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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十则     满池娇txt下载     满池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八十二章 意图

    白彩虹盘桓到用了晚饭才走,离开屋子时还有些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待到出了驿馆大门,飞身上马,干脆爽利,不见半分脱泥带水。

    这性子,还真是好……

    荣娇羡慕的直摇头。

    因白彩虹在,玄朗在前面留了俞大人几个一起用晚饭,等他回来时,见荣娇正坐在灯下,微蹙着眉头,手里拿着张纸,看得认真。

    “在做什么?”

    他脚步放得轻,人都进来了,她居然还没有发现。

    “你回来了。”

    荣娇听到声音回头,站起身来要为他更衣。

    “我自己来,外头冷,一身寒气。”

    玄朗自觉衣服上全是清寒之意,不愿她插手,自行解了披风搭在衣架上。拿温棉巾擦了手脸,自我感觉寒气去得差不多了,这才坐在荣娇身边。

    “彩虹今天闲聊时说了些有意思的事儿,我想写下来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荣娇斟了杯茶递给他,将纸往他那一边推了推。

    “这些都是她说的?”

    玄朗喝了口茶,热乎乎的红姜茶顺喉而下,一路暖意。

    “不全是……”

    荣娇用下巴点了点,“这边是她说的,那边是我自己想的。”

    “你想的?”

    玄朗眸色沉了两分,清浅温润的声线下意识地的紧绷:“又做梦了?”

    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他睡眠浅,夜里她有点动静,他都应该知晓的。

    “没有……不是现在。是以前……”

    荣娇刚开口,人已换了个位置,被他抱到了腿上。

    “以前?是前阵子的时候?”

    心尖象被毒虫盯了一口,一阵细细密密的酸痒。

    “不是,”

    荣娇听他的话意里几不可辨的自责就知他想多了,以为是前阵子她独睡时发生的。

    “是好久以前,病刚好时……”

    那时她大病初愈。正在恍惚与不可置信中辨别自己重活一次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那所有可怕的经历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然后在她的记忆中,还掺杂着许多莫名其妙的场景碎片。是她从未见过的。

    等她相信自己是重生一世时,将当时隐约出现的碎片当成了幻觉,直到类似的梦境愈来愈多,直到楼满袖这个名字出现,她才开始相信。这些,也不是虚幻的梦。

    是她,是现在的她的一部分。

    “……彩虹说自打她记事起,就没在公开场合听到有人谈及楼满袖,她之所以知道,还是私下里听家里长辈无意中说起的,是有忌讳不能提及,还是有人授意,具体原因她也不知晓,总之。对于过去一个早逝的公主,象她这般年纪的,知道的不多,也没兴趣打探。”

    荣娇趴在玄朗的怀里,慢悠悠说起白彩虹所述说的:“……据说楼满袖骑射精湛,罕有对手,性烈如火,为人极其彪悍,与任何人亲近不起来,走得近的只有她的哥哥……”

    “关于她的死因。据说是死得挺突然的,王室给的官方说法是得急病不治而亡,小道消息是暴怒引发气血攻心,又不听劝阻。纵马射箭,吐血后一命哇呜的,总之,死因不详。”

    “这些是白彩虹从她祖母那里套问来的,她只说是自己好奇,按理说。她的祖母没有特意编造谎言骗她的理由……可是……”

    荣娇顿了顿,有些不好措辞,这种好象在讨论自己死因的感觉,诡异又奇怪。这也就是与玄朗一起,她想象不出若是谈话的人换成另外的谁……呃,她也不可能与除他以外的任何人来谈论这样的事。

    “我有梦到,她好象是喝了什么不好的东西……也不是不好的东西,是感觉与平常有异,也不排除是材料与冲泡方式不同引起的正常差异。”

    “是在她哥哥的府上?”

    玄朗的目光扫过面前的纸张。

    “嗯……不过,彩虹说他们兄妹感情不错,我记得也是这样的。”

    荣娇有些迟疑,下意识地就排斥某种可能……就好象二哥三哥永远不会害她一样,楼满袖的哥哥也不会有害她的理由。

    “生在天家皇族,什么都有可能。”

    玄朗温润的语气有丝凉意,身为皇族中人,他显然更不为亲情圈子所界定,心态与认知均更开放,以自己的切实身份做注解,不为确认的否定或肯定,只为提醒。

    天地君亲,在皇族,亲情是排在最后最容易被舍弃的。

    “就算凡事皆有可能……一个公主也不会有利益冲突,公主又不能当太后……”

    荣娇底气不足地反驳着,在西柔,女子可以当权,但那得是太后,公主出身注定永远不能做本国的太后。

    那就不存在对朝政的威胁。

    “不一定哦,除非弱到一点用处也没有,否则,或强或弱,都有被利用的可能,尤其是个人能力强悍的公主,是助力或阻力,还是有很大影响的。”

    尤其是楼满袖这样的,性子直,没心眼,个人武力值超高,是战场上最好用的尖刀。

    玄朗捏了捏怀中香香软软的荣娇,忽然想笑,娇娇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符合性子直没心眼的描述?

    话说,白彩虹或调查的情报是不是有误啊,反正除了武力值超高这一项外,他在娇娇身上找不到半点与楼满袖性格相符合的地方,她是冷静理智坚韧聪慧的,温婉体贴善解人意,狡黠灵动又怡美,浑身上下由内至外散发着暖暖的好,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靠近,这些,哪里有半点描述中楼满袖的影子?

    “其实……我在想,是不是弄错了?”

    说不出心里的那种复杂难明的感觉,荣娇有点窘迫,似乎无法把感想化为语言,多少有点语无伦次,但她想玄朗应该会懂她的意思:“或许,不需要一定要想起来,会不会只是一股执念?不知道是因何原因,凶手是谁,所以死不瞑目……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给自己一个交代才能行?”

    或许所谓的安魂或融合,都是不正确的,楼满袖要的不是唤醒记忆,而是查明真相?

    不然她到了王城这些天,除了在骑射场有感觉外,其他地方全部没印象。

    按说她是根据调查内容选择的行程,这些地方楼满袖当年都曾到过,即使物是人非,总还是会有些许相同之处的。

    可是,暂时没看到任何效果。

    ……

    玄朗沉吟,若所知的情况属实,以楼满袖的性子,真有这种可能。

    若是这样,就简单了。虽然难度不小,但人为之事,总是比神鬼之事好办些,他没办法钻到荣娇脑子里帮忙,却有能力将当年的旧事翻一遍。

    这世上,没有天衣无缝的事,只要是人为,必定能找到线索。

    若是查她的死因……

    玄朗顿觉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巨石,有了轻微的松动,目光扫过窗外,似有月光皎洁。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 以往

    金木水火土是玄朗麾下的五个人,甚得他的信任与倚重。

    这次他出使西柔,将老大阿金留在都城坐镇,路上随同而行的是阿土,阿水早几个月已被他先行派到西柔,已在王城会合。

    阿水被派到西柔的任务就是主持调查楼满袖。

    玄朗住进驿馆后,有些杂事也会差遣他。

    阿水跟了玄朗很多年,自以为多少能跟上公子的思路,可这一回,他怎么也猜不出来查楼满袖做什么,一个多少年前的死了的西柔公主,怎么看,她也没有什么影响力,与当下西柔的政局也无牵联,就算真翻出什么旧案,攀扯上今日朝堂上的某位大人物,也翻不起浪花来。

    不过,公子吩咐,想明白的要做,想不明白的,同样要做。

    关于楼满袖的死因,之前也查过了,这回,玄朗给他的指示重点是从楼满袖的哥哥楼满许入手,看是否有线索。

    都是些死了的王室中人……

    阿水龇牙咧嘴,不好办哩!

    历来王室多秘辛,没内情都难弄,有内情的,更是出手狠辣,不留活口。而且,这里是西柔王城不是大梁城,他好不容易才在王宫里安插的眼线,要是在这种事上载了,多可惜呐!

    “话真多!”

    不善言谈的阿土听他吐槽半天了,嫌烦:“去查!”

    有说话功夫,没准找到线索了!虽然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要查这个无足轻重的人,但公子说了,自然就有他的道理。

    “你真无趣!”

    阿水恨恨地看了他一眼,真没意思,这要是阿金哥在,哥俩儿胡侃八侃的,既能过了嘴瘾还能侃出个出其不意的方向或是匪夷所思的奇思妙想,与阿土这个闷葫芦真是越说越闷,压根不懂吐槽的乐趣。

    “走了!”

    楼满许比楼满袖好查,虽说也被动过手脚。所有的消息被清理过,但他毕竟是成年的王子,住在宫外头,有自己的府邸。当年府中家丁仆从不少,再怎么七零八落,总有漏网之鱼。况且街头巷尾的,也有爱聊天显摆的闲人。

    ……

    国君楼立勋的大婚在即,王城原本就喜庆的气氛更多了几分热闹的兴奋。还有盛典临近的紧张,投递到驿馆中邀请英王夫妇赴宴的帖子也少了,整个王城,所有的西柔上层人家,都在为国君的婚礼做准备。

    荣娇自从与玄朗说了自己的猜测后,跃跃欲试,一方面想要尽自己的一份力,一方面也想考察在西柔建立商行的可能性,几乎每日都外出忙碌。

    玄朗无事,陪她一起。

    荣娇去的最多的地方是皇家骑射场。几乎每天都要跑去一趟。

    那是皇家专属的骑射场,乃西柔王室专用,位高权重的大臣府上也会一两枚国君赏的通行令牌,没令牌者,不管家世如何,不能随意进入。

    玄朗为此特意向国君楼立勋讨要两块特殊通行令牌,允许他与荣娇在王城期间自由出入骑射场。

    骑射场说白了是个玩乐的场所,与大夏人的园子差不多,自然不会有任意怕泄露的秘密,这个请求。楼立勋自然马上就应允了,还特别下了道口谕,大夏英王夫妇乃国君贵客,有何骑射要求。有求必应,任何人不得怠慢。

    大多数时间是荣娇在场内如鱼得水,玄朗在一旁看着,偶尔也会应荣娇的要求,与她场中比试一番,每次的成绩都与她持平或刚好多一点点。

    荣娇不奇怪他的水平。在她眼里,玄朗就是如此优秀,哪怕有一天他能腾云驾雾,她也会认为理当所然,她好奇的是,以她的经验,好箭法是练出来的,平时从来没见他练,怎么会百发百中呢?

    玄朗笑,目光温柔而宠溺:“以前练过,就象吃饭,会了后用不用眼睛看,都一定是吃在嘴里的……”

    听起来象敷衍呢,又有几分道理……

    荣娇自省,难道是她练的还不够多,所以达不到他的程度?

    更多的时候不挽弓搭箭,只是纵马在场内奔跑,将自己想象成风,期待能从风中捕捉到更多的过往的感觉。

    回城的路上,照例会去胡杨街最头上的一品堂喝茶吃点心,不知一品堂哪里让英王妃看对眼了,自从来过一次后,就包下了第一次来的那间雅间,自从后,每次出城骑射归来,都会上来要壶茶坐坐。

    荣娇的举动,为一品堂的生意增色不少,一品堂本就做着有钱人的生意,茶在西柔可是稀罕物,能喝得起的,非贵即富。

    大夏的英王爷夫妇,什么样的好茶没见过,居然也来一品堂喝茶!可见一品堂的茶品之高!不少人趋之若鹜,就连白彩虹听说了,也跑过去喝了一回高价茶,没觉得好在哪里,比之她家里的都差了不少,更何况是英王府上的。

    荣娇到一品堂本就不是为喝茶而去的。

    一品堂开在胡杨街最头上,胡杨街位置不错,店铺酒楼不少,只一品堂一间茶楼,主体是二层楼房,一楼是大厅,二楼是雅间。

    坐在楼上,打开窗子,能望见苍茫的天空以及对面府邸的后花园。那园子很大,有高大的树,疯长的藤蔓,气势汹汹的纠缠着疑似花木的植物,扭曲出奇怪的形态,枯草过膝,厚重地尤如绵密的草毯,风似乎都吹不透。

    荣娇看着,心中就有种割草的冲动,或者放把火,烧光这全部的密不透风的草,给园子松松绑,透口气。

    顺便看看看草下面,是不是会藏着某种意想不到的秘密。

    还有那几棵银杏树,荣娇的目光不知在树身上流留了多久。从树根部起沿树干一路向上直到树梢,凡是她目力所及之处,皆仔仔细细看过,认真而专注,温和地好象在用目光抚摸那些树枝,或者说是在用目光尽可能地表达自己的善意与友好。

    没错的,荣娇每次到一品堂都不是为了喝茶,为的是看对面的园子。

    之所以包这个雅间,是因为这间视线最好,看得最全面清楚。

    而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阿水踩点蹲点的地方之一,那座有后花园的大宅子就是曾经楼满许的府邸,自从他死后,因身后无子,后宅的女人被安置他处,宅子被封了,没说收回也没有另赐给他人,偌大一座府邸,被遗忘了似的,就这般空了若干年。

    即便处于城中,周边人声鼎沸,终是抵不过时间与自然之力,一年一年,繁华与荒芜,热闹与冷寂,一墙之隔。

    墙里墙外,天差地别。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四章 府邸

    天寒,窗子半开,清寒之气在屋子间鼓荡,炭笼子的红光与暖意,显得那般地微不足道。

    荣娇坐在窗前,小小的一团,整个人都被玄朗裹在毛披风里,只留眼睛与鼻子。

    谁也不知道,英王夫妇每天来一品堂不是喝茶,而是开着窗子吹冷风的。

    好在这个房间这个扇窗的位置正在视线的盲点区,从街上或斜对面都看不到,唯一正对着的就是那片荒芜寥落的大园子。

    阿水查到的资料表明,楼满许确实是得病死的,有医案证实——

    当然医案也有可能做假,尤其是太医院的医案,要动手脚很难,事隔多年要查出何时何人动的手脚,就更难了。

    当年至于府中的下人,能找到的一两个都是外围的,说辞无异。

    还有那处空置的宅子……荣娇的目光在那片荒芜中搜索着……后来也有人想要这处府邸,毕竟位置好地方大规格够,但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没再另赐他人。

    这个原因,查问下去,都说是上头的意思,若真顺藤摸瓜,这个上头到最后就是宫里,或许只有太后或国君知晓?

    也说不定什么原因也没有,提的方式不对,赶的时机不好,太后情绪不高,国君懒得理会……

    这也都有可能,上意难测,碰了一鼻子灰后,下头的不敢再提,而后能做主的又都忘记这点小事了,都是有的。

    无非是一座宅院而已。

    阿水带人潜入过,里头倒没有断壁残垣,主要院落的屋舍基本都是好的,也有修缮的痕迹。只有下人房或柴房等处有开了天窗的屋顶或塌了一角的院墙。

    门窗紧闭,院内长满杂草,是野猫黄鼠狼的天堂。

    当年的主院正屋,值钱的家私物品不见一样,看情形应该是人为地收起来了,空荡荡的大屋子。除了灰尘,几乎是空徒四壁。

    阿水连走了几个地方,都是这样,仿佛是主人搬家搬得彻底。除了屋舍带不走外,其余的都一扫而光。

    荣娇觉得不能只让玄朗与阿水等人忙活,她也可以的。

    确切地说,这是她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自己做甩手掌柜的?

    正好她又没别的事。精力都放到这上头了,去骑射场是为了从中找感觉,至于到一品堂喝茶么……呵呵,是为了能与除了人以外的知情者,多有联系。

    没错,荣娇的目标在后园的那棵银杏树上,有之前安香镇老榆树的先例在,她想,或许找不到张嘴的人,还可以找知情的树嘛……

    “……今天。先到这里?”

    对于她的行为,玄朗并未反对,至于陪伴的行动是支持她的决定,还是仅仅为了她高兴,荣娇认为这个不需要去探究,总之,他在就够了。

    在不远不近的距离下看树,然后心中默念着,尽可能想象着与树木的沟通,然后期待夜里有梦。遗憾的是,不管入睡前她是如何希望,每晚都会在玄朗暖暖的怀抱里一觉睡到天亮!

    非但没有什么想象中的精怪来找她讲讲过去的故事,连原先那些光怪陆离的残梦也不见了。夜夜无梦,睁眼就是天亮!

    ……

    “……我想去看看,好不好?”

    或许是隔得远没感觉,荣娇想进到楼满许的空宅子里去看看,若说是寻找熟悉的场景,那里应该是首选吧?

    当年楼满袖在宫里的住所空闲了没多久。就住进了新人,这些年下来,前后已换了几任主人,殿内所有布置早就改得面目全非,不见当年的影子。

    若说维持原貌最好的地方,莫过于楼满许的宅邸。

    封存后就没再有外人住过,虽没有了摆设物品,格局还是没有半分变化的。

    “里面什么也没有……”

    玄朗不是太赞同。她若想去看看倒没什么,关键是她去是想找那些树精鬼怪的存在,不论真假抑或是有没有,玄朗都不想。

    非人的东西,能不招惹尽量不要招惹,它们不是人,不能用人的心理与是非观念去考量,,谁知道会不会一个不小心,犯了忌讳?

    还是那句话,能在人身上解决的问题,哪怕花费多些力气与时间,也不要去打非人的主意。

    “我不刻意去找或者试图召唤,就是想身临其境,找找感觉。”

    荣娇当然明白玄朗的担心,声音放柔,软软地求他。

    “就让我去看看吧,你陪我一起,不会有事的。”

    求了好一会儿见玄朗的神色依旧未曾放开,荣娇转转眼珠:“你若不陪我,我就自己去!反正地方在哪我也知道,想要不被人发现潜进去,也是小意思。”

    以她的身手,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翻墙头就进去了,说起翻墙头,她最是熟门熟路,以前住在池府三省居时,每回小楼公子出门都是以墙为路的。

    她就不信,这个杀手锏祭出来,玄朗还会不同意!

    “好,我陪你,白天去。”

    玄朗没办法,与其让她想方设法瞒着他偷跑出去,倒不如陪她一起,这小丫头,倒是把他的心思吃得死死的,算准了他没法拒绝。

    “白天去啊……”

    荣娇理想的探查时间是夜里,听说白天阳气太盛,精怪们都没法出来。

    “想什么呢……”

    玄朗弹了弹她的额角,就知道她的小心思!

    “那宅邸是王族所有,历来都是王族中人的居所,你不要多想。”

    玄幻之事,顺其自然则好,不要刻意为之。

    “什么意思?”

    荣娇难得没跟上玄朗的思路,这是提醒吗?她知道那座府邸一直是给王子或王爷住的,规格在那里呢,给臣子住,有违规制。

    而这座府邸空闲了这么多年,即便有上位者的意思,还有一个原因是这些年没有到了年纪需要外出开府居住的王子,楼立勋自己还是个孩子的,哪来的儿子。

    没有需要,自然无人惦记,需要的惦记了也没用,不够格,自然就被遗忘。

    “王气与煞气同存之处,最难生养精怪。”

    玄朗提前泼冷水,他不认为荣娇的想法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只是觉得太过缥缈,所付代价又不可知,着实不可取。

    “历来西柔王族,没有不上战场手上不沾血的,这样的地方,若还能有灵智开启,绝非泛泛,若真有了纠缠,福祸难料。”

    玄朗的语气温和却异常的认真:“娇娇,我希望你放心,我会查出真相的……”

    所以,不需要你去涉险。

    ++++++++++(未完待续。)

    PS:谢谢春分MM的票票,多谢支持。这两个月工作一直很忙,勉强保持更新,细节与文字都显潦草,甚至时有小错出现,甚是抱歉。预计这个月会大结局,最后一个月,希望亲们多多支持,谢谢各位。

第三百八十五章 异动(TO寻找于晴亲)

    北辽十七公主这些日子相对规矩,老老实实地按照十二皇子的要求,与西柔的贵妇贵女们应酬,互有往来。

    正常状态的十七公主倒是不令人讨厌的,直言快语的性情也较符合西柔人的审美喜好,公主的架子有,身份使然,但不过份拿捏,倒有种理当如此的贵气在。

    至于她之前担心的会有人嘲笑她牵马之事,却并未出现,至少当面是不曾有过,偶尔有一两句冒酸话的,也都会被同伴们及时的制止。

    一来是为她北辽公主的身份,二来么,那天的比试不管是亲眼见的还是后来道听途说的,在传英王妃英武的同时,也真实地记录了十七公主的成绩,换言之,十七公主虽是输家,但她并不弱。

    她的能力,王城的贵女们鲜少有人能及,她输,是因为英王妃太强,若是换个人与十七公主较量,赢的那个就一定是十七公主了。

    想要嘲笑十七公主的,只要一想到若换自己上场与十七公主比骑射,被虐成土鸡瓦狗的会是自己后,所有的冷嘲热讽都不得不憋回去。

    若是说得十七公主恼羞成怒,又来约战一次,她们可不是英王妃,没有那立挽狂澜的本领,强弱立现,丢人现眼的就是自己了。

    有背景与实力为盾,加之稍许的收敛,十七公主在西柔上层圈子中并未碰壁,反倒是结识了不少的好朋友,毕竟她与荣娇不同——

    英王太过出色,被一干小姑娘小媳妇奉为男神,英王妃占据他正妻之位,简直是全民公敌。凡是对英王有心思的姑娘,没有真正喜欢她的,各种羡慕嫉妒恨,而对十七公主,则是私里的同病相怜。

    十七公主想对付英王妃,固然有国仇的原因,更多的不因为看上英王了嘛。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心照不宣的。

    对于十七公主,自然多出几分同仇敌忾来。

    对于这些暗藏的小心思,十七公主倒没怎么多加理会。她不敢公开违背耶律古的意思,强忍着不找荣娇的麻烦,忍得太难受了,就会意识地避开荣娇出现的场合。以免自己羞恼之。再做出冲动之举。

    北辽大夏不合,十七公主与英王妃又针锋相对。凡是不希望自己被波及的主人家,都不约而同地分别邀请这两位,弄在一起太麻烦,又会有各种争端。倒不如分头宴请来得简单痛快。

    是以,在西柔各府官宦有意的安排,荣娇与十七公主在公开场合见面的机会甚少。就连宫里的太后,入宫召见都是将她二人分开的。

    荣娇对此无所谓。她才不想见十七公主那个不要脸的花痴呢!尤其是不希望让她见到玄朗,那几欲不顾颜面要生扑硬抱的感觉,实在令人恶心。

    可十七公主却先忍不得了,她不想见荣娇,却想见玄朗。

    但英王与英王妃出入成双,凡是有英王妃的地方,就会有英王出现。

    她想要绕开英王妃,单独见英王,竟探不到一点机会,英王不是在驿馆,就是在陪英王妃,似乎没有独处的时间,做什么事都被英王妃霸着。

    十七公主也尝出现在骑射场,可她纵马在英王身边来回几次,他愣是没发现她的存在!若是靠得太近,英王妃那似笑非笑的凉薄眼神,扫得她心寒。

    不想起冲突,再不甘也得悻悻然退避。

    如果诅咒有用的话,荣娇早在十七公主早中晚一日三次的诅咒中招了!

    十七公主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睁眼闭眼,眼前看到的全是英王的脸,床上床想的都是英王的身体,入魔般的想要得到这个男人。

    愈是困难重重,愈是不可以,就愈是想要!

    若不是真正强掳是不可能成功的,她几乎想要带人冲进大夏驿馆,将英王妃杀了,将英王掳了绑到自己床上。

    若英王被她霸王强上了,到那时,十二皇兄对这种打击大夏颜面的事情,只会支持不会再反对,大夏再抗议,西柔再叫嚣,也是没用的!

    生米煮成熟饭,不从也得从了!

    可大夏驿馆防范森严,英王三尺之内更是她不能近身的,哪里有这样的机会呢?

    十七公主无奈蛰伏。

    终于,上天佑之,让她等来了机会!

    英王与英王妃骑射回来会去一品堂喝茶,而且已经连续几日如此!

    十七公主听到这个消息,只觉得心潮澎湃,激动得不能自已,这是连上天都在帮她吗!

    大夏在西柔有间客,北辽也有眼线布置。凡有眼线,必有据点,一品堂就是北辽在西柔王城的情报据点之一!

    除了少数几个北辽人外,没有人知道号称是大夏南人开的地道茶馆幕后的老板是北辽人,北辽与西柔一样,都不产茶,三国之中,唯有大夏是产茶地。

    而一品堂号称是地道的大夏茶馆,卖的也是上好的大夏茶叶,任谁也想不到这个地方,会是北辽的情报据点。

    怎么看,都找不出与北辽的关系来,即便怀疑,也应该是往大夏那方去猜,断没有猜到北辽的道理。

    十七公主亦是无意中知晓这个消息的,因为她公主的身份,知道就知道了,也不能为这点小事将她灭口。最多是提醒两句,事关机密,切莫外泄。

    “……这就是英王包的雅间?”

    裹着大披风的十七公主在老板的陪同,从后门悄无声息地进入一品堂,来到二楼荣娇订包的那个房间中。

    此时天色尚早,茶馆外头挂了个牌子,写着上午清扫,午后营业。

    “是。”

    老板恭恭敬敬。

    “这间房与别处比,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十七公主环顾四周,布置得倒是雅致。

    “没有特殊之处,装饰都大同小异,”

    老板想了想,小心猜测着:“她第一次来时,别的雅间都有客人了,就剩这间是空的……临走时她说次日还来喝茶,时间不定,直接给了银子,要把这间房单独留出来。”

    “没说别的?”

    十七公主的目光在椅子间流连,漫不经心地问道。

    “没有。”

    “哦,英王惯常坐哪把椅子?”

    八仙桌摆了八把椅子,十七公主美目流连,哪一把是英王坐过的呢?

    “这个……英王没有惯常坐的位置……”

    老板神色自如,说谎话不眨眼的,他早就问过了,英王夫妇不喜欢人服侍,每次上了茶后就让小二退出去了,而在上茶时,他二人都是站着的,中间也不叫人进来,喝完茶出门椅子都会归好位,谁知道他们坐哪个位置啊,左右不过八个位子,不是这个就是那个呗。

    只是,这位公主娘娘阴晴不定不好惹,加之老板对十七公主的心思也明了得很,若直接说不知道,少不得要挨训,干脆真真假假敷衍了事。

    “有时这里,有时那里……”

    老板随手点了几:“这三处位置他都坐过的。”

    “……”

    十七公主没说话,拉开椅子坐在了老板刚才指的位置上,一想到昨天英王曾坐过同样的位置,臀部仿佛还能感觉到椅面留的温度,暖乎乎的,象是坐在他的大腿上一般,十七公主心中不禁一荡:“上一份英王点的茶……”

    +++++++++(未完待续。)

    ps:这章送给寻找于晴亲,这是亲的和氏璧赏更,总想要多加一更,拖延至今,才发现对自己而言,是个暂时不可能的任务,所以,谢谢亲……

第三百八十六章 茶香

    一品堂隐藏得极深,玄朗与阿水俱不知晓它是北辽情报据点。

    荣娇在玄朗的陪同下去楼满许的空宅子逛了一圈,但没有任何发现,就是参观了一座曾经恢宏如今废弃的大宅子,看完了也就看完了。

    虽然明知自己抱了取巧的心理,少不得还是有点失落,既然不成,只好另僻他途或等阿水的调查。

    荣娇总觉得后园的那几棵银杏树另有玄机,忍不住还是会去一品堂坐坐。

    照例是定下的那个雅间,点的茶与点心照样。

    小二敲门送茶水进来时,荣娇与玄朗站在屋里博古架前,似在鉴赏那上面摆着的真假珍玩。

    训练有素的小二将托盘里的茶壶热水等放到桌上摆好,躬身退下,将门掩好。

    待他走了后,荣娇才推开窗户,与那几棵树打招呼,执着地与它们做单方面的视线交流。

    茶水在桌上兀自由热变至温凉,荣娇微不可察地轻叹了声:“……走吧。”

    她很想尽快找出真相,不全是为自己。国君大婚在即,按照使团一早就拟好的计划,楼立勋大婚亲政,西柔大夏两国的合作协议会尽快签订,到那时,以玄朗的身份不好再多做逗留——不是西柔不允,而是远在大梁城的嘉帝会多想。

    玄朗本就受嘉帝猜忌,若他不与使团同时离开,少不得会加深皇帝的疑心。

    就算玄朗不在乎,被高高在上的那位不怀好意的惦记着,总归不是好事,荣娇很清楚的知道,在没把她的事情解决前,玄朗是不会离开西柔的。

    她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分担一下,显然她的良好意图暂时还没有任何进展。

    “嗯。”

    玄朗低头亲了亲她被风吹得冰凉的小脸,站起身来,伸手关上窗。拿起桌上的茶壶。迈步走到屋角摆的那棵高大的花树前,将凉透的黄浊的茶水倾倒在花盆中,原本潮湿的花土颜色更深了。

    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般透着熟练自如。宛若不知重复做了多少次。

    噫?

    玄朗的动作顿了顿,捏着壶身两侧的手指轻移,改为托在掌中,将壶盖打开,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若有所思的表情,修长的手指在壶嘴处擦了一下,指尖上就沾了些壶嘴处新鲜的茶渍,他仔细闻了闻指尖,幽黑的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怎么了?”

    荣娇知他不会无缘无故有此异常,神情一紧,走近了两步。

    “茶水不对。”

    玄朗说着,转身回到桌前,取了只茶碗,将壶里剩下的茶水倒了小半碗。仔细观察着。

    黑眸微眯,举杯放到嘴边轻轻抿了抿……

    “诶,你干嘛!”

    荣娇紧张地瞪了他一眼,有些小小的后怕:“不对你还喝!”

    “没事,你忘了,我不怕毒。”

    玄朗朝她安抚的笑笑,“只是想辨识一下……”

    无色无味的药能瞒过他的药,可不是轻易能拿到的,若非不是茶水冷了,而他倾倒时弯腰幅度不大。水从高处落下,砸到花土里,三种情况加在一起,使掺在茶香中的药的味道有着轻微的发散。他根本发现不了!

    虽然他们要了茶与点心,从未动过一次,但为了避人耳目,每次都会布置出用过的情形,茶水会倒掉一些浇花,杯里再残留些许。点心也是会处理的,拿一两块装在荣娇的荷包里,回了驿馆就扔掉。

    不然以他们的身份,每次来外面的茶馆,不喝茶不吃点心,只在房里干坐着,坐完就走,难免令人起疑。

    显然,在茶里加料的人被之前的布置给骗过了,并不知道这些茶水点心他们实际上从未动过一丝一毫。

    “是什么?”

    荣娇的声音有些紧绷,不是怕,只是有点忙不胜防的厌恶感,这都什么事呐,怎么哪里都有喜欢下药的人?

    她与玄朗刚解除了不能亲近的信号,这之前中招的药效刚解,接着又有人故伎重施,真是可恶,找出来应该千刀万剐……不对,应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下什么药,同样下回去。

    “是迷药。”

    玄朗松了口气,只是品质高的迷药而已,直接口服生效,“加了些致幻剂……”

    不过,以他与荣娇的体质,即便不小心服下去,也是无碍的。

    “谁干的?想干什么?”

    迷药死不了人,下药的人是谁,目的何在?是要劫持他俩?按说这不可能,房间里虽然只有她与玄朗在,但护卫都在一楼守着,上下只有一道必经的楼梯,二楼楼梯口的位置也有护卫在,即便将人迷晕了,要想将人带出房间也非易事,除非有暗门机关之类的……

    显然玄朗比荣娇想到的更多:“是谁暂时不知,不过,一品堂必是脱不了干系……”

    茶水下药以及后续,没有内应是完全不可能的,甚至,可能不仅仅是内应,整个一品堂都可能参予其中,要知道他俩的身份,不能说王城人人皆知,但凡开门做权贵生意的,必是知晓的,何况他与荣娇从第一次来一品堂,就未曾遮掩过身份,明知他大夏英王的身份,还敢动手的,绝不会是贪图小利,被钱帛动了心,谁都知道,有钱拿也得有命花,除非是铤而走险的亡命徒,刚好又是孑然一人,以为可以拿了钱跑路的。

    只是象一品堂这样做高端生意的,在用人上必是十二分的谨慎,没有信得过的保人,没有令人放心的清白家身,是不可能聘用的。

    玄朗面上不动声色,眼眸几度流转,唇角挂着若隐若无的冷笑,不过一瞬间功夫,脑中已经念头百转。

    “那接下来要怎么做?”

    要离开还是等待?

    装若无其事的离开,还是顺手推舟留下来引蛇出洞?荣娇比较倾向于后者,下迷药,幕后人肯定会掐着药效发作的点儿出现。

    若无荣娇在,玄朗肯定想也不想就首选引蛇出洞的,现在么,他想要拒绝……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荣娇看出他的心思,在他还未开口之际抢先说出自己的意思,国君大婚,各路观礼的宾客极多,大夏仇敌不少,有可能针对他下手的势力不在少数,这回装作没事离开了,不但找不出幕后者,还有可能暴露己方不惧毒的秘密,实在是得不偿失。

    这种被动挨打的事,她不答应!

    “只停一会儿,看看来的人是谁……若是有难缠的硬茬子,难道打不过还跑不了?”

    荣娇知道怎么能说服玄朗:“你是担心我跑不快?还是怕自己护不了我的周全?”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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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急色

    玄朗素来果断,也是事涉荣娇,才会想得太多,关心则乱,听她如此一说,明知她是激将法,却还是不由轻笑一声:“说得对,不知死活的东西,还是早些揪出来的好。”

    一品堂的房间墙壁砌得厚实,隔音效果好。况且能来此喝茶的,都不喜欢隔墙有耳,亦不愿听到邻间有音,故而,除非是大声嚷嚷,不然即便是正常音量讲话,外面的人也是听不到的。

    荣娇与玄朗的说话声压得较低,除非是同在一室,否则压根听不到丝毫声响。

    一墙之隔的另一间雅室内。

    有一个女人侧耳贴在墙面,屏息焦急的模样,似是要长出一双长耳朵来。

    “怎么听不到?!”

    女人趴在墙上半天,听不到一丝声响,忍不住不耐的回头低声喝问,赫然是着了简便衣装的十七公主。

    “可能,没说话吧?”

    站在她身后的是一品堂的老板,听她又问了一遍,眉头微皱,眼底闪过无奈,只好将说了好几遍的答案又说了一次。

    最好他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从建筑到客人的私密性等客观角度跟她解释听不到的原因,可是十七公主根本不听,听到是墙厚的原因,竟二话不说要他赶紧安排人将这边的墙皮铲薄了!

    好在他机灵,直接用铲墙声音太大,会干扰到旁边房间,她才做罢。

    从英王夫妇进到雅间后,这位公主就将自己当成壁画贴墙上了,一边想尽办法想听到墙那边的声响,一边低声骂他们都是猪,既然在两间屋子间装了暗门,居然不知道留个听音孔或瞭望洞之类的。个的隔音性高,

    他能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开出个隐蔽的暗门已经很高效了,谁还能想那么多,又不是要长期拿来做窥视用?

    这也是英王没仔细查探,否则这暗门的存在保不齐就会被发现。

    老板望着哼哼叽叽的十七公主。再次怀疑自己听从她命令的正确性了,也怪他当时立功心急,被十七公主蛊惑了,觉得大夏与大辽是仇敌。英王夫妻又对一品堂没有任何防范,若真能够将他夫妇二人拿下……嗯,十七公主所谓的拿下,不是要擒获,而是令他俩出丑……

    “……大夏女人不是最重名节吗?将英王妃剥光了丢到大街上……至于英王。若是被本公主收了,你觉得他这个大夏亲王的脸面,呵呵……”

    脸面自然是没有了,是个真正的男人都受不了被女人强上……十七公主的潜台词老板自然懂的。

    他的两个亲哥哥都是死在英王成名的那场战争中……哼!战神之名,是多少血肉白骨堆出来的?

    堂堂大夏英王,素来高高在上,凛然不可侵犯,如果他的王妃被脱光,他自己又被……

    一品堂的老板一想到那个画面,就激动得全身发抖。不能自抑,脑袋一发热,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听从了十七公主的吩咐,接受了她的主意。

    经过一晚上的沉淀,上午的时候他就有些犹豫了,十七公主这个计划似乎很粗糙,破绽不少,经不住推敲,就算他们成功了,英王中招。但英王清醒了之后呢?

    这个计划几乎没有善后……

    “善后?”

    十七公主不以为然冷笑道:“全王城的人都看到了他老婆的身子,他还能剜了所有人的眼睛?有什么好善后的?”

    至于他自己……

    十七公主坚信尝过她的美妙后,英王肯定会欲罢不能,就算不这样。难道他还能把自己被强的事情宣扬出去?还是他敢在西柔的地盘上把她怎么样?他就不怕西柔没法与北辽交代?大局为重,左右他也没吃亏,所以不会有事的。

    “那,我们岂不是暴露了?”

    一品堂这个据点可是经营了不少年头,花费了好些精力才站稳脚跟的,是大辽在王城重要的情报据点之一。若是被毁了……

    “不会的,大不了推出一两个顶罪的,英王也不傻,谁会自掘墙角选自己的据点来做这件事?你们顶多是担个失察之名……”

    十七公主说得笃定,老板却愈琢磨愈不对劲,“这事,不知十二皇子殿下是何意见?”

    或者说,这事十二皇子知道吗?还是您一个人的主意?

    他之前被十七公主唬住了,没想到这个,再者也因为他的级别不够格直接与皇子汇报,中间要隔好几层,所以很容易地被公主殿下拿捏,不敢质疑。

    至于他的上司,他把消息传递出去了,暂时还没等到上司的反馈指示……

    一品堂老板时不时偷瞟十七公主一眼,看她自从英王夫妇进了隔壁房间后,就明显狂燥,坐定不安,急不可耐,心中愈发忐忑,这事,怎么这般不对劲呢?

    这位公主殿下,不会是为了英王色令智昏吧?

    自己竟还听从了她的吩咐……虽说上意不可违,公主殿下以尊贵身份相压,他不敢不从……但若真出了事,自己必定是那个背锅的……

    ……

    “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动静?他们在里面做什么?”

    一想到过不了多久,自己就可以对英王为所欲为,十七公主心头火热,愈发觉得时间难捱,孤男寡女的,他俩在那边不会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若是那个姓池的小贱人将英王先榨了一遍,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受影响……

    十七公主抓耳挠腮,七想八想的……

    不过,英王看起来虽瘦,体力应该还不错,能上战场的,总不会是怂的……忽然觉得自己失算了,应该带点助兴的药……

    “应该在喝茶吧?”

    老板小心地斟酌着语言,生怕又惹了她,在茶楼不喝茶聊天还能干什么?只一张桌子,想做别的也不方便,再说了人家是夫妻,做什么不是天经地义的?

    想到英王妃那绝美的小脸,娇娇柔柔的,老板个人虽不喜欢小鸟依人般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英王妃娇滴滴的小模样很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想让人搂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也不对,这个娇滴滴的大夏女人可一点也不柔弱!她射技高,臂力自然不差,说她除了骑射术好外,一点身手也没有,估计没有人会相信。

    只是不知身手高低而已……

    “高低都没用,喝了茶,再也由不得她!”

    十七公主嗤之以鼻,还不是照样落在她的手掌心?

    “行了,时间够了没?”

    照平常的时间,英王夫妇应该已经要走了,现在却没有半丝动静,是不是已经药力发作了?

    ++++++++

    ……

    。(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八章 入瓮

    十七公主对茶中所下的药效极有把握,那可是与寻常不同的迷药,出自北辽太医院,除极少数王室成员能拿到外,别人根本见所未见。

    解药更是秘不外传的。

    英王二人只要喝了茶,就必定会中招!

    至于他们或许不会动茶水的可能,十七公主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谁都知道,来茶楼,要么是约客有事相谈,要么就是喝茶消遣,英王夫妇连续数日骑射场归途都来此处,既从未约客,自是纯粹为喝茶而来。

    更何况,喝没喝茶,收拾房间的小二最了解不过,这茶楼就是自己家的,小二没那个胆子骗她,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可以了,随本宫过去看看。”

    依照平时英王离开的时间又停了一盏茶的功夫,旁边还是没有开门声,十七公主自觉时间已够,让老板按计划行事。

    荣娇与玄朗决定将计就计,假装中招,在房间内守株待兔,看看来的到底会是谁。

    等了一会儿,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声响,趴在桌子上的荣娇偷眼观瞧,见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突然诡异地动了,由后向前慢慢被掀离了墙面,原先挂画的墙面突然一点一点地挪开,现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行的窄门来……

    居然有暗门!

    趴在荣娇身侧的玄朗也从睫毛缝里看到了这情形,不由心中一沉,正经经营的茶楼里怎么会有这种机关在?况且他很肯定这扇暗门是新开的,在他与荣娇第一次来时是没有的……甚至上次来时都没有!

    玄朗素来谨慎,到了陌生地方勘查安全,已成习惯,虽然阿水来探过,但因为带着荣娇,他会格外小心,第一次来时已不着痕迹地察探过,可以百分之百确定。那幅画后面的墙是实心墙,没有门。

    原先没有,现在却突然多了一扇……看来这一品堂的水很深啊……

    暗门不比别的,在茶水里加料还能说是收买了个别小二。开扇门可虽不算大兴土木,想要避人耳目却不容易……

    窄门推开后,有一双镶花牛皮靴慢慢出现,看靴形大小,是一双女人的脚……

    荣娇的角度只能看到靴筒的位置。再向上就看不到了……那双靴子之后还跟了双黑色的棉鞋,是双男人的脚。

    “本宫就知道万无一失!”

    十七公主早从门缝里瞧见玄朗与荣娇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不知中药程度深浅,出于谨慎,还是慢慢推开门,仔细观察他二人的动态,见是一直一动不动,顿时放心了。

    “快,将英王扶到隔壁去……”

    目光痴缠在玄朗身上,这个男人。怎么看怎么好看,就连中了迷药昏迷不醒趴在那里,也照样慵懒高贵得不象话。

    “……是拖过去,还是再叫个人抬过去?”

    一品堂老板看了看那道仅容侧身而过的窄门,扶是没法扶过去的,两人前后抬着还差不多。

    “那还不快去!磨蹭什么!”

    十七公主喝斥着,把英王拖过去成何体统?自然是抬的!**一刻值千金,每多耽误一会儿功夫,都是浪费加煎熬。

    “这个贱人,剥光丢出去之前你们可以上。不能玩太久……”

    看到趴在玄朗旁边的荣娇,十七公主心中旧恨新仇齐涌,只剥光了丢出去岂不是便宜她了?总得来些实质性的!看她可还有脸面赖在英王身边?

    “是,属下马上回来!”

    一品堂老板早就知晓自家这位公主殿下对英王的心思。现在人就在眼前,怕是一刻也不等不得,想要尽快将人带到榻上,急忙转身从暗门消失。

    “废物!”

    十七公主低声咒骂,惦记了这么久的男人就在眼前,她怎可能什么也不做就在一旁干等着?平素英王眼里可从来看不到她。对她更是距之千里之外,没个好脸色!

    三步并做两步,奔到玄朗身后,两只手就要抚摸玄朗的后背,掌心尚未触到他的身体,隔着衣料,十七公主就脸红心跳,全身虚软。

    玄朗早在发现是十七公主时,就暗道声不好,这个女人的意图,不用想也知道,必是冲他来的!

    尤其是听到她对荣娇的那番污言秽语的险恶用心,玄朗心中涌起惊涛怒海,正欲起身将二人制服,却听另外一个已快步离开要再去隔壁叫人,只好暂时按捺住,继续装下去。

    只是他到底低估了这个女人的无耻好色程度!居然连叫人的功夫都等不得!察觉到那双要摸向自己后背的手,几欲令他作呕,实在忍无可忍。

    荣娇还在他身边,当着娇娇的面,他若是让这种恶心的女人摸了,还有什么脸面在?就算娇娇理解是权宜之计也不行,这是原则问题!

    他怎么可能让娇娇觉得委屈?

    他是娇娇的,只有娇娇可以碰他……从他对荣娇动心的那天起,玄朗的心里就这样认为的。

    几乎是在瞬间他就做出决定,手指微抬,一道指风悄无声息地落到十七公主的胁下,十七公主眼前一黑,软绵绵地挂在玄朗坐着的椅子背上,从后头看就象是她连椅子带玄朗一起抱住似的。

    细碎的脚步声又起,一品堂老板带着另一个男人从暗门处走过来,见十七公主挂在英王背后,不由暗赞自家公主殿下作风豪放,这是多么想要,片刻也等不得?

    这若不是没有床桌子又小不方便,她是不是已经直接扑上去拔衣服了?

    善解人意的老板急忙踮小步快速挪到十七公主附近:“公主殿下,属下的人来了……您看是不是这就把英王搬过去,那边布置了矮榻,更方便……”

    更方便行好事……

    毕竟是公主,他不敢也不能将话说得太直接,不过,就凭那一本正经又透着猥琐的语气,到底是何种意思大家都懂得。

    鲜少动怒的玄朗这次真恼了,出手如电,毫不留情,这两人连何人动的手都没看到,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玄朗恼他说话难听,下手极重。

    连番动作下来,也没了再继续装下去的兴趣,虽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十七公主的主谋,总之,这笔账记到北辽人身上就对了。

    荣娇坐正身子,玄朗已自暗门那边回来,将那边检查了一番,房内无人,并未惊动走廊上的其他人。

    “现在怎么办?”

    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三人,荣娇问玄朗。

    就这么放过他们,当然不可能,但要将人带走也不可能。要不,先揍一顿,出出气?

    尤其是十七公主,一想到十七公主刚才差点就摸到玄朗了,还说打算让人污她清白剥光了丢到街上,荣娇也动了真怒,对付这样的阴狠毒辣之辈,自然应该是数倍还之!

    划花她的脸还是剁了她摸玄朗的那只手?

    “随你,怎样都好,不需要任何顾忌……剁归剁,我保证她刚才没摸到……”

    这个,绝对有必要郑重申明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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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丑闻

    荣娇凝神想了想:“可是,我觉得剁手太便宜她了,且落于下乘……”

    剁剁手脚的这种手段,既血腥又不高端,还易被人攻讦,好没格调的不说,总觉得没有完全出了胸中的恶气!

    明明是理直气壮的可以上升为国体之争的事,这么一弄,倒显得象争风吃醋报私仇般,她才不会做这种亏本的买卖。

    以前只是烦死十七公主对玄朗的觊觎了,看在她并未占到便宜上,荣娇也就只是小小地惩戒了一番,不想闹得太难看,好歹还得给西柔面子……没想到,她竟变本加厉,连强上的主意都敢打!

    “你想怎样就怎样!”

    玄朗不打算放过十七公主,单凭她对荣娇起了那般险恶居心,就绝不能善了。

    “有个想法……”

    荣娇念头微转,小声地在玄朗耳边说了自己的打算:“会不会太麻烦?”

    或者,狠辣了些?

    “不会,很好的法子,就是手段还嫌太温和……你等等,我让人去布置一下……”

    荣娇的想法,正合他意,只是她毕竟心软,都这种时候了,还想给对方留一线余地,打蛇打七寸,既有胆算计,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能力!

    玄朗三言两语说完自己的建议,荣娇暗自诧舌,果然,与他比起来,自己还是小巫!功力差远了!

    玄朗推开窗子,向外做了个手势,招来了一个暗卫,小声吩咐了几句,来人凝神听完,频频点头。

    就见暗卫领命,连出三脚,瞬间将十七公主等人踢到了暗门那边,自己也跟了过去,一会儿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细辨之,有移动身体的,有脱扔衣服的,还有沉闷的鞭子声……

    “他在做什么?”

    荣娇听了好一会儿。也猜不出暗卫在那边做什么,脱了衣服鞭打?好象又不是……

    “制造现场……”

    玄朗的嘴角泛起若隐若无的温凉笑意:“给十七公主送份礼物……”

    还有一品堂,老板亲自陪着十七公主出现,自称属下,一品堂与北辽的关系不言而喻。具体是什么关系,一品堂这些年在西柔做过哪些事,偷到了多少情报,应该由西柔的官衙自己去调查,他只是恰逢际会,正好赶上了,被动地看了场好戏。至于将一品堂真正所属暴露在西柔人面前,实属恰巧。

    谁让十七公主太过疯狂,就在他的隔壁玩两男一女的游戏呢?还花样百出,甚至无意中打开了暗门?

    “你不要去看。太龌龊,别脏了眼……一会儿西柔府衙来人我们就走……”

    即便是假的,必定是与真的一样,玄朗可不想污了荣娇的眼睛与耳朵。

    暗卫回来了冲玄朗复命,表示一切都安排好了。

    接下来的事情,全部按照玄朗的剧本走。

    先是一声巨响,接着是英王的护卫冲进来,高喝有人行刺,保护王爷……

    喧哗声起,茶楼内大乱。其他雅间的人纷纷出来打探,楼下大厅的客人被勒令暂不许外出。英王的护卫以保护英王与王妃为正当理由,控制了一品堂,严禁人员出入大门。并告知已通知官府。

    所有人等,需西柔府衙官差到后,证实与此事无关,方可离一工。

    英王被袭!

    消息传递得极快,只在片刻间,在一品堂喝茶的客人都知道英王护卫如临大敌的原因了——英王雅间突冒暗门。隔壁有一女两男三疑犯,似乎是出了命案。

    总之,现场血淋淋的,又特别的诡异!

    那三人居然是光着身子,浑身上下不着丝缕,身上有伤痕,男的似乎是被靴子抽的,而那个女的,白花花的身子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衣物凌乱丢了一地,过来人一看就是战况激烈。

    只是,这激烈的战况,怎么不象是打斗,倒更象是男女间玩特殊花样啊?

    英王的护卫只限制大门出入,在茶楼里的行动却不限制。

    出了命案……哦,不是命案,大家已经知晓那三人只是昏迷了,并不是死了……的房间,则是房门大开,任由参观。

    一干好事者挤在门口,探着脑袋张望,就连那矜持而持重的,也都借着关心案情,过去仔细看上几眼。

    按说能来此消费的,都不是普通人,对于这桩香艳之事,应该不会这般好兴致,皆因不知是从谁那里传起的,说那女人是北辽的十七公主,那两个男人中的其中之一,是一品堂的老板!

    北辽的十七公主啊,穿衣服时见过其人的可不少,若真是她,怎么也得挤进去看几眼……

    即便非富即贵家世不凡,公主的光身子也不是想看就能看到的,尤其还是北辽的公主!更是难得一见,这等好时机,可不能浪费了,不看白不白看!

    抱着这种想法的男人不在少数,尤其是赶巧碰上的几世祖们,更是不可能放过这等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争先恐后的,在有心人的引导下,愣象是在青楼抢看花魁与恩客演活春宫般的……

    消息不知怎么就传到了外头街上,等西柔官衙的人到达时,一品堂门前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几乎人人知晓北辽的公主在茶楼与茶楼老板还有一个不知是谁的男人苟且,还玩花样!战况太过激烈,不知怎么就闹腾到隔壁了。

    那个说,不对,人说是有暗门,不晓得是动了那个开关,把去隔壁的暗门打开了,这才惊动了隔壁房间的客人。

    隔壁的客人正是大夏的英王夫妇,英王的护卫以为是有敌人暗杀,结果一出手才发现是三个赤条条滚在一起的人……

    这个说不可能,北辽的公主是什么身份,打马从街上走过,下巴都翘上天了,怎么可能看上一品堂的老板?还跑到这里与他打野战?

    那个说一品堂的老板我见过啊,身份是不够,但人长得瘦瘦高高,斯斯文文的,与北辽的魁梧汉子完全不同,没准十七公主想换换口味呢?要不然,她天天追着大夏的英王做什么?那英王不也清秀温雅?

    各种说辞的都有,愈说愈热闹,也愈发离谱。

    茶楼里的议论也不少,直到官差进去,版本渐成统一,身份被证实,的确是十七公主与一品堂的老板,另一个是十七公主的护卫之一。

    看现场情形,确实是十七公主与这两个男人在行床第之事,从房间里摆放了矮榻与被褥可以看出,此事非一时起意,倒更象是为了换个新鲜环境而特意准备的。

    不然,茶楼的雅间,原本是没有矮榻的,一品堂所有的雅间内,都没有这件家私。

    而矮榻那么大个的家俱,也不可能是被谁顺手带进来的,加之榻上还铺了褥子,还有床被子,这种种都表明,不可能是外人,唯一的可能就是一品堂自己人安排布置的。

    “……人确实是我们打晕的,”

    英王的护卫站在走廊上,当着众人的面,对西柔官差直言不讳:“至于原因,那扇暗门就是理由!是正当防卫!

    护卫义正言辞,表情甚是不满:“我家王爷与王妃正在喝茶,突然从墙上冒出道门来,不是敌袭暗杀是什么?好端端的,哪家茶楼会在雅间里留暗门机关?没杀了他们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这也是看在贵国的情面上,否则,他们现在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这一品堂到底是茶楼还是黑店,贵方必须调查清楚!经查验,这扇门建造痕迹新鲜,应该就是这一两日新开的,这个雅间这个月被我家王爷包了,一品堂偷偷在这里开道暗门,有何意图?我们完全有理由怀疑他不怀好意,意图不轨!”

    “北辽公主的行径,与我大夏无关,但这扇暗门,贵国必须给我们交代!”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章 不休

    荣娇坐在屋里,听外头七嘴八舌,事情果然如玄朗预期发展一样,这般处理,倒是比之前单纯报复十七公主的安排,高明了数倍。

    十七公主三人这顿打是白挨了,正如玄朗的护卫所言,处于当时的情形,没有将其当作刺客一击毙命已是手下留情。

    现在不是大夏需要给北辽与西柔交代,而是做为苦主,这两家要给大夏合情合理的交代,雅间为何会突然出现暗门?一品堂是西柔合法经营的茶楼吗?

    西柔的环境到底安不安全?能不能保障大夏使团的安全?

    英王夫妇喝个茶都能受此惊扰,是别有用心的刻意安排,还是王城的治安就是如此令人堪忧?

    受惊扰的可是大夏的英王殿下,西柔方面必须要给个合理的解释!不接受仅仅是意外的说辞。

    意外能凭空变出一扇暗门来吗?

    是监视还是真有谋刺的打算?

    事涉大夏英王与北辽十七公主,非一般的小案子,王城最高地方官、西柔礼部官员,甚至宫里太后与国君都派来了代表,玄朗可没心思陪他们周旋,见荣娇热闹看得差不多了,直接走人,临走让太后与国君的代表转告宫里那两位,请尽快查明真相,在此之前,出于安全考虑,大夏使团会暂居驿馆不出。

    言则,西柔王城太危险,人身安全不能得以保障。

    听得在场西柔上下官员皆面露愧色,好声告罪。

    玄朗留了两人配合调查,跟进结果,在其他护卫的前后簇拥下,携荣娇而去。

    西柔一众官员刚进门就被占理的大夏人一顿群轰,尤其是英王,突然就气势逼人,令人不由自主两股战战,生出臣服之心。

    直到他走了,众官员才松了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这才齐齐转到有十七公主在的隔壁房间。

    “……医师来了没有?”

    不知是没顾上,还是怕破坏现场抑或是西柔人故意要北辽丢脸,更或者是有意疏忽。只为了能多看一会儿,这好半天,场上那三人还光着身子昏迷着。

    直到威势逼人的英王离开了,时间也够久的了,西柔官员终于想到应该给赤身**的三人一些遮掩。另外也应该叫医师来检查一番。

    毕竟昏迷有一阵子了,天也冷,屋里有炭笼子,也容易冻坏了。

    有官差捡起散乱在地上的衣服,将那两个男人中间的要害部分遮了遮,十七公主的待遇更好些,那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到底是邻国的公主,虽十分不耻她的荒唐,却也不能弃之不管。

    一品堂被控制起来后,医师来了。给三人检查了身体,确认除皮外伤外,并无其他不妥,之所以一直不醒……

    “……点住了穴位而已,四个时辰后自己就解了!”

    英王的护卫一脸的不耐,都说了没要他们的的性命,时辰到了自然就会醒的!

    西柔官差陪着笑:“那,能不能提前给解开?”

    类似这种点穴类的大夏功夫,西柔人是不擅长的。

    “不能!”

    大夏侍卫回得干脆,没补一刀已是给你们面子。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吃点苦头是应得的!管你哪国公主,与大夏何干?

    西柔官差无奈,又不能对他翻脸。遂让医师看过后,找了两个女官差进来,将闲杂人驱了,让这二人给十七公主上药,穿衣服。

    一品堂老板与另外一人,则没这么好的待遇。确定不是死了后,直接被拖了下去,一品堂连同老板等上下人等,皆被拿入牢中,无一遗漏。

    这时大辽驿馆的人也到了,之所以姗姗来迟,自然是玄朗动的手脚,另外亦是因耶律古不在,使团主要的几名成员,昨天皆到了城外打猎,今日暂未归来。

    十七公主正是借着耶律古不在,才敢瞒着他行此事,满心以为,等他回来后,她事已办成,拿捏了英王夫妇在手,耶律古定当对她刮目相看,即便对她的私自行动有些许不悦,也不会怎样。

    毕竟他想找英王的麻烦,想踩大夏的脸,日夜惦记着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公主出了这么大的事,主事的皇子等大人都不在,驿馆里其他人只得一边去城外给耶律古报信,一边赶来一品堂接人。

    回去歇息可以,西柔官员已接到宫里的旨意,可以让北辽公主回驿馆,但毕竟她是当事人之一,与一品堂老板关系不一般,此事涉及了英王,需要她清醒后配合调查。

    官差得了旨意,自然是交代的明白,人,可以接走,此事关系重大,涉及三国,官府办案时不会询私情,随时会要求十七公主协同办案。

    若同意,将人带回去,毕竟是一国公主,又刚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同意或不能做主回答,要么等能做主的比如十二皇子来,要么就暂时将十七公主接到宫里,太后娘娘会亲自派人照料她的饮食起居。

    北辽的官员好生为难,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最好尽快将公主接回驿馆,可听西柔官差的意思,自家公主竟是嫌犯不成?随时要问口供?

    十七公主的脾气不好,若是她清醒后不认账,拒不答应配合调查,谁应允的谁就要倒霉。西柔官差虽笑眯眯的,却也将利害关系讲得清楚,谁接走的公主,届时就着落在谁身上——

    大家都是当差办事,在管辖范围内出了事,自然是难逃干系,请多多理解。

    姿态放得低,北辽人想要耍脾气,也不好意思,毕竟丢人的是自家公主,人家的潜台词很明白,随便你们在大辽驿馆内怎么玩,都与人家无关,但到了外头,大庭广众之下,又涉及了大夏英王,这,只能秉公处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要外交干涉,请找上官,要面圣,请进宫!若无特旨,一切按律执行。

    北辽官员左右为难,不接回去,难道由太后接进宫里?

    似乎此举更是不妥……

    若是十二皇子在就好了,哪有下人给主子做主的?

    尤其还是十七公主,谁敢替她做主?

    西柔官差也不急,甚至是善解人意的,没事,没有决断可以在这里慢慢想,反正公主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四个时辰呢,闹腾到现在,还没过去一半呢,且有的等!

    正好他们在一品堂搜检排查,暂时也不会离开。

    与此同时,在阿水手下不着痕迹地推波助澜下,各种消息迅速在王城火爆传播:

    一品堂是北辽情报据点,建机关暗门,意图谋害大夏英王,嫁祸于西柔;

    十七公主一女两男暴力花样,战况激烈,不想提前触动暗门机关,事发突然,英王护卫护主心切,一击之下将三人打晕,香艳真相暴露……

    等耶律古匆匆回城时,漫天的真相谣传已无力回天,从北辽间客的潜伏到北辽公主的**,不消半天功夫,北辽成为王城最热的话题,高过国君楼立勋的大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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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一章 激烈

    这是陷害!

    是大夏英王的陷害!

    耶律古盯着属官一张一合的嘴巴,脑子里一片空白,半天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陷害?

    耶律古捏了捏眉心:“这不是陷害,宋济深不会那么没品……”最多是顺手推舟罢了!这其中,或许还有英王妃的意思也说不定。

    以英王的行事风格,即便是用计,用阴谋,也不会选这种没格调的下三滥!况且,一品堂是大辽的情报据点之一,向来是外松内紧的,能在雅间墙上开道门,这种行径只能是自己人所为。

    即便宋济深知晓一品堂与大辽的关系,他也没可能潜进去开了扇暗门,还能不惊动茶楼内所有人。

    大夏的指证没有问题,那扇暗门与现场的矮榻被褥之物,每一件都与一品堂脱不开干系,说是宋济深陷害的,提前布置在那里,没有人会相信。

    唯一的可能是十七自己撞上去的,害人不成反害己,被宋济深反将了一军。

    看她自骑射之后,行事一直较为老实,原以为自己的话她听进去了,放下了对英王的心思,以国事为重,岂知她竟敢阴奉阳违,瞒着自己做出如此不知轻重的事情来!

    居然敢算计宋济深!

    他岂非浪得虚名之辈?是那么好算计的嘛?

    若是好对付,早多少年父王早就算计成功了,还等着她不知天高地厚出手拿捏?真是上赶子的找死!

    自己作死就罢了,连带着整个大辽颜面扫地不说,还白白损失了一个资深据点!要知道来往于一品堂茶楼的,皆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上层官员,从其中可以得到多少有效情报?

    这一作死行为,将一品堂彻底暴露了不说,还要应对西柔言辞激烈的质责与讨伐。

    各国互派情报人员,安设情报据点,向来是心照不宣的。只要有本事瞒得过,照开不误,不存在默不默许之说,没本事露了马脚被封剿灭的。只怪技不如人,自认倒霉。

    三国间,北辽与大夏是水火不相融,每每剿灭了对方的据点,绝对是赶尽杀绝。除了留下来别有用途的,其余的,有一个算一个,鸡狗不剩。

    而对于西柔,大夏与北辽的作法不约而同的相一致,相对会宽泛很多,若非罪大恶极或是盗取了极其重要不能外泄的情报外,多是采取加罚金永远驱逐出境的做法,最多是要了一两个主犯的性命,其他的。不会取其性命。

    这是一种不予翻脸留有余地的示好,维持着三国间的微妙平衡。同理,西柔对大夏与北辽的间客,基本也是采取同等对待,不轻易使出雷霆之击。

    这些事情,也甚少会摊开了谈判,有交涉时,都是两国专人私下里沟通,不会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但从未有过象十七公主这种情况的。

    身为使团嘉宾。大辽公主,在北辽情报据点与情报人员搅和在一起做尽丑事,又惊扰了大夏英王的,而大夏又死咬着那扇突然新出现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机关暗门说事。一口咬定一品堂涉嫌对大夏王爷图谋不轨,意欲行刺搞暗杀。

    事情闹开了,哪怕西柔方面出于某种考虑,意图和稀泥都不成,有民众参予,有大夏施加压力。西柔官方想不严办都不行!

    耶律古一想到这里,掐死十七的心都有了!

    怎么就带了这么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过来!

    他本指望这次出使能坐实储君之位,被十七这么一搅和,别说立功了,原本的形象被毁得七零八落!犯事的是十七不假,但是,与公与私,他必是要担个失察之责!

    这桩桩件件的损失,污水必定是要往他身上泼的!国都里那几位虎视眈眈的好兄长,怎么可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不来踩他?

    ……

    都这个时候了,追究是不是宋济深设计陷害又有何意义?

    是他不是他,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怎么去解决平息这件事!

    “……我大辽这次颜面扫地,近半城的看了大辽公主的身子,一品堂多年经营毁于一旦,就算是宋济深做的又能怎么样?找他来帮忙善后?”

    耶律古满脸阴郁,语气不善,一个个的,到现在还搞不清楚重点!

    西柔这次真是恼了,下了狠心挖消息,完全不卖他的面子,天天对一品堂的人刑枷侍候,力图挖出更多。

    这两天已先后有两家铺子被以不同的罪名封查,财产充公,人员入狱,纵使西柔官差没有明言,他岂能不知那是大辽的据点?

    西柔人就是在明着打脸,他还只能生受着,不能有半点行动,因为明面上看,那两家铺子都是西柔的合法店铺,归当地府衙管理。

    铺子犯了事,自有官府管理,怎么看,与他北辽也无任何关系。

    耶律古坐立难安,西柔这架势,是想把王城的大辽情报点一扫而空连根拨起吗?不然,楼立勋大婚在即,王城府衙分身乏术,居然在原本就紧张的人手里,专门分出人来负责处理此事,不因国君的大婚而停滞挂起。

    “……实在不行,只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了……”

    幕僚表示无当下无良策,不管怎么说,事实俱在,不能化了,只能化小。

    噫?

    耶律古以目视之,继续……

    “总要有个够份量的……且此事,最好能引到私情上……”

    与大夏的关系反正就那样了,没有缓和的可能,重点是不引发西柔与大辽的矛盾,不上升到国家级的纠争上。

    “你是说……”

    大夏死咬着暗门不放,实际上也有祸水东引让西柔人不能不追究的想法。

    事实俱在,西柔若不追究,那就是默认有人要害大夏英王,而坐视不理,西柔当然不会承认,哪怕他们明知大辽人做梦都想杀了英王,甚至说不准西柔自己心里也抱着这种想法,但绝不会明面上承认,一定且必须得是做足了姿态。

    不但要义正辞词地谴责这种行为,还要态度积极地帮着大夏调查事实,寻找凶手,若是不作为,很可能就成了同谋,这种指责,西柔当然不敢当。

    西柔人的不满也可以理解,一品堂是大辽的情报据点,大夏与西柔俱不知情,一旦英王在一品堂出了意外,责任当然是要落到西柔人头上,这无疑是被北辽当了冤大头,西柔岂会对北辽的借刀杀人无动于衷?

    自然是恼羞成怒,从调查力度上即可见一斑,甚至他这个不在现场的北辽皇子,都被请去了解详情,协助调查!

    “惟今之计,闹成国事是万万不可的,唯有归于私情,方能大事化小……”

    只不过要牺牲十七公主,也算不得是牺牲,这事,说一千道一万,不就是因她的私情闹出来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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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善后

    十七公主完了!

    耶律古素来果决,与十七并无多少兄妹之情,况且此事确实是十七公主贪图英王美色,为一己之私,不顾大局,铤而走险惹出来的。

    身为大辽的公主,做出此等丑事,又被人抓住了首尾大肆利用,肆意破坏大辽的国体国威,并严重影响到与西柔的关系,这个时候,她不出来承担责任,又有谁合适或者可以?

    “……十七,这件事,我没法帮你,就是我说是我主谋的,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耶律古自诩光明磊落,即便是决定了要推出十七公主,还是与她做了一场直截了当的谈话。

    况且他不认为自己是将十七推出去做替罪羊,最多是他迫于形势,没有继续包庇于她。

    她自己闯了大祸,为了想强上一个男人,就不顾后果,将天捅了个窟窿,如今只能自己以身补上,还只能部分弥补过失。

    因她之故,暴露了一品堂,大辽对上西柔,认不认的,总是把柄。

    “所以,就是我的过错了?”

    十七公主尖声反问,神情间有几分狰狞:“你就这般急着把我推出去,好脱罪自己?”

    不行!

    她绝不能任由耶律古舍弃自己!

    她已经丢尽了脸面,成为整个王城的笑柄,若是就此认了罪责,且不说能否顺利脱身,即便回到辽都,父王也不会再宠爱她。

    没了父王的宠爱,她就什么也没有了!

    只要父王的宠爱在,丢尽脸面又如何,身子被男人看了又如何?大辽儿女向来信奉天为被地为床,或********或为子嗣计,野战都非羞耻之举,何况她的行为并不过份,唯一不妥的是被人看到了而已!

    不对,她实际上什么也没做。人们看到的是假象,是阴险的大夏人伪造出来的假象!

    “……这是大夏人的栽赃陷害,十二皇兄,我求求你。为我正名,如此才能不堕大辽的形象……你让我领了责任,岂不是让大夏得逞……”

    十七公主能伸能缩,立即面露哀戚,“十二皇兄。帮我……我是大辽的公主,大夏如此对我,就是挑衅大辽……”

    “那又如何?”

    耶律古的眼底浮现一层薄薄的寒意与嘲讽,现在变聪明了!

    想到是大夏的诡计,是宋济深做的推手了,那又如何呢?还不是等被他牵着鼻子走?

    入了局,又无破局良策,这种感觉,你以为他心里好受?

    眉眼间的嘲讽多了丝自嘲,枉自己素来自许聪明。与宋济深的交锋,就没赢过一次!

    不是挑衅,确切地说,是漫不经心的透着散漫的回击。

    宋济深,他甚至都懒得去重新布置做局,只不过是被十七惹烦了,就着她的布置,顺手反布了几子,却已令他被动至极,无以应对。

    事态至今。他可以从中清晰地感受宋济深浓浓的不屑与戏弄,那个人,仿若站在高高的云端,连看他一眼的兴致都没有。只是被叫嚣烦扰得不耐了,才仿若不堪其扰的漫不经心的轻轻挥了挥手,犹如哄走眼前恼人的蚊蝇,这感觉实在不好受,憋气又郁闷,却又无力抗之。节奏完全被人控制,只能顺着他的要求走下去。

    那又如何?

    十七公主双目欲眦,整个人都着充满着狂燥与不可置信,过份震惊以至于有些结巴:“难道,难道就这么算了?你,你,你是不是怕他,不敢和他斗?”

    看着耶律古随之阴沉了的黑脸,十七公主仿佛突然意识到这个随口而出的猜测却真相了,她尖锐而高亢地声线异常地刺耳:“你居然怕他?我大辽没有怂汉软蛋,你,你枉为父王的儿子!本宫,本宫瞧不起你!”

    十二皇兄居然会怕英王?

    在大辽人眼中,大夏人都是嘴上厉害的软脚虾般,何曾惧之?

    “我不是怕!”

    十七叫得太响,耶律古克制下要捂耳朵的冲动,拧着眉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解释:“是情势所迫,一品堂被搁到明面上,必须要有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情势?没有解释又如何?西柔还敢与大辽开战?”

    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就是态度强硬拒不承认又如何?他们说是怎样就怎样了?在西柔的地盘上,大辽也不是能任由那两家搓扁揉圆的!

    “……”

    耶律古简直要为十七公主的胡搅蛮缠喝彩了,在如此情势下还以为耍赖可以蒙混过关,是天真还是愚蠢?

    “事实已经赖不掉了,宋济深包间新开的那道暗门是真的,一品堂老板与你的关系也众所周知……”

    “我跟他没关系!”

    十七公主利声打断耶耶古的话:“那是假的!是陷害!”

    她才看不上一品堂的老板呢!都说了是假的,她没有与他上过床!

    “……就冲你带着侍卫出现在宋济深隔壁房间,就冲不应该出现在房间里的床榻,你与他的关系,已经说不清楚了……”

    至于一品堂老板是不是你的面首,又如何呢?民众看得是风流韵事,而当权者看到的却是表面下的真相——一品堂与北辽的关系。

    不是男女关系,而是另外的。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所谓茶楼幽会战况激烈是假的,或者说他们也不会关心是真是假,这只不过是个引子,借着这件事,牵一发而动全身,重点在大夏要借力打力,借西柔的手,打击大辽,挑拨西柔与大辽的关系,自己坐收渔利,得了便宜还卖乖!

    仗着自己的苦主身份,理直气壮地跟西柔讨要说法,西柔被追得紧,不情不愿亦给不出交代,不甘心吃这个哑巴亏,就死咬着大辽不放。

    现在是西柔大辽两家过招,大夏在旁煽风点火,占尽便宜。

    “这件事,本就是你主导的,由你来负责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耶律古希望十七公主能够心甘情愿地站出来:“只是儿女私情,无关国别间的纠争,大辽虽强,若同时与大夏西柔为敌,亦无必胜把握,西柔只能交好,不能为恶。我们必须在楼立勋大婚前给西柔一个说得过去的交代,以示诚意……”

    换言之,这所有的种种,无非是北辽十七公主肖想大夏英王引起的,一品堂与北辽没有关系,有关系的只是一品堂老板与十七公主的私情。

    查得英王夫妇的行踪,鬼迷心窍,这才在一品堂老板的帮助,设了一个意图谋色的局,不想没有成功。

    一切,皆是十七公主色令智昏下的私人行为,如此而已。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无耻

    玄朗听了最新的消息,清俊的嘴角勾出一抹浅浅的轻讽,耶律古倒是干脆,就知道他们最终会选择这种说辞!

    虽然损失了十七公主的颜面……唔,那个女人根本就没长脸……但也给了西柔一个明面上可以接受的说法,毕竟那两家不可能真翻脸反目成仇,最多也就是制造些矛盾,令彼此生隙。

    这点子事情,无非是各自打打嘴仗,你退我进,换些利益好处,还不足以引发进一步的摩擦。

    只是,这预料之中的说辞也还是令玄朗有些不爽,他到底还是高估了北辽人要脸的程度……

    “真讨厌,怎么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荣娇听白彩虹叽叽喳喳眉飞色舞地描述着十七公主的丑态,心里却忒是不爽,这种人,简直是无下限了!

    明明是对玄朗抱着那种见不得人的可耻心思,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将此定义为情不自禁!愣是将所谓的责任状宣扬成为对大夏英王的告白书!

    不得不说北辽这一招还是有用的,不但成功地将涉及国事的纠纷摇身变为花痴女子的个人行为,所有的事情皆是十七公主爱上大夏英王,欲谋求与英王春风一度所策划实施的,一下子将有预谋的做坏事转移到了因爱而丧失了理智上,至于当时怎么又变成十七公主与另两个男人滚做一团了,十七公主的声明书里言辞不详,暗中所指之意是有人故意为之,意图不明。

    这个有人,说得意味深长,锋芒直指大夏。

    至于意图不明,嗯,意在何为,大家可以想得到。

    “就是!贱者无敌,亏她还是公主呢,简直是贱得不要不要的!”

    白彩虹附和。怎么可以有人做了丑事,还能颠倒黑白把自己包装一副情圣的无辜模样?她当别人都是傻的,还是没有道德底线?

    不过,还别说……她这法子多少是管用的……

    “现在。同情她的人也有一些……”

    尤其是一些同样对英王抱着怀春心理的少女,认为她是其行可诛,其心可悯,说来说去,只是个为爱痴狂的可怜女子罢了!

    以一国公主之尊。裸露于人前,被不知凡几的男人看光了身子,落得如今下场,似乎也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了,何况,她也没做出实际的动作来,不是没得逞嘛?

    只是有这个打算,在一品堂开了道暗门而已!

    英王也没任何损失,不至于不依不扰吧?

    “……呸!还公主呢,见着个好的就要发骚的……!”

    白彩虹话都快说完了。忽然想起什么,嘎然而止,小手也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两颗大眼珠子来回转悠着,透着一股鬼精灵劲儿:“没别人听到吧?被我娘知道就惨了……她要听到我说这些,非拧我的耳朵……我听我大嫂和二嫂聊天时说的,说十七公主是个见着好男人就发骚的浪货,比卖皮肉的还贱……啊!要死了!我又说了……”

    母亲最恼她说这些不干不净的话,要是被她知道了,自己必有一阵子别想出门了!

    “放心。这没外人,我又不会去给你告状。”

    见她那可爱又可笑的模样,荣娇心里的郁闷似乎消散了些,嗯。确切地说,是听她骂十七公主觉得很解气!

    “对吧?我觉得也是!看不顺眼的贱人,揍一顿骂一顿,心里就舒坦了,你就是太矜持!”

    白彩虹教唆着:“你说你要不要偷偷去揍她一顿?总不能任由她胡说八道,死乞白赖不要脸地硬往你男人身上贴……”

    什么人呐。都彻底成笑柄了,居然还能不要脸地高举着****的旗号,真想呸她一脸!

    还偷偷的,要不要蒙面套麻袋啊?

    荣娇对白彩虹的擦拳磨掌直接无语。

    “不偷偷的去,那光明正大的来?”

    白彩虹似有些为难:“她再不要脸,也是北辽公主,直接打上门固然解气,但会不会给你家英王惹麻烦啊?”

    “不用,现在北辽那边是巴不得我们跟她掰扯,真有所动作,倒是正中对方下怀……”

    荣娇好笑又觉窝心,白彩虹所言所行皆是维护于她的,虽然主意有些不靠谱:“本来就是北辽自说自话,独角戏演得不亦乐乎,难不成我们还去给她配戏不成?”

    不论是十七公主还是北辽人,都没那么大的脸面!

    他们想玩,想法设法要攀扯上玄朗,那也得我们乐意!

    “那,就这样由着她?”

    白彩虹嘟着嘴,一幅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这岂不是太便宜她了?有些人就是贱的,你不理她,她以为你是怕了她!”

    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荣娇轻柔的笑,如此任她作为不声不响,非但不会显得英王夫妇大度,倒会让人以为大夏心虚呢……

    ……

    “……你想怎么样?”

    玄朗看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故意逗她:“不会真想去揍她一顿吧?”

    他发现了,自己的小娇妻在白彩虹的影响下,有口头暴力倾向。

    “打人这种事,还是我来代劳的好,别伤了你的小手。”

    总之,十七公主那种跳梁小丑,虽不值得他亲自动手,但若是她想,他自当要抢着效劳。

    “别闹……”

    荣娇越来越受不了他的眼神,一抹红晕悄然爬上腮边,“你之前查到的十七公主的资料还在吧?”

    玄朗微笑,俊眉微挑,立刻猜到她想做什么,心头浮现出浅浅的骄傲,看他的娇娇多聪明!对付那种无耻****之人,的确没必要正面回击。

    北辽想推出十七公主大事化小,妄想用冠冕堂皇的外交辞令美化,他不意外,只是高估了耶律古的节操。十七公主的那套说辞,话里话外字字句句讲的都是对他如何情真意重,狂爱入骨,不能自拨,以至于失去理智,做出了不妥的行为!

    只差直接指责他,是他的不解风情,伤透了一颗少女心,使得她做出如此行径?

    哼!

    玄朗真是膈应到了,见自己与荣娇心有灵犀,嘴角挽出的笑意就更软了几分“……把十七公主的资料放出去,给西柔人开开眼?”

    “嗯!她演得这般卖力,我们总要帮着敲敲边鼓,才对嘛……”

    荣娇笑得狡黠。

    她与玄朗自然不可能站出来与十七公主辩解,不过,这种事,不是都需要辩解澄清的,旁证侧面回击也是有效的!

    十七公主既然如此要打造情圣形象,不帮她坐实了水性杨花的********,就是对不起她。

    ……

    “是!”

    阿水听了玄朗的吩咐,眼底带笑,好嘞,他最喜欢做这个了,十七公主的后宫资料,他那里可是有一整本小册子!

    “西柔的那几个,给不给曝光?”

    要说这辽国公主也还是挺有手段的,这才来西柔多久,与她有了首尾的西柔上官却就有了好几位了,年龄大小官职高低黑白胖瘦的都有,说起来他还真没分析出这位公主爱哪一口!也没确切判断出她上这些男人的床,哪些是为了给北辽拉拢同盟的英勇献身,哪些纯粹是她看人顺眼的猎艳行动。

    “西柔的暂且放出一个,挑个不怎么着重要的来,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即可,其他的,缓缓再看。”

    拔了她那身画皮,看看所谓为爱颠狂的纯情公主,内里到底是如何的荒淫无耻糜烂放荡!

    届时,看她的戏还会如何演下去!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苦果

    阿水的动作极快,一夜之间,整个王城都传遍了北辽十七公主与她的男人们的故事,有名有姓有图有真相,令人不得不信。

    前头还信誓旦旦,拼命表白对大夏英王的一见钟情,接着就爆出如此多的入幕之宾,十七公主对大夏英王一见倾心的真相就成了天大的笑话,闹了半天不就是想贪图男色女霸王硬上弓嘛,还弄那些虚头巴脑的!

    真当大家是傻子啊……

    哗然之下,舆论一边倒,十七公主顿时成了过街老鼠,原先还有少数对她抱有同情心的,这下子没人敢在为她呛声。

    西柔贵女强悍的不少,也有骄奢淫逸强抢俊男的,那绝对是背着人干的,谁也没十七公主的胆色,居然连大夏的英王都敢强抢!

    色胆着实包天,终是自不量力,掉进自己挖的坑里爬不出来,色字头上一把刀,放之四海皆准男女通用。

    风流韵事的嚼劲儿最是诱人,是最好不过的八卦消遣,而且又是邻国的公主,说起来不会犯讳,可以肆无忌惮地谈论,尤其是这位当事人公主,眼下就在王城,多少人曾在街上见到过她的模样,说起来就格外有热度。

    ……

    对于这一波的热议,太后甚是不悦,国君大婚在即,北辽人却闹这么一出,破坏气氛不说,还令人膈应得很。

    对于散步消息的幕后人,太后自然知晓十有**与大夏脱不了干系,但没有证据,况且就是有证据,她也不能把大夏怎么样。明面上看,此事完全与西柔无关。

    要理论,也是北辽人找大夏,西柔若要出头,名不正言不顺,完全是狗拿耗子的节奏!

    真是糟心!

    朝会上美艳端庄的太后有些不逾:“左相,与大夏的谈判因何停滞不前?”

    按之前的进度。国君大婚前谈妥具体事宜。这都多少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

    “……禀太后,大夏人暂时停止和谈会议。说是出于安全考虑,待警报消除后再行继续……”

    左相白山硬着头皮,将这鬼都不相信的理由说了出来。

    “安全考虑?”

    太后脸色很不好看:“谁的意思?”

    这是在质疑还是指责西柔不能保证他们的人身安全?有这般打脸的嘛?!

    “……是英王殿下,英王夫妇受了惊吓。最近都在驿馆静养,俞大人等也闭馆不出……”

    白山暗自道苦。还用问是谁的意思?

    除了那位英王,还能有谁?俞大人看似使团正使,还不是一切都听英王的。

    “……”

    太后沉吟不语。

    一旁有亲辽的官员站了出来:“大夏人最是狡猾,还拿捏上了!他们不想谈就摞着。看最后着急的是谁!早晚还不是得来求着咱们!”

    还不谈了,谁怕谁呀,是大夏惧怕西柔翻脸。不然每年送金子银子的?

    “嗯?”

    太后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什么脑子?难道西柔能真跟大夏开战不成?

    他们能等。大不了继续在王城住着不走,驿馆现成的,可西柔耗不起,眼瞅着没多久就过年了,开春后还等着大夏送银子和粮食呢,合约谈不拢,这些东西就算大夏给,可不保证什么时候能送来。

    宋济深还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

    受惊吓需要静养?

    这理由也太敷衍了些,他宋济深又不是弱不禁风的书生,血雨腥风里打出战神的名号,这样的人,会被一场做出来的行刺现场吓着?

    还不如没有理由什么也不说呢。

    “继续向北辽施压,告诉耶律皇子,眼下事多,无暇他顾,一应事宜,暂且忙过这阵子再议。”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是北辽公主惹得祸,凭什么西柔要从中受气?

    宋济深不在乎归期早晚,耶律古可不行,辽都那边几头小狼崽子为了争夺狼王之位撕咬抢得厉害,他若是回去晚了,可就什么也捞不着了。

    ……

    大夏这边,僵持着也不行,太后回宫后就让人去驿馆请英王妃进宫做客。

    与其说是英王受了惊,倒不如说是英王妃受了惊吓,既然是桃花债惹出的祸,或许英王妃也多少能管点用。

    “太后娘娘一直惦记着要请王妃进宫说说话,岂知国事杂乱,又赶着国君大婚筹备,总是不得闲,王妃莫要怪罪……”

    兰琪嬷嬷早早到殿外迎接,给足了荣娇脸面。

    “嬷嬷客气了,太后娘娘日理万机,是我叨扰了……”

    荣娇笑得大方得体,语气不卑不亢。

    太后忽然请她进宫,打的什么主意她也能猜出一二来,临进宫前玄朗也说了,任太后说什么,只管跟她打太极,一切为难的问题,全部推到他的身上来,反正大夏向来讲究男主外,女主内,荣娇做不了主,也是理所当然的。

    “那她要是送些美人给我呢?”

    荣娇想到一种可能,不由黑了脸,要按大夏规矩,这种事可归她管,太后若是多事,送些美女给她,要服侍玄朗呢?

    “送你的你就留下,回头咱们再送出去或卖了都好。”

    玄朗不以为意,她真若多事,送多少他就收多少,回头转送出去或发卖了,想来太后送出来的都不会太差,不论是转送或发卖,都不亏的。

    “那要直言是送你的呢?”

    一想到太后让她进宫别有意图,荣娇就有些不爽。

    “送我的你也先收着,我的就是你的,回头一样处理。”

    真是爱死她咬牙切齿的小模样了!想这么多,问题是人家有没有这个意思还不确定呢,她打算得倒是早!

    玄朗心里暗爽,甚觉好笑,明面上却不敢让荣娇知道,忍笑忍得辛苦。

    “乖,我陪你一起去,在车里等你。”

    ……

    太后亲切大方,不远不近的距离拿捏得恰如其分,既不会过于亲近令人不自在,又不会感到陌生疏远,闲闲地与荣娇话着家常,姿态惬意放松,仿佛真是闲来无事拉她进宫聊天的。

    荣娇附和着她的话题,时不时点头或插上几句,使得对话顺畅平和地进行下去,直到太后先提到十七公主,并未有指责,可是用了身为长辈对不争气小辈般痛心疾首的语气:“……身份尊贵又是个受宠的,难免会不知天高地厚,说来说去,也还是个孩子……”

    所以,孩子犯错就应该原谅吗?太后这是在委婉地提醒吗?

    荣娇暗自好笑,一本正经道:“太后所言极是,按说背后不应该议论他人是非,不过,您既然先提到了,我也失礼了……我们大夏有句俗话,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好在她还年轻,亡羊补牢犹时未晚,若能及时改正,总是好的,毕竟一辈子还很长,您说是不是?”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五章 过招

    一番话看似语重心长,连带着唏嘘之色,实则全是轻描淡写的漠然。

    太后心里微顿,这是坐实了十七公主的罪名,不打算轻易放过了?

    “谁说不是呢,错了就应该罚,有则改之……可总归是女孩子,说起来有些令人不落忍,总不能因为一个错,就毁了一辈子。”

    所以太后您是要给十七公主说情的?

    荣娇淡笑,不紧不慢继续顺着话意:“太后娘娘说得对,错了就得严惩不怠,只有教训来得足够深刻,才能真正痛改前非……”

    说得对什么,我哪有说要严惩不贷了?

    英王妃是真傻的还是装傻的,听不懂她的话意还是故意装傻充愣不接茬?

    太后不动声色,她今日请英王妃进宫,不是纯为闲聊的,焉能被她几句话就打压放弃了念头?

    “这人呐,年轻时总是眼里不揉一点砂子,等到了哀家这个年纪,就觉得这世间没有什么是大不了的,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就过去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

    太后继续善诱。

    “那是,太后娘娘气定神闲,虚怀若谷,哪是我等能岂及的?我自小就不是个喜欢惹事的,说是胆小慎微也不为过,我家王爷总是嫌我是个软包子,好心软没原则。整天盯着督促我改呢。”

    荣娇先是捧了太后一把,接着半真半假抱怨着,言则,我本来是个胆小心软的,但我们王爷不喜欢,所以我也要改进啊。

    “我们王爷说了,若是杀人放火后道一声对不起我是有苦衷的,难道就没事了吗?严律法度,还是很有必要的。轻易地原谅是纵容犯罪,不值得提倡。”

    荣娇一副我是乖宝宝,我最听话的感觉。

    ……

    太后的脸上依旧是一派典雅高贵。先是小小地赞扬了一把:“久闻大夏女子以夫为天,讲究三从四德,英王妃真是其中典范。”

    这是在夸她吧?荣娇严重怀疑这其中掺了一半的假。

    脸上还是适时地挂着一丝谦虚的笑意:“哪里,太后娘娘谬赞了。”

    心里是拿定了主意。太后喜欢绕圈子,自己就好声好气地陪她转到底,总之,她占着先机,是绝对不会主动去提新话题的。太后发什么招,她就接什么招。

    太后忙得很,自然没时间陪着她绕圈,既然旁敲侧击不行,那就开门见山好了:“英王妃性子直率,哀家也不多绕弯子了,陛下大婚在即,哀家就这一个儿子,自然希望将喜事办得喜庆热闹,不希望有其他的事对此有一丝一毫的影响。大夏与北辽皆是贵客,哀家自当尽地主之谊,也希望两方能客随主便,暂时握手言和。”

    要打,回去再打,不要在哀家皇儿大婚典礼前闹腾。

    荣娇认为自己完全理悟了太后的精神,不过,这事,不是大夏先闹出来的,太后这要求倒有点不近人情。是因为自觉与大夏关系更亲近,没拘泥于虚礼,还是觉得大夏更好说话?

    “太后娘娘多虑了,我们就是为了陛下大婚不远万里前来祝贺。自然是诚心诚意的祝福,太后娘娘明鉴,至于别的,我大夏乃礼仪之邦,到贵国做客,自然不会招事生非。给主人造成不便……不知是我们哪里无意间疏忽了,还请太后娘娘明言,定当改正。”

    荣娇这番话说得不软不硬,绵里藏针。

    太后岂会被这几句话就改了主意,轻轻笑了笑,这英王妃还真是汤水不漏啊,装无辜的本事倒是一顶一的!

    “是哀家糊涂了,没把话说明白,十七公主这件事,就暂时告以段落吧,至于以后待如何,悉听尊便。”

    现在,我儿子要成亲了,你们就别闹了,再闹就是不给主人家面子。

    “太后娘娘,树欲静而风不止,我们谨守客人的本份,从来没想过要给主人家添麻烦。所以,这风起风落,自始至终都不关树的事儿。”

    一直都是十七公主再闹事,一波平又起一波,而他们只是被动还击而已。

    “……”

    太后顿了顿,没想到自己说了这么明白,荣娇居然会直接驳回!这般被人拒绝,对太后而言,可是十几二十年都未曾有过的经历了。

    这英王妃还真是无畏无惧傻得可爱!就是英王当面,也不会拒绝的这般直截了当。

    太后笑了,到底是年轻气盛不懂事,有男人宠着,就不知天高地厚了,遂淡淡地笑了笑:“这树呀风的,可真说不准,英王妃不防回去将哀家的意思转告给英王,或许英王与你的认识不一样呢……今儿就到这里吧,哀家还有些政事要处理,不好怠慢了。兰琪,你代哀家送送英王妃。”

    话不投机,太后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倒不如直接让人找宋济深来得有效。

    荣娇假装看不懂太后的脸色,行了个可堪规范示例的告退礼,若无其事地跟着兰琪嬷嬷出去了。

    ……

    看着英王妃那张毫无心计的绝美小脸,兰琪嬷嬷颇能体会自家太后的郁闷,你说这人是无知还是假纯真,听不出好赖话!

    按说以她们对大夏人的了解,这池氏能做英王妃,绝对不会是个傻白甜,不然早就死了不知多少回了!可她刚才的言谈举止,愣是看不出有半点做戏的成份!

    就这样才让人生气,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使多大劲儿都没用。

    兰琪嬷嬷阅人无数,却没见过这样的,她不禁怀疑不是自己见识少,而是大夏的女人与西柔的不一样。

    “王妃,西柔与大夏素来交好,太后娘娘对陛下的大婚盛典甚是期待,英王殿下面前,还请王妃多多美言。”

    她不知道说这些有没有用,说了总归好过没说。

    “嬷嬷说得是,对陛下的大婚盛典我们也甚是期待呢,至于其他的,主人若有要求,客人自当是尽力分忧的,若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得请主人家体谅,毕竟别人的心思,我们左右不了,可也不能为了别人如愿,就违备了自己的心意,非亲非故的,为难自己成全别人这种事,我不知道嬷嬷会怎么选,反正我是不会做的。”

    荣娇微微笑笑,象是不经意地开着玩笑:“我呀,自幼胆小,从不主动惹是生非,不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

    软糯脆甜的嗓音透着笑意,尾音微微扬起,听着有几分小女孩撒娇的意味:“我也是会哭的……”

    兰琪嬷嬷听了她最后一句,险些噎着自己,以为她会说什么逞凶斗狠的,按正常人的反应不都应该是这样的吗,她却娇滴滴的来句我也是会哭的!

    会哭的?

    几个意思啊?

    +++++++++(未完待续。)

    PS:明天要参加运动会,若是回来得晚,可能就没时间码字了,抱歉。

第三百九十六章 浮现

    荣娇出了宫门就看到玄朗站在马车旁等着,黑色的披风下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她不由加快了脚步,心疼地嗔怪道:“外头冷,怎么不在车里等着?”

    “刚下来,约摸时间你该出来了。`”

    玄朗毫不避讳宫门前那一排排侍卫,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掌暖暖的,荣娇的手算不上多冰凉,玄朗的唇角泛起浅浅笑,似乎对此很满意。

    “先上车,正好也应该用午膳了。”

    ……

    “……我估计太后娘娘会生气了,”

    荣娇笑眯眯地绘声绘色向玄朗讲述自己与太后的对话,连太后的语气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你答得很好,”

    玄朗看她乐滋滋的小模样,只觉得心里甜软成一片:“还可以更强硬些……”

    “她回头可能要找你告状了。我看她是认真的。”

    太后的心理荣娇也能理解,儿子大婚,就是寻常人家做娘的,也希望凡事太太平平喜庆热闹,谁愿意大喜日子的前后,糟心事不断啊?

    虽然这糟心事不是自己惹出来的,但却吸引了人们的关注度,这不是下皇家的脸面吗?在太后的心里,这段时间万众瞩目的焦点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楼立勋大婚!

    其他任何分散关注度,吸引眼球的,尤其还是丑闻,绝对不应该持续下去。`

    请客人来观礼的,可不是来闹事的,十七公主这一桩又一桩的事接连生,还都洽洽赶在婚礼前几日,太后的郁闷可想而知。

    至于十七公主的后宫,就算没有证据,明眼人都知道与大夏脱不了干系,西柔人不会给自己添堵,北辽人更没有理由自黑,唯一可能的就是大夏。北辽公主的艳史秘闻,寻常人是拿不到的,能调查得这般清楚,又能将消息在短时间内散步得满城皆知。岂是一般人能为之的?

    前后一结合,自然是英王的手笔。

    玄朗做这件事时也没想瞒着,反正没有证据,随便怎么说,他只要不认。谁也没办法。

    “她若找我,我就跟她说,王妃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这事,我们无能为力……不过,我会给她们个提议,”

    说到这里,他故意顿了一下,“应该好好检讨一下待客之道。”

    “什么意思?”

    荣娇不解,太后今天的态度还是可以的。心底的不高兴是有的,但并没有冲她甩脸端架子。

    “没有投其所好,将十七公主服侍周到。”

    玄朗一本正经地语气,好象真的在说认真的话题:“如果西柔早将驿馆里服侍十七公主的女侍,全部换为男侍,可能就不会生这么多事情了。 `”

    荣娇先是一愣,接着才想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不由叽叽咕咕笑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学坏了,这么损!”

    这番话被太后及西柔礼部的一干官员听到。心里会是何等感受?

    “你还想不想好好和谈了?”

    荣娇睨他一眼,都城里的皇帝可惦记着,他这般不给太后面子,不怕人家拿捏?

    “不担心。急的是西柔,我不急……”

    僵持拖延正合他意,他与荣娇的正事还没解决呢,若是和约谈好了,还需要费心思再找个合情合理的理由留下不走,如今正好。私事公事两不误。

    依他之意,最好是同步进行,荣娇的事情彻底解决后,洽谈结束。

    “今天,又是那兰琪嬷嬷送你出来的?”

    远远的看了一眼,应该是她。

    “嗯。接送都是她,她还希望我能在你面前多美言几句呢。”

    “她,你可有印象?”

    荣娇明白玄朗这所谓有无印象指代的真正意思:“没有啊……她有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有问题……”

    玄朗略有沉吟:“刚查到的消息,楼满许当年有一个极其宠爱的女人,与兰琪私下里十分交好。这个女人,据说是在楼满许死后跟着自杀殉情……”

    “自杀殉情?”

    荣娇有些讶异,这个女子应该爱惨了楼满许,西柔不讲究女子一从而终,甚至对守寡不改嫁多少有些浪费资源的抵触——女人是要生孩子的,为了死去的男人,减少人口的增加,这在西柔不论是王城还是部落里,都是不提倡的。

    也由此,凡是殉情的,必是相爱至深的,而这种的,却又是被赞许的。

    楼满许贵为皇子,女人不少,居然还有为他殉情的?

    “……嗯,”

    玄朗点头,略有点小无奈,关注的重点不应该是太后的心腹兰琪嬷嬷与楼满许身边的女人交情匪浅上吗?

    “不过,是自杀殉情还是被杀被殉情,还有待于进一步查实。”

    无论是楼满许还是楼满袖,这其中有许多不对的地方,却找不出当年线索,楼满许是开府外居的皇子,来来往往身边的人应该不少,可不过数十年,要么死了要么失踪无下落,总之,贴身服侍的,竟无一人!

    费尽力气能找到的几乎全是外围下人,平素连主子的跟前都到不了,所知甚少,又遑论是机秘之事,更是一无所知。

    类似这种情况,若是在大夏,一定是有猫腻的,明显是被人动过手脚,但在西柔却未必,西柔多苦寒之地,失去了主子的奴仆,被卖到什么地方都有可能,尤其是跟过皇子的奴仆,若无其他权高位重之人接手,下场多半是不好的。

    “如果兰琪嬷嬷与楼满许的爱宠交好,那会不会与楼满袖的关系也不错?”

    荣娇思索着,楼满袖是楼满许的妹妹,与他宠爱的女人肯定是有交集的,不管真情假意,单凭楼满袖的身份,楼满许的女人对她表面上一定是极为示好的,刻意讨好也不为过,那她的好朋友,就算与楼满袖正面接触不多,却一定会从她的口中知道不少楼满袖的事情……兰琪嬷嬷是太后的心腹,而当时太后还不是太后,只是后宫众多女人中的一员……

    总觉得这其中必然是有些联系的,却想不出根源在哪里,而且,就算是有,也未必就能说明什么。

    “……我想再去一次楼满许的府邸……”

    自从出了那天的事情,一品堂被查封了,她也再没去过,如今看来自己当初的想法也多少有些异想天开了,真指望几棵树告诉自己真相?

    “再之后就不去了……不管如何,原本也应该祭拜一下的……”

    楼满许葬在王陵,无缘无故的,玄朗不好向西柔官方提出祭拜的要求,尤其眼下是国君大婚,提这个,实在不妥。

    “也好,我让人准备。”

    玄朗点头:“就今晚吧,我陪你。”

    ps:抱歉,更晚了,今天只一更,白天带小同学们看展览,实在累得不行,不熬夜再写一章了,明天争取早点。谢谢亲们支持。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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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娇介绍:
池荣娇重生归来,发现自己拥有两份截然不同的前世记忆:
青灯古佛孤苦而亡;
芳华正好香消玉殒;
总之,怎个悲惨了得!
管她谁是谁,既得重生,新的一世,她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扫平一切障碍,凯歌高奏,赢得天高海阔满池荣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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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十则另有完结文《锦此一言》,穿越古言,百万字,欢迎宰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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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池娇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满池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满池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