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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1. 第二百四十一章紧急军情

    是我给文聘治伤的第七天了。七天以来,袁兵一刻不停的在占领州郡和荆州兵换防,把大部分领土,直接控制在手上,襄阳城的荆州兵已经解除武装出城了,换上的,是蒋义渠的青州兵。

    多年的戎马生涯,给了文聘强健的体魄。也许是命不该绝,也许是消炎药真的管用。文聘,没有死,脸色一天比一天红润起来。

    送走了胡车儿,我在屋子里转磨,一心想着蔡夫人的美丽容颜。一个专门伺候文聘的丫鬟,轻手轻脚的走进来,跪在地上:“大王,文聘将军醒了,他说请大王过去一下,他要当面道谢。”

    “文聘?他知道自己的伤是怎么治好的?”

    “将军说,他早就恢复神智了,知道大王,每天尽心尽力,为他针灸,配药,才能保住性命。文将军非常的感激,想来拜谢,可是一动弹,伤口就开始流血了。”

    文聘生命力之顽强,出乎我的意料,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睁着眼躺在榻上,一条白布斜着肩膀,在肋下打了个结,眼中闪耀着一缕活光,就像是阴霾的乌云中泻下的一线天光。嘴唇上生了一层水泡,微微白。

    “仲业,你终于醒了,可是把寡人给急死了。”我装的像是文聘的亲人一样。

    文聘眼圈红,声音哽咽,虚弱无力:“大王,多谢——多谢救命之恩。”我装作若无其事,坐到床边,握着文聘的手道:“其实是赵子龙求寡人救你的,文将军为人忠义,寡人和子龙都衷心佩服。”

    “啊——”文聘心跳太快,牵动了伤口:“大王,末将带兵反叛,你不治我的罪。”我冷笑了一声,站起来道:“为主公报仇,你有什么罪,寡人觉得你是有功的。”文聘的脸上,急netg血:“大王,文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我笑道:“不必说了,你想告诉我,蔡瑁和张允,弑杀主公,不仁不义,寡人留着他们是养虎为患对吧?”

    文聘挣扎着想翻身:“正是。”我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动:“不好办,寡人也知道他们是小人,不过,此刻荆州能够统领水军的,就只有这两个人,杀了他们,袁兵将无法渡江作战。”文聘激动道:“大王,那两个人像蠢猪一样,怎么能带兵打仗,如果大王信得过,待我伤好之后,助大王训练水兵。”

    “好,仲业肯归降,破刘备必矣,不过,你的伤势,只怕要修养半年,那时只怕——”

    文聘道:“不妨事,只要一个月,我就能恢复。只是不能动武,指挥船队是没问题的。”

    月光从窗外射入,照在地板上,成为象牙色,时虽已交冬,风很凛冽,窗子关的严严实实,进不来空气,使人感到憋闷。

    空气虽然溜不进来,却有一缕琴音,洋洋洒洒的飘到耳朵里。我的耳朵顿时竖起来了,脑海中显现着蔡夫人的妩mei倩影。

    我本来已经睡下了,起身披上衣服,推开门走出去,循着琴音找去。门前的jin卫军立即从身后跟上来。足足有七八十人。此刻的镇南将军府,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中间穿梭十几队巡查的步兵。当真的铜墙铁壁,密不透风。

    院子里有月光,有灯笼里射出的光,虽然说不上明如白昼,隔着十几步,也能望见人面。我的住所西面,有一间华丽的敞轩,门口是一片绿松,修竹,有一块石碑,写着听涛阁。我走到松树后面,停下了脚步。心想,所谓的听涛阁,就是刘表的琴楼吧。

    银白色的月光下,蔡夫人肃穆端庄,正在里面抚弄古筝。琴音袅袅,非常悦耳。“错了,错了,这个调子弹得不对。”我笑着从树荫后走出去。

    “彭”蔡夫人似乎受了惊吓,一根琴弦,应声而断。蔡夫人皱了眉,投来嗔怪的目光:“呀,原来是晋王殿下。”蔡夫人像只受惊的小鹿,提着拖地的白裙出迎。我已经踏进门口了:“没想到夫人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熟悉音律。”

    蔡夫人转身做了个请进的动作:“想不到大王对音律也有研究。”惭愧,可真的是略知一二,用来泡妞,足够了。

    “刚才听夫人一曲,意境颇为深远,似乎是九宫十八调,不知道我猜的对不对。”

    蔡夫人两片g唇张开来,出一声惊诧:“对了,对了,就是九宫十八调,这曲子原本不多人知道的,大王,真是全才。我还以为你——”

    “夫人以为我只会杀人?”我笑道:“我听说,世上最好的曲子,莫过于广陵散,不知道夫人会不会弹奏?”

    蔡夫人眼中露出了神往之色:“我只是听说那是仙人的雅乐,却不曾听到过。世上好像没有人会弹奏吧。”

    嵇康似乎还没出生呢。这个我倒是不太清楚。

    “我这里有一曲子,虽然比不上广陵散,但也颇为别致,是我自己谱的曲子,夫人品评一下。”

    “哦,大王日理万机,还有这番雅兴。”

    音律,是儒家的六艺之一,小的时候,在洛阳,我的诸多老师中,就有专门传授音律的。所以我懂得弹琴,但是十几二十年没有练习过了,自然不敢献丑。不过,谱曲我是会的。当即谱了一,就是金庸武侠巨著,笑傲江湖的主题曲《沧海一声笑》

    谱好了曲子,递给蔡夫人的纤手。天寒地冻的,屋内生着炭火,让她bai皙透明的脸上,升起两朵红霞。这样的一个素净女人,在卧室里疯起来,会是什么样子?虽然在讨论音律,可我的脑子里,不断盘旋的却是这个问题。

    “大王啊!你这可是别出心裁,似乎是有些不和音律吧!”蔡夫人瞪着美目,月牙般的眼眸中,射出不可思议的光。

    “你试一下就知道了。”我心里也没底,不知道,古筝能否弹奏这只曲子。

    “当当”蔡夫人像观音大士一样盘膝坐在古筝前,我的身边立刻被一团浓烈的香气所包围。细长的手指上,长着细长的指甲,晶莹而透明,没有半点污秽,熟练地波动两下琴弦。乐曲随之展开来——

    《沧海一声笑》带给夫人的震撼是无边无际的,像大海一样。蔡夫人以前总以为在音律上算得上资深人士了。可是这颠覆之作,让她产生了种学无止境的感觉。

    “哎呀,晋王,这真的是好神奇,jian妾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天籁,大王,可不可以来做jian妾的老师,把你对音律、书法的见解,都教了给我。” 终于被我钓上了,让我做老师了吧。“咳、咳,什么时候,开始教?”

    “明日吧,明日jian妾这个时辰还会到这里来,如果大王得空闲,请务必教我。” “空闲,自然空闲。寡人这几天都没事。”

    蔡夫人不假思索的问道:“听说,江陵战事吃紧,大王怎么会无事可做呢?”

    你管得着吗,我愿意无事可做?你就只管来学琴不就完了吗?

    这一天,我基本上什么事也没做,静等着晚上去‘上课’呢。好不容易盼到天黑吃过晚饭,看了一会儿各地的奏表,看看月色,时辰到了。披上斗篷,直奔听涛阁。

    蔡夫人已经在这里盘膝恭候了,我推门进去。蔡夫人站起来行礼,甜甜的笑道:“大王万福金安。”我心想,你让老子骑一次,老子就安了。

    “大王,可以开始传授琴艺了。”

    传授琴艺是吧?我开始tuo衣服,先是斗篷、棉袍,然后是长袍。蔡夫人惊叫了一声:“哎呀,大王,你这是做什么,请自重——”

    “你不是说,要我传授琴艺吗”我愣住了。

    蔡夫人扭着脸,跺脚;“传授琴艺,为何要tuo衣服?”

    坏了,会错意了。这个蔡夫人怎么和我的情报截然不同。我甚至开始怀疑,王象给我的情报有误。

    我连忙解释道:“这个传授琴艺,穿着这么多的衣服不太方便,不利索。现在好了,可以传授了。”

    蔡夫人恍然大悟,脸上现出红云,用一双素手,拍了拍xiong脯:“原来如此,倒是jian妾会错了意,大王请吧。”

    请个屁,老子就不会弹琴。“这样,本王还是教你谱曲,你去弹奏。”“恩”蔡夫人点头:“也好。”

    纯粹的弹琴有什么意思,老子才不稀罕呢。天寒地冻的,有这闲工夫,我睡觉不好吗?这不是耍老子玩吗?我也没心情教她,随意的给她普了一曲——迈克杰克逊的《嚎叫》让她去弹吧。可想而知,蔡夫人这次就更傻了。眼看这曲子,不成音律,但弹奏出来偏偏极具感染力,迫使她产生中坐立不安的感觉。

    弹完了这曲子,蔡夫人深刻的觉得,晋王袁熙,果真不是个凡人。

    琴声戛然而止,夜,静极了,斜挂在天幕中的满月在云中穿行,繁星挤满银河,孤零零的眨巴着眼睛。听涛阁冷清清的耸立在银光下面,楼前是一片银灰。石壁、松树、修竹、假山、各有各的颜色和形状,在银白色的星光下似乎都含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蔡夫人优雅的站起身,这淡漠的月光似乎勾起了她无限的惆怅。她走到窗边,仰望天宇。“哎——”幽怨的叹了口气,随口吟诵:“老兔寒蝉泣天色,云楼半开壁斜白,玉轮扎露湿团光,鸾佩相逢桂香陌。”这诗悲哀婉转,听来让人神伤,让我觉得,站在窗前的那个俏丽身影,分外的孤单。诗的意境不难理解,蔡夫人明显是把自己比作了广寒宫中的嫦娥。

    蔡夫人幽幽的道;“景升,景升——”似乎是睹物思人,想起了刘表。

    我觉得她有些装的厉害,你会想起刘表,还不知道想起了那个qing人呢,在我面前弄玄虚。老子就陪你过两招。没法子,人家美人喜欢这个调调,咱就陪着玩玩。以前上学的时候,有几句脍炙ren口,家喻户晓的诗词,背的还挺熟。

    我倒背着手,信步走到窗前,装的很文雅,先叹了口气,烘托一下气氛,心里说,景升、景升,你安心的去吧,你老婆,就是我老婆,我会替你照顾的。沉声背诵了唐代的也不知道是那位诗人的,名句;“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qing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 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 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刚巧,这诗的意境,、环境还有蔡夫人此刻的心情,都完全吻合,仿佛就是给这个新寡妇写的一样。

    能够流传后世,脍炙ren口、家喻户晓的诗篇,威力怎么能小得了。华丽隽永的大家手笔,让蔡夫人jiao躯巨震,诗句化作了几把利剑,直戳入她的心口,她的心摇摇yu坠了,想起了惨死的qing人,哀伤自己的命运多舛,哀伤对月自怜的孤独。差点悲声嚎哭。一个天生的玉人,就这样每日里‘灭烛怜光满,披衣觉露滋’吗?

    我见她一副泫然yu泣的模样,眼神中又是感佩、又是怀念、又是爱慕,情绪复杂交织,知道她的情感已经深陷落网了。那罗网却是她自己编织而成的。这个时候,应该趁热打铁,乘胜追击呀!不明白这一点,老子还能指挥,百万大军。

    接下来,献上一,浪漫的宋词:“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yu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我顿了顿,看着她泪光盈盈的眼眸,凑到她的耳边,嗅着她的香,深情的悄声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充满了男子味道的气息,喷洒到她小巧的耳膜里,引了一声嘤咛。

    蔡夫人像个被虚伪诗人哄骗的无知少女,心甘情愿的投入我宽阔的可以包容一切的怀抱。那一刻她泪如泉涌。这个荡 妇感情是很丰富的。苏东坡老先生的词,我没有背熟,中间落下了好几句,就算是残缺的诗篇,一样旷古绝今,震撼三国了。放在国子监、太学里,都能引起一片惊呼,呻,何况是个小女子。嘿嘿。

    我心里一直在问,感情和真的能分离吗?我从蔡夫人身上,竟然找不到这两者的结合点。她竟然是个感情上纯真,身ti上乱来一气的女人。或者,她从始至终都在跟我装蒜,彻头彻尾的智慧型女子吧。

    美人,你真的想过刘表那个老爷爷吗?

    “晋王,世人都说,曹cao的公子曹丕,才高八斗,当世之冠,以jian妾看来,他的诗作,比起大王还有所不足。大王之文采,琴艺,堪称无可匹敌。jian妾心中佩服不已——情难自jin——”蔡夫人娇羞了,像所有具有古典美的女子一样,柔弱了。

    费了老子这么大的劲,都快天亮了,才搞到手,不容易呀。子龙,说实话,寡人在后方,比你们在前面打仗的将士,也不轻松。真的!

    我温柔的吻上她的唇。蜻蜓点水。

    我已经想到了,蔡夫人起初拒我于千里之外的原因。是不愿意和只知道杀戮满手血腥的粗鲁士兵为伍。这个女子喜欢有才学的知识分子。所以,我尽量隐藏身上的兵痞气质。温柔,在温柔。

    xiao舌过界了,水ru交融了。

    她已经放开怀抱了。纯白的棉袍掉落在地上。骨干而纤细的手,举起来,箍抱住我的头,扬起了脚尖,拼命地吻,就像是沙漠中的孤客,寻获了一个可以救命的水囊。

    “啊!你yao我?”蔡夫人的银牙,叼住了我的下唇,扑哧笑道:“大王,你来。”她勾起的小指上,仿佛有一条,细细的,不可见的丝线,牵引着我的脚步,快向前。从听涛阁可以直接通到她的卧房,那是一间布置的很素雅的房间。素雅的屏风,白底蓝花。素雅的床榻,宽大,帐幔是纯白的。只有地板是紫檀木,微红。

    蔡夫人甩tuo了鞋子,赤着一双大小适中,莹润秀美的足1uo,指甲染的鲜红,十根指头都像是在滴血。“大王,jian妾,美不美?”她的长袍落在地上,亵衣落在地上,跟着所有遮挡她魅力的东西都掉在地上。

    终于进入正题了,我多日来的投资,开始有回报了。

    我抚mo着怀里这个玉石般的仙子。手,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把轮廓曲线,搞清楚。进而感觉,仙子的气息变的粗重了,眼神由柔弱羞怯,变的专注而kuang野。仿佛是有另外一个灵魂突然间注入了。她的吞噬一切的眼神让我想起,山林中饥不择食的母狼。

    就像是杰克逊的舞步,一开始就显示出激烈。

    我的身上被撩bo起无边的燥热。抱着那个近乎完美的躯体,抛掷在榻上。身ti像是鼓满了风的风帆。急yu乘风破浪。蔡夫人坐起来,室内炭火高炙,热气扑面。一点汗水,从两xiong之间流过,她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当我进入她身ti的时候,她像很多女人一样,yao着下唇,吃吃的喊了一声:“大王——”便把头深埋在我的怀里。所不同的是,她的四肢像八爪鱼一样缠绕着我,xiu长的指甲,在我背上划出十道血痕。当我狂飙的时候,她歇斯底里,不顾一起的叫喊着,把指甲扣进肉里——

    娘的,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美国人的血统,怎么这样?早上,当我感到背上很痛的时候,就潮起一阵怒火。可是蔡夫人恢复了平静,又变得恬静,娴熟。让我忍不住想:不是她干的,是昨晚的那个女子做的。

    “大王请退,你我这种关系,不足为外人道,否则,会影响大王的声誉,jian妾也要承受指责了。”

    你承受的指责还少吗?少来这套。

    我正要走,突听门外藏霸来报:“启禀晋王,有紧急军情。”

    我登时怒火狂烧,什么紧急军情,不能回去再说,跑到这里来,让寡人的脸往哪里放。

    蔡夫人怒道:“大胆,找晋王找到本夫人的房间里来了,你是什么意思,还不快滚。”藏霸站在外面心里叫苦,心说贾诩大人真不是东西,非逼着我来。我就知道,这地方不能来,这可好,搅合了大王的好事,回去指定要收拾我。

    “是、是、是,夫人要是看到大王,对大王说,诸葛亮奉了刘备的命令下江东去了。告退,告退。”

    果然是

    

242. 第二百四十二章曹操的失策

    果然是紧急军情,我从温柔乡里爬出来,三五下穿上了衣服,迈大步去开门。“慢着大王,你几时见过,偷吃,走正门的。”蔡夫人冷笑着说。

    我拍了拍脑门,对了,听涛阁有后门。我拱了拱手,表示多谢提醒,快步走出去。身后传来,蔡夫人温柔的笑声:“王,走好。”

    贾诩和藏霸、文丑、蒋义渠正在门口恭候呢,都紧张兮兮的。贾诩离着好远就迎上来:“大王,不好了,密报,刘备派了诸葛亮下江东,前往吴郡会见孙权,要联合起来对抗天兵。”

    “蒋干有消息吗?”我一边走,一边说。脚步已经踏入门槛。四人从后跟上来。文丑怒道:“那厮八成是跑了。到现在没半点动静。可能就是个卖嘴的先生。”不对,蒋干不是这种人,这个人才能一般,但还是很守信用的。不会投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难道周瑜把他杀了。“命令,江东的特工,mo一mo蒋干的下落。”

    “曹netbsp; “诸葛亮,已经邀请了曹cao的席大将司马懿防守夷陵,在整个长江下游,拉起一条长达六百里的防线,阻止我军过江。此刻能够和江南四郡取得联系的,就只有,控制在孙权手中的夏口、樊口、三江口、京口。其余的路线全部都被封死,只要孙权和刘备合作,长江两岸的联系,就切断了。”

    “厉害,厉害。”高手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诸葛亮和司马懿的联手,果然非同小可。不过,老子手里的重量级人物也不少呢。司马懿会面对郭嘉。而孔明先生,则会正面与凤雏、徐庶、田丰,还有一代鬼才贾诩为敌。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对付孙刘联盟,我还有最后一招。那就是——鲁肃。三国演义中促成了孙刘联盟的就是鲁子敬和诸葛亮,今天要打破这个联盟,还要靠鲁肃。

    “飞鸽传书,让合肥侯鲁肃,即刻出濡须口,赶赴江东。游说孙权,许给孙权居巢、皖城【淮南境内,临近大江】之地。让他无论如何,不要和刘备联盟。实在不行,寡人可以立下毒誓,此生绝对不入江东。若违此誓,天地不容。”老子不信这个,三国时期的人是很相信的。

    “此外,甘宁传来消息,两百战船已经造好,每船可以装载士兵三千,问何时进兵。”

    每船三千,一次六万,巴郡附近此刻已经集结了,并州、雍州、凉州、益州将近四十万大军。一次六万,差不多往返六七次才能全数到达白帝城。没办法,也只能如此。

    “告诉郭嘉、甘宁,即刻出兵。”

    “大王,郝昭求见。”

    郝昭驻守陈仓好长时间没见面了:“请,快请。”

    郝昭满头大汗,欣喜无比:“大王,臣——臣试验了一种阵法,威力无穷,请大王去看看。”明家郝昭又有新花样了。

    我拍了拍郝昭的肩膀,回头道:“咱们一起去看看,郝伯道有什么新鲜玩意,走。”

    远远地看到郝昭的弩炮师在netbsp; 郝昭在飞梭巨弩车和石机上按上了轱辘,这样行动更方便。他手下的士兵,正在摆弄着战车,似乎是编织什么队形。一会儿是锯齿形的阵势,一会儿是圆环形的,有时候,还是四方形的。变幻莫测,都是按照规律,用最快的度做到的。藏霸、文丑暗暗称奇。我也很惊讶。

    最为雷人的不是战车,而是这些怒炮兵手中的兵刃。车阵的远处,一万兵已经结成了方阵,这些人手中,统统拿着将近两丈长,接近七米的长矛,交叉站立,长矛前指、斜出或上举。动作整齐划一,无须号令。

    郝昭看到身边的几位都在眨眼,连忙解释:“大王,各位将军,这是昭根据,秦王灭六国时,王翦所排练的长矛阵演变而来的。”

    藏霸道:“那玩意我知道。是用来对付骑兵的,可是后来因为用起来不方便,而且不容以制作就被废了。怎么又用上了。”

    贾诩道:“我也知道,对付骑兵一开始挺有效,可是,必须是打胜仗的时候,要是对付骑兵冲锋,被人家一顿弓箭就射毁了。以前,大秦帝国,国势强横,不在乎金钱,所以才能运用,到了汉朝,为了省钱,就不能用了。原因就是,撤退的时候,士兵拿着太重,跑不快,全都丢弃了。每打一次仗,就要制造一次,太费钱了。”

    文丑冷道;“伯道似乎还没说完,看来另有玄机。”

    郝昭笑道:“玄机就在这五千辆战车中。大王,我想了很久,觉得这战车还有另外的一番用途!”

    “什么用途?”

    郝昭道:“未经大王许可,末将自作主张,给它们侧面打造了圆环。末将是想,在打ye战的时候,可以把战车用铁链联合成圆环形,变成一座营寨的外墙。既可以阻止敌军骑兵冲锋,又可以随时的射弓弩、炮石。这就好像是活动的营寨,如果,我军的前锋步兵,遭到敌人埋伏偷袭,措手不及的时候,又没有有力的地形可凭,那么便把战车摆在前面迎战,敌人的快冲锋,立即就会被遏制。我军可反败为胜也。”

    “好,好。”文丑鼓掌,并提出疑问:“只是,和你的两丈长的长矛,没有关系,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郝昭笑道:“让士兵持盾牌站在战车之后,隔着两丈向敌军骑兵突刺,威力一定会大大的增强。不信,我演练一遍给你们看看。”

    郝昭登上三米高的帅台,一通鼓响。士兵迅集结。郝昭挥动旗帜,出编队的号令,战车兵,交叉而走,长矛手,迅的移动到战车之后,每三人一车,将又粗又长的巨矛,从车辕的缝隙伸出去,向外突刺——

    文丑的眼都看直了,翘起拇指称赞道:“果然很实用,又能有效地隐蔽,又可以挥出长矛,一寸长一寸强的威力。一定有用。”

    我也是连连点头,心想,有人才在身边就是好,真是省心。

    贾诩道:“大王,所有的军需军粮都已经准备完毕,我军对于荆州七郡的占领也已完成。袁兵像扇面一样,辐射了沔水南北、砚山东西。汉水经过的郡县,全部驻扎了嫡系部队。是时候,攻打江陵了。若给刘备时间,让其养成气力,则不可图也。”贾诩心说,你不就是想留在襄阳把刘表的老婆骑了吗?现在心愿已经达成,也是时候动身去征战了。

    我从贾诩的眼神中看出他的想法了,有点不好意思,咳嗽道:“不——不行,还要等一下蒋干的消息。看看他和周郎会晤的怎样。”

    贾诩阴笑道:“照诩看来,只要主公不再长江北岸,汉阳、乌林一带下寨,周瑜、孙权是不会猴急的跟咱们硬拼的。”

    “明日,若是蒋干和鲁肃先生还没有消息,那么,大军开拔,前往麦城。”

    蒋干没回来,连东吴特工也没有消息传回来。第二天午后,大军准时开拔,前往麦城,襄阳只留下五万袁兵由蒋义渠驻守。荆州步兵十万,水军二十万,全部奔赴前线。

    比起三国演义的八十万曹军。袁军的实力大有过之。李典汉中兵六七万、田丰的青州兵十万、冀州、幽州兵将近六十万,淮南兵五万。加上原本的荆州兵三十多万。总共有一百二十余万人压向江陵。这还不算蜀中、并州、关中大军四十万。

    一百五十万大军。号称三百万。大军沿路驻扎,连营四百里。这是我压箱底的本钱,千万不要被人一把火烧了。

    第二天黄昏时分,先头部队抵达麦城。赵云、庞统给我介绍了当前的形势:关羽军三万在长坂坡;刘备帅阴溥、严颜、黄忠、魏延亲统大军五万驻守当阳县;司马懿和曹纯驻守夷陵;夏侯尚、吕虔驻守西陵;曹cao帅许褚曹仁、夏侯敦等猛将驻守白帝城。夏侯恩、曹真率领一支水军扼守夔关水路,防止水兵进击。诸葛亮赴吴郡游说孙权还没有回来,暂时由法正、孟达、吴懿驻守江陵。最让人担忧的是,孙权的江东军。孙权感到了数百万袁军的巨大威胁,急的睡不着觉,急忙任命周瑜为六郡八十一州县,军事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统兵二十万,上将百员,赶赴京口,防患于未然。孙权自己也准备出吴郡赶赴柴桑口督战。只是被卧龙诸葛亮和袁军的使者鲁肃给绊住了,动不了身。所以,把所有的大权全都交给了周瑜掌管。给他便宜行事之权,统摄三军,先斩后奏。

    周瑜虽然好战。

    我却没有像曹cao一样,跳过刘备给孙权写信,耀武于东吴。而是割地求和。所以,东吴内部还没有形成鸽派和鹰派的局势。周瑜屯兵京口,分兵江夏,为的不单是防备袁兵。最主要的,还是防备刘备、曹cao狗急跳墙,侵入江东。这一点,看周瑜的布防,就知道了。

    周瑜统领战舰千艘,沿着京口、樊口、夏口、三江口两岸,设立了二十四座水寨,每寨有如一座水上木城,寨寨相连,舳舻相接,陈兵百里有余。沿江上下一望无际,尽是吴军水兵旗帜。

    此外,周瑜还命韩当、周泰至汉阳一线,距离乌林四十里下寨。这一路很明显是防备袁兵的。

    可是陈武、潘璋帅兵三万至赤壁下游樊口西侧的武昌城设防,以为偏师接应。还有董袭、贺齐、丁奉奉命扼守樊口东南附近的鄂县。徐盛、凌统进驻江夏石阳城。防止屯住在竟陵一线的刘封、关平乘虚而入,切断了主要jiao通线。这些都是针对刘备和曹cao,所设置的防御体系。

    贾诩看完之后,笑道:“刘备、曹cao、孙权各怀鬼胎,不能团结,晋王得天下必矣。”

    赵云道:“奉孝大军已经开拔,6路方面要牵制司马懿和夏侯尚等人,才能确保无虞,迫在眉睫的就是消灭眼皮子底下的关羽,还有竟陵方向的刘封、关平。顺带将刘备赶回江陵去。”

    庞统沉吟道:“刘封、关平乃是疥癣之疾,如果消灭,必定引起周郎恐慌,说不定,孙权会倒向曹、刘。不如就把竟陵割让给孙权,让他去收拾刘封,孙权如果贪心,灭了刘封,那样势必和刘备结下死仇恨,两家再不可能合作。”

    “对呀,问题是,如果孙权、周瑜不贪心呢?”

    庞统微笑道:“那样的话,东吴军就将面对来自四个方向的威胁。淮南,竟陵,乌林,江陵。孙权兵员不足,无法兼顾,一定头大如斗,统断定,周郎会做出两个选择。一是上策,就是派人去劝刘封、关平退兵回江陵去。两家不伤和气。如果刘封不听话,那周瑜可就要采取雷霆万钧的措施了。他别无选择,大王放心好了。”

    “好好好,即刻飞鸽传书给鲁肃,让他再给孙权加上一个县,看他动心不动心。”

    赵云苦笑道:“皖城、居巢、竟陵、江夏加起来相当于两个郡,大王你也真舍得。孙权虽然是明主,只怕也挡不住you惑。”

    “子龙你别着急,寡人有法子让孙权再给我吐出来。”

    贾诩道:“这样,我军可以集中全力攻打关羽了。越快越好,我听说,关羽正在满世界的吹嘘,说咱们是因为害怕他斩颜良灭文丑的威风,所以,不敢进攻,只怕过几天就要退兵回洛阳,把荆州拱手让给他哥哥刘备了。”

    “放屁——”贾诩一不留神说错了话,把文丑给惹急了“姓关的胡说八道,老子是被他打败的吗,老子是被他们一群人围攻了。大王,给我一千人马,我去灭了这个叫关什么羽毛的。”

    贾诩好心提醒:“是关云长。”

    “我不管他是谁,就冲他说的那话,老子就不能饶了他。老子一定要跟他单挑,看看究竟谁更厉害。”

    文丑跟关羽单挑,我还真有点不放心。毕竟关羽‘杀’过他一回。虽然是仗着马快,打了文丑的措手不及,但的确是赢了。

    “姓关的,有三万军,寡人同样给你三万黑龙骑,不过,给你一员副将,徐公明,你陪玉宇去走一趟。”

    文丑心里老大不愿意了,这分明是信不过我,给我派了个监军啊,我堂堂河北第一名将出马,大王还不放心吗?不高兴归不高兴。第二天一早还是领命去了。

    徐晃这个不知趣的,在路上还一个劲的拱火:“哎,我说文将军,我听说,那个关羽挺厉害,曾经打败过吕布。还把你的兄弟颜良给杀了,你在他手上连十招都过不了就受了重伤,有没有这回事?”

    “胡说,公明兄,我实话告诉你,关羽这人,就是爱说大话,他几时打败过吕布了,那是他和张飞、刘备三个人,揍人家一个,才打赢的。娘的,颜良死的更冤枉,其实颜良那几天正在犯痔疮,骑马非常难受,一不小心,才被他砍了。其实关羽的武功,不如颜良。”

    “那怎么关羽逢人便说,他用了三招就把你给打伤了呢?”徐晃翻白眼。

    文丑急了,差点和徐晃翻脸:“你等着,公明,我一会儿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吹牛,什么是真功夫,十招之内,我要是灭不了姓关的。我把今年的俸禄,全都输给你。” 徐晃暗自在心里祈祷:关先生,你一定要把支撑到十二招才死。

    数九寒天,荆楚之地虽然不像北方令人骨寒肉冷,但也是难挨朔风凛凛。大军一路疾驰,天空又下起雪来,不多时,天地皆白,铠甲上的鳞片,冷的冻手。

    黑龙骑度快,迅捷如旋风,关羽早就听到探子回报,说袁军大队人马开到。他这两天的确是到处在吹牛,贾诩没有冤枉他。

    关羽吹得没边了,远比贾诩形容的要夸张的多了。什么,当年在邺城,把袁绍手下的大将打了一个遍。城里根本没有他的对手。什么杀颜良的时候,某家只用了四成的功力呀。诸如此类的话,说了无数。

    关羽内心里觉得这是在鼓舞士气,其实他已经吹得过火了。正所谓过犹不及,士气太高昂,就成了一只骄兵了。骄兵必败。相比之下,文丑这两天饱受了白眼和奚落,成了哀兵,哀兵对骄兵,胜算很大。

    为了接应文丑,我布置了两路大军殿后。第二路是于jin、胡车儿引兵五万,预备在文丑得胜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攻打当阳。第三路是赵云、庞德。统兵十万。我、李典、藏霸、张燕在第四路。

    关羽背对长板桥下寨,身后是一片崇山峻岭。只有一条宽阔山路通向当阳。关羽一看,这里地形险要,便在山后埋伏了五千伏兵。预备万一要是战败了,好阻击追兵。听说这次袁兵统兵的将军是手下败将文丑,关羽眯缝着眼,缕着胡须,冷笑不止。心说,还敢来送死,今儿哥们送你上西天,然后杀散麦城的几十万袁兵,直捣襄阳,袁熙蠢材一个,说不定十天八天的,我一个人就把荆州收复了,都不用大哥出面。我一个人就办理了。我关云长是谁?大汉名将,吕布死了,剩下的也就是我了。

    对,就这么办。

    他想的挺好,可哪有这么容易啊!关羽这人有个毛病,每打一次胜仗,他的骄纵就会增长十分。这样的度涨上去,渐渐的,他就把自己当成神了。这样的情况下,他就必须在人前保持神的作风。像刮骨疗毒、单刀赴会这些事迹。虽然表现出他的英勇彪悍,但也有刻意作秀的痕迹。用前生的话说,就是装逼。

    关羽要是谨慎一些,步步为营和文丑打攻防战,凭他的武功和谋略,最少也可以坚守三天五天的。这就给诸葛亮争取到了时间。可关先生,根本就没有把文丑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文丑的河北第一名将,纯属是唬人的。也许就是袁绍花钱雇人,给炒作出来的。文丑?靠,他会武功吗?

    关羽大大咧咧的,全军出寨,在长坂坡列阵。突然听到西北方向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喊杀声皱起。转眼之间,眼前旗帜飞扬,猎猎作响。关羽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大喝一声:“杀,给我活捉文丑。”文丑还想跟关羽单挑,人家关先生根本就不给他机会,直接进入群殴的环节了。

    问题是,文丑率领的是,训练有素的河北军中最最jing锐的黑龙骑,可是关羽身后的却是江陵兵和蜀兵混杂的杂牌军,排山倒海的对攻一展开,立即就兵败如山倒了。没有一柱香的时间,战局就一面倒。关羽还纳闷呢,靠,我关羽的军队这么不jin打,会吗?不可能吧?袁军的骑兵,也真是的,打仗不规矩,一个劲的放箭。老子的手下,连人家的马屁 股都mo不到,就被射死了。一阵织网般的箭雨,把关羽射花了眼。身边的士兵,根本不是在打仗,而是比赛逃跑,都快成了,马拉松大赛了。跑的在快,没有弓箭快,刚刚跑出战团的士兵往往难逃一箭穿xiong。

    关羽想起了擒贼擒王,心想要保住面子,除非捉到文丑,不然没脸回去了。关羽哇哇大叫,一刀一个,把黑龙骑战士砍下马背。黑龙骑战士,想引他追赶,趁机射杀,全都失败了。因为赤兔马太快了,在战士扯动弓弦得刹那间,脑袋就消失了。

    关羽一路杀来,袁兵东倒西歪,给他闪开一条道路。

    突然,眼前枪影耀目,死尸一片。袁军一员大将,血溅战袍,白甲、白马一片腥红。枪起处,一道青虹划过,便是一道血箭喷涌,枪头晃动之间,便有兵卒应声而倒,在万马军中仿佛猛虎噬羊,四面击战,而无人能阻其锋锐。

    关羽暗骂,文丑王八蛋,不和我交手,竟然在这里屠杀我的小弟。大喝一声:“文丑匹夫,过来受死。”文丑比他的气还大,一直在找关羽,一看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飞云枪抖动,将眼前挡住去路的,三名士兵刺下马背,一俯身,抖动缰绳,冲了过去。关羽贴近文丑,心中大喜,自思,这次可以反败为胜了。抡圆了一刀砍下去,指望着能够把文丑震得吐血。“当”兵器相交,青龙偃月刀,就像砍上了山峰,骤然被震了回来,手腕隐隐的有些麻。文丑其实也比他好不到那里去,不过为了面子还是硬撑,哈哈大笑:“关羽,原来你就这点本事,受死吧。”他们两个,有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就是——关羽把文丑看的太轻了;而文丑把关羽想的太厉害了。一招交手,两人都有些错愕。现和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样。关羽的气势由盛转衰,而文丑则变得气势如虹了。

    “当当当当”两人以快打快,瞬间交手二十合,仍然分不出胜负。关羽yao了yao牙,心想,我用拖刀计,斩下你的狗头吧。转身败走。这拖刀计,有点类似于杨家将的回马枪。就是计算好尺度,突然转身,手起头落得那种。

    

243. 第二百四十三章追杀百里

    关羽比较倒霉,文丑上当,纵马追上去。关羽正要挥刀,面前忽然有人大喝:“姓关的,看我徐公明来会你。”

    徐晃这个不要脸的,早就算计好了,关羽和文丑打了这半天一定很累了,这个时候,自己出手,给他一家伙,准能立功。却没想到,把关羽的必杀技给破了。关羽的拖刀计泡汤了,眼见大斧头,当头砍下,猛然举到上架。又是一下硬碰,关羽、徐晃都觉得心头有些闷,文丑又从身后杀来,飞云枪拦腰横扫。徐晃一看机不可失,挥动大斧,又是一招‘力劈华山’主要是让关羽前后不能相顾。关羽怡然不惧,刀法转快,回身震飞文丑飞云枪,迅捷闪身想要避过开山大斧。徐晃的大斧,砍在空处,身ti失重,差点栽下马背。用力过猛所致。

    徐晃身子这一晃,可了不得了,开山大斧的去势偏斜三寸。“嗤嗤”一声响。鲜血从关羽xia身冒出来。关羽愣了,怎么也没觉得疼,就受伤了呢,咋回事?低头一看,我的娘,赤兔马的一只耳朵,被徐晃给削掉了。赤兔马嘶鸣一声,扬鬓奋鬃,撒开四蹄,没命的向长板桥逃去。关羽身后的旗兵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以为,将军带头跑路呢。大喊一声:“弟兄们,赶快撤退。”跟着关羽冲过桥去。江陵兵,像牧羊人驱赶的羊群一样,杂乱无序,连滚带爬的败逃。

    黑龙骑追上,一顿大杀。杀的血染沟渠,黄土变红。文丑恨死了关羽,紧追不舍。徐晃却看出来了不对劲。大路之畔,山谷之中,隐隐看到旗帜飞扬,尘土蔽空,似乎是有伏兵。急忙压住后队,不让前进。

    此时,官道之上,蹄声轰隆,大地晃动。胡车儿、于jin的第二队骑兵已经杀到。胡车儿见徐晃裹足不前,大声嘲笑:“公明兄,是不是被姓关的吓破了胆,不敢出战,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徐晃挡在胡车儿和于jin身前,厉声道:“先不要去,山后有伏兵,等伏兵出来,我等在杀过去,伏兵就变成了被围之兵。”话音未落,一声梆子响,山后箭矢横飞、伏兵四起,距离桥头不到五里。文丑手下一万余人,登时被围在中央。于jin大笑道:“果然如此,这一路伏兵死定了。杀。”

    不管有多少兵马,只要中伏,一定慌乱。自相践踏,死伤难免。文丑正无计可施的时候,长板桥上,无数袁兵骑士,涌了过来。就像是四面合围的潮水一样把这五千伏兵,围在中心。文丑指挥手下,向外冲,徐晃于jin,叫嚣人马,向内杀,五千人马,不大一会儿就有两千变成死尸。其余的全部缴械投降。

    文丑大喊一声:“诸君断后,我去追关羽。”胡车儿摇头叹息;“老文和姓关的算是结了死仇了,不砍下他的脑袋誓不罢休。”

    于jin将滴血的铁枪担在马鞍桥上,沉声道:“关羽也不是泛泛之辈,文将军可不要中了埋伏,还是快追上去。”

    关羽可没有时间设埋伏了,他被受惊的赤兔马,一路带回了当阳县。刘备此时正驻军在当阳县的景山山下。关羽带了不到五千人回来,还有不少重伤轻伤,回忆方才,悔恨不已,如今丢了长坂坡,怎么有脸见刘备,真想自尽。可有一想,不行,我是谁,老子是大汉名将,只要有我在,大哥就能打胜仗,我要是死了,谁还能帮大哥打仗。就凭孟达、严颜他们,一群蠢货,狗屁不如,什么东西。这样一想,心里就舒服多了,转而又变得雄赳赳的。跨马进入军营。

    刘备听说兄弟回来了,连忙出迎,一看关羽的德行,不用问,又是损兵折将了。刘备心里想把他掐死,嘴上却说:“兄弟呀,你可回来了,哥哥想死你了。”关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哥,我对不起你呀,我——我打了败仗了。”刘备热泪盈眶:“二弟,二弟,只要你能回来就好,胜败乃是兵家常事,何足挂齿。”心里却想,你个该死的,我的三万兵马,来之不易,你给我折了两万多,可疼死我了。忍不住就流泪了。

    刘备把关羽让进帅帐,商量怎么退兵。大家都出谋划策,刘备一句也听不进去,只是来回跺脚,重复一句话:“只怪军师没在这里,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严颜倚老卖老:“主公放心,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对了,关将军你也放心,老夫来保护你。”

    这句话说的关羽差点找条地缝钻进去,气的七窍生烟,红脸更加的红了,yao牙切齿道:“老匹夫,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吗?”

    严颜还不太知道关羽的脾气,心想,我明明是好心,你怎么不知好歹,随口道:“将军恕罪,老夫不保护你了,你爱死不死吧。”

    关羽真想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虎落平阳被犬欺,打了个败仗,连严颜老匹夫也敢奚落,,没法活了。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夜风刺骨,关羽带回来的五千残兵,啼饥嚎寒之声,此起彼伏,哭声不绝,甚是凄惨,刘备听了心如刀绞。

    突然,官道之上呐喊声起,黄土如纱,遮天蔽日。追兵到了。这次的兵力,比方才多了数倍。

    刘备没想到袁兵勇猛至此,竟然一日千里,仓促迎敌。寨中五万将士,一起杀出。文丑先到,一见刘备就像流氓看到美人,谗诞直流:“大耳朵,这次可跑不掉了。”不顾一切的帅兵杀来,隔着二十丈远,黑龙骑就开始放箭了。

    两边杀的血肉横飞,死尸狼籍,刘备军渐渐的占了优势。文丑的骑兵太少,只有几千。刘备大喜,突然,于jin、徐晃、胡车儿带着大队人马杀来,形势顿时逆转。两支队伍,像两块磁铁一样的纠缠在一起,杀的难解难分。士兵们,用刀砍,用枪戳,用牙yao,扭打,射箭,用尽一切办法,消灭威胁生命的敌人。全都不遗余力。刘备的耳朵里,也不知道听了多少濒死的杀猪般的惨叫声,手上也不知道砍翻了多少个士兵,天色一点点的就黑下来了。夜幕犹如一件大氅盖住了天空,伸手不见五指了的黑暗,不经意间降临了。

    于jin正要喝令收兵的当口。官道上,火光大盛。无数士兵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响彻云霄:“活捉刘备,活捉刘备。”于jin哈哈大笑:“刘玄德今日休矣,是赵子龙将军的十万大军到了。”刘备身边一直有黄忠和魏延两员大将保护着。要不早就翘了。一听又有十万袁兵来了,想逃走。还是那句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黄忠对魏延道:“小魏,你保着主公,快走,我来断后。”魏延一开始还想谦让几句,那知道眨眼的功夫,主公就不见了。魏延着急大喊:“主公,主公——”没人答应。

    关羽已经给赤兔马包扎了伤口,奋力斩杀袁兵,抡起一刀鲜血,将一个袁兵,斜肩带背,砍成两端:“魏延,主公已经撤退了,你快去官道保护。”魏延纳闷,高喊道;“怎么这么快,我都没看到。”关羽心说,这还快,比他自己保持的世界纪录还差一大截呢。这次算是跑的很慢了。在以前,没开战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关羽觉得这正是大哥的长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退一步海阔天空吗!”

    赵云命士兵点起火把,快奔袭。来到乱军之中,正遇阴溥,四十多岁,黑脸膛,乃是蜀中名将,号称打遍成都无敌手。看到赵云来,招呼也不大,冲上去就是一刀。赵云战马儿转个身子,刀光贴着铠甲边缘过去,两人战马盘旋的空当,赵云足踏马镫,直身立于马上,拔出腰间佩刀,大枪交于左手,凌空一刀下劈,阴溥将军早已身异处。身后的大军,见将军两招破敌,振奋不已,像是从空中坠下的巨大洪流,产生出无比强烈的冲击力,汇入乱军之中。庞德指挥五千兵,打着火把,照亮战场。

    严颜一看赵云斩了阴溥,挺刀来战。赵云转过身子,就见一个白胡子老头,嚎叫着杀来,那刀法漏洞百出,在他眼里不堪一击。赵云懒得打他,架住刀锋,沉声问道:“你是谁?”严颜傲然道:“你老子我是巴郡太守严颜。”

    赵云叹了口气,要是别人,这么大的年纪,兴许就放了,严颜,这么厉害的人物,却不能放虎归山了。右臂一翻,铁枪飞也似的旋转开去,枪杆和刀身摩擦出一串火星。噗的一下,捅进严颜咽喉。

    严颜在干吗?他似乎还在欣赏那一串绚烂的火花呢?

    太快了,枪头像一闪而逝的流星。

    赵子龙顷刻间力斩两将,凡是目睹的全都丧胆,呼啦哗啦跪倒一片。黄忠和关羽已经失去了联系。两人看到情形不好,各自逃生去了。

    赵子龙做出了个大胆的决定:“刘备败逃,必走江陵,距此尚有一百五十里之遥。大家放弃队形,追上去格杀勿论,有活捉刘备的,封为县侯,赏赐千金。不怕伤亡、不怕疲劳,敌人跑到那里,就坚决追到那里,全歼刘备军,活捉刘备。”

    骑兵步兵,一下子疯了,扯起缰绳,轮开双腿,不顾夜色茫茫疯狗般的追了上去。整个荆州都能听到马蹄脚步之声。江南江北的大地同时震颤,大江水流,似乎都受到了惊吓,躁动不安起来。碧绿的江水,巨蟒般翻腾滚动,起伏不定。有泛滥成灾的迹象。

    从当阳至江陵,一百多里的官道上,遍布、散乱着袁军和刘备军的士兵。这些对立的士兵,见了面就是生死相搏,一动手就是几条人命。掉了队的刘备军士兵,想要投降,可是袁兵杀红了眼,又找不到正经的军官指挥。谁会给你机会,杀光,杀净吧。几十万大军乱了套了,乱成一锅粥了。

    纵横百里的袁兵,像梳子一样把这条路梳理了一遍,竟然是一个活着的刘备军也没有剩下。干净的令人咂舌。天明时分,刘备距离江陵城三四十里。这一路上,他经历了无数次血战,不是魏延拼死保护,一百条命也送了。

    魏延也累,那些袁兵像嗜血的饿狼一样,咋就杀不怕呢。砍了一个,冲上来,三个,砍死三个,冲上来十个,娘的,没见过这样的军队。袁熙,每天给这些人喂什么?

    喂什么?赵云给他们喂了一个县侯。结果成这样了。

    黄忠最惨了,逃跑的途中,先是被文丑追上,大战一场,筋疲力竭。跑出去十几里,想坐下休息一会儿。刚倒在地上,马蹄声响起来,一个手持大斧悍将杀来,黄忠不认得,上马迎战。

    又是个硬货,打了五十个会和不分胜负。他不是打不过徐晃,只是太累了,顾不得身后的士兵,驳马而逃。跑着跑着,只见参军马良,被一员袁将,压着向回走,黄忠性子直,见死不救的事情他可做不出来,怒吼一声冲上前去。也不知道袁军哪来的这么多大将,哗啦一下子上来一片。田银、苏伯、王平、候选、吴敦、张横、杨大将、段署、尹礼全部杀了出来,把黄忠围在中间一顿爆揍。腿上中了一刀,后背中了三枪,死战一场,杀出重围。

    黄忠的血要流干了,整个人趴在马背上狂奔,突听有人大叫:“天妒英才,一代名将关羽,今日死在这里了。”是关云长的声音。

    黄忠借着一片火光看去,只见,远处树林之外,火光重重,五六名大将,正走马灯似的,围着关羽砍杀。

    关羽也挺点背,他遇到的都是高手。贾信、蔡阳、庞德、于jin、胡车儿、杨秋、围着他一个人打,他怎么受得了。幸好没碰上赵云,要不肯定翘了。关羽像个血人一样,眼看殒命。危在旦夕。

    黄忠比他强不到那里去,半腔血已经流干,剩下的一半不足以支撑体力。摇了摇头,心道,罢了罢了,大不了和关羽一起死了,也不做不仁不义的勾当。呐喊一声,纵马而去。关羽一看黄忠来了,以为自己有生路,jing神大振,却不料岔道上杀出两员大将。天色蒙蒙亮,只见大旗上写着“讨虏将军朱灵。”另一面旗写着;“下邳太守陈孙。”截住黄忠去路。后面有上来两个西城太守申仪,房陵太守申耽。

    坦白说,如果黄忠没有受伤,朱灵和陈孙绝对不是对手,加上申耽、申仪也奈何不了他,可是凤凰落了毛,老虎跛了足。五虎大将也不好使了。

    正在关羽、黄忠死在当场的千钧一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炮响。

    原来司马懿驻防在夷陵,听闻刘备兵败当阳,立即派曹纯、夏侯兰帅兵来救。正好赶上袁军诸将,围攻关羽、黄忠。

    曹纯所部,是最为jing锐的虎豹骑。兵力上万。此刻散布在官道上的袁兵差不多二十万。曹纯不敢恋战,趋兵杀入重围,救了关羽黄忠,向外杀去。于jin等人帅兵向夷陵方向追杀三十里,看到前方旌旗招展,扬尘一片,害怕中了司马懿的埋伏,收兵回转,继续向江陵方向挺进。

    二十余万袁兵于午时时分,重新在江陵城下集结。赵云、于jin、文丑均已赶到。

    江陵城,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春秋战国时期,曾经是楚国水军屯兵之地,又是楚王行宫,历来以城池坚固,易守难攻著称。整座城池,是砖石结构,护城河绕城一周,宽达五丈。因为临近大将,水流丰富。

    五丈高的城楼上,刘备、法正、孟达、吴懿、魏延、霍峻、薛悌正用惊骇的眼神审视城楼下的千军万马。

    几十万袁军从散兵游勇到迅的结成阵势,用了不过半个时辰。以两万五千人为一个方阵,总计三排九阵。城楼下仿佛一块块刀切的豆腐。士气高昂的袁兵jing神抖擞,迈着矫健铿锵的步伐,一步步的向城楼逼近。傲然的雄姿,形成乌云压顶般的气势。刘备感觉城楼像个有生命的巨兽,开始瑟瑟的颤动起来。江风呼啸,睥睨凛冽。袁军的几千面军旗、帅旗,刮得啪啪作响,这些声音汇聚在空中,犹如雷鸣。行进中的袁兵,铠甲上闪耀反射的光彩,类似电闪。

    刘备终于镇定了下来,回头问法正:“军师回来没有?”法正不服诸葛亮,心想,他回来有什么用,有我在不就好了吗?咳嗽一声,低声道:“没有吧,谁知道他是不是,流连忘返了。”

    刘备知道法正跟诸葛亮争宠,也不在意,问道:“你们看,该如何退敌。”孟达最猛了,大大咧咧道:“城内尚有大军十三万,和城外的袁兵势均力敌,主公,给我五万人,末将出城搦战。”吴懿拍着孟达肩膀道:“子度,你看清楚一点,城外的袁兵,不过是先头部队,他们的主力军团还没到呢?据探子的情报,加上新近投降的荆州兵,袁熙这次总共出动了一百二十万的6军。我们的十三万人,在人家眼里连根毛都算不上。”

    刘备突道:“对了,二将军和黄忠,严颜等人还没有消息吗?”法正等人一起摇头,表示不很清楚。刘备搓手跺脚,心说,老er可不能死,他要是死了,我到那里去找如此讲义气,又冲动的傻子卖命啊!

    “坏了——看——快看——”吴懿的脸色大变,右手颤抖着指向城外。众人抬起头,顺着他的指尖望去。全部瞠目结舌,脸色煞白了。

    黑压压的人头,仿佛是棉絮一般的乌云被瞬间百里的狂风席卷着、翻腾着、滚动着过来。又像是突然决的浩瀚黄河之水,咆哮着,扇面型向外扩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吞噬农田、森林、村庄,漫山遍野皆netg人海。将眼前视线里,一切的一切尽皆覆盖、遮蔽。

    袁军的主力部队六十万,终于蜂拥而至。

    刘备已经不会说别的话了,只是一次次无效的重复:“军师回来了没有。”害的法正一直在想,主公是不是吓傻了。

    白马金鞍,青罗伞盖的晋王袁熙,趾高气昂的矗立于城楼之下,戟指喝道:“刘备,大胆反贼,百万雄师兵临城下,你还有何话讲,到底降是不降?本王给你一炷香时间考虑,如果,敢说一个不字,江陵城顷刻之间将被踏为齑粉。”

    

244. 第二百四十四章大祸临头

    众所周知,刘备是不会真心实意向任何人投降的,他一心想当皇帝,不可能屈居人下。

    “袁熙狗贼,备与你有杀弟夺妻之恨,有生之年,不共戴天,你想让我投降,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呜!呜!呜!呜”号角声冲天而起,几十面战鼓,同时擂响了,象征杀伐的激乐。

    “攻城——攻城——攻城——”江汉平原上几十万袁兵齐声呐喊,喊叫声像一条条钢鞭,向江陵城头抽去,鞭挞长着耳朵的每一个士兵,士气昂扬沸腾到极点。刘备等人全都面色如土。

    刘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回头对法正道:“快,派人去联络曹cao,让他派兵来援救。”

    “咚!咚!咚!咚”节奏强烈的战鼓声,在一次从呐喊的海洋中冒起,呐喊之声戛然而止。代之而起的是战士踏足前进,铿锵有力的声响,袁军以昂扬的军姿,鼎盛的气势压城而来。先是郝昭的弩炮军,这次出动了一千五百辆战车。其中飞梭巨弩八百,石机五百辆。一字排成三排,遍布整个江陵北门。后面依次是盾牌兵、弓弩手、刀矛手、轻装骑兵、重装骑兵。全部弓上弦、刀出鞘,杀气直冲云霄,连zhi热中天,喷薄瑰丽的日头也为之暗淡。

    袁军大将在我身侧燕翅排开,盔明甲亮,赤缨玉带,红袍金甲。威风凛凛,旗帜如海。军旅中产生出一种无法与之抗衡的霸道气势,足以使人不战自溃。

    胡车儿手持大刀高挑着严颜那颗xue白的人头,扯着嗓子喊叫:“刘备,你的席大将,严颜、阴溥全都被斩,你完了,快投降吧!”

    刘备一见严颜人头,心中战栗,一下子失去了自控的能力,热泪泉涌,悲呼道:“老将军,大业未成,你怎么——”他这里大哭,一方面是吓得,另一方面是为了收买人心。胡车儿却笑得前仰后合;“刘备,你不投降,一会儿大军攻城,城破之时,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刘备凌厉的眼神向我看来,我也把目光直视过去,两人目光在空中接触,犹如刀剑交锋,铿锵有声,互不相让。

    “刘备,你开城投降,寡人在天子面前为你讲情,保举你为代郡侯,让你一生富贵无忧,怎样?”我暴喝了一声,算是最后通牒。

    “晋王太可气了,你看我刘备是那种可以屈身侍贼的小人吗?天子已经下了衣带诏,讨伐于你,你是大汉国贼。江陵城士兵、百姓,宁死不屈,绝对不降国贼。大家说是不是?”士兵们都不开口,刘备弄了个大红脸。

    “少说废话,刘备,这样开战,伤亡太多。你要是有种的,下来和寡人决一死战。”我想和刘备来一场决斗,这样可以省去不少里去。

    刘备心想,扯淡,谁不知道,你是有名的悍将。老子是文官,没兴趣和你这野蛮人单挑。一挥手:“袁熙,你不配和我交手,老子派大将孟达会你。”

    孟达领命帅三万兵出城迎战。

    “晋王千金之躯,岂能和匹夫对战,看我藏霸来会你。”藏霸纵马而出,直取孟达。孟达大声喊叫:“袁熙,你不敢出战,是不是怕了老子,让这个无名小卒来送死——”藏霸马快刀沉,闪电般到位,大刀横着抡出去。孟达挺枪硬接,当,兵器相交,震的气血翻滚,嗓子眼甜。知道不是藏霸对手,转身想要逃走。藏霸嘿嘿冷笑,纵马猛追。渐渐的接近了城头。魏延一看藏霸危险,弯弓搭箭,直取藏霸。一箭射中藏霸盔缨。差点穿透脑门。孟达趁着藏霸惊慌失措的机会,转身再战,那铁枪,抖出十几道枪影,戳向藏霸咽喉,又狠又准,角度刁钻,藏霸根本躲不开。眼见冰冷的枪头已经触及到咽喉处鼓出来的喉结,藏霸闭目等死。耳边马蹄嘶鸣,孟达突然向后倒去,一飚热1a腥气的血箭,喷到藏霸脸上。

    藏霸双目圆睁,一看,呀,,孟达老兄的脑门,被一只黑色朱漆的雕翎羽箭给穿透了。这种羽箭,藏霸很熟悉。这是晋王袁熙的专利呀。回头一看,晋王只在五十步外,彤弓刚刚收回来。

    我指着城头上的魏延咆哮道:“卑鄙小人,暗箭伤人,反复无常的狗东西,你下来,寡人与你一战。寡人倒要看看你脑后的反骨有多硬。”魏延,还他ma的胃溃疡呢,胃炎,哼?

    刘备一听我和魏延叫阵,大喜过望,催促魏延:“快,小魏呀,你立功的机会来了,快点下去把袁熙收拾掉,千万不要辜负了本将军对你的一片期望,快点去吧。本将军等着给你庆功。”

    魏延虽然反复无常,但骁勇是如假包换的。被人指名道姓的叫阵,那有不去的道理。提刀就要出阵,法正连忙阻止:“等一下。主公,我军和袁军实力悬殊,不宜硬拼,此刻孟达已死,士气低落,不能再出战了。还是命令弓弩手谨守城池,等候曹兵来援。”

    刘备担心道:“万一袁兵挥军攻城,如之奈何?”法正道:“这一点,主攻大可放心,袁军经过昨夜一战,已经是人困马乏,绝对不会贸然攻城。”刘备摊开双手道:“虽然是这么说,可是总守着也不是个事吧。”

    法正阴笑道:“主公不必担心,正已经想好了计策,预备今夜趁着袁兵疲惫前去劫营,必定大破之。”

    “好,好啊。”刘备紧紧地握住法正的手:“孝直啊,以后,我就全靠你了,你要努力,本将军是不会忘了你的。”

    法正心想,老子倒要看看,是诸葛亮厉害,还是我法正厉害?

    刘备不让魏延出战,而是调来了三万弓弩手,趴在箭垛之后,严阵以待。并且紧锣密鼓的准备石磨、桐油、石灰粉这些守城的器具。

    赵云见我犹豫不决,提马过来,悄悄道:“大王,我军太疲惫了,如果此刻攻城,一定会吃亏的,不如休整一夜,明日再战。”

    “好吧,传令诸将,沿官道扎营,谨防刘备和曹军偷袭。”

    袁军中传出阵阵鸣金之声。骑兵步兵,后队变前队,整齐撤离。只留下五六万兵马围城。

    法正道:“主公,可以修书给曹cao,让他派兵出秭归,偷袭麦城。我军拖住袁军主力,使其不能回防,破敌必矣。”

    刘备黏着短须,笑道:“此计甚妙,魏延,你跑一趟,从水路去白帝城送信给曹cao。快去快回。”魏延心说快不了.

    “主公,白帝城距离江陵,将近四百里,即使是顺风坐船,只怕也要四天往返,万一,我不在的时候,敌人攻城怎么办?”

    刘备心想,你还挺自大的。没有鸡蛋就不成席了。我手下大将多得是呢。“没事,还有吴懿将军在,你不必担心。”

    魏延极不情愿的坐上船,向白帝城进,一路上还在想,看着吧,没有我魏延,江陵城肯定受不住。

    不说,魏延去见曹cao。单说,鲁肃过江觐见孙权。鲁肃这些日子,没有一点消息,是因为,孙权一直都在犹豫。先是孔明来游说,倍说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道理。孙权一方面觉得有些道理,二来觉得,自己出钱出力,替刘备去打仗,有些吃多了撑的。人家晋王袁熙,并没有向东吴宣战吗?而且这些年来袁、孙两家关系也不错。袁熙还保举了他做吴王。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鲁肃来到。鲁肃在合肥,和孙权打交道,相比之孔明有先天上的政治优势。

    老朋友鲁肃一见面就向孔明陈述了来意。说晋王袁熙,愿意割让皖城、居巢,以示绝无侵占之心。江夏郡就当是送给吴王的礼物,晋王决不再取回。袁军的大队人马,绝不会靠近江夏。“请吴王,放宽心,晋王只是想和刘备、曹cao了解一些恩怨,绝没有屯兵江东的野心。倒是,刘备和曹cao,这两人鹰视狼顾,野心勃勃,眼下没有立足之地,必定会打江东的主意,大王不可不防呀。”

    这话说到孙权的心窝里去了。孙权即担心袁氏吞并,也担心,刘备、曹cao打坏主意。这两天,真是寝食难安。

    前些日子,孙权和周瑜谈过一次,周瑜也拿不定主意。此时形势和《三国演义》大不相同。

    三国演义上,曹cao无视刘备存在,直接耀武于孙权,给孙权下了战书,原文好像是,“我率领八十万大军到此地,愿意和孙将军会猎于武,盼你早早归降。”这种情况下,孙权才召开了紧急会议,讨论,是战,还是降。周瑜等一班武将,拍案而起,誓与曹cao决战。在曹cao下战书之前,周瑜一直都在鄱阳湖训练水兵,可见他对刘备和荆州的存亡,并不是太放在心上的。毕竟,还隔着一条大江吗?

    此刻的情形,让周瑜非常的难受,你说出兵吧。出师无名。晋王和刘备有私人恩怨,曹cao又是有名的国贼。没必要拿江东兵的性命去冒险。袁熙势力强大,号称大军三百万,能不招惹的,就不去招惹。

    可如果不打,万一刘备被灭了,袁兵乘势南下,渡江作战,夺取江东六郡,就等于是失去了刘备和曹cao两个盟友,江东将陷于独自作战的窘迫中。第三,江东兵豁上老本去跟袁军拼命,胜了之后,曹cao刘备,这两个丧家犬,定然乘机瓜分江东之地。那时候,吴王赔本赚吆喝,更是别扭。

    周瑜做的最好的打算是——隔岸观火,最好袁、刘、曹。这三家三败俱伤,袁军无力南下,刘备、曹cao羽翼断折,江东出兵把两家收拾了和袁军平分天下。才是上策。至于消灭势力强横的袁兵,周瑜根本连想都没有想过。那是不可能地,至少在近十年内,没有人可以做得到。

    所以周瑜和孙权说:“此刻形势还不明朗,劝大王静观其变,不要轻举妄动。假如开罪于晋,后患无穷,失去刘备这个盟友,对江东也是一大损失。再等等,看看两家的态度如何。我军此刻要做的,就是谨守城池,派兵守住大江和江夏郡,防止袁、刘吞并。”

    孙权也觉得周瑜说的有理,命令周瑜帅兵赴三江口布防。自己也要赶赴柴桑。可是,孔明和鲁肃根本就不让他走。整天缠着,一个让出兵,一个让观战。烦都烦死了。鲁肃第三天又来了,说是,晋王说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把竟陵以南的土地全部并入江夏郡割让给东吴。竟陵以南?差不多有一个郡的土地,纵横百里,湿地肥沃,可以屯垦。孙权一下子就动心了:“晋王此话当真?”

    鲁肃也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了当:“晋王割地给吴王,原因有二,其一,就是让大王放心。袁军目的只在荆襄,绝不会染指江夏、江东。其二,竟陵临近乌林,若屯兵于此,必定威胁樊口,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这样的战略要地,晋王都肯割爱,足见其没有图谋江东的心思,大王一定要明鉴。”

    孙权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愿意。可是他还要征求,张昭和周瑜的意见。摆摆手道:“寡人疲惫,过几日再给先生答复。”

    鲁肃出去之后,孙权立即就给周瑜写了封信,把情况说了,送到三江口。

    周瑜这里也迎来了一位客人。就是他的小学同学——蒋干。蒋干和周瑜小时候,关系还算是可以的。蒋干经常抄袭周瑜的作业,因而免除了不少,教书先生的杖责之刑。所以内心里一直很感激周同学。

    两人见面寒暄了一番,周瑜就把笑脸拉长了,差不多下巴可以挨着地面:“你是不是来劝降的,要是的话,啥也别说,喝完酒立马走人,我没兴趣听。”

    “你看,你看,小周,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是那样人嘛?咱哥两儿,这是什么关系。杠杠地。我了解你的脾气——刚正不阿,忠心耿耿,威武不屈,贫jian不移。怎么会给你劝降?我是来给你说一下,晋王的意思。“

    周瑜听了蒋干的这几句马屁,心情很是舒畅,拉长的脸,又缩了回来,笑道:“知道,知道,老蒋你不是那种人。说吧,晋王到底想怎么样?”孙权是吴王,所以,周瑜也没必要对袁熙不客气。这都是关系问题。

    蒋干道:“是这样,晋王的意思,他不是来打吴王的。是找刘备和曹cao算账的。你都不知道——”蒋干看看四周无人,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小周,其实晋王和刘备是有私人恩怨的。”

    周瑜大笑道:“扯淡,整个大汉朝谁不知道,你们晋王厚颜无耻,抢了人家刘备的老婆,我还不知道,你也太小看我们吴国的情报系统了吧。”

    蒋干砸着嘴道:“哎呀,知道就好。那就更容易了。这事儿,是这么回事。晋王的侧妃,蔡夫人,就是蔡文姬。刘备以前,在她身上做过败德事。蔡文姬,至今耿耿于怀,总是在这个晋王耳朵边上吹枕头风。晋王又杀了张飞,还抢了刘备的老婆。我跟你说,小周。他们两个那仇恨大了去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的意思是说,吴王,没必要淌这浑水。晋王不灭刘备,刘备迟早报仇,这都是私人恩怨,没办法的事情。你说对吧。”

    周瑜苦笑:“活该,他袁熙,三宫六院还不行,祸害人家老婆,人家能跟他善罢甘休吧。”蒋干摆手道:“那事儿,跟你没啥关系,知道吗?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甘夫人勾的晋王呢?”周瑜咳嗽道:“甘夫人长啥样?”蒋干想了一下:“不知道,我没见过——哎,怎么跑题了。接着说,那个曹netbsp; 周瑜道:“我听说了,晋王把人家闺女给糟ta了。你说,有没有这回事?”蒋干的脸色不好看了:“你丫的,还大都督,满口胡说八道。谁把谁给糟ta了?谁把谁给糟ta了?那是曹cao给晋王使得美人计。没想到被晋王识破了,曹cao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能怪的了晋王千岁吗?”

    周瑜一听,行啊蒋干,你他娘的,真是袁熙的忠臣啊。说两句都不愿意。

    蒋干道:“反正曹cao是恨透了晋王了。这还有个原因。知道曹cao的儿子是怎么死的。是被张绣杀死的。张绣此刻正在晋国混呢。还是晋王的爱将。前两天曹cao还要求晋王杀了张绣,晋王不愿意。所以两人的矛盾就更深了。不同戴天呀。这些都是私人恩怨。你说,吴王掺和进来,有什么意思?”

    周瑜沉声道:“吴王没说要掺和进去,从来也没说过。不过,晋王统百万大军南下,谁知到他打得什么主意呀。你这样,你在这里住上几天,我和吴王商量商量在给你答复。”

    周瑜说过了就把蒋干给忘了,他太忙了,蒋干在军营里一住就是十几天,直到孙权的书信来了,周瑜看罢,才把蒋干想起来:“快,把蒋干先生给我找来。”

    “小周,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上次跟你说的话,你琢磨的怎样了?”

    周瑜对蒋干道:“你实话对我说,晋王真的没有出兵江东的意思?”蒋干道:“你要是不信的话,我姓蒋的就留下给你作人质,等晋王撤兵了我再回去,这行了吧。”周瑜苦着脸道:“不是我说你,你一顿饭吃三十多道菜,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蒋干不屑道:“你一个大都督,不是连饭都管不起吧?”周瑜此时心里已经有了底;“行,你就在住几天吧。”

    然后周瑜给孙权写了封信,觉得应该先把刘封和关平劝走。这是一种试探,如果刘封和关平走了,就说明刘备没有图谋江夏的意思。如果两人赖着不走,那行了,刘备肯定就是在打江夏的主意,没说的,和刘备决裂。

    刘封和关平是什么角色,一样的有勇无谋,两个硬货。

    周瑜派去的使者阚泽,还没有把来意说清楚,就吃了刘封两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鼻青脸肿。刘封骂骂咧咧:“狗ri的周瑜,你回去告诉他,只要我刘封在一天,他休想打竟陵的主意,什么东西。滚滚滚,别让我看到你,要不我活剐了你。”

    阚泽在东吴也是个人物,那里受过这样的侮辱,大怒。回去就添油加醋的跟周瑜形容了一番。说:“刘封太嚣张了,他挨个问候了大都督的列祖列宗还不算,还扬言,早晚有一天要杀到东吴,要——要霸占都督的老婆——”

    “混账,刘封可恶。看来,刘备果然有图谋江夏的野心。传我的将令,命乌林的韩当、周泰帅兵即刻攻陷竟陵,记住活捉刘封,不要和刘备结下死仇。”

    阚泽出来之后,就想,事情不好办,你说活捉就活捉,万一刘封死在乱军之中如何是好。

    韩当、周泰都是东吴的一流名将,武功盖世不说,战术也是一流,韩当曾经独自击退过魏文帝曹丕的大军,实在是文武双全的将领。胜过刘封、关平这两个小东西,何止十倍。第三天捷报传来,竟陵已经被攻克,刘封死在了乱军之中,关平负伤逃跑。

    天啊,真是喜忧参半。攻克竟陵是好事,可是刘封翘了,就不太好了。孙权几乎就是在同一时间,得到了消息,心想,这倒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和刘备彻底是结怨了。

    诸葛亮迟一些也得到了消息。他倒是不担心刘封的死,他比较生气刘备,你占领竟陵有个屁用。还不赶紧让给东吴,这可好,不可收拾了吧。

    诸葛亮立即去见孙权,说:“吴王不必自责,那刘封咎由自取,死的活该。刘封本来不是皇叔的亲生儿子,今日抗命而死,怪不得别人。”孙权纳闷;“刘封怎么抗命了?”诸葛亮信口道:“其实,皇叔早就下令,要把,竟陵割让给东吴,可刘封就是不撤退,才有今日大祸。吴王不必难过。”

    孙权心说,我难受个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孔明还要再说,正好,鲁肃也走进来了。两人对视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孙权才给介绍。于是两人爆了一场辩论。

    公元211年,建安十六年一月。这一年,鲁肃刚好四十岁,诸葛亮三十一岁,孙权三十岁,周瑜三十七岁,刘备五十一,袁熙三十一,而曹cao已经是五十七岁高龄,风烛残年的老人了。

    诸葛亮早就知道袁熙的合肥侯鲁肃到了江东游说孙权。诸葛亮也知道这个鲁肃是个厉害角色,想要和他见上一面,可是孙权死活不肯。

    今日终于是见到了。

    

245. 第二百四十五章八阵

    诸葛亮羽扇纶巾,潇洒大度,离座而起,躬身施礼:“原来是合肥侯子敬先生,有礼,有礼。”

    鲁肃也很欣赏孔明,两人相互见礼。诸葛亮便挑衅:“侯爷此来,可是向吴王投诚?”鲁肃是个忠厚长者,没这么多花花肠子,笑道:“非也,肃是奉了晋王旨意,来劝吴王,不要参与,刘皇叔和晋王的争斗。”

    诸葛亮羽扇一指:“子敬此言差异。袁熙乃是国贼,你为何助他。”鲁肃是个出色的政治家,国贼之说,在他这里是行不通的,成王败寇,天道循环的道理,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是愚忠之人。连忙摆手道:“孔明差矣,晋王,少年登位,南抚北剿,劝农耕桑,展经济,功勋卓著。实在是少年英主。和国贼没有关系。” 诸葛亮有他的看法:“闻,袁熙此人,弑父杀弟,囚jin兄长。好色无厌,ren妻女。姬妾三千。而且,net暴不法,纵容士兵抢掠。涪城一战,受害的蜀中居民何止千万。这样的人,也配称得上是明主?”

    鲁肃逐条批驳:“所谓弑父杀弟,子虚乌有。袁绍公,乃是被大公子袁谭所害。袁谭罪有应得,才被囚jin。袁尚谋反自尽而死。冀州小儿都知道。要说好色无厌,古来帝王皆如此,不足以说明问题。ren妻女之说,更加可笑。你主刘豫州,三次抛弃妻子,德行全无,不配为人夫婿。甘夫人择人另嫁,晋王明媒正娶,有何不可。

    姬妾三千,我没听说过,只有四五个吧。算得上是矜持有道了。至于纵容士兵抢掠。袁兵军纪如何,天下臣民心中有数。不然不会,到了一座城池,就有百姓夹道欢迎了。涪城一战,事出有因,是文丑纵兵抢掠,晋王深责之,还免了他一年的俸禄。孔明所言,不足信也。” 诸葛亮道:“强词夺理,强词夺理。我这里有当今陛下衣带诏一份,说明袁熙,欺压圣上,无恶不作,实为国贼。”

    鲁肃无言以对:“衣带诏是假的,是伏完假传圣旨,伏完已经被正法了。”

    诸葛亮占了上风,笑道:“当今江南之事,子敬有何看法?”鲁肃道:“江南无事,晋王之意在于江北,无意江南也。”

    诸葛亮冷笑道:“袁熙野心勃勃,今汉室四分天下有其三。必定想要席卷天下。何谓无意江南乎?”

    鲁肃道:“师老兵疲,无力再战,晋王灭了刘备,立即回转,养兵歇马,不复出也。人贵在知足,晋王有此品质。”

    诸葛亮词锋犀利,怒道:“大将军而丞相,丞相而晋王,此所谓知足常乐乎?那么晋王之后是不是要称帝。”

    鲁肃乐了:“那你的意思,吴王也是要称帝造反了。”

    “没有,寡人没有,寡人对陛下一片忠心,你们别瞎说。”孙权脸红脖子粗的嚷嚷。

    孔明吃了暗亏,不依不饶:“袁熙攻入江陵,随即会攻江夏,对是不对?”鲁肃道:“众所周知,丹阳与合肥寿春同属扬州,只是一江之隔。从丹阳攻打合肥要冲就是皖城。如今,晋王割让皖城、居巢给吴王。等于把整个濡须口,拱手相送,长江下游的优势,我军已经失去,试问如何图谋江东?”

    孔明笑道:“我且问你,曹cao和刘使君,合兵一处兵力不过二十万。用得着晋王千岁兴师动众的,三百万大军攻打吗,不是图谋江东又是什么?甘宁在蜀地造战船几百艘,难道不是为了在长江上打水战吗?”

    孙权有些动容。

    鲁肃连忙解释:“白帝城,夔关一线,盘踞曹兵,若不用水军,难道还游过去不成。至于说,三百万大军,绝无此事,六十万倒是有的。” 这是个失策的地方,一开始的时候,不应该虚张声势吓唬孙权。应该不显山不露水的保存实力。

    孙权最大的顾虑,就是袁军的兵力,此刻鲁肃这么一说,整颗心就放了下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诸葛亮道:“吴王不要听袁熙花言巧语,假如刘使君兵败,东吴必然危险,大王请三思啊。”

    孙权的心思已经定了,当即翻了个白眼:“人家晋王已经在信里了毒誓,不会图谋江东。你别胡说了。再说了,寡人和晋王的关系,你是不知道。寡人和晋王相交十几年了,他不可能对我有企图的。”

    诸葛亮一听,完了,孙权一开始是胆怯、怀疑,而后是利yu熏心,此刻则是心满意足,对袁军彻底的放心了。连吴抗曹的事情,彻底没戏。

    正在孔明愤恨难平的时候,有人来报:“军师,主公请你回江陵,袁兵已经开始四面攻城,我军就快顶不住了。”

    诸葛亮大吃一惊:“快,备船,回江陵去。”

    蜀军,出巴郡、临江,水旱两路并进,直取白帝城。

    6路三十万大军由张郃、郭援、郭嘉率领,已经抵达夔关。甘宁率领,水路两百条战船,士兵六万余人,计划跃过白帝城直取夷陵和夷道两座城池。

    船队过白帝城,就是瞿塘峡。江流进入这里,两岸悬崖壁立,,河道狭窄,犹如两扇大门,人称‘夔门天堑’右岸的山岩上刻有‘夔门天下雄’五个大字,险峻而雄伟。江面最宽处不过五十丈,最窄的地方三十五六丈。堪堪的能容三四条楼船经过。船队只能排成个一字前行。呼啸奔腾的江水仿佛奔腾在巨斧劈开的狭缝中。

    船行峡谷之中,只见高山夹峙,危岩高耸,滔滔巨流,一xie千里,仰望高空,云天一线,俯瞰江面,巨浪翻腾。仿佛船只正在地窟中行驶。白帝城紧靠瞿塘峡峡口,坐落在毗邻江畔的白帝山上。

    甘宁对岸上的白帝城视若无睹。指挥船队,迅的通过险滩。做了这么多年的锦帆贼,甘宁熟悉大江航道,就像是熟悉自己的手掌。那里有暗礁,那里有暗流,那里容易搁浅,一清二楚。就算是吴国和荆州的水军上将,也没有他这种水平。瞿塘峡和前方的巫峡,都是大江水道中最为凶险的地方,到了这里,大船无法迂回,万一遭到伏击,危在旦夕。

    不过,这种伏击战,并非什么人都能打。水战和6战,风马牛不相及。就算是曹cao来伏击,他也不一定会。甘宁还是很乐观。

    二百条战船,在开阔平静的江面可以齐头并进,但到了这种地方,只能一条条的衔着尾巴缓慢行进,甘宁、周仓、张绣分为前、中、后三军。甘宁在前军带路,导航。好在,这段水道只有二十里。

    甘宁和蜀中降将傅彤、张楠、冯习、程畿卓立船头,目光炯炯,注视前方。程畿是个文官,多年来都驻防江州,也谙熟水战。看到前方水道越来越窄,就像是急收缩的喇叭口,怒龙般一往无前的江水到了这里,水位陡然升高,滚滚白浪,像一团团的棉絮,叠起三四丈高,争相拥挤抢过峡谷。耳畔天崩地裂,万雷轰鸣,气魄惊人以极。担心的道:“将军,前面就是滟滪滩。江心处,暗礁横亘,达到三丈,需要绕行江边。

    甘宁当然知道滟滪滩是个什么地方。同时他也惊讶于程畿的博学,没想到,蜀郡中还有人懂得大江水道。便笑道:”程先生懂得水战?就请先生打起旗语,告诉身后的周仓将军和张绣将军请他们二人,跟着旗舰绕行。”

    程畿心中冷笑,古拙xiu长的面容冷静如常,知道甘宁是有意讥笑蜀中将领只会6战,不懂水战。拱了拱手,也不答话。走到船舷处,登上旗舰楼船的指挥塔,取了黄旗和红旗在手,面对西方,左三右四,然后交叉晃动,示意周仓和张绣,改变航向,绕行暗礁。周仓和张绣虽然是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强化训练,对航行旗语仍然是一知半解。好在,甘宁早就想到了这点,训练了三五十名,信号兵,只管站在瞭望塔上望风,看到旗语,立即执行。否则砍头。信号兵自然两眼直直的盯着旗舰,等候命令,一刻也不敢松懈。命令一下,舵手立即改变了航向。

    程畿拍着身上的尘土从指挥塔上走下来。甘宁在颠簸起伏的甲板上行走如飞,迎上去笑道:“没想到先生如此全才,还懂得水战。”

    程畿微微一笑,指着两边群峰耸立,悬崖万丈:“敌人若要伏击,这里是最佳的地势,只需在两岸布置石机和弓弩手,整顿河道将处于礌石羽箭的威胁下,水道虽长不过二十里,也能给整个舰队造成难以估量的打击。”

    甘宁笑道:“先生果然对水战了如指掌。不过,这点我早已经做了准备。我们的船队,每两条船之间,相隔二十至三十丈的距离,若是前方出事,后面的船有充足的时间,停船登6,打击岸上的敌人。这些战船已经经过了改良,安装了专门用来守城的,每次可以射七十只巨箭的排弩。威力无穷。船头、船尾、船舵、船舷,加起来,每条船上也有八台排弩,旗舰之上,更加有二十几台。可以用来还击敌军。这就不同于,以往的战船只靠弓弩手护航这么简单了。再加上每条船上的四台石机,威力就更大了。还有——”

    甘宁笑了笑道:“先生可以放心,宁料定,曹真和夏侯恩这两个旱鸭子,是不懂得在岩壁上埋伏的。他们一定会追到江中来。不来还好,来了——就别想走了。”

    天空逐渐的阴暗,乌云堆积,江水的颜色也随之黯淡。本来酷似棉絮的白浪,变得和天空中汹涌的乌云一般。给这战云密布的峡谷平添了无限的杀机。

    暗黑色的江流。

    江风突起,旌旗被风吹的向后倒卷。空中的乌云瞬息万里,不断地变换着阵型。江水像是被激怒的猛兽咆哮着。;两岸青山,绿树低头,咔嚓作响。风化1uo露的岩石,经不住打击,纷纷坠落江心。除了甘宁之外,船头上所有人都站立不稳。程畿紧张道:“不好,是逆风行船,形势对我军不利。”甘宁只是哈哈大笑:“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山雨yu来风满楼!

    甘宁抬头望天,空中闪过一条金色的巨蟒。突然,巨蟒威,雷声爆响。巨蟒带来了无数的金色小蛇。欢快的在空中翻腾穿梭。覆盖整个峡谷。甘宁命令扯下风帆。逆风强攻。甘宁仰望天宇,漫天细雨开始飘落。

    昏暗的江面上,火光突起。傅彤戟指远方,高声喊道:“甘将军料事如神,贼子果然入江截击。”甘宁哈哈大笑。

    程畿还是紧张:“将军,曹贼分明是想趁着顺风,堵住谷口,击垮我军,我军深处险地,度上还是机动性都受到了制约,还是撤退为妙。”    甘宁大笑不止,指着前方道:“若是孙权和蔡瑁的船队,宁,肯定要退避三舍,娘的,曹真?他今日死定了。哈哈。我甘宁成大功,就在今天。”

    程畿不以为然,连连皱眉。

    对面急驶来的战船,有几百艘,火光连成一片,把江面染得通红,和甘宁船队的规模差不多。只是规模上要差得多了,可见曹cao对战船之道,比甘宁差得远了。虽然战船不jing良,但凭借着江上的大风,鼓满了帆的大船也像是离弦之箭般飞驰过来。甘宁大笑道:“如此船,在这滟滪滩中岂有不败之理。”程畿也乐了,这曹真当真是一点水战也不懂,这种险要之地把船开的疯公牛一般,怎能活命。

    甘宁厉声吩咐:“给我打起旗语,吩咐所有船只,保持编队横锁两边航道,每船前后左右,留出两丈的空隙,把整个中央航道,让给曹真先生去走。”

    程畿亲自登上指挥塔,挥动旗语。周仓船队偏离主航道向左,张绣船对,立即靠右。把整个的中央航道,让出来给曹真横冲直闯。

    曹真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唯一能够引起他兴趣的就是此刻江面上的大风。他就认一条,谁的船比较快,谁就能横行大江。一百多条,长三丈,阔五丈的大船,在水峡下游顺风逆流,冲入了甘宁所布下的口袋阵。船上的弓弩手,全部弯弓搭箭,准备顺风放箭。

    这船?怎么说呢,甘宁差点没笑的掉了大牙。太可笑了,是不是从本地渔民手中抢来的。太简陋了吧。甘宁根本就不怕他射箭,他制造的战船,考虑是相当周到的,船队中的几十条主力驱逐舰两侧都有防箭的铁板,从两旁斜伸上来到中间结合,形如人字形的屋顶,开有圆孔,做透气和射箭只用,cao船的战士和舵手都躲在其中。防箭、放火,还防止敌人水兵在下面凿穿。船头另装上见礼的钢锥数百只。相当于现代汽车的保险杠。用来冲击的。

    大雨蔽空,惊雷阵阵。雨水像是被人直接从半空倾倒下来的洪流,快赶上流淌的江水了。甘宁借着火光看到,冲过来的敌舰上的弓弩手,正抱着船舷呕吐。当然,他的船上也有吐的。不过,比较少。因为,甘宁和程畿在船头稳住了阵脚。

    “准备排弩,石机、等到敌舰半数过了峡口,一靠近就射火箭?”

    程畿的脑袋里立即掠过一大堆的问号?火箭?这种天气里有可能射火箭吗?还是逆风的,小心箭矢不要落在自己的船头。程畿还没见识过,排弩的威力呢。

    曹真这个蠢货。快的战船,一起蜂拥而至,一下子进来了三十艘,两条船之间的距离还不到一丈,这样很有可能自己相撞,最要命的是,船队太密集了,容易遭到炮火打击。照这个度计算,用不了半个时辰,瞿塘峡的东面,将被曹军战船所壅蔽堆满。投石机将把那些桅杆全部摧毁。

    来吧,来吧。甘宁命令他所直接指挥的舰队,之字形逆风航行,绕过对方的旗舰,从中间把对方舰队切为两半。然后张绣由右面切入,逐个击破。

    程畿看到了甘宁说的火箭。箭头上沾满了火油。箭身上包裹了七层油布。这种布沾火即燃,遇火不灭。在江面上照样燃烧。再看那箭身的样子,一句话,根本就是一只只的长矛,有点像是渔民使用的鱼叉长短。每射一次,需要五六十人搅动杠杆。然后这五六十人回来,装箭矢。度很快,乘风破浪,无与伦比。射中船身,立即穿透。就是城墙,也让你房倒屋塌。

    火把点燃,点燃火箭。甘宁亲自走到船头之中,tuo掉铠甲,赤身露体,滂沱的大雨,无情的冲刷着他钢浇铁铸的肌肉。甘宁双膀用力,吆喝一声,抓住缴杠:“来,射他狗ri的旗舰。上。”士兵们一拥而上。

    大江上空划出一道道诡艳的弧线,命中敌舰的满张的风帆上,烈焰熊熊而起。石机同时射出了巨石,这些庞然大物,完全的排除了大风的阻力,强横的破入船体,刺穿船舱,排弩把船舷穿透出一只只拳头般大小的洞,江水咕噜咕噜的滚入船舱。曹真的旗舰,抢在最前面,当其冲的就覆灭了。夏侯恩中军隔着二十几丈,看到一个身穿铠甲,酷似曹真的人影,被一只洞穿了船舷的火箭洞穿了xiong口,强大的冲击力让他倒退十几步跌下大江。整条船已经燃烧起来——

    “曹真将军——”失声痛哭。

    射排弩和巨石的不只是甘宁的一条船,临近曹军船队中路的十几条战船,同时开火,又有十几条曹军战船,土崩瓦解、木屑横飞,陷于瘫痪,而后沉没,士兵纷纷的跳下大江逃命。结果是死的更快一些。

    前面的战船在大风下,来不及守住风帆,一下子窜出去和船队失去了联系。后面的战船则和击沉十余艘主力舰撞到一起,犹如触礁一般,有的船体从中折断,咔嚓爆响,死伤无数。有的船舷被撞塌,顷刻间被滚滚江流所吞噬。还有的不了解地形,行驶到了主航道,被河道中的暗礁撞沉。

    张绣指挥着船队,迎着和大部队失去联系的冲在最前面的十几条战船冲去,没费吹灰之力,围在中央,一顿炮火,打得浓烟滚滚,火光冲天,江水之中平添冤魂无数——

    大战持续到夜晚。当大雨渐歇,风声消弭,一切重过寂静。甘宁水军大获全胜,击毁敌舰【包括自己触角、撞击沉没的】攻击一百三十艘。能够逃离白帝城的不过十余艘。其实就说全军覆没也无不可。甘宁方面损失战船两艘,死伤一千几百。值得注意的是,这三艘船,是夏侯恩在穷途末路,视死如归的情况下,指挥自己的巨舰,凭借着强大的风力撞沉的。夏侯恩自然也跟着同归于尽了。事后,有士兵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捡到了,夏侯恩替曹cao背着的倚天剑,献给了甘宁。

    甘宁留下周仓十几只船收拾战场,自己和张绣扬起风帆,迅雷般向夷陵扑去。

    却说甘宁引得胜之兵,顺流而下。离开白帝城不远,突然看到前面傍山临江,一阵杀气,冲天而起,似乎有几十万大军埋伏在那里。急忙停船,派小船去哨探。探子回来报告说,什么也没有看到。此时日影西斜,杀气越来越重,甘宁大骇。要是真有伏兵,张郃的6军岂非要全军覆没了。又派人去探看,回来的人报告说,江边只有乱石八、九十堆,并无人马。甘宁心想,这里一定有埋伏,只是探子没有现。但军情紧急,也来不及仔细的察看。便写了一封书信,传回大本营给晋王。想要让张郃的6军,暂缓攻击。

    我拿到信以后,立即就明白了——八阵图。是诸葛亮搞的玄虚。那**十堆石头,是八阵图。早听说有这个东西,只是不相信真有那么神奇,这下子我可是信了。立即修书一封给张郃。告诉他破阵之法。

    其实要破八阵图太容易了。6逊就是太蠢了,才被迷惑的。这种邪门妖术,岂能困得住我。我让张郃,就地找十几二十头黑狗,杀死取血。带在军中,如果到了八阵图的位置,就用狗血喷之。喷完了,告诉士兵,把破石头搬开,不就完了吗?活人还让尿憋死。

    郭嘉给我回信说:“不用,那玩意我也懂,难不住我。”

    

246. 第二百四十六章破阵

    张郃大军已经通过夔关。因为不太熟悉地形,派蜀军降将,詹晏、陈风、邓辅、郭睦分为四路先锋沿着四条山路进兵。詹晏在进兵的途中,正好遇到,白帝城附近山民造反,反抗曹cao。为的两人一个叫文布,另外一个叫做邓凯,说愿意投降晋王。詹晏不敢做主,害怕是奸细,让人给张郃报告,张郃也不敢做主。郭嘉笑道:“收下吧,这两个人不是奸细,是真的投诚。” 张郃道:“你怎么如此肯定?”郭嘉道:“我问过了,这些人都带着妻儿老小,有这么诈降的吗?”张郃苦笑道:“还是你心细如。” 大军出夔关八十里就是白帝城。许褚、曹仁早就在城外,立下了两座营寨,挡住大军去路。张郃在十五里外扎下营寨。派卓膺、陈风前去搦战。过了不一会儿,消息就传回来了,陈风和许褚交战两个回合,被许褚一刀斩于马下。许褚带兵冲杀,卓膺大败而回。

    张郃一听坏了,部队里能和许褚过招的,除了他和郭援之外,没别人了。蜀将虽然众多,可武功出类拔萃的太少了。张郃派大将陈式和李严出战。

    这回许褚赢得倒是不轻松了。不过陈式和李严仍然灰头土脸的回来。正在犯愁,张松从外面进来了。张松劈头盖脸道:“张将军在此停滞不前,难道是期望天雷击杀曹贼乎?”张郃翻白眼:“我有什么办法,军中无大将,没人是许褚的对手。”张松笑道:“我正为此事而来?”张郃一惊:“莫非先生要出战?这,这可不行?”那不是白白的给曹cao送一颗人头吗,吃多了?

    张松又晃脑袋,又摆手:“误会误会,我是要举荐一个人。”张郃心说,蜀中没有厉害人物了,你举荐谁?“谁?”

    张松道:“张将军怎么忘了,张辽不是在军中吗?”张郃一想对呀,当时刘璋投降,张辽正好在成都任左将军。这一次大概是跑累了,也跟着投降了。不过,当时晋王把他给忘了,点名的时候,又没太注意。直到张郃出征,在成都点兵,才在花名册上看到了张辽的名字。照理说,张文远,此刻也是袁将了。有责任为晋王的江山社稷出力流汗啊。张郃一拍大tui:“请,快请来——慢着——慢着。不行,他是曹cao的旧将,万一见了曹cao又想投降该怎么办?”

    张松嘿嘿笑着,伸出五个手指:“你就放心吧,张文远再也不是以前的张文远了,掉了毛的凤凰还不如鸡。他已经投降四五次了,连续的换主公,就算是在不要脸的人,也不可能没完没了的这样换下去。而且,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他不可能降曹了。”

    张郃点头道:“好吧——”冲着外面喊:“传张文远帅帐答话。”

    张辽心里那个不是滋味,被人呼来喝去的感觉令他想要自杀。以前都是他高坐中军帐,传别人来问话。没想到今天到这步田地。

    一撩帐幔,张辽走进来,没jing打采,有气无力:“张将军,你找末将有何要事?”张郃知道张辽的本事,对他也很佩服,连忙起身,笑道:“文远,文远,请坐,请坐。找你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情商量。”

    张辽心想,要紧的事情和我商量,您太抬举我了,我张辽现在基本上也就是军队里的闲散人员。每天跟着工事兵混在一起。找我商量大事,开玩笑吧。

    “文远,你可曾听说,许褚在阵前逞威杀了陈风,战败李严。”

    张辽点头:“听说了。”

    张郃笑道:“明日想让文远出战,挫败许褚,不知文远愿意吗?”这是废话,从没听说过临阵派将还要商量的。让你去,你就去吧。

    张辽却是全身过电,瞪大了眼:“让我去?真的让我去?”张郃叹气道:“我军人数虽多,可是能敌得过许褚的实在寥寥无几。我想来想去,只有文远适合。”张辽站起来又坐下了:“你不怕我投降曹cao?”张郃道:“不怕,文远忠义,不是小人。”

    张辽沉默了一会儿:“我也不一定是许褚的对手。”张郃笑道:“曹营缺少大将,许褚没有帮手。我让郭援、李严跟你一起去。你们三个打败许褚,就是大功一件。我会奏请晋王封赏。”

    张辽不在乎封赏,他只想把尊严拿回来,拱手:“将军放心,明日张辽必斩许褚之。”这牛吹的有点大了,张郃一笑置之,只要把许褚打跑了就行,没有过分的要求。

    张辽的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走出帅帐的时候,牙齿yao的格格作响。这几年的颠沛流离,寄人篱下,遭尽冷遇,一颗心都凉透了。重振雄风,就在明日。

    许褚以为今儿该是张郃亲自出战了。没想到张郃架子还挺大,就是不现身。远远地三员大将,带着上万骑兵,从袁军营寨杀出来。许褚纳闷,为的那人,长的怎么有点像张辽?仔细一看,却不是张辽是谁?

    张辽这人比较孤傲,在许昌的时候,基本上,所有的将领跟他关系都一般。许褚就更别提了,比张辽还狂数倍。两人以前谁也看不上谁,互相的拆台,互相的攻击。许褚一看张辽投降了袁军,心里那个鄙视哟!甭提了。心说,你张辽以前在老子面前还人模狗样的,一转脸就当了叛徒了。我怎么早没看出来,你是这么个东西呢?

    “呦!呦!呦,这不是无敌将军张辽,张文远吗?怎么,投降了袁熙了。我说,卖主求荣的滋味好不好,袁熙那狗东西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出卖曹丞相——”两人斗嘴斗了这么多年,许褚从来也没占到过便宜,这些可好,张辽耷拉着脑袋无言以对了。他可扬眉吐气说起来没完了。什么卖主求荣、没骨气、叛徒养的、无耻下流,一股脑的全给张辽端了上来。张辽一句话也不说,攥着大刀的右臂上青筋bao露,越攥越紧。全身的肌肉,绷紧的像块石头,jing神高度的集中起来,脑子里一遍遍的闪过大刀砍掉许褚脑袋的影像。所有的角度他都设计了一番。最后打定主意,一抖马缰,窜了出去。

    许褚虽然在泼妇骂街,可是张辽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防备他突然袭击呢。大喝一声,提刀,对冲过去。“当”沉重的兵器相交。震得两边的士兵,耳膜疼痛。张辽退了一步,许褚晃了一晃。高下立判。张辽可不会因为一招失利就罢手,两马盘旋之间,身子猛地躺在马鞍上,挥刀横扫,平躺着舞出一道一百八十度的白光。想把许褚懒腰斩断。这是他在近几年,练成的强悍杀招,杀伤力极大,威力骇人。亏得是许褚,换了别人,必死无疑。就在张辽大刀和许褚腰间铠甲擦出火花的瞬间,许褚翻身跌下马背,摔倒在地上。不等张辽来砍。二话没有,大刀将张辽一条马腿砍断。战马惨叫,轰然而倒,张辽跟着滚下地面。许褚大刀,跟着砍向面门。张辽一个懒驴打滚,向旁侧滚去,许褚迈开大步就追,追一步,砍一刀。连续五刀,眼看张辽就要殒命刀下。李严扯直弓弦,一箭射了出去。许褚听到弓弦响,本能的躲闪。张辽趁机站起。郭援从身边拽过一匹战马,对李严使个眼色:“上,一起结果了许褚。”两人一起冲杀出来。郭援左手带着战马,缰绳抛给张辽。转身来杀许褚。许褚一看不好,飞狂奔,跳上十步外的马背。振声狂笑:“你们一起上来吧,老子一刀一个。” 张辽、李严、郭援也挺听话,果然就一起杀上去。

    张辽和郭援的两柄大刀,一取脖颈,一取心窝,同时砍到。李严则绕到许褚身后,挺枪直刺后心。

    许褚变招神,在马背上一俯身,躲过李严的致命一枪。顺势用刀柄,戳在右侧郭援的小腹之上,郭援惨叫一声,差点坠马。许褚大刀回收,从下至上砍向张辽左xiong。这一下要是砍上,指定斜肩带背,变成两半。张辽砍向许褚脖颈的大刀,已到中途,角度毫无偏差,许褚铠甲和头盔之间黑黝黝的脖子,已经被刀光所笼罩。这样展下去,必定就是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许褚别无选择,面对三大高手的攻势,他做出的是最快,最有效的对策。按常理说这个时候,张辽一定要撤招,变招的。可是今天的张辽,已非昔日的张辽了。他颓废了,心灰意冷了,看透了世态炎凉了,厌恶了人间百态了。一幅幅,小人的嘴脸在他眼前晃悠,让他觉得,做畜生比做人好好的多了。老子临死之前,要让你们知道,我张辽,是个顶天立地,无所畏惧的汉子。

    张辽完全没有躲避。许褚惊吓的魂飞魄散。果然应了那句话,狭路相逢勇者胜。最后的关头,许褚没能顶得住压力,他被张辽一往无前的求死信念打败了,他想活命。大刀猛地偏斜,想要自救。

    那里还来得及,耳边同时听到咔嚓两声爆响。

    这种声音,许褚一生,不知道听到过多少次。每一次听到,对手的血都会从颈项里喷射出来,搞不好,还会喷到他脸上。那是他觉得最舒畅最惬意的时刻了。可是这次,他却舒畅不起来,也惬意不起来了,他清楚地知道,这声脆响,于他的脖颈。连接着脑袋的那根粗壮的骨头,被张辽悍勇的大刀砍断了。脑袋像个皮球一样飞上了半空,落到了地上。落地的瞬间,许褚仿佛还看到,张辽的半边身子也飞上了高空。跟着他的脑袋一起落下——

    张辽的一条左臂,连带着肩膀,被许褚的大刀,硬生生的撕了下来——眼前一黑,就倒下马背——

    “杀——”郭援救了张辽,呐喊一声,袁军大队冲上过去。曹军大败。

    “什么?许褚死了——这怎么可能,谁能杀得了许褚?”曹仁倒吸了口冷气,而后咆哮。

    “是,张辽,听说他自己也身受重创,危在旦夕。” “坏了,我手上只有五千兵马,全靠同许褚互为犄角,相互呼应,才能守住。许褚一死——”

    行军司马桓阶从帐外闯进来,大声道:“将军,袁军杀到了,迎敌。”曹仁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来的这么快,快,迎敌。”铠甲也不穿了。提起大刀,冲出寨门。袁军喊杀声,隐约可闻,只怕已在五里之内。胡乱的牵了一匹马,跨上马背,就要冲出去。桓阶抢上来,拉住马缰:“将军,不要意气用事,还是撤吧。”

    曹仁苦笑道:“蒙兄长曹cao大恩,得有今日富贵,兄长有难,岂可临阵tuo逃。我这一退,张郃必定挥军直捣白帝城。城内只有残兵两万,如果抵挡三十万之众。我当誓死断后,汝可回,劝丞相撤往秭归会和司马懿。对了,诸葛亮曾经说过,他有八阵图留在江边,让丞相在危难之时,穿越此地。丞相知道如何破图,若从此过,必可逃出升天。”

    桓阶哭道:“将军——”曹仁一马鞭抽在桓阶脸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大丈夫战死沙场,是无上的荣耀,要何惧哉。驾——”两腿一夹马腹,带着五千兵马冲了出去。

    桓阶收敛了两三百亲兵,从后寨走,去给曹netbsp; 打击,像浪头一样。一个一个的拍向曹cao。先是曹真、夏侯恩死。桓阶又来报告许褚战死,曹仁生死未卜。曹cao失声痛苦:“我年少起兵,纵横天下,所向睥睨,没想到会有今天。许褚随我多年。忠肝义胆,奈何中道夭折。咳咳——”一口血箭喷射出来。侍女们急忙过来拍打其后背。曹cao声嘶力竭道:“本相誓与袁贼周旋到底,就算剩下一兵一卒,也不投降。”

    “父亲,父亲,大事不好了,听说许褚被杀了。”曹彰、曹丕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毛玠、程昱、华歆、彭羕、、张普、薛乔、夏侯敦、杜袭、文官武将全都来到。程昱道:“丞相,现在不能意气用事,还是前往夷陵会和司马懿。以图东山再起。”曹cao心痛许褚、曹真,大声道:“本想不走,本想要在白帝城和袁贼决一死战。”毛玠苦笑道:“可是袁贼不在这里。他在江陵呢!”曹cao叹息道:“到了夷陵,会合了司马懿又能怎样,最后还不是死路一条。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在城内。”

    程昱眨了眨眼道:“丞相,只要到了夷陵,昱便有计,可使丞相转危为安。”曹cao翻白眼:“上次你不是说,只要到了白帝城,就有办法东山再起吗?怎么越来越糟糕了?”

    程昱道:“丞相,我说的正是这条计策。等到了夷陵,就可以用上了。”曹cao摇头道:“这次你要是不说出来,本相是绝对不走了。”

    程昱的眼中电光一闪:“丞相,眼下袁氏羽翼已成,实不可与争锋。袁氏四分天下有其三,只有江东六郡,可以图之。若丞相拥有六郡之地,依仗大江天堑养成气力,数年之后,卷土中原,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程仲德一语惊醒梦中人,妙极妙极。”曹cao仿佛是从睡梦中突醒。心想,对呀,我怎么把江东六郡给忘了。

    正高兴地时候,门外传来甲胄战靴之声;“丞相,大事不好了,袁军兵临城下——”刚刚恢复jing神的曹cao一下子被打落十八层地狱,颤声道:“曹——曹仁呢?”

    刘柱面如死灰,跺脚道:“丞相,曹将军被袁军活捉,此刻正绑在城下。张郃要丞相出去投降,否则,就处死曹将军。”

    “丞相,事不宜迟,请丞相立即开东门,撤往秭归,末将殿后挡住追兵。”关键时刻张普挺身而出。曹cao想起曹仁悲从中来:“可是曹仁?”毛玠道:“做大事不拘小节,曹仁征战一生,难道还怕死吗?只要丞相成功之日,厚待其家眷也就是了。”

    曹cao是英雄,没有妇人之仁。曹仁虽然是他的亲人,但在争霸天下的路上也不过就是个棋子。要做大事,是不能婆婆妈ma的。

    “众将听令,张普帅三千兵马殿后,且战且退,其余众将,随我出东门,奔秭归。”

    曹仁jing赤上身,被手臂般粗细的铁链绑在木笼囚车之上。张郃、郭援一左一右,纵马挺刀至城下。身边排列蜀将百员。身后兵马,浩如烟海。

    张郃冲着张普呐喊:“一炷香的时辰到了,让曹cao出来见我。”张普狂笑道:“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见丞相,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郭嘉叫道:“坏了,曹cao一定是跑了。派兵去追。”郭援道:“我和郭先生去追赶,俊义你留下来攻城。”张郃道:“曹cao最善于在半路设伏,你们千万小心。”

    郭援、郭嘉引兵绕过城池,沿着大路向东追去。

    张普笑道:“太晚了,曹丞相已经到了秭归了。”张郃大怒,遥指城头,yao牙切齿:“张普匹夫,我不活剐了你,就不是张郃。”大刀一举,砍掉曹仁脑袋:“擂鼓——攻城——”

    只有三千兵马的张普,也不是什么悍将、名将。袁军在城下一顿攒射,就顺着云梯爬上城头。曹兵纷纷跪地求饶。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完成占领。张普在城破之后,自杀殉职。佩刀在脖子上割出一道三寸长的口子,像小孩的嘴巴,血突突的往外冒。张郃感叹其忠勇,命人厚葬。留下向朗一军驻守,其余继续向东追击。

    郭援、郭嘉经白帝山出夔门险塞,纵横百里,没见到一个伏兵。郭援停下来,煞有介事道:“郭先生,此事有蹊跷,众所周知,曹cao最爱半路设伏。这次一反常态,定有阴谋。”郭嘉大笑道:“没有阴谋,是曹cao兵微将寡派不出兵来设伏了。我军可以长驱直入,直取巫县。”

    大军向前三十里,忽然看到远处江畔杀气冲天。马踏銮铃之声不绝于耳,向这边冲过来。郭援失色;“果然有伏兵。停止前进,结阵,备战。”郭嘉冷笑道:“莫非就是晋王所说的八阵图?”驳转马头,引十数员大将杀过去,立马于山坡之上,果然看到江边有几十堆石头,乱七八糟,却又似很有规律的摆放着。仔细观察,石阵四面八方,都有门户,休戚相关,玄妙异常。紫气云霞,在阵内升腾。

    卓膺指点道:“祥光紫气中,杀气纵横,迫在眉睫,令人不寒而栗,这是什么妖术?”郭嘉冷笑道:“不是妖术,是阵法。诸葛亮果然有些本事。不过这种遁甲幻术,还难不倒我。”郭援道:“我想起来了,晋王不是说,黑狗血可以避邪解难吗?”郭嘉心想 ,那样不就是说我不如诸葛亮。摇头道:“不必,我自破之。”

    郭嘉纵马下山坡。众将帅兵紧跟。郭嘉绕阵观看,心想这诸葛亮也够损的。这座石阵正好挡住前方山谷入口,让人无法绕行。看了一遍,郭嘉沉思良久,下马,蹲在地上托着腮苦想。半个时辰光景。霍然起身,厉声道:“诸葛亮果然奇才,竟然将皇帝的‘五井之法’,同风后的‘八阵法’,结合在一起,用文王后天八卦图的形式,展现出来。厉害、厉害、”郭援听他说的头头是道,忍不住问道:“怎么破解,直接冲进去行不?”郭嘉道:“贸然进去一定粉身碎骨了。待我破之。”顿了顿道:“八阵分别以天、地、风、云、龙、虎、鸟、蛇命名,加上中军共是九个大阵。中军由十六个小阵组成,周围八阵则各以六个小阵组成,共计六十四个小阵。八阵中,天、地、风、云为“四正”,龙(青龙)、虎(白虎)、鸟(朱雀)、蛇(螣蛇)为“四奇”。另外,尚有二十四阵布于后方,以为机动之用。阵内设有八门生、伤、休、杜、景、死、惊、开。我等就从死门而入,由生门而出,应验出生入死之说。破掉他的玄门大阵。”

    向宠咽了口唾沫道:“都督,你——有把握吗?”郭嘉摇头道:“没有,所以,我先带一百人进去,若能破阵,在回来,接应大军。”

    众人都来劝阻,郭嘉固执己见,点了一个师的兵力和吴兰、雷铜、昌奇三将进阵。刚进阵就觉得眼前飞沙走石,遮天蔽日。身边的石壁中生长出无数的树木、青藤。灰黑的干枯树杈,像妖魔张开的枯瘦的爪子,突兀间抓向士兵。青藤越长越长,和地面摩擦出嗤嗤的声响,缠上人的足1uo、脖颈、腰肋。像一条条游移、蜿蜒的巨蟒。交叉编织在一起。

    吴兰、雷铜吓得半死,转身要跑。郭嘉喝道:“临阵tuo逃者,诛九族。”哥两儿,立即又转回来,呼呼地喘气声像是犁了二十亩地的耕牛:“都督,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妖术,我等血肉之躯怎能抵挡。”

    “什么妖术?跟我来,不出十丈,让你们转危为安。”郭嘉严肃军令,乱成一团哭爹喊娘的队列,有所好转。有很多人,跟着郭嘉向前跑去。郭嘉领着大家七弯八绕,穿越石阵之间的门户,突然,幻象消失无踪,云收雾散,眼前豁然开朗。众人径直出阵,来到对面山谷入口。

    郭嘉大笑道:“八阵图又怎样,来人,在此立碑刻字,就说,八阵图已经被我郭嘉破掉了,让诸葛亮不要整天自以为是,孤芳自赏。”

    大军过了八阵图,曹cao兵马已经逃的无影无踪了。张郃命令沿江追击,直取巫县。

    巫县,荆州、益州的交接点。地处巫峡之东,是当年刘表对抗刘璋的桥头堡,可以说是荆州的西大门。荆州大将李毅驻守此城。李毅是刘表手下重要将领,在刘表灭张羡的战役中,就是一员水军得力战将。曾率千人,拒南阳三万水军于汉水八昼夜,为刘表调动、集结西城一线的大军争取宝贵时间。立下十分显赫的战功。刘表吞并荆襄九郡后,便派李毅驻守巫县。李毅分兵一万在马鞍山立下营寨和巫县形成犄角。

    李毅刚奉命把曹军放过去,张郃就率领大军杀到城下。尽管李毅勇猛善战,百战宿将,怎奈张郃大军屡战屡胜、轫之初、锐不可当。巫县在第二天早晨便被攻破。李毅请降。

    张郃命李毅带兵攻打秭归。驻守秭归的是李毅的把兄弟,也是荆州将领,此刻投降了刘备的刘阿。李毅到了城下,把刘阿叫出来,说了没几句,城头就竖起白旗。没办法,当年刘表害怕这些边关大将投敌,把他们的妻儿老小都留在襄阳作为人质。这些人怎么敢和袁兵硬拼。

    张郃大军摧枯拉朽一般,半月之内,占领长江三城,很快可以和荆州袁兵会和。张郃考虑到连日厮杀,士兵疲惫,下令休整五日。休整期间,张郃、郭嘉召开了一次前敌军事会议,研究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计划率兵直捣曹军目前的指挥部——夷陵城。随军长史,降将治中从事黄权,不太同意,说道:“曹军是百战余生、彪悍善战的劲旅,绝不是乌合之众。暂时的撤退,并不表示他们无力还手。事实上,曹军最jing锐的虎豹骑和虎贲羽林军,夏侯敦统领的铁甲重装步兵,总计还有三万到四万人。绝对有和我军一拼生死的本钱。况且司马懿、曹cao足智多谋,不可能坐以待毙。权以为,还是不能cao之过急,要徐图缓进,步步为营。”

    张郃道:“甘宁的水军已经到了夷陵,晋王命令,我们配合作战,总不能按兵不动吧。”

    郭嘉也说:“我军倾巢而出,最怕的是敌人反攻蜀中,倘若白帝城失守,蜀中兵力薄弱,必然沦陷。那样就得不偿失了。我看不如俊义你分兵驻守秭归、巫县,我率兵扑夷陵。与甘宁合兵破司马懿。”郭嘉考虑的比较周到,他是想在夷陵和白帝城一线留下重要的缓冲地带,前锋一旦失事,张郃可以再后面补救。司马懿将无法乘虚图谋蜀中。

    “有理,有理。这样我留十万兵驻守,其余的二十万人,你都带了去夷陵,和司马懿决战。”

    司马懿可不是莽夫。他不会计较一城一池的得失。作为一个独当一面、机智无双的大将,他懂得总观全局运筹帷幄的道理。任何一次战斗的胜利或失败都不要孤立的来看待,它们只是棋盘一角的小动作。要协调整个战局,就不惜弃子保帅。

    司马懿见张郃军锐气正盛,便向曹cao献计撤出夷陵,向位于夷陵和夷道城之间地势险峻、高山横亘、岭道阡陌的猇亭一带撤退,重新布置坚固的防线。

    ma的,猇亭!!智者往往不谋而合,司马懿居然选择了和6逊一样的战略。把决战的大本营,设在了猇亭。

    6逊就是在这里,消灭了刘备的七十万蜀郡,火烧连营七百里。‘猇亭之战’,也成为了左右三国命运的三大战役之一。

    曹netg力思考了,跌坐在榻上,皱眉问道:“为什么?”司马懿道:“张郃军势如破竹,攻势凌厉,夷陵无险可守,只好打攻防战,我军在兵力上太吃亏了。撤退到猇亭,可以凭借当地险峻,避免和张郃决战。消弭彼军的锐气。正所谓,一鼓作气、二而衰三而竭。还有,到了猇亭,和夏侯尚的西陵军更靠近,便于统一指挥。”

    曹cao道:“可以,不过要派大将去坚守夷道县城防止敌人两面夹击。”司马懿道:“能够当此重任的只有吕虔。”

    曹cao心想,你倒是想的挺周全的,完全可以替我做主了。心里冷笑,表面却道:”那就派吕虔去吧。对了,叫程昱来见我。”

    司马懿还没说完呢,一听这话分明是下逐客令,赶忙住口退了出去。心里狠:老匹夫再让你威风几天,实在不行,老子就灭了你。

    程昱来到曹cao房中,曹cao正趴在矮几上打瞌睡,程昱轻声叹息:“丞相,丞相——”曹cao惺忪睡眼,抬起头来,慢吞吞道:“坐吧,叫你来是想问问,你的破吴策略想的怎么样了。”

    程昱道:“丞相稍安勿躁,此刻还不是时候。”曹cao生气了,拍桌子:“那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时候?”程昱压低了声音道:“丞相,必须要等到刘备战败的时候,此刻我们只需坚守,一边建造战船。只要我们比刘备多支撑七天八天,就有机会侵入江东。”

    曹cao也是智者,恍然道:“仲德的意思,刘备必败无疑?”程昱苦笑道:“这还用说吗?”曹cao一拍大tui:“对,对。刘备战败,走投无路,必定偷袭江东,孙、刘开战,我军坐收渔人之利。攻入江东。只是,袁兵也会趁机分一杯羹的。”

    程昱笑道:“不会,绝对不会,袁熙一定会撤军回洛阳去。他不会淌这摊浑水,他巴不得,我们三家自己打的人仰马翻呢,怎么会来掣肘。袁氏一出,三家必合,袁氏一走,三家开战。他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曹cao站起来握住程昱的手道:“本相若能东山再起,全赖先生。”

    程昱出了门,冷冷的说了一句:“可惜,你看不到那一天了。”心想,江陵城可能挺不了几天了,计划要尽快的运行。

    江陵城比程昱想象的要坚固,因为诸葛亮已经回来了。

    赵云、于jin、李典、藏霸、张燕、胡车儿、庞德、文丑每人统兵五万,从八个方向攻城。连续三天,因为城高池深,损兵折将不能攻克。第四天贾诩建议,撤回庞德、于jin的南门和东南角。给刘备留出一条可供逃生的路。以免城内的士兵,在毫无生路的情况下殊死抵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诸葛亮趁这个机会,进入了密不透风的江陵城。这一点也在贾诩的预料之中,贾诩根本就不想活捉刘备。他还要靠刘备把江东的水搅浑呢。

    诸葛亮进城之后,对法正部署的守城阵容大加批驳。一方面,命令收缩防御,准备夜晚劫营。另一方面,派jing通水战的霍峻去准备战船五百艘,停靠江边,以备不时之需。刘备当时也没在意,还以为诸葛亮布置战船是预备逃跑用的。可诸葛亮后面做的事情,就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诸葛亮命令霍峻,在本来就很单薄的十三万守军中,抽调三万水军,驻扎在战船上,随时听候调遣。

    刘备不太满意,又不敢和足智多谋的军师评理,主要是害怕丢人。还装作了然于xiong的样子,赞道:“好,这样很好。”诸葛亮知道他稀里糊涂,连忙解释道:“主公,江陵守不住了,眼下,只有顺流而下,攻取江夏,图谋江东。可是战船不够。亮设法拖住袁军一月,主公只管去江边造船。造好之后,立即攻取江夏,杀奔江东。”

    刘备这两天心情一点也不美丽,可郁闷了。一心想着,江陵丢失之后,怎么自尽,怎么死的轰轰烈烈慷慨激昂。甚至连台词都想好了,什么:一个刘备倒下去,千万个刘备站起来;弟兄们,坚持就是胜利,邪恶是不能战胜正义的。刘备听了诸葛亮的话,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好,东吴好,东吴风景独好,我们就去打东吴。”诸葛亮差点气昏,心说你以为这么容易呢,周瑜也不是好对付的。

    “主公,形势危急,请把印绶交给我。由亮来指挥作战。”诸葛亮羽扇轻摇,脸色凝重。

    刘备点头道:“好,一切听军师吩咐。”

    诸葛亮那道印绶,趁着中午袁兵休息的时间,召开紧急军事会议,面对可怜巴巴的几个将领,谈笑风生:“亮将设计大破袁兵,诸位都各自做好准备。”

    参加会议的大将差点都被震翻,恨不得抽自己一顿大嘴巴,才能相信诸葛亮没有烧说胡话,眼前的这种形式,还敢自吹自擂的说什么大破袁兵,能保住命就不错了。魏延最不服这个小白脸了,不就是长的漂亮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酒囊饭袋乎?大声嘲笑道:“你在说胡话吧,大破袁兵,就凭我们这些人,这些士兵。做梦呢吧。”诸葛亮对这个叫做‘胃炎’的第一印象就不太好,吊儿郎当的,开会还叼着牙签,翘着二郎腿,一脸的冷笑。显然没有把他这个军师放在眼里。

    诸葛亮是不会在大战之初,和大将闹翻的,他此刻还不具备这个实力。连忙笑道:“是魏延将军吧。不好意思,主公已经把印绶交给了我,我要行使主帅之权。一下我说说的都是军令。军令如山,如果谁敢违抗,格杀勿论。”诸葛亮心想,好容易关羽匹夫不再,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魏延?

    诸葛亮大声道:“霍戈、魏延听令。”

    魏延虽然不满意诸葛亮的长相和做派,不过他也怕军令。赶忙站起来拱手。诸葛亮道:“这些年,亮在军中培养了两只jing锐的骑兵队。但一只没有投入战阵,此刻就交给你们指挥。霍戈,汝统领五部‘青羌无挡飞军’。魏延统领二万‘白牦军’骑兵。午后,随我杀出北门,与袁熙决战。薛悌将军负责守城。刘备听令——”

    

247. 第二百四十七章困境

    刘备正在想,青羌无挡飞军的事情呢,这是诸葛亮让自己招募的羌人战士,全都是骑兵,英勇善战,野蛮无礼,悍不畏死。最善于在山地作战。还有白牦军,全部都是从豫州带出来的老兵组成,百战余生,战斗力强横。

    诸葛亮一喊,他吓了一跳,心说,还有我的事情?他知道诸葛亮是拿自己立威,连忙跑出来扯着嗓子喊:“末将在。”

    “命你帅两万步兵,随后接应,待我破了袁军两翼,立即出兵掩杀,活捉袁熙。”刘备愣了一下,心说太过分了,出兵掩杀没问题,可你硬要我活捉袁熙,只怕不是很容易。

    “末将遵命。”

    久攻不下的江陵城北门突然打开,号角齐鸣,战鼓轰鸣。一辆四个轮子酷似残疾人士乘坐的轮椅,被推了出来。车上坐着一个,羽扇纶巾、身着儒装、硬ting俊逸的白面书生。

    “诸葛亮。”隔着几十丈远,我就感觉到一种异样。jing神深处一阵颤栗,连丝都嗅到恐怖的味道。这个智胜军神,终于出现了。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打什么牌?

    诸葛亮两边是霍戈和魏延,身后是两路骑兵。总计四五万人,横向布阵,向前压来。推进到袁军十丈外,站定。

    因为事先没有料到刘备会出城迎战,所以,袁军列阵在前的,全部都是轻装步兵。

    诸葛亮长的挺漂亮,酷似刘德华、周润。身高一米八三往上,双目炯炯放光,白面无须。绝对不是,《三国演义》电视剧里,老气横秋的样子。这么跟你说吧,他长得这副mo样,走在大街上可以引无知少女,来自四面八方的尖叫。当然那是在前生,三国的女子,敢这样叫喊,立即就被拉起浸猪笼了。

    “汝就是袁熙,汝可认得我?”诸葛亮轻轻点头,羽扇轻摇,指着我说。一个书生面对我身后的几十万袁兵,毫无惧色。

    别说,老子还真认得你。我内心里,对这个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又是壮志未酬身先死的诸葛先生,是非常的崇敬和佩服的。可是命运把我推向了偶像的对立面之后,他就成了我的眼中钉肉中刺。他对刘备的越是忠心,对我的威胁就越大。

    “认得,认得,先生就是南阳卧龙,诸葛孔明。寡人闻名久矣。”我在马上拱了拱手。

    诸葛亮微笑道:“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下马投降,何必负隅顽抗。”庞德坐下战马嘶鸣,抢出两步,大声骂道:“诸葛村夫,晋王跟你说话是给你脸了,你可别不识抬举,快快献城投降吧。”

    我一摆手,庞德顿时噤声,回到队列,最前面的一排大将,排列笔直,头顶上象征身份的旌旗飘拂扯直。仿佛地上有一条笔直的线,过了线就是雷池。几十万袁军,整肃森列,只听到旌旗猎猎声。

    诸葛亮看了一眼庞德,从容道:“庞令明将军,大好男儿何故屈身侍贼。你主公马腾、马皆被袁氏所杀,汝应该为主复仇,怎么反而投敌,非正人君子所谓,不配和我讲话,退,退。”

    庞德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双小眼睛血红亮,怒吼道:“我愿意投敌你管得着吗?晋王奉天子明昭讨伐刘备这个假皇亲国戚,你这才叫助纣为虐呢。”

    诸葛亮从怀中掏出一份白绢,递给身边的霍戈。霍戈展开来,朗声念道:“衣带诏——袁熙祸国殃民,欺凌至尊,罪不容赦,敕令天下诸侯共讨之。”

    “汝乃汉贼,还敢讨伐皇亲国戚,今日让你见识见识,刘皇叔的真正实力,让你不敢小觑天下诸侯。”

    “诸葛先生既然如此的自信,就请派将来,寡人同你较量一二。”

    “谁可去斩杀袁熙?”

    “军师,末将刑道荣愿往。”

    诸葛亮点头道;“让你先立头功,去吧。”

    刑道荣膀大腰圆,身高体扩,满面虬髯,手持铁搠,哇哇大叫着杀了出来。赵云正要出战,突然身后步兵中有人朗声道:“晋王,小人愿意出战,请晋王给个机会。”赵云回头一看,没找到人。心说,明明就在我身后,怎么没人。脑袋转了一圈,低头一看,哦,原来在地上跪着,是个,没有军衔的盾牌兵。饶是赵云艺高人胆大也吓了一跳,一个盾牌兵,也想出战荆州名将刑道荣,吃错药了,还是想寻死?

    我也差点震翻,心说这是何方神圣,没听说三国里有这么一出啊?田丰一看,见是自己的手下,脸色一边怒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还不快退下。小小的盾牌兵也想争功。”那盾牌兵昂起头,抗声道:“晋王,小人自幼习武,十八般武艺样样jing通,虽不敢说取上将级如探囊取物。但斩杀这刑道荣,必在三招之内。若有食言,甘愿一死。”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来呀,拉下去,军棍八十,快。”田丰勃然大怒。

    “慢着。”我心想,两军阵前,没人想找死的。这人要是没本事,不可能口出狂言,冲上去,献上一颗人头。“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晋王,小人陈到。”我看到一张刚毅果敢的四方脸、微微上翘的八字眉,颧骨高耸,枯瘦冷俊。

    “陈到?”我长出了一口气。差点把个高手打了军棍。他不是刘备的手下吗?怎么成了袁军的盾牌兵?

    陈到在三国演义中,出场不多,其实这人武功不在赵云之下。“名声常盖赵云,但以忠勇称”【史料】可见陈到是以为仅次于赵云的忠勇之将,只是陈寿在撰写三国志的时候,曾经为他立传,只是后来失传。不过陈寿有一诗,赞美赵云和陈到的;“征南厚重、征西忠克,统时选士,猛将之烈。”可见此人在蜀军中一向是和赵子龙齐名的。只是被历史的尘埃埋没了。

    一流猛将!

    “陈到,寡人封你为校尉,若胜了刑道荣,立即升任偏将,你好自为之。”

    “谢晋王——谢晋王——”陈到感激涕零,磕头而起。提着一杆普通士兵所用的长矛出阵。哥们,挺惨。连匹马也没有。

    “陈到,你回来。”

    “晋王,晋王”陈到吓得都软了,刚毅的身子,像推到般倒下去:“大王,您改变了主意吗?大王,给小人一次机会吧。”

    “陈到——”我翻身下马,在马鞍桥上取下悍枪,抛给陈到:“悍枪、白马,助你建功立业。扬名天下。”

    赵云摘下头顶赤缨,扔给陈到:“大王厚待于你,好自为之。”

    陈到身子颤了颤,xiong腔里的热血一阵沸腾,泛滥。戴正赤缨头盔,手持悍枪,跃上金鞍白马。白马撒开四蹄,直奔刑道荣。

    刑道荣在那里早等的不耐烦了,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袁军没人敢出阵揍他。大喊大叫,口出狂言。等他听到马蹄声抬起头,看见一个穿着士兵服饰的家伙,挺枪杀出,差点没把鼻子气歪,结结巴巴道:“袁熙狗贼,竟然用一士兵来辱我。”七窍生烟的刑道荣,只顾破口大骂,全没注意,陈到已经冲到近前。陈到挨近刑道荣,二话没有,一枪刺出,刑道荣大大咧咧的一个马背俯身,想要躲过。那知道陈到枪法太过迅捷,等不及他直起腰来,又是一枪刺出,噗的一声,枪头从侧面刺穿了刑道荣的太阳穴。血箭飙飞,尸横马下。

    袁军之中,半数喝彩,半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到战马在场中转一个圈子,厉声叫阵:“谁还敢来送死。”

    “狂妄匹夫,看我来战你。”魏延又要飙。诸葛亮一下子给他拦住了,他看上陈到这员猛将兄了。想要守卫己用。

    “将军今日出战,只准败而不准胜。”诸葛亮悄悄地嘱咐魏延。

    魏延大怒,翻白眼:“那可不行,那就把我的名头给毁了。我魏延是常胜将军,从没有打过败仗,凭什么输给他。”

    诸葛亮心说,主公刘备真是太他ma的有眼光了,招揽的大将都是一些鼻孔出气、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主。关羽是这德行,魏延也不例外。什么玩意?

    “这是军令,加入将军不从,军法处置。”

    “那我不去了行吗?”

    “不行,你不去,一样军法处置。”

    魏延心说,你***,你可真不讲理,要不人家都说小白脸没有好心眼呢,你千万别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延拉着猪腰子脸,气呼呼的杀出来,头顶呼啦呼啦的燃烧着怒火,急于找人出气。“呔,那袁将,报上名来。”

    陈到冷冷道:“我乃——校尉陈到。”

    魏延一听,靠,一个小小的校尉,摆在他手上,岂不毁了我一世英名。“那个——校尉,我乃是偏将军魏延,识趣的下马受降,加入要我动手,你小命难保。”

    “去死吧。”陈到嚎叫一声,冲上去突刺。魏延扭头就跑,连打都不打。陈到这是距离他还有一丈之地呢。追了半天愣是没追上,干脆驳马回来。

    魏延一口气跑回阵营,气喘吁吁的对满脸惊骇的孔明道:“军师,遵照你的将令,末将已经败回来了。”

    孔明差点没让他气死,哦,这就叫败回来了?“你这是临阵tuo逃,而非战败也,根本不算。”魏延急了,吼道:“你怎么这样说话,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配合军师用计,这不才表示陈到枪法好吗?我有什么错?”

    孔明心说,你没错,我有错。老子就不应该用你。“霍戈听令,去会一会这个陈到,千万小心,只许败,不许胜。霍戈心说,你就放心吧,就算是你想让我打胜,我也没那个本事啊。

    不过,霍戈自问,不会像魏延大将军那样脓包。霍戈也不和陈到讲话,他比魏延心眼多。同什么名,报什么姓?反正最后也是战败,隐姓埋名更好,输了也不丢人现眼。身子伏在马背上,像梭子一样窜出去,一刀横削陈到。

    陈到聚jing会神,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是他人生的转折点,打胜了蟒袍玉带,输了,重则性命不保,重则一辈子当兵要饭。陈到把吃奶的力气都融化在悍枪中,大吼一声:”开——“双臂横架。把霍戈的大刀向外推去。兵器交击,霍戈感到电流钻入手心,全身一阵麻痹,虎口依然震裂淌血。战马蹬蹬向后倒退五步。险些瘫痪当场。霍戈,心惊胆颤,驳马败走。陈到一边追,一边唉声叹气,江陵兵怎么都是这个样子?还没过瘾呢就跑。像个军人的样子吗?

    陈到正要追去。突听身后一阵鸣金,赶忙带马撤回本阵。

    兵法:擂鼓不进;鸣金不收,力斩不赦。我一看魏延不战而逃,就知道诸葛亮又在打鬼主意了。佯败诱敌,是他的看家本领。

    陈到走进帅帐,众将都来祝贺。陈到归还悍枪,跪倒在地,感动不已:“多谢晋王知遇之恩,陈到誓死追随晋王。”

    我履行诺言;“陈到,寡人封你为偏将军,关内侯。你继续立功,富贵指日可待。”陈到平步青云,颤声道:“明日出阵,必取刘备人头,献于麾下。”

    “明日,明日不行,大王,功劳不能让他一个人独占,明日末将请战。”胡车儿不服。黑脸上有愤愤不平之色,显然对陈到飞升不满。

    “晋王,诩觉得明日出战的事倒是不忙派将,眼下最要紧的是提防敌军趁夜劫营。”贾诩制止二将争功。

    “先生怎么知道,敌军会来劫营?”

    贾诩笑道:“我看孔明身后排列两队强悍骑兵,今日出阵,竟然不用。反而以大将赌阵,目的想要麻痹我军。才乃骄兵之计。我料其夜晚必来劫营。”

    我也觉得孔明今天有些古怪,不过我并不担心:“就凭他手中不过三万骑兵,就算来劫营,也构不成威胁。”

    贾诩急道:“晋王不能大意,兵贵jing而不贵多。孔明虽然兵少,若是指挥得当,破坏力足以惊骇鬼神。”

    “先生言之有理。让郝昭用战车锁住中间的大寨,其余大将各回各寨,相互照应,孔明岂能得逞。”虽然诸葛亮神通广大。可袁军营寨,连绵几百里,即便是他用火攻,我也不怕。何况中央主寨,还有郝昭的战车连环锁住。孔明的骑兵在强悍,也冲不进来。

    看样子贾诩还是有些担心。眉头深锁。我道:“玉宇,杨秋、陈到,每人帅一万黑龙骑,在各处营寨往来巡查,不得有误。一有情况,立即吹响号角,放出信鸽。裴豹、马盾命你二人,派出所有特种兵,严防山间偏僻小路,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来。”

    “遵命——”五将领命而去。

    诸葛亮立足城头凝定镇静,极目远眺,在夕阳的余晖下,儒衫迎风拂扬,雄伟自信的体态神情,来自于他渊深如海的智慧。潇潇洒洒,犹如漫步云中的真神。目光所及,襄江、汉水分别于袁军营寨左右两方远处曲折奔流滋润两岸丰腻的土地,欢快的河水,给血腥的战场带来了少有的生机。西南方远处,一列山脉起伏连绵,雄伟巍峨,形如飘带,突兀挺拔,地形复杂之极。

    袁军营寨,基本上是个朱雀展翅的形状。分别驻扎在二十几个山头和路口,所有营寨都完全,深挖壕沟,东、西、南、北矗立四座箭楼,兼望台。只有前后寨门开辟两条宽阔的路径和邻近的寨珊相通,可以互相往来援兵,成为最坚固的防御点。每六个寨珊形成一个展翅朱雀的形状。一共六十四个寨珊,六个朱雀型,东西各三,延伸百里,构成整体的两翼。中间一座庞大寨珊,高高竖起晋王帅旗,形如朱雀之头。被众星拱月般包夹在中心。能够攻击帅寨的就只剩下一条路。诸葛亮不会走那条路,谁也不会去走。傻子都知道有埋伏。

    西沉的红日映照下,敌寨附近步兵调动频繁,骑兵像一群群的游鱼,往来巡弋。 围绕着敌营的两条河流,全部被敌人以十重铁链横锁,一根根三米长的尖木桩,沿着河岸一排排钉入河内,挡住战船去路。水路走不通。大路、小路的路口,所有的制高点,全布置满石机和排弩、当真是连个苍蝇蚊子也飞过不去,城内城外,笼罩着一触即的战争气氛。

    如此严密的布防,若是别人可能会打消劫营的念头。但诸葛亮只是付之一笑,在他眼中敌营还是漏洞百出,并非无懈可击。

    法正从身后走上来,沉声道:“敌军深沟高垒,无迹可寻,连一点偷袭的机会也不给我们。”

    诸葛亮笑道:“不能偷袭,就只有明目张胆的沿大路去袭击了。”法正骇然道:“不行,敌人兵力十倍于我,正面夜战,一定吃亏。”

    诸葛亮不置可否,只是吩咐法正:“唤,众将来听候调用,山人自有妙计。”法正暗骂,把老子当成跑腿的了,你这个乡巴佬。悻悻离去。不大一会儿通知了城内的大将过来。

    诸葛亮卓立城头,羽扇一指:“关平听令,命你帅一路骑兵,点起火把,多设旌旗,沿大路攻打袁军帅寨。”关平心想,你就直接说让我去寻死算了,何必废这么多的口舌呢?勉强道:“遵命。”

    刘备心想,我和关平的干爹怎么说也是歃血为盟的把兄弟,万一关平翘了,对他爹也是没法子交代。便道:“袁军大路封锁严密,这样似乎不妥吧。”

    诸葛亮知道众将对他的计划有所怀疑,笑道:“主公勿忧,亮自有妙计。据查把守大路的是袁将胡车儿,此人勇猛有余,智谋不足,关平此去,虚晃一枪,引胡车儿帅军来追。霍戈率领无挡飞军,乘虚偷袭袁军帅寨。沿路放火,点燃一切gan柴。把声势造大。惊动周边所有的营寨。然后——”诸葛亮压低了声音,趴在刘备耳边密语。刘备面露笑容,连连点头。

    “魏延听令,大营右侧有一条山僻小路,名叫华容道,你帅两万白牦军埋伏在道旁,看到远处火起,立即帅军沿路进兵攻打麦城。薛悌将军,帅三万步兵,连夜进驻葫芦口,看到火起,立即挥兵攻打,距离麦城最近的袁军大营。驻守此营的是袁将段署、朱灵,也是只知刚猛不懂谋略的熊罴之将。你只管攻寨,不要管其他,若是攻入大营,夺取袁军的旗帜,甲胄,伪装前行。我给你二人,每人一个锦囊,记住,一定要到麦城十里处才能打开。”

    魏延心里还是不服诸葛亮,心想,看到火起在动手,敌人已经有所准备了,铁定给个迎头痛击,还偷袭个屁。还让老子伪装成袁兵,丢人。这小白脸没什么本事,名副其实的蠢材,主公不该这么信任他。这点家底非让他一股脑的输光不可。要是把指挥权给我——哼——

    他不服,关平也不太服气。老子是谁,主公干弟弟的干儿子。那是普通人嘛?你个种地的土豹子,跟我指手画脚,胡乱指挥,给我两万人去偷袭袁兵帅寨。还要老子诱敌,那胡车儿要是不出来,我看你的脸往那摆?

    他那里知道老胡的脾气。老胡今天看到陈到立功封侯,都快气的吐血了,总想着出点风头,把他渺小下去。正在四下里找机会呢!

    关平憋着一肚子气,按照诸葛亮的法子,两万人点起四万只火把。光是砍树就砍了一个时辰,桐油用去一吨左右。每个士兵身后斜插两面旌旗,拉开好大的距离,迤逦向袁寨杀来。隔远看去,浩浩荡荡,犹如蜿蜒长龙。把城外天空照的像是烧红的锅底。如此大的阵仗,袁兵怎能没有察觉。

    胡车儿派出的探子回来报告,说敌军沿着大路杀奔帅帐来了。胡车儿登时跳起来;“刘备是不是脑袋烧坏了,想找死。”嘴里这么说,心里却高兴地要死,终于等到机会立功了,敌军送上门来,他求之不得。

    “擂鼓,牵马,备战。”胡车儿在兴奋的状态下,说话也简练了。

    军营内号角声起,袁军骑兵迅集结。胡车儿当其冲,一声令下:“弟兄们,随我迎敌。”他也没派人去通知中军。

    借着火光,胡车儿迎出三里,正遇关平大军。关平手下的士兵,都知道这次交手是要‘打败’的,有心理准备。关平大吼一声抡刀砍向胡车儿,胡车儿笑道:“来了只小猫,今天别想从胡爷的手中溜掉了。”关平怒道:“我乃天下第一高手,关羽之义子,你敢口出狂言,我ri你全家。”胡车儿运足全身力气,砍出五刀,刀刀悍勇,取人性命毫不留情,yao牙道:“今日若不杀你,我就不是你爷爷。”关平虽然不是胡车儿对手,抵挡十招二十招还是不成问题的。可他的任务是诱敌,趁着胡车儿凌厉的五招连环,大喝一声;“弟兄们,撤,这厮勇猛顶不住了。”两马盘旋的机会,寻了一个空隙,向后逃去。若是胡车儿不是立功心切,用他黑亮的大脑袋,观察思考一下,就会现,关平的队伍,虽败而不乱,绝对不是,一盘散沙的鸟兽散,而是有秩序的后队变为前对,保持队形撤走。

    胡车儿的副将张横劝他不要追,胡车儿怎么听得进去,翻白眼;“干嘛,你不想让我立功?”张横是凉州降将,又是副将,没他底气粗,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胡车儿纵马扑了出去。张横不敢不跟去,可又担心,立即派了两个亲兵去帅寨报信。

    关平且战且退,一路把胡车儿的部队引出二十里外。胡车儿这是才感觉不对,想要转身回去,突然身后炮声大作,上万骑兵蜂拥杀来,为一员大将竟然是手持双刀的刘备。胡车儿的部队被前后夹击,一阵大乱,死伤过半,可他却放声大笑:“捉了刘备,胜过捉一百个关平。”舍弃关平来抓刘备。刘备那敢跟他过招,找了个空隙,顺着大路逃走。胡车儿彻底打消了撤退的念头,一往无前的在追三十里,沿路砍杀刘备士兵无数,突然听到张横喊道:“将军,不好了,大营起火。”百忙中的胡车儿回头一看,身后已成汪洋火海,大火纵横数十里,燃烧未尽的木屑,形成了大雨般的漫天星火。

    “快,回营。”到了这时候,傻子也知道中计了。

    方才还狼狈逃窜的刘备关平,突然变成了反噬的猛虎,转头追杀过来。由于官道上士兵拥挤,堵塞道路,胡车儿、张横无路可退,被围在中央。

    杨秋率领的黑龙骑正在营外二十里巡视,突然看到大路上火起,急忙帅兵过来查看。还没到近前,就感觉大地一阵震颤,远处人喊马嘶、扬尘扑面。知道生了变故。连忙挥军向这边杀来。可是太晚了。霍戈的‘青羌无挡飞军’乃是西北一带最强横的骑兵,山地作战度比之草原雄师黑龙骑还有优势。等杨秋到了路口,帅寨方向已经传来了呐喊、惨叫之声。

    “坏了,敌军劫营,弟兄们随我杀。”

    袁军的帅寨已经变成一片火海。睡梦中稀里糊涂被烧死的士兵不计其数。幸好,我有王平亲自护卫。王平听了贾诩今日说的话,晚上就没合眼,一直在帅帐外巡视。敌人开始射箭的一刻,他冲入帅帐,把我叫醒。

    诸葛亮在这次劫营中,试验了他的新式武器,‘损益连弩’就是人们常说的连珠十驽。这种骑在马上,一只手臂就能射的臂弓,威力之强大,让郝昭都叹为观止。两万余的骑兵,瞬间射出的火箭,差不多有几十万只,而且射程之远,几乎可以媲美飞梭巨弩车。袁军的外围没有受到攻击,寨内的帐篷,却已半数被点燃。

    本来郝昭听到箭塔上的士兵报告说,有一只不明番号的骑兵,向这边疾驰而来,沿路放火,知道是敌兵劫营。可他故意的违抗命令没有吹响号角。并不是想要抢功。他的意思是要麻痹敌人,好利用外围锁寨的战车部队,给予偷袭骑兵,毁灭性的打击。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些骑兵,在进入飞梭巨弩的射程之前,就射了手臂上的火箭。郝昭百思不得其解,隔着百丈射箭,有用吗?

    “搜嗖嗖嗖嗖”天空迅被一片片光点所覆盖,光点落在帐篷上,寨门上,帅旗上,总之只要是可以点燃的东西,立即就会出一声爆响,飞腾出火花,营寨中立即人仰马翻,哭天抢地,惨叫不断。郝昭的第二个问号出现了,木头这么容易起火吗?

    不过,郝昭的战车锁寨,毕竟也不简单。要说在这次劫营中诸葛亮有所失算,也就是这里了。惊愕在郝昭脑中一闪而逝,“锵”的一声抽出宝刀;“擂鼓,吹号,放箭,石机准备——放。”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处在最外围的,竟然是可以射强大弩箭的战车,霍戈简直闻所未闻。当损益连弩几乎摧毁了袁兵半数军帐的时候,霍戈大笑出声。他觉得此刻只要跨过寨门,进入营寨,就可以像收割草芥一样斩杀人命了。可是,寨门在那里?他这才注意到,挡在眼前的是一圈整齐排列着箭矢的弩炮。

    “射——”郝昭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两条手臂上的肌肉绷紧来,右手差点把刀柄捏扁。

    复仇的箭矢,从飞梭巨弩车上激射了出去,似乎比之平时又多了几分戾气。前排的无挡飞军,全部倒下,战马和战士的尸体被撕得粉碎,巨弩无情的穿透一切,出噗噗的闷响。霍戈身边的三名校尉当场殒命,十步之内,变为血河,到处都是飞溅出来的心肝脾肺、青紫色的肠子,挂满枝头。

    组成无挡飞军的羌族战士,不但没有被巨弩的威力吓退,反而被激起了原始野兽般的凶性,拼命地冲上前,从手臂中射出连弩。连弩和巨弩的射程相当。巨弩比连弩威力要大,可是要说射度,可就比连珠十驽要差的远了。无挡飞军射三轮,巨弩也就是射一次,石机只能进行远距离的打击,敌人临近了根本砸不到。郝昭的弩炮师损失惨重。耗费了无数心血,培养出来的‘炮兵’死伤过半。

    我已经穿上了铠甲,手提悍枪和王平冲出帅帐,赵云、藏霸、张燕等纷纷绰枪、刀在手,杀了出来。

    无挡飞军身后,传来三声炮响,三条岔路上马蹄如飞,狂嘶乱喊,援兵来到。霍戈按照诸葛亮的吩咐,见好就收,不等各路援兵会和,旋风般撤走。赵云怒吼一声,飞身上马,帅骑兵去追,被一箭十矢的损益连弩射了个七零八落,大败而回,连常胜将军都险些中箭。

    霍戈飞一般的撤退。杨秋、朱灵、杨大将却从左中右三条岔路上杀来。三将一看霍戈撤走,想要去追。已经快要被火烤熟的晋王,大叫“鸣金”。追上去也是损兵折将,有屁用。还是救火要紧。

    “朱灵将军,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人劫营?你不是在葫芦谷一带驻防吗?”贾诩突然挑起眉毛。

    正在组织救火的朱灵,迅下马,大步来到我跟前:“晋王,不是你派人传令,让我过来救驾吗?”贾诩和我对视了一眼,同时脸色煞白。

    “杨大将,你给我过来。”我急了,上去一把将杨大将扯下马背。“你不在华容道驻防,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杨大将傻了,看我气势汹汹的,一下子软瘫在地上:“大王,是——是你让我来的。”

    “放屁,老子几时让你们来了,公文何在?若没有公文,谁允许你等出兵?”

    杨大将和朱灵同时向怀里一mo,掏出两份公文,递到我手上:“分明是有大王印绶,我等不敢胡说。”

    我靠,原来会造假的不只是贾诩一个。诸葛亮也会刻假公章。娘的。

    我无话可说了。贾诩瞪着朱灵道:“朱将军,段署何在?”朱灵傻乎乎的向后一指:“就在那边救火呢?”

    娘啊,我差点哭了出来,跺脚道:“完了,完了,两座大寨,都被人占了。我军的粮道被诸葛亮切断了。”

    贾诩骇然道:“麦城,麦城休矣。大王,诸葛亮的目标是麦城。”

    赵云振声道:“事急矣,粮道被断,几十万大军不久会不战自乱。末将愿往葫芦谷打通粮道,援救麦城。”

    “没用的,没用的。”贾诩摇头道:“葫芦谷和华容道的路径谁去了也打不通。”

    赵云失去了往日镇定:“为何?”

    贾诩看着前后左右上蹿下跳,万千jing灵乱舞般的烈火,和挥舞着棍棒、取水灭火奔走穿梭的战士,半天才道:“选在那里下寨,就是因为周围地形太过险要,害怕被敌所乘。不到三十里的路径就有四处峡谷,两山之间的路径不过一丈。宽一点的粮车都无法通过。我又分别在峡谷山顶布置了几十台弩箭机和石机。若遇敌军,只需抛石,就可大获全胜。如今被诸葛亮占据,一定收为己用。这可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像遭了雷击般僵立在那里,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歇斯底里道:“先生的意思,我军死路一条了?”

    贾诩冷笑道:“大王放心,诸葛亮虽然聪明,却算漏了一点。”赵云道:“算漏了什么?”贾诩道:“飞鸽传书!”我的脑子就像是阴云密布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若有所悟。贾诩道:“假如我军不能把消息送出去,三五天内,粮食不能接济,驻防襄阳的蒋义渠又mo不清情况,大军必然溃败。幸好我军有秘密武器,飞鸽传书。”

    我还是不明白。贾诩道:“飞鸽传书给蒋义渠,让他从襄江水路运粮过来。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赵云恍然:“只怕诸葛亮派船在下游截击。”贾诩笑道:“那样的话,除非孙权借道给他。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就是没有。”

    “然而,刘备两路大军攻麦城,如何是好。”

    “诩设计,让这两路大军有去无回,玉石俱焚。”

    诸葛亮的确厉害,一出手,就差点让我吐血。幸亏有贾诩先生在呀。

    驻防麦城的是张南、杨柏、程银、韩莒子、冯礼。兵力将近三万。其余的大军都散落在,江陵至麦城,麦城至襄阳的官道上。葫芦谷、华容道,因为地形复杂的关系。驻兵过少,给了诸葛亮可乘之机。

    飞鸽传书,是诸葛亮的致命伤。假若没有这群xue白的小鸽子,袁兵也许会像《三国演义》中的曹军一样铩羽而归,甚至覆灭。这群小鸽子,决定了我和诸葛亮的命运。

    “诸葛亮一定会故技重施,让人去赚开麦城城门。那简直太容易了!就算张南长十个脑袋,也不可能想到。诸葛亮如此神通,能够跃过几十万袁兵,把手伸到麦城去。诸葛亮兵不血刃,就可入城——”贾诩就像是再说评书。

    

248. 第二百四十八章魏延之死

    我的心口啊,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戳,流血不止,头皮麻,思绪紊乱:“别说了,文和先生,诸葛亮甚至可以在利用张南赚开襄阳城。这我都知道了。寡人不知道的是,我们此刻该怎么办?”

    赵云笑道:“大王你太紧张了,我都想到了,飞鸽传书给张南,让他准备准备,迎接刘备大军入城呗——”

    “对呀,对呀,寡人吓傻了,快,快去飞鸽传书。”

    贾诩道:“方才在外面我已经传过了。此刻估计已经到了。刘备的大军吗?也就出去百余里,张南还有半个时辰准备。”

    我担心道:“万一,那只鸽子没有飞去麦城该如何是好?”贾诩一本正经道:“我放了八只鸽子出去。”

    够了,足够了。足够让诸葛亮去死了。

    张南正在喝茶呢。他迷上了江南的绿茶。以前喜欢喝河北的红茶,以为是极品。麦城县令给张南推荐了三种极品绿茶,全都产自荆州附近。产自长沙郡的‘洞庭龙井’,外形挺直削尖、扁平俊秀、光滑匀齐、色泽绿中显黄。冲泡后,香气清高持久,香馥若兰;汤色杏绿,清澈明亮,叶底嫩绿,匀齐成朵,芽芽直立,栩栩如生。品饮茶汤,沁人心脾,齿间流芳,回味无穷;产自零陵岳阳县的‘君山银针’,香气清高,味醇甘爽;来自东吴的云雾茶,香如幽兰,沁人心脾。

    自从尝过了这三种茶叶,张南就觉得以前喝的红茶和漱口水无异。他每天都要抽出半个时辰的时间,静静地品茗,盘膝存神。其实是附庸风雅,脑子里想的尽是歌姬的yan舞。

    “报,将军江陵有飞鸽传书来。”

    张南像一只被烫了屁 股的猴子,身子一弹,从矮几后面跳了过来。劈手从亲兵手中抢过,低头一看,脸色骤变。“快,通知所有士兵集合待命。顺便把冯礼等几位将军请来。让他们穿铠甲来。”

    “穿什么铠甲,吃多了撑的,大半夜的搞军事演习呀?”

    离得老远,张南就听到韩莒子骂骂咧咧。杨柏道:“难道是曹军杀来了——不可能啊?”程银道:“会不会是大王招我等上前线去。”

    韩莒子道:“那也不用这么着急,我看就是老张故弄玄虚——”说这话的时候,张南已经迎出来了。

    “老韩,出事了。大事。”张南蜡黄的脸色,让所有人都不敢怀疑他故弄玄虚了。韩莒子还从没见过他这个德行,紧张道:“啥事,快说,大家都在。”

    张南把飞鸽传书给韩莒子。三人凑上来一看,齐齐的抽冷气:“乖乖,这诸葛亮真是不简单,硬是突破了几十万大军的防线,杀到麦城来了。”

    张南道:“大王嘱咐我等将计就计,瓮中捉鳖。”程银有西北人雷厉风行的作风:“你是主帅,快快下令,迟了就让人家捉鳖了。”

    张南道:“好,方才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兵分五路。三路人马在外,一路人马在内,我亲自上城头,把敌军引入瓮城。咱们这里有淬毒的铁蒺藜,还有毒箭。铁蒺藜洒在瓮城内,上面一万弓弩手,射毒箭。外面的士兵,一见中计,定然大乱,此时伏兵四起,必然全歼。城内的一万人马,只预防不测可也”

    程银道:“只怕敌军有援兵。最好埋伏一路兵马,在远处的密林里,也用毒箭,伏击援兵。”

    张南道:“好,给你五千弓弩手,自去埋伏。”程银笑道:“末将遵命,哈哈,又要封侯了,真是富贵逼人来,躲都躲不开。”

    张南道:“大家严守秘密,就算是对士兵也别说出来,谨防细作。”四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计策可行。张南提刀在手,率众出门,各自准备。

    杀奔麦城的正是薛悌和魏延的两只人马,总计四五万人。魏延此刻已经有些佩服诸葛亮了,小白脸有两下子,不费吹灰之力,就断了袁军的粮道,打到麦城来了。探子来报,说前方十里就是麦城,魏延想起来,怀里还揣着锦囊呢。掏出来,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汝可诈称是徐晃部将钟绅混入城内,夺取麦城。”

    魏延心说,难怪让我们穿上袁兵衣服,原来如此。回头嘱咐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们是徐晃部将钟绅的队伍,到麦城来换防的。进城之后,立即厮杀。听明白了吗?”

    “懂了,懂了。”士兵齐声应诺。

    诸葛亮让魏延在十里之内打开锦囊,魏延一开始以为是故弄玄虚,吃多了撑的,这时才明白了,此举纯粹为了保密。十里之地,骑兵转瞬就到。

    薛悌的路途比魏延要远,是一只接应部队。同样打着袁兵旗号,也号称是徐晃部将钟绅。就是说,魏延若是被识破了,薛悌再上。魏延如果得手了,薛悌只作为援兵接应。要说这徐晃和钟绅挺倒霉的,诸葛亮不知道为何就挑中了他们?其实不难理解,因为徐晃一直在淮南,和河北军的将领不熟悉,钟绅,无名之辈,更加没人认识。诸葛亮这条计策,看起来简单,其实幕后做了很多细致的工作。不过他点子太背,遇到了飞鸽传书。

    夜色如墨染。冷风似飞刀。吹在人脸上仿佛能割去皮肉。

    麦城,火把稀疏,安静如常,士兵们大半抱着那森冷的枪在酣睡。夜空高悬一把弯弯的镰刀。镰刀红,似乎在血水中浸泡过。微微的凄惨的红光照射在冷寂孤清的城墙上,立即就显现出,城墙粗硬的线条,立体的轮廓。从远处看来,像只蹲踞的猛兽。气势汹汹的注视前方。

    魏延。穿着袁军铠甲,很别扭的魏延。

    魏延在城下高声呐喊;“我乃徐晃将军副将钟绅,奉晋王之命,前来换防。快开城门。”

    张南早就在城头恭候了。装模作样道:“原来是钟绅将军,晋王有何旨意?”魏延道:“晋王让你等前去江陵前线,麦城就交给末将把守。”张南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请将军进城吧。”

    城门吱吱嘎嘎的向内打开来,一阵搅动铁链的响声,跟着‘啪’震动耳膜的一声脆响。横跨护城河的吊桥放了下来。

    城楼下,暗影中,魏延嘴角上翘。露出残忍的笑。城头上,张南比他笑的更可怕。“驾”魏延抖动马缰,双腿夹马腹,马儿晃动着长长地脖子,踢踏踢踏的踏上吊桥。“跟上,跟上。”魏延一边走,一边喊。身后的士兵,紧张的忘了呼吸。平息着剧烈宏大的心跳跟上去。

    魏延手下有两万白牦军,不可能全部进入瓮城。就在前锋五百人进入瓮城后,张南在城头上吹响了号角。

    “吱嘎嘎”清脆激越的响声再次响起。缴杠转动,扯动铁链,拉起吊桥。一捧箭雨射到吊桥上,正在过桥的士兵纷纷殒命,坠入宽阔的护城河中。魏延大惊失色,这时才现,瓮城通往城内的城门紧闭着。指着城头大骂:“我乃徐晃将军部将,你想造反吗?快放我进城。”

    “哈哈,大胆贼兵,你等计策已经被晋王识破,还敢口出狂言,受死吧。擂鼓,放箭——”

    战鼓声引了城东、城西的两声炮响。两只骑兵,呐喊着向正处于极度混乱中的白牦军杀了过去。

    一万只弓箭,四台排弩机,八台石机,还有城头烧的滚开的桐油、巨大的石磨。一起向瓮城内的魏延和五百军兵砸下来。瓮城很狭窄,最多能容纳两千人,五百骑兵在慌乱下,来回奔跑,东躲西藏,乱成了一锅粘粥。士兵们自相践踏,自相残杀,却没有一点办法,躲避来自城头高空的巨石、雕翎。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蓝汪汪的毒箭就覆盖了整个瓮城。轰隆的巨石,让灵活躲避箭矢的士兵无所遁形。有的士兵企图凭借矫捷的身手攀墙逃走,被带着锐啸的石磨一下拍在城墙上,整个身子被拍成薄饼,只剩下两张皮贴在墙上,鲜血、肚肠飞溅的到处都是,像一幅浓墨重彩的壁画。有的中了羽箭全身麻痹,跟着被四五块巨石,砸成一摊肉酱。惨叫声仿佛来自酆都鬼蜮的弱水河畔。

    魏延高声叫骂,大刀挡开无数的羽箭,巨石。连石磨都被他用大刀磕飞。左冲右突,想要杀出城去,最后辗转来到吊桥边上,大刀提起来猛砍连接着吊桥的铁链。“当当”铁链和刀锋之间的火星,蹦跳出来。魏延哇哇大叫。突然一只羽箭,射入他铠甲鳞片的缝隙之中,箭头入肉顶到肩胛骨上,魏延还怡然不惧,心想,老子征战多年,这点小伤算个屁。念头方兴未艾的一刻,麻痹感传遍全身。魏延倒吸了一口冷气,完了,这是毒箭。紧跟着,耳边“呜呜”风响,十几块石磨,同时向他砸到。魏延拼着最后一丝力气,扑下马背,几块石磨,轰轰隆隆的砸在城墙上,差点把墙壁砸塌。零星飞溅的石屑,崩到魏延的眼中,立即出血。魏延迅的在地上一滚,想要趁势站起,借着墙角堆积的巨石,爬出城去。其实那是不可能的。人,在绝望的挣扎中常常会做一些徒劳的蠢事。他刚刚跳起来,头部一阵眩晕,下半身失去了力道。“咔嚓”一块石磨,砸中他的右腿,脚面和腿骨同时粉碎,魏延把嘴巴张到最大程度,惨叫一声,城头上的石机,全部对准了他。顷刻间爆如雨,把他埋葬——

    城外,战况也是一面倒。白牦军在怎么强悍,没有了主帅,也是一样挨揍。被冯礼和韩莒子两路夹击,立即死伤数千。其余的因为无人指挥,一哄而散,各自逃命去了。冯礼和韩莒子,追杀几十里,俘获五千余人,返回城池。回来的路上,听到城东北角的密林中喊杀震天。韩莒子道:“定是程银和刘备的援兵,接上手了,快,去城东。”

    远处看,月光隔着干枯的树杈照过来,稀疏、婆娑。高处丛生的灌木,落下参差斑驳的黑影,峭楞楞如鬼一般。两只人马,就在这密林中相互的绞杀,全都没有火把,就接着月光嚎叫着厮杀。

    血,已经染红了几百棵树的树干、树冠。仿佛满树都开满了红石榴。

    “呔,魏延的兵马已经在城下全军覆没,你等还不束手就擒。”韩莒子高声断喝。当然不是真的劝降,只不过是想消弭敌军的士气罢了。

    果然,薛悌的人马一听,魏延全军覆没,又见两路袁兵杀到,加入战团,顿时崩溃。纷纷败逃。薛悌,mo不清情况,可是袁兵设下了伏兵,就说明偷袭的计划被识破了。心中大急。喝令士兵,死命向外冲杀“撤,快撤。”

    煮熟的鸭子还能让他飞掉。程银指挥手下:“放箭,放毒箭。”“嗖嗖嗖嗖”无数蓝色的弧线,划破月下的虚空,扑向逃跑中的江陵兵。中箭即死,前方立即人仰马翻。袁军随后三路杀到,把薛悌一军围在当中。薛悌外无援兵,军心离散,士兵纷纷跪地请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带着几千亲随冲上官道,疾驰而去。抛在身后的士兵,全部下马投降。将军都跑了,谁还会卖命。

    薛悌回到葫芦谷,仔细点算,现只剩下三千兵马,他还算是聪明。没有撤离。立即派人守住险要峡谷入口,派人回去向孔明报丧。

    孔明摇动羽扇的右手,不住的颤抖,厉声道:“这不可能。麦城和江陵远隔三百余里,袁兵怎么会事先知道我的计策,又怎能有时间设下埋伏?”刘备跺脚道:“没想到,连魏延也死了,是不是军中有奸细。”孔明摇头道:“详细计划,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连薛悌和魏延也蒙在鼓里,奸细又从何得知。莫非敌军有未卜先知的本领。”

    孔明道:“告诉薛悌,无论如何扼守葫芦谷。偷袭麦城虽然失败,却不能把粮道让给袁兵。”回头问刘备:“魏延是否留下兵马扼守华容道。”

    刘备道:“副将江华帅两千人马守御。”孔明道:“我军元气大伤,小心袁军明日全力攻城,我要提前布防。另外,让霍峻快督造战船,江陵城危在旦夕了。打草惊蛇了——这下袁熙和襄阳的守军可能从水路取得联系。”

    袁军指挥部里。我已经接到了麦城大捷的战报。“传令,让蒋义渠增兵两万给麦城,让他全神戒备,防备江陵兵。”

    贾诩道:“今日一战,江陵损兵五万,城内已呈现兵力不足。我军明日攻城,大有胜算。”

    我道:“只是诸葛亮的连弩非常厉害。”贾诩道:“虽然连弩厉害,但彼军士气低落,根本就不能抵挡。大王,切勿迟疑,全力攻城。用不了几天,刘备一定弃城而走。”

    “好,明日全力攻城。”

    乌云盖顶,铁骑压城。刘备、诸葛亮站在城楼上,看着格外jing神的几十万浩瀚袁兵,分兵派将,调动不断,最后分成三路,向江陵的北门、东门、西门杀到。只留下临近大江的南门不攻。

    我亲自跨马督战,主攻北门。

    两百辆挡箭车排成一排,严丝合缝,就像是横向五里的整块木板,缓缓的向前推进。遮掩着将近八千名轻装弓弩手。挡箭车两个轱辘,正前方的木板宽一丈、高三丈、中指般厚实。普通的弓箭,只能往上钉钉子,绝对穿不透。木板上,蒙了三层铁皮,可以防火。就算是石机的巨石攻击,也能挡住一炷香时间。一柱香的时间足够了。挡箭车的使命,只是把八千弓弩手运送到第一重壕沟的外围。

    诸葛亮预料到了袁兵来日的攻势会很强劲。所以,连夜搭建了十六座箭楼。深挖三重壕沟,绕城一周。每门,每重壕沟中央的断带,都有两座箭楼护持。箭楼宽大,安置弓弩手一百五十。一旦打起仗来,居高临下,射程又近,正前方将成为难以逾越的死地。每两座箭楼之间,以手臂般粗细的铁链锁住五道。就像是河水中捕鱼的渔网。连个虾米也别想过去。

    三重战壕之间,东、西留出两个缺口。方便城内兵马出入。缺口两边,都垒砌沙泥包,沙泥包之后,隐藏着上千的江陵兵全部手持‘损益连弩’。袁兵要是想从缺口通过,一来道路狭窄,肯定会有一部分拥挤入壕沟,死在尖竹之下。二来,那些躲在沙泥包之后的弓弩手,也会趁机难,射杀来敌。

    挡箭车所护持的八千士兵,是用来冲击这两道缺口的。

    挡箭车推进到壕沟边,立即分向东西移动,把中央的道路闪出来。城楼上竟然没有放箭,诸葛亮就这么冷静的看着。薛悌几次想下命令,都被他拦住了。放箭没用,白白浪费消耗有生力量。

    “轰隆,轰隆”又是六七十辆木驴车、蛤蟆车从紧密的袁军骑兵阵人墙中冲出来。这两种战车都是用来挖土填壕的,每辆车,车身后搭建凹槽,几丈宽,可以隐藏将近三十名工事兵委身。这些工事兵每人携带铁铲一把。

    看到袁兵如此大的阵仗。诸葛亮果断下令,让霍戈、薛悌每人帅一万兵马出城,冲击东西两条巷道。阻止袁兵填壕,只要能保住三重壕沟,就能多争取几天的时间出来。

    “呜呜呜呜”袁军号角声起。隐藏在挡箭车后的八千弓弩手,如潮水般汇聚到一起,向第一重壕沟的巷道冲去。巷道上沙泥包后的袁兵,立即以连弩射击。袁军登时躺下一片。这‘损益连弩’太过厉害,一弩十矢不说。这十只箭矢,还不是一个角度一个方位,差不多一次最少射杀七八名袁兵。射中就能穿体而过,劲力之强无与伦比。只怕也只有飞梭巨弩车可以媲美。隐藏在沙泥包后的江陵兵,仿佛增加十倍。另外,矗立在第一重战壕上的两座箭楼上的三百名弩手,也开始拨动了损益连弩的弓弦。

    “砰砰砰砰”血雨飘飞,尸横遍地 。血肉之躯的袁兵,在这种新式武器之前,几乎完全失去了锐气,退潮般败退。“弟兄们,顶不住了撤。”    文丑、于jin亲自上前督战,大声喊叫:“退后一步者死。”没用,这种强硬的话,比起眼前那些被连弩射成刺猬满身血洞的战友来说,太脆弱了。还是不住的败退。文丑手持弓弩,背挎长枪,亲自组织冲锋,弩箭就像是长了眼睛,连续射杀五名躲在沙泥包后的江陵兵。江陵兵一时不敢抬头。吓傻了的袁兵们这时才想起来,靠,老子手中也有弓箭,怕你个球。纷纷扯开弓弦,和江陵兵展开对射。

    沙泥包后的江陵兵开始有伤亡,不时的有人被羽箭穿透脑门。可袁兵的损失毕竟打得多了,蔽空的连弩一片片的把袁兵击倒,就算是不死,手臂或腿部,也是连中数箭,中箭之后,立刻变成倒毛的刺猬。最要命的是,两座箭楼上的士兵。袁兵的弓弩碰不到他们。可他们的连弩,居高临下,形成阵阵人工降雨,这种情况下,虽然双方互射的箭矢遮天蔽日,但,袁兵等于干赔本,浪费弓箭。箭楼下方木柱上的白色雕翎已经插满了,就是没有一箭可以威胁楼上的战士。

    “郝昭,把那两座箭楼,给老子毁了。”我声嘶力竭的喊道。

    郝昭因为昨晚的挫败,正憋着一肚子火呢。得到命令,立即执行,调动了六辆石机,八辆飞梭巨弩车,分两路杀出。

    推动战车的战士不时的有人中箭倒在中途,郝昭,下了死令,不停地增兵,不管付出多么惨重的代价也要推进到射程之内。在损失了百余炮兵的重逢后,石机和飞梭巨弩车全部昂起了沉重的头颅。郝昭着狠:“放——”红旗招展,十四辆战车同时射。巨石轰隆,飞弩穿空,直接攻入箭楼之内,楼上的士兵因为太过密集,死伤过半。一轮攻击之后,来自上空的弩箭,明显呈现颓势。可是诸葛亮事先在箭楼下方构筑了坚固工事,下面隐藏百余名士兵,作为预备队使用。上面的弓弩手一死,下面立即爬上去补充。郝昭的炮石连续射,竟然不能奏功。“射,给我射击箭楼的横木,把箭楼砸塌。放。”情急之下,郝昭改变策略。“在调十台石机上去,砸毁箭楼。”

    又是十台石机压上去,五十斤重的巨石,雨点般的砸向,箭楼下的横木。咔咔之声不绝于耳。突然,东侧的箭楼先顶不住压力,轰然倒塌,楼上的百余名战士,全都摔得粉身碎骨、脑浆迸裂。紧跟着第二座箭楼,也在巨弩和飞石的打击下,毁于一旦,整个楼顶都被掀翻,楼上的战士失去了屏障,全被砸死。

    箭楼被摧毁,下面压力一轻,人数上占优的袁兵,终于步履艰难,踏着战友的尸体,攻到了沙泥包面前。江陵兵再不能躲着射箭了,纷纷cao起刀枪,红眼的野兽般冲出来,扑到袁兵身上,白刃厮杀。锋利的长刀,一刀砍下,整个上半截身子,连同两条断臂,一起飞上半空。胡车儿被尸体上甩出来的鲜血,糊住了眼睛。旁边立即上来两个江陵兵想要捡便宜。大刀左右看到。胡车儿左手在双眼上mo了一把,吐出一口血沫。铠甲两侧突然被砍出两道火星。鲜血跟着冒出来。好在只是皮外伤。胡车儿大怒,哇哇怪叫,左手一刀,削掉一颗头颅,迅转身,大刀从上至下,从脑门至肚脐,把那厮硬生生劈成两半。埋伏在沙泥包后的江陵兵一看他如此野兽。吓得浑身都哆嗦了,那里还敢作战,也不知是谁,实在受不了牙齿打颤,狂吼一声:“杀人狂来啦——”转身跑掉。

    木驴车内的填壕工事兵,已经就位,挥动铁铲开始进行填壕。方便大部队通行。

    城门忽然洞开,霍戈、薛悌兵分两路,骑兵杀出,想要驱散杀入第一重战壕的袁兵。袁兵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能应付,互相拥挤,不少人掉入战壕,被尖竹穿xiong而死。

    “王平、朱灵。”你二人每人帅两万黑龙骑,分两路迎击来敌。”

    王平、朱灵早就把肌肉绷紧了等待着。屁 股就没离开过马鞍。闻言,迅转战,身后的黑龙骑,在红旗号令之下,奋勇杀出,分两路扇面般张开,向巷道冲去。仿佛是四列对开的火车,袁、刘骑兵撞在一起。jing锐的黑龙骑战士,腰间白光闪耀,胡刀出鞘。一颗颗的头颅,来不及流血就掉落在地上。霍戈的青羌无挡飞军,也不是善茬。羌人骑射虽然比不上匈奴人和乌桓人。不过有一点却是厉害的。那就是耐力韧性。他们不怕死。最喜欢和人缠斗。就算是剩下一兵一卒,也不撤退,两个时辰的大战,死伤无数,仍然凶猛如虎。要消灭这样一只队伍,付出的代价会非常之惨重。我舍不得黑龙骑,死战。正想鸣金。诸葛亮的战旗,却先向霍戈下达了撤退的命令。靠,老子舍不得,诸葛亮就更舍不得了。白牦军已经完了,他现在完全靠这只青羌无挡飞军混饭吃呢! 无挡飞军一撤,王平、朱灵大喜。挥军占领第一重战壕。猛烈的向第二重冲去。我都来不及组织,黑龙骑就吃了大亏。箭塔之上,飞矢如雨,冲在前面的控弦战士,纷纷坠马,死于非命。马的尸体,堆积如山,阻住了后面的骑兵。

    “快,召回黑龙骑,令。”

    袁军阵内,战鼓隆隆,红旗招展,下达的是让骑兵后撤的命令。王平朱灵,领教了‘损益连弩’的威力,不敢继续向前,迅后撤。

    “告诉文丑和于jin,让他们暂停攻击,原地构筑工事,保住第一重战壕。”我命令一下,传令兵驱马电一般飞出去。

    文丑、于jin也是血染征袍。他们都是冷静的战将,知道士兵已经疲惫,强行攻打得不偿失。当即下令,停止越壕,构筑沙泥包工事,原地防守。

    工事兵已经将一段二十丈的壕沟填平,袁军的大队人马迅的向前推进。此时日已偏西。江陵兵也是损失过万。诸葛亮在城头鸣金。这样的消耗战,袁兵无所谓,诸葛亮可是打不起的。他收兵,我也不能再打了,袁兵的损失太巨大了,足足的死伤了有两万人之多。批攻击的弓弩手,几乎全军覆没。工事兵也死的差不多了。

    “明天不能这样打了,死伤太重了。”我来回在帅帐里转圈。像推磨的驴子。

    “诸葛亮所依仗的不过就是连弩和箭楼。丰有一计,足以破之。”    “先生快说,是何妙计?”

    田丰道:“需要借用一下,郝昭将军的木铳,另外加上大王手上独一无二的特种兵,明日可以一举摧毁诸葛亮的所有箭楼。”

    主攻东门的庞德、陈到和主攻西门的赵云、藏霸,也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连弩配合箭楼,简直就可以要了人命,头疼得不得了。田丰这话一说,正对大家胃口。众将都问:“要怎样做。”

    田丰道:“明日主力步兵,继续一刻不停的攻打,消耗刘备的有生力量。大王可于此时派出特种兵,攀爬箭楼,手持木铳,给他个空中开花,木铳内烟屑横飞,箭楼立即毁灭。”

    “好,就依先生之言。”

    “攻击。”第二天,红日初升,大战再起。

    文丑和于jin依然身先士卒,率先攻击。身后的木驴车载着工事兵,进行填壕。来自箭楼和沙泥包之后的弩箭比之昨天更加密集强烈,看来诸葛亮已经加派了人手。

    裴豹和两个特种兵,夹在在步兵的阵营中迎着密如倾盆的箭雨冲杀。不停地射出手中的箭矢。每一箭出必然有人应声而倒,死于非命。不论是多么刁钻的角度,这一箭必中死穴。纵横交织的连弩,在三人眼中犹如儿戏,三人滚动着跳跃着,躲避着。顺手还能收拾几条人命。奔跑中射箭,跳跃中射箭,滚动的时候,照样射箭。就在乱成一片的对攻中,三人mo爬到箭楼之下。

    文丑在地上翻滚着,射出一箭,正中一个露出头来的江陵兵脖颈。那士兵瞪着大眼睛倾倒下去。文丑斜眼间看到裴豹捷如猿猴般,爬上了箭楼。不但是文丑现了,隐藏在箭楼之下的预备役士兵也现了。虽然他们没有战斗任务,但也不可能允许有人在眼皮子底下爬上箭楼,那不成了白痴了。

    先冲出来的无名士兵,瞬间,被穿xiong射杀。跟着两条鬼魅般的影子,一闪,又有两人被短刃匕,cha入肋骨之间,心室之内。无声无息的倒下去。就在两名战友的掩护下,裴豹迅爬上箭楼,掏出怀中携带的木铳,死命的砸下去。“轰,轰”一阵雷响。顿时间烟屑横飞,火花四溅,木铳内的铁棱角,四面激射,里面的弓弩手,全被穿透身ti,栽下箭楼。木制的箭楼顺势起火。

    裴豹身子滑溜,柔软似一条灵蛇,顺着木柱溜下来。一刀刺入,脚下一名江陵兵的后颈。大声喊道:“袁军必胜,晋王必胜,弟兄们杀——”

    其他的几座箭楼,也像这样,一起毁掉。我在后面看的xiong怀激荡。大声指挥:“快,骑兵,每一个巷道派一万骑兵,给我压上去。夺取第二条战壕。”

    这一日的战斗比较顺利,诸葛亮仿佛黔驴技穷了也没有使出什么要命的杀手锏。可我总是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诸葛亮是个非常能隐忍的,要吗不出手,出手,必然置人于死地。

    战壕已经被牢牢的控制在了手上,剩下的就是冲破护城河,把云梯搭在城头上了。我知道那并不容易。

    贾诩在战后,算了一笔账,刘备此时的兵力总共在十二三万间。麦城一战损失五万。连续两日的攻城战,又损失两万。守在葫芦口和华容道的还有将近五千。城内的兵力最多还有四五万。而且还有不少的伤残。这种兵力困守孤城,没可能取胜。

    裴豹慌张的来见贾诩:“先生,有密报。江陵城的特工现刘备把三万士兵,调到长江边上,那里有为数不少的战船,不知道是何用意?要不要通报大王。”

    贾诩五根手指,在矮几上弹了几下,直立起来:“刘备要弃城了随我去见大王。”

    贾诩进帐,见我正在沉思忙道:“大王,刘备将败也。”

    “何以见得?”我猛然抬起头。

    裴豹把方才的情报禀报一番。

    我讶然道:“如此说来,江陵城内的守军不过两万。明日一战,当可高奏凯歌。”

    贾诩道:“诸葛亮这几日殊死抵抗,是料定我军无粮,盼望我军哗变。只要我军把从水路运粮的消息散布出去。诸葛亮不但会撤去葫芦谷和华容道的大军,而且,还会弃城而走。”

    我狠道:“不要等他弃城而逃,这人太过狡猾,寡人要赶尽杀绝。明日一战,不死不休。”

    

249. 第二百四十九章回师

    “千万不要,大王三思。大王可知道刘备为何布列水军于江边,还紧锣密鼓的制造战船?”

    我明白了:“先生的意思,刘备是要攻打江东。”贾诩道:“这是显而易见的。看来诸葛亮有图谋六郡八十一州县的意思。”

    “那我们是否乘乱插上一脚?”我阴笑着说。

    “袁兵在,孙、刘、曹绝不会开战,袁兵一旦撤走,江南立即刮起漫天腥风血雨。我军得到江陵之后,立即撤走,才是上策。”贾诩笑道:“孙权受窘,定会将皖城、竟陵、居巢一股脑的还给大王。甚至会在名义上投降,送子入朝为质,以便得到外援。到那时,大王出兵,为时未晚。”

    “果然妙计。不过,先生,甘宁、奉孝与司马懿决战于猇亭胜负未分,该怎么办?”

    贾诩道:“奉孝这些日子按兵不动,是要等刘备先败。而后破司马懿。他可能是猜到了,刘备有图谋江东的意思。而司马懿正在等着刘备先动手呢。夷陵、西陵,陷于荆州夹缝之中,根本无法保守,以司马懿见识,不会不懂。他会主动放弃夷陵,顺江而下。”

    我想了想道:“明日开始休整。让诸葛亮有时间准备准备。让细作把我军水路运粮的消息散布出去。乱其心性。七日之后,大军重新集结。摆出全力攻城的架势。看刘备走是不走。”

    六天之后,江陵城已netg人去楼空。诸葛亮带着刘备顺流而下,至汉阳下寨。与东吴水军相隔不到八十里。一切都在郭嘉的预料之中。主力大军占领江陵的第四天,郭嘉全军撤回秭归。

    这个时候,生了一件让我始料未及,惊叫失声的大事——曹cao死了,患病吐血而死。临死的时候,留下遗诏,让司马懿、程昱、华歆总督三军。紧接着曹彰在父亲灵前痛哭的时候哭死了。也是鲜血狂喷,心脏衰竭。这就不得不引起人的怀疑。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二月初一,曹cao、曹彰父子先后病逝,曹丕自封为魏王,设祭坛于夷道,陈兵列阵,郑重其事,群臣陪位,程昱读罢就王位表章,曹丕拜受魏王印绶【又是私刻的公章,工商局也不管管】,加冕王冠。拜程昱为魏国丞相,华歆为司徒,司马懿为大将军,荆州都督,总督曹军兵马,上下诸将全部要受其节制。

    登位之后,司马懿立即上书,奏请魏王撤离猇亭,进驻长江水路乌林。曹丕还没来得及想清楚,司马懿就站出来宣布:“魏王已经同意撤兵。程司徒,你可以去传旨了。”程昱连连欠身,转身出去。两人一唱一和,把曹丕当成透明的瓷瓶。司马懿跟着下旨,让大儿子司马师统领王府jin军,负责‘保护’魏王的安全。曹丕心里叫苦,这个魏王是怎么当上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父亲和黄须小弟死了之后,曹丕就感觉到了身边的微妙变化。用惯了的亲兵和丫鬟、奴仆、小厮,全部都换成了新面孔。曹家的将领都换成了姓司马的。所有的军国大事,司马懿也不和他商量了,自己说办就办。这几天连人身自由也没有了。每当他要出门的时候,生面孔的亲兵就会恭敬地说:“司马大将军已经吩咐过了,公子没有紧要的事情,还是不要出门,谨防刺客和反贼。”

    曹丕一开始还稀里糊涂,大声喊;“我要见曹遵、曹纯、夏侯敦。你们闪开。”亲兵居然很不耐烦的说:“夏侯敦、曹遵被司马大将军派去江边督造战船。曹纯和夏侯尚在西陵。公子还是不要随意走动了。”

    曹丕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虽纨绔,但绝不是白痴。司马懿和程昱、华歆是要造反了。果然过了几天,华歆就大大咧咧的来通知他:“司马大将军,计划让公子称王,不知公子愿意吗?”曹丕心说,华歆以前说话,规规矩矩的,今天怎么这副腔调,心里挺不是滋味。冷笑道:“称王,只有三座城池,地方不到百里,还称王?连个侯爵都不配。”华歆怒道:“司马大将军已经决定了,汝还是准备准备吧。另外司马将军要把女儿司马环嫁给你为妻,你好自为之。”

    曹丕怒火冲破头顶,过去一把将华歆的衣领抓住了:“华歆,你造反了,敢跟我这样说话,来人,把他给我抓起来。”没人动弹。亲兵在门口站的像标杆。华歆一开口,立即就活了:“把公子带下去休息,公子太累了。”、

    亲兵立即转过身,闯进大厅,左右夹住曹丕厉声道:“公子请回房休息。”曹丕魂飞魄散,脸色蜡黄,气的差点昏厥,大骂:“你们——你们反了,一个个的都找死吗?”

    两个亲兵不容分说,一人一只胳膊,把曹丕架起来拖到卧室往榻上一扔,走出来,哐的一声关上门,从外面反锁了。

    曹丕再也无力从榻上爬起来,完了,这下全完了。看来父亲、小弟的死和司马懿华歆大有关联,说不定就是被他们给毒死的。

    曹cao的确是被司马懿、华歆、程昱合谋害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三人还有吕虔甚至夏侯尚同曹cao在战略上有分歧。司马懿等人建议曹cao投降东吴,然后从中起事,夺取六郡。曹cao一想到自己偌大年纪,还要卑躬屈膝的侍奉孙权小儿,心里就烦恶心。无论如何也不同意。

    说是从中起事,其实司马懿就是想投降保命。他知道刘备一败,猇亭县城根本保不住。攻打东吴?说的好听,周瑜、吕蒙这些一流悍将是好对付的?司马懿劝曹cao放弃夷陵城就是想避开袁兵,保存实力。作为同孙权谈判的筹码。

    就连曹cao的宿将吕虔,亲人夏侯尚,也知道这样下去早晚死路一条。除了向孙权投降别无他法。曹cao一口拒绝了这个提议之后。为了保命,这些人内外勾结,达成共识,要除掉曹cao,另立曹丕。可是夏侯尚没有想到,司马懿的野心远不止此。曹cao的死,曹纯和夏侯敦是完全蒙在鼓里的。曹彰的死,夏侯尚也大吃一惊。可是二人已经上了贼船,不能回头,也只有忍气吞声,住口不语。

    司马懿逼迫曹丕称王,无非是想自抬身价,投降孙权的时候,会受到重视。曹丕称王的第十五天,司马懿派到东吴的使者大司空陈群回到猇亭,说:“孙权已经答应接纳我等,请魏王即刻撰写降书,昭告天下。”

    司马懿心想这好办,事情还不是咱说了算。当下找到曹丕,直接了当道:“大王,我等大臣已经商议过,决定降吴,请大王立刻撰写降书,向吴王称臣。”

    曹丕怒道:“司马懿,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何要降吴,寡人偏偏不降?”司马懿锵的一声拔出佩刀,怒吼道:“这恐怕由不得你,来人,笔墨伺候。”司马师和刘柱,一左一右冲进来,把笔墨仍在曹丕面前的紫檀木矮几上:“大王最好快点,吴王还在等消息呢。”司马懿冷笑道。

    曹丕一下子瘫在地上。这封降书,明显是给夏侯敦、曹纯这些人看的。自己不写,司马懿顾忌夏侯敦在外领兵,也许还能活命,如果写了降书,说不定,也要吐血而死了。

    “寡人不写,寡人不写。你们不要逼我。”曹丕双手撑着身ti,坐在地上向后退。

    司马懿道:“吴王答应封大王为南昌侯,让大王在吴国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比在这里每天提心吊胆强上百倍。快些签了吧。”

    曹丕哆哆嗦嗦的偎在墙角,用宽大的朱雀袍袖掩住面孔,颤声道:“我写了,大将军一定会杀我。”司马懿道:“司马懿可以对天起誓,今后若有人起心动念谋害大王,诛灭三族。这下子大王放心了吧。”曹丕也着实的不愿做这提心吊胆的魏王,战战兢兢问道:“当真。”司马懿道:“本将军已经立下毒誓,如何能不当真。”曹丕半天才镇定下来,哭丧着脸道:“写就写吧,大势已去,不降又能如何?”提起笔来在白绢上写下降书,递给司马师。司马师接过降书,看了看司马懿。司马懿阴笑道:“传令众将,到江边集合。等吴王有了消息,立即乘船奔樊口。”

    华歆奉命前往东吴呈递降书,三天后回转,对司马懿道:“吴王已经准备妥当。请南昌侯和大将军火起程,前往樊口。”

    司马懿笑道:“还有些事没办完。”

    曹纯和夏侯敦接到投降的命令,都傻在当场。曹纯还好一点,只是咂嘴嗟叹,没想到会落到这般田地。夏侯敦可没有这种理智,愤然撕毁魏王旨意,扔在杜袭的脸上:“老子要见魏王。老子才不投降?是不是司马懿狗贼的主意,老子早就觉得他不对劲了。丞相和曹彰公子一定是被他害死的,他好堂而皇之的投降东吴。你给我滚回去,告诉司马懿,我见不到魏王是不会投降的。”

    杜袭笑道:“将军想的太多了。投降的命令是魏王下的。司马大将军对此也颇为不满,可是魏王执意如此,咱们这些做臣子的又有什么办法?”

    夏侯敦瞪着一只闪光的独眼,狞笑道:“你当老子是白痴啊,魏王如果真的想投降,还会称王吗?他吃多了撑的。”

    杜袭摊开双手道:“如果将军一定不信,就请和我回去面见魏王。”这句正合夏侯敦的心思;“老子要带兵回去。”

    杜袭笑道:“没问题,将军请自便。”夏侯敦心中暗笑,老子帅军到了猇亭,先灭了司马懿这狗ri的。匆匆忙忙点起五千骑兵,跟着杜袭,奔向猇亭。一路之上安然无恙,兵马直接入城。夏侯敦也挺能算计,他不入宫,对杜袭道:“事出有因,你让魏王出来见我?”杜袭苦笑道:“魏王出来见你,这只怕不合适吧?”夏侯敦瞪眼道:“如果半个时辰魏王还不出来,定然是被司马懿害死了。老子要挥军杀入宫中。”杜袭害怕了,谁都知道夏侯敦是个愣头青,,做得到。赶忙道:“别急,别急,将军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夏侯敦不耐烦的吼道:“少废话,快滚。”

    司马懿知道夏侯敦带兵入城,眼珠一转,想了个坏点子,对司马师道:“去把魏王的王后抓起来。”曹丕的王后‘郭嫔’,乃是人世绝色mei女,自幼号称‘女王’,曹丕爱之如珠如宝,《三国演义》甄宓之死,便是出于此女策划【史料】。司马师虽然年幼,对其也是垂涎三尺。还以为父亲把郭嫔赏赐给他,连忙道:“多谢父亲,多谢——”司马懿怎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心说你才十五岁,就这么好色,长大了还了得。我做父亲的不能这么放纵你。那郭嫔还是留着孝敬爹吧。

    司马懿没好气道:“谢什么谢?为父让你把他捉起来,威胁曹丕赐死夏侯敦,你谢个屁?”

    司马师也挺聪明,接着问道:“赐死完了呢?”司马懿翻白眼:“完了就还给曹丕。”司马师空欢喜一场,耷拉着脑袋去了。

    一会儿回来禀报:“父亲,魏王快要哭死了,叫你去呢。”司马懿转身出门,来到曹丕的王宫。对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的曹丕道:“大王想让王后活吗?”曹丕趴在地上拉着司马懿的裤腿道:“将军你饶了她吧,有什么事都报应在寡人的身上。”司马懿蹲xia身子,沉声道:“夏侯敦帅兵谋反,只要大王将其治罪,王后就不会死?”曹丕总算是明白司马懿的阴谋了,愣了一下道:“大将军打算如何治他的罪?”司马懿皱眉道:“魏王糊涂了,谋反是要诛九族的,这还要臣来提醒?”“啊!”曹丕眼前一黑,摇头道:“夏侯敦乃是我之叔父,曾经为父亲立下大功,我怎忍心加害全家。”司马懿不耐烦道:“诛三族,怎样?”曹丕想了想道:“只杀他一个算了。”司马懿怒道:“不行,斩草必须除根。否则后患无穷,大王想清楚,是郭王后的性命重要,还是夏侯敦一家的性命重要。”

    曹丕的心中还是郭嫔的性命重要。

    曹丕乘马车来到宫外,迎面看到夏侯敦在马上气势汹汹,耀武扬威。厉声呵斥:“夏侯敦,你不在江边督造战船,到这里来胡闹什么?”夏侯敦慌忙下马,跪倒在地:“魏王,臣是想问清楚,为何我军要投降东吴。丞相创业不易,可不能毁在你的手中。”曹丕心说,我也不知道为何要投降,我这也迷糊着呢。

    “住口,你未经宣召,私自带兵入城逼宫,分明造反。念在你有功于国,姑且只杀你全家免去九族之刑。来人,把夏侯敦抓起来就地正法。”

    “遵命——”早已等在身旁的薛乔、刘柱一拥而上,抓住目瞪口呆的夏侯敦臂膀按在地上。司马师拽出佩刀,窜上去两步,照着夏侯敦脖颈砍下。

    夏侯敦当世虎将,怎会坐以待毙。双臂一抖,薛乔和刘柱便被扔了出去,身子在地上一滚,司马师的大刀,砍在青石地上,刀刃崩裂,手臂震得麻。夏侯敦度飞快,一把抢过司马师的佩刀,转个身子,从身后,架在司马师脖子上,喊道:“都别过来,谁敢过来,老子杀了这个狗杂zhong。”

    夏侯敦的五千兵马,纷纷撤出兵刃,想要冲杀。曹丕大声喝住:“住手,谁敢造反。夏侯敦,你抗拒王命罪该万死。你们这些人都想陪着他造反吗?”曹丕右手指了一圈,五千兵马全都抛下兵器,垂下脑袋。

    夏侯敦一看大势已去,勒住司马师的佩刀,更加用力。司马师的脖子上立即现出尺许长的口子,血一片片的留下来。司马师出鬼哭般的惨叫。

    “魏王,我夏侯敦忠心耿耿,前来护驾,魏王怎么杀我?”夏侯敦步履蹒跚的向城外退去。曹丕心想,司马师要是死了,郭嫔也活不成了。歇斯底里的喊道:“夏侯敦,你说自己忠心耿耿,好君让臣死,臣不死不忠。寡人现在赐你一死,你自尽吧。”

    夏侯敦仿佛遭了五雷轰顶,全身摇摇晃晃,站立不稳,顺手抹了司马师的脖子,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抛向半空,纵声狂笑道:“我今日死,魏王,无人效忠,不久将赴黄泉也。”布满缺口的佩刀,猛然在脖颈上一划,鲜血扇面飞溅出去,一代名将的尸,砰然倒地。

    司马懿一直都在。他就躲在皇帝的马车后看戏,司马师被割掉了头颅,他只是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却不露面,也不开口。直到夏侯敦死了,才跑出来喝令刘柱和薛乔、张普接收夏侯敦的五千骑兵。并逼迫曹丕下令追究夏侯敦余党曹纯归案。曹丕没法子只有照办,为了老婆他把叔叔、兄弟全都豁出去了。

    曹纯和夏侯尚在西陵,接到命令后,夏侯尚怎么也下不了手。连夜找到曹纯家里,将实情相告:“快走吧,司马懿要对你下手了。夏侯敦大哥被害了。”曹纯仍然是丈二金刚mo不着头脑,呆呆的问:“怎么好端端的军政大权就落到了司马懿的手中?”夏侯尚突然痛哭:“我对不起丞相——”将害死曹cao的因由讲了一遍。曹纯跺脚道:“你竟然如此糊涂,眼下弄到这种地步该如何是好。我曹氏、夏侯氏眼看要被尽数诛灭了。”

    夏侯尚只知道揪打自己的脑袋,一点主意也没有了。曹纯转了半天圈子,终于站定,沉声道:“司马懿谋杀丞相、公子、夏侯将军,我二人与此贼不共戴天。此仇不报,往生为人。我们去投袁熙。借袁兵报深仇大恨。”

    夏侯尚沉吟道:“袁兵乃是丞相死敌,怎能投靠?”曹纯道:“此一时彼一时。目前咱们的死敌不是袁熙而是司马懿。”夏侯尚道:“不知道袁熙肯不肯收留?”曹纯摆手道:“此事不必怀疑,袁熙雄才大略xiong怀宽广,志在天下,定然相容。快,将军若是不信,我引兵去江陵投降,你在此驻守。天明之前,司马懿大军若到,切勿与交战。我一定带袁兵来救。”

    到了这个时候,夏侯尚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去回,如果袁氏不能相容,我二人就和司马懿同归于尽。”

    曹纯顶盔贯甲,来到军营,点起两千骑兵出城向江陵飞驰而来。西陵距江陵一百五十里,马不停蹄五个时辰来到城下。

    夜色微明。曹纯在城下高声叫道:“我乃西陵守将曹纯,有事求见晋王。”城上的守将庞德一听曹纯来了,大吃一惊,命令弓箭手全神戒备,预备射箭。大声喊道:“大胆曹纯,想来偷袭吗?今天让你有来无回。”

    “将军,曹纯是来投诚的,请晋王城头一会。”

    庞德知道曹军内乱,一听投诚,不敢自作主张,连忙让人去通报晋王。我还在睡梦中。被士兵叫喊声惊醒:“报,大王,城外有曹将曹纯前来请降,请晋王城头答话。”

    我一下子困意全消,翻身坐起来,跳下床:“快,拿长袍来。”

    没时间顶盔贯甲,我猜想曹军定然生了重大的变故。披上长袍,顶着二月里森冷的晨风,骑马奔至城下。我快步登上城楼。庞德还在那里试探呢;“你好好的为什么要投降?”曹纯叹息道:“司马懿在猇亭独揽大权,囚jin魏王,杀害夏侯敦将军,此刻又想来害我。曹纯走投无路,只得投降晋王。”

    原来如此,我快走几步;“令明,快开城门。”庞德回头一看,急道:“晋王,恐防有诈。”我把头从箭垛后探出去,朗声道:“曹纯将军,你有何事要见本王?”

    曹纯一看,慌忙下马,跪拜于地:“晋王,司马懿杀害丞相。曹纯走投无路,前来投效,请晋王收容。”

    庞德轻声道;“丞相,事突然,难道有诡计。”我笑道:“没有诡计,司马懿谋反了,曹氏诸将走投无路只好投降。开城门,寡人亲自出城迎接。”

    庞德为难道:“若如此,庞德持刀护卫。”我道:“好吧。其实不用紧张,万无一失。”庞德心想,那可不行,万一真是诈降,晋王可就完了。

    我身不着甲,手不持枪和庞德带二十骑出城。城头上留下副将王楷戒备。城门大开,曹纯徒步迎上来,感动的失声痛哭:“晋王,曹丞相和公子曹彰、将军夏侯敦全被司马懿所害。请晋王念在曹丞相与令尊同朝为官的情分上,即刻兵,剿灭叛贼。我和我兄夏侯尚,帅西城万人归降。愿为前驱。”    我连忙下马,庞德突然挡住去路。我拍了拍庞德肩膀示意让开。庞德急得跺脚。我戒备着扶起曹纯,虽然很有把握,心中也是忐忑。我握着曹纯双臂,关切的问:“夏侯尚将军何在?”曹纯道:“夏侯尚还在西陵。城中兵马六七千,司马懿的大军最晚明日午时即到,祈盼晋王早早兵。否者夏侯尚休矣。”

    “令明,城头击鼓,宣众将帅府议事。”

    众将听到战鼓轰鸣,纷纷来到帅帐。一见曹纯,好几个拔刀拔剑。庞德急忙拦住了,对大家宣布:“曹将军是来投诚的。”众将更加犯傻。我站在沙盘之后,简单的对大家解释一遍,指着沙盘上西陵方向道:“那位将军领兵前去。” 陈到自从立功封侯,整日踌躇满志,希望可以报答主公,立即跳出来道:“末将受晋王大恩,无以为报,愿意出战。”

    赵云道:“末将愿往。”

    “子龙,让陈到做你的副将,给你们三万兵马,同曹纯一同前往。”

    “末将遵命。”

    赵云选了三万jing锐骑兵,其中一万是黑龙骑。由曹纯带路,杀奔西陵。曹纯带来的是一千虎豹骑,度也很快。第二天正午时分,赶到西陵。夏侯尚急忙开城门迎接。

    直到进了帅府,赵云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他对曹纯实在是很怀疑的。

    夏侯尚跪倒在地献上西陵城的户籍、账目,以示归降。赵云扶起来谦和道:“云只来破敌,不管这些,请见晋王细说。”夏侯尚道:“不知道司马懿会不会亲自来?”

    赵云道:“你家大仇,晋王自有安排,不过,照今天的情况看,司马懿是不会亲自来的。”正说着,门外慌里慌张喊道:“将军,吕虔带兵杀来了。” “无义小人。”曹纯怒骂:“我去宰了他,将头献于帐下。”

    赵云、陈到留在城内。夏侯尚、曹纯一起出城迎战。两人一见吕虔,破口大骂:“忘恩负义的小人,无耻之徒,丞相当年是怎么待你的。你竟然谋反?”吕虔纳闷,嘿嘿冷笑:“我谋反?两位将军搞清楚,我可是奉了魏王的旨意,来捉拿反贼的。”曹纯怒道:“你是奉了魏王的旨意,还是奉了司马懿的旨意。你和司马懿是一丘之貉。今日不杀你对不起丞相在天之灵。”摆刀杀向吕虔。吕虔武功在曹纯之上,两人交手不到二十合,曹纯抵挡不住,步步败退。夏侯尚冲上去混战。吕虔怡然不惧,神色如常,力敌二将,打了五十回合分不出胜负。陈到急得掌心冒汗。心说,曹纯和夏侯尚也真够笨的,两个人都赢不了。在陈到眼中,吕虔武功,也算不上出类拔萃。

    “叔至,你去会会吕虔。”叔至,是陈到的字。

    陈到早就等不及了,一溜小跑下城,打开城门冲了出去。不容分说加入战团。来个三英战吕虔!

    赵云在城头上观察陈到的枪法,现即快且狠又稳,深得个中三昧。而且陈到的眼光很犀利,把吕虔的破绽和薄弱点看的一清二楚,出手三招,便把吕虔逼的招式散乱,大汗淋漓,左支右绌了。五招之后,夏侯尚和曹纯基本被隔离在战圈之外,插不上手了。陈到单手持枪,乌黑的枪身抖动,同时从上中下三分方位刺出三枪。吕虔双臂死死夹住马背,“当当当”用尽全力挡格开去。陈到新招又生,横扫吕虔。吕虔功力已经耗尽,来不及出招。迅捷趴在马背上,一扯缰绳,马儿嘶鸣一声,败逃而去。

    陈到、曹纯、夏侯尚趁势帅军冲击曹兵。曹兵有很多是曹纯、侯尚的旧部,不耻司马懿的行径。没等动手,跪倒一片:“曹将军,我们都是被逼的,我们愿意投降。”吕虔一万人马,只带百人逃回猇亭。

    司马懿大雷霆。同时也意识到猇亭不能久留了。立即起程,沿江而下向樊口而来。他动身的时候,郭嘉在秭归得到线报,派卓膺、傅彤帅军攻占了猇亭和夷道。

    自此除江夏、竟陵掌握在吴军手中。袁军基本吞并荆襄。

    司马懿到了东吴受到孙权礼遇。曹丕被封为南昌侯、领尚书衔。等于是剥夺兵权成为废人。其他人却是高官厚禄了。司马懿封为吴国太傅,会稽侯,名义上是三军总司令。只恐怕吴国将领没人甩他。

    吕虔、刘柱、张普、薛乔、杜袭都封列侯。编入周瑜水军。程昱为御史大夫,华歆为尚书令。只有毛玠辞官不做,黯然隐退。分明是不耻司马懿所为。

    刘备和孙权达成协议,暂时借汉阳县安身。再次开始他寄人篱下的凄惨生活。先是小沛,然后徐州,而后下邳,再到豫州,而后新野,又到江夏,江陵,现在到了汉阳。也不知道能不能住的长远。真是造化弄人。惨,惨,惨。

    攻占江陵、猇亭后。袁兵按照贾诩的战略,分批撤离,返回洛阳。静待孙、刘、曹之变。留下稳重的蒋义渠守襄阳,陈到和刚刚恢复体力的文聘守江陵,藏霸守麦城,赵云,徐晃回淮南。李严进驻猇亭,郭嘉驻守秭归。形成了大军虽撤,却固若金汤的局面。

    从襄阳撤走的时候,顺便看望蔡夫人。温存盘桓十七八天,动身返回洛阳。其实我挺害怕的,怕把她肚子搞大了,一下子全都穿帮。

    建安十六年四月,袁军返回洛阳。正是春暖花开,柳枝摇摆,香花烂漫的时节。汉献帝再次排銮驾出迎。立了这么大的功劳,总要封赏。可是赏赐什么,总不能把皇位给了他吧?最后下诏,允许晋王,设天子龙凤日月旌旗,戴天子冠冕,乘天子车辇,可以像皇帝一样出入“称警跸”,清道戒严。此时此刻虽未篡位,但已是事实上的皇帝了。

    天子冠冕,前后十二串珍珠。车辇通体镶金,架六马。前后左右,设副车五辆。每次出行侍卫五千。礼乐和鸣,百官跪迎。

    我仍然不满zu。江山是老子一刀一枪打回来的。老子要做真天子。

    

250. 第二百五十章公子

    我从甘夫人的怀里抱起女儿。持枪的大手,接触到她柔嫩的皮肤,可以感觉到她的脉搏、血流、心跳。我毫无道理的坚定地认为这就是我的亲生女儿。从鼻子、眼睛、眉毛都可以看出痕迹。那是一种血脉交融的微妙。孩子咿呀学语了,呜哩哇啦的笑mi眯的长大嘴巴看着你,两只穿着粉红色开裆裤的小腿,不停地捣腾着。小手和小脚酷似刚出笼的xue白馒头。饱man而bai皙。

    甘夫人说:“孩子没有名字。”    我道:“就叫,玉环吧。明日下诏,册封为晋国长公主——你来带好了。”甘夫人的脸色很安详,嘴角挂着浅浅的笑,热爱的看着我怀中的婴儿,眼中噙满泪花。甘夫人道:“文姬很爱这个孩子的,她经常来看。仇恨已经放下了。”我贴了贴孩子的笑脸,点头道:“那就好,那就好。”

    夜晚,我看望曹节。曹节很冷淡。只微微的扬起头,光洁的下巴动了一下,终究是没开口。烛光映在她的脸上、白纱上,全身凝滞一种冷艳绝伦的神韵。

    我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轻声说:“夫人——曹丞相他——”曹节很茫然,很失措的看着我。显然,晋王府的保密工作很到位。

    “我爹爹,他怎样,怎样了?”曹节失神问道:“出事了是不是。”右手五根纤细的手指,攥紧我的手臂,攥的嘎嘎作响。我能听出她心脏擂响战鼓的跳动。

    “曹丞相——死了。”

    “啪”意料中的一个耳光,狠狠的抽在脸上。我不躲也不闪。只想让她的情绪有的放矢,能够好受一些。

    曹节遭到雷击般怔在当场,身ti四周都开始旋转,眼前升起一阵浓浓的黑雾,透过黑雾可以看到长江之上,浪涛滚滚,汹涌澎湃,征战一生的父亲被袁兵手中射出的无数只狂飙闪电般的箭矢,射穿、射透。身ti上的血肉随着密集的箭矢而消逝。消逝在茫茫苍穹的最深处。剩下的一缕惊魂变成了江水浪花中的一点泡沫。澎湃的激流才是他的归宿,才能容纳一个英雄的魂魄。

    曹节丧失了时空的概念,一把将我搂在怀里,嚎啕道:“老天,我是该哭,还是该笑啊。我的丈夫打了胜仗,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我该笑。可我的父亲却成了晋王王座下的垫脚石,老天,你教教我,我该哭,还是该笑——呜呜呜呜。”

    我无话可说,只希望打在我脸上的耳光能多一点。这是历史的错,不应该算在曹节头上。她是无辜的。

    曹节挣tuo了我的怀抱,转而扑倒了矮几上的檀香炉,纤长的双臂从左至右将桌上的杯盘碗盏横扫于地。歇斯底里的厮打抓扯身上的衣服、头:“我jian啊,我jian,我无耻。我竟然坐在这里巴巴的盼你回来,竟然每日里为你牵肠挂肚、焚香祈祷,竟然为你沐浴熏香。可你做了什么——你杀了我的父亲——你——”曹节眼前一黑,像突然被人点了穴道,硬ting挺的向后倒去。竟然昏死。

    “曹节——夫人——”我拦腰把她柔若无骨的身ti抱上netg榻。取出一枚银针准确的刺入人中。曹节小腹出轻微的一声咕噜。郁结在心头的气血开始运行。她睁开眼,又闭上。拼尽全力站起来,跳下床,踉跄着奔到墙边,摘取了墙壁上的宝剑。“锵”无力的手臂拉出锋锐的剑芒,苍白的剑光让苍白的脸色更苍白。

    唇抖动着,剑身抖动着。曹节一剑劈断面前的桌角,垂泪,决绝:“你我从今日起恩断情绝,我若再次对你动情,犹如此案。”

    “不是,曹丞相不是我杀的。他的死,我的确要负上责任,可罪魁祸是司马懿。夫人,你若是信我的,就放下手中剑。若是不信,我走过去,你一剑刺过来。我给你父亲填命。”我从容的迎着冰冷的剑尖走过去。用热呼呼的xiong膛顶着它。

    曹节凝泪的双眸,忽然收缩,清泪泉涌,凄惨道:“袁熙,我一生都毁在你的手上,我们一起死吧。下辈子你对我好一点。我还爱你。”

    我把她伤害到这种程度了!

    这句话比剑尖还要锋利,早已穿透我xiong前的肋骨,把我的心脏割开深深地口子,口子里的热血狂喷出来。

    我嘶喊道:“好了、好了。你不说这话,我兴许就让你一剑杀了。既然这样说,那好,我不死了。你也别死。我要对你好,让你高兴起来。人那里会有下辈子。只有下半生。我会用尽全力去爱你、弥补你。”

    曹节掩面恸哭:“还来哄骗我。若你的心里有一刻记得我,也不会杀死我的父亲了。”我轻轻的拨开她手中剑,箍抱住她的腰,yao着牙道:“我带了曹纯回来,他可以证明,曹丞相不是我杀的。曹节,我不死,你也别死。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拼死来弥补你。”

    “当啷”曹节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利刃。颤声道:“你说你把兄长带来了。你让他来,让他来,我问他——”

    曹纯连夜被带进宫中,见到曹节,兄妹抱头痛哭一场。曹纯向曹节陈述了曹cao、曹彰、夏侯敦被害的经过。曹节悲痛yu绝,哭泣吐血。昏厥两次。我连忙给她施针和曹纯一直陪护在榻前,直到窗外树影婆娑,景物昏黄。曹节第三次幽幽醒转。曹纯放下心来,知趣的告退。

    曹节说:“我要报仇,亲手报仇。”

    我说:“如果你觉得那样可以高兴起来的话。我用现有的一切来帮你达成愿望。只要你不恨我。”

    曹节拍了拍身边的枕头:“你上来抱着我,一炷香、一盏茶、一天、一生一世。我不恨你。”

    我上去抱着她,只有一盏茶的时间。她陷入熟睡了,呼吸均匀,面容平静。双臂紧紧的缠绕着我的腰。死死的。

    建安十六年,公元211年。连年大战,强大的帝国经不起折腾了。面对庞大的军队,粮草、金钱都有些入不敷出了。袁军必须休整。说是休整,其实辽东一带,阎柔、田畴和公孙康一直血战不断——

    二月里,阎柔、田畴集结了幽州、辽西十万兵马,一路北上,三个月后深入辽东四百里攻打辽东重镇襄平,所过郡县,全部拿下。公孙康派其弟公孙恭、大将军卑衍、先锋杨祚,起辽兵十五万赴援。

    双方在辽水之滨扎下营寨,形成对持之局。两个月间,交锋不下二十次,卑衍被辽西大将裴景斩杀。公孙恭深沟高垒坚守不出,寻思着幽州兵深入数百里,辽东道路不便,粮草转运困难,用不了多长时间,幽州军乏粮,必然败走。可他忘了幽州军有个地理通——田畴。田畴对这一带的地理了如指掌,那里的路有多宽,路上有几块石头,几个转弯,道旁的水有多深,他都一清二楚。早就想好了运粮的路线。不过,田畴知道,这条大路,不能过五月,一旦到了五月雨季,整条大路水深三尺,就成了一片汪洋。要运粮,怕是只有过卢龙塞了。那根本就行不通。

    阎柔和田畴合计一下,想了一条计策,派高柔帅一军从小路偷袭襄平。吸引公孙恭主力。公孙恭果然中计,忙派杨祚帅兵追击高柔。阎柔派裴景、仇连五万兵设伏于辽水之滨。裴景大神威,力斩公孙恭。杀败辽东大军。杨祚帅兵逃回襄平,坚守不出,派人向公孙康求救兵。阎柔四面围城。

    公孙康派大将贾范帅兵三万来援,半路上就被高柔伏兵杀败,退回永宁,高柔就在官道扎寨,切断襄平和永宁之间的联系。公孙康一气之下斩了贾范,派大将伦直帅兵救援。伦直来到城外八十里,遇到高柔营寨挡路。冲击了几次,也过不去。只好立下营寨,打持久战。杨祚受不了了,他在襄平城盼援兵盼的眼睛都绿了。幽州兵围城一直到三月底,城内的粮食吃尽了。援兵还是没到。杨祚没办法,开门投降吧。

    其实不是援兵没到,是被截在半路上了。

    这边伦直听说杨祚投降了。自己的援兵也没意义了。帅军返回永宁,向公孙康报告去了。

    阎柔和田畴寻思雨季降至,必须马上进兵。命令高柔为先锋,七日内赶到永宁城下。公孙康派伦直和大将卫演出战。大败而回。卫演、伦直全都死于非命。公孙康再也不敢出战。命人坚守城池。

    阎柔攻打五天都损兵折将而回。田畴道:“永宁已经是孤城一座。外无援兵,内无粮草,不如围城,全力攻打。看他公孙康投不投降?”

    第二天便分兵派将四门围城,筑土山,挖壕沟,架设排弩和石机,分配弓箭手。围得跟铜墙铁壁一般,日夜不停往死里打。

    一直打了半个月,城内弹尽粮绝,吃的没有了,连箭矢都用光了。比起财雄势大的袁兵,公孙康差得远了。眼看雨季将至,可公孙康yao紧了牙关就是不投降。阎柔派了特工入城散布谣言,说什么:“城内有只狼狗忽然口吐人言;城北出现了一个洞穴里面有颗人头,没有手足,能说会道。这都是亡国之象。”

    城内的百姓和文官武将早就不想打了,纷纷的跪在公孙康的府外请他出降。公孙康理都不理。还慷慨激昂的向大家宣布;“就算战至一兵一卒,也不投降,这是本侯爷的气节。谁愿与我同生共死。”没人理他。大家心里都在想,这公孙康真不是东西,自己死了不算想拉几个垫背的。王八蛋。

    大将柳甫、王建劝他投降。公孙康二话没有,每人三十大板,打得两人哭爹喊娘,差点死了。回去的路上两人就商量,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死路一条啊。

    又过几天,城楼上已经死伤过半,保持战斗力的士兵寥寥无几。柳甫和王建一合计。如果幽州兵冲入城中,肯定没好。不如争取主动,献出城池。两人找了几个心腹大将,偷偷的调拨了人马,晚上公孙康熟睡的时候,冲进屋内,一刀斩下人头。并将其子公孙渊、公孙晃一并杀死。派兵堵住府门,不管nan女,只要是能喘气的,全都枭。连躺在怀里的娃娃也不放过。

    杀戮持续的第二天的清晨。王建、柳甫在城中宣布公孙康已经被杀,接管城防。命令士兵大开城门,迎接幽州兵入城。此时已是五月,雨季堪堪来临。

    消息传到洛阳,文武百官又是一顿相互庆贺。我让高柔为辽东太守,封永宁侯。田畴、阎柔封为乡侯。大将裴景、仇连封为列侯。

    自从曹节知道了父兄死因,就不停地催促我出兵血仇。我也想出兵统一天下,可是眼下经济条件不允许。孙权的势力还很强横,一班文武,都不是池中之物。贸然出兵肯定是铩羽而归。曹节不懂政治,也不懂军事,她只懂得姑爷给老丈人报仇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所以他每天都会抽出一个时辰耐心的在我耳边念叨;“我要替父亲报仇。”“你是不是不爱我啦。”诸如此类软中带硬,颇具威胁性的话。如果你不理她,立刻拿出刀子戳在自己的粉nen的脖颈上,坚定地说:“你不答应我,我死在你面前。”我的老天,你救救我吧。

    “现在不是出兵的时候,你总不能让我拿着弟兄们的生命去冒险。再者,你已经失去了父亲兄弟,难道还想做寡妇。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在书房看书,曹节猛然推门进来,劈头就是“报仇”。

    “那你的意思等司马懿死了时候便到了。我可等不了那一天。你不去,我亲自带兵去荆州。”曹节性情刚烈,根本不听我解释,转身就走。我完全相信,她会不顾一切的杀向荆襄。一摔书本,挡在门口:“不行,你也不能去。”

    “你管得了我,我偏要去。”

    “没有我的兵符,你连一兵一卒也调不出去。”我急了,咆哮着,把她拉回来。

    “放开我,我们曹家有子弟兵,不用你的兵马?”曹节黛眉紧蹙,银牙紧yao:“你对我没有真的。逢场作戏也。”

    “你放屁——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是——司马懿真不是个东西,我要不把他碎尸万段,就改姓司马。”

    曹节斜着眼瞪我,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热烈的扑到我怀中,深情的说:“王,去替我报仇吧。我把心都给你。”

    “哎呀,听你的意思,以前你的心还有部分在别人身上,是谁?难道是许褚、张辽?”

    “不是、不是、不是——”曹节忍俊不jin的摇头。

    “难道是曹纯?”

    “你要死了,曹纯是我兄长——”曹节飞起一脚,踢在我肚子上。我哈下腰,倒退两步,倒在地上。曹节紧张的跑过来,蹲xia身子,一脸关切的问道:“死不了吧。”

    我把脸拉的八丈长,气呼呼道:“不是为了给你报仇才留下一口气,早死了。”曹节用细长的手指拍着鼓胀的xiong膛道:“白高兴了一场,我以为把你踢死了呢。”我脸色一变,站起来火:“你就这么恨我。我离你远一些。”迈大步走出书房。

    “你给我回来,你再敢走一步,我死在这里。”曹节声音颤,带着哭泣。

    “行啦,我够烦了,你别闹了。”我不敢走。曹节她真敢死。转过身,我看到他又拿出了那把每天都会出现在我眼前数次的匕。走过去,抢过来,看着她的泪眼说:“今年不行,明年吧。老百姓需要休息,士兵也需要休息。我们的队伍,需要壮大。让这些士兵回家去。在炕头上繁衍一些后代吧。”

    “好吧——好吧——不过jian妾还有一个条件——”曹节抽抽噎噎的说。

    “jian妾?”我忍不住大笑:“你一向不是自称本小姐吗?jian妾?”

    “我有事求你,当然低三下四了。”曹节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带我去荆州好不好,我要亲眼看着司马懿死。”

    “不行。”我推开她,斩钉截铁的说。脸上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

    “为什么不行,你说清楚来。”曹节寸步不让,掐着小蛮腰,显示出她足以傲视天下的身材与迷人的娇憨气质。

    我一看她那样子就软了:“你又不会武功,我担心。”

    “假如有人贴身保护我呢?”曹节眼中大亮。

    “语无伦次,你傻呀,除了寡人谁有可能——‘贴身’保护你。除非你有奸夫?”我哭笑不得:“要是司马懿派刺客夜晚行刺你怎么办?”

    曹节笑道:“没错,没错,那人的确是可以陪我同眠的。本小姐也很喜欢他。”越说越可气了,曹cao怎么能把女儿骄纵成这样。

    “你真的做了伤风败俗的事?”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她不像是开玩笑。

    曹节点头道:“我不能杀你,却能气你,把你气的跳脚,算是为死难的曹军将士报仇了。你把本小姐留在身边就是自讨苦吃。这也没法子,本小姐天生丽质,兰心蕙质,神仙见了也动心。我就是这样子对你,气你。不高兴可以杀我,可以关我。爱怎样都行?”

    “你为了报复我,就——“我歇斯底里。这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觉得从头到脚都是麻的,仿佛骨头都tuo了榫,立即要塌陷下去。

    “我果然气到你了,袁熙,你信不信我可以气得你跳脚,可以气得你吐血。”曹节眼中有报复的快意。忽然她低下头抽泣,肩膀抖动。

    “你的确是可以把我气死。你真的和别人——”

    曹节点头道:“我一看到你生气就高兴,为了气你,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冷笑道:“这么说你真的做了?”

    曹节道:“做了,本小姐就是做了,就在你的netg中的暴怒犹如井喷,扬起手就要抽下去。曹节扬起滑溜玉石般的俏脸,yao牙瞪视我:“你杀了我,杀了我也没用。做了就是做了!杀了我,你的心更加痛。”

    “王府铜墙铁壁,不可能,你骗我?”我保留了一丝理智。分析了眼前的情况。曹节就是想气我。想为他的父辈们出一口气。这样她的心才能平衡。

    “我可以把人带来给你看,他好英俊。”曹节满不在乎,哂笑着说。

    “好啊,好啊,你把他带来,我看看是什么俊逸的人物,有如此魔力,能让千金小姐毫无廉耻的失贞。”我要不把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诛灭十族才怪了。

    “失贞?本小姐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怕吗?”曹节斜视了我一眼。暗示让我记住自己曾经做出的无耻行径。

    “好了,你把他叫来吧。寡人来看看。”我怒火填膺,xiong口如火烧,像是有个风箱不停地往xiong腔里吹气,两排肋骨要炸裂开来了。

    “你,你去把辛公子带来。就说我和大王要见他。”曹节平素吩咐奴婢做事,都会伸出一根bai皙弯弯的玉指。口气生硬的像石磨。颐指气使的,绝对让你无法反抗。

    “你怎么气我,我都不怪。没想到你走这条路。让我情何以堪。你说?”我悲愤的站起来,指着她娇俏的小鼻子。

    曹节泪水如扬沙:“本小姐管你情何以堪,告诉你,就是要报复你,就是让你一生恨海情天。我一个弱女子能把你怎样。我喜欢你,爱上你,就是对不起所有姓曹的。还好,我有一件比千军万马杀伤力还大的武器。怎样,滋味如何?你以为你强横,你以为你天下无敌、刀枪不入。本小姐要伤害你还不是易如反掌。本小姐这一刀,就要刺入你的心脏,让你痛不yu生。瞪我,你打我,打吧?”

    我木然了,面对曹节的指责,我无话可说。她有理由作出这种事。可我却没有半点理由原谅她。我倒希望,她带兵谋反,那样我可以一笑置之。可是这种事却可能容忍。我的心,仿佛在陈年老醋中浸泡过了,酸的无以伦比。呆呆的跌坐在厅内有半个时辰。曹节得意洋洋,托着宽袍大袖的宫装,在我面前的红色地毯上,走来——走去。若无其事,嚣张到了极点。

    “辛公子到了——”一个丫鬟膝行进来禀报。“哈哈,好啊,寡人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物,如此的色胆包天”我下定决心了。一定把这个辛公子全家凌迟处死,分十天行刑,让他哀号几百个时辰才死。“有请。”

    辛公子,让我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长得唇红齿白、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潇洒不羁,只是,感觉怪怪的,有些娘娘腔。

    “臣辛宪参见晋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规规矩矩很有礼数的跪倒在地。

    辛宪头戴文士巾,身穿xue白儒装,足踏皂底乌履,个子不是很高,身ti很纤弱。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这套衣服看着眼熟!

    

251. 第二百五十一章大江

    我恶狠狠地看着跪在地上的辛宪,冷笑道:“辛宪你——”

    “大王说让你起来呢,你快起来,地上好冷。”曹节抢在我前面把他拉起来,凑到耳边柔声细语的说。

    我实在忍无可忍了。猛然站起来,推到面前的矮几,冲着门外喊:“来人——”十几个亲兵旋风般冲进来,齐声道:“请大王吩咐。”

    我摆了摆手道:“把这个辛宪带下去凌迟处死,问问他们家还有什么人——诛九族。快去。还有,把王妃曹节关起来——”

    “慢着——大王,臣犯有何罪,大王要把我处以极刑。”辛宪躲过侍卫的大手,灵活的冲了上来,似乎想要挟持我。

    我突然想起来不对,现在不能杀他,他还没认罪呢。挥手对侍卫道:“下去,你们先下去。躲得远远地,没有传唤不能靠近。”

    侍卫们都是满面狐疑,不知所谓。恭敬地退出去。我深吸了一口气道:“辛宪,王妃说你——你们二人有染,可是实情?”

    “绝无此事,绝无此事。大王,请明察。臣冤枉。”辛宪的表情仿佛刚遭了雷劈,惊恐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眼睛瞪得突出了眼眶。噗通一下子就跪在地上,结巴道:“大——大王,臣没有和王妃私通,大王明察。”

    我斜眼看了看曹节。她拂袖站在一边,只是不住冷笑。一副看热闹的架势。这种表情,倒是让我的心略微的恢复了几分平静。脑筋也好使了。

    “辛宪,你是怎样认得王妃的?”

    辛宪不加思索道:“臣在冀州时,经常进宫,自然认得王妃,不但认得曹妃,王后和另外三位王妃也和臣很熟络。大王,臣是冤枉的。臣不可能和王妃——”

    越说越恐怖了和蔡琰、甄宓也认得,听他讲话,关系还不错嘛?我差点死在当场。一股无法排遣的凄凉围绕着我“狗奴才,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能够随意的出入王宫,说。”

    “启禀大王,家父是尚书令辛毗。”

    “辛毗——来人——去把辛毗大人请来,就说他的公子在我这里。”

    辛毗才纳闷呢?公子?我们家那有公子,我倒是挺想有个公子的,可是老婆没那个本事,生了一大堆丫头片子。他看着传旨的使者笑道:“专使搞错了吧,下官没有儿子。这是怎么回事?”

    使者心道,辛毗大人没人性,儿子闯了祸,他就想撇清关系,独自逃生,哪有这么容易?“大人,在下也不知道,请大人向晋王解释吧。”

    辛毗哭笑不得,心说,我有没有儿子,关晋王屁事,我跟他解释的着吗?他当了大王,能赐我一个县侯,难不成还能赐我一个亲生儿子。真是的!

    辛毗越想越觉得可笑,坐在车上一路摇头叹息。这晋王是不是烧了,好好的折腾人玩?

    到了王府,辛毗悠哉悠哉的走进去。心里还想着,一会儿晋王受窘的可笑表情。老脸上浮满了笑容。

    “参见大王,不知大王找微臣来,有何要事?”辛毗一进门就看到曹妃,旁边地上还跪着一个瘦弱的书生。也没在意。关我屁事?

    “佐治,佐治。你儿子干的好事,你自己问他吧。”

    辛毗把早已准备好的大笑,端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把坚固的屋顶差点震塌。我真是让着父子两个混蛋给气死了,他还笑得出来。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

    “住口,你笑什么?”

    辛毗费了好大力气止住笑声:“大王,臣这一生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我愣住了:“你说什么?那地上跪着的是谁?”辛毗回头看了看。辛宪头俯的很低,看不清楚。

    他肯定的回答:“臣没有儿子,这人不是臣的儿子。一定是冒名的,请大王明鉴。”

    不是辛毗的儿子,还能经常进宫来。这可真是奇了。我狞笑道:“不是你的儿子。好、好、好,佐治,你可别说寡人没给你机会,本来寡人还想着冲着你的面子放他一条生路。既然你说不认得。那太好了,来人,拉下去,给我千刀万剐,查出他的身份,诛灭十族。”

    侍卫又像旋风般冲进来,两人驾着胳膊把人拉出去。辛宪突然抬起头来,大喊:“爹,爹,你救我啊,救我,孩儿是冤枉的。”

    辛毗越听越来气,心说这是谁家的狗崽子,非要管我叫爹,这不是坑我吗?转过身抬起脚踢过去,嘴里骂骂咧咧道:“混账东西,冒名顶替——”

    “爹,是我啊,我是英儿。”

    脚踢到中途,辛毗就明白了,迅的收了回来,愣在当场,大声喊:“英儿,你——慢着——慢着——”辛毗转身跪倒在地:“大王,他犯了什么法,大王要把他处以极刑。辛毗教子无方,请大王网开一面啊。”

    “不是说不认得吗?怎么又成了你儿子呢?”我鼻子里直出冷气。xiong口一阵阵的憋闷,恨不得拿起匕netg膛。又想让她看着辛宪受刑,痛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辛毗点头道:“是啊,臣的确是没有儿子,这事情冀州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你老糊涂了吧。刚才还说,这个辛宪是你的儿子,怎么又不承认了?”

    “他不是我儿子。”

    “好,太好了,拉出去,快,拉出去。”

    “慢着,慢着,大王,她的确不是臣的儿子,他是臣的小女儿——辛宪英。”

    “回来——佐治,你可不要信口胡说,小心你们一家老小的脑袋。”

    辛毗吓傻了,结结巴巴道:“大王,小女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大王如此动怒。”

    “你女儿和王妃私通——”哎,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呢!!

    “女儿和王妃——大王,你这话臣有些不太明白。”辛毗哆哆嗦嗦的从袖子里掏出一块方巾擦汗,不无惊讶的道:“这似乎不大可能吧?”

    娘的,是不大可能!莫非是曹节说谎。

    “住口,你别跟我装了,分明生了个儿子,怎么说是女儿?”

    辛毗对天誓:“大王,臣要是会生儿子,就让臣断子绝孙!!”靠,这是什么理论。

    “曹节,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转过脸去。

    “辛毗大人,儿子就是儿子,你又何必抵赖呢,是不是辛公子?”曹节冷笑。

    “王妃,你会害死我的,大王,臣真的是女儿身,不可能和曹妃私通的。臣和曹妃,性情相投,关系甚笃,所以经常入宫下棋品茗,都是姐妹之情,确实没有什么——奸情——这,也不可能有的。”

    “辛宪英,辛宪英。”没错,三国里是有个叫辛宪英的美人。还是个智慧型的美人,在后三国时代,有料事如神的美誉。可那也不能证明他是女人。

    “除非你tuo了衣服,向寡人证实?”

    “使不得呀,使不得呀。大王,臣的女儿还未出阁,怎能如此失仪。”辛毗吓得在地上乱爬。

    “住口,谁说他是女儿身,寡人说他是个彻头彻尾的男人。”宁可错杀不能放过,拿不出证据来,铁定要死。

    辛毗道:“王后和蔡妃能证明英儿的身份。”

    我做了个稍等的手势,凑近去看了看这个辛宪,现她果然有几分‘姿色’。

    全身呈现出成熟的凹凸轮廓,s型的身材非常明晰,走近一些,还有淡淡的女儿香。方才我一定是被曹节这个捣蛋鬼死丫头气疯了,所以没注意到。这么标志的美人险些被稀里糊涂的凌迟了。我没好气的瞥了曹节一眼,摇了摇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曹节——你——”曹节道:“你想怎样?”

    “算了,算了,算了。把辛宪英带到王后宫中验明正身,如果的确是女儿身,换了女人的衣服,再来见我。如果是男人,休想活命。等等——不行——”ma的,如果是男人,甄宓不是吃大亏了!!

    “寡人和你一起去见王后。”

    甄宓根本就不用验证,她和辛宪英的熟悉程度根本不亚于曹节,甚至犹有过之,两人一见面,就拉起了手,走入内室。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一个全新版本的女装辛宪英就闪亮登场了。

    这个时候,一直冷着脸的曹节,已经大笑出声了。

    当辛宪英像从深邃的梦境幽谷中莅临凡间的仙子般出现于众人眼前时,整个大厅之内的目光全都被她颠倒众生的容貌所吸引。传说中的智慧型美人原来就是这个模样。既有清雅如仙的天生丽质;同时xiu长的身ti和淡淡的笑容又透出某种迷迷茫茫的神秘之美。她换上了甄宓的宫装,头上来不及挽上髻,就披散下来,中间分开来一道痕迹,像林海中的一条雪路。

    甄宓走过来,嗔怪道:“大王真是可笑,这样的美人也能看成是个男人。”我咳嗽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辛宪英,心想莫非是个妖jing。辛宪英脸色微红,七情上面,盈盈的跪拜下去道:“大王,臣女该死。”

    辛毗气的直翻白眼,心想你的确是该死,你想把全家都害死是这么的。冲上前大骂:“混账东西,你不在家里学习针织女红跑到这里来激怒晋王,你是想死吗?”

    “爹爹,女儿知道错了——”

    辛毗余怒未息,又害怕,上去要打。被我拉住了。我笑道:“慢着,慢着,事情可没这么简单呢。我还要问她。”

    辛毗的心脏咯噔一下翻了个跟斗,完了,晋王当真了,怎么办?

    我绷着脸道:“辛宪英,你为什么要穿男装到王府中来?”辛宪英一愣,抬头去看曹节。曹节不说话。辛宪英一下子晃了,张口结舌,说不出来。

    辛毗跺脚道:“大王问你话,你倒是快说,不说的话,就诛九族了。”辛宪英道:“大王,是您让我扮男装来的。”

    “胡说,寡人什么时候,让你女扮男装了,寡人都不认识你,你信口雌黄。”糊弄傻子呢?你看看寡人一表人才,像他娘的白痴吗?

    “大王,是您派人到我家说要传辛公子来见。我家中没有兄弟,只有姐妹,不存在公子之说。小女子一看没法子,就只有女扮男装,以免违抗王命。”辛宪英低着头,眨巴大眼睛。

    哎呀,狡辩。不过说的还有点道理。我冷笑道:“寡人又不明白了,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府上又没有兄弟,那里来的这一身儒服,莫非姑娘在闺阁中思春有了意中人?”

    “没有,晋王,此事绝不可能,臣一项家教严谨,断然出不了这种事。”辛毗的表情,像是要和我拼命。对于当时的士族来说,这比杀头还令人难受。

    “佐治,不是寡人不相信你的家教,而是事实摆在眼前。令爱若是没有私情,那里来的儒衫?总不会是自己做的吧。”【那个时代没有服装店,更加没有李宁,皮尔卡丹】

    辛毗瞠目结舌,转而盯着辛宪英,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入衣领内。辛宪英被老爹看的浑身颤抖,连忙道:“晋王,晋王,那衣服是——你的。”

    “我的,胡说,寡人和你又没有私情,你怎么有寡人的衣服?”

    辛毗呆愣愣的看着我,心说,晋王你可真不是东西,竟然勾我的女儿。辛宪英道:“那衣服是曹妃送给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怪不得看着衣服眼熟了。曹节真是把我玩死了,原来早有预谋。我苦笑道:“辛姑娘这也说不通。曹妃为何要给你男子的衣服,难道你?”辛宪英羞得无地自容,恨不得把地面站出一个窟窿钻进去。

    曹节不忍看她受窘,替她解围:“那衣服的确是本小姐送给她的。只因为,她练得一身好剑术,而且经常跟我说,不愿躲在闺房里针织刺绣。但愿有朝一日,能上杀场,乘长风破万里浪。所以,我就想——”

    我不住的点头,心说,你好样的啊,行,坑我。“你想怎样?”曹节道:“本小姐心想,军队中是不要女人的,我想让她装扮成一名男子去从军,建功立业,扬威荆襄。她船上男装,我也好把她举荐给你。可是事到临头,我就想和大王你开个玩笑。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生气吧?”她问的挺轻松的。

    “我不生气,不生气,寡人高兴地不得了,高兴地想唱歌跳舞,哎呀,真是太有趣了。”我jian骨头,有毛病!

    “臣妾知道大王最是大度,一定不会跟我们这些小女子计较的。大王果然是大丈夫。”曹节故意当着甄宓和辛毗的面用话把我挤到悬崖边上。

    我惹不起曹小姐,老子对付辛宪英还不行吗?“佐治,既然令爱有志于戎马,你看看,封她个什么官衔做做。偏将好不好啊?”

    辛毗大跌眼镜,哭丧着脸道:“大王,您真会开玩笑,她一个女儿家做什么偏将,还是让她回家去吧。”

    “我不,大王刚才说的可是当真?”辛宪英主动地就钻入寡人设下地圈套了。

    我兴奋道:“当真,绝对当真。寡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人才。辛姑娘你太有才了,不重用就没天理了。”

    话中的讽刺也不知道辛宪英听懂了没?照理她如此聪明,应该了然。辛宪英动容道:“就是偏将了,大王给我多少人马?”

    我心想,就您老这德行,给个十几二十个不错了。“辛姑娘你想要多少?”

    辛宪英一本正经道:“昔日高祖刘邦善于用兵也不能过十万。臣女也不能过分,听说河北军是按照‘军、师、旅’团、营’来划分的,宪英就要四个师吧。”

    我像是囫囵吞了煮熟的带皮鸡蛋,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四个师就是一个军,是十万人,你疯了——有,有何能耐,口出狂言。”

    辛毗气的浑身哆嗦:“反了反了,我是管不了你了,大王,把她关起来,这丫头疯了。”

    辛宪英是不是在闺房里闷的太久,变傻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摇头道:“我只能让你做个团长,手下士兵五千人,你要能升任再考虑封你为师长。你做不做?”

    “做、做、做”辛宪英连声的答应,充分便打出了要大兵打仗的决心。她以为是打游戏机呢?哪有这么简单。

    “明天到军营上任吧。你隶属于第十八师,师长是——胡车儿。”看看美人遇到愣头青该如何应付?胡车儿不修理她才怪呢。

    “对了,你记得女扮男装了再去,军队里没有女人。”

    “是大王。”    “大王——大王——不能啊——”辛毗着急过度血压上升,昏死过去了。真是的,这能怪我吗?这是毛遂自荐的结果吗?我一点也不自责。

    第二天辛宪英上任之前又来找我,说是想到有仗打的前线去,体验一下万马奔腾、笑谈渴饮匈奴血的豪情滋味。

    我越看她越像爱做梦的无知少女,只怕真到了那时候,几颗血淋淋的人头,能把她吓哭。你死我活的沙场上可没有人怜香惜玉,哭得声音越大,死的就越快。心里暗自摇头,叹气道:“现在没仗打,等上前线的时候,让你做先锋。”辛宪英颇为失望,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说了声:“遵命。”就去军营上任了。

    刚才忘了问一句,她老子被气死了没有?!!

    战况说来就来,后晌,徐庶来报,蒋义渠有飞鸽传书到,说是荆州宛城、新野境内生了奇怪的事情。具体情况是这样的,南阳郡此从今年五月进入夏收秋种的季节以来,干旱无雨,呈现出千里大地骄阳如火的态势。毒辣的日头,使出浑身解数,将大地上的水烤干。稻田里拔出一道道的裂缝,禾苗都快枯死。

    蒋义渠暗叫倒霉,连忙和荆州文官蒯越、杨仪、蒋干等人商议。最后一致决定打井救灾。既然晋王把这么重的担子放在咱们肩上,可不能丢人。于是,组织换防的士兵五六万,动民夫五六万在南阳郡境内打井。

    ma的,该着蒋义渠点背。要不就是旱情太厉害了,有的地方一口井打下去四五百米,捧上来的还是干硬的红土,一点水分也没有。半个月下来,十几个县,只有三口井打出了谁,连个屁用也不管,都不够那些打井的民夫和士兵喝的。眼看播种秋凉的季节快到了,这可怎么办呢?蒋义渠,在襄阳、樊城、邓县、江陵等大城市贴出了招贤榜。招募有能力会打井的工匠。果然先后有两人应征。这两人是在狱中应征的。千年因为偷着挖了汉武帝的茂陵被关进去的。本来是不指望出来了,没想到有人出榜招贤。两人一合计,挖洞?那是咱拿手的,应征呗。蒋义渠找到两个盗墓贼。

    人家一看蒋义渠打得井,就咂嘴摇头:“这井打得挺好没错。就该在这地方,照俺们的经验肯定有水?”蒋义渠和气的说:“那怎么打下去四五百米一滴水也不见?”

    一个黑瘦的泥腿子工匠道:“浅,还是太浅。这么悍,在打深一些。”另一个也附和:“对,就是这意思。”

    蒋义渠一听专家这么说,毫不犹豫,命令士兵们:“在打一百米。”士兵们都不敢下去了,那有这样打井的,这分明是挖地道吗?人在里边都缺氧,喘不过气来。一个士兵砸着嘴对将以渠道:“大将军,这个弄法不行。俺从没见过这么深的井。俺见过的最深的,也就是两三百米的意思。再说了下面的土质越来越硬,挖起来很吃力。”

    蒋义渠叹气道:“没法子,你在挖一百米,如果还是没水就算了。”心想,我也算尽了全力了。五百米的井,历史破天荒头一遭。光是送绳子到底,也要三炷香时间。两个盗墓贼一听,挥特长,立功赎罪的机会到了,自告奋勇:“将军,让俺们兄弟下去,别说是一百米,就是在我三百米,也没问题。”

    蒋义渠心说,人才就是人才。慷慨的说:“如果除了水,我写奏章,让晋王给你们封侯。关内侯。”这两个小子大字不识,什么‘关内侯’‘关外侯’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是个‘猴’就行了。心满意足,拍着xiong脯子保证:“明天就见水。”

    第二天果然见水了,不过蒋义渠的眉头皱的更厉害,差点把两个人才掐死。“怎么是黑水?这是什么玩意,味道有点像——桐油。”

    两位资深盗墓贼,一不小心,挖出了一口油井。

    不知道什么原因,当天夜里生了规模不小的井喷,方圆几十顷土地都被黑糊糊的腥臭的桐油淹没,第二天被太阳一晒,表皮都凝固在一块,硬邦邦的。用剑尖戳开,下面还是粘糊糊的黑油。【新野,河南油田所在地】

    弄巧成拙。本来想要立功,这下闯了大祸,失去土地的居民,觉得生路断绝,坐在田间地头嚎哭。

    蒋义渠觉得邪门,恐怕不是好兆头,立即飞鸽传书报告了这件事。

    徐庶也觉得很邪门,他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莫非是连年征战,杀戮太重,上天示警。臣的意思,大王不如去东郊祭祀天地。然后让陛下下诏大赦天下。”

    连三国中最有见识的人物也饱受封建迷信的毒害,无稽之谈。要是在前生,现了一个油田,老子可就要上福布斯富排行榜了,这是好事呀。

    “好兆头,好兆头,元直,这桐油可是征战的法宝,他的好处可是太多了,这不是霉运,这是好兆头。你不信,我告诉你,有了这些桐油,东吴就死定了。等着瞧。告诉蒋义渠,升任荆州都督,赏黄金五百两。这个是大功劳。给那两个盗墓贼封列侯。”

    徐庶心说,你是有钱没处花,还是失心疯了,淹没了几十顷良田,还立了功劳。徐庶道:“这似乎赏罚不明,蒋义渠虽是晋王爱将,也不能如此偏袒,他是有罪的。”

    “元直,蒋义渠的功劳日后自会显现,你放心,我不会偏袒他的。告诉他,让他领着那两个盗墓的,换个地方挖井,一定要挖出水来。”

    徐庶yu言又止,意思写在脸上,认为根本是胡闹。可是我态度坚决,他也不再说了,下去飞鸽传书了。

    蒋义渠一直在等着处分呢。

    两个盗墓贼更是吓得要死,哆嗦的像待宰的耕牛。没想到命令下来,不但不罚反而奖赏。蒋义渠自己都傻了,不明白晋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过了两天,命令又下来了,命他派兵两千,制造木桶,日夜不停的开采桐油,装满木桶运到江陵。消息一定要严格封锁。运送的大车上盖上厚厚的稻草。有人问起来,就说是军粮。

    虽然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但蒋义渠还是严格而及时的执行了中央军委的命令。开始开采桐油。

    在两个盗墓贼侯爷的帮助下,终于又有五十多口井,打出了清澈、冰牙的泉水。南阳郡近八成干枯的土地得到了灌溉,顺利的种上了秋庄稼。那些没有种上粮食的,从淮南运粮接济,还好干旱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可以解决。

    开采桐油从五月中一直进行到九月底。眼看深秋已过,树叶纷纷飘坠,青绿的树干成了光秃秃的鬼爪直刺苍穹。井沿上结了厚厚的一层白茬冻霜,桐油也开始凝固了,士兵才停止下来,用巨大的木板封闭了井口。据蒋义渠统计,油井日产油一百桶,四个月共计开采一万三千桶。厚厚的油脂差不多能够覆盖整个襄阳城了。蒋义渠最最纳闷的是,这桐油怎么没完没了呢,无论怎么开采,总是会咕嘟咕嘟的冒出来。

    蒋义渠把这么多桐油运到江陵,引起了孙权和刘备的警觉。两人心里都在想,袁兵哪来的这么多军粮,莫非把全国的粮食都运来了,准备对东吴用兵。

    诸葛亮笑了笑道:“此必是袁熙的疑兵之计,为的就是恐吓孙权,让他老实一点,最好乖乖投降。”这次猜错了。

    在汉阳也住了一段时日了,刘备这几天正催促诸葛亮兵东吴。嬉皮笑脸的问道:“军师,咱要是再不动手,可就没机会了。”

    诸葛亮微笑道:“主公勿忧,我估计过些日子,东吴大军就要撤离。二十几万人马长期在江边驻扎,粮食转运困难,民间疾苦。东至将近,气温骤降,江风凛冽,将士们不胜其苦,袁军已经撤退,孙权定会把大批兵马撤回防地,轮流驻守的。”

    刘备连连点头:“有理,有理。与我不谋而合。”诸葛亮暗地里撇嘴,和你不谋合吗?

    刘备道:“只要江夏兵马撤走,我军便乘势占领夏口、樊口,而后出兵东吴,必得江东六郡也。”诸葛亮道:“孙权愚蠢,中了袁熙的合纵之计。亮料袁兵不日就会南下。若主公不取东吴,迟早也让袁熙取了。”

    刘备愤怒道:“袁熙狗贼就是不知足,听说他最近又平定了辽东,我要是有这么大的地盘早就安分了,谁像他一样贪得无厌。”

    诸葛亮道:“东吴怎么还没动静——”

    “报,主公军师,江面之上忽然几百只大船扬起风帆,东吴驻江夏大将吕蒙帅大军撤回京口去了。”

    

252. 第二百五十二章水战

    诸葛亮喜上眉梢:“再探。”

    探子去了一会儿又回来:“的确是吕蒙撤走,只留下韩当、周泰守竟陵,陈武、潘璋守江夏。总兵力在三万之间。” 诸葛亮恩了一声,宽袍大袖一挥,探子退了出去。

    刘备立即凑上来道:“怎么样军师,是不是该动手了?”诸葛亮摇头道:“还不能,在等。”刘备急道:“还等,等多长时间。”诸葛亮笑道:“来人。去准备一百坛美酒来。”刘备心想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喝酒,抢地盘要紧。跟着问:“军师,到底要等多长时间?”

    诸葛亮道:“等主公喝完了这一百坛美酒正是时候。”刘备道:“别呀,军师。就我的酒量,一百坛足足可以喝上半年。”

    诸葛亮道:“太慢了,元宵佳节之前,必须喝完。记住,每天都要喝醉,喝不醉的不算?”刘备不愿意:“你怎么不喝?”诸葛亮指了指脑袋道:“我要保持清醒,为主公谋划。”说罢转身走出门口。

    “哦”刘备点了点头,突然觉得不对:“你用脑子,难道我就不用啦。”小声的嘀咕着。

    刘备最大的优点就是听话。对诸葛亮百分百的信服,没丝毫怀疑。让喝酒就喝酒。每天最少一坛,刘府中每天都是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纸醉金迷,贪欢无度。渐渐的刘备也体会了诸葛亮的良苦用心。这是为了迷惑敌人,让敌人放松警惕呢。想通了这一点,刘备喝的更加起劲了。每天早晨一起床就喝,一直喝到太阳落山彩霞飞方才罢兵。有时候,还聚集文武众将来个夜宴什么的!!

    元宵节将至,一百坛早就过了,算计一下足足三百坛打不住。喝的刘备神经麻痹、血脂升高,差点中风。诸葛亮来请示出兵,一看主公神志不清了,说话颠三倒四的。让他戒酒三天,三天后又来,一看,jing神头好了很多。但两边脸还是红红的,仿佛是被人煮了。

    “主公,可以出兵了,吴国的军兵都在欢度佳节,我军偷袭,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夺取江夏。”

    诸葛亮说了半天,刘备才反应过来,长期的酒jing麻醉让他有点迟钝。诸葛亮一看真是造孽,早知道不出这个主意了。世上也没有卖后悔药的。诸葛亮只能耐心的又讲了一遍。刘备一拍桌子;“好,值得庆贺,来人上酒——”

    “不行,不行,主公你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误了大事了。亮已经在城外集结兵马,等到天黑立即出兵伐吴。”诸葛亮凑到刘备的耳边道:“请主公下令吧。”

    刘备狠狠敲打脑袋,站起来说道:“我亲自领兵,军师殿后。”诸葛亮大摇其头:“不行不行。若我殿后,此战必败无疑。还是我来打头阵,主公殿后吧。”

    刘备一点也不生气诸葛亮瞧不起他,他本来就比诸葛亮差远了。“行,那我来殿后,让关羽和你在前。”诸葛亮可不敢用关二爷,连忙摆手:“杀鸡焉用牛刀,我只要黄忠就可以了,像二将军这样的大将,要最后才能出场。”

    刘备知道诸葛亮的心思,他拿这个活宝二弟也确实没办法。

    陈武、潘璋在江夏,听说刘备在汉阳每天醉生梦死,歌舞升平警惕性大为放松。以为刘备徒有虚名不过就是个贪图享乐的废物。孙权告诫两人小心,两人阳奉阴违、不以为然。元宵佳节,士兵思乡情切。两人体会‘出来混的’不容易,就允许士兵饮酒狂欢,把江夏外围几个瞭望点上的士兵都撤了回来,还在城中找来很多的戏班子、歌姬唱曲听戏,不亦乐乎。完全不知道一把利剑悬在头顶,马上就要劈下来。

    刘备水军顺流而下直扑下游的夏口城。当时周瑜船队正在三江口兵力三万,距夏口三百余里。

    诸葛亮指挥原部分荆州水师,趁着冬季大江之上,西北风大作,扯起风帆,船如箭,没用两个时辰,便渡过江面。夏口此时差不多成了无人守御的空城,江边连个放哨的卫兵都没有。刘备的五万水军,兵不血刃的mo到城下,马步兵列队整齐,远远听到城内传来丝竹管弦、纵酒狂歌之声。

    诸葛亮大喜:“群贼得意忘形也,黄汉生、霍戈、霍峻,不要迟疑,立即帅兵攻城。”三将领命而去,临到城下相视大笑。城头上灯火通明,每个箭垛后有一只烧剩一半的火把,城下两里亮如白昼。可是,箭垛后竟然只有几十名士兵,还围在一起猜拳、行酒令、掷骰子玩。大兵压境了,毫无所觉。

    黄忠大喝一声:“攻城,搭云梯。”早已憋足了力气的两万刘备军,分成十队,齐声呐喊,搭起云梯向城楼狂涌而去。直到此时,城头上的士兵才现敌踪,探出脖子向下一望,手上的酒碗和鸡腿一起掉在地上。“不好了,敌军来攻城了。”一个士兵于慌乱中mo到号角,刚吹了两声,就被率先跃上城头的霍戈一刀砍成两半。

    这两声号角根本就没有引起城内士兵的主意。八成的兵将都喝得不省人事了。霍戈冷静指挥,告诉冲上城楼的士兵和后续部队保持肃静,与黄忠、霍峻分为三队,悄无声息的向城内军营杀去。

    陈武、潘璋搂着歌姬喝得she头都大了,突然听到帐外一片喧闹,马嘶人喊,乱的不得了。心想,这些家伙闹得也太过了。陈武推开懒在怀里的女子,拔腿冲出去,想约束一下部署。一看之下,冷汗直流,酒登时醒了一半。大营之内,马队横行,刀枪并举,东吴士兵死伤无数,尸横遍地。简直成了被狼族屠杀的羊群。目光所及,一员金甲上将正向中军帐杀来,他揉了揉眼睛,肯定不是做梦。惨叫一声,跑回营寨:“潘璋,不好了,我军被人偷袭了,外面的士兵快死绝了。”

    潘璋正和美人亲嘴,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在地上一骨碌跳起来,提刀在手,跟着陈武跑了出去。

    完了,出来的太晚了。东吴那些东倒西歪,走路都摔跤的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的士兵,已经死伤殆尽了。

    潘璋眼前看着三匹马的影子向他冲过来,奇怪这三匹马怎么长的一mo一样呢?潘璋喝了酒毫不畏惧,提刀砍向中间那人。黄忠一下子愣住了,心说,这是什么刀法,怎么砍到一丈之外去了,莫非是传说中的刀气?!!

    他不管这些,一见敌人露出破绽,大刀举起落下,人头被端了下来。脖子里喷出的滚tang鲜血充满了酒气。

    陈武比潘璋的酒量大点,他冲出中军帐,第一想到的就是逃跑,可是跑到那里成问题了?到处都是敌军。【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被那路人马攻击了呢?】东吴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后连个亲兵都没有。他抢了一匹马,斩了两个敌兵,酒气涌上来,眼前一阵昏黑,就在这时,突听眼前有人叫道:“陈武匹夫,往哪里走,看刀。”

    陈武抬起头看到霍峻。突然觉得脖子一凉,脑袋掉在了地上。临死的时候还在想,娘的,原来是刘备的人马。

    刘备大获全胜,全面占领了夏口。立即派关羽攻打石阳城。石阳城也是陈武、潘璋的防地。里面驻兵不过两千,最大的官就是个校尉。见到关羽一到,就帅军投降了。这个时候天还没亮。周瑜还在做美梦。

    破晓时分,刘备大军全面控制了江夏郡。士兵们开始清理狼籍的战场,文官负责出榜写告示安民。刘备的后续部队也6续进城。

    诸葛亮看到刘备,立即道:“江夏被攻破,周泰、韩当与江东失去联系,已经成了孤军。主公可命关羽、黄忠帅军前去攻城。派霍峻封锁汉津口,断绝其归路,两人必然投降主公也。”刘备早就听说周泰、韩当是东吴猛将,心里大喜,让关羽、黄忠火帅水军出夏口,沿襄江而上,攻打竟陵。

    周泰、韩当可不像陈武、潘璋这么大胆。元宵节虽然也喝酒,城头的防御并没有放松。他们两个也中了诸葛亮的计策,觉得刘备颓废了。可他们防备的是荆州的袁军。所以还不敢太大意了。

    关羽的船队一入襄江,就有探子快马通报给周泰。周泰命令再探。结果就传回江夏失陷,陈武潘璋生死未卜的消息。周泰拍案而起,大骂刘备忘恩负义。

    韩当是一员文武双全的将领。听完后,身子震了一震,就默然不语。半天才道:“赶快召集士兵,撤离竟陵,赶赴三江口。晚了就来不及了。”    周泰正想给关羽迎头痛击呢,听他说得如此窝囊,厉声道:“你想不战而逃。”韩当道:“不论这一仗打得赢还是打不赢,竟陵都会成为孤城,北有袁兵,南有刘备。假如敌军围城一月,城内粮食吃完。我们两个和几万将士都死无葬身之地了。假如回到东吴与大都督守住三江口,立功赎罪,未为不可。”

    

253. 第二百五十三章换将

    周泰平时就很佩服韩当的见识,他的话还是能听得进去的。跺了跺脚,突然低头捡起地上的矮几,举过头顶,扬起膝盖,咔的一声,折为两段。嚎叫着扔出厅去。“刘备匹夫,我周泰誓杀汝。”

    关羽的船队进城扑了个空。韩当周泰,已经顺着襄江南岸进入长江了。这个时候霍峻的封江部队还没有到位。【回答一个问题,河南油田有一部分是在新野附近的】

    诸葛亮没有料想到韩当、周泰会弃城而逃。

    关羽船队出的时候,他和刘备已经亲自率领的水军向三江口开进了。

    三江口是东吴最为重要的军事要塞之一。江面宽阔达数十里,目光所视,南北两岸都遥不可及。江面上波浪滔天,潮声如雷,震耳yu聋。诸葛亮和刘备座下的楼船,穿波越浪,顺风顺水向下游飞去。诸葛亮向窗外看时,只见巨浪犹如一堵堵透明的高墙。一个接一个的拍打着船身。船身颠簸,上下雀跃。

    五百条战船从波浪的低谷跃上潮头,水天相接的地方,赫然出现舳舻无数。几百条规模巨大的战船塞断下游的江水。逆流向这边迎了过来。诸葛亮、刘备急忙奔跑出船舱。刘备惊骇道:“周瑜有准备了,怎么回事?”诸葛亮叫道:“一定是关将军扑空了。”刘备道:“快撤吧,人家有准备了,我们打不过。”诸葛亮道:“来不及了,亮料周郎水军不过战船百艘,主力舰队一定驻守在柴桑口、武昌一线。就算实力再强,也敌不过我军五百战船。此人大张旗鼓而来,目的就是想把我们吓走。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与其硬撼一场。”

    刘备心想,周瑜惯于打水战,万一打不赢,这碧波中连个逃跑的地方都没有。劝道:“军师,我看还是从长计议的好。”

    诸葛亮笑道:“我军战船不如东吴,如果掉头逆风行驶,必为所擒。”刘备双眉一挑:“我已经决定了,誓与周郎周旋到底,决不退缩。再有敢言撤退者杀无赦。”指着手下的将领道:“都听到没有。”将领们,包括关羽都在他背后翻白眼,心说,除了你没有一个喊撤退的。还有谁说过那话!。

    诸葛亮预料的分毫不差。周瑜手中只有战船八十艘。其中包括,偷袭用的轻健快船二十艘,中型战船五十艘,楼船铁皮驱逐舰十艘。加上周泰、韩当带回来的二十条战船,一共一百艘,根本无法阻挡刘备的大军。

    这种情形下,周瑜采用疑兵之计,把一些通信用的渔船插满旌旗,分布在战船中间,横亘江面,从远处看来,仿佛东吴水军倾巢而出了。

    刘备上当,诸葛亮却不会。

    黄忠打过水战,见势凑过来道:“主公、军师,给我五十条船,五千士兵,我去把敌军阵势打乱。主公带兵随后掩杀,周瑜必败无疑。”

    诸葛亮指着周瑜船队方向道:“敌船设了疑兵,我料定其中间必然夹杂无数通讯舴艋小船。汉升可避开他战船将其间的小船撞毁,吴军多了障碍,战船与旗舰失去联系,必然混乱。我和主公这里帅军随后接应。三江口唾手可得。”

    诸葛亮算的太jing确了,黄忠有些怀疑,连人家用通讯船伪装,都猜出来了?狐疑着去指挥塔挥动旗帜调动船只。

    周瑜眼看刘备军并不上当,而且派了为数不少的战船出战,有些踌躇起来。柴桑口的救兵最早也要明天午后才道。区区的百条战船,能够顶得住刘备的强悍船队吗?不能再退了,就算是全军覆没,也要保住三江口。

    黄忠的船队鼓满了风帆,离弦之箭般向对面冲去。周瑜眯了下眼睛,冷笑着对身后的丁奉道:“带一队‘水鬼’潜下去,把这几只船给我凿沉。”丁奉手中有一只类似于水下特种兵的队伍,是孙权在东吴境内万里挑一的潜水高手组成。这些人的水准,经过训练之后,怎么说呢,基本达到可以在水底睡觉的水平了。这些人的主要任务要两项,一项是侦查。侦查包括侦查敌情,侦查水下的暗流和礁石,开辟航道。另外一项任务,就是周瑜刚才说的‘把那几条船给我凿沉。’

    丁奉眼中闪过残忍,冷峻的脸上木无表情:“是大都督。”转身离去。周瑜道:“蒋钦、徐盛,你二人各带十只战船绕向敌军两翼,一见敌军战船沉没,立即投放梭镖。”梭镖是东吴水军的弓箭替代品,钢铁打造,非常沉重。平时的时候射箭,若是江风大作,箭矢容易偏颇,杀伤力大幅减弱,便改用梭镖。

    黄忠见东吴水军两路齐出,忙命士兵弯弓搭箭,立于左右船舷,提防左右夹攻。黄忠白须飘飘、威风凛凛,按剑站在船头,对七八丈外敌船上的东吴大将蒋钦喊道:“贼兵还不早降?”两艘船犹如箭矢对射疾接近。六丈、五丈,蒋钦弯弓搭箭,射向黄忠。黄忠嘿嘿冷笑,也不躲闪,提起船头上八十斤的巨功,搭上雕翎,大吼一声:“死吧。”“嗖”羽箭迎着蒋钦射出的箭矢飞去,“叮”江风送来一声轻响,黄忠射出的箭矢,在空中把蒋钦的箭矢撞飞,去势不止,角度不变,准确无误的向蒋钦飞去。“彭”一箭射穿蒋钦心脏。蒋钦低头看了看xiong前的透明窟窿,眼中露出一丝惊骇,轰然倒在地上。黄忠喝令击鼓,快前进,接近蒋钦船队,登时万弩齐。吴军纷纷跳水逃生。

    徐盛在右侧看到蒋钦船队被攻击,急忙来救,在江面上一字排开,斜刺里冲击黄忠船队。船刚走到半路,就见十几艘刘备军战船吃水下沉,江面已经和船舷齐平了。上面的士兵,惊恐乱叫,纷纷跳入汹涌冰冷的江水中去。徐盛知道一定是‘水鬼’得手了。立即挥军强攻,士兵们手持长枪,沿着江面刺杀落水的敌军,一时间血染大江,猩红一片。波浪变为血浪。

    眼看着立下头功,黄忠忽然觉得脚下不稳,战船摇摆,立足不定。急忙叫喊亲兵,问怎么回事。亲兵连滚带爬的从后艄跑过夹板,跪在他面前鬼哭狼嚎:“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船尾、船舱被凿穿了十几个一尺长的口子,江水突突的往舱里灌。已经开始下沉了——”话还没说完,黄忠就看到墨绿的飘着白沫的江流从船舱里倒灌入甲板,转个眼珠的功夫,水已经没过了膝盖。一个浪头打来,方才跪在脚下的亲兵,被卷入滚滚江水之中,没了踪影。糟了,黄忠知道是怎么回事。所有没有跳水的士兵都往穿头压过来,船头承受不住重量,加下沉。

    徐盛战船和沉船只有二十几步距离。船上梭镖如雨,一起投放过来。黄忠连想也没想,穿着铠甲跳入了冰寒刺骨的冬日江流中去。无数的梭镖落入水中,劈啪作响,仿佛突降暴雨。

    半个时辰没到,黄盖率领的五十条战船沉没多半。剩下的二十几条,群龙无,一半掉头逃走,一半受到攻击沉没或投降。

    诸葛亮现黄忠船队沉没想救援已经来不及了,事情展的太快。方才还是胜仗,瞬间就逆转为惨败。始料未及。

    周瑜看到刘备水军败逃,急忙命令全军追击。诸葛亮看不到黄忠回来,心里难过,命令战船抛矴石,在水面上结成环形阵势,等待周瑜战船自投罗网。周瑜不是白痴。这么明显的寡不敌众,怎么会冲过去。命令船队返航退回三江口。他肯定,经过今天一战,刘备水军在不敢轻举妄动了。周瑜回去知道蒋钦阵亡哀伤不已,蒋钦乃是孙权爱将,勇猛异常,没想到轻易就死在黄中手上。孙权痛哭流涕。封蒋钦儿子蒋怡为列侯。亲自统领战船千艘,来三江口和心目中卑鄙无耻的小人刘皇叔决战。

    诸葛亮见周瑜撤走,心里就开始担心黄忠。好容易有了个本事大又听话的手下他可不愿意失去。趴在船舷上,在辽阔的江面上瞭望。忽然,远处伸出一只大手,连连摇动。虽然看不清相貌,可是身上的铠甲却在日光下反射金光。绝对是黄忠无疑了。

    周瑜立功心切,想在孙权来之前露一手,顺便替蒋钦报仇,召集手下的大将合计一下,决定夜晚去刘备水寨劫营。

    刘备军没有靠岸下寨,而是在颠簸的江面上围成圆环,这给周瑜暗算提供了便利条件。周瑜命丁奉带着水鬼军继续潜入水下凿穿。自己带着周泰、韩当、徐盛、董袭、虞翻、谷利等大将不点火把,借着黯淡星光,起用军中的一百条舴艋小舟,衔枚前进。舴艋小船就是通讯传,船体小而且轻便,行驶在大江江面上,就像一片树叶,不容易被现,无孔不入,灵活异常,适宜偷袭。

    刘备军水寨寨门就是四条战船,横向两条,纵向两条。若是,有人出入只需横向两船向后倒退,闪开一条水路就可以。此外,诸葛亮害怕吴军偷袭,事先在江面上扔下去一两百根檑木,若隐若现的浮游在水面上。疾行中的战船若是碰巧撞到,出响动定会惊动守军。可这一切又怎能瞒得过东吴的‘水鬼军’呢。周瑜早就打探清楚了。提前命令几百个士兵,手持七米长矛,站在船头,把檑木拨向一边。船队畅通无阻。

    寨门的两条船上的百十名士兵,轮班休息。每个轮换只有十几个人站岗。被手持匕的水鬼们mo上去,从身后一刀斩了,扔下大江。下面的弟兄把船身凿穿。那战船就忽悠忽悠的沉入水中。可怜两条船上的士兵,稀里糊涂的就成了真正的水鬼。

    刘备军水寨这么容易突破,让周瑜忍不住笑出声来。命令士兵,分成左右两路开始泼油放火。正当此时,突然一声清脆的锣响,划破夜空,布列于两侧的刘备军工兵齐出,飞的拉起水寨门前的粗大缆绳。水寨的中央立即竖起一排十几米长的檑木,只在水面露出米许。一下子把周瑜的船队斩为两段。

    战鼓擂响。火箭、炮石齐,满江密布火网,周瑜指挥下的舴艋小船,纷纷起火燃烧。惨叫之声,在一览无遗的江面上传出百里。刘备军中四面八方驶出舢板,直扑周瑜旗舰。黑夜之中,远近不辨,周瑜和部下失去联系,一边抵挡箭矢,一边大喊撤退。刘备的士兵射够了箭,才冲出来截杀。在连珠弩的威力下伤亡惨重的吴军怎能抵达,死伤殆尽。周瑜和几员大将仗着武功高强,jing通水性,加上水下丁奉的水鬼军接应、袭扰。勉强的从寨门突围出去。身后的吴兵却陷入了无情的火海中。成千上万的东吴将士,在这场大火中被烧成焦炭。

    周瑜旗舰上的副将宋谦、掌印官、五名校尉,无数的亲兵全部被杀。连大都督的印玺也丢了,将士四散奔逃,全面溃败。两百条舴艋小船烧的剩下不到十条。船上的士兵,大半殒命,少数投降。周瑜在逃走的半路上,目睹船队覆灭,上万战士浴火而死,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愤不yu生,竟然拔刀自刎。幸亏被周泰、徐盛拉住。

    第二天孙权带着司马懿、吕虔还有东吴程普、张昭等文武大将来到三江口。听说周郎惨败,险些丧命。嗟叹不已。孙权这人有几个好习惯,善于听取别人的意见而且出了事情勇于承担责任,绝不像曹cao一样委过于下。要说到收买人心,他比刘备一点也不差。而且做得比刘备还要真诚。

    周瑜跪在地上,惭愧请求孙权治罪。孙权连忙扶起来,握着他手道:“都怪寡人不好,是寡人来晚了,公瑾兵少,所以才战败的。此次战败,罪责在我。公瑾不必自责。”

    这样一来,周瑜感动的差点痛哭流涕,心里暗暗誓要为孙权誓死尽忠。

    孙权没说什么。别人可不一定了。先孙权的席谋士张昭、张纮、丞相孙匡嫉妒周瑜才干和他素来不睦。三人在孙权走后便冷嘲热讽、奚落讪笑。气的周瑜差点吐血。孙匡是孙权同母弟。为人阴险小气,贪图金银,是个纨绔子弟加贪官污吏型的人物。最喜欢别人当面奉承,或者背地送礼。早就嫉妒周瑜权柄过重,功勋盖世。周瑜才高招嫉为人又刚正不阿,偏偏这两样都不会。孙匡以为周瑜瞧不起他。千方百计的要找机会给他些教训。而且,据司马懿观察,孙匡这个人言行举止,妄自尊大,绝不是久居人下之辈。

    司马懿一到东吴就显示出了凡的外交手段。没用一月,便和吴国的王宫贵胄,军机大臣打成一片。关系最好,又被司马懿引为靠山的就是丞相孙匡和安西将军全琮、大司农刘基。刘基这人没什么名气,他老子还行,就是前任扬州刺史刘繇。

    这三人在孙权面前每天说司马懿的好话,说他多么多么忠心,多么多么足智多谋。怎样在葭萌关外大败袁熙。希望孙权重用。孙权知道三位重臣一定是受了司马懿金银。才这么卖力的游说。这倒是无所谓,三国后期,这种攀比奢华、送礼买官的风气已经形成。没什么大不了的。司马懿的本事,孙权也早有耳闻,知道他的才能绝对不在周瑜之下。关键是司马懿的忠诚度有多高。

    这次周瑜损兵败阵,孙权虽然表面上不说什么心里着实不痛快。输的也太惨点了。孙匡趁机在孙权面前提议换将,说:“周郎儒弱,不足为将。让他做大都督,是把东吴几十万将士放在刀尖上,随时有覆灭的可能。我孙氏在江东的基业,不能靠他来保全。”副都督程普也是这个意思,周瑜这个白面书生骑在他头上,他早就受不了了。附和道:“没错没错,让一个书生指挥大军,早晚坏了大事,军中的很多弟兄都不服他呢。”程普可没收司马懿的贿赂,他还以为孙匡要保举他做大都督呢。

    孙权的心思也开始动摇,唯一不放心的就是司马懿的忠诚。孙匡了解孙权的心思,说道:“司马仲达,为人谦和、忠孝两全,而且有谋略。可以担当大任。大王,何不召见来问问?”程普一下子傻了,感情不是举荐我呀!【赤壁之战前,周瑜在东吴的地位虽然显赫,却没有获得太大的重用。不然,在赤壁之战即将开始的时候,孙权还派他去鄱阳训练水军。而周郎之所以返回赤壁主持大军,原因其实是鲁肃举荐的。不信的话,去看史书吧。所以,周瑜在江东诸将的心目中,没什么太崇高的地位和威望。孙权对他也是若即若离。】

    孙权看了看程普,他是三朝元老,孙权非常信任。“老将军以为司马懿能否担当重任?”程普心里不愿意,可又怕别人说他小气,就实话实说:“司马懿虽然能征善战,足智多谋。可不知道水战如何?而且,周瑜毕竟是孙伯符将军的旧将,忠心不二。司马懿才来东吴,就让他指挥几十万兵马,只怕大家不服!”

    孙匡心说,老匹夫,你敢坏我的好事,过后我掐死你。摇头道:“怎么会呢。大王,臣这里有一份奏折,是朝中大臣联名所写,都是请求撤换周瑜,改用司马懿的。大王请过目。”

    孙权不动声se,拿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周瑜误国,刘备都不能胜何况是袁熙。司马懿身具大才,国家栋梁,曹cao尚且倚为重臣。大王为何不用?用司马懿一人足可兴邦立国。南破刘备,北上灭袁,指日可待。请大王三思,三思。”下面的署名是:安西将军全琮;大司农刘基;御史大夫张纮;尚书令张昭;绥南将军凌统;奋武将军孙韶;侍中卫温。另外有个重量级人物,征北将军吕范。鄱阳太守周舫,武昌太守程咨。

    程普不知道儿子程咨给孙权联名上书,还在沉思。

    孙权拿着奏折问他:“老将军也同意调换周瑜和司马懿?”程普直说:“末将还没想好。”孙权奇道:“没想好你怎么表态了。”程普傻了:“没有,我没有表态。”孙权道:“令郎联名上书没有和老将军商量吗?”说着把奏折递了过去。

    程普一看就急了:“这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收拾——”孙权苦笑道:“老将军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程普是赞成换掉周瑜的,可他对司马懿并不放心。不过,儿子已经表态了,他也不能打对台,勉强道:“可以,末将觉得可以。”

    孙权低头想了一会儿,突道:“你们都下去,传大司马太史慈来见。”

    

254. 第二百五十四章各怀鬼胎

    太史慈和孙权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谈完了之后,孙权就传周瑜和司马懿两人觐见。仍然是没有人知道谈话内容。只是,把守宫门的侍卫,看到周瑜出来的时候怏怏不乐,司马懿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第二天,吴王孙权下旨,封司马懿为统领东吴六郡八十一州县三十万人马的水6两军大都督,程普为副都督。为了防止周瑜掣肘,把他调回吴郡做太守去了。

    旨意宣布完毕,孙权亲自在三江口筑起一座拜将台。隆重其事,登台拜将。对司马懿寄予厚望。拜将之后,孙权把司马懿请到大厅,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教破敌之策。司马懿清了清嗓子道:“要破刘备,可用驱虎吞狼之计。”

    果然是高人,一张嘴就别出心裁。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他说下去。孙权更加迫不及待的问道:“何谓驱虎吞狼?”

    司马懿一躬身:“臣斗胆请问大王一个问题?”孙权道;“有话尽管说。”司马懿点头道:“请问大王,是江夏比较重要呢,还是吴郡比较重要。”孙权想过去抽他,心说,这么简单的问题也问。当我白痴。“吴郡是我们的巢穴,你说那个重要?”司马懿道:“这就好办了。大王,江夏本来是荆州的地盘,此刻荆州已经归附袁熙。而刘备占据江夏,必定和袁氏结仇。袁氏继承了荆州十五万水军,势力非常强横,大王可以修书一封给袁熙,就说本来打算把江夏竟陵这些地方还给袁熙,不想却被刘备抢去。请袁熙自己出兵收回。袁熙者,贪得无厌之人耳,听到这个消息,必然不顾一切的,杀向江夏。和刘备决战。我军趁这个机会屯粮练兵,等他们两家决出胜负,疲惫不堪,坐收渔人之利,岂不妙哉。” “好,好个驱虎吞狼。刘备如此不讲道义,也别怪寡人无情了。我这就修书洛阳,借袁兵之手,灭掉大耳贼。”孙权只顾叫好,却没注意到吕蒙和6逊两个人的脸色已经惨白了。常言道:与虎谋皮,岂能善终。

    孙权爱贪小便宜,觉得这样又省心又省力还省钱,三全其美,何乐而不为。殊不知,天下爱贪便宜的比比皆是,喜欢吃亏的一个没有。

    孙权想‘驱虎吞狼’,我还想要他‘二虎争食’呢。

    事情都在贾诩的预料中。孙权果然大方的把皖城、居巢、江夏、竟陵一股脑的还了回来。既然吴王盛情邀请,我也不能不给面子。沮授在邺城训练的水军也差不多了。当然这些人和真正的水军比起来,只能算半吊子。站在船上不吐就是好样的。

    张郃、甘宁、郭嘉接到飞鸽传书后立即帅大军进驻江陵。蔡瑁、张允集结荆州水军随时待命。出兵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辛宪英不是很想当先锋吗?正好机会来了,就命胡车儿为先锋将军攻打竟陵。顺便让这位巾帼英雄,看看渴望已久的金戈铁马的战争场面到底有多么、‘迷人’。

    这一次我没有集结太多的人马,比曹cao的赤壁之战还少。加上荆州水军,川军、淮南军一共准备动用六十万。主要是军费开销太大了有些承受不起。平均十万人,每月需要粮食二十万斛。相当于前生的三百万斤。打关中、益州、荆州主要靠的是以战养战,就地取材。可这次过江成败不一定,能不能以战养战更加难说,还是保险点好。假若打赢了水战,在调兵过江不迟。

    人马集结,粮草储备进行了大概半个月,胡车儿的先头部队已经到了襄阳了。

    很让人失望,竟陵竟然是空城一座,无人把守。把守城池的霍峻在袁军到来前两天接到命令撤走了。诸葛亮觉得以眼前这点兵力,没有办法分兵作战,还是收缩兵力保守江夏。辛宪英别提多失望了,没能和刘备军在竟陵血战,她失落的不得了。胡车儿是看见她就觉得别扭,瞅一眼浑身起鸡皮疙瘩。心说,这个娘娘腔要不是辛毗的儿子,我早把他打扁了,长成这副德行还想打仗,别再战场上吓死就是好事。

    辛宪英照样看不上这个黑不溜秋的上级,匹夫之勇、有勇无谋,不值一提。不过,她挺知趣的,为了早日拿到先锋的令箭,对胡车儿奉承有加,言听计从,除了tuo衣服上netg不干,别的不在话下。

    我这里起程动身。刘备那里急得差点火上房,万没想到,孙权会出此‘下策’。把袁兵给请来了。

    我到达襄阳后,会合了蔡瑁、张允的十五万水军。立即赶往江陵。文聘的伤已经彻底好了。一见面就给我介绍了他和甘宁设计的的新式战舰。这种战舰长五十丈,宽五丈,高八丈,甲板之上楼起四层。船面之上士兵可以骑马来回巡视,从船头看不到船尾。最下面一层伸出船桨三百只,由六百士兵分成两组轮换滑动。上面打得天翻地覆,下面完全不受影响,继续保持强劲动力。总体高度比普通的城墙还要高,就算是敌军接近也要抛绳索、大云梯才能攀爬上来。而船上的士兵可以凭借居高临下的又是射杀敌兵,还可以起到瞭望观测的作用。每条舰艇外都有一层坚硬的铁皮包裹,可以容纳包括水手在内的士兵五千名,不到两个师。七桅布帆张满下,战舰群可以像奔马一般飞驰江面。

    由于时间关系,这种巨舰只制造了一百艘。文聘根据实际情况预计了一下,东吴差不多有战船两千艘。这是从以往和孙权的争斗中得出的结论,很可靠。我军继承了荆州的战船有一千二百艘左右。总体实力不如孙权。不过,孙权的财力,不如中原。他无法建造如此庞大的楼船巨舰。孙权的战舰规模,怎么说,在文聘的巨舰面前,充其量也就是‘玩具’。估计敌军到了楼船之侧,只有努力仰视的份了。

    文聘见我挺高兴,连忙道:“请大王给此舰赐名。”

    “就叫‘航空母舰’吧”我早就想好了。

    身边的大将都呆了。他们以为大王会起一些,诸如‘混江龙’‘塞断江’‘撞到山’什么的。航空母舰是个什么玩意?!

    大王说的话,是不能被怀疑的。‘航空母舰’就‘航空母舰’吧。立即又有一批政客,上来称赞一番大王学识渊博,旷古绝今,这个名字如何如何空前绝后了——

    甘宁也是打水战的行家,连忙凑过来介绍;“‘航空母舰’比之当年汉武帝在昆明池中建造的楼船要矮了两丈,不过,灵动性和度犹有过之,四层楼上,建有垛口三千,也就是可以隐蔽三千弓弩手。而且两侧和船舷甲板上预先安装了上百台石机和排弩机,一旦投入战斗,用不了一柱香的时间,就能砸沉一条中型的战舰。在七根桅杆和三百只浆的度驱动下。敌军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最大的问题是,时间不够,没有时间制造太多。怕是不够用。”

    一百艘‘航空母舰’的确是少了点。还好没有开战,我命令立即赶工,日夜不停的建造,能多造一艘就多造一艘吧。在江陵水面上漂浮的一千几百艘战船内,这几艘航空母舰,傲然兀立,其它的中型战船像是匍匐在凤凰脚下的乌鸦,又像是等待车轮碾压的螳螂。可以想象,当孙权、刘备看到这些庞然大物的时候,会是一副什么表情。

    需要说明的是,这种巨大的楼船在建造上没有大的学问。孙权和刘备都有能力。问题出在他们没有这份财力。据文聘说,这一百艘楼船总共花掉了白银两百万两。对于马上要统一大汉的晋国来说,两百万两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偏安弹丸之地的孙权和无处容身的刘皇叔来说,绝对是天文数字。孙权父兄虽然三代经营长江,建造船队,但一直也是展中型战船。抱有小富则安得心理。孙坚、孙策虽然猛虎,但于政治眼光上,犹如白痴,怎么会有建造举行楼船空费财宝的念头呢。【江东虽然富庶,其实地盘不大。赤壁之战前,孙权在兵力和财力上一直比刘表要差得多了。这一点,大家可以查一查。】

    诸葛亮在得到袁兵南下的消息后,果断的对刘备道:“主公放宽心,亮十日之内必为主公破东吴。”

    我到了江陵的时候,刚好是这话说完的第五天。由于袁兵需要时间休整,所以没有立即攻江夏。

    说是十天破吴军,诸葛亮其实没有十成的把握。敢说这种大话,原因是他知道吴军临阵换将,把jing通水战的周瑜调回了吴郡。两天之前,诸葛亮对霍峻、黄忠道:“准备一下,后日二更时分,大雾突起,西北风起,你二人花重金在部队里招募五百名敢死队员。每人赏赐十两黄金。”霍峻纳闷道:“军师,好好的组织敢死队干什么?”诸葛亮道:“事急矣,无可奈何只得出此下策。准备二百条艘舴艋小舟,里面堆放gan柴火油,两人驾船,去烧吴军的舰队。吴郡此刻在三江口战船五百。如若失去必然撤回柴桑。我军趁机夺取长江两岸的三江口、樊口、武昌三城。进逼柴桑。柴桑是孙权的最后一道防线。柴桑之后,就是芜湖、石头城、京口。孙权退无可退,必然死战,若我五日内生擒孙权,那时封锁江面,决战袁兵,未尝不可。”

    想的挺好,把孙权当成三岁小孩了?

    孙权不是三岁小孩,可是他身边此时却忽然多了一批老谋深算各怀鬼胎的小人。

    简而言之,就是曹军的降将集团和孙氏内部争权夺利的隐患,开始作祟了。孙匡作为孙坚嫡子和孙权一样有着继承大位的合法权利。孙权自从接管东吴以来,对外姓将领礼敬有加偏偏对自己人不太照顾。孙匡虽然贵为宰相,可是权力不大,处处受到尚书令张昭和太尉6绩的制约,不能展开拳脚专权。这让他感到很不爽。而且,经过长时间的观察,孙匡感到张昭和6绩敢于明目张胆的和他作对,背后是有靠山的。也就是说,这一切都是孙权授意的。为的就是遏制自己的权利。孙匡不会韬光养晦,他只知道一条,有石头挡路,要设法把它挪开。

    东吴大将多半对孙权死心塌地。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拉拢降将。于是他看中了司马懿。司马懿也在这个时候看上了孙匡,两人一拍即合。不过,司马懿比孙匡的浆糊脑袋要聪明的多了。

    司马懿接过大都督的权柄之后,表面上紧锣密鼓的设防,井井有条、一丝不苟的备战、备粮,所有的事情在他手上有条不紊。所有大将各司其职,调度有方、赏罚分明。军纪尤为严酷,所有的大将渐渐有的对他畏惧,有的出于佩服,纷纷归附。其实司马懿已经从根本上瓦解了东吴的防御体系。把重要的据点和战略要地都抽空了。他做的小心紧密,东吴的大臣们居然没有一个现的。

    先司马懿抽调了忠于孙氏的周泰、黄盖、程普帅兵沿江直下三百里在乌林水面对面的赤壁扎下营寨,对外说,一方面防守江陵袁兵,另一方面准备对江夏的刘备合围包抄。又排遣韩当、谷利驻守樊口以西百里的武昌城,也是有理由的,司马懿说:“大王已经进入柴桑口督战,倘若三江口有失,刘备军必然攻打柴桑。你等驻守武昌为偏师接应,万一水军不利,可以遏止刘备军顺流而下,使大王在后方的柴桑口有充分的时间调集后续部队增援。”众将只是觉得这些安排有点太早,不过,未雨绸缪正是大将的特点。也没过多的怀疑。毕竟司马懿要是存了好心的,这些安排是很合理的。不过,咱们的司马大哥是包藏祸心的。

    司马懿又命令:“朱然、朱治、孙辅、孙皎、杜袭命你等帅军进驻石头城,防备东线的袁兵趁虚而入。”这条命令,让人有点哭笑不得了。那袁兵明明是大都督请来的,此刻又害怕吞并,简直有些白痴。孙辅乃是孙策堂兄弟,听着有点别扭,冷笑道:“大都督请袁兵来,不是对付刘备吗?怎么反而我们要去防备?况且那石头城虽然地处要道,不过,依我看淮南人马一定会攻京口,而非石头城。都督还是想清楚?”

    司马懿心想,此时还不到嚣张的时候,暂且忍耐。笑道:“将军差矣,石头城【建业,今南京】地处长江下游,紧邻长江天堑采石矶,地形复杂,周围山地丘陵遍布,易守难攻。乃是东吴沿江三大要塞之一。怎么不重要?”

    他这话一出口,众将倒是对他多了几分信服,最起码他还知道孙氏父子在江边经营的三大要塞。石头城此时虽然没有形成规模,但的确是东吴沿江一处重要的军事要塞。攻入石头城也就是打开了江东的大门。

    孙辅还是不服:“既然,都督知道武昌、石头城、京口是东吴的三大要塞,那京口为何不派人防守?”司马懿一听,我正等着你说着句话呢,立即道:“那就让孙贲将军、吕虔同往守之,吕虔不懂水战,正好守城。”

    众将虽然对吕虔有所怀疑,但一想,有孙贲在,也出不了事。同时也觉得司马懿想的周到,绝没有一丝不轨的企图。

    司马懿和卫温、刘基、丁奉、马忠、阚泽、淳于丹、张普、薛乔、曹遵、刘柱驻防三江口。孙权自领十万大军驻防柴桑以防不测。这样安排表面上很合理,其实已经偷梁换柱,把孙权的亲信部队,肢解分散了。

    司马懿、做的很高明没有人看出端倪。全琮乘势要求调丞相孙匡驻守吴郡总督会稽、吴郡、丹阳三郡军事。防备东线袁兵。将周瑜调往会稽任太守,受孙匡节制。全琮驻守庐陵、鄱阳防止袁兵从6路攻来。孙权一项把全琮视为心腹,觉得这样做比较妥当,一概允许。这样一来,孙权的总体布防,就分为四部分。第一就是司马懿在三江口赤壁一线的主力水军。第二就是驻防彭泽郡柴桑口的孙权。第三是防备6路的全琮。第四就是处于大后方的孙匡。

    这样安排可以说得上非常周到了。基本是铁板一块,无懈可击。刘备和袁兵冲过来,定会碰壁。可问题出在墙壁本身,它的地基已经松动了,随时准备向内倾倒。

    周瑜在吴郡听到司马懿如此布防,连连跺脚,拍案叫苦:“岂有此理,越俎代庖,画蛇添足,程普老将军休矣。谁给大都督献计,此人必定包藏祸心,奸细无疑。”

    参军顾邵苦笑道:“那有人献计,都是司马懿独断专行的。”

    是夜,西北风起,大雾封江。这可不是诸葛亮借来的,是老天主动赞助的。

    大风吹动的雾气,就像是漂浮于江面上的层层轻纱,吹走了一层还有一层,无穷无尽,遮蔽着所有人的视线。

    当霍峻、黄忠的船队黑夜中驶入江心的时候,雾气更浓,达到了对面不见人,伸手不见指的地步。浓雾像一堵堵厚重的墙壁横亘在眼前。厚的连强劲的江风都拖不动了。

    按照诸葛军师的吩咐,五百名死士,两百条舴艋小舟、gan柴、桐油全都齐备。小舟扯起风帆,顺流顺风,箭一般向三江口射去。

    东吴大将淳于丹奉命正在江面水寨中巡视。说是巡视,其实什么也看不到,眼前蒙蒙一片,仿佛陷入混沌。只能听到耳畔水流哗哗作响,拍打战舰。举起火把也只是看到两步之外。这种天气,真是要命。

    淳于丹嘱咐士兵们小心戒备,准备回去睡觉了。他心里轻松的很,一般大雾天气,没有人敢打水战的。

    淳于丹看不到江面。江面上的敌军却可以找得到他。黄忠、霍峻凭着浓雾之后晃动的闪闪火光现了东吴军营寨。距离水寨十里水路的时候,江面上出数声水鸟的叫声。这是攻击的讯号。黄忠、霍峻手下的士兵,立即点燃火把,又用火把,点燃覆盖着稻草的桐油。燃烧着熊熊烈火的舴艋小舟,在风里推动下,形成江面上的无数道红光。火苗像旗角一般向前直窜,呼啦啦作响。战鼓擂响,呐喊震天。七八里的江面飞驰而过。

    东吴水军现对面火光的瞬间,小船已经到了眼前。淳于导还没进舱,惊叫着退了回来,大声叫喊:“擂鼓,吹号,敌军火攻了——”

    司马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并不慌张,挥了挥手道:“我军顶不住了,命令撤退百里至武昌水面扎营。”他根本就不想打。拼命地事情让孙权去做吧。他的军队留着有别的用处。

    此时整个水寨,有些见识又忠于孙权的东吴宿将,就只有丁奉。丁奉接到撤退的命令大惑不解,忙架小船来见司马懿。一进门看到司马懿稳如泰山在舱内写大字,有些生气,劈头盖脸道:“敌人火攻,我军可以分散,大江之上战船灵活,他能烧掉几艘。大都督命令撤退,一旦敌军追击,后果不堪设想。”

    司马懿猛一抬头,怒道:“大胆丁奉,谁让你进来的?私闯中军帐可是死罪?”丁奉急道:“事情紧急,冒犯了。请都督下令,战船分散,围歼敌军。”司马懿厉声道:“好大的口气,大雾漫天,分不清敌我,如果造成自相残杀怎么办?”丁奉道:“大雾漫天可以用火把作信号,怎么会自相残杀。都督不战而逃,万一刘备衔尾追杀,我军休矣。”

    

255. 第二百五十五章巨舰威力

    司马懿扔下毛笔,冷笑道:“如此说来,本都督不如丁将军。这样好了,给丁将军战船一百条,你来断后,看能否围歼敌军。”丁奉斩钉截铁道:“两百条。”司马懿拍案而起:“两百就两百,若是战败又当如何?”丁奉心想,江面上火攻那有这么容易,战船又不是死的,江面上这么大风,扬起风帆,一下子就躲开了,能烧的了几艘,绝不会输。便道:“愿立军令状,不胜当斩。”【今天更新晚了,抱歉,临时有点事。】

    司马懿心想,也好,生了功劳是我的,败了,正好除去孙权的心腹大将。“好,就按将军说的立军令状。”

    丁奉想的挺好,觉得靠着自己灵活的指挥,可以躲过火船的攻击。因为火船都是无人驾驶的。全凭风力,向前推进。只要现得早,能够躲开。负责指挥的敌军旗舰,一定在这些火船的中心。自己把两百条船分散到江面上搜索,一定能生擒敌将立下大功。可他没想到,诸葛亮的火船,是有人驾驶的。

    五百名为金钱献出生命的敢死队员。

    水寨外围已经开始起火,浓雾夹杂着浓烟,致使视线更加短暂。刘备军的舴艋小舟,从水寨的缺口处冲进来,一头头疯的公牛般扎向战舰。司马懿的命令下去之后,主力舰队已经开始后撤。只有隶属于丁奉的两百条船,迅的向两翼张开,想从外围包围刘备军。

    火焰蒸腾的舴艋小舟,在舵手的cao纵下,准确的循着火把光冲向丁奉的船只。砰砰砰砰,接连的撞在一起。这些小船前面装了倒钩,一旦装上船身,倒钩刺入船体,便再不能分离。小船上存放的桐油,在烧的滚tang之后,烟花一般的跳动着向四面八方喷射,火星飞溅到那里,那里立即开始燃烧。

    丁奉傻了,他亲眼看见,一个早已被火焰点燃的刘备军士兵,还在拼命地摇橹,把小船拨正,向旗舰冲来。这样近距离的准确冲撞,根本躲不开。“轰”旗舰和小船撞在一起,船头与船头像榫卯般紧密连接在一起。旗舰船头浓烟滚滚,火焰骤起,丁奉毫不犹豫的跳下船头——

    完了,两百条战船,毁掉一半。

    丁奉被手下的‘水鬼’救起,带回主力舰队。司马懿不和他见面,直接下命令斩示众。丁奉全身湿漉漉的躺在甲板上,浮游恍惚中被人拉起来,拖到船头。白光一闪,咔嚓一声,腔子里的热血喷向天宇,斗大的头颅坠落江心。孙权听说后难过不已。可司马懿把这次战败的失利,归结为丁奉仗着自己是东吴宿将,不听指挥,胡乱调动船只,轻敌冒进导致的。并说,自己权柄太小,无法指挥功勋卓著的吴国大将,希望孙权能让他‘持节’便宜行事,先斩后奏。孙权秉着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宗旨,答应了这个要求。

    刘备军遂占领三京口。

    司马懿的撤退还有个弊端。把驻防赤壁的周泰、黄盖、程普扔给了袁兵。凌统已经调回柴桑口。刘备军进驻三江口,等于从正面远离江陵袁兵,而赤壁还在江夏以西,更加接近江陵。袁兵要攻打江夏,就要担心程普抄后路,所以必须先把程普收拾掉。

    直到此刻东吴的多数将领才意识到程普等人驻守赤壁,实属多此一举,吃饱了撑的。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程普、黄盖、周泰征战一声,一流将才,怎么不知道自己面临的窘境。想要回军根本不可能了,除非刘备肯放他过去。这似乎是痴人说梦。

    程普和两人一合计,决定分兵两路,拖住袁兵。他和黄盖仍然坚守赤壁水寨,周泰帅兵过江,在北岸汉阳一线布置三万6军。作为偏师,阻止袁兵在乌林一带下寨。只要能坚持十天八天,程普相信,司马懿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们的。

    司马懿会想办法让他死的更快些,那是不容置疑的!

    袁军的做法大大出乎程普黄盖的预料。原本两人预计,袁兵一定会顺流而下在江北的乌林一线扎下水6营寨。因为这里正对赤壁,距离周泰的汉阳军只有四十里不到,下游就是江夏,地势开阔适合屯驻大批兵马。可是江陵的袁兵却没有调动一艘船只入江。给人一种坐观成败的感觉。

    第三天上程普就感到不对了。江陵的袁兵虽然没有动,可是江南零陵、长沙两个郡的兵力,却突然向一处集结。

    零陵太守廖化,出油江【后被刘备改名为公安】渡过洞庭湖,与长沙太守杨秋相会于巴陵。兵力差不多七八万,竟然都是步兵。不知袁熙搞什么名堂?一天功夫,程普就从袁军进一步的军事行动上猜出了眉目。竟陵守将胡车儿帅军渡过襄江,从6路直接攻打汉阳周泰的驻军。程普一下子懂了,原来袁熙想从6路攻打赤壁。

    其实我一直都不明白,《三国演义》中英明的曹丞相,为何要从水路攻打东吴?难道就是因为水路比较快捷吗?就像张昭所说的:东吴唯一可以凭借的就是三江之险,曹cao已经夺取了江南四郡,长江天堑共有之,我军怎能抗衡八十万大军?

    用我前生的地图来看,东吴就是江苏、浙江一带。而荆州比它大得多了,包括湖北、湖南、江西、广东大部分的地盘。这些地方从6地上都与江苏、浙江接壤。曹丞相完全可以使用骑步兵从6路攻打。何必舍易求难,舍长就短,不用鞍马,偏偏要和行家打水战呢?

    只有一个解释,就是曹丞相太狂妄了。他选择水路,是因为那样比较快。

    赤壁之战?老子心里有障碍,不打。我跟他打6战!!

    杨秋、廖化接到的命令是从南岸的巴陵直接出兵攻打赤壁。文聘会率领两百条战船,在江中巡弋,切断程普和周泰的联系。

    周泰!名副其实的瓮中之鳖。

    前有胡车儿征讨,身后是一望无际、波涛万顷的滚滚大江,向西是袁军大本营江陵,向东则是刘备大将马成驻守的江夏石阳城。

    再勇猛,也抵不住士兵恐慌哗变。胡车儿的十八师渡过襄江,文聘同时把战船摆到了江面上。为了协同作战,杨秋、廖化留下步兵引轻骑兵五万,直扑赤壁。让程普无力分兵救援周泰。巴陵距离赤壁二百里骑兵一日就到城下。

    周泰遭到攻击的时候,程普正在考虑,能不能出兵救援,救援了有没有用的问题了?黄盖主张立即派舰队接应周泰撤回江南。程普心说,那样的话,可就被袁兵分成三份来打了。兵力严重不足,绝没有生路。

    黄盖道:“给我一百条战船,一万战士,我一定全歼袁熙水军。谅他们也不懂得水战。”程普站定在堂心,终于下定了决心,握着黄盖的手道:“公覆,无论成败,日落之前一定要赶回来,否则,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了。”

    黄盖激动得到:“自从跟随孙伯符将军以来,大小七十余战,咱们怕过谁,袁熙ru臭未干的小子,谅他也没什么本事,待我去去就来。”黄盖慷慨激昂、视死如归的出了帅帐,点兵上船杀奔北岸汉阳,战舰从南岸驶出来一半路程,黄盖站在船头愣住了。从心口一下子冷到脚心。心说,完了,我命休矣。

    黄盖眼前出现的是高八丈、长五十丈的楼船巨舰——航空母舰。黄盖听说过这种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大概汉武帝和东汉时代的伏波将军马援【就是马的祖先】曾经建造过这种巨舰。近几百年来,几乎绝迹了。没想到袁熙这么舍得下本钱。

    战船越来越近,不由得黄盖不气馁,他觉得自己的战船像趴在大象脚下的甲壳虫。巨舰脚下的微波,到了他的战舰面前就是滔天巨浪。就算是把最高的云梯拿来也休想能够爬上人家船舷。楼船看上去笨重但实际度却快愈奔马,是他战舰的数倍。文聘的两百条战船中有五十艘是‘航空母舰’中型的战舰分为五队夹杂在这五十艘战舰之中。负责指挥的,是蔡瑁的几个兄弟,蔡中、蔡和、蔡壎和牙门将鲍隆、陈应。文聘在其中一艘旗舰上,总揽全局。蔡氏兄弟虽然颟顸却绝对是打水战的好手,一看黄盖战舰接近,立即以旗语指挥变换队形。迎着黄盖直冲过来。黄盖拼命地仰起头才能够看到楼船的桅杆,如果让楼船靠近,岂不是要士兵垂直射箭了。那还有个屁用。黄盖命令掉头向回走,射手集中到船尾射箭。

    楼船的度太快了。三百只浆的动力,岂能小觑。两只船队间的距离急剧的缩短,东吴船队已经进入了居高临下的排弩、石机射程之内。文聘手中令旗招展,蔡和、蔡中的楼船带着身后战舰,向两翼包围过去,像个突然张开的喇叭口,水面划出宽大的弧线。

    “射,集中火力,摧毁敌船。”文聘手中的红旗干脆的像刽子手手中的钢刀般落下来。

    仿佛是霸王龙在追赶一只小羊,霸王龙十几米长的大脚一下子踩在小羊的身上——一道道诡异的弧线划破虚空,接连听到“哐哐哐哐,轰隆轰隆”的巨响。落在最后面的一条东吴战船立即土崩瓦解,千疮百孔,沉入水底。水面之上木屑四散,烟火冲天。船体断裂的可怕摩擦声可以震破耳膜。‘航空母舰’一刻不停,从敌舰的中驶过,像飓风掠过的沙漠,把一切抹平。战舰残骸消失无踪,似乎被巨舰无形的大口吞食了。黄盖和东吴的士兵吓得魂飞天外,拼命地射箭,向岸边逃去。可那可怜的箭矢根本就够不到船舷,因为距离太近了。更不要说,四层楼上矗立的弓箭手了。

    文聘接着一声令下:“放箭——”又是一艘船出咔嚓巨响,硬生生被石头砸的从中断折沉入水底。

    此时蔡和蔡中的船队已经完成了包抄,将黄盖的船队铁桶般围在了中央——

    文聘红旗摇动五次,那是所有战船全力冲杀的讯号。顿时,五十艘巨舰上的排弩全部点燃火箭。石机上的石头,也在外面包裹了油毡,浇上厚厚的一层火油抛了出去。就连隐藏在每艘楼船上的三千弓弩手射出的箭矢也绽放蓝色的火焰。

    文聘这一声令下,顿时万弩齐,铺天盖河的火星向一百条东吴战船射去。赤壁、乌林一带正是长江的一个大弧度转弯处,地势坡降很大,水面宽阔,浪高涡旋,中型的战舰在这里转弯行驶本来就很困难。加上吴军畏惧,根本无法躲闪,当即有一半船只遭遇炮击而着火。其中二十艘当即沉没。

    文聘大笑道:“来人,擂鼓,冲锋——”

    “咚!咚!咚!咚!”密集的战鼓声预示着最后杀伐的来临。排列在巨舰之后的中型战船迅的像穿越在密林中的松鼠,灵活的奔驰于巨舰与巨舰的巷道之中。船上的袁兵纷纷拔出刀枪,呐喊着去打落水狗了。

    东吴军落水的落水被射死的被射死,其余的全都烧的焦头烂额,抱头鼠窜、人马相残,不可收拾,哭爹喊娘的聚集在几艘完整的船上。四面全都是杀来的袁兵水军,这些人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中。已经有人跳船逃生了。

    文聘和黄盖的旗舰隔着三丈距离,凭借着高度优势,跳过江面落在船头,大声喊道:“晋王统一,大势所趋,黄公覆何不早降?”

    黄盖睚眦yu裂,yao牙道:“贼子,我黄盖受孙氏三代大恩,岂能屈身侍奉国贼。谁像你一样,卖主求荣,和蔡瑁狗贼为伍?”

    文聘多少有些惭愧,但转念一想,此时战场杀敌,哪来的道理可讲,怒道:“黄盖,你到底投不投降?”

    黄盖道:“老子誓死不降,看我杀你这卑鄙小人?”挥动裂马刀过来砍杀。

    两船船舷相撞,黄盖旗舰出一连串的喀嚓声,船头终于经不住重压,彭的一声巨响,破开一个大洞,江水泛起滚滚白浪,汹涌而入。旗舰登时下沉。袁兵从高处接连跳下来,加入战团。

    文聘用铁戟夹住黄盖大刀,真诚道:“公覆若不归降,今日定然不能活了。你再好好想想吧。”黄盖不搭理他,咆哮一声,连出十刀,把文聘逼的连退七八步,才拿桩站稳。铁戟使出妙招。刺入黄盖的重重刀影中。黄盖用力过度,气喘吁吁了,被这一逼,登时退后三步。身后的袁兵登时围拢过来,从四面八方射箭的射箭,砍杀的砍杀。黄盖旗舰上的吴兵大半都已经被砍杀干净,剩下一小部分,缴械投降了。此刻船上也就只有十余名军官在做困兽之斗。黄盖身上登时中十余箭,血流如注,行动一慢,几名士兵又给他后背增加了五道枪伤。黄盖怡然不惧,嗷嗷大叫,回手把一名袁兵砍成两段。左臂却在此时被文聘一戟斩断。血浆像喷泉一样的涌出来,形成一片红色的血雨。左臂上仿佛安了一个莲蓬头。黄盖哀嚎着躺在地上滚动,上去两个士兵,照着脑袋就是一阵乱剁。文聘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一代名将,最后竟然没落个全尸。

    文聘暗自叹息,摇了摇头道:“拨出一百条船,随我杀上岸边,结果周泰。”

    周泰的大营早就被胡车儿攻破了。此将只知勇猛而不只战术。胡车儿一来他就展开全部兵力和他对决。好在两人兵力相当,勇猛也相当,开始并没有吃什么大亏。双方处在混战之中。值得一提的是,我们的巾帼英雄——辛宪英。在哭了一炷香时间后,终于振作起jing神,手持铁枪奋勇杀敌了。不杀不行啊,人家要杀她呢。完全是出于自保。辛宪英的枪法堪称一流,jing准度不亚于陈到,度比赵云慢了两三拍吧,悍勇就差一点了。几乎守势多于攻击。勉强算得上是个二流高手吧。

    周泰知道自己无论成败也是死路一条。出手更加不留余地,全然没有防守的招式,脑子里只剩下杀人——杀人。

    僵持了五六个时辰,一直到日落西山了,文聘的水军才赶到了。不容分说,先来一顿攒射。往吴兵比较密集的地方射。当然,含冤而死的袁兵也是有的,那只能怪他倒霉,战争吗,就他娘的这么残忍,没法子!

    文聘涉水而来,一戟刺死个吴军校尉,抢来马匹,镫鞍上马,直取周泰。周泰力战胡车儿,百十会合胜负未分。两人的黑脸同时淌汗,有些白。胡车儿心想,说不定今天要以身殉国了,没想到这个周泰如此棘手。

    周泰也是同感。不过,周泰穷途末路比胡车儿能拼命,渐渐的占了上风。正在此时,文聘来到。文聘有点不光明磊落。他从周泰的身后冲上去的,开战也没通知一声,铁戟带着锐风,迅疾的斜着劈斩下去。周泰双手举刀磕飞胡车儿大刀。正要进击,听到身后风响。慌忙在马背上一个俯身。

    文聘的铁戟小枝,把周泰身后铠甲刮开一道口子,一溜鲜红的血肉,被小枝掏了出来,就像是市场上的一条里脊肉。周泰“啊”叫了半声,就闭上嘴。疯虎一般怒骂道:“偷袭我,卑鄙。”驳马转身来杀文聘。

    袁军大将很多都卑鄙。胡车儿比文聘的卑鄙级数高多了。他可不会放过这千载良机。周泰刚转身的瞬间,胡车儿大刀换个角度,斩向周泰马尾。“噗”的一声,战马xue白的尾巴像死蛇一样掉在地上,还动弹了两下。那战马疼得四蹄直立,凄惨的嘶鸣一声,狂的奔跑出去,没有三步,就翻身跌倒,还不住的在打滚。

    周泰这一下被甩出去,差不多五丈,被铠甲包裹着的身ti差点摔爆,全身疼痛,眼冒金星。不过他知道这不是迷糊的时候,噗的一声喷口鲜血。跳起来,捂着xiong口步行逃跑。所到之处,战败的吴军全都跟上来了。本来没有打败。大家一看主帅失利,就无心作战了,纷纷跟着败逃。

    文聘、胡车儿一路跟着追杀,吴军就一路投降不断。比及到了石阳城外五十里,周泰黯然止步。坐在地上,大声嚎哭:“前无去路,后有追兵,我该何去何从?”身后剩下的千余名士兵,素来敬重周泰忠义。都表示愿意和他共存亡。周泰摇头道:“今日兵败,再无面目见主公也。我受孙氏大恩,无以为报,但以此头助诸位兄弟,升官财。你们拿去请功吧。”说着右手横刀一挥,左手取头在手。大刀深深cha入沙滩内。直立不动,犹如神鬼。

    士兵全都痛苦不已,当即就有几个自杀跟随的,有的一哄而散,各自逃生。当然,贪图富贵的也有之。偷偷的拿了周泰的头,去给文聘请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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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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