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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宋轩     三国猎艳录txt下载     三国猎艳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6. 第二百二十六章曹休殒命

    文丑突然在马上提醒了一句:“丞相,你可是答应了士兵们让他们抢劫一天。千万不能食言,否则说不定会哗变。”我叹息了一声:“抢吧,抢吧,记住,不得杀人,否则军法处置。”文丑勒住我的马缰:“这件事,由末将一力承担,主公,装作不知道可以了。”文丑不容分说,驳马而回,大声传令:“立即挨家挨户的搜索,曹贼余孽,有敢包庇者按同谋罪论,予以抄家。但,丞相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让多杀人命。有敢杀人者,军法处置,绝不宽宥。”

    士兵们可不是傻子,什么追查乱党,纯熟扯淡。就是给他们造孽的机会。众兵轰然应诺,众志成城:“将军放心,我等绝不会让一个乱党逃出城去。快,分成三路,沿大街向前搜查。”熟睡中的江油居民不知道噩梦即将来临。打呼噜的打呼噜,亲热的亲热。

    “彭”无数老实百姓家的门被踹开。一群强盗冲进来,转瞬间把家中洗劫一空。拿了钱走的还是好事。最怕有的家中,女子美貌,立即就会被那些给——江油城中哭爹喊娘,乱成一团。

    我带兵冲入将军府,看到胡质的时候,裴豹一手持匕,一手端着酒杯。匕抵在胡质的子孙根上。吓得胡质,呼吸都快断绝了。两眼直的瞅着门口,盼望着夏侯惇快来给他洗刷冤屈。

    胡质认得我,直直的盯了两眼后,就呆了:“袁——袁丞相——你怎么——”他挤了挤眼睛,以为自己惊恐过度看花了。

    一队士兵手持大刀,架在胡质的脖子上。裴豹收回了匕,用刀背点戳着胡质光亮的脑门道:“笨蛋,到此刻还不知道中计了吗?”

    胡质的表情,让我想到了恍然大悟这个词,就将是个将军,反应不算太慢!

    “胡将军,你开城门把本相放进来,就是通敌,本相方才已经在外面替你宣布过了,说你是主动献城给我的。这个消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传到曹cao的耳朵里的。你满意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

    胡质像丧家犬一样爬过来,磕头大哭:“丞相你怎么知道我要献城投降的,其实末将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了。”裴豹惊愕道:“你刚才还一直说自己对曹丞相多么多么忠心呢,怎么一会儿就忘了?”

    胡质厉声道:“你听错了,我是说忠于丞相,其实心里想的是袁丞相。不是曹cao狗贼。他是狗贼,我怎么向他效忠。”说的裴豹羞愧难当,满脸通红,躬身一礼:“胡将军大仁大义,古今罕见,受教了,受教了。”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冷笑道:“既然胡将军如此的对我忠心,本相让你去做一件事情,你去不去?”胡质赌咒誓:“别说一件,就是一千件也没问题。末将对丞相的忠心天日可鉴——”

    “行了,行了。本相问你,剑阁现在是何人驻守?” “费耀,是费耀和夏侯徳。”

    “你带上五千河北兵,去骗剑阁城门,愿不愿意,如果成功,算你大功一件,封列侯。”最近的列侯,封的都是些卑鄙无耻的小人。

    “愿意,愿意,多谢丞相信任,末将一人,足以当之。”

    我冷笑道:“我派文丑将军和甘兴霸与你一起去,你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个,怕是寡不敌众。”胡质的脸色一变,旋又笑道:“还是主公想的周到。”娘的,袁熙信不过我。

    河北军全部换上曹军衣甲,打着曹军旗帜。甘宁和文丑扮成亲兵的模样,紧跟在胡质的马后。连夜策马赶路,晨光熹微的时候来到了剑阁雄关天堑之下。大军穿过木门道,文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此关若是强攻,简直难比登天。两座高耸入云的大山,中间只有一条两人并行的狭窄通道。骑在马上在山缝里仰望天空,只见细细一线蓝天。倘若有人把石头从上面扔下来,就算吕布重生,也死了。

    穿过木门道就是剑阁关口,蜀中最坚固的门户。高七丈,箭剁上万。方圆也有两百丈,四周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无路通过。包裹着四层铁皮的大门,比江油城的城门小了很多,看上去就像个狗洞。骑兵出门要低着头才行。这样就更增加了攻城的难度。

    冷冰冰阴森森长满绿苔的城墙,不断地提醒着文丑,这里已经有很久没人染指过了。

    晨光中,胡质扯着嗓子叫门:“请夏侯将军出来答话。”声音在山体的包夹中,瓮声瓮气的,还有回音。“答话——答话——”

    少顷夏侯徳来到,一看胡质,惊讶道:“胡质,你不在江油守着,到我这里来作甚?”胡质佯装着急:“老将军,不好了,司马懿派了使者去涪城求援,说葭萌关保不住了。丞相有均旨在此,命你我二人每人帅一万军马前去增援。”夏侯徳完全没有怀疑胡质。道理很简单。因为曹cao在涪城挡住了蜀兵,司马懿在葭萌关挡住了袁兵,这剑阁就成了内6省份,安全的很,根本没人过得来。怎么会有人来抢他的关口呢。再说,胡质是一员老将,追随了曹丞相有十多年了。怎么背叛?!

    “我要安顿一下,你先入城歇息,兵马在城外驻扎,免得混乱。”夏侯徳下城去和费耀商量了。城门在他的授意下,缓缓的打开。胡质领着甘宁、文丑还有百名亲兵入城。

    门口的亲兵还很客气的和胡质打招呼:“参见胡将军。”胡质回应他的是闪电般的一刀。亲兵的脑袋飞出去好远。“啪”烂肉般摔在地上。

    “杀——”甘宁双目血红,高声呐喊,方天画戟上下翻飞,门口的二十名亲兵,瞬间殒命。身后的袁兵涨潮般轰入城门。

    夏侯徳刚骑上马儿去找费耀,被甘宁冲到近前,只一刀,力斩马下。头颅还没落地,甘宁俯身抄在手中,高举过头,纵声大笑:“夏侯徳,被我杀了,众将还不投降。”文丑一看不高兴了,淮南军的将领,抢了河北军的风头,他可受不了。冷笑道:“兴霸斩了夏侯徳,看我斩杀费耀。”甘宁铁戟横挑,将一名曹兵开了膛,笑道:“费耀已经逃走了。”文丑冷冷道:“逃不了。”

    城墙上和城门的曹兵,一看生变故,夏侯徳被斩杀。几名校尉高声怒骂,组织杀敌,想把文丑甘宁赶出关口。

    两边的士兵,像两队狂呲牙的恶狼,疯了一样撕yao在一起。喊杀声、惨叫声、脑袋掉在地上的咕咚声,震天席地,不绝于耳。每一次的兵器交击之后,都伴随着杀猪般的凄厉叫声,被厚厚的鲜血滑到的战士,来不及站起来,就被剁成肉泥,融化在鲜血中。残肢断臂,不断地抛向天空,落回地面。“嗤嗤”一个士兵被不知名的大刀端掉了脑袋,站着的躯体上,颈动脉喷出来的鲜血,在血压下,形成十几股黑红色的满带着腥气的喷泉,硬是冲出去一丈,烫瞎了一名士兵的眼睛。那士兵嗷嗷叫着揉眼睛,白光一闪,他的脑袋也飞出去,他的血液喷到别的士兵身上。

    文丑疯狂的寻找费耀,想和甘宁争功。费耀也是一员虎将,他正想方设法的挽回败局。出事的时候,他刚起床,骑着马悠哉悠哉的奔城头。亲兵告诉他胡质谋反,杀了夏侯徳将军。正率兵在城内激战。费耀简直不敢相信。一来胡质胆小怕事人所共知。二来,葭萌关和涪城都被封锁了,他杀了夏侯徳能逃到那里去,岂非自寻死路。这种蠢事都做得出来,真是不得不令人佩服。可是当他看到血腥骇人的战场。和野兽般疯狂杀戮的战士。费耀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胡质的军队。胡质那窝囊废,能带出这样的部队,不可能的。

    费耀一边砍杀袁兵,一边大声喊叫:“我乃大将费耀,你们是那里的队伍,为何要夺我城池。”文丑正在为找不到费耀愁呢。真没想到他这么乖,居然自报家门。大笑一声。刺死两名曹兵。驳马冲过去:“费耀,可认得河北文丑吗?”

    费耀差点从马上掉下来,他不是害怕文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文丑?不是在葭萌关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的,会不会是假冒的?

    文丑看到费耀呆,挺枪分心便刺。费耀大惊:“真是——”侧身躲过一枪。文丑武功高出费耀太多了。枪使到一半,突然变刺为扫,正打在费耀的盔婴上。费耀感到头晕目眩,脑震荡了。正要举刀回砍。眼前出现一颗闪光流星。完了,费耀心想,这是枪头。老子认得。

    彭,飞云枪刺入费耀咽喉,费耀死于非命。文丑动作一气呵成,就在费耀坠马的瞬间,拔出腰刀,斩下人头。学着甘宁的样子,在人头没有落地的瞬间俯身抄在手中。高举过头,大笑道:“兴霸,费耀,已经被我斩杀了。” 甘宁没听到,他正忙得不亦乐乎呢。曹军士兵一片片的倒在他的铁戟下,被逼的四散奔逃。甘宁是那里人多往那里扎,扎到那里,那里就一片死尸狼藉。前xiong后背的鲜血,都在盔甲上形成了暗褐色的溪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人捅了个透穿。其实全是别人的血。

    此刻,不但曹军士兵害怕这个杀人狂,就连袁军胆小的也被这个疯子震慑了。我的娘,这简直就是一台绞肉机。

    胡质一直龟缩观战,看到费耀和夏侯徳都死了,连忙出来喊叫劝降。曹军早被甘宁杀的怕了,一片的投降声。其实刚才就有人跟甘宁投降,可他充耳不闻。心里觉得没劲,都别投降才好呢,那样老子杀的痛快。很多曹兵在投降未遂的情况下,重新拿起了刀枪。

    文丑一看这可不行,这不是逼人造反吗?立即过来劝阻。甘宁杀的红了眼,连文丑一块干了。“当当”两人硬碰了两招。文丑苦笑道:“兴霸,你疯了。”甘宁一愣:“文将军,你过来干嘛,误会,误会。”

    文丑左臂有点麻,心里暗暗佩服甘宁的本事,笑道:“兴霸,杀的差不多了,曹兵已经投降了,该收手了。”

    “这么快——”

    文丑心说,我再不快点,一个也剩不下了。曹兵一看甘宁住手了,立即一片片的跪倒:“投降,我们投降。”

    文丑留下甘宁守剑阁,自己引一千兵回江油。

    一夜之间,益州战局大变,稳cao胜券的曹cao和智将司马懿,都被抄了后路,陷于两面受敌的境地。

    赵云接到消息之后,全力攻打葭萌关。司马懿虽然勉强应付,但粮道已经被切断了,在敌军的两面夹攻下他早晚都是个死。唯一的希望是夺回剑阁。可司马懿也知道那希望太渺茫了。不要说甘宁不好对付,就是随便一个河北军校尉驻扎在剑阁天堑,想要夺回来,也难比登天。司马懿跟曹休商量一下,决定去剑阁碰碰运气。两人研究了几条策略。准备用在甘宁身上。问题是,甘宁根本不出战。任凭你在城外叫骂。他知道,司马懿的粮食,连十天也坚持不了。

    不但是曹兵惊诧,蜀兵也傻了。冷苞刘琰正在绵竹对抗曹cao,听到这个震耳yu聋的消息,立即召开军事会议。刘琰觉得应该趁这个机会联络袁军夹击涪城的曹cao。张任和邓贤坚决反对。理由很简单,曹兵是狼,袁军是虎。如果灭了曹军,袁军一定肆无忌惮,长驱成都。现在的策略最好是按兵不动,隔岸观火,让袁曹去拼命。最后蜀兵出来收拾残局,坐收渔人之利。

    曹cao不信探子的报告。袁兵莫非都是长着翅膀的神仙,从葭萌关飞过来的不成?再次派人去打探,传回来的消息一样,袁兵占据了江油和剑阁,兵力现在还不清楚。曹cao又问主帅?回答,主帅是袁熙。

    直到派出夏侯惇和曹真去攻打江油,曹cao还是没搞清楚,袁兵是怎样从天而降的。甚至,他还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实性?不可能啊!

    夏侯惇和曹真也是一头雾水,这事太玄了,让人不得不往飞天遁地的方向寻思。最后看到了城头上的文丑和袁熙两人才没有怀疑了。两人便在城外骂阵。问候袁家的列祖列宗。我才懒得搭理他们。我的战术就是tuo,一定先把司马懿拖垮。会和大军,击败曹netbsp; 夏侯惇和曹真骂了两天的当儿,噩梦就降临了,胡车儿的一万步兵,已经开到了城外,他早就接到了飞鸽传书,不声不响的溜到夏侯惇的后方。我在城头上居高临下的看到曹军身后浓烟起,知道胡车儿已经到位。立即命令打开城门。

    呜呜呜呜,几声号角铮鸣,江油城的袁兵怒龙般冲出城门。夏侯惇正扯着嗓子叫骂。一看敌人出城,大喜过望:“弟兄们,杀,夺回江油城。”刚喊了一声,听到身后杀声四起。扭头一看,队形大乱,也不知道从那里钻出一队袁兵,疯子般见人就杀,曹兵被偷袭,纷纷逃散。

    他也来不及愣,城内的袁兵杀到眼前。我纵马挺枪,直取夏侯惇。两人交手不到十合,曹军大面积溃败。后队压阵的曹真跑上来喊:“夏侯将军,快撤,快。”夏侯惇被悍枪绵绵不休的攻势缠住了,抽不开身。暴喝一声,连刺五枪,把我迫退,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逃之夭夭了。

    众将想要追赶,藏霸还要直捣涪城,被我拦住了:“用不着,看罢,我们坚守五日,司马懿铁定弃城而逃。”

    司马懿的制胜法宝有三,第一就是忍。第二是他的足智多谋。还有一条,就是识时务,他和刘备一样,打不过就跑,不执著。经过一番冷静的审时度势之后,弹尽粮绝的司马懿认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跑吧。幸亏有曹彰在,司马懿心想,若不是老子多了个心眼把曹彰留在身边。有怎能打着保护公子的旗号,堂而皇之的跑路呢。

    三人只带了两千士兵,趁着夜深人静,打开葭萌关,冲出袁兵的封锁,杀向垫江。从垫江水路,可以回到西羌。司马懿记得,江边上应该还有五十几艘战船停靠。

    于jin张郃正在带兵巡视,突然现葭萌关,关门打开,里面冲出几千士兵。还以为是来劫营的,命令弓弩手戒备。可看仔细些,现不多,这群人向西去了。

    张郃迅的反应过来:“不好,狗贼要逃跑。”

    杀了这么多袁兵想逃走。张郃一声令下,带着廖化、稽颡、张横冲了出去。

    司马懿身ti不好,骑一会儿马,就大口大口的喘。曹彰虽然是娇生惯养的公子,可这人挺讲义气,一看就知道司马懿完了。粗壮的胳膊伸过去,将司马懿枯瘦的身ti提了过来,放到身后:“司马先生,你坐稳了。”一抖马缰,马儿飞也似的冲出去。

    也亏得是曹彰,换个武功弱一点的,司马懿休矣!

    张郃先赶到,曹兵护主心切,纷纷过来劫杀,曹休也冲过来和张郃杀在一处。廖化、稽颡直奔曹彰。曹彰可不怕这个,调转马头来迎战。倒是把司马懿吓坏了,一个劲的劝阻:“公子,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跑吧。”曹彰冷笑道:“跑不了的,今日若不死战,必为所擒。”

    廖化想要立功,摆刀砍向曹彰。曹彰双臂挺刀上架,当的一声响,廖化双臂登时酸麻,眼冒金星,后脊梁冒凉气。曹彰嘿嘿狞笑,抡刀便砍。廖化心想,我的娘,曹cao的狗崽子那么厉害,好汉不吃眼前亏,跑吧。向旁闪身驳马便走,曹彰一刀砍在空处。稽颡一看廖化走了,心想,正好这功劳让给我了。不知死活的冲上去。曹彰在策马的空挡,由不可思议的角度挥出石破天惊的一刀。稽颡未曾提防,斗大的头颅,被齐根端掉。

    曹彰呼哨一声,调转马头,继续奔逃。不愧是力能搏虎的黄须儿!

    与此同时,曹休不敌张郃。三十招没过,累的汗流浃背,掉头要跑的时候,被张郃刀柄,戳中后心。曹休xiong口闷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动不了了。张郃大刀斜砍,曹休的脑袋连着一条臂膀,掉落马下。曹家千里驹殒命当场。

    曹彰已经冲出去百余丈了,回头一看曹休被斩,大声悲号:“兄长——”毫不停留,窜上大路。

    廖化败了回来,惊慌道:“曹彰的武功这么高。让他跑了。”张郃勒令收兵,跑就跑吧,先入葭萌关要紧。

    曹cao陷入了深深地恐惧中。

    袁熙这只奇兵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前日又接到曹休战死,丢失葭萌关的噩耗。也就是说,用不了一天半天的,五十万袁军就要在江油取齐了。涪城一座孤城,两面受敌,怎么能守得住,就算是守得住,也没有丝毫价值。他明白,自己想要挺进成都,称雄蜀中的战略彻底的失败了。

    程昱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敲响了曹netg神很差,昨晚彻夜辗转,白天又想了一天,终于决定来见曹netbsp; “丞相。”程昱进入房中,看到曹cao在矮几后,捧书阅读。心中佩服不已,这种情况下,丞相仍然手不释卷,心绪丝毫不乱,够沉稳的。

    曹cao微笑的指着左手的座位:“坐下说。”

    屋子里有些檀香篆烟,窗格子内射入日落前的黄光。程昱转身唤仆人端来灯火。烛台上的十五只油灯逐次的吐出黑烟,升起如豆的火光,曹netbsp; “丞相,昱是来劝丞相撤兵的,此刻撤走还来得及。”

    曹cao轻轻的把书放在桌子上,两手撑着膝弯站起来:“撤?撤到那里去?我军已经无路可去了。就算是回西羌也不容易。”

    程昱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挺起来悦耳不干涩:“丞相,我们——可以投降——刘备——”

    “什么?”曹cao勃然大怒:“仲德你疯了,你让本相,投奔织席贩履的小儿?”程昱双手连摆:“丞相,不要动怒,只是权宜之计。此刻也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227. 第二百二十七章刘备做大

    曹cao像是十冬腊月里放在室外的一杯热茶,迅的冷寂下来。看了看面前的沙盘:“投刘备,我们绕过梓潼山,南下德阳,沿水路可以到达刘备控制的涪陵一线。”

    程昱道:“刘备出兵益州以来,声势迅壮大,先是吴懿、孟达率军投降,然后是庞义、阴溥杀了蜀王王叔刘瑁率军十五万归降。此刻白帝、燮关、临江、涪陵包括荆州的夷陵一线全部被他控制。长江上游已经全部落入了他的掌握之中。刘备此刻正在巴郡和蜀中老将严颜对持,如果巴郡被破,进可以取成都,就算是混的不好,也完全可以沿着长江水路,退回江陵。此所谓有胜无败也。眼下能和袁兵争夺益州的只有刘备。丞相切莫迟疑,快些写书信要紧。” 曹cao道:“难道让我屈居人下。”程昱急道:“丞相放心,我有计策,可以帮助丞相,夺取刘备的地盘。”曹cao也是这样想的,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自己不死,将来一定会卷土重来。“好,我修书一封,差毛玠即刻送到涪陵给刘备。”程昱道:“来不及了,这样,书信先一步送去,大军连夜出城进入梓潼山。否则袁兵全面围城,全军将士都要饿死。” 曹cao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我曹孟德怎么会混到今日这个地步呢。

    曹cao弃城而逃,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放下架子纡尊降贵的投降刘备那个冒牌皇叔。我以为他会逃回西羌,所以只是派子龙,甘宁追了一阵了事。若知道他要投降刘备,我一定死追到底的。

    袁军进入涪城,重新形成和蜀兵的对持。我心急如焚,只希望严颜能够多坚持一些时日。刘备要是攻破巴郡就全完了,先李严就会投降,成都外围很可能快被肃清。

    徐庶请命前去劝降。我心想,刘璋此刻的处境正是人心思变,投降也不是没可能。张任是绝对不会投降的。摆在面前的四员大将,铁板一块。要说劝,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劝——绵竹令,费祎。

    这人主动投降了刘备,不知会否投降我。

    徐庶以前在南阳和费祎有一面之缘。关键是如何入城。我道:“全军入城不容易,若是一两个人混进去太简单了,让裴豹爬城进去。”

    费祎知道绵竹守不住了,几十万大军一人一口唾沫能把城墙淹没。守城,怎么守?他是个文人,满腹经纶的,这辈子读过多少书记不清了,破万卷总是有的。他觉得自己有安邦定国的本事,可刘璋就是不赏识。给个郡守多少心里也有些安慰吧。偏偏的给个县令坐。可倒好,屁大点的事,也做不了主。只要是从成都出来的,全都嗓门比他大,腰杆比他粗。有没有本事的,全都敢跟他吹胡子瞪眼。就拿那个冷苞来说吧,什么东西,看到王叔刘琰,就一个劲的点头哈腰,一见到他就铁青着脸。。费祎这些天的气,也受够了。可是没办法,自己官职卑微,斗不过人家。他早就想投降了,不过,他想的是刘备。

    徐庶穿着便装,趁着夜深人静的来到绵竹令的府邸,战争时期,各处的守卫都很森严,盘查的非常紧。守门的亲兵,厉声拦住徐庶:“什么人?”他一看徐庶头戴方巾,身穿灰袍,文士打扮,心先放下一半。徐庶抖动宽袍大袖,躬身施礼:“劳烦大哥通报一声给费祎大人,就说故人徐庶来访。这是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当兵的眼直了,一锭马蹄金,是小意思。这个亲兵也是个资深的老兵,军营里的一些事情都门清。出手这么大方,想要见主帅的,就没有别人,肯定是说客。

    “等着。”当兵的接过银子,态度依然很蛮横。徐庶点头哈腰的等着回报。这年头,办点事也不容易。

    费祎知道徐庶现在在河北军工作,一听就知道他的来意。踌躇了一下道:“请进来吧。”

    徐庶一见费祎,先寒暄几句:“文伟公,别来无恙乎。”徐庶是一盆火,费祎是一块冰,冷笑道:“还可以吧。不知元直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徐庶心想,你小子跟我装,我干什么你还不知道吗?

    “特来劝降。”徐庶哈哈大笑着说。好像是来给费祎送礼的。费祎绷着脸道:“这么说元直是敌军奸细喽。”

    徐庶笑声戛然而止,惊讶道:“文伟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吗?我可是来救你的。”费祎转过身道:“不必说了,你走吧,我当没见过你。投降,不可能?”徐庶道:“文伟学富五车当然知道豫让了。”

    一谈学问,费祎腰立即挺直,眼中射出jing芒:“我当然知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庶道:“豫让当年未尝不是由中行的家将投降智伯,可天下人都称他为义士,没有一个骂他卖主求荣的。这说明良禽要择木而栖。文伟身负大才,却只做一个绵竹令,我知道你心里是不甘心的。纵观天下,能让文伟充分施展才华的,就只有我家主公,当朝丞相袁熙。丞相说过,如果文伟肯投降,立即举荐到天子架前,出任尚书令。文伟不妨考虑考虑。” 费祎的脸色像是春温下的坚冰,一下子融化为激荡的涟漪,咳嗽道:“可是,背主之事,怎么能做。”徐庶道:“豫让为智伯复仇,却不理中行,为何?用豫让自己的话说,人家待我十分,我就待人十二分。人家待我一分,我也还给一分。刘璋待你无恩无义,文伟为他守了这些天城池已经报了一分之情,何必考虑其他。” 尚书令的you惑,对于费祎这个怀才不遇的儒生来说,简直无与伦比。他想了想道:“丞相说话,算数吗?”

    徐庶大喜:“我用项上人头来担保。丞相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一言九鼎。”费祎沉思道:“这绵竹不是我在做主。”

    徐庶一听,这是同意了。立即笑道:“我有一计,可以让你立下大功。”费祎道:“最好是万全之策。”

    徐庶连夜出城。费祎第二天大早就去见刘琰。刘琰五十多岁,是员武将,三缕长髯,长的很白净,指甲长长的,绝对是狗屁不通的纨绔子弟。刘琰眯缝着眼一手搂着美人,喝茶。

    “王叔,费祎有事禀告。”

    “说吧。”刘琰连头也不抬。一个小小的县令,他懒得瞅。费祎道:“昨日有探子来报,说,袁兵有一批军粮到了梓潼山附近,这批粮食可够袁军三月之用。我是想——” 刘琰当的一声放下茶碗:“你想去劫粮?”费祎苦笑道:“我是文官,自然不能去,请王叔派几位大将前去。” 刘琰激动了:“消息可靠吗?”费祎用了徐庶的话:“我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可靠。”刘琰对身边那个浓妆艳抹,被他揉搓的花枝乱颤的美人道:“去,快去叫张任、邓贤过来。”

    刘琰有个习惯,好大喜功,经常在部下面前炫耀自己的聪明才智、未卜先知。最喜欢听人吹捧他势不可挡,运筹帷幄。邓贤和张任来了之后,他并不说是费祎告诉他的消息,只说;“本将军已经得到了密报,说袁军运了大批粮草前往梓潼山,现在派你们两个带兵三万去劫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刘琰若说是费祎提供的情报,张任一定打破沙锅问到底。若是刘琰的所谓‘密报’张任就不敢问了。只是诺诺道:“三万人太少了,请再给一万。”刘琰心里高兴,又要立大功了,说不定所向睥睨横扫天下的袁兵要输在自己的手上了,大方道:“好,就再给你一万,一定要小心行事,若是抢不回来,就一把火烧了,明白吗?” 张任一出门口就和邓贤嘀咕:“王叔的情报系统这么厉害,我怎么一点消息也不知道。”邓贤摇了摇头道:“别管那么多,让你去,你就去,不然大祸临头了。”张任苦笑。

    张任、邓贤带着四万兵出城不到一个时辰,半路上的时候。七八千袁兵开到绵竹城下。这些袁兵在赵云的率领下,不骂阵,也不攻城。每人带着一个铁铲。干嘛?挖沟。

    绵竹城临近岷江只有三四十里。前些日子秦岭山洪暴,斜谷一代连绵暴雨二十日,致使岷江水位暴涨,澎湃浩荡,与岸齐平。赵云的意图很明显,分明是想水淹绵竹城。

    “这还了得。”听了费祎的报告,刘琰的长脸,煞白:“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急的他团团转。

    费祎叹气,这可真是名副其实的废物,一丁点小事也解决不了:“王叔,请立即派大将率兵出城,阻止赵云挖沟。” “对,对,对,传冷苞,让他带兵去打,快去。”刘琰眼珠子瞪得通红,脑门上的青筋都蹦出来了。

    冷苞是个有勇无谋的,头脑简单,四肢达,酷爱吹牛。而且非常要面子,最怕被别人说他胆小怕事。为了表现他的大无畏jing神,上头派他去龙潭虎穴,也不会皱眉头。接到命令,也不分析一下情况,带着两万人就出城去了。

    赵云看着城门方向冷笑,徐庶的这条计策,不算高明,却把这一城的笨蛋骗的团团转。袁军中号角声起,方才乱作一团,忙着挖沟的袁兵,全都抛弃了铁锹,跳上马背,从马鞍桥上抄起弯弯锃亮的战刀。从身后取出有别于中原的弓箭。

    蜀兵对黑龙骑不太了解,不然的话,单是看这些黑马,也猜出个**分了。

    冷苞一向自诩猛将,骑兵人数又占优势。当下轻视赵云,这小白脸能有什么本事。呐喊着杀过来。

    战鼓轰隆敲响。黑龙骑,像窥视已久的豹子,撒开四蹄冲了出去。冷苞只觉得天地突然昏暗,无数的箭矢,随着马蹄飞扬射了过来。身旁的士卒倒下无数。一阵箭雨之后,当黑龙骑堪堪要和蜀兵接触上,忽然呼哨一声,狂奔中调转马头,扬长而去。冷苞一看:“想跑,没那么容易,弟兄们,给我追,狠狠的打。”他还以为人家怕了他呢。

    那知道这一追,可倒了大霉了。前面的几千控弦战士,游戏一般,在疾驰的马儿身上,仰卧、俯身、甚至双脚站在马背上,做出各种动作,把无数的弓箭从各种角度射出来。蜀兵在奔跑中大多不会射箭。有几个会射的,也不是很准。结果一下子吃了大亏。死伤无数。冷苞一看坏了,不能在追了,立即鸣金收兵。被射怕了的蜀兵,潮水般后撤,一个个面如死灰,惊惧交加。连人家的面也没见到,就死了三四千,这也太夸张了吧。

    冷苞也有些慌,这种作战方法,他从未见过。好在,冷苞看到,那些黑色的骑兵,旋风般的跑了,并不对他赶尽杀绝:“撤,快撤。”

    绵竹城城门关的紧紧地,城头上的士兵,都用冰冷的眼神对着冷苞。冷苞大言不惭的在城下喊道:“快开城门,袁兵已经被我打跑了,简直不堪一击,望风而逃。开门。” 城墙上突然站出一将,手持铁戟,冷笑连声;“冷将军,在下甘宁,奉了丞相将令,早已取城多时了。哈哈”

    冷苞仰起头来看,甘宁已经弯弓搭箭,一箭正中冷苞脑门。冷苞眨了两下眼睛,抬起手,想要把箭拔出来,突然一声梆子响,城头上,箭如雨下。把他和身边的几百士兵,全都射成刺猬。杨秋和杨柏架着刘琰走上城头,大声喝道:“蜀王王叔,已经投降,你等还不投降吗?”刘琰吓得说话都结巴:“放——放下兵器——快——”

    杨秋和杨柏手一松,刘琰就一滩烂泥般堆在地上—— 张任和邓贤都是谨慎的大将。梓潼山的地形在两人脑子里装着呢。沟壑纵横的山区道路不少,但大多是七扭八歪的羊肠小径。可以当做运粮道的,只有两条。一条在虎啸谷之后,另一条位于江油城之南五十里。相比之下,还是第一条比较近,只是地形很复杂,容易被埋伏。两人已经派了探子出去,证实袁兵的确是在虎啸谷那边运粮。张任、邓贤大喜,这样的话,劫粮容易多了。

    一座让人目眩神迷的山谷,山顶上郁郁葱葱,山麓直上直下,都是粗鄙风化的麻点,黄褐色的石头,犹如鸡皮。谷中乱石堆砌,需要士兵开路,骑兵才能畅行。

    张任和邓贤已经听到袁兵运粮队伍的吆喝声了,他们准备在虎啸谷埋伏,等运粮队伍一半通过,就杀出去,抢粮食。

    张任隐藏在一片乱石之后,看到一辆辆满载着麻包的粮车通过,心中像是有十几只麻包在瘙痒,兴奋地差点叫出声来。这下子要财了。

    一辆,两辆,三辆——张任对着无穷无尽的长龙失去了信心。突然跳起来大喝一声:“杀——”跳上马背冲了出来。身后的士兵拥挤着通过狭窄的谷口。

    袁军一看有人抢粮,二话不说,扔了粮车撒腿就跑,一个拿出勇气抵抗的都没有。张任邓贤,不让追赶,立即赶着粮车回去。

    刚转过身,就听大路上炮响连声。前方于jin、周仓杀来。后面李典、庞德也赶到了。把张任和邓贤的兵马夹在中间,一顿砍杀。

    张任大声喊道:“中计了,中计了,快走。”邓贤也想走,早被庞德刀柄戳下马背,几名亲兵上来绑了拖到后军。蜀兵损失惨重。

    张任顾不得邓贤,带了几千亲兵转入虎啸谷,狂奔而去。刚出谷口,寻思着tuo险了,猛然听到几声大笑:“狗贼,送上门来了,让胡爷立功啊。”

    张任扭头一看,一个膀大腰圆,高出他两个头的黑不溜秋的壮汉带着一队兵挡住去路。张任yaoyao牙,怒吼道:“狗ri的,老子给你拼了。杀。”带着亲兵就冲上去。胡车儿抡刀过来想和张任单挑,没想到张任太滑溜,躲着他跑,只是一个劲的砍杀袁军的小喽啰,向官道冲。胡车儿一来他就跑。

    张任左冲右突,施展浑身解数,身受十六七处刀伤,终于杀出条血路,直奔官道。胡车儿跟他飚上了,整个人像盯紧了兔子的恶狼,寸步不离追下去——

    张任一路跑到绵竹,抬头一看,城上居然打着袁军的旗号,心中明白怎么回事。暗叹一声,驳马向西,直奔雒城。胡车儿紧追不舍。

    雒城是通往成都的最后一道关口,雒城一破,成都就像是被人剥光衣服的妇孺,bao露在河北铁蹄的威之下。雒城守将任夔听说绵竹城下大战,立即加紧城防,在城头上巡视,突然看到张任满身血污的跑来,身后跟这个黑大汉,叫喊厮杀,穷追不舍。任夔急忙派部将吴兰雷铜前去接应。

    胡车儿刚追上张任,雒城的吊桥就放下来了。从里面杀出一队兵。他气得yao牙,知道张任的性命保住了,胡乱砍了两刀,驳回马儿,向绵竹方向去了。

    吴兰雷铜是奉命来接张任的,他们可不会去追,那黑大汉看着就胆颤心惊,谁没事愿意招惹他。

    虎啸谷一战收纳降兵两万,活捉邓贤,跑了张任。这两个要是调换一下就好了,张任那狗杂zhong实在是不好对付。

    建安十五年七月初一

    巴郡太守严颜,在绵竹失守的情况下竟然主动投降了刘备。严颜说:“刘备最起码还是姓刘的,袁熙算什么东西。”江阳令张翼随之也率军投降。与此同时,曹cao在德阳和刘备取得联系,说是,想要追随皇叔,共扶汉室江山。刘皇叔念在大敌当前,本着大公无私的心态以他渊深如海的xiong怀接纳了曹丞相。让曹netbsp; 刘备这样做是有用意的。曹cao吗?他是绝对信不过的。但曹cao来请降,他要是拒绝了,天下诸侯就会说他心xiong狭隘,以后没人再来投靠了。可曹cao是块烫手的山芋,手下猛将如云,本身智谋也很高。让他去攻打成都,他一定会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让他留在身边,又怕被加害。想来想去,让他去白帝城。因为白帝城处在刘备和诸葛亮的夹缝中。曹netbsp;

228. 第二百二十八章乘风破浪

    刘备这样做是有用意的。曹cao吗?他是绝对信不过的。但曹cao来请降,他要是拒绝了,天下诸侯就会说他心xiong狭隘,以后没人再来投靠了。可曹cao是块烫手的山芋,手下猛将如云,本身智谋也很高。让他去攻打成都,他一定会趁机扩大自己的势力,让他留在身边,又怕被加害。想来想去,让他去白帝城。因为白帝城处在刘备和诸葛亮的夹缝中。曹netbsp; 刘备的势力更加强大了。

    建安十五年 七月初十

    “不能攻打成都了。”我在绵竹城紧急召集众将 。

    这些日子,一直在积极备战,预备休整一段时间,攻打雒城,直入成都。可长江中游的局势急剧恶化,让我不得不放弃这个最省时省力的计划。

    “赵子龙、于jin、张郃听令”

    “末将在。”三将齐声应诺

    我手持令箭递到赵云手中,正色道;“子龙,刘备若取成都,必然先下犍为。江陵军已经到了江阳,你一定要赶在刘备之前,攻取犍为。”

    赵云接过令箭,厉声道:“末将两日之内必过青城山,三日下犍为,丞相放心,不成功便成仁。若战败,我三人以死谢罪。”张郃、于jin‘锵一声拔刀在手;“若失犍为,当如此刀。”嘎嘣一声,两把三尺长,厚背刀,被这成数段。

    三将接令出帐。

    “甘宁、李典、周仓、徐庶听令,刘备过江必定先取朱提郡,我军现在前往已经来不及了,命你三人率军十万夺回朱提。”

    “藏霸、庞德、杨秋、张燕,你四人同样率兵十万,向南攻取德阳,只许胜不许败,此乃长江咽喉,绝不能有失。”

    “郭嘉、文丑、胡车儿、高览、张绣、管承,随我坐镇绵竹,攻略雒城。本相愿立军令状,如若七日不下雒城,当受斩刑。军无戏言,立字为证。”当下写了军令状,压在矮几上镇纸下。

    四路大军每一路十万,我要抢在刘备之前,肃清成都外围。

    赵云率军急性,拼尽全力,两日绕过青城山,直到犍为城下。犍为太守李严盼刘备,如久旱盼甘霖。没想到刘备没盼来,倒把袁兵给盼来了。

    李严这人,用三国演义上的话说,腹内有龙鳞。意思就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谁也瞧不起。赵子龙?敢来打我,找死!

    不过这人的确是很有本事的,不但jing通兵法,而且武艺高强,非常人可比。刘璋是非常器重他的。

    李严不是没听过赵子龙的名头,觉得人们传说的太夸张了。他根本不信。听说赵子龙来了他大大咧咧的让大将董厥出城迎战。还吩咐董厥:“最好留下个活口,不要赶尽杀绝。”董厥翻白眼:“太守大人,这可不好办。你也知道,我出手比较重,要万一给弄死了,你可也别怪我。”

    “不怪你,不怪你,你快去吧。我摆酒等着给你接风。”

    董厥到城外,大刀一挥,士兵分列两面燕翅摆开。对袁军破口大骂:“谁是赵子龙,给我滚出来,要是不敢来,趁早滚回河北去,别丢人现眼。”

    赵云想亲自出战,被张郃拦住:“都督,杀鸡焉用牛刀,末将愿斩此人头颅献于帐下。”张郃这么客气,赵云不太适应,笑道:“俊义,最好是捉活的。留着他有用。”张郃提刀出阵。坐下黑马,蹄声得得,似乎要和脚下的青石擦出火花。手中宝刀,接受复又反射,将一缕附着杀气的日光射入董厥的眼中。

    不知怎么搞的,董厥突然感到害怕,四肢都在微微抖。细微的寒意,像蠕动的毛毛虫一样钻入他的心脏,心脏被冻住了。

    董厥傻乎乎道:“敌将——通名——”

    “在下张郃——”说话的同时,人已经窜了出去。董厥还没来得及反应,战马的两条腿已经被砍断了。董厥身ti向前一扑。张郃左臂猛地探出,揪住勒甲绦,硬生生提过来,扔到马鞍桥上,转回本阵。

    “张将军神威盖世,张将军天下无敌——必胜,必胜,必胜——”袁军中立即爆出阵阵彩声。

    “李严,给你半天时间考虑,若要投降就快些,下午本都督要挥军攻城了。”

    李严在城头看到董厥一招被擒,知道自己低估了袁军的势力。心想着副将张郃,武功就这么高,那赵子龙到底有多么厉害?

    赵云只给了李严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后,袁军饱餐战饭,重新在犍为城外列阵。赵云怒斥李严:“阁下到底投不投降?”

    李严怒道:“赵子龙,你把董厥将军怎样了?”赵云一听:“董厥?”向后一招手。董厥骑了一匹枣红马出来,冲着城头骂道:“李严,还不投降更待何时?”李严心想,你小子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么快就投降了,也不坚持一会儿,丢人。

    李严有点沉不住气了。怎么刘皇叔的人马还不过来?再不来也不用来了,犍为肯定姓袁了。

    李严是个地头蛇,在蜀中有根深蒂固的势力。这也是后来刘备永安宫托孤的原因之一。大军开拔之前,我和郭嘉、子龙曾经谈过。李严绝对不能杀。

    三国演义里,说的很明白。李严是一个十分自私自利、心xiong狭隘、自高自大的人,而且处世为人十分的不光明磊落。他曾经多次劝诸葛亮加九锡称王,都被诸葛亮拒绝。为的不过是自己升官而已。此人与诸葛亮同为托孤大臣,处处想的都是争名逐利。曹真五路大军伐蜀,诸葛亮要他帅江州兵助阵,李严立刻就提条件,要另立巴州,做巴州太守,诸葛亮不愿意,人家就不出兵。诸葛亮四出岐山,与司马懿会战上硅城,本来已经获胜,李严就出来捣蛋,假传圣旨说粮草不济,宣召诸葛亮回成都。害的武侯功亏一篑,最后病死五丈原。诸葛亮硬是不敢治他的罪,可见这人非同小可。李严这人说穿了就是个性格复杂头脑简单,贪图名利的小人。而且全身长满了逆鳞。你去碰他立即就会扎手。

    赵云觉得这样的人,吃软不吃硬。你越是逼他,他就越是死磕。采用怀柔的政策相反会收到奇效。

    张郃悄悄地对赵云道:“李严这人长得挺漂亮。”赵云笑道:“这人从不把天下英雄放在眼中,大汉朝除了他,就没人了。” 于jin道:“今天先攻城,让他见识一下河北军的雄壮”

    战车、云梯、弓弩手都已经到位。赵云一声令下,号角呜呜,战鼓隆隆。张郃在猎猎作响的门旗下,高声呐喊:“李严,你降是不降?”李严最讨厌别人威胁了,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还能怕你小小张郃,他连理都不理,翻翻白眼。一挥手。城头上,每隔二十步设置的一面旌旗,士兵擎在手中,左右舞动、响声如雷。弓弩手机械的拉开弓弦,趴在箭剁后,标志着城下几十丈内将成死地。

    众兵齐声高喊:“誓死不降,誓死不降。”

    若不是提前知道李严的为人,赵云一定会打心眼里佩服他。可是自从听了奉孝和主公的分析,他只有得出这样的结论;“俊义,这人华而不实,搞这些小把戏,自抬身价。”

    十五路攻城。

    犍为城,比之下邳城还要大。是益州数一数二的战略要地。刘焉、刘璋父子更是耗费了几十年的岁月,花费无数钱财来营造。城高七丈、夯土两层、城头上的马道,可以并排站下二十名士兵。李严处心积虑一心想投降刘备,所以,私自招兵买马,兼并诸县部曲。城中士兵,过四万。他可不怕袁兵攻城。可是这城也有自己的缺点——没有护城河。

    袁兵的八辆冲城车震碎虚空的冲向城门,身后的二十排总计两万弩箭兵,以橹盾遮掩,也已经接近射程。黑龙骑在后队列阵,整齐划一的排成五排,将城外广阔的空地横向填满。像一片黑森森的防护林。

    “放箭。”李严抢先令。早就听人说,河北军横扫天下,所向睥睨,今日一见,果然是训练有素的劲旅。再怎么雄壮,也挡不住居高临下的强势。遮天蔽日的弓箭飞洒下来,袁军登时有人殒命。李严哈哈大笑。

    “放箭,攻城。”张郃勃然大怒。河北军弓弩手,立即万箭齐。对射展开。连续十轮弓箭过后。袁军弓弩手不经指挥,向两边撤走。身后抬着云梯的攻城步兵,出万声嚎叫,一拥而上。看那气势,要一起扑向城墙,将墙壁撞倒、撞塌。

    没有护城河的城墙jin不起冲击,很快,云梯就搭在了城头上。张郃哈哈大笑,河北军士气高涨,纷纷抢着向上攀爬。率领士兵攻城的正是于jin。七月的天气本来就热,群山包裹的益州,更加犹如蒸笼,于jin有点受不了了。三把两把,tuo了铠甲,赤膊上阵。两腿一碰马腹,冲向城楼。大刀轮起来剥落雕翎无数。那马儿被他催的太急了,加上这两天马掌有些松动,脚下一滑,没刹住车,一头撞死在城墙上。脑浆迸裂,为国捐躯。于jin一骨碌滚下马背。一把拽下云梯上的士兵,抢先登城。

    李严一边命令士兵撒石灰粉、倾倒火油。一边纳闷,这人是谁?这么拼命,袁熙给了他什么好处?急忙亲自跑过去堵截。

    白色的粉末,滚tang冒着黑烟的刺鼻火油,此起彼伏的从城头上洒下来。正在攀爬城墙的袁兵嗷嗷惨嚎着从高处跌落下来,摔个粉身碎骨。只有,于jin这一路,成功登城。李严亲自举刀来砍于jin。于jin处在下方,躲过两刀,冷不防,被其斩断云梯,竹篙出咔嚓脆响。于jin从六七丈高处跌落下去。幸亏他没穿盔甲,身子轻灵,双脚在城墙上一蹬,卸去一部分力道,稳稳的落在城下。

    耳边听到阵阵鸣金之声——

    李严在城楼上看到河北军撤走。大声吹嘘;“小小的赵子龙,敢来捏老子的胡须。我呸。你差的远了。”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摇头晃脑的走下城楼。好几个文官在城下等着拍马屁呢。大家都等急了,一看他下来,立即一拥而上:“将军神威盖世——”

    “将军战无不胜。”“赵子龙必败无疑。”——

    李严心里却在愁,今天一接触他就知道自己手中懒散的蜀兵比之强横的河北军要差了十万八千里还远。明天敌军若是再来攻城,只怕抵挡不住。他娘的,这个刘备刘皇叔死到那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刘备?此刻正在朱提城外大战甘宁呢。朱提郡太守陈式连着看了好几天大戏了。真热闹!!塞原蔽野的袁军、旌旗十里的刘军。本来都是要夺取城池的。双方却先杀红了眼,打了个热火朝天、昏天黑地、一塌糊涂。骑兵、步兵、弓箭兵死伤无数。尸体就全部扔在城外,两天的暴晒,全都变质,恶臭袭击城池,熏得他差点开城投降。不过,陈式心里也有气,他想不明白,为何刘备和袁熙开战,战场却是在主公刘璋的地盘上。陈式每天早起都会在城头摆上一盘棋,沏上一壶茶,兴致勃勃目不转睛的观赏城下的血腥杀戮。从昨天开始这种群殴有了变化,改成了单挑。刘备的大将关羽和袁军甘兴霸还没有分出胜负,今天还会开战。陈式把他的三位夫人都叫到城头上来,观赏空前绝后的武术对攻表演。

    好真实的表演,悍勇无匹,横砍直杀,血腥肉搏。铁戟矫若游龙,偃月刀翻腾如蟒,刀光灿灿耀人目、戟影片片摄心神。好一场龙争虎斗,每一刀都攻向身ti要害,每一次交锋,都会生出振聋聩的响动。陈式的夫人一个吓昏了,另一个盯住场中那位赤膊的男子身上游zou的肌肉,有些飘飘yu仙,无法自拔,脚下虚浮无力——

    打吧,打吧,陈式心想,都死了才好呢。我可以向主公报告,消灭了二十多万大军,那时老子就是汉朝第一名将了。哈哈哈哈。

    第二天,赵云带着一万人马亲自到城下叫阵。李严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坚守待援。烧香拜佛盼着该死的挨千刀的刘皇叔赶快来接收城池。刘璋是指望不上了,为了保护成都,他把所有的将领和士兵都派到雒城前线去了。

    李严心想,擒贼擒王,不如出战碰碰运气,要是生擒赵云,一切都解决了。不过,他可不会跟赵云单挑。赵云身后兵少,李严带了两万人出城,预备以多胜少。

    轰,一声震撼。城门大开,正像是血盆大口的猛虎出虎啸。李严带着jing挑细选的两万jing兵冲到门前空旷的战场上。身后又传来一声震撼,城门关闭。

    赵云正想和李严谈谈,还没等开口。李严钢鞭一挥,蜀军呐喊着冲了上去。双方的尖兵扎一接触,惨叫声便降临到天地间。赵云心想,螳臂当车,何苦来哉,投降多好,白白牺牲人命,李严这人,真是能装。赵云抖动银甲,挺起大枪,万马军中直取李严。铁枪展开,如万朵梨花绽放,啪啪啪啪,十几名蜀兵瞬间倒地,全部眉心一点嫣红。真正的‘大汉一点红’。

    李严吓得在马上已经哆嗦了。这样的高手,他生平所未见。这个小白脸到底是不是人?生出这念头的除了李严还有很多蜀兵。跑吧,李严再次扬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的优良传统。驳马逃遁。

    赵云在后紧追。城门倏忽打开,李严飞奔而入,赵云单骑入城。突然眼前一花,李严踪影皆无。轰隆两声爆响。赵云被封闭在椭圆形的狭窄空间里。坏了,是瓮城。四面都是光秃秃的城墙,城门边上七八百手持长矛、大刀的蜀兵怒目圆睁,一点点靠拢合围。高高的城墙从下向上望去,就像是一座深深地天井。井沿上一圈弓弩手,已经弓上弦,准备出手。

    赵云的jing神瞬间高度的集中起来。体内的热血被一股力量左右着降温冷却。眼神中爆射出可以击碎意志的光芒。这是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越是危险,就越冷静。眨个眼的功夫,赵云已经把周围的环境了解清楚,脑子闪过十多个念头。眼光死死的盯住了面前的城门。那是唯一的生路。他觉得胯下的战马,似乎和他产生了共鸣,也在亢奋着。

    好个赵子龙,一颗红心压天下,无敌铁胆镇乾坤。心想着,今日不下朱提,死后无面目见袁熙兄弟也。“嗖”的一声,战马嘶鸣一声,鬃毛倒竖,前蹄扬起,窜了出去。凝结了意志和决心的力量从心脏至手腕传达到枪身,一股毁灭宇宙的力量应运而生。赵家枪法,在子龙手上挥到了极限。凡是被他眼神扫过的蜀兵,全都目瞪口呆,忘了出手,有的一步步的向后退。赵云闯入了甘蔗地,开始收割地里的甘蔗——五尺高的汉子,像是被镰刀成片砍伐的麦田,哗啦啦倒下去—— 李严的舌根有点硬,支撑他心脏的那根柱子,就在赵云威的那一刻,轰然倒下去了。这人不是人?是天神。硬的she头,半天才吐出那个字:“放——放箭——”

    枪尖轻飘飘的同时掠过三名蜀兵的脖颈,顺带着捎走了他们的魂魄,三颗脑袋向后一仰,鲜血三支箭一般呲出来。其余的蜀兵哭爹喊娘,四散奔逃。赵云身后,万弩齐。

    赵云转身,迅出手,黄沙漫卷,枪影无数,剥落羽箭。同时迅跳下马背,扑向城门,一只右臂抓住门栓,扔到一旁,城门豁然而开。战马嘶鸣一声,跑出瓮城。赵云身着重甲,行走如飞,大声笑道:“李太守,告辞了。”猛然大枪在地上一撑,跳上马背,呼哨一声,扬长而去。

    李严差点吓瘫了,看着赵云远去的背影,揉揉眼睛,结巴道:“这——真是——常山赵子龙——”赵云回到军营,张郃、于jin正急的搓手,转磨。张郃差点就自杀了,若是折了赵子龙将军,有何面目回去见主公啊!

    经过一番大战,赵云口干舌燥,持枪快步冲入帅帐。张郃于jin登时愣住了。张郃连连吞咽唾沫:“赵——都督。你安然无恙。”赵云抓起茶杯一下把水倒进脖子里:“等着吧,明天蜀兵就一点锐气也没有了。”

    荒凉、肃杀、寂静、狼藉血腥的战场。夕阳下,远处河水像一条弯曲的绸带,山峦起伏,熏风呼啸,日色昏沉,野草低头,闻到血腥味的虎豹豺狼纷纷从山中跑出来,啃食死亡战士的尸,大口大口的吸shun他们的骨髓。愁云惨淡,尸横遍地。阴森森的地狱气息扑到李严的脸上。这种气息,在他一生的征战中也不知闻到了多少次,比这次惨烈的比比皆是。可是自从目睹了赵子龙威。他的那颗强横的心,就战栗了。

    虽然有些战栗,但李严还是要装下去的。他不会无条件的投降,那样不是他的性格。

    牙门将王冲、偏将李盛、谋士陈震一起来到李严的房中。

    李盛刚从朱提打探消息回来。知道刘皇叔的军队被袁军骁将、甘宁、李典等人拖住,一时半刻的来不了了。匆匆回来禀告。可李盛进城后突然改变了主意,转了个弯,先见了王冲,目的很明确,刘备来不了了,成都也不派救兵来,我们该怎么办? 王冲的算盘打的最jing。他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想要爬城出去投降,可是他又不愿意落人话柄。听到李盛这么说,知道他也想要投降袁兵。便把屎盆子扣到了李盛的头上:“老李,你的意思是投降袁兵。不行,陈震还有李太守肯定不愿意。”陈震是犍为的参军。

    李盛不置可否,却给他说了另外一番话:“我在外面听说,雒城保不住了,最多两天肯定失守,蜀王已经派了许靖去袁军大本营面见丞相袁熙,商议归降了。”李盛顺嘴胡诌。

    王冲并不惊奇,只是淡淡的说:“狗ri的,只顾自己。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犍为离成都不过两百里,居然没人打声招呼,坑人。”李盛坦率的说:“老王,投降吧。现在还可以捞个大官做做。迟了,好处都让别人抢走了。我听说,蜀王派卓膺和向存率兵三万去援救雒城,人家两位,直接把队伍拉到袁军军营,投了敌。现在,卓膺好像是列侯、正气将军。向存更厉害,封白马太守,阳平亭侯。兄弟,凭咱们哥两儿的本事,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捞上一笔,这辈子恐怕也就是个,偏将、牙门将了,你甘心吗?”

    王冲被李盛说动了,右手中指轻轻的敲了一下桌子,不加思索的重复了一句:“投降。”他的口气显得平静,既没有热烈奔放的张力,也不是畏畏缩缩无可奈何。李盛觉得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感情上对他这种不温不火的态度很不满zu,继续煽动:“你老早就嚷着要乘风破浪,要建功立业,而今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听这你的口气怎么一点不斩劲。”

    王冲掩饰自己的情绪,仍然平静:“斩劲不斩劲的甭看嘴上的功夫。我是担心陈震和李太守他们两个。光是我们吓呼呼,没啥用。”接着就给李盛介绍了最近城防的不知情况。

    王冲的部队不负责守城,李严给他五千兵马,驻防在城内的古关峪口,那是一处险塞,是为了和敌军打巷战用的。李盛原先指挥的五千兵马,已经调去保护众人的家眷了。剩下的三万人。李严自将两万守城。还有一万在陈震的手中。

    陈震这人深藏不露。

    王冲摇了摇头;“那人咱可说不准。他是李太守铁杆心腹,恐怕只有四成可能投降。”李盛迫不及待的问:“你说李严站在那边?”王冲苦笑一下,坦率的摇头:“难说。” 在策划投降的具体办法上,两人不谋而合,其实这是根据现实情况,没有办法的选择。李盛道:“咱两儿先跟陈震摊牌,他要是愿意。啥事没有。要是不愿意,就把狗ri的给拾掇了。他是个文官,经不住在一招半式的。”

    

229. 第二百二十九章宴席

    王冲对这个策划做了补充:“陈震要是同意投降,李严就没问题了。要是说不通,立即就把他和李严两个一起收拾了。否则咱们性命难保。”说完站起身来;“我去找陈震,事不宜迟。你去召集百十名刀斧手,埋伏在我家里,如果说不通,二话不说,给狗ri的摘了脑袋。”

    完全没有内疚感。叛变一个军阀而投降中央政府,就像女人生孩子一样合情合理。李盛躺在王冲家舒适的榻上,美滋滋的睡着了。身上累的不得了,一颗心却潮水般的澎湃着,他知道今天将决定他的一生。升官财,封妻荫子;还是死亡?

    李盛听到战靴踏地的声音,骤的睁开眼睛,瞧见王冲身边站着一身戎装面色bai皙的陈震。陈震也看到了他,他是被王冲从城楼上拉下来的,都没顾得上换衣服。

    嘎登、嘎登的战靴声音响到开门的那一瞬间,便戛然而止。陈震推门进来,站在门里就再也抬不起脚来,脸色唰地一下子变黄了。事情的展正好应了两人先前的推测,陈震轻而易举的选择了最好的结局。陈震一看到李盛就知道不对了,他是个极品的聪明人,从小就饱读诗书,肚子里的鬼点子多的是了。李严派李盛出去打探消息,;李盛一路跑回来了,居然没有去见太守,而是躲在王冲家里,还把自己骗来。这种严峻的生死存亡的关头,傻子也能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了!!

    陈震的身子,像被人点了穴定格在门口。喉头咕咕的出干涩的响声。

    李盛翻个身子,利索的从榻上跳起来,走向门口:“陈先生,这个参军做的还满意吗,想不想挪挪窝,高升一步?”陈震似乎是挨了一锥子,身ti剧烈的抖动了一下,蜡黄se的脸,瞬间变红,笑了笑伸出手道:“我明白你们两个叫我来的意思,形势我也明白了。”随之握住李盛的手;“其实,我今儿一天都在盘算这件事,真没想到你这么快回来了,你来的太好了!”陈震知道自己的性命只在转念间,进一步诚恳的证实:“其实,我到这里来就是想要和王冲兄弟商量这件事的,咱不能一条道走到黑。袁丞相未必就比刘备差了。投降谁,不是投降啊。”王冲大喜,他和李盛都没想到,陈震如此配合,两人一句话也没说,事情就办妥了。三个人的胳膊互相箍抱着肩膀达成了默契。

    陈震甚至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在院子里埋伏了刀斧手,准备要拾掇我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了。我不生气,这是要命的事情,放到谁身上,都要小心谨慎。我生气的是,老李,你我认识了快有十年了,可这么大的事情,你信不过我,你先和王冲说,再和我说,就是那我当外人,要不就是把我给看扁了。”李盛一时语塞。

    王冲笑着打圆场:“误会,误会,其实我们也只是谈了两句,还没有具体说呢。”李盛苦笑道:“我要是最后跟王冲说,那他也会说出,你方才的那番话,是不是?”三人一笑了之。心里都想,识时务者为俊杰,管他呢,干了。李盛道:“现在商议投降的事情吧。”陈震笑道:“这事万无一失,今晚我和李严换防,是我的士兵在守城。李盛你的士兵,正在保护太守府和众官的家眷。先派兵把李严抓起来再说。”王冲道:“你让部下卡死城门,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要坚持到天亮。”

    “先安排一下,我们去见李严,先礼后兵吗?”

    李严看到王冲和陈震一起进来就眨眨眼睛满腹狐疑了。此刻已经是三更天了,他早就睡下了,这个时候,把他叫起来不知道有什么事?而且陈震应该在城头上才对呢。?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两个一起过来?”

    陈震直截了当道:“大人,成都要完了,我们投降吧。”王冲冷冷的说道:“是投降袁丞相。”

    李严张了张嘴,没说出话,虚汗一下子布满脸孔,眨了两下眼:“我听说李盛已经回来了是吧?”

    “回来了。”李盛从门外答应了一声,从外面闯进来,手里还提拉着一个人。那人被打昏了,像个麦捆子一样被扔在地上。那是李严的副将吴粲。李严方才还想着靠吴粲来反败为胜了,没想到人家先下手为强了。李盛道:“李大人,投降吧。”

    李严瞪起了眼睛:“我是太守,投降要以我的名义,要不,老子誓死不从。”陈震松了口气:“好好,头功当然是大人的。”

    第二天一早,城头就竖起了白旗。于jin骑马巡视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立即去见张郃、赵云:“城头挂白旗了,是不是投降了。”赵云和张郃激动地站起来,门外有人报告:“犍为参军陈震拜见,说是来献降书的。”

    “快,快请。”赵云一下子窜到门口。

    雒城的战斗进行到第四天,距离军令状的期限近了。张任果然不好对付。刘璋又派了儿子刘循率兵五万到城中做监军,另外派大将扶楚率兵三万,在城外大路扎下营寨和雒城形成犄角,抵抗袁兵。

    文丑和张绣已经分别和张任交过手。文丑的营寨在北,靠近涪水,张任便设计派吴兰率军去挖通河道,水淹大寨。结果文丑军损失惨重,退后五十里扎营。张绣阵前和张任交手,中了诱敌之计,差点被吴兰雷铜张任任夔四人斩杀。

    郭嘉拿着张松画的地理图本看了一夜,清晨叫王平来问:“这里画的,山北有一条路,可以攻打东门,山南有一条路可以攻入西门。不知道地势是否平坦。”王平道:“大路平坦,小路非常难走,一般不会有人从那里过。”

    郭嘉道:去见丞相。”

    我一看郭嘉进来就知道他想到了破张任的计策。慌忙问道:“是不是有办法了。”郭嘉道:“多亏了张任的地图。我有一计,可捉张任。”我拿眼一瞥地理图本,心想,坏了,他是不是想要出庞统的那条找死计策。奉孝,你可千万不能轻生啊!

    “丞相,你看,我军营寨之前,大山横亘,过山就是雒城。正好有一大一小两条山路可以入城。蜀将扶楚,已经率兵当道下寨,挡住了大路。我们只要去走小路。”

    真是这条计策?我赶忙拦住:“既然只有这一条路走,敌人定有防备,我们还是不去了。”

    郭嘉诡笑道:“要去,一定要去。嘉已经断定,小路之上必有伏兵,而且肯定是张任亲自埋伏。”

    “你怎么知道。”

    郭嘉道:“很简单。张任一向主张进攻,前几天每天都出城劫营,一刻也不闲着。可是自从刘循到了军前。雒城的战略立即变成了被动防守。收缩兵力,坚壁清野,不派一兵一卒出战。我料想,张任和刘循在军事上有分歧。如果张任向刘循提出小路设伏的建议,刘循一定会趁此机会,赶跑这颗眼中钉的。”

    我心中一动,郭嘉的目光终究是比凤雏要高上一筹。又或者,当年的庞统在和诸葛亮较劲,太急功近利了。郭嘉道:“张任若不在小路设伏,我拿他没办法,若是他去了,就别想再回到雒城去。”

    我斩钉截铁道:“他一定会去。而且,我猜想,他会在落凤坡这个地方埋伏。”郭嘉笑道:“咱两儿不谋而合。我已经派裴豹去探过地形了。落凤坡这里山势险峻,树木丛杂,有进路而无退路,隐蔽性强,善于用兵的人都会在这里埋伏。我们就在此地活捉张任。”

    我道:“道路狭窄,敌人以逸待劳,怎么捉。”郭嘉道:“把你的宝贝铁浮屠借我用用,保证让张任死无葬身之地。”我楞了一下,摇头道:“不行——”郭嘉跳脚道:“为什么?”

    “因为铁浮屠有缺陷,最怕火攻,在平原上作战天下无敌,一进入山区就很危险了。”

    郭嘉笑道:“嘉早想到了,这点你放心,张任他是不敢放火的。那里植被太茂密了,如果放火,跑的慢点,连自己也烧死了。我估计他会放冷箭。”我担心道:“你不能去,我派文丑和张绣去。”郭嘉奇怪道:“谁说我要去?谁说的,给我站出来?我是文官,这种事做不来。”这种态度,比庞统要强多了。

    文丑和张绣接到命令之后,二更造饭,三更开拔,张绣充任先锋,文丑在中军压阵。为了保险,所有人全部挑选黑马。连一颗白毛都没有。人马不多,总共三千铁浮屠,前后军各一千五。黑灯瞎火的,前军只打一只火把,mo索前行。

    乌云遮月,天空黑如锅底。

    张任果然在山坡上埋伏,因为害怕bao露,所以只带了三千人马,全都是资深jing准的弓弩手。黑夜里,看到张绣手下只打着一只火把偷偷momo的向前行进,张任心中暗笑,这是害怕bao露行踪,想趁机偷袭城池啊。其实郭嘉这样安排,是害怕bao露铁浮屠。

    张任想着要捉袁熙立大功呢,对手下道:“别出声,把前军放过去,等到袁熙来了,给我乱箭射死。”

    文丑和张绣来的时候,听了郭嘉嘱咐,知道张任一定会在落凤坡埋伏,怎能不小心准备。我让两人都穿了三层甲胄,才放出来的。眼前亏是不能吃的!文丑正被甲胄压得喘不过气来呢,突然借着仅有的一只火把的微光,看到道旁一块,被荆棘掩映的石壁上刻着落凤坡三个字。心想就是这里了,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对身后的铁浮屠道:“大家小心,不要出声音,快走。”

    山坡上的张任看不清楚说话的人是谁,却知道必定是大将。娘的,就算是杀不了袁熙,也砍断他一条臂膀。:“放箭,对着那个军官射——”山坡上号角声起,一阵瓢泼大雨般的飞蝗,扑出草丛——

    文丑已经打起了十二分的jing神,一听到号角声,立即滚落马鞍。饶是如此全身也中箭二三十只。不过没用,全都被他的铠甲给挡住了,有的夹在鳞片中,挂在身上。张任以为文丑死了,大喜过望,指挥士兵射铁浮屠。一阵瓢泼之后,率领士兵从茂密的山坡上杀下来。喊杀声震的树叶瑟瑟而落。黑糊糊的看不清楚,反正张任听到一片惨叫,袁军士兵骑马逃跑,挺混乱。张任觉得,这场仗已经打赢了。

    英勇冲下山坡的张任现情况和他想象的很有些出入,方才中箭惨叫的袁兵,全都安然无恙的端坐在马上。混乱似乎也是装出来的。咔咔金属碰撞的响声,让他感到很诧异,以前没听到过。而且那些马上的骑士,似乎都在闪光——

    文丑大笑着从地上爬起来跳上马背:“张任匹夫,中了郭先生诱敌之计也。”飞云枪猛然刺穿一个冲杀下来的蜀兵,尸体被甩了出去。紧跟着唿哨一声,身后的铁浮屠战士,向前突进。几千只火把同时点燃,一下子照亮天宇。

    “怪物——怪物——”张任倒吸了一口冷气,怪不得这么多的弓箭射到身上,安然无恙,原来袁熙豢养了一匹铁皮怪物。“快跑——”

    张任亡魂丧气,带头向后跑去。他手下的兵全都是步兵,那里跑得过文丑和铁浮屠,没几下就给追上了,衔着尾巴,一顿死命的砍杀,蜀兵根本不能还手,骑在马上的铁皮怪物,刀枪不入,射箭也弹回来,奔跑中的士兵,一阵阵绝望,纷纷跪倒在路边请降。快要到小路出口的时候,张任身边也就剩下那么四五十人了。他还是不停地跑,他要跑回去报告王子,袁军中有一批铁皮怪物。

    “匹夫,那里走,张绣在此恭候多时了。”一个黑大汉挡在眼前。张任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放了一队袁兵过去,原来人家已经等在这里准备给我生擒活捉了。

    没那么容易,张任大吼一声,跳起来,砍向张绣。他身后的五十几个士兵,看到张绣身后的铁皮怪物,二话不说,稀里哗啦的跪倒。只剩下张任一个,拼死抵抗。张绣像逗着玩似的,和张任交手四五招,一枪点戳在张任的喉咙上,冷笑道:“把张将军绑起来,押回大营给主公处置。” 天没亮的时候,张绣压着张任进来了。

    我正在想着怎么和刘备拼命地时候,突然看见了张任背缚着双臂站在帅帐的敞亮处。张任的年纪也不小了,眼角和额头的皱纹非常粗深,青色的铠甲被麻绳抽拽的很不周正,盔婴被打没了,头顶的头已经稀疏、紊乱。一双眼睛里略显懊丧,却绝无一丝畏怯。他很安静的站在屋子中间。沉静的眼神和平静的脸色显示着他的自信。我依然稳稳的坐在软垫上,两只胳膊肘撑住双腿,十指交叉一动不动的侧头瞪视着。我翻了一下眼皮,心里想着应该怎么对待这个人,照理说这样智勇双全的虎将,要收服才好。可张任虽然厉害,却有着一身傲骨,骨头硬的不得了。他是不会投降的。对这个人说什么傲视和蔑视的话,他也听不进去。怎么劝降也是白费口舌,张任只效忠刘璋那个腐朽透顶的政权。

    但是一句也不说,我的情绪也难以平复,毕竟是举世罕见的大将啊。

    我从地上站起来,缓缓的走到张任的当面,紧紧地盯住那双眼睛。张任并不畏怯也不躲避,沉静的盯着我,两双眼睛就那么对持着。我笑了笑,很有诚意道:“你,投不投降?”张任脸颊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我又问了一句:“投降的话,可以做益州刺史。”张绣道:“我先把他关起来,让他想想。”

    张任这时才吐出一句话:“给我一刀,我痛快了,你们也省的麻烦。回头我和蜀王也有个交代。”

    郭嘉正好冲进来,本来笑着,看到张任就闭了嘴,招呼张绣道:“捉住了,好了,好了,我这里有个取雒城的办法,咱们来商量商量。随之走到张任面前,拍拍他的肩膀:“你也来听听,看看我的计划,能不能把你效忠的那个窝囊蜀王,赶出成都去。”张任没想到郭嘉要这样的折磨他,嘴唇白颤动,脸色一下子变青:“只求死。”张绣冷笑了一声,两手按在他肩膀上,强把他压到地上坐下了,张任一阵心酸,歪侧着脑袋闭上了眼睛,一声叹息。

    郭嘉看了看帐外越来越暗的星光:“咱们抓紧开会,午时之前,攻破扶楚营寨,直捣雒城——”

    张任被砍了,用来祭旗。为了达到恐吓扶楚的目的,人头就挂在卓膺、向存、邓贤的旗杆上。这三个都是降将,按照攻心的策略,派他们去攻寨最好不过了。

    张任被捉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守军的主心骨被抽掉了,人心惶惶。恐怖的气氛,像乌云一样笼罩着蜀兵。

    攻打大寨的战斗一点也不激烈。弩炮师的石机和飞梭巨弩压得寨内的守军喘不过气来。当袁兵攻到寨门门前,才现守军单薄的根本不像守备的样子。很多士兵趁着天色没有大亮,顺着曲径逃向山林了。攻入大营后,望风而逃的蜀兵阻击更加像是一道木桩腐朽的篱笆。袁兵在摧枯拉朽。

    扶楚带兵顽抗,被副将张翼,从身后一刀端掉了脑袋——

    袁兵休整一天,第二天在众多降将的簇拥下,我带着十万袁兵,齐聚雒城。刘循可不是个花花大少,这人比他父亲要强的多了,也许他做了蜀王,益州会强大起来,可是遗憾的是,他不会有那个机会了。

    城下的降将骂阵,一个劲的现身说法。张翼、向存等纷纷出场,劝说军民投降,金票mei女大大的。刘循大怒,站在城头大骂众人,下令吴兰雷铜带兵出战。两人很英勇的率兵杀出,呐喊着冲到袁军对面,一起下马:“丞相,我二人愿意投降。”

    我差点气死,心说你们两个白痴,要投降,为何不捉住刘循给我献上来。笨死了。

    刘循更加生气,差点翻白眼摔死:“你们,你们两个王八蛋,我——”任夔怒道:“公子派末将出战,我一定将二人碎尸万段。”刘循心道,你少跟我来这套,放你出去,肯定投降。没好气道:“坚守城池,不得出战,谁要出战,就以叛逆论处。”任夔没想要投降,他是冤枉的,不过他理解刘循。吴兰、雷铜这两个也太不是东西了!!

    我当即派将,就让吴兰守东门、雷铜守南门、卓膺守北门。剩下西门不守。我觉得这个大王子,今晚很有可能逃亡。

    郭嘉等人也是这样认为的。刘循已经锐气全失了,一定会逃回去见他老子的。张绣建议活捉,郭嘉道:“不要,让他回去见刘璋,这样刘璋才能放心投降。如果捉了刘循,外面谣言四起,说刘循死了,刘璋一怒之下,会投降刘备的。”张绣深深佩服。

    刘循一到晚上就从无人防守的西门逃之夭夭了。临走的时候对任夔道:“我去成都求救兵,你务必坚守半个月。等救兵前来。”任夔连连点头,赌咒誓,说:“王子放心,甭说半个月就是一年又怎样,没问题。”刘循又给他封官许愿,并且夸奖一顿,说任夔尽忠职守,天下名将,百战百胜,国家柱石。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然后拍pi股走人。

    任夔也不跟他客气,望着刘循的背影消逝的方向,向手下说了一句:“快,开城投降,组织居民夹道欢迎袁丞相。娘的,风头都被吴兰雷铜这两个王八蛋抢光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大官封赏。狗东西,投降也不叫我一声。”挺生气的。

    袁军在一片鲜花、欢呼中进入雒城。感觉就像是回到了邺城。

    任夔把欢迎仪式搞的热热闹闹,甚至找了几个浓妆艳抹的村姑上来献花。还请了四五个老学究上来跪倒在马前朗诵诗篇;“天地往复兮,高祖未央。天道糜常兮,今有丞相——”这分明是有劝进的意思。我坐在马上坦然受之。一边侧着眼睛看看郭嘉的神色。郭嘉神色如常,还有几分兴奋,他是赞成称帝的。问题出在荀彧和赵云的身上,我不知道这两个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念完了诗篇,任夔从文武众将中伸出一只胳膊,大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丞相万岁,丞相万岁。”早已经准备就绪的民兵队伍立即响应,叫声滔天:“万岁,万万岁。”任夔跪倒在地上,痛哭流涕:“丞相,刘璋逆贼,抵抗天兵,罪不容摄,末将任夔对其苦口婆心屡劝不从。臣心实在恨之,请丞相让末将做先锋,去攻打成都吧。呜呜呜呜”嚎啕痛哭。我心想,娘的,你还真是忠臣。搞这么多的花样不就是为了升官财吗。行,没问题,这样的人越多越好。一定满zu。

    我急忙下马,搀扶起来,抚其背道:“任将军,真是忠臣,本相封你为护军将军,兼任南安太守,封关内侯。明日给将军两万兵马,奔赴成都。这破蜀的头功让给你了,你要好自为之。”

    不但是任夔大喜,很多大臣都高兴地不得了。这几句话,说明了两个问题,第一,袁熙厚待功臣,投降不吃亏。第二,袁熙是喜欢别人拍马屁的,伺候这样的主子油水比较多,也好混的多。又是一阵欢声雷动。

    来到府衙,分宾主落座,大将、降将、文官齐聚。先是一群美人上来轻歌曼舞。都是怡红院的红姑,任夔找来的。然后,大摆筵席,大吃大喝一番。

    

230. 第二百三十章变法

    席间,文丑说道:“丞相,何不趁此良机兵成都,却在这里饮酒高会,是何道理?”文丑看不惯任夔的德行,老是拿白眼珠瞅他。任夔可不敢惹他,这一路马屁也不知道拍了多少,就是不好使。闻言,脸一红,低头不说话了。

    正说着,高览仗剑从外面走进来,站在大厅中,拱手道:“启禀丞相,前方子龙将军有战报传来。赵将军已经成功夺取犍为,李严等将归降。张郃将军奉命留守,其余众将,已经向成都方向集结。

    四路大军已经两路报捷。

    费祎道:“眼下,刘璋肯定是翻不了身了。只是成都城池高深,城内粮草充足,带甲战将千员,可用之兵最少还有五六万。一时半刻的也攻不下来,最好派人入城去劝降。”费祎此刻已经是谏议大夫了,尚书令的位置没有空缺,回去要调整一下,领导班子。

    “费大人觉得派谁去劝降比较合适?”郭嘉插口问了一句。这次出征带的文官挺多,都是舞文弄墨、寻章摘句的,中用的没有。

    费祎心想,我是不能去的,刘璋恨透了我,去了非给我剥了皮。想了想道:“不如让阎圃先生去走一趟。阎先生身负大才,定然不辱使命。”

    阎圃从汉中随军来的,一直等机会立功呢,一听人家费祎举荐,立即放下酒杯站起来,躬身施礼,振声道:“丞相,圃愿意前往。”我放下筷子,高兴道:“既然是阎老先生前去,大事成矣。”费祎不愿意功劳让阎圃独占了,连忙道:“丞相,让我修书一封,给刘璋送去。”

    卓膺、张翼等武将,为了表示忠心也不甘示弱,全都要求到前线去作战。我一想也行,这些日子收降蜀军至少也有七八万人,不用白不用。

    正说话间,突然报说,有个叫李恢的人求见。费祎一听李恢,警觉道:“丞相,莫非是刘璋派此人来投降?不可能,就算要投降也不可能派此人来。”心说,这是个犟驴,成都城内有名的杠头,让他来请降,不打起来才怪呢。

    李恢身材瘦长,面庞清癯,短须飘飘,一双眼睛像快刀切出来的,细成一条缝,缝隙里透露出的jing光,让人不敢逼视。吴兰、雷铜两个见他进来,赶忙把脸扭向一边,装看不到。邓贤和张翼,;两人说的口沫横飞,似乎也没有察觉,不过细心一点,可以看到这些人额头都有汗珠。费祎如坐针毡,一个劲的清嗓子,似乎准备和李恢来一场唇枪舌剑。李恢目不斜视,昂而来,进正厅,迈二十步,步步一般大小。挺直了瘦弱的腰杆,站在黑色的方砖石地上。抖抖灰色长袍,朗声道:“袁丞相,恢是来归降的。”

    张绣一听,眼睛就瞪圆了,他活了三十几年了,从没见过这样归降的。这派头,非常酷似传说中的神仙二大爷!

    “啪”张绣拍案而起:“好胆!见了丞相为何不跪?”李恢看了张绣一眼,眼神颇为藐视,指指点点:“汝乃区区兵子,非英雄也。”张绣那火爆脾气,那受得了这番奚落,拔出佩刀,从矮几后跳出来,要杀李恢。郭嘉急忙拦阻:“张将军,且慢,且慢,主公面前,岂可放肆。让他把话说完。”

    张绣也觉得做得有点过了,可面前这个穷酸,实在可恨,他气的要死。硬生生的将佩刀归鞘,转过脸道:“丞相,这个李恢,他敢骂我,你可一定要给末将做主。”我看看李恢,一副冷笑,满不在乎。心里奇怪,这是来投降的,还是来找茬的?这种有恃无恐的狂妄态度,莫非怀里掖着宝贝?

    “岂有此理,李恢,张将军乃是国家栋梁,堂堂大将军,岂容你来侮辱,你可知罪?”我装腔作势,想听听李恢有什么说辞!他故意找茬,肯定是想出风头的。

    李恢冷笑道:“在下只知道有功,不知道有罪。”张绣急了:“丞相,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态度,太欺负人了,骂人还有功?”我心里苦笑,张绣今天脾气不好,火药味十足,要不是这个场合,说不定已经把李恢给劈了。按理说,我要给张绣出气,可是李恢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蜀中知名的大儒,杀了他,益州的文人,肯定一窝蜂的去投狗屁刘皇叔了。

    这个时候,张翼等人的腰杆也挺直了,心说,原来你也是来投降的,那我们可不怕你了。大家一般黑。

    费祎忙站起来拉架,打圆场。走到李恢身边道:“德昂公,有话好好说。张将军,乃是河北名将,文武双全,绝不是你口中所说的无知兵子。”张绣一听这话还差不多,气也消了几分。李恢看了费祎一眼:“文伟此话当真?”费祎心说,李恢对不识字的人,一向不太客气,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冷言冷语,蜀中大将,对他也很不满意。看来,毛病还是没改。

    张绣舒服了,胡车儿和王平却急眼了,两人同时骂道:“不识字怎么啦,你管得着吗?”这句话,无疑的表露出了,两位的文化程度。

    王平怒道:“平,素日最尊重有本事的读书人了,你是无名鼠辈,不要在丞相面前大放狗屁,赶快滚吧。”胡车儿翻白眼,撇嘴:“甭跟老子来这一套,当今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分明没什么本事,却硬要站出来充大尾巴狼,什么东西?”王平怒道:“你说,姓李的,你要是真有学问,我就服你,不然——”王平转过头道:“就请丞相把他赶出去。”张绣余怒未消,跟着煽风点火:“对,赶出去。谁知道他不是刘璋派来诈降的奸细。”

    大厅中文官战将,四五十人,都看着这几个人乱yao。大多数人对李恢的傲慢,表现出愤恨,跟着起哄。李恢眯缝着眼睛看王平,冷笑道:“你要是不服,我们可以比试一下。”王平没说话,胡车儿抢着道:“好,你说,是比兵刃,还是比骑射,随便你挑。”李恢不屑道:“在下读圣贤书,怎么做那些有失shen份的勾当。我跟你比作诗,你敢不敢?”胡车儿恼羞成怒:“混账,你是诚心捣蛋,整个河北军谁不知道,我连名字都不会写,做狗屁诗?我们比xiong口碎大石,你敢不敢?”

    李恢不愿意再看他,扭过脸去,嘲笑道:“原来河北军不过是一群茹毛饮血的蛮子,妄想进入成都,称霸大江,嘿嘿,真是痴心妄想。”李恢的目的显然已经达到了,他成功的触犯众怒。河北军将领,除了郭嘉外,全部都站起来对其怒目而视。拔刀的声音不绝于耳。

    我歪头看着李恢,觉得他吃多了撑得,要是想找死的话,完全可以再成都找颗大树一头撞死,或者服毒、上吊、跳井、跳崖都行,为什么一定要选择被人乱刀分尸呢?搞什么名堂? 厅内一片喊杀声。我绷着脸,沉声道;“坐下,都给我坐下。你们这样子,人家更加要说,河北军不懂礼仪了。都坐下。”众将冷哼着、怒视着,纷纷矮下去。李恢神色如常,就像刚从茅厕出来,一脸的轻松舒畅。我失笑道:“先生看不起河北军以武力征服天下是不是?”李恢翻白眼:“丞相只知道杀人放火,就算是统一天下,百姓也没有好日子过。早晚会像楚霸王一样,功亏一篑。”

    “好,先生快言快语。本相就喜欢这样的人。你说本相是凭借武力统一天下,完全不通学问是不是,本相就和你比试一下。”

    “算了,算了,比试骑射、杀人就免了。李恢甘拜下风、自叹不如。在下天生就不是做刽子手的材料。更加不会让天下血流成河,这些都是你们河北军的专长,不比也罢。”

    “啪”连冷静的文丑,都拍了桌子,冷哼出声。几十双凌厉的眼神,利剑般一起向李恢戳刺过去。我心中也有气,这家伙是来扰乱军心的吧?绝不能让他达到目的,我要趁机演讲一番,定了定神,不紧不慢道:“先生此言差异。河北军是奉了当今皇帝谕旨征讨不臣,所杀的,都是不忠不孝之人。这是除魔卫道,伸张正义,维护国家一统。以杀止杀,以暴易暴,目的是要尽快的结束纷乱,让百姓从水深火热中解tuo出来。流一点乱臣贼子的血,是值得的。”李恢转了个身子,走到门口,指着朗朗青天道:“一派胡言,古人说,天道靡常,世事变迁。我等应该顺应天意民心,任自然展。如果你不来攻打西川,刘璋也不去攻打你河北,天下无事,世道清平,老百姓就可以安居乐业。丞相逆天行事,多此一举。” 哎呀,这种狗屁道理,也说得出口,这李恢徒有虚名。我忍无可忍,厉声道:“本相以为先生是个高人,没想到,说的话还不如三岁的孩子。天下间,最不可能消失的就是名利二字,只要天下军阀仍在,兼并土地的事情,就一刻也不会停止,老百姓,别想有好日子过。有人说,秦始皇杀的人多,其实谬论。秦始皇的统一之战打了十几年,死的人不过百万。可是六国诸侯的战争足足打了两百三十年,死的人何止千万。这个道理,先生要是不懂,本相建议,你还是投入胡车儿将军的门下,学习xiong口碎大石,至于学问云云的,以后还是不要提了。”厅中大将一阵哄堂大笑。

    李恢眼神一亮,却不羞赧,冷冷的道:“汝有何能耐,敢自比秦皇汉武?”

    我心想,老子肚子里的东西,比秦皇汉武还厉害呢!

    “既然,先生问起来,本相不妨来说说,这些是我最近五六年间想好的政治经济策略——为的就是恢复生产、展经济、刺jiren口繁衍。如果先生听本相说的有道理,那么就请帮忙传递给乡间的百姓。若是先生觉得不好,袁熙也不强留,先生请自便。投刘备,回成都,绝对没人过问。”我从丝绒锦绣的软垫上站起来,绕过袅袅檀香的红木矮几,走向大厅的中央。站在左右两排矮几之间。

    “本相要变法维新!!!”

    “哐”郭嘉晃悠一下,趴在了矮几上,酒杯、酒壶滚落一地。“变法?”下面立即窃窃私语起来。

    “好,好,李恢朗笑道:“暴君王莽就是变法而死,你也变法,好,有魄力。”蒋义渠算是够沉得住气了,听了这话也勃然大怒:“丞相,这厮太狂妄了,他拿您和王莽比,还是赶快杀了他吧。”

    我之不杀李恢,犹如曹netbsp; 这种人是不能杀的。曹cao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在兖州的时候,他曾经杀了一个书呆子。代价挺惨重的,陈宫叛逃,张邈造反。你说,我还敢尝试吗?

    “本相将从,政治、经济、军事三方面对天下进行改革——第一改革朝廷官吏体制。设立六部、二院、一省。”

    “何谓六部、两院、一省。”

    这太简单了,我只把隋唐明清的一套照搬来用就可以了。“六部就是吏、户、礼、兵、刑、工。

    吏部主管官吏任免政绩考察、举贤任能。户部掌管全国户籍、农业、税收,国库盈亏。礼部,掌管;礼仪、祭祀接待、文化、书籍编纂。兵部自然是掌握天下兵马、兵器、指挥对敌作战,统筹调度。刑部管理天下刑狱诉讼、相当于当今的廷尉衙门,不过未来的刑部组织功能和程序会更加健全,能够有效地避免冤假错案的生。

    工部,主要负责营造,修河治水,造福黎民。六部之间,各司其职,互不干扰,平起平坐。这样的话,自秦代以来,官职太多,分工不明确,三公权柄过重,却不能很好的解决,地方疾苦的弊端,尤其是农业、水利、书籍、礼仪方面的事情会得到有效的改善。而且吏部管理官员,会更加有秩序——” 众人的眼睛都亮了。我接道:“六部之上,是尚书省,设大学士十人,相当于如今的丞相。直接对皇帝负责,这样不但可以避免专权跋扈,而且效率高了不少。实行科举制度——”

    这一下又把众人给雷住了,科举制度?

    李恢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笑道:“国家统一之后,本相会在地方上,层层选拔人才。然而如何选拔?若是单纯靠孝廉与举荐很多没钱没势的读书人,就会一辈子埋没,永无出头之日。本相想好了,我们实行科举考试的制度。” 李恢也不狂妄了,低着头咳嗽道:“请丞相具体的说一下。”我心想,这老小子已经服帖了。“考试分为乡试、县试、州试、京试和殿试五部分——”这个我说不清楚,都是胡乱的弄一些片段出来唬人的。记得以前的电视剧《雍正王朝》里是这样说。具体的不清楚。“考上了乡试的就是秀才,县试以后就是举人、京试之后中了进士,就证明是有学问的可以做官。学问更大的,就参加殿试,殿试是由皇帝亲自主持的,然后——”

    “此外,本相要设立都察院、翰林院。都察院是专门负责监视地方官吏的机构,全国十三个州,设十三路督察,调查国计民生、可以把消息直接报告给皇帝。

    翰林院就是给读书人讲学问的地方,让他们聚在一起,著书立传,草拟圣旨,让更多的读书人,有机会进入朝堂。”

    李恢的腰弯的更厉害了,额头上也冒汗了。郭嘉把眼睛瞪到最大的程度,看着我,仿佛以前并不认识。

    李恢恭敬,有点结巴道:“丞相大才,李恢心服口服,只是还想听听丞相是如何改革农业经济、展ren口的。”

    “拿纸笔来。”我根据对中学课本的记忆,把王安石老先生的变法方略,下了个简单的汇总。递给李恢;“这变法的事情,是本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耗费了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想出来的,可以说是兢兢业业,殚jing竭虑,为国为民死而后已——光是灯油就费去了几千金,不是几句话能够说清楚的,你拿去慢慢地研究吧。”

    郭嘉纳闷,我怎么不知道丞相这么勤政,两千多个日日夜夜,我的娘,他的三四个老婆,受得了吗?

    李恢拿起纸来,只见上面写着:

    方田均税法  分“方田”与“均税”两个部分。“方田”是每年九月由县令举办土地丈量,按土塙肥瘠定为天、地、人、神、鬼五等,“均税”是以方田丈量的结果为依据,制定税数,天字号地收的税最重,鬼字号地收得最少,这样比较公平,避免了贫瘠土地,种不出粮食,穷人交不起地租,被逼上吊。  均输法  均输法此法已久,早在西汉桑弘羊时试行,简单说就是国家再丰收的年月囤积粮食,等到饥荒闹旱灾,大饥馑,人吃人的年月,投入市场,平抑物价,让老百姓吃得起粮食,可以有效避免商人屯积。在淮南、江南等富庶的地方,便宜购买粮食,充入国库,备战备荒。  青苗法  青苗法,规定凡州县各等民户,在每年夏秋两收前,可到当地官府借贷现钱 (青苗钱)或粮谷,以补助耕作。  农田水利法  规定各地兴修水利工程,用工的材料由当地居民照每户等高下分派。只要是靠民力不能兴修的,其不足部分可向政府贷款,取息一分,如一州一县不能胜任的,可联合若干州县共同负责。  市易法  由政府出资金十万两,在洛阳、邺城、长安、成都、襄阳、吴郡设“市易司”,在平价时收购商贩滞销的货物,等到市场缺货的时候再卖出去。同时向商贩放贷款,以财产作抵押,五人以上互保,每年纳息二分。用以达到“通有无、权贵jian,以平物价,所以抑兼并也。”    强兵之法:   裁兵法  一、 规定士兵五十岁后必须退役。十八岁一下不可参军 这样还可以刺jiren口增长,让这些娃娃兵再自家的炕头上多为国家的ren口事业做贡献吧。ren口多了,五胡乱华的事情就不会出现了。

    保马法  政府鼓励西北边疆人民代养官马。凡是愿意养马的,由政府供给马匹,或政府出钱让人民购买,每户一匹,富户两匹。马有生病死亡的,就得负责赔偿。

    军器监法  国家设军器监,负责监督制造武器;并且招募工匠,致力改良武器。 王安石这老家伙有一手,我把他的东西拿出来不到十分之三,就感动个李恢这个狂生,磕头如捣蒜了。痛哭流涕之下,抡圆了抽自己耳光,啪啪山响。胡车儿和王平张绣都在旁边,yao着牙鼓励他:“用力,使劲,打狠一点,好——”终于出气了。

    “丞相——”李恢把脸抽的出血,爬到我的脚下,磕头不止:“我该死,该死,竟然不知道丞相如此睿智,如此学识渊博。丞相的这番作为,简直就是旷古绝今,比之秦始皇有过之而无不及呀。丞相此举利国利民,我朝百姓,有希望了——”

    我翻白眼,老子一下子把历史提前了七八百年,当然是旷古绝今了,好几千年的文化积淀都在方才的一会儿功夫绽放了,能不把你个老犟驴给震傻了吗?让你跟我狂!

    郭嘉接过那张纸看了一下,也傻了。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袁熙写的吗,他能有着出息?

    我扶起,正在自虐的李恢先生,抓住他暴打自己的两只手道:“先生,先生,此刻还不是感激上苍的时候,本相还没统一全国呢,这些事情,还不能实施。” “快了,快了。”李恢道:“拿下成都不在话下。”李恢流着泪,肯定的说。

    “先生有何妙计?”我急切的问。

    李恢用宽大的袖子,擦了眼泪,忍着两腮的肿痛,激动道:“丞相,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妙计,其实在下是刘璋派来诈降的。我这就回去,劝刘璋归降丞相。丞相随后可以派使者进城。”

    “好,先生能够立功,日后受爵必在众人之上。”

    李恢苦笑道:“在下不求富贵,只是希望丞相能够顺利变法,造福苍生,让李恢死了,也甘心情愿。”我心中暗笑,李恢这种腐儒,就要用这种爱国爱民的方式去感动。其实,真要变法,老子还真不会。

    李恢要走,被我拉住了;“德昂先生,成都是否有个叫做谯周的太史?”李恢一愣:“丞相怎么知道,此人很得刘璋宠xing。”妥了,有谯周再就好办了。这老小子,酷爱投降,每次还都说的头头是道,什么天道,天子气,一张嘴就是长篇大论,和管辂不相上下,齐名当世,也是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好比慕容复和乔峰,应该叫做,‘南谯周北管辂’

    李恢一出门,郭嘉道:“丞相可亲自到城下去劝降,以示诚意。”

    我心想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刘备还在虎视眈眈呢。“好吧,拨十万大军,明日开往成都。”

    两年成邑,三年成都。古蜀国开明王九世从郫邑,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杜鹃城,迁到成都定都。成都是益州附近最大的平原,秦蜀郡太守李冰再岷江上游修建的都江堰水利工程,呈扇形展开在广阔的平原上,使是成都成为‘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国。就算是前些年大饥馑时期,刘璋的日子过得也是悠哉游哉,没受到丝毫的影响。由于二三十年来,刘焉、刘璋父子,没有过多的参与中原诸侯的争霸,而是闭关锁国以自守,成都迅的展成为汉朝数一数二的大城。据张松的介绍,成都至少有居民四十万户,过了邺城十万。堪称大汉第一城。当然这是洛阳、长安焚毁之后的事情了。就在各路诸侯,嘲笑刘璋自守之贼,xiong无大志,忙着马踏天下、逐鹿中原的时候。益州的经济,主导了整个大汉。

    成都人明了第一台脚踏织布机,并且织出了大汉朝最为jing美的丝绸——蜀锦。刘璋手下的文官各个都是挣钱的高手,他们再临邛山上炼制盐铁,并且把阆中漆器品和秦岭的茶叶,销售到全国。这么说吧,刘璋要是想和曹netetbsp; 刘璋够蠢的,不然,单是卡死盐铁不出口,就能让诸侯们对他俯帖耳、恭恭敬敬了。他甚至可以像美国人一样,给地处偏僻的马腾韩遂来个经济制裁,保管两人狼狈不堪。诸葛亮和姜维后来的十五次大举北伐,身后所依托的就是天府之国的强大经济实力。

    

231. 第二百三十一章守寨

    成都城墙创建于开明王九世,后经秦惠王之子通国三次加固。刘邦夺取天下,此地更加成了战略要地。光武之后,羌人势力做大,成都变成了长安外围的屏藩,是重要的防御体系。所以朝廷一再拨款,对于城墙扩建、加固、升高一天都没停止过。逐渐形成了一座无敌坚城的模样。

    古城平面呈正方形,南北几千丈,东西更加宽阔。城墙高十丈,是我平生所见最高的城墙。城基砌条石八层,基宽有三十米,顶宽六丈。墙体为外条砖内毛石,外设垛口,内设女墙,中填夯土。墙顶设海墁砖 一层水口。城墙四角设敌台。

    城设 4门。东曰春和,西曰永宁,南曰延辉,北曰威远。门座通长四丈,宽两丈。四门均建城楼,重檐歇山顶,面阔三间,进深一间。城门外有半圆形瓮城,外径五十米左右,内、外均以条砖筑成,城门内左侧设马道,长二十丈,宽 两丈。

    如此坚城,世所罕见,别说别的,比邺城要强大十倍,就算是长安洛阳,也强盛两三倍,要是攻城,可以说难比登天。我心里只盼望这李恢给我带来好消息。成功劝降刘璋。

    大军是今日一早到达的,我命令文丑、蒋义渠、高览、张绣四面围成,等待刘璋消息。

    大军围城,刘璋心急如焚急忙召见蜀郡太守许靖、镇军将军向宠、护军将军董和、中郎将黄袭前来商议。向宠和董和、黄袭早就到了,站在刘璋跟前等着许靖。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派了好些人去找,一会儿侍卫来报告:“大王,不好了,许靖太守,用绳子翻出城墙,去投降袁军了。” “什么?”刘璋正扶着脑袋唉声叹气,愁呢!一个霹雳又在他头上炸开了,一脚踢翻了矮几,声嘶力竭道:“许靖?寡人待他不薄,他竟然无耻投敌,还翻墙——”董和一看刘璋气坏了,急忙安慰:“大王,您说这许靖平日里一本正经的,真是看不出来,他能做这种事,再说了,他那么单薄的身ti,从十丈的城墙上爬出去,还不摔死,这老家伙胆子也够大了。” 向宠砸着嘴搭话;“可不是吗?你说这十丈高的城墙,他一个老朽的文官,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呢?别说别的,我就不敢翻。”心说,要是敢翻墙,老子早跑了。

    黄袭tian着脸道:“不是,他是用绳子掉下去的,有什么了不起的,要是跳下去的老子就服了他了。” 向宠道:“那有啥,我就敢跳——赌十两银子——” “放屁——”蜀王勃然大怒;“老子叫你们来退敌的,你们三个混账研究跳墙。”他也不自称寡人了,改成老子。

    董和一想,啊,跑题了。连忙言归正传:“大王,我觉得后日是黄道吉日,适合投降!”向宠摆手道:“不可、不可,大后天才好。”黄袭很沉静的道:“这样好了,找太史令来算算,要慎重——”

    刘璋觉得眼前突然出现了很多的小星星,一股强大的怒火,岩浆般冲入头顶,丝已经直竖起来了。揪着黄袭的脖领就是一个耳光:“混账东西,谁说要投降了?”黄袭还在认真推算黄道吉日,不小心被暴揍一顿,愣了愣心想,那事情还用得着说,猜也猜到了。

    董和与向宠都以为刘璋找他们来商议投降呢,所以就tuo口而出了,此刻一听,原来刘璋还没打算投降,猛然醒过神来,靠,说早了。

    刘璋怒不可遏,看着三人道:“说,你们三个谁去退敌。”董和厉声道:“启禀大王,臣乃是护军将军,负有保护大王的重责,臣一出城,只怕有人乘机谋害大王——”董和压低声音道:“听说袁军培养了一批杀手,专门暗杀守城的军官、诸侯。”刘璋吓了一跳,颤声道:“行了,你不适合出城,还是别去了。” 黄袭和向宠大眼瞪小眼,都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向宠抢先道:“成都没有大将,臣必须巡守四门,一刻也不敢松懈,万一袁兵趁着臣迎敌的时候,攻打城门,可就坏了大事了。”

    刘璋连忙道:“行了,爱卿,你也别去了,还是守城要紧。”向宠忠心耿耿的道:“不是臣不想为国杀敌,实在是责任重大走不开呀。”

    黄袭一看,完了,倒霉的差事落在自己头上了,连忙道:“大王,臣举荐两人可以破袁兵。”刘璋一听,有些不敢置信,举荐两人?成都有这么多人才?一个不行,还两人?“快说,是谁?”

    “张辽和黄权”黄袭说的够快,刘璋没听清楚;“你说谁?”

    黄袭又说一遍:“大王怎么忘了,曹军降将张辽还在成都呢,此人乃是名将,可以出战。”刘璋翻白眼:“算了吧,张辽徒有虚名,屡战屡败,在袁熙手上,一次也打不赢,还是让他再家里呆着吧。省的给我损兵折将。黄权就更不行了,他是个文官,而且说话讨厌,没什么本事。爱卿啊,还是你跑一趟吧。许靖走了,你若是得胜归来,就是蜀郡太守了。”

    黄袭心说,算了吧,耗资給猫当san陪,你当我挣钱不要命呢。行,这是你让我去的,出去了,我就投降,你别后悔。

    “大王,臣誓死报答大王恩德。”

    “忠臣,忠臣,给你两万兵马,即刻出城退敌。”

    黄袭心道,不用两万人,你给我老婆孩子,两个人就够了!

    黄袭三人走出门去,正好碰到李恢和谯周两人。匆匆打过招呼,走开了。李恢和谯周,直接来面见刘璋。

    李恢拿了一封信,举过头顶:“大王,这封信是费祎写来的。”刘长一把夺过来:“费祎匹夫还有脸给我写信,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对,跟我忏悔——”嚓嚓,刘璋看了三行不到就给撕成粉碎,娘的,劝降信。

    李恢紧张道:“大王,出了什么事,大王?”刘璋疯了一样扯着嗓子喊:“费祎居然劝我投降,你们说,他该死不该死?”

    谯周看了李恢一眼心想,事情不太好办。蜀王,还是不能下决心啊。大王想不通,我们做臣子的,很应该帮他一把!!

    自从李恢回来和他谈过,说袁丞相非常器重他,再洛阳就听过他的大名,要让他做大汉朝的太史令,谯周就有种异样的感觉,神经中枢总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走路时脚底像是装了弹簧,脑子经常陷于半昏沉状态,晚上睡梦中大笑出声三次,全身上下使不完的力气,就像是怒涛中鼓满了风的风帆,马上就要直达沧海了。今天一起来看到什么都顺眼,心情就像是被春风掠过的湖面,一阵阵的涟漪起伏——

    娘的,说什么也要让刘璋投降,要不我的太史令就作废了!牛不喝水我也强按头。为此,他准备了两个时辰的说辞,所以,李恢和他,比董和等人晚来了一步。

    “大王,如今袁兵压境,不知道大王有何打算?”谯周试探着问。

    “还能有什么打算,势必和袁兵周旋到底,寡人已经派黄袭出城去迎战袁兵了,不日就会有捷报传来。”

    谯周正要说话,李恢咳嗽了一声:“既然如此,不打扰大王休息,我二人先告退了。”拉着谯周就向外走。

    谯周气坏了,这么好的机会怎能放过,我的太史令啊!

    走出门口,李恢道:“不必着急,我推测,黄袭明日必败无疑,那时刘璋一定会召见文武大臣,劝降不迟!”

    黄袭回家准备一番,将老婆孩子化装成普通的士兵,携带金银细软,除了桌椅板凳、墙壁、房子还有门口的大树带不走的,其余全部卷了。进入军营,号令两万守城军打开北门而出。蜀中无大将了,他连个副将都没有,手下就是几个校尉。走出去不到五里,黄袭就停下来宣布,要投降袁兵,有不愿意的,趁早走人。这个决定得到了群众们的普遍拥护:“听黄将军的,听黄将军的。”众人不约而同的,把黑锅扣在了黄袭的背上。

    “投降——”黄袭带着大军,直接就进了袁兵军营了——

    管承负责接收降兵,这两天忙的热火朝天,投降的太多了,来自四面八方,蜀郡的、犍为的、德阳的还有从成都爬墙出来的。像黄袭这样大批量的,这是围城后的第一次,管承不敢怠慢,立即禀报了丞相——

    我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了,立即传令擂鼓进兵。四万大军压向北门,我亲自出阵,纵马城下,对城上高喊:“请蜀王出来答话。”城楼上金甲红袍的正是向宠。

    向宠看着城下黑压压漫天席地的人头,光芒万丈的刀矛,嬉皮笑脸道:“丞相,丞相,您老人家等一会儿,末将这就去叫他过来。”

    向宠身边的士兵都纳闷,为何对敌人如此的客气?!

    向宠屁颠屁颠的跑到刘璋府邸,去叫刘璋:“大王,袁熙狗贼再城外点名让您去答话。”

    刘璋战战兢兢道;“他想怎样?”向宠拍着xiong脯道:“有末将在,便是一千个袁熙也不怕,能怎么样!”刘璋一看,还是有忠臣啊,勉强打起一点jing神,出门。坐车来到城下。徒步登上城头。

    刘璋玉带锦衣;武士手持大红罗销金伞盖,左右金瓜银钺,镫棒戈矛,打日月龙凤旌旗,看上去颇有威严,只是神情萎顿颓唐,没一丝jing神。待看到城下袁兵,极其雄壮,更加的皱紧眉头,虚汗直冒。

    我右手持枪,拱手施礼,对城上喊道:“来的可是蜀王。”刘璋怯生生的声音道:“莫非是袁丞相?”

    “正是本相,大王风采俊朗,本相相见恨晚。”

    刘璋一听,相见恨晚?我可是嫌太早了。最好等我死了你再来。

    “今日本相提大军八十万,敦请大王回洛阳一聚,不知大王,愿不愿意?”

    刘璋露出一丝愤怒:“寡人与丞相无怨无仇,丞相为何带兵夺我疆土?”我大笑道:“大王此言差矣,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蜀中地方再大,也是当今皇帝所有,不是你私人的产业。本相是奉了皇命来削藩的,还请大王见谅,早早出来投降。不要一错再错。”

    “呔,袁贼竟敢对蜀王无力,欺我益州无人,看本将军来斩你。”两个傻乎乎的武将,从刘璋身后站出来。

    刘璋正在犹豫,闻言大喜,回头一看,见是两个亲信的亲军偏将,刘晙、马汉。两个标准的猛男,人长的漂亮,墨绿色的金莽战裙,身穿黑光铠,足踏步云履、头戴赤缨盔,站在城头威风凛凛,刘璋的王霸气质,一半是这两人衬托出来的。

    “好,给你二人jing兵一万,出城斩杀袁贼。”

    刘晙、马汉万分激动,终于可以立大功了。“得令——”

    这两个家伙,也不知道是天生幼稚,还是立功心切,抑或是想壮烈的以死殉国,竟然妄图螳臂当车。

    两人帅军杀出,城门外摆开阵势,面对袁军,晃着膀子耀武扬威:“袁熙,见到我二人出来还不束手就擒,等我们动手吗?”狂妄之极。

    刘晙不屑的道:“快点,快点,自己把自己绑上,跟我们进城去向蜀王认错,兴许蜀王大慈大悲的放你一条生路呢。”我在对面看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白痴,哭笑不得。长的挺威武,原来缺根筋。马汉看我一脸哂笑,觉得自尊心受到严重伤害,勃然大怒:“我好言相劝你不听,待会本将军动手,你这五六十万大军一个也别想活着回去。”

    他说的和真的一样,我都有些怀疑,难道这地下,埋了炸药?或者这二人是天兵天将下凡?太狂了吧。

    “丞相,狂徒无礼,末将愿斩二人级,献于麾下。”文丑挺枪而出。

    胡车儿一听急了;“文将军,他们两个,你一个应付不了,给我一个玩玩吧。”文丑怒道:“你敢轻视我,本将军十招之内不能杀了两人,你再去也不迟。”胡车儿知道文丑的面冷心热,也不生气,笑道:“好,一言为定,十招。”

    “要小心。”我觉得这两位既然把牛吹到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一定是有些本事的,所以不得不嘱咐文丑两句。

    文丑应声;“是。”驳马出战。

    刘晙、马汉撇嘴的撇嘴,翻白眼的翻白眼,骂骂咧咧:“你是谁呀你?让袁熙出来,你不够档次,去让袁熙出来。”

    文丑大怒:“狂妄鼠辈,我乃河北第一名将文丑,你们两个今天别想活了。”文丑?两人脑中迅的掠过一溜问号?原来他们两个每天只在成都一亩三分地混吃混喝,没参加过大战,根本就没听说过,文丑的大名。

    “管他是谁,宰了再说。”刘晙总以为自己的武功胜过吕布好多,根本不把对面这文什么的,放在眼里,一踢战马,抡刀便砍。

    文丑闪电侧身,飞云枪交左手,就像是窗缝中忽然射入的金灿灿日光,噗的一声,刺入刘晙咽喉。飞云枪拔出来,鲜血在压力之下,吱的一声喷出老远。尸体,晃了两下,倒在地上。袁军声威大振,欢呼震天,刘璋如丧考妣,差点从城头上掉下来。

    马汉也是条汉子,见到刘晙被杀,不但没跑,反而奋勇向前,虎目圆睁,喊破喉咙:“大胆,竟敢杀我同——啊——”话还没说完,文丑身ti俯在马背上,直冲过去,一枪刺入护心镜,枪头从铠甲的另一端冒出来。

    “文将军天下无敌,文将军神威盖世——”文丑三招力斩两将,袁军士气沸腾,欢呼震天。

    刘璋吓得浑身哆嗦:“快,回宫,回宫——”转头走的快点,一个大马趴摔的结结实实。黄权和刘巴急忙扶起来,刘璋鼻子里闻到股难闻的血腥味,大口呕吐,稍缓了口气,又叫道:”回宫,全部到宫中议事。”

    刘璋吓坏了,仅存的一点勇气,飞到九霄云外了,唉声叹气对下面站立的群臣道:“袁兵太厉害了,我们投降吧。”黄权跪倒在地,嚎哭道:“不可,不可。城中还有三五万兵马,粮草还可支撑一年,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能投降啊。”

    刘璋终于说出了,震惊三国的那句名言:“吾父子在蜀二十余年,无恩德加于百姓;攻占多年,血肉捐于草野,皆我之罪也。我心何安?不如投降以安百姓。”黄权、刘巴、王累痛哭流涕。

    谯周昨晚翻了一宿的周易,又编了几句朦胧卦辞,听到刘璋这样说,立刻跳出来道:“大王的话,正合天意。”刘璋心里其实不愿意投降,只是迫于无奈,听了这话忙问道:“什么天意?”一口气,谯周把早就准备好的妖言,全部背诵出来:“大王,你有所不知。臣夜观乾象,见群星聚于邺城,其大星光如皓月,乃帝王之象也。况且最近,市井内流传一儿歌;‘若要吃新饭,袁氏当代汉’此乃是袁熙丞相,代汉称帝的意思。儿歌是预兆。大王不可逆天而行。”

    张松赶忙喊道:“没错,我也听到过这儿歌。而且,臣还去拜访过锦屏山的紫虚上人,上人说邺城有天子气,日后必当代汉。若是袁氏称帝,大王就是立了大功,日后不失王位,说不定比蜀王还要风光。”

    李恢yao了yao牙,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拼了:“大王,张别驾和谯周大人的话,臣是听说过的。而且臣还听说另外一件事,据——据说——江东道士于吉——再,在死前,曾经说过,袁氏四世三公,福禄无穷,应当称帝代汉。大王,千万不可错失良机呀。”李恢胡扯,于吉根本没说过这样的话。

    谯周和张松的话,刘璋还有些怀疑,李恢是有名的直臣,刚正不阿,威武不屈,他说的绝对不会有假。

    黄权纳闷,李恢今天是怎么啦?他一向反对投降的,怎么忽然倒戈,难道那儿歌、星象的说法是真的。打死黄权,他也不相信,李恢嘴里能说出谎话来。

    王累和刘巴、秦宓也怔住了?不住的眨眼,这是怎么回事?

    刘璋一看文臣武将都变成了哑巴,料定没希望了,垂泪道:“下去吧,下去吧,都下去。”然后转身离座,走入内堂。一到卧房,悲从中来,大声嚎哭——

    次日,张松报说,袁丞相派使者阎圃在城下叫门。刘璋想了一夜,已经想通了,决定顺应天意,叫人很客气的把阎圃带进来。

    阎圃是个谨慎自守的儒生,平常做事严守中庸之道,既不张狂,也不畏怯,大大方方的来见刘璋。

    “阎圃参见蜀王,大王安好?”

    刘璋穿着一身nei衣,斜倚在一张红木软榻上,懒洋洋的半闭着眼睛,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方巾,一脸的失魂落魄,没jing打采。冷笑了一声,心说,袁熙不来我还挺好,他一来就不太好了。刘璋就像死了亲爹一样,叹气道:“阎先生来干什么?”

    阎圃心道,我来干什么你当然清楚。你这样问,不过是想听听丞相的条件罢了。当即笑道:“只是把丞相的几句肺腑之言,转达给大王。”刘璋把一切事情都看淡了,语气也随之淡了:“说。”

    阎圃道:“丞相说,只要大王肯归降,丞相保证保留您的蜀王爵位,只是给大王换个地方住,从成都迁移到洛阳去。而且,将来大王的儿子刘循王子,还可以继承王位,世代相传。还有——”阎圃咳嗽了一声,以下他要说的话,他自己也不太懂!!“丞相说,要赐给大王免死铁券,说日后大王的子孙犯法一概全不追究。另外,益州府库中的黄金,大王可以拿走两成。这样,大王和子孙日后就能安安稳稳的享受富贵了。”

    刘璋jing神好了不少,坐直了身子,盯着阎圃道:“丞相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阎圃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丞相的旨意!”

    刘璋缓缓的从榻上放下腿,立刻有侍女过来,穿上鞋子。刘璋叹了口气,对侍女说道:“传旨,大厅摆宴,召集群臣来议事。”阎圃一听,心放了下来,刘璋拿定主意投降了。

    刘璋当众宣布了投降的决定,黄权、刘巴出奇的没有反对。这主要是李恢的影响,李恢已经给两人看过,袁丞相变法维新的策略了。刘巴最欣赏有才学的人;黄权一向以爱民如子自居,两人都默然无语了。

    阎圃觉得夜长梦多,催促着刘璋快点出降。午后,刘璋亲自捧着印绶文件,文武大臣的花名册子,还有府库钱粮的账本,带着王子刘循,出城投降。

    此时赵云的大军也赶到了,在西面的山头立下一片营寨,更加显得袁军旌旗如海、矛戟如林,刘璋和阎圃驱车入营,深入刀山兵海之中,分外觉得冷风嗖嗖,如坠冰窖,一个劲的打哆嗦,头皮麻。心脏像被铁拳,猛力的击打一阵,痛的不得了。脑海中闪现父亲刘焉的影像,父亲顿足搓手,大声叫骂——刘璋回头看了看,成都青紫色磐石垒砌的城墙,和城楼上高悬中天的烈日似乎都在跟他告别。长长叹息。永别了,我的成都。

    我同赵云郭嘉迎出寨门,一看到刘璋的车架,立即拱手:“大王辛苦了,没受到什么惊吓吧。”刘璋被阎圃扶着走下来。

    刘璋长的并不体面,粗黑的面孔上,短胡子尖向上竖起;麻黄眼睛,如放电一般的看着人。

    我握着刘璋手,装腔作势,无奈道:“大王见谅,袁熙来西川实在是受命于皇帝,无可奈何。”

    刘璋知道我一派胡言,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啦,躬身沉声道:“寡人有罪,请丞相饶恕。”

    用非常诚恳的声音,我握紧了刘璋的手:“本相可以立誓,只要我袁熙有生之年,大王一家,荣宠如前,在成都怎样生活,到了洛阳就怎样,半点不会改动。而且,大王百年之后,王子可以世袭王位。”

    刘璋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丞相,刘璋感激涕零。”赵云郭嘉急忙上来搀扶。一起走进营寨,交割了印绶。为了方便,我先领益州牧,命李严为益州刺史,张松为蜀郡太守联络附近的郡县,解除武装,归降朝廷。

    刘璋再帅帐中起草降书顺表,让李严、吾粲、李盛、等人抄写了,盖上蜀王大印送达益州九郡四十一州地面。剑阁以西的广汉郡、键为郡、蜀郡、益州与西羌交界的越巂郡;南中附近的牂牁郡、益州郡、永昌郡,全部归附中央,分别派杨柏、张锴、,马延、霍奴、孙康、毛晖每人帅兵三万前往驻扎。又令高览为益州监军,统摄诸将。

    藏霸、庞德、杨秋、张燕奉命攻德阳,被德阳令邓芝一万蜀军,牵制在城外,半月不能动弹。直到刘璋的降书送到城内,才开城投降。邓芝被封为忠义将军,都亭侯。

    整个益州只剩下朱提郡、巴郡还在刘备的掌握中。而这两郡,所控制的,江阳、涪陵、临江、夔关、白帝城五座城池,全部处在长江上游,南北两岸。也就是说,加上荆州的夷陵、江陵,刘备大军已经控制了大江的二分之一。剩下的二分之一,在孙权的手中。

    长江水路横跨益州、荆州、扬州,支流岷江、沱江、嘉陵江、汉水、湘水、巢湖基本上可以辐射到大半个中国,沿着这条水路,刘备可以打遍大汉十三州,只要有一只强大的水师,他可以纵横长江所向睥睨,时间长了,益州和淮南都有危险,一定要把他赶回江陵去。

    刘备正在朱提城外和甘宁徐庶打得不亦乐乎,突然听到探子来报,说刘璋投降了袁兵,心情一下子黯淡到了极点。就想要退兵。严颜和法正,正好进来。刘备把想法一说,两人大摇其头:“主公,千万不可,眼下我军形势大好,只要拿下朱提,未必不能反败为胜。”法正道:“袁熙以武力夺取益州,人心尚未归附,我军中庞义、阴溥、吴懿、孟达都是蜀中大将,成都还有不少忠心耿耿的旧部,只要主公挥军攻入朱提,到时候,越过峨眉山,下犍为取成都,势如破竹。成都军民一定箪食壶浆群起响应,那时内外夹攻,取益州,就如探囊取物般容易。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主公不要怀疑,急进兵。若破蜀中,汉中震动,袁军势力必然瓦解,大汉西南半壁,尽归皇叔统领。”

    刘备畏怯的心,被法正一番忽悠,弄得坚如磐石,拍案而起:“传令进兵,五日之内,一定拿下朱提。”

    其实任谁都知道,朱提郡根本不堪一击,陈式甚至都没想过要抵抗,可是,外面的两位客人,却打得头破血流、不可收拾。刘备的敌人,不是朱提守军,而是对持中的袁兵。

    袁军和刘备军再不是两路瓜分益州,已经进入到了正面交锋的阶段。

    公元21o年,建安十五年七月二十五日,蜀王刘璋归降中央。八月二十日,袁军基本完成了对益州七郡的控制。八月二十五日,刘备动大军二十万,分四路向甘宁大营全面出击,想要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袁兵踏为齑粉。

    甘宁、李典、周仓、徐庶分头迎敌。敌军兵力是我军两倍,徐庶设计采用,三路坚守,集中一路优势兵力突袭凿穿的办法,逐个击破。

    徐庶鼻尖冒汗,指着沙盘道:“任敌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留下三万兵马,我和李典、周仓两位将军守寨;甘宁将军,率领剩下的七万jing兵,从正门迎击刘军,袁军骑兵jing锐,单兵素质,胜过江陵兵和蜀兵这群乌合之众十倍,七万骑兵破敌十万绰绰有余,甘将军只管向前,杀散蜀兵,而后,立刻转战四门,我们三人,会再同时出击,前后夹击。破敌必矣!!”

    甘宁的七万骑兵中有一万是jing锐的黑龙骑,其余的虽不是西域雄狮,也都是久经战阵的河北旧军,身经百战,悍不畏死。比起,七拼八凑的老弱江陵兵,和士气低落,有家不能回的蜀兵,不知强横多少。甘宁甚至有些藐视,寨门外的二十万大军。

    终究是二十万人,即便是乌合之众,气势也相当惊人,加上凄厉号角和杀伐四起的战鼓渲染,足以让人胆颤心惊。来自四面八方黑压压的人头,像四股黑色的浊流般狂涌着,向中间会合,东、西、南、北的强大的杀气四块夹板般聚拢来,差一点把整座营寨都挤扁。杂乱无序的马蹄声和脚步声、呐喊声升腾在甘宁的头顶,形成一派凝聚不散的阴云。

    徐庶和李典周仓的石机、飞梭巨弩早已准备就绪,只等敌军接近战壕,一声令下,便可摘取生命。

    甘宁身后整肃的袁兵,各个都像是被水泥石膏固定住了,一动不动,对大路上敌人万马奔腾所升起沙尘形成的绵延十里的黄雾视若无睹,战车行进的喀嚓声,只能碾碎脆弱的枯枝,却不能影响战士的心。因为他们对死亡司空见惯了,而且,早已明白了一个道理,战场上,你越是害怕,死的就越快,越惨。战士们眼中射出专一的光,一心期待铁血,迎接死亡。

    尘土像怒龙般,在奔腾的人马前,率先转过弯,扑到甘宁的脸上。三百丈外,一匹飞快赤色的马儿,一把沉重古豪的大刀,一个熟悉的面孔,射入他的瞳孔。来了,又是关羽,刘备军中最悍的悍将。

    “杀——”全身肌肉早已绷紧的甘宁,tuo兔般冲出去,出一声,震天撼地的怒吼。七万骑兵刀矛手排成十人一排的长方形阵,越过一丈深插满竹签的三重战壕通道。身后寨内立刻冲出五百步兵,层层设置鹿角拒马,并在十重拒马桩中间遍撒蓝汪汪淬毒铁蒺藜。不单是敌军进不来,连自己人也根本没退路。

    没退路不代表没生路,生路就在前方。甘宁正杀向那个地方。

    “关羽匹夫,受死吧!”甘宁脸孔扭曲,狰狞的冲向赤兔马。两只军旅像半空中两块拖着万吨雨水的被大风席卷的滚滚乌云,气势汹汹而来,一经碰撞,其结果必然是惊雷、闪电。

    “哐”关羽和甘宁交手,铁戟同青龙偃月刀一碰,各自退后两步。身后的骑兵,像张开双翼的黑色蝙蝠,奔驰过去,绞杀在一起。

    关羽料想不到甘宁会主动出寨决战,还以为他会坚守。所以,刘军将士吃了一惊,冲在最前面的纷纷落马。两人交手十合,全都用尽全力,“当当”硬碰。四条臂膀震的酸麻肿痛,气血上涌,脸色通红。甘宁在关羽战马侧身的当,铁戟左右横扫,四名刘军滚落马下。关羽没心情杀小卒子,反身一刀,疾劈甘宁左臂,甘宁正砍杀刘兵,本来可以撤招,上架。这样那名刘兵就可以保住性命,可甘宁不愿意让煮熟的鸭子飞走,突然铁戟交到左手,身子一侧,闪过关羽大刀,铁戟已经砍下了,士兵的脑袋。而青龙刀距离他的脑袋也不过尺许之遥,差一点,就取了他的性命。甘宁根本就不在乎,他早就算好了尺度,打仗吗,总会死人的,杀死了别人,痛快,被人杀死了,认倒霉。这种以命搏命的打法就是我的风格,爱咋地咋地。

    关羽知道甘宁的悍勇,也知道,要杀他不是四五十招的事,两人要想分出胜负,没有五六百招,只怕不行。心想,没必要跟他纠缠,老子士兵比你多,先把你的手下干掉,看你光杆司令,还怎么逞威。舍了甘宁,去杀袁兵。

    甘宁自然也不会跟他纠缠,他还有任务呢。时间久了,徐庶等人就支撑不住了。黑龙骑,事先接受了命令,一直跟在甘宁身后,他们是凿穿的尖兵,不能随意移动。甘宁一看关羽走了,心中大喜,唿哨一声,领着黑龙骑,向纵身横插过去。黑龙骑士兵,长刀出鞘,刷刷刷刷,削掉一排脑袋。部分刘兵溃败。甘宁不管这些,帅兵继续向后杀。刘兵挡不住jing锐骑兵的冲锋,队形混乱,纷纷逃窜。

    这些蜀兵,根本和刘备不是一条心,他们知道家乡被袁兵占据了,心里挂念妻儿老小,没心情打仗,一遇到强大点的抵抗,自行溃败。甘宁帅队从头杀到尾,关羽所率领的军队,像一群散阵投巢的乌鸦,三五一群的做鸟兽散了。关羽扯着喉咙大喊大叫,根本没人听。很多的蜀兵,沿着山路进入峨眉山,辗转回到成都等地,寻找家眷去了。

    

232. 第二百三十二章回朝

    甘宁带着骑兵转身杀回来的时候,关羽身后剩下不到两三千人。面对怒涛般呼啸而来的强大骑兵,显然无法抵挡。关羽气的yao牙:“撤,快,去西面会和。”甘宁追杀一阵,见关羽去远了,领着骑兵,旋风般杀向后寨。

    后寨的徐庶快挺不住了,主攻这一面的是吴懿,蜀中少有的悍将。

    徐庶可没有甘宁李典等人的悍勇,指挥倒是井井有条,可手下的士兵,看到黑压压的刘兵杀来,心里害怕,作战不积极。李典和周仓可以手持兵刃,鼓舞士气,徐庶文弱书生,做不来。完全依仗石机和飞梭巨弩把敌军压制在三重壕沟之外。可吴懿指挥大军,拼命突进,再损失五六千人的代价下,终于临近寨门,徐庶指挥士兵放箭,连续三次,将刘兵逼了回去。吴懿亲自冲锋,手持大刀,劈落箭矢,咔咔数声,将寨门劈毁,冲入寨中,徐庶一下慌了,虽然身穿铠甲,可他几乎连刀都拿不动,心想,完了,不是活捉,就是见阎王了。

    就在这千钧一的关头,甘宁的大军终于赶到。吴懿的部队正处在兴奋的冲锋阶段,哪里想到后院着火,一下子被冲散,顾不得攻打寨珊,回头迎向甘宁——

    吴懿抵挡不住,收缩兵力,向大本营退去。他的损失不大,一看到兵败如山倒,立即就鸣金把士兵收回来了。徐庶的守军趁势掩杀出来。

    关羽逃到西面和孟达说了情况,两人听说,甘宁冲击后寨,舍了李典来救吴懿,李典指挥大军向东面,支援周仓。

    这样下来,双方绞杀一天一夜,各自收兵,竟然没有分出胜负。刘备在大营中气的嗷嗷叫。一直嚷着让人回江陵去把军师诸葛亮找来。法正觉得很没面子,站在一边不做声。孟达却道:“主公,不必着急,今日虽然没有分出胜负,但袁兵兵力已经损失过半。明日,再全军攻寨,必然获胜。”

    刘备点头道:“也好。”正说着,忽然亲兵报告:“主公,成都袁兵已经开拔,向朱提方向而来。”

    刘备急道:“是谁统兵?”亲兵道:“袁军大将赵子龙。于jin、张绣为副将。”刘备对法正道:“袁兵大队人马到了,我军如何应付。”

    正说着,又有人来报:“启禀主公,袁军大将藏霸、张燕帅兵十万,出德阳,只取巴郡。”

    刘备的冷汗一下子流下来,很显然,虽然他了笔横财,可是和大财主比起来,腰杆还是细,兵力不足了。要同时应付巴郡和朱提两路人马,差强人意。

    刘备急得再帅帐中来回踱步,突然道:“还是退回江陵吧,万一巴郡有失,我等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了。”

    法正道“驻守巴郡的是庞义,此人身经百战,蜀中名将,城内士兵五万,没这么容易攻破,刘备一听,法正分明不愿意撤军,自己也不好太坚持,否则,被人看扁了。

    赵云接到命令之后,并不急于救援朱提。徐庶的紧急军情,一封封送到他的手上,他只是大概的看一眼,就扔在一边,也不开口。部队还是不紧不慢的进。于jin没说什么,张绣看不过去了,晚上来到帅帐,劈头盖脸道:“赵都督,军情紧急,我们是否加快行军的度?”赵云淡淡的说了声:“还不是时候。”张绣急得搓手:“都督,徐庶等人已经守不住了,最多三四天,肯定全军覆没,还不着急?”

    赵云拉着张绣到沙盘前,笑道:“我已经给元直回信,让他务必坚守七天。”张绣叹气道:“照这个度下去,十天也到不了朱提。”

    赵云摇头道:“我们不去朱提——”张绣脸色大变;“你这是——”赵云走到门口,撩起帐幔,看看四下无人,回到沙盘前,悄悄地对张绣道:“我们功打江阳。”张绣苦笑道:“有什么用?难道不怕被人夹击。”赵云道:“江阳地处再成都、朱提、巴郡之间,如果我们成功占据此地,就可以声援成都,刘备就算攻入朱提,也无法做下一步的攻击,得地而无所用。而我军,则将刘备和巴郡的庞义,一分为二,我料定,庞义会在压力下投降,而刘备照他一贯道作风,定会逃之夭夭。”

    张绣明白了:“原来你想让刘备放松警惕,然后绕道取江阳!”

    七天之后,赵云的十万大军,在朱提官道的岔路口突然转弯,帅兵连夜北渡沱江,行进在庞义大军和刘备前锋军之间的峨眉山北麓,一路并无阻挡。像一把利剑从两者中间的空白地带穿插而过,直向江阳城下,同时威胁巴郡和朱提。

    而藏霸的大军已经先一步来到巴郡,对庞义展开了攻势。

    刘备的探子们现赵云大军绕路,连忙回来报告,法正一看,就明白了赵云的作战意图,心中后悔不跌,连忙让刘备召开军事会议。做出了三步战略调整,第一派江陵参军马谡帅兵在江阳至朱提的大路上立下营寨,挡住赵云去路。第二派刘封帅兵三万增援江阳,第三猛攻徐庶。

    刘封到了江阳,抬头看到城头随风摇摆的帅旗,大书汉平东大将军赵云。城头上白净俊美大将,高声笑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赵云奉了丞相均旨取城多时了。”

    刘封心想,扯淡,便宜老爹让我来守城,我就这样回去,还不把他老人家气死,再怎么说,也要拼一把。于是他就扯着嗓子,和赵云叫阵。张绣正在城下巡视,听到刘军来了,抢在赵云前面,出城迎战。刘封那武功差远了,他怎么能是枪神张绣的对手,五招没过,被刺中肩膀,落荒而逃。刘封心里挺高兴,这下子可以跟便宜老爹交代了。

    藏霸听到赵云攻破江阳,立即把消息无偿的提供给了——庞义。

    庞义吓得脸都绿了,江阳失陷,等于和刘备见不着面了。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投降袁兵,第二投降驻守白帝城的曹cao。这个帐谁都会算,曹cao都成了丧家之犬了,谁还愿意跟他混,找老板自然是找个有实力的。

    就像赵子龙推测的一样,庞义想了一夜,终于在巴郡城头挂上白旗。

    于jin奉命从身后攻打刘备营寨。马谡又犯了病,没有在当道下寨,而是别出心裁把营寨安到山上去了。还是那个理由:居高临下,势如破竹。

    于jin亲临前线指挥,身先士卒,一马当先。来到官道路口,一看,哎呀,这是那位天才的杰作,守军竟然都上山了。便趁着夜深人静,乌漆麻黑的时候,偷偷过去。顺便派人收拾了五百名守护水源的刘军,然后再大路上扎下营寨不走了。

    天亮的时候,马谡现于jin再山下扎营,大吃一惊。命部将张休帅军攻打,可刘备的乌合之众军队看到整肃有序的袁兵,心里打怵竟然不敢下山。马谡一下子傻了。

    于jin没空跟他废话,留下彭安一万兵挡住下山去路,自己带兵,直取朱提刘备。

    刘备还蒙在鼓里,从早晨起来就指挥大军攻打袁寨,中午时分,士兵们都已疲累不堪了,才停下来。徐庶那边也到了无以为继,坚持不下去的地步。只要午后,刘备再加一把劲,袁军就要全军覆没。

    刘备坐在帅帐里正自高兴,孟达气喘吁吁的跑来了:“不,不好了,主公,袁兵从身后杀来了,距离此地只有五十里了,也不知有多少人马,十万总有吧。”其实于jin只有三万兵马,赵云为了防范曹cao,将重兵压在了江阳。

    于jin手中兵少,就让士兵多竖旌旗,松散行军,千人为一队,两队间相隔百丈,从远处看起来,三万人浩浩荡荡的,无边无际。

    刘备吓得都不会说话了。

    法正也听说了,一进来就嚷道:“马谡,干什么去了,怎地让袁兵轻易的过来,连个消息也没有。”孟达结巴道:“此刻就别说这些了,还是想想退路吧。” 法正一路上早就想好了:“无妨,正早就想到这一步了。我军攻打益州的时候,用的是水军。还有几百条大船停在江面上。袁兵都是骑步兵,我们从水路撤回白帝城,他们无可奈何。”

    吴懿吃过饭正准备接茬攻打袁营,听到消息,跑过来,面白如纸:“主公,还打不打了?”刘备心说,打个屁,后路被人抄了,再不走,恐怕被活捉。

    “快,集合部队,撤往江边,我们回白帝城去。对了,白帝城是曹cao驻守,他会不会趁火打劫。”

    法正笑道:“这一点,主公可以放宽心,曹cao此时巴不得您和他同盟抗敌,怎么会难为我们,况且,我军虽败,还有十五万大军,曹netbsp; 下午的时候,刘军不来攻寨,徐庶有点不适应,娘的,每天都来,成习惯了,今天怎么休息,提前也不通知一声,让老子也睡个好觉。

    正纳闷,探子来报:“敌军全部都向江边去了,不知为何?”徐庶知道袁兵攻占了江阳,一听就猜到刘备要沿水路逃跑。忙去通知甘宁带兵去追。

    甘宁那里会放过立功的大好机会同李典两人追出来。到了江边一看,地上散落着无数的兵器、粮食、旗帜、还有马匹,就是没有个人影子。刘备跑了。两人一看这么多的粮草辎重,心中大喜,也不追刘备了,反正也追不上,难道游泳去?索性指挥士兵收拾战利品打道回营。离营寨还有五六里,就看到寨门旌旗飞扬,战马无边。还以为中了调虎离山计。赶忙跑回来,定睛一看,原来是于jin的军旗。

    进了营寨,相互诉说了情况,都觉得没有活捉刘备非常可惜。

    刘备沿着水路,五日后来到涪陵,将城内的一万户居民,守城的士兵,全部带走,过临江、夔关也照方抓药,将所有能喘气的带走,只把空城留给袁兵。半月之后,回到白帝城。

    马谡挺倒霉,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彭安不和他打,只是守住水源,想渴死他。马谡派人往下冲,又打不过袁兵。三天没过,士兵纷纷溜走投降。剩下些没投降的全部渴的东倒西歪,眼冒金星。

    彭安一看时机到了,帅兵冲上山去,几乎是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就获得胜利。并且活捉马谡。

    曹cao在白帝城听说刘备战败溃退,已经过了夔关,袁军大将藏霸,从6路追来。出于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考虑,急忙派许褚、曹真、夏侯敦帅兵三万前去接应。当时刘备水军已经过了夔关,藏霸到了临江,夏侯敦下令,屯驻夔关,阻击袁兵。

    藏霸一路收复涪陵、临江,到了夔关远远望见夏侯敦军旗。连忙在城外下寨,并且派人回成都报信。

    郭嘉的意思,夔关一带,处在巫峡下游,水路6路都非常险要,尤其是运粮,极为不便。夏侯敦定是奉命接应刘备,不可能长期驻守。下令让藏霸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果然,刘备回到白帝城向曹cao表达了一份感激后,帅水师回到江陵。夏侯敦立即从夔关撤走。夏侯敦也害怕夔关周围和巫峡水路的地形险恶,让许褚帅一万水军断后,大军连夜分三批撤走,藏霸现不对,派人到关下察看的时候,曹军已经穿越巫峡,飘然远去了。袁军进驻夔关。整个益州,只有一座隶属于巴东郡的白帝城还在曹netbsp; 公元21o年、建安十五年十一月初,征战一年有余的三十万袁兵,撤出两川,北归洛阳。临走的时候,根据史料记载,随便找了个理由,了结了以下几个酷爱叛变闹事的同志:牂牁太守朱褒、益州太守雍闿、永昌太守黄元。这几个人在三国演义中都有造反记录,而且,全是土著地方势力,拥有很强壮的班底,另外野心勃勃,不安于室。我让管承、毛晖、张锴随便找了个理由,灌醉了杀掉,三人手下的将领,一个不留,全部换上袁军的班底。

    李严虽然封为益州刺史,但只有行政权,没有统兵之权,从葭萌关经涪城、绵竹、广汉一直到成都,驻守的,是高览一个嫡系军团,接近十万。另外,甘宁擅长水战,调入夔关、临江、巫峡一线,组建水军,防备刘备偷袭,也有袁兵七万。张郃驻守重镇犍为巡视越巂,都护西羌,防止羌人造反。曹cao势力已经向南,特命韩遂降将酒泉太守徐邈攻取敦煌,大获全胜。徐邈封为讨虏将军,扶风侯。另外周仓帅军五万驻守江州,准备随时接应上游的甘宁。李典帅军五万进驻汉中白马城,保守战略要地城固,王平帅一万兵扼守汉水,两岸扎营,防止荆州兵深入汉中。另外吴敦兵五万巡视三巴,在城固之外,接近荆州西城郡的地方,筑起汉城和乐城两座军事要塞,每座城中屯兵一万。这事情以前诸葛亮做过,为的就是防备,荆州兵沿汉水至西城,攻打汉中城固。

    新建的汉城在南郑的北面,面对定军山,处于箕谷与褒城之间,向东前出,守可以防止荆州军队偷袭,进可以攻打襄阳。乐城建在南郑东面,距离南郑百里城固县的北斗山麓,紧遏斜谷和子午谷咽喉要冲,就算是有人攻入汉中,也休想,踏进关中一步。

    这样的安排,还不能安心,由武都进入大散关,让彭安驻守郿县,封杨阜为少府、中都护、监护陈仓以西秦川、狄道、金城、陇西的雍州四郡。派姜叙帅雍州兵,进驻列柳城,从街亭,把雍州一分为二,防止叛乱。这个姜叙,不是别人,除了是杨阜的表哥之外,还是——姜维的父亲。姜维这一年刚好九岁。天资聪颖,长相刚毅,我寻思着收为义子,也弄个便宜儿子用用。便带回洛阳去。

    在我的印象里,整个大汉朝,叛乱最多的恐怕就是雍州和益州了,这两个地方,不得不派重兵。郭嘉仍旧出任雍凉大都督,封汉中侯,食邑三万户。张绣为行军司马,驻守长安。赵子龙返回淮南,防备孙权。大军一路出潼关、于公元211年二月回到司州。

    汉献帝出洛阳百里至渑池,排三十里銮驾。号令百官跪拜迎接,为了表彰平定汉中、益州大功,特恩赐食邑邺城三十万户。并封袁睿、袁政为乡侯。世袭爵位。洛阳城中红毯铺地,从城门绵延到丞相府。道路两旁百姓焚香跪拜,抛洒鲜花。欢呼雀跃,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老子才不在乎这些东西,等着吧,好戏在后头呢。不为了这一天,我也不会吃多了撑的,封刘璋、孙权为王了。只希望能够堵住荀彧老师和赵云的嘴。

    “丞相平定两川立有大功,陛下竟然吝惜封赏,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回到相府,七八个小人纷纷登门拜访,一顿马屁之后,大骂献帝忘恩负义,以示忠诚。

    闹得最凶的,就是中书令王粲、太史公王立。王粲怒火填膺,气喘如牛:“世上竟有这等事,孙权、刘璋,祸国殃民,割据一方,从不进贡纳税,竟然可以称王。丞相为国为民,日夜cao劳,胜过周公、伊尹、百里奚、姜尚、萧何、商鞅、蔺相如、廉颇、还有荆轲——”顿了一顿大概是实在找不出像样的人物所比较了:“反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圣贤。竟然只是封食邑三十万户了事。分明是打击功臣。”

    王立跟着附和:“没错,没错,太过分了。两川之地,纵横千里,丞相的功劳,胜过韩信、彭越。韩、彭都可以封王,为何丞相不能。立一定要上表,和皇上据理力争。皇帝这样做,岂不是寒了功臣之心?”

    丞相府功曹卫凯、参军和洽齐声道:“我等联名上书,说什么也要给丞相讨回公道。”辛毗也在座,突然冷笑道:“丞相,此事倒是不着急。耽误之极,是封赏从军出征的有功将士,皇帝似乎是把这件事忘了。丞相可以提醒一下。”

    我眼中大亮,明白辛毗的意思,他是让我趁着这个机会调整一下领导班子。在朝中遍插亲信,将皇帝变成了实实在在的招牌。有理、有理。

    我哂笑道:“这件事就交给佐治去办。你尽快的拟好一份名单,本相好承奏皇帝。”辛毗暗笑,交给我处理,太好了,兄弟们都可以高官厚禄了。王粲等人一听要拟定立功人员名单,眼珠子都瞪圆了。全都盯着我露出狗巴结主人的模样。我指示辛毗:“王粲、王立等几位大人,虽然没有出征,但在后方筹办粮草,募兵治安,功劳不菲,一定要厚待。”辛毗连连点头,心想,这几个家伙干过这么多好事,我怎么不知道?只是听外面传言,这些日子,他们干了不少抢男霸女逼良为的勾当。还,还有功了?辛毗很不以为然,不过眼下正是用着这批小人的时候,给些好处也无妨。丞相要成大事,是离不开这些人帮忙的。

    王粲等连忙谢恩,磕头退出去,出门的时候,一再表示,要上奏章给丞相讨回公道。

    贾诩这老滑头,回来两天到现在,只见过两面,还没顾的上说话。看来又在保守中庸了。本丞相此刻正是用人之际,岂能让他清净。又该是出来阴使坏的关头了。

    我派人去请,贾诩不多时候,就出现在门外:“丞相,诩来迟了,请丞相恕罪。只因为要准备一些东西所以来晚了”贾诩快步走进门。

    我正在喝茶,连忙站起来让座:“文和先生,一年不见别来无恙。”贾诩告罪:“托丞相洪福,还可以。丞相此次征讨两川立下不世之功,真是可喜可贺。”

    懒得听这些客套话,我推心置腹道:“找先生来,是有几件大事要商议。”贾诩坦然一笑:“不用丞相吩咐,诩早就准备好了。”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份奏章;“丞相请过目。”

    “哦。”我接过来一看,竟是一份奏请给丞相袁熙封王加九锡的本章。贾诩阴笑道:“丞相找我来,莫非是这件事?”我指点着他大笑:“知我者,文和先生。不过——”贾诩道:“不过怎样?”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眼下还有几件事要处理。”

    贾诩是智囊不是神仙,当然猜不到我的心思,沉吟道:“以诩看来,征伐两川威震天下,正是时候。”

    “先生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御史大夫,难道就不想高升?”

    贾诩翻白眼,原来丞相想要对付朝中的大臣。忙道:“莫非丞相,想在朝中布置亲信。”我笑着走到门口:“我这里有两份奏折,先生找两个人,明日早朝的时候,上奏皇帝。”

    “什么奏折?”

    

233. 二百三十三邺城相迎

    我从矮几上拿起三份奏折,扔到贾诩怀里:“你自己看吧。”

    贾诩看,第一份就很震惊。大意是要把,司隶、豫、兖、冀、徐、青、扬、益、梁、雍、并、幽州大汉朝十四个州合并为九州,恢复大禹时代的行政划分。把凉州全部并入雍州;交州并入荆州;司州、并州、幽州、都并入冀州。改制后的冀州相当于原来四州的总和,共十个郡。由丞相袁熙出任冀州牧。经过了短暂的瞠目结舌,贾诩转过弯来,丞相不惜屈尊州牧,就是想让自己直接控制的土地大一点。

    第二封奏折,更雷人,竟然是告太尉杨彪谋反,私造龙袍、冠冕,图谋不轨。贾诩看完之后,只是笑了笑。心想看来老子要当太尉了。

    “丞相征战辛苦,先休息,诩告退了。”

    第二天,汉献帝早朝的时候。丞相袁熙因为征战劳累,忽然高烧,请假没来。献帝正不想看到他,不来更好。献帝现,这个丞相,自从立功回来,越来越傲慢、跋扈、不可一世。心里很不满意。

    贾诩看到献帝,整理了冠冕、龙袍、端正了坐姿,准备就绪。便出班启奏:“陛下,臣有本上奏。”

    不知怎么的,汉献帝的心突然往下一沉,仿佛是失足落水,紧张道:“爱卿有何要事?”贾诩把预先准备好的奏折拿出来,太监接过去,递给皇帝。贾诩道:“陛下,当今天下兵戈不断,诸侯四起,不尊皇命。究其原因,其实是州郡太多不便统治,导致政令不通。臣想了一下,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将现今的十四个州,改为大禹时代的九州。才能重振朝纲。”

    汉献帝预感到,继续今天言,会有惊人之语,可没想到,如此的恐怖。尤其是当他看了奏折,将幽州、并州并入冀州,袁熙出任州牧的时候,心中就霍然开朗了。果然是大丞相搞的鬼呀。这可怎么办?这不是要造反吗?    伏完第一个反对:“陛下,完全没必要,好好的十四个州,为何要合并为九州,劳民伤财多此一举,贾诩大人是嫌天下不够乱吗?”

    杨彪冷笑道:“莫非是有人居心叵测,想要趁机屯兵州郡。”

    “住口,乱国反贼,你也配出来说话。”御林将军昌豨,突然带着两队铁甲兵闯入大殿。蛮横的御林军,奔跑入内,锵锵锵锵,拔出明晃晃的佩刀,向两侧伸展开去,把所有的大臣,都围在中央。散骑常侍常林、太仆刘桢、廷尉徐奕、五官中郎将荀爽全被擒拿,推出殿外。汉献帝吓得面如白纸,全身筛糠样抖动,喉头咕嘟咕嘟说不出话来。昌豨穿着铠甲,单膝跪倒:“陛下恕罪,臣没有反意,只是这几个人,同太尉杨彪密谋造反,私造龙袍、冠冕,现在已经查清楚了,证据确凿。理当问斩。陛下不必挂怀,此等乱成贼子,死有余辜。”说着递上一道奏折。

    汉献帝哆哆嗦嗦的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杨彪等人谋反,今晨从杨彪家中搜到皇冠、龙袍等物。

    杨彪大叫冤枉:“信口雌黄,胡说八道,本官对朝廷忠心耿耿,肝脑涂地,怎么会谋反,你说从我家中搜出了龙袍、皇冠,谁看见了。”

    昌豨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乱臣贼子,还敢狡辩。本将军早料到你有这一手,给你找了证人来;“来呀,带上来。”

    又是两个铁甲军哗啦啦颤动着铠甲上的鳞片冲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已经被打得不netg人形的:“修儿,你怎么样?”

    杨修被皮鞭子蘸盐水暴揍了将近半个时辰,差点死了,眼前金星乱窜,动动指头,就疼得要死。不过这不是最痛苦的,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平素里一本正经,让他引以为偶像的父亲,居然是个反贼。家里居然有一条密道,里面藏了无数的金银,还有龙袍、九锡等等违jin的东西。

    昌豨伸出一双紫色的大手,揪住奄奄一息的杨修的脖领。后面的士兵,猛然揪起杨修被血浸透的乱,头一下子抬起来。“说,你们家为何会有密道、龙袍。徐奕、常林、荀爽是不是谋反同谋?”

    杨修瞪着惊恐的眼睛,脑袋剧烈的左右摇摆:“不,我不知道,跟我没关系,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参与造反,陛下,陛下,我真的不知道父亲私造龙袍,那地道——地道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昌豨阴笑着放开双手,走到惊呆了的太尉杨彪身前;“太尉大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呀,给我抓起来,押赴刑场正法。”杨彪脸上的肌肉突然剧烈的chou动,眼神中露出无限怨毒神色,突然大笑:“混账,混账,这是阴谋,是陷害——”他转过身,对献帝道:“陛下,老臣是冤枉的,这是有人故意加害。”

    汉献帝本来就不敢替他说话,加上,杨修贪生怕死,竟然一口承认,更加无可奈何。皱着眉,叹着气,右臂抬起来,缓慢的挥动。昌豨微微躬身;“是,陛下。”对御林军道:“拉出宫门,就地正法。”

    荀爽大声喊冤:“昌将军,杨彪谋反,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昌豨道:“你等都是同谋,还敢狡辩。”荀爽怒道:“有什么证据?”昌豨从怀里掏出几封书信拆开来,举到他眼前:“这是反贼家中搜出来的,是不是你荀爽大人的笔记。”

    荀爽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东西,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珠子瞪的差点掉在地上,半响才摇头:“这——这是假冒的,是假的。”

    昌豨道:“你只说,是不是你的笔记?”荀爽惊惶道:“是我的笔记,不过——信不是我写的,一定是有人假冒。”

    昌豨大怒,一个耳光掴在他脸上;“放屁,除了你自己,谁能伪造的这么真。拉下去砍了。”荀爽愣住了,心里一直在想,莫非是我在梦里写的!没有梦游的毛病啊?!

    铁甲军拽死狗一样把六名人犯,拖出宫门,常林、徐奕喊冤之声,震痛耳膜,可就是没人敢站出来说句话。

    昌豨回来安慰了一下汉献帝;“陛下,乱成贼子已经被臣除掉了,陛下,可以安心上朝,此刻已经安全了,有臣在陛xia身边,陛下一定安全。臣告退。”

    汉献帝想把昌豨掐死,剁成肉馅吃下去。可想想,这种事情不是昌豨一介武夫可以做的。一定是背后有人指使,那指使的人,恐怕正在家里高烧呢!

    贾诩就像是什么事也没生,咳嗽了一声道:“陛下,陛下——臣刚才的奏章?”汉献帝正处在一种无法派遣的恐惧中,心神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随口答道:“好吧,好吧,就这样,退潮。”

    辛毗的封赏名单终于拟定出来。不但名单拟定出来,连应当封赏的官职、和金银都替皇帝想好了。名单如下:郭嘉封为雍凉大都督、汉中侯、食邑三万户。赵子龙征东将军,统领青州、扬州军事封九江侯,赏千金——文丑封征南将军统领荆州、豫州军事、建昌侯、张郃封征北将军统领辽东军事、河间侯、张绣封征西将军封永宁侯、张燕封安南将军、颍阴侯,高览封安东将军、江阳侯。藏霸为安西将军、槐里侯,都是县侯。于jin为豫州刺史,益寿乡侯,李典为车骑将军,无终侯。蒋义渠封前将军、居巢侯、藏霸封后将军、白马侯、庞德为左将军、甘宁为右将军、巴郡太守。

    武将的封赏,倒是没有什么,文官却让献帝有些头疼。阎圃封为散骑常侍、列侯。费祎封五官中郎将、列侯。这个五官中郎将,相当于副丞相,比尚书令还厉害,费祎心满意足了。许靖封为太仆;徐庶封为廷尉。和洽为尚书仆射、卫凯为谏议大夫。杨彪空出来的太尉一职则有御史大夫贾诩担任。

    汉献帝恍然大悟,我说为什么好端端的杀人呢,原来是让他们腾地方,好安插自己的亲信。他一想起,那天的血腥就头疼,干脆连想都不想,直接朱笔御批了事。反正就是这种傀儡的日子,不认也不行,这皇帝能干一天是一天,实在人家不让干了,就走人。其实要是能辞职,他说不定早甩手走了。这个皇帝比平民百姓当得还难受。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就是封王了。曹cao是先封的魏公,而后进位称王,我也用不着这么麻烦,反正已经有蜀王和吴王做铺垫了。天下人早就见怪不怪了。

    汉献帝不是傻子,实际上很聪明。经过一个月的动荡,他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当新任太尉贾诩,带着光禄勋崔琰、尚书令辛毗、议郎阴夔、西曹掾陈琳、执金吾审荣,还有四个新任的他根本就不认识的大臣,联名上表,请求封立有大功的丞相袁熙为晋王。他几乎立刻就点了头。贾诩连圣旨都拟好了,只等他用玉玺来盖章。

    汉献帝也是这样想的,反正已经有个蜀王、吴王加九锡了,在多一个也无所谓。

    建安十六年,四月初八。

    汉献帝在种种威逼之下下诏以新划分的冀州十郡为晋国。封丞相袁熙为晋王,加九锡。以丞相的身份领冀州牧。

    调整了领导班子,基本上已经把皇帝架空。加了九锡就从仪式形势上和皇帝无二了。所谓的九锡,其一就是可以乘坐特制的车驾,大、小各一辆,四匹马;其二、可以穿衮服带冠冕,穿最上等的鞋子;其三可以享受四十八人的礼乐、舞蹈。皇帝的歌舞,是六十四人,还差一点。其四,府邸可以用朱漆粉刷门户;其五可以直接登上皇帝的坐位临朝奏事。其六,可以享受三千人的警卫,其七,可持斧、钺各一件为权威象征;其八,可用彤弓、彤箭、黑公、黑箭;其九可用特殊的象征皇家威严的玉器。这九种特殊的待遇,是皇帝以下任何人都不可以享用的。加了九锡就相当于九千岁的地位。

    四月底,晋国的雏形基本形成,大致以王修为丞相,管统为尚书令,刘循为大理、糜竺为大司农、沮授为大将军、田丰为御史中丞、沮鹄为大司马,尹楷为郎中令,鲜于辅为侍中、田畴为中书令、平原侯,阎柔为少府。

    立甄宓之子袁睿为晋国太子。甄宓为晋王王后。蔡琰、甘夫人、曹节皆为王妃。

    五月初,晋国建社稷、宗庙。把祖宗牌位全部都搬进去像皇帝一样的四时拜祭,仿佛春秋战国时期的诸侯王。

    汉献帝也想开了,反正九锡满天飞了,与其让人家逼着封赏,还不如主动点,争取些好感,大家都省心。

    五月中汉献帝在下诏,诏令天下,晋王袁熙位在诸侯王之上。并且从国库拨款,制造了晋王的印玺,另外打造了一顶黄澄澄的金冠,亲自送到晋王王府。以示君臣同心。

    五月二十日,留藏霸、胡车儿十万兵守洛阳,其余众将随晋王车驾返回邺城。

    姜维这一路上和升职不久的徐庶打得火热。小嘴喋喋不休的问长问短,一会儿指着车窗外的山峦说这里可以埋伏多少兵马,一会儿路过一座城镇又说是咽喉要塞,兵家必争之地。徐庶一一的给作出解释,并且把如何分配兵力怎样布置队形,说的很详细。听得姜维一个劲的赞叹。受到了鼓舞姜维更加无休无止,从早上到黄昏就没有住过口,似乎要利用行车的短暂时光把徐庶肚子里的东西掏的点滴不剩。徐庶一看不行,在这样下去,自己恐怕要累死,这小家伙太有活力了,也太聪明了,便扔给姜维一句:“来做我的徒弟吧!”姜维高兴地差点痛哭流涕,忙跪下行拜师大礼。

    黄河水,滚滚强流、一xie千里、奔腾向东。如奔驰的巨龙在大军面前咆哮而过。从这里过河,就是黎阳城。神圣的黄河,中华民族的国魂。象征着权利与荣耀,象征着统治与辉煌。

    饮马黄河!定鼎中原!十三年的征战,耗费无数心血,统一大业即将完成。黄河,你是我的了。

    白马至黎阳,这段河道,并不平静。高山夹持,怒涛穿行其中,暗礁、险滩遍布。喧腾的河水飞泻而下,回旋沸腾的波涛造成雾气冲天。大浪涡绕旋流,水声如雷,几里之外都能听到激流澎湃的声音。水雾充满山谷。

    那声音叩击我的耳膜、心房。仿佛是战死黎阳的数万jing锐勇士在嘶喊怒吼狂叫。“公子,你替我们复仇了!”刺ji的我全身的热血,也和面前的黄河水产生共鸣,一同沸腾着。“勇士们,安息吧,河北军即将横扫天下了。”

    文丑、张燕、于jin正在组织大军搭浮桥分五路过河。

    第二天清晨,,迎着天边的旭日昏红,晋王豪华气派的车驾稳稳当当的开赴对岸黎阳城。

    守城大将冯礼,早就在城外五十里的官道上恭候。十丈宽官道,从这里开始被扩建成接近二十丈宽。数万铁甲军,像是新栽下的两排杨树,手持矛戟迤逦绵延至黎阳城门。最前排是头戴赤缨的冯礼和他的两名副将。三人正一瞬不瞬的面对官道焦急等待,心脏剧烈的狂跳着,仿佛一张嘴就能窜出来,掉到地上。耳畔已经听到了马踏銮铃的声响。三人身后,还有二十名校尉级的军官,全都顶盔贯甲、佩刀佩剑。一个个紧张的,除了心跳声什么也听不到。城中的无数扶老携幼的百姓,被两排军旅挡在外围。这些人更加紧张,冯礼下了严令,如果出了事,实行连坐。百姓连气都不敢大声喘出来。

    “晋王驾到,跪。”

    前世被无数人当作笑柄的瘪三,也会有今天这种排场。不得不让我感叹天地无常。透过,车驾上的红绸帐幔,我看到不远处的千万人群,像地震中的高楼大厦,轰然倒塌。一起矮了下去。激动之余。暗想,这些人,那里是在拜我,他们只是深深地拜服于权利而已。权利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魔杖!还是魔法!

    “平身,冯将军辛苦了。我晋国能有今天的局面和将军的赫赫战功是分不开的。”只是几句场面话。说实在的,这个晋王当起来还真的是挺累的。说话做事都要端着架子,保持威严。形象是第一位的!

    像冯礼这样的军官,是用不着我下车相见的。甚至连那红绸的帐幔也不撩起来。

    冯礼惶恐,顶礼膜拜:“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微臣,为大王尽忠,肝脑涂地在所不惜。”娘的,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真的让人痴迷,我都有些飘飘然了。同样是一班将领,加了一个王爵上去,感觉就不一样了。难怪,秦始皇要加冕称帝了。像,寡人、朕这一系列的词语说出来,就是能震慑人心。

    车驾继续前行,一路都是跪着的百姓,说是让平身。谁敢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战火荼毒后的黎阳,这几年恢复的不错。ren口陡增,城市规划已经更新,完成。我一路流连城中河川飘飘扬扬的柳絮、柳枝和坡地上绿油油的禾稼。眼前又涌现出,那年惨烈殊死的血战场景——

    “停车,寡人要祭奠死难的将士。” 祭奠就是不忘本。苟富贵无相忘。这种收买人心的方式虽廉价,却无比的管用。所以曹cao、诸葛亮这些有眼光的战略家,不止一次、不厌其烦的使用着。既然封了王位,心xiong自然要开阔,像审配、苏由、麹义、吕威璜、孟岱、韩猛、辛评这些战死沙场的将领全部都要封侯,死了不要紧,由子孙世袭爵位。郭图和逢纪就算了,这两位实在太不是东西了。

    车驾在黎阳城逗留一晚,第二天上路。我心中实在是挂念老婆和孩子,尤其是蔡琰,不知道她身ti恢复的怎样?洛阳已经攻克,牢牢的掌握在我手中,她可以回故乡了。想到这里,心里好凄凉。

    还有貂蝉,我该怎样处置她——

    五天后,车驾接近邺城。

    “孩子七岁了,到了该上小学的年纪了。”我想着两个孩子初生时,胖嘟嘟的小脸,心里一阵悸动。“封了袁睿为太子,蔡琰不会怪我吧?两个孩子不会再次演出手足相残吧?”不jin又担心起来。七岁了!每天只顾得征战,几乎没有抱过,亲过,半点做父亲的责任也没有尽过。严重失职。

    五十里外,场景和黎阳城外差不多。只是这次更加铺张、队伍更加壮观、迎接的大臣身份更加尊贵罢了。

    晋国的大臣沮授、王修、管统、沮鹄、尹楷、糜竺、韩莒子甚至阎柔和田畴也分别从无终和辽西郡赶来。这其中还包括了王后,王妃,和两位王子。

    王后甄宓,高挽云鬓、光照灵蛇、黑色蚕衣朱雀朝服。领大而弯曲,丰腻鼓胀的xiong前,露出素白的亵衣,纤细、娇憨、晶莹的脖颈上,一串反射光芒的绿玉珍珠项链垂下。袖宽一尺二寸,蜂腰上缠绕六寸琵琶型紫金带钩。裙边、袖口皆镶嵌金叶。满头钗灿烂生华,抖动之间,珠光宝气。

    甘夫人和蔡琰的服饰同甄宓大体相同,只是式不同。因为等级森严的汉代,对这种事是有严格要求的。梳错了,就是违制,就是僭越,严重的是要处死的。曹植的老婆,就是崔琰的侄女崔芙就是因为穿错了衣服,被曹netbsp; 两位王子,紫袍、玉带,每人腰间配一把镶嵌玉石的黄金剑。虽然年未及弱冠,也是英姿勃,顾盼之间。凛凛生威。左右重臣,都不敢直视。这就是王室的威严,等级的芥蒂。人,怎么说,自你一出生,尊贵、贫jian就确定了一半。当然,有贫民迹的,也有富家纨绔子弟家道中落,门庭败坏的。那都是少数。大多数穷人,是不会有翻身、出头一天的。古代也好,现代也罢,全都一样。

    两位王子在前,其后是三位王妃,然后才是文臣武将。看到金车王架到来,立即双膝打弯,跪倒在猩红的毡毯上。

    “儿臣,恭迎父王——”

    “臣妾,恭迎大王还都——”

    “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真爽!!这次不下车不行了,地下跪的除了老婆孩子,就是帮助我打下了江山的不二忠臣。可是不能怠慢。尤其是这几个老婆,虽然在这里顾全王室的体面,回到城内,我可是奈何不了的。

    于jin、文丑今天也是铠甲鲜亮,红缨如火,分外的威武。黑马之上佩戴银鞍,马头马尾都镶金带银。两人驱马从两边冲出,侍奉在车驾左右,徐庶提前已经步行到车下,撩起帐幔,伸出手,扶我下车。

    其实我完全可以迈开大步纵跳下去。可是徐庶辛毗已经嘱咐我几千遍了,千万不可以失礼。否则说不定会被写进后汉书。这不是开玩笑,真的很有可能。司马迁在史记中不是记载了一片‘滑稽列传’吗。当大王,有当大王的难处啊!

    

234. 第二百三十四章崔芙

    我按照徐庶的排练,目中无人的昂挺xiong的走下车,踏上红毯,迈开四方步,哗啦啦抖动着头顶的冠冕,用连我自己都听着别扭的狂傲语气道:“众卿平身。”

    我是一身,紫袍、金绶、玉带、衮服头戴仅次于皇帝的王冠。撇着嘴,挺着xiong,气势席卷冀州城外所有的眼睛。百姓大臣,一个劲的高喊千岁,千岁。其实我全身难受的厉害。这哪里是当晋王,根本是娘的活受罪。连我的瑰丽jiao妻和可爱天真的孩子,也战战兢兢不敢抬头。这,也太过了吧。

    我差一点忍不住就原形毕露了。徐庶在一旁一个劲的咳嗽,使眼色,指挥我完成下一步的动作。“平身,平身。”

    “谢大王。”

    我心想,这群人一点也不实在,说了一次平身,还不起来,让我扯着嗓子多费那么一回口舌,才起身。难道不知道寡人已经接近了金口玉言的标准,不能随便说话吗?

    甄宓的芙蓉粉面上保持了一种雍容、慈爱的笑。这就是一个大国王后应该有的笑容吧,有点僵硬,我想,她一定是再背后对这镜子练习过了。她清瘦了好多。不过骨感更加突出了天生的丽质,洛神的仙韵在她全身凝聚不散。

    蔡琰的眼中有晶莹如玉的泪光在扑朔闪动了。我想过去,嗅一嗅,她身上的兰麝馨香;轻轻拍打她嫣红多情的粉腮。可是,我不敢,史书会说晋王不正经,是个登徒子,急se鬼。甘夫人甜笑,看着我只是一副yu言又止的模样,看着人心痒痒的,犹如猫在不停的叨。

    七岁的孩子,已经齐腰高了。袁睿很冷静,表情很肃穆,小小的眼睛里蕴藏着难以捕捉的城府。袁政的眼中却充满了火样热情,我觉得在他的稚嫩的眼中我像父亲,多过像晋王。

    “大王——”甄宓含着笑,微微一福;“大王请入城。”

    “入城,入城。”我对这种繁文缛节早就厌烦了。在呆下去,就要疯。就算不疯,只怕也要把徐庶给揍一顿,他给我订的规矩实在可恶。令人无法忍受,这都是儒家的法典再搞鬼。吃多了撑得。像西方那样君臣同乐多好。

    “沮授先生、糜竺、阎大人、田先生、王大人、管先生。”大厅里,我挨个的和文臣武将握手,老婆孩子先回到内堂了。先招待客人。

    接下来,又是一阵歌功颂德。这些人虽都是忠臣、能臣、直臣不过,祝贺的话也还是会说几句。详细的询问了平定两川的战役后,经过一番褒贬,话题有转入了国计民生。别的人倒还罢了,沮授和阎柔、田畴的话,却是很不简单的。他们三个人,都是为自己的打算趁机来进言游说的。

    沮授说的主要是展农耕繁荣经济,并且为挺进荆州做战略准备的事情。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汉中之战,不过在后方认真仔细研究了自褒斜栈道到白马城、南郑的地理。彻夜不眠的查阅了很多的古籍资料。出于大的战略考虑,觉得一定要在汉中这块地广人稀的土地上屯田,把消耗粮食的军团变成自给自足的农耕部队。最根本的理由就是,褒斜一带,地理复杂,运粮不便。然后大批屯兵,粮食转运肯定就成了问题。务必要解决。

    道理我是很明白的。诸葛亮也曾经在汉中屯田,听说斩获颇丰,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他屯田的地方,在我看来,汉中是先天贫瘠的,在那里屯田无异于浪费种子。也不知道人家孔明是怎么丰收的。

    沮授用他的渊博解释了这一点,沮授的屯田地点在汉中临近汉水的黄沙镇一代。他所说的地方是一片丘陵地带我去看过没什么利用价值。大概是在,距离南郑五十里外的勉县向东再走上三十里的地方。沮授说那里接近汉水,两岸都是川原沃野和可屯垦的丘陵地带。

    我有些纳闷,丘陵地带能干什么?

    可是沮授还指出,这地方有当年萧何主持修建的一处非常庞大,用途很大的水利枢纽——山河堰。还有所谓的六大名池的灌溉系统,是个天然的屯田宝地。经他一提醒,我总算是想起来了,姜维曾将在沓中屯田。曹真和司马懿也曾经在陈仓和长安一代屯田。因为长安经过连番战乱,死伤过半,土地荒芜无数,没人耕种摆在那里也就浪费了。屯田就屯田,这种利国利民的好事,我是不吝惜花钱的。我道:“就请先生,亲自到汉中去主持屯田。驻守汉中的是车骑将军李典。这个人粗中有细,智勇双全,一定可以和先生合作的很好。”沮授这人人缘好,脾气也好,身居高位却没架子,同谁都能合的来。他并不担心人际关系的问题。接到命令以后,兴奋的整个人长高了三寸,大喜道:“汉中屯田若成,明年丰收之时,就是荆州覆灭之日。”

    阎柔和田畴的话,更加让人震惊。原来两人看着河北诸将把中原闹翻天很眼热,就想了个主意,要集中燕国郡和右北平、辽西的兵力,讨伐公孙康。夺取辽东和玄菟郡。而且还提供了一个令人非常忧虑的情况,自从乌桓匈奴败北之后,大漠草原上的权利真空,迅的被填补,代之而起的是——鲜卑人。不过他们的势力,不够强大,还需要看汉人的脸色,每年都会向幽州郡守进贡马匹、兽皮。态度异常恭敬。如果及早出兵讨平,应该废不了太大的力气。

    娘的,鲜卑崛起,这就是五胡乱华的先兆。不能让他们崛起。田畴的意思,可以利用鲜卑人去打公孙康,让他们狗yao狗、鬼打鬼,自相残杀。然后从中取利。这事不难办到,鲜卑人摄于河北军平定匈奴和乌桓的威势,不敢来捏虎须,可是他们要生存,怎么办,就只能去打公孙康。再加上一点挑唆,事成矣。不过,我一再的叮嘱阎柔和田畴,千万不可以让鲜卑再征战的过程中趁机壮大。最好能把他们的王庭,逐出漠南。让他们去娘的俄罗斯西伯利亚平原、钦察平原那边展吧。那里的天地很广阔。阿门!不要到中国来搅和了。

    田畴和阎柔拍着xiong脯保证,一定不会让胡虏做大,并且觉得两年之内,一定可以拿下公孙康。只是请晋王多多支援粮食和兵马、装备、金银。这没问题,河北军现在可以说得上,国库充盈富有四海。虽然全年用兵,却是以战养战,不但没有亏损,反而更加强大。只是战马和粮食有些问题。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沮授的屯田计划成功,那,整个北方的粮食就不用转运汉中。也就足够用了。战马?

    我道:“正好有个计划,要实施,你们二位既然来了,就先做个实验吧。”田畴笑道:“大王的智慧无穷,不知道有什么法子。”我道:“我计划,花钱让百姓养马,这样,我们的战马供给一定不会缺乏。”说实话,这个点子并不高明,长个脑袋就能想出来,可问题是,历朝历代的君王谁也不会花钱雇人养马,都是摊派徭役的。阎柔早就想这样做,可是不敢提出来,怕碰上钉子,磕的鼻青脸肿。没想到晋王自己提出来了。这可真是太好了。

    我想了一下道:“这样吧,寡人将渔阳郡和右北平两个郡全都并入你的燕国郡,让你统一管理,统一征兵,统一调度。这样少了很多的麻烦,你就可以大刀阔斧的去跟公孙康拼命了。至于田畴先生——让牵招去上谷郡做太守,田畴先生,兼任范阳太守。这样的话,你们两个人掌握五郡,兵力将近十万。我在从河北军拨两员上将,帅五万jing锐骑兵过去,实力就更强了。这样吧,让高柔和朱盖帅兵前去。这两个都是身经百战的大将,可以重用。”

    阎柔拍着大tui道:“如此一来,公孙康不用两年必定被生擒。大王尽可放心。”我好奇道:“两位似乎xiong有成竹,不知到底有什么计划?”田畴笑道:“只有八个字,步步为营,徐图缓进——像磨豆子一样,一点点的磨死他。”说穿了,就是仰仗雄厚的财力和兵力一丝丝的蚕食。

    大臣们,言谈甚欢。一直到黄昏时分才走。我终于有时间和家人团聚一会儿。

    三位夫人在后堂摆宴。纯粹是家宴,一个外人也没有。二个儿子,三个老婆。

    客厅内横截一副绿玉画屏,上面画着寒林清远的图画,阵阵雾气,飘渺在一片茂密的葱郁的竹林中,淡远的犹如仙境。

    五人已经迎候在门前。膝盖并紧,tun部坐在脚跟上,脚背贴地,双手放在膝盖上。见我进来,急忙tun部抬起,直起上身,膝盖支撑身ti,然后,手至地,头贴手:“恭迎大王。” 我连忙转身把一大堆仆役丫鬟全部赶走,慌忙的把当先的甄宓扶起来,大声道:“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跟着去扶甘夫人和蔡琰。

    甄宓笑道:“大王这是礼仪,你现在不同往日了,贵为晋王,我们这些夫人,也要守礼。”我对着三人咆哮道:“我不管,以后再不许这样了,除了在祭祀的时候,谁也不能向我跪拜,否则我就翻脸。”甘夫人急切的道:“大王,你应该自称为寡人,不能称我。会被人笑话的。”

    “这里没有外人,称什么寡人,再说了,我有你们在身边,不是寡人。”心想,你们此刻就对我守礼、守礼的,那万一那一天我称帝了。礼仪岂不是更加庞杂。我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我,搂着老婆亲热,还要行跪拜礼,扯淡:“全部废除。以后谁也不许跪了。”    我想拉甄宓的手,伸出去一半又缩回来了。老婆多了,也不好受。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否则,就会顾此失彼。拉了甄宓的手,文姬改不高兴了。

    算了,老子自己走进去。厅中有七张矮几。正对门口的主位,当然是晋王的。地毯两边,相对六张,三位夫人,两个孩子。剩下一个座位,应该是——貂蝉。可是——

    “两个孩子都做到我身边来,为父考考你们功课。”

    袁睿和袁政都不敢动,大约是觉得父亲太陌生了,自从出生以来,没怎么接触过。我的一再要求下,才走过来,坐下。

    “对了——”我问甄宓;“两个孩子的功课是谁教授的。”文姬抢着道:“是,糜竺和王修两位先生。”

    我一听坏了,这两个腐儒,指定把孩子教成白痴。我笑道:“袁睿的老师一定是王修。”孩子瞪着眼睛,惊讶道:“父王神机妙算,天下无敌,算无遗策——儿臣佩服佩服”

    我吓了一跳,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王修教的。功力如此深厚,看来也不是修炼了一天两天了。王修会拍马屁,我怎么不知道。我结巴着问甄宓:“睿儿有几个老——老师——”

    “两个,他和韩莒子将军学习骑射。”

    我靠,我说呢,原来如此,韩莒子的马屁功再冀州城是数一数二的,一定是他在教功夫的时候,不断地称赞太子,天资聪颖,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说些肉麻的话,不然,孩子不会变成这样的。这,这可糟了。

    我眨眼看着袁政,忐忑道:“政儿,你和谁学习骑射?”袁政天真道:“父王,是沮鹄。”我就说嘛,沮授父子都是君子,袁政自然是学不会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不过说实话,沮鹄和韩莒子的武功都不入流,跟他们学,就是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

    “这样好了,父亲把咱们袁家祖传的悍枪枪法,传授给你们。你们谁练的好,父亲就把悍枪送给他。不过有一样,这枪法,只能传给姓袁的,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父亲就只有你们两个儿子——”

    “夫君——”甄宓的脸色倏忽变了。连蔡琰和甘夫人都有些不自然。“夫君,你——你只怕不是两个——”甄宓的声音越来越低,低的听不到了。银牙yao着下唇,竟然说不下去。

    “不是两个,什么意思?” 蔡琰叹了口气道:“跟你实说了吧——貂蝉,给你生了个女儿。”

    “貂蝉——”我倒吸了口冷气,怔在那里半天吐出两个字:“女儿,那么说孩子应该有一岁了。”

    真的假的,世上真有这种巧事。这可怎么办,貂蝉通敌叛国,谋害文姬,甚至有可能是害死袁尚的凶手。最有可能的,她应该和袁尚有染。竟然生了女儿。这个时代也验不了dna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滴血认亲,纯属扯淡。

    “她——人在那里?”

    甄宓为难道:“她谋害文姬妹妹,我让人把她关起来了。”

    “那孩子呢?”

    甘夫人站起来道:“你别急,孩子在我那里,我会好好的照看她的,只要你信得过我。”她最喜爱孩子了,这一下,倒是遂了心愿。甄宓端坐着,严肃道:“虽然关了起来,可并没有委屈,一日三餐,日常用度还是照以前的规矩。只是不让她随意走动。”甄宓说话的时候,一双乌珠似的眼睛,不断地打量我,敏gan的接受我的表情变化,想从这里得到我内心的讯息。可是她失望了,我没有给她任何讯息,因为我还没想好。

    “jian婢,安敢如此,我又没有招惹她,为何要来害我。”蔡琰见我犹豫不决,气坏了,一把将筷子扔了出去。

    “这——”甄宓扭过头看我,意思是让我下决心。我心想,本来是想赐她一死的,可是,她生了女儿,若死了,孩子岂不是没有母亲。况且,袁尚的事情,我是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的。“先,等等,等我见过她一面——”我话还没说完,蔡琰已经拂袖而起:“我不吃了,回房去。”带着丫鬟仆人不顾而去。

    剩下甄宓和甘夫人都觉得挺尴尬。我苦笑道:“王后,觉得应该怎么办?”甄宓似乎已经想了好久,tuo口而出:“明正典刑。宫中不能出这样的事,若是纵容了,以后,大家都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吧。谁也别想安生。害我们还不打紧,要是把两位王子害了,岂不断了王府的香火。” 甘夫人怯生生道:“大王,王后,是不是,饶她一命。她还有女儿。”端起一杯酒,用袖子遮住,一饮而尽,甄宓淡淡道:“一切听大王决断。”

    蔡琰对貂蝉恨之入骨,我还能怎样决断。不过,蔡琰是个直性子,没半点坑害人的心眼。他要是知道,貂蝉的处境,兴许会加以原谅。只是像甄宓说的,这个口子要是开了,日后,大家都学着害人,可怎么得了。

    我起身离座:“我去见面问个清楚。”

    貂蝉快疯了,没日没夜的嚎哭。只想见孩子。不但是女儿,她还有个儿子。她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了,一阵阵感受撕心裂肺的痛。女儿生下来,模样还没看清楚,就被人抱走了。她每天都会想着那张红彤彤的笑脸几万次。孩子的皮肤像缎子一样的光滑。咿呀咿呀的,用长指甲的小手,抓她的粉面。突然,有人把孩子抱走了,从那一刻,直到现在,再没看到过。她的心里每天都像是长满了稻草,无数的念头就像是丫丫叉叉的树干,想了这个想那个,儿子、女儿、吕布、董卓、王云、袁熙——从这些人想到好些事,又从那些事想到想到另外一些事。都是不幸的。每一件事,都像是一根针深深地刺入她的心脏。念头一转,后背上就会冒出一层冷汗。她想要控制自己不要想。可是不行,根本就做不到。她拿起筷子去夹菜,突然闪过的念头,会让两根筷子,再空中停滞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当她醒悟到自己走神了,夹了菜,放到嘴里,脑中突然划过一道霹雳,董卓的狰狞面孔就出现了。貂蝉骤的放下筷子,快的闭上惊恐的眼睛。用两只手抱着头嗷嗷的哭起来了。

    她不怎么洗脸,也不太打扮了。她觉得自己的一生,从没有过半点快乐。从出生那天起,她就是别人掌心上的玩物。蓦然回,身后一片荆棘,荆棘一层层的长高,直到没过了她的头,刺痛了她的心,流干了她的血。还在一层层的长。

    貂蝉抵挡不住,来自心灵深处的巨大的压力了。她选择睡觉。可是做的梦,也都是无法忍受的残酷噩梦——

    就在这个晚上,月亮刚升上柳梢头,清亮的月光,给院子披上了一层轻纱。景色,美的不得了。整个袁府沸腾起来,敲锣打鼓,礼花齐鸣。貂蝉呆呆的听着。忽然有人在院子里喊道:“大将军,当了丞相,又封为晋王,真是光宗耀祖了。”

    貂蝉一怔,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他当上晋王了,哈哈——”突然她感到身ti的某一部分暴起一串火花,便有一种被融化成水的酥软,迫使她拼命地想要冲出门外,双手去拉门。门外传来,士兵冷冷的呵斥:“老实点,你这个死囚。”

    “我是,死囚。我是死囚——是谁囚jin了我,是谁?”貂蝉的双臂不由主的掬住弹性十足的xiong膛,像冰块融化,像雪山崩塌一样的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颤栗。

    她仿佛看到两个孩子,吕布、袁熙一起向她走来。她高兴,却又犹豫,是应该跟吕布走,还是面前的晋王,袁熙。都是一家人,如果,老天替她选择一家,该多好。只要有一家人,她就温暖了,就不冷了。

    她期望这种美丽的颤栗永不消失,直到死亡。却猛然听见脑子里嘎嘣一声,犹如棉线崩断的响声,便一跃而起,大叫大嚷:“我是晋王的王后,我的儿子,会继承晋王的王位,哈哈哈——”

    我推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披头散,神志不清,歇斯底里,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疯女人。貂蝉扑到我身上来,大声喊道:“快去,快去告诉奉先,就说,王允要害他——不,还是不要去了,你去告诉袁熙,我给他生了个儿子——千万不要让董卓知道了,我这里有十两银子,你拿上。”

    我忽然哇的一声哭出来,也不知道悲伤来自何方,抱着她大喊:“你怎么啦,怎么啦,你醒醒——”

    “孩子,是母亲,叫母亲——”貂蝉抚mo着我的头,亲昵的说。

    我快难受死了,是谁逼疯了你,是谁?我捧着她的脸,红润的嘴唇薄厚适当,细腻光洁,一张一合一努都充满了千般柔情万般妩mei,撩逗的我神不守舍心驰神往。虽然蓬头垢面,依然风华无限。可是,她疯了,貂蝉疯了——

    谁是罪魁祸:董卓、王允、吕布、曹cao、关羽、还是我。抑或是,汉灵帝、汉献帝。还是这个人吃人,不吐骨头的世道。

    我抱着她大哭,随即对着身后的士兵道:“把王妃带回去,让她看女儿。”算了,算了,一切都算了。这种疯病是华佗治不好的。这一点医经中谈到过,我帮不了她。其实疯癫了对她未尝不是好事,也许她从此轻松了,不再背着沉重的包袱过日子了。

    “我会把你的儿子带来的,你解tuo了。”

    六月、酷暑。烈日如火,热浪在青石板地上形成一层弥浊的白雾,人的眼前朦朦胧胧不清不楚。加上没有一丝风,闷热的感觉仿佛处身蒸笼之内。往人多的地方一扎,立即就闻到浓烈的汗臭和人肉煮熟的味道。

    快走两步都会汗流浃背的日子里。我在院中的玉兰树下,教三个孩子练习悍枪。姜维这个义子,我已经给他改名叫袁维了。从习武的天分来说,袁睿和袁政,都不如他。悍枪到了小小年纪的袁维的手上,竟然能够耍出三四分的模样。袁睿对他颇为佩服:“兄长,兄长进步神,枪法纯属,本太子佩服的很,佩服得很。”看来,袁睿的马屁功,有些形成条件反射了,会在不经意间冒出来。袁维可不敢接受,他深知和晋王太子一起习武的难处。万一太子的度量不够大,那天翻了脸,他要倒霉的。好在,袁睿还没有当太子的感觉,幼小的心还算纯真,他是真心佩服,没半点讽刺之意。

    袁维惶恐道:“我练得不好,太子和二王子练得才好。”其实袁睿和袁政也算是不错,枪法的前三路招数,也练得差不多了。

    “对了,为父再教你们一路枪法,是天下第一名将赵子龙叔父的家传绝技。”

    “赵子龙——”袁维跳起来道:“我知道,我知道,听说他武功盖世,一枪就能掀翻大山”

    袁政骇然道:“这么厉害,儿臣也要学。”袁睿天真的问:“父王,你会这路枪法是不是,一枪能够掀翻一座山。”

    真有这么厉害,老子还用偷渡阴平,直接把葭萌关掀翻不就完了。孩子就是孩子,说话不用大脑。就在三个孩子对赵家枪法热情高涨的时候,频临凝固的空气中飘过一阵香风,柳枝般窈窕的一道身影,在小型演武场右侧笼罩着绿荫的蜿蜒石径冉冉走过。袁睿先大叫了一声:“是芙姨。”袁政也丢下枪,跟着袁睿跑了过去。

    芙姨?是谁,难道是甄宓的妹妹,我怎么不知道,有这样一门亲戚。

    那女子带着一队女仆,看到两位王子跑过去,立即停xia身子,讶异惊叫道:“两位小王子,你们怎么满头大汗——哎呀,全身都湿透了,会生病的。”声音温柔动听,充满磁性。

    “芙姨,芙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给我们讲故事吧。”袁政用两只小手抓住女子的纤手来回摇晃。那女子似乎和这两个孩子异常的熟络,连连的点头:“好好好,不过要等我见过了王后,回来再讲。”袁睿扬起笑脸,嬉笑道:“没关系,我们跟你一起去。”那女子道:“这样的天气最好不要乱跑,你们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袁政笑道:“芙姨,我们和父王在这里练习枪法。”

    那女子全身一震,立即抬头向这边看过来。我已经背着手,信步向这边走过来了。

    “啊,晋王。民女参见大王。”那女子赶忙跪拜。

    

235. 第二百三十五章衣带诏

    “免礼,免礼。”眼前这个女子,正宗标准的美人胚子,身子很羸弱,薄纱笼yu体,微露双肩。浑yuan的肩膀犹如莹润的蕊珠。高挽的髻上只有一根木钗,朴素而典雅。洁白素净的脸上不施脂粉,却散淡淡怡人幽香。芊芊的右手中指上戴了一枚绿玉的戒指。指甲很长,却没有染红。给我的印象,像个素面朝天的大学生。满脸的书卷气,说明是文化底蕴很深的大家闺秀。

    “姑娘,你是?”

    “晋王,民女的伯父是光禄勋崔琰。”她感受到晋王灼灼热1a的目光,早已经七情上面,红头耳根了。

    我真是够笨的。芙姨,芙姨。还不是崔芙是谁?

    我恍然大悟,笑了笑,托着腮道:“原来是崔大人的侄女,快些起来吧。你是来找王后的,正好,你带着两位王子,不是三位王子,寡人还有个义子,一起去吧。寡人去休息一下。”

    崔芙就像个被判了无期徒刑的突然重获自由,声音低低,却掩饰不住兴奋:“是,恭送大王。”娘的,真漂亮。崔琰兄弟培养出来的女子,一定是贤良淑德,恪尽妇道的。不像我蔡琰王妃这么刁蛮。话说回来了,文姬的老爹,也是个大儒,她怎么被宠坏成这样。

    晚饭过后,我见到甄宓,劈头盖脸就问:“夫人,白天,崔大人的侄女找你做什么?”甄宓捂着嘴笑道:“你没见过美人吗,睿儿说,大王很失态。”

    这小王八羔子,给我制造绯闻,看我一会不修理他。“放屁,堂堂的太子竟然信口雌黄,我——我都没拿正眼瞅她。”

    “那为什么人家姑娘,吓得连话都不会说了。”甄宓冷笑。

    “那是她自己胆小,或者是她心里有鬼。”我肯定的说。

    “胡说,崔姑娘出身书香世家,稳重大方,不卑不亢,贤良淑德,镇定有礼。不是那种见不得世面的。”

    我下面说的话,差点把甄宓镇翻:“夫人,你把她说的那么好,她嫁了人没有?”

    甄宓跺脚:“啊,这么说,大王,真的是对崔姑娘有意——”表情好像在说,果然不出我之所料。

    “错了,错了。我对她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有点言不由衷。甄宓冷笑道:“那你为何一进门就打听起她的事情。”

    “为夫是想,给她找个夫君。”

    “算了吧你,我看你是想留着自己用吧。”甄宓说的又快又恨,说完,觉得失态,忍不住笑起来。“本王后不答应。”

    “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我是想把她许配给——赵子龙。”

    “哎呀!”甄宓击掌道;“当真。”接着又说:“这两个人,郎才女貌,都是粉妆玉砌的人物,崔芙,素来又是崇拜英雄人物的,天下英雄舍赵子龙其谁?”

    “咳、咳——赵子龙,恐怕不能是最大的英雄吧。别忘了还有当今晋王。”我耷拉着眼皮不高兴的说。

    “晋王——晋王虽然英雄,可是名花有主了,而且,他的王后王妃也不比崔芙差,大王说是不是?”甄宓用一种眷恋的眼光看着我。我心想,三国演义上说,甄宓善妒,其实非也,她是多情,柔弱的多情需要呵护。

    我轻轻勾住她xian腰揽入怀抱,笑道:“王后,你去给赵子龙做媒吧。有几成把握?”甄宓不假思索道:“还几成把握,崔芙那丫头,整天沉湎于书海,一心想着有个像霍去病、卫青一样的夫君,想得都痴了。等明儿我去给她父亲下个帖子,准成。”

    子龙啊,子龙,我可是为你割爱了,崔芙那丫头,就像一块圆润光滑的玉石,拿在手中,真的爱不释手。

    事情果然像甄宓所预料的一样,她去崔芙走了一趟,崔芙的老子,二话没有就认同了。加上是晋王和王后做媒,更加荣耀了。前方没有战事,赵子龙奉命来冀州完婚。一进门就跌坐在王府大厅的软垫上,没好气道:“晋王殿下,你把谁家的女子给我了,是不是丑八怪。”我好心没好报,低着头喝茶:“你要不要,我自己留着了,邺城有好些王孙公子排队呢,不差你一个。”赵云道:“好的你肯定留着了,我猜想,定是个丑八怪。”我放下茶杯,恶狠狠地盯着他道:“崔芙不知道你回来了,一会儿我让王后带她来王府,你看一下,要是实在不能凑合,就算了。寡人要了。”

    赵云咳嗽道:“这不好吧,人家大家闺秀,怎能说看就看。” 我苦笑道:“想的美,谁让你进去看啦,就是偷偷的瞄一眼罢了。”赵云嘀咕道:“这于理不合——”

    “算了吧,跟我装。”

    赵云心想,看看就看看,免得日后后悔。这姑娘要是不漂亮,老子就是不要。晋王的面子我也不给!挺不高兴,抱了最坏的打算等着结果。

    甄宓觉得有趣,派人去请崔芙,说是研究诗词。烈日炎炎下,我带着赵云埋伏在,那天的演武场内的一块假山之后。这条小路是去王后住所的必经之路。赵云意兴阑珊,没jing打采,心里把崔芙判断成个满脸麻子、粗手大脚的丑八怪。若是漂亮的袁熙会让给我,打死我一百次也不相信。

    一阵宫鞋细碎,像滴水敲打青石,清切、激越。节奏和响声始终保持不变,由远而近。单凭这规矩的脚步声,几乎就可以断定是很有教养的。我没有探出头去,眼前就浮现出那个清丽的身影。心神为之一震。赵云几乎是被我强迫着把头伸出去。嘴里还一个劲的念叨:“这样不太好,于理不合,于理不合——”说着说着就顿住了。

    “子龙,子龙。这样于理不合,我看还是回去吧,走,走,走。子龙——”赵云愣住了,一排柳树后的恬静、庄重、文雅美艳绝伦的笑靥,让他觉得有必要仔细的研究一下。“这就是崔芙?”赵云回过头来,一张苦瓜脸,变成盛开的牡丹,笑mi眯的说。

    “是不是太丑了,嗨,都怪我自作主张,子龙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把她许配给周仓吧,老周也没娶老婆呢。”

    赵云心想,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出于一种正义的目的,爽快的答应:“即是晋王殿下做媒,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凑合吧。” “别凑合。”我急了:“终身大事,可不能儿戏,我这就去跟王后说,让她回了亲事。”赵云用他的大手,拉住我的臂膀,恶狠狠的说:“你要是给回了,老子就去投孙权。”别呀,大哥,我可受不了。我回头笑道:“半个月后,举行婚礼,本王给你铺张一回,就按我迎娶公主的礼仪来netbsp; 这回赵云可是真的拒绝;“那可不行,只怕把晋国国库花掉三分之一。天下未平,怎能把金钱浪费在一场婚事上。如果是这样云宁可不娶妻了。”我想起赵云为人廉洁,最讨厌奢华铺张,想了想道:“不浪费,也不能不体面。崔家在冀州也是有头有脸的,面子不能不讲。”赵云点头:“就按两千石以上士大夫的礼节迎娶。”

    接下来的几天,蔡琰、甄宓和甘夫人都忙的团团转,给赵云筹备婚礼。赵云在冀州没有府第,只能先迎娶到王府。迎娶的这天,达官贵人、还有赵云的战友,能抽的开身的都来赴宴。

    张郃接到飞鸽传书后在马背上颠簸了半个月才赶到。跳下马背的时候,两位新人已经拜过天地了,还好,他赶上喝喜酒了。一身疲累的张郃,喜气洋洋的跑进人来人往、穿梭如流、熙熙攘攘的大厅,想给新郎官赵云贺喜。这些日子,张郃对赵云的为人、谋略也是相当的佩服。没想到走的太快了,把一个人撞倒在地上。这个人不大好惹——糜珊。

    “要死啦你,没长眼睛,撞到了人,也不知道扶起来,还傻站着。”糜珊穿着一身轻纱,跳起来的时候,feng满的yu体,突出来的部分,都在颤巍巍的抖动。这么些年,张俊义的见到女子就脸红的毛病,一点没改。一下子就结巴了;“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糜珊火冒六丈,掐着小蛮腰,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喊道:“去死吧你,我疼得厉害呢,怎么没事?对啦你是谁呀,这么狼狈,像个叫花子,敢到王府来捣乱,来人,来人,把这个要饭的给我赶出去,不,给我抓起来——”

    后面立即扑上来几个膀大腰圆,不可一世的亲兵:“是,小姐。”两个抓后背,两个揪胳膊,就要把张郃捆起来。张郃怒目圆睁,一下把抓住胳膊的两个,掀翻在地。身后的两人,锵锵拔出佩刀:“你个该死的,敢到这里来撒野,老子宰了——张将军——”

    几个亲兵,吓得哭爹喊娘,爬过来磕头掌嘴:“张将军,小的该死,该死,小的瞎了,没认出你老人家来——”啪啪抽的嘴角流血。

    “哎,你们干嘛给他下跪,这叫花子是谁呀?”糜珊觉得丢人,连连跺脚。

    “行了行了,本将军不怪你们,快走,快走吧。”张郃心想,大喜的日子,怎能扫了赵云的兴致,赶忙把亲兵赶跑了。糜珊还是不依不饶,伸出玉指,指着张郃鼻尖道:“你——你到底是谁?”

    “他是征北将军、河间侯张郃、张俊义。”我和糜竺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河间侯怎么啦?张俊义怎么啦?征北将军撞了人就不会道歉,本姑娘偏偏就不依。”糜珊愣了一下,又扯鼻子瞪眼的跳起来。

    这也太不给侯爷面子了,一大群贵宾都向这边看过来,糜珊还一口一个叫花子的骂,张郃像个孝子贤孙一般,低垂着头,恭听训示。心里那个后悔,早知道,这小妞这么厉害,方才应该把她撞死,免除后患。

    文丑、杨秋、张绣、张燕、韩莒子都凑过来了。嬉笑着道:“赶快给人赔不是,谁让你起坏心,冲撞人家女儿身。”

    “就是,这不是仗势欺人吗,姑娘,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站在你这边。”孙观嬉笑着敲边鼓。唯恐天下不乱。张郃的脸红的像熟透的桃子。

    “你——你是晋王,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吧,反正,不给我讨回公道是不行的。”糜珊愤愤不平,xiong脯起伏着。我看着张郃的窘迫,心里安慰他,没事兄弟,这mm连我都不甩,何况是你。咱忍,好男不跟女斗。近乎哀求的对糜珊道:“他已经知道错了,不如就放过他这次吧。”

    “不行,一定让他给本姑娘赔情。”糜珊好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其实张郃比他还委屈呢。娘的,出门没看黄历,遇上这个泼妇,真是倒霉。怎么好像晋王千岁,对她无可奈何呢,是不是有一腿。

    “俊义,俊义——”我靠过去,凑到张郃耳边,悄悄道:“算了,好男不跟女斗,咱惹不起,你给他道个歉。”

    “大王,方才我已经陪过不是了,是她自己不依不饶的。”张郃来气了。大王怎么分不清善恶是非。任凭这个一流泼妇,胡搅蛮缠。我说俊义,你那里知道本王的难处,这泼妇,我也惹不起。打打不得,骂也骂不得,更她讲理,她的嘴像磨利的刀子,又说不过。

    我拉下脸了:“行了,糜珊,你说要怎样才肯罢休。”

    糜珊冷笑道:“干嘛,你吓唬我。本姑娘让他,给我陪一生一世的不是,就放过他,怎样,愿不愿意?”

    “啊。”我指着糜珊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所有的宾客都可以作证,可是不能抵赖的。”

    “本姑娘为何要抵赖,本姑娘就是让他以后走路小心点。”糜珊翻眼皮,俏脸扬起老高。

    “来呀,传旨,本王将大司农糜竺之妹糜珊,赐婚给征东将军张郃为妻。让张将军一辈子都可以给糜珊赔情、行礼。大家说好不好。”

    “不行——”张郃同糜珊同时喊出来:“我不愿意。”

    “大胆,你们两个想要抗命。可是杀头的罪过。”

    张郃吓得冷汗出一身:“晋王,晋王,不是末将抗命,这女子,实在是——是个泼妇。我娶了她,活不过一年就死了。大王岂不是少了一员上将。张郃宁愿终身不娶。”

    “放屁,谁要嫁给你,袁熙,你快点收回王命,我才不嫁这个叫花子。”糜珊恼羞成怒,急得快哭了。

    “本王不管这些,既然王命以下,就没有收回的道理,限你二人,一月之内完婚。否则,株连九族。”我靠,张郃心想,有那么严重吗?算了,我一个人死,总比诛九族要好多了。喊着眼泪道:“末将遵命。”暗想,我张郃英明一世,没死在战场上,难道要死在这个泼妇的手中。悲惨,悲惨。有心想自尽,又害怕株连九族,算了,yaoyao牙,认倒霉算了。心里想着,从洛阳经过的时候,一定找谯周去算算命,看看是不是娘的今年犯太岁。或者是,杀人太多,老天爷给报应了。这老天爷也够损的,你报应点别的,给我个响雷劈死也好,可不该,给个母夜叉折磨我。

    糜珊心想,我今天把这个张俊义骂的这么狠,要是嫁给他,一定没好果子吃,不行。宾客中爆掌声如雷,大家都咂舌;“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匹配,匹配。”

    “大王真是有眼光,这两人简直就是天造地设。”

    “大王,处事英明果断,绝不拖泥带水,这赐婚和打仗是一样的,都需要智慧——”

    转瞬间,大厅中又马屁震天,一些文人还为两人的喜结连理做了诗篇。全都赞叹,两人的结合是三生有幸。晋王赐婚,谁敢说不好!

    弄得糜珊自己都有些迷糊,脚下软,如腾云驾雾一般。这叫花子有这么好吗?张郃站在厅内,只想把地面站出个窟窿,扎到地缝里不出来了。糜竺始终也没说话,既不训斥妹妹,也不反对婚姻。一个劲的微笑。其实在他心中,能有一个张郃这样的妹夫,羡煞旁人。我也是为了报答当日糜竺的恩情,才急中生智,作出这样的安排。就是苦了张郃。哎,这糜珊,也真是太刁蛮了。

    糜珊受不了众人的调笑嘲讽,找了个空当,从人群里钻出去跑开了。我过来拉着失魂落魄的张郃道:“俊义,来喝酒。”张郃叹气道:“大王,我哪里还有心思喝酒啊。”我拉着张郃同坐在矮几后,大笑道:“俊义,你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糜珊虽然刁蛮,但容貌堪称绝色。况且,从小读书,懂得相夫教子。等你们成了亲,她一定会变得稳重的。”糜竺坐在一边,这时才道:“糜珊本性不坏,只是有些任性,不过,她是知道好坏,懂得分寸的。俊义大可放心。”

    张郃总算是从死亡的气息里爬出来了,常常出了口气,苦着脸道:“那,日后末将就仰仗大王和糜先生做主了。”看那意思,比宰了他都痛苦。

    赵云出来敬酒了,他也听说了张郃的糗事,忍不住过来调侃几句。

    张郃听说,赵云的夫人是位贤良淑德,美艳绝伦的女子,心中更加感叹。心说,大王你错点鸳鸯谱,可是把我害惨了。不过,张郃也觉得,糜珊的美貌的确是他平生所未见的。

    赵云的婚事之后,张郃接口犍为有紧急军情,一定要回去上任。其实就是想要逃婚。

    我和糜竺一商量,算了,干脆,让张郃把糜珊带到益州去完婚算了。反正晋王赐婚了,在哪里摆喜酒也是一样。张郃没词了,只是一个劲叹气,好想明天陨石撞地球,世界mo日了一样。

    张郃临走的时候,我特地赐给黄金五百两,作为筹办婚礼的费用。由于,军情紧急,我就不能参加婚礼了,不过勒令,两川、关中的官吏全部参加。以示荣宠。到了这个时候,米已成炊,张郃没别的话说,只是心中不断祈祷,成亲之后,糜珊千万不要欺压自己才好。要不,没心思打仗了。

    赵云和崔芙在冀州渡了mi月,也返回淮南上任去了。这两人倒真的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如胶似漆,难舍难离。幸福的不得了。希望张俊义,也能走出逆境和糜竺小妹相敬如宾。可千万别传出家庭暴力的丑闻。不过,就算是有,肯定也是糜珊把征北将军张郃给打了。这是毋庸置疑的。

    下一步,就是征讨荆州和江东了。统一之战。我计划用两年的时间来完成,先就是在目前占领的州郡展经济,囤积粮食,延揽人才,招兵买马。

    就在这个时候,一件对我打击很大的事情生了。

    这天,徐庶正在向我汇报;“大王,遵照您的吩咐,已经在益州、关中、冀州、淮南建起了四个‘兵工厂’,用于日夜不停长期的制造,刀、矛、箭矢、战车、石机等一些作战工具。另外,幽州、并州招揽匈奴和乌桓牧民,开办了四个牧场,养了将近三万匹匈奴战马。还有汉中,也有两个牧场,这里的战马,都是羌族的马匹,也很强悍。另外,冀州、豫州、青州都是雇用百姓来养马的,养大以后,政府会出资购买。非常公道,为了防止巧取豪夺,执行这任务的人,安排管统大人去做。”

    井井有条,我连连点头。

    忽然,沮授急匆匆的跑进来道:“晋王,大事不好了,洛阳有变。”我的心里立即起了八级地震,蹭,站起来:“洛阳有变,怎么可能,那里有我的十万jing锐。”

    沮授喘着大气,摇头:“是,是衣带诏,衣带诏。”我听不懂了;“衣带诏?衣带诏不是在寡人这里吗?紧张什么?”心想,沮授老人家是不是没睡醒,说胡话了。

    “不是那一封,是号召天下诸侯讨伐晋王的衣带诏。”

    我仿佛被重锤,击中了脑袋,整个大脑皮层的毛细血管,都充满粘稠的血浆,青筋bao露着,厉声问:“讨伐晋王——是谁下的诏书?” 沮授和徐庶都苦笑:“那还能有谁,自然是当今的陛下,建安皇帝了。”

    “皇帝下衣带诏,号召天下诸侯,讨伐寡人,混账,寡人为他平定四海,他号召诸侯讨伐我。这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忽然迟疑了,是否消息有误。

    沮授道:“千真万确。这是审荣的飞鸽传书,大王可以自己看看。”沮授递上一张纸条,我展开来看,只见上面写着;伏完谋反,衣带诏已出洛阳,事急矣,请大王回京。

    ma的,又是伏完,早应该杀了这个老东西,都怪我不够果断,才会出这种事情。

    “怎么知道衣带诏已经出了洛阳,昌豨、孙观、胡车儿、藏霸都是干什么吃的,废物。十万大军是摆设吗。”

    

236. 第二百三十六章回家

    沮授擦着汗道:“侍郎黄奎参与这件事情。这个黄奎在孙观的手下任职,负责宫jin,能够接触到皇帝,就是他把消息,传到了伏完的家里,伏完又连夜命人,送出城外的。有三份,一份给孙权,另一份给刘备、最后给刘琮。问题出在黄奎身上,黄奎有个侍qie叫做春香,此女和黄奎的小舅子苗泽私通,所以把黄奎给告了。昌豨捉了黄奎,拷打之下,迁出伏完,在伏完家中一搜,真的搜到回信。说,衣带诏已经到达荆州、东吴了。”

    黄奎,哎呀,该死,我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我面红耳赤,咆哮道:“去,传令,诛杀黄奎九族。顺便把伏完也砍了。让皇帝下旨,承认衣带诏是伪造的,快去。” “大王,黄奎好办,杀了了事。可是伏完,当朝国丈,伏皇后的父亲,大王不亲自前往,谁敢行刑。”

    徐庶也说:“紧要关头,谨防荆州兵攻颍川、或汉中、益州。大王最好亲自前往洛阳,平息此事。”

    “传令,让李典、甘宁、田丰全部进入战备状态。点兵五万,明日开赴洛阳。对了,黄奎先别杀,我要让他后悔,娘的,该死。”黄奎、伏完,这一手,算是把我害惨了。同时也打乱了我全盘的计划。如今孙权、刘备、刘琮手中有了盖着玉玺的衣带诏,估计会像疯狗一样跳出来乱yao,甚至会联合起来,抗击袁兵。如果三方势力合成一股,完了,彻底完了。统一大业,差不多久泡汤了。我恨不得肋生双翅赶到洛阳去。

    大军第二天开拔,留下沮授统领袁军十万,开凿玄武池,引漳河水,入邺城,训练水兵。准备随时攻打荆州。

    这一次将三位夫人带在身边,我估计,用不了多长时间,荆州战役就要打响了。让老婆孩子离我近一点,心里还安稳。再说,我答应过蔡琰,要带她回家去的。

    蔡邕的旧居,已经被董卓的大火焚毁。蔡琰眼前的房子,是我命人按照以前的式样新建的。一砖一瓦,一厅一室、一草一木、一图一画,都是按照知情者的描述重建的。大概有七八分的样子。

    蔡琰回到她十七岁的院子,站在她十八岁的闺房。抚mo着乌黑的焦尾古筝,半打开的朱阁窗子,露出微绿,隐含竹香。窗明几净,窗子两边是《燃藜图》和《海棠春睡图》两幅名家画笔。窗台下有一张桌子,上面排列着笔墨纸砚,文房四宝。铺陈华丽,室内jing美。坐在轻纱罗帷,的软榻上,似乎听到了,父亲的谆谆教诲;呜哩哇啦的唢呐声,伴随她的脚步嫁到河东;忽而,乱兵四起,匈奴铁骑席卷关中——

    她实在想不到自己有生之年,还有机会回到洛阳故乡,突然感到一阵悲哀,冲上头顶。哇的一声哭出来:“父亲——”

    直到她哭出了这一声,我的心才像是秋千的回落,逐渐平稳下来,疾步从外间冲进来。文姬抱着我撕心裂肺的哭,不停地重复着:“我回来了,我回来了——”让我感觉,她的心真的回来了,往事已经被远远地甩在身后,遥不可及了。

    “报,晋王,伏完已经押赴刑场,等候落。”

    “出去,告诉审荣,明日行刑。”我觉得文姬柔弱的身子不停地抖,我的心也跟着不停地抖,没有心思管伏完的事情了。把文姬的身ti抱在强壮的臂弯里,平放在netg上。轻声安慰:“都结束了,文姬,我是你的港湾。所有的风浪,将在这里平息、终结。你不会在颠簸了。在我的有生之年,我誓。”

    “袁熙啊!你抱紧我,袁熙——”

    当四臂交结,心贴着心的一刻,蔡琰的抖动戛然而止,一股热力,从她袅娜的身ti内弹射出来,我的身ti随之被热量融化为水质的一团。温柔的红唇突然就吻上来,蔡琰失笑道:“晋王,先让臣妾来终结你吧。”纤细的脚,灵巧的一勾,轻纱罗帷倏忽垂了下来。门外的丫鬟侍女,听到一阵呢喃燕语,低喘**,立即把门关上,知趣的退下去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蔡琰的情绪,终于平复。审荣和昌豨、胡车儿、孙观,天不亮,就在厅内等候。见我出来,忙跑上前诚惶诚恐的谢罪:“晋王,末将该死,末将失察,以至于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实在罪该万死。”

    审荣说完了,轮到昌豨,也说该死,孙观、胡车儿也悔恨的不得了。我问道:“怎么不见藏霸?”审荣装的跟真事一样,跺脚道:“启禀大王,藏霸将军觉得没脸见你,让我把这封辞呈送来,说是要回家种地去了。” 我连看也不看,又在耍花腔:“种什么地,赶快去,让他给我滚过来,不然,老子把洛阳大街上要饭的婆娘,许配给他为妻。你让他自己掂量着办吧。”

    “高,实在是高。”审荣掉头出去,喊来一个亲兵嘱咐道:“就这样告诉他,说,是晋王亲口传的旨。”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藏霸额头滴着豆大的汗珠子跑来了,一进门就耷拉着脑袋号丧:“晋王,晋王,末将对不住你呀。末将该死——”

    “行了,别跟我扯淡,伏完老东西,还有黄奎比你们更该死呢,赶快押赴刑场,寡人要亲自监斩。”

    审荣赶忙道:“大王杀了伏完,伏后岂肯善罢甘休。”我阴笑道:“伏后?审荣,藏霸,你们两个亲自入宫,收取皇后印绶,克日打入冷宫,贬为庶人。”审荣一愣,心想,娘的,这个时代真是有意思,晋王可以废黜皇后,连个罪名都没有,无法无天了。不过,他可不管这些,审荣心中基本上没有忠君爱国的思想,要说忠,他也只是忠于一手提拔了他的晋王千岁。晋王说的话,在他的耳朵里就是金科玉律,不容置疑。藏霸更加不甩皇帝,他可是强盗出身。

    “末将遵命。”

    我也想到了这一点,曹cao当年太蛮横了,尽是招人话柄,要废皇后必须要有个罪名才好。我灵机一动:“去找贾诩先生过来。”造假专家,又派上用场了。我估计贾诩要是穿越到二十一世纪,靠刻印假公章,做假文凭,就能混的风生水起。

    贾诩一听说晋王召见,就知道他的买卖又来了,心想一定有想害人了,不然想不起本大人来。如果猜得没错,恐怕伏完父女要倒大霉了。贾诩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听清楚了前因后果,笑道:“大王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想到了,想到了,让先生来,就是想请先生模仿伏后的笔记,作一诗。”我满脸的冷笑,弯腰拿起矮几上的竹简,递给贾诩。贾诩看了一遍,惊讶的哎呀呀直叫:“绝妙,绝妙,大王才华横溢,天下少有——对了,这诗的题目是什么名堂?”

    昌豨和藏霸一听贾诩手上捧着的是诗,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昌豨道:“那个,贾诩先生,我也——挺喜欢作诗的,给我看看行吗?”藏霸道:“就是,就是,我平时也常读书到深夜,最喜欢观看名家的墨宝了,也让我看看。”贾诩翻白眼,心说,我怎么记得两位都不认字呢,一下子成了文学家了?

    “十香词,这诗叫做十香词。”前生爱听评契丹有个很著名的皇后,就是被一个宰相,用这诗陷害死的,这是千古奇冤。

    贾诩那知道这是名家手笔,还以为是我做的呢,体谅昌豨和藏霸认得字不多,便给两人朗诵一遍。念了一半,大厅里的丫鬟,就面红耳赤,落荒而逃了。太过分了:

    “青丝七尺长,挽出内家装;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 红稍一幅强,轻拦白玉光;试开xiong探敢,尤比颤趐香。 笑蓉失新艳,莲花落故妆;两般总堪比,可似粉腮香。 蝤蛴那足并,长须学凤凰;昨宵欢臂上,应惹颈边香。 和美好滋味,送语出宫商;定知郎口内,含有口甘香。非关兼酒气,不是口脂芳;却疑花解语,风送过来香。既摘上林蕊,还亲御苑桑;归来便携手,纤纤春笋香。凤靴抛合缝,罗袜卸轻霜;谁将暖白玉,雕出软钩香。解带色已颤,触手心愈忙;那识罗裙内,消hun别有香。 咳唾千花酿,肌fu百和装;无非口噉沉水,生得满身香。”

    昌豨两眼生光,啧啧赞叹道:“诗,果然是诗,好诗,真是难得的好诗。”藏霸咂嘴道:“大王,真是奇才,这种诗也想的出来。末将对大王的佩服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贾诩先生,一会儿你给我抄一份,我要装裱了,挂在我家墙上,让所有人都见识,大王的大才——”

    “不行,你敢挂起来,我打残了你。”我跳起来了。这还了得,这要是上不了后汉书,才奇怪了。“这不是寡人写的,是伏后这个妇写的——是她写给黄奎的。” 昌豨tuo口而出道:“皇后,给黄奎写这种诗?还不把,皇帝气死。”藏霸捂着嘴道:“大王的意思是说,皇后和黄奎私通?”

    “没错,就是要伏后和黄奎私通,这样才杀之有名。”

    贾诩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了,也不用吩咐,直接到书案上提笔,扑纸,挥毫泼墨,开始造假。贾诩对皇帝和皇后还有各位大臣的笔记模仿的可以乱真。尤其是皇帝皇后,几乎成了每天的功课。贾诩知道,这功课不会白做,早晚有一天,会有大用场的。果然,又用上了。

    片刻,十香词抄录完毕。贾诩双手捧着递到我眼前。我扫视了一遍,非常满意,对藏霸道:“去大牢,把黄奎的口供搞到手,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让他承认和皇后有染。”藏霸心想这个差事太好办了,大牢里的七十二般刑具,就是为了要撬开犯人的嘴,才明出来的。

    “审荣,去把春香和苗泽给我带来。”

    审荣嘿嘿笑:“大王,春香那小娘们,天生丽质,风情万种,十分妖冶,要不要?”我道:“你先去带来再说,要不,先把,苗泽宰了算了,这么个不仁不义的,留着干嘛,早晚还会害人。”

    “明白,明白,末将立即去办。”这件事,比昌豨的差事还简单。

    审荣比昌豨回来的还快。他把春香和苗泽分开了,苗泽这会儿已经身分家,上了黄泉路,她还全然不知呢。

    春香满面含春,以为我要封赏她呢,笑盈盈的跪下去。她的长相身材,用两个字可以形容——惹huo。一看就不是个好鸟。全身上下,穿金戴银,顾盼之间,充满野性。进门的时候,腰肢夸张的扭动着,似乎是在卖弄她的本钱。

    是可忍孰不可忍。勾我,要付出代价的!

    老子要是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他还以为我怕了她!靠,我凑近了贾诩悄悄交代:“拿到口供之后,立即进宫,收取皇后印绶。寡人先——”

    我冲着审荣使了个颜色,就走进后堂了。

    审荣推了一把,跪在地上的春香道:“夫人请起来吧,大王招你入内侍qin。”春香大喜,表面上却表现得泫然yu泣,无限委屈:“大人,这只怕于理不合。”审荣没跟她多费口舌,直接威胁:“你不去的话,立即问斩。”

    不去?春香巴不得跑进去呢。她早就不想跟苗泽混了,这个不安于室的女人,自从懂事开始,就想凭借自己的mei色飞上枝头。黄奎的官位太小了,为人也不解风情,她就勾苗泽。苗泽是个小白脸,虽然不是做官的,可是温柔无限,把她的net心抚慰的挺舒服。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她又开始厌烦了,苗泽太没出息了,满zu不了她日益膨胀的心。她现跟着苗泽还不如跟着黄奎舒服呢。一听说晋王要召见,忙梳妆打扮,从一进入门口开始,她就开始把全身的魅力,尽数的施展,为的就是——

    “大人,奴婢实在是难为情——”春香低低的声音道。

    审荣心想,你的底子没有人比老子更清楚了,你难为情,骗鬼吧你?“如果夫人真的为难,就算了,我就去禀报大王。”

    “不要,既然大王厚爱,奴婢就勉为其难,只是请大人千万保密,不要让苗泽知道了。”春香yao着下唇委屈的抽泣。

    审荣暗骂,妇,跟我装吧。你还不知道,苗泽已经挂了。“放心好了,本将军一定会守口如瓶,不过,你一定要把大王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明白吗——”

    “大人放心,奴婢一定全力而为——”

    春香果然是个中能手。伺候男人,没有比她更在行的了。当她顺从的褪去罗衣,洁白饱man的身躯,bao露在我的眼前之后,就温柔的伸出双臂,帮我宽衣解带:“晋王——奴婢有幸——”声音柔的,让人听了酥无力。一面说话,玉手就伸向xia身,xiong前,开始撩bo——再不是方才羞羞怯怯的样子。

    我xiong中的火焰,被这个惹huo的女人点燃了,全身立即变得像鼓满风的风帆,手臂像两条蟒蛇,缠上她赤着的,光滑如玉石的后背,腰部的两侧有夸张的s型的曲线。我的手向下滑——春香夸张的嘤咛一声:“晋王——”绵软的倒在netg上,就像个酵过的面团。

    当我试图骑上去驰骋的时候,现她已经泥泞不堪了。春香娴熟的翻了个身子,两条洁白的yu腿,夹住我的腰部:“大王,奴婢侍候大王——”骤然坐了下去——

    这个女人,这哪里是被迫的,说她是毛遂自荐还差不多了!

    苗泽凭一张小白脸,想要保住这样一个为了虚荣富贵可以抛弃一切都女子,真的是太过于幼稚了。幼稚的可笑之极。更为幼稚的是黄奎,竟然就看不出,她是这样的一个货色。

    我是十分清醒的,这个女子,充其量,只能泄yu。既不配让我动情。更不可能让我把她留在身边。痛快淋漓的挥洒,善解人意的迎合,绒球一般的缠磨,几乎是尽善尽美的动作,一直持续了半个时辰。春香跪在榻上:“大王——大王纳福已毕,奴婢告退了。” “去吧,明天寡人会差人给你送黄金,你回去吧。”我可不会把一个出卖丈夫的女子留在身边。春香心里一阵失望,难道晋王对方才的表现不满意?她可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翘着一对xue白的鸽子,颤巍巍道:“多谢大王临xing,奴婢叩谢,奴婢告退。” 一阵悉悉索索的穿衣服的声音过后,春香倒退着出了屋子。我挺身坐了起来。好,真舒服,我终于体会到做大王的好处了。骑了女子,她还要谢恩?这要是在前生,要不你就给钱,要不你就娶了,要不你就进监狱,没商量。这世道,还谢恩?

    春香一边走,心里一边后悔,刚才真的应该做好一点,大王一定是不满意了。最害怕的是,大王以后不认账了,白费力气不说,要是被苗泽知道了,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什么也捞不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听到有仆人再嚷嚷着抢东西,有人大喊大叫道:“快走吧,苗泽被砍头了,我们各奔东西吧。”春香一下子就软瘫在地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被晋王骗了,白白的把身子给了他——”

    昌豨和藏霸帅五千铁甲军直闯入宫,汉献帝吓得屁滚尿流,大声问道:“两位将军有什么事?”昌豨道:“奉晋王命,收取皇后印玺。”汉献帝早就听到风声,伏完被捕了。他还抱有一线希望,以为袁熙不敢对皇后下手呢。藏霸喝令掌印官取出印玺没收。汉献帝吓得心胆俱裂,却又对伏后感情很深,喊道:“皇后何罪,晋王要废黜她。”

    昌豨把提前准备好的十香词和黄奎的口供,展开在汉献帝的面前:“陛下,伏后私通黄奎,乱宫闱,罪该万死,如此失德的女子,怎么能担当皇后。”

    汉献帝看着十香词瞠目结舌差点羞愤而死。字迹是皇后的字迹,还有黄奎的口供。汉献帝心想,我说黄奎怎么忽然会帮助朕呢,原来如此。该死。

    “好,废的好,废的好,妇,最好一刀杀了。”汉献帝yao牙切齿。

    

237. 第二百三十七章荆州之变

    伏后知道大祸临头了,便于殿后书房内夹壁中躲藏,汉献帝二话没有,闯进去揪住伏后的头拉出来,上去两个耳光,厉声喝道:“该死的东西,你竟然如此的无耻。”伏后大声喊冤:“没有,我没有,皇帝明鉴,明鉴。”昌豨怒目圆睁,把十香词和口供给伏后看,伏后大怒:“这是有人伪造的。”不用昌豨说话,汉献帝怒道:“你的笔记朕一眼就能认出来,你还有何话讲。来人,传旨,将皇后,拉出殿外,乱棍打死。”

    昌豨一听,呀,这倒好,不用晋王背黑锅,你自己下旨杀皇后。太好了,昌豨还弄了个奉旨行事。心中大喜,上来几十名亲兵拉着皇后拥出殿外。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露过面。哈哈,寡人在保持中庸呢。我不会像曹cao一样授人以柄的。昌豨把皇后拉出去,觉得乱棍打死一个女人太过凄惨了。对亲兵使了个颜色,同时有三把刀,netg膛。伏后哀号了半声,就一命呜呼了。

    昌豨随后做的事情,却是出乎献帝预料的。惊魂未定的献帝,没有料到昌豨去而复返,从他身后抓住两名伏后所生的王子。一刀一个,尽皆斩杀,而后,率领五千甲兵扬长而去。激动地献帝此时才缓过神来,皇后贤良淑德,怎么会和人私通呢?

    伏完还在等着女儿来救呢。等来的却是伏后被杀的消息。在狱中大骂袁熙祸国殃民不得好死。我根本不在乎,反正老子早晚要造反。

    随便的给伏完扣上一顶,假传圣旨的帽子,当晚将伏完、黄奎四百余口诛灭九族,全家抄斩。朝野内外,天下诸侯,无不震骇。

    刘琮已经十六岁了,虽然继承了父亲镇南将军和荆州牧的爵位,但荆州九郡的行政和军事大权却牢牢的掌握在蔡氏一族的手中。其代表势力,就是蔡瑁、蔡中、蔡和、张允、宋忠,蒯越、蒯良。还有,其实刘琮也不是蔡夫人的儿子,不过,刘琮的老婆却是蔡夫人的侄女。而且,他年纪小,基本是蔡夫人带大的。【史料记载,蔡夫人不是刘琮的母亲】

    这种关系,夹杂在权利争夺中,有些太脆弱了。经不起几下敲打,就会土崩瓦解。一开始,刘琮年纪小,贪玩。没有把军政大权放在心上,任凭蔡氏一族去挥,去秉政。蔡夫人也是纯粹出于一种,自保的心理,来扶持娘家兄弟的地位,并没有非分之想。可是到了后来,刘琮、蔡夫人、蔡瑁这三方势力,在世事变幻的拉扯之下,全都改变了初衷。刘琮像东汉很多的小皇帝一样,明白了要想保住父亲基业,必须铲除外戚的道理。

    蔡夫人年轻守寡,春花秋月,终于耐不住寂mo,做出了一些对不起刘表将军的事情,甚至很过分,有时候,屋子里会同时走出,三五个油头粉面的nan宠,这让刘琮感到非常的恼恨,和难堪,母子情分,在这种恼恨中,逐渐的黯淡了下去,后来刘琮干脆就不去给蔡夫人请安,所以蔡夫人的心里就很不安。过惯了自由自在、颐指气使、无拘无束的生活,她是不能放弃权利,重新做回那个严守三从四德,不问政事的懒散夫人的。那比让她死还要难受。而蔡瑁,从刘琮和蔡夫人的关系疏远中;从刘琮面对他跋扈态度时表现出的愤懑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那感觉,仿佛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砍下来。所以,蔡瑁和刘琮每次见面,两人的感觉都是一样的——芒刺在背。

    蔡夫人为了一点生理上的私yu,可能还不会完全的泯灭人性,把从小养大的孩子,怎么样。可蔡瑁却受不了了。像无数的权臣一样,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杀人或者被杀。

    蔡瑁知道,凭他一个人的力量,要除掉刘琮是很危险的,刘表的旧将中还是有很多股肱忠臣的。若是公开杀了刘琮,在舆论和那些墙头草一样的将领大臣影响下,自己恐怕也是难逃一死。就算是像梁冀一样搞暗杀,事之后,也会寡不敌众,陷于口诛笔伐、武力征讨的绝境。所有爱贪小便宜,沽名钓誉的家伙,都会急匆匆的跑来,毫不客气的在这个弑杀主公的狗贼头上踩一脚的。

    怎么办?蔡瑁想了两个办法,一步步的施行。先是挑拨蔡夫人和刘琮之间的关系,使两人彻底的决裂。宋忠给蔡瑁出了一个主意,美其名曰:美人计。其实不如叫做乱计,还恰当一些。

    荆州城乃至中原青冀幽并的美男子,全部都被蔡瑁找来了,约莫有千余人。蔡瑁和宋忠这两个缺德带冒烟的,又从这一千余人中选拔出来十名。这十人,全部都是出身中落,生活没有着落的公子哥。虽然落魄,幼年时代却受过极其良好的教育。诗词歌赋、弹琴、作曲,样样jing通,言谈风雅,风情无限。长的细皮嫩肉,唇红齿白,眉目之间就可以传情达意,充满了闺中不可欠缺的柔情mi意。可以说一般的女子看上一眼就会全身颤抖,得脑血栓,真正是少fu杀手。

    蔡瑁对照自己的模样一比较,心里就对这十个人妖,无比的恼恨,真想一个个的碾碎骨头,扔到河沟里去。可是,现在还不能,他留着有用。

    十个人,经过了蔡瑁刻意的雕琢,又增加了两个月的强化训练。主要培训怎样勾良家妇女,怎样做情诗,怎样上netg去取悦女主人——而后,蔡瑁故意当着刘琮的面,把他们一股脑的献给了蔡夫人。美其名曰;“夫人,这是末将为你找来的,教授琴艺,和画艺、书法、还有教授论语、易经等学问的老师。请夫人笑纳,夫人可以试一下他们的才学,如果不满意,明日可以告诉末将,末将将他们统统赶走。”

    蔡夫人当然知道,蔡瑁所说的‘才学’是什么,当即羞得满面通红,银牙紧yao。心说,蔡瑁,你也真做的出来。就算是要送,你也别这么明目张胆吗?当着刘琮假儿子的面,有心想要拒绝,但目光却在刹那间,被一群帅哥所吸引,芳心鹿撞,急促的跳动,小腹下面升起一团热气,直冲头顶,顿时坠入火海。“既然如此,本夫人就先留下,不过,如果这些人徒有其表,我会通知你,赶走的。”

    蔡瑁暗道,怎么会虚有其表,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延揽了各地的名医,给他们补肾、培元,保证一个个生龙活虎。只怕你吃不消。连连点头道:“是,请夫人品评,末将告退了。”刘琮一直冷着脸没有开口,心里却是恨得要死,看着蔡瑁和蔡夫人,恨不得把两人千刀万剐了。

    蔡夫人被十个人妖挑dou的心头火起,按耐不住焦躁,便喝令刘琮:“琮儿,母亲疲惫了,你先退下,母亲要去休息。”

    刘琮虽然聪明却不知道保护自己,也不会隐藏情绪,大雷霆,跳了起来:“母亲这样做,对得起死去的父亲吗?”

    蔡夫人不慌不忙道:“琮儿,你这是说什么话,母亲做了什么?母亲只说是要去休息,怎么,不对吗?”刘琮无可奈何,yao牙切齿,瞪视着人妖,拂袖而去。蔡夫人心中虽然忐忑,却抵不住蒸腾的火焰,袍袖挥动,xian腰款款,走入后堂,来到闺房,宽衣解带,鲜花沐浴,准备停当,让贴身的侍女,宣召,教授琴艺、画艺的各位老师,入内来传授——

    这些老师都是蔡瑁提前嘱咐好的,怎么不知道其中的道理。进来对着夫人软玉温香就‘传授’了一番。这番传授可是不得了,把蔡夫人搞的yu仙yu亡,差点昏厥,喊叫连连,歇斯底里,香汗淋漓,髻散乱,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银牙yao的格格作响,一张小嘴,足足的叫了有一个时辰——

    从那天以后,蔡夫人就离不开这几位老师了,走到那里都带着,别的事情她也不管了,只是专心的学习,琴艺,和画艺等。更让蔡夫人满意的是,这些人,平日里和她谈论诗词歌赋,弹琴唱曲,都很得欢心。

    有两个最细腻优秀的甚至和她暗生情愫,一会儿不见就牵肠挂肚的。见了一面恨不得就把整个人融化了,放到他的嘴里,让他含着。蔡夫人和刘表本来是老夫少妻,没有感情,平生从未体味过爱情的滋味,这下子,深陷爱河了,简直把一切都献给了这两人,所有的财宝全部拿出来挥霍,所有的秘密全部都给两个人分享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几乎有五六个时辰是在这两人怀抱里,被揉搓着度过的。蔡夫人沉迷了,沉沦了,把一切都抛弃了。

    蔡夫人的两个nan宠一个叫做赵怀仁、另一个叫做张开封。这两个小子就像是后宫的嫔妃一样,每天做的只有两件事,争宠,和想花样侍奉夫人。蔡夫人对两人不偏不倚,同样的爱不释手,把两人捧在手心里。亲啊,吻啊,爱呀!可是好景不长,正当,三人如胶似漆,难舍难离,爱的一塌糊涂的时刻,一场灾难降临到头上。

    张开封死了,被人谋杀了,捅死了,横尸在街头。而且身旁还写着字:ren妻女、罪该万死。妖妇小心,命在顷刻。

    对于后面的威胁蔡夫人可是全然的没有放在心上,她撕心裂肺的是张开封死了。自从张开封来了之后,蔡夫人觉得自己的一片芳心总算是有了寄托,每天都有飘飘然之感,魂魄在云中飘荡着。她把张开封当作自己的爱人,丈夫,老公。背地里蔡夫人会叫张开封作:“亲亲、宝贝。”张开封死了,蔡夫人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掏空了,她也想跟着去死,一种淡漠了世情,无所牵挂的心理,怂恿着她,拿起剪刀,捅进自己的心脏。可就在那一刹那,她又把剪刀放下了:“开封,我要报仇,我要为你报仇。”蔡夫人yao着牙,她知道,杀死张开封,并且写下这几句话的人,一定是——刘琮。可是这个时候,她还没有想到要杀刘琮,只是想废了他。

    出了这件事,蔡夫人对赵怀仁更加的呵护备至,更加的爱不释手,赵怀仁睡觉的时候,有三百人在保护。就连两人亲热的时候,三百人,都在二十丈外侍候。蔡夫人不让赵怀仁离开府门半步,以免遭到不测。可就算是这样严密的布控,赵怀仁,还是被人给毒死了。

    莫名其妙的被人毒死在书房里,全身漆黑,七孔流血,手段残忍,也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毒药。事后,有人证实,赵怀仁死之前,主公刘琮曾经来过。 蔡夫人真的活不下去了,她撒泼,摔东西,撞墙,都无法排遣自己的寂mo,她把自己粉nen的胳膊yao的稀烂,要自己记住仇恨。每当思念两位qing人的夜晚,她都不止一次的重复:“等着吧,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赵怀仁的死,令蔡瑁也非常的震惊,他没想杀赵怀仁,杀一个张开封就行了,没必要斩尽杀绝,可是赵怀仁,怎么就被毒死了,难道真的是刘琮下的手。

    其实赵怀仁是自杀的,他的任务结束了,要赶回洛阳去述职了。为了给刘琮最后的致命的一击,赵怀仁选择在刘琮来过之后,服下可以令人全身紫黑,七孔流血,暂时昏迷的晋王亲手配置的迷药,并且飞鸽传书给城内的特工,让他们在下葬的时候,设法移花接木,换走尸体——

    赵怀仁就是擅长于骗财骗色的特工大队的jing锐人员——王象。一个足以和管恪齐名的家伙。

    说实在的王象是真的不想走,蔡夫人的功夫和柔情都令他很痴迷,绝色的美人,喷香的身ti,让他许多年后还回味无穷。最要命的,是他可以感觉到蔡夫人对他动了情,这个女人,不想表面看上去那样,她是有感情的。王象觉得自己的心,有些失重,软,所以他选择离去,骗子是不能动心的。

    王象汇报的情况,非常有价值,看来荆州马上就要内乱了。

    赵怀仁死的第八天,刚过头七。蔡夫人紧急召见蔡瑁进府,蔡瑁用脚趾头也想的出来夫人叫他去干什么。当蔡夫人说要除掉刘琮的时候,蔡瑁脸上表现出来的犹豫和他此时的心境截然不同。蔡瑁沉吟道:“万一泄露了机密,我等都死无葬身之地了。”蔡夫人是个没什么能力的女人,智商也很一般,她既不是吕后,也不是武则天,甚至连慈禧也差了十万八千里。蔡夫人歇斯底里,咆哮道:“我不管,我一定让他死,他不死,我死。”

    蔡瑁给蔡夫人分析了形势:“如今霍峻、霍戈父子统兵五万在在麦城。文聘统兵五万在竟陵,这三人都是荆州悍将。孙权侵占江夏,况且刘备自称是刘表兄弟,在江陵,常有侵占南郡的心思,如果我等事迹败露,民攻于内,贼攻于外,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蔡夫人那里顾得了这许多,眼睛哭得像桃子:“那你说该怎么办?”蔡瑁早就想好了活路,试探道:“夫人和当今晋王袁熙有旧,不如——不如我等率众投降,铲除文聘和刘备等人。”

    蔡夫人一愣,犹豫道:“不如先招文聘入襄阳解除兵权。”蔡瑁道:“没用,那样一定会惊动刘琮,弄巧成拙。

    蔡夫人狠了狠心:“我即刻修书于晋王。你准备一下,十月初八是刘表的忌日,刘琮一定会带人去城外祭奠。这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与蒯越商议,除掉刘琮。”

    我当然举双手赞成蔡夫人的这个计划,乐的差点跳起来,赶忙修书,许给她一品夫人,蔡瑁做骠骑将军。让他们赶快干掉刘琮。

    同时,我仔细的分析了形势,曹cao当年的赤壁之战,之所以战败,我觉得有四点原因。其一,就是他本人太狂妄了;其二,就是北方士兵,到了荆州水土不服,瘟疫横生,这一点我有准备,已经配了祛热防病的药方,让火头军放在士兵喝的米汤里;第三,就是选择的出兵地点完全错误;众所周知,江南水深土卑,稻田阡陌,不适合6战,可是曹cao选择了从6路攻打。如今我已经攻入了益州,长江天堑和刘备、孙权共有,当然不会走6路了;后代的金国攻宋,还是清朝灭明,走的全都不是6路,而是从长江上游的四川直接攻入江南。其三曹cao的战略目标从一开始就有问题,这个问题,是所有导致他失败的问题中,最致命的。他不该把刘备和孙权放在一块来打。

    打刘备就打刘备,不要去招惹孙权,只要孙刘不联盟,就根本不会有所谓的赤壁之战。刘备他死定了,甚至,诸葛亮在无计可施之下,会挥军南下,攻打会稽和吴郡也说不定。

    想打赢这一章,最主要的就是孙刘不能联盟。所以,我命令徐庶和邓芝,立即起程前往东吴,和孙权洽谈战略联盟。许给孙权的,是荆州此刻zhan有的胶州的四郡土地。

    十月初一,邓芝和徐庶飞鸽传书回来,两人已经沿着水路返回,协议并没有达成,孙权还在犹豫中。徐庶已经尽量向他诉说了,晋王这次出兵就是为了攻打刘备,以报刘备在益州的深仇,却不会图谋东吴。大军至襄阳屯扎,绝对不会屯兵江陵威胁江夏,请吴王放心。孙权摇头,只是说:“等周郎从鄱阳回来在做答复。”

    刘琮果然在十月月初八出城祭天,所带病将,不过五千。蔡瑁随行,襄阳城有蒯越和蔡中把守。刘琮的五千兵力,有一千是亲兵,率队的亲兵校尉是邓济,这个人跟随刘表半生,今年差不多六十岁,非常忠心,刘琮对他格外的信任。

    出城二十里,就是刘家的祠堂,祖庙。刘琮下马,和众将步行,过去祭祀。蔡瑁早就给他手下的校尉们打好了招呼,只要刘琮下马,立即就上去捉住杀掉。自己负责对付邓济。

    亲兵列队在进入祠堂的两边,护佑刘琮。当刘琮一脚踏入祠堂的时候,蔡瑁大喊一声:“动手。”身后的三千jing兵一下子扑了上去。很多的文官都在场,一看自己人和自己人突然打起来了,吓得抱头鼠窜,死在乱兵之中的不计其数。刘琮一看蔡瑁造反,急忙喊叫邓济。邓济武功高强,身披铠甲,杀入重围,把刘琮拉上马背,杀出一条血路,想要逃回襄阳。蔡瑁一眼看到了,纵马提刀,飞驰过去,砍杀刘琮。邓济抵挡了两招,不敢恋战,扬长而去,蔡瑁带着三四百人在后面追赶。

    不大一会儿赶到襄阳城下,邓济就在城下大喊:“快开城门,蔡瑁谋反。”蒯越正在城头,心说,蔡瑁这个蠢货,怎么让他逃了回来,当即不动声se,嘱咐一千弓箭手,在城门口列阵。放下吊桥。邓济驱马入城。迎接他的是一阵暴雨般的箭矢。邓济和身后的刘琮顷刻间被射成了蜂窝,噗通噗通倒在马下。

    这时,蔡瑁也已经赶到入城,连忙命人关城门封锁消息。一面派人通知晋王,让晋王火出兵。

    纸包不住火,这么大的动静,刘备怎么可能闻不到味道。不光是刘备,文聘和霍峻、霍戈父子,也同时收到了消息。

    没说的,哭丧大赛全面展开。先是刘备命令三军缟素,在江陵城设了祭坛哭拜刘琮,誓师讨伐,而后是文聘、霍峻两人合兵十万,逼近襄阳,要为主公刘琮报仇。

    十月十一日,蔡瑁宣布继任镇南将军,统领荆襄九郡向晋王袁熙投降。同时派人将降书送往洛阳。

    

238. 第二百三十八章鹊尾坡

    我早已经拟定了全盘的计划,大军汉中、益州、颍川、淮南分四路攻打荆州。第一路是中原的田丰和蒋义渠,从6路分别出汝南、颍川进驻宛城,扫清南阳郡外围的鲁山、安乐、鹊尾坡、新野威胁樊城。第二路李典帅军七万,出汉中城固,经汉水,攻上庸、西城、房陵三郡直达襄阳,淮南兵出寿春,水军五万沿淮河逆流而上攻入平春、义阳等县,将整个南阳郡置于袁军的掌握中,同田丰会师于樊城。第四路也是最关键最艰苦的一路,郭嘉张绣张郃已经赶赴临江、夔关一线,准备集中全力通过巫峡攻打白帝城。白帝城一破,袁军便可顺流攻占江陵,赶走刘备,长江上游,会遍布袁军势力。关键的问题在于,必须保证孙权不出兵干预。在这之前,朝廷正式下圣旨,命令蔡瑁为荆州牧,蒯越为荆州刺史。假节钺行事。

    十一月十日,文聘和霍戈的大军度过襄江,距离襄阳城百里下寨。并且表声明誓死不降袁兵,除非晋王赐死蔡瑁反贼。

    李典大军经过八天顺风顺水,兵不血刃的收降了西城、房陵、上庸三城。十六日清晨,七万河北兵抵达襄阳城北门。西城三郡地理位置至关重要,西接汉中、巴蜀,东临襄樊,又可以攻南阳郡,和洛阳。实在是战略要地。而驻守房陵的太守,正是诸葛亮的姐夫蒯祺。蒯祺是蒯越的侄子,蒯越下令他投降,怎么会不听。同时,蒯祺还劝降了西城太守申仪、上庸太守申耽两兄弟。

    李典命蒯祺和申耽、申仪三人去叫门。蔡瑁大喜,就想开门,张允提醒道:“不见晋王之面,绝对不能开门。李典是曹cao降将,未必可靠。南门外,文聘和霍峻父子严阵以待,不日就会攻城,大人可以让李典去南门外大路下寨,挡住文聘,只等晋王来。” 蔡瑁道:“善。”趴在城楼上对着李典喊话:“李曼成将军,大军一路劳顿本该开城劳军,只是,大敌当前,叛贼文聘的大军已经到了南门外。若是被奸细混进来,你我都没有面目见晋王了。恕不能从命。”

    李典一听就不明白了,少来这套,不就是想让老子去退敌吗?没办法,既然到了这里,不去也得去,不然无法和晋王交代。遂引兵向南门,在城外十里的路口扎下营寨,挡住文聘去路。

    田丰和蒋义渠集结了驻守在许昌和颍川、汝南的十万青州兵。于十月二十五日,接到降书的晚上,开拔进。派遣曹军降将段署为先锋,帅军两万,连夜通过郏县进驻摩坡一带,后据洛阳、前俯宛城、远控襄樊。第三日先锋军进驻宛城,南阳太守胡修归降。田丰派杨大将、眭固、段署攻略鲁山、安乐、古城全都不战而降,同样是在十一月十一日,田丰会和前锋军至鹊尾坡,想要进驻新野。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遭到了殊死的抵抗。

    新野令,护军将军薛悌乃是刘表帐下的一流名将。忠心不二,誓死不降。

    薛悌听到主公刘琮被害,蔡瑁自领州牧,传旨投降袁熙。暴跳如雷,差点把军中姓蔡的,全都给砍了。听说袁兵已经占据南阳郡,心急如焚,忙召集兵马,准备拼命。

    新野县在荆州治所襄阳城东北八十里处,并不遥远,与诸葛亮所居隆中的治所邓县仅仅是襄江支流淯水一河之隔。虽然接近襄阳,却属于南阳郡的管辖。郡守胡修已经下令投降,可是薛悌当他放屁,不但不降,还集结了一万五千军队,准备顽抗。新野虽然不大,但粮草钱财不少,而且还设有整个荆州最大的监狱。里面关了很多亡命徒、悍匪、政治要犯。薛悌,二话没有,把这些人全都放了出来,组成一支敢死队。这些人除了无期就是死刑,一下子重获自由,还好吃好喝,甚至有城中的ji女陪伴,一致愿意效命。

    这其中有两个人值得注意,这两位已经被关了两年了。薛悌一看,这不是中郎将黄忠和校尉魏延将军吗?他猛然想起来,是被蔡瑁关押起来的。

    黄忠和魏延完全不知道生了什么事情,丈二金刚mo不着头脑。薛悌心中大喜,有了这两员猛将,袁兵休想前进一步。对两人说了经过,两人听完,哭得像死了亲爹一样,嚷嚷着要为主公刘琮报仇。

    薛悌寻思着,不能一味守城,派黄忠去鹊尾坡附近下寨,又派魏延帅军出南门帅两千军在白水河边博陵渡口埋伏,准备抵挡不住的时候,进行接应。

    薛悌当然没有诸葛亮的妙计,又是放火又是水淹的,不过他下的这两步棋,也挺高明的,有进有退,前后呼应。

    与此同时,赵子龙、徐晃的淮南军,也是没有遇到一点抵抗,经淮河收降固始、光中、平春、义阳四城。从义阳直入沔水,开到樊城城外五十里,这样等于越过了新野,把新野小县陷入了两面夹击的境地。樊城守将傅士仁出城十里相迎,表示愿意归降,赵云徐晃,命孙高帅一万军守樊城、傅婴帅五千兵扼守沔水,两人马不停蹄渡河,于第二天下午,出现在襄阳城下。

    蔡瑁和张允还是不让入城,只让赵云在城外扎营。赵云帅军前往南门,支援李典。

    李典已经和文聘、霍峻交上了手,双方兵力相当,各有损伤,不分胜负。文聘武功高强,李典不是对手,肩头中了一枪,差点翘了。文聘大喜,还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第二天又来搦战,李典伤的不轻,心想,出去准保送死,不出去又怕周仓、胡车儿这些狗杂zhong知道了,笑话自己胆小怕死,正在愁,忽然士兵来报,淮南援兵已经到了。

    李典忙问:“是谁领兵?”

    亲兵道:“帅旗上写着征东将军赵子龙。”李典咂嘴道:“完了,文聘狗杂zhong死定了。”

    文聘在阵前耀武扬威,大骂李典缩头乌龟。赵云、徐晃、李典三将,杀出营寨。文聘认得徐晃,一看淮南军参战了,心口一下子凉了半截,他领教过徐晃的大斧,知道是劲敌。暗想这下子取胜不易。却没想到,出来搦战的不是徐晃,而是白白静静地小娘们。哎呀,文聘心想,这,明显的送羊入虎口,让我怎么好意思受此厚礼。

    文聘以貌取人,犯了个大错。赵云就是要他犯错,所以,身后没打出旗号。文聘还以为是无名之辈呢。怒气冲冲对徐晃道:“徐晃,老子ri你的先人,你瞧不起老子,派给小白脸给我打,待会他死了,你可别怪我没跟你打招呼。”

    徐晃连连摆手:“不怪,不怪,仲业兄千万不要给我面子,放手教训他吧。”文聘斜眼看着徐晃,不可一世的指着赵云道:“这可是你说的,别怪我没给你机会,完了,小白脸死定了,看刀。”

    文聘满不在乎的挥出一刀,本以为一下子把赵云解决掉,那知道赵云一个马背俯身轻而易举的躲过去,手中铁枪,游龙一般取路蜿蜒刺向文聘的眉心。文聘的大刀已经用老,无法封挡,身子猛然向侧一闪,赵云的枪头,快如闪电,啪的一声抽在文聘的脸上,斜着鼻子打上一刀红杠。疼得文聘哎呀怪叫,眼睛看不清楚了,凭着感觉,挡开跟着刺来的凌厉招式。赵云的枪法太快了,不但快,而且悍勇,横扫千军如卷席,急如闪电似蛟龙。文聘拼尽全力,遮挡五招,便觉得全身陷入了杀气的海洋之中,赵云的枪头好像是无处不在,他根本无从躲避,也无从招架。大约在第十招上,眼前一片朦胧的文聘,看到一道银光,仿佛来自天外的流星,明明看到刺向xiong口,却躲不开,身子用尽全力一扭,枪头噗的一声,刺入了肋下的小腹。文聘感觉一阵黑暗袭来,心中还在庆幸,若不是老子躲得快,这一下就刺穿心脏了。娘的,这小白脸到底是谁,怎么厉害?眼前一黑,掉下马背。

    赵云感觉到自己的铁枪并未刺中要害,正想下去补一刀。霍峻父子一看荆州席大将文聘十招不到,就被人打落马背,生死未卜,惊骇之下,双双扑上来抢救。赵云冷笑一声,长枪左右挥动,父子两人同时感到眼前枪影无边,两招之内,纷纷中枪。不过,赵云念在父子两个都是忠义之士,没有下杀招,只是把两人使兵器的右臂给废了。“当啷、当啷”两人兵器tuo手,嗷嗷惨叫着驳马而回。荆州诸将,仿佛在瞬间集体被雷劈中,一个个呆若木鸡,全身酸软不敢动弹。赵云身后上来一对亲兵,把受伤的文聘绑了,押回大营。

    徐晃李典高叫一声:“杀。”如狼似虎,气势如虹的袁兵,骤然席卷过去。相反被赵云气势震慑,失去主帅,失去锐气的荆州兵,嘶喊一声,扔了旗帜,向后逃去。霍峻父子,虽然没死,但右臂被戳了血窟窿,不能拿刀,形同废人,留下来也是死。跟着一起跑吧。

    袁兵开始放箭,而后,弓箭手像闸门一样裂开,放出洪水一般的骑兵,荆州兵哭爹喊娘,死伤无数,全都蹲在路边举起双手投降。

    袁兵一路追杀,晚上的时候,不知不觉追出来一百五十多里,大军早已经过了麦城,这一路上尸枕籍,塞道盈野,百里官道竟然变成血河。天色黑漆,赵云止住追兵,喝令点起火把,却找不到徐晃和李典了,也不知道两位杀到那里去了。

    正要喝令退兵,忽听前方喊杀声大起。人喊马嘶,打得异常激烈。赵云纳闷了,这怎么可能,荆州兵已经望风而逃了,哪来的这么强的战斗力。急忙挥军挺进。前方一道河流挡住去路,火光中,两只军旅正自血战。一边是徐晃和李典,另一边却是刘备帐下的关羽、刘封、关平。赵云心想,刘备真是阴魂不散,怎么那里都有他呢,气死人?

    徐晃和关羽势均力敌,受了伤的李典却顶不住刘封、关平的攻势,正在步步败退。关平大刀,堪堪贴着李典的脖子过去,吓得李典,魂飞天外。

    “曼城,休慌,赵子龙来也!”赵云提高了声音喊,给李典打气。

    关羽这一趟是奉了乡巴佬军师诸葛亮的军令,拖延袁兵,掩护霍峻的荆州兵撤离的。荆州兵已经走远了。他也不愿恋战,赵云赶到之前,呼哨一声:“撤——”砍杀中的刘军,跟着帅旗,沿着河岸,向西逃窜。赵云立即让人鸣金,收兵回麦城。

    新野守将薛悌,正在和部下研究守城策略,听到探子报:“大人,不好了,樊城已经被攻陷,我们没有退路了。”

    薛悌熟悉地理,脸色一沉:“ma的,也是,大家都投降了,没人防守,袁兵可以从淮南经淮河、沔水一直到樊城城下。这仗没法打了。

    部下参军嬉皮笑脸的过来献计:“大人,实在不行,就放弃新野,咱们去投奔刘皇叔吧。”

    好心好意的献计,换来个惊天动地的大嘴巴。差点把参军的脑袋给扇掉了;“混账,在敢说这种话,格杀勿论。就算是走,也要让袁兵吃点苦头。”

    黄忠屯兵鹊尾坡山麓两边,傍晚的时候看到一队袁军开到,喝令噤声。袁军领头的是一员偏将,名叫李异,是奉命开道的。黄忠看这队伍至少三千,觉得可以打一下,因为,薛悌只给了他三千人马,多了薛悌也拿不出来。

    黄忠从身边接过弓箭,弓弦搭上白色雕翎,孔武的双臂一撑,八十五斤的硬弓,便被扯满,右手跟着一松,一只羽箭无声无息的就射出去,“彭”穿透李异的护心镜没入身后的石壁中。李异还不知道呢,正和身边的人说的热闹。“我说,老李,你看这次晋王能统一天下吗?”

    “难说——哎,将军,你怎么xiong口淌血,怎么回事?”

    “那有,那有?啊——这是——”一翻白眼,跌落马背一命呜呼了。

    黄忠大喜,亲自吹响号角,带着士兵杀下山麓——

    蒋义渠听说,前锋军三千,全军覆没一个不剩,气的大雷霆,命令段署,度通过鹊尾坡,明天清晨大军到不了新野,砍他的脑袋。

    段署亲提一万兵马杀来。黄忠刚打胜了一仗,损失几百人马。后撤了五十里休息,又派了几百人把缴获的粮草辎重送回去,手下剩下的士兵不到两千了。

    狭窄的山路上,黄忠正在擦拭自己的大刀,经过一番大战弟兄们盘膝坐在地上休整,补充水分、干粮。一个士兵把锅盔和水囊递到黄忠眼前:“将军,您说袁兵今天还来吗?”

    “难说,我也吃不准!”黄忠喝了口水道:“管他来不来,不来咱就歇着,来了就干他一家伙。不能让袁熙这个杂zhong,白白的抢了荆州去。”

    “就是,就是,要不是蔡瑁狗贼,那那么容易,咱荆州兵可不是孬种——”士兵们士气很高。

    黄忠正要给大伙鼓鼓劲,突听远处响起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喊杀声皱起。“来了,来了,大家都隐蔽起来,把那二十道绊马索,全都给我拉直了,这会儿天黑了,他们看不清楚,准倒霉。弓箭手,只管射箭——”

    段署气急败坏。

    刚才被蒋义渠将军训斥了一番,心里挺委屈,这个李异也太笨了,损失了三千人居然连个信号也不出来吗?真是丢人。老子要看看这里有什么高人?正想着,狂奔中的战马,突然身ti前倾,轰隆一声倒在地上,摔得他七荤八素,差点昏厥,人还没起来,就听后面一阵大乱。轰隆声不绝于耳,朦胧昏黄的光线中,队伍前面的骑兵,全都跌入了人家事先挖好的陷马坑里,里面插着尖竹和木刺——弓箭袭来,仿佛天空飞过成群麻雀。

    这次连田丰都震惊了。

    蒋义渠喊道:“什么?段署只带了一千人逃回来,他是个废物吗?小小的新野县城,一共有多少兵马,他一下子损失了一万五千人。给我拉出去砍了。”

    “慢着,慢着,还是让他过来说说是怎么打的败仗吧。”田丰双眉紧锁。

    段署耷拉着脑袋走进来,羞愧道:“两位大人,段署罪该万死。”田丰问道:“是谁在鹊尾坡设伏。”这件事情,段署从一个俘虏的口中听说了:“是,黄忠。听说是刘表的爱将。后来受到蔡瑁排挤,锒铛入狱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蒋义渠奇道:“田先生认识黄忠。”田丰摇头道:“不认得,不过出征之前,晋王曾经嘱咐过,让我小心这个人,说他有百步穿杨的本事,而且武功盖世。”

    蒋义渠恍然大悟:“我说李异怎么稀里糊涂的就死了,原来是被人射死的。这个黄忠很不简单,我亲自去会会他。” 田丰道:“黄忠的弓箭厉害,你要万分小心,我这里有四名特种兵,你带着,他们的弓箭也很厉害。”

    四名特种兵,每人带着一百名士兵,绕过山路,在崎岖的山梁上攀爬行走。眼前忽然出现了点点的银光,战斗经验极其丰富的特种兵认出了这是反射兵器的光。居然是个哨兵,这个黄忠还真是够小心的,这么险要的地方,还设了哨兵。盯住那一点光,特种兵马盾,迅的在地上翻了两个跟斗,经过特殊训练的身ti异常的柔软,落地时脚心和手心都是蜷曲着的,这样可以减少受力面,一点声音也不出来。三个起落,马盾来到哨兵身后,无声息的匕,从战靴里拔出来,netg两根肋骨之间。哨兵刷的一声倒下去。忽然,马盾察觉到不对,头顶出折断树枝的喀嚓声,他几乎没有抬头,嗖的一声,把手中匕,扔出去,“彭”,树上落下一个庞大的身躯,身躯的咽喉部位插着一把匕。

    黄忠不但布置了明哨,还有一个暗哨。

    此时,山下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是蒋义渠的军队开过来了。马盾前面的草丛中出一阵沙沙的响声,就像是有猛兽穿梭在其中,那是伏兵。

    伏兵不敢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停驻在蒋义渠的军队身上。完全忘了身后的防务。一丈、两丈,蒋义渠的军队近了,士兵们都扯满了弓,准备射出去。突然,身后响起一声暴喝:“你们中计了。”

    箭矢和飞刀同时射来,黄忠身边倒下了一大片士兵。黑暗中他看不到身后来了多少敌军。还以为成千上万。出来大叫有鬼,就是亲自断后,喝令士兵逃走。蒋义渠趁机指挥大军冲上山麓,一阵剿杀——

    黄盖凭借着高的武功,带着十五六个士兵,逃回新野,看到薛悌第一句话就说:“撤吧,守不住了,万一敌人前后夹击。樊城的袁兵渡过了白水河,我们可就被人家包饺子了。”

    薛悌很固执:“不行,怎么也要给袁兵一点颜色看看。”黄忠心说,你他娘的是不是白痴,光有忠心管个屁用,新野这弹丸小城,一马平川,墙高不过两丈,想要阻挡十万大军,痴人说梦吧。

    黄忠的脸色不好看了:“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我有办法,咱们去投奔刘皇叔。皇叔大仁大义,手下猛将如云,一定可以教训袁熙狗贼。”

    薛悌心想,你懂什么,不战而逃就不是我薛悌的风格,传出去坏了名头。“可是樊城已经被封锁了,我们怎么走。”    黄忠道:“我们不可能带着士兵逃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弃城。现在守新野已经没意义了,孤城一座,白白的牺牲弟兄们的性命,还不如让这一万人各自逃生呢。”

    薛悌犹豫了半天道:“好吧,我和兄弟们说两句,咱们起程去投奔刘皇叔。”薛悌出去召集了士兵,并没有说弃城逃跑,而是说,化整为零,到江陵去会和,东山再起,为主公报仇。士兵没有几个愿意打仗的。听他那样说,心里都在想,老子可以趁机逃跑了。

    薛悌的家眷在襄阳,他无牵无挂,收拾了一下细软,和黄忠一起跨马出南门,逃奔白水河。城内的士兵一哄而散。魏延在白水河设伏,听到马蹄声,连忙命人喊话:“那路人马?”

    黄忠叫道:“小魏,是我,你大哥黄忠。”两人在狱中拜了把兄弟了。

    魏延三步两步从暗影中跑出来:“大哥,大哥,你不是在鹊尾坡设伏吗,怎么回来了。”一看薛悌也在,惊讶道:“怎么回事,新野丢了,不对,我都没听见喊杀声。”

    黄忠一本正经道:“新野城池太小,我们守不住。还是解散了弟兄们,去江陵投奔刘皇叔。”

    

239. 第二百三十九章杨仪

    魏延瞪眼道:“那可不行,那不是不战而逃吗,不是我魏延的风格。”黄忠拿出了当大哥的派头,喝斥:“你懂什么,这叫战略转移,怎么能是不战而逃。眼下就只有刘皇叔能为主公报仇了,你到底去不去,要是不去,咱哥两儿就算是掰了,以后谁也不认识谁。” 魏延一看大哥急了,上火了,连忙道:“行行行,走就走,那弟兄们怎么办?”薛悌道:“让他们到江陵去集结。”魏延转过头冷笑了一声心想,鬼才去那里集结呢,除非是神经病。果然,他的话一出口,弟兄们就欢快的一哄而散了。

    蒋义渠所部将近三万,黑夜里临近新野城。现城头乌漆麻黑的一团,连点火星也没有。死气沉沉的,城墙上竟然没有半点声息。

    马盾道:“将军,不如我们四个先去看看。”蒋义渠点点头。四名特种兵,从腰间解下绳索,抛上城头,毫不费力的,蹭蹭蹭几下,登了上去。马盾做的非常小心,生怕出了岔子,丢了性命,匕一只叼在嘴里,两眼炯炯的放光。

    四人同时落地,借着星光,看到城头空虚。心中不jin一阵狐疑,马盾到城下去转了一圈,仍然没人。吃过了火攻的亏,又在城楼上看看有没有稻草,有没有桐油,没有。

    马盾把头探出去,对着城下的蒋义渠笑道:“将军,敌军吓跑了,城池没有守卫,可以进来了。”

    后续部队,第二天入城。留笮融两万兵驻守,其余全部向樊城开进。路过的郡县、全部投降,宣布响应蔡瑁的号召归附中央。田丰军在十二月初到襄阳城下,与淮南军和汉中军会合。

    蔡瑁、张允仍然是不开城门,一定要等着晋王到来。

    我已经在洛阳集结了六十万大军,准备充足了粮草,预备和刘备决一死战。田丰等人的飞鸽传书,一再催促我动身。

    十二月二日,蓄势待的六十万大军,开出洛阳。

    我的前方是一片坦途,出颍川、至宛城、过新野、渡过襄江、入樊城、渡沔水,先锋部队一昼夜急行军三百里【曹cao的度】,十二月五日骑兵部队赶到七百里外的襄阳。身后的四十万步兵,还在藏霸、张燕、杨秋、程银等将督促下赶来。

    赵云在城下叫门:“晋王驾到,汝还不开城投降。”

    蔡瑁从城头上向下看,只见青罗伞盖、金瓜银钺之下,晋王袁熙白马金鞍,玉带紫绶,左右两侧,头戴赤缨的虎贲亲兵,两千五百名。冠冕上的串串珍珠,随风飘动,左右摇摆。蔡瑁回头对张允道:“老张,这次是晋王来了,开门吧。”

    张允没听完,就向城下跑去。蔡瑁一看就急了,大声喊道:“等等我,老张。你想抢功啊?”

    城门大开,张允、蔡瑁膝行向前,通过护城河吊桥,跪在地上,大呼:“恭迎晋王,大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袁军号角声起,鼓乐齐鸣,我倨傲的提马向前。于jin立于左侧,高声喊道:“二位可以平身,蔡瑁给大王牵马。”蔡瑁有点不愿意,可想了想,投降一般都先给个下马威,没关系。他倒是挺豁达,挺想得开。连声道:“是是是。”嬉皮笑脸的站起来,冲着高举马上,正襟危坐的晋王;“大王,微臣,给大王牵马,请大王入城。”

    先是于jin统领的虎贲jin卫军,而后是文丑的黑龙骑,后面是田丰、赵云、张燕、徐晃的步兵,最后面是新近扩建的,拥有五千辆战车的郝昭率领的弩炮师,袁军二十万大军进入襄阳,其余的六十万人,全部城外扎营。目前为止,赶赴荆州前线的大军,差不多有八十万。

    蔡瑁、张允那里见过如此雄壮的军旅,都在心里庆幸,还好没有螳臂当车,不然死无葬身之地啦。

    镇南将军府,雄伟壮丽的大门前,红毯铺地,跪倒一片。蔡夫人一身素服拖地,薄施脂粉,眉目之间隐含忧伤。瓜子脸,柳叶眉,眼眸犹如月牙。端庄,绝不像外间传说的那样轻浮,fang荡。晶莹小巧的双耳畔,戴着圆环的粉红翠玉环佩。微风拂过,隐隐环佩叮咚。髻高挽,白色宫装拖地的裙子,在袖口、领口绣有纤细的花边。

    这个我倒是觉得有必要下马礼遇一下了,毕竟是刘镇南的老婆吗?对她还是要另眼相看的!!

    “这位一定是蔡夫人,夫人快快请起,寡人感谢夫人深明大义,大义灭亲,为大汉统一做出的突出贡献。”其实我心里明白,她才不是为了大汉统一做贡献,往小处说,她是为qing人复仇,往大处说,她是为妇女解放做贡献呢!

    我很不自然的眼光偷过去看他,蔡夫人的颈项类乎羊脂一般,顿时手指上起一种滑润的感觉;浓烈的香气一阵阵的送过来,只觉酥酥的,软软的,全身异常轻松舒快。她微微的扬起脸,我又现她左颊上有一点细细的痣,鲜红如朱,这足以增加她的妩mei,远胜于那些人工的缀饰。

    蔡夫人g唇微敛,颊上的涡儿因而显得明显,似乎特别的含有一种美。“大王过讲了,jian妾,身为大汉子民,理应如此,不敢居功。”这话儿说的很羞怯,绝不是以前我脑海中想象的,那个无耻的fang荡形象。看来,人真的不能貌相,长相端庄,说话得体有教养的,也许yu望更加高炙,更加的无法阻遏。这个女人,就是传说中的,客厅中的贵妇,卧室中的荡 妇了。

    “夫人的书法在下已经领教过了,字体浑凝匀称,自成一家,一封素笺,展开来满室馨香,眼前繁花满枝,当的上神妙二字了。”

    她出轻而清脆的一声笑,随又说:“大王的书法,信手挥洒,结构严紧,字字有生趣,至乎与呼吸相通,点画虽细不嫌轻飘,虽粗不嫌浮肿,结构紧密而仍觉舒畅,稀疏而仍见照应,可见大王平日里,定是个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中正角色,浩然正气,漂浮于纸上,久久挥之而不去。这不是矜奇好异的凡人能够做到的。”

    天地良心,那些字大都是陈琳代笔抄写的。陈琳写的有这么好吗。我看这位蔡夫人的马屁功,也是江南第一了。

    “听闻,夫人是江南第一美人,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咳咳——大王,蔡瑁大人已经准备了盛宴给大王接风——”徐庶在旁边听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一开始两人互相吹捧,把大家晾在一边,还勉强可以接受,怎么越说越离谱,连‘江南第一美人’都出来了。人家刘表的老婆,是不是美人,你管得着吗?!

    蔡夫人微微低头,颊际露出一阵薄红,似乎因为那句1u骨的挑dou而含羞了。

    我也觉得有点失态,蔡夫人身后还跪着好几百个奴仆和荆州城的文官武将呢。这成何体统。连忙叫道:“平身,都平身吧。”张允、蔡瑁连忙对视一眼,心里都生出了坏主意:晋王似乎对夫人有意。

    刘景升船大池深,经营荆州九郡数十年,富可敌国。看这府第就窥见一般了。整个建筑仿造了,洛阳、长安的皇宫形势。中间一座正殿是为大厅,两边密集豪华的木楼,在广阔的白石广场上沿着中轴线对称延伸。红裙白基的围墙,南北长有两百丈。这里有琼瑶的轩馆,还有豪华的亭榭,怪石崚嶒,气宇不凡。白石广场正中,一条细长的红毯,绵延到大厅中。

    我脚下的金履鞋,摩擦着红毯。身边陪着蔡夫人、赵云、于jin。跟着张允、蔡瑁走进大厅。

    大厅之内,金碧辉煌,正中一副猛虎蹲踞图,长约一丈。四根圆浑玉石明柱,支撑了可以容纳五六百人的大厅。左右两边摆开矮几四十张,每一张后面,站立一个,长相端庄秀丽,身材窈窕的丫鬟,手捧檀香炉。软垫之上,刺绣jing美。所有的地板都是上好的红木铺成。

    刘表很阔绰,洛阳的皇宫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看来江南的土财主,就是比北方来的土豹子腰粗啊。

    我坐上了位,蔡夫人就在我身边坐了。文丑坐了右的席,后面是赵云。

    蔡瑁和张允差人拿来荆州的地图、府库账簿和官员的花名册子。恭敬地呈上来。

    张允跪倒在地:“启禀,晋王,目前荆州九郡尚有南阳、零陵、桂阳、武陵、长沙、襄阳、章陵七郡,其中的南郡和江夏郡已经被反贼刘备和孙权占据。其中江夏、长沙、武陵、零陵、桂阳五郡在大江以南;南阳、南郡、襄阳、章陵在长江以北。七郡之中,尚有带甲战将六百八十四员。步兵十五万,骑兵五万,水军接近二十万,战船一千三百艘。其中可以作为旗舰指挥的五牙楼船巨舰,一百二十艘。府库之中,现余,布帛、银两,总计七百万两。粮库中尚有秋季存粮将近五十万斛——”

    蔡瑁担心被张允抢了功劳,赶忙跪下来道:“晋王,这是江南四郡,长沙太守韩玄、桂阳太守赵范、武陵太守金旋、零陵太守刘度送来的降书,四人愿意纳土称臣,归顺大王,请大王即刻派将,渡江驻守。”

    “韩莒子、杨秋、廖化、眭固命你四人权领四郡太守,每人率兵五万,急过江,接收四郡,若是刘备、孙权来攻,谨守勿战。切记、切记。”

    四将还没来得及享受庆功宴呢,就接到紧急任务。可心里一样高兴地不得了,升官了。这四个郡都是大郡,权利不小呢。四人连忙谢恩,退出大厅,去沙场点兵。蔡瑁派部将鲍隆给四人拨派战船。

    “晋王,晋王,微臣有事禀告。”一个身穿儒服,头戴方巾,三缕长须的中年人从蔡瑁身后的文官中闪出来。

    “你是何人,晋王面前那有你说话的份,还不退下。”文丑拔刀而起,大声呵斥。主要是给荆州的百官来几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晋王的威严。

    “大王,大王,微臣是来立功的,微臣是幕僚蒋干。”

    “蒋干?”我对文丑摆了摆手,心想,名人越来越多了,你也出来了。

    蒋干长的一表人才,非常俊逸,只是混的挺落魄,连个别驾都不是,充当幕僚,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怎么看都是个穷酸。

    蒋干一看文丑退下去了,心中大喜,撞着胆子道:“大王,小人以前和东吴大将周瑜是同窗好友,今日大王百万雄师到此,小人愿意凭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周瑜来归降。”

    我心想,蒋干看来是没什么本事了,左右也不过就是这一条计策,还让人家周瑜同学给耍的团团转。不过,他这个同窗的身份不去劝降,却可以做另外的用处。

    “原来是子翼先生,快请上座,寡人在冀州的时候,听说过先生的大名。听说先生的才华在周郎之上,怎么到现在还是个幕僚,看来刘镇南不会用人,寡人封先生为晋国侍中,回头跟寡人回邺城去。”

    蒋干实在是连做梦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还能当官,而且官位还不小,认定了我是他的再生父母,跪在地上,鸡啄米一样的磕头:“多谢大王,多谢大王,小人一定竭尽全力,说服周瑜来归降。” “不必,不必,子翼你误会寡人了,不但是你误会了,现在很多人都在误会寡人,认为寡人有意,要出兵东吴,错了,大错特错。本王此次出兵,纯粹是被蔡夫人和蔡瑁将军邀请来的,顺便想和刘备算算旧账,绝对没有图谋江东的意思。吴王孙权,和寡人相交十年,情同兄弟,寡人怎么能对他的土地有非分之想。子翼,既然是周瑜的同窗,寡人就派你去东吴走一趟,你去吴郡面见周瑜,跟他说清楚,本王平定江陵之后,即刻退兵,绝不会耀武于江东。对了,拿纸笔来,寡人写一份契约,假如,吴王孙权,不站在刘备反贼一边,和寡人作对,江夏郡,就权当是送给吴王的谢礼了。子翼,只要做成了这件事,赏赐黄金千两。”

    蒋干揉了揉耳朵,心想,靠,还有这种好事,这也太容易了。孙权再笨也不敢和拥兵百万的晋王作对,况且还有江夏郡这份厚礼,此事可以说水到渠成,不费吹灰之力。“大王,小的,这就过江去,这就过江去。”

    刘备,这回你还不死。

    我拿着文官的名册一一对照,看到上面有写着,杨仪。连忙问道:“参军杨仪,来了没有。”

    “大王,末将在。”一个五短身材,枯瘦的儒生,站了出来。

    这就是杨仪,那个后来灭了魏延的文官。“先生可是杨仪,杨威公?”

    杨仪这人人缘极差,自以为是,最爱做官。平生最恨两个人,一个是蒋干,另外一个就是魏延,三个人走个对头,都不打招呼,只当作看不见。刚才看到蒋干莫名其妙的升官了,心里那个有气。听到晋王,一口喊出了他的名字,大喜过望,知道自己也要升官了,屁颠屁颠的跑出来:“正是微臣,大王有何吩咐?” 杨仪这人,虽然心xiong极度狭隘,却是非常之有才干的,诸葛亮对他非常之器重,才堪大用。还是那套话:“寡人在冀州的时候,就听说过先生的大名,知道先生是当世奇才,现在命你为水军中郎将,协助蔡瑁将军统领水军,有没有问题?”

    心xiong狭隘的人,往往最看重知遇之恩,杨仪痛哭流涕:“大王,微臣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其实我蹿升杨仪是没办法的事,河北军,淮南军懂得水战的就只有甘宁一个,还不在身边。蔡瑁张允统领二十万水军,实在是不放心,可赵云、文丑都是外行,去了也没用,只能借助这个此刻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杨仪了。

    

240. 捉了一批人质

    “荆州步兵,骑兵,暂时编入淮南军区,归赵子龙统帅。徐晃、蒋义渠。”

    “末将在。”

    “蔡瑁、张允两位将军统领二十万水军,太劳累了,这样,你们去帮一下忙,把二十万水军,分为四个军,每个军五万人,你们四人每人统领一个军。”

    蔡瑁和张允都是聪明人,一个降将,能获得多大的信任,他们心里有数,这个时候,只怕权力太大,遭人嫉妒,傻子才会握着兵权不撒手呢。一个劲的点头哈腰:“多谢大王,多谢大王,这下子,末将担子轻了,人也轻松了不少,大王真是仁慈。”心里却在说,大王真不是东西。

    接下来就是封赏了,蔡瑁、张允封为乡侯,其余的蒯越等统统封为亭侯。另外封蔡夫人为一品夫人,还嘱咐陈琳把给蔡夫人在襄阳立贞节牌坊,另外载入《后汉书 列女传》中去。陈琳一个劲的在心里叹气,这不是胡扯吗?这种女子,也能上列女传,我的娘,我看她上《jian货传》还差不多,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啦。

    少卿,酒宴摆上,众将把酒言欢,都过来祝贺。我是没空应付这些的,我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没能从蔡夫人鼓胀丰腻的xiong脯上挪开去。即是是在派将的一刻,也一直像毒蛇盯着青蛙一般,不曾离开过。

    那个美妙素雅的形象在我眼前频频的晃动,我的xiong口有些不舒畅,血脉也跳动的比平常急,燥热的不得了。

    蔡夫人低颦浅笑,深藏于素服中的十根春笋般的玉指,伸出两个关节,端起酒杯,柔和的说:“晋王,jian妾敬晋王一杯。助大王早日扫平天下,还百姓一个清平世界。”宽大的袍袖遮住俏脸,扬起粉nen的脖颈,一饮而尽,举起空杯向我示意。

    我点头不已,深表同意:“这也正是本王的夙愿。对了,夫人似乎对非常有研究,改日,寡人倒要请教一二。” 蔡夫人端起一杯茶沾唇,放下:“那里,那里,只是前些日子,请了几个很有造诣的老师,才学了一点皮毛,大王见笑了。”

    她倒是脸不红来,心也不跳,一点羞怯也没有,说的自然急了。

    我也装作不知道:“如今,战乱频仍,做学问的事情日渐枯萎了,尤其是书法,真是消沉极了,夫人能有这么好的老师,真是幸运。寡人没有老师,就请夫人那日不吝赐教一下。” 蔡夫人一听这话,似乎品出了别的味道,脸上漂浮的薄红似乎深了一点,头也俯的更低了一点,一会儿,很轻巧的昂起头来,一手掠着额,同时稍稍的移动曲线毕露的身躯,又似乎决然没有羞涩的样子,说道:“只是大王征战日理万机,怕没有空闲,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没想到,我会碰了个软钉子,难道是寡人长的不够帅,还是不够文雅,打动不了她。抑或是,这个mm还有什么别的想法?百思不得其解,一时间意兴阑珊了,对于大臣们的敬酒,也是有意无意的应付,只想早点去休息。

    “诸君,请自便,寡人的头有些沉重,先去休息了。”没劲,老子回去睡觉,省的看着标志的美人,心猿意马,难受得要死。

    蔡夫人在我身后温柔道:“恭送大王。”声音像鸡毛掸子一样掏我的耳朵,痒的不得了。

    当侍女带我走进一间无比奢华的卧房时,赵云从身后跟上来,我听到脚步声回头;“子龙,你有事吗?”赵云脸色凝重,边走边道:“有事,屋里说。”我一听坏了,难不成他看到我刚才色迷迷的德行,想要给我上政治课,这可怎么办。我硬着头皮走进去,努力挤出一脸笑容:“子龙,说吧,什么事。”

    赵云撩起长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王,末将有一事相求。”我急了,不就是看了两眼有夫之妇吗,至于这样吗?拉着他道:“子龙,你有话就说,这是干什么,大不了我以后——”幸亏我没说完,赵云就接上了:“大王,赵云没求过你什么事,可是这次的事,请大王一定答应。”

    “说,有话快说,行了,我答应了,你说吧,快起来。” 赵云不起来,接着说道:“大王,荆州大将文聘,被我打伤了,此刻性命危机,请了几十个大夫都说治不了。云知道,大王是神医华佗的嫡传弟子,这个世上,能够救文聘的只有大王一人了。文聘虽然反叛,但请大王念在他一片忠义,护主心切,救救他吧。”

    原来是这件事,吓了我一跳。“文聘现在哪里?你快起来,我答应了,现在就去。”赵云伟岸的身躯,一下子弹起来:“在军营里,我命人送过来。”

    文聘的伤势的确很重。赵云的枪刺入了左xiong第三根和第四根肋骨之间,是贯穿伤,距离心脏最多也就是一个指头的距离吧。在这个没有外科手术的世界里,如果刺中心脏必死无疑,就算是华佗复生也救不了,现在吗,还有一线生机。

    我开了药方,让人去熬制麻沸散,然后用银针封闭了文聘xiong前的十处穴道,给他止血。本来以文聘的伤势早就该死了,多亏了赵云这些天,不断地请医生来医治,才苟延残喘下来。已经溃烂化脓的伤口上,一层层的铺垫这白色、黄se、浅灰色的金疮药。说实话,这些药,不但救不了文聘,时间长了,还会转成死亡催化剂。

    不能做手术,也要消炎。抗生素我是搞不来的,除非回二十一世纪,到药店里去买。

    但华佗的书中记载了一种‘跗骨草’可以去除腐肉,令伤口愈合,我试验过几次,有消炎药的功效。不过,华佗只是外用,清洗伤口。没有口服的记录。文聘都这德行了,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当然不会介意,有人拿他做临床试验。

    我开了一副方子,用‘跗骨草’配上十几种中药,告诉下人去煎熬。管不管用,就看文聘老兄的运气了,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的。

    文聘灌下了麻沸散,我用刀,刮净了他伤口腐烂的臭肉,用‘跗骨草’清洗一遍,然后自怀中取出针线缝合。最后给他喝下,特制的消炎药。再用特殊的手法,以银针打通他全身的血脉,让遭受震荡重创的心脏恢复正常的运转。文聘灰白死人一般的脸色居然好了一点。

    赵云问:“怎样,保得住命吗?”我摇头道:“难说,至少要七天,才能看出结果。”赵云叹气道:“刘备已经退守江陵,关羽的部队在长坂坡、当阳一线和白帝城的曹cao成为犄角之势,想要挡住我军去路,我们该怎么办?”

    我道:“刘备本来有十几万蜀兵,此刻又得了霍峻的五六万荆州兵,加上曹cao的人马,兵力在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这一仗并不好打。我打算双管齐下,让甘宁、张绣、张郃,沿大江顺流而下,攻占白帝城,牵制曹cao。6地上明日出兵长坂坡,总攻江陵,只要孙权的江东军不参战,消灭刘备和曹cao的残余势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赵云担心道:“文聘怎么办?”我笑道:“现在还不是出兵对付刘备的时候,荆州的局势还没有稳定下来,襄阳的防务,我军要接管,江北的南阳、章陵这些郡县,全部都要派兵进驻,想要打江陵至少也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让他喘口气吧。寡人才不着急呢。文聘,如果能活,七天之后,就能说话了,不能活,七天后也就死了。”

    赵云道:“虽然如此,应该派大将驻守麦城,让刘备不敢轻举妄动。”

    “对呀。”我险些忘了,江陵城还有诸葛亮呢,他可是有鬼神莫测的本事,普通的将领,去了也没用:“这样,子龙,你和徐元直、庞世元帅兵十万,连夜进驻麦城,见机行事。小心刘备的军师诸葛亮,这个人在南阳号称‘卧龙’非常厉害,庞统知道他的情况,遇到事情和他商议一下。文聘的事,你放心好了,我会尽力的。”

    赵云出门的时候,苦笑道:“大王可不要只顾着和人家老婆眉来眼去,忘了文聘的死活。”

    “忘不了,你就放心——子龙,你这是什么意思,寡人可是冰清玉洁的,你不要信口污蔑——”

    卧龙对凤雏,火星撞地球,哈哈,什么结果?

    我做了一件很不光明正大的事情,这是只有看过三国演义的人才能做出来的。我命令胡车儿帅兵三万攻占了襄阳城外二十里,归南阳郡邓县管辖的隆山脚下一个地方——隆中。

    胡车儿来到著名的南阳诸葛庐,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连一个会喘气的活人都没有,晋王对他说,这里可能有很多书籍,让胡车儿带回来,也没找到。胡将军一时气愤,点了一把火,把一片茅屋全部烧毁。回去复命。

    我心想不对,诸葛亮一定是把家人搬走了,不要紧,还有一个情况是我知道,曹cao不知道的,那就是,,诸葛亮的老丈人——黄承彦。这老东西住在沔阳,距离隆中三四十里。把他抓来作人质也是一样。

    天寒地冻的,胡车儿带着人刚回来,没完成任务,挨了一顿臭骂,又被派去沔阳;“再去一趟,把隆中、沔阳这两个县,整个给寡人搜一遍,把石广元、崔州平、黄承彦,这些人的家眷都给我捉来,一个也不许漏掉。”

    胡车儿恨透了那个叫诸葛亮的一家了,恨得他yao牙切齿,浑身哆嗦。心说,要不是那个姓朱的,我能受这么大的罪吗?

    胡车儿憋了一肚子的火,回到隆中,把隆中和沔阳的县令都找来,一顿暴揍,喝令他们把三个人交出来,两天之内见不到人,全部斩,有可能还诛九族,抄家。两个县令差点当场吓死,忍着全身的淤青伤痛,回到县里,来了一遍彻底的大清查。好在这三个人,都是本地的名人,并不难找。不到一天,就都捉到了胡车儿的面前。

    石广元和崔州平固然是稀里糊涂,黄承彦也不明白呀,好端端的,为何要抓我?

    黄承彦仗着自己德高望重,是本地的大儒,又是刘表的连襟,挥舞着胳膊,跳起来,大雷霆:“混账东西,瞎了你们的狗眼,知不知道,老夫是谁,老夫是刘表将军的姐夫,你们敢抓我,反了,反了。”

    胡车儿一听就来气了,指着黄承彦的脑门道:“你就是那个姓朱的岳父是不是?”黄承彦纳闷:“什么姓朱的,我女婿不姓朱,我女婿是诸葛亮,孔明,号称卧龙,相当厉害,小子,你小心点。”黄承彦不可一世。胡车儿怒火填膺,咆哮道:“老不死的,你知道外边有多冷吗,害得我跑了好几趟,我要不揍你,实在难消心头只恨。”上去一顿暴打。还是不解气,对士兵道:“把这几个人的家眷,只要是能喘气的,全都给我带走,对了,把他们的棉衣,都给我tuo了,让他们也常常挨冻的滋味,走,回去复命。”

    胡车儿缺了大德了。可怜黄承彦一把老骨头,穿着贴身的nei衣走了将近四十里的山路,到了襄阳后,前xiong已经冻成了一块钢板,用拳头一敲,哐哐作响。

    石广元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他是没事。崔州平可不行,哥们出身名门,乃是前朝太尉崔烈之子,荆州城有名的大户,两百多口人,黄承彦是个知识分子,也是个土财主,家里也有五六十口子,全部被带进大牢。

    胡车儿进来报告:“大王,那些人全都被我带来了。”

    我一听大喜;“快,把他们三个,给我带进来。”胡车儿傻呼呼道:“不是三个,末将捉了三百多个呢?”

    我翻白眼,没文化,就是没文化,不开窍。“你把三名主犯给我抓来。”这次胡车儿听懂了,一溜小跑,出去。不大一会儿,连踢带踹的,把黄承彦三人带进来。

    这三个都是腐儒,脾气又臭又硬,属于宁死不屈的类型。三人全都tian着脸,鼻子里喷出粗重的气息,那意思:老子就是不服你,看你怎样?!

    心里不服,可身ti受不了,三人冻得缩成一团,抖成一个。眉梢眼角,都起了白色的寒霜。

    “黄承彦,你女儿,那个丑八怪跑到那里去了,快点说出来,不然,我立即宰了你老婆。”我觉得对付这几位,没必要费口舌。

    黄承彦没说话,石广元不干了,怒目圆睁:“我说怎么好端端被抓,原来是打不过人家,想要害人家家眷。还晋王,呸,狗都不如。” 我知道石广元为什么这样狂,因为他没有家小,无牵无挂吗?我冷笑着对外面拍手,两个亲兵带着一身凉气,撩起厚厚的门帘冲进来“大王,有何吩咐。”

    “去,把石广元给我阉了,等回到洛阳,送到宫里做宦官。”

    “是,大王。”

    “袁熙,你不得好死,老天会报应你的,你个王八蛋——啊——”

    “怎样,崔州平,你家里可是有jiao妻美妾呀,说不说?不说的话,和石广元一个下场。还有你,黄承彦,你要是不老实,你的三个女儿,两个小妾,我全都送到ji院里去,让她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我说。”崔州平脸色惨白,噗通一声跪下去。“大王,我说,我说,诸葛亮的弟弟诸葛均还有老婆孩子都在三江——”

    “住口,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你不能出卖我的女儿。”黄承彦抬起右脚,把崔州平踹倒在地,疯了一般喊道:“我黄承彦在江南江北也是有头有脸的,你敢这样对我,不怕天下的清流,都骂你。”

    “清流?一群混吃等死的废物,寡人会怕他们。来人,把黄承彦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记住,千万别打死,留着他还是有用的。”

    黄承彦是个瘦老头,没几斤肉,胡车儿从后面一揪脖领,从地面上提起来,扔到门外。亲兵上来,架到院中,一顿暴打。

    “大王,大王,孔明把他的家眷都藏在三江县的沔水镇了,你派人去捉他们吧,只求你放了我的家人。”【史料】

    “抱歉,现在还不能放,要等寡人抓住了人再说。”

    胡车儿将军再次顶风冒雪,来到八十里外的三江县。在当地人民政府的配合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诸葛均、黄婉贞和诸葛瞻母子给捉拿归案了。

    我也不和黄婉贞见面了,听胡车儿一形容,就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胡车儿撇着嘴,凄惨的说:“太丑了,黄头、黑脸上长满了麻子,蒜头鼻子,还没有门牙,大王,末将看了一眼差点以身殉国了,你可得奖励我。”

    有那么丑吗?诸葛亮真是奇人,真像胡车儿形容的一样,他也挺凄惨的。

    “去,把这个消息,散步出去,回来领一百两黄金。”

    诸葛亮的老婆太丑了,我还是想去观赏刘表的夫人。可是,这蔡夫人对我老师若即若离,不冷不热的,让我提不起兴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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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猎艳录介绍:
我死了,重生在三国时代,最显赫的四世三公的袁府。成了袁绍的儿子。我的重生,意味着三国枭雄的噩梦来临。刘备、刘表张鲁、刘璋马、张绣‘吕布我要一点一点的蚕食你们。
不过在这之前,我要现在官渡,击败伟大的曹操。
至于无数的三国美女,貂蝉、甄宓、孙权妹子孙尚香、江南的大乔、小乔,我更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本来三国初期,东汉王朝在全国划分的十三个州中,袁绍袁术兄弟合占中原了六州,几乎据有当时一半天下。带甲百万,实力最为雄厚,也最有可能夺取天下,统一中原。可最后,却落了个双双惨死,实乃三国一大憾事。归期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兄弟失和、自相残杀。没能认清形势,把握住机遇,假如那个时候,袁家,能有一个稍微明白的人,哈哈,历史怎么能由曹操、刘备、孙权等人来演绎。悲剧没有结束,袁绍死后,轮到了他的儿子们——袁谭袁熙 袁尚 。不错,他们也许不是曹操的对手,但,凭借四州之地,冀州坚城,怎么也能坚持个三五年,为何在一年中就先后败亡,身异处,究其原因,还是八个字——兄弟失和,手足相残。
且看我如何立足三国,重修袁氏手足之情,一举击败曹操,消灭刘备,统一三国。让大家领略一下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天下的真正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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