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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全文阅读

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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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重生三国

    大家好,说一下,宋轩了一本新书《仙界feng流特工》请大家支持一下。

    我是一个古惑仔,疯狂的古惑仔,天生的亡命徒。拥有最快的刀,和无限的霸道,令人生畏的悍勇。也有致命的弱点就是没有脑子。

    我冲动,不顾一切。我暴躁,很多时候没有理智。大家知道成功的古惑仔不是这样的。像我这样的,一般会被称作是街头上的‘烂仔’。不值一提,有勇无谋的小混混。

    没有地位,我依然潇洒,被人奚落,‘他ma的’老子砍他。可是——这样就会结下无数的仇家。

    冲动是魔鬼啊,我就像是个被魔鬼附了身的人,等待我的只有无边的黑暗。历史只会成就智者,或者是智勇双全的人,莽夫从来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我他ma的就是笑柄。

    还是众矢之的。

    虽然冲动,但我恪守帮规,暴躁之余不忘义气当先。坏了,白痴,这个年代谁会欣赏只会循规蹈矩,不耍阴谋诡计的人。你对兄弟讲义气,更是笨蛋,不看电视啊,大哥。兄弟是用来利用和出卖的。

    利用完了再出卖吗。

    这一切注定要和一些词联系在一起。什么词,陷阱、寻仇、报复、追杀、死亡。

    就在公元n年的一天,我终于迎来了这一切的终结,作为一个结下无数仇家的我,注定会有这样的结局。

    我买了一包香烟,取出一支点燃了。火柴上,微弱的火焰还没有来得及熄灭,烟头上清淡的白烟刚刚升起的一瞬间,刀光闪烁。

    不是一把,是将近三十把。明晃晃的片刀。我虽然没脑子,可不是笨蛋,刀子划破肌fu,砍裂骨头的滋味并不好受,这个常识从十五岁起我就知道了。

    六十几双血红亮的眼睛向我瞪视过来,眼神化作一道道无形利剑戳刺着我。

    我一把把烟头抛在地上,猛然转过街角,向胡同跑去。三十个人把路都堵住了,我只有这个角度可以逃走。

    想不到,这些hei社会的大哥,还懂得兵法,‘围而必缺,穷寇莫追’连孙子兵法都用上了。

    我在一时冲动之下,跑进了一条死胡同。

    怪不得这些家伙闪开一条路让我跑,原来算准了我会这样做,哎,谁让咱是有勇无谋呢。他们根本就不追我,只是慢慢的合拢来,把胡同的出口堵住,然后一点一点的向我逼近。

    其中一个穿着黑衬衫,高平头上染着五六种颜色的家伙,用刀指着我,冷笑着说;“燕少君,你他ma的也有今天,还记得我大哥的腿是怎么瘸的吗?老子今天要你拿命来赔他的右腿。”

    我冷笑了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片刀,大叫着说;“黑老er,你大哥的腿是我砍的不假,不过我们两个之间并没有仇怨,不过就是因为几句口角大打出手,他打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也怪不到我的身上,我们出来混的本来就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吗?”

    黑老er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小弟,点了点头,淡淡的说;“没错很有道理,我们出来混的本来就是过一天算一天,不过——。”他狞笑了一声说;“少君哥,你是注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我的悍勇激了勇气,一股热流猛然窜入xiong臆之间,xiong膛就像是要爆裂开来,从小到大越是危险,我就越亢奋。

    黑老er两臂一挥,说了一句,军官的经典台词“兄弟们,给我上。”应该还有一句潜台词没有说出来。

    “你们上去拼命,我先在一边消消气。”这就是hei社会的大哥。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活的长活的久。

    ‘一将功成万骨枯’烈士的鲜血可以染红大红征袍。战友的枯骨,可以铸就你上升的阶梯。

    其实黑老er根本就没有想要我的命,他也不敢。毕竟人命关天吗?在大街上砍死人,就算是hei社会大哥,也不容易逃tuo的。

    这一次又是冲动惹的祸。

    魔鬼啊,你只是赐给我冲动,却没有施舍一点魔力给我。

    由于我的奋力抵抗,先后有七八个人在我的悍勇刀光之下被砍伤,哀号着倒在地上。假如我有援兵到来,这些人可能会被我的‘快刀’吓走,可是如此悬殊的兵力,三十比一,我还如此激烈的反抗,那么只会激起他们的凶性。

    这些人已经杀红了眼,海浪一般向我涌过来,我也是血肉之躯,而且也不会少林绝学,‘金钟罩铁布衫’,不到五分钟已经身中二十余刀。伤口遍布全身,全都深可见骨,鲜血一个劲的向外狂涌。

    当我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奄奄一息。

    我感觉自己心脏跳动的度,越来越缓慢,脑中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有点想要睡着了。伤口也不痛了,全身懒洋洋的感觉还很舒服。

    这就是死的感觉。

    早知道是这样老子也不害怕了。

    不过,紧接着医生说的一句话,像一把利剑直cha入我的心窝,痛的我心肺俱裂,加了我的死亡。

    ‘哎’医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假如他可以得到及时的输血,还是有一线希望,不过他的亲朋好友,听说他被人砍伤竟全都无动于衷,也没有一个人肯来为他输血,医院血库里的血也恰巧在这个时候用光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掉。”

    “他的父母兄弟为什么这样冷漠无情。”一个善良的女护士,惊骇的说。

    “据说——”那个大夫把手放进白大褂里,有些踌躇的说;“据说,这个人好勇斗狠,争强好胜,脾气坏的要命,几乎每天都会跟人火,搞得众叛亲离,他身边的人都被他得罪光了,所以他的死对于大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女护士叹息着说;“这似乎太不近人情了,我不相信,他一辈子没有做过一件好事。”医生笑了,淡淡的说;“他的弟弟最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可以把任何一件好事变成坏事。最伟大的成就,就是可以让一件芝麻大点的小事,像星星之火一样燎原。死了活该,一点也不可惜’。”

    太绝情了,这句话断绝了求生的心念。

    我用尽全力,出了最后一声哭号,就离开这人世。

    不是为了死亡哭号,我不惧怕死亡,只是不能面对失败。‘人’,一个人最大的失败是什么,就是‘亲情、友情、爱情’的失败,这种失败是任何成功也无法弥补的。

    当‘我’的眼睛闭起来,就感到自己化作一阵浮游飘忽,从躯体中分离开来。哭号声徘徊在病房里,那个善良漂亮的护士似乎是被吓坏了。像一只受伤的小鸟,迅的钻入高大英俊的大夫的怀抱中。

    大夫的眼中闪着光,嘴角牵动,露出幸福的微笑。护士俏脸微红,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温暖的怀抱。一段‘绝恋’在我的哭声促成下,正要上演。人生真的很美好,到处充满了惊喜与未知。

    这一刻,大夫和护士遭遇了‘爱’和‘激qing燃烧’,而我却遭遇了死亡,被世界遗弃的,彻彻底底的死亡。

    从脚趾一直到丝的死亡。

    算了,我不想再来打扰这一对幸福的恋人,我有我的归宿,那归宿就是‘奈何桥’。

    没奈何,可奈何,无可奈可,人生本来狗屁不通,无可奈何。

    可是,哈哈——。

    我居然还可以笑出声来。不为别的,只为眼前奈何桥上,这个黑纱笼yu体,,娇俏可人的古装大美人。

    我惊奇的现,原来‘孟婆’竟然是一个美人。

    奈何桥的形象立即在我的意识中模糊了,只知道,大概是一座有红漆栏杆的石桥吧。我把全部jing神都放在了‘孟婆’的身上。

    她很美,一个清纯娇憨的少女。纤细的足1uo下没有穿鞋子,赤着的脚上,露出平敛的脚趾,殷红的指甲。

    嘴角微微上翘,显得很刁蛮,还有几分人性。

    在她的头上有一盏宫灯,灯光昏暗,她正在灯下慨叹。

    右手里拿着一把汤匙不停地搅动,热气从她的纤手中向上升起。她正在熬汤——“孟婆汤”。一想到孟婆汤,我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为什么要喝‘孟婆汤’,我把它看做一种消极的逃避。作为一个失败的人,我不想逃避,争强好胜的意识一再的告诫我“你,一定要,赢回来,重新活一次。”

    孟婆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你色迷迷的看着我干什么,是不是想要下一辈子做猪。本婆婆的豆腐也敢吃,你死的可真是不冤枉。”

    我的悍勇又上来了,一股热血直冲脑际,奔过去,在她鲜艳xing感的檀口上吻了一口。死都死了,还怕变成猪吗?

    这样的妞不泡,做鬼做猪都没有前途。

    他ma的,吻了在说,一切后果,少君哥,我一人承担。

    孟婆被她亲的呆住了,手中的汤匙‘啪’的一声掉在锅里。我狠狠的盯住她,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报复。大不了就是下油锅呗。

    孟婆娇憨清纯的脸上竟然升起一朵红云,红云消散。她的jiao躯开始颤动,美丽的眼眸中骤然蒙上一层湿雾,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她哽咽着说;“你过来。”

    老子是从刀尖上滚过来的,还怕你,当即大摇大摆的走过去。孟婆突然站起身来,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孤寂凄凉的眼神透过眼前的晶莹的泪花,直射入我的心湖之中。

    我还没有来的及反应。充满甜香的g唇已经凑过来,xiao舌轻轻的敲开了我的两排牙齿。我如遭雷击,险些昏厥。她舌尖上的温柔迅扫荡我的全身。我全身战栗着回文。她低低的呻出声。

    美妙的xiao舌,从我的口中抽离开。她轻轻的问了一句;“我的泪水咸不咸。”我仔细回味着,点了点头说;“是甜的,在口中是咸香,流到心里就是润色心田的蜂mi。”

    她的yu体在黑纱下若隐若现,我紧紧地收拢双臂,把这块散着缕缕甜香的温香软玉抱满怀。

    孟婆jiao躯扭动,挣扎着推开我,说;“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多谢你,让我的心重新跳动,又一次体会到悸动的滋味。不过,你不可以在这里久留,必须马上走,否则被判官现了,说不定真的会下油锅,勾冥界的公职人员,罪过可是不轻呢?”

    我在她的粉tun上狠狠的捏了一把,又低下头吻她。孟婆闭目呻,眼中泪光重现。

    “尽管我不舍得你,可是你一定要走,我感觉‘鬼卒’已经向这边走过来了。”

    我停止了对她的轻薄,豪气万丈的说;:“拿来吧,我喝完了汤,马上就走。”

    “喝个屁汤,你这个白痴,人家这样对你,还忍心让你喝着‘忘魂汤’吗。你赶紧走吧。”孟婆焦急的跺着脚说。

    我急了,大声说;“这样会连累你的,我少君哥,可不做这样没义气的事情。”

    孟婆看着我,一瞬不瞬的,我可以感觉到她的深情,那是寂mo爆的真挚感情。她幽幽的说;“记住我眼泪的味道——.。”远处传来一阵杂乱无序的脚步声,她紧张起来,大力推了我一把说;“快走,你从六道轮回下去,投身到公元一百八十年,三国时代,投身于袁绍之妻刘氏腹中。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我来不及和她话别,满含着热泪离去。向那所谓的六道轮回中纵身跳下去——

    整整的几个月我都被一层脂肪包围着,没有酒喝,更加不能抽烟,就连所吃的饭都是由一根连接着我肚脐的管子,输送进来的。这里太舒适了,不用工作,就有饭吃,不用呼吸就有氧气,整天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再吃,不过就是闷得厉害。实在憋得够呛了,我就用腿,去踢包裹着我的厚厚的脂肪堆。结果引来了,一个女人凄楚的哀号。这个女人就是‘刘氏’,大汉朝司隶校尉袁绍的结妻子,也就是我的母亲。我的爷爷就是位列朝廷三公的‘司徒袁逢’。二爷爷是‘太傅袁隗’。

    九个月以后,我就在一片欢呼声中降生了。所有的侍女,丫鬟,就像是黄鼠狼钻进了鸡笼,顿时之间炸开了锅。一个劲的欢呼,奔走相告。

    我当时很烦,真的,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本少爷长的帅一点吗,看你们一个个的。不过,最让我生气的还是这群人的麻木不仁,诸位,我还光着pi股呢,这样赤身露体的被你们观赏太‘他ma的’吃亏了。

    好不容易有一个好心的梳着髻的美眉,用一块锦缎把我整个包裹起来。旁边却伸过来一双虚弱的手臂,把我接过去。绝美的容颜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她的额头上淌着汗,全身都在不住的颤抖。她用柔媚慈爱的眼光一瞬不瞬的看着我,还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这就是我的母亲刘氏。

    这一天把我累的够呛,自从辞别了‘孟婆’九个月来过惯了舒适的生活,骤一运动真的是有一点不适应。下午时候,刚刚躺在美人母亲柔软的怀抱中准备睡一觉,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一个全身戎装,肋配长剑,英俊挺拔的家伙一把把本少爷抱了起来。

    我快气死了,当时就翻了脸,用脚踢他,这个家伙还真是奇怪,我越是踢他,他就笑得越大声。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老子’、的‘老子’袁绍。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满脸阴狠冷漠,一看就让人讨厌的家伙,我从下人们的口中得知,他是我的二叔袁术。

    我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想要开口说话,可是最痛苦的事终于来了,我竟然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算了,‘武功尽失’,老子只有从头学起了。

    凭着我的博闻强记,和聪明好学,在三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背诵整篇论语。我说过了,我要重新做人,是不会说了不算的。我要做一个文武全才人见人爱的孩子。

    就在这个四世三公,显赫无比的家族里,做一个人见人爱的孩子。

    “袁熙,爹爹叫你了,快点过来,把昨天学的孙子兵法,给父亲背诵一遍。”天啊,一个刚会走的孩子,整篇背诵孙子兵法,神吧,这算什么,老子的实力还没拿出来呢。怎么说也是初中毕业的水平,这点东西不在话下,而且我还有杀手锏,那就是‘评书’,虽然哥们以前是出来混的‘古惑仔’,可是对武侠小说,和‘评书’可以说得上手不释卷,乐此不疲。所以对历史还是略知一二的。

    三国演义,我听到多了,也看的多了,里面把我的老子袁绍说成是什么,‘志大才疏,色厉内荏外强中干、政治上短见、军事上弱智。’除了长的漂亮一无是处。想起来我就生气,老子看到罗贯中一定宰了他,可惜他是明朝人。

    气归气,不过,说实在的我这个老子还真的是有一点草包,不过我的母亲,偏偏的爱他爱的要死,没办法,就是帅哥一个,偶像派的世家子弟。挺拔俊逸的朝廷武将,任谁看了,都会从心底里赞一声;“袁公子果然有儒将之风。”

    

2. 第二章高朋满座

    “九地篇。孙子曰;‘用兵之法,有散地,有轻地,有争地,有交地有重地,有围地,有死地。诸侯战之地为散地——。是故始如处子,敌人开户;后如tuo兔,敌不及拒。”我用稚嫩的声音,一口气把孙子十三篇从第一篇背诵到第九篇,老爹已经惊讶的嘴巴合何不拢了,毕竟跟我一样大的孩子,有九成还都没有学会说话呢。哥们是谁,当然不同凡响。

    父亲慈爱的看了我一眼,大笑着说;“熙儿,爹爹问你,你可知道刚才背诵的兵法中的含义。”母亲刘氏,担心的看了稚嫩的我一眼,柔声对父亲说;“老爷,熙儿他只有三岁,这只怕是太难为他了吧。”袁绍老爹,还是有大将之风的,当即一摆手说;“妇人之见,我儿有异像,长大了绝不是池中之物,说不定他真的懂得这文章里的含义呢。”不错,我注定是这个时代的噩梦,孙权的噩梦,曹cao的噩梦,诸葛亮刘备的噩梦。

    其实母亲根本就不用为我担心,老爹提的问题,对我来说,简直就简单的有些可笑。不过,有时候,我也要适当的隐藏一点实力。我迈小小的步子,走到母亲身旁,拉着她的纤手说;“母亲不用担心,爹爹所问的题目我懂得一点,但也还不能尽皆领略,如今既然父亲大人下问,孩儿只得勉强一答。”还答什么,就是这几句谦恭有礼,大方得体的话,已经乐的母亲清泪纵横了。袁绍老爹,大笑着,惊奇的说;“好吧,熙儿不要说大话,要真的知道才好。”

    我点了点头,朗朗的开始解释道;“孙子说,战争是国家的大事,是军民生死安危的主宰,是国家生死存亡的关键,不可以不考察研究——。用兵打仗说穿了就是一种诡诈之术,能打,却要装作不能打,要打就要装作不想打——>善于打仗的人先要做到不会被敌人战胜,然后才设法战胜敌人.——。”就在袁绍老爹目瞪口呆的时候,我紧跟着补充了一句说;“我觉得孙子的构想虽然很好,但他的兵法,却只有骨架,而不具五脏,实在很难指挥实际的战斗,假如无法灵活运用的话,反而会成为一种负累,得不偿失的。”

    老爹差一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听到他xiong膛中心脏急促的跳动声音。他抚mo着我的头说;“诸子百家里你最喜欢的是那几家。”母亲的脸色又一次变了,这哪里是在考一个三岁的孩子,简直就是在考秀才吗。我摇晃着母亲的手臂,张口说道;“当然是儒家、法家、道家、和兵家。”其实现在的我对于这几家什么的,还只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中国几千年来的文化展大概还在我的心里的,毕竟是初中毕业嘛。

    老爹干咳了一声,结巴的说;“这——熙儿,为什么——。”我tuo口而出;“因为儒家可以治国平天下,道家可以修身养性,法家可以惩恶除奸,震慑不臣,兵家则可以报国杀敌,纵横沙场。”老爹高声喝彩拍案而起,抱着母亲,喜极而泣说;“夫人,得子如此,夫复何求,这都是你的功劳。我袁绍在这里谢过了。”母亲,我的母亲,为了你,我愿意天天为父亲背诵。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在我们三人身后想起,我jin不住向母亲的怀里跑去,我很怕这个人,因为从我出生到现在他从没有对我笑过,整天阴沉着面孔,大家都很怕他的。这个人就是我的二叔袁术。二叔根本忽视我的存在,据我所知,他的心里大概只有他自己吧,就是对老爹,他似乎也并不是真心尊敬的。

    他看着我,冷冷的说;“熙儿,真的是聪明绝顶,我袁家有了他,这四世三公,只怕要变成五世四公了。”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说;“二叔,你太小看我了,侄子的野心远不是司徒太傅之类的官职可以满zu的。我要让所有的人都匍匐在我的脚下。包括你.这个冷漠的家伙。”

    父亲做人的态度,要比他好上一万几千倍了,当即微笑着,转过头来说;“二弟,我也深深以此子为荣的。”二叔的鼻子里轻轻的哼了一声说;“曹cao来了,在前厅等你,出了大事了。”父亲惊诧的说;“什么事不能到jin军统帅府去说。”二叔冷笑道;“巨鹿妖人张角叛乱,起兵百万杀奔京师来了。你说是不是大事。”父亲愣了愣立即起身,冲出屋外。

    汉中平元年公元183年,黄巾四起,天下大乱。

    公元182年的夏天酷热难当,比往年温度要高的多了,有人说,是兵戈之祸的征兆,果然被他说中了,这个人就是曹netbsp; 曹cao,你是个英雄,毫无疑问。但是不好意思,袁绍再怎么笨,他也是我的父亲,一个慈父,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真是造化弄人,我即将要与我生命中的几个英雄为敌,真是,怎么说呢,别无选择,因为历史正在向前推进,潜在的威胁正一步步的袭来。我要保护我的家人,父亲母亲,大哥袁谭还有那个一见到我就会笑着扑过来的二爷爷袁隗。董卓,你最好,离我的家人远一点,不然最后杀你的人就不是王允和吕布,而是我袁熙。

    从那一天开始,我一下子就忙了起来,守卫森严的太尉府中忽然多了十几名老学究。他们都是父母亲请来教授我诸子百家的先生,嗨,还是冲动惹的祸,假如我不争强好胜,怎么会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简直就像是被jin锢了。几乎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在读书了,还有一件事,就是和学习武艺,父亲请来了全洛阳城中所有的高手来教授我,诸如骑马射箭,刀枪剑戟斧钺长矛之类的,没有一样不让我练习的。这里面就包含了,号称洛阳第一剑手的‘武士行馆馆主’赵霸。还有教授我儒学的大先生,他就是蔡邕。

    侍中蔡邕是我尊敬的人中,出类拔萃的一个。在太尉府里我同样尊敬他,从他的身上我学会了做人,懂得了‘骨气’的含义。明白了‘浩然之气’是怎样养成的。他不只是教授我一个人,还有我的哥哥袁谭。

    说起我这个哥哥,我对他的态度,可是万分小心,前生的兄弟之情已经被我搞砸了,这一生我要把这种珍贵拿回来,连本带利的拿回来。所以我在他面前总是忍辱负重低声下气的。就算他打我骂我,我也不会吭声的。因为我比谁都清楚,生在我们三兄弟,我、他还有随后出生的小弟袁尚身上,手足相残的惨剧。

    悲剧不能在重演,我要尽全力来阻止他。

    大哥,我是爱你,你回头吧。

    大哥,打了我三年,后来,就不再动手打我了,而且还整天弟弟、弟弟的叫个不停。其实我也很喜欢他,可是他的脑袋似乎偏向父亲,实在是太笨了,‘朽木不可雕也’,这不是我说的,是蔡邕先生的原话。

    曹cao是父亲的好友,自然是袁府的常客,我经常在门缝里偷偷的看他,他的相貌也很俊逸,俊逸中带着沉稳老练,眼神中还有狠辣流露出来,和父亲的儒雅根本就不是一会子事情。从根本来说,我的父亲袁绍,可以说的上是洛阳第一美男子,这一点曹cao恐怕只有望洋兴叹的分了,一辈子他也赶不上了。

    嗨,其实我也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些心里平衡罢了。

    又过了两年,曹cao因为平定黄巾有功升任典军校尉,和父亲同掌jin军。

    三弟袁尚也已经两岁了。而我则更加小心翼翼的维护着大哥,毕竟他的死敌已经降生了,我需要给他温暖,让他不至于走上那条我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的看到的不归路。就在三弟袁尚满月的时候,我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太监,而且不是一般的太监,是段珪、张让和蹙硕。是十常侍。

    我的老爹有一点我始终是很佩服他的,就是从始至终和宦官保持势不两立,他很不高兴应酬这些人,不过爷爷和二爷爷,似乎是不敢得罪他们的。其实本少爷我看见他们白面无须,说话扭捏的样子也是很恶心的。不过没办法,我还小,人微言轻吗。

    那一天我还见到了王允和新任大将军何进。何进很威武,一副凶巴巴的样子,走起路来,一摇三晃,十足的小人得志一步登天。

    王允就规矩的多了,他是一个矮矮的小胖子,不过待人谦恭说话有礼,脸上从来也没有失去过笑容,属于典型的笑面虎。这人曾经因为得罪了十常侍而遭jin锢,是二爷爷救了他。随意他对袁家很是感激的。

    对于他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他杀了我的老师蔡邕,一个我一生最尊敬的人。

    

3. 第三章风云变幻

    还有一个送了贺礼来的人不得不提,那就是一脸英气,神采飞扬,悍勇无敌的孙坚,长沙太守,乌程侯孙坚。

    此刻的孙坚在袁府高朋满座之下,根本算不了什么,就是对本少爷,他也要恭恭敬敬的施礼,可是我却不敢托大,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多么厉害的人物。

    饮宴的时候,大家论及了天下形势,谈到了黄巾贼寇大乱,于是又有两个人被提了起来,一个就是公孙瓒,另外一个就是我们的大英雄刘备。曹cao先对刘备赞不绝口,认为此人前途不可限量。可是幽州刺史丁原,却打断了他的话说道;“诸位只怕还忘了一个人吧,我倒是想起来了,黄巾贼还成就了一个人物就是董卓。”

    董卓,厉害的董卓。不要小看他。至少我认为他很不简单。就凭他西凉兵中的谋臣武将他就注定不会再这个时代里安分下去。李傕郭汜,张济樊稠。还有李儒。

    宴会结束了,所有人都各自回家,可是我的心却悸动起来,八年了,我已经八岁了,距离天下大乱越来越近了。果然,过了这个冬天,刚刚雨雪初容,就传来了惊人的消息,皇帝驾崩了,尽管在这之前,我已经知道了他死后的谥号灵帝汉灵帝。可是仍不由自主的随着大家的震惊而震惊。

    大乱即将开始,我的年纪太小了,根本不可能阻止什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事情一件一件的生。

    十常侍,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民不聊生的罪魁祸,死有余辜。

    不过这几个嘴上无毛,半男不女的家伙,的确是有一手,只是折损了一个蹙硕就安然过关了。真他ma的把我气死。这几天少爷也不背书了。只等着看他们怎么死。不过我也隐隐的有些担心,董卓要进城了。

    又过了两个月,何太后命何进毒死了董太后,然后逼迫骠骑将军董重自尽。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曹cao一大清早的就跑来砸门,门房的袁四,拉开门,看到是他,急忙拱手说;“原来是校尉大人,这么早不知道有什么要事。”曹cao一脑门子官司,只淡淡的说了一句;“通报袁校尉,就说曹cao来访。有要事相商。”

    袁四看他表情凝重,又知道他和父亲的交情不浅,当然不敢怠慢,慌忙的跑进内院,在窗外通报说;“少爷,典军校尉曹cao来访,说有大事要和您商量。”

    父亲慌忙从我和母亲身边坐起来,披上衣服,走出门去,我的心砰砰直跳,知道是何进这个千古第一笨蛋,要倒霉了。

    不对,馊主意似乎是老爹出的。

    算了既然是他出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反正何进死不足惜,我也懒得理他,不过引董卓进洛阳,似乎大可不必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曹cao和父亲的争吵声,清楚地传入我和母亲的耳内。

    曹cao愤怒的指责父亲说;“本来天下并不乱,只是愚蠢的人把他给搅乱了,汝竖子不足与谋。”老爹也急了,大声拍着桌子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袁家可是你撒野的地方。”曹cao冷笑着说;“区区的几个宦官,只需要你我带上jin卫军百名,就可全部诛杀,何苦让大将军下诏,招董卓引外兵入京,董卓的为人我素来知道,此人野心极大,我只怕你请神容易送神难呢。”

    老爹也冷笑着说;“我看是孟德你多虑了吧。”曹cao连连冷笑,指着父亲说;“好好,我敢断言,乱天下着,必是何进和你袁绍二人。不信我们拭目以待。”两人本来是儿时的玩伴,相濡以沫的知己,可是我知道,从今日这一战开始,两人会反目成仇,势如水火。

    我没有办法,只能叹息,我还需要在长大一点。必需长大,哪怕有十岁也好。

    曹cao的脚步,还没有冲出门,就被一串脚步声迎了回来。我已经由仆人服侍着穿上了衣服和鞋子,迅的跑到前厅,从门缝向内看,这几位是家里的常客。吴匡、郑泰、何进之弟何苗还有一个叫荀攸的书生。还有骑都尉鲍信。

    这几个人平素都是老爹的好友,经常凑在一起纵论国家大事。那个叫荀攸的书生,平素不爱说话,但只要开口往往就可以驳倒四座、独占鳌头,从曹cao的眼神里可以看的出来他很喜欢这个人。

    老爹,不是我说你,你的xiong怀和曹cao比起来,的确是差了一点。

    何苗先开口,担心的说;“太后下诏,传家兄夜晚入宫见驾。”我总觉得心神不安,恐怕是十常侍的阴谋。”

    这一次父亲倒是和曹cao不谋而合,两人几乎同时站起来说;“不能去,这一定是十常侍知道了大将军要招外兵入京诛杀比类,所以想要先下手为强。谋害将军。”

    荀攸不开口。

    曹cao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动,但还是忍住了。

    吴匡眼中射出冷电,沉声说;“我们不如给他来个先下手为强,立即兵,斩杀这群狗贼。

    曹cao摆手说;“不可以,没有天子明诏这种举动就是逼宫。不如劝大将军不要出门。”何苗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这只怕是办不到的,在下的嘴皮子已经磨破了,只是说不动兄长。父亲说;“我们带兵,保护大将军入宫。”郑泰说;“这也是个办法。”荀攸突然冷笑了一声,却没有说话,冷笑声很刺耳,所有人都望着他。

    荀攸出了这一声冷笑,一言不,转身走出门外。

    曹cao也冷哼了一声跟着追出去。两人的背影片刻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这些人里吴匡对父亲是衷心景仰,外加敬服的,他不高兴的说;“荀攸恃才傲物不可一世,将军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我们还是商量正经事要紧。

    何苗站起来,冷冷的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们不如各自回府,整顿兵马,以策万全。”老爹点了点头说;“好吧,你们回去准备一下,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十常侍这些阉宦牵着鼻子走。”

    何苗、吴匡、郑泰转身离去。老爹看着他们的背影,只是冷笑,眼中闪过狡黠的光。

    我的心头一阵巨颤,何进的结局是注定了的。可是老爹的笑却有几分让人不寒而栗,我隐隐的感到,他绝对不是世ren口中那么简单。

    好谋无断,志大才疏也许只是他的表象罢了。我的脚步转动正要离去,突听父亲说道;“熙儿,你进来。”“是的父亲”我应了一声赶忙走进去。原来父亲早知道我躲在门外偷听。我低着头走进去,害怕父亲责备,战战兢兢的说;“不知道父亲叫孩儿有什么事。”父亲没有怒,只是淡淡的道;“熙儿,刚才我们所说的你都听到了,你自幼聪颖,举一反三,今日为父就再来考考你.。”他顿了一顿说;“依你看来,今夜之事我该如何决断。”我的心中一阵狂跳,呼吸差一点断绝了,幸亏父亲没有问我,他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否则我还真的是没有办法回答。我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到来了。

    我沉思了一下,冷冷的说;“父亲,依孩儿愚见,何进死不足惜”

    父亲显然是被我的言语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等着我说下去。

    “他今夜结局无非有二,一生一死。假如何进安然无恙,必定会亲自挥军诛杀阉党,而后下旨遣董卓归西凉。这个结局有惊无险,父亲可以安枕无忧了。”我说完这句话,抬眼偷视,只见父亲虎躯巨颤,双目中jing光爆射,厉声道;“说下去。”看来刚才的一番话,已经直插父亲的心脏。我应了声‘是’接着说;“第二种可能就是何进一命呜呼,那么孩儿有一番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父亲沉声说;“你我父子,还有什么不能推心置腹的。”

    没错,父亲你我父子,我不为你还能为谁。我冷笑了一声说;“何进一死,十常侍畏惧jin军绞杀,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父亲骤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地问;“那条路——。”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老爹的智商还是真的不敢恭维,哪还能有那条路,当然是绑架人质,暴力抗法了

    

4. 第四章大哥袁谭

    不过我可不敢这样说,当即看着父亲的眼睛一字字说;“劫持太后皇帝逃之夭夭,或者可以逃到长安,另立朝廷,然后假天子之名号召天下诸侯勤王讨伐何进,也说不定。”父亲倒吸了一口冷气,颓然坐在椅上。厉声说;“熙儿,依你之见,我们父子要怎样做,才是万全之策。”我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父亲家教极严,没想到我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脸上不jin现出怒容,说道;”熙儿,世上没有比父母兄弟更加亲近的人了,你连父亲也信不过嘛。”

    有你这句话就好了,父母不亲独亲何人,我这一世要赢回什么,不就是父母亲情吗。还犹豫什么。

    我直起身来,冷冷的看着父亲说;“不瞒父亲说,以我看来,现在天下大乱,诸侯四起,拥兵自重,汉室江山行将朽木,马上就要江山易主了。我们袁家虽然时代受汉朝恩典,不过以现在的形势来看也是独木难支无法力挽狂澜了。这种形势下只能替自己打算。我想了又想,只要一条计策可行。”父亲显然是被我这番大逆不道的言论吓坏了,不过他似乎比传说中的要聪明许多。呆了一呆说;“熙儿,你——你今年才九岁呀,怎么——”

    我见父亲没有生气胆子顿时大了起来,上前一步道;“何进一死,洛阳城中顿时群龙无,我们袁家四世三公,父亲身为司隶校尉手中掌握皇城jin军,到时候群臣必然以我们袁家马是瞻,唯命是从。皇帝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还不是任人摆布。朝廷大事将尽归父亲掌握。不过在这之前您必须办两件事情。”父亲张大了嘴巴何不拢,样子就像是刚刚吞咽了一个鸡蛋,呆呆的问;“什么事。”

    我狠狠的说;“第一,诛杀jin军副统领‘典军校尉’曹net军很可能会从中作梗。”父亲的惊讶表情渐渐平复,深吸了一口气,四下扫视一眼道;“那么第二件事呢?”我踌躇的说;“不论何进是死是活,父亲都不可以让董卓进城。”父亲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太迟了,董卓的西凉兵已经进驻‘渑池’,朝廷的谕旨他根本不听,直奔洛阳而来了。”这件事我并不知情,当即一愣,旋即又说;“父亲手中有多少兵马。”父亲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说;“三千老弱。”我寻思了一下说;“我有一计,也许可以度过这次难关。”

    父亲突然问道;“倘若董卓进城会有什么后果。”我皱了皱眉,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暗道;“千里焦土、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天下打乱而已,还能怎么样。”我说道;“以西凉兵的强悍必定会控制京城和皇帝,然后胁迫大臣,横征暴敛,后果不堪设想。”父亲在庭中踱着步子道;“三千兵士,根本不足以击退西凉劲旅。”我灵机一动说;“何进手下御林军有数万之众,我们可以用来抵御西凉兵。”父亲急的跺脚道;“皇帝不下圣旨,我没有兵符,御林军怎么会听为父调遣。”我的嘴角牵动,露出一丝笑意,冷冷的道;“这倒是不成问题,孩儿可以搞到圣旨,只是父亲必须按我说的做。”父亲虽然很惊奇,不过也并不会认为我是胡说八道,毕竟我从下到大,令他感到惊奇的地方太多了,假若他一个劲的惊奇,一定是每天都合不拢嘴了

    。父亲盯视着我道;“好吧,我们袁家的兴衰荣辱就全系在你一人身上了。”

    我差一点摔倒在地上,不是这话吧,老爹,我只是说,尽全力而为,可不能让我背这么大的黑锅呀。

    父亲看我面露难色,追问道;“熙儿,你说罢,父亲照办就是了。”我振作了一下jing神道;“请父亲拨两千jing兵埋伏在北邙山小*平津河岸,我猜想董卓的西凉兵必定会从哪里渡河。父亲只需要让兵士埋伏起来,等到西凉兵一半度过河对岸的时候,命弓弩手以强弓激射,西凉兵必定慌乱,互相践踏,弓箭用尽立即以轻骑兵将其截成两段掩杀。董卓的兵再强悍也不是神仙,怎么能够进入洛阳。”

    父亲犹豫道;“可是两千兵士怎么可以长时间阻挡数万大军。而且你还要jing兵,为父这里那里来的jing兵给你。就只有老弱残兵。”我摇头说;“这些孩儿也都清楚,我并非寄希望于这两千老弱,而是希望他们可以阻住董卓两个时辰,我只要两个时辰就够了。”

    父亲眼中再一次闪现光芒,正色说;“你要怎样。”我冷笑道;“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十常侍必定会狗急跳墙劫持皇帝。父亲可以派五百兵士迅进宫把黄帝和太后保护起来,这样就可以拿到圣旨,动御林军击败董卓了。”

    父亲说:“假如皇帝真的被劫持呢。”我躬身施礼道;“孩儿已经仔细想过,假如陛下真的被劫持,那么十常侍无路可走,一定会投向北邙山方向。这样就等于自动的送入我们的伏兵阵中,岂不是一举两得。”

    “最坏的打算”我转了个身子说;“就是董卓比我们先一步找到皇帝,那就大事不妙了。现在这个时候可是‘得皇帝者得天下呀’。”父亲淡淡道;“以你的意思‘何进’今夜是必死无疑了。”

    我苦笑了一声道;“这不正是父亲想要的吗?”父亲眼中闪过狡黠,回头看着我道;“熙儿,你明白爹的心意,是不是。”我叹息了一声说;“父亲的原意本来是要‘董卓’进京和‘何进’火并,你好坐收渔人之利,在乱世中建功立业,可是没想到‘何进’是个猪脑袋,根本没有‘人’的智商,一听太后召唤,便立即跑过去送死。不过我觉得这样更好,何进和十常侍相斗,我们照样坐收渔利,前提是一定要在洛阳城外北邙山中击败董卓,袁家才可以掌握大权,将黄河以北虎牢关以东牢牢地控制在手中。”

    父亲说;“这么说来,不管何进是生是死我都要派兵驻守北邙山喽。”我干脆的道;“当然,此处奇险,又是洛阳的门户,一定要严防死守。”父亲转身出门,我疾走几步,拦住道;“孩——孩儿,还有一件事情,就是,这件事千万不可以让二叔知道——否则——。”父亲明白我的意思,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就从我身边走过去。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凝视我半晌。伟岸英挺的身子一阵颤动,颤声说;“熙儿,爹爹错了,我引外兵入京的计策是行不通的,这一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我的心像是被撕裂了,眼前一片模糊,热泪从腮边淌下来,激动地道;“父亲放心,只要我们父子同心,一定还有挽回的余地。”我在心里狂吼着,他不是历史上的那个袁绍,我的父亲不是罗贯中丫丫电子书那个刚愎自用好谋无断的袁绍。他是一个热血汉子,至少在我面前是这样,从来都是。

    从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就是。

    我在心里暗暗誓,自己不会让父亲生活在千古罪人的阴影中,我要改写历史。

    董卓‘他ma的’,你给我滚回西凉,去跟‘韩遂’马腾火拼吧。洛阳是袁家的天下了。

    我还没有转过身来,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嘘声叫我。

    “二弟,过来,快一点。”

    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宝贝大哥袁谭来了。说实在话,我敢怠慢我老子袁绍,也不敢怠慢这个大哥。赶忙战战兢兢的跑过去。恭恭敬敬的道;“不知道大哥召唤小弟有什么事吗?”

    大哥生气的瞪着眼睛道;“我说老er,你不要整天老气横秋的,找你有好事呢。”我在心里苦笑,自从我认识他那一天开始,就没见他关照过什么好事。

    大哥不怀好意的挤着眼睛,说;“我特地来告诉你,‘莞尔’在房中洗澡呢。”‘莞尔’是er奶奶也就是袁隗的夫人最宠爱的侍女,生的xue白jiao嫩美艳无双,我们兄弟早就对他垂涎三尺了。大哥在背地里曾经多次向我表示过,想要对她实施轻薄的决心。

    我一听就急了,大声叫道;“大哥你真的是太过分了。”袁谭被我的态度惊呆了,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有点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忽然笑着道;“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现在才来告诉我她洗到那里了。”袁谭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道;“吓死我了你,我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变成正人君子了呢?”我摇了摇头说;“我不是正人君子,我是正人君子的兄弟。”袁谭游目四顾,忽然压低声音说;“胡说,我们袁家那来的什么正人君子。”

    我诚惶诚恐的道;“是——是——大哥教训的是,小弟记住了,以后再不敢胡说了。”袁谭急得跺脚说;“不要在这里酸了,在这样下去,就看不到‘莞尔’的无边netbsp; 不容易呀,假如蔡邕老师听到他说出这么有学识的一句话,一定要激动地老泪纵横了。自己多年的心血终于是没有白费,‘朽木’也开始懂得欣赏‘netbsp; 莞尔的绝美姿容和feng满酮体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我咽了一口唾沫,道;“小弟给大哥带路。”袁谭急了,转身向后跑去,边跑边道;“我认得路,不用你带。”我跟在他身后狂奔,生怕错过了jing彩的片段。

    我两个穿过回廊,进入垂花拱门,就见到一片竹林,竹林葱郁苍劲,笔挺有节,嫩绿的竹叶向外散出阵阵清香。

    竹林之后,是一排木质闩铆结构的房舍。这里虽然是吓人的房间,但建筑架构依然很别致。袁府的下人也不一般呢。

    我跟着大哥的脚步,走近些,就听到里面传出‘淅淅沥沥’的拨水声。我的耳朵当时就竖起来,袁谭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个劲的咽着唾沫嘱咐我,道;“你可不能慌乱,要是被父亲知道了,只怕又要家法伺候了。”

    我还没来得及答应,他已经转身跳上台阶,因为走的太急了,脚下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要是搁在往常只怕是要请御医过来了。

    可是这次居然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迅的爬起来,溜到窗下,手指沾湿,轻轻的在窗子上捅了一个小洞。

    真是一条硬汉子,铮铮铁骨,我对大哥的敬仰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我也跟着凑过去,同样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屋内的net色立即尽收眼底。‘莞尔’果然在洗澡,而且似乎是刚刚开始洗。

    浴盆中热气蒸腾,热气中混合了ju花的清香。

    

5. 第五章遭遇刺客

    我们兄弟所处的空间,空气仿佛骤然间干燥起来,我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难受,似乎有些缺少水分。

    袁谭更惨,两只眼睛红红的放射出jing光,喉头咕咕作响,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门。我知道他想干什么,心里不jin一阵敲锣打鼓,企盼他不要兽xing大,干出天理不容的事情来。

    正在着万分紧急、一触即的关头,突然,竹林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步履蹒跚的走过来。我向大哥使了个颜色,他立即醒过神来。我两个骤地跳下楼梯,窜入竹林之中。

    踉跄走来的是醉眼惺忪的二叔袁术。他似乎喝了很多酒,神情冷漠,眼神中充满怒意。xiong膛也跟着阵阵起伏。

    袁谭没有推开的门,被二叔推开了,接着里面就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我和大哥对视一眼,都感到大事不妙了。

    袁谭看着我干咳了一声,有点不知所措。我可没有这么多顾忌,一股热血瞬间充盈于脑际,xiong膛有种想要炸裂的感觉。猛然间冲出竹林。

    袁谭似乎没有料到我这样冲动,冲出来想要拦住我,但是我的度太快了,抢先他一步,冲上木质楼梯,正当我要,推开朱门冲进去的时候。一阵欢愉的net息jiao喘之声传入我的耳内,只听二叔袁术,阴狠的说;“本将军今日心中烦闷,要把这满腔的怒火悉数fa泄在你的身上,你可愿意。”莞尔毫不犹豫,用一种受宠若惊的语气,媚笑道;“奴婢蒲柳之姿,可是为将军侍qin,感到无上荣宠、欢欣雀跃。”

    过了一阵,莞尔的浪声越来越小,我就知道,二叔可能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急忙拉着大哥向竹林外跑去,果然我们刚钻出垂花门,就见到他抱着衣服,摇晃着走出来。见到我们两个冷哼了一声,就走开了。我和大哥对视了一眼,都觉得二叔有大将之风,干完就走,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只是苦了一心想要飞上枝头的莞尔,不知道二叔酒醒了之后还会不会记得这件事情。

    不过,对于袁术二叔,我只能是一声叹息。想到他,又想到大哥和三弟,真是只能苦笑,难道兄弟相残真的成了袁家的家风传统了吗。

    大哥忽然在我身后跺脚道;“好好的一个莞尔竟然被二叔捷足先登了,我真的是不服气。”我只能是苦笑着安慰他道;“不服气又能怎样,难道你还能yao他一口。”大哥冷笑着对我说|“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yao他,不过我可以yao别人。”我急了,大声说;“你不是想要yao我吧。”大哥失笑道;“yao你有什么意思,你又不是女人。”我更害怕了,骇然;“你还要到房里去找莞尔,这似乎有些太过分了吧。”

    大哥点头说道;“这当然过分,二弟你说的很对,堂堂的袁家二少爷,怎么可以拾别人穿过的破xie呢。我以后保证连正眼都不会瞅她一眼。”我更加糊涂了,拱手道;“小弟愚钝,还请大哥明示。”他就在我的pi股上踢了一脚道;“你在给我酸,我就揍你,一直打到,你不酸了为止。”

    我挺了挺腰,拍着他的肩膀说;“老大,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不如说出来听听。”这句hei社会的口头禅倒是非常和我大哥的胃口,他用赞赏的眼光看着我道;“我去‘如意舫’你去不去。”如意舫就是洛阳城中最大最红的ji院,我一听就明白了,这家伙憋不住了。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的老大呢,跟着去吧。

    “二弟,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只有三十两,我想大约也够了,要不就问母亲去要好了。”袁谭瞪大了眼睛,向我火道;“母亲要是问起来你们拿银子干什么,你怎么说。”

    “我就说大哥带我去ji院piaoji。”

    大哥苦笑着说;“算了吧,三十两就三十两吧。”

    我道;“不过,大哥,小弟有两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哥一边向外走,一边拍着xiong脯道;“客气什么,有事就说。”

    我苦笑着说;“为什么你自己不拿银子出来呢。”他瞪了我一眼道;“不为什么,全因为我是你大哥,说的话你就要听,明白了吗?”我长叹了一声说;“不是大哥提醒,小弟倒真的不明白如此深奥的道理。”

    他自己也觉得很好笑,搂着我的脖子道;“快说,还有第二个问题呢。”我接着问;“为什么二叔穿过的破xie你不穿,ji院里的ji女,鞋子更破,简直就是千疮百孔,你为什么要去穿,依我看,还不如二叔刚刚穿的那一双干净呢。”

    大哥沉思着叹了口气道;“你的年纪还小,跟你说只怕你也不会明白。这就是我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用过了,就不想再用了。可是ji院里的本来就是众人共用,我也就不计较了。”我恍然道;“大哥的见识真是高远。”于是他就在后面踢我,我就在前面跑,我们两个经过四扇朱漆大门的时候,忽然有人拦住去路说;“两位公子,想要去哪里。”这人一身黑衣,背背长剑,身材魁梧,个子不高,正是府中的护卫阴修。

    大哥长我三岁,在府中已经颇有威信,当即冷冷的道;“我们要去逛街,是否要向阁下请示。”阴修陪笑着说;“那倒不必,不过老爷曾经吩咐过,不让两位少爷出门的。”袁谭yu火焚身,那还管得了这么多,立即跳起来说;“假若本公子一定要出去呢。”阴修的回答很简单;“如若一定要去,须有属下陪同。”

    “好吧”袁谭知道‘阴修’的脾气,虽然表面上笑意盈盈,其实固执的紧,基本上属于软硬不吃的哪种人。我向‘阴修’笑了笑道;“那么就有劳阴侍卫了。”

    阴笑笑着拱手道;“二公子太客气了,这是我职责所在,分内之事。”我在心里苦笑,假如一会你知道袁谭的去向,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我和大哥没办法只能带着他四处逛街。他也不怕累,我们走到哪里他就跟到那里。

    袁谭的火气上来了,就在街上横冲直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谁敢惹他,纷纷的向旁躲开,袁谭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把街上的摊子都掀翻在地上。

    阴修根本就不理他。权当是没有看见。只管走路。袁谭开始加,可是无论怎样跑也甩不掉身后的黑影。情急之下一头撞进身前一名叫花子的怀里。那叫花子身上脏兮兮的,恶心的要命。袁谭差一点就吐出来了。叫花子更惨大概是很久没有吃东西了,身子轻飘飘的一点力道也没有,被他一撞猛地向后翻滚出去。滚出去一丈开外,竟然虚弱的站不起来了。袁谭过去踢了他一脚,大声叫骂。然后接着跑。

    街上的行人和商贩全都不敢吭声,谁敢得罪袁府的大公子呢。不想活了吗。只有一只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鼻子中出了一声冷哼。

    是一个坐在路边吃粥的白衣汉子,像是个文士,不过头像乱草一样,衣服上也破了很多洞,是很潦倒的文士。

    他的身侧竖着一只长枪,和普通的枪一般长短,不过就是稍微粗了些。

    叫花子被撞得软瘫在地上无法起身,我略微看了那个持枪的文士一眼,就跑到叫花子身边关切的问;“你怎么样,是不是撞上了。我给你请大夫。”叫花子一听到大夫两个字脸上立即露出不屑的神色,冷笑着说;“洛阳城中那里有会治病的大夫,不过都是欺世盗名之辈罢了。”我奇怪的说;“不是这样的,城里的大夫,很厉害的,我以前生病,都是他们看好的呢。”那人仍然满面嘲讽。我叹了口气,从身上拿出一锭银子道了;“既然你不去看大夫,那这锭银子你拿回去,什么时候想去就去好了。”说着我站起身来。啪一锭银子扔在我脚下。那叫花子虚弱的道;“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平白无故接受你的黄白之物。假如你真的可怜我,就请我去吃一顿饭好了。”

    这就是汉唐时代比较盛行的腐儒吧。迂腐的儒生。这种人可恨但也可敬。我把他搀扶起来,走到那个白衣文士喝粥的摊子上,让他坐下来,笑道;“我看你这副样子,一定是几天没有吃东西了,千万不可以吃的太饱了还是先和一点粥好了。”叫花子冷冷的看着我道;“好,不过我不喝这里的粥。”

    “那你要喝那里的粥”我惊讶的问。叫花子冷笑着说;“醉仙楼,我要去醉仙楼和他们的芙蓉莲子羹。”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他和我的脸上,众人都以为我会怒甚至踹他几脚。可是不会的,我要把失去的东西拿回来就一定要客服冲动和暴躁。这一点上我要感谢蔡邕先生和儒学。我差不多学会的了心平气和这个词。

    我淡淡的一笑,就把他扶起来,他跟着我的脚步一瘸一拐的走过街市,上了醉仙楼,本来像他则众人,醉仙楼的老板是不可能让他进来的。不过有我这个袁府的二公子搀扶着情况就大不相同了,人们都在猜测,也许他是哪一位落难的皇亲呢。

    粥还没有喝完,他就停下来。看着窗外的街景道;“你去帮我打一壶酒来。”他说话时的神情黯淡,而且根本就不看我。我淡淡的笑着道;“似乎这里是卖酒的。”叫花子冷笑着说;“他们只卖马尿。不卖酒。”我敢打赌,假如不是有我在场,他可能因为这句话,被店小二赶出去了。

    他接着说;“我只喝司马相如和卓文君酿的甘泉酒。”我苦笑着说;“这似乎是不可能了,你说的两位已经死了四百余年了。”

    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句“有,就在青石桥下。”我无奈的说了一句;“好吧,我派人去买。”叫花子冷冷道;“你自己去。”我有一点火了,简直岂有此理,可是细一想,他也许是因为袁谭的不顾而去,所以心中有气,所以故意的。我就叹了口气道;“好的,不过这可是最后一次了。本公子也要回府了。”

    大约用了三炷香的时间,我才把酒买回来。上楼来,却现那个白衣文士也已经在旁边的桌子坐下来。正喝酒。

    我很累,把酒葫芦往做桌子上一放,说了声;“我要走了。”放下一锭银子,扭头下楼。突然楼下快的冲上来一条人影,向我冲来。他的手上握着一把jing光闪闪苍白亮的长剑。剑尖抖动向我的身ti刺来。

    假如不是有做古惑仔的经验这一下吓也被吓死了。我在府中练习过剑术和骑射,身子还算灵活,猛然向旁一闪,把刺向左肩的剑尖闪开两寸。剑身把我身上的锦袍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我想后退,那把剑又在追上来,依然刺我的肩膀看来他并不想要我的命。只是想要抓我而已。

    可是这人的剑术十分高明,我躲不开这第二剑,被他一剑刺中肩头。鲜血顿时向外飚飞。我惨叫一声,向后飘飞。那人剑身却已经向我的脖颈袭来。不过从他的度和力道上判断,他还是不想要我的命,只不过想要我听话罢了。

    我的悍勇不容许束手就擒。我猛然向后翻身,剑身从我的小腹擦过去,顿时又造成新伤。我从身后桌子上mo到几个碗碟,猛然一起向他掷出去。那人的剑就像是长了眼睛,把碗碟尽皆挑落仍然指向我的身ti。

    我无计可施了,血流如注让我濒临虚tuo。只有闭目等死了。看来我是壮志未酬身先死了。不知道这一次是不是有人来送行。可不要再向上次一样了。

    剑尖刺到眉心。我闭上了眼睛。

    突然我的身子被一股大力推动猛地向一侧倒去。耳边响起一声凄惨的嘶嚎。我定睛一看,不jin心胆俱裂。那个持剑的人赫然竟是张让,此刻他的剑尖已经刺入了叫花子的心脏。

    叫花子惨叫连声。张让骤地拔出长剑,向我逼近。我一个劲的后退,想要找一件趁手的兵器。我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知道张让不会杀我,他的目的只不过是抓我为人质要挟我的父亲袁绍罢了。

    

6. 第六章华佗之死

    想到这里,我的胆子也大了一些,伤口中虽然不住的向外淌血,可是由于惊恐和亢奋,我竟然完全没有感觉痛楚。相反是叫花子的惨叫叫我心中不安,心痛不已。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才被刺中要害的。

    张让冷冷的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慢慢的向我逼近,在他的眼里我似乎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我猛然间想起了白衣文士身旁的长枪,迅的向他靠拢,想要用长枪御敌。

    铁枪果然还在这里,我毫不费力的取在手中,白衣文士竟然没有阻拦。我很感激他。不过没时间给他感激的一瞥。

    张让神情一暗,似乎绝想不到我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强悍,在身受剑伤的情况下,仍然誓死抵抗。他开始对我失去了耐性。狂吼一声,冲上来大叫道了:“小杂zhong,你爹爹要杀我,我就捉他的儿子,看看到底谁够狠。”

    我yao着牙,冷笑了一声,迎着他的来势挺枪就刺。可是这支枪实在是太重了,我根本就挥动不起来。张让的剑术十分高明,长剑刺过来的角度异常的刁钻,而且度奇快。我只和他换了一招,就又被剑尖逼到了死角,无法逃匿了。叫花子的惨叫声越来越小,眼看不支了。我不能让他这样死掉的,做人要讲良心讲义气的,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

    可是连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我,又怎么去救他呢。我一yao牙,猛地计上心头。张让现在是不敢杀我的,假如抓了活的,对他们很有利。不过我要是死在当场,十常侍有可能立即就有灭顶之灾。

    我故意大喊了一声;“张让,你杀了本少爷,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张让冷笑了一声,剑尖再一次向我握枪的手指挑到。我的身子骤然一转,手臂向外闪去。这是很愚蠢的一招,这样就等于把自己的xiong膛bao露在了他的剑尖之下。

    刺中了手还能活,但是刺入心窝只怕就回天乏术了。所以这样的笨招谁都不会用。

    如果不是看透了张让的心思,我也是不会用的。我可是绝对不想死的。袁府二公子我还没做够呢。

    张让果然中计。眼看着剑尖要刺中我的心窝,他面色大变,骤然在空中划一道弧线,剑势回旋。我正在等着这一下,就在他剑势回旋的一刹那,我的铁枪已经向外刺出。我的度很慢,可是铁枪的长度却远远过剑身,所以我的枪尖以极慢的度在他猝不及防之下,刺入他的肩头。

    张让的动作太快了。沉重的铁枪竟然只能深入一寸,就被他的后退之势把力道化解掉了。张让的鲜血随着铁枪的回收,激射出来。他也够狠,yaoyao牙只当是没这回事。猛地又向我扑到,这一次他动了真怒,剑上的招式也变快捷的诡异,我连续挡了两下,都没有捕捉到剑身,突然感到脖颈出微微凉。剑身距离脖颈只有三寸。

    就在这间不容的瞬间,突然我手中的铁枪被人夺去,枪尖旋转着迎上张让的宝剑。‘当’的一声,枪剑相交。张让向后疾退八步,身子撞到墙上有弹回来。

    白衣中年文士手持铁枪立在场中,眼神冷冷的看着张让。就像是再看杀父仇人一样。

    张让肩头受伤,鲜血狂涌,厉声说道;“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白衣文士不理他,挺枪就刺,大声道;“你这个祸国殃民不男不女的怪物,老子今天结果了你。”

    悍勇的枪法,一往无前的枪法,横扫一切的枪法,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觉得在这路枪法之下任何人都根本像是被狂风扫中落叶一般无处容身。

    假如你被卷进漩涡里,那么立即粉身碎骨。这路枪法根本没有守势,只是一味的悍勇狂杀,枪势令风云变色当着睥睨。张让的剑法对付我还可以,不过要对付他就有点苍白了。身上被刺了七八个窟窿之后,他毅然从窗子跳下去逃生。

    这张让也算是够狠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从楼上往下跳。

    没人去追,我也不会去,一方面我不是他的对手,另外我还要救活那个救了我命的叫花子。

    太晚了,叫花子的鲜血几乎流遍了整个酒楼。

    他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气息和喉头的咕咕声,说不出话来了。热泪从我的眼中滚出来。我叫他说;“你还有什么未了之事,快点说出来,只要是我可以做到的,就一定做。”

    他颤抖着举起双臂,虚弱的说;“我,‘华佗’一声颠沛流离,行医济世;,救人无数,只是遗憾临死之前所学竟然没有传人”

    ‘华佗’——华佗’——我在心里狂喊着。这个叫花子竟然是华佗。神奇的华佗。华佗竟然舍身救了我的性命。

    华佗从颤动着从身上拿出一本医;“小——小兄弟,你心地善良——宅心仁厚我本来想收你为徒的,可是——现在我没有机会了——这本医书记录了我一声总结的医术jing华,你一定要好好研习。里面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穴道和经脉之法。你看了一定会大有收——获。话没有说完,就断了气了。

    我的心中一阵惊骇;这人居然是‘华佗’,华佗竟然死了,死在我的眼前。不对‘华佗’似乎是死在曹cao手上的,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三国演义里不是这样说的。

    白衣文士又坐下来喝酒。就像是什么事也没有生过。铁枪就放在桌子旁。

    我感到眼前一阵模糊不清,泪珠沾湿眼睫。想不到,一代神医华佗,竟然为了救我,丢了性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冲着酒保喊道;“你还愣在那里,还不去叫大夫。”

    酒保也傻了,听到我的吼声,才醒过神来。

    他的脸惨白如纸,嘴唇不住的抖动。两条腿也像筛糠一样的抖动。显然是吓坏了。听到我的叫声,连滚带爬的冲下楼去。

    “他已经死了,你不要白费心思了。”白衣文士神情冷漠,说出来的话更冷。

    “你懂得医术,快一点来救救他。”我跑过去拉他。像华佗这么讲义气,可以为兄弟心头插刀的人,我怎么能不救呢。

    白衣文士的身ti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磐石。我拉了一下,竟然丝毫不动。我急了,大声叫道;“他快死了,你去救救他。”白衣文士看了我一眼,冷笑着说;“他不是快死了,而是已经死了。”

    我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走过去探了一下华佗的鼻息。觉他确实是没气了。我只觉的一股怒气上涌,真想把张让这个阉狗碎尸万段。

    我奋力抱起华佗向楼下走。经过白衣文士身边时。他突然拦住我说;“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他瞬也不瞬的看着我,眼中露出惊诧喜悦参半的神色。

    老子不就是长的帅点吗?有什么好看的。我差一点就tuo口而出。可是突然想起,刚才似乎是他救了我。又咽了回去。恭恭敬敬的说道;“多谢救命之恩。日后若是你有危险,我也同样救你一命。”

    白衣文士眼中的光彩更盛了,他笑着说;“你这人真有意思,人家答谢救命之恩,都是说一些给多少多少银子之类的话。假如是个女子还会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的。你这叫什么话,咒我吗。”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说;“我一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根本就不爱钱的人。而且还似乎自命清高。假如我给你钱,你一定回敬我一顿臭骂。而且我也不是标志的美人。以身相许,怕是你也看不上。逼得我没办法,就只能说,下次救你一命了。”

    白衣文士哈哈大笑。然后说了我这一生听得最妙的话。

    “下一次救我的命,不可能了。因为过一会我就要死了。你又肯定救不了我。这样吧,你以身相许,在下看你还算是顺眼,就笑纳了。”

    我心里这个气,原来是个疯子加同性恋来的。没想到,堂堂的大汉朝,也有这种伤风败俗的人。可是他毕竟救了我一命,我还不能骂他。只能忍着吧。

    于是我就笑着说;“先生,您是在开玩笑吗。看您刚才使枪的劲头,只怕还可以再活个几十年上百年的没问题。”

    “活不了了,最多半个时辰,在下必然魂游太虚,一命呜呼。”我摇了摇头,抱着华佗向楼下走。何苦跟一个疯子生争执。而且这个疯子刚刚还救了我。

    谁知我刚迈出步子,就被他揪住衣领,揪了回来。我急了,大声叫道;“你敢冒范本.。”刚说了一半,又想起来。不能急,这人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苦笑着说;“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吩咐,不过你还没有报答我,此刻还不能走。”他满含笑意,意味深长的打量我。把我看的浑身毛,只打冷战。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以后你遇难的时候,我会救你的。对了,你是不是想要银子?”

    “我不要钱,只要人。银子虽好,但对于快死的人来说,狗屁不如。”他说的一本正经,怎么看也不太像是个疯子。

    我放下华佗,注视着他说;“先生,为什么一定要咒自己死呢?难道是有什么伤心事不成。”

    “有”他看着华佗的尸体说;“他就是我的伤心事。”我下了一跳。心想;“难道,这人和华佗是‘情侣’名震天下的神医,竟然是同性恋。

    白衣文士叹了口气说;“我本来是来找他的,世上也只有他可以医好我的病,却没有想到,他竞突然死了。他既然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我mo着怀里的医书,半信半疑的问;“先生害的是什么病,我家里有很好的大夫,或许可以帮上忙。”白衣文士摇了摇头说;“除了神医华佗,什么大夫,也治不了我的伤。”

    “伤”我惊叫着说;“先生是说,你受了伤——我怎么没有觉,你方才的悍勇无畏横扫八方可一点也不像是受了伤的人。”

    白衣文士苦笑了一声。把自己的白袍解开,露出里面的一条白布绷带。他的脸孔一阵扭曲,显然是十分痛苦,勉强的 把绷带揭开。冷汗已经从额头滴落。

    贯穿伤。从肋骨直透后背。

    伤口上上了一层厚厚的金疮药。算是勉强把血止住了。方才和张让的拼斗,又让伤口撕裂,鲜血已经缓缓的涌出来。

    我的脑袋险些炸裂。急的直跺脚。可恨这酒保,去请大夫,这么久了还没有回来。难道我要在一个时辰里害死两条人命吗。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我用手堵住他正在流血的伤口,大叫着说;“我背你去找大夫,你要坚持住。”白衣文士冷笑了一声,坐在竹椅上。看着我说;“你不是说要救我一命吗。”

    我看了看手中的医;“我不懂得救人的。”白衣文士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已经说过了,你救不了我的。还是以身相许吧。”我yao了yao牙,道;“好吧,我就以身相许罢了。”说不得要过一次‘短袖分桃’的勾当了。

    白衣文士的笑容,渐渐变的僵硬。他居然也从怀里拿出一本;“既然以身相许,那么跪下磕几个响头,不算过分吧。”我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大声说;“先生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磕几个头算得了什么。”当即跪下来磕了四个头。刚要起来,就听他厉声道;“再磕四个。”

    

7. 第七章深山救驾

    再来八个也没问题的。我心里难受极了。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么孽。当即又跪下来磕了四个。

    当我在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变成死人一样的灰白。肋骨伤口中的血,狂涌而出。

    白衣文士惨笑着,道;“我叫做鬼谷十三,是鬼谷子的第十三代传人”我刚张口想说话,他惨哼了一声,阻止我道;“我xiong口上的伤,是我师弟吕布所赐。他杀了师父,可惜我的资质有限,不能把‘悍枪枪法’挥到极限。所以不是他的对手。”

    “师父说过,练习悍枪必须具备大忍大智大勇还要根骨绝世。才可以。我不具备这些条件。方才见你,智斗张让悍勇无双。可谓大智大勇。对一个叫花子,也可以隐忍不。可谓能忍难忍的大丈夫。而且,你小小的年纪,竟然可以把华佗偌大的身躯,抱下楼。可以说的上根骨极佳了。我想你就是悍枪最后的传人。”他根本不让我说话,接着道;“你向我磕了八个头,就算是我的弟子。”

    “我即将辞世,‘悍枪’也一并赐你。你是袁绍之子,希望以后可以有机会用它征战沙场,建功立业。”他说着话,指了指身边的银枪。把那本书递到我手上说;“这本‘鬼谷子’乃是孙膑祖师的手抄本,书的末尾,有孙膑的兵法,和鬼谷子历代传人总结的行军心得,你一定要仔细体会,书中含义。将来对你大有用处——”

    我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大声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去看大夫。也许你不一定会死的。”

    鬼谷十三忽然剧烈的netg光。我在心里叫了一声,完了,回光返照。没救了。

    果然他眼中的jing光一闪而逝,net息也戛然而止。雄伟的身躯骤地倒了下去。和华佗并排倒在一起。

    阴修和袁谭,风也似的跑上楼,袁谭抱着我,大声说;“二弟二弟,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我的眼前一阵模糊,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悲声说;“大哥,我好想你。”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到袁谭对我自内心的关切。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大哥袁谭,我的兄弟之情,我赢回来了。

    我感念华佗和鬼谷十三之死,越哭越大声。急的阴修团团转,他也吓坏了,再加上我浑身血污,身受剑伤,他简直悔恨的要死,生怕,回府后,难逃责难。

    我见他这样,急忙止住哭声说;“阴侍卫,本公子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回府见了父亲,我也绝对不会提起,你放心好了。”

    阴修颤声说;“二公子,倘若你有什么闪失,阴修定然随你于地下。”我叹了口气,摇头说;“你没有随我与地下,可是这两位——。”我顿了一顿说;“麻烦阴侍卫叫人把他们抬回府去,明日我要亲自祭奠。”

    我回身拿了那把悍枪,对袁谭说;“大哥,我们走。”

    不论是谁从街上带了两具死尸回家。家里一定都会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我还是一身血污,伤痕累累。母亲从第一个从屋子里冲出来,话还没出口,就已经泣不成声。袁谭吓得低着头,一个劲的后退,半句话,也不敢说。阴修的脸色,更是白的像一张纸。嘴唇一阵阵的紧张netbsp; 母亲突然抬起头,瞪视着袁谭,厉声说;“谭儿,你说,你弟弟怎么会搞成这样的,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袁谭吓得不敢说话,身在一阵瑟缩,看了看阴修,结巴着说;“是——母亲——孩儿——我,我也不知道。”“噗通”阴修伟岸的身躯,跪倒在我身旁,惨然道;“夫人,是我没有看好二公子,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不是这样的,母亲,其实是大哥和阴修救了我,是他们打跑了刺客的。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我流着泪说。泪水是真挚的。和母亲的清泪同样真挚。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她慌乱的说;“熙儿,你流了好多血——刺客——.”话没说完,身子一歪,昏死过去。

    父亲此时应该还在西园jin军军帐之中,没有回来。府中的丫环、家丁、大夫顿时忙作一团。好在当我和袁谭把母亲扶到榻上的时候。她已经悠悠醒转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去西园jin军把老爷请回来。”西园军是灵帝中平五年八月设立,相当于大汉帝国的近卫军。下设八个校尉即所谓的西园八校尉。父亲袁绍为上军校尉,排在八校尉之。曹cao排在第四为典军校尉。不过,自从蹙硕死了之后,八校尉大多名存实亡,实际上的当家人只有父亲和曹netbsp; 父亲没回来,只是派了左军校尉淳于琼带了五百jing兵,嘱咐让我和淳于琼一起出兵北邙山。淳于琼长的方面大耳身材魁梧,为人很是骁勇,就是有点鲁莽,说话常常语无伦次。

    刚刚进入北邙山我们就迷路了。

    弥浊的空气中徘徊着血腥的味道。我知道那并不是空气的原因,而是我的心在流血。董卓进入洛阳后的一幕幕杀戮,掠过脑际,让我忍不住打个寒战。马蹄踏在石板上,出‘踢踏踢踏’的响。这响声穿过一片田垄。我的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流波荡荡,甚为湍急。右侧峰峦矗立,峭壁奇秀。清冷的月光照在淳于琼的脸上,他的嘴唇颤动,似乎已经沉不住气了。

    山间云雾骤起,转瞬吞没了峰峦的轮廓。

    我只希望,能碰上一二个野老孤樵。就算是孤魂野鬼也好,至少能帮我探明路径。

    火把的光穿不透浓重的雾,只能照出一步远近。军士们停止了行进。等待着下一步指示。队列中起了一阵不小的sao动。

    绝壑深涧中吹过来不小的风。没能吹散云雾,却吹乱了树荫的碎影,惹起一阵‘沙沙’的诡异恼人海浪般的轻响。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海洋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

    突然一声轻轻的涕泣,传入我的耳内,那是夹杂在‘沙沙’声中的细微声响。

    我心中一惊,一个意识迅如闪电般掠过脑际。大声叫道;“是谁,谁在那里,赶快给我出来。”涕泣声消失了。空山寂寂,渺然无踪,无迹可寻。

    我沉思了一下,翻身下马,大声叫道;“在下大汉朝司隶校尉袁绍之子袁熙,路过此处,假如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出来见我。我不是坏人的。”我故意提高声音自报家门。

    淳于琼显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打马来到我的身前,大笑道;“二公子莫非是见鬼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我答应了一声道;“没错,我的确是见鬼了,心里一怕,就想抬出我老子的名号把鬼吓跑。”

    淳于琼仰天大笑,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士,大声笑道;“孤魂野鬼给我听着,老子是大汉朝下军校尉淳于琼,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否则老子的大刀不是吃素的,非要你再死上一次不可。”说着摆动手中大刀,一刀劈在路边的槐树上。粗如儿臂的树干,应手而开,‘咔’的一声被劈落在地上。

    突然一个怯生生颤抖的声音,从道旁传出来道;“是淳于将军吗?本王和陛下在此,还不过来接驾。”

    淳于琼二话没说,吓得从马上掉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又一骨碌爬起来,怒道;“大胆,那里来的狂徒,竟敢冒充圣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拦住淳于琼,抢着说;“说话的可是陈留王千岁。”

    “正是本王,汝是否袁绍公子。”

    我颤声说;“正是。大王,请问陛下可否无恙。”陈留王叹了口气说;“暂时还算是无恙吧,假如你们再不来接驾,张让和段珪赶上来,就有恙了。”

    “哈哈”我大笑出声,对淳于琼道;淳于将军赶快命令军士接驾,陛下和陈留王在此。”

    淳于琼怔了半响,冷笑道;“二公子真是病的不轻,陛下和陈留王应该在宫中,怎会突然跑到着深山大泽之中。此人不是假冒,也是个疯子。”我急道;“是不是皇帝,只要请出来,一看便知。”

    淳于琼道;“既是皇帝,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现身相见。”陈留王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来道;“我二人深陷沼泽之中,无法动弹了,还请淳于将军体念忠臣之意,相救陛下于危难之中。”

    淳于琼翻身上马,他还是不肯相信,危坐在马上一根筋的冷笑。我叹了口气说;“我先到前面看看,是不是皇帝,一看就知道。”不等他说话,打马前行。

    转过一片树丛,淳于琼和军士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眼前丈余出现两道暗影。潺潺水声也传入耳际。

    我纵马奔驰到河边,下马跪拜道;“是否陛下和陈留王大驾。”黑暗中再次传来陈留王怯生生的颤抖的声音“正是寡人,你是哪位。”我咳嗽了一声道;“臣乃是袁绍之子袁熙,特来救驾。”我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一人头戴皇冠,身穿朱雀袍,足踏金缕鞋。一脸柔弱,满身贵气,想来就是皇帝刘辩了。

    皇帝身边站着一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少年。一脸英气,目光炯炯闪烁放光。虽然满身满脸都被荆棘划破,却掩饰不住他的逼人光彩。这人想来就是陈留王刘协,未来的汉献帝了。

    我简直快要哭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但却也不愿见到一国之君如此窘困。随即说道;“请大王和陛下上马。淳于琼将军已经在前面接应了。”

    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从始至终就没说一句话,当真的金口玉言,惜字如金啊。陈留王迟疑了一下道;“小将军你要小心,张让和段珪已经追过来了。”

    我义愤填膺的骂道;“乱臣贼子,微臣势必杀之,请大王和陛下上马,这两个小人就交给我对付。”

    陈留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抓住我的衣袖道;“袁公子,我们一起走,你年纪太小,不是张让段珪的对手。”我没想到陈留王刘协如此重情重义,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潜藏在体内的义气和悍勇,骤然之间破体而,大声道;“乱国者,十常侍也,微臣今日不能手刃二贼誓不为人。也对不起,大王您的一片真心。”

    陈留王的手有些颤抖,跺了跺脚道;“陛下安危要紧,请小将军恕我独自逃生了。”说罢,扶皇帝上马,看了我一眼,颤声道;“公子保重,希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我的眼前一阵湿润,哽咽道;“大王请上马,微臣一定会小心行事。”陈留王点了点头,纵身上马,一抖缰绳,向我来的方向,奔驰而去。

    我在心里大叫;这就是汉献帝,这个义气深重,临危不乱的少年,就是那个以软弱无能、以泪洗面著称的汉献帝。”

    

8. 第八章大汉忠臣

    “站住”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迅捷无伦的蹿至我的身边。一溜青蓝的剑光,闪电般刺向战马。剑尖正中马股。那马了疯般的一声嘶鸣,离弦箭一般四蹄放开窜了出去。皇帝出一声惨呼,差一点跌下马来。陈留王坐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两人随着马势瞬间狂飙出十余丈。

    “张让”我大叫了一声。顺手拔出肋下佩剑。“乱臣贼子,竟敢逼迫掳劫圣上,该当何罪。”

    张让丝散乱,双目通红,全身上下已经被血水浸透。被我一叫,吓了一跳,待醒过神来,仔细一看,不jin气的哇哇大叫;“好你个小畜生,咱家正在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他仰天大笑,高叫道;“袁绍,没想到吧,你的报应来了。”我冷冷的道;“世上假如真的有报应这回事,第一个要死的恐怕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祸国殃民的死妖怪。今日本公子就为天下除贼,赐你个身异处。”

    张让突然平静下来,也不出剑,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道;“好,你说我祸国殃民,不知道我如何祸国怎样殃民。”他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傻了。结巴道;“你——卖官卖爵jin锢儒生,迷惑圣上,导其乐,欺上瞒下贻误战机。培植亲信诛锄异己。难道这些还不是祸国殃民吗?”张让身后的树丛中突然响起一声冷笑,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接口道;“袁公子这样说,想必是有铁证了。拿出来看看,也好让我们兄弟死个痛快。”我厉声道;“是谁,给我滚出来。”一个人影从树丛后,闪出来,身子飘忽,转瞬奔到近前。是段珪。

    段珪的模样比张让好不了多少,衣衫凌乱,全身血污,他怒视了我一眼,大声道;“袁公子把证据拿出来,自家自己投河死,不用你加一指之力,怎么样。”我冷笑道;“我年纪小, 没有参与国家大事,当然不会有铁证。你这是欺人之谈。”张让道;“好,铁证我也不要你的,反正咱家今日必定不能活了。袁公子,道听途说的罪证总有吧,请你列举一两件出来听听。”

    我干咳这说;“反正——迷惑圣上总是有的。”段珪坦然道;“自然是有,不过迷惑圣上的不只是十常侍而已。满朝文武倒是占了一半。就拿你袁家来说,若不是善于体会圣意,又怎么会来的四世三公这般荣耀。正所谓主明臣直,主忧臣疑。这一点需怪不得满朝文武。”我失笑道;“如此说来,张先生和段先生实在很无辜了。”段珪沉声道;“并不无辜。但罪不至死。”

    我厉声喊道;“卖官卖爵,培植亲信诛锄异己,jin锢党人又怎么解释。”张让惨然笑道;“党人亦是一党,宦官亦是一党,不过是朝廷中的党争罢了。关祸国殃民何事。若说此事引起朝政动荡,那么儒生亦有责任,何必因为吾等裤裆里少了个‘鸟’,就把污水都泼在我等身上。”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脸上已然变色,倒退一步,叫道;“那么谋杀大将军何进又怎么说,矫诏杀害三公难道不是死罪。”

    段珪摇头叹息道;“数年之中,听说袁府二公子少年文达,聪慧过人,一向心仪,没想到,和袁家其他人一样,也是蠢货。没有出奇的地方。”

    我不生气,只是冷冷的道;“说下去。”

    段珪冷笑道;“就表面而言,我等不杀何进,何进和令尊就必yu除吾等而后快,所以杀何进只是自保,完全无罪。合理的很。进一步说,何进是什么东西——”他盯视着我,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外戚”

    我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外戚、宦官、党争。这岂非是大汉朝覆灭的诱因。

    段珪见我面上变色,气势大盛,凑近一步,冷哼道;“外戚和宦官轮流秉政,几乎已经成了大汉天下的传统。皇帝幼年即位,皇帝母亲的娘家人必然做大,专权跋扈,目无君上。等到皇帝大了,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外戚又不想放弃权利,所以矛盾激化。无助的皇帝就利用身边的亲信宦官除掉外戚。这样就形成一种颓势,皇帝幼年没有亲信的人。所以就和我们这些裤裆里没有‘鸟’的宦官亲近。有一些没有骨头的人,看到我等得势,就拼命巴结,巴结不成的就拼命诽谤。等到这一任皇帝死了,小皇帝即位。新皇帝担心大权旁落,所以就利用外戚势力除掉以前忠心耿耿的宦官,这样外戚的势力又要做大。等到外戚势力没办法控制的时候,皇帝又想起了身边的宦官,利用宦官除掉外戚。周而复始报应循环。依我看来,不论是谁杀了谁,也不见的是罪过,不过就是政治倾轧的牺牲品而已。”

    我的心头巨震;是啊,我自小熟读史书。被宦官杀死的大将军的确不只是‘何进’一个。像平定匈奴有功的‘窦宪’、继窦宪而起的大将军‘邓骘’、还有权倾朝野毒死‘皇帝刘缵’的‘跋扈大将军梁冀’不都是死在宦官手上吗?如此说来,何进的死倒是真怪不得这些裤裆里没有鸟的仁兄了。

    大汉朝的外戚和宦官就像生来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是一定要斗个你死我活的。何进不死,宦官必死,何进如今死了,宦官还是要死。只因为一个原因,就是权力的魔杖没有了,庇护宦官的皇帝死了。所以宦官成了众矢之的,皇帝昏庸的替罪羊了。

    哈哈,我忽然想通了。可是,我还是大声质问段珪;“陈留王和皇帝何罪,被你二人掳劫至此,备受欺凌,只是这一条就足够你们死上一千次了。”

    远处传来马蹄声响,淳于琼的大军已经开过来了。段珪跪倒在地,俯痛哭道;“陛下请自重,臣追随先帝去了。”说着转身投河而死。这倒好,省得我动手了。

    张让怒视我一眼,声嘶力竭的喊道;“至于结党营私培植亲信诛杀异己,你们袁家比之吾等过分何止十倍,天下谁人不知,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天下,为何没人仇视与你,以咱家看来,无非是因为你们裤裆里多了个鸟而已。哈哈。”

    我没来得及说话,张让长啸一声,横剑向脖颈抹去。鲜血向外激射,张让的身子跟着倒下去。

    一阵冷风吹来,我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个寒战。远处火势渐衰,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至。

    淳于琼勒住缰绳,借着火光看到张让的尸体,来不及下马,大呼道;“二公子,那可是张让的尸。”我大声喊道;“将军来的正好,张让和段珪已经被本公子杀了,啊,这个,皇帝和陈留王还好吗?”

    淳于琼的战马,围着张让的尸,转了一圈,紧张道;“二公子真是好本事,张让素称剑术群,没想到竟然死在了你的手上。”我哈哈大笑道;“其实——张让的本事也很——很稀松平常——”

    淳于琼道;“宫内生巨变,大将军何进被十常侍所杀,令尊带兵与阉党激战,段珪和张让便劫持了陛下和陈留王连夜逃到北邙山,幸亏二公子及时赶到,否则陛下蒙难,汉室江山又要动荡不安了。”我沉重的叹了口气,冷冷道;“该生的迟早要生,看来我们什么也改变不了。”

    淳于琼显然听不懂我说话,怔了怔,说道;“此处并非久留之地,我们还是保护着陛下返回洛阳要紧。”

    我点了点头,心想;那只怕并不容易。

    五百军士都是步兵,军中只有三匹马。皇帝自然不能和人共乘一骑。大王养尊处优也不能步行,论官阶这里以淳于琼为尊,而且他的武功最高,负有护驾之责,当然也要骑马。那么我就只有步行了。

    山路崎岖难行,沿路荆棘丛生、杂草遍布。虽然大半军士已经点燃火把,但微弱的火光和无边的黑暗相抗,还是显得太苍白,太微不足道了。走十步差不多就要半柱香的时间。这样的度,不被董卓得个正着才怪呢?

    我对淳于琼说;“这样不是办法,必须派人去洛阳求援,请父亲派出援兵接驾。”没等淳于琼答应,陈留王先点头道;“袁公子说的有理,不如请你去走一趟,请令尊出兵救驾。”我心想;“不行,老子不能走,而且天太黑了,老子心里毛”迟疑了一下,恭声道;“大王,并非微臣推tuo,而是,微臣实在不忍再次紧要关头,舍去陛下与大王独自而去。而且说实话,我也不认得路回去,这个——很有可能会误事的。大王不如派个熟悉地形的老兵回去,还比较妥当一点。”

    皇帝刘辩看了我一眼,垂头叹了口气,耷拉着脑袋没有说话,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说这么多,其实就是不想走。

    我有我的打算,父亲的援兵不能及时赶到,一旦遇见董卓,我就凭手中的五百jing兵和他拼一拼,死也要坚持到援兵到来。

    陈留王叹道;“还是袁公子想的周到,派你回去的确是不太合适,淳于将军,就请你寻一名熟悉地形的老兵回去,面见袁校尉,请他兵救驾。”

    淳于琼面露苦笑,为难的说;“就算熟悉地形,可是要步行返回洛阳,到了那里,说不定天已大亮,袁将军接不接驾,也就无所谓了。”

    这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我也无计可施。正在踌躇不安之际,陈留王突地一掠下马,沉声道;“陛下经不起这一夜风霜。而且当今乱世,民多诡诈,盗匪横生,不能使圣上多留此片刻,就让军士骑我的马,去请救兵吧。”

    淳于琼赶忙道;“这怎么可以,大王乃是金玉之体怎能经受着奔袭之苦。还是让人骑我的马吧。”我急忙阻止他说;“不行,叔父责任重大,不能没有马匹,倘若有贼人来袭,也好从容应付。”淳于琼一想也是,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保护这位一言不的大皇帝,其他的人的性命,包括陈留王也显得微不足道了。所以也就不再坚持。

    一名老兵骑了陈留王的战马,奔驰而去。转瞬就听不到马蹄声响了。我的心稍微一宽,心想,假如可以在董贼进城之前,把皇帝掌握起来,然后,由皇帝下诏却兵。何进已死,洛阳可就是老爹的天下了。

    我正暗自得意。突然一双手搭上我的肩膀说;“这走路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寡人,有些疲累了。”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心道;你的疲累只怕是刚刚开始。至于我吗,有心报国,可是无力擎天呢?

    我忽然笑了笑,力挽狂澜我不见得可以,不过,背着未来的皇帝,这种大功,可不能让它溜走。拍马屁,要懂得时机的。他还没当上皇帝,马屁这个时候拍正是时候。

    他没有做皇帝之前,你对他好一点,等他做了皇帝他一定会加十倍奉还的。假如等到人家位尊九五你才巴结,那只怕难比登天了。而且他也不见得会领情。

    我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心痛道;“大王乃是金玉之体,怎能受了这种苦楚,微臣每每想起,就觉得肝肠寸断。”我挤出两滴眼泪,痛哭道;“大王失去坐骑,微臣愿意为大王代步,大王就把微臣当成马骑可以了,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陈留王和我同年出生,也是少年心性,而且我早看出他是个热血沸腾的性情中人,所以故意说的很煽情。

    果然,大王已经忍不住泪水,悲戚道;“寡人只是一介藩王,袁公子尚能如此,足见公子宅心仁厚,忠心为国,袁氏一门果然世代忠烈不负国恩。有朝一日本王得志必定不负公子。”“嗨,”我叹了口气道;“大王无须如此,只要您记得我们袁家各个心怀忠义,为国家勤勉如牛,忠心比犬,简朴无怨、毫无贪鄙。随时准备以死以报国恩,就可以了。其实这些也都是为臣之本,家父一直这样告诫我。倘若大王日后有所驱使,袁家原为天下先。”我这样说,是为以后的事做个铺垫。假如我不能阻止董卓进洛阳。那么未来的几十年里谁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谁就可以得天下了。

    他也不知道是真的听进去了,还是假的听进去了,只是一个劲的点头称:“是、是、是。”

    陈留王可能是真的很累了,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迫不及待的趴在我的背上。其实我也很累的。这些年在袁家过的也是养尊处优的日子。那里背的了人走山路。没办法,为表忠心拼了。

    我yao了yao牙,说道;“大王请放宽心,微臣就是死,也要把大王送回洛阳才死。”陈留王终究是不太懂人情世故,当此情形,我说出这么催人泪下的话,他居然毫无反应,还说了一句;“但愿如此。”不看他有可能当上皇帝的份上,一定把他扔下去了。气死我也。

    我背着他艰难跋涉,大约走了有一个时辰,实在是筋疲力竭了,就想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谁知道,王爷千岁却在我的背上睡着了。我虽然生气,可是转念一想,他也不容易的。可能从生下来到现在也没有吃过这种苦。

    别说吃过,就是听到了,可能还不能置信呢。

    走了半个时辰,淳于琼突然扬手止住队列,向我说道;“二公子,前面有灯光,似乎有人居住。”我一高兴,差点把陈留王扔出去,有气无力的net息道;“是真的才好,陛下和大王只怕也饿了,需要吃点东西。”一直坐在马上,垂头丧气,沉默不语的刘辩,突然说道;“是啊,朕也感到阵阵腹肌,口渴难耐,想要用些膳食。”

    我的妈呀,皇帝终于说话了,我终于听到龙吟了。说实话,其实和普通人说话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酸了一点。语声也很干涩。

    淳于琼在马上躬身道;“陛下请暂时忍耐,计算路程,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达了。”我差一点跳起来,心道;“他ma的,陛下可以忍耐,我却忍耐不了了。累死老子了。”由此事便可得到一个教训:忠臣实在不好当啊。

    

9. 第九章螳臂当车

    我yao着牙着狠,连喘带爬的又坚持了半个时辰。最可气的喘气还不敢太大声,生怕惊了大王的王驾。

    转过矮丘,远远地就看见前方屋影重重。山脚下,一座庄园。气势不凡,看来应该是富贵人家。我先想到的就是马。假如再让陈留大王这样骑下去,说不定董卓还没见到,我就已经死了。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一直在心里默祷,但愿这家人能有一匹马。

    庄园里没有马,只有牛车一辆,被淳于琼武力征用了。我终于可以卸下肩膀上的担子,把陈留王放在,牛车上。

    牛车走了一个时辰,大概是太过颠簸的缘故,陈留王居然悠悠醒转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来人,传膳。”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你还是喝西北风吧,那里有‘膳’给你吃。

    陈留王饿得肚子咕咕直响,睁眼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当即出一声长叹。

    他叹气的次数平均一炷香十次,难怪运气这么差了。

    此时天色微明,雾气渐薄。能见度大幅增加,行军度也快了一倍。

    我的心里一阵急,暗想;为何父亲的援军还没到,再不来,董卓可就要来了。

    这个念头刚刚在脑中浮现,就听一阵马蹄声响,雾气中传来一声大喝;“呆,前方军士止步,报上名来。”我心中大叫;“完了,‘董先生’到了。”

    我定睛看去,目光穿过重重雾影,只见前方旌旗蔽日、队列整肃、健骑铁甲层出不穷。旌旗在山风中猎猎作响。似乎有排山倒海之势。大概是甲兵队列中杀气纵横直冲云霄,就连浓雾也胆怯了,竟在转瞬之间散去。天地登时为之一清,眼前事物豁然开朗。

    只见对面甲兵之中一骑飞出。大声叫道;“天子何在”陈留王骤地从牛车上坐起来。皇帝刘辩似乎已经吓哭了。

    淳于琼面色立即变了,骤马出道;“汝是何人。”

    那人说道;“吾乃西凉刺史董卓麾下大将樊稠是也。”淳于琼喃喃的道;“董卓——。”

    我从牛车上跳下来,大声喊道;“樊稠是什么东西,叫董卓出来答话。”樊稠怒道;“小畜生,你又是什么东西。”

    一个低沉沙哑干涩难听的声音,从樊稠身后出;“汝等为何劫持天子,本刺史特来保驾,你等快快受降,免得受苦。”

    恶人先告状,董卓果然不是东西,只是这一句话,我就恨死他了。

    我回头向陈留王使了个颜色,那意思;“该你出场了”。

    眼看着宝贝窝囊皇帝是指不上了。难怪董卓一定要废了他,我看着都堵心。

    陈留王果然聪明,立即心领神会,低声道;“有——有诏,命西凉刺史董卓立即罢兵返回渑池。我乃陈留王是也。”

    董卓的部队不退反进,大军向前推进十丈。数万铁骑黑压压的在我面前散成一片。矛戟如林旌旗蔽日。

    一匹全身漆黑的乌骓马,排众而出,马上端坐着一个肉球。我目测一下,大概长有六尺,宽过七尺。脑袋和脖子是分不清了。就连大tui也比马肚子还粗。这就是万世唾骂的大汉第一奸贼、魔鬼、乱臣贼子董卓董先生是也。真他ma的帅呆了。

    董卓提乌骓马近前。、

    我悄悄地对陈留王道;“董卓此马,必是宝马良驹。”陈留王虽然害怕,但还是好奇地问:“何以见得。”

    我正色道;“若非良驹岂能载此千斤重担。”陈留王忽然失笑。

    能开心时且开心吧,但将忧愁化梦去。我的大王,臣已经无力回天了,只好给你说个笑话。

    本来我还准备用手中的五百军士和姓董的拼一把。可是面对数万西凉铁甲jing骑。在这一片开阔地上无险可守,又是如此近的距离,倘若硬拼,箭矢如雨先遭殃的必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帝和陈留王了。

    皇帝死不死的倒是不打紧,反正我看他来气。可是我却不想陈留王做了亡魂,而且那样一来,我也就成了千古罪人。划不来,划不来。

    董卓干涩难听的声音,又吼道;“大王是否受人要挟身不由主。”

    陈留王变色道;“无人要挟,身边诸人都是忠臣。”董卓冷笑道;“大王差矣,既是忠臣就该匡正王室,保国安民。如今天下大乱国家动荡,可见陛xia身边多为奸佞。臣,誓扶社稷,绝不罢兵。”

    放屁,这死胖子,一大堆歪理。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董卓旁若无人,提马缓缓过来,走到皇帝马前,翻身下马,跪地膜拜道;“臣西凉刺史鳌乡侯董卓参见陛下,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淳于琼也不敢说话,废物一样站在一旁,一脸白痴状。

    我急的搓手。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已经滴落到脚边。这董卓果然凶恶,就像个会吃人的怪物。血盆大口,眼似铜铃。满面虬髯横肉丛生。

    皇帝刘辩刚刚伸出手来,说了个;“爱卿,平——。”他就自己站起来。向我瞪视一眼,出一声冷哼。

    我全身一阵冷,转过头去,假装看不到。董卓垂道;“陛下万安,臣愿意护送大驾回宫。”

    我频频的向淳于琼使眼色,叫他挺身而出。他只当没看见,给我来个装傻充愣。

    我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暗叹了一声,心道;“老爹,你再不来,只怕我就成了人家刀下之鬼喽。”

    远处突然一阵扬尘,杂乱无序的马蹄声响起来。一人大叫着奔近道;“陛下何在。”是父亲。我立即来了jing神,冲着得意洋洋的董卓,冷笑一声,带着哭声,叫道;“陛下在此,父亲,快过来救驾。”

    父亲来到近前,我定睛一看,差点没气死。

    他带来的兵马,似乎还没有淳于琼多,而且都是老弱病残,有的甚至连武器都没有。比起董卓的铁甲军来,就好像是群叫花子。难怪董卓已经笑出声音来。

    父亲傻了,愣了半天才道;“董大人,你为何突然至此。”他二人是旧识。

    董卓看了父亲一眼,圆眼一瞪,义正词严的说道;“袁大人,别来无恙乎。”父亲似乎已经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把手一摆,那意思;行了,别说废话。谈条件。

    紧跟着叱道;“董大人这种阵势,不怕惊了圣驾吗?还不快传令铁骑撤回渑池。”

    董卓哈哈大笑,身上的肥肉跟着一个劲的震颤。笑声一顿,厉声道;“汝手握jin军,统兵数千,负有护驾、戍卫京畿之责,却懦弱无能、毫无建树,让十常侍乘虚而入,掳劫陛下大王,还有脸叫我退兵吗?”

    父亲脸上一红,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了。我凑过去,悄悄地问;“jing兵是否已在路上。”

    父亲嗔怪的看了我一眼,道;“为父的家底都在这里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着摇头道;“打死我都不信。这怎么能是皇帝的亲兵卫队呢?”父亲压低了声音道;“大军已经分散各个府邸,去护佑诸位大人了。我手下只有这么多兵。”

    我的妈呀,这也叫兵,平均年龄只怕已经过五十岁了。各个战斗力怕还比不上二爷爷袁隗。董卓不打,有的只怕也要累死在回京的路上。我的心彻底凉透了。无奈的看了一眼陈留王,陈留王也正用求助的眼神看着我。

    父亲身后还有两骑是右军校尉赵萌和后军校尉鲍信。

    赵萌说道;“眼下这种形式,不如让董卓护驾回京。只不让他进城当可无碍。”鲍信摇头道;“董卓拥强兵,必有异志,今不早图,必为所治。此时西凉兵疲惫,袭之,可一网成擒也。”

    父亲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陛下和大王在此,假若大动干戈,难免有失,我袁绍可担不起弑君的罪名。”

    董卓翻身上马,大叫道;“请袁将军先行一步,某护送陛下随后便到。”这是威胁,我听得出来。

    我正想说话,父亲已经答道;“有劳董大人了。”说罢,拨转马头,向回驰去。我想回头去找陈留王,却被他一把拉住,怒道;“从此刻起,不许理我身边半步。”我惊呼道:“父亲这——。”父亲瞪了我一眼,我吓得没敢往下说。

    陈留王悲戚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袁公子切勿相忘。”我的身子在马上晃了晃,想起大王以后的悲惨遭遇,眼前骤然间升起一阵潮湿的雾,头也不回,颤声大叫道;“大王擅自珍重,来日必有再会之期。”风中传来幽幽长叹。

    他又在叹气了。

    我的心一阵抽搐,只想打马而回。父亲回身怒视我一眼道;“熙儿,还不快走。”

    大局已定,我回头又能改变什么。刘辩注定被废。陈留王——汉献帝一定会成为傀儡。洛阳也一定会陷入火海,百里之内瓦砾纵横、尽为焦土。以后的几年中百姓易子而食,饿殍遍野、白骨遍地。董卓你的罪孽还真是不小。只恨我晚生了几年,实在太小了。无力阻止历史的巨轮前进,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一声声的听着——

    我不敢面对陈留王的眼神,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豁然回头,瞅着董卓大骂道;“我neta的。”【那个时候没有这么骂人的。最厉害的也就是‘汝竖子或者冢中枯骨乱臣贼子之类的。】

    这个挨千刀的奸贼,完全听不懂本公子在说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笑了笑,拱手道;“公子和将军一路顺风。”

    

10. 第十章过渡章节

    ——     ——

    接下来,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风起云涌,时代变迁。

    我只是个看客,听众,微不足道,至少现在还是。

    所以我只是把所见所闻如实的叙述出来。可能会有些平淡,但没办法,还是那句多次说过,唯一的理由——我太小了,需要长大。

    也到了所有风云人物大说名言的时候了,先说出名言的是董卓和父亲。以后还有曹cao、刘备、二叔袁术。孙坚和——很多人。

    半月之后。董卓已并何进、何苗兄弟之兵。势力更加强大。于是召见百官想要废黜皇帝改立陈留王刘协。上书卢植冒死直谏,董卓大怒yu杀之。多亏议郎彭伯代为求情才幸免于难。卢植连夜逃奔上谷。

    翌日,执金吾丁原领兵与董卓战于洛阳之郊。一日后,夜间,被叛将吕布所杀。董卓遂并丁原军。到此刻为止,董卓已经拥兵二十余万。戈车千乘、战将如云,天下无人能与之争锋。

    董卓施压群臣,每每上朝,无人敢对其侧目而视。他自以为得计。于是自领大汉前将军。封自己的弟弟董旻为左将军。反复小人吕布投机成功,封为骑都尉 中郎将 都亭侯。

    哈哈,两人皆平步青云也·。

    董卓女婿李儒,西凉军席谋士。劝董卓早日废立也好提高自己的威望,继续升官财,独揽朝政。甚至进一步篡位夺宫。董卓没儿子,这小子大概以为董卓篡位之后,可以凭借着驸马之尊,登基即位也说不定呢。不然为何如此迫不及待的,逼迫自己的老丈人走上对抗天下的不归路。没有他的这个建议,说不定董卓还可以多活两年,作威作福呢。从大汉子民的角度上讲,我是由衷的感谢李儒大哥的。多谢了,李儒先生,多谢你为拯救大汉天下不遗余力所做出的突出贡献。

    什么席谋士,以我之见还不如淳于琼的智商高。

    再往后,十八路大军出师有名矣。

    董卓对他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当下点了点沉重的脑袋,笑道;“吾婿所言极是,明日上朝便于众臣商议废立之事。”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口头通知一下罢了。满朝文武不是傻子,面对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王谁会跟他讲仁义道德忠君爱国。有一个人讲过——丁原。很不幸他已经死了。

    此时的董卓横行跋扈目空一切。唯一让他感到有一丝忌惮的可能就是袁家了。毕竟二爷爷袁隗身为太傅,名义上还是大汉朝的三军统帅,而且父亲手中尚有兵权,西园军还在他掌握之中。

    最主要的,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这句话也不是完全拿来唬人的。名门望族势力的确不能小觑。于是董卓在向父亲征求意见的时候,便说出了自己的那句名言。也赤1uo1uo的bao露出了他的狼子野心。

    董卓拍案而起,拔剑大怒道;“袁绍竖子,天下之事岂不在我。我yu为之谁敢不从。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父亲一反他优柔寡断的常态,表现出了他的英雄气概,立即拔剑在手,厉声说道;“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其实比起董卓来,父亲的宝剑,的确还差的远了。所以他说完后,可能就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害怕冲动的惩罚,立即提剑而出。调集一千名西园jing锐亲兵。回家收拾一下,带着我母亲三弟,逃奔冀州,投奔韩馥去了。

    韩馥,三国演义中我最最看不上的人物,让我养他鼻息休想。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稍微的忍耐那么一时半刻也不是不行。韩信尚且受胯下之辱,何况我乎。

    我忍。

    卧榻之畔有猛虎酣睡,韩馥你岂能长久乎【一下酸,各位书友不要见怪乎,才学所至,无奈无奈。】不久之后曹cao也说出了他的第一句名言,以后他还会说很多名言,可这一句无疑是令后世最广为流传,也是最能体现曹netbsp;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

    枭雄,绝世的枭雄。

    十月曹cao至陈留,得到大财主卫兹慷慨解囊赞助,在附近的宁陵公开骑兵。人马上万。【为什么不向家里要钱】曹cao的家族势力也比较雄厚而且很复杂。因为他有两个姓,夏侯和曹。

    这两个性都是名门望族。而且对曹cao的造反行为全力支持。他的六位兄弟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曹休、曹真先参加义军,真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每每想到这里,我就感到汗颜无地自容,怎么他姓曹的家里这样团结,而我们袁家就——一声叹息呀。也不知道曹cao家族的教育是怎么搞的,当真可说是人才鼎盛,以上诸位各个出类拔萃堪称当世名将。

    汉中平六年公元189年九月董卓废皇帝刘辩,另立陈留王刘协为帝,就是历史上有名的汉献帝了。

    董卓自封为太尉丞相领前将军事,加节传、斧钺、虎贲、封郿侯。还有一大堆,什么诸如加九锡之类的。反正所有能加的尊号,他都加了。另外还规定自己剑履上殿、参拜不名、入朝不屈。据我所知,后来的曹cao和司马懿也干过同样的事情。

    这还不算,十二月,董卓从尚书周毖 城门校尉伍琼之计——任用天下名士以收众望。下令封韩馥为冀州牧、侍中刘岱为兖州刺史、东平张邈为陈留太守,父亲为北海太守、二叔袁术为南阳太守。这些人后来都造他的反,董卓差点没气死,要说这些诸侯也够忘恩负义得了。

    黄琬为太尉,杨彪为司徒 ,荀爽为司空,位列三公。

    渤海郡也属于冀州牧韩馥的管辖范围之内。韩馥开始对袁氏的四世三公势力担心起来。派了大将麹义率兵一万屯河内监视父亲。麹义一向仰慕袁氏威名,又对韩馥十分瞧不起,所以渐渐的和父亲结为好友。这期间父亲收罗了不少人才,文臣武将数不胜数。诸如颜良、文丑逢纪、等一等一的人才豪杰。

    不过父亲也很郁闷,自己毕竟是在韩馥的眼皮子地下,势力还不如他,所以不敢和他公开闹翻。如此一来就极度的不利于巩固和展,就连大哥出去募兵,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惹起了他的怀疑恐惧,向董卓奏上一本,在羽翼未成之前惹出大祸来。

    终于机会来了。

    汉初平元年,春,正月。陈留王登基后的第一年。

    曹cao,又是曹cao。还有他的老友陈留太守张邈。

    两个人弄了一道假诏书,召集了天下诸侯共同讨伐魔王董卓。

    于是父亲的机会来了。因为韩馥走了。韩馥去讨伐董卓了。临行之时说出了自己的名言,被人引为笑柄,臭骂千年的名句,他战战兢兢的问手下众将;“今当助袁氏邪,助董氏邪?”他的谋士刘子惠差点没哭出声来,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兴兵为国,讲什么袁绍、董卓。”弄得韩馥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老爹虽然糊涂,不过和韩先生比起来,又不知道强了几百倍。

    大汉朝大臣都像韩馥一般,岂有不亡之理。

    韩馥一动,父亲立即帅三万jing兵响应曹cao号召,杀奔汜水关去了。

    他带着大哥袁谭去了,留下最厉害的河北大将颜良、文丑保护母亲我和三弟袁尚。这一次父亲的顾家思想有清楚无疑的表现出来。

    这一仗我没有参加,只知道战况惨烈血肉横飞,父亲还趁机弄了个盟主干。而且给自己上了个封号——车骑大将军。

    那一年我十岁,大哥袁谭十五岁,三弟袁谭五岁。

    我在渤海的要任务就是——哄孩子。三弟袁尚。

    漂亮的孩子。父母的掌上明珠。我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我们兄弟之间会生后来的悲剧。

    袁尚用现在的话说,他是个人jing。年仅五岁,厚黑学和哄人开心的本事已经出类拔萃空前绝后了。

    我很喜欢这个弟弟,因为他很有趣,长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和父亲袁绍颇有几分相似。渤海城里几乎没人不喜欢他的。

    十八路诸侯讨董卓,这场关东联军和西北凉州军团的对决,最后弄了个不了了之的结局。董卓迁都长安,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董卓那边刚刚回家,pi股还没做热,这边十八路诸侯,就开始内讧打了个不亦乐乎。先是乌程侯孙坚,和二叔袁术产生嫌隙,一气之下,返回江东,在路上和刘表结怨。然后是演州刺史刘岱杀了东郡太守桥瑁,最后父亲软硬兼施从韩馥手中夺取冀州,韩馥羞愤自杀。

    公元191年大汉初平二年,我们一家进入冀州坚城,接受这里的钱粮军马和人才。

    冀州城的人才很多,渤海根本就比不了,父亲接受了冀州,也顺便接受了这些jing明强悍的文臣武将。这其中有审配、郭图、许攸、荀谌、辛评还有董昭,神秘莫测的董昭先生,刚毅正直、妙计无双的田丰。

    父亲以沮授先生为奋武将军,令他统领诸将,异常宠爱。田丰为别驾,审配为治中。共同治理冀州。也算得上是人才鼎盛了。

    此外还有大将麹义、高览和厉害无比悍勇无双的张郃。勇猛的张郃。

    

11. 第十一章拜师学艺

    门生故吏遍天下,就是从事政治活动最宝贵的人力资源,所以自从父亲占据了冀州之后,前来投奔的人才每天都络绎不绝。有留下来的,还有不顾而去的,我知道的,父亲损失的重要人才最少有四个。赵云、郭嘉、荀彧、董昭。这四个人随便那一个,都是足以影响大局的响当当的重要人物,竟然先后和我失之交臂。

    慨叹之余也不由得让人神伤。难道冀州城就真的留不住有用的人才吗?

    不行,我要改变历史,绝不能看着这些一流人才,流失到曹cao和刘备那里去。否则要这个所谓的四世三公的头衔,还有个屁用。

    那an,我想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就去大厅面见父亲袁绍。父亲正在和三弟嬉戏。这些年我现父亲开始对袁尚产生了偏爱之心,这也难怪,袁尚虽然年纪很小,但是聪明伶俐,讨人欢喜,而且生的俊美无双,模样像极了父亲,又有一种从内向外散的儒雅气质,比之我和大哥袁谭不知道强了多少倍。我还好一点,至少知道这是历史的趋势。可是袁谭已经开始不耐烦了,每每对袁尚呵斥冷淡,不屑一顾,兄弟反目的契机已经出现。只等那一天的到来

    父亲见我进来,立即皱起眉头问:“熙儿,你有什么事情。”我心想;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今天不出点狠招,看来是难以如愿以偿了。”

    二话没说,就跪在了地上说;“父亲,孩儿受了侮辱,心中郁闷难平,特来请父亲做主。”我老爹有个很优秀的特点,就是护短,只要是袁家的东西,别人是无论如何碰不得的。听了这话,脸色当即就沉下来。站在一旁的ru娘看到老爷脸色变了,失去的把三弟带走了。父亲厉声道;“给我站起来,成什么体统,堂堂的袁家二公子,竟然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欺辱。无力还手,回家哭诉——哼,说,到底是谁,胆敢欺侮吾儿。”

    我立即站起来,哭丧着脸,叹了口气说;“其实这也怪不得别人实在是孩儿资质驽钝,技不如人。”父亲越听越糊涂了,低声叱道;“胡说,你自小聪颖过人,聪明无比,怎么会是资质驽钝之人,快清楚明白的跟我说一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我站在那里只是长吁短叹,把老爹的气憋急了,才缓缓的说;“前日孩儿出门玩耍,遇到一个白衣少年。他见到孩儿手中拿着一杆银枪,就上前挑衅,一定要和我比试,孩儿,对自己的枪法,一向自信,所以就放手和他打斗,谁知道——”我狠狠地跺了跺脚,没有说下去。

    父亲站起身,眼中射出一阵jing光,沉声道;“说下去。”我支吾道;“结果孩儿,连他三枪都接不下,就败下阵来。技不如人打败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此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看着孩儿,一个劲的冷笑,说什么孩儿只不过是个,虚有其表,外强中干的纨绔子弟,武艺不行,就连文采也一定会输给他,孩儿一听此言,只觉得全身热血上涌,我一人受辱不要紧,这话传出去,岂不是坠了我袁家的威名。于是就与他比试文采,谁知道——”我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爹已经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了,拍着桌子喊道;“此人当真说你虚有其表、外强中干。”

    这几句话,本来是外间,用来评价老爹的,我搬过来借用一下,只不过是想要激怒他罢了。

    “不对,你自幼聪慧绝伦,素来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若说在武艺上输了别人,也还罢了,怎么会连文采,也让人不下去的。”我羞惭道;“这实在也怪不得孩儿的——”

    父亲拍案而起,大声呵斥;“莫非你一味贪玩,耽误了学业,是不是。”我吓了一跳,立即跪倒,战战兢兢的道;“父亲容秉,此事原来怪不得孩儿的。”父亲厉声道;“住口,你还敢狡辩,怨不得你,难道还怨我不成。”

    我立即接口道;“此事原来就是父亲的责任,孩儿不敢撒谎。”父亲愣住了,过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张了张嘴,又想了一下,才柔声道;“莫非父亲这些年来,忙于征战,对我儿关心不够,以致误了你的学业。

    我叹了口气道;“孩儿不敢这样说,只是,自从辞别了蔡邕师傅之后,的确是没有一个有学识的老师教过孩儿了,所以,任凭孩儿日夜苦读,还总是有许多不明白不如意的地方。”

    父亲果然是没有主见,听我这么说,立即就愣住了。眼中闪过惭愧的神色,缓缓的坐在椅上淡淡的道;“这倒是实话,可是冀州城中,学识可以比得上蔡邕的,就只有田丰和沮授,这两人是我的左膀右臂,我ri夜不能离,又怎么传授你功课。”

    我眼睛一亮,立即说道;“孩儿早在洛阳的时候,就听说有一位大儒名叫荀彧,此人学识渊博,博通古今,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实在是最好的老师。若能拜他为师,孩儿学业定会突飞猛进的。只可惜,他不在冀州——”我又叹了口气。

    父亲的脸色一边,沉思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道;“熙儿,还有没有更好的人选。”我摇了摇头道;“如今天下尽人皆知,世上只有两名才子,有此二人之一教授孩儿,将来孩儿一定可以光大门楣。”父亲最喜欢听这话,立即笑逐颜开的道;“是那两个人,你快说出来听听。”我迫不及待的tuo口而出“经史子集推荀彧,行军战略无出郭嘉郭奉孝也。”

    父亲喃喃的在口中念诵一遍;“荀彧、郭奉孝——可惜——”父亲还是很疼爱我的。这两个人此时不在冀州,他没办法,可是看到我渴望的眼神,心中不忍,立即柔声道;“我儿放宽心,父亲知道你好学,谅他两名腐儒有何能耐,为父的不惜花费千金,也要给你请来,让他二人,每日随时你左右,教你读;“如此孩儿多谢父亲。”父亲挥手道;“你先下去,容父亲差人去办。”我应了声;“是”就向外走。心想:你也不用打听,过不了多长时间,这两人就会自动的送上门来。只要是到了我的手上,宁可杀了,也不给曹cao,让他如虎添翼,将来难以对付。

    我正高兴的向外走,父亲突然叫住我道;“慢着,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告诉为父,是谁欺辱与你。”

    我暗叫了一声糊涂,怎么这样重要的事情给忘了,立即回身道;“那人自称叫做赵云赵子龙,是常山人士,请父亲务必为孩儿做主,孩儿定要亲自处置他。”父亲虎目中现出无边怒容“此人敢欺辱我儿,绝不能饶恕,放心,一旦抓住,定然教你处置。”

    我出了门就一直在偷笑,心想;这下子总不会让他们溜走了吧。一边想一边笑,不知不觉的走回屋子。刚进屋,脚还没站稳,迎面撞上瑶琴,瑶琴焦急的道;“二公子,夫人叫你去呢,都传了好几次了。”

    我道;“什么事情这么着急?”瑶琴浅笑道;“也没事,不过我见到老爷和你脾气,怕你吃亏,就去告诉夫人让他设法救你。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我忽然失笑道;“也好,本公子,正好有事要对母亲说明。”其实我也没什么事,主要还是把想要拜荀彧和郭嘉为师的心愿向母亲哭诉一次,又说了些,没有名师教导,学业停滞不前,之类的话,害的母亲一阵长吁短叹,立即起身,去大厅找老爹交涉了。看来这下子,荀彧和郭嘉是铁定跑不掉了。

    往后的几天,我都在焦急的等待中度过。每天都希望父亲有好消息带给我,可是一连过了十几天,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不但没有见到荀彧和郭奉孝,就连赵云的影子也寻不见。又过了半个月,我就把这件事情暂时放下了,专心致志的研究悍枪枪法,和华佗给我留下的记载他平生医术的小册子。悍枪枪法的基本招式,我都已经记得很纯熟了,只是找不到那种风卷残云一往无前的霸道感觉,我也知道那种事情是急不来的,就转而把jing力大半投入到华佗的医经上。一看之下,立即又对华佗的死,增加了几分惋惜和愧疚以及负罪感。

    这本医书实在包罗万象博大jing深,厉害处让我感到一阵阵咂舌。几千年后仍然可以致人死命的几十种疾病,在这本书里,已经被一一破解。而且这里还记录了他正在实验,还没应用于临床的,两项绝世创举‘麻沸散’和‘针灸术’。

    也许麻药和针灸在几千年甚至就在几百年后,已经家喻户晓人人皆知,毫无神秘感可言了。可是在当时的三国社会里,确实绝无仅有,让人闻所未闻的。

    麻沸散针对的是人体的奇经八脉,针灸术针对的是人体的全身学位。那个时候的人,甚至还没有穴位的概念。我惊奇的现,原来那个时候,华佗自己都还不知道,他的设想,能否付诸实践。很可惜,他没有机会完善这套影响中国几千年,救人无数的创举了。后面的事,就让我来为他完成。

    我用了半个月的时间,记熟了书中记载的三百个穴位。和每个穴位的对应病症,以及揉捻的特殊手法,每天清晨起来,背诵一遍。渐渐的就在自己的身上可以准确的找到,一条条的脉络,和纵横在脉络间,气、血驿站一般的穴位。虽然没上过几天学,可我也清楚地记得,人体的穴位应该有三百六十个。看来华佗还是没能把这些神秘莫测,妙用无穷的坑点全部找出来。没关系,三百个已经够用,足以让我名扬天下了。

    那天清晨,我刚刚背诵了一边穴位经络名称,正用手指试着在身上mo索,瑶琴突然隔着门帘,轻声道;“二公子,老爷叫你去呢?”

    我的心,不知为什么,一阵狂跳,急道;“知不知道是什么事。”说着已经撩起门帘走出来。

    “听说,是给公子请了有名望的先生,教授你功课。”瑶琴眨着大眼睛,娇声道。

    我心里乐开了花,一边走一边笑,心想:不知道是荀彧还是郭嘉。

    当我进入大厅,就见到父亲正和你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书生说话。那书生长的丝毫不起眼,个子很高,瘦骨嶙峋双眉紧皱鼻子向下塌陷,远远地看去就像是刚死了亲爹的模样。我的心里一阵失望,怎么也不能把他和郭嘉荀彧联系到一起,而且在我的印象里,荀彧应该是衣服老气横秋的样子才对,这人似乎太年轻了,假如说他说郭嘉,又似乎年纪大了一些。虽然失望,但是已经到了门口,总不能扭头就走,于是便硬着头皮走进去。父亲的对他的样子也很一般,这在我的意料之中,因为这人长的不是很漂亮,达不到能让老爹尊重的级数,须知,我的老爹袁绍指挥尊敬品貌才学兼备的人士,在他的世界观里,只有长的漂亮的人才能建功立业纵横沙场无敌天下,长得丑的,一定没本事,而且还碍眼堵心,这有点酷似于淳于琼说的只有喝酒的人才有真本事的理论。不过我知道他比淳于琼错的更离谱,因为以貌取人者的失败在历史上实在太多了。

    老爹见我进来,立即笑道;“熙儿,你来的正好,看看为父把谁,给你找来了,”父亲用手指着身边的书生说。我冷冷的扫视了一眼,坐在父亲下手的;“这位先生是——请恕孩儿眼拙,委实看不出来。”

    父亲笑道;“前些日子,你不是一直想父亲夸赞‘文若’先生,才学过人誉满天下吗?这位就是了,怎么还不过来拜见,如此怠慢荀彧先生。”我一开始听的呆了,自己以前只是知道有一个叫做荀彧的军师,非常厉害,是三国里可以媲美郭嘉稍逊诸葛亮的大人物,可是却不知道他的子叫做文若,还以为父亲找错了人,知道他说出荀彧的名,我才恍然大悟,心里顿时掀起滔天巨浪,立即把一进门的冷淡和轻视之心,全部收拾起来,打成包裹,一股脑的扔到院子里。我是不会以貌取人的,而且深知长的漂亮绝不能拿来当饭吃的道理,所以立即换上一副谦恭有礼的姿态。屈膝跪倒,顶礼膜拜,磕头磕的脑门疼,虔诚激动的道;“熙儿,早在年少之时,便久闻先生大名,知道先生身怀济世救民之大才,久蓄匡扶宇宙之宏图,视为天下间难得一见之良师,所以早在心中立下誓言,此生,必要拜在先生门下,否则,绝不苟活于人世间。”语惊四座,荀彧和父亲全都傻了。父亲的傻是当然的因为他本心里就瞧不起,这个长相普通甚至有些粗鄙的荀彧。

    荀彧的震惊则更加在他之上,因为那个时候,他还是个名不见经传的白身,根本就不是了不起的大人物。也没有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虽然在颍川颇有那么一点才名,但是也绝没有大到,让我这个袁府二公子,如此崇拜的份上,甚至还说了那么一句,**的,可以刺破人耳膜的话“你不收我做弟子,我绝不苟活于人世。”当然把他感动的呆住了。

    袁家的四世三公可绝不是拿来唬人的,在当时那个环境下,真的是非常之震撼非常之有力度的。不论在大汉朝甚至匈奴乌桓甚至羌人部落,抑或是朝鲜乐郎郡,只要把这个金字招牌抬出来,立即就会身价百倍,荣宠无限。荀彧当时又是惊讶又是感动,竟然有些哑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老爹却很生气,似乎我已经丢了袁家的脸面,在他的印象里,我小的时候,拜蔡邕为师,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呢。

    老爹有些不悦的道;“文若先生,也没说过,一定不收你这个弟子,我儿何故出此妄言,若是让你母亲听到了,岂不又要担惊受怕了。”是啊,虽然父亲现在专宠三弟袁尚。可是我的母亲,那个善良的女人,最为疼爱的却始终是我袁熙。不过现在为了留住荀彧,我也只能让母亲,担忧一次了。我知道,如果此刻我不能大洞荀彧先生,他出了这扇门,就立刻会马不停蹄的去投奔东郡太守曹cao了。那是我绝对不能忍受的。

    荀彧还在愣。我直起身子,跪拜老爹;“爹爹,您知道孩儿一向醉心学问二字,然而,便观天下,能够对孩儿学业有所助力的,除了文若先生,实在寥寥无几,是以孩儿请爹爹务必说服先生,成全孩儿。”老爹听我说的话,像是自肺腑,也感念我一片好学之心,心中赞许,眼中不由得流露出怜爱之色,点了点头,转过头来,笑着对荀彧道;“文若先生以为如何,小儿可配为先生之徒。”

    荀彧顿时面露难色,我知道他绝对不会答应。因为此人志在天下,又认为老爹袁绍不是明主,所以不愿意明珠暗投,怎么会甘心留在冀州做一个私塾先生。

    我一yao牙,心想;今天还要出奇制胜。我的奇招一向是层出不穷的。

    就在荀彧唇齿开启,想要婉言谢绝的时候。我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放在自己的脖颈上,厉声道;“熙儿今生,最喜爱最学问,治国平天下,只恨没有名师指点,今日之事,先生不允,熙儿立即血溅五步,身异处。”我说的真诚,老爹吓坏了。以为我要疯。颤抖着厉声道;“逆子,你疯了不成——你,把刀给我放下来。”我抬起头,以坚定地目光直视父亲的威严,大声道;“父亲忘了孩儿的屈辱吗?孩儿,今生若是不能一雪前耻,让赵云在我面前心服口服俯称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老爹听了我的慷慨陈词,也不觉得受到感染,一阵热血冲入他的脑际。老爹本身也是个喜爱感情用事的汉子。吸了口气,凝重的道;“熙儿,没想到你如此刚烈,宁死不愿受辱,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正该如此。不枉为父平素对你的敦敦教导。”他转过头对荀彧道;“熙儿自幼聪颖过人,先生,教他一定不会费力。将来,也绝不至于会坠了先生威名。还请文若成全一二。”

    再不答应,就太不给面子了。

    其实从我进来到现在荀彧还没开过口呢?完全都是我在自说自话。

    荀彧看了看老爹,又看了看我,突然苦笑道;“荀谋一介书生何德何能,让二公子对我如此看重。”

    我握紧了手里的刀子,进一步逼迫道;“先生只说肯不肯收我。”荀彧的脸色,骤的沉下来,我心里一阵害怕,假如他真的不收,我要如何收场。实在没法子,也只能想办法,让老爹干掉他了。不能为我所用就只有死路一条。我实在不愿意走最后一条路。

    荀彧豁然站起来,弯下腰,握住我手上的刀柄,感叹道;“我荀彧籍籍无名,能得到二公子如此看重,也算是平生幸事,二公子天才之名,荀彧也早有所闻。今日如此折节下士,看得起我荀文若,在下有什么理由加以拒绝。为师的收下你。”

    我心中的巨石骤然落下来,手中的刀子也落在地上。

    老爹因为我一心好学,心中也很感动,立即道;“既如此,熙儿,快行拜师之礼。”我高兴地热泪盈眶,心想;“看来这个人才是留住了。”颤声道;“请先生上座,受熙儿八拜之礼。

    荀彧也不客气,端端正正的坐下来,受了我八个响头。我的心里乐开了花,荀彧把我搀扶起来,笑道;“二公子好学不倦,为师,定然将平生所学,倾囊而受,让你得偿所愿。”

    我连声应‘是’。

    

12. 第十二章见到郭嘉

    “只是——”荀彧突然叹了口气。表情变的很凄楚。老爹和我对视一眼道;“文若有事可以直言,即为熙儿之师,你我亦兄弟也。” 【各位书友,前面小时候稍微长一点,只是为了收敛一些人才,我保证后面的爱情和杀伐场面都级jing彩,请大家在金砖和支持票上帮下忙。】

    荀彧叹气道;“实不相瞒,在下还有一些私事需要处理,只怕要过些日子,才能过府来教授公子知识。”

    我哑然失色,暗道;“不好,这家伙耍滑头,莫非是想开溜。”立即走到他面前,拱手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不如交给熙儿去办好了。”

    老爹不知道其中玄机,只知道一味的称赞自己的儿子;“好,好,熙儿果然仁孝,文若,不如就成全了他。”

    荀彧苦笑道;“就只怕他害怕。”老爹的脸色登时大变,荀彧的话,可是犯了他的大忌了。老爹,冷笑了一声道;“文若的意思,我袁家这四世三公是欺世盗名而来,袁家的子孙,都是贪生怕死之辈了。”

    荀彧悚然动容,惶恐道;“将军言重了,在下绝对没有看不起二公子的意思,只是,这殡葬之事恐怖污秽,害怕,给他带来霉运而已。”

    老爹和我同时一惊;“文若家中有人过世,为何不早说出来,我好为你筹划。”老爹终归是成功人士,在收买人心的道路上,虽然输给曹cao和刘备,但仍不失为人杰。

    荀彧摇头说;“此人非我至亲,而是同乡。姓郭名嘉字奉孝,今年二十岁,自幼体弱多病,本来同我一同自颍川前来投奔韩馥。谁知道,在路上因为水土不服,所以生了一场大病,在下请了很多大夫医治都不见好,眼看已经奄奄一息行将朽木,大限也就在这几天了。所以在下就想陪他走完这最后几天,嗨,只可惜奉孝,满腹经纶、才比孙吴、运筹帷幄智谋无双,想不到,未曾建功立业就先夭折,真是老天无眼。”

    郭嘉,好,我的生意上门了。

    老爹还在陪着荀彧一同怅惘叹息。我躬身道;“父亲、师傅,孩儿认识一位大夫,名叫华佗,此人就住在冀州城郊,此人医术高明,堪比扁鹊,何不请来,为郭嘉先生诊治。”

    荀彧和老爹都听说过华佗的名字。听完后,两人眼睛顿时大亮。一起道;“好好,有华佗在,奉孝的性命,也许就可以保住了。”

    我和老师荀彧去请华佗,路上荀彧问我;“熙儿,华佗先生,住在何处。”我苦笑了一声,在马上躬身施礼;“先生,华佗早已仙游,不在人世了。”

    荀彧深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过头,看着我,眼中jing光爆射,看来就要火。此时天空中突然降下微雨,春寒料峭,天气凛冽,再加上微雨袭击,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立即翻身下马,接下自己身上的斗篷,捧到他眼前,恭声道;“天气转凉,恩师多主意身ti,郭嘉先生之事,先生只管放心,熙儿一力承担,绝不敢以下犯上,欺侮恩师。”

    荀彧勒住马头,满含深意的看着我说;“你小小年纪如何承担?将我骗来此处又是何意。”我看得出来,荀彧对郭嘉很是关心,所以对我的欺骗行为很生气,不能释怀。我急忙解释道;“弟子,不敢欺骗恩师,其实弟子就是华佗先师的传人,他的医术我已尽数学会,相信世上唯一可以救活郭嘉先生的就是弟子了。”

    荀彧惊诧道;“你说——你是——华佗先生的传人——”我抬起头看看天色,凝重的道;“时辰不早了,先生,我们边走边说。”

    我们身后,跟着一千名军士。我翻身上马,和荀彧并骑而行,一路上把华佗被张让刺死,并且传授医书的事情,详细的收了一遍。荀彧听的连连称奇。

    临到郭嘉居住的城郊客栈门外,他还问我;“熙儿,你是否有把握救活奉孝。”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不过,我想试试,到了现在这种关头,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荀彧点头道;“好,也只能如此了。”

    郭嘉似乎已经没有呼吸了。脸色白的像一张白纸,眼皮和嘴唇都呈现出一片於黑青紫。手指尖也黑变青。全身上下的肌肉不受控制的颤抖。虽然没有意识,可是口里的牙齿还是yao的格格作响,显然是已经处于极端痛苦的挣扎中。

    荀彧脸上立即露出不忍之色。嘶喊了一声;“奉孝——”坐在床边,拉住郭嘉青的右手,痛哭起来。

    我仔细的观察了郭嘉的脸色,肌fu的颜色,然后,拉起他的手臂,为他把脉。我不会把脉,从来没试过,可是凭借着医书中的技巧和法门,立即就得出了以下的结论。

    湿寒交侵水土不服,导致的壅蔽之症。也就是说他的血脉阻塞不通,难以流遍全身,类似于今天说的心肌缺血。假如不及时医治,只怕这人过不了今天晚上了。

    我咳嗽了一声说;“先生,我试试救活他,不过没有绝对的把握。”荀彧是什么人,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立即站起来,把地方闪开,同时快慰我道;“尽力一试,死活全是天命,怪不得你。”意思就是让我放下包袱,他不会迁怒于我。

    那就好了,我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从身边取出,华佗临终时交给的银针包。打开来,里面便现出,几十只jing光闪亮长约一尺的银针。那个时候的针灸还不完善,所有的针似乎都只有一种长度,而且由于手工制造业的落后,针稍微粗了一点,看着有些吓人。

    我抽出一根,拿在手中,就想向他头顶的百会穴插下去。可是还没动,就被一只手,拦了回来。

    “你这是做什么?这样岂不是要了他的命,这么一根针扎下去,活的只怕也给扎死了。”荀彧着急道。

    针灸术尚未流行,所有人都不认识。看来我的技术填补了国内一项空白,完全可以申请专利。

    我叹了口气,道;“这种医术,乃是华佗手书,弟子经过长期钻研验证,现的确有起死回生的效用。先生如果不信,我可以在自己身上实验一二。”

    说着,拿起那枚银针,向自己头顶的百会穴插下去,一尺长的银针,直没入柄,半点没剩的插进我的头中。荀彧和几名军士的脸色,已经蜡黄,惊慌得道;“二公子,你没事吧。”我笑了笑,把银针从头里拔出来,悠然道;“去,帮我取一只油灯来。”

    荀彧见我安然无恙,就放下心来,一个劲的喃喃自语;“神乎其技、神乎其技。”我笑了笑说;“比起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本事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的。”

    荀彧摇了摇头,叹口气,冷冷的道;“杀人和救人怎么能相提并论。”我正在下针,随口道;“以杀止杀,结束乱世,让世间恢复清平,才是最大的功德。”

    荀彧的眼中登时闪光,光彩一闪而逝,他又把目光和jing神,全都集中到我手上的银针上。

    我凭借着不断背诵的心得和在自己身上mo索出的穴道方位。按照医书上所载的,治疗痹症的方法,下针一百零八颗。郭嘉脸上竟然渐渐的恢复了血色,指尖上的黑灰也逐渐消散,有了一丝微红。在我特殊手法的碾压旋转之下,又过了半个时辰,郭嘉脸上的灰白和嘴唇眼角的黑紫也逐渐消散。喉咙里出一阵呜呜呜嗷嗷嗷狗一样的叫声。

    我对荀彧道;“先生,您请到屋外守候。”荀彧一直在旁边看,见到郭嘉的反应,满脸兴奋感激,高兴地说不出话,问;“这是为何?”

    我苦笑道;“再过半柱香的时间,奉孝先生,就会上吐下泻,污秽不堪,屋里会变的臭气熏天,弟子,不愿意先生清静之躯,饱受侵扰。”

    

13. 第十三章赵云入狱

    荀彧赞叹的看了我一眼道;“那熙儿你呢?”我笑道;“弟子是大夫,自然在旁边守候,以防不测。”

    荀彧苦笑了一声,拍着我的背道;“徒儿受得,先生却受不得吗?”

    这一巴掌拍进了我的心里,我由衷的感到,自己已经把荀彧先生留在身边了,他不会不辞而别,不顾而去了。

    郭嘉又吐又拉折腾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呼吸逐步的恢复了顺畅,不过人还是昏迷着。此时天色以黑,月上中天。寒风骤起,凉意袭人。

    我对荀彧道;“奉孝先生今夜是不会醒了,待会弟子会命军士给他喂一碗稀粥。别的东西暂时还不能服用。等到明日一早,也许他就能醒来了。”

    荀彧感激的泪水,霎时滚落,看着我道;“熙儿,这次多亏了你,奉孝的命是你救回来的。”我爽朗的笑;“师傅过讲了,其实这是郭嘉先生命不该绝,和我没多大关系的。”

    荀彧眼中射出锐利的光芒,沉声说;“熙儿,你真的很难得,十几岁的年纪,身怀绝技而不骄,家世显赫而不狂妄,救人性命而不居功,为师的不会看错,十年之内,天下间,将无人能是你的对手。”

    我大笑道;“弟子,也想建功立业,不过,没有先生的满腹学问,只怕根本就不可能做到。”

    荀彧也大笑;“不知是我的学问,就连奉孝的学问,也一起给你了,他的才华,可胜我数倍呢。”

    晚上,军士原地驻扎,我和荀彧先生,就住在客栈里。客栈没有房间,我们同宿一榻、抵足而眠。第二天一早,我还没醒,就有军士闯进来,高兴地叫我;“二公子,大喜事。”我睁了睁眼睛,生气的瞪了那军士一眼,道;“什么喜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军士应了声“是”,跟着说;“是——是昨日的病人,他醒了,正在和荀彧大人说话呢。”

    “啊”我惊叫了一声,骤的坐起来,翻身下床,顾不得穿鞋,就冲了出去。我的房间就在郭嘉对面,拉开门出去,跑两步,到了他房间门口,径直推开门闯进去。

    荀彧一看我衣衫不整的从门外跑进来,立即大笑,对躺在netg上,有气无力的郭嘉,道;“这就是袁府的二公子袁熙了。”

    郭嘉全身上下大概就只有眼球可以动弹,一见我进来,拼尽全力,才算是把头转过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感激,断断续续的道;“二公子——多——多谢——救——”我高兴地大笑,搓着手,走过来道;“先生,不要说话,我开一副药,给你服下,下午和我一同回府,休养十日就能恢复本来生气。”

    我仔细的看了看郭嘉,他的长相不是很英俊,颧骨高耸,两腮无肉,眼睛迷城一条缝,由于多日缠mian病榻,弄得异常狼狈,髻散乱蓬头垢面,眼睛里半点神采也没有,射出来的就是一团死气沉沉的光。

    他还想说话,我举手阻止,对荀彧道;“先生,我去开药,顺便让军士找一乘软轿回来,等午后,我们就回去。”

    荀彧点头道;“好,不知道奉孝可不可以吃些东西。”我已经走到门口,沉思一下说;“不行,只能吃稀粥,其余的三天之后,方可。”说着已经从房间里走出来。

    从那天午后开始郭嘉和荀彧就住在袁府。荀彧开始教我读书。间中传授他在行军和治国方面的独到见解。十天后,郭嘉可以下床走路。一个月后,完全康复,老爹任命两人为治中,没有特别的差事,主要的任务就是陪我读,自己在这里不可能得到重用。他们留下来只是为了我,两人在等我长大。

    郭嘉住进府中的第三个月,我见到了赵云,他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早就知道,他会来,老爹一听他叫赵云,又听说是常山人士,连半句废话也没有,就绑了起来,差人送到我的房间。

    “二公子,老爷说,让我们把这人送来,说是您点名要用的人。”军士说完就退了出去。

    我正在房中,听郭嘉讲‘攻心之术’这是他的独到心得,非常厉害,我从其中获益良多。

    我回头一看,门口一员俊美小将,被人五花大绑,正自站在门口,满脸愤怒的看着我。他长的绝对漂亮,假如不是眼神中jing光爆射,霸道逼人,我险些就要以为他是个女人。我厉声道;“阁下莫非就是赵云。”赵云愤怒冷哼一声。

    也不知道老爹是怎么把他绑起来的,大概是没有遇到抵抗,否则袁府的这几块料,只怕都要上西天了。

    我逼视着他,掩饰不住眼中的欣喜。厉声道;“来人,把他给我关进大牢,没有本公子许可,任何人也不能放他出来。”

    赵云眼中射出电光,光芒照射在我的面庞上,让我感到一阵火热,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军士走过来,推推搡搡的把赵云带出去。郭嘉突然在我身后冷笑道;“二公子可是要收服此人。”我的眼中露出狡黠,躬身失礼道;“请先生教我。”郭嘉果然聪明,和他说话倒真是可以剩下不少的唾沫。我也不问他怎么猜到的。只想快些听到他的计策。

    郭嘉笑道;“其实刚才的攻心十法中已经讲的很明白了,二公子绝顶聪明,只要稍加揣摩,就会豁然开朗。”我走过去,苦笑道;“先生就不要卖关子了,本公子现在没有时间揣摩,这人我是势在必得。”郭嘉冷笑了一声;“假如他誓死不从,又当如何。”

    我的脸色一变,转过头,冷冷的道;“当然是成全他,求仁得仁,求死得死。”郭嘉眼中一亮,沉声说;“二公子的坦诚令人钦佩,好吧,为了救那小将的性命,我就教你一个办法。”他顿了顿,诡笑道;“万无一失的办法。”

    我拍手道;“先生请快说,再不说,我就急死了。”郭嘉大笑;“大凡笼络人心也无非就是四个途径。”郭嘉伸出四个指头“金钱、mei色、爵位、恩德”最后这两个字,他说的尤为响亮。

    我愣一下,旋即苦笑着摇头;“这四条途径对这人都不起作用,我们还是另外想办法。”郭嘉收回望往窗外的目光,用一种惊异的语调道;“不可能,只要他是个人,有血有肉,不是铁石心肠,这四条途径,就一定会奏效。而且,在下怎么感觉二公子似乎和他认识了很长时间——”他转过头来看我,我低下头,回避他的jing光爆射。说道;“我对他的为人,素来有所耳闻,认识吗?倒是不认识?不过以前常听人说起,此人铁骨铮铮不好mei色,仗义疏财,视钱财如粪土。平生以救国救民为己任,把名利爵位看的淡入浮云。这样的人,你要我怎么收买。”郭嘉喉咙里出咕咕的响声,显然是对我对赵云的熟悉程度,产生了怀疑,我连忙解释道;“道听途说,不过,似乎确有其事。”

    郭嘉也不追问,淡笑道;“即使是这样,此人仍算不上无懈可击,至少我从你的口中就听出了他的弱点。”我急切地问;“什么弱点。”郭嘉点头,眼中的神光豁然充足;“他的弱点就是——忠义。孙子兵法中,有针对忠义之人实施打击的策略,公子倒背如流,不用我说吧。”我拍了拍脑门道;“‘爱民可辱’——不过,我们此次的目的并非要让他一败涂地,相反的是想拉拢他,以为己用。用这个方法似乎南辕北辙完全无效。”

    郭嘉奇怪的问;“这人名不见经传,丝毫也不起眼,不过就是丰神俊朗一些,为何公子对他如此看重,莫非也想犯一下以貌取人的错误。”

    我反驳道;“先生之言,也是以貌取人啊。”郭嘉笑道;“何以见得。”我的嘴角牵动,露出傲人的冷笑;“大多数人认为只有模样长的漂亮儒雅不凡、风度翩翩、挺拔俊秀的人才能建功立业,这种看法自然是百害而无一利。不可取,可是先生恰恰相反,认为只要是长的稍微有些神气的都是小白脸,不堪重用,难当大任,绝对不会有真本事真才学。这两种同样是以貌取人,不可取,不可取。”

    郭嘉的眼中放射出锋利的光芒,突然道;“不受mei色财宝爵位,公子为何不试试示意‘德行’来打动他。”我叹了口气道;“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此人恨我恨得yao牙切齿,恨不得放在火上烤来吃,我又有什么恩德可以给他。”

    郭嘉神秘一笑;“这倒是好办,我可以随二公子往大牢走一遭,凭借郭某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此人来降。”我大喜道;“既然先生肯出马,这事大概就成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不然待会关的时间长了,他脾气上来,我们就无计可施了。”

    刚走出门,郭嘉就问我;“既然公子对此人如此心仪,想要留在身边效力,拉拢还来不及,为何一见面就把他关起来,这不是把人推向了与自己对立的一面。”

    我无奈的道;“道理我很明白,可是那人太勇猛了,而且还很固执,我一时之间又想不到很好的借口把他留下来,当然是先关起来,再想对策。”郭嘉失笑道;“公子高见闻所未闻,佩服佩服。”

    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拱手道;“谬赞谬赞。”郭嘉环顾四周,缓步而行,突然又回过头问;“在下还是很疑惑,不知公子可否能为我释疑。”我叹气道:“先生是不是想问我关于此人侮辱我的事情是否属实。”郭嘉注视着我,冷冷的点头。

    我摇头道;“没有,此事纯属杜撰,完全胡扯,骗了先生,还请见谅。”郭嘉再次失笑;“在下可以见谅,就只怕那赵云不会谅解。如此一来,我不但不能释疑,反而更加糊涂了。赵云本来就是投军而来,公子若是仰慕完全可以对主公说明,把他留在身边,为什么费尽心思来设下陷阱算计他。”

    我接着说:“并非我一味的算计他,实在是迫不得已——”我没有办法和郭嘉解释清楚。总不能说,自己事先知道,赵云会离开袁府去投奔公孙策吧。

    我咳嗽一声,神秘的道道;“先生有所不知,只因为本公子获悉此人有一表哥,乃是公孙策帐下大将,姓名就记不太清楚了。先生知道,我军现在与公孙军处在相持阶段,双方的战事一触即。我害怕他受不了其表哥的you惑,反而出走,投降了公孙敌军,那就很吃亏了,痛失人才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这番话,看来是把郭嘉给哄过去了,虽然他绝顶聪明,可是也不会想到我曾经看过三国演义,对有些人的举动是了如指掌。比之能掐会算的神仙,也是毫无逊色,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边走边说,走下千步长阶,从戒备森严的议事厅拐角处转左,避过所有人的目光视线,进入花园。牢狱就在离花园千步之外的六角花亭墙外。

    郭嘉的表情很凝重。在他看来,赵云表哥的这件事情很严重,刻不容缓,必须赶快解决,所以他的脚步也加快了。

    冀州的监狱分为四部分组成‘天地玄黄’大凡住进天字号的都是等待处斩,活不了几天的。赵云竟然被送到这里来。连我都被弄得莫名其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老爹的意思。我和郭嘉站在四部分牢狱的交汇处,这里是个十字形的走道。

    狱卒过来恭恭敬敬的道;“二公子、郭先生,这边请。”我皱着眉点了点头,满心满脸的不快。心想;这下子弄巧成拙了,不但赵云恨死我,父亲那里也要费一番口舌。

    赵云看到我只是轻蔑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子,面对着灰黑的墙壁。我和郭嘉对视了一眼,现他的眼中,满含着笑意,似乎还是很乐观。

    郭嘉抢先开口;“赵将军,请问你想不想活命?”这话说的够突兀了,换做里面关着的是我,一定跳起来,大声叫骂。把他的八辈祖宗,都骂上天。可是赵云没有,他仍然面对着墙壁,冷笑一声道;“身ti肤受之父母,未得父母肯,云怎敢随意丢弃。”

    我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赵云还挺有幽默感。

    

14. 第十四章屯田救民

    郭嘉道;“不知将军之身犹有何用。”那意思你有什么用处。郭嘉的话说的一句比一句突兀辛辣。

    赵云缓缓的转过头,看我一眼,对郭嘉道;“救国救民,生为苍生。”郭嘉冷冷一笑,指点着他道;“以你一人之力,就像匡扶宇宙,抚慰苍生,我观你,言过其实不可大用,其实是个疯子。”

    赵云大笑;“只是想尽一份绵力,并没有说过,定能匡扶宇宙的话。”郭嘉点了点头道;“以你看来天下苍生怎样才算安乐。”赵云冷笑心想;“袁家果然个个都是酒囊饭袋,连着也不知道,我选择离开是对的。”

    “有饭吃有衣服穿,秋收冬藏,儿女绕膝,自然就算得上安乐。”赵云忿忿的道。

    郭嘉道;“不知道将军心里,当今世上,谁是明主。”

    赵云道;“当今诸侯并起天下大乱,大臣都拥兵自重,割据为政。其中势力最为强大的,就是荆州刘表、益州刘璋、冀州袁绍、南阳袁术、江东孙坚还有吕布、张鲁、西凉马腾韩遂、张济,幽州牧刘虞、幽州白马将军公孙瓒,还有东郡太守曹cao。云以为这些人堪称英雄。”郭嘉冷笑道;“将军开玩笑吗?这些乱臣贼子,也可以称得上是英雄。依我看都不足以成事。”

    赵云道;“别人倒还罢了,青州公孙瓒北逐乌桓,威震匈奴鲜卑,所向无敌,为人潇洒磊落颇具侠义之风,当可为英雄人物。还有,东郡太守曹cao,倡义兵攻伐董卓,身先士卒,为政宽松,东郡百姓安居乐业,没有人不敬重他的。还有荆州刘表知书达理敬重名士,出身清流,手下人才济济,兵多将广。汉中张鲁身为‘五斗米道’后裔,为人清静卑弱自持,汉中千里之内连个乞丐也没有,难道不是英雄明主。

    本来云以为袁家树恩天下实力最强,冀州袁绍,世家出身。一向礼贤下士,平易近人,应当是天下人才的选明主,谁知今日一见,大失所望,袁绍此人毫无主见,听信谗言,根本不足以争霸天下。云,劝先生还是尽早离去,以免遗恨终生。”

    郭嘉纵声狂笑;“你这人看起来还算jing明,实际上非常糊涂,说出的话语无伦次条理不清,比不上三岁孩子的见地。”

    他顿了一顿,迎上赵云眼中射出的凌厉眼神,厉声道;“公孙瓒义勇之夫,为人多疑,度量狭小,只可为将,绝对不能指挥大兵团作战。若是让他做个先锋官,用来冲锋陷阵攻城夺寨还可以。治理国家,铁定是一根筋。他所做的事情,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jin不起推敲。”

    赵云看着他,冷冷的;“先生推敲一二,我来听听。”郭嘉也不客气,直说;“当年公孙瓒屯兵右北平时,被乌桓单于‘丘力居’逼得无处容身。朝廷无奈之下派刘虞为幽州牧,刘虞一到任,丘力居立即撤兵返回乌桓,知不知道为什么?”

    赵云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郭嘉看着我冷笑一声;“全因为公孙瓒不懂安抚一味绞杀,把人家逼得骑虎难下,无奈自卫。而他又不能抵御,所以如此。其实丘力居本来没有打仗的心思,却被公孙瓒低能之辈给逼得变成战神。你说这种人能不能成就大事。刘虞一到任,立即宣布朝廷的安抚政策,撤去公孙瓒的燕京铁骑。丘力居高高兴兴的撤回乌桓。可是在路上,竟然遭到公孙瓒派兵伏击,以至于身异处。导致现在乌桓和他仇杀不断,将军知否原因。”

    赵云何等聪明,当然猜出来了;“是否公孙瓒害怕刘虞立功。”郭嘉笑道;“将军果然聪明。”

    赵云脸上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无形中对郭嘉的博学多闻多了几分尊重。

    赵云道;“曹cao爱民如子知人善任当为英雄人物。”

    我冷笑了一声道;“枭雄。”赵云一愣。

    郭嘉接着说;“曹cao此人可称当世奸雄,奸诈疑忌喜怒无常,现在羽翼未丰,还能保持伪善面目,以郭嘉看来,不出二年毕露行迹。”【果然一年后曹cao在征讨徐州陶谦之时,屠杀百姓,导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郭嘉道;“刘表一味清谈,标榜自己是什么‘清流党人’,虽然有礼贤下士之名,却无其实。他所见过的名士,竟然一个也没有任用,只是养在府中,每日里诗词歌赋,弹唱乐。可见此人xiong无大志,才能有限。据我所知,南阳郡的人才多如牛毛,比如水镜先生‘司马徽’、隐士‘庞德公’、灵山‘丰玖’都是一言可以安天下的大才。这些人每天里就在他眼前晃悠,他心里清楚的很,可就是不任用。

    再者张鲁假借天公之名,行鬼祟之事,其实就是欺世盗名愚弄百姓之神棍,根本不懂治国安邦之道。

    韩遂马腾不过是地方流寇,说的好听点就是拥兵自重的军阀,更加不能成事。

    剩下的吕布三姓家奴,专门认贼作父,这种人将军应该没兴趣吧。刘虞刘璋虽然是汉室宗亲但却有一个通病——暗弱无能,抱残守缺。宁愿抱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去死,也不敢把手伸到外面去攻城略地。

    还有江东孙坚,这人倒是可以说的上是个英雄,不过他藏匿传国玉玺的事情,被刘表派人在长江两岸广为传颂,此刻名声已经坏透了,相信以后也不会,有大的展了。”

    赵云突然叹了口气道;“先生把天下之人,全都数落了一遍,赵云听着似乎也有道理。如此一来,我的心里更加不安了,难道当今天下,就没有一个真正的英雄人物,可以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郭嘉沉声道;“有。”赵云骤然转头,厉声道;“请先生明示。”

    郭嘉突然指着我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就是我家仁孝无双、智勇双全、知人善任、豁达大度、大仁大义的二公子袁熙。”

    我听的肚子都要笑破了,郭嘉这话,可谓胡说八道。智勇双全吗?自从我冒领了诛杀张让段珪的功劳之后,也还勉强可以算得上,豁达大度当之无愧,至于知人善任和就纯属于胡扯了。仁孝无双更加是子虚乌有了。

    我连忙哂笑着摆手,摆出一副惭愧的样子,咳嗽声道;“那里那里,先生谬赞了。学生做的还很不够——哈哈”

    赵云听我笑的奸诈,冷冷的说;“袁公子今年不过十一二岁,实在是个ru臭未干的孩子,请问有什么大才可安天下。”

    郭嘉冲我挤了挤眼睛,意思说,我的推荐工作已经做完了,下面轮到你了。

    我擦了一把冷汗,脑中突然灵光乍现,大笑着说;“在下不才,已经想到三条计策,可安天下大事。”

    郭嘉和赵云同时惊异的问;“三条?”郭嘉心想,你小子可以啊,我还没想到,你就想到三条了,真的假的。

    我抖擞一下jing神,沉声道;“当今天下的颓势已成,陛下受人胁迫,难有作为。社会动乱国本动摇,经济崩溃灾难流行。可谓,国家不太平,黎民不安定。这样下去绝非长久之计。哈哈——这个时候的确是需要有人雄才多略的人出来收拾局面——”

    郭嘉连忙施礼道;“公子既是雄才多略之人,当今天下无出其右者。”我笑了笑说;“要打仗,不能只靠军事实力,还要有雄厚的政治资本和繁荣的经济做后盾。得人心者得天下吗。有了正义的旗帜出师就名正言顺了。正所谓‘兵义者胜’有了经济实力就财大气粗,粮草充足,得了人心就有了兵源和战将谋士。所以——”

    我顿了顿,扫视两人,提高声音说;“我的三条救国纲领就是‘奉天子以令不臣,尊奉天子,恢复大汉江山秩序。第二开垦荒地积蓄粮草第三大公无私降服好强,弘扬正义招揽英雄。’有此三条妙计何愁天下不定。”

    这番话说出来,不仅是赵云目瞪口呆,就连我的老师郭嘉都傻了,呆呆的看着我,就像是看着救苦救难得如来佛祖观音菩萨。

    

15. 第十五章再次过渡

    赵云吃吃的说;“公子——公子所言当真,你真的愿意尊奉天子,恢复汉室江山。”

    我心想,鬼才愿意,我恨不得自己来做皇帝。表面却很沉重的道;“自小饱读圣贤之书,无一日不思jing忠报国,本公子与当今陛下又是生死与共的患难之交,怎么能不为黎民百姓汉室江山打算。”我说的沉重,连自己都有点信了,何况赵云。

    赵云显然是知道,我在北邙山救驾的事情。长叹一声道;“公子一言,使赵云犹如拨云见日,豁然开朗,以前我每日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个救民救国的办法。没想,公子年纪虽轻,心系天下,而且奇才无双,竟然已经有了如此缜密忠义的计划,赵云感佩之至。若以公子之言,加以实施,相信不出七八年功夫,北方可定也。只是——只是——”

    赵云的眼睛不住的在我矮小的身ti上打转。郭嘉似乎看透了赵云的心思,连忙说;“我等匡扶社稷自然不择手段,假若大家同心,协助二公子继承将军事业,相信也并非难事。”

    这句话显然是说到了赵云心里。

    赵云虎躯一震,立即跪倒,颤声道;“赵云今日得遇公子,犹如久旱之遇甘霖,今后愿意追随公子左右征战天下,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我欣喜若狂,跳起来喊;“快快,狱卒,马上释放赵将军出来。”狱卒跑过来,一脸为难的说;“这——公子,只怕——”

    我恍然大悟,回头对赵云道;“将军请稍等片刻,我去面见父亲。”

    我见了父亲说,赵云那厮绝不能杀,倘若现在杀了,孩儿此生就要背上个技不如人的名声,一世被人耻笑。要让天下人心服,就一定要孩儿先胜过他才行。所以,请父亲释放此人,我好,和他慢慢的比个高下。

    父亲最顾面子,当下就说;“好好,不过我儿定要努力,不要丢了袁家面子。”

    为了让赵云安心,我有特意在城中找了一个刺绣的大婶,让他在我背上工工整整的刺了四个大字“jing忠报国”。哈哈,这一手是从岳飞大哥那里学来的。

    赵云放出来后,看到这四个字,感动的痛哭流涕,誓一定和我共同进退,夺取天下。至此我的身边已经颇有些人才了。不过还不够,我还要更多的文臣武将。

    从那天开始,我便每天和荀彧郭嘉一起纵论天下,学习兵法战册治国安邦,有时赵云也来。学习完了,我们就去花园练习枪法。我把自己的‘悍枪枪法’秘籍给赵云看,赵云叹为观止,甚是感激,他的枪法,又有了长足的进步,同时在他的点播和传授之下,我的悍枪也有了一定的基础。

    时间如梭一晃六年过去了,这三个人一直没有出仕,更加没有在冀州担任过什么官职,就连俸禄,也很微薄。荀彧的工资最高,一个月五两,郭嘉三两,还不够我的零花钱。赵云只管饭,没钱拿,气得他直跳脚。他只是跟我开玩笑,以赵云的豁达大度,怎么会把这黄白之物放在心上。大家都默默的忍受,静静地等待着。

    在这几年里生了几件大事。

    公元191年也就是老爹夺取冀州这一年乌程侯孙坚为刘表部将黄祖所杀,二叔袁术失去了夺取荆州的机会。

    公元192年大汉初平三年,司徒王允联合吕布杀掉董卓,只是奇怪,我竟然没有听到二爷爷被杀的消息,难道历史有误?王允继而又被董卓部将,李傕郭汜所杀。我一心牵挂的老师蔡邕,也被王允杀害。东郡太守曹cao入主兖州,成为兖州牧,大败青州黄巾,俘虏十余万人。羽翼初成。

    这一年父亲和二叔主要做了两件事:父亲联合荆州军阀刘表,让他袭击二叔。二叔则给幽州的公孙瓒写信,告诉他老爹是小老婆生的,根本就算不上是袁家的儿子,一再语重心长的嘱咐公孙瓒,‘兄台你想打就打,想骂就骂,千万不要顾及我袁术和袁家的面子,其实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两人均不遗余力的对自己的兄弟使用了‘远交近攻’的战略。后果呢?

    当然是天下人坐在一起嗑着瓜子看我们家的笑话,

    公元193年大汉初平四年,曹cao露出他的凶残面目,帅大军直扑徐州,为父报仇,徐州牧陶谦逃跑。曹net女数万口。也不知道,他父亲的死,管黎民百姓何事,更可气的是,老爹竟然派人相助。

    公元194年汉兴平元年,老爹任命大哥袁谭为青州刺史,大哥不负众望,一举击败青州刺史田楷夺取青州近半土地。从此老爹和公孙瓒仇怨更深。但老爹此时还顾不上和公孙瓒决战,因为他的心腹大患是黑山贼张燕和于毒。这两人的杀伤力比公孙瓒大的多了。

    公元195年杨奉董承护驾回洛阳。我联合父亲手下谋士田丰沮授力主出兵洛阳迎奉献帝,可是父亲就是不肯。他正忙着和公孙瓒开战。由此我的奉天子以令不臣的计划彻底落空。

    公元196年建安元年。历史进入了曹cao的时代。老爹抛弃所有杂念一心对付公孙瓒,大将麹义联合联合鲜卑王和刘虞旧部,大败公孙瓒于易京,从公孙瓒手中夺取了‘上谷’和‘右北平’两郡。曹cao迎奉天子到自己的地盘徐都,大事已成不可挽回。就像刚刚掌握皇帝的曹cao,迫不及待的以献帝的名义给父亲下了一道诏书,责备他地广兵多,却不出兵勤王。老爹气的半死这才想起来后悔。可是,嗨,悔之晚矣。世上哪里有卖后悔药的。

    这一年刘备开始展露头角,坐上了徐州牧的位置,不过他做的不太安稳,曹cao吕布和二叔袁术,轮着班的找他的茬。刘备这人在收买人心方面很成功真本事一点没有,打一仗败一仗,成了名副其实的长败将军,最后没办法投靠了曹netbsp; 公元197年大汉建安二年出了一件天大的事,这件事震动天下,让人人对我们袁家子孙侧目而视——二叔袁术居然糊里糊涂的称帝了。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虽然我早就知道他会走这一步,但当这个晴天霹雳击中我脑袋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我的妈,自从二叔强bao丫鬟‘莞尔’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二叔是条汉子。可是仍然没有料到,他如此悍勇,不顾一切啊。

    众矢之的,绝对的众矢之的。

    没出三天,大汉朝就掀起了严厉打击攒汉逆贼的浪潮,浪潮一波跟着一波,大家把嗓子都喊哑了,人人都自称是汉朝的不二忠臣,与二叔不共戴天。二叔和父亲这些年本来就一直互相拆台,打的比外人还热闹,当此光景,我的老爹还没忘了踹上一脚,顺便往井里扔了一块很大的石头。他公开宣称,和二叔划清界限,并且表示和逆贼不共戴天。我的娘,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审配和郭图这些糊涂蛋兼马屁jing才会就此事向父亲歌功颂德,田丰和沮授,却暗自摇头不以为然。不过事到如今,也是无力回天。支持二叔吧,不可能,谁也不会傻到与天下为敌。可我的意见,即使是不支持,大概也没有必要,在踹上一脚。然后他的忠实盟友孙策又踹了一脚,跳着脚,yao牙切齿的要和他绝交。以后谁也不认识谁了。看来打落水狗,孙策也有霸王之勇。曹cao已经应奉天子,现在出师有名所以第一个站出来,攻打二叔,二叔抵挡不住,逃到淮河以南的寿春去了。

    这一年曹cao拔出了他锋利的刀子,开始消除它统一道路上的荆棘。他削的第一颗荆棘是张绣。张绣在贾文和先生的怂恿之下投降曹cao。于是曹cao便毫不客气理直气壮的或者是强bao了他的后母,张济的老婆。这件事我没有亲见,很难说曹cao是用了什么手段,把那位很标致又知书达理的寡妇骗上netg。抑或是寡妇勾了曹cao也说不定,啊,总是长夜难熬吗。我只知道曹先生为此事付出了很惨重的代价。死了三个人一:曹cao的长子曹昂曹子修,据说这是曹cao最中意的接班人。二,亲兵校尉将军典韦。哈哈,典韦死了,死得好。我让你不跟我,该。三侄儿曹安民。

    曹cao狼狈不堪,自己也差一点死了。他恨透了张绣和贾诩,仅仅过了十个月,又第二次打张绣,可是打不着,张绣和他玩游击战,你来我就跑。曹cao没办法,回师去也。这时候,父亲和公孙瓒张燕正打的如火如荼难分难解。

    公元198年建安三年,正月杨奉、白波曲帅韩暹和刘备在豫州结盟,共同对抗曹cao,这一点又和我从三国演义上看到的情节不同了。我记得杨奉应该是被刘备谋杀了才对,怎么会结盟呢。

    三月曹cao第三次征张绣,我向老爹进言让他偷袭许昌,迎奉皇帝。现在这个时候,老爹已经知道了皇帝的妙用,他立即答应了,可是无巧不巧公孙瓒和黑山贼张燕来攻,计划没能实施。曹cao也好不到那去,在南阳中了贾诩诱敌之计,损兵折将无数,又害怕老爹偷袭许昌,急匆匆的从前线撤了回来。

    曹cao想要出兵冀州,又怕吕布在徐州,偷袭他的许昌,要打吕布又怕老爹在他身后捅一刀,二怕张绣和刘表断他的归路,几方势力牵扯之下,竟然无法动弹。几番思量之下还是决定出兵徐州,不惜一切代价剔除吕布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十一月吕布惨死白门楼,结束了他到处认贼作父的一生。天下少了一个最孝顺的儿子。听说他临死的时候,哭的死去活来,一定要认曹cao做义父。曹cao死活就是不要。吕布一死北方的形势顿时明朗。二叔行将朽木自顾不暇,根本对曹netetbsp; 这一年我十八岁,不能在看着历史展了,再他ma的这样展下去,老子就过不了二十岁的生日了,脑袋被人从辽东空运回许昌了。

    二叔的皇帝梦醒了,终于承认老爹是他的兄弟了,派人来送信,要把玉玺交给老爹。而且同意和老爹合并,共同争霸天下。

    老爹派大哥在青州接应他。我请命取道徐州接应二叔。妈呀,我不去,他就死定了,我的叔叔啊。

    老爹很痛快的答应了。派张郃为副将高览为先锋,统兵两万接应二叔,我终于有机会驰骋沙场了。于是带了赵云 荀彧 郭嘉杀奔徐州。

    刘备和车胄还有袁家的叛将朱灵已经在徐州恭候二叔了。

    徐州城位于中原要冲,北接青州南连江淮西边紧挨着曹cao的地盘。陶谦曾经想在这个地方保持中立,简直太幼稚了。吕布占据徐州,就仿佛在中原心脏插下一把刀子,一把让曹cao做梦都会惊醒的刀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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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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