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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4章 要个答案就这么难?

    果回到弈园,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同,但怎么不同,说遇上的下人,个个面带笑容,也不知有什么喜事,与她现在的心情极不相称。但她现在没心思理会,直奔着绣园去了。

    到了门口却停了下来,在门口转了两圈。

    急匆匆的赶着回来,可是当真要面对谨睿的时候,又觉得为难了。

    见了他该怎么说?平时本就和他极少说话,这突然要跟他解释雅儿的事,真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所有人都怕末凡,但她不怕,可是每次面对谨睿就觉得手脚不知该放哪儿,用什么方式跟他相处才对,反正不管怎么,潜意识里对他有些惧怕。

    一偻琴声从绣园里飘了出来,悠扬动听。

    琴声中有一丝期盼,又带着一种懵懂的向望。

    玟果听着心里就更难受了,他定是期盼家人团聚。

    咬了咬牙,深吸了口气,死就死吧,反正总要面对的,大步进了竹园。

    谨睿抬起头。见是她。微微一愣。便又垂眸看着自己指下地琴弦。“他回木屋了。”

    玟果被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话。砸得有些结舌。脸颊开始烫。他以为她是来寻慕秋地。

    那日他们欢好。弄裂了伤口。希望他别猜到那是因为与自己欢好弄成地。否则这脸可真没地方搁了。

    不过话说回来。即使是没猜到他们欢好之事。但也不会想不到再次弄裂伤口加重伤。是因为她地原因。这对做为慕秋地主治大夫地他来说。真是有些对不住。

    被他这么一岔。刚鼓起地勇气。又泄掉了几分。说话也结巴了。不是来找……找他地……”

    他只当她是为自己难为情找借口。也不以为然。仍自顾弹着自己地琴。不加以理会。

    玟果将手缩在衣袖中拧了把自己,暗骂自己没用,这点事都处理不了,清了清嗓子,“我是来找你了。”

    “呃?”他眼皮都不抬一下,让玫果觉得自己站在这儿就是个多余的人。

    他冷冷冰冰的态度让玫果来了脾气,自己为他的事心急如火,人家是爱理不理,脾气一来,胆子也大了,要说话冲口而出,“我看到雅儿了。”

    他听了她的话,甚至连答应一声都省了,对她直接无视了,雅儿远在虞国,又被寒宫雪秘密私藏,她去哪儿见?

    玟果知道他肯定不会相信自己,谁让儿时地玫果那么邪恶呢?虽然明知如此,但对他的不信任仍觉得气愤,那小恶魔关她什么事?“我说地是真的。”

    “她可好?”他总算出声了,仍是淡得没点味道,分明就是应付,不过这对他而言已经是极限了,在过去,应付一声,他都不会做的。

    玟果更是愤得咬牙切齿,“好……得很……

    说完转身就走,在他面前完全感觉透不过气来,她必须在被憋死前先暂时离开,等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再来。

    走出几步,又调了回来,直接着眼前那张与那个冒牌雅儿酷似的绝世容颜,劈头直问,“如果雅儿落在了剥皮师手上,生不如死,你要她生还是死?”

    她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剥皮师这个人,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猜到雅儿所受地酷刑,但她要的只是结果。

    琴声略顿了顿,接着又再响起,她地话好象根本没听进去。

    玟果忍无可忍,伸手往下一按,压住琴弦,琴声嘎然而止,“说话,我今天没有这么好的耐心等你。”

    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压在琴弦上的莹白如玉的小手,一言不。

    玟果紧盯着他浓密的睫毛,连颤都不颤一下,跟个雕像没啥区别,完全无语了,收回手,“罢了,我去找佩衿。”

    再也不留恋地走向院门。

    身后传来一个象是远在天边的冷然声音,“死!”

    玟果愣住了,停了下来,转身看向他。

    他又象什么事都没有生过一样弹起了琴。

    玟果长呼出口气,压在心里地千斤巨石,突然象轻了许多。

    好吧,这是你的选择,死……这对雅儿也是解脱。

    而自己只能再做一次刽子手……

    直奔二门,尚没到便叫喊着,“备车,快……”

    在车上,她总觉得身后有人,可是每次揭开车帘往后查看,却又什么也没有,喃喃自语,“今天真地是见鬼了?”

    难道这杀了人,真的会有鬼魂跟着?

    身体由里向外扩散开一阵寒意,随即冷哼一声,有鬼又如何?恶鬼,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该死小鬼不成?

    摔下车帘,泰然坐好,有本事就放马过来。

    到了私宅,雅儿所受迷香地药性刚过,正幽幽醒来,睁开眼睛便看到床边的玫果,轻唤了声,“姐姐。”

    玟果鼻子一酸,泪就下来了,也不介意她丑陋的面容,轻抚着她的头,却不知该说什么。

    “姐姐可想好了?我真的很辛苦,帮我解脱吧。”雅儿很想握住抚着她头额的手,可是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

    “我怎么下得了手?”玫果落下更多的泪,多好的一个姑娘。

    雅儿轻笑了笑,可那笑容十分可怖,“只要姐姐好好对我哥哥们,雅儿死了也会感激姐姐的。”

    玟果愣了,轻抚着她额头的手停了下来,她怎么会说出这话?见到雅儿后,她对自己的身份绝口不提,就是怕刺激到她。

    “我知道你是玫果,也知道你与过去不同了,好好待我哥哥们。”雅儿眼里一片澄澈。

    “你怎么知道的?”玫果咬住唇瓣,不敢轻易说什么。

    “就是因为你不再是以前的你,她们才剥我的皮做个假雅儿来对付你和哥哥,所以你杀了那两个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

    “对不起雅儿,害你受这样的苦……玫果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姐姐别难过,其实她们这样对我,我很开心。

    ”雅儿很久没说过这么多话,十分的艰难。

    玟果更是错愕,“开心?”受这样残绝人性的酷刑,还能开心?

    雅儿点了点头,“因为哥哥们在现在的你身边,才会幸福,所以成全我吧,我会走的很安心。”

    一颗泪从玫果面颊滴下,“我真做不到。”

    就在这时,玫果见雅儿突然看着屏风,惊得睁大了双眼,眼里慢慢渗满泪水……

第285章 一缕香魂随风散

    儿喉咙哽咽着,极低的轻唤了声,“哥哥。”

    “哥哥?”玫果愣看了看她,瞬间明白了什么,快速转头。

    屏风一头,果然冷冷清清的站着个欣长的身影,一身竹色的长袍比这寒夜的夜空还冷,如点漆般的黑眸只是看着床上的雅儿。

    雅儿愣看着谨睿许久,才想起自己的现状。

    想掩去自己惨不忍睹的面颊,无奈无法动弹一根手指,求助的看向玟果。

    玟果体贴的不着痕迹的用面巾掩去她的面颊,仅露着两只眼在外面。她当然明白这么做,不过是掩耳盗铃,该看的,谨睿早已看去了,这不过是安雅儿的安罢了。

    雅儿才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看她。

    玟果这时才明白,刚才总觉得身后有人,却是他暗中相随,没想到他被封了血脉还能有如此轻盈的身手,如果没封血脉,真是不敢想。

    站起身,轻咳了一声,“你们聊聊,我去看雅儿的药熬好没有。”

    她离开前,便吩咐了人定时敖药,现在算算时辰也到了熬药的时间了,正好借这机会给他们兄妹让出独处的时间。

    雅儿依依不舍地目送她背影。

    在玫果走到屏风处。与谨睿一错时。自来了便没开过口地他突然轻轻地双唇一启。“谢谢你。”语气仍然冷清。

    这个词在别人说来。也许非常容易。但在他说出来。玫果能感到这份量有多重。

    深吸了口气。再呼出。平息了下翻涌地情绪。“不用谢。这是我该做地。”

    弈园地所有夫侍。都与她有千丝万缕地关系。不管他们怎么看她。她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慢慢将他们当成了家人。他们地事。也就是自己地事。

    玟果呆呆地看着艳红地火苗。不知雅儿见了谨睿会不会放弃死念?不过她这样生不如死。也是痛苦。到底该怎么样?心里乱成了一团乱麻。

    丫头走进来,小心的看了看她,突然叫道:“郡主

    玟果猛的醒过神,才发现,自己只顾着发呆,差点把药熬干了。

    忙在小丫头的帮助下,手忙脚乱的灭了火,将剩下的汤药,浓浓的只倒出了半碗,这时也不能再加水了,好在虽然水少了,但药汁也更浓了些,药效到也不减。

    用小托盘装了,亲自送到雅儿房中。

    转过屏风,见谨睿坐在床边圆凳上,双手握着雅儿裹着衣衫的手,放在发白地薄唇边,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的露在面巾外的眼。

    雅儿的面颊虽然只看得见合拢着地眼,但从她放松的肌肉纹理来看,可以感觉到,她此时在笑,笑得极为开心安祥。

    玟果心里略安,升起一阵暖意,冷冰冰的谨睿对亲妹妹也有这样温柔地一面,走到床边,“该吃药了。”

    “不必了。”谨睿冷冰冰的声音带着苦涩。

    玟果愣了愣,低头看见他浓密的长睫毛上染着水气,在烛光下更显得黑亮,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感觉慢慢升起。

    咬着唇,一点点看向床上地雅儿。

    手一软,汤药碗连着托盘一起跌落在地,碗裂成了碎片,汤药溅了一地……

    微张开了嘴,半天合不拢……进的那口气,半天没能呼出来。

    雅儿胸口刺着一支金针,仅留着针尾在外面,胸口已没有了起伏。

    这本是意料中的事,但玟果没想到来得这么快,一时间却也无法接受。

    谨睿被她的到来惊醒,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盒,慢慢从雅儿胸口处拨出金针,针尖上漆黑如墨,显然染有剧毒,将金针小心的装入玉盒,再贴身放好。

    才悠悠地道:“她走的不会有一丝痛苦。”

    他这话不知是说给玫果听,还是安慰他自己。

    玟果懵懵地点点头,魂总算是回到了身体,上前一步,伸臂揽住他的头,按进自己怀中。

    谨睿身体只是轻轻一僵,便慢慢放松了,居然没有闪避,慢慢闭上眼,她地心跳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

    过了许久,谨睿才睁开眼,动了动。

    玟果才惊觉自己竟然将他抱在怀中,忙退开两步,“都过去了,雅儿的后事,还要安排……”

    从找到雅儿,到雅儿离开这个世界,时间短得来不及提前安排一切,也只能临时去办了。

    唤了人来,要他马上去敲开棺材铺地大门,要上一副最好的棺木。

    “不用了。”谨睿冷清清的声音轻飘飘的飘来,让玫果心里一阵的堵。

    他将丝被给雅儿盖到颈下,连着丝被将她一起抱起,走向门口。

    玟果不知他要去哪里,忙跟了上去。

    谨睿到了门口,才停了下来,回身对她道:“借你马车一用。”

    玟果拼命点头,他现在要什么,她也给他啊,又慌着叫马夫前来。

    “不必麻烦了。”谨睿将雅儿放进车箱。

    “不麻烦,你……你陪着雅儿吧……这路上……她会希望你陪着的……玫果已经经历过不少亲人的离开,以为自己遇到这样的事能很淡定了,可是没想到这真遇到了,却无法淡定,心里实在难受得想大喊几声……宫雪啊寒宫雪,虽然你我有血脉之亲,但绝不忍你这样残无人道,这笔帐是记下了。

    谨睿安置好雅儿,回头看睨视向玫果,与平时看她的眼神象是少了些什么。

    玟果心里正难受,也没细想,见车夫已经小跑着来了,蓦然想起,他眼里少了那股厌恶。

    他过去看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厌恶,就象她是世间最脏的人,让他不屑看。

    “我跟你一起去。”玟果看着他上车,和平躺在车中的雅儿一呼应,在这寒风中显得特别的孤寂。

    这去还有雅儿陪着,等安葬了雅儿,只剩下他一个人……

    玟果不忍心再想。

    他又看了她一眼,也没答应,上了车。

    玟果咬了咬下唇,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他没说话,就算是默认吧。

    也管自己是不是属于阿Q精神,自行爬上了车,打定主意,他赶她,也是不下车的了。

    结果他只是看着雅儿,直接当她是空气了。

    玟果松了口气,“去哪儿?”

    “鹤山。”

    车夫也不用等玟果传话,一声吆喝,马车驶上大道……

    ***************

    晚上接着三更~~~~~(

第286章 鹤山行

    搞定~~~~~~

    鹤山在这附近来说算是海拨最高的群山之一,最关键的是,它往西方向,直望向前,直接进处虞国境内也不会有比它更高的山,如果有现代的天文望远镜,没准就能看见虞国。

    到了鹤山山脚,谨睿抱了雅儿,一言不发的弃车上山。

    玟果见他穿的单薄,顺手将她放在车里扮男装时所穿的风氅抱在怀里,拿了要车夫捎在车上的两把铁铲,小跑着跟了上去。

    谨睿一路上山,直到山顶涯边方才停下,将雅儿置于一边枯草地上,选定一个依着参天古树的地方,开始赤手清除着地上石块泥士。

    玟果将风氅放在一边,递了一把铁铲给他,“用这个吧。”

    谨睿本不想接,但见她爬了这半天的山,还没回过气,额头上尽是汗珠,肩膀耸动喘着粗气,心竟然一软,接了铁铲。

    二人默默的葬了雅儿,谨睿直直的立在坟前,山顶寒风呼啸,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冷,只觉得心冷如寒冰,心里暗道:雅儿,你在这儿睁大眼看着,我定要让寒宫雪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玟果也不催他离开,抖开风氅,披在他肩膀上,便走到一边,依着大树坐下,也静看着雅儿的新坟。

    谨睿对她的动作浑然不觉,只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坟头。

    谨睿和玫果这一站一坐。象石雕一般。

    对谨睿。玫果没有一句安慰地话。也说不出可以安慰他地话。

    但他越是这样冷静。越让她感到担心。

    直到天亮。谨睿才动了动早已麻痹得没有知觉地脚。象千万支针扎一样地麻痛。从脚底往上蔓延。

    等到麻痹过了。他毅然转身。走出几步。才想起玫果地存在。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向她。与她担忧地秀目相对。垂眸避开。“走吧。”

    玟果站起身。不料一夜没动。腿竟象不是自己地了。一个踉跄。跪倒在地。正好磕在身前地一块小石块上。钻心地痛从膝盖传开。

    谨睿听到动静,抬起头正好见她摔倒,抢上相扶,已经晚了,奔过去扶起,也不避男女之嫌,伸手就要揭她的裙子。

    玟果不想再给他增加麻烦,正要躲开,被他牢牢抓住小腿,在这瞬间已将她的裙摆揭开,里面雪白的里裤膝盖上腥红一片。

    他二话不说,就去撕她的裤腿。

    玟果忙按住他地手阻拦,“不用了,我没事。”

    谨睿微蹙眉头,淡淡的道,“我是大夫,没有这么多男女之嫌。”

    玟果愣了愣,知道他误会了,其实自己从满世界超短裙的二十一世纪,滚过来地人,哪能不好意思让人家看自己的膝盖。

    不过他话说在这份上,反而不好意思执着了,只得松开了手。

    他麻利的撕开她的裤腿,仔细查看了,并没有伤到筋骨,也没有泥沙之类,才取出金创药,为她上了药,又从自己里面干净地中衣上撕下块布料,为她扎上,整个过程,动作轻柔,尽量不触痛她。

    帮她拉好长裙,打横抱起。

    玟果急叫道:“我自己能走。”他已经站了一晚,十分疲惫,怎么能再给他增加负担。

    “膝盖伤了,这么走下山,没准能落下什么病根。”他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大步往下山的方向走去。

    玟果挣扎着想下地。

    他冷森森的声音在耳边传来,“如果你不想我用毒,就安份些。”

    玟果的身体顿时僵住了,虽然她并不担心他会用什么对她太有害的毒,但是这东西怎么说也不是好玩意,还是别在用在自己身上地好。

    “可是你这样太累了。”

    谨睿走着自己的路,不再理睬她。

    玟果抿了抿嘴,他才受了那么大地刺激,自己再和他别扭,闹得他心烦的话,还不知能弄出什么事来,识趣地闭上嘴,安份下来。

    双臂环上他的脖子,“这样会不会轻松点?”

    他转脸看了看她,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反对,算是默认了。

    “雅儿地事,还望郡主保密,不要告诉佩衿。”谨睿将视线调向了前方。

    玟果愣愣的想,佩衿是未必知啊,“这事能瞒得住吗?”

    “他不会往这方面想,但不会去查,暂时而言也就瞒得住。”

    雅儿在临死前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尽数告诉了他。

    这些日子佩衿只是查雅儿被转移去了什么地方,等他查到的也不过是个冒牌的雅儿。

    再查下去,那个冒牌的雅儿只不过是在普国境内失踪。

    “佩衿身上的蛊怎么解?”玫果这些日子没少盘算这件事,等他蛊发作时,给他找个女人解决一下,但终不是长久之计。

    如果换成别的话题,他多半不会理会。而玟果本身就是医者,所问的又关于医学方便,他便如实说了。

    他说出来不是指望和想让玫果帮他做什么,而仅仅是出于同行间的交流。

    同行有问,他便不该藏着挟着,而是该知道什么便说什么,这是他所认为医者该有的职业道德。

    “但我研制多年,始终差了些什么,次次以失败告终。”

    玟果埋头细想着他的话,苦思着自己所知道的或是听说过的偏方,终于朦胧想起在一本残缺不全的古籍上曾有提到过有种类似鱼的生物,好象叫什么冰蜥,与淫毒正好是一个至阳一个至阳,相互相克,可以作为治淫毒的药引,但那个生物已经绝灭。

    而下面例举的一个方子和谨睿研配出来的药引到有几分相似。

    但那本书实在是残破不堪,实在没办法知道所有内容了。

    虽然说如此,但心里也暗暗留了个神,这机遇的事,谁说得清呢?

    玟果自雅儿走了之后,精神也就崩得紧紧的,加上一夜未睡,上了车已经没了精神,但又强撑着不肯睡。

    过了一会儿,头突然昏沉的厉害,暗道不好,抬眼看向谨睿,对上他清澈的眼眸,并无中了迷药的样子,白了他一眼,“为什么对我下药?”

    话刚说完就软倒下去。

    谨睿扶正她睡好,为她盖上锦被,于她对面依着车箱坐下,静看着她熟睡的面颊,娇嫩的如一朵雪莲。

    指腹划过她光滑的面颊,这个女人让他越来越迷惑。

    他从雅儿口中所知道的事,已经猜到她这几天做了多少事,受了多少惊吓,如果不用些药物,她如何能睡得这么平稳?

第287章 不想草率

    果醒来,耳边已经没有车马轮轴的声音,思维慢慢恢谨睿给

    自己也是善于用药的人,居然不知不觉中就中道了,还是心有不甘,骂了声,该死的谨睿,定要你好看。

    赌咒发誓的想完,雅儿的惨死又浮了上来,心脏顿时一缩,眉头也跟着蹙紧。

    一只温暖的大手抚上她的面颊,大拇指顺着她的眉峰轻抚,想抚平她皱紧的眉。

    玟睁开眼,如她所料的已经不在马车上,而是在自己的那张铺得舒适非常的大床上,眼前是仅着中衣的男人胸脯,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清爽气息。

    抬起脸,直接落进了满是关切的深幽黑眸,心里顿时觉得安稳了许多,这几天仿佛不着边际,飘飘零零的心又找到了归宿,“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谨睿送你回来,你就睡得很不安稳,我便自作主张擅自留下了,你不怪我吗?”

    大约在一个多时辰前,谨睿抱着昏睡的玫果下车,本来是想自己送她回房,结果半路上遇到末凡。

    当他触及末凡带着担心的眼神,便将玫果交给了他,独自回房了。

    末凡自认消息灵通,但能玟果这两日的去向却是全然没了消息,本觉得奇怪,却见谨睿与她一车回来,更觉得蹊跷。

    不过他了解谨睿。他向来话少。不想说地事。更是一个字也别想问出来。也就暂时丢开了。抱了玫果回了她地寝室。

    差人打了热水。便到外间等候。

    等丫头服侍她擦抹了身子。换过了衣衫。才重新回到床边。见她这么折腾法也不见醒。已然料到她这是中了谨睿地迷香。

    谨睿是不会轻易对任何人使用药物地。这时却用在了她身上。可见他们这次外出定然有事。到底什么事。就成了他心里地一个迷团。

    不过他不是心急地人。这些事可以慢慢再查。

    倒是玫果现在地状况让他担忧。她即便是在昏睡中。仍不时地蹙紧眉头。

    就如上次十五事件以后昏迷中的情形,可见她定然遇到了什么超出她承受力的事。

    打发了下人,脱下外衫,于她身边躺下,握住她的小手与她同被而眠,她才略放松了下来。

    刚睡了会儿,觉得枕边人轻轻动弹,睁开有些涩涨的眼,果然见她睫毛轻颤,正慢慢醒来。

    玟果嘴角轻勾,微微一笑,“我怎么会怪你?现在什么时辰了?”

    自他上次外出办事,已有好些天没见到他,这次回来,他能在身边,倒也安心。

    “四更了。”

    “谨睿呢?”她现在最担心的却是谨睿,不知经过了这件事,他会怎么样,整件事,他都表现得太过冷静。

    他越是冷静,她心里就越是没底。

    “谨睿回绣园休息去了。”

    “他没有什么异样吗?”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末凡审视着她的眼睛。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不过遇到了点小麻烦,现在已经解决了。

    ”玫果含糊着应付过去,这件事就让它烂在肚子里。

    末凡轻点了点头,她不愿说的事,他绝不会勉强,如果他想知道自会寻别的途径,“谨睿那边,我已吩咐了下人好好服侍着,有什么事,自会来通知,你尽管放心。”

    玟果冲他笑笑,什么事到了他这儿总能样样周全。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丫头给她换衣衫时,他在外面等着的原故,丫头为她换上地寝衣竟是有些透明的丝袍,在烛光下透过丝袍能隐约看见她露在被外的肩膀上地优美曲线,与她露在阔领外的雪白修长的颈项肌肤形成极为诱惑的画面。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对她非旦不是完全免疫,而且渴望已久。

    蓦然眼眸一黯,伸长手臂,搂住她地纤腰,自己滚烫的身体随即贴上她柔软的身驱,心里更是一荡。

    轻轻吻上她微白的唇瓣,眼里顿时燃起了熊熊欲火。

    他只是轻轻一吻,便抬起头,静看着她,不见她有反对的意思,唇慢慢向她靠近,落在她**着的锁骨上,滚热地手滑进她的衣袍,抚上她大腿上细腻的肌肤,慢慢上移。

    玟果呼吸蓦然一窒,伸手隔着衣袍压住正滑到她臀上的手,阻止他进一步的动作,低声道,“别……

    他微微一愣,抬起仍带着**地眼,看向她惶恐不安的眼,“怎么?”

    玟果心里泛起一股歉意,喉咙滑动了一下,仍说出了自己想说的话,“我今天没有心思……不想我们之间就这样……

    她咬了咬唇,实在没办法在刚经历了雅儿地事以后,就能与他行男欢女爱的事。

    看着他眼里隐忍,她有些心软,或者可以这么依了他,任他在自己身上得到满足,但她知道这不是他们彼此想要地。

    她不想他们的第一次成为彼此地遗憾。

    他看了她好一会儿,读懂了她眼里的内容,忍下体内的萌动,冲她微微笑了笑,为她拉平被他揉乱了的寝袍,“对不起,我太心急了。”

    玟果咬着唇摇了摇头,低声道,“是我对不住你。”

    他又笑了笑,将手臂穿过她的颈窝,让她枕着,“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对得起,对不起的?”

    玟果眉头微微皱起,怎么也感觉不到他们是夫妻,或许是她自来就顶着他们的妻主的这个头衔,而并没有经过任何的仪式,“我们之间得补个仪式。”

    “呃?”他微微一愣没明白她话中之意。

    “我们差了个拜堂成亲的仪式。”玫果这之前也打听过,这些夫侍到院子里,她年龄还很小,后来大些了,也只是做了血咒,并没有经过别的什么仪式。

    末凡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的笑,“我是你二夫,只有正夫方可以有那些仪式。”

    玟果摇了摇头,在她心里可没有什么二夫三夫的概念,“我就要那个。”她两辈子都没穿过婚纱,以前做梦都想象公主一样穿上婚纱,而现在又怎么能放弃在喜欢的人面前穿上婚纱的机会。

    他眼里慢慢染上一层暖意,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将她拥紧,“会有那天的。”

    玟果使劲点了点头,一定会有那天的,她是不会让他从她身边飞走的。

    他用唇轻蹭着她的耳鬓,“才四更,再睡会儿?”

    玟果被迷香迷了那些时间也并没睡醒,也依言应了,将脸缩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合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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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子连着几天三更,有些疲惫,今天就不三更了,明天会补上

第288章 忘了的事

    一觉醒来,感到手臂中仍抱着温热的身体,心里次他没在自己醒来前离开,不觉中嘴角便带了笑,将手臂又紧了紧,把他抱得更紧。

    接着看到他胸前衣扣散开,露出里面小片莹白的肌肤,竟与自己的肌肤有得一拼,暗赞了声。

    他平时总是衣衫整齐,很难看到他有敞胸露怀的时候。

    这突然看到,竟让她心跳加速,偷偷往上看了看,见他仍闭着眼,象是没醒。

    一咬红唇起了坏心,将挤在二人间的手,探到他胸前,轻轻摸了摸,手感极好。

    又咬了咬唇,开始解他的衣扣,看着一颗颗衣扣在她那只小手间解开,他身上的肌肤一点点随着散开的衣衫裸露出来,眼角上扬,眉开眼笑。

    就象小孩子背着大人做着自己想做的坏事。

    等所有衣扣解开,又抬起脸看了看他,并没什么反应,暗暗窃喜,缩回环在他腰间的手,从他衣衫里穿进去,重新贴着他的肌肤将他搂紧,脸颊贴上他赤着的胸脯,舒服得闭上了眼。

    “睡得还好吗?”头顶传来末凡温柔的声音。

    玟果惊得蓦然睁开眼,头机械的一点点上仰。

    他正轻抿着唇笑看着她。眼里澄清。哪里有什么睡意。反而带着一抹谑戏。象是在说。到要看看你要折腾个什么名堂出来。

    “你……什么时候醒地?”玫果顿时有些语结。

    “不久……

    玟果暗松了口气……

    “大约一柱香地时间……”

    玟果一愣。“你醒了不起来做什么?”醒了还一动不动装死不成?

    “你把我抱得这么紧,我怎么起来?”他眼里的笑意更浓。

    “那你……之后,一直醒着?”玫果顿时有些结舌。

    “嗯。”他眼眸下瞟,扫了眼被她解开了衣扣,裸露出来的胸脯,“结果看了场好戏。”

    玟果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了,那自己刚才做这些的时候,他根本是醒地,忙缩回环在她腰间的手,手忙脚乱的给他扣衣扣,忙乱间,还扣错了两颗,只得又重新解开,“我什么也没做过……刚才是梦游……

    他轻笑出了声,抓住她的手,仍拉过去,贴着自己赤着的肌肤环在自己腰间,“我喜欢。”

    玟果耳边更是嗡嗡作响,一张脸红得象煮熟地大虾,“你太坏了,捉弄我。”

    他微笑不语,吻了吻她的鼻尖,真希望她不是皇族中人,更希望她不是玟果,那样他便可以毫无顾虑的将她永远扣在自己身边。

    玟果做坏事被发现了,当然知道自己那个什么也没做和梦游的破借口,根本不是借口,既然事主不追究责任,她就厚着脸皮心安理的将再次将脸在他胸前,继续享受这份舒服的感觉。

    特别是在大悲之后,能有这样地幸福感觉,就如同灵丹妙药,一点点滋润填补着她心里的伤口。

    末凡暗叹了口气,可惜一会儿有虞国使者前来,如不是被她紧紧揽住,而他也不舍得离开,才耽搁到这个时辰尚未起身,

    否则的话,以现在的气氛真的很适合与她完成那欠了太久地夫妻之实。

    “末公子……”门外传来主,库房的管事的声音。

    “有事?”末凡撇过脸应了声。

    “有点事要向公子禀报。”

    末凡看了眼正眼定定的望着他的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歉意。

    玟果理解的松开环在他腰间的手,“起床吧。”

    末凡点了点头,翻身坐起,麻利地扣好衣扣,站起身,伸臂一拉搭在屏风上的衣袍,素色的长袍如蝶翅般飘落,准确无误的披落在他修长的身体上。

    玟果也一骨碌地爬了起来,自行穿上衣衫,开门吩咐着丫头打来热水供二人洗~。

    末凡惯来喜欢素雅,并不着什么过多的装饰,所以只稍加整理便已整整齐齐,问库房管事,“什么事?”

    库房管事双手递上账本,“末公子,请看看这个。”

    末凡扫了他一眼,接过账本,细细查看。

    “谨公子平时用药虽然已经是惯例,但今天一早,他来领取地药物的用量却是平时地十倍有多,而且库房里的水银更是尽数要去了……谨公子这么多年来,一直配药,本来没什么,不过这量……觉得有必要向公子禀报一声。”

    玟果一听与谨睿有关,眼皮就是一跳,他果然会有所行动,但听到后面,心脏瞬间收紧,要出事……不得再听下去,将长发随便扎了个马尾就要往外走。

    末凡将账本合上,交给还账房管事,“知道了,你先回去。”

    转头看向匆匆要从他身边走过地玫果,钳住她的手臂,“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玟果定了定神,“这件事,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是我必须去阻止他。”

    她不能肯定末凡对谨睿的真实身份知道多少,又是否知道雅儿的事,所以她不能说。

    末凡没有坚持,放开她,他明白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被人知道的秘密,包括自己,“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玟果轻点了点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感激他的理解。

    提着裙摆,冲进竹园,见竹门紧闭,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

    不见有人,而沐浴间,却隐约看到有热气飘出,想也不想便直冲了过去。

    抛开珠帘,见里面已摆放了装满热水的大浴桶,谨睿正站在浴桶边放热水里倒着这样那样的药沫,见她直闯进来,也是愣了。

    但只是一瞬便恢复正常,“在下正要沐浴,郡主请回避。”

    玟果不但不出去,反而走到浴桶边,吸了吸鼻子,屋内飘散着药物的混合味,有些是她认得的,有些却是她不认得的,但她能肯定,这些药物里有许多都是带着剧毒的成分。

    再看向桶中热水,脸沉了下来。他领来的水银只怕是尽数倒进了这热水之中了。

    而他用的不知是什么东西,竟能将那些水银慢慢溶解在水中。

    “你这是做什么?”

    “与郡主无关,请郡主回避。

    ”谨睿冷寒眸子让玫果好想上前煽他一巴掌。

    但她没这么做,反而笑了,笑得如春花荡漾一般,“对了,有件事,我忘了很久了,从我几年前醒来那天就忘了。但今天看到这浴汤我却想起来了,你是我的夫侍,对吗?”

    谨睿本来就有些苍白的俊颜瞬间变得惨白。

第289章 共浴鸳鸯

    果揪心的痛,按理不该再刺激他,但是以他现在的心么良言蜜语都无法规劝他。

    谨睿虽然面色惨白,却没反驳她的话,只是冷然的将视线错开了,不再看她。

    虽然他对她从来是自称‘在下’,并不以夫称之,但事实就是事实,他再回避,也改了的事实。

    如果换成以前,他听到这句话,定会厌恶,愤怒,对她更是不屑。

    这时候听她张狂的说出这话,却暗地里松了口气。

    这不是他自己要承认和愿意的,是她强迫给他的事实,所以他也不能否认。

    这虽然是自欺欺人的想法,但他却愿意用这样的方式来接受一些一直不肯接受的事。

    同时又多了分自己也说不清的东西,雅儿的仇必报,要对付寒宫雪这样敌大的敌人,就得搭上自己的一切甚至性命。

    换成以前,他对这个世界除了雅儿和佩衿,没有任何留恋,可以无牵无挂的去,不行动就是因为雅儿在她们手上,他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雅儿走了,而佩衿,他已将自己这些年所能想到一切解咒的办法授予了玫果,他相信她会想办法救治佩衿。

    在他得到这个结论时。吃了一惊。自己何时变得信任玫果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便没了顾虑。不会再这样活下去了。

    可是在做出离开地决定时。却有了另一份困扰。就是发现自己竟然对这个世界还有不舍。到底不舍什么。他说不上来。

    直到她闯了进来。对他直接宣称。他是她地夫侍地时候。那让他自己不能否认地松了口气。才知道这不舍地源头竟是她—这个一直以为让他最憎恨地女人。

    玟果紧盯着他。开始慢慢宽衣解带。动作很慢很慢。

    他冷清地眸子里诧异。淡漠地脸显出紧张。“你要做什么?”

    “既然你是我夫侍,也该尽尽自己的责任了,正好昨天回来,我也没沐浴,现在就由你来服侍我沐浴。”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从肩膀上褪下雪白的外袍,外袍顺着她的手臂滑下,堆在地上。

    合体的中衣显出她曲线娇柔的身体。

    手臂轻展,衣袖滑下,露出粉白的小手臂,慢慢探向桶中浴水,“我现在想和你一起来一个鸳鸯浴。”

    眼见她的手就要触及水面,他蓦然握住她地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我拒绝你地要求。”

    玟果仰头平视着他,眼里没有一丝玩笑,“你不能,今天这鸳鸯浴,我是非洗不可,而你……”她顿了顿,扬眉一笑,“应该记得我的身份,你可以拒绝我,但无权拒绝我的身份。”

    她再一次感到权利的好处,虽然她不喜欢以权压人,但有时候却是最好的手段。

    他眼里平静地冷清慢慢升起了怒意,最后搅成了一片波澜,终于转过脸正视于她,“我要人重新打过水来,服侍郡主沐浴。”

    玟果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又开始解自己地中衣丝带,“不必了,就用这水。”

    他看着她拉开腋下丝带,中衣向两边散开,露出里面贴身小衣,忙闭上眼,极快的拉住她中衣的衣襟,将她的身体裹紧,紧紧拽住,才重新睁开眼。

    “放开。”玟果冷冷的看着他。

    他撇开脸不看她,却也不放开手中的衣襟。

    “我命令你放开。”玟果提高了声量。

    他仍是充耳不闻。

    玟果伸手粗鲁地拂开他的手

    便要往浴桶里迈。

    他突然在她身后紧紧抱住她,将她拉开浴桶边缘,闭上眼,将脸埋进她地秀发中。

    玟果身体瞬间崩紧,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这时的谨睿就象一个无助地孩子,同时也让她觉得陌生。

    他箍在她腰间的手很紧,紧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但她没敢动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试着将自己地手覆盖在他的手臂上。

    身后的人身体僵了一僵,但很快更紧的抱住她。

    “谨睿……”玟果试着小声唤他。

    身后只有他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他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心跳早没了规律。明知不该如此,却不愿放开。

    “谨睿……

    “……”

    “谨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应该恨,也应该报仇!”玟果不敢回头看他,怕惊跑了他。

    “……”

    “但不是这样方法。”

    “……

    “虽然你把自己全身上下变成毒药,送上她的床,但是她中的毒肯定不会有你所中的毒深,先死的是你,你死了,你能看到她痛苦吗?你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又有什么意思?

    万一在你死了以后,她寻到了解毒的方法,雅儿不是白死了吗?

    如果那样的话,她不冤吗?”

    身后呼吸突然慢了半拍。

    “而且,你这样去了,佩衿怎么办?虽然我不会放弃他,但是我对毒一支半解,研制解药的事,真指望不上我,真的一点指望不上,现在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如果你再有什么事,让他怎么活?”

    “………”

    “谨睿,我不会阻止你报仇,但我要你象个男人一样堂堂正正的报仇,使毒也好,刺杀也罢,但绝不能爬上她的床。

    这样的男人,我会看不起。

    男欢女爱一定要跟自己喜欢的人,而不能用来作为工具。

    我知道你是被封了血脉,如果解开,我相信你以你的功夫加上你的毒技,杀她绝不是不可能。

    ”

    她感觉到他将脸从她秀发中抬起,能感觉到身后落在她后侧脸上的视线。

    “你不想做我的夫,我不会勉强你,等我寻到解血咒的办法,你随时可以离开……”

    她话没说完,身体猛的被转了个身,面向了他。

    他垂眸看着她,眼里闪着复杂的神情,虽然仍然冰冷,但更多的却是异样的神情。

    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天天泡在美男堆里的她,呼吸也为之一窒,精致得全无缺陷的五官配上冷潇的脸颊,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也难怪会有世间第一美男之称,也难怪寒宫雪不惜一切也要得到他。

    他浓密微翘的睫毛慢慢垂下,视线落在她惊得微张着的樱唇上,这个邪恶的女人竟有着这样欺世骗俗的清雅之美。

    玟果神线落在他如同花瓣一样柔嫩的唇上,喉咙一干,忙生生将自己的视线从他脸上扯开,“虽然你们都认为我很邪毒,但我说过的话,绝对做到。”

    她往后退开一步,想离开他的怀抱,被这样一个天赐极品男抱着,可真是考验她的定力啊。

    然腰间一紧,又被他拉回怀中,他略为迟了一下,便吻向她微张着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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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会三更~~~~

第290章 陌生的谨睿

    果愣愣的看着那张绝世的容颜向自己靠近,完全忘了看来啊,这美男的诱惑力比美女的魅力丝毫不逊色。

    谨睿刚触及她温热的唇瓣,神智便自转醒,蓦然放开她后退两步,她虽然与过去区别甚大,辩若两人,但她终究是玫果,终究是虞家的人,自己这样做,以后如何面对濮阳家惨死的几百口人。

    扫了一眼雾气腾腾的浴桶,神色一变,捡起地上的衣衫披在她身上,“你不能留在这儿。”

    玟果在他退开的那瞬间,觉得自己好逊,怎么变得对美男没了免疫力,亏自己还是在整容台旁边打滚的人,真是丢死人了。

    这绝对不象自己的作风,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了。

    对他的话只是一愣,便明白了,他长年与毒物打交道,对毒自然能有高于常人的免疫力,而自己虽然也常与药物打交道,但终是有别,穿好衣衫,指了指浴桶,“那这……

    谨睿已然恢复了冷清的神情,“我会处理。”说完,看了看她,难得的又补充了一句,“不会再用在自己身上。”

    她说的对,寒宫雪做梦都想,他爬上她的床,不过既使是那样杀了她,他也无颜去地下面对父亲和母亲。

    而且被封住的血脉已在慢慢被打开,只是完全解开却还需要时间。

    再说这些年来,为了避开寒宫雪的眼线,运功的时间很少,这就更减缓了解开血脉的进度。

    雅儿地死让他失去了理智。不想再等。才想用这种以命换命地走险办法。

    在刚才那一瞬间。不管能否接受玫果。但是他地确明白。自己不想再死了。起码不想自己死在寒宫雪地床上。即便要死。也该死得干干净净。

    玟果微歪着头。睨视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谨睿听了她地话。连回答都省了。瞟了她一眼。手指轻弹。自他指尖有一抹药末弹入热水中。自己先行出了洗沐间。

    玟果好奇地探头看了看浴桶里地水。眼里露出了惊讶。他这么一弹之间。水便起了变化。那些水银溶液居然快速地消失。

    大松口气。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

    望着他地背影,一脸的崇拜,他用毒解毒竟到了出神入化地地步,她更加可以理解寒宫雪想得到他的原因了。

    谨睿在药架上拿过一个药瓶,抛给她,“一粒!你可以离开了。”

    玟果从瓶中倒出一粒碧绿的药丸,想也不想便抛入口中,将药瓶重新盖好,抛回给他,“谢谢。”转身就走。

    她能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要看他自己了。

    “我要离开弈园。”

    身后传来他冷冷清清的声音。

    玟果顿时杵在了门口,慢慢转过身,“你要走?”

    他背转身走到药架前,大拇指轻抚着刚刚从她手中抛回来的小药瓶,唇上还有她的留香。

    玟果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被人挖开一块,有些空落落地,“可是还没找到血咒的解法,该怎么办?”

    她没有忘记,他身上的血咒不解,血咒发作,一年强过一年,他将生活在生不如死的日子里。

    “那些不重要。”

    “也好。”玟果感到无比的无可奈何,“如果我问你去哪儿,你会告诉我吗?”

    “不会。”

    玟果点了点头,她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答案,“我们还会再见吗?”

    他将小药瓶紧紧握住,冷冷道:“郡主请回。”

    玟果恍恍惚惚地离开竹园。

    一抹素净的身影从梧桐树后转出,丢掉手中的枯叶,目送玫果走远,从容的迈进竹园,凝视着仍静立在药架前的谨睿,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终究是要离开了。”

    谨睿悠然转过身平视于他,“多谢你这些年地关照。”

    没有末凡,他不可能有这样随心所欲的得到他想要的一切药物;也不可能瞒过寒宫雪地眼线运功冲脉。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好说,你地血脉尚未全解,这么离开弈园,自保可有问题?”

    谨睿冷冷的面颊上升起一股傲气,“功夫虽然还不成,但要想杀我却也不易。”

    末凡背手微笑而立,他说地不错,光凭着那手使毒的功夫,用不着别人先动手,已先趴下了,除非遇上一点红这样的职业杀手和象弈风那样百里穿杨的人。

    伸手入怀取出一块雕刻的极为精致的通透莹白,没有一丝杂色的玉佩,抛给他,“把这个拿着,或许以后用得上。”

    谨睿接在手中,摊开手掌一看,冷然的面色慕地一变,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看向从容而立的末凡,“你是……

    末凡淡淡的笑了笑,也不作答。

    谨睿重新细细的打量了末凡,就象从来没有见过他,赫然了然,“我早该想到,除了他,世间谁还能有你这样的才谋计略……

    末凡只是微微笑了笑,既不骄傲,也不过谦。论天下最自信却又不自满的人该非他莫属了。

    “你多加保重。”

    他等谨睿点头算是应了,便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听身后又传来谨睿的声音,“此玫果还是彼玫果吗?”

    他停了停,也不回头,只是微侧了侧脸,“你认为呢?”

    也等身后回答,但飘然离去。

    谨睿等末凡离去,取出纸笔,磨了墨,提着笔,过了良久,才写下‘兄长’二字,这两个字写出,顿时觉得轻松了。

    佩衿虽是他的亲哥哥,但当着他这样直呼兄长,却还是第一次。

    信中并没多写内容,只是说自己为了避开寒宫雪的眼线,要离开弈园加紧用功冲开被封的血脉,过些日子会与他联系云云……

    最后署名,弟睿。

    吹干墨汁,小心装入信封,封好,提了药箱前往木屋。

    慕秋伤势略好,久未用剑,早已手痒,正拿了剑在那儿比划,见他过来,忙收了剑,引他进门。

    谨睿拆开他胸前崩带,细细看过,一边换药,一边冷冷道:“这伤不出意外,你只要按时服药,已可以自行愈合。不过……”他说到这儿停了下来。

    “不过什么?”慕秋听说伤势无碍了,也是欢喜。

    “那男女之事,再难忍也得憋着,否则再弄裂了伤口,你那剑也别指望再用了。”那日慕秋伤势加重,他把过脉,气血中虚,哪能不知慕秋做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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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果子会上三更~~~~

第291章 不舍

    完成~~~)

    慕秋身体瞬间僵住了,一张脸涨得如涂猪血,咬了咬下唇不敢接口。

    谨睿为他包扎着伤口,淡淡的道:“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疗伤了,以后全要靠你自己多加注意了。”

    与他们相处了十几年,如今分别在即,平时少言的他也不免叮嘱一番。

    “你要走?”慕秋愣住了。

    谨睿轻“嗯”了一声,在他腋下系好结。

    “郡主并非过去那般了……不必离开……慕秋平时也不是多话的人,不知该怎么来为玫果开脱。

    谨睿不言,从袖中取出信函,递给他,“请务必将这个代我转交给佩衿。”

    虽然慕秋行事诡异,但却是最值得依赖的。

    慕秋定眼看着他,明白他心意已定,再无回转的余地,接过信函,点了点头,“我定会亲手交到他手中。”

    谨睿微一额首。提起药箱带着寒意离开了。他们之间已不必言谢。

    回到绣园。拿起昨夜便收拾好地包裹。环视了住了这许久地竹屋。才步下竹台阶。握住屋前地鬼面竹。拇指轻轻抚过上面地花纹。

    这些绣子是他亲手所种。如今要离开了。却是不舍得。

    一阵寒风吹过。拂开他耳边长发。他脖中一凉。抬头看看天。再不走是不行了。

    毅然走出竹园。单薄欣长地身影在寒风中显得异常地冷潇。

    他本来可以直接左转走向马棚。却绕了右手方地远路。在可以通往玟果寝院地路口停了下来。驻足而望。

    丝丝缕缕的琴声传来,似诉,似歌,又似泣,含着不舍,又含着祝福。

    他轻抚了抚用锦布包裹着斜抱在怀中的琴,蓦然走向路边青石坐下,抖开锦布,将琴置于腿上,十轻挥,串串如铃般的琴声从指尖中逸开,与玫果的琴声缠绵交织。

    玟果地琴声微顿了顿,随即接上,比刚才多了几分欢悦,更多了些期盼。

    在琴技上他略高玫果一些,但能与他的琴声相通的人却独有玫果。

    他明白,她是盼他归来,心里淌过一股暖流,却又淌过无奈。

    收回手指,重新认真裹上琴,抱在怀中,走向马棚,末凡已经为他安排好一切,可以顺利的避开寒宫雪的眼视,等他们发现时,他便如人间蒸发一样让他们无处寻找。

    也知过了多久,玫果才停下弹奏,抬起头见末凡站在拱门前,一手揭着珠帘静看着她。

    她太过投入,竟然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

    “他走了。”末凡放下珠帘,走到矮几前,弯下身,伸指在琴弦上一拨,“会再见的。”

    玟果眨了眨眼,在他亮如宝石的瞳仁里看见自己的投影,好象什么心事都瞒不过他,“只要他平安,再不再见,到是无所谓。”

    “你能这样想,是对的,凡事不能强求。”他又弹出了一个音符。

    “其实我从未强求任何事,只想要平凡的生活,但越是想平凡,却被越多地事缠绕在一起,变得复杂。”玟果跟着他干巴巴的音符也勾出一个音符,将他弄出来的噪音变成了别有一番荡气回肠的韵味。

    末凡笑了,接着拨弄琴弦,“这便是你,将一个无味,甚至让人厌恶的声音变成让人所喜爱的,对人也是如此……”说完深深的凝视着她。

    她自己或许没发现,她令这院子里的人变了许多,将这死气沉沉的院子生气了。

    “你这是在夸我?”她果脸上微微发烫。

    “算是吧。”他低头看着为他伴奏地小手,摇了摇头。

    “有没有改变你?”玫果还记得当初想方设法让他那张永远从容的脸变色的情景。

    “或许有。”他收回手指,站直身,将一封火漆信函递给她,“宫中贡奉祖先,明日是斋戒的日子,你现在身为太子妃,也得参加。”

    玟果皱紧了眉头,撇下嘴角,一脸的不耐烦,也不肯接他手中的信函。

    实在是不喜欢这些皇屋里杂七杂八的琐事。

    末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离矮几,走向门口,“即便是再不喜欢,也得去的。我已经为你备好了辇车,冥红已在二门等你。”

    玟果两眼往上翻白,被他拖着前行,嘀嘀咕咕,“你办事就不能不这么麻利吗?”让她想多赖一会儿的机会都不给。

    末凡笑哄着她,“你想王妃逐我出门吗?”

    “我娘又不在,谁看?”玫果撅起了小嘴,被他这么一搅和,于谨睿离去地伤感郁积,到是好了些。

    再怎么磨蹭,路还是要走完的。

    玟果最终是被末凡塞进了辇车,冥红仍象往常一样紧守着辇车一侧。

    末凡略一沉呤对冥红道,“你不如与郡主同车为好。”

    虽然他不知道玫果与谨睿有什么事,但是他有种不安地预感,总觉得会有什么事发生,而且可能是大事。

    不管什么事,小心总是好的。

    冥红扫了眼辇车,翻身下马,将马交于他的副卫,弯身进了车箱。

    玟果揭开车帘,“慕秋身上的伤没好,不许他离开弈园一步。”她怕他又象上次一般尾随在自己身后,如今他伤势没好,可用不得力。

    “郡主放心,他走不出弈园。”末凡语气中没有一丝含糊。

    “为什么?”玟果不知他怎么会这么肯定,慕秋的身手要想离开,根本是很难看住地,她这么交待末凡也是想能尽可能的看住他。

    “在他可以下床之前,谨睿用金针渡穴,封了他地穴道,他用不了轻功,如何出这院子?”末凡也不瞒她。

    “啥?可是谨……谨睿已经离开,那这以后他伤好了,这穴谁解?难道谨睿一辈子不回来,让他一辈子用不了轻功不成?

    “谨睿将解穴之法授予了末凡!”末凡眉稍一扬,“等他全愈,末凡再给他解穴。”

    玟果放心了,拍掌笑道:“这办法好,还是你们想的周全。”

    对付慕秋这头蛮牛也只能用野蛮办法。

    末凡又再转头对她身后地冥红道了声,“万事小心。”

    冥红点头示好,只要他活着,玫果就不会死在他面前。

    末凡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交待的,可是心里地阴影却丝毫没有散开,但也不能凭空瞎猜,暂且也只能如此,起码在路上有冥红保护,玫果是出不了事的。

    退开一边目送护卫们护着辇车出了弈园。

第292章 独自赴约

    二日,玟果盛装入宫,由于斋戒的佛堂设在后宫,女眷,而且斋戒完毕后要在宫中沐浴夜宿一晚。

    冥红便不能进入了,只得将她送到宫外,但回镇南府去了,第二日方来接她。

    这一日,玫果均在佛堂与太后,皇后及各妃子们一同诵经。

    这样的日子对好动的玫果来说,简直就是活受罪,直坐得腰酸背痛,闷得起了霉灰了。

    再加上跪坐在角落的寒宫钰,一个又一个怨恨的眼光将她刺得快成了蜂窝,就更是如坐针毡。

    好不容易熬到了诵完夜经,可以回事先安排好的寝宫休息,才长松了口气,站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腿,送走了太皇和皇后,整个人都焕发了。

    正雀跃的飞出佛堂,寒宫钰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而行,压低声音道:“姐姐的味口可真大啊,以前说什么夫君和江山不容人染指,我看姐姐对不是夫君的男人也很感兴趣嘛。”

    玟果当然明白她意指的是她卫子莫和子阳的事,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我从小就贪心,妹妹不会今日才有所悟吧?不过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寒宫钰脸上滚上乌云,正好有别的妃子路过,她又只好堆上一脸的假笑,“姐姐那么多人间极品男儿,为何还要拉住卫子莫。”

    玟果扬眉一笑,“卫子莫英俊潇洒,我怎么能不爱呢?你该知道我想要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和我争,所以妹妹就绕道吧。”

    寒宫钰面色铁青。一拂袖子向前冲走了。

    玟果笑呤呤地看着她气得发抖地肩膀。这时突然发现小恶魔儿时地好色霸道真是好挡箭牌。随口说对哪个男人感兴趣。别人就不会不信。

    气走了寒宫钰。心情也更好了些。酸痛地腿也没那么难受了。轻飘飘地踩着步子。逛回寝宫。

    小娴正一脸焦急地在门口徘徊。见她回来。忙迎了上来。

    玟果脸上笑意一收。低声问她。“出了什么事?”

    小娴左右望了望。不见有闲杂人员。才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交给玟果。“是王妃叫人送来地密函。”

    玟果一愣,这几年来,母亲从没有跟她联系过,她能得到的母亲的消息都只是缠着父亲才能知道一些,“你确定是王妃?”

    小娴点了点头,“我认得王妃的笔迹。”

    玟果心里存着迷惑,既然小娴都认得母亲地笔迹,那她亲自书信,这信如果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那万一书信落在别人手中,且不露了陷了?

    虽然心存迷团,仍拆开了信封,抽出信纸,里面内容只是约她晚上三更时分在锦秀宫单独见面。

    玟果将书信收好,暗暗思索。

    锦秀宫是皇上以前的宠妃虞真—也就是弈风地母亲所住,后来虞真难产而死,皇上为了纪念虞真,锦秀宫也就再也没安置别的妃子入住,这些年来就一直空置了,仅白天有一两个宫女打扫。

    而这个虞真和自己的母亲却是沾亲带故,又亲如姐妹,约她在那儿见面,却让玫果信了几分。

    换了便装,离三更已是不远,写了两封信,交给小娴,说如果两个时辰以后,自己没回来,便将这信一封交给弈风,另一封交给末凡。

    小娴虽不放心她一人前去,但她认定是镇南王妃密见她,按理不会有事,便接过信应允了。

    玟果走进锦秀宫,意外的发现宫里并没象她所想象的那样,就象电视里所见地黑灯瞎火的废弃宫殿。

    院落里虽然无光,但进门地正堂却点着长明灯,虽不能说是如同白昼,却也能将周围看个朦朦胧胧。

    此宫中已有二十来年没有住人,仍保持着干净,可见皇上对这个虞真情真意切。

    弈风的功绩太过显赫,皇上对他百般顾虑,除了消弱他地势力,却不做出对他本人有什么伤害之事,只怕这与他母亲的关系非浅了。

    堂中背门站着一个身披黑色风氅的苗条女人。

    玟果一脚跨进门槛,手扶门框,鼻子一酸,泪就下来了,“娘……”

    她这几年才知道,虞瑶是她地亲娘,为了她一直容忍着那恶魔,这样的母亲,让她怎么不爱?

    黑衣女人慢慢转过身,望着她嘴角地抽,露出一个阴森森的笑。

    玟果顿时惊得睁大了眼,脚底升起了一阵寒意,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这时候她必须冷静,“是你?”

    “是我,意外吗?”黑衣女人上下打量着她,“我低了你。”

    玟果强做镇定,勉强笑了笑,“玫果见过皇姨。”心里暗骂自己大意,母亲和虞真是姐妹,那寒宫雪和虞真又且能不是姐妹?对虞真之事,又怎么会不知?

    原来来人不是别人,却是在虞国仅有一面之缘地寒宫雪。

    她找自己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是因为雅儿或者谨睿了。

    寒宫雪向她慢慢走近两步,“你还居然知道有我这个皇姨?只怕你是比你母亲更不将我看在眼里。”

    “我不懂皇姨的意思,是果儿做了什么对事不小心惹了皇姨生气的话,还请皇姨看在果儿年轻的份上,不要见怪。”到这时候,玟果能做的也只有装疯卖傻,寻机溜号。

    “好,既然你还叫我皇姨,那我也不为难你,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寒宫雪慢慢敛去笑意,迫视着她,“人呢?”

    “什么人?”玫果装出一脸的无知迷茫。

    “少跟我装,你弄去的人呢?”寒宫雪压着想一掌拍死她的怒火,这丫头居然敢把他最想得到人的给放了。

    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为雅儿和剥皮师一干人的人间蒸发感到困惑和愤怒。

    她怀疑过玟果,但寻不到一丝一毫蛛丝马迹,这事也只得到怒。

    今天偏收到急函,居然是谨睿失踪。

    她做了这许多就是为了得到谨睿,如今他失踪了,哪还能再坐得住。

    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虽然没有证据,但这和玫果是万万脱不了关系的了。

    她如果再不出面,等谨睿跑远了,就再也无从追踪了,于是才有了仿虞瑶手迹写信约玫果见面一事。

第293章 再见娘亲

    什么人?”玫果自然明白她指的是雅儿,但是雅儿的走不了风声,对她的问话也是有持无恐,所以一味的打哈哈。

    寒宫雪也拿不出她劫走雅儿的证据,只得冷哼一声,“好,这事暂且不说,谨睿呢?”

    玟果见她开口就问谨睿,心里冷哼一声,这人可真是张狂到了极点,“皇姨这么直问晚辈的夫侍,似乎有些不妥当。”

    “什么?”寒宫雪没想到她居然用这种破理由来搪塞自己,心下大怒,不过她也不是沉不住气的人,很快平静下来,“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协约了吗?”

    玟果哪能知道小恶魔和她签了什么鬼协约,不过也大至能猜到是那种互利的条约,笑道,“还真让皇姨说中了,我这一睡几年,起来就什么也忘了。”

    寒宫雪眉头慢慢拧紧,正是因为她这一醒来与过去全然不同一人,才多了这许多麻烦事。

    玟果没等她开口,接着道:“别说我忘了,就算没忘,这破坏协约的可不是我,而是皇姨你。”

    “我?”寒宫雪将细眉皱成了两条蚯蚓,“我何时有毁了协约。”

    玟果冷笑一声,“这杀手都派出来了,就差了那么一点,我小命就不保了,怎么还顾得上与皇姨的协约?”

    寒宫雪一愣,随即猜到可能是寒宫钰所为,暗骂了一声办事不成,败事有余,“那并非我所为。”

    玟果沉下了脸。“你女儿地人。说与你无关?谁信?”她直接连皇姨都不叫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不陪了。”

    说完转身要走。

    “想走?休想。”寒宫雪身影一晃。已拦住玟果去路。

    玟果地心暗自收缩。就知道这次来。不可能这么轻易离开。但表面上仍不露声色。“难道在这皇宫之中。只要我大叫一声。就会有人听见。你还敢对我下手不成?”

    “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玟果见她神色不对。张口要叫。对方地手已快如闪电般指向自己咽喉。手上拿着明晃晃地峨嵋短刺。

    “你只要叫一声,我马上送你上西天。”寒宫雪庆幸这丫头从小到大没学过武。

    玟果僵着脖子,能感到峨嵋短刺上的寒气,不敢再乱动,“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用你的命来换谨睿。”寒宫雪嘴角浮起一股得意,伸手入怀,取出一粒药丸。

    就在这时,又一个人影一晃,一支雪白的纤纤玉手握住寒宫雪持着峨嵋短刺地手腕,另一支手猛的一推玫果。

    玟果被一股极大的力道推倒,在地上滚了两滚,已脱离了寒宫雪的抰持。

    连忙起身退开几步才看向来人。

    来人也是一身黑衣的苗条女人,不过却蒙着面。

    玟果看着来人,心突然一颤,再看寒宫雪,也是定定的看着来人,那双斜飞的媚眼,慢慢变窄,过了好一会儿才冷哼一声,“你终于肯露面了。”

    女子轻笑一声,“我再不露面,还不知道你要怎么折腾我的女儿呢。”

    玟果一听这声音,泪就止不住了,刷地流了下来,轻唤了声,“娘。”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女子慢慢揭开面纱,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大约三十岁左右,不是虞瑶又是谁?

    她转头对玫果笑了笑,“果儿乖,你退开些,娘很久没和你姨切磋过了,今天就好好的切磋一下。”

    寒宫雪冷哼着抽出手,也不打招呼直接攻向虞瑶。

    虞瑶笑着摇了摇头,化去她的招势,你还是这么没有武德……

    寒宫雪也不回答,一味抢攻。

    虞瑶虽然谈笑风声,但手上却丝毫不敢大意,要知道在过去,寒宫雪地功夫也是仅次于她,如今几年过去了,谁上谁下还未必知。

    寒宫雪一招攻出,在虞瑶出招时,突然另一只手腕一转,手上多了个小小的长方盒子,对准玫果。

    虞瑶脸色大变,可是一时无法收招,急呼,“果儿快闪。”

    可是哪里来得及,小方盒子中飕的一声射出数支细如牛毛地赤黑金针,急速向玫果射去。

    速度之快,即使是会武之人也难以避开,何况是不会武的玫果。

    虞瑶一脸惨然。

    眼看玫果就要被扎成针包,突然一块黑色的大布在玫果眼前抖开,接着一卷,将那些金针尽数卷住。

    玟果尚未回过神来,虞瑶却大松了口气,厉声骂道:“寒宫雪,你竟敢用暴雨莉花针对付我女儿,今天我不好好收拾你,我也妄姓了虞。”说罢手腕一转,手中已多了一把蓝刃薄刀,向寒宫雪削去。

    寒宫雪见玫果被人救下,已知不妙,再看虞瑶取出武器,知这是动了真努,更是暗暗叫苦。

    本以为只要玫果中针,虞瑶就不得不妥协,不想如今玫果没伤到,反而激怒了虞瑶。

    她那把剑从不轻易出手,出手不饮血,不归鞘,可见她是铁了心要将自己伤在刀下,只得暂时丢开玫果和救他之人,全神应付。

    玟果直到这时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身边的高大黑衣人。

    他也蒙着脸,身穿大氅,刚才在面前抖开地,正是他身上的这件大氅。他这时正将真气运在大氅上,震出插在大氅上的金针。

    鼻息间是她所熟悉的阳刚的男儿气息,心跳顿时失控,又惊又喜,定定的看着来人,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地见的声音轻唤了一声,“弈。”

    他转头静看着她,眼里竟是温柔,手臂一伸揽住她地纤腰,跃上就近的一株大树,依树杆坐下,将她横抱在腿上。

    在树上可以看清下面地一切。

    玟果被他这么一抱,更是心慌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对他压抑着的思想瞬间爆发,如不是下面还有正在打斗地娘亲和寒宫雪,她真想一头扎进他怀里使劲的啃他咬他。

    转过身面对着他,直直的看进在黑夜中如同黑烁石般的眸子,伸手去拉他面巾,反正在树上,有树枝遮蔽,而且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面巾下应该有她记忆深刻的鬼面面具。

    虽然即使隔着面具并不能看见他的真容,但是也能让她感觉他们之间离得要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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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认错人

    巾在他脸上慢慢滑落,玫果的心猛然一跳,那面巾后面具。

    她的手停了停,终于鼓起勇气,极快的拉下那张黑色面巾,一张带着如同世界末日般颓废美的绝世俊颜出现在眼前。

    玟果刹间愣住了,面巾从她手中跌落,眼里残留的惊喜慢慢褪去,失望中带着惊讶,“是你?”

    弈风含在唇边的笑僵了僵,很快再次化开,“你认为是谁?”

    玟果的心更是慌乱的跳开了,刚才一时大意,没辩清楚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好在弈风也带着个弈字,却不知他是否会起心。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玫果忙转开了话题,他这时不是应该在回京的路上吗,离京城尚远,如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正因为此,她才会错认为是那个人。

    “怎么?不想我回来?”

    “没有,只是有些意外。”玟果咬着唇,不敢再看他,将视线移在了与寒宫雪相斗的母亲身上,怎么看母亲都占着上风,到不必担心。

    弈风揽紧她的腰,空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令她正视着自己,“是不是看到是我,很失望?”

    虽然他明白她心里想的是什么,虽然那个人就是自己,但看着她这样的表情,仍觉得很不是滋味,胸膛里燃着一把火,最郁闷的是自己竟嫉妒着自己的另一个身份,这真是有气没地方发了。

    玟果勉强笑了笑。“怎么会。”

    他浓眉又扭紧了几分。“难道你见了夫君不开心?”

    玟果翻着白眼。“你是哪门子地夫君。”

    “呵……我可是你名门言顺地夫君。”他被她地神情逗笑了。

    “还没成亲呢。谁知道世事怎么变呢。”玟果撇着嘴。刚才地惊喜变成了郁闷。

    他突然手臂一紧。将她挤到胸前。伏低头就在她唇上一吻。在她耳边诱惑地道:“反正你母亲和寒宫雪还有得打。不如我们进屋先把事做了;省得你总不认我是你地夫君!没准我们完了。她们也差不多了。”

    玟果的心蓦然一紧,心砰然乱跳,脸慢慢涨红,瞪着他呸了一口,“好不要脸。”

    “呵呵……”他也只是逗她玩玩,不过她身体上传来的体温和贴在他胸口上的慌乱地心跳却让他心里一荡,想起她的味道,眼眸黯了下来,顾不得其他,低头霸道狂热的覆上她的唇。

    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想她了。

    玟果挣了挣,挣不出丝毫,又不敢弄出声音被母亲听见,结果被他撬开唇,湿润的舌挤进她口中,肆无忌惮的对她一阵卷袭,直到彼此无法呼吸,他才放开她,又在被他咬红了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将脸伏进她的耳鬓秀发,低哑着声音道,“你可真让我想死了,我一睡着就梦见你。”

    玟果的心猛的一缩,推在他肩膀上,想推开他地手再也推不出去,这些日子她真的没想过他吗?

    虽然对他装作全不关心的样子,可是每次边界有消息回来,她从不主动开口讯问,却哪次不是巴望着能得到他地消息。

    好在小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能把打探到的消息及时报与她知道。

    每次听到他战捷,安然无恙都会大松口气。

    又说给他纳清溪为妾的事,虽然她说的轻松,象是并不在意,可是当真不在意吗?她唯有苦笑。

    但同时又为自己有这样地自私想法感到羞愧,自己有末凡,如今又有了慕秋。那他有三妻四妾也是理所当然,可是心里却总象是搁进了块石头,怎么都不舒服。

    “我母亲还在下面呢。”她压下乱成一团乱麻的思绪。

    “她现在哪顾得上看我们。”他话是这样说,在她耳边亲了亲,视线便转到了树下庭院,下面的打斗不久便要分出胜负了。

    仅一盏茶功夫,只见血光一闪,寒宫雪的峨嵋短刺脱手而落,一丝鲜血从她袖中顺着白皙的手滴下。

    寒宫雪披头散发,倒退一步,“没想到这些年来,你功夫丝毫没有减退,反而进展如此之快。

    ”

    虞瑶淡淡的笑了笑,薄刀放鞘,“有你在,我怎么改让自己停止不前?”

    寒宫雪冷哼一声,拾起峨嵋短刺,转身要走。

    虞瑶笑口呤呤,“就这么走?”

    寒宫雪停了停,睨视了一眼树上地玫果,眸子不断的缩,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咽了,“我给她一年时间,一年后,大家各走各的路。”

    她这个条件,虞瑶并不满意,不过她也明白这是寒宫雪的极限了,淡淡了应了声,“好。”

    寒宫雪充着玫果冷哼了一声,一跺脚如飞而去。

    虞瑶这才慢慢渡到树下,望着树上的两个佳人儿,微笑道:“还不舍得下来?”

    弈风哈哈一笑,才带着玫果轻飘地飘身下树。

    玟果挣开弈风环在腰间的手臂,一头所进虞瑶怀里,“娘,你去了哪儿,可想死我了。”

    虞瑶轻抚着她的头,笑叹了口气,全是溺爱,“都有夫君地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玟果只管撒娇,“在娘面前,不是永远都是孩子吗?”

    虞瑶心里更是软得象绵花一样,“贫嘴,让太子笑话了。”

    弈风只是微笑而立,他到是喜欢这样全无伪装的玫果,娇憨可爱。

    玟果抱着虞瑶地腰死活不话,虞瑶没了办法,只得充弈风笑了笑,“虞瑶见过太子。”

    “王妃不必多理。”虽然她是他的丈母娘,不过按身份,却低过他。

    “今晚多亏了太子,否则……”刚才如果不是他搭救及时,就不会是现在这个局势了。

    “王妃太客气了,果儿是我地妻子,我自该如此。”弈风又看了看仍死赖在虞瑶况怀里的玫果,抿嘴笑了笑,终究还是个丫头,“你们母女久未见面,想必也有许多话要说,进屋聊吧。我也该去给我母亲上柱香了。”

    虞瑶笑着谢了,暗喜他的体贴。携着玫果的小手走向虞真的寝宫。

    弈风自行去了母亲的卧室,在母亲的灵位前点然三支檀香,插在香炉中,静看着母亲的画像,低声道:“母妃,她便是您的儿媳,您可还喜欢?”

    虽然他从没见过母亲,记忆中只有母亲的这张画像,但从他记事起,便每日随着父皇前来给母亲上香,直到他离开皇宫,所以给母亲上香却成了他的习惯。

    想到玫果,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眼里竟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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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局势

    瑶携着玫果的手,在长椅中坐下,将她揽在怀里,看在她小脸上摸了又摸,“我的果儿,都这么大了。”

    “这么些年了,娘这些年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回来看我?”玫果撅着小嘴,满肚子的抱怨。

    “娘实在有自己的难处,你别怪娘。”虞瑶叹了口气,世间的事,总是难以两全。

    在二十一世纪有多少父母忙着事业,没有时间陪伴孩子,虽然那些孩子在小的时候难免对父母有所报怨,但玫果却是能够理解的,笑了笑,“果儿自不会怪娘,不过果儿真的好想知道娘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这样也有个想头。”

    虞瑶依然漂亮的杏眼里透着怜惜,将她搂得更紧些,“你能体谅娘就好,至于现在娘在做什么,在你没能完全独挡一面时,还不能告诉你,否则会让你隐入危险。”

    “我不怕。”现在不知道不是也经常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吗?再多些又有何防?

    “你不怕,娘怕啊,娘可只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这以后还指望着你呢。”虞瑶扬扬柳眉笑了,心情大好。

    “不是还有哥哥们吗?”玫果不以为然,自己家啥都缺,就是不缺人口,上面还顶着三个兄长呢。

    “他们可是男孩。”

    “重女轻男。”玟果翻了翻白眼,母亲终究是虞国的人,少不得那女尊思想。

    虞瑶柳扬得更高。捏了捏她粉嫩得象是能掐出水地脸蛋。“死丫头。就知道胡说。都是娘地孩子。哪有什么轻重。只不过他们身为男儿身。怎么做得虞国皇帝。”

    玟果一听这话。顿时就象霜地打地茄子。嫣了……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虞瑶笑叹了口气。“娘在你这么大地时候。也象你这般天真。可是等大了就知道很多事由不得自己了。刚才你也听见寒宫雪地话了。给你一年时间。一年后便会明着与你为敌。你不自强怎么行呢?难道真要娘照顾你一辈子吗?”

    玟果撇着嘴。没了精神。人啊。哪能真地在父母地庇护下呆一辈子呢。虽然仍然没有想要做什么皇帝地心。但也不愿在这刚见母亲地情况下便惹她不快。也没回嘴。“娘怎么会在这儿?”

    “我发现寒宫雪行为有异。一路跟着她来地。没想到好果然是来对你不利。”她也是收到风声。雅儿失踪地事。

    这些年来。她一直头痛雅儿在寒宫雪手中。

    便暗中跟随查探,想借这机会将雅儿弄到自己手中,结果不想,雅儿果然如人间蒸发一般全无音讯,等来地却是谨睿又失踪的事,也想到可能与玫果有关。

    知道这下寒宫雪定然沉不住气了,怕他对玫果不利,更是牢牢吊在寒宫雪身后,果然救下了玫果。

    “如果不是母亲来得及时,真不敢想……”她想到剥皮师的事,打了个寒战。

    虞瑶微微一愣,“她之前还做过什么?”

    玟果将雅儿被剥皮换人之事说了一遍。

    虞瑶越听越心惊,“我还是大意了,不想她毒辣到这地步。”

    “娘刚才为何不杀了她?”玟果并不好杀,但这样的恶人实在不该留在这世上。

    “她现在的势力还不是我能动的了的。”虞瑶秀眉慢慢蹙紧,眼里闪过一抹杀气。

    “可是刚才明明没有别人可以帮她……”这电视里也看得多了,反正这儿现在夜深人静,杀了她,也不见得有人知道。

    “虽然杀她不是难事,难在她一死,她手下的那些人立刻会反,虞国必定内乱,而我们现在与普国关系也正紧张,如崩紧的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断。这时内乱,普国定然携手看戏,不会相帮;而燕国定会乘机而入,虞国即使不会灭国,也会大伤元气;如这时普国,撕破脸皮与燕国结盟,虞国灭国也就是早晚之事。”

    虞瑶将这些局势大致说与玫果知道,也能让她早些懂事。

    “普国皇帝当真会这样吗?”玫果心里一紧,皇上及太皇,皇后对自己一直极好的,在她心目中,虽然皇上为了保住皇位有些变质,但绝不肯相信他真地会变得这么无情。

    虞瑶苦笑了笑,“普国皇上以前与虞国交好,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因为虞真,也就是弈风他娘,可惜虞真死的太早。都这么多年了,该淡的也淡了。

    皇后自孩儿夭折后,再也没出,后宫真正当家的除了太后,却是子阳地母妃—元妃。

    元妃做梦都想儿子坐上皇位,这次子阳未能做得太子,是她的心病!”

    玟果暗叹了口气,这些宫中斗争翻来覆去地都是如此,烦不甚烦,“既然如此,爹和娘为什么还要我嫁给弈风?”

    这件事是玫果一直耿耿于怀的,她对弈风排斥很大原因也就在于这个包办婚姻上。

    “果儿,你爹看上的不是太子之位,是弈风这个人啊。难道你当真不知,如今这世上能与他对抗的人只有二人?”

    玟果歪着头想了想,猜到其中一个便是夜豹,另一个却不知是何人,摇了摇头。

    “这世上年轻一辈,论武功,有四人齐名天下。

    ”

    “弈风,夜豹,一点红,至于另一个人,却没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来去如风,从来没人见过他真面目。而论谋略,却只有三人了,便是弈风,夜豹和那个不知名的人。你能嫁得弈风,你爹才能放心。”

    “那个人当真没有人知道是谁?”玫果最好奇的还是那个可以与弈风,夜豹齐名,不知名字地人。

    虞瑶轻笑了笑,却不直接否认,“或许你以后会知道。”

    玟果脑海里灵光一闪,谋略……神仙般的飘渺身影和永远从容地脸浮上眼前,难道是他?但他能有这功夫吗?又觉得不大可能……

    虞瑶见她眸子闪动,已然猜到女儿已有想法,慢慢高兴,这女儿不是笨蛋啊,“那雅儿现在何处?”

    玟果思绪蓦的被扯了回来,神色一黯,“死了,谨睿亲手杀地……

    虞瑶暗叹了口气,可惜了,“那谨睿去了何处?”

    玟果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会去哪里。”

    虞瑶锁紧了眉,“难道去找寒宫雪了?”

    玟果摇了摇头,“暂时还不会去,不过早晚会去。”

    “你为什么能如此肯定?”虞瑶暗自着急,如果谨睿落在了寒宫雪手中,才真是大祸临头。

第296章 不能爱

    然面对的是母亲,本不该有所隐瞒,但玫果仍想了想做解释,只是道:“他和我有个约定,不会让自己毒死在寒宫雪之前。”

    虞瑶美眸一亮,“他肯与你约定?”

    玟果轻点了点头。

    虞瑶嘴角边化开了一抹淡淡的笑,女儿的魅力超出了她的想象啊,“你遇上老神仙所说的人了吗?”

    玟果的脸瞬间涨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虞瑶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已然想到她身上的禁咒已解,但这毕竟是女儿的私房事,也不便问得过细,为了打破玫果的窘状,站起身,“很久没来看过虞真了,也该去给她上柱香了。”

    “可是娘,我与他的婚事……真的不能取消吗?”玫果从后面扯住虞瑶的衣衫,不肯让她离开。

    虞瑶站住了,重新审视着女儿小心的表情,“为何要取消,他不好吗?再说这是你父亲的意思,你也知道你父亲决定的事,根本不会改变。”

    “他不是不好……玫果咬了咬唇,如果他不好,或许还好办了。

    “那不就成了。”虞瑶笑了笑,携着她的手,又要转身,“你也该给你婆婆上柱香。”

    “娘……”玟果急得额头上渗出细汗。死拽着不肯走。

    “又怎么了?”虞瑶这才发现这事有问题。“你到底怎么了?”

    “不是他不好。可是末凡怎么办?女儿想要地是……凡……玫果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脸皮变得这么薄了。居然在母亲面前也不好意思了。

    “末凡?”虞瑶眉稍一扬。神色慢慢凝重。“你真这么喜欢末凡?”

    玟果直直地看着母亲。轻点了点头。母亲地表情让她感到不安。

    虞瑶心里猛地揪心地一痛。自己低了末凡。

    神色一正,将玫果的小手握紧,“果儿啊,末凡是你夫侍,但绝对不是你所能驱驾地。”

    玟果静静听着,她也知道末凡的心有多高,绝不是可以任人摆布的,但这有什么关系,夫妻之间又有谁该驱驾谁?

    虞瑶停了停,接着道,“你可以与他寻欢,但不能爱他。你与他一起怎么样都行,千万不能把心给他。”

    母亲的话就象一把重锤敲击在玫果的心口上,闷沉沉的痛,眼里堆满了迷惑,“为什么?”

    “他会是一个好夫侍,但他不会爱你的,也不会爱任何人,果儿,你还太小,有些事还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虞瑶眉头慢慢拧紧,她最担心的事,终究发生了,看来与弈风的大婚还是太晚了。

    玟果抽出被母亲紧握住地手,眼里滚动着泪珠,“不会的,他不是无情地人。”

    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心头肉,虞瑶心里象是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但少女的情怀哪能是少女的心能左右的,当初自己不就是在战场上对镇南王一见钟情,违逆着母皇地意思,放弃皇位的继承,死活联姻嫁了那人吗。

    暗叹了口气,此事也只能由着她吃了苦头,才会知道回头,“弈风无权过问你夫侍之事,所以你并不用担心联姻地事,就如同只要他纳的妾是够得上身份地位的女子,你便无权干涉一样。”

    玟果的眼眸黯了下来,她明白,母亲指的是清溪之事,“我无法接受,所以更不愿嫁他。”

    虞瑶也为这事头痛,西王的目地,她哪能不知,“这事以后再议,现在不必想太多,不过弈风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断然不会亏待了你。”

    这些年来,以弈风地了解,知他并非多情的人,可是刚在才见玫果和弈风在树上地情形,他对玫果分明有情,这样一个冷酷无情之人,一旦交了心,又怎么还有心分给别的女人?

    玟果见母亲并没坚持要她如何对待末凡,心里才算缓了过来,没方才那般堵得难受。也不敢再多说惹恼了母亲,虽然她与母亲相处时间不多,但却知道母亲向来是说一不二地人,当真把她逼急了,弄走末凡,自己一点办法也没有。

    老老实实跟在了母亲身后,去给虞真上香。

    弈风见虞瑶带着玫果进来,嘴角含笑,让过一边,先行点燃了三支香,才递给虞瑶。

    虞瑶满心欢喜,他这举动,说明他不以太子身份自居,而是以晚辈对长辈的礼节,也可见他对玫果之心已定,大大方方接过,与他相视一笑。

    弈风久经杀场铸炼得冷酷的眼眸里绽开笑意,于虞瑶的心思已然明了,她这么坦然接过,更是承认了他与玫果之事,将玫是交付于自己,“王妃尽管放心,无论世事如何变化,弈风定会善待果儿。”

    虞瑶轻点了点头,正要上香,一旁边的玫果小嘴一撅翻着白眼,低声道:“稀罕。”

    弈风转看向她,“呵……”的一声笑。

    虞瑶秀眉皱了皱,“这丫头。”对弈风歉然道:“太子别见怪,这丫头被我们宠坏了。”

    弈风笑摇了摇头,“不防。

    ”他偏喜欢这个难以驯服的野丫头,如果她如同别的女子一般对他只是一味的奉承讨好,他只怕连眼角都不会瞟她一眼了。

    玟果却不乐意了,小嘴撅得更高,“娘……胳膊怎么往外拐?”

    虞瑶暗恼这丫头不识事务,自己不在她身边,而王爷被皇上猜忌,如今在普国最能让她安心托付的人便是弈风,这丫头却不肯领情,将手背到身后,在她身上重重拧了一把。

    玟果吃痛,‘哎哟’一声,见弈风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更是暗恼,愁眉苦脸的看向母亲。

    虞瑶却象是什么事也没做过一般,上前一步,将香插进香炉,对着虞真的画像道:“姐姐,很久没来看你了,不怪我吗?

    这就是我女儿,虽然古怪刁蛮了些,但你年轻的时候的性情也好不到哪儿去,比起我女儿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出使的皇子都敢偷……

    所以你睁只眼闭只眼,得过且过吧。”

    玟果初听母亲数落自己的不是,皱着小鼻子很是不满,听到后来,又听她说虞真年轻时性情也好不了,一时没忍住喷笑出了声。

    看向弈风,也是想笑,却不敢笑,硬憋着,模样好不滑稽。毕竟被数落是他母亲,而且直说母妃与父皇未成亲前偷情之事,他哪敢在母亲遗像面前笑?

    想到自己与玟果不也没成亲便……觉又看向她,正好看见她毫不避讳抿嘴笑着瞟向他,看着看着,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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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不介意左拥右抱

    瑶说还有要事在身,不方便暴露身份,玫果只能依了她,心里酸楚,这么意外的见到了母亲,却又匆匆忙忙的分别了,望着母亲消失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轻揽住她,才想起身边的弈风。

    “我回去了。”这时候她实在没心情去打探他为什么会提前出现在京城了,再加上她交了信给小娴,两个时辰自己不回去,她便要将信交出去,既然现在没事了,也不想再多生枝节。

    “我送你。”弈风将她裹在黑色风氅里,掩去她白色的衣袍,跃上房顶,避开宫中巡逻的护卫,径直回了她所住的寝宫。

    玟果缩在他风氅里,那股熟悉的味道瞬间缠绕住她,仿佛又回到了边界他带着她杀回城中的情境,又仿佛是夜豹挟持她在绝壁上飞行的感觉,慢慢的已经分辩不出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世界上会有气味如此想象的人。

    偏偏这两人的身份悬殊,否则她定然会将他们二人划上等号,但内心的迷惑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拨开风氅,露出脸,仰起头看着他刚毅的下巴,“你恨夜豹吗?”

    他低头睨视了她一眼,“身为皇家的人,你认为我该恨还是不该恨?”

    玟果一时间无言以对,夜豹永远是皇屋的最大敌人,而弈风却身为太子,有假包换的皇亲血脉。

    以他地身份为什么要与皇家为敌?那么他和夜豹又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如果你捉到夜豹,会怎么对他?”

    “杀之!”

    玟果打了个寒战。沉默了。黑夜中没看见弈风平视前方地眼里闪过一抹戏谑。

    焦急地搓着手来回渡步地小娴看着落在眼前地人。惊大了双眼。家小姐……”

    她正语无论次地想着什么办法将玫果不在之事搪塞过去。结果见他风氅一掀。钻了个人出来。更是眼珠子都差点落了出来。姐……”

    视线在玫果和弈风两个人地脸上来回巡视。不知这两人是怎么碰在一块地。

    玟果也不跟她解释。由着她满肚子地问。一边往里间走一边对弈风道:“我要睡了。你回吧。”

    弈风浓眉一扬。跟在她身后晃了进去。独留着还呆愣在门边上地小娴。

    玟果一手揭着珠帘,瞪着身后的弈风,“你怎么还不走?”

    “你可真是过河拆桥,还没说声谢,便赶我走。”弈风干脆自己揭开她旁边的珠帘,进了里间。

    玟果这时才想起,从他救她起,她就认错了人,忘形中竟忘了向他道谢。

    不过这么被他追着要谢,这‘谢谢’二字却不肯说出口了。

    “一个大男人哪来这么小气。”

    “呵……他笑着走向床边,径直坐下了,“睡吧。”

    “啥?”玫果摔掉手中珠帘,冲到他面前,“睡?”

    “嗯,都什么时辰了,还不休息?”他微仰起头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你也知道时辰不早了,还不走?你不走,我怎么睡?”玟果看着那张张扬的俊脸,有些无语,长成这模样,这脑袋里却不知都装了些什么。

    不过刚才看过虞真的画像,现在看他怎么看怎么和虞真不象,虞真虽然也极漂亮,但长像怎么也和他八杆子打不到一块,不象能生下他这么个极品的人来。

    “我今晚就睡这儿。”他也不管玟果地虎视眈眈,开始解风氅。

    “啥?”玟果在床边围着他转了两圈,确信自己没听错,“别玩了,你赶快走。”

    弈风脱了靴子,合衣往床上一躺,斜看着她,“真不走了,如果你不愿意,可以另寻住处。”

    “我去寻住啊?”玫果无语的翻了翻眼皮,这是在宫里,以为是镇南府或者弈园,可以由着自己乱来?前脚出去寻住处,后脚就有人来查看这儿出了什么事。

    如果一看,这儿躺了个太子,这天下可真大乱了。

    弈风乘她纳闷的左顾右盼的时候,猛的握住她的手腕,一拉。

    玟果力小,又没防着他突然来这么一下,一头栽进他怀中,还没等挣扎着爬起来,他已经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极快的脱掉她的鹿皮小靴。

    接着一翻身,将她搂倒在床里,脚一挑锦被,锦被顿时如飞毯一般展开,平平覆上二人身体。

    回头对站在床前不远处地看呆了的小娴扬眉道:“你下去休息吧,你们家小姐,你帮你照看着。”

    “小娴,不许……”走字还没出口,被他大手在后脑上一压,整张脸被压进了他胸前,没憋死算是命大,哪里还说得出话。

    小娴看着床上的两个人,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杵在那儿不知所措。

    太子是玫果的正夫,可是毕竟还差一道大婚的仪式,就这么在这儿留宿了,又不太妥当。

    可是怎么说人家是太子,是自己未来的主人,总不能上前把人家从床上拽下来吧。

    弈风见只顾发呆,不知想些什么,笑道:“不舍得走?”

    “啊?”小娴这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他,“不是不舍得……只是……

    “不走也行。”弈风眉稍扬得更高,眼里露出一丝邪气。

    小娴愣了愣,搞不清楚状况了,他刚才还在赶自己走,这转眼怎么又可以不走了。

    “我不介意这床上多一个女人,好久没左拥右抱了。”弈风又低头看了眼,在他怀里乱捶的玫果,再看向玫果,“你们小姐这么疼爱你,多半不介意,我收了你。”

    小娴脸色惨变,瞬间转白,后退两步,“小姐,你早些休息。

    ”说完火速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跌跌撞撞的逃出了大门,双手拉住朱红雕花双开大门,极快的掩上,直到门完全合上,才拍着胸口,想抚平乱跳地心,确信自己还活着,没被太子吓死。

    弈风直到门完全关合,才放开玫果的头。

    玟果贪婪的大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缓过气,沉下脸,使劲捶着他地胸脯,破口就骂,“你这个浑蛋,简直是个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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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子今天心情很差,所以码字速度很有问题,三更会很晚,大家明天再看吧。

第298章 当真不在乎?

    终于完了,可以呼呼了~~~~~

    “呵……他轻笑出声,“别这么大声,你想把所有人叫来看我们同床共枕吗?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也没意见,正好让太后作主,给我们提前大婚。”

    他虽然揶揄着她,但最不想让人知道他现在在京里的人却是他。

    玟果正要扬声吓唬他,被他这么一说,就象被突然卡住脖子的鸭子,哑了声了,瞪了他半晌,压低了声音,“你到底走不走?”

    他凝视着她的幽黑眼眸蓦然的一黯,久久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才,暗哑了声音,“果儿,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情义,不愿与我共渡此生吗?如果当真没有,我立刻就走,今后再也不打扰于你。”

    这声音……声音……

    玟果心里一紧又一荡,直直的望进他眼里。

    一句话,掀起了她心底的千重浪,触动了心底的酸楚。就在她对他迷茫,徘徊,需要时间好好审视二人的关系时,他已经直接让她选择,要么与他共渡此生,要么就此永别。

    是与不是,就这么简单……

    可是二人的关系真的能如此简单吗?

    他们作为两颗棋子摆放在一起。身后是两大复杂地政治背景。他们真地能如此简单吗?

    她定定地看着他。分不清心里纠结着什么样地酸痛滋味。这种滋味到底来自何处。

    这是何等决绝。霸道地一个人。不容她有任何含糊地余地。也不理会他自己现在地处境。在与她大婚前。纳别地女人为妾。于她该如何自处?

    屋内刹间变得一片死寂。只有明明暗暗地烛火。光影斑驳。

    他一动不动地静看着她。等她回答。良久。等到地只是她垂下眼睑地沉默。万千地失望。终于闭上眼。仰高头。化作无声地一声叹息。缩回揽在她腰间地手。翻身坐起。

    又再转过身。深深地看向她。

    他迫人的眼光让她到时窒住了,心一下便悬了起来,竟不知该怎么开口。

    二人在这片死寂中僵持,又过了良久,他撇开视线,一言不发地断然转身准备下床。

    玟果蓦然心里一慌,突然觉得他这么离去,只怕真是二人的决别,可是到嘴边的‘弈风’二字,却叫不出口,一急之下,也翻身坐起,纤纤地玉手握住他厚实的肩膀。

    他身体陡然僵住,也不回头,一动不动,等她开口。

    玟果只觉手上温热潮湿一片,慢慢缩回手,翻转来,手心中腥红一片,心猛然抽紧。

    他感到她缩回了手,绝望自嘲一笑,大步走向外间,拨开珠帘,珠玉簌簌而响。

    玟果才醒过神来,着恼的低喝,“站住。”

    口气极为不客气和不友善。

    他身影一顿,蓦地停住了,慢慢转过身,“你……叫我站住?”

    刚才那声已经耗尽了玫果的勇气,被他反问,没好脸色的撇开了脸。

    他掀开珠帘,大步回到床边,立于床前,静看着床上的玉人,眼光灼灼,闪着喜悦,越发显得幽黑,深不见底。

    四目相对,交织着,再也移不开来。

    过了好一会儿,玫果才烫红了脸,另寻了焦点,“坐下。”

    他眉眼带笑,模样真地好看得任谁看了都无法移开视线,顺服的重新坐上床,伸手要去搂她。

    “别去。”玟果打开他的手,去解他的衣衫。

    他黑眸闪过一抹诧异,随即升起熊熊火焰,“你……”

    “你想什么呢?我看你的伤。”玫果沉下脸,对他实在不知该摆在什么位置才合适。

    他愣了愣,眼里升时一抹失望,“你叫我回来,就为了这个。”

    “你认为呢?”玫果没好看的横了他一眼,这人就不会顺着台阶下吗。

    他眼里地笑意慢慢褪去,拉上被她解开的衣襟,“一点小伤,不必了。”又要起身。

    玟果当真恼了,指着门口,恼喝道,“姓弈地,你马上给我走,从此后,我们恩断义绝。”

    他听了这话,不恼反笑,蓦的将她搂进怀中,“你是承认对我情了?”

    玟果心里一堵,刚才一怒,竟将埋在心里地情感脱口而出,连日压抑的委屈全涌了上来,抬眸直视着他,“对你有情无情,又有何干?”

    他迫视着她,眼里搅动着千层巨浪,没有了往日地戏谑和玩味,阴郁中带着怒意,“当真无关吗?”

    玟果顿时语塞,冷冷道:“我还没恭喜你又得佳人。”

    他浓眉一皱,“既然你对我全不在乎,又何必对一个不相干的女人耿耿于怀?”

    玟果更是气苦,“难道我不该恼你……”话脱了口,才惊觉失言,这话不表明自己在吃清溪的醋,在恼他未与自己大婚便纳妾吗,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的水,已经收不回来,窘得咬住了唇瓣,将视线移向身边锦垫,不敢看他。

    他冷寒的眸子,蓦然转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她看向他,似笑非笑的问,“恼我什么?”

    玟果只是瞪着他,不肯言语。

    他接着戏侃她,“是恼我没与你大婚,便先有别的女人?还是恼我丢你一个人在京里面对这些尴尬之事?还是恼我没给你一个好的解释?”

    他不喘口气的一叠声的问。

    将玟果埋在心里的那些心事层层剥开,也剥得她恼羞成怒,狠狠的瞪着他,用力挣脱他的怀抱,“我恼什么与你何干?你快走,你快走。”

    他不恼反笑,捉住她双臂,顺势将她摁倒在锦被里,慢慢伏低声,只离咫尺的距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眼里是浓浓的笑意,“当真无关?”

    玟果瞪着他可恶的戏笑,他越是笑,她越是气,可是这‘无关’二字,却说不出口了,心里又是气闷得不行,捏了小粉拳头,只顾朝他身上乱打,脚上也没忘了乱踢。

    “呵……”他在她耳畔低笑,“我就爱这样的你。”

    她更是气不知打哪儿出,伸掌就要掴向他。

    他握住掴向他的小手,极快的低头吻住她,贪婪的吮吸她唇上的幽香,久违的香甜卷袭着他每一个感官,久久不舍得放开。

    大手慢慢下移,滑进她的外袍,隔着丝薄的中衣,轻揉着她滑腻的肌肤,呼吸慢慢急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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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一堆八字不合的冤家。
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事事却总牵扯在一起。
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你们统统踢飞。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气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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