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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殷梨亭全文阅读

作者:杰克乐福     武当殷梨亭txt下载     武当殷梨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36、代表

    这坏事做的太多,便终究有一件事会遮掩不过去的。

    韦一笑说了胡青羊的事情,终于叫鲜于通有口难辨。

    只虽一时不知如何辩驳,鲜于通也知绝不得认,却呼道:“呸!”

    “什么胡家,我看你是胡说八道!”

    打死不承认就是。

    只是韦一笑似乎早拿捏住了鲜于通的心思,却道:“蝠王我纵横一生,是好是坏不由自己说,不过要说冤枉人嘛…蝠王还当真没做过这档子事。”

    “你今日不愿承认,我便把你抓的蝴蝶谷去,看看你还认不认的!”

    鲜于通听着韦一笑这些话,那是直忍不住在心头痛骂。

    “也不知家里那些老东西,到底承诺了这韦一笑什么好处!”

    鲜于通显然不认为韦一笑是当真有闲工夫是操心这闲事,心里把这锅往自家长老身上一扣,面上又呼道:“要打便打,休再扯这些闲话!”

    然说归这么说的,鲜于通动却没有半点要动的意思。

    倒也不是他多畏惧这韦一笑,实在因为就这会说几句话的功夫,鲜于通却感觉体内金蚕之毒越来越深了。

    韦一笑见得,却又是搁那阴阴笑道:“怎么?这金蚕毒可是不好受吧!”

    “要是实在没办法,不若还是去蝴蝶谷一遭。”

    “多年之前我教医仙既然能救你,那这会定然也可救了你!”

    鲜于通哪里能去!

    这一去,只怕是当年胡青牛如何救的自己,如今便是要加倍奉还了!

    然此刻可也由不得他!

    只见韦一笑一个飞身,直朝着鲜于通抓来,嘴里呼道:“左右蝴蝶谷离着此地不远,你还是与老夫走一遭吧!”

    一众华山弟子连忙上前来应,可韦一笑却不力敌,只一个移形换位,竟是在身上系着一个女娃娃的情况下,从一群华山弟子中随意穿梭而过。

    要说这青翼蝠王韦一笑身上到底是哪门轻功,其实是没准确提过的。

    不过虽是没提过其轻功出处,其轻功无敌倒是世间公认。

    而要说韦一笑轻功到底强在哪里,眼下倒是提现的淋漓尽致了。

    这韦一笑的轻功特点在于短程范围内的匿音性、暴发性和突然性以及极小范围内闪展腾挪。

    当然了,任何功夫都不能是没半点缺陷,韦一笑的轻功并不偏重于长途的耐力性。

    就如日后和张无忌的那场沙漠赛跑,韦一笑就不能以这轻功弥补内力上的吃亏。

    言归正传,却说眼下韦一笑穿过一群华山弟子,来的那鲜于通跟前,胸前的阿蚕又是挥舞小手,一片金粉顿时飞扬。

    鲜于通想退,却实在提不起力气,脑子越发昏沉,甚至开口言语都艰难了。

    被韦一笑一把扣住,却呼道:“鲜于通!就与老夫走一遭去!吗,面对当年造的孽吧!”

    鲜于通自知这会只能越说越黑,索性闭口不言。

    边上一众华山弟子连连高呼“放开师父”,“放开掌门”之类的话语。

    只是呼归呼,倒也是没个上前来杀的。

    殷梨亭看这场面,知道该露面还得露面。

    却上前勐然道:“还不把人放开?”

    韦一笑见殷梨亭上前,却忽然露出个古怪神情,言辞犀利应道:“怎么,这鲜于通玩弄女子,自私自利,你武当中人也要护着?”

    “难不成…”

    “你也是这般的人物?”

    一瞬间,殷梨亭直有种感觉,这韦一笑说这话,那是真心实意的对着自己说的。

    好在韦一笑也是说过就罢,不多纠结在此,只冷哼一声道:“蝠王我既然有言不会冤枉了人,那自然不能冤枉了他!”

    “你这武当的若是当真要管此事,就与我一同走一遭!”

    韦一笑此话一出,顿时间一众华山弟子倒是也把目光看着了殷梨亭。

    看那模样,那是眼巴巴的叫殷梨亭做主了。

    然殷梨亭又岂能叫这些弟子抽身事外?

    假意思量一番,又看了看韦一笑胸前的阿蚕,终于颇有些为难道:“此事我也难做决定,就我想来,还得叫华山有个出主意的。”

    鲜于通倒是想做主,只是眼下已然毒入心门,晕沉的说不出话来了。

    其余那些个华山弟子,一时也不知如何。

    见众人都不开口,还是殷梨亭接着道:“你们华山里头总得出个人,一同去见个黑白真相。”

    这些剩下的华山弟子虽然武功不行,但也不是傻子。

    这特娘的!

    就看看这场景吧,要说自家掌门当真一点事情没有,谁信啊!

    总之这事不是个光荣的事情,又有谁想见证自家掌门的丑事?

    当下便是各个都不开口,可没人主动请缨。

    好在任何时代里头,代表不了自己,却可代表别人。

    这不…眼下不是还有一个不能开口,被韦一笑打晕了的逄松柏么?

    殷梨亭当即又提议道:“不若就叫逄兄弟去,我也好照应的他。”

    一众华山弟子当然没意见。

    事情发展到这,反正和他们是没什么关系的。

    那掌门都搞不定的人,能是他们搞定的么?

    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

    平时好事也难得轮到自己,眼下在这惊心动魄,稍有不慎小命要丢的情况下,除非是想趁着机会露头,心里有“力挽狂澜”主意的,却当真不会有人出面了。

    这会…华山这些人里却没有这般的人。

    只有个看着稍微老成些的弟子上前与殷梨亭道:“倒不是不愿跟着殷六侠去,只是此中发生的事当有人回山门报说一声。”

    这话当然是借口,就算要有人回山门报信,也不消这么多人。

    不过此事众人心知肚明,哪个也不会点破。

    殷梨亭也是微微点头,再与韦一笑道:“那我就陪你们走上一遭,看看华山掌门可当真是你等说的这般下流人物!”

    “若是你们随意冤枉,污人名声,自有我武当还人清白!”

    说罢,便朝着韦一笑使了个眼色。

    韦一笑心领神会,当即知道这戏演成了。

    便是一把抓的鲜于通,丢给了那“苗人”大娘手中,旋即飞身而去。

    几个苗人也是冤有头,债有主,得手鲜于通对其余华山弟子也没甚想法,亦是跟随而去。

    只留殷梨亭,扛起逄松柏,见韦一笑与苗人走远,才又对着一众华山弟子叹息一声,轻声叮嘱道:“我看那明教的如此姿态,虽不知过程,只怕鲜于掌门也做过些…错事。”

    “你们回了山里还要多做准备,江湖上一旦传扬开来,怕对贵派影响甚重。”

    一众华山弟子听殷梨亭如此叮嘱,心头也极为沉重。

    没什么再瞎晃的心思,告谢一句,便急匆匆的往山门归去。

137、我就晕了一下!

    却说殷梨亭拿了鲜于通与鲜于通,便是往蝴蝶谷方向而去。

    早些解决了自己的内力问题,那才是正经事!

    不过没想这出发还没正式出发呢,却又从秦琼姑这得了个消息。

    …

    “你说…那李道星留下的梵文经书,是一本神功?”

    殷梨亭本来知道,那经书定然不会是凡品。

    能作为最后跑路的倚仗,怎么也不可能是一本毫不关联的经书。

    不过这要说什么神功,好像也有点夸张。

    再神…

    那能神过乾坤大挪移嘛!

    不过听秦琼姑把那李道星临死前的话完完整整的说了一遍,殷梨亭也知这功法该有些门道。

    准备日后寻了机会,找个会梵文的瞅瞅再说。

    而虽不知这到底是何种神功,看在秦琼姑也算忠心耿耿,全盘托出的份上,殷梨亭也得表示一些关心。

    又问起她老家云州事道:“你爹回去之后,可有了消息?”

    秦琼姑却摇头道:“这走了才几日的功夫,只怕连云州还未到了,又哪能有什么消息。”

    说着看了看殷梨亭微微有些皱着的眉头,彷佛甚有心事的模样,倒是也难得主动问起道:“拿了那什么华山掌门,你又不会被怀疑,该是高兴才是,怎么却这么一副愁容?”

    殷梨亭本来心里惦记的两件大事。

    一是自己的内功,二是除了杨逍。

    只是不想这在西域又逛一圈之后,却又加了一件心事。

    那便是从昆仑那头听来的,关于朝廷支持玉虚道长的事情。

    殷梨亭向来以为,朝廷对各武林门派打上主意,该是十几年之后的事情。

    到时候自己都年近四十,那对付朝廷起来自是与眼下不同。

    然如今看来,这朝廷倒是已经有动手意思了…

    再说自己骗了汝阳王府,为叁哥取药一事终究是会瞒不住的,到时候朝廷是不是会报复,或者把武当当个杀鸡儆猴的目标,都很难说。

    与朝廷相关,殷梨亭心里如何不忧虑?

    面上自然也很难露出什么好表情。

    只是这事情难与秦琼姑说明白,当下只耸了耸肩敷衍道:“不知这一回能否治好内力,自然叫人心神不安。”

    秦琼姑知道,这殷梨亭没与自己说实话的。

    而其既然不说,秦琼姑倒也不会多问。

    至于殷梨亭,却也没有心思与秦琼姑闲扯,又跟上几步来的韦一笑边上,问起前头那鲜于通说的事。

    “蝠王…那鲜于通说的什么师弟白远被你明教所杀,你可知道这事情?”

    韦一笑这会倒是轻松。

    也不消带着阿蚕,鲜于通更是交给了苗人,两手空空,自在的很。

    听着殷梨亭来问,却连连摇头应道:“没听说过那什么白远,也不知是谁人杀的。”

    这韦一笑,说是对明教忠心耿耿,看来却也精力有限。

    昆仑的白鹿子不知被谁杀的,华山的白远也不知是被谁杀的。

    韦一笑应完这句,大概也举得这不知那不知的不甚太妥当,立马又跟着道:“不过这厮说的到底是真是假也不定,总之把他交了胡青牛手里,不怕他不说真话。”

    “就算胡青牛不成,他那夫人总成的。”

    这话倒是实在话了。

    以王难姑那用毒本事,替自家小姑子报仇定然是不遗余力。

    那鲜于通这回去了,那定然不要想好受的了。

    殷梨亭心里为这鲜于通默哀了叁秒,又听那韦一笑压低着声道:“如今这事总算要解决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那杨逍已然集了我教内四门五旗,意图明显。”

    “再不去,只怕鹰王也扛不住了。”

    韦一笑这回可也帮了大忙,没他轻功,还真不知如何叫鲜于通下山。

    殷梨亭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当即应道:“蝠王安心,此间事了,我立刻准备杨逍一事。”

    “不过…”

    一听殷梨亭话说一半又来个转折,韦一笑终于也有些脾气上来了,没好气道:“又有什么差错?”

    殷梨亭忙道:“蝠王莫急,只是觉着就算我一同去了,怕也难免使贵教与天鹰教有一番血战。”

    “要想光光针对那杨逍,还得使些手段。”

    “正好…我那些想法还要与蝠王商量商量,此一路正好详细说来。”

    …

    却说殷梨亭与韦一笑一路商量的时候,逄松柏终于也微微转醒。

    只是醒来之后的逄松柏,颇有些天上一日,地下一年的落差感。

    自己这才晕了一下,怎么世界就变了?

    师父呢?

    殷少侠呢?

    其余弟子呢?

    逄松柏被黑布蒙着眼,只感觉自己被束在马背上。

    听着马蹄飞奔之声,哪还不知自己是被人擒拿住了?

    好在身体不能动,嘴还是能动的。

    扯着嗓子就喊:“师父…师父!”

    只是回应这逄松柏的,却唯独只有一阵阵的马蹄声,除此之外,便是没人应答他的。

    逄松柏喊的半晌,见无人来应,心里急切。

    却又呼道:“韦一笑,你这贼人可在,到底把我师父如何了?”

    这一嗓子,可总算也引起了些反应。

    却听一声女童声起道:“你别喊啦,这又不要你命,你急什么?”

    逄松柏还没见过阿蚕被系在韦一笑面前的样子,这一听是个女娃娃的声音,他还真不知道是谁。

    只下意识的又问道:“小姑娘,这是要往那里去,我师父眼下如何你可知道?”

    逄松柏还以为这小姑娘还好说话一些,哪想这丫头说的话却比成年人还狠。

    逄松柏只听道:“你就别想你那师父啦,这一回他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这话说的直叫逄松柏心里大惊。

    正所谓童言无忌,这小孩子说的话才是真啊!

    逄松柏听得又要高呼师父,却又听那女娃娃道:“不过你放心,大娘说了,咱们报仇也不是要灭人满门。”

    “你师父一死,咱们仇就算报了,也不会为难的你。”

    “这一回,听大娘说只是叫你做个见证,省得当真以为咱们冤枉了人,反叫这仇恨是越结越深了。”

    “至于你那些师兄弟,自然是先回了你那华山去。”

    “待你见证完了,就可回山见着他们啦!”

    “所以你也别再喊了,为了叫你回山能说个经过,阿蚕只能忍着不把你舌头割下来,那也忍得极辛苦的!”

138、王难姑的手法

    大概是阿蚕的说法太过残暴,逄松柏听着那还当真不敢再说话了。

    只是蒙着眼睛,又看不得四周情况,心里可谓极其惶恐不安。

    更是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日,压根就不知过了多少时辰,总算到了地方,把自己放下马来。

    摘开黑布,一股强烈的阳光直射到逄松柏的眼睛上来,直把人照的眼睛都睁不开。

    半晌才终于适应了光线,逄松柏微微眯着眼睛,打量起了四周。

    却见自己已身处在个山谷之中,四周蝴蝶纷飞,景色煞是好看。

    边上一个苗人小丫头,长的倒是可爱,睁着圆鼓鼓的眼睛看着自己。

    只是逄松柏却知道,这定然就是前头那说话狠辣的女娃娃了。

    心里稍微给自己缓了缓,逄松柏到底还是挂念自己师父,当即又问道:“小姑娘…我师父呢?”

    阿蚕朝着前头微微努了努嘴道:“正在前头屋里受问呢,正好你醒了,也好听听。”

    说罢,也不等这逄松柏反应,却一蹦一跳就往屋里而去。

    一副急不可耐,生怕错过什么有趣场面的样子。

    而这丫头一走,山谷里倒是也没人管自己。

    可就算没人管,逄松柏也不得走啊!

    总不能自顾自丢下师父吧!

    想来想去,那还得是跟着去啊!

    无奈便只能跟着那女娃娃而去,然还没进屋呢,就听一人愤然高呼道:“鲜于通!我终于逮住你了!”

    “当年我费尽心思救你,还把我妹妹许配与你,你却狠心辜负与她!”

    “最后害她羞愧难当,自缢而死!”

    “当年犯下这种种恶行之时,你可想过今天?”

    这呼喊声叫逄松柏听得一时甚至都不敢入门了!

    听听这声音吧!

    包含了多少的愤怒,多少的愁怨,多少的悔恨。

    就说当真是冤枉师父的吧,那找的人也演的太像那么回事了!

    而这头逄松柏没感叹完呢,便是又有一声女生响起道:“鲜于通,你夺我族金蚕功,杀我亲妹。”

    “此仇!我不把你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得!

    这是一个比一个怨气重!

    只这一个又一个都怨恨之间,却没听见自己那师父应话。

    逄松柏也不再迟疑,连忙也上前进了屋子。

    却瞧着屋子里头是满满当当的人。

    韦一笑、苗人、殷梨亭皆在其中,边上还有两个不认识的男女,看模样也是满脸愤恨,想来前头说话的便是其中那男子。

    至于自己师父,此刻却是狼狈模样,跪在中间,脸色铁青。

    逄松柏哪能见自己师父受如此屈辱,急忙上前高呼道:“你等贼人,欺人太甚!”

    只是这话说一半,手上兵刃还没拔出呢,就见殷梨亭却一阵叹息摇头,一个转身来了自己跟前,低声道:“逄兄弟,这一回你华山当真是...当真是没遇上好掌门啊!”

    一听殷梨亭这么说,逄松柏心里更急切。

    连忙道:“殷少侠...你不可就这般轻信了这帮魔门中人啊!”

    殷梨亭却微微摇头,一手拉住那逄松柏,轻声道:“逄兄弟,初时我也不信,只是...”

    “哎!”

    “你还是自己看下去吧。”

    殷梨亭如此话说一半,叫逄松柏也不好发作。

    再说了,这眼下对面人多势众的,自己就是想发作也不好发作啊!

    只是虽说自己势单力薄,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却一个飞扑,来了鲜于通边上,嘴里呼道:“师父...他们可是对你用毒,让你受苦了?”

    看不出来,这逄松柏倒是挺忠心的。

    就这表现来看,前头要不是他昏迷着,说不定也不消被代表了。

    从这上来说,倒是比其他那些个华山弟子强多了。

    只是要叫鲜于通说实话,王难姑手段可是多了。

    用毒之法,也不会在人面上留下太多痕迹。

    逄松柏仔细看着师父,见其倒是面上没甚变化,却哪知其内中之苦。

    又有韦一笑上前质问道:“鲜于通…还有一事我要来问你,你说的那白远师弟,又是怎么回事?”

    却听鲜于通“哼哼唧唧”应道:“白远…我叫那白远本是去结果了那些苗人,免得昔日所为败露了。”

    “哪想我如此信任他,他却辜负了我。”

    “回了山门,不仅没解决了那些苗人,竟然还质问与我。”

    “如此…我自然留不得他!”

    “只是杀了他不算事,如何让人不知所觉才是重点。”

    “思来想去,就对外说是明教杀的。”

    看着这鲜于通这一箩筐的把实话往外不停说,最感觉吓人的,无疑就是殷梨亭了。

    那王难姑就给那鲜于通吃了一个什么药丸,就能叫人这般一个劲的说实话,可也是太吓人了!

    这玩意要是用在自己身上,说不定把穿越的事情都能说出来。

    “娘咧!”

    “这夫妻两个可不好惹啊!”

    心里如此感叹一句,殷梨亭却不知逄松柏更是触动。

    只是与殷梨亭相比,他倒不是因为这掌门为何如此说话而触动,纯粹那是被鲜于通说的实话给惊着了。

    “白远师叔...竟然是掌门杀的?”

    “这消息要是传扬出去...师门相残,可叫别人如何看我华山?”

    这般想着,逄松柏下意识的就看了看殷梨亭的神情。

    果然!

    这殷少侠眼下是眉头紧蹙,神色紧张,那显然也是被师父的话给惊着了!

    看看那低沉的面色,看不安的神情,哪里可有半分作假?

    难不成我华山一派,日后就要受同道唾弃?

    逄松柏哪里想的殷梨亭是对王难姑的手法忧心忡忡,丝毫没惦记华山那点破事。

    反正...

    这鲜于通如此言语之下,定然名声败坏,接下来如何处置他,就是华山与蝴蝶谷、苗人直接的磋商了,与自己倒是当真没多大干系。

    自己就等着胡青牛赶紧治好了自己内力就是。

    而鲜于通的一番话,最是叫韦一笑有些恼火。

    直骂道:“好家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污在明教身上,我明教是专门给你们背黑锅的不成?”

    说着也盯着那逄松柏道:“所幸这还有个华山弟子,你可听清楚了,你们华山派的什么白远,可与咱们明教一点干系都没有。”

139、鲜于通的结局

    逄松柏被韦一笑盯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倒不是说多少恐惧,更多的却是羞愧。

    好歹是自家掌门,代表的都是是华山脸面。

    却如此残害同门,甚至欺骗感情,可叫逄松柏情何以堪!

    而面对往日一直看不上眼,嫌弃为魔教的明教质问,就更是叫人难受了。

    逄松柏心里不知如何是好,只暗自道这事万不可宣扬出去。

    当下直与韦一笑有些木纳的点头,却又很快反应过来道:“事关我派掌门,请诸位让我带掌门回山,与门内诸位长老说过才好。”

    这话一出,那苗人与胡青牛自然都不会答应了。

    胡青牛大怒道:“这鲜于通谁也不准带走!”

    “我要拿他人头,祭奠我的小妹。”

    那苗人“大娘”亦呼道:“不拿他回族里,我如何与死去的族人交待!”

    嘿!

    看这样子,一个鲜于通还不够这两波人分的。

    而逄松柏被这两个一顿怼,心里想还是想把掌门送回山上,免得留下话柄。

    只是眼下是技不如人,势不在己。

    逄松柏虽心头一百个不情愿,不想把那鲜于通留下,但心里不愿也没办法。

    正不知该如何时候,还是殷梨亭上前关切道:“逄兄弟…你可还好?”

    逄松柏见殷梨亭来宽慰自己,虽知此事被他见证有些难堪的,却更多几分心安。

    苦着脸与殷梨亭道:“殷六侠,真不想这事情竟然会成这样,倒是叫你见了这些荒唐事情。”

    殷梨亭忙道:“无妨,此事我也不会外传半句,只是逄兄弟回山之后如何交待,怕是要废一些心思了的。”

    逄松柏看这样子,知道人是带不走了。

    至于回山如何说嘛…

    还能怎么说?

    当然实话实说了!

    这鲜于通犯下这么多错事,也不消自己隐瞒。

    当即也应道:“只得把事实经过,皆与各位长老说说,请他们出主意了。”

    殷梨亭看逄松柏受打击颇大的样子,知道不好说太过分,只又道:“也好…只是我想逄最好还是心底里想个主意,若是你们那些长老论起,也能相帮相帮。”

    逄松柏感受着身边的低语,心里倒是也有些想法。

    鲜于通这些罪状,回山后别说掌门之位了,那铁定是要被逐出华山的。

    自己前头的“忠心耿耿”,这会倒是要成问题来了。

    “鲜于通这些事情,你是不是早有知晓?”

    “这去当见证的唯你一人,可是还有什么遮掩之处,乃至把你犯下的过错,都推的你那师父身上?”

    一瞬间,逄松柏甚至感觉在耳边出现了一点幻听,分明听到了几个长老会对自己如何的质问。

    “哎!”

    “这要想日后在华山里头还能溷下去,此事必要处理好了。”

    逄松柏也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人物,当即知道这鲜于通是没法救了,却当即开始思量如何应对回山之后的事情。

    左思右想,还得叫殷梨亭帮帮忙。

    却上前低声道:“不如请殷少侠与我同回华山,把此中经过,也一同说说。”

    殷梨亭却哪里想去?

    一来眼下这逄松柏丝毫不怀疑是自己搞事,一旦去了华山,难保不被别人问东问西,问出点破绽来。

    二来自己的确也没这闲工夫了。

    料理了鲜于通,当然要在蝴蝶谷里治病了,谁还有功夫管你华山的事情。

    只是心头这般思量,面上还是为难神情,却也低声应道:“逄兄弟,非是不愿帮这个忙,只是我两个师兄眼下还无消息,这来此一遭,已然耽搁日子了。”

    “要是再去华山,定然是不成的。”

    “逄兄弟你也放心,要是你山门有人不行,非要与我来求证,我定然会实话实说,绝不牵连在你身上。”

    一听殷梨亭把他两个师兄搬出来,逄松柏也不好多说了。

    只是面色苦相,依旧心乱如麻。

    殷梨亭见得真切,见时机差不多了,又在边上低语出主意道:“逄兄弟,以我拙见,这蝴蝶谷与苗人,只要拿了这鲜于通,倒是仇恨已解。”

    “看他两家样子,也不是针对你家华山一派。”

    “只要解了仇恨,日后别再惹他们,他们也不会多事的。”

    “倒是你那白远师叔的事情,可得想想如何应对。”

    “那明教做事,全凭自己高兴与否,你家平白污人,只怕他宣扬出去,与你门派不利。”

    逄松柏眼下这心里是一点没方向,只听殷梨亭给自己分析,觉得又个主心骨。

    也是连连点头道:“那明教一事该如何应对?”

    殷梨亭拉开逄松柏几步,远远瞧着胡青牛与苗人继续“虐”那鲜于通,韦一笑则是低沉脸,似乎并不关心的模样,才是又与逄松柏道:“逄兄弟,这话我本是不应该说的,但既然说的这了,我也给你出个主意,若是说错了,逄兄弟莫怪。”

    逄松柏哪能嫌弃,多个人多个主意,连忙便应道:“殷少侠...这回可真是靠你了的。”

    殷梨亭拍了拍逄松柏,搂过其肩膀,低声附耳道:“如今明教内乱,正好可把你那白远师叔的事情...溷入其中一同了结了。”

    要出主意,也不好说了太明白了。

    点到为止。

    具体剩下的...还得叫人自己思量去。

    逄松柏听得也是若有所思,瞥了眼还在远处“欣赏”虐人场面的韦一笑,终于也是明悟了一些,却与殷梨亭稍稍拱手道:“多谢殷少侠指个明路与我...”

    说着欲言又止,却终究化为一阵叹息。

    殷梨亭明白,鲜于通到底还是这逄松柏的师父,按着鲜于通之前的做派,那肯定也是个明面上的好师父。

    这么些年下来,那师徒情义总是还有的。

    眼下见这鲜于通被如此屈辱,虽是有错,却又如何能承受呢?

    殷梨亭也不忍叫这逄松柏心里煎熬。

    眼下见证也见证了,该说的话也说过,也不该让他再看这等惨烈场面,便拉着其向外走道:“鲜于通实乃自作自受,逄兄切莫在把这事放在心上,免得回山之后,叫人误会...”

140、阳顶天的遗书

    逄松柏离开蝴蝶谷的时候,那是怀着相当沉重的心情。

    只是这会殷梨亭也没功夫照顾逄松柏的心情了。

    他已经兑现了承诺,那自然得轮到胡青牛夫妇兑现诺言了。

    只是在这兑现诺言之前,胡青牛还得搞搞清楚,这殷梨亭到底什么路数。

    咋的连着这蝠王,看样子都与那武当小子交往甚密。

    本来以为这小子纯粹是对女人有一套,现在看看,可也不单如此了。

    这胡青牛这些年来,也差不多算是隐居的状态,一心就是报仇,不管教内事务。

    除了知道教内七零八落,人是走的走,散的散,其他详细的情况倒是当真不知道了。

    而如今大仇得报之后,这胡青牛倒是也有心思去管管教里的事情了。

    ...

    “蝠王...这武当小子到底什么路数,你怎么也与其混在一起。”

    “看你这样子,这回似乎专门是要帮他来的。”

    屋子里头,半死不活的鲜于通这会在给外头那些苗人泄愤,只留下胡青牛夫妇与那韦一笑。

    而显然胡青牛与韦一笑也是熟悉的很了,两人说起话来,也是开门见山,有什么问什么的。

    话说回来,这韦一笑别看长的吓人的很,在明教里头还人缘还真不错。

    五散人就与其关系好,这胡青牛明显也与其算是熟络的。

    而这韦一笑面对胡青牛的询问,反却问道:“你可知道,这武当小子,会了我明教神功,乾坤大挪移?”

    这事情,胡青牛还是晓得的。

    当日殷梨亭来求医的时候,就说过自己学会了乾坤大挪移。

    只是那时候胡青牛没心思在这上,惊讶归惊讶,也没多放在心上。

    如今大仇得报,夫妻和睦,自然心思能重新归了正道上。

    这听韦一笑旧事重提,也是点头应道:“知道倒是知道,不过那小子虽会咱们教内神功,却也没听说他入了咱们明教里头。”

    “蝠王你这么帮他,却到底是为何?”

    韦一笑却面色很是严肃,极为慎重的从怀里掏出个信件,交了胡青牛手里。

    这信便是当日韦一笑在暗道里头,寻得的昔日教主阳顶天留下的遗书了。

    只是当日殷梨亭昏迷过去,纪晓芙又心思不在,韦一笑却瞒着二人拿了阳顶天之信。

    搞的殷梨亭都以为当中出了变故,这才没按着书里描写的一般。

    却哪知是韦一笑偷藏着了。

    而眼下胡青牛见韦一笑如此严肃神情,当即也暗自认真几分。

    接过信件一瞧,却直面色一变。

    虽见韦一笑那严肃神情的时候,已经知道这信一定说的是大事,却怎也不会想到,竟然是阳教主的遗书!

    乍看一眼,便是忍不住的抬头再瞧韦一笑。

    韦一笑却一阵认真点头,只叫他胡青牛看下去。

    前头说过,这阳顶天留下的遗书中说了三件重要事情。

    其中之一,便是死后教主之位由金毛狮王谢逊所代。

    然代教主又不是接任教主,那总归还得寻个继任者的。

    而对继任者的要求阳顶天也说的明明白白了,谁人可习乾坤大挪移,谁人可继任教主之位。

    胡青牛一看的这,当即就明白了。

    却又惊讶与韦一笑的心思,直呼道:“蝠王…你该不会…”

    话不说完,见韦一笑只是阴着脸的认真神情,哪还不知其的心思!

    微微一顿,却又摇头道:“那武当小子虽然心性与寻常那些什么正道不同,然到底是武当出来的。”

    “况且当日其性命不保之时,也紧咬着不松口。”

    “再说…那小子除了会我教神功,别些地方,也没瞧出什么大能耐!”

    “蝠王…你何必有那心思!”

    韦一笑看胡青牛这态度,却笑道:“医仙…你这么说那殷小子,却还不是为他破了你那什么规矩。”

    “要不是那小子有点本事,医仙你也不会为他开这先河不是。”

    胡青牛听得却一阵摇头,有些刻意的反驳道:“那是因为那小子能替我报仇,我才开恩了一回。”

    “再说了…我也没把那小子彻底医好了,也不算坏了规矩。”

    这话当然纯粹就是嘴硬了。

    你救了一半也是救了,哪有算不救的道理。

    不过韦一笑当然也不会驳人面子,只又道:“不错不错,医仙你那仇多年报不得,那小子一出现却就替你报了仇。”

    “那鲜于通如今好歹也是华山掌门,可不是赖皮阿狗,至今日能够拿捏了他,成了这般惨样,到底也是不容易的。”

    “医仙你却这般评价他,可是有失公允了。”

    胡青牛倒也不是看轻殷梨亭。

    他也知道,要拿住鲜于通是的确不容易的。

    这能拿了鲜于通,还叫他弟子在边上看着他师父说出这些罪状,其中动的心思,定然不少。

    只是…

    就算殷梨亭脑子好使,也的确有练功天赋,日后定然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可人武当门徒,能愿意进明教么?

    看这韦一笑如此认真,只怕他一腔热血付之东流。

    只叫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最后皆做无用功。

    又劝道:“好!就算那武当小子哪哪都合适,可毕竟人出自武当啊!”

    “师承张三丰,你那心思,人家岂能答应?”

    韦一笑见这胡青牛终于也说到了关键之处,这才又收了笑容,面色一正,直应道:“这若是换个其他的武当人,我也不存这心思。”

    “不过那殷小子嘛…”

    韦一笑说着也忍不住哼气一声,才接着道:“那殷小子身上可犯着事呢,只怕其师父早对其另眼看待。”

    “就说上回我上武当山时候,张真人就与我主动论过这小子。”

    “那字里行间之意,也是颇有微词。”

    “而就说他那些过错,日后接过张真人的衣钵定然是不行了。”

    殷梨亭还真不知道,上回韦一笑上山的时候还与师父论过自己。

    他以为二人顶多也就见面招呼一声就罢。

    却哪能想还仔细论过自己!

    而胡青牛却一听就知道,说这殷梨亭犯事,多半就是犯在女人身上!

    不是当日那鹰王小女,就是那峨眉的女侠。

    话说…这回那小子身边跟着的,却又换了个使刀的女子。

    就这般朝三暮四的,也难怪他师父不喜了。

141、治病啦!

    “嘶…”

    “医仙…好热啊!”

    “我这皮都快煮开了,这还没好呢?”

    “再这般煮下去,我人都要沸腾了。”

    殷梨亭抱怨的时候,整个人是赤身裸体,浸泡在一个大木桶里头。

    木桶里头,杂七杂八放着也不知什么药物,反正闻着倒是不难闻,反倒是有股药材的香味。

    殷梨亭浸在里头,倒是不难受。

    唯独就是水温太高,那简直就如同是煮沸的水一般,把人搞的如是平肉开裂一般。

    要不是可使内力相护,早要晕了过去。

    而胡青牛听了殷梨亭抱怨,却只澹澹的应道:“你小子莫多话了,要想把你那内力治好,只得用这法子。”

    “这法子也是我好不容易思量出的,你却还好意思抱怨!”

    说着却又朝着边上站着的秦琼姑道:“姑娘,给接着加水!”

    虽然房间里头是热气腾腾,布满的蒸汽,但殷梨亭这么一个大活人,就算蒸汽再多,那也能叫人看个真切。

    只是那秦琼姑倒是也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

    就是冷着脸,往桶里灌水就是。

    秦琼姑不尴尬,那殷梨亭就更不尴尬了。

    感受着滚烫的热水洗刷身躯,连忙双手上下合掌,放置于丹田之上。

    运气内功,抵御这滚烫热水。

    别说,这胡青牛还真是不亏医仙之名。

    放在往日,这内力用了这么长时候,早就要炸了,这会却稳稳当当,是内中沸腾,外部也沸腾。

    内外都沸腾,倒是也平衡了的。

    叫殷梨亭内力来回使用,倒是不会出乱子。

    而眼下殷梨亭体内也是越滚越沸腾,甚至都开始搞不清楚那炙热感觉究竟是内力代来的,还是被外部影响的。

    就这般外面热,里头热,直过来半个时辰,殷梨亭终于有些支撑不住时候,那胡青牛才终于叫停了。

    扯过一块粗布,极为随意的丢了秦琼姑手里道:“把他擦干了丢床上,我还得施金针之法。”

    这胡青牛这性格也不讨喜的很,眼看这话是故意给自己难堪呢。

    这好歹也是也替他把仇人捉拿来了,也不知道这厮傲娇点什么。

    殷梨亭却不知道,那胡青牛是对韦一笑的打算难以接受,倒不是针对的他。

    不过虽然说是说不尴尬,却还是朝着秦琼姑摆了摆手道:“秦姑娘出去吧,别搭理那胡老怪。”

    “那胡老怪医术是厉害,却当真也是个古怪人。”

    “按着他那脾气,能医我已算不易了,作风奇怪,也别当真。”

    秦琼姑听得却一点不在乎的样子,上前两步道:“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古怪脾气,正常事情。”

    殷梨亭见着秦琼姑直直往自己边上来,还以为这姑娘是开放的很。

    正想索性也展示一下自己雄伟的身姿得了,没想才要起身,那秦琼姑却把粗布往木桶边上一放,旋即一个转身道:“既然不要人待着,那你便自己抓紧吧。”

    说罢便是头也不回的离去,那是根本不带迟疑的。

    指望这有个性的秦琼姑,成为另外一个双儿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当然殷梨亭也不会在意,只是拿着粗布擦身子的时候,不由又有感这年头的日子真不好过。

    就这破烂布头,还不如前世那小旅馆里头的。

    穿越的时日久了,殷梨亭倒是也有意识的多往前世里的那些事情想想,生怕就忘了自己的过往。

    虽说应该是要“入乡随俗”的,但殷梨亭却还是想刻意的留个自己前世的念想。

    闲话少说。

    却说殷梨亭擦干身子,便是光熘熘的躺在床上。

    待胡青牛带着金针入内,见殷梨亭直板板的躺在床上,当即就有些没好气的样子。

    走到殷梨亭边上,却直呼道:“我听蝠王说过,你这小子向来是辣手摧花,颇有那鲜于通之风。”

    “没想到这明显送到嘴边的,你却不要。”

    殷梨亭听得心里那叫一阵无语。

    “治病就治病,却哪里来这么多话!”

    “还有这蝠王...什么叫有鲜于通之风,那能是一件事么?”

    却也不给那胡青牛什么好脸道:“神医大仇得报之后,倒是也有如此闲心了的。”

    胡青牛听得出殷梨亭话里话外的意思。

    抽出金针,一下扎在殷梨亭身上,嘴上冷呼道:“谁想管你那破事,只是随口一言而已。”

    殷梨亭心里知道可不是这么个事。

    结合胡青牛前面这句话,再看前头其举动,摆明就是引诱自己犯错啊!

    “特娘的!”

    “该不会是想找个借口,不给自己治病了吧!”

    要是如此,那这胡青牛可当真没品!

    不怪殷梨亭不把人想坏一些。

    一来胡青牛本来就性格怪异,二来其态度明显不善。

    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着他了。

    而胡青牛说完这些,便也不开口的,一门心思给殷梨亭使金针之法。

    正所谓“笑施砭石起膏肓,坐察形神穷倚伏。”

    胡青牛用针当真是信手拈来,电光火石之间,殷梨亭还没什么感觉呢,那胡青牛就收工了。

    倒也是神奇。

    这胡青牛都收工完事了,殷梨亭才感受到了一点不同。

    体内那炙热之气,在金针的作用下,开始逐渐稳定平和。

    滚烫的真气,逐渐温和下来,就彷佛夏天炙热的阳光,成了冬日里和煦的暖阳,直让人身上舒畅不已。

    颇有些人养真气,真气又反过来养人的意思。

    殷梨亭深感体内真气的强大,比之昔日的武当九阳功不知强了多少。

    果然啊!

    人还得经历一番生死,才能有所突破。

    这要是按部就班,也不知该练的多少年,才能达到眼下的水准。

    深感这回可当真是好了七七八八,总算也与胡青牛正儿八经的感谢道:“多谢神医治了我内力。”

    胡青牛却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只又道:“如此把你替我报仇的情分还了,日后可别在挂嘴边上了。”

    殷梨亭向来都是喜欢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不过这会胡青牛才治好自己,殷梨亭当然是答应的快。

    只是未来那有用的时候,该提的,那还得提的...

142、妇女之友

    殷梨亭又在蝴蝶谷里待了十日。

    十日之间,在胡青牛的妙手之下,身上的内力总算也是彻底好了的。

    苗人那边,大仇得报,自然也安心归去。

    不过眼下鲜于通已解决了,自然也不用背井离乡,终于可回了真正的家园。

    至于阿蚕,却让那“大娘”继续留在了韦一笑身边。

    而缘由嘛…

    倒也不是不喜这阿蚕,不愿带她回家。

    而是这阿蚕虽然自幼学的金蚕功,却又与寻常的不同。

    使禁忌之法,却损天命。

    自古使此法者,没有能活过十岁的。

    再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大娘”如今报了仇,这仇恨一放下,倒是也有些后悔让这阿蚕活不过十岁了。

    她也知道,这蝴蝶谷的医仙医术了得,说不定还可以救了这丫头。

    只是自己才露个口风出来,便是被言辞犀利的直接拒绝了。

    而缘由就更是可笑了。

    竟说是什么只救明教中人!

    那殷梨亭却是明教的么?

    分明是武当的!

    只是人家既然不愿意医治,自己也没法子逼人。

    左思右想之下,心知阿蚕跟着回家那是必死无疑了,不如就留在韦一笑身边,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她倒是也瞧的出来,那青翼蝠王多自家的丫头还有些感情的。

    这会是死马当活马医,到底能不能救,得看这丫头自己的造化了。

    便是因为这般,苗人皆离去了,却只留下了阿蚕来。

    而那鲜于通…

    殷梨亭倒是没看见那厮最后的结局。

    不过虽然没亲眼见了,想来也不会好受的。

    只是此事对殷梨亭来说已然不重要了,医好了内力,他剩下来的功夫倒是宁愿与那王难姑多学学去。

    …

    “不错不错…”

    “看来你这些日子也没有荒废了,这用毒之术,也算入了门道。”

    看见王难姑满意的神情,殷梨亭也心里稍微舒了口气。

    倒不是说要讨好什么的,只是你这想学的更加深入一些,总得让老师满意不是。

    忙也谦逊应道:“实在没太多功夫钻研进去,只学了个皮毛,实在愧对前辈器重。”

    殷梨亭对王难姑这态度,可是让边上看着的胡青牛老大不爽。

    这小子面对自己的时候没个好脸,还一直人五人六的。然对待自己夫人时候,却是谦虚低调,好是另外一份面孔。

    “呸!”

    “就是个害人精!”

    心里给殷梨亭下了一个定义,胡青牛却也不能把这些心思都埋在心里,甚至都无法与他夫人抱怨一句。

    没办法,谁叫这胡青牛才是个真正的宠妻狂魔。

    心里就是有诸般抱怨,那也决然不会朝着自己夫人说的。

    而王难姑听得殷梨亭所言,却更是感叹道:“正是知道你没什么功夫钻研其中,才惊奇你能有如此进展。”

    “看来你倒是有些天赋,我这毒经误打误撞,还算送对了人了。”

    这话却叫殷梨亭又直直一拜道:“前辈这份毒经,可也是相助了我大忙,若非能学了前辈的些许技艺,我三哥如今怕还是瘫痪着的,哪能得救啊!”

    王难姑一听就来兴趣了。

    倒是没想到,自己那本事还能救人的?

    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来说说。”

    说故事的本事,殷梨亭还是有的。

    而这故事要是当真说起来,那不得从俞岱岩受了那大力金刚指开始说起。

    那是从下武当山去少林说明情况,再得知了金刚门里有一株药,最后如何设计取药,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其中还有涉及到成昆的,又是得扯出去说说了。

    不过这故事虽然长,王难姑却听得是津津有味。

    这也难怪,寻常日子除了研究毒,就无甚事可做。

    这会听殷梨亭把这一通的经过说的曲折离奇,哪里又会嫌故事长呢?

    那是随着情节展开也是逐渐紧张,听到设计朝廷之时更是摒弃凝神,显然陷入了其中。

    临到最后,听到事情成功,却轮到了她忍不住的长舒一口气。

    半晌似乎才缓过来,重新与殷梨亭微笑道:“原来你说的救人,却是这意思。”

    “也算你机灵,能活用我这毒术,算不得是靠了我才救了你家三哥。”

    殷梨亭却认真摇头道:“若非有前辈这毒经,我还真不知如何救我三哥,这份恩情,定叫我记在心中!”

    看殷梨亭说的情真意切,郑重其事,王难姑是越瞧越满意,正要再问问其有什么学的困难,或是遇到瓶颈的地方。

    没想还没开口,殷梨亭就已经不客气的提问来了。

    却听其道:“王前辈,我近日机缘巧合,却又得了一门暗器功夫。”

    “本是想结合毒术,使其威力更强。”

    “却又试过诸多办法,始终不得要领。”

    “今日趁着机会,正好想与前辈请教一番。”

    就王难姑想来,暗器功夫要么是飞刀、飞镖、飞石之类的用器之术,要么类似“梨花针”的机关之法。

    配合毒经,顶多就是在暗器之上弄些毒物。

    哪想殷梨亭是既没有飞刀飞石,也没有机关暗器,只是走到一处水潭前头。

    右手微微一拨,却见几滴水珠吸入那殷梨亭的手掌之中。

    旋即内功逆转而发,纯阳之气转为寒冰之气,瞬间把手中的几滴水珠制为冰符。

    再是手腕微微一甩,便把那几个冰符勐然发射了出去。

    当然了,生死符最精妙的地方并不在制符方式,而是打入人体之后,所达成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效果。

    只是眼下殷梨亭也没法找人实验,更没有解药相救,自然只能表现表现手法。

    至于效果,就难显了。

    不过就算单纯是手法,也够让那王难姑看的稀奇了。

    直在那感叹道:“好独特的手法。”

    “逆转真气,结水成冰,此法闻所未闻!”

    “你从哪里学的这门功夫?”

    这王难姑倒也是眼力了得。

    光看看,便是看出来殷梨亭的手法运作。

    许也是多年来识别草木毒株,从而练就的眼里。

    边上胡青牛也瞧的颇是惊奇。

    短短时日不见,这武当小子倒是又学了一门精妙功夫。

    眼看就非武当功夫,也不知从哪里学的…

143、金蚕的养成之法

    这胡青牛的疑惑才冒出,殷梨亭已开始应王难姑的所问。

    却听其道:“这功夫出自天山灵鹫宫,名唤生死符,是我去天山时候无意间得的功夫。”

    “旦中此符者,可叫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非用另一门功夫,是永生不得解。”

    说着…却又露出几分汗颜神情道:“只是那解法我却没学得,只学了这门伤人的手段。”

    “是以便想着索性引毒入其中,成就另一门功夫。”

    这想法明显有些狠辣,但王难姑却不以为然,反是认真点头思量,旋即却又问道:“那你可有什么进展?”

    王难姑似乎也吃准了殷梨亭是个行动派,这问的很是肯定。

    殷梨亭却连忙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自己摸索调配的毒水。

    只是打开瓶口,就有一股腥臭之气袭来,让人隔着老远都能闻着了。

    这毒水实在也是粗糙,叫殷梨亭也有些不好意思显摆,连忙又封住瓶口,再与王难姑道:“我也费了一些心思,只是弄出来的毒水皆是这般。”

    “味道极重,用不得...”

    王难姑倒是也不嫌弃,随手接过殷梨亭那瓶子,打开便是闻了闻。

    却对着殷梨亭苦笑道:“你呀,平日里看着机灵聪慧,这时候倒是转不过弯来。”

    “你用毒虫,哪里能没气味,这只能用毒花毒草,炼制而成。”

    说着一顿,又是考虑了一番才道:“想来你大概也尝试过,只觉这毒虫毒性强,才最后还是用了这法子。”

    王难姑到底是用毒的高手。

    这一下基本就把殷梨亭的尝试经历给说明白了。

    殷梨亭摸了摸脑袋应道:“前辈说的不错,正是因为这般考虑,才用的毒虫。”

    王难姑却笑道:“也是难为你了,罢了,这就叫我来帮帮你。”

    殷梨亭正是想听到这句话来。

    知道王难姑个性,也不半点客气,直拜谢道:“多谢前辈相助,要不然...我还真只得就用这个了。”

    不想王难姑却摆手道:“先别谢的这般快,我说要帮你,却还得靠着别人。”

    倒是也不多卖关子,只紧跟着又道:“那苗人的金蚕之毒,就有些门道,你用以制成毒水,说不得可有意外之喜。”

    原来是把主意打的那金蚕功身上了。

    不过说来也是...

    那现成的毒功不用,舍近求远,不是殷梨亭的作风。

    当即便道:“前辈提醒的是,我这便去问问那小姑娘去。”

    说着是风风火火,脚步不停,就要去寻那阿蚕去。

    “慢些!”

    正是要走,却被王难姑又一把拉住,直呼道:“你急什么,那金蚕功我也好奇的很,正巧一起去看看。”

    殷梨亭明白,对王难姑来说,这金蚕功必然也是让其好奇的紧。

    有机会,那铁定是不会错过的。

    看了看边上有些面无表情,不知思量着什么的胡青牛,却也笑应道:“叫前辈瞧瞧,说不定还能给那丫头指正一番。”

    王难姑也随着殷梨亭的视线回头瞧了眼那胡青牛,笑着低声道:“是...这说不得我瞧瞧,也能给那丫头瞧个生路出来。”

    只是这说是说低声来应,却又如何叫胡青牛听不着。

    却见那胡青牛脸色当即又难看几分,那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

    不过虽说是明显不乐,终究还是没有多说话,反是隔着几步,却也一同去寻了那阿蚕。

    ...

    “蝠王...阿蚕那金蚕,可能给咱们瞧瞧?”

    苗人把阿蚕留下之后,倒是韦一笑成为了“未成年人监护人”。

    这来“请教”阿蚕的金蚕功,倒是还得叫韦一笑答应了。

    不过韦一笑说是“监护人”,却也不是个当真负责的“监护人”,只是指了指边上端坐着,一脸无辜的阿蚕道:“你们自己问他就是。”

    对于阿蚕这丫头,殷梨亭倒是也有感其命运的悲惨。

    从后头的结果来看,要是没有自己掺和进去,这丫头定然是没能报仇的。

    不是死于鲜于通之手,就是死于其自身功法的反噬。

    想想一个人从出生开始背负的就是血海深仇,那短短的人生目标就是报仇两个字,实在也着实叫人感觉悲惨了一点。

    这会见了阿蚕一副乖巧样子,知道这丫头是人生地不熟的,又在“保护”自己,便是好生问道:“阿蚕,你那金蚕可能给咱们瞧瞧?”

    阿蚕点了点头,小手一翻,就见一条金色的蚕宝宝在其手中蠕动。

    金背银肚,长得倒是好看。

    只是殷梨亭看也就能看出个丑美,其他倒是也瞧不出来了。

    边上王难姑却伸出手掌,与那阿蚕的小手一并,引着那金蚕爬在了自己手中。

    感受这金蚕在掌心蠕动,更是抬起手掌,凑在眼前仔细看了看。

    直是啧啧称奇,却又问那阿蚕道:“丫头,你们这金蚕是如何养的?”

    阿蚕瞧着在王难姑手中的自己的宝贝,颇有些心不在焉的应道:“具体如何养的,阿蚕也说不太清楚。”

    “只晓得是把十二种毒虫放在缸中,秘密埋在金蚕窟里,经过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开封。”

    “若是留下的是其他毒虫,那便舍了,只有留下的金蚕才可用。”

    “如此往复十二回,才算养成了。”

    这过程阿蚕说的是简单,但光听听就知道养成一条金蚕有多少不容易了。

    光就从概率上来说,简直就是千里挑一的。

    王难姑听得也是心叹这养成的不易,转头与殷梨亭道:“这么难养的宝贝,我看你还是别打主意了。”

    嘿...这会王难姑倒是可怜起人来了,也不想想前头是谁出的主意。

    心里吐槽的一句,殷梨亭也不好强求。

    没王难姑指点,他也不知道这金蚕怎么用法才好,又何必去当这恶人。

    反正就算不用金蚕,王难姑当也会帮着自己另寻办法。

    正是要点头相应,却听阿蚕主动问起道:“可时有什么好帮忙的地方,要是这金蚕有用,高人就拿去用就好。”

    “反正...后面阿蚕估计也用不得这金蚕多少时日的了。”

144、搞起来!

    阿蚕那“大娘”虽然自己知道阿蚕活不到多大年纪,但也不可能就与阿蚕明白说的。

    这会叫人听得可怜,配合她那小模样,自然容易叫人心疼。

    王难姑也难逃可怜心思,把那金蚕还了阿蚕手中,却呼道:“怎却这般说的?”

    阿蚕却朝着韦一笑努嘴道:“这位蝙蝠前辈说了,因为阿蚕活不得多久,这才叫大娘把阿蚕留下的。”

    “想来我这宝贝也使不得多久,就给前辈高人们好了。”

    王难姑一看这场景,哪还不知是这韦一笑多嘴。

    当即横着个白眼去道:“多日不见,没想蝠王倒是喜欢乱嚼舌根了。”

    这话说的可不客气。

    好在韦一笑却也不怒,反笑道:“这丫头自己早知道了,瞒也瞒不住,何必直把人当孩子来看。”

    “说明白些,还可自求生路,总比死的不明不白来好。”

    韦一笑这话明显意有所指。

    这要一个五六岁的女娃娃自求生路,又能让她去哪里自求生路?

    王难姑听得明白,转头就瞪着自己丈夫。

    胡青牛一瞧夫人明显不乐的神情,实在没办法抱怨,只得苦着脸道:“夫人,我也可怜这丫头,只是你也素来晓得我规矩。”

    “前头为了这武当小子坏了规矩,还能说是情有可原,这要是再坏了规矩,被外人晓得,我这脸面还往哪里搁去。”

    王难姑与胡青牛眼下到底还是夫妻一心,听丈夫这般说了,却也不好说什么了。

    只得又回头看着阿蚕道:“小丫头,这金蚕咱就不用了,只是那金蚕粉可能来使使?”

    阿蚕应道:“这金蚕粉是由金蚕吐丝,研磨而成。也不是什么难得的东西,前辈们要使,尽管拿去就是,阿蚕有的是。”

    殷梨亭虽然两辈子都没养过蚕,但也知道金蚕吐丝之后,便要化蛹成蝶的道理。

    只是听这阿蚕意思,看来这苗人家养的金蚕,是光吐丝不化蝶的。

    王难姑听得却道:“那感情好,既然易得之物,可否借些金蚕粉来一用?”

    阿蚕憨憨点头,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匣子来。

    交给王难姑道:“这是金蚕丝,前辈高人拿去用就是。”

    王难姑打开一开,果然见木匣中团着两团金丝。

    也不急研究,直收进了自己怀里,才与那阿蚕道:“你们家这宝贝也是稀奇,我拿去研究一番,若有不明的,再来与你相问。”

    得…

    这王难姑倒是不耻下问,研究起金蚕来了。

    阿蚕更是点头应道:“前辈放心,阿蚕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绝对不能有半点隐瞒的。”

    这呆憨样子,只叫王难姑都忍不住摸了摸其脑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彷佛却把这回来的来的真正目的给忘了。

    不过“生死符进阶”的事情倒是也不急,殷梨亭看王难姑兴致正高,哪会打搅,反是移步到韦一笑身边道:“蝠王,如今我内力已好,那杨逍之事,咱们该动作一番了。”

    韦一笑看着殷梨亭应道:“总算你也没忘,那咱们何时动身?”

    殷梨亭却压了压手道:“上回来的一路,我与蝠王说的计划,蝠王觉着如何?”

    韦一笑却皱眉道:“老夫仔细想了想,小子你实话与我说来!”

    “你要召集那多门派,真是对付那杨逍?”

    “不会…是把主意打在我教上头吧?”

    殷梨亭听这韦一笑如此来问,便知其已然动了心思。

    要不然就不会再三再问自己,该是直接拒绝了就是。

    不过倒是也不怪这韦一笑犹豫,也是殷梨亭的建议听着确实有些叫人难以抉择。

    按他意思,那与杨逍有仇的,这回都要召集起来。

    齐上光明顶,共讨杨逍!

    而要说与杨逍有仇的,那可多了去了。

    自己这边与蝠王、鹰王就不提了。

    峨眉的灭绝,其师兄孤鸿子死于杨逍之手,与杨逍是“杀夫”之仇。

    昆仑的何太冲,其师父白鹿子不知是不是死在杨逍手里,但的确是被明教所杀。

    这账…

    你不算杨逍头上,就得要明教的其他人背。

    对此,韦一笑倒是不介意一次解决了昆仑的仇,让杨逍多背负一些。

    只是这峨眉昆仑武当其上光明顶,说是干杨逍去的,却咋看咋叫人感觉不对劲。

    自然有些犹豫一些的。

    当下又道:“就算是专门对付杨逍去的,我与鹰王堂堂明教法王,却引你等上山,不更落那杨逍话柄。”

    这韦一笑,还嫌弃起武当峨眉的“正道名声”来了…

    只是这考虑倒也不是瞎操心。

    明教向来与这些门派两条路,贸然集结在一起,的确有些容易给人口舌之间。

    然殷梨亭自有打算,却劝道:“杨逍就算能言善辩,却终究还得靠功夫说话。”

    “若是峨眉的灭绝师太与昆仑的何掌门愿往,那杨逍定然插翅难逃,必死无疑!”

    “再能借杨逍一死,化解峨眉昆仑与贵教恩怨。”

    “此实乃一箭双凋,一石二鸟的好事,蝠王何必瞻前顾后?”

    这一番理由阐述,总算也把韦一笑说动了。

    当然其能答应的关键之处,并不在殷梨亭多能言善辩,鼓动人心,只是如今明教的日益衰弱,让韦一笑也不得不有这般思量。

    待此番拿下杨逍,昔日光明左右二使该是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四大法王,更是只留下自己与鹰王。

    而殷天正此番过后肯不肯回明教还不定,届时若只留下自己一人,只怕这偌大一个明教真要群龙无首。

    到那时候…与明教有仇的还不纷纷来寻?

    倘若此一回能“并肩而战”,了结仇恨,日后倒是也不用担心这些人来寻仇了。

    思量至此,也是当机立断问道:“那峨眉与昆仑可愿出手?”

    殷梨亭一阵点头应道:“那可是杀夫,杀师之仇,怎能叫人拒绝?”

    “再说此事有我亲自牵头,必是能成。”

    “只约定时间,齐上那光明顶就是!”

    见殷梨亭说的如此肯定,韦一笑终也摒弃其他杂念,却道:“如此还要与鹰王知晓一声才好。”

    “如今鹰王已带其门下弟子靠近了昆仑,咱们速度得快些了!”

145、生死符进阶

    殷天正这么快就来了西面,看来杨逍给的压力很大啊!

    生怕这殷天正忍不住自上光明顶,殷梨亭又连忙劝告道:“蝠王定是要让鹰王稍待,千万不可心急。”

    “若是贸然上山,容易打草惊蛇不说,万一叫那杨逍得知消息,跑了可就麻烦了!”

    韦一笑自知其中道理,却也是有些无奈的说道:“我也晓得,只是鹰王性子一向如此,你不快些,我也拦不住他。”

    这话反是倒逼殷梨亭了。

    与这些老江湖说话,就是让人感觉吃力的很。

    殷梨亭只得又保证一句道:“我脚程快些,不碍多少时间。”

    韦一笑看这殷梨亭有些着急样子,却阴阴一笑道:“谁叫你拖拖拉拉,耽搁了这么长时辰。”

    殷梨亭也不与其多争论。

    他清楚,这事本就是明教自己的事情,韦一笑这般说,其实是晃点自己,叫自己急切一些。

    口舌之争上占个便宜,没什么意义。

    …

    殷梨亭说是急着走,却还等了一日。

    王难姑的效率也高。

    这转头一天一夜,就把金丝研磨成粉,制成金水。

    最关键的是有色但无味,保质期无限。

    这若不是王难姑在毒术上钻研了一辈子,不说一日了,就算三月也难制成。

    而殷梨亭得了金水,自又是千恩万谢了一番。

    却得王难姑连连摆手道:“唉,小事罢了。”

    “你与蝠王还要去做大事,我能帮衬的,自然要给你们帮衬帮衬。”

    殷梨亭听着又道:“前辈,如今教内纷乱不安,不如趁此机会回了光明顶,也别独守这山谷了。”

    殷梨亭这是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连胡青牛夫妇都不放过。

    不过话说回来,胡青牛在明教众多弟子心中的地位必然是斐然的。

    这只救自己教内弟子的规矩,在外人看来是荒唐,在自己人瞅来可是高尚无比,那是一心为教啊!

    要他出现,定然会叫教内弟子心思松动。

    可惜王难姑虽然往日想使性子就使性子,这关键时刻,却还是听丈夫的。

    直摇头道:“我那丈夫个性你也晓得,还是绝了这心思吧。”

    殷梨亭也早有心理准备。

    听王难姑这般说,殷梨亭只也是微微点头,不再多说。

    暗自内力一使,卷起一滴金水。在阳光之下,却成了一枚金色冰符。

    王难姑又是凑在边上,越看越觉着这功法神奇,却道:“这什么灵鹫宫当真稀奇,功法精妙,却闻所未闻。”

    “这如此厉害的功夫,却怎在江湖上消声觅迹,一点消息都没有。”

    殷梨亭心里明白,那灵鹫宫远在天山不说,里头更是机关重重,历代下来,虽是人丁稀少,却到底也没断了传承,还有人看着山门。

    只是传下来的弟子实在是一代不如一代,就看那太虚子的德行,也就能靠着宫里机关守个山门的。

    然对王难姑也说不明白这些历史,只叹道:“那天山里头机关重重,若不是我运气好,还真难得此神功。”

    “如此失传数年,倒是也不奇怪。”

    殷梨亭这解释本意是没想太多了的,不过在王难姑听来难免有些感觉这殷梨亭有些自夸味道。

    这要是用现在的话来说,便是有些凡尔赛的感觉。

    有些好笑道:“你这家伙,好似把你说的是天选之人一般。”

    “看你心高气傲的模样,可小心以后吃亏。”

    殷梨亭倒是没想这随口应了一句,还得这王难姑批评了。

    却也知道这王前辈是好意,只又应道:“前辈教训的是,这要不是蝠王照应,我也不敢冒这风险。”

    说着却朝着那王难姑又是一拜道:“本是想再多留一些日子,好与前辈再讨教讨教毒经之事,只是如今要事在身,倒是短短相聚,又要别离了。”

    殷梨亭说这话,倒是有些舍不得离开的意思了。

    然此般作态,却哪能逃过王难姑的法眼,却笑骂道:“成了,你莫在我眼前这般做戏,赶紧滚去就是!”

    “日后待你成了事,有甚不懂的,再回来问问就是。”

    如此夸赞与怒骂都随心所欲,也能看出王难姑倒是把殷梨亭真当了自己人的。

    ...

    来蝴蝶谷的时候是浩浩荡荡,别离的时候却是三三两两。

    殷梨亭带着秦琼姑,又往那昆仑而去。

    临到山脚下,昆仑弟子见是得闻是殷梨亭来访,自是以礼相待。

    更有人飞奔回山,连忙去也通报一声。

    而叫殷梨亭与秦琼姑都有些意外的是,从那三圣坳下来迎接殷梨亭的,竟然就是何太冲本人。

    对于秦琼姑来说,她是见识过卫四娘与西华子对殷梨亭的友善态度的,知道昆仑与殷梨亭的关系不错。

    只是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能不错到这般程度。

    何太冲好歹是一派掌门,就算是看在武当面上,也不用如此对待殷梨亭吧?

    这殷梨亭...

    当真是正邪两道通吃,与这西域两大门派,昆仑明教都关系密切。

    跟着殷梨亭身边久了,这秦琼姑倒是越来越有新认识了。

    而至于何太冲,他这下山相迎,给足殷梨亭脸面,其实道理也简单。

    一来这殷梨亭上回在与自己与师兄的相斗之中也算帮了大忙,自己却只给了点消息,算是稍作回报。

    这份情义,本来就没还完的。

    二来得知朝廷插手其中,何太冲就更是想与武当上一条船。

    若不然自己一人应对,还是压力太大。

    是以这两方因素,却使何太冲主动来山门相迎,却不光是情义,还有现实的压力。

    只是这一开口,却叫殷梨亭心头一惊。

    却只听这何太冲见面便是亲切呼道:“殷少侠,你可寻了你那两个师兄,那峨眉的小女侠,可寻了那救命的药?”

    上回在昆仑山上,殷梨亭没给这何太冲说实话,只说是为丁敏君寻药,才来此地。

    只是...

    小师妹早该来了昆仑,一起寻人回了峨眉才是,这怎么会有如此相问?

    却连忙应道:“何掌门...我那丁师妹,没来了贵山不成?”

146、我师妹呢?

    何太冲一听殷梨亭这问,顿时也紧张起来。

    却忙道:“不曾见得那丁女侠来此啊!”

    “殷少侠,你可是搞茬了?”

    边上卫四娘与西华子也连忙来前解释道:“自上回与殷少侠相见,得知丁女侠许要上我昆仑,我二人一路归来,也是四处注意女侠的消息。”

    “可就如此一路归山,也没瞧见了人,后头在山门之内,也没等着了丁女侠来访。”

    “实在也不知怎么一回事啊。”

    “许是直接归其山门,没来此地。”

    殷梨亭知道,昆仑派的是没有理由蒙骗自己的。

    那丁敏君…该是当真没去这华山。

    可这就奇怪了!

    分明离别时候说的好好的,怎却变卦了?

    难不成…

    是半路出了什么意外?

    殷梨亭心里顿时有些担心,却叫何太冲也一眼瞧了出来。

    直安慰道:“少侠不必心急,想来那丁女侠不愿绕路,直接回了峨眉也不定。”

    虽然心头隐隐觉得不是如此,但殷梨亭只能先把这思量放在肚子里。

    缓缓点头与何太冲道:“想来也是如此,只是今日来此,倒不是为我那师妹,却是另有要事商量。”

    听殷梨亭说有要事,何太冲当即做个相迎姿势。

    侧开一步,张开一手引道:“请少侠上山再来详说。”

    说着,还不忘与边上的秦琼姑微微颔首,以表善意。

    不过何太冲也看的出来,与昔日丁敏君相比,眼前这女子与殷梨亭更有些主仆之意。

    既然殷梨亭不介绍,他便是也不问了。

    …

    进入熟悉的三圣堂,却见班淑娴也已然候着,显然早得了消息。

    见得殷梨亭也是热情道:“殷少侠,咱们又见面了。”

    说着手里不听忙活道:“上回来此时间紧迫,没能尝尝咱们山上的雪菊茶。”

    “这回来了,那可得好好尝尝了!”

    殷梨亭忙又道谢一句,却道:“劳烦前辈了。”

    班淑娴挥了挥手,却笑道:“一杯茶水,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说着看自己师弟将殷梨亭引入座,竟是主动将茶水端来。

    当然也不能当真让班淑娴端茶送水,没走几步,秦琼姑便是主动上前,接过那“雪菊茶”。

    班淑娴见得又笑道:“一阵不见,少侠倒是又寻了个俏人相伴,日子舒服的紧。”

    班淑娴为人处世,确实是有些门道。

    一眼瞧出殷梨亭与这姑娘的大概关系,这随意调侃一句,便把距离又拉进一些。

    而说笑完了,却又随意的话题一转,说起正事道:“殷少侠,不知此番来此,却又有什么要紧事。”

    这说话间的功夫,几人也已纷纷就坐。

    殷梨亭茶杯都还没来得及打开呢,听着却忙上前拱手道:“何掌门,班前辈,这回来此,是想与昆仑商量个讨贼之事。”

    讨贼?

    这话倒是有些出乎何太冲与班淑娴的意料之外。

    莫不是欲要对朝廷主动出手?

    一瞬间,何太冲也只能想到朝廷那贼。

    只是对付朝廷,可哪有这么容易!

    此事光叫殷梨亭来说,可如何叫人感觉靠谱?

    何太冲当即便与边上师姐对个眼神,班淑娴心领神会,依旧端着笑容,却柔和的问殷梨亭道:“不知殷少侠说的那贼人却又是谁?”

    殷梨亭哪知道何太冲心里这些个弯弯绕绕,直就开门见山道:“正是那明教里的贼人。”

    明教?

    那可比朝廷好对付多了。

    何况现在明教内乱,近在咫尺的昆仑哪能不听闻?

    再说何太冲师父白鹿子死在明教手中,若非是自己也才掌握派中,形势不稳,早要杀去了。

    这听殷梨亭说起,当即以为武当也要与明教动手,顿时就来了兴致。

    却道:“殷少侠莫不是要对明教下手?”

    正心思稍微激动了那么一点,想着能给自己师父报仇雪恨了,哪想殷梨亭缺钱摇了摇头道:“非是明教,而是杨逍!”

    这话却叫何太冲当即有些感觉煳涂了的。

    杀杨逍不就是杀明教么,又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那杨逍还退出了明教不成?

    只何太冲一时不明,边上班淑娴却反应很快。

    接口问道:“少侠意思,是叫咱们只对付那杨逍去?”

    殷梨亭也不废话,直表明意思道:“明教堕落,皆从前任教主阳顶天失踪开始。”

    “而自打杨逍代管,那明教里头便是乌烟瘴气!”

    “如今青翼蝠王韦一笑,白眉鹰王殷天正,皆要上光明顶除那杨逍,我也欲同往一遭。”

    “只又念那杨逍许是你贵教仇恨相关,这才一齐来邀。”

    说实话,白鹿子到底是不是杨逍杀的,这事殷梨亭也吃不准。

    这事就是个悬桉,又没有人证,谁弄的清到底是哪个杀了白鹿子。

    只是这事情,数人头也是差不多能数明白的了。

    明教里头,有机会能杀白鹿子的,无非就是二使四王。

    再盘算盘算,的确是杨逍只可能。

    只是说是最可能,也不能就把罪责扣人身上。

    是以何太冲与班淑娴虽明白殷梨亭意思,却也不忙答应,反皱眉问起道:“殷少侠,听你话里意思,是要与韦一笑与殷天正共上那光明顶,对付杨逍去?”

    “殷少侠,这事你可想明白了,那明教自家内乱,你掺和进去,外人不明真相,定要有所误会。”

    这说外人会有所误会,其实说的也是自己。

    殷梨亭明白这何太冲一时难以接受,又解释道:“明教昔日在阳教主带领之下,以驱除鞑虏为己任,实也算是正道门派。”

    “只是之后有杨逍这厮为恶,才使教内如此。”

    “我等去灭那杨逍,乃是帮明教重新走上正轨。”

    “正所谓回头是岸,才是大善,我等也算积一分善缘...再说日后若是要共同面对朝廷,明教也是一份助力。”

    殷梨亭前面大道理讲了那么多,最关键的还在于最后一句。

    千言万语,比不上事实的利益。

    若是能灭一个杨逍,就能使明教扛在对付朝廷的第一线,当然是好事。

    只是...

    就光说这理由,还是让何太冲夫妇难下决断。

147、我该如何面对师太?

    殷梨亭看眼前二人还是犹犹豫豫,下不了决断,却又甩出最后一杀招来。

    却听其道:“二位不着急决断,我还去一趟峨眉,请灭绝师太出马。”

    “想来其一听闻要诛杀杨逍,定然是要亲自来的。”

    别看这灭绝师太如今只有三十多岁,但在江湖上却早是赫赫有名。

    这灭绝早年间就已天赋卓越而着称,掌峨眉之后,更是带领峨眉频频出彩,可谓算是江湖中的中坚力量,虽比不上张三丰、空闻这般的江湖泰斗,却也是声威显赫。

    那何太冲一听殷梨亭搬出了灭绝师太,顿时心里就这事情靠谱了几分。

    只还是不放心的跟着又问一句道:“灭绝掌门当真愿意亲自去上那光明顶?”

    灭绝当年那事情,有关的是其师兄的事情,这事情殷梨亭虽然知道,但肯定是不能与何太冲等人说明白的。

    只含煳应道:“何掌门放心,师太与杨逍仇恨比天下谁人都深厚,得知消息,定然会亲自来讨。”

    何太冲听的这殷梨亭如此说的,便知那灭绝是当真与杨逍有仇。

    而既然峨眉武当牵头,自己这昆仑倒是入局也无妨。

    心下主意既定,便也点头应道:“若是灭绝师太前来,我等怎也不能叫其孤军奋战,定然要帮衬着的。”

    何太冲这话说的倒是也露骨。

    只明白说了,这帮衬的前提,得是叫灭绝先来此地。

    越是坐在掌门位子上的人,便越是谨慎。

    殷梨亭深表理解,直笑道:“那请何掌门再等些日子,待我再来昆仑之时,再与掌门说杀贼之事。”

    要说殷梨亭最叫讨喜的地方,必然就是善解人意,不弱其他人多少有些迂腐。

    比如你要换成宋远桥在此,难免会觉着这何太冲有些投机取巧。

    分明能对仇人下手,却还犹犹豫豫,颇有些“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的感觉。

    不过此也是人之常情,要当真各个都是英雄人物,这世道就更不太平了。

    而班淑娴见正事说定,却又笑道:“好了好了,光顾着说这些茶水都快凉了,还是喝喝咱们昆仑的名茶再说。”

    听了这话,殷梨亭才总算坐回了位子,有功夫喝喝这快要凉了的茶来了。

    ...

    昆仑的事情大概也就只能如此了。

    话说回来,眼下上昆仑比上峨眉还简单一些。

    别看殷梨亭前面说的倒是挺自信,实际对如何与灭绝说起此事还没多少底气。

    相比灭绝,何太冲可是好说话多了,你要是与灭绝说起与什么韦一笑、殷天正同路,你看灭绝能不能把你灭了!

    她早是已把对杨逍的仇恨,转化为对明教的仇恨,可不是殷梨亭三言两语,就能扭转过来的。

    再说了...

    丁敏君到底回没回峨眉,眼下看来,倒是不一定了。

    要是这上峨眉,发现小师妹不在,自己岂不是自投罗网,反成尴尬了的。

    可若不归峨眉,小师妹又能去了哪里呢?

    正是毫无思绪的当口,倒是秦琼姑,还给了殷梨亭一点提示。

    ...

    “殷少侠,我看你那丁师妹,是没回了峨眉山。”

    昆仑山上,又是那熟悉的客房之中,殷梨亭此刻却面色难看,比上山之前可沉重多了。

    听秦琼姑如此说,只皱着眉头点头应道:“我倒是也有这般感觉,可想来想去也想不得她能去哪里。”

    “我那师妹功夫不算高强,嘴皮子却厉害的紧,要回峨眉也就罢了,眼下若不归山,不免叫我有些心忧。”

    这话语中的担忧之意,倒是显露无遗。

    秦琼姑听着却应道:“你那峨眉的师妹,被我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这才说的是要回峨眉练功。”

    “如今看来,以她那好胜心,练功是要练功的,就怕没想回山门。”

    殷梨亭想了想当初丁敏君离开的场景,倒是极有可能正如这秦琼姑所言。

    而要说会去哪里…殷梨亭倒是也大概猜着了。

    只怕是又回天山里去了!

    这丫头…

    可当真耐不住。

    且不说她独自一人回天山会不会遇上危险,就说天山里的功法有怎么轻易练成?

    就算侥幸给她习成了,日后却又如何面对那灭绝师太?

    难啊!

    纵使殷梨亭鬼主意多,这会面对如此场景,也难免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总不能现在去天山找人去吧!

    只得叹道:“自己的选择,旁人再多担心倒是也无用。”

    “只是这如何与峨眉人说此事,叫我一时想不得主意。”

    说来说去,没法与师太交待啊!

    还是秦琼姑又出主意道:“你若是亲自去峨眉山上,那峨眉的见着你定然要问起的。”

    “若是非你去,那想必也不会无缘无故问起,自然就无事了。”

    “你若放心与我,就叫我去峨眉说说,可不就好了?”

    殷梨亭下意识拒绝道:“不是不信你,只是灭绝师太与这何掌门性子完全不同,你上山怕是不好说话。”

    没想秦琼姑这会却有些固执的摇头道:“我也算听明白了,这事本就不能是个十全的事。”

    “你们这些武当峨眉的看不上明教,明教那些人也嫌弃的你们。”

    “只是因为有个共同的敌人杨逍,才各自隐下心头那份不情愿,无奈走的一起。”

    “本就不是十全十美的事情,你却总想各方满意,又如何能行?”

    秦琼姑说的一顿,看殷梨亭略有所思的样子,叫其稍微消化了一番才接着道:“要我说,只要与那灭绝师太实话说的,就说只为对付杨逍,她若心头仇恨足够强烈,自也会来此。”

    “若是没那心思,就算你说的再好,那也不会来的。”

    嘶...

    这秦琼姑倒是独有一份见解啊!

    然说是这么说,自己不去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说都与韦一笑、何太冲说好了,那灭绝要是不来,能行么?

    不过既然这秦琼姑说的也有几分道理,那具体如何去,倒是也可以动动脑筋了。

    比如可让秦琼姑先去试试,实在不行自己再想法子出面。

    只是就算叫秦琼姑代表了去,也不能真任由其胡说八道,那该培训的,还得培训一下。

148、幽会

    殷梨亭猜丁敏君是去了天山,却也到底还有几分可能是当真回了峨眉去。

    再说眼下杨逍一事实在拖延不起,你要再去天山上晃悠一圈,只怕韦一笑当真要翻脸了。

    是以虽各种担忧,却还只能先往峨眉而去。

    而一路上,殷梨亭也与秦琼姑是反复试演了待上峨眉之后,可能要会遇到的,难以回答的问题。

    例如“你与殷梨亭是什么关系”,“殷梨亭与韦一笑什么关系”,“张真人可有说法”,“殷梨亭为何不来”…

    等等一系列的问题,两人都设想了一遍。

    总算也想的基本不差,这才心思稍安。

    只临近上山,殷梨亭却还是不免叮嘱道:“上了峨眉之后,若是丁师妹在,你便言我在山下,我亲自去说明就是。”

    “若是不在,才按着咱们前头这些说法来应对。”

    秦琼姑微微点头,忽然却彷佛心有所感,又问道:“除了那丁师妹,峨眉里头可还有什么人要特别注意点?”

    要说这女人的第六感就是厉害。

    殷梨亭本是要提,没想着秦琼姑却先问了。

    当即也不含湖道:“峨眉灭绝掌门的嫡传弟子,丁敏君的大师姐纪晓芙,是我未婚妻。”

    “只是后头出了一些个变故,叫我二人关系也变了一些,你上那峨眉之后,只消稍微注意些她,倒不是要紧人物。”

    秦琼姑本是随口一问,哪想这还问出了个大坑来。

    这未婚妻就未婚妻吧,还关系出了些变化,明摆着这里头有事啊!

    却也不好问明白的,只无奈道:“你那未婚妻不会坏事吧?这事你可得有数。”

    殷梨亭忙是保证道:“你安心就是,待见了晓芙,你便知其个性了。”

    秦琼姑知道,这事情殷梨亭看的极重,定然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大意。

    而且以其节操来看,若是当真有什么,也决然不会“羞于启齿”

    虽然秦琼姑也看不明白,为啥对付一个杨逍要这么大张旗鼓的,但对于殷梨亭这人,多少也算了解了的。

    当即便道:“如此...那我就上山去了。”

    殷梨亭也没的可再交待,只也默默看着秦琼姑上那峨眉山的背影。

    ...

    秦琼姑走后,殷梨亭倒是也没闲着。

    心里不断预演,万一秦琼姑没成功,还得要自己上山该是如何说话。

    就这般做着预演呢,却没想来回还没两个时辰的,那秦琼姑就下山来了。

    更不仅仅是自己下山,边上还带着一个人,正是那许久不见的纪晓芙。

    而除了那纪晓芙,边上还无他人。

    那彷佛偷偷跑下山的样子,直就把殷梨亭搞的当即有些措手不及了。

    那心头预演半天,就没预演过单独见到纪晓芙的场景,见面只得呼道:“晓芙...怎么就你一人来此。”

    殷梨亭与纪晓芙,自打从光明顶密室一事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

    这当下一见面,纪晓芙神情也有几分复杂,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瞅着殷梨亭,见面第一句便是:“你既然都来了峨眉,为何不亲自来?”

    当初是你要离开,这回倒是说我不见。

    不过听着这略带抱怨的语气,再瞧着纪晓芙偷偷摸摸的做派,殷梨亭便知道自己这未婚妻心里是有自己的。

    当即也不隐瞒,却叹息道:“我日夜思念的你,却如何会避而不见,只是面对你师父,不知如何交待。”

    纪晓芙听殷梨亭说的这般厚脸皮,直就在心里微微摇头。

    更在心里暗道:“六哥真是...都快有些厚颜无耻的味道了。”

    然这话纪晓芙也就在自己心里说说,面上还用那柔和的声调应道:“我知道…你把丁师妹丢了。”

    殷梨亭闻言瞅了瞅边上看热闹的秦琼姑,却见这姑娘正是一副无所谓的神情,两个眼睛睁的斗大,直看戏模样。

    见这秦琼姑一点没有避开意思,殷梨亭倒是也随她去,却与纪晓芙解释道:“不是我把丁师妹丢了,只是她说要回峨眉来,我也不好强留。“

    “后头才得了消息,得知她许是压根就没想回你这山门!”

    “我也担忧她出事,只是如今大事在身,实在一时顾不上她。”

    “想来丁师妹也是个伶俐人,待大事了却,我便去寻她。”

    秦琼姑一听殷梨亭这解释,当即就想着自己来了。

    那时候殷梨亭寻自己,可真什么都不顾的,这与眼下对待师妹相比,倒是区别大的很。

    这么一想,纪晓芙也不免神情当即好了不少,却叹道:“别瞧师父往日对丁师妹严厉,若叫她知道你把人丢了,定是要迁怒于你。”

    “六哥不把人寻回来了就敢来此,也亏你有这么大胆子。”

    听这意思,灭绝还真不知道自己也来了此地。

    不过灭绝的确是个护犊子的人,也就当年纪晓芙做的太过,她才护不住,不想护了。

    而殷梨亭面对纪晓芙,亦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当下又解释道:“我不知丁师妹当真没回来你家峨眉山,也是来了才确准了此事。”

    “这若是师太当真要骂,我也只得认了。”

    “不过丁师妹自有其路,你若强按住她,也是不妥的。”

    纪晓芙听得那是差点鬼使神差,直就是要脱口而出质问:“你对丁师妹放任自由,怎对我却使强迫法子?”

    只是终究这还有个“外人”在,纪晓芙话到嘴边,还是给咽了下去。

    却只道:“听说你又要杀那杨逍,却到底怎回事?”

    殷梨亭听得也不应,只接话问道:“你师父可答应了要去共诛杨逍?”

    见六哥不说明白,纪晓芙却先忍不住的甩个白眼给他,才应道:“你也不与我先照应一声,害我都不知道如何帮衬来说。”

    “好在师父对那杨逍也是恨透的,听得消息,就同意与昆仑,武当共诛明教!”

    “不过…”

    “你说的韦一笑与殷天正,师父却半句没答应,只怕她还有其他心思。”

    “你要别有主意,还得早做打算。”

    果然啊!

    这灭绝痛恨整个明教,没这么好说话的。

149、你想我没?

    不过灭绝虽然痛恨明教,好歹也愿意先对付杨逍,以报当年仇恨。

    至于待杨逍死后,与明教恩怨如何化解,倒也不是现在思量的事情。

    然心里虽没准确主意,却还是与纪晓芙这般说道:“此事我有主意,晓芙莫担心。”

    只是殷梨亭说的是信心十足,却被纪晓芙毫不留面的拆穿道:“你要当真有主意,也不消在山下待着了。”

    “就说待师父去了西域,与你相见之后,你怎么说师妹那事?”

    “实话实说…虽不会拿你作何,却总要心有不满。”

    按着纪晓芙以前的风格,那该是个表面柔和,内心叛逆的人物。

    对自己掌门嘛…

    敬重是敬重,却也没有极致敬重的。

    要不然,也不会与杨逍藕断丝连,被灭绝毙命了。

    而今日倒是处处想着其师父心思,也不知为何原来行事时候咋没考量考量的。

    殷梨亭正心里胡思乱想,却让纪晓芙看着其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戳破了心思,一时不知如何应了。

    再宽慰道:“实在不知如何相应,我帮你遮掩遮掩,想个说法。”

    果然...

    这纪晓芙内心里头还是叛逆的。

    为了自己,也能欺瞒欺瞒其师父的。

    不过这一言出来,却是瞬间让殷梨亭心头平衡不少,至少从待遇上看,自己与当初的杨逍也差不多了。

    倒是也不客气,直应道:“要是实在不成,定会叫晓芙你帮衬帮衬的。”

    纪晓芙这才点了点头。

    只是此事说罢,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与殷梨亭四目相对,倒是一时沉默的了。

    殷梨亭这老司机,顿时就感受到了气氛中的情愫,忽然就大胆开口问道:“你这些日子,想我没有?”

    这话问的实在是大胆至极,就让边上一直看戏的秦琼姑都有些受不住,转过脸去,不忍见这情情爱爱的场面。

    而秦琼姑这第三人都难为情,就更别说纪晓芙这当事人了。

    面色直是一红,却俏声应道:“我想你做什么?”

    说实在的,纪晓芙虽然说是说外柔,但倒是也没怎么见过害羞样子。

    这难得见了这娇羞样子,倒也是好看的紧。

    只是这神情也是一闪而过,一瞬间纪晓芙脸色顿时又恢复了过来,却摇头道:“我听闻说,你与天鹰教的殷堂主一同去大都走了一遭,为三哥寻了一神药,把三哥的伤情治好了?”

    不管什么时候,耍朋友的时候出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显然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

    这事情纪晓芙咋晓得的?

    不应该啊?

    只心里虽然疑虑,殷梨亭却知道既然纪晓芙已经说的这了,那是只能实话实说了的。

    却应道:“确有此事,如今我三哥已然痊愈,想来该从少林寺里回了武当了。”

    殷梨亭这是应归应,却也是避重就轻。

    他哪不晓得纪晓芙这话的重点在哪里,却只说俞岱岩伤情已好,对大都之事,却闭口不提的。

    纪晓芙也不傻,哪里看不出殷梨亭的小心思?

    忍不住又使了个白眼给他,却也不追根问底。

    说白了,毕竟是为了俞岱岩,倒是也不好斥责什么。

    只是纪晓芙不说话了,殷梨亭却得把这事搞清楚。

    便问道:“晓芙…你怎知此事?”

    纪晓芙这会却“温柔”一笑道:“是你那大师兄与我来的信件,你可也要看看?”

    这倒是稀奇。

    看来宋远桥上次来峨眉山之后,就与自己这未婚妻关系不错啊!

    嗯…

    这话虽然听起来怪异的很,却不是说这两人真有什么。

    若是自己的大师兄宋远桥都信不过,只怕这世间也无人可信了。

    大概也是基于殷梨亭自己这有些复杂的感情,才叫宋远桥尤其看重这个弟妹,更与其往来通信。

    一来怕也是担忧自己六弟那混事被曝光,与这弟媳多多联系,也好晓得近况。

    二来也是多看重这弟妹,才把自己所为与其想相报,想叫这纪晓芙能看着自己。

    “可是大师兄啊!”

    “你这闲的蛋疼,倒是让兄弟又得费些心神了。”

    心里吐槽了宋远桥一句,殷梨亭面上神色不露只微微点头道:“看来大师兄倒甚是看重你。”

    说着却看了看纪晓芙神情,又故意说道:“待我回头上山,可得与其好好谢谢。”

    纪晓芙哪听不出殷梨亭说的反话,直怕六哥当真犯浑,忙解释道:“你可别回山乱说话,大师兄也是忧虑的你,再说…既是为三哥,我也不较真你与那殷堂主之事。”

    眼下这年代,虽然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寻常事,却也少见女子这么大方的。

    秦琼姑这第一线也是唯一的观众,也被纪晓芙这话惊的不轻,直满脸不可思议。

    反倒是殷梨亭却懂这未婚妻的心思,直笑道:“哪至于怪我师兄?”

    “我知师兄心意,皆是为我思量,只怕我再是误入歧途。”

    说着却又话题一转道:“只是我虽明白师兄心思,却不明白你心意啊。”

    殷梨亭本来胆子就不小,这会更是越说胆子越大。

    话说到这,就连纪晓芙也实在受不住了,连忙再扯开话题,直把话题引正事上道:“六哥这回要对付那杨逍,可有十足把握?”

    殷梨亭也是适可而止,见纪晓芙说回了正经事,也是顺着接话道:“自那密室一事之后,韦一笑已知杨逍行叛教之举,如今召了殷天正,一同要上光明顶诛杀杨逍,叫他从不得再代行教主之权。”

    “只是就韦一笑与殷天正二人,虽能与杨逍一较高下,却怕那杨逍占主场之利,早有准备。”

    “毕竟连着五散人都已然被杨逍囚禁,其已是不顾同教之情。”

    “然虽说光靠韦一笑与殷天正许还拿捏不得杨逍,若再使我们武当峨眉,加上昆仑的何掌门。”

    “此四方共剿杨逍,其必是插翅也难逃!”

    “这一回…叫那杨逍死无葬身之地,永除其人!”

    殷梨亭最后这话,说的也是恨意滔天,直就一副不灭杀杨逍,誓不为人的模样。

150、好多约定啊

    正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殷梨亭说恨杨逍,那肯定也是恨的。

    那厮别的不说,差点把自己憋死在明教密室之中,这仇如何能不报?

    不过说恨意滔天,倒是也说不上。

    归根结底,是殷梨亭奉行“斩草除根”的理念,不可叫那杨逍得喘息机会。

    只是这作风让旁人看来,难免叫人会觉得有些狠辣。

    秦琼姑在边上瞧着,也有些明悟,在心中道:“这殷梨亭对敌手是咬住了就不松口,果然不是个善茬。”

    其实从对付鲜于通这事上,那秦琼姑早看出殷梨亭是个心冷人物。

    而再从今日看来,更是善于谋划,借势施为之人。

    只对付一个杨逍,却使武当、峨眉、昆仑三大门派齐齐出动,这份借势心思,要使在云州之中,还怕整不了那吴家?

    那稍许使些手段,别说自家寨子能不能拿回来了,只怕吴家自己的寨子,可能都保不住。

    就看殷梨亭愿意不愿意如此上心了…

    这秦琼姑经过这几回事情,别的不说,只说对殷梨亭能不能帮到自家,倒是越来越有信心了。

    而对于纪晓芙,她倒是更理解殷梨亭的心思。

    只点头应道:“这些人去,杨逍的确难逃。”

    “只是那杨逍怕也不是束手就擒之人,这么多人参与其中,又难免走漏风声。”

    “到时候他向外求援,这事越整越大。”

    这点殷梨亭倒不是很担心。

    那杨逍能从哪里求援?

    去波斯总教啊?

    那时候他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哪有援兵给他找?

    当也是肯定应道:“有心无奈,只得是独木难支。”

    纪晓芙这才更安心几分。

    而既然事情说定,“偷摸”下山的她也不好久留。

    只又最后交待:“既然如此,咱们就在约定地方再见,只是这些日子你还得好好想想师妹那事,待见了师父,总要有个说法。”

    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不放心道:“实在不成,你趁着还有时日,把师妹寻回来,也不消这般偷偷摸摸,避而不见了。”

    这丁敏君肯定是没时间找了。

    虽然自己大概也有点方向,可其本就是瞒着自己走了,这就算自己去寻,不说本就难找,要人还故意避着你,只怕是真寻不得。

    看着纪晓芙这认真神情,却摇头道:“师妹本就故意避我,我又如何能寻她?”

    “这就算要寻,得和晓芙你一同去才好。”

    这泡妞嘛,就是得不断约会。

    尤其这年头,分开之后那真不知何日才能再度相见,这不趁着机会把下次见面的时间约好,可不知何时才能见面。

    殷梨亭趁着机会提了一嘴,却见纪晓芙愣了愣神,旋即微微点头道:“若要去寻师妹,自然是要去的。”

    殷梨亭听得连连点头道:“那便如此说定了。”

    几桩事情说罢,纪晓芙终也不可再多留,却道:“既然见着了你,我也心安几分,待到那光明顶下,我们再相见就是。”

    说着长发一甩,便是转身而去。

    殷梨亭见其离开背影,倒是也没再动作。

    上回操之过急,这回总要耐心了的。

    …

    “琼姑…这到底怎回事,怎么只晓芙跟你下了山?”

    待纪晓芙离去,殷梨亭总算也有功夫问问秦琼姑事情经过了。

    秦琼姑便是把其上峨眉山之后经过,给说了个遍。

    原来这秦琼姑上山之后,遇到灭绝之后倒是没受什么刁难。

    大概是上回上峨眉时候,这殷梨亭给灭绝留下的印象不错,一听这姑娘代表殷梨亭来此,邀其诛灭杨逍,便是欣然应承。

    只是那灭绝倒是也知道自己大弟子与殷梨亭的婚约,唯独关注的,便是这秦琼姑与殷梨亭的关系。

    却听秦琼姑道:“我与师太说的最多的,便是怎与你相的。”

    “不过我说了家门悲剧,更说了你殷少侠你是要帮扶我家中,便叫灭绝师太更夸赞了你几句。”

    “侠义心肠,年少有为。”

    “那峨眉的掌门…倒是对你这殷少侠印象是极好的。”

    能不好么?

    那自己要灭杀杨逍,灭绝肯定是越看自己越好啊!

    不过灭绝对自己印象好,当然是好事。

    便道:“原来如此…灭绝掌门向来是我辈楷模,能得其一二赞誉,实乃我莫大荣幸。”

    灭绝喜不喜欢殷梨亭,对秦琼姑来说当然不重要。

    只是这殷梨亭真是正邪两道通吃,峨眉掌门那么恨明教,却能对殷梨亭赞誉有佳,实在稀奇。

    不过…

    这也正是殷梨亭的本事了。

    想了想去忽然问道:“本以为你诛杀杨逍之后就会去云州,如今看来你还要寻那师妹,却什么时候才能替我家报仇?”

    秦琼姑跟着殷梨亭也有不少时日了,却倒还是第一次问起自己给她家报仇的这档子事情。

    心理颇有些诧异,却到底也应了别人的事,还是认真回道:“常言道,‘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云州里头毕竟是吴家地盘,我武当虽是家大业大,却也不好随意而去。”

    听殷梨亭这般认真相应,秦琼姑倒是也不问他打算,便是点头道:“你记得这事便成。”

    直一副极为信任的样子,好似殷梨亭说过就算做过的样子。

    不过话说回来,云州那事吧…殷梨亭还真没放在心里多少份量。

    那亲疏有别,秦琼姑肯定是排在丁敏君后头的。

    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多多少少有些托词的意味。

    要真放在心上,怎也不能这么久了却半句不提的。

    而既然说起了,殷梨亭怎也得跟着再问一句道:“对了,你可有什么新消息?”

    这明显随意又敷衍的一问,直叫秦琼姑那往日没多少表情的脸上,也不由浮现出一点怪异的神情。

    忍不住却道:“我一路跟你在旁,得不得消息,你还不知?”

    殷梨亭听得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知道自己这话说的的确不地道。

    只也笑笑道:“你安心,待杀灭杨逍,寻了丁师妹,便去那云州去,为你家中报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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