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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49章 各有各的打算

    宁祥宫……

    末凡不理会一路上跪地行礼的宫女,也不等人通报,径直进了内殿,见一中年妇人正在给坐桌案前的母亲梳头,也不回避,只是略侧过身将视线调开。

    寒宫婉儿转头看了看儿子,眉头微蹙,对身后妇人道:“你先退下。”

    等妇人弓身退下后,自行拿了案上玉梳,慢慢梳理那一头黑,“越大越没规矩,进来也不叫人通报一声。”

    末凡将手背于身后,转头看向母亲,心里怒火上涌,语气依然平和,“娘亲这时候更衣卸装,想来也没什么要事,孩儿告退。”说完转身要走。

    “你站住。”寒宫婉儿将玉梳重重的拍在案台上,“你眼里当真就没了我这个做娘的?”

    末凡停下,重新转过身,睨见.母亲耳鬓,黑中夹了一两根白,暗叹口气,母亲尚未过四十,相貌也未曾出老,却已先有白,语气也软了下来,“孩儿不敢。”

    寒宫婉儿见他服软,脸色也柔和.了下来,“这么多年都过了,眼看离事成不远,大好的江山等着你,你为何偏要贪恋一个女人?”

    末凡走到母亲身边,“这么多年.了,娘亲又何必对那男人耿耿于怀?”拈起那两根白,轻轻一拨。

    寒宫婉儿心尖绞痛,不容人碰触的软肋被儿子一.语捅破,怒从心起,“你……”头上一痛,回头间,见他正将指间白吹落,一阵心酸,她有着倾国容颜,这些年来,却从来不愿多看自己的脸,每次看见自己的脸,就会想起那个人捧着她的脸,久久不肯移眸的模样。一晃二十来年,竟不知自己耳边已有白。

    末凡拿起案上玉梳,为母亲梳理那一头的长,这.么多年来,一直留在弈院,每次见母亲总是来去匆匆,竟没现,母亲已在变老,柔声道:“娘亲恨那个人,孩儿定会给娘亲讨回公道,绝不亏了娘亲;至于果儿,孩儿也不会放手。除非孩儿死了,否则这两件事,没有一件可以改变。”

    寒宫婉儿全身一震,花容失色,抬起脸,瞪视着儿.子这张,她过去不愿多看的脸,永远这么温文儒雅,与那个人又怎么会相同,“你在胡说什么?‘死’字且能从你口中说出?你弟弟已经没了,你难道想要我的命吗?”

    “娘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他之所以毫不犹豫的来见母亲,也是有自己想弄明白的事。

    “普国皇后。”寒宫婉儿挪过难得用上一次的铜镜,看向镜中,看的不是自己,却是埋头为她梳理着长的儿子,从来不曾好好看过他,竟不知他已经长成这般模样,如此俊兔雅致。

    末凡听了这话,念头一动,睨了一眼镜中母亲,“就这么信得过她?”

    “她没必要骗我,寒宫钰嫁了轩辕子阳,百般弄朝,却不成气候,可见那弈风在普国的地位是何等坚固,弈风相当于她的养子,放眼朝中还有谁能与他相争?即使你弟弟活着,对她也没有任何威胁。”

    末凡的手停住了,相当于她的养子……

    “怎么?有什么不对?”寒宫婉儿于镜中看着他。

    “没事。”他收敛心思,将玉梳放回桌案,“娘寻我来,有什么事?”

    “你皇祖父今年的忌日大典,我想你去主持。”

    事本在他意料之中,也不必要去推辞,“我后日一早便动身。”

    他答应的这么爽快,寒宫婉儿反而有些意外,但又寻不出什么问题,虽然心存迷惑,却也不好再说什么。

    “如果没别的事,孩儿回去休息了。”他惦记着玫果一个人在宫里,万一她呆得厌烦了,到处乱走,只怕又生事端。

    “我叫你来另外还有一件事。”

    “何事?”末凡心里焦急,又不敢表露,只能耐着性子等母亲的下文。

    “地下王朝的人进了燕京,只怕是夜豹亲自到了。”

    末凡全身一震,阔袖中的手慢慢拽紧,“何以见得?”拳头很快又再松开,弈风被绑在边境,不可能是他,他得知玫果入燕,早晚会来,但不会这么快。

    “玫果被地下王朝劫持,向寒宫雪换走纳兰氏族,后来玫果与寒宫钰谈判见雅儿,结果真假雅儿均无故失踪,可以做得这么干净利落的,唯有地下王朝的人。而后瑾睿又接着失踪,可见处处与玫果有关,玫果与地下王朝定然有不同寻常的关系。寒宫雪因而处处留意玫果,果然玫果入燕之前,便有地下王朝的人出没的迹象。”

    “那为何说是夜豹亲自到了?”

    “这就要问寒宫雪了,不过她的为人,你也知道,哪能告诉我们如何现的。说到寒宫雪,我到有件事要问问你。”

    “母亲请说。”

    “那个瑾睿,你当真不知他的去处?”

    “不知。”

    “他是寒宫雪必得之人,在弈园,你就处处暗中维护他,寒宫雪哪能不知,早生恨意。虽然你与他关系甚好,但我不想他出了弈园,你还因为他与寒宫雪结仇。”

    末凡唇角露出一抹不屑,“娘亲何必对寒宫雪如此顾忌。”

    寒宫婉儿脸色微变,“你又不是不知,只有她能对虞瑶有所约束。”

    末凡叹了口气,“娘亲何必记恨王妃,没有王妃,孩儿今天也不会站在你面前了。”

    寒宫婉儿哪能不知末凡与虞瑶的感情,沉下脸,“住嘴,她们的事,我现在不想多去思考,我要你借这机会除了夜豹。”

    末凡心间猛的一震,眉头慢慢拧紧,过了半晌才道:“这事万万不可。”

    “不可?”寒宫婉儿转过身迫视末凡,“你是怕断了玫果左右手臂,她从此恨你入骨,再不肯对你有丝毫情义?”

    末凡抿紧薄唇,深吸了口气,“地下王朝一惯只护百姓,虽然有他们在,我们做有的事的确是有所顾忌,但有顾忌的并非我们一家。我们不伤百姓,他们与我们无害,娘亲为何要突然有此一行?”

    “不错,过去的确如此,但他们现在与玫果结义,玫果为了那个瑾睿,要个雅儿,他们都会出手相助。如果玫果要江山呢?他们且能不出手相助?”

    “就算雅儿之事,当真是地下王朝的人所为,那也是朋友间的互助,并不破坏我们之间的协议,如何能拿江湖义气来定国家大事?”

    “等他们出手相助的时候就一切都晚了,先下手为强,我绝不容那样的事生。”寒宫婉儿面色冷寒,绝无回转的神色。

    “娘亲糊涂。”末凡生性再从容淡定,此时也按捺不住。

    “放肆!”寒宫婉儿没料到他敢这样明着反驳自己,勃然大怒。

    末凡不顾母亲怒颜,语气也激烈了一些,“夜豹一死,地下王朝的人必定报复,娘亲这不是在给自己竖下强敌?”

    “夜豹一死,那些人不过是些乌合之众,有何可惧。”寒宫婉儿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不过凡事总得有代价。

    末凡盯着母看看了一会儿,蓦然摇头一笑,“娘亲现在是被战利和仇恨冲昏了头了。”

    寒宫婉儿凤目陡然变窄,厉声呵斥,“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吗?”

    末凡转过母亲正前方,直视着她,“难道不是?你这么做,不过是为了阻止果儿坐上虞国皇位,果儿当不上皇帝,受打击的自然是王妃,娘亲得到的不过是心里的片刻爽快,而从中得利的却是寒宫雪,寒宫雪利用娘亲的仇恨之心蒙闭了您的眼睛,您当真以为寒宫雪图的只是虞国宝座?”

    寒宫婉儿面色更黑,撑在桌案上的手,紧紧握成拳,“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寒宫雪打的什么算盘,寒宫雪,我早晚要除。”凤眸一窄,慢慢向末凡凑近,“你是我生的,你打什么算盘,也休想瞒得过我,这片江山只能是我们寒宫氏族的,也只能是你的,我要亲眼看着你手握这片江山,至于你存下的其他心思,乘早死了这条心,要想扶玫果上位,除非你踩着你母亲的尸体过去。”寒宫婉儿手抚额头,额头阵阵跳痛,“我如何生出你这等不孝子。”不除玫果,如何能让他死心?

    寒宫雪一旦令玫果换魂,性情一变,地下王朝的人必定察觉,到时反噬更为可怕,如今只有乘对方不备,先下手为强。

    末凡握紧拳头,脸上一阵白一阵黑,要想母亲改变主意,只怕还得另想办法。

    寒宫婉儿见他不再驳嘴,一拂袖子,“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下去吧。”

    末凡知现在多说无用,一咬牙转身走向门口,此事得好好计较,弈风不可能这么快来燕京,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知道这被人认错的夜豹到底是什么人,可惜此时肖恩已经退出江湖,否则这些事或许可以简单一些。

    没走出几步,听身后母亲又道:“我心意已决,如果你不肯动手,我会亲自动手,不过等我动手的时候,会加上一个玫果。”

    末凡身形微微一顿,也不回头,径直出去了。

    寒宫婉儿看着儿子高挑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无力的坐倒在案边,凡儿,娘也是为了你好,君王不能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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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来的正是时候(有粉红票票的请砸来吧)

    虞国皇宫内殿……

    宫装妇人依着窗棂,望着窗外的扯絮帮的雪,深深叹了口气,“眼见便开春了,这雪却不见小,今年只怕是多事之年。”

    “你在担心果儿?”

    宫装妇人转过身,三十来岁年级,绝色的容颜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她走向榻边坐下,望着坐在软棍边的一把轮椅上的,与她相貌相同的另一个素袍美妇,“有一点。”

    那素袍美妇轻叹了口气,“寒宫雪去了燕国,果儿这时前往燕国,只怕……要不,你也去燕国吧。”

    宫装美妇轻摇了摇头,“寒宫钰在归虞的途中,我去了燕国,姐姐该怎么办呢?如果她一旦看出了蹊跷,姐姐性命必定不保,我一个人也压不下寒宫雪了。”

    素袍美妇眉头紧锁,“可是果.儿怎么办?难道我们能袖手旁观?任寒宫雪对果儿下手?”

    “她与我有两年之约,不会亲自对.果儿动手,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旧计重施。”宫装美妇伸手捏了捏素衣美妇盖在锦被下的腿,“还是没一点知觉吗?”

    素袍美妇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只怕这腿是不成了,除非鬼面在世……”

    宫装美妇脸色一沉,“该死的玫鸿煊,我百般套问,硬.是不肯告诉我谨睿到底是不是鬼面之子。”

    素袍美妇握了她的手,“为了我,让你们夫妻分开这.许多年,你当真以为他心里没有怨念吗?就算谨睿是鬼面之子,鬼面死时,他才多大,又顶得了什么事,由着他去吧。”

    宫装美妇心有不甘,“如果不是鬼面之子,世间哪.能长得这么象的人,难道寒宫雪仅因为他长得象鬼面,对他才念念不忘?”

    素袍美妇又捏.了捏她的手,“这事不要再勉强,倒是果儿,你当真不去救?”

    宫装美妇双眸一暗,心里心疼不已,神色间却没有一丝犹豫,“不了,她该自己去面对风雨了,不能一味在我的庇护下混日子。”

    素袍美妇知道妹妹向来说一不二,又叹了口气,“佩衿可有消息过来?”

    宫装美妇轻摇了遥头,微蹙了蹙了眉,“按理该有消息前来,才是。”

    “皇上,佩公子送来密函。”殿外女官的声音传了进来。

    宫装美妇看了看素袍美妇,快步走出外殿,从女官手中接下密函,“你下去吧。”

    等女官退去,才返回内殿,飞快的拆开密函,抽出里面纸张,与素袍美妇同看,草草两句,‘太子知果赴燕,已动身随其前往。’

    宫装美妇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与素袍美妇对视一眼,“不好。”

    素袍美袍也是神色大变,“快修书。”

    o

    山角木屋内,药架旁……

    一双莹白如玉的削瘦修长手指摆弄着架上药物,取下头顶药篓,里面只稀稀拉拉剩下些草药渣。

    平卧的浓眉,微微一皱,抬起脸,英俊的侧脸,完美得无可挑剔,取下另外几个药篓,里面药物,也是所剩无几。

    他放回药篓,返回屋中,简单的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衫,放进一个小背篓,又在屋角取了药锄,开了木门,寒风吹来,吹散了他墨绿的长衫下摆。

    望了望天色,反身扣了木门,也不上锁,在屋前碧竹上刻下一杠,离开弈园,转眼又一个月了,背上背篓走出木槛小院。

    o

    末凡离开宁祥宫,唤来亲信,如此这番的交待一番,“记住,一定要快,不能让长公主知道。”亲信领命去了,才急步回了太子殿。

    回到太子殿,见寝室门户轻掩,门缝里透出莹莹烛光,玫果的轻笑声不时传出,心里一暖。

    刚踏上一阶台阶,又再停下,收回脚,转身走向隔壁偏房。

    先去偏房沐过浴,更换了家中便袍,才重新返回自己寝殿,轻推开门,只见里面雾气缭绕,香气袭人,定定的忘了移开视线。

    屋中烛火随风轻闪,印出半透明的屏风上曼妙婀娜的身姿正从浴桶中站起,微微一愣,喉头顿时干涩。

    站在门口,隔着屏风,看着宫女拿着软巾拭抹着那玲珑的娇驱,身上更是一阵燥热,与她共枕多年,从来不曾见过她赤着的身体,竟不知平素的白袍下是如此动人的景致。

    此时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只能看个朦胧身影,已是撩得他胸间热血澎湃。

    犹豫了片刻,转身慢慢退出门外,到了台阶处,没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她转头对宫女说着什么,接着见她身影轻颤。

    就这一眼,仿佛能感觉到她回眸时的妩媚模样,一股热流从腹间涌上,化成浪拍向他的心脏,将所有顾虑抛出脑后,深吸了口气,大步返回殿中,转过屏风,对宫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直直的看着眼前玉雕般完美无暇的阿娜背影,再也挪不开眼。

    宫女刚拿起他为她备下的便袍,转过头,看见他,惊得差点惊叫出声,忙捂住嘴,哪敢出半点声响,蹲身行礼。

    他接过宫女手中便袍,朝她轻摆了摆手。

    宫女无声的快步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从头到尾都没出一点声响。

    他又再浏览了一遍她迷人的曲线,略显单薄的肩膀,平滑光滑的背部,细得可怜的腰肢只得一握,浑圆挺翘的臀,令他身下一下下的紧涨。

    深吸了口气压下面内的萌动,抖开手中袍衫,轻轻披在她肩膀上,掩去她撩人的娇驱,又顺手拿过身边干巾,为她擦拭着如墨的湿,动作轻柔。

    室中燃着地火,本就极暖,被这热水一烘,便有些微热。

    玫果将手穿入阔袖中,拉袭前襟,那面料入手柔软细滑,轻摩着刚沐浴后的肌肤,十分舒服。低头细看,合身的家居便袍,尺码大小无一处不合,倒象是量着她的身体裁剪出来的。款式简洁,并没有多的点缀,只是腰间束有一条丝带。一身素白,散散的点着些暗花,不禁一笑,“他真是样样用心,就连备这衣衫都是我极喜欢的类型,倒象是知道我一定会来一样。”

    末凡在她身后听了,微微一笑。

    玫果自行束好腰间丝带,“如果我不来,他且不是白备了。”她一直喜欢素雅,对白色更是独有情忠,但这年代的女子,大多却喜欢艳丽,象她这么喜欢白色的,却是极少,而且款式又是极为简单,这样的衣服只怕是除了她以外,讨不了别的女人欢心。

    末凡将拭好的秀,袭成一束,绕过她一侧肩膀,放到她身前,露出她修长粉嫩的颈项,放下手中软巾,双臂环过她腰间,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备下你这份。”

    玫果正侧脸去寻亵裤,听了这话,全身一震,入眼是被吹起来轻裹在她白袍外的一方天青素色袍角,身子瞬间崩紧,刚才出沐时,明明是宫女在身边,何时变成了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吸进的气,慢慢呼出,抬手覆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想着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尽是柔情,但想到自己身上仅着一件薄袍,里面空无一物,又是一窘,脸上飞起两片红霞,“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侧脸轻轻吻了吻她的耳鬓,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慢慢泛起红晕,声音哑了下去,抽出手反覆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从手到小臂,轻轻来回抚弄厮摩,刚被热水浸过的肌肤柔滑如缎,滑不留手,“来的刚好是时候。”

    玫果心里一荡,脸上滚滚的烫,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摩挲在她颈边的唇,也是滚烫灼人,手臂上的麻痒,让她心脏猛的一收缩,她感觉到他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心怦怦乱跳,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扭头寻找宫女的踪迹,身后除了他,哪里还有别人,“下人会进来取这些浴具……”

    “不唤他们,谁敢进来?再说,进来看见,也无防。”他看着她慌乱的眼眸,勾唇笑了,深幽的眼眸一点一点黯了下去,“我怀中是自己妻子,有何可怕?”

    玫果不敢抬头看他,儒雅的外表,霸道的内心,他的迁就只限于她,她不是今天才现,却不想他对别人竟无所谓到这个程度,“如果你怀中不是你的妻子,你还会怕不成?”她不信他这样的人,会有怕字。

    他的唇微离她的粉颈,吃笑出声,“不曾试过,不过家有虎妻,想来是怕的。”

    虎妻?玫果挑眉扭头笑看他,“我几时管过你?你就算在外面有一箩筐的女人,我也不能知道。”

    他也不示弱,扬眉戏笑,“一个圣女,一个玉蝶,你肯放过哪个?好在我身家清白,否则还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

    “下场?自是让你当太监。”玫果想着两次经历,也是忍俊不禁,白白喝了几坛子的醋。

    “还敢说不是虎妻?”他笑着,收紧手臂,视线落在她娇红的唇瓣上,唇边的笑即时一顿,偏着头,慢慢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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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唯一拜过堂的人

    殿门被风吹开一缝,便有雪花飘进,很快又再拍拢,出‘哐’的一声。

    余下的风吹着他的袍角合着她的紧裹上她的身体,轻摩着她被热水泡得敏感的肌肤,丝丝痒痒煞是撩人。

    “你……”玫果心跳甚快,要往门口望去,却被他牢牢吻住,又怕当真有下人进来看见,心慌意乱,要避,又避不开。

    他将她紧紧箍住,时日已是不多,今晚说什么也不再放她逃走。

    她身上锦袍本没束得结实,经不得她在他怀里挣扎扭动身子,衣领敞开,至一边肩膀上滑开,露出粉白雪嫩的一片肌肤。

    他视线过处,眸中的火遽燃,.胸口起伏,身上阵阵燥热,放开她的唇,含着她的耳垂,咬了咬,便吻向她的耳下,舌尖轻抵着细腻的肌肤,顺着她裸出来的粉颈,带着湿意,一路滑下,到了肩膀尽头才又再回转,停留在颈窝处,吻咬不去。

    过了好一会儿,又移下去吻她光.滑窄小的雪背,亲近她越多,体内的那股火苗越加烧得他全身沸腾。

    滚烫的唇,湿柔的舌,令她又热.又痒,一阵轻颤,浮起一层细粟,那层细粟又在他舌下慢慢隐褪,体内升起的热意却丝毫不减。

    虽然这是他的殿所,但玫果想着既然寒宫婉儿瞒.着他,自己出使一事,自己却在他这儿,到有些心虚,他们本是夫妻,反象是在**,心里总悬挂挂的,难以安心。

    “我留在这儿,你不怕你母亲……”

    “今夜没有别人,只有你我……”虽然他也不喜此地,但此.时也是无奈,总强过其他地方。轻咬着她另一侧衣领,缓缓拉开,一松口,锦袍从她肩膀滑落,自她肩上下看,隐约能看鸾峰奇谷,在柔光中忽明忽暗,身下猛的一阵收缩。骤然将她身子一旋,上前一步,面对面的将她抵在仍冒着热气的浴桶上。

    水雾袅绕中,她肌光赛雪,面色娇红,眼波炙人,喉.间不禁一哽,呼吸随之粗急起来,声音哑沉,“今夜,只有你我……”

    过了今夜,还不知将会如何,有一夜是一夜……

    玫果被他死死.抵住,身后是硬邦邦的木桶,身前是他结实的身体,腰间又被他的大手牢牢握住,动不得丝毫,他仅着的单薄便袍,衣襟未束,薄袍散敞,硕实胸膛尽显眼前,顿时胸中一紧,唇舌干涉。

    他低头看她,正见她伸了舌尖轻舔红唇,再也忍不得,伏了身,吻上她。

    狂风暴雨般的吻,将她的理智全挤出脑袋,伸了手臂缠上他的颈项,她对他又何尝不想?

    到了这个世界处处维护着她的人是他,处处伤她心的人是他,一直以为最无情的人是他,不料用情最深的人也是他,不管她与他以后怎么样,她想要他……

    她的锦袍已被扯得半开,自臂间滑下,尖乳隔着他的薄衫压在他胸前,红蕊隐见。

    他松了握着她腰间的手,隔着衣衫一点点揉了上去,象是要将她揉碎捏烂,到了背部又再往下,到了腿部,一掀锦袍,大手握着她紧致的大腿,重重的捏了捏,带着力捂上,托着她浑圆的臀,轻轻重重的揉捏了几下,指尖不经意她腿间的敏感。

    她身子一颤,放开他的唇,伏在他肩膀上轻喘,“你这些手段从何处学来?”

    “无师自通。”他眼底柔情搅着欲火,他想要她已经想得太久,托着她的臀,将她抬高,唇吻了吻她锁骨。

    她忙双手后撑,紧紧握住身后木桶边缘,稳住身形,胸前却更崩得尖挺撩人。

    他眸子更暗,衔开她胸前半掩的衣襟,嫩白的丰润在他眼前一起一伏,端详了半晌,才探了舌尖,轻轻试着舔了舔那尖端红蕊,引来她一阵细颤。一声粗呤,重重的含了下去,轻咬吮吸,只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以后再也不分开。

    她又手紧扣桶缘,闭上眼,紧崩着身体,身子不住的颤,腹中滚烫,两腿间湿濡难受。

    托在她臀上的大手,滑向她腿间,指尖触到一片湿滑,他眉稍微扬,指尖越加的探了过去,轻捻慢捏,她腿间顿时阵阵战栗,身子软得象没有一根骨头。

    她抵不得他这般的**,夹了腿,站直身,猛的推开他。

    他万万没料到软偎在他怀中的人,会突然有这样大的力气,一没留神,竟被她推开,后退一步,靠上身后屏风。

    她欺上前,反压住他,小手拽着他胸前衣襟,惦着脚,噙着他的唇,轻轻一咬,望进他深若幽谷深海的眼,“你对我到底有没有情?”

    他静看着她,抬手抚过被他吮得红透的嘴唇,“到现在,你还不信我?”

    她盯着他不放,“不是不信,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情深似海。”普天下,她是他唯一自己想要的。

    她嘴角浮起一抹浅笑,眼里却带着些酸楚,慢慢浸上湿意,又惦了脚去含他的嘴,世间就是有这么多不美满的事,如果没有那次回魂的错误,如果没有和弈无法割舍的孽缘,也就不会有慕秋,佩衿他们,如没有他们,她真愿这一辈子就守着这么一个男人,可惜现在……

    他揽住她,反吻了吻她,柔声道:“到如今地步,一切怪我,你不必耿耿于怀,我造成的后果,我认,有你的这份心,足够。”

    “这怎么能怪你。”玫果深吸了口气,与弈的事,如何怪得了他?当初没有恢复记忆,如果他当真与她一同离开了,也不能做真正的夫妻,对他又是何等不公,何等残忍。

    他微微一笑,“当年王妃告诉我,我不能是你第一个男人,当年我未曾在意,如今想来,真是天意。”眼里闪过一抹失落,万万没料到,那个人竟是他,如果是别人,又何必在意,可偏偏是他……

    “我母亲告诉过你?”玫果微微一愣。

    “并未细说。”他拂开她颈边长,这时的她脱了儿时的稚气,一举一动都异常的诱人,在他心里,不会再有比她更美的女子。

    “母亲说,我的魂魄阴气太盛,如果没有他,与我……与我的男子都会被我吸干精髓而死。”玫果咬着唇,她不想再瞒他。

    他深吸了口气,唇边仍带着浅笑,抚着她唇瓣的手更加轻柔,“过去了,这些都没关系。”虽然说是那个人,但万一自己有什么,有那个人护着她,他也可以安心。

    故作轻松在她耳边调笑,“我们十八年前拜堂,今日方洞房,的确有些晚了,要知到目前为止,与你拜过堂的人,可只有我,今夜得好好补……”

    玫果心里虽然有些堵得难受,听他一言,顿时大窘,嗔怪看他,他俊雅文儒,与弈全然不同,但不知怎么,他们眼眸里的张扬狂妄极为相似,难道当真都是霸道之人的原故?

    她心有所想,但在这时候,怕他多心,以为她与他一起,却想着别的男人,不便与他提及弈的事,“既然你一直就知我对你的心意,却这般对我,不肯明言,害我伤心难过不知多少次,今夜,我也是要罚你的。”

    他垂手揽紧她,弯唇笑了,眼里的火更是灼人,低声问,“你要如何罚?”

    背后大理石屏风边框,冰冷浸骨,怀中娇驱却是滚烫撩人,只恨不得立即将她抱上床榻,狠狠的将她捣碎,但他不愿这难得的一夜这么快结束。

    玫果抿嘴轻笑,尖尖手指按向他咽喉,带着微力,慢慢抚下,抚过他的颈,抚过他的胸,一直往下。

    她拉开他的衣袍,小手从他腰间探进他的锦裤,轻拨里面微卷的毛,握住早已昂的硬挺。

    他的眼,顺着那只雪白的小手,一路看下,呼吸顿时一紧,一咬牙,闭上眼,微仰起头,崩紧身子。

    她贴上前,惦直了脚尖,去咬他的下巴,等他睁开眼,略低了头,便轻柔的覆上他的唇,轻舔着他的唇,手上慢慢套动。

    他并未亲近过女人,竟不知那只小手竟能给他这般的感觉,小腹阵阵收缩,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张口深吸口气,她的小舌却滑了进来,搅着他的。

    他双臂紧收,将她揽紧,霸道的反吻上她,双手在她臀腿间一阵乱揉。

    她的小手拇指拭去他顶上一滴粘液,带着湿滑在上面轻旋,他身子更是一阵颤,托着她的臀,抬起她的腿,环在他腰间,褪去锦裤,握紧她的纤腰,寻到她那处,硬硬的慢慢挤入,被她紧紧的完全包裹住,才大松了口气,放开她的唇,“你果真是妖精变的。”

    她红着脸,眸中含笑,搂紧他的脖子,与他贴得更紧些,体内饱涨不堪,贴着他的耳糯糯的低笑,“你长了个好兄弟。”

    他体内更是热血乱窜,抵着她尽头处,酥麻难耐,一咬她的耳,“正好与你配。”握着她动了两动,妙不可言。

    玫果身子一紧,接着便软得如绵似水,咬唇喘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太子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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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赌注输了

    末凡浓眉骤敛,闭上眼,压下已到岸边的萌动,再睁开眼,眼里已多了几分寒意。

    他知道此报是何报,本以为交待下,最早得明日方有结果,不料这才去这片刻即回,这里面有文章,如果换成别的事,倒不必急着理会,但这事却不能不理。

    朝一直盯着他看的玫果歉意的笑了笑。

    玫果也笑了笑,从他身上下来,有些无奈,“你去。”

    他为她拢好锦袍,才束了自己袍衫,吻了吻她,“上床等我,片刻便回。”

    转出屏风,等她进了里间,才开了门,顺便叫了下人倒去桶中凉了的沐水,重新注上滚水,再另用暖壶备着滚水,以便水凉了掺加。

    等吩咐完毕才问候在门外的亲信,“有何消息?”

    亲信双手捧上一个竹简,“他们的人,要我送给太子的。”

    末凡拨开竹简,抽出一页信.函,摊开看过,“果然如此,他可还有话留下?”

    亲信垂手道:“他说要太子务必配.合,不管有什么结果,他一力承担,生死有命。”

    末凡低头沉呤了半晌,轻叹一.声,“可惜了这么一个人,你去回他,我依他的意思。”

    亲信领命去了。

    末凡抬头看向门外扯絮般的雪,深幽的眸子明明.暗暗,阴晴不定,寒风灌进他身上的薄袍,身上的寒却不及他心里的寒千分之一。

    等下人送来滚水退出,他才重新掩了房门,将寒风.关在殿外。

    玫果坐在榻边,听不清门外的对话,见他揭开珠.帘进来,眉头仍微微蹙着,尚未舒开,“有难事?”

    他眉头顿时展.开,微微一笑,“小事,不必理会。”走到她身边坐下,侧脸看她,秀半掩娇容,双颊还有没完全褪去的红晕,娇态鞠,只要能将她好好护住,负天下人,又如何?刚才残存的一点顾虑挥撒得无踪无影,亲了亲她的脸,去揽她的腰。

    她往旁边一躲,拦住他,“说今夜只有你我的人是谁?”

    末凡侧脸一笑,“失信了。”

    她知他素来遇事淡定从容,极少有所表示,但他方才明明蹙紧眉头,他说小事,只怕是宽她的心,不想在这时候拿旁事烦扰她。

    不管是什么事,她都希望与他的第一次,他能真正开心,而非他独忍着重重心事,对她强颜欢笑,卷着他耳边束,笑看着他,“该不该罚?”

    他见惯她平时的模样,喜怒哀乐,样样不少,但象这样媚态横生的去讨他欢心还是第一次,郁积的愁绪顿时散去不少,握着她的小手,“任你罚。”

    玫果笑着起身,“罚你喝酒。”

    他扬起眉稍,“又喝酒?”她不好酒,却与他总在酒上结缘。

    玫果方才便现他桌上竟然有酒,他不好酒,在梅园里也并不备酒,而今晚他并没料到她会来,桌上却有酒,可见他回燕后,没少借酒消愁,脸上虽带着笑,心里却隐隐作痛,他总是将心里的痛放在任何人看不见的地方,独自品尝。

    斟了两杯端到榻边,笑看着他,将左手中酒递于他。

    末凡心里一暖,她用左手递酒,便是尊他为夫,伸手接过,却不急着喝,“你告诉我,你第一次灌我饮酒,我到底说了什么?”

    玫果哈的一声笑,“你还记得。”当时他说希望她不是果儿,那时她不解其意,现在想来,已是明了,原来早在那时,他对她便已有情义,这一直以来,自己竟如此不解风情,真是妄活了两世。

    “自是记得。”他对她所说的每一句话,如何能忘。

    “你说,希望我不是果儿。”她双眸一黯,柔情搅乱了眼里的戏笑。

    他摇头一笑,“原来那时便已失言。”一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含在口中却不咽。

    玫果见他饮尽杯中酒,也将酒杯凑到唇边,尽数倒入口中,烈酒入口辛辣,没来得及咽,腰间一紧,已被他揽进怀里,双腿被分开,跨坐在他身上。

    她袍下无物,这么坐到他腿间,隔着他的薄薄锦裤,压着他身下坚硬,感觉过于暧昧,禁不住两腿一僵。

    怔忡间,他唇飞快的压下,将他口中酒也尽数灌入她口中,软舌随即探入搅动,两杯酒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又是她的,他又将她口中酒吮回一半,慢慢咽下,轻舔着她唇边酒渍。

    她咽下口中酒,“你……”

    他轻磨着她的唇,声音低哑磁软,“这酒味道可好?”

    她喉咙微辣,心却极暖,脸上**辣一片,“甚好。”

    他笑着凑近她耳边,“刚才的事……我们继续……”呼吸轻拂着她的耳,令她的脸慢慢涨红,慢慢向她耳边吻落,拉开她腰间织带,褪下她身上锦袍,大手揉过她纤柔的腰,捧住她胸前娇乳,轻轻重重的揉捏,艳红的花蕾在他手心中绽放,这感觉真的……很好……

    这些年来,他不是不想男女间事,只是心里只容得下她,对其他女人实在提不起心思,即使单纯的泄也不愿浪费那时间,对她却是日思夜想,只是她不愿意,便不愿强她……

    他的喘息越来越粗重,滑下一手,绕过她的纤腰,探到她身下,已湿了一片,刚才在屏风后轻试已知她此处敏感,寻到幽谷处那粒花核,用指腹压住,轻揉慢捻,听着她呼吸越来越急促,再看她极力隐忍的样子,心里欢喜满足胜过想泄自己饱涨的**。

    她刚褪了些的情潮瞬间重新涌上,腿间不住轻抽,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仍是无力支撑,呼吸越来越促,被他搅动着的舌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他退出舌,却不离开她的唇,慢慢轻吮,手指放开她那点,又寻着她的窄紧慢慢探入。手指被紧紧包裹住,想着刚才进到里面的一瞬的感觉,实在……真想马上再试一回……但见她脸色越来越红,眼神迷离,不时有强忍不下的低喘娇呤出声,想必是极为舒服,又不忍停下,想她能再舒服些。

    手指上下轻动,进进出出,时快时慢,眼紧紧锁着她的脸,一边轻吮吻着她,一边细看着她的表情,虽然过去没曾在这方便对付过女人,即使是第一次,也不想马虎,他要她永远记住他,无论他以后还在不在,都要如现在一般紧紧占住她的心。

    说他霸道也好,自私也罢,他就是要如此……

    他喜欢她在他怀中轻颤,因他而颤抖。

    她夹紧腿,实在受不得他这样的**,他的动作分明并不熟练,分明在步步试探,却总是在很短时间便熟练灵动,让她欲罢不能,不知世间有什么是他学不会的,这样的他让她害怕,又惊喜,更多的却是无法放手,无论他是怎么样的,她都无法放开他。

    强烈的快感最终随着他的拨弄,传遍全身,身体僵持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一阵喘息过后,带着少许醉意,侧脸避开,身体往下滑开些,避开他的手,手上用力,推他躺下,“你不许再动。”

    他知道她刚经历了什么,微微一笑,轻摩着她的腿,由着她摆弄。

    “闭眼。”她刚才**时的表情尽数落在他眼中,他火辣辣的视线让她大窘。

    他侧脸笑了,依着她,合上了眼,倒要看她要捣鼓些什么,“别折磨我太久,我忍得好不辛苦。”

    “这才开始。”她解开他身上锦袍,浏览着他姣好的身体,手指慢慢抚过,伏下身,从他颈项一点点吻落,小手揉着他结实的胸脯,窄紧的腰,这个男人真的完美无暇。

    轻咬他胸前粉红小豆,直到他咬牙闷哼出声,才唇角上勾,又再往下,舔吻着他结实的腹部,感到他胸脯起伏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禁不住咬唇一笑,隔着锦裤握住他那儿,时轻时重的摩挲,手中的硬挺更加的烫人梆硬。

    他身体瞬间崩紧,低头看她,她也正转过脸看着他笑,“这样感觉可好?”娇红的小脸,尽是妩媚,心里更是化成一汪春水。

    身下的强烈的刺激将他的**推到极限,咬咬牙,“很好,就是太过折磨人。”

    她咬唇一笑,扯去锦裤,手上不停,低头张开红唇含向他那顶端却是一吮一舔,又抬头看他,“这感觉可好?”

    他几乎咬碎了牙,“很好!”

    她握住他又是一阵轻咬吮吻,直到他身子微微轻颤,喉间呻吟出声,才停下,又抬头看他,“我要你记我一辈子。”不管他以后能否与她一起,她要他永远记住她的存在。

    他重重喘息了一几下,唇边的笑也僵住了,咬着牙出不得声,过了许久才松了口,“我心里也只装得下你一人。”

    一直就知道她想要他的心,亲耳听她说出,心里仍止不住的震撼,没了往日的从容,扣住她的双臂,臂上用力,将她拉上,压覆在他身上,紧揽住她的腰,硬硬的抵着她的幽湿柔软,埋在心里多时的话,冲口而出,“果儿,我们的赌注,我输了。”

    本来说12点更的,不过稍作了修改,所以晚了点,抱歉,不过今天是h不完了,明天接着来,实在不好意思了。

第453章 他求输

    玫果的身子瞬间僵住,双手撑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愣视着他的眼,脑海里全是那句,果儿,我们的赌注,我输了……

    一阵风吹过,火烛随风摇曳,橙红的光斜打在她后背,给她柔美的曲线罩上一层光环,长从肩头泄下,稍撩弄着他的胸脯。

    她一直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赌注,却又害怕知道,总有种感觉,知道结果的一天,便是他们走到尽头的一天,无法掩饰心里的震惊与恐慌,夜静得只剩下二人的呼吸,“你说什么?”

    昏暗中,他清秀俊雅的五官更加柔和精致,神情依然平和安静,温润的眼眸象一池柔静,清澈的湖水,湖面上漾开一圈圈了的涟漪,“我输了!我认输了!”

    他声音不大,但没有一丝犹豫,是便是,输了便输了,干脆利落,这话说出,心下一松,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前面会有什么在等着他,但他现在只想要她……

    玫果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将.他的话慢慢消化,再睁开,仍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她要结果,“如果你赢了会怎么样?”

    他轻抚着她光洁的背,一点点的.厮摩,“你借我黑龙骑,助我打下燕普二国江山,从此二人各行东西,再不相干。”声音仍旧温和平静。

    玫果却听得半眯了眼,胸间怒.气瞬间涌开,咬了咬唇,如此决情,没有一点留恋,“我没有黑龙骑。”

    他微笑了笑,“你有,龙珠总有一天会回来。”

    玫果心里阵阵的凉,拍开他抚弄着她身体的手,咬.牙切齿,“我宁肯没有。”

    他唇边笑意更深,手又抚上她的臀,轻轻的揉捏,饶.有兴趣的看着她慢慢竖起了秀眉,还是这脾气,声调中带了些湿意,“你没有黑龙骑,如何能有我们的今日。”

    话虽这样说,但被人利用总是让人不舒服,他居.然说的这么坦然无遮,还是在二人这种时候,玫果怒气上涌,推开正想探向她腿间的手,想翻身从他身上起来。

    他一只手臂收.紧,将她牢牢箍住,令她离不得他身体,身下与他却是更紧的相贴,他身下之物轻触着她,痒痒麻麻,身体的感触与她的心境差别太大。

    她气得晕,他的另一只手还厚颜无耻的握住她一边娇乳,轻轻揉搓,在玫果要难之际轻笑,“现在输的是我,你何必怒?”说着,将她按低些,亲吻着她的唇,哑声道:“不过,你越怒,我越喜欢。”

    玫果一个叮咛,是啊,她光听到他的一句从此各自东西,再不相干,便气炸了肺,倒忘了这一层,火气瞬间减了不少,自己竟在意他到这个程度,光是这么嘴上说说也忍受不得,“你输了,又怎么样?”

    “待我了了母亲之事,放弃江山,永远伴你左右,不离不弃。”他不肯放弃寻找弟弟下落,何尝不是想有个可以接下江山的人,自己也就可以全无顾虑的放手,与她携手到天涯。

    玫果愣了,这赌注是如此的极端,要么老死不相往来,要么永远绑在一起,怪不得那恶魔会如此紧张,换成自己也会如她那样怕输,输了便是与他决别。

    愣过之后,仿佛眼前绽放千万朵烟花,一颗心喜得几乎跃出胸膛,不知自己脸上早笑得有眉无眼,伏低身,搂住他,照着他脸上脖子上一阵乱啃乱咬,也不理轻重。

    末凡被她咬得又痒又痛,避又避不开,只得苦笑,心里却是阵阵的甜,他也想输……

    玫果兴奋略过,突然又想起什么,抬起头,板了脸,“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是不是想赖。”

    末凡哑然失笑,他想赖何必告诉她?“我一心求输,又何必赖?”

    笑意从玫果唇边消失,他想输,他竟然一心求输……他想留在她身边……刹那间,心被塞得满满的,鼻子一酸,两滴泪珠从眼里滚落。

    他胸口一堵,抬手去拭她面颊的泪,“你怎么了?”

    玫果摇了摇头,她不知该说什么来表达现在的心情,伏下身去吻他的唇,“亲亲我。”

    他揽住她,凝视着她的眼,眼里尽是柔情,吻去她面颊的泪痕,一点点的吻上她的唇。

    玫果的小手轻轻重重的揉着他的身体,她好想要他,分开腿,半跪起身,慢慢坐落。

    他身体瞬间崩紧,放开她的唇,“你……”

    她又咬了咬他的唇,“我不想再等。”双手撑着他的胸脯,慢慢起落。

    他只觉身下被她紧紧绞住,强烈的刺激排山倒海袭来,舒服得灵魂象是要飞出体外,呼吸一紧,崩紧的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一手握了她的腰,一手去抚着在眼前轻颤的红蕊,“你不想知道我们赌的是什么吗?”

    她动着的身子略停了停,随即动作更大,咬咬牙,“不想知道。”

    他粗喘出声,握着她腰间的手用力,只恨不得将她的小腰掐断,过了好一会儿才出得声,“为何?”

    她将身子退出,只含着他顶端一点。

    他身下一空,顿觉失落,弓起身往上一顶。

    她扣紧他的窄紧的腰,绞紧身子,在他一顶之际,猛的落下,又狠又深,几乎将她撑破,一股巨流从腿间化开,腿间止不住的抽搐,身子向后崩紧,黑飞扬。

    他只觉前所未有的快感传遍全身,握紧她的腰,将她紧紧压住,仰起头,喉间低呤出声,过了好一会儿,这阵强烈的快感才有所稍减。

    猛的坐起,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压高她一腿,狠狠的抽动几下,才喘息着又问,“为何?”

    她只觉全身软得没了一丝力气,虽然如此,仍想将他紧紧绞进自己身体,从此不再分开,“我赢了,你现在是我的了,别的不再重要,我也不要知道,我只要这结果,你是我的,你得一世守着我。”有这样的结果够了,她怕知道更多,反伤了心,就这样便好,他的人和他的心是她的了,这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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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4章 一世不能忘

    他蓦的停下,视线紧锁着她,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然而她哪里知道他为了这个结果失去的是什么?他从来都是独断自我的人,他一早便能得到她,可以赢,就算不能得到她的身子,却能独占她的心。

    然而他却在一脚迈向胜利的的时候,收回脚,将她推向别的男人的怀抱。她不知道那日他在慕秋的木屋外,听到她的呼声,心有多痛,痛入骨髓,是至死也不能忘的痛,他恨不得冲进木屋将慕秋一掌劈死,将她带走,然而他任袖中握紧的拳头,几乎捏碎了指骨,他忍下了。

    求的就是这个输,如果不输,便将与她成为陌路,老死不相往来……

    猜到夜豹便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个人的时候,他的心彻底被撕成碎片,整个人仿佛在烧沸的油锅里滚了一趟,恨不得寻着那个人,一决生死,但他不能,只得忍下……

    为了她不会只忠情于那个人,明知佩衿对她有情,也明知佩衿对女人有多大的吸引力,在她离家之时,反让佩衿去寻她,那一刻便已料到他们会生什么。

    那些日子,他夜夜对窗枯坐,.嫉火焚身,心淌着血,他忍着……

    求的只是她不会将所有的情交.付一人,在他输了以后,还能有机会重新独占她的心,带她离开……

    那碗无情酒伤着她的心,她又.何尝知,他的心更苦过那碗酒。

    他狠心,他强忍,要的也只是一个结果,可惜那个结.果,天意弄人,他只怕等不了了……

    玫果见他僵着身子,直视着她,脸上神色在晃动的.光影下,变幻不定,抬手握向他的手,只觉他的手慢慢转凉,“你怎么了?”

    他反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凝视着她的眼,.神色越来越温柔,他只要她,没有回话,伏身轻吻上她的唇,轻柔地象是怕碰碎了她,身下慢慢律动,每一下极慢,却极重极深,一起一落间尽数埋进她体内,他只要她……

    不管让她爱他也好,恨他也好,他要她记他一辈子……

    他付出,就要得到她的回报。

    她被他一点点.的厮摩,一下一下的贯穿,娇乳乱颤,能做的只是曲着腿紧紧的绞住他,只想将他永远囚固在自己体内,如他和她纠葛不清的心一般,永远不分。

    手上汗湿与他的混为一体,越滑,越被他紧紧握住,不肯放松丝毫。

    理智被他一点点磨尽,心这些年来被他的柔情一点点吞噬,慢慢沦陷。他的情就如同一个妖孽般将她紧紧束缚,再也挣不出去。

    她双眼迷离,只觉得整个人在云里雾里的飘浮,体内象有千百只蚂蚁在咬,咬着的唇终于松开,一声**的呻吟在幔中化开。

    他全身一震,那声音象摄魂一般让他心里一紧,身下一涨,忙咬牙忍住,稍停了停,猛的退出,又再撞进,一下接着一下,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一下下又狠又重,完全失了他平时的文儒之态,只有男人的强硬与征服。

    她喘气,呻吟,一声声,更没了节制,撩得他全身热血沸腾,快意在体内滚动,一波强过一波,只觉她腿间越来越紧,紧得让他仿佛进出都颇为用力方能顺畅,但越是如此,他却是舒服得全身酥麻不能自己。

    弓了身含着她的颤着的娇乳,引得她崩紧身子喘气不断,口中轻唤着他的名,他胸口更热,松了口,吻了吻她的唇,身下动作越加的肆意猛烈。

    滚烫的情潮炙炙的烧着他,咬紧牙,汗水自额头滴下,角早已透湿,只愿这样一直看着她,看着她红唇轻颤,眼波迷离紧锁着他,看着她在他身下欢悦,他读得懂她眼里对他是爱,是恋,是**,他爱她这一切,此时他已分不清到底是心头之欢还是身体之悦。

    她没料到在别人看来永远温文的他上了床会是这样的悍霸,不顾一切,就如同他儒雅的外表掩藏下的那份不易察觉的霸道,她偏爱着这样极端的他。

    在他又一次猛撞之际,再也忍不得他这般狂疯的索取,心魂被撞出体外,腿间无处不抽,体内阵阵收缩,脑中一片空白,眼里只有他,嘴唇中颤颤悠悠的低唤着他,“凡……”

    他视线紧紧的停驻在她脸上,不放过她任何一点表情,喉间出一声沉闷的低呤,猛的一退,又是猛的一挺,将自己竟数抵进她体内,从未有的紧,包覆,挤压着他,脑中一片麻木,只剩下眼前的娇容化成满天的星星,紧扣着她的手,更紧得象是要捏碎她的小手,身体无法抑制的巨颤,身上的汗珠溅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她沾上他汗滴的娇乳更加的艳红,他过了良久才停下颤抖,疲软的伏倒在软得象一团绵的娇驱身上,粗重的呼吸拂着的耳,睁着眼看着她嫣红的面颊。

    她无力的转过脸朝他一笑,他粗喘着回以微笑,轻吻着她的唇,“定要记我一辈子。”

    她松开他的手,拂开他唇边束,勾住他宽阔的后背,回吻着他,“一世不能忘。”

    他心满意足的笑了,将她揽进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

    烛光在帏幔上投下两个紧拥的身影,幔帐中只有彼此急促,粗重的呼吸,久久不得平息。

    过了许久,她才凑上前去咬他的下唇,“舒服吗?”

    他垂眸看她,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你就这么在意我的感受?”

    “嗯,不许骗我。”她在意他,在意他的一切,他永远不会知道她有多在意他。

    他澄澈的眸子,又黯了下去,“很好,有此一行,即便是死了也愿意。”

    她在他唇上重重一咬,眼里带着怒,“你胡说什么。”

    他痛得眉头一皱,转而一笑,“果真是虎妻,你自己要我不许骗你。”

    她作势又要咬,“你再说?”

    他勾唇微笑,黑眸里尽是柔情,将她揽紧,“你感觉可好?”

    她耳根一烫,仍是看着他的眼,用唇轻磨着他的唇,轻声道:“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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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5章 狸猫换太子

    玫果迷迷糊糊中见他起身下榻,宽阔的肩,厚实的背,窄紧的腰臀,两腿修长结实,在烛光下显得挺拔俊朗,全然不象平时穿了衣衫那般文儒,想到他刚才的勇猛,心阵阵乱跳,“你去哪里?”

    他拾起被她抛落的外袍,披在身上,随意的拢起,转过身含笑看她。

    她脸上更烫,不自在的将盖在身上的丝被拉高。

    “一身的汗,洗洗再睡。”他眉峰微挑,眼里的笑意更浓,揭了她身上丝被,将她打横抱起,视线溜过她赤着的身驱。

    玫果忙捂了他的眼。

    他笑着别开脸避让,“你刚才的胆子哪儿去了?”慢慢走向外间屏风。

    她长睫轻颤,胸口一紧,脸上象着了火一般,不敢看他,由着他抱着她转过屏风,放进已不再滚烫,热度适中的浴桶中。

    以为他会离开,不料他却站.在桶边,为她挽了长,用簪别了,解了外袍,迈了进来,靠着桶壁坐下,拉了她过去,靠在他胸前,拿了软巾撩着水轻拭她的身子。

    她转过身,轻瞌了眼,伏着他肩膀,.用脸轻蹭着他的颈项,“如果我们这是在弈园多好。”

    拭着她后背的手停了停,这也.是他所遗憾的地方,“过几日便送你回去。”

    她抬起脸,看他,“你随我一起回去吗?”

    他垂眸看她,修长的手指刮过她的脸,“我还有点事.要办,办完了便回去陪你。”

    她心里不舍,但也知他的身份不可能说走就走,轻.点了点头,“快些回来,我等你。”

    他双眸微沉,头去吻她的唇,手抚过她纤腰,.娇乳,身上犹热过这涌热水。

    玫果感到腿间.硬硬的抵着她,呼吸一促,“你这才……便又……”

    他只是唇边噙着笑,看她,眼里燃着火,“有佳人在怀,我又非老僧……”

    她脸上烫滚,笑着去亲他。

    他令她跨坐在他腿间,揽紧些,回吻着她,手探到她身下抚弄,体内情愫更是难耐,等她呼吸也变得急促了,方放开她,在她耳边哑声道:“再来?”

    她红着脸不语,去含他的唇,略跪起身,握着他的慢慢坐下,他身子一紧,握住她的腰,反吻上她,又热又辣。

    二人于水中抵死缠绵,烛光中一片*光,只有时起时伏的粗喘与娇呤,良久他才泄了身子,揽着全身俱软的她靠在桶壁上半合了眼。

    她胸口满满尽是暖意,抬眸间,见窗外梅影在风中轻颤,“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梅花?”

    他犹豫了片刻才道:“可能受我娘影响,她传授我的枪法便叫梅花枪法。”

    她从未见过他用兵器,禁不住好奇,“从来不见你带枪,你那枪法只怕是早忘得干净了。”

    他撇脸笑了笑,探手从靴中取出那可伸缩的短枪,握在手中,“枪是取随身带的,只是你不曾见过,如果有朝一日,有人将这枪交于你,便说明我……”

    玫果心里一寒,凑上前噙住他的嘴,过了会儿才放开,“不许你胡说。”

    他笑了笑,不再说下去。

    玫果接了他手中银枪细看,却看不出是枪,只是一支不到一尺的棍子,“你这怎么用?”

    他右手握住那支短棍,随手一转,枪尖伸出,变成一支短枪,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枪尖轻颤,在烛光下化出数朵梅花光影,极是好看。

    玫果睁大双眼,过了半晌才从他手中拿过短枪,伏在桶壁上把玩短枪,“当初你还说你对武功只是略懂……”

    他为她擦拭着身子,笑了笑,也不反驳。

    她本喜欢射箭,对兵器自然也天生偏爱,见他这支短枪打造的又极为精致,更是爱不释手,翻来覆去的看,当她看到那枪尖时,蓦然愣住了,这图案……她死也不会忘……

    他感到她身体突然僵紧,抬头见她愣看着那枪尖,将她搂进怀里,“怎么?”

    玫果将那枪尖在手壁上印了印。

    末凡一惊,飞快的夺过枪,“你做什么?”

    他反应极快,枪尖并没刺穿她臂上肌肤,却清清楚楚的留下了一个梅花图印。

    玫果静看着那朵梅花印,这形状与弈风后腰上的那朵形状完全相同,只是小了些。弈风身上梅花烙印是儿时烙上,随着身体长大,烙印自然也会有所扩大……

    末凡见她看着臂上梅花印愣愣出神,脸上阴晴不定,隐隐感到什么,“你怎么了?”

    玫果垂下手臂,转过头定定的看着他,他与弈,一个儒雅,一个俊逸,全然不同,但这样仔细看来,他们之间,有太多若隐若现的相似,深吸了口气,“你说你一直在寻的人,可是你弟弟?”

    末凡神色一黯,点了点头,“不错,不过你代普后捎给我娘的消息,他不在了。”

    玫果在他眼里分明看不到痛过,“你不信,对吗?”

    也不瞒她,“但我娘信。”

    “他活着,你用什么来与他相认?”玫果心里的疑云被撕扯的干干净净,虞妃死时,胎儿尚在腹中,那胎儿根本不可能活……根本就是狸猫换太子……只是娘为何要瞒?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末凡看向她手臂正慢慢消褪的梅花印,“他身上有一个与你臂上梅花印一样的梅花烙印。”他审视着她的眼,“你见过,是吗?”

    玫果惊觉的看向他,她怎么忽视了他是何等的敏感。

    “是夜豹,对吗?”他扣紧了她的手臂,他知道那梅花烙印在什么地方,如非亲近之的女子,且能看到?

    玫果手一颤,他问的是夜豹,不是弈风……手指紧紧的拧在一起,她不会不知道三国君主如何憎恨夜豹?如果告诉了他会怎么样?故作轻松的笑了笑,“你别胡猜,我还有些事情没弄明白,等我弄明白了就告诉你。你弄痛了我。”

    他这才现,他捏着她手臂的手,不觉间竟没注意轻重,微笑了笑,松开手,将她搂进怀里,耳鬓贴着她的耳鬓,脸上肌肉崩紧,眼里尽是痛苦之色,慢慢闭上眼,为何是他?为何偏要是他?他不止一次的怀疑,但却不肯承认,不承认又能如何?

    如果只是弈风倒也罢了,为何偏要是母亲恨之入骨的夜豹……弈风……夜豹……让他如何是好?

    轻拍拍她的背,“水凉了。”放开她,站起身,随意抹了身,才将她抱出,细细的抹拭**身上水渍,送回床上,为她盖好丝被,才在她身边躺下。

    她心里也是乱成乱麻,偎进他怀里任他紧搂着她,闭眼装睡。

    这一夜,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他这一夜也未曾睡过。

    天刚明,他小心的放开她,尽可能轻的从她颈下抽出酸麻的手臂,坐在床上,静看着她熟睡的小脸,等手臂上的麻痹过去,才抬手轻抚了抚她的面颊,翻身下床。

    她睁开眼,看着他正在着衫的背影,眉头慢慢拧紧。只要寻到母亲,这一切就有办法解决。

    他转过身,见她慌忙闭眼,睫毛却在轻轻的颤,微微一笑,伏下身吻了吻她的额头,“吵醒你了?”

    玫果知道装不下去了,睁开眼,笑着摇了摇头。

    他为她挟了挟丝被,柔声道:“多睡会儿,我去去就回,我回来前不要离开这儿。”

    她顺服的点了点头,目送他出去,翻身坐起,极快的穿好衣衫,随意自行洗濑,往外急奔。

    候在门外,随着等着传唤的宫女见她奔出,愣了愣,追在后面,“郡主,太子吩咐,郡主不能离开太子殿。”

    玫果回头看了看她,“我会在他回来前回来。”

    宫女不敢违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了院门。

    玫果直觉有大事要生,而且是不好的事,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寻到娘,或许可以改变这一切,如今时间不多,顾不上许多,出了太子殿,认清方向,直奔榭雨轩。

    现在身边只有冥红可用,只有让冥红用冥家的通讯方式,双管齐下,一面直接信寻找母亲,一面通知佩衿,要他无论如何要助自己这回。

    绝不能让末凡和弈风在这之前有所冲突,绝不能……

    转过一道蓠墙,玫果蓦然收住脚,望着身前三步处一身黑色长袍的女人背影,背脊升起一阵寒,捂着嘴,将差点呼出口的,“寒宫雪”三个字咽了回去,她居然在这儿。

    压下内心的恐慌,强作镇定,转过身往来路慢行。

    寒宫雪慢慢转过身,轻声唤道:“平安郡主怎么见了本宫,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

    玫果后背一僵,她以郡主称呼她,自是不承认她在虞国的名分和地位,定了定神,满面堆笑的重新转过身,“皇姑,好巧,我刚才路过此地,并没看到皇姑,失礼了,玫果在这儿给皇姑陪礼。”

    寒宫雪笑呤呤的打量着她,眼里分明有些慌乱,却能如此淡定,果然不能小看了她,“好说,你儿时与我亲如母女,这几年,我事务繁忙,没顾得上你,你与我倒见生疏了,相约不如偶见,我们寻个地方好好叙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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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章 一记耳光求救

    (今天状态不好,更新晚了,抱歉~~~~~)

    玫果心里暗骂,你与那恶魔蛇鼠一窝,自是亲如母女,脸上却不表示,微弓了身,捂着肚子,“我正有些内急,赶着回去解决,皇姑落座何处,待我去方便完毕便去给皇姑请安。”边说边转身,慢走几步后加快脚步,开溜。

    眼前黑影晃动,玫果急急的刹住脚,皱着一张脸,“皇姑还有什么吩咐?”

    寒宫雪皮笑肉不笑,“这方便哪儿不能?非要巴巴的回榭雨轩?你到这宫中路不熟,由我带着你,保证比你自己跑回榭雨轩来得更快些。”

    玫果心知不妙,左右看了看,前不着村,看不着店的,离太子殿已远,到榭雨轩却还远,这附近自也不能有认得的人,如果这么乖乖的跟着寒宫雪走了,只怕自己死了都没人知道。

    寒宫雪的武功,她是见识过的,硬来,肯定讨不到好。用毒针,念头一过,手腕刚动,便见她眼角余光一直没离她的手,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她这样全神戒备下能扎到她才怪。看这情形,迷香也可以暂时不用考虑了。

    冥红这时只怕还以为自己.跟末凡在一起,不会到处寻她,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设法通知末凡。

    左右无人,又哪能通知得了?按电.视剧里的老路套,有意掉点东西在地上?只怕这前脚掉,后脚便被哪个下人捡着去了,当能能象电视剧里那么巧合,一定能上他看到?这样千分之一的赌注,还是算了。

    勉强笑了笑,“皇姑盛情邀请,又怎么敢不从?”

    寒宫雪知她虽不肯前去,但也.不敢强来,满意的笑了笑,走前一步,等她跟上了,才又继续前走。

    玫果心里七上八下的跟在她后面,后悔没跟父亲.和哥哥们学几招,那一院子的夫郎个个手上功夫了得,平时又有一大堆护卫护着,但这关键时候,还是自己会才是真理。

    寒宫雪怕她玩花样,眼角余光,半刻也不离她,走出.一段,见她一直安安份份的,才略略放松了警惕。

    眼见前面离一所院落不远,多半是寒宫雪的栖.身之处,更是暗暗着急,进了那院,再想办法就难了。

    转头见几个小.厮嘻笑着走来,其中一个手里抛着两粒骰子,一脸的红光,多半是赢了钱的。

    玫果双眸一亮,认得是昨晚给她送沐汤进房的小厮中的一个。

    那几个小厮走近,那小厮看见玫果,认得是太子的夫人,心里一慌,宫中聚赌是大忌,接了骰子,藏在身后。

    寒宫雪对那几个小厮也没在意,从他们身边直接走过。

    玫果突然脚一拐,身子失了平衡,倒向那小厮,小厮忙伸手相扶。玫果的衣袖宽大,滑下来遮住扶着她的手,在袖中捏了捏小厮的手。

    小厮微微一愣,但末凡房中人,哪个不是极精明能干的?见她眨了眨眼,已是明了,也眨了眨眼。

    玫果站稳脚,扬手狠狠的给了那个小厮一耳光,骂道:“不懂规矩,你主人怎么教你的?”

    小厮两手叠在一起捂着被打的脸,一脸的委屈。

    寒宫雪冷眼看着,紧盯着他们的手,如果传递什么信物,定瞒不过她的眼。见小厮双手捂脸,没看出什么异样,再看另外几个小厮迷茫的看着他们,也不见礼,显然并不认得玫果。

    又怕玫果是有意拖延时间,或者引人注意,但道:“算了,何必跟个小厮计较,走吧。”

    玫果又瞪了那小厮一眼,转身前行。

    寒宫雪见她没有更多举动,只怕是自己多心了,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又转身叫住那几个小厮,“站住。”

    玫果心里一紧。

    寒宫雪淡淡的问:“你们在哪儿当差。”

    那些小厮虽不认得寒宫雪,但见她衣衫华丽,估计是哪个皇亲,怕被告聚赌之事,但又不敢谎报,其中一个胆大些的,垂手道:“小的们在御膳房当差,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聚赌了。”他们几个除了太子殿里的那几个的确都是御膳房的。

    寒宫雪对他们聚不聚赌自然不感兴趣,听说是御膳房,与玫果怎么都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块,放了心,又转身走了。

    那几个小厮大松口气,匆匆回走。

    玫果心下略安,只盼末凡能早些回来看到小厮,安静的随寒宫雪,走向那所院落,不料,到了那院落前,寒宫雪突然手起掌落,玫果只觉眼前一黑,已不人事不知。

    末凡回来,迈进院子就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宫女搓着手在台阶前来回走动,负责院中杂事的小厮静候在一边。

    二人见了他迎了上来。

    末凡望了望开着的大门,皱头一眉,“郡主呢?”

    宫女怕他责罚,抢着道:“太子离开不久,郡主便出去了,奴婢不敢拦。”她偷偷看了看末凡寒着的脸,接着道:“郡主说在太子回来前会回来,可是……”

    末凡冷冷的道了声,“知道了。”玫果要离开,且是她一个宫女能挡得住的,又看向小厮,“你这脸是怎么回家事?”

    小厮捂了捂仍红肿的脸,“郡主打的。”

    “怎么回事?”这几年度来,玫果除了脾气,使横打他们几个夫侍以外,从来不会随便出手打下人,何况下手这么重。

    小厮把刚才的经过说了一遍,“郡主神色不对,只怕……”

    末凡心里一颤,不好,“和郡主一起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三十来岁,很漂亮,形很怪,额打着卷,一身黑衣,十分华贵……”

    末凡越听越心冷,寒宫雪敢这么大胆,在宫中下手,只怕是与母亲有关,问明了小厮见到玫果的地方,安抚了小厮两句,匆匆出了太子殿,照着小厮所说方向如飞而去。

    到了那所院落着,见院门紧闭,却是过去南燕皇帝一个废妃的住处,那废妃在这院中投了井,这院子便不再有人居住,寒宫雪且会住在此处。

    到了门边细看,上面灰尘堆积,果然并没有开启过的痕迹,细细查看四周,一阵风吹开一片落叶,露出一粒浑圆的珍珠。

    他弯身拾起那粒珍珠,认得是他给她的那粒母珠,站起身,望向前方,窄眸骤然一眯,转身直奔宁祥宫。

    玫果幽幽醒来,只觉头痛欲裂,肚子里把寒宫雪骂了个遍,微睁开眼,见正被寒宫雪抱着迈进宁祥宫台阶,忙又闭上眼继续装昏。

    寒宫婉儿见她抱着昏迷的玫果进来,愣了愣,“你这是做什么。”

    寒宫雪看了看四周,“你现在要做的,该是要这院中人闭好嘴。”

    寒宫婉儿也知道这事如果让末凡知道,必闹个鸡飞狗跳,回头吩咐,“谁敢把这事传出去,杀无赫。”

    殿中宫人忙连声应答。

    寒宫婉儿才转身又问:“你这是做什么?”

    寒宫雪将玫果抱进里间,放在软榻上,“你可知她从哪儿出来?”

    “难道你不是去榭雨轩把她掳来?”寒宫婉儿随她走到榻前,看着玫果素净的小脸,如果她不是虞瑶的女儿,倒是个不错的女子。

    寒宫雪扯了扯嘴角,“她的确是要回榭雨轩,不过是从你那宝贝儿子的太子殿出来。”

    寒宫婉儿心里微惊,却也不意外,她在这宫里,想完全瞒着他,根本就不可能,“那你将她带到我这儿,凡儿随时能寻来。”

    寒宫雪不以为然,“没有人看见我带她来宁祥宫,再说也只有你这儿,他不敢造次。”

    寒宫婉儿沉默了半晌,“他明日便动身离开京城,你这时捉了她,且不打草惊蛇?”换成别的地方,的确不管将她藏在哪儿,末凡都能将她翻出来。

    寒宫雪冷冷一笑,“你认为明日,末凡能将她一个人留在宫中?”

    寒宫婉儿也备感头痛,既然末凡寻到她,那明日动身,也必定会带上她,但这个寒宫雪做事太过无所顾虑,“你这么将她掳了,你认为凡儿还会乖乖的离开?”

    寒宫雪悠然的渡到桌边坐下,笑着道:“你只需告诉他,只要他乖乖的办好父皇的事,等他回来,便将玫果还他。”

    玫果不知他们这是打的什么算盘,一肚子疑惑,更不敢睁眼,只盼她们多说些,能让她猜出她们的目的。

    寒宫婉儿眉头慢慢蹙紧,“我想过,你说的换魂不可取,凡儿不是这么好骗的。”

    “有玫果在手上,你还怕你儿子不乖乖的听你的话?那鬼魂我已经带来了,只等十五夜,到时换了魂,他能如何?再说换魂之事,也只有我和虞瑶知道,只要虞瑶不见玫果,你知,我知,还有谁能知?就算玫果性情大变,他又且能想到这些?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玫果背脊爬上一股寒意,那恶魔与寒宫雪相熟,这些日子来,她无法近自己的身,的确有可能去寻寒宫雪帮忙。

    寒宫雪和寒宫婉儿都身怀绝技,想从她们眼皮下硬逃是根本不可能,反正离十五还有几日,只有见步行步。

    “太子……”门外传来宫女的跪拜声。

    寒宫雪和寒宫婉儿没料到末凡这么快便寻来,大惊失色。

    “快藏起来。”寒宫婉儿抱了玫果,打开柜子,将玫果塞了进去。

    在这同时寒宫雪闪身屏风后躲藏。

第457章 没发现她

    玫果心里一喜,想张口呼救,却现喉咙不出一个字,郁闷得差点晕过去,心里把寒宫雪里里外外咒了个遍,如果不是因为跟她沾亲带故,连祖宗也带上了。寒宫雪不但打晕她,还点了她的穴道,怪不得这么有持无恐。

    眼巴巴的被寒宫婉儿塞进挂满衣裳的巨大衣柜,柜门关拢,夹住了柜子里挂着的一片衣角,留下一道小缝。

    玫果勉强能从小缝里看见外面的情形。

    寒宫婉儿刚转过身,还没来得及到桌边坐下,末凡一身素衣,衣带飘舞,带着寒风,径直冲了进来,环视着四周,“她在哪儿?”

    寒宫婉儿脸色一沉,“什么她啊她的?你当真是无法无天了,直闯为娘的寝宫不说,进来了也不见礼。”

    末凡虽然心里着急,但在母亲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垂下手,恭恭敬敬的道:“孩儿见过母亲。”

    寒宫婉儿脸色才缓和了些,.在桌边坐下,明知故问,“这么匆匆忙忙的来,有什么事?”

    末凡进来时就听出屏风后有人,.但是只有一人,而且气息内敛,是武功高强之人,自然是寒宫雪,除她以外却没有第二个人的动静,平静的看向母亲,“母亲知道孩儿来的目的。”

    寒宫婉儿知道他能找到这儿.来,如果说自己没看过玫果,他根本不可能相信,也只得依着寒宫雪的计谋,悠然的道:“她现在不在宁祥宫。”

    末凡猜到她会这么说,脸上全无表情,“她在哪儿?”

    “她在哪儿,我不能告诉你,等你办好要办的事,她自.然会安然无恙的送回你身边,从此我不再管你与她的事。”寒宫婉儿面带微笑,心里却不这么自信,这样的方式对他而言,只怕适得其反。

    末凡垂下眼睑,撇脸一笑,视线扫过夹在柜门上的.衣角,顺着那条没关拢的柜门缝上看,隐约有光折射,没反应的又看回寒宫婉儿,“母亲这是在威胁凡儿?”

    玫果见他看向柜门,一颗心象要跳出胸膛,随着.他全无反应的转开脸,心又再次沉了下去,他居然没现她……欲哭无泪……

    寒宫婉儿沉默了片刻算是默认。

    末凡背着手,慢.慢渡步,在柜门前停了下来,笑看着母亲。

    寒宫婉儿眼里飞快的闪过一抹慌乱,柜里的玫果沉下的心又再提起,恨不得一头往柜门上撞去,可惜除了能眨眼睛外,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末凡停了停又再慢慢走开,寒宫婉儿见并没往柜门看,提起的心才又放了下来。

    “母亲不会不知,凡儿不受威胁,这些年来,凡儿为您做的任何事都是心甘情愿,如果不愿做的事,母亲即使是杀了我,也得不到您想要的。”

    寒宫婉儿握了握拳,“你该知道,我这么做是为你好,一个男人一旦为情所困,便难成大事。”

    末凡轻叹了口气,“母亲当真是为了凡儿好,还是为了自己的仇恨和野心?”

    寒宫婉儿脸色一变,铁青了脸,“放肆。”

    末凡淡然的看着母亲,并不因为母的呵斥有任何所动,柔声道:“是什么目的都没关系,凡儿都会去做,只因为您是我母亲。我什么也不求,只求她在我身边。”

    他的声音极轻,极柔,却象一把重锤,重重的砸在寒宫婉儿胸口,不自觉的看了眼衣柜,但仅是一瞬,又收起涌动的心潮,不忍则乱,

    “你安心去处理你皇祖父的事,等你回来,我将她送去太子殿。”

    “为何要等我回来?”

    “她现在在寒宫雪手上,不在我这儿。”寒宫婉儿转脸不敢看他的眼。

    末凡心里冰凉,垂下眼睑,长密的睫毛掩去他眼里的失望,“让我见见她。”

    “你该了解寒宫雪的为人,这事,做不了主。”寒宫婉儿站起身,走向榻边,“我累了。”

    末凡咬了咬牙,轻瞥了眼屏风,“母亲好生休息,孩儿告退。”

    寒宫婉儿看着他那视线,心里顿时又是一紧,他现了寒宫雪……

    玫果在柜子里,眼巴巴的看着末凡修长的身影转过帏幔,一颗心皱巴巴的,眼里流露着失望,只盼他再回来,可惜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末凡出了大门,寒宫婉儿崩紧的肩膀,瞬间垮了下来,寒宫雪从屏风后转了出来,满面笑意。

    寒宫婉儿横了她一眼,“这事做得太过了,凡儿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寒宫雪不以为然的在桌边坐下,“他是你亲子,还敢反你不成?再说有玫果在手上,他也不怎么样。”末凡反不反寒宫婉儿,她并不关心,有玫果在手上才是有持无恐。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寒宫婉儿即使对儿子心中有愧,也只能这么走下去,也不愿再与寒宫雪纠缠此事,“这玫果,你打算怎么处理。”

    寒宫雪斜眼睨视着衣柜,刚才在屏风后,她不敢肯定末凡到底有没有现玫果藏在柜中,但绝对现了她藏身在屏风后。以末凡的的本事,只要她前脚带玫果出这殿门,他便能硬生生的将玫果夺了去。只怕也只有这儿,末凡不敢硬来,“也只能让她在皇姐的柜中暂住几日。”

    寒宫婉儿脑海里浮着末凡离开前投向屏风的一瞥,眉头紧锁,只怕也只有如此。

    末凡离开宁祥宫,到了僻静之处,手指轻弹,一粒蜡丸从他指尖飞出,借着他的指力,飞向半空中炸开,一朵小小的蘑菇云自裂开的蜡丸中升起。

    不消片刻,他曾派去与地下王朝接头的那个亲信隐卫如影子身在他身边出现。

    末凡从怀中取出那个竹筒,交于他,“我要马上见他。”

    隐卫接过竹筒,面露难色,“他只怕不会听太子的。”

    末凡透过树丛见寒宫雪从宁祥宫中出来,慢慢走远,嘴角浮过一丝冷笑,“你说玫果有难,他自会随你见我。”

    隐卫领命去了。

    末凡转出树丛,望着宁祥宫,眼里蒙上沉沉痛楚,喃喃自语,“母亲,你不该如此。”

    玫果坐在柜子里,绞着脑汁,可是不管脑子怎么转,身子不能动,想了也是白想,索性暂时抛开不想,等被封的穴道解了再说。

    刚想闭上眼,小睡一会儿,眼前一亮,柜门打开,寒宫婉儿的影子又投在她身上,“原来已经醒了。”

    玫果转了转眼睛,装是没法装了,裂了嘴笑了笑。

    寒宫婉儿反而一愣,“居然还笑得出来,虞瑶的女儿,果然有点胆识。”

    玫果听她提起母亲,嘴角一撇,露出一抹不屑,母亲救了他儿子,她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

    那表情落在寒宫婉儿眼里,也有些不自在,轻咳了声,“你母亲虽然救我一子,却杀我一子,这恩怨也算是抵了。”

    玫果两眼望天,是吗?抵了?当真抵了,就不会把自己囚禁在这儿,还伙同寒宫雪拿那个小恶魔来害自己。

    不过这女人已经被仇恨薰昏了头,讲道理是听不进的,要不然末凡也不必这么辛苦凄惨。

    寒宫婉儿细看着玫果,竟恼不起来,想着再过几日,她便要在这世上消失,反而起了些恻隐之心,“如果你不给我添麻烦,我就放你出来。”

    玫果当然明白她所说的麻烦,就是不惊动末凡,如果不答应,这么被封在柜子里,根本没有一点办法可想,不如能活动活动,见机行事,眨了眨眼,算是答应了她。

    寒宫婉儿玉指轻点,在玫果身上捅了几下。

    玫果喉咙一松,‘呃’出了声,“有水喝吗?”

    被闭了这么久的穴道,喉咙早干渴难耐。

    寒宫婉儿让开两步,让出柜门,“我这宫中下人,个个武功不错,你如果玩花样的话,只会自找苦吃。”

    玫果撇了撇嘴,正想着怎么用迷香迷昏寒宫婉儿,然后逃掉,计划还没成型就胎死腹中了,能迷得了一个寒宫婉儿,却迷不了这宁祥宫里的所有下人。

    走到桌边,自行斟了茶喝,看向寒宫婉儿,“你真这么恨普皇?”

    寒宫婉儿看着她,心情本来还不错,听她问起,双手瞬间握紧,美目喷着火,“虞瑶给你说了什么?”

    玫果耸了耸肩膀,“我娘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离开了,就是什么也没告诉过我,我今天才会落在你们手上。”看样子,普皇不死,她是不得心安了,讲和也是没可能的事。

    寒宫婉儿对玫果的事自是知道不少,对她的话也不怀疑,“这事本与你无关,不过事非得已,你别怨我。”

    玫果无语的看着她,都要杀人了,却叫被杀的人不要怨她?“你难道不认为寒宫雪的计谋是下下之策?”

    寒宫婉儿微微一愣,“原来你早醒了。”

    玫果也不否认,笑了笑,“我们谈谈,说不定,你会觉得比寒宫雪的办法可行。”

    寒宫婉儿重新将她审视一番,如果她听到自己与寒宫雪的对话,知道会被换魂,如何还能这么淡定,或许她并没听到换魂之事,“你听到多少?”

    玫果漫不经心的转着手中的镂凤青瓷茶杯玩,“不多,从寒宫雪要你封下人的嘴开始。”

    寒宫婉儿飞快的看了她两眼,这丫头果然不一般,这么早醒了,却能骗过寒宫雪。

第458章 亲力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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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跟我谈什么?”寒宫婉儿站在她不远处,看了她好一会儿,也不敢离她太近,肖恩曾经是她的人,对这个玫果的本事,多少是有耳闻的,也不敢大意,以免稍不谨慎,着了她的道。

    玫果挑着眉,“你不必这么紧张,这是你的地盘,你大我小……”说到这儿怎么觉得这话说的不对劲,很容易让人想到别的地方,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不敢跟你玩花样的。”

    寒宫婉儿冷哼了一声,走到桌边另一侧坐下,“别磨嘴皮子,有话就说。”

    玫果象自己是这儿的主人一样,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我不擅长用毒。”可是她碰过的东西,寒宫婉儿哪敢喝,她的确不擅长用毒,但迷香可是常用的。

    “你恨普皇,我也不护普皇,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与我合作?”

    “与你?”寒宫婉儿哑然失笑。

    玫果轻咳了一声,润了润噪子,“虽.然我现在没有寒宫雪的实力,但是我加上我母亲,定是强过她的,捉了普王,怎么蹂躏他是你的事,我只要救回我的父兄。”

    寒宫婉儿突然觉得这个玫果.很有意思,不过这国与国之间的事,可不是小儿办家家,“你代表不了你母亲,你根本不知道你母亲在哪儿。”

    玫果一下就被他戳了死穴,“你给我时间,我很快能.找到我母亲。”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可是普国的太子妃。”

    玫果吸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弈是你的儿子,好不好?.不过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末凡也是她的儿子,她能狠心到将小小的他一个人丢在弈园,不理不问,许久不见一面,见了面还又打又骂。等他长大了,要用他的时候,又是抽血榨骨的用,用死不赔命的那种。弈与她又没感情,万一知道弈的身份,还不知会怎么利用呢。这样的母亲,她信不过,也不打算信,弈的身份自然不能告诉她,“那不过是联姻,你儿子还是我的夫呢。”

    寒宫婉儿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你与他不过是.协议的名分,作不得数,彼此不再有利用价值的时候,这协议也就可以到头了。”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温柔,“我们是真心的,他喜欢的是我,不是那恶磨,你们如果给我换了魂,他会知道的。”

    寒宫婉儿全身一震,紧紧盯着玫果,“你说什么。”

    “末凡知道我换魂的事。”玫果平静的看着她。

    寒宫婉儿愣了愣,脸上很快写上“不信”二字,冷冷一笑,“你不过是听到寒宫雪的话,胡乱编排摆了。”

    玫果没指望自己一说,她就能信,“在我十二岁的时候,魂魄刚回来时,他便有察觉,我第一个十六岁的十五晚上,不要他侍寝,那晚,我便见过那恶魔,而末凡就在守在我门外,是他救了我,我一共见过那恶魔两次,两次都是末凡救我。”

    寒宫婉儿彻底石化了,这件事,凡儿和肖恩对她居然一字不提,答应这个玫果是不可能的,答应了她就等于与寒宫雪反目,那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玫果所说据实,一旦换了魂……如果她有什么事,我不介意拿整个燕国为她陪葬……末凡的话在她耳边反复缭绕。

    不能换魂,但玫果也不能放,握着她,就等于抓住虞瑶和弈风的痛处……沉默了半晌,突然莞然一笑,“你想与我怎么合作?”

    玫果看着她,眼珠子都没曾转一下,肚子里暗骂,老狐狸,明明就没与自己合作的心思,却还装腔作势,“你放了我,我寻到我娘,我们虞燕二国联手,我可以让我姨娘和娘断了与普国的经济联系,普国经济必然大乱,燕国再以重兵威胁,迫普皇下位,他下了位,只要支开弈风太子,捉他还不是手到擒来?”

    寒宫婉儿嘴角轻撇,冷冷一笑,“原来是想助你那夫君坐上皇位,你也借机令我与寒宫雪反面,以我之手除了寒宫雪,虞瑶便坐享其成,虞国皇位自是她囊中之物,你可真是一箭双雕,寒宫雪一除,虞国皇位早晚也就是你的。”

    玫果咬了咬唇,脸上已有怒容,“你以为个个人都有你这窥视天下的野心吗?弈风,末凡,我,我们三人都没有当皇帝的心。”

    寒宫婉儿对她的直言怒责全不在意,她的确是想要这片天下,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凡儿是我们寒宫家的人,也是我唯一的儿子,这天下,他不坐也得坐,这是他的责任。至于弈风小子,他是你的夫君,他有多少本事,想来你不该完全不知道,有他在一天,谁能动得了普皇?所以我即使是依了你,也要不到我想要的。与你是百利无一害,而于我却是百害无一利。”

    玫果的心一点点下沉,“你就这么容不下弈风吗?”

    寒宫婉儿笑了笑,“他一日不死,这天下一日不得太平。”

    玫果握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你万一真的杀了他,你会后悔的。”虎毒不食子,但皇室之中,为了权利之争,血脉相残是见怪不怪,她不敢赌。

    寒宫婉儿心里微微一动,“我为何要后悔?那人杀我儿子,我自然要他的儿子给我儿子陪葬。听说他最爱虞真,虞真的儿子死了,不知他会怎么样?”她唇边露出一抹笑,仿佛看到了弈风死后,普皇的伤心欲绝的样子。

    玫果长叹了口气,这女人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没了理智。

    寒宫婉儿慢慢收敛了心思,现在该做的是要弄清楚末凡到底知道不知道玫果换魂之事。突然衣袖一扬。

    玫果只觉得一道劲风迎面而来,身子一僵,竟又被封了穴道,苦笑了笑,接着在意料之中的,又被塞进了那个大衣柜。

    寒宫婉儿到外间唤了宫女,要她们在殿外守着,决不能容玫果从这儿逃掉。

    回头隔着珠帘望了望那大衣柜,没什么不妥之处,才离开宁祥宫,去了太子殿。

    太子殿……

    寒宫婉儿见到眼前的情景,硬是怔了半天,她和寒宫雪扣了玫果,他明日就要动身,按照理现在应该正在到处设法救人才对,可是他现在却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半依在软榻上看书,而且看的竟然是闲书……

    末凡见母亲进来,随手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娘,有事?”

    寒宫婉儿瞥视了一眼,那本闲书,又是一愣,居然是讲女子受孕的……“你……怎么会看这些杂书?”

    末凡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提前看来备着。”

    寒宫婉儿缩在袖中的手,止不住的抖,“你什么意思。”

    末凡淡淡然的看向母亲,“镇南王妃失踪已久,而镇南王父子又被普皇遣送,她怀了孩子,也只能由我这做夫君的亲力亲为了。”

    “你……”寒宫婉儿的头一阵晕眩,“你这个不孝子。”

    末凡微转开脸,不看母亲的怒容,“男女之事,如果当真能由得了自己,娘也不会生下我和弟弟。”

    一股热血直接涌上头顶,上前一步,一扬手,狠狠向末凡白净俊美的面颊掴了过去,一声脆响,末凡白皙的面颊上慢慢浮出几根手掌印。

    寒宫婉儿看着那几根红指印,心象被一只手使劲一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慢慢垂下手,掌心火辣辣的痛,指尖烁烁抖,“你当真与她?”

    末凡脸上也是赤辣辣的痛,却并无痛苦之相,微埋低头,垂眸微笑,神色温柔,“是,孩儿明天一早动身,这些天,希望娘善待她。”

    寒宫婉儿将牙关咬了又咬,最终一拂袖子转身向门外急走,走到门外,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原地站定,回头看向又依回软榻,拿起那本杂书的末凡,心里升起一股无奈,儿子大了,不能事事由娘了,“如今的玫果与儿时性情大变,你可知为何?”

    末凡也不抬头,淡淡的笑了笑,“不同人,自是不同性情。”

    “为何不听你说起?”

    末凡慢慢翻着书页,“她有无变化,对母亲而言,并没什么不同,所以孩儿也没将这些事往心里去。”

    没往心里去?孩子都有了,还能没往心里去?寒宫婉儿一跺脚,转身出了太子殿。

    末凡将手中的书随手丢在榻上,孩子?玫果可是不要孩子的人!

    寒宫婉儿气冲冲的回到宁祥宫,宫女见她神情不对,个个屏声静气,负责膳食的女官战战兢兢的小心问,“长公主,今天想用些什么膳食?”

    “什么都要问我,要你们来做什么?”寒宫婉儿没好气的骂了过去。

    女官吓得脸色惨白,弓了身慢慢退开。

    寒宫婉儿看了她一眼,“回来。”

    女官又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挪了回来。

    寒宫婉儿一肚子气,重重呼出口气,略平稳了情绪才道:“看看有什么保胎的,或者是对胎儿育有好处的东西,一并做些来。”

    女官不知为什么她会突然要这些,不自觉的看向寒宫婉儿小腹,见她眼里寒光扫来,忙收回视线小跑着去了。

    寒宫婉儿气不知打哪儿出,充进殿内,胡乱抓起桌上茶壶倒了满满一杯茶,一口而尽,望着柜门,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该死。”

第459章 护短

    玫果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戳着碗里的米粒,望着摆在眼前的那些大补的菜肴,没有一点胃口,又看了看坐在桌子对面的寒宫婉儿面前摆的那些精致小菜,郁闷非常。

    寒宫婉儿同样没多少胃口,睨视着一张脸皱成一团的玫果,脸上更是布满乌云,语气自然也好不了,“快吃。”

    玫果在那些菜肴挑了半天,毅然捧了饭碗坐到寒宫婉儿一侧,冲她笑笑,“我们一起吃。”伸了筷子去夹寒宫婉儿的小菜。

    一声,寒宫婉儿的筷子打开玫果的筷子,眼里尽是怒火,“坐回去。”

    玫果嘴角往下扯了扯,笑不出来了,可怜兮兮的坐回原位。

    寒宫婉儿冷冷的看着她,“如.果你不想回衣柜,就老老实实的吃。”

    玫果继续戳那些鱼肉,那条被她.戳成了鱼肉泥,“做娘的不如儿子备的菜好吃。”

    寒宫婉儿美目一瞪,心里怒意.更盛,“你还想见到他,就乖乖听话,叫你吃就吃,叫你睡就睡,如果你敢有一点乱来,这辈子你就休想再见到他。”

    玫果秀眉一扬,面露喜色,“你不拿我跟那恶魔换魂.了?”

    寒宫婉儿冷哼一声,“如果你不安安分分的保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就不必留你。”

    啥?啥?啥?肚子里的孩子?玫果睁大眼,慢慢的眨了.几下眼睛,“我……”摸了摸肚子,恍然大悟,硬把后面的哪来的孩子咽了回去,略凑上前些,小声问,“他说的?”

    寒宫婉儿的脸.更黑,重重的哼了一声,这饭菜更没味道了。

    玫果看在眼里,心花怒放,老狐狸生了只小狐狸,老狐狸斗不过小狐狸。

    既然末凡要这样骗她,自是知道她在这儿,定会设法相救,她反而不能擅自行动,以免坏了末凡的计划。暂时老老实实的呆着,静观其变。

    桌上那些大补产品也不那么难吃了。

    寒宫婉儿见她老实吃饭了,脸色才略缓和了下来。

    玫果挑着被自己戳得稀烂的鱼肉泥,笑嘻嘻的看向寒宫婉和,“你和寒宫雪打架,谁厉害些?”

    寒宫婉儿瞥了她一眼,见她笑逐颜开,模样十分甜美,心里的怒气竟消了三分,淡淡道:“她略逊。”

    玫果小心的挑着鱼骨,又问,“那你跟我娘打一架,谁厉害些?”

    寒宫婉儿皱了皱眉,不知对面那小脑袋里装了些什么,“许多年未曾打过,不知。”

    “那过去呢?”玫果追着不放。

    “半斤八两。”寒宫婉儿想着未到普国前与虞瑶一起的情景,那时大家都是无忧无虐的小姑娘,脸上又柔和了些。

    饭后,寒宫婉儿也不再把玫果关进衣柜,她在外间处理事务,由着玫果在里间胡乱折腾,只要她不走出这殿门,不找麻烦,寒宫婉儿对她也不加理会。

    玫果也乐得在寒宫婉儿的软榻上睡得天昏地暗,睡得迷糊中,感到有人靠近软榻,睁开眼,对上一双阴寒的双眸,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寒宫雪冷笑了笑,“你倒还睡得着。”

    玫果突然见到她,也有些害怕,翻身坐起。

    寒宫婉儿从外间进来,见玫果眼里闪着惧意,怕她情绪过激影响胎儿,渡到桌边冷哼了声,“皇妹这时候过来,是不放心我?既然如此,你带了她离开这儿,我也少些麻烦。”

    寒宫雪的确是担心寒宫婉儿念及母子之情,放了玫果,才又巴巴的过来看看,但在这燕国,她哪敢当真带了玫果到处走,这儿可是末凡的地盘,末凡对她已是生疑,不可能不派人跟踪她,前脚带了玫果出去,只怕后脚,他的人便能寻到。

    听出寒宫婉心话中有不快之意,忙堆了笑脸转身,“皇姐想多了,我只是一个人无聊,过来寻皇姐说说话。”

    寒宫婉儿哪会信她,不过这些问题也不必刨根问底,“这丫头好不容易老实了一会儿,你别再去惹她,省得她起疯把凡儿招来。”

    寒宫雪也知道玫果难缠,不知寒宫婉儿用什么办法让她老实,但只要人没丢,其他的也就不重要了,依言离开软榻,陪着寒宫婉儿坐到桌边喝茶。

    玫果又一头倒下,望着寒宫雪的背影,暗暗笑,这个寒宫婉儿护短也着实厉害,只不过被末凡骗说有了孙子,便巴巴的护起她来了。如果知道她肚子里根本没孩子,不知会不会怒到一掌拍死她。

    看着慢条斯理悠然喝茶的两个人,起了捉弄之心,取出小金弩,架了短箭,对准寒宫雪后心。

    寒宫婉儿眼角余光看见,皱了皱眉,放下手中茶杯,却没说什么。

    玫果冲她笑了笑,一扣扳机。

    随着一阵凌厉的破风之声,短箭直射向寒宫雪后心,寒宫雪脸色大变,不及回身,翻下圆凳,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后面射来的短箭。

    寒宫婉儿身影微晃,衣袖翻飞,动作极为优美,将那短箭抄在手中,藏于袖中。

    寒宫雪翻身跃起,飞快转身,却没看到那支短箭,怒视着玫果,视线落在她手中如玩具般的小弩上,并没将那弩看在眼里,但那破风之声分明不假,眼里露出一丝迷惑,再看寒宫婉儿,却没看出什么。

    欺身上前,扣住玫果,恶狠狠的问,“你做了什么?”

    玫果一脸无辜的看着她,肩膀上传来钻心的痛,不禁‘哎呀’一声叫。

    寒宫婉儿上前轻托寒宫雪的手,无形中却化去了她扣着玫果肩膀的力道:“你把她弄出个什么东瓜豆腐,还怎么换魂?”

    寒宫雪也不敢当真伤了玫果这具身体,否则那小恶魔可不依,重重的冷哼了一声,放开手,对玫果道:“你敢玩花样,我杀了你。”

    玫果撇了撇嘴角,“你杀了我,你同样会万劫不复。”

    寒宫雪全身一震,眼里闪过一抹恐惧,但很快又换成狠意,“你等不到那天。”

    寒宫婉儿不愿寒宫雪紧逼着玫果,察觉到她怀有身孕的事,渡回桌边,“我好久没下过棋了,皇妹可有兴趣与我对弈一局?”

    寒宫雪被玫果气得七窍生烟,哪还有心思下棋,狠狠的又瞪了玫果一眼,才转过身,“我还有事要办,这棋下次再下。”

    反正寒宫婉儿没将玫果交给末凡,她也就不必在这儿与她耗时间。

    寒宫婉儿笑了笑,“那就不误你办事,刚才临界小国送来两个极为俊俏的男儿,我怕人家以为我看不起人家国小,不肯受礼,只好收下,但你知道我不好男色,本来是想差人送到你那儿去的,你既然来了,就顺便带回去,我也不必派人走一趟了。”

    说完拍了拍手,女官进来,寒宫婉儿向女官交待了两句,女官去了片刻,果然领了两个十**岁相貌俊俏的男儿来。

    寒宫雪看了那两个男儿,虽比不得弈园的那几个男儿,但也算难得,心下欢喜,美滋滋的辞了寒宫婉儿,领了那两个男儿回为住处玩乐去了。

    等寒宫雪出了宁祥宫大院,寒宫婉儿才走到榻边,将袖中短箭递回给玫果,板着脸,“你太过顽皮,这种事也开得玩笑的,她一怒之下难,我也救你不得。”

    玫果笑嘻嘻的接回短箭,重新扣回到小弩上,“婆婆的功夫真好。”

    寒宫婉儿身子一僵,完全石化,过了好一会儿才又问,“你叫我什么?”

    “婆婆啊。”玫果看了看她,声音自然得就象平时叫开的一般,“末凡是我的夫,你是他的娘,你当然就是我的婆婆。”

    谁是你的婆婆,这句话在寒宫婉儿喉咙里哽了半天,最终没说出来,心里有一处却慢慢变暖,这么多年,除了不在身边的凡儿,何尝还有人当她是亲人,轻叹了口气,“以后不许这么胡闹。”

    玫果眨了眨眼,却不答应,有机会一定要给那个寒宫雪一箭,为雅儿报仇,看着寒宫婉儿慢慢转身,突然觉得她身影异常的孤单,再想想她的身世也的确十分可怜,十几岁便被送去普国当人质,却被普皇污了身子,连生两子,都被孩子的亲爹,下令殊杀,心里如何能没有恨,“其实你是好人。”

    寒宫婉儿杵在了原地,好人?自从她回了国,便陷在仇恨与勾心斗角之中,这二十来年,背着的全是骂名,从来就没有人说她是好人,这丫头居然说她是好人。

    玫果把玩着小弩,“末凡长大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你的事放在心上,一刻也没忘,你不要总打他,骂他,他会很委屈,很难受,其实你也不会开心,是吗?”

    寒宫婉儿打过末凡的那只手在袖中的袖慢慢握住,掌心早已没了感觉,这时竟象扯着心脏在痛,深吸了口气,蓦然转过身,“住嘴,我怎么教子,轮不到你这黄毛丫头来教。”

    玫果也不恼,笑了笑,闭了嘴,倒下身,继续睡觉。

    寒宫婉儿见她不再说下去,也不为难她,转身出了宁祥殿,站在院中一株梧桐树前,望着普国的方向,过了半晌,狠狠的一掌劈在树身上,树身身颤,“全是你,全是你做的孽。”

    下个月会恢复二更,大家希望小末末是男孩还是女孩?或者半男不女?呵呵,别拍我。

第460章 一堆迷团

    到了晚上,玫果不见有任何动静,末凡的鬼影也没见一个,又听寒宫婉儿派去末凡那儿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末凡已经准备妥当,明早天明就动身。

    虽然说玫果觉得末凡会有所打算,但他在宫里,她到还安心,如果他离开了,而寒宫雪却在宫里,她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事是寒宫雪做不出来的。

    虽然说宫寒婉儿误以为她肚子里有孩子,一味护短,但万一穿帮了呢?那她可死无全尸了。

    如此一来也就呆不住了,坐立不安,从屋这头转过屋那头,一筹莫展。

    寒宫婉儿听完汇报,揭帘进来,看了看如热锅上的蚂蚁的玫果,微皱了皱眉,也不理她,只是吩咐下人在软榻上又再加了锦被。

    玫果渡了半天,溜溜达达的.逛向门口,刚掀了帘子,听寒宫婉儿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你不能出去。”

    “我要去净衣。”玫果想也不想,最烂,.最被人常用的借口脱口而出,说完忙咬紧下唇,偷看寒宫婉儿,后者果然有些哭笑不得的看向里间的净衣房。

    她房中有相连的净衣房,而且.玫果早就光顾过,哪需要出这门?

    玫果揉了揉鼻子,也不再找借口,“我去见他一面。”

    寒宫婉儿睨视了她一眼,拿起茶壶给自己斟茶,看.着从壶口流出的碧绿的细水柱慢慢注入杯中,“你见了他,且还能回来。”

    玫果的唇微微张开又再合拢,反复几次才出了声,“.我会回来的。”

    寒宫婉儿微微一笑,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很守信用,不过你见了凡儿,他也就不可能再要你回来,他是我儿子,我且能不了解他?”她说完停了停,慢慢的轻啜了口茶,“你出去乱跑,只怕还没见到凡儿,倒先见着宫寒雪。”

    玫果坐到桌边,“.你与寒宫雪也是面和心不和,你和她拧在一起,不过是为了约束我母亲,可是我母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只要我再努力些,终有一日能变强大,姨娘早晚会传位于我,有我助着末凡,难道不强过你助寒宫雪夺皇位,再说她得了虞国江山,就会夺普国的,燕国的,你们反目是早晚的事,你为什么要为自己培养一个强敌?”

    寒宫婉儿握着盛着半杯茶的茶杯停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放落,“你说的是不错,但你现在太弱,不足以成什么事,等你变强,还不知是何年马月的事,我等不得,而她不同。再说,焉知你上了位会如何?”

    玫果抿了抿唇,看向她的眸子坚定不已,“我不会做伤害末凡的事。”

    寒宫婉儿有片刻的怔忡,之后不以为然的笑了,“女人擅变,等他与弈风正面交锋的时候,只怕你就说不出这话了。”

    玫果心里哽得难受,她绝不会让这样的事生,“你想杀他,不过是想普皇痛苦,但如果死的是你的儿子呢?”

    寒宫婉儿握着茶杯的手赫然收紧,脸上冷了下来,“虽然他们暗斗多年不分胜负,但有你在我手上,凡儿不会输。”既然凡儿这么喜欢这个玫果,那弈风更要除,“夜了,睡了。凡儿明晨一早便会离京,你最好安安份份的,否则我可保不了你。”说完不再理会玫果,自行渡到到床边,除了外袍,上床。

    玫果暗叹了口气,她没办法理解自己话中话,而在了解她之前,又不能暴露弈的身份。的确自己太弱了,不能再这么下去,得好好的从长计议……

    躺上软榻,侧着身看着床上的寒宫婉儿,寒宫婉儿为了监视她,没落幔帐,“如果有一天,你拿下普皇,你会杀他吗?”

    寒宫婉儿脸色一寒,突然从床上飘身而起,扣着玫果肩膀,“你再这么多事,我对你不客气。”

    玫果往旁边一躲,却哪里躲得开,被她紧紧扣住,肩膀上一阵巨痛,顿时冷汗渗出额头,不自觉的一弓身子。

    寒宫婉儿也是一时气极,忘了她怀有身孕的事,才出手,见她弓身,心里一颤,已经没了一个儿子,难道还想亲手杀死自己的孙儿吗?忙松了手,冷冷道:“知道痛就闭上嘴。”

    玫果哭丧着脸,这不会武还真是吃亏,后悔没缠着父兄学上几招,打不过,逃命也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老老实实拉了锦被做了龟缩状。

    一晃眼,寒宫婉儿已飘回床上。

    睡得正熟之际,突然听到院子里喧闹起来,随着来回奔跑的脚步声,有人大声叫喊,“起火了,快起来救火!”

    玫果瞬间惊醒,听清屋外生的事后,心里一喜,机会来了,睁开眼,还没来得及起身,突然身上一僵,长叹了口气,瞪着站在榻前的寒宫婉儿。

    寒宫婉儿也不多言,匆匆忙忙直接将她送进了衣柜。

    玫果在柜门合拢的瞬间,看见窗外火光印亮了窗棂,突然间能起这么大的火,绝非偶然,听着寒宫婉儿的脚步声匆匆奔出寝宫。

    仅半盏茶功夫,又听见另一个极轻的脚步声进了寝宫,心下一阵狂喜,一定是他来救自己,往柜门缝望去,却见一身黑衣的寒宫雪站在帏幔前,一副警惕的样子看向寝宫门口。

    玫果的心猛的一跳,她在这儿唯一避忌的人只有寒宫婉儿,她这副神情,想必是不想让寒宫婉儿知道她的到来,而她来的目的,不用想也知道,只有自己……

    难道那火是她放的?如果这样的话,定是白天看出了寒宫婉儿护短一事,不敢明着来抢人,所以晚上使这手段来偷人。

    玫果只觉得身上阵阵冷,又不能动弹,不能叫喊,只有望着寒宫雪干着急的份。

    看着她慢慢转过身,望向柜门,唇边露着冷笑,后背冷汗湿了里衫。

    就在这时,玫果突然身下一空,直坠了下去,接着被人一个打横接住。

    玫果惊魂未定,见三个不认得的黑衣男子站在面前,其中一个手里握着火把,另两个飞快的将手中的衣柜底板托起,还原。接着便听见柜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两个托着衣柜底板的男子,互看了一眼,托着木托一动不动,不出一点声音。

    一阵翻刨柜中衣衫的声音之后,传来寒宫雪低声咒骂,“该死的。”接着柜门又再次合拢。

    玫果长松了口气,才想起,自己还被人抱着,头不能动,只能转着眼珠子去看来人,一身雪白的衣袍,含着笑,慵懒不羁的凤眼,永远少点血色的薄唇,美得无可挑剔的俊颜落入眼中,惊得睁大了眼睛,如果不是不能说话的话,“释画”二字便叫出了口。

    释画在她腰间一捏,玫果穴道顿时解开,挣扎下地,小声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释画用手指压了压她的唇,牵了她的小手,小声在她耳边道:“先出去再说。”

    玫果被那只微凉的手牵着,悬起的心放下了,既然他在这儿,那弈自然知道自己到燕国之事,即使是末凡要离开,她也不会是孤军奋战,点了点头,一边弯着腰跟在他身后,一边打量周围,竟是一条地道,地道很窄,很矮,上下左右全是新土,显然是才挖出来。然而没走出多远,地洞突然变得宽敞,也不必再弯腰行走。

    他们离火把已有些距离,四周变得昏暗,看不清前面的情况,但脚下不再是凹凸不平,而且地面踩上去不再是软软的泥地,可以判断出这地道是以前就有,他们挖的地道仅是刚才走过的那一小段。

    一转弯,没了火把的光亮,四周变得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释画握紧她的小手,“别怕,随我走就好。”

    玫果一声,心里一堆的迷团。

    皇宫地下有地道本不是什么稀罕事,但是出入口绝对是机密,一般设计地道和修建地道的工匠大多会被处死,而能知道地道的人也仅限于皇室中最高领导,就算地下王朝的人再怎么神通广大,怎么可能知道燕国的密道,而且能擅自进入。

    就算地下王朝的人神通广大,知道别人所不能知道的秘密,又如何知道她被寒宫雪送去宁祥宫,寒宫雪办事不可能笨到到处留下痕迹让人查。

    末凡在宫中猜到她的去处,还情有可原,可是释画……而且还知道她被藏在柜子里……这也太神得过头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有人告密。”释画拉着她摸索前行,度并不很快,说明他对这地道也并非十分熟悉。

    “谁?”难道是末凡?刚才地道里的另外三个黑衣人分明就是地下王朝的装束。末凡怎么会与地下王朝的人有联系?

    “你出去便知,你现在什么也别再问,万一我走错了一个路口,我们就出不去了。”释画拉着她七转八拐的前行,脚下丝毫不加以停留。

    玫果听了,忙住了口,不敢再打扰他,要知道历代皇宫下的地道都是迷宫啊,如果他对这地道不熟悉,靠着记忆黑灯瞎火的摸索已经是极为难得。

    二人走了大半个时辰,释画突然停了下来。

    玫果走前几步,却被他拉了回来,脚下顿时失了重心,他一伸手臂,将她卷进怀里。

    今天果子去办事了,回来的很晚,回来后才开始赶稿,更新晚了,抱歉。

第461章 三角恋?

    玫果即时一愣,黑暗中又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听到他平和的呼吸,望了望四周,不知是不是前方出了不良什么状况,结果只看见一片黑暗,小声问:“怎么?”

    释画按在她后腰上的手紧了些,慢慢凑近她耳边,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带了些异样,声音很轻,在一片黑寂的地道中却十分清晰,“我很好奇,你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

    他的呼吸轻轻吹着玫果耳朵,丝丝的痒,他这样异常的举动让玫果的心乱跳开了,过去与他也单独相处过,彼此也算是融洽,他从来没有对她越过礼,这时突然如此,而且是在这种环境,她没办法不紧张,而且他口中的他是谁,她自然知道,“他并没为我放弃什么。”

    释画不回驳,只是轻笑了一声,玫果能从笑声中听得出他对她的话的不以为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隐隐约约的脸部轮廓。

    玫果不安的挣了挣,想脱离二人这种近距离的,不知算不算是暧昧的尴尬处境,“不走吗?你不怕时间长了,忘了道路?”

    释画不回答她的问题,手臂.突然一紧,身子紧贴上她的身子,“我试试,你有何不同。”

    玫果自认反应不慢,却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张开嘴讯问,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本能的要转脸避开,后脑勺一紧,已被一只手掌紧紧按住,动弹不得,嘴里同时多了样会动的东西,全无顾虑,霸道的在她口中乱搅。

    玫果轰的一声,象是被一个巨.雷狠狠击中,仅是微怔之后,想也不想,伸了手扯住他的长,手上用力,想将他拽开。

    他一声闷哼,放开她的唇,同时松开扣住她后脑的.手,扳开死死拽住他头的小手,反手,扣在她腰后,牢牢抓住,不容她再虐待他的头皮,“果然强悍。”

    玫果手不能动,提起膝盖向他要害处顶去,他轻抬.膝盖,将她的腿挡回,前欺一步,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抵在地道石壁上,寒气从冰凉的石壁透过玫果后背衣衫,直透背脊,从头到脚打了个战粟,“释画你疯了吗?”

    话未落,唇又被他的唇死死覆住,再也避不得。

    身后是石壁,前面是他滚热的身体,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玫果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不该叫吻,虽不象慕秋第一次吻她时那样冰冷,但绝对不带任何感情,正如他所说的,只是试试,就象一个人对一样东西的性能半信半疑,因此亲自去接触那东西,查看那东西的性能,玫果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是被他查看性能的物品。

    身体不能动,思.想反而更加活跃,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自己做那么多不求回报的事,当真仅因为他是弈风手下的二当家?而且弈风并没指示他去做任何的事。他肯定不会看上自己,玫果还没自恋到,认为人家与自己有个几面之缘便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对她有意思而为她做事的可能可以排除了,不为她,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为了弈风。虽然他与弈风关系非同寻常,但她不是地下王朝的人,他没有责任为她做什么。

    释画看着弈风时的种种眼神,在眼前飘过,难道……

    玫果打了个叮咛。

    她呆呆怔,释画就象吻着个软体雕像,更没了兴致,放开她的唇,不羁的戏笑声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与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身体慢慢后退。

    玫果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试试只是如此,如果再有别的,她死的心都有了,“你爱着弈?”

    释画瞬间僵住,这件事他掩饰的极好,就连地下王朝的兄弟们也不曾现,她居然……否认,不知怎么,他竟不愿在她面前否认,这个女人毁了他的梦,他该恨这个女人的,却恨不起来,因为这是那个人的选择,她有何错。

    承认?他怎么能让人知道弈风过去之事,遭人耻笑?何况还是将与那人共渡余生的女人。

    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杵在原地,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的沉默也就等于默认?

    瞬时间,玫果如五雷轰顶,被雷得里懒外焦,她在过去不排斥BL,还很喜欢看BL的书,看到两个漂亮的男生走在一起,会乱y.y一翻,但是这仅限于看书和y.y别人……

    而弈风与自己……刚刚释画还对自己……不知弈风与释画有没有那个啥啥啥……禁不住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头寒到脚。

    地道中只有二人时起时伏的呼吸声,谁也不肯打破这份僵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释画轻抚着她光滑细嫩的脸,暗叹了口气,他是否也喜欢这样轻抚这张小脸?他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玫果转头避开,以前的那种悠然自得突然间变了味,他们三个算是什么关系?他是他的前情人?自己是他内定的老婆?三角恋?谁是第三者?她还是他?弈风又是怎么看她与他?全乱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

    “不出去了吗?”

    释画垂下手,“这前面再拐一个弯就是出口,我已经通知了弈接你,出去以后,你见到他,一定不能让他踏进燕国领地,切记。”

    “为什么?”玫果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感觉,他今天的反常让她不安。

    “别问,照我说的话做便好。”释画仍旧握了她的小手,拖着她往前走。

    玫果轻轻一挣,当现他们这诡异的关系后,这么拉着手也觉得不自在。

    释画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这儿太黑,地道中又有机关,不想将命送在这儿,就不要乱动。”说完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玫果,“刚才的事不会再生。”

    玫果纳闷的想踹他几脚,不过行动上却什么也没做,安份下来,老老实实的由他牵着往前走。

    “你不走?”

    “我还有事没办完,得逗留些日子。”

    “释画。”

    “嗯?”他脚下不停,拖着她一直前行。

    “一起离开燕国。”玫果心里的那团阴影越来越挥之不去,不管他与弈是什么关系,她不想他有事。

    释画的手轻轻一颤,回头看了看她,仍只看到她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她难道没有因刚才的事看轻他?“我办完事,便会离开,你……”他停了停,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要她对那人好些?“罢了……记住我刚才的话。”

    玫果咬着唇瓣,望着前面的那个白色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越搅越浑,“你一定能平安离开燕国,对吗?”

    释画哈哈一笑,“怎么怕我死在这儿?你还真是多情的女人。”语调中带着他惯有的放荡不羁。

    “不是你想的。”玫果撇撇嘴角,回驳的也不怎么有力,“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他如果知道你有事,一定会很伤心难过。”

    “是吗?”他呵呵一笑,心里淌过酸楚,能让他伤心难过一回,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玫果还想再劝,一个急转弯,已到了路的尽头。

    不知释画在什么地方抠动了几下,头顶滑开一条缝隙,阳光从缝隙中射入。

    “出去吧。”释画放开玫果的手,先行凳上石阶,出了地道。

    玫果只得紧跟在他身后,刚出了地道,还没站稳脚,地面上的那道暗门慢慢合拢,看不出一丝痕迹。

    看向周围,竟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废弃农舍。

    如果不是知情人,如何能知道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个通向宫中的密道。

    出了农舍,释画吹了声口哨,一匹高头俊马从林中奔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释画翻身上马,白衣飘飞,俊逸非常,看向玫果,伸出手,“上来。”无论动作,声调都如过去一般随意,仿佛刚才在地道中什么也没生过。

    玫果回头看了看那所农舍,“你那几个兄弟还在里面。”

    “他们处理好那衣柜,自会出来。”

    玫果也知道如果不把那柜底弄好,万一踏陷下一点,就露了他们的行踪。

    再看释画神色坦然,既然他都能放开,自己又怎么能显得太过小气,一路上拉他的手也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拽住他的手掌,他手臂回收将她拉上马背,不再耽搁,认准方向,轻夹马腹,俊马飞奔而去。

    玫果僵着重身体,唯恐后背碰到他的胸脯。

    只行了约一柱香的时间,玫果远远见前面一人一骑迎面而来,白色的马匹,素雅的衫袍,两条二指宽的素色缎带随着黑在风中飘舞,一双俊目紧紧锁在她脸上,心口猛的一紧,不安的回头看向释画,后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拉住狂奔的马匹,带着马向来人慢慢渡去。

    二人相距五步之遥才停下,释画在呆滞玫果耳边低声道:“切记我的话。”说完将她放下地面。

    玫果不解的回头仰起头看向马背上的释画,一脸的迷惑,来的人为何会是末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释画冲她笑了笑,一脸的玩世不恭,“怎么不舍得我?”

    电脑系统出问题了,抱出去(抱着重死的机箱上下六楼,还要穿过一个大操场,差点没累趴下)折腾了半天,谢天谢地,总算是把问题解决了。

第262章 狡兔三窟

    末凡眉头慢慢拧紧,看向释画的眼里燃着怒火。

    释画若无其事的朝末凡笑了笑,“我们很快会再见。”拍了拍马脖子,“走。”

    俊马绕过玫果,扬蹄飞奔。

    玫果看着释画随风翻飞的雪白衣襟在烟尘中化成一点,慢慢消失。又望了望天空,已是朦朦的灰白,最后才将视线锁在身前五步外坐在高头白马上的那张儒雅的俊面上。

    末凡也不催她,静看着她,直到她转过脸看向他,才向她伸出手,柔声道:“来。”

    玫果盯着他看了许久,确定这个末凡是个正品,不什么伪冒产品才慢慢走过去,立在马前,仰头看他,“你不是天未亮就走了吗?”

    末凡微笑了笑,“走了就不能回来?”

    玫果往他身后望了望,并没有其他人。

    “就我一人,他们继续前行了。”末凡伏低身,伸出的手向她更靠近了些,“上来。”

    玫果将小手放进他大掌中,.温和的手掌是她所熟悉的,身子一轻,稳稳的落在他身前马背上,他的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揽紧,低头在她耳鬓轻轻一吻,柔声问,“我娘有没有为难你?”

    玫果摇了摇头,“她对我很好。”想起.寒宫婉儿以为她怀孕的事,扭头瞪他,“你居然敢骗你母亲。”

    末凡眸子一黯,神色越加的温.柔,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下滑,手掌轻覆在她小腹上,“如果能有,该多好。”

    玫果微微错愕,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移不开视线。

    末凡头一低,吻上她的红唇,轻咬慢吮,温柔得磨去.玫果脸上所有的错愕,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慢慢合上眼,轻轻的回吻着他,过了好一会儿直到他放开她的唇,才轻轻喘息着伏在他胸前,“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释画会……”

    末凡望向前方,调转马头,“我请他来的。”

    “你为什么会找他?”玫果满腹疑惑。

    末凡唇角轻勾,“这种偷鸡摸狗的事,还有谁能比地.下王朝的人做得更好?”

    偷鸡摸狗?玫果无语的望了望天,话说回来,地下.王朝长年在暗地里行事,还真有这么回事,“噗”的笑出了声,不知弈听了他这么形容他的地下王朝,那张脸会有多难看?

    想到弈,浑身一.震,末凡知道释画的身份,那会不会知道弈?抬头看他,后者唇角含笑,悠然自得,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之处。

    “他怎么会听你的?”

    “我与他谈了个协议。”他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我送你离开燕京。”

    玫果的心瞬间揪紧,“冥红呢?”她走了,冥红一个人在燕国皇宫内,寒宫婉儿和寒宫雪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假扮我的护卫,混在我出京的队伍里出了燕京,他会在前面等你。

    玫果长松了口气,“我们什么时候再见?”

    他没马上回答,薄唇抿紧了紧,深吸了口气才道:“顺利的话,会很快。”

    她不知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他仅是一顿的时间,却觉得过了好久,就这点时间却在她心里罩上浓浓的一层阴影。

    末凡也不再说话,任马飞奔,除了必要的三急,都不曾离开马背,就连中午饭也是在马背上啃着干粮解决。

    直到日落西山,才在一座宅子前停下。

    夕阳斜倾在那所普通的小院上,从院外可以看见从墙头探出来的树枝,枝头上新抽出的嫩芽被夕阳镀上一层光环,院中依稀听见有人扫地的声音。

    马刚停稳,黑漆院门自里打开,一个面相憨厚的老者朝着他们笑了笑,让开了门。

    末凡微笑回礼,翻身下马,将玫果抱了下来。

    玫果屁股疼得几乎站不住,紧握着他的手臂不敢放开,藏在裙里的双腿僵得迈不开步子。

    末凡一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玫果难为情的看了看站在门边的老人,脸上一红,要挣扎下地。

    末凡不但不放,反而将她抱得更紧,“不要紧。”

    玫果再看向老人,仍是一脸的和蔼可亲的笑,才略安了安心。

    末凡抱着她大步迈进门槛,老人在他们身后关了门。

    院中果然有一个老妇人正打扫院子,看见他们,只是朝他们笑了笑,仍做着自己手中的活。

    末凡也朝她笑了笑,径直上了台阶,进了东边主屋。

    屋内摆设简单古雅,也如普通的小康人家的住房,并无特别之处,眼过之处均是一尘不染。

    玫果好奇的小声问,“这是谁的宅子?你对这儿好象极熟。”

    “我的。”末凡将她放到床上,朝跟在他们后面进来的老者打了个手势。

    老者点头出去了。

    “你的?”玫果突然想到一个成语,狡兔三窟。虽然把他比作成狡兔很无良,但是的确很恰当。

    “嗯,我回燕京,不愿进宫,便住这里。”他蹲下身去脱她的鞋,轻捏着她的脚,“都肿了。”

    玫果将脚往后缩了缩,虽然他是自己的夫,但他的身份给她捏脚,就有点不合适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他不放开她的脚,从脚趾一点点的往上揉捏,弄得玫果又痛又痒,双手紧紧扣住床缘。

    望了望窗外,“他们是谁?”

    “他们是一对夫妻,老人叫标叔,妇人是标婶。早些年,一次屠城,他们夫妇二人都是哑的,出不得声,反而鬼使神差躲过了一劫,事后,我偷偷将他们送到这儿附近重新安顿下来。后来我买了这间宅子,他们便给我打理这间宅子。”

    又是屠城,玫果秀眉皱了皱,“如果你做皇帝,你会屠城吗?”

    末凡仰脸看她,眼里闪过一抹不屑,“屠城,不过是低级的屠戮方式,除了造成废墟和嫉恨,胜利者什么都得不到。”

    玫果暗松了口气,他有这想法,那该与地下王朝不会敌对才是,“你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宅子?”

    末凡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阵脚步声,标婶端了盆热水进来。

    他忙起身向她打了个谢谢的手势,接过铜盆,放到脚榻上,探了手进去试了水温,又握了玫果的脚泡进热水。

    玫果只觉一阵滚麻从脚上,慢慢上爬,一直传遍全身,舒服得想呻吟出声,长吁出口气,弯了腰,打算自己洗脚。

    末凡拦住她,“别动。”

    玫果的心如同这盆中的水,暖暖洋洋,“你还没回答我呢。”

    末凡哑然失笑,“你怕我在外面另成家业,娶妻生子?”

    玫果一撇嘴角,“那也说不定呢。”

    末凡摇头笑了,“家有虎妻,怎敢?”

    玫果顿时一窘,抬脚踢盆中的水去泼他。

    末凡忙按住她的脚,笑道:“别闹,刚才标婶来说,已经备下饭菜,等你脚不这么疼了,我们便过去吃饭。”

    玫果用手推了推他的肩膀,“你还没告诉我呢。”

    末凡细细按着她的脚心。

    玫果‘咯咯’的笑开了,脚趾全卷了起来,“不行了,太痒了。

    “忍着。”末凡抬眼看她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低了头,硬是将她脚底捏了个遍才取了软巾,拭**脚上的水。

    “加这处一共有三处宅院,虞,普,燕各有一所,均在城外,不过普国的不曾去住过。”

    “你可真是用心良苦。”一国一所房子。

    末凡只是笑了笑,不反驳她的话,从包裹里取了干净袜子帮她穿上。

    玫果抱着脚看了看,那袜子是全新的,但大小与自己的脚刚刚合适,“你昨天到宁祥宫现了我在柜子里,便打算好了要释画来搭救我的计划?”

    “嗯。”

    “你自己知道地道,为什么不自己来,偏要绕个圈子找他来?”

    “挖地道,哪能一点声音不出?如果我和我的人不在太子殿呆着,我娘和寒宫雪是不会放松警惕,这地道只怕没挖到,便被她们察觉了。”

    玫果没了语言,他先用自己有身孕的事骗寒宫婉儿,利用寒宫婉儿爱孙心切对她处处护短,保得她在寒宫雪的眼皮下安然无事,一边又在太子殿装样子,另一面却要释画去挖地道。

    寒宫婉儿和寒宫雪只知道他天未亮就离开燕京,哪想到他出了城却折了回来,等着释画救她出来。

    “宁祥宫的火是不是你叫人放的?”

    “那是寒宫雪放的。”他的确派过人去设法支开娘亲,但派去的人回来说,宁祥宫起火,并没能接触到娘亲,便已经想到了这层,当时怕释画的人晚上一步,玫果便会落入寒宫雪手中,心急如焚。

    正是因为这样,才没按与释画约定的地方等候,而是自行离了队,快马加鞭的赶来,却刚巧遇到末凡和释画出来,才长松了口气。

    饭后,末凡不知去哪儿沐过浴才重新回到房中,掩了房门。

    玫果过去和他同床共寝觉得再自然不过,不过这时看着门合拢的一瞬间,心便猛的一跳,耳朵也开始起火,火辣辣的好不是滋味。

    末凡在床边坐下,看着她红得熟透的脸,微微一笑,“睡吧。”抱她上床,放下幔帐。

    二人昨天都是一夜未睡,今天白天又赶了整天的路,十分疲惫,但想着明天便要分别,谁也不舍得就这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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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章 他很奇怪

    帏帐放后下,帐内光线昏昏暗暗,二人面对面侧卧着,视线胶在一起良儿,玫果轻轻向他靠近,依进他怀里。

    末凡将她揽紧,伏低头,吻了吻她的眼,慢慢移向她的唇,解开她衣襟丝带,手探进衣内,摩挲着她细腻的肌肤。

    这一夜,他动作轻柔,一触一碰却极在意她的感受,象是极自己所能的将自己给她制造的感触都深深的烙进她心里。

    玫果渐渐的抛开了众多顾虑,也尽快自己所能的回应着他,帐中*光无限。

    床幔终于在一阵剧烈的晃动后停下,帐中,他双手撑在她肩膀侧,汗水浸湿了他的丝,崩紧的身体慢慢放松,睁开眼与身下气喘吁吁的她久久凝视。

    良久才松了手,完全压覆在.同样汗湿的娇小身体上,将她紧紧揽住,吻了吻她的唇,取过枕边备下的柔软布巾,给她擦拭身子,手移到她小腹的时候停了下来,轻轻反复擦拭,不舍得离开,过了好一会儿,转头看向她,“果儿……”

    玫果累得一根手根都不想动弹,.听他叫唤,才睁开眼,“嗯?”

    他轻吻了吻她,犹豫了片刻,才.道:“我想要个孩子。”昨天虽然拿了那本杂书装模作样,做态给母亲看,但是他过目不忘,里面的内容瞟了几眼,却是记下了。玫果如果不服用药物,这时间是容易怀上孩子的。

    玫果愣了愣,沉默了,她是行医之人,又哪能不明白.推算时间。

    末凡等了片刻,不见她说什么,暗叹了口气,笑了笑,“.不愿意就算了,我也只是随口说说,如果现在为我怀上孩子,于你现在的形势,的确不太方便。”

    玫果什么也没说,只是将他揽紧,他每说一句话,.都不会是随便说说的。而她大婚之期已近,他说这话,不会没有理由,“你有什么事瞒着我?”

    末凡心里微颤,.她也是这么敏感,“没事,只是想着你儿时的样子,想看看我们的孩子会是怎么样的。”

    玫果略松了口气,“你吓到我了。”

    他将她揽紧,轻拍着她的背,“睡吧。”

    玫果虽不舍得睡,但终是抵不过困乏,慢慢沉沉的睡了。

    末凡将下颚抵着她的额头,静静凝视着床里的幔账,有风吹过,轻轻起伏,脑子里却什么也没想,只是感受着从她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和脖边她均匀平和的呼息,直到天边传来鸡鸣才合了会儿眼。

    第二日,末凡也不唤玫果,直到她自己醒来,才放开她,翻身下床,穿好衣衫,开了门,唤了标婶打了热水进来。

    标婶要服侍玫果洗濑,末凡拦了下来,打个手势,“让我来。”

    标婶笑着出去了。

    玫果伸手泡进铜盆拧湿巾,“我自己来。”

    末凡握住她的手腕,“让我来。”

    玫果抬头看他,他这是怎么了?当真是仅为了这暂时的离别而不舍?他离开弈园可是走得干脆利落,哪有半点拖泥带水。

    末凡只是微微一笑,拧了湿巾,轻抹着她的脸,“你记得刚醒的时候,被离洛用蛇吓哭的那晚,也是我给你洗脸吗?”

    玫果白了他一眼,“不是你,我怎么能在他房里过夜?虽然是他用蛇吓我,罪魁祸祸是你才对。”

    末凡唇角轻勾,眼眸随着笑意窄了些,凝视着她,“好在你当时未曾这样想,否则,我真不知如何安顿你。”

    等玫果收拾妥当,他才随意洗漱一番,精神与昨日没有什么不同,但眼里却爬上了几丝血丝。

    玫果看在眼里,心里隐隐的痛,也不道破,能在分别前气氛轻松些总是好过死气沉沉。

    用过早餐,二人仍然共骑,走出两个来时辰,便见前方不远处的路边,一匹俊马咀着枯草,冥红曲着一条腿,坐在一棵大树下,手里把玩着一片树叶,不时的向这边看来,眼里透着焦急。

    见了二人,一扫脸上的焦急之色,换成满面的欢悦,一跃起身,向他们直奔过来,“你们总算来了,急死我了。”

    末凡拉住马,将玫果放下,与她四目相对,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过了好一会儿才笑了笑,柔声道:“去吧。”

    看着她眼圈慢慢泛红,伏低身子,伸手抚了抚她的脸,“别哭,皇家的儿女一定要坚强。”

    玫果心里更是难受,扁了扁小嘴,“我偏要哭,皇家儿女也是人。”说着,泪当真就流了下来,她也想忍着,开开心心的和他道别,可是不知怎么,硬是忍不住,索性不再掩饰。

    冥红脸的欢悦瞬间消逝,抿紧唇撇开脸,走开几步,背过身不看他们。

    末凡摇头轻叹,翻身下马,将她揽入怀中,一手拭着她脸上的泪,眼里尽是溺爱,“怎么还象小孩子。”

    玫果将泪蹭在他肩膀上,“哭不是小孩的专利。”

    末凡又笑了笑,轻声哄着她,“哭吧,不过别哭太久,冥红还在等。”

    他这么一说,玫果反而不好意思哭了,自己扯着袖子抹了泪,“你这人怎么就这么铁石心肠……”话刚出口,硬生生的掐住,他眼里何尝盛满不舍与隐忍,“你早些回来。”

    末凡点了点头,环抱着她的手臂猛的一紧。

    玫果感觉自己象是要被他勒断身子骨,接着一松,他放开手后退一步,笑看着她,“去吧。”

    冥红这时才又再转过身,走到玫果身边,见玫果两眼只是望着末凡,心里涌上些酸楚,对末凡一抱拳,“你自己保重。”

    末凡这才看向他,点了点头,“路上小心。”

    冥红轻点了点头,拉了玫果走向自己的马。

    玫果任冥红拖着,一直扭着头看着那温雅的俊容,慢慢的看不清他的脸,忙扯了袖子揉去眼里又再浸上来的泪,只得了片刻的清晰,又再模糊。

    也不知怎么上了马,只知道那个干净得一尘不染的雅静身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却仍不舍得收回视线。

    冥红紧握着马缰的手,手指紧紧抠进掌心,却不知痛,只是将马打得一路飞奔,直到玫果慢慢转过头,愣愣的看着身前马鬃,才慢了下来。

    “冥红。”玫果声如蚊咬。

    “我在。”冥红忙竖起耳朵。

    “他很奇怪。”玫果的手指紧紧的绞在了一起。

    “怎么?”冥红全身一震,他这些日子没少跟随在玫果身边,她虽然喜欢胡闹,但他知道她有多敏感。

    “我也说不上来,就觉得他很奇怪,好象有什么事要生。”

    冥红也有些觉得不对劲,不过他的责任是保护玫果离开燕国,“我们突然从燕京消失,寒宫婉儿不会不知是他做的手脚,他有麻烦是难免的,不过他们终究是母子,你不必过于担心。”

    玫果心里觉得不会是这样,但仍点了点头,现在只有这样想,才有略有些安慰,“我有件事想求你。”

    冥红微微一愕,“为郡主办事是我份内的事,郡主怎么能用‘求’字。”

    玫果咬了咬唇,“这件事不是你份内事,而且你可能会因此受到冥家的处罚,但是除了佩衿和你,没有人能帮得了我,而佩衿太远,我怕来不及。”

    冥红暗抽了口冷气,看向她转过来看他的眼眸,小脸上神色慎重,眼里尽是祈求,却又誓在必得,就算他不同意,她也会另寻他法,不过如果那样的话,只怕更加危险。

    审视了她半晌,终不忍心拒绝,心一横,“你说,看冥红能不能办到。”

    “我要最短的时间寻到我娘。”冥红保护着虞国皇室的人,有虞国皇室的人的地方,就有冥家,不管娘的行踪再诡异,身边不会没有冥家的人。冥家的规矩,绝不能透露自己主人的任何事情,要冥红打探娘的事,便违反了冥家的家规,轻则罚,重则死。

    但玫果有信心保得冥红不死,罚却是难免,不过这件事,事关重大,也只有狠下心,任他受些苦。

    “这万万不能。”冥红想也不想便撇脸拒绝。

    “是不能,而不是寻不到,是吗?”玫果紧盯着他不放。

    无需瞒她,她是虞家的人,这里面的道理不会不知。

    “这件事事关末凡和弈风的生死,我求你帮我这一次。”

    冥红突然扬眉一笑,望向前方的眼眸闪过凄楚,她为了他们的生死,却要他背弃家族,背弃家族的冥家人,只有死路一条。

    在马屁股上重重的抽了一鞭,俊马吃痛再次狂奔,银牙一咬,“我不能答应。”她要他的性命尽可拿去,但绝不是这样不光彩的死法。

    “冥红,你助我救得他们二人性命,我定会全力保你,绝不会让你有所闪失。”她紧紧抓住他的手臂。

    冥红几乎咬碎了一口的银牙,脸上肌肉崩紧,额头筋脉微微的跳动,“冥红难以从命。”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眼睁睁看着他们残杀至死吗?”玫果的心滴着血,冥红是极有义气的人,为什么这时会如此无情?

    冥红冷然一笑,“弈风太子与我何干?”

    祝大家元宵节快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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