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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四章 白累一场

    (收藏上了个新突破点了,加更加更~~~现在再加一个加更条件,希望大家喜欢,收藏第涨200加更一章~~~~)

    玫果身体瞬间崩紧,这人的酒品还真是差劲。

    末凡嗯哼了两声,仍自在她身上寻找着睡得舒服的姿势,最后滚烫的脸埋在她颈窝里,才安份下来。

    玫果瘫在地上,为了防止被他压死,作着深呼吸,还指望他酒后吐真言,结果他是三拳打不出一个闷屁,自己反而成了他的活肉垫,“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不就是一个人吗,干嘛非要长这么重,压死我了。小娴啊,快来救我啊。”

    可惜小娴早已经有多远躲多远,哪里听得见她在这儿哀嚎。

    正呻吟着,末凡侧过脸,细腻富有弹性的唇贴上她的颈项,他梦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果儿。”那声音轻柔的象是唤着自己心爱的人,但又带着浓浓的痛楚。

    玫果所有神精瞬间崩紧,顾不得挺尸,“末凡,你想说什么?”

    “果儿。”他用唇轻蹭着她光洁修长的粉脖。

    “我是果儿,你想跟我说什么?”玫果轻声的哄着他,都说在人说梦话时,如果尽量温柔的和他对话,对方就有可能会乖乖的回答问题,不过却被他蹭的脖子越来越僵硬。

    他听到了她的话,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不是果儿该多好。”

    这是什么话,明明叫着她的名字,又不希望是她。僵着脖子,尽量靠后看着他嘴边的苦笑,懵了,“为什么?”

    他的唇离开了她的肌肤,又在找她,又开始在她身上蹭。

    “别总在我身上蹭,告诉我,为什么。”玫果推开他的脸。

    他却顺着她的声音找到她的唇,就要凑上来。

    玫果吓得忙别开脸,死死按住他的脸,不让他靠近。

    蓦然腰间一紧,已被他揽住,身下有一个硬物顶在她腿间。只吓得魂飞魄散,哪还顾得上问话,将按在他脸上的手抽回,握成拳,快速的一拳击出。

    末凡一声闷哼,放开手,翻过一边,努力睁开醉眼朦胧的眼,晃了晃巨痛的头,现脸上某处涨痛不已,却没能想起这痛是怎么回事,等看到一边怒目而视的玫果时,挣扎着坐起,“郡主怎么睡地上,地上凉。”说完,忙低下头查看自己的衣衫,见自己衣衫完整,长松了口气。

    玫果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他的那表情就象是害怕自己乘他醉酒后,对他不轨一般,“很好,你还知道地上凉。”

    他摇摇晃晃的爬起来,没忘了顺手将她也从地上捞起来,拖向床边。

    玫果尖叫着,“你做什么,放手。”

    他微皱了皱眉,这头和脸实在太痛了,把她丢在床里,自己在她身边躺下,好生好气地哄着,“睡了。”

    “我要回自己房里睡。”坐起身,想跃过他身体爬下床,刚才的那暮让她仍有后怕。

    他用仍带着浓浓醉意的眼,睨视着她,“你是怕我借着酒性对你怎么样?放心,除非你自愿,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玫果张口结舌的瞪着她,他刚才明明差点就……..瞪了他好一会儿,狠狠地说,“你的酒品真的很烂。”

    他笑了笑,一手握住她的小手,一手揉着被她打青了面颊,拉她睡下,“小娴已经睡了,别去打扰她了,睡吧。”说完,自己先合上了眼。

    玫果见他酒是醒了,刚才的事是不会再生了,但又有些失望,折腾了半晚,什么也没能问出来,侧身躺下,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最后将视线定格在他好看的脸部侧面轮廓上,再次感到那种久违的心安。再看到他脸上那块淤青,忍不住笑了。如果没有那错差的穿越,先认识的是他,他们之间会不会不同与现在?他们之间会不会能彼此看到对方的心?

    “你真的不怕酒后说了不该说的话吗?”

    “我酒后并不多言。”

    “可是你真有说话呢。”

    他陡然睁开眼,看向她,“是吗?”

    “嗯。”

    “我说了什么。”

    “你在害怕什么?”

    “你说呢?”

    “你怕输。”

    “既然敢赌,就不会怕输,只是不愿输。”

    “如果我一辈子想不起那个赌约,而你输了,你会说出来吗?”

    “会。”

    “我能相信你吗?”

    “以前的你,从来没有怀疑过我。”

    玫果在他眼眸里知道,他没有说谎,如果说谎的话,那他的演技已到了炉火纯青,是自己无法辩认的。“人会变的。”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她,象是要看穿她驱体下的魂魄。

    玫果不敢与他直视,将视线再次移到相握住的手上,“你是希望我变还是不变?”

    “不变。”他转开头,不再看她,他合了眼,“睡吧。”

    她全身一震,他居然宁肯她是过去的那个恶魔,他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那个恶魔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承诺。

    *****************

    第二天,玫果刚回到王府,便接到太子派人送来的请柬,约她去茶苑品茶。

    玫果小嘴一撇,随手便将请柬撕了。

    “定是那个妓子前去诉了苦,搬了太子来给她撑腰,难道小姐不借这机会给她些颜色看看?”

    “明知是鸿门宴,我又何必去自寻麻烦?再说了,我且能和一个妓子一争长短。”

    “可是太子既然下了贴,如果不去,那不是失礼了?”自从天外天那事后,小娴对那太子也是死了心了,不指望玫果跟他能幸福。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玫果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包裹,拿上自己防身的小短驽,“我去我三哥那儿,你去吗?”

    “小姐去哪儿,我自然是要跟着的,要避开太子,只需回弈园,为什么要舍近远走边界,去三少爷那儿?”小娴哪里敢留下来当活靶子。

    “我爹虽然不能过问弈园的事,但他们总有出园子的时候,我爹如果要为难他们,他们也是难避免的。”玫果想到上次冥红险些因她而丧身,便不能不事事多个心眼了,“太后说了,没什么要事,太子是不会去边界的了,这样说来,只有三哥那儿是最安全的。”

    当下,玫果写了封信留在卧室,只说外出采药。

    与小娴换了男装,易了容,偷了两匹马,溜出王府,径直出了城,一路游山玩水的奔着逸之的军营去了。

    **********************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太子出场戏了,希望大家喜欢......

第四十五章 充当射手

    (二更了~~~~)

    边界军营将军大账内…….

    逸之坐在书案内,一只手的手指反复轻敲打着桌面,一只手撑着变大了的头,俊逸的脸膛愁得快拧出了水,眉心的川字分明写着,“很头痛。”三个大字。

    玫果耷拉着头,规规矩矩的站在书桌不远处,拍开在她身后轻轻拽她衣摆的小娴的手,偷偷的抬起头偷看三哥的表情变化,遇到逸之扫来的视线,忙将头重新埋低。

    “你真是胡闹,今天晚上住一晚上,明天我派人送你回去。”逸之看着玫果涂得黄黄黑黑的脸,又好气又好笑。

    “三哥,我大老远来,怎么也得多住几天吧?”玫果哪肯才来就被送回去。

    “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且是你想来就来的?”逸之真想一脚把她们踹回家去。

    “边界。”玫果回答的一点也不含糊。

    “你也知道这是边界,这些天又正好是倭寇蠢蠢欲动的时候,战事紧张,你还来胡闹。”

    “我只是太想三哥了,所以才来看看你。”

    “打住,你那点小心眼,说吧,又惹了什么祸?要大老远的跑我这儿来避难。”逸之对她的话自然是一句不信,不过听她这么说,仍然觉得高兴。

    玫果见他崩紧的脸,有所缓和,厚着脸皮,蹭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膀子,依在他身边坐下,仰着脸扯动嘴角露出一排白牙:“没惹祸,真的是想三哥了。”

    逸之无可奈何的摇头笑了笑,“都快大婚的人了,还这么孩子气。”

    “我才不嫁那个猩猩。”

    “猩猩?”逸之好奇的看着妹妹那双黑白分清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怨气,忍不住嘴角上扬,“你说太子是猩猩?”

    “嗯,还是个不知哪天就会得花柳病死掉的猩猩。”

    “呵……看来太子把我家果儿得罪得不浅啊。”

    “这可不是‘得罪’二字可以抹去的,是原则的问题。”

    以逸之对太子的了解,这一想,猜到问题出在哪儿了,“这男人没成亲前,偶尔荒唐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况这么优秀的男子,自然免不了招人爱慕。”

    “你跟他是一对莽将军,惺惺相惜,当然这样说,反正我是不要这样夫君。”一提起太子,玫果便没了好心情,脸也就垮了下来。

    “哟喝,连三哥也一起骂上了。”逸之俊逸的脸上终于漾开了笑意,“看来那小子真闯了大祸了。”

    玫果抿着嘴笑了,“谁要三哥胳膊往外拐的。”

    “我明白了,你是跑我这儿来躲太子的。”逸之伸出大掌,捏着她的小脸。

    “既然三哥看出来了,收留我住上些日子吧。”玫果见瞒不过,索性直接死缠难打。

    “这可不行,再过两天,这儿会有场大仗要打,明天说什么也要送你离开,如果你有点什么东瓜豆腐的,我可担不起。”

    “三哥…….”玫果正要耍赖使泼。

    勇之急匆匆的从外面大步冲了进来,“三弟!三弟!”

    当他的视线落在逸之身边的玫果脸上时,顿时哑住了,惊了半晌才结结巴巴的说:“果儿,你怎么会在这儿?”

    “大哥好。”玫果冲他扬了扬手。

    “大哥,有什么事?”逸之见勇之进来时,行色匆匆,定然有要事,不敢耽误。

    “收到线报,倭寇头子纸老虎明天早上要路过这西边的那片树林,潜回军营。”

    逸之拍案而起,“这是机会。”

    “我们派兵前去埋伏,正好把这厮先灭了。”勇之满脸喜色,便要唤人进来安排。

    “慢着。”逸之忙挥手阻止。

    “怎么?”

    “纸老虎即使是潜回,定也会带大量人马,硬拼的话,我们兄弟也定有死伤,而且那厮对地形十分熟悉,如果不能一举击中的话,定会让那厮逃掉,最后也是白累。”

    勇之一听,急了,“那就这么算了?这可是大好的机会。”

    “当然不能算了。”

    “那……”

    “派个神射手先行伏击,得手后,对方定大乱,我军的人再行围剿。”

    “妙啊,可是派谁合适?如果能伏击的地方,距所报地点相隔二百五十步远,而我们的神射手虽可以有这射程,但是一举击中,我们军中只怕没有这样的人能办到。”

    “这便是我所担心的问题。”逸之脸色慢慢凝重,埋头苦思,从越拧越紧的眉头看来,是没想出谁能担此任。

    “大哥,三哥,我去,我去。”玫果面露喜色,留下的机会来了。

    “你?”逸之黑眸一亮,随即又是一黯,“不行,太危险了。”

    “我看使得,果儿可是百步穿杨。”勇之却是跃跃欲试,他所见过的人中,要说箭术,除了太子弈风,就属玫果最好,虽然玫果是女子,差了臂力,但镇南王却为她用上等的乌金打造了一把特制的短弩,加上玫果自己寻着能工巧匠加以改革,出的力道丝毫不差于一个神力男子射出的力道。

    玫果在二十一世纪时就酷爱射击,曾拿过不少奖项,穿越后,这一爱好,自然没有丢掉,加上这一世不愁吃用,反而更有时间练习。偏偏镇南王又是武将,见女儿有这能耐,更是欢喜,虽并没想着让女儿上战场,但仍忍不住的加以指点,这一来,玫果的射术更是练得炉火纯青。

    只是她必竟是郡主,这门技术到也不在外乱传,所以知道的也仅限于镇南王和她的三个哥哥。

    “派高手保护果儿,一得手,马上撤离,余下的事自有官兵上前围剿,该不会有危险。”勇之虽然为兄,但在军中,却是副将,当真管事的还是三弟逸之。

    逸之略一沉呤,问玫果,“你真要去?”

    “当然去。”能助哥哥们射杀了敌方头领,又能有机会留下,这是一石二鸟的事,哪能不去?

    逸之又再考虑了可行度,终下了决心,“好,不过你一定得听副将安排,绝不能擅自妄动。”

    “知道了。”玫果眉开眼笑,那纸老虎来的可真是时候。

    “你的弩可有带在身边?”这才是关键,没有她的金弩说什么也是白搭。

    “带来了。”玫果忙从包裹里取出小金弩,扬了扬,这可是防身的家伙,不可能不带在身边。

    “好。”逸之满脸带笑,对门外大声喊道:“把石将军给我叫来。”

四十六章 太子滚下马

    “喂,石头,消息到底准不准啊?”玫果问身边的石将军。

    小娴捶着后背报怨,“我们在这儿都趴了两个时辰了,鬼影都没一个,不会不来了吧?”

    “不能啊,明明消息确定的。”石头扒着草丛四处张望。

    玫果翻了个身,望着正慢慢淡褪的雾,自己接了个苦差事,“你知道纸老虎的长相吗?”

    “嗯。脸上有一道疤,长胖胖的。”石头皱着眉,“这有雾,更不好射了吧?”

    玫果伸展了四肢,又再翻过身,望着前方,“这雾在淡了,应该能看得见。”

    石头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身边的玫果,单单薄薄的身子,离他心目中的神射手的形象相差太远,而且他手中的不知什么质地的弩更是细致小巧的象儿童玩具。不过这是将军指定的人,自然不容他怀疑,但心里总有点免不了的担心,“那你们盯着,我去安排善后的事。”

    “好。”玫果爽爽快快的答应了,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大队人马走了近来。

    玫果大喜,忙搭上了箭。

    “小兄弟,别射,别射。”

    小玫迷惑了,“怎么了?”

    石头将手圈成个筒,放在眼睛上,只恨不得爬到前面去看真些,“来的人好象是是弈风,弈将军。”

    “哪个弈将军。”

    玫果自然弄不清他说的弈将军是谁,不过这个弈风的名字到是有点耳熟

    小娴呆不住了,按不下好奇,“弈风这个名字,怎么好象听过。”

    石头白了她一眼,“弈将军是当朝的太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玫果愣住了,她一直拒绝太子的所有一切,竟连他真名叫弈风都不知道,但这个名确实哪儿听过,但一时间竟想不起,“那弈风在京里当太子,来这儿做什么。”

    石头一想也对,太子回朝了,这会该不会突然回来军营,“那就不该是他,应该是纸老虎。”

    玫果对上这么个副将,除了苦笑也只有苦笑,反着白眼,如果射错了人,三哥非得赶她回京城不可,这可关系到她的去留问题,“到底是谁?”

    石头衡量再三,不敢肯定的说,“应该是纸老虎。”

    玫果唉了口气,“看仔细了。”

    石头终于苦了脸,“距离太远,加上他戴着头盔,实在看不清。”

    玫果郁闷了,不知这人怎么混上副将的,“那到底还射不射?”

    石头也是两面为难,“万一射错怎么办?”

    玫果看着来人正慢慢走远,索紧了眉头,“那不射了,收工。”

    “别走,让我想想。”石头揪了一把草在手中揉了又揉。

    玫果终于没了耐性,没好气的低吼,“等你想出来,人都走了。”三哥怎么给她派了这么个蠢蛋。

    “万一是弈将军怎么办?”要知道,如果射杀了太子,可是死罪。

    玫果秀眉一扬,“这简单。”不再说话,抬手,瞄准,一系列动作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一箭射出。

    正中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军官的头盔,乌金短箭的力道将头盔往后带去,滚落在地。马上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滚落下了马,伏低身子。

    这一瞬间,石头脸色惨白,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下,“妈啊!”

    玫果见他神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石头呆若木鸡,过了好一会儿才拌着大舌头,“是…..是……是弈将军……”

    小娴顿时瘫倒晕了过去,“完了完了,这下惨了。”

    玫果缩着脖子,伸了伸舌头,“他不是好好的没死吗?”嘴上是硬,头皮却开始涨了,自己千方百计的躲开他,怎么他偏要阴魂不散呢。不过她听说是太子,也没了兴趣看来人了,收了弩背对着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最想的不是怎么留下,而是怎么离开。

    幸好那一箭中是想射掉他的头盔来看看,否则…….

    拍着昏迷的小娴的脸,“快醒醒,快醒醒。”

    小娴幽幽醒来,却是两腿软,站不起来了。

    后面的官兵见前面军官落地,正要行动。

    石头忙压了下来,“大家不许动,前面的是弈将军。”

    众人一听,也是暗吸了口冷气,个个面色惨白,呆在原地不敢再有所行动。

    又说弈风征战多年,都是他射别人,身经百战,伤是受过不少,但被别人射中头盔,吓下马,还是头一遭。

    众将士也是吓得屁滚尿流,好在那箭偏了点,如果再下那么一点,就要了太子的命了。所有人全神戒备,注视着远处的草丛。

    弈风取了弓箭在手,低声指挥,“全退到树后。”

    众训练有素的官兵瞬间缩身树后,掩去身形。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有动静,也不轻举妄动。

    弈风缩在草丛中,将弓拉了个满月,静静注视着对面草丛。刚才被射中头盔,确实着实一惊,但很快恢复镇定,从容指挥手下将士,沉着应对。

    四处里静得只听得见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石头差了个士兵先举着自家的旗子扬了扬,听对面有人大声问:“对面是哪个营的?”

    石头才探出头叫道:“弈将军,我是石头,不要射箭。”说完才带着官兵才小心的站起身来,唯恐弈风一箭射来,要知道弈风可是出了名的百步穿杨。

    对面的弈风听清了声音,又看清草丛中纷纷站起来的官兵果然全是自己人,这才松了口气,收了弓箭。僵持过了,刚才差点被人一箭穿头的气可就上来了,走出树丛,拾起地上的头盔,见上面插着一支极为精巧的乌金短箭。

    回头对石头暴喝,“是谁射的?”

第四十七章 射的就是你

    (二更~~~~~~~~~)

    弈风领着自己的部队向这边靠近。

    玫果拉了小娴,想乘乱逃走,被人一把抓住肩膀。

    身后传来石头的声音,“你不能走,你走了,怎么向弈将军交待。”

    玫果又哪里还肯回去,挣扎着,“是玫将军让我来的,纸老虎是你认的,要交待也是你和玫将军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快放手。”

    “不管怎么说,你不能走,你得给我做证。”石头是死活不肯自己一个人吃这只死耗子,死拉着玫果不放。

    二人正纠缠,弈风已走到跟前,“谁带的头?”

    众官兵指指玫果三人。

    弈风扫了三人一眼,寒着脸,“带回去。”

    顿时几个官兵涌上来将三人围住。

    玫果暗叹一声,这下走不掉了。叹息间,觉得这个太子的声音十分耳熟,抬头一看,只惊得汗流浃背,如不是强行忍着,一句大色狼就叫出了口。

    在这同时心脏突然裂开了一条缝,为什么他会是太子。

    在这之前虽然与他磕磕碰碰,但对他却有一种不说清的感觉。然而太子对她而言,却是一个死穴,阵阵冷风带着失望填满了心脏裂隙开的那道缝隙。

    好在她此时易过容,为了伏击,脸上又涂抹了泥土,穿着士兵藤甲,对方一时间没能认出她来。

    强压下心里的慌乱,侧脸见小娴却愣愣的看着那色情男呆。在她身后掐了一把,小娴一声惊叫:“小……”

    玫果忙在她身后,又狠狠拧了一把,把她口中的“姐”字生生掐了回去。

    弈风一张脸黑如锅底,狠狠的刮了石头一眼,并没把瘦小的玫果和小娴看在眼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

    弈风将红樱下穿着一支短箭的头灰,重重的顿在桌上,睨着逸之,冷冷问道:“玫主帅,这怎么说?”

    “这是什么回事?”逸之望着头盔装傻。

    “难道还要我向你报告是怎么回事?”弈风拉长着的脸越来越黑。

    “这倒不用。”逸之偷看着桌上的头盔,搓着手,肚子里暗暗偷笑,同时又暗是庆幸,如果果儿的箭低了两分,他可没办法在自己面前咆哮了。

    “这么说来这事是你安排的了?”弈风是怒到了极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射了个暗箭。

    勇之马上说,“安排是我们安排的,不过中间出了点意外。”

    “意外?你这意外就差点穿了我的头。”这事不提还好,越说,弈风气越大了。

    “今天去的是新兵,不认得你。”勇之又陪着笑。

    “那不更是屁话,被一个新兵穿了。”弈风的俊颜又黑了三分,这不是乘心寒碜他吗?

    逸之知道装不下去了,看着那顶头盔上的短箭正是玫果所有,却迟迟不见玫果被带上来,反而担心了,“那……伏击你的人呢?“

    “你差点被人开了瓢,你却担心,开我的瓢的人?”弈风气呼呼的在桌边坐下,端起桌上茶杯,一饮而尽,“被我斩了。”

    逸之和勇之脚一软,大颗的汗水从额头滚浇,忙相互扶着,“斩了?”

    弈风抓起茶壶斟茶,茶却干了,没能倒出来,烦燥的顿回桌上,睨视着他们,“看来这个人很有来头啊?能让两位将军大惊失色。”

    “当真斩了?”勇之颤着声音。

    弈风冷哼一声,对门外叫道:“带上来。”

    石头,玫果和小娴,被几个士兵推了进来。

    逸之和勇之见玫果完好无损,才长松了口气,差点死掉的心,才又活了过来,接下来却又开始琢磨,怎么把这事蒙混过去,如果被弈风知道玫果女扮男装混在军营中,又是罪加一等。

    不过他们很快现,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弈风压根没认出玫果。

    弈风站起身,背着手渡到三人身边,直接掠过石头,来回看着玫果和小娴二人,打量了玫果一番,见她身体单满瘦弱,象是手无缚鸡之力,脸上很快写满了不相信。刚才他中箭到他们伏身之地,足足有二百多步距离,以这么单薄矮小的人能有如此臂力?

    摇了摇头,再看向后越加的瘦弱矮小,再看她吓得手脚哆嗦,这样的人绝不可能射出那么平稳的一箭,最后视线落在了玫果身上。

    他定格在她身上也不是纯属偶然,他对石头十分了解,绝无这箭术,那就必是,那剩下两个人“是你?”

    “就是我。”玫果坦坦然的承认了,自己做的事,自然不会让别人承担。

    弈风皱紧眉头,转到她身后,“为什么杀我?我跟你有仇吗?”

    玫果象是能感觉到他的冰冷的视线在她身上游走,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又怕被他认出,紧张的崩紧了身子。

    “我…….我们是……是为了伏击纸老虎。”石头只吓得舌头打颤,他跟随太子多年,知道他动起怒有多吓人,但仍把话接了过去,是他没看清来人,这事不能怪玫果。

    “我和纸老虎有天地之别啊,我跟他,就是一个铁塔一个冬瓜。”纸老虎比自己起码胖了一个人,矮两头半出来,他对石头的眼神完全无语。

    玫果听到他这么说,反而噗的一声笑了,笑了后知道不妙,马上低下头,尽量不引起他的注意力,可是已经晚了,弈风冷寒的目光已向她射来。

    弈风瞪向玫果,浓眉慢慢敛紧,“我好象在哪儿见过你。”

    逸之和勇之在一边,暗捏了把汗。

    玫果在肚子里把自己骂了个遍,有什么好笑的,要笑也该等事后躲在一边去笑才对。

    好在这时石头在一边絮絮叨叨的说,“当时有雾,离得又太远,看不清楚。”

    “太远?”弈风的的注意力终于转向石头。“有多远,”

    “二百五十来步。”石头只觉得从头到脚都透心的凉。

    “看不清也射?”弈风侧头看向玫果,刚消了点的怒气又冒了上来。

    “不就是看不清才射掉你的头盔看你什么样子吗?”玫果看着脚尖,撇了撇嘴。

    “看清了吗?”弈风被气得笑了,这人也太能吹了。

    “在你滚下马的时候看清了。”石头的头埋得更低,声如蚊咬。

第四十八章 很了不起

    (下午六点后还有一更......)

    “你…….”弈风几乎被气炸了肺,他这真是哪壶水不开提哪壶,专挑他最难堪的事来说。

    逸之捂嘴笑开了。

    弈风刮了逸之一眼,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免得被人笑话他小鸡肚肠,“看清了有什么用。”

    “看清了可以再射。”玫果左脚尖踩着右脚尖,这小气男真是够罗嗦的。

    “呵......这么远的距离,你还能连射。”弈风盯着玫果的头顶,憋得快透不过气来。

    “我就能。”玫果最受不得别人看轻自己。

    “哼!”弈风不以为然,对她的话完全不相信,准备转身走开,招呼着逸之,“这儿的事交给你处理了。”

    “我就能。”玫果执拗的抬起头,迎向他深邃的黑眸,心却没来由的一阵抽紧,他居然就是太子。

    “你能?”弈风再次站定,低头看着她脏得跟花猫一样的脸,意外的现,她的眸子居然出奇的清亮。眉稍微扬,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能。”玫果眸子里闪过一抹怒意,这个该死的小气男刺伤了她的自尊。

    “好,走,我到要看你能不能二百五十步连。”弈风眼里全是寒意。

    弈风拿了两个小酒壶,“我给你十箭,能打中就算你狠。”他根本不相信他能在这么远的地方连射,更不相信对方知道了自己是太子,在没有把握的基础上还敢出手。

    一手提了一个出了门,站到二百五步外。

    “不用,就两支箭,”玫果取出短弩。

    弈风抿嘴冷笑,对她的托大,不以为然,但也不与她争辩。在看到她手中的乌金小弩时,却微微一愣,这小金弩打造极为极致,不管用材还是做工都是相当考究,只有京师一流的技师才能有这等水平,而这样的一个把罕见的小弩却出现在一个小兵手中,不让他不有所怀疑。再次将玫果打量一番,此人实在有些眼熟。

    逸风见二人较上了劲,急了,他知道玫果手中的弩的力度,但万一失手,这后果可不敢想。追上弈风道,“你要试也不用自己拿着,放树上不就行了。”

    “他不是说能吗?”弈风不屑一顾,压根就不认为那个豆丁敢箭。

    逸之又跑回来小声劝玫果,“果儿不能玩啊,他可是太子,你的夫君,万一失手…..”

    话没落,嗖嗖两声。

    只惊得逸之和勇之冷汗直冒,七魂没了六魂。

    远处的弈风更是一手拧了个破酒壶,愣杵在那儿了。

    玫果不理会众人,走上前,拾起那两支短箭,不再看弈风,转身就是走。自从知道了他便是太子,心中不知不觉中已多了一份苦涩。

    弈风回过神来,丢掉手中的破酒壶,满脸喜色,追上玫果,“喂,你很了不起。”

    玫果只是径直前走,实在不愿再与这个将一个妓子捧上天的男人有更多的瓜葛。那日见到那个妓子,本没有太多感觉,这时却因那个妓子刺痛了心。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道歉,你的确办得到。”弈风见她不理会自己,只道是刚才那番话惹恼了他,跟块膏药一样贴在玫果屁股后面,在箭术方便能让他心服的,这还是第一人,“喂…….”

    逸之和勇之怕他看出眉目,玫果的身份穿帮,双双抢了上来,一边一个将他架住,“不气了?”

    弈风看着玫果走远,还想再追,却被二人牢牢拉住,急得扭动身子,将挣脱二人的束缚,对着玫果背影喊着,“喂,喂,小兄弟,你别走啊,我们去喝两杯,好好聊聊。”

    玫果不旦不停,反而走得更快,鬼才愿意和你聊。

    “他性格内向,不喜欢和人交往。”逸风冲着勇之挤了挤眼。

    “对,对,他平时谁也不理,更别说会陪太子喝酒了。”勇之意会的附合着。

    弈风见玫果已经转到账后,看不到人影,只得作罢,连叫可惜,“你们在哪儿挖了这么个人才?”

    “意外!”逸之望着玫果身影消失在军账中,才暗松了口气。

    “意外?”这叫什么答案?

    “嗯,对了,你怎么会回来?”逸之知道以他的头脑,再问下去,必然产生怀疑,忙转移了话题。

    弈风脸色一冷,“纸老虎那厮居然敢乔装打扮,混进京城,不过他没想到会被我撞上,一眼认了出来,我便带了人一路追了下来。那厮十分狡猾,到了这前面才被我射杀了。我想着都到这儿了,不如过来看看,结果被你的兵射下了马。”他嘴角微扬,却没了怒意,反而一脸的欢喜,“这小兄弟一定要重用。”可惜他现在没镇守边疆,否则抢也要从逸之手上把他抢到自己账下。

    “我说怎么没等到纸老虎,原来是被你射杀了。”逸之这才明白为什么玫果他们没等到纸老虎,却把太子射下来了。至于重用之事,那可就不必了,还是设法早些送走才好。

    玫果回了逸之军账,石头早带着人离开了,只剩下小娴在那儿呆。

    “小娴,快走。”玫果抓起包裹,拉了小娴就走。

    “去哪儿?”

    “太子来了,我们得在没被他现身份前,赶快走。”玫果将仍在跑神的小娴,往门外推着。

    “原来太子这么年青英俊。”

    “那人是变态,花痴。”玫果不理会小娴痴迷的神情,拖着她一路急走。

    “小姐之前认得他?”小娴见她这样说,反而意外了。

    “他就是那个害我摔了个狗吃屎的变态男。”翻墙那天的事,她到是告诉过小娴。

    “哦,是他啊。这就对了,那天本是他和太后来府上看小姐的。当时我害怕,没敢招头看。”

    “所以这个人行为极为恶劣,不提也罢了。”玫果恨不得长出两只翅膀来快些离开,对小娴的喋喋不休有些不耐烦了。

    “如果他不跟那妓子交往了,小姐能不能…….”小娴却不是甘心,仍追着问。

    “不能,想都不用想,要我跟那个变态,我宁肯一头撞死。”在她看来,沉迷于花场中的男人能有什么好的品性。

    她们二人穿着士兵装束,一路上倒没人为难他们。

    直到了军营门口,把守的官兵才将她们拦下,问道:“去哪儿?”

    (前两章,亲亲有意见,我也觉得不妥,但想想,为了后面的内容先尽快更出,推翻重写暂时压压,只是加以了修改,不知亲亲们有没有意见?如果认为果子还是应该先翻倒前面的重写,果子就去关黑屋重写,后面的更新会有几天影响。另外,这章有的亲亲们看了肯定又会有意见,认为和太子又再错过,别急,这次才是他们正面相遇的开始~~~~~~)

第四十九章 脚底抹油

    “玫将军要我们去办点事。”玫果将逸之要她去伏击纸老虎时给的出入金牌扬了扬,因为被人押了回来,一直没机会将金牌还给逸之,这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守卫验了金牌,果然没再多问,放了行。

    玫果拽着小娴出了军营,更是一路急奔,直到穿进了树林,已看不到军营的影子,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倒在一棵大树下。

    小娴也是早已累得气喘如牛,挨在她身边坐下。

    玫果等气顺些了,睁开眼,却见不远处的地上,一堆拱起的落叶动了下,下面象是有着什么东西,抓住小娴的手,心脏瞬间收紧。

    “小……小……小姐……”小娴舌头打着颤,紧紧盯着那团东西。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有任何动静,玫果长松口气,“没事,没事,一定是我们太过于紧张了,走吧。”

    刚走过那堆落叶,身后传来一声微弱的呻吟。

    玫果后背一僵,毫毛根根竖起,不敢回头,压低声音问,“小娴,你听到什么没有?”

    “会不会是……有……有鬼?”小娴早已经是颤如筛豆。

    “别胡说,哪来的鬼。”玫果嘴里这么说,两条腿却开始跟着小娴一起抖,恶鬼,她已经见识过一个了,何况这种长年征战的地方,白骨堆积如山。

    “我……我们……还……还是快……快点离开这……这地方…….”小娴死死拖着玫果的手臂,脚却象灌了千斤的铅,一步也迈不动。

    “跑……”玫果拉着小娴拨腿就跑,身后的小娴却象死狗一样,简直没办法拖得动。

    “我腿软了…….”小娴又急又怕的哀嚎。

    “没用的东西,快走啊。”玫果生拉活拽地往前奔,脚下也象踩着绵花一样。

    “水……”身后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声音仍然非常微弱,但总算能让人听得明白。

    玫果一个急刹车,转过身向那堆落叶走去。

    “小姐……别去!”小娴怪白了脸,难道小姐被鬼迷住了?

    玫果没有理会她,径直蹲下身,刨开落叶,露出一截趴伏着的男人身体,有手一摸,还带着体温。

    “小娴,快来帮忙。”玫果加快手上的动作。

    小娴早捂上了眼睛,听她叫唤,才偷偷将指缝张开来偷看,“小姐,你没事吧?”

    玫果又好笑又好笑,“是人,不是鬼,快来帮忙。”

    小娴这才放下手,站在原处张望了一会儿,果然见慢慢被挖出来的是个人,才长松了口气,奔过来帮忙。

    二人将那人从落叶和松土里挖了出来,翻转过来,一脸的淤泥,看不清长得什么样子。

    玫果略一把脉,取出金针,飞快的认准穴道,扎下,过了一会儿,猛然拨出。

    那人一口黑水从口中喷出。

    玫果长吁出口气,“还好,这命是保住了。”

    掏出丝帕接着小娴从水囊中倒出的清水,吸出他喉咙处没残留的淤血。将弄脏了的丝帕随手丢在了一边,取出一粒药丸喂他服下。

    “小姐,他这是怎么了?”小娴助玫果一起,将那人拖到一棵大树下,让他靠树而坐,他的呼吸即时通畅了。

    “是连日赶路累出了内伤,体内淤血堵塞了,呼吸不畅。我把他体内的淤血排出来了,就不会有事了,是好是坏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玫果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小娴,给他喝点水,我们走了。”

    小娴摘下一片树叶,洗干净了,卷成筒,倒了些水在村叶里,慢慢喂那人喝下。

    玫果满意的点点头,“能自己喝水了,看来是没问题了,走吧。”

    二人拾起刚刚丢在地上的小包裹,径直走了。

    在她们离开时,那人努力的睁开眼,向着她们背影无力的抬了抬手,‘谢谢’二字,最终没能说出来,视线落在了那方沾满淤血的丝帕上,吃力的拾起来,见丝帕一角上用丝线绣了一个‘果’字,仔细的折叠起来,收入怀中。

    在军营时只顾着逃离,什么也没多想。现在远离了军营,玫果放慢了脚步,反而心事重重了。

    她自己到底在烦什么,却又说不出来。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不愿再见到他,但想到当真决绝,又有些不忍。

    小娴也看出她的异样,但也不敢先开口多问,过了许久,才试探着问:“小姐,你和太子该如何是好?”

    “想办法让他去解除联婚,或换个虞国公主。”她故意说的轻松,但心里却越来越沉重。

    “他会肯吗?”小娴也明白这皇家的婚姻,没几个是自己能做得了主的。

    “她最反烦的就是我,应该非常愿意。”在春香楼的浴室里,他的表现却不象讨厌她,当然如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许就会不同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不愿意接受太子?是因为院子里的公子们吗?”她总隐隐觉得小姐虽然不太愿意去弈园,但绝不会是对公子们无情。

    玫果轻摇了摇头,走到一棵大树下,“也走了大半天了,休息会儿吧。”

    二人依着树,各怀心思,不再说话。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玫果瞬间警惕,拉了小娴站起,缩身树后。

    只见一小队敌军官兵正向这边走来,其中一个背着一柄长弓,陡然一惊,对视了一眼,更加小心的藏好身形。

    那几个敌军,从行囊中取出几件普军士兵衣甲,悉悉索索的换上。

    其中一个象是军官的对背长弓的交待,“记住了,千万别暴露了,这次一定要射杀了逸之。”

    玫果暗吸口冷气,仔细打量背长弓之人,只见他手指强健,这是一个惯用弓箭的手。能派出来射杀对方领,自是一等一的射手。

    如果被他们混进三哥军营,只怕三哥凶多吉少。

    玫果在小娴耳边交待,“不管生什么事,千万不要现身。”说完不等小娴反应,已借着林中蓠蔌转到另一个方向,取出小弩,“嗖”的一箭正穿对方射手太阳穴,可怜他没叫出一声,扑地而亡,对方一惊,迅速闪到树后望向玫果藏身的方向。

第五十章 被擒

    玫果已看准退路,身后不远,便是一个山坡,她完全可以借山坡下滚逃脱。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只见一柄长剑架在小娴脖子上,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缩在小娴身后,慢慢从树后转出。

    玫果的心瞬间收紧,她万万没料到敌方还暗随有人。

    “再不出来,我杀了他。”敌方军官将手中剑进一步的逼向小娴。小娴粉白的脖子上,即时划出一道血线。

    玫果心里一痛,咬咬牙,端平手中小金弩,对准小娴身后军官,然那人十分狡猾,所有要害尽数藏在小娴身后,这一箭射出,根本要不了他的命,那小娴只有死路一条。

    在这个世界,她唯一的朋友就是小娴,说什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为自己送了性命。无奈之下只得从蓠簌中站起身,“如果你敢伤她,我拼得一死也要射杀你。”

    那军官亲眼见自己的射手一箭毕命,自然知道对方说的话绝不会夸大,也不敢轻举妄动,“把弩放下,否则我杀了她。”

    玫果冷哼一声,扣紧了扳扣。

    军官探出头笑道:“你射杀了我一人,这儿许多人一样可以把你二人碎尸万段。”

    玫果冷然一笑,“战场中,生死有什么可怕的?我杀多一个就平本了,再杀一个,就有挣。”

    军官哈哈大笑,“我们都是无名小辈,即使死完了,也抵不上平安郡主的一根手指。”

    玫果脚底瞬间升起一阵寒意,他怎么可能认得自己?再次仔细打量对方,却实在并没见过。

    “郡主不必迷惑,我们并没见过。”军官看向地面扑地而死的射手,叹了口气,“没料到平安郡主居然是箭中好手,打坏了我们的好计划。”

    “好说,既然你没见过我,又怎么说我是平安?”玫果耳观八方,只要谁稍有动弹,箭尖就对准谁,这些人,到是不敢轻举妄动。

    “我虽没见过平安郡主,却认得这丫头。”军官捏住小娴的下巴,“能让这丫头跟着出来的人只有平安郡主,所以以我猜测你就是大名鼎鼎的平安郡主。”

    小娴眼里尽是恐慌,却对玫果叫道:“小姐,你别管我,你快跑。”她知道,以玫果的箭术,一个人绝对可以逃脱。

    玫果看了小娴一眼,盯紧官军,“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不足以让郡主挂齿。”对方有持无恐,虽然玫果打破了他们的计划,但能捉到她,也算能将功补过。

    “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想做什么?”玫果明白他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绝不会这么轻易杀了她们。

    “只要郡主跟我们回去,我马上放了这丫头。”

    “好,我答应你。”玫果知道对方放了小娴,目的是让小娴回去通报自己被捕之事,但这也是小娴唯一的活路,她没得选择,慢慢放低手中的金弩。

    “小姐不可以。”小娴急得眼泪在大眼睛中滚来滚去。

    军官朝那些官军一扬下巴,官兵们一捅而上,将玫果擒住,夺下她手中金弩。

    “放了她。”玫果眸子里寒光四射,紧盯着军官。

    军官嘴角一勾,嘴角浮出一抹笑意,将剑收起,接过官兵递来的金弩,交给小娴,“你回去见玫逸之,就说平安郡主在李成手上,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小娴木纳的接过金弩看向玫果,大滴的泪珠滚落下来。

    “快走。”玫果板起脸,这时候不是长情的时候。

    小娴捂着嘴,忍着哭,向来路狂奔去了。

    军官取出一件刚才官兵除下的衣衫,蒙住玫果的眼睛,将她拉扯着走了。

    走了大约两个时辰,他们才停了下来,拆开她眼睛上的衣衫,将她囚禁在一间小屋内。

    晚饭后,军官出现在她面前,望着她摇头轻叹,“真是耳闻为虚,眼见为实,听闻平安郡主美貌绝天下,不料……”语气中全是失望。

    玫果撇嘴冷笑,幸福好在离开军营前,重新易过了容,“你怎么会认得我的丫头?”

    要知道小娴平日所去的地方就只有四个,皇宫,镇南府,医坊,弈园。这个人要认得小娴,也只有通过这四个地方,而小娴进宫必然与自己一起,他没见过自己,那皇宫是可以排除了。

    而镇南府,她可以肯定不曾见过此人,而医坊豆腐块大的地方,这么大个活人,更不可能看不到,而小娴刚才的反应,也显然并不认识此人,那在镇南府和医坊中见过这人也可以排除了。

    那剩下的只有弈园,玫果打了个寒战,此人不可能无故去弈园,那去的话是找谁?弈园…..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我怎么认识她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很幸运因为她认出了郡主,可惜……”

    玫果眉头慢慢锁紧,他一再的叹惜,他到底在为谁报不平?这个人当然不会是他自己,那又该是谁?院子里的男儿们一个个浮上脑海,最终化成一团散沙,同时散落。她没有任何依据去怀疑他们。

    “你想用我来挟制我三哥,只怕是打错了算盘了。”玫家男儿向来以擅战勇猛忠心闻名,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人的安危不顾大局?

    “如果没有你和太子的大婚,玫将军自然只能忍痛割爱,但是你现在的身份让他不能割爱。”

    “我死了,太子也不会过于追究,毕竟我是为了国家而死。”她相信那个叫弈风的家伙对自己根本无所谓,没准还巴不得自己死了,他正好逍遥。

    “普国不在意,但虞国却不会不在意。既然虞国在意,那普国也就不敢不理会。所以不怎么怎么说,你三哥都会来救你的。”

    “也许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并不是这么美满。”三哥有勇有谋,且是他们轻易杀得了的?

    “我们打的到底是不是如意算盘,明天你就会知道了。”

    “你口中的李成,想必就是你本人?”

    “正是,反正你明天也是将死之人,知道了也是无防。”他胸有成竹,明日他的计划一定会成功。

    玫果记下了这个名字,如果她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弄清这个人的身份。

    (晚上的更新,我们太子和玫果要正面相遇了~~~~乘机打劫粉红票票和收藏~~~~)

第五十一章 来的竟是他

    (太子出场了~~~~)

    玫果依靠着墙正在半梦半醒的时候,被一声巨响彻底惊醒,门外脚步杂乱,人声喧闹,不知生了什么事。

    抬头看向头顶的窗外,天还蒙蒙亮,隐约能见烟尘漫天。

    正想起身,走到门边,从门缝中张望。

    木头门被人猛然撞开。

    玫果急退几步,才免了被木门撞破头的厄运。

    看着领头进来的李成手中的拿着的一条长皮囊,心脏象是要跳出胸膛,等再次落下时,已经全无规则了。

    镇南王在为她打造乌金弩时,曾经带着她。

    她在那儿见到了一种古怪的制造工艺—制造鳞毒,父亲见她好奇,怕她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会去乱动,便认真给她讲解了这鳞毒的用处,以防她为了满足好奇心,害人害已。

    这鳞毒是一种放射性的毒药,只要拉开开口,放出毒气,周围三步之内的所有生物必死无疑。

    煞白着脸慢慢后退,“你们要做什么?”

    李成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按住她。”

    玫果在士兵向她扑来的瞬间,扭身往门外急奔,但没到门口,已被李成堵了下来,很快被几个士兵牢牢按住。

    李成裂着嘴角,冷笑,“让你们兄妹一同上路,有个伴也算便宜你们了。”

    玫逸之智勇双全,是军中的顶梁之柱,自然也是敌军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李将军,敌方人马已经到营前了。”一个士兵冲了进来。

    “来得可真快。”李成不再多说,飞快的将皮囊死死绑在玫果腰间,皮囊开口处有许多条绳索,其中红色的是启动鳞毒的导索,而唯一的一条绿色的却可以让鳞毒启动后停止。

    李成将绿绳牢牢贴身缠在她身上,上面用红绳完全覆住,要想拉断绿绳,必须割断上面红绳,红绳一断,就是登天的本事,也无法让鳞毒停止散了。李成细细缠好绳索,仍留一条足有五步长度的红索握在他手中。

    玫果怒视着眼前的人,“你好卑鄙!”

    李成只是阴森森的笑了笑,“郡主,最好别太大的脾气,小心崩断了导索。”

    玫果忙屏息静气,尽量减少呼吸,如今也只有见步行步了。

    “李将军,敌军已经冲到营门口了。”

    “好。”李成嘴角露出一抹诡笑,拉起玫果出了木门,翻身上马,将玫果,固定在马前,带着亲兵从军营后门退到一座木桥对岸。

    就在这转眼间,又是轰然一声巨响,地面也为之一震,前方军营中一片混乱,在烟雾尘土漫天飞扬中,人声喊叫声与惊马的嘶鸣混为一片。

    玫果被那声巨响惊得心里一阵狂跳,脱口惊呼,“哥哥不……”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身后的李成捂住嘴,不出半个音符。只能惊慌的看着一队人马向桥对岸靠近,心里焦急的呼唤,哥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沙尘过后,一队铁甲骑兵在刀光血影中向桥对岸靠近。

    玫果拼命的想摇头出声音,却说不出半个不字。

    “不是玫逸之!”身边不知是谁一声惊呼。

    玫果抬头望去,一面黑色滚金边的番龙旗高高擎起,帅旗迎风展开,用金线绣成的“弈”字在晨光下游晃着五彩光芒。

    “是弈风太子!”李成的亲兵一阵骚动。

    玫果全身一震,紧紧盯着河对岸,心慢慢收紧,既担忧,又有些期盼。

    感到身后的人的身体僵硬得如同死尸并轻微的颤抖,接着听他阴森林的道:“是弈风更好,就先断了他们的这根盘龙柱。”

    为什么会是他来?玫果脑中一片空白,虽然他们彼此厌恶,但也明白身为太子的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对晋国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打击。

    恐惧和震惊在胸中翻涌,冷汗湿透了衣衫。

    就在她感到要呼吸窘迫时,一匹遍体通黑的强健俊马飞蹄跃出,立在桥对岸。

    一个威风凛凛的黑甲将军端坐在马上,手持巨剑,缓缓指向李成,剑光在晨光中泛着寒光,他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看李成一眼,直接看向玫果。

    但身上散出来的霸气和凌冽却让李成的马不自觉的后退两步。

    玫果看不见他头盔面罩下的表情,但直接掉进了对方如同黑潭的深眸里,这时的他绝对不是前几次邂逅所见到的感觉。没有谑戏,只有王的霸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弈风望着那双他熟悉的执拗的大眼睛,对方眼里的恐惧绝对不是害怕死亡,而是随着自己的靠近而加深。他突然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到底是什么,他却又无法得知。

    四目相对,仿佛突然世间只剩下了他们俩。

    他对李成的无视,无疑激怒了李成。

    李成突然扼住玫果的脖子,对弈风厉声道:“弈风太子,别来无佯。”

    弈风仍只看玫果,漫不经心的回了句,“好说。”

    “你看我把谁给你带来了。”李成扬音厉笑,来掩饰心里的恐惧。玫逸之固然可怖,但这个弈风却更是如魔似鬼,让人闻风丧胆,弈风的出现打破了他胸有成竹的镇定。

    “很好!”弈风总算将视线从她眼睛上移开,看向她身后的李成。他缓缓将巨剑插入腰间剑鞘,取了长弓在手,淡淡道:“你放了平安郡主,我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间,双方亲兵已经各自取了弓箭在手,拉成满月,只等令下。

    玫果笑了,气势上李成已经输了,而弈风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他来救过了自己,形势上已经做过了,自己即使是死了,他也可以向虞国交差了。

    在计谋上,李成也是完全的失败了,自己的死只会给玫家带来更高的荣誉。

    事到如今,她反而放开了,眼里恐惧退去,淡淡的看着事态的展,看着自己是怎么样结束生命。这时她突然想到夙梓,不知他看到自己这么快就离开了这个人世,会有什么想法,会怎么处理她。

    她的平静反而让弈风感到意外,慢慢在强弓上架上箭对准李成,不急不缓的说,“我数五下,你如不放了平安,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玫果哧了一声,还真是自大。既然打定了主意让身后人和自己一起死,下手便是了,一箭穿两心,这对他来说应该不是难事,还说这些费话有何用处。

    对方不理会她的蔑笑,已开始数数,“一!”

    “二!”

第五十二章 你并非为我

    “等等!”李成终于沉不住气,“我有话说。”

    “说!”弈风一脸漠然,手持弓箭,稳坐于马上。

    “我同意放了平安郡主,不过,我有条件。”

    “说!”弈风语气中不带任何温度,哪怕是在艳阳天,也能让人打个寒战。

    “我们退开,你一个人过来领人,你领了人,让我们安全离开!”虽然计划中的人有变,但计划总得照做。

    “好!”他想也没想,双腿轻夹马腹,向小桥缓缓行来。

    玫果在被李成推下马的一瞬间,只觉腰间一紧,一个咛叮,知道他拉动了腰间开启鳞毒的绳索,极快的反手抱住李成,厉声大喝,“快放箭!”

    突来的变化,让弈风一凌,手中箭脱弦飞出,在玫果身侧后一个敌兵的兵器上一弹,极快的直刺李成背心。李成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命呜呼了。

    就在这时,弈风的铁甲亲兵百箭齐,李成的亲兵们一时间手慌脚乱,顿时被射杀了个干净,却没有一支箭落在玫果身上。

    玫果见弈风纵马向她奔来,急喝一声,“不要过来。”说罢从李成手中抽出绳索,将他的尸身推下马背,调转马头,向前狂奔。她必须在鳞毒喷出来前远离这儿。

    “平安,你别跑。”弈风在这一瞬间已看到她腰间的毒囊,焦急得大叫,拍马急追。“你站住!”

    玫果越加的冷汗夹背,向后急喊,“我身上鳞毒已经开启,不要过来。”

    “你停下。”

    “你别过来。”

    “平安,你给我停下!”

    玫果咬紧唇瓣,不再说话,伏低身体,只是一味催马急奔。

    但她的马却哪里是弈风座下良驹可比,他阴魂不散的越追越近。

    就在她就要绝望时,后领一紧,已被人提离了马背,回头见弈风从马背上跃起,带着她滚落在路边草丛中。

    玫果挣扎着要推开他,“你快走开。”

    弈风大手一伸,毫不客气的将她仰面按倒在地上,眼里带着怒气,“你能不能安分点?”视线落在她腰间的毒囊上。

    “我就是不能安分,你给我滚开。”她必须离开他五步之外,她扬着手,踢着脚,就是没办法从脱出他的手掌。

    在感到他伸手去触碰她腰间紧紧缠住的导索时,小脸瞬间白如宣纸,惨叫着,“不要!”

    只听极轻的一声崩断声,心顿时沉到了冰海最深处,双目一闭,完了……自己得和这个变态男一起同赴黄泉了。

    过了好一会儿,没闻到任何异味,反而听到她最不愿听到的戏谑的声音,“你也会怕?”

    她猛的睁大双眼,恶狠狠的瞪着眼前带着嘲弄的黑眸,“费话,我为什么就不能害怕?”

    “我还以为你有三头六臂呢。”他眼里的笑意加深。

    她‘哧’了一声,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懒得再与他争辩。这时才现,他黑甲上满是鲜血,就是头盔面罩露出来的那点脸孔上也溅满了血滴,可以想像他是如何经过一场杀伐来救自己,怒气也就消了不少,内心某个地方,突然踏了下去。

    反正就快死了,以前的事也就揭过了不提了。

    按住她的大手松开了,落在了她腰间。

    “你做什么?”玫果随着他的手,视线落在了腰间,蓦然现,那些红色导线,并没有一条拉断,眼里升起了诧异。

    “你想一直戴着这个回去?”他睨视了她一眼,虽然她面色难看,但那双眼,真的很亮,很美,而且很眼熟。

    “回哪儿?”好象去阎王那儿,腰间有没有这个东西,都没什么关系。

    “当然是镇南府。”他仍小心的忙着手中的活,一条条的解着那些绳索。

    “你以为还回得去?”玫果撇着嘴角,这个久经杀场的太子爷不会不知道中鳞毒的后果。

    “为什么回不去?”他也不抬头,打开她防碍着他的小手。

    “你以为中了鳞毒,还能回去?”玫果吹着被他打痛的手背,上面红了一片,这人真够黑心的。

    他抬起头,盯住她,憋了许久,终于没忍住,扬起眉,笑出了声,“你以为我们中了鳞毒?”

    “难道没有?”玫果将视线从他脸上落在自己腰间,“可是明明启动了的。”

    他将解下的毒囊丢给她,站起身,招唤着自己的马匹。

    玫果翻过毒囊,那一堆的导索线,唯独只有绿线断开了,而别的完好无损,这么说来,鳞毒已被再次关闭,迷惑的抬头看向眼前铁甲人背影,高大的让她感到压迫,“你怎么做到的?”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独断了藏在里面的绿绳。

    他牵过自己的马,翻身上马,“有种内力,可以让表面上看上去完好完损,而只损坏里面。”

    “你的意思是说你用内力震断了绿绳?”她睁大了眼,再次打量他,这人的功夫好了不得,用力如此恰到好处,刚好震断绿绳,而不伤及其他,包括自己的身体。这身好看的皮囊下果然并非草包。

    “嗯,上来。”他丝毫不觉得这是什么新鲜事物,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掌。

    “不用了,我骑另一匹马。”她走向跟着弈风的马一同回来的李成的马匹,经过刚才的一战,虽然二人间象是没有以前那样瞪鼻子上眼,但终难解心里的结。知道自己死里逃生,对他的抵触再次升起。

    在路过他身边时,后领一紧,已被他提上了马背,耳后传来冷冷的声音,“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别扭?”

    他身为将领,在军中说话,向来说一不二,从没有人敢违拗于他,偏偏这个女人与他百般不自在。

    这话听在玫果耳中却是不受用,“我自然不会象别人一样,对你百般取宠,自然是这么别扭。”他是太子,别人会对他百般讨好,但她不会,为了他的一个晚宴就差点害冥红送了性命,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她消受不起。

    她侧过脸看着他浓眉慢慢拧紧,“虽然太子救了我,我非常感谢,但是你这么做也是为了和虞国间的关系。所以我该感谢的是我这个身份,而不是太子你。如果太子觉得难以忍受,也不必忍着,我们大可各走各的。”说完就要翻身下马。

    他按住她的肩膀,紧盯着她漠然的黑眸,眉头越拧越紧,刚才他居然以为他们之间或许能有点什么,或许可以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他错了。过了好一会儿,眉头一松,淡然道:“你说的对,我来是为了两国关系,而非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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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怕不怕?

    (12点以后会有二更~~~~)

    他淡淡的一句话,如一把利剑刺进玫果胸膛,虽然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没指望能得到解释和反驳,但他就这么坦然承认了,却不能不让她心里一沉,这就是家族为她定下的夫君,能对一个妓子百般宠爱,而对她却可以冷酷到此。

    淡然一笑,“那还不放手。”

    “刚才,你为什么要跑?”她如此不在意自己以及那场婚约,那自己死活,她又何必顾惜?

    “为了晋国。”不知何时已经深受玫家男儿们的影响,也开始讲究忠义了。

    弈风无力的暗叹口气,是啊,她血管流着玫家的血,她做的一切只是为了朝庭。

    “弈某固然也想与郡主各走各的路,永不再见,但这是战场,所以不管见与不见,都得等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不管她同不同意,箍紧她的腰,纵马回奔与自己的铁甲亲兵汇合。

    “我三哥呢?”玫果也明白这时候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也不再胡闹。

    “今日攻城,你三哥是主帅,不得离开,所以我来了,是不是让你很失望?”不知为何,他心里竟有些来气,自己处处受人拥护,怎么到了她这儿就左右不是人了。子阳在城门外痴看马车离去的情景浮上脑海,难道是因为他?去年与子阳饮酒也曾听过他醉后的酒话,‘果儿,父皇要给我们赐婚了。’

    那时的他对宫中内外的女子并不在意,也从不上心,压根不知他口中的果儿是谁。现在想来,却明了了,他口中的果儿便是玫果,自己身前的平安郡主。

    如果她与子阳情投意合,而自己平白插进来搅和他们的好姻缘,她怨恨自己也就在情在理了,可是这婚姻也非自己所愿,她怨恨他,那他又该怨谁?

    “不是失望,是意外。”玫果看着遍布的死残,血腥,一阵晕眩。她并不怕血,但突然看到战场上的惨像仍感到触目心惊。

    他感到身前的娇小身驱的轻颤,暗叹口气,再执拗,也终是个女子,拉过染满鲜血的黑色大风氅,裹住她的头脸,“看不得,就别看了。”

    玫果心里蓦然一暖,未名的心安了。鼻息间虽然有着浓浓的血腥味,但同时却也闻到了他身上特有的男儿味道。她这时才现,几次接触,他身上都和末凡一样没有任何熏香。

    末凡是那种干干净净的阳光味道,而他身上却是带着原始的粗野的男人味,夹杂着马匹和皮革的味道。这味道让她没来由的心跳加速,脸越来越烫。

    他看着怀中娇小的身体,虽然这个女人心与自己的心是背道而行,但突然拨到了他内心某一处琴弦,不管如何都应该保护这个女人的周全。

    “太子,玫将军已经将敌方击散,但仍有不少顽抗敌军死攻城门。”来人的声音也是玫果熟悉的,就是弈风的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

    “我们杀进城去,冲散这帮顽徒,助玫将军尽快告捷。”弈风沉稳的声音让玫果心里一跳,他和哥哥果然是一条战线上的人。

    等卫子莫领命离去,整顿队伍的时候,弈风揭开风氅,低头凝视着玫果,“我要去杀敌,你怕不怕?”

    玫果微微一愣,没明白他话中之意。

    “如果你不怕,我就带你冲进城去;如果怕,我寻个地方,将你藏起来,等战后再来寻你。”

    杀敌在他口中说出,十分轻松,但玫果听起来却觉得心里一紧,将唇瓣咬了又咬,最终摇了摇头,自己是镇南王之女,怎么可以在战场上示弱?

    “好,不愧是玫家子女。”他能感到她砰然乱跳的心,但崩紧的侧脸却坚定不移,让他不能不对她另眼相看。

    玫果只觉身体突然一旋,被他转了个方向,面对他而坐,直接迎上他深不见底的黑眸。

    “抱紧我,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松手,怕就不要睁眼。”他深邃的眸子沉着平静。这份仿佛天踏下来也不为所动的神色,到与末凡有几分相似。

    玫果难得乖巧的点点头,伸手环住他的腰,紧紧扣住,将脸贴在他冰冷的铁甲上。

    弈风看着她低垂的眼眸,长长的睫毛轻轻煽动,突然想,如果自己没有遇到那个女人,对她会不会真的象卫子莫所说,对她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随即自嘲一笑,想什么呢,别说自己无心,就是有心,她对自己却也是无心。

    随着厮杀声越来越近,弈风一手将她紧紧揽住,一手拨出巨剑,带着亲兵冲进重围。

    也不知是过于紧张还是害怕,玫果竟没有闭上双眼,紧紧盯着他紧抿的薄唇和冷酷的双眸,没觉自己环抱在他腰间的手更紧了。

    他反手格开一柄刺向她的长戟,挥手一剑,一股热血泼向她的脸颊,身边都是一双双杀红了的眼。这一刻,她突然对关于他对那些女子无情的传闻了然了,战场本是无情,他滚打在战场之中,又哪来的儿女情长?

    他刀起剑落,一路冲杀,在千军万马中,始终以自己的身驱和手中的长剑保得她的周全,刀光剑影中,没让她受到一点损伤。

    直到城门大开,逸之的队伍冲杀出来与他们汇合,他才闪身进入城内,将她放下马,从行囊中取出乌金小弩,塞进她手中,“你自己小心。”

    深深看了她一眼后,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为坚强,轻夹马腹,转身又冲出城门。

    她看着手中小弩,突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为什么要阻扰皇上将自己赐婚与子阳,而坚持她嫁与弈风。

    父亲并非为了攀龙附凤,他是认为不管在什么情况下,弈风都能保得自己安全,这是作为父亲对女儿的心意。

    虽然这不是她和弈风想要的婚姻,但她对父亲再也怨恨不起来。

    她攀上城墙,静看着下面**裸的杀伐,没了惧意,为那些为国家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反多了种说不出的钦佩。

    那个高大英勇的身影反复穿棱在敌军中,一个个敌军将领在他剑下滚落,嘴角不竟上弯,他是一个好战士。

    他的累累功勋,并不是因为皇子之名得来,而是用剑上的鲜血染成。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视线从战场上落在了城墙角上,思绪再次飘远,如果没有那个人,自己的人生该会怎么样?

    她突然非常想念在这一世的母亲--虞瑶。

    这四年,只有偶尔在父亲那儿可以看到她寄回的信函,表白着她对丈夫和儿女的想念,可是却没有回来过一次。

    她问过父亲,母亲到底去了哪儿,父亲只是说,母亲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只有那件事办妥之后,才能回来。到底是什么事,父亲却只字不提。

    如果母亲在,也许自己的人生会简单很多,可惜母亲交待下的事太少太少,所有一切都得自己去承受。

    呆呆的想东想西,直到震天的欢呼声从四处响起,才将她震醒,接着她被拥进一个冰冷铁甲的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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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此将军非彼将军

    “野丫头,在想什么?”溺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玫果反手抱住来人的窄紧的腰身,闭上眼,将脸贴在他胸前,“三哥,我是不是又错得离谱了?”

    逸之轻抚着她虽然易了容,仍然瓷细的小脸,“你救了你三哥的命,不过以后不要这么冒险了,如果用你的命来换我的命,我可不愿意。”

    玫果嘴角微扬,撒娇的轻唤了声,“三哥这么有能耐,果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逸之溺爱的轻抚着她的秀,抬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看着露出小女儿姿态的玫果后,眼露诧色的弈风,微微一笑。

    弈风没来由的脸上一红,把脸撇开了。

    “好了,三哥还有事做。”逸之拍拍玫果的小脸,轻声哄着。

    玫果离开逸之的怀抱,随他一起看着城墙下正在清理尸体的官兵,这善后的工作自十分庞大。经过刚才亲眼目睹战场上的杀伐,突然感到自己蜕变了,同样希望能悍卫着自己的家园,侧过脸才看到同样站在城墙上看着城外的弈风。

    按理打了胜仗,就该高兴才对,可是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喜悦。

    低声问逸之,“为什么太子没有战胜的喜悦?”

    逸之扫了弈风一眼,“他一惯如此,没有什么事能让他高兴。”他把视线再次落在玫果身上,“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

    玫果又再望向城外,“我们彼此讨厌对方。”

    “呃,为什么会这样?”在他看来,自己妹妹虽然顽皮,但却着实讨人喜欢;而弈风却是谁见了都会竖起大拇指的真男儿,两个人不该如此。

    一个个伤员被抬回城里,玫果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不为什么,但结果就是这样。”丢下逸之,转头就走。

    “果儿,你又去哪儿?”逸之最怕这个妹妹再惹出什么事情出来。

    “我去看看伤员。”玫果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弈风将视线从城外调到玫果背影上,最后迷惑的看向逸之。

    逸之耸耸肩,“果儿学过些医术。”他没有说她医术已经十分精湛,是希望弈风以后自己去挖掘她埋藏着的潜力。

    弈风眼里闪过一抹意外,飞快的又扫了玫果背影一眼,终没再问什么。

    玫果到了医账,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惊喜中却并不意外,“师傅,你什么时候来的?”

    傅青云拿着止血药物,回过头看了看玫果,有些狼狈,“刚到,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三哥。”她当然不敢说是躲太子,这么丑的事,还是别让师傅知道,否则又有得被笑话了,怕他再问,岔开话题,“我来帮你。”

    拿起师傅身边的器物麻利的为伤员们处理伤口,对师傅过的誓言,再也不从医之事,一字不提。

    “这丫头。”傅青云打心眼喜欢这个小徒儿,虽然古灵精怪,但却乖巧得紧。

    师徒二人直忙到掌灯时分,逸之多次来请,二人才洗了手去了逸之账中用餐,晚饭后又再回到医账,与别的军医一起,挑灯抢救伤员,丝毫不加耽搁。

    这期间弈风到过医账外好几次,在账外静看了许久,看玫果对待伤员的那种亲切和尽职尽责,对这女人又多了一分看法。对太后和子阳喜欢玫果,越加了然,一个人吸引人的地方,不一定在容貌上。这个玫果虽然长相丑陋,但的确让人对她无法忽视。

    卫子莫渡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了笑。

    弈风横了他一眼,无声的和他一起退了出去。

    “你这个太子妃不简单啊。”卫子莫望了望医账,这样一个弱女子,在医账中劳累了几个时辰了,没有退缩的打算。从来没有见过太子对任何女人留心,但今天他已经不知第几次走到医账外观望。

    弈风敛了敛眉,这个卫子莫就是多事。

    “别说你对她没心。”卫子莫不知死活的厚颜追在他后面笑着问。

    “我干嘛要对她有心?”弈风想到玫果的冷漠就来气。

    “对她没心,你没事就来医账做什么?”

    “关心手下兄弟,难道不应该吗?”他恨不得把卫子莫一脚踹开。

    “我看是关心给兄弟们治伤的人吧?”卫子莫笑着摇头晃脑。

    “你有完没完?”弈风沉下了脸。

    卫子莫见他反脸,笑着跳开了,走出两步停下了,不知该不该把那日在天外天所见之事告诉弈风,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毕竟他并不知玫果对这事怎么看。只怕太子和玫果之间有得折腾了,摇了摇头,举步又走,刚走出两步,听弈风问,“你说,玫果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卫子莫停了下来,转回他身边,“为什么你自己不去了解?”说实在的,这个太子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太不上心,回京也有些日子,也不见他主动去接近平安郡主。

    弈风微微一愣,摇了摇头,他随太后上完香顺道去镇南府,结果玫果爬墙出逃,还让丫头回报说生麻疹。

    去镇南府赴宴,结果她去了私宅见她的那些侍郎就硬是不回来与他见面。

    她对自己如避瘟疫,加上她本不是自己想要之人,自己又何必热脸对着她的冷屁股。

    “算了,我们去找逸之勇之喝酒去。”

    玫果和师傅忙到深夜,才处理完所有伤员,一身疲备,加上身上全是干结的血块,好不难受,直到这时才想起小娴,叫来亲兵问过,才知道,昨天小娴回赶的路上正好遇上逸之派出来追寻她们的亲兵。

    在小娴说清来龙去脉以后,连夜先派了人送小娴回京,而弈风太子带队前往搭救自己。

    玫果皱紧眉头,小娴走了,那自己的换洗衣裳不知有没有留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

    “有,小娴姑娘把郡主的包裹留下了。”

    玫果暗松了口气,“我的包裹现在在哪儿?”

    “在将军居室。”

    “麻烦小哥带我去将军居室。”玫果来了便被人领去去了逸之商议军事的大账,并不知他起居的地方在哪里。

    “郡主请随我来。”

    派来服侍玫果的亲兵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但却心思却十分细腻。到了一座大屋前,对她道:“将军们在前账饮酒,一时半会儿的完不了,我去打些水来供郡主沐浴。”

    “这……”虽然说是哥哥,但万一他回来撞上也实在不方便。

    “郡主尽管放心,这居室是二间套的,将军平日都住的是左手间,我把水送到右手间便是了。”

    玫果笑了笑,这小兵果然十分贴心,“麻烦小哥了。”

    进到右面居室,果然见自己的包裹放在床上,等亲兵送来热水,掩了房门,洗去一身的血污,顿时觉得清爽了。

    换上干净衣衫,麻木的大脑也总算活了过来,从去伏击到被捕,再到今天的杀伐,又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伤员抢救,早榨干了她的体力。

    没等拧干头,听到有人走近,只道是亲兵来取走桶浴,也没多想,拉开房门,却见弈风醉熏熏的进了大门,见这边开了门,抬着蒙蒙醉眼向她看来,这一看之下,眸子瞬间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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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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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弈风站在原地,心瞬间被一支手牢牢揪紧,晃了晃昏沉沉的头,刚看清门口站立的人影,人影又开分开,化成了许许多多个,很快模糊。

    再用力闭了闭眼,那许多人影再次重合,但很快又再化开。

    玫果惊鄂的正要关闭房门,他却一步窜到门口,用身体抵住正要关拢的雕花门,尽量睁大随时想合上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神情紧张,呼吸有些急促,“是你吗?”

    弈风粗鲁推开房门,拉住正要后退的玫果,“别走,是你吗?”将她拉近,可是越近,却越看不清她的模样。

    他已经脱去了盔甲,洗去了一身的血污。和一帮男人喝酒,也没刻意梳妆,头随意的用条丝带束起,穿了件宽松的长袍,麦色的肌肤从领口处露出来,上面还沾着没有挥完全的酒迹。虽少了那股威严,却处处透着逼人的性感。

    他麦色的肌肤,结实的胸脯,对她而言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但仍让她感到不安和燥热。

    抓住她手臂的大手,滚烫的体温绵绵不断的传来,更让她慌乱,她不知这样以真面目面对他,这以后二人还该如何相处。

    “你认错人了。”她挣着双臂,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的渺小,无论怎么挣扎,都没办法让他的手有一丝松动。

    “认错人了?”他微愣了愣,再次将她拉近,可是努力的分辩了许久,始终没办法把那些晃来晃去的人影合在一起,最后叹了口气,“我今天真不该喝这么多。”

    玫果从他的神色中现,他醉到没办法看清自己,略松了口气,强自镇定。“太子,你喝多了,请你回屋吧。”

    “果然不是她。”他自嘲的笑了笑,放开了玫果,脚步不稳的慢慢后退,神情突然颓废下来,“怎么可能是她。”

    赤红的眼晴里的喜悦化成无尽的失望。

    玫果总算放下了心,在他退出门口的瞬间,极快的关门,门外人失落的眼眸却在这同时烙进了她的心里。

    眼看门既将关拢,门外的人却再次将门推开。

    “是你,你骗不了我!你休想再逃走!”他迈进门槛,长臂一伸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住,仿佛怕一松手,她便会消失在空气中,胸口快速的起伏着,“这些年,你去了哪儿?让我好找。”

    玫果的头被他按在胸前,脸贴着他满是酒泽汗液的胸脯,他的话象梦魔一样钻进了她心里,心脏顿时象要跳跃出胸腔,竟忘记了与他之前的芥蒂。

    “为了你,我把春香楼的门槛都踏平了……你却在这儿……”他把沉重的头埋进她刚洗净的秀里。

    ‘春香楼’三个字将玫果那片刻的不明情感击得粉碎,她没忘记小娴说过那个妓子与自己有三分相似。他对那个妓子用情到了这个地步,竟把自己当成那个妓子,怒火从内心最深处燃起,迅速烧遍了全身,冷冷道:“太子认错人了,放开我。”

    “我不要再放开你。”他双臂收紧,“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

    玫果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做一个妓子的替身,怒火中夹杂着羞辱,虽然他是醉了,但这样的羞辱,她绝不允许。

    用手推着他,却象推在了一面铁壁铜墙上,纹丝不动,她第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怒喝道:“你给我放手。你是晋国的太子,我却也是虞国的公主,由不得你放肆轻薄。”

    弈风身体一僵,双臂略为放松,迷惑的看向她盛怒的眸子,“你是在怪我?”

    “请太子自重。”玫果沉下脸,不去看他浸上痛楚的眼眸,如北极的寒冰。

    “你在怪我订亲,是吗?”他沙哑的声音,满是无奈。

    “请太子放手,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玫果越听越怒,把手伸到背后去抠开他的手。

    “告诉我,是你,对吗?”他低声相求,声音有些颤抖。

    “不是我!”真被他气糊涂了,每次见到自己都总是想抱就抱,全无顾虑,现在居然明目张胆当她当成一个妓子来亲亲我我。

    他低着头,仍在努气想看清她,“是你。”强壮的手臂瞬间收紧,再次将她纳入怀中。

    “不是!”在他越箍越紧的手臂中,她感到呼吸困难。

    “是你!”

    “说了不是了!”

    “我会知道是不是的。”他慢慢伏低了头。

    玫果在他的脸慢慢靠近时,虽然恼怒,仍有片刻的失神,她不能不承认这张脸让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抵抗。

    在他滚烫的唇与她轻轻一触时才惊醒过来,侧脸避开,惊叫着,“你想做什么?”

    “让我试试!试过,我就知道是不是你了。”他低喃着寻找着她的唇。

    玫果脑子里‘嗡’的一声,这个人简直不可以理喻,“你放肆!”她火冒三丈的扬手掴向他,被他轻松捉住,极快的吻上了她的唇。

    他霸道而贪婪的吮吸着她的唇瓣,眼里的迷惑越来越淡,喜悦中升起浓浓的情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玫果内心的怒火越烧越旺,抬起腿狠狠的踢向他的膝盖,他却象全无知觉一般的任她踢着,除了加深对她的吻,任她怎么踢打,全不理会。

    玫果咬紧牙齿,不允许他有机会深入,在不断的踢打中,慢慢感到无力,两行泪滑了下来,她不允许他这样羞辱她,但却无能为力。

    他迷糊中倒能感觉到她眼角滑落的泪,微微一愣,放开了她的唇,眼前的她却越来越迷糊,怎么也看不清,低哑着问,“你哭了吗?”

    “你这个畜生,你放开我,我是平安郡主,不是你的玩物。”玫的唇得到自由,泪更是无法抵制的泛滥,大声的呵骂。

    “平安?你怎么可能是平安。”

    “我是玫果。”

    “别再骗我,我不会再让你离开。”他突然抱起她走向雕花大床,俊脸随着眼里的情愫而泛红,“我好想你。”

    玫果在他眼里明白了他想要什么,耳里嗡嗡作响,吓得脸色惨白,更拼命的挣扎,可是一切都是徒劳,她就象是长在了他怀抱里,移动不了分毫。

    再一次感到在战场中滚打出来的男人的可怕的强大。

第五十六章 半夜来客

    (二更~~~亲亲们觉得什么时间更新好?)

    玫果被他抱上床的一瞬间,睨到放在床头的小金弩,念头一动,也不多想,飞快的抓在手中,在他伏身吻向她颈项的同时,用弩柄击向他的后脑。

    弈风闷哼一声,高大的身驱压趴在了她身上,再也不动弹了。

    玫果是学医之人,知道什么地方打得,什么地方打不得,在他昏迷的瞬间,长吐出口气,全身软得没了一丝力气,躺平了略回过气,才将他沉重的身体从身上推开,脚上用力,将他踹到床下,这个该死的变态男。穿上军装人模人样,脱了那层皮就没了人样。

    说他没有人样,心里却是一堵,刚才被他吻上的时候分明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久远到已经快淡忘了。

    见鬼,一定是太久没碰过男人了。她拍了拍微微烫的脸,母亲大人的那番话,还真断了她的七情六欲。

    再这么下去,真要考虑为自己修一座尼姑奄了。

    走到门外唤来小亲兵,“你不是说这是将军的居室?”

    “的确是将军的居室。”亲兵看到洗去易容的玫果愣住了,直到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明白这才是郡主的真面目,传闻平安郡主天下第一美,果然不是骗人的。

    “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玫果指指如死狗一样趴在床下的弈风。

    亲兵探头望了望,又是一愣,“想来将军喝多了,走错了门了,他往日都是睡左手间的。”

    “左手间?你说这是他的居室?”玫果顿时头大,自己怎么这么马大哈,一听将军就以为是哥哥,怎么忘了这家伙在军中也是个将军,平白送上门给人吃了一堆的豆腐,受了一箩筐的屈辱。

    “是。”亲兵见玫果满面乌云,低下头,不敢看她,怕把她再看出点火来,自己的脑袋可就不知还能不能稳稳的呆在原位了。

    “不是玫将军吗?”玫果揉着欲裂的头,怎么出了这么大个漏子。

    “玫将军住在隔壁,玫将军的居室没有隔间。”在他们这儿向来是没有女眷,安排平安郡主本来就是一件麻烦事。

    “算了,叫几个人来,把浴桶和那个醉鬼一起抬出去。”玫果只觉得全身酸痛,只想早些打了这家伙,还能睡上几个时辰,明天尽早的离开这地方,让这个该死的家伙彻底从自己视线中滚蛋。

    等官兵把该抬走的人和东西全搬走后,她取出易容药,仍仔仔细细的掩去本来的肤色,五官也因药物的作用而略为浮肿,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弈风睡到半夜,口干难耐,痛苦的睁开眼,摸着后脑的一块突起,想了半天没能明白,什么时候这儿多了这么一个包起来,用手轻轻一碰,痛得裂开了嘴。

    跃下床,一手揉着后脑,一手拿起桌上茶壶,就着壶嘴喝了一口,脑中闪过一个站在雕花门里人影,全身一震。

    放下茶壶,直奔右厢房。

    到了门边,伸出的手停在了房上,略为犹豫了片刻,仍轻轻推开门,闪到床边。

    就着窗棂撒进来的月光,可以看清床上卷曲得象只小猫一样的娇小身影。

    他轻轻在床边坐下,仔细查看玫果重新易过容的小脸,心里闪过一抹苦涩的失望。

    暗叹口气,慢慢站起身,转身时无意中视线扫过她略为敞开的衣领,里面的肌肤晶莹如玉,与她脖子以上肌肤全然不同,心里又再升起一丝希望,再次伏低细看她颈项处,结果没有现任何人皮面具的结缝。

    他也怀疑是否是药物,但她肤色虽然黯陋,但是却能看清她肌肤下的血管,而普通药物涂在脸上,是会将这些全部盖住。

    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

    他只顾查看玫果是否戴了人皮面具,没注意自己的一缕长从肩膀滑落,拂上玫果鼻翼。

    玫果‘阿嚏’一声醒来,睁开眼睛,咫前一个庞大的黑影,以为是自己曾经看过的那个恶鬼,只吓得魂飞魄散,闭上眼睛,飞起一脚踢向黑影的同时,“啊~~~”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也把弈风吓得退了开来,很快的又上前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平安,别叫,是我。”

    玫果听出是他的声音,忙睁开眼,黑暗中隐约能看出他的样子,一颗飞出胸腔的心才飞了回来,仍自胡乱蹦跳,推开他的手,翻身坐起,冷冷的看着他,虽仍带着一身的酒味,但神情却是清醒的了,“你到我房里来做什么?”

    “我!”弈风没想到她会突然醒来,一时之间到鄂住了,咙头轻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误以为你是另一个人,过来看看…….”

    玫果冰冷的眸子里慢慢被怒意染红,压下冲上头顶的血液,冷笑一声,“看清楚了?”

    弈风俊逸坦然的面颊出现了裂缝,露出一抹尴尬,“嗯……”

    “不是你想的那个人吧?”

    他深吸了口气,一扫脸上的狼狈,这次联姻也非他所愿,他又何必忍受她的咄咄逼人,挺直腰板,语气也瞬间转冷,“不错。”

    玫果睨视着他,“既然如此…….”一指着门口,“你给我滚出去。”

    “你!”弈风薄唇慢慢抿紧,虽然他半夜闯了她的寝室,的确不该,但从没有人敢对他说过‘滚’字,这个字听在耳里仍十分刺耳。

    “滚!”玫果提高了音量,拉过身后的枕头向他砸了过去,她这儿不是春香楼,可以让他想来就来。

    他接下飞来的枕头,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将枕头丢回床上,锁紧眉头,“难道,这就是你做为女人的贤淑之德?”

    她又捞起床下的鞋子向他一前一后的招呼过去,“滚!”对他这样的人,去他-妈-的贤淑?

    弈风终于沉下脸,微微闪身避开飞来的鞋子。

    蓦然转身急走到门口,在门口停了停,微侧过头,月光下的身影修长而挺拔。

    玫果跳下床,冲到门口,将双开大门重重的合拢,将那个身影关在门外。

    听着他离开的脚步声,无力的靠在门上。

    要她与这样的人做夫妻,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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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护花使者

    玫果重新爬上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朦胧睡去,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艳阳当头,随便梳洗了就寻着逸之的军帐去了。

    没到帐外就听逸之爽朗的调笑,“我说太子爷,你向来是千杯不倒,昨晚怎么才三两坛酒就成那熊样了?”

    勇之粗犷的笑声接了过去,“这还用说吗?回京呆了些日子,准是天天泡在美人堆里,这身子骨都虚了。”

    逸之和勇之嘿嘿直笑。

    “你们有完没完。”弈风慵懒的声音里透着些无奈,醉一次就被他们笑话了一早上。

    “我说兄弟,你还是要保重身体啊!”逸之裂着嘴,没打算放过这难得的消遣他的机会。

    “算了,懒得和你们胡掰!”弈风皱了皱眉站起身,被他们这么胡说下去,没有的事都要说成有了。

    “你去哪儿?”逸之笑意不减。

    “备马…….”弈风实在受不了这两人的胡言乱语,不如出去走走。在转过身看到站在军帐门口的玫果时,愣了愣,把视线避开了。

    逸之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门口,慌忙收起戏笑。

    背门而坐勇之还不知死的接着笑道:“这么急着备马,赶回京看那些美人?这才分开几天…….”在逸之不断的使眼色中转过身,即时呆住了。

    这些玩笑话实在不该让玫果听到。

    玫果定了定神,只当没听到他们的谈话,也不看弈风,直接走上前,笑着叫了声,“大哥,三哥。”

    逸之微笑着向她扬扬手,“过来。”

    玫果顺服的走到他身边,依着他坐下。

    逸之将手臂搭在她肩膀上,柔声问,“昨天累坏了吧。”

    “还好。”玫果微微一笑,把玩着他放在桌上的头盔上的红樱。

    勇之这时才回过神,不自在的干咳两声,“我们开玩笑呢,你别往心里去。”

    玫果轻笑,“不防事的。”

    勇之嘿嘿傻笑,“我就知道我们果儿不是这么小气。”还待要说,被逸之一个斜眼瞪了回去。

    弈风尴尬的站在那儿,与她打招呼不是,不打招呼也不是。玫果进帐以后,没看过他一眼,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突然间他就象一个多余的人。第一次感到这熟悉的军帐似乎不是他该呆的地方,扫了玫果一眼,毅然转身大步迈出军帐。

    逸之待弈风走远,凝视着玫果,“果儿,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跟他什么也没有。”

    “你们就快成为夫妻了…….”

    玫果打断逸之的话,“我是来向哥哥们辞行的。”

    到这份上,勇之虽然卤莽,但也看出了眉目。他是直性子人,看到二人这样,也觉别扭,“果儿,那些话,当不得真,是我们男人家胡乱说笑的,他不是那样的人…….”

    “大哥,你有完没完啊?在家听爹爹罗嗦,到了这儿,还要听你叨唠。”玫果撅起了小嘴,她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他怎么样与自己何关?

    “好好,不说,我不说。”勇之举手投降,“到是说,你一个姑娘家一天到晚把脸弄成这样,怪难看的。”

    “我反而觉得这样好。”逸之捏了捏玫果的小脸,他对这个妹妹真的是极爱的,“这样在外行走,少些麻烦。不过他看过你本来面貌吗?”

    玫果当然明白哥哥口中的‘他’是指谁,不知昨晚算不算看过,摇了摇头。

    “很好。”逸之眼里带出一抹笑意,不用容貌取得人心的女人,一旦让人爱上,会更让人刻骨铭心。

    勇之虽然不明白妹妹弄成这样有什么好,但对他而言,不管她弄成什么样子,在他心目中都是玫家的宝贝,也不以为然,“你想今天就走?”

    “嗯,我一会儿就去向师傅辞行。”经过昨晚的事,玫果和弈风之间,更是划出一条深沟,呆在这儿与他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难免别扭,不如绕开来,眼不见为净。

    “再等多两日,与太子一同回去。”勇之站起身,戴上头盔,“我得去巡营房了,你和你三哥聊会儿。”说完走出了军帐。

    等勇之离开,玫果才问道:“有件事,我想问问三哥。”

    “什么事?”逸之见她慎重,也认真起来。

    “李成是什么人?”

    “燕国的一个头领,此人狡猾得很,这些年来一直是我们的心头大患,这次托你的福,把这人除了,真是大快人心。”这玫果虽然胡闹,但总是他们的幸运星。

    “燕国?”玫果愣了愣,燕国与普国多年征战,水火不融,这人到底是从何处识得小娴,如果真是在弈园,她不禁打了个寒战…….

    “怎么突然想起问他?”逸之见她神色有异,收起了笑,“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没有,只是他抓住我时,说他叫李成,我顺便问问。”玫果忙笑了笑,遮掩过去,这事在没有查清楚前绝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否则以父亲的性子,只怕弈园会大难临头。

    玫果又坐了会儿,便起身与逸之告别。

    “你当真今天要走?”逸之随她一同站起。

    “我怕爹爹担心,想早些回去的好。”她留了一封信就出来了,时间长了,也的确怕父亲担心。

    “也好,我去安排,你去向你师傅辞行。”逸之拥着她出了军帐,目视她离开,在练兵场寻到弈风,“你什么时候回京?”

    “后日一早。”弈风用马鞭托指住一个正在操练的士兵,“手臂伸直。”

    “果儿一会儿就动身回京。”逸之背着手,渡到他身边。

    “呃?”她要离开,到是在他意料之中,“不肯留多两日?”

    “不肯,我来只是想问你,需不需要去向她道别。”

    话说到这里了,逸之见他没什么反应,摇了摇头,看来这事,他是无能为力了,拍拍他的肩膀,“不管你们之间怎么了,她是我亲妹妹。”转身往回走,这话再明白不过,虽然他们亲如兄弟,但他绝不会允许有人欺负玫果。

    弈风突然没了练兵的兴致,讪讪的回头问,“你去哪儿?”

    “去安排护卫队。”经过了玫果被捕事件,不能不加倍小心。

    “等等!”他略为迟疑,出声叫住正走开的逸之。

    “还有事?”

    “你不必去安排了。”

    “呃?”

    “我送她回京。”

    “你送?她可等不到你后天启程。”

    “不必等后天,我这就去准备启程。”

    逸之眉稍越扬越高,眼角流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弈风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只是不想她再出意外…….”

    “是吗?”逸之眼里的笑意加深。

    “难道还能有别的?”弈风话出了口才现,这事越描越黑,索性闭了嘴,急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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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何不做个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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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果没想到三哥给她安排的护卫队竟是一队精兵铁骑,虽然觉得哥哥太过于小题大做,但也不便多说什么。

    走到队伍前现带队的竟是弈风的那块狗皮膏药卫子莫,再就是现,居然没有她的马。难道要她跟着这队铁骑步行?

    侧脸看向逸之,正要开口讯问,突然铁骑队同时一顿马蹄,地面一震,自有一股威严。

    玫果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回过头见弈风挺拔的身影坐在他的追风俊马上,缓缓走来,在她面前停前,微伏低身,向她伸出手,“上来。”

    玫果扫了一眼伸在她面前的手,“男女授授不亲,我独骑比较好。”

    在弈风的观念里就没有男女授授不亲这个观念,而且与她又不是没有共过马,听她突然提起,愣了愣,眉头开始收紧,这女人实在麻烦。

    玫果对他板起的脸直接无视,“三哥,给我一匹马。”

    逸之并不知他们昨晚之事,见玫果硬是当着这许多的官兵不给弈风面子,让他窘在了那儿,也感头痛,这丫头实在被宠得任性过头了,“近来战事繁多,不时有外敌潜伏,你虽然骑术不错,但终不会武,遇到意外,难保周全。”

    “有这么铁骑将士,我自己再处处小心,三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玫果并不以为意,就算有危险也不要受他的庇护。

    “果儿……”逸之顿了顿,终说出重话,“你自己也是一个箭术高超之人……”言下之意自然再明白不过,如果遇到敌人射手伏击,她根本没有能力避开。

    “生死有命,但我绝不能失了公主的礼仪。”玫果搬出虞国公主的身份来搪塞逸之,让她与这人再有什么亲密接触,她宁肯一头撞死。

    “他不是别人,是你未来的夫君。”逸之敛紧眉头,压低声音。

    “这不是还没成亲吗?”玫果也不肯相让。

    “这大事已定的事情……”

    “罢了,给她一匹马。”弈风黑眸里闪过一抹寒意,纵马走到队中。

    逸之叹了口气,“你太任性了。”叫人牵过一匹好马,将缰绳递给她,“千万小心。”

    玫果轻巧的攀上马背,冲逸之和勇之笑了笑,“希望哥哥们能早些回来。”

    “你大婚之时,我们自然都会回去。”

    一提起大婚,玫果脸上的笑意垮了下来,没了说笑的闲情,讪讪的说,“我走了。”向哥哥们扬了扬手,纵马走进铁骑们为她留出的空位。

    她表情的变化落在弈风眼中,嘴角抽起淡淡冷笑,同时也激起他的傲气,难不成他还要求着这个平安郡主做他的妻子不成?

    一扬手中马鞭,也不见他怎么大喊,却自有股让人不能抗拒的威严,“出!”

    一路上,弈风沉默寡言,但始终走在玫果左右,一步不离。

    出了城,这队人并没有象玫果预料中的快马加鞭的急赶,忍了许久,终于还是看向身边坐得笔挺的高大身影,“为什么要走这么慢?”

    弈风只看前方,不咸不淡的道:“这段路地势复杂,如果走的过快,遇到敌人埋伏,将会措手不及。”

    他本以为她会接着追问些什么,但等了好一会儿,却没再听她出声,微侧脸看她,“昨晚的事,你别放在心上。”

    昨晚的事,不提还好,他这一说起,玫果就象吃了一只死蟑螂,冷冷道:“看来太子是经常夜撞女人闰房,所以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你这个女人怎么就不能好好说话?”她一出声就呛人,让他每次刚对她稍微有点好印象,就被击得支离破碎。

    正要撇开脸不再理睬她,只见路边树林中银光一闪,大吼一声,“伏低。”极快的伸手将玫果按趴在马背上,另一只手抓住刚好从她背上飞过,直刺向咽喉的羽箭。

    一阵风吹过,玫果感到阵阵冷,才现,已经惊出了一声的冷汗。

    再看弈风已将接下的羽箭搭上强弓,对准树林中正在逃窜的人影。随着‘嗖’的一声,那人扑向地面。

    弈风就着手中强弓一指树林,已有一小队铁骑冲入林中,过了会儿回来禀报,随了偷袭之人的尸体,再没有现别人。

    玫果望着树林中倒地而亡的人影,心脏仍自砰然乱跳,刚才如果不是他及时将她按倒,只怕那支箭现在正插在她的头上。

    微哆嗦着唇,想该向他道身谢,可是到嘴边的话,却硬是说不出口。

    他从容的收起强弓,就象什么事也没生过,可是在队伍又开始移动时,突然长臂一伸,将她从马上提了下来。

    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坐在了他身前马背之上,“你做什么?”

    “你认为我做什么?”他不理会她的怒目而视,只看前方,纵马前行。

    “让我回我自己的马上。”她崩紧身体,尽量不让后背贴着他身上冰冷的铁甲。

    “你放心,我没兴趣碰你,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他漫不经心的双眸带着一抹嘲弄,“我只是不想你在这途中有什么意外。”他很清楚这个玫果虽然是普国的平安郡主,但在虞国又是何等显贵的身份。如果她死在了自己面前,那普虞二国多年的结盟必定会产生裂痕。

    “你简直是个登徒子。”他在昨晚对她吃尽了豆腐后,竟能坦然的说出这种话。

    “我的确算不是什么好人,但‘登徒子’三个字却也用不到在下身上。”他说到这儿,突然有些模糊的影子在脑海里闪过,难道昨天酒后真的对她……

    飞快的睨视了怀中人一眼,放软的声音,压低声音,不能肯定的问,“我昨晚酒后可有对你失礼?”

    玫果根耳子瞬间红得透明,狠狠刮了他一眼,不加以理睬。

    他微皱起了眉头,“我就在想我这后脑怎么多了个包,原来是拜你所赐。”

    玫果冷哼一声,“难道不应该?”她做的事也没必要否认。

    “如此甚好,省得我酒后与你有了什么,到左右不是人了。”不过他却心存迷惑,自己过去就算醉酒也从来不会乱性,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玫果更是怒火中烧,差点被他XXOO,他想的却是他自己左右不是人,“既然这样,我们何不做个了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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