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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十九章 抢着受罚

    (请大家多评语,果子才知道大家的想法,写出让大家喜欢的书!)

    玫果看向声音的主人,深幽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波澜。如一盆冷水淋下,没了刚才的气焰,她答应过虞瑶不给末凡添麻烦的。

    而且他说出的话,总让她无法反驳,他说的没错,虽然没有夫妻之实,但冥红是她的夫郎这是事实。

    而且从与末凡的谈话中,已然得知,这院中的几个男儿,不管与她如何的心存隔核,但自小便给她侍过寝,虽然那时大家都年幼,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事情生,但在名份上是不能改变的事实。

    为这事玫果不知是该感谢母亲给她安排的几个美夫侍,还是该郁闷,给她找了一堆的大麻烦。

    抬头看向冥红,后在她看向他的同时,将视线避开,看向一边的窗外。

    她的神线落在他被自己留下的那几道手指印的俊脸上,反有些歉疚。木屋中他没认出她时,心无杂念的友善,还有那带着孩子气的好奇浮上脑海,他应该是个性格开朗的少年,那个恶鬼不知对他做了什么,让他变得如此乖张。

    冥红见她不再使泼乱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突然有种想上前拉住他的冲动,让他向她说清楚,他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事。但她不能这么做,就算做了,他也不会肯说,只是愣愣的看着他离去。

    “郡主,马车已经备好,我送郡主回王府。”末凡看着玫果那身粗布衣衫,考虑着是否该让她换件衣服,但又怕她借换衣服的空挡又生是非。

    玫果蹭到床边坐下,“我累了,今天不回去了。”

    “郡主昨日便该回去,王爷一定非常担心。”

    “他是担心今天的晚宴吧。”玫果不以为然,她目的就是不参加那个招待太子的晚宴。

    末凡不置而否的笑了笑,“请郡主上车。”

    “我真不能留下?”玫果瞪着他,她不想来的时候,他逼着她来,她现在不想走,偏又要赶她走。

    “郡主担心的事,已不会生,此时回去,太子想必已经离开。”他拿起她的小包裹,向她伸出手,“来。”

    玫果气闷地拍开他的手,难道他是人家肚子里的蛔虫吗?撅着嘴,把手背到身后,蹭出门外。

    末凡看着她的背影,婉然一笑,微摇了摇头,跟在她后面出了卧室。

    到了门口,却见冥红牵了马站在马车边等候。

    玫果到没多想,直接钻进了马车,见小娴已在车中,睁大了眼,“你…….”忙压低声音,“不是要你留下吗?”

    小娴委曲地耷拉着头,“被末公子退货啦,留不下了。”

    玫果轻截了下她的头,“真是没用。”揭开车窗,往外张望。

    末凡牵过自己的马匹,对冥红道:“你怎么不回去休息?”

    “我送郡主回王府。”冥红翻身上马。

    “不必了,你也累了一夜,回去休息吧。”末凡招呼着护卫队,准备启程。

    冥红上前拦住,“你在府事务繁多,我送郡主回王府。”

    玫果转头问小娴,“他们为什么抢着送我?难道送我回去有奖赏不成?”

    “对,赏顿板子。”小娴也凑到窗边往外张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玫果推开小娴。

    “你误了今天晚上的晚宴,就是他们护送失责,回了王府,自然要受罚。”

    “你是说他们是抢着去受罚?”玫果快速的将视线从小娴脸上转到窗外那两张相持不下的俊颜上。

    “嗯,这么好的两个公子,却要挨罚,想想也心痛。”小娴轻吁着,感觉那些板子已经打在她身上了。

    玫果不再理她,冲着车窗外大声叫道:“喂,要他送我回王府。”指了指冥红。

    “郡主……”末凡微愣,正要出言反驳。

    玫果的断他的话,“他长得牛高马大的,挨几下死不了。”丢下末凡,喊道:“启程。”

    冥红不再说话,纵马护在马车边,慢步而行。

    玫果放下车帘,想着末凡那张难得变色的脸,心里就乐了。

    “小姐,你为什么总喜欢和末公子作对?”

    “你不觉得让他那张面具生变化很有意思吗?”

    “面具?”

    “你能从他脸上看得出他的喜怒哀乐吗?”

    “不能。”

    “所以是面具。”

    “原来小姐说的面具是这个。”小娴笑开了。

    “总有一天,我要把他的面具给揭下来。”

    “那小姐只怕是给自己出了死题了。”

    “死题?”

    “从我进府,末公子就这样,哪能还有别的样子。”

    “你就等着看吧。”

    小娴笑着,又揭车窗帘看外面的风景,对她的话全不放在心上,显然觉得她根本做不到。

    “冥红是怎么样一个人?”

    “冥公子啊,人到是很好,也很喜欢帮助人,如果谁受了委曲,他定会帮着出头的,不过呢,如果脾气来了,可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象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

    “噗。”玫果笑得喷了出来,“你形容的到是确切。”揭开窗帘,马车边上的冥红拉沉着脸,目标不斜视地看着前方,那神情果然够臭,忍不住又是一声笑。

    “喂,茅厕里的石头,挨板子的时候,可别哭鼻子。”玫果朝他做了个鬼脸。

    冥红除了脸更黑,也不看她。

    他越是如此,玫果越觉得他有趣,“喂,你是不是我的夫侍?”

    “是。”这问题,他到不否认,答的也干脆。

    “那你今晚别回弈园了,留在王府给我侍寝吧。”

    “你!”他终于忍不住回瞪向她,过了半晌压低声音,“郡主,请注意身份。”

    玫果顿时笑翻在车内。

    小娴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姐,这话哪能是一个姑娘大白天能说的。”

    玫果笑得更大声了。

    车外的冥红的脸却拉得更长,瞪着窗帘,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变的。

    等他们回到王府,已是日落西山。

    刚迈进门,管家便抢了上来,不无担忧的道:“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太子走没有?”玫果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走了有大半个时辰了。”

    “太好了。”总算是躲过了这关。

    “王爷叫您和送你回来的公子去后花园。”管家不无同情的看了看冥红,叹了口气,只怕这个公子要受小姐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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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自甘受罚

    镇南王坐在后花园的长椅中,慢慢转动着手中的青瓷茶杯。

    他身边站着四个手持军棍的士兵。

    周围的家丁丫环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冥红叫了声“王爷”后便安安静静的候在一边,等着落,神色淡定,一副即来之则安之的神情。

    玫果扫了扫那几根军棍,心里噗噗直跳,挤出笑脸,挨到镇南王身边,“爹,我回来了。”

    镇南王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回来了。”

    “如果爹没事,我去休息了。”老爹的这张锅底脸预告着暴风雨的前骤,能溜还是早些溜的好。

    填南王看着她身上的皱巴巴的粗布衣裳,眼里的寒意又浓了三分,“你可以去休息了。”

    玫果大松口气,小心的走到冥红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小声道:“走啊。”

    冥红却站着不动。

    玫果心里直骂,这个不开窍的猪脑袋,这时候可不是逞强的时候,加大力气扯他,“走啊。”

    “他不能走。”镇南王也不抬头,仍把玩着手中茶杯。

    “爹,还有什么事?”玫果心里一凉,果然不会这么便宜就算了。

    镇南王不理玫果,转头问冥红:“你可知罪?”

    冥红道:“知罪。”

    “既然知罪,那我也不必绕弯子,来人,军棍一百二十杖。”

    四个等候多时的士兵,走上前来,要按住冥红。

    “不必按,冥红自会领罚。”冥红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受罚本是意料中的事。自行除去外衫,交给旁边的小娴后,便就地趴低,他想即使是死了,也能有件完整的衣衫避身。

    小娴颤抖着手,接过衣衫,大眼里含着泪,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

    玫果全身一震,军棍一百二十杖,纯粹是要了他的命,就算运气好不死,也会落下终身残疾。

    对他虽有怨念,但怎么也不能让他因为自己送了命。

    抢上前夺一个士兵手中的军棍。

    所有人都知道平安郡主的刁蛮任性,也不敢与她硬抢,只得由着她夺了过去。

    玫果将军棍掷在地上,直视着镇南王,“他何罪之有,你要往死里打他?”

    “他们身为你的夫侍,怙恩恃宠,藐视太子,难道不该罚?”镇南王将茶杯往身边石桌上重重一顿。

    玫果拦在冥红身前,先向众官兵喝道:“谁敢打,先打死我。”

    “放肆。”镇南王铁青了脸。

    “郡主快让开。”冥红沉声唤着玫果,他没想到在弈园时还对他喊打喊杀的她,会为他说话。

    玫果又夺了一根军棍丢在地上,“他从未见过太子,又何来藐视太子?怙恩恃宠更是无从说起。”

    “末凡来接你之时,我便已吩咐他,在今日宴请太子前定要将你送回,可是他们到现在才送你回来,你说,这是不是藐视太子?他们敢这样妄自尊大,难道不是因为怙恩恃宠?”

    “第一,他们昨日便已备了车送我回来,是我自己跑掉了,今天被他们寻到了,强行送回。第二,他们个个对我厌恶到了极点,又怎么会怙恩持宠?我四年不曾去过私宅,他们何宠而来?”玫果尽量让自己声调平稳,免得再激怒父亲。

    镇南王在看到她那身衣服时便已猜到了原因,不过他如果不借此机会好好管教她,以后只怕更是无法无天了,“那也是他们失责,也当罚。”

    玫果见父亲使横,也来了脾气,“我要走,别说他们,就是爹爹,你能看得住我?”

    “你……放肆!”的确她每一次逃跑,从来没有不成功的,但被女儿这样当面揭短,也实在下不了台,一拍石桌,“执刑。”

    官兵拾起军棍就要往冥红身上打。

    玫果急了,一把推开官兵,再次抢了他手中军棍,直接掷到镇南王面前,只气得镇南王差点晕倒过去。

    “郡主!”冥红见她为了他与镇南王反面,暗暗着急。

    玫果又哪里会理他,仍去抢另外的几支军棍。

    镇南王越加气得黑了脸,“来人,把小姐给抓起来。”

    闻风赶来的俊之见了这场面,也是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果儿,休得无礼。”

    玫果铁了心要闹,索性将所有军棍全掷到镇南王脚边,“我看爹爹才是怙恩持宠,不辩是非,草芥人命。”

    “你说什么?”镇南王指着玫果,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掴过去。

    “爹爹心里明白,他们根本没错。只不过是我不愿陪着你取宠太子,所以你才牵怒于他们。”

    “你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来人,给我拉下去关起来。”

    “不必关。”玫果拦下上来拉她的婆子。

    冥红见她横了心的与镇南王硬闹,暗暗心急,他一个人受罚事小,这事涉及到弈园的所有人。“冥红失责,该罚,请郡主退让。”

    “你闭嘴。”玫果横他一眼,对身边家丁喝道:“去搬张高凳出来。”

    家丁见镇南王没有反对,一溜烟的去了。

    没一会儿功夫便搬了一张太师椅出来放在院中。

    玫果看定父亲,“爹爹这么做,不外乎是想给我一个教训,既然如此,何必涉及无辜,女儿自甘受罚。”

    没等镇南王回过神来,已当着所有人的面,站上太师椅,“爹爹下的令是一百二十军棍,女儿受不起这一百二十军棍,那便在这儿罚十二个时辰的站来抵一百二十军棍。”眼里没有一丝戏谑。

    她活刚落,身边便响起暗吁声。以她这娇滴滴的身子,在这院中日晒雨淋的十二个时辰,也能活活把她累死。

    冥红大惊,急呼,“郡主不可以。”

    俊之了解妹妹的性格有多倔强,急道:“爹,你知道果儿……她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镇南王愤怒的脸慢慢变白,他哪能不了解女儿的性格和体质,如果真闹出什么事来,让他如何向夫人交待,再说这个女儿又何尝不是他的心尖肉。但事到如今,让他如何下台?直视着玫果,她也坦然与他对视,眼里全是决绝,丝毫没有退缩。

    但他仍希望她能有个弯转,“你当真要如此?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绝,不,后,悔。”玫果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的很慢,让所有人都感觉到她的决定,绝不会改变。

    镇南王彻底没了台阶可下,只得狠声道:“好,都散了。”说罢拂袖走了。

    俊之转到太师椅前,气急败坏地一甩袖子,“真是胡闹。”

    玫果冲他做了个鬼脸,“如果二哥心痛我,陪我站,我也不会介意分一半位置给你。”

    “你!唉!“俊之无可奈何的走了,他还得去另寻办法劝阻父亲,将这事圆过去。

    家丁们也忙散去了,不敢留在这儿碍这个大小姐的眼。

    唯独冥红站起身后,没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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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谁先动谁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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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红已穿回小娴递来的衣衫,静看着玫果,单纯的眼里多了许多复杂的神色。

    玫果站在高处,俯视着着他,微笑着,“你怎么还不走?”

    “去哪儿?”他难得的眼里没了怒气,平平静静的。

    “自然是回弈园。”她现在自身难保,当然希望他有多远走多远。

    “今晚,我不回去了。”他看着她,突然有种法想,很想看清她的心思,但怎么看也看不清。

    “呃?”玫果一鄂后,轻笑,“今晚我用不着人侍寝了。”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胡说八道。”闷在一边的小娴终于忍不住了,急得直搓手。

    冥红嘴角扯了扯,居然没能笑出来。

    玫果又嘿嘿笑了笑,才又对冥红道:“回去吧,再耽搁,可要赶夜路了。”

    “我不回去了。”他将视线移开,落在了别处。

    “你不回去,末凡会担心的,回去吧。”玫果实在不想他再落入老爹眼中,她这个老爹和她一样的牛脾气。

    话刚落,冥红又再抬起头,看向她,眼中又是那股迷惑,只是一睨便朝院外走去。

    玫果看着他离去,才松了口气,还是拿末凡当招牌好用,对一直在太师椅前转悠的小娴道:“你也回去休息吧,你再这么转法,我不没站晕,倒先被你转晕了。”

    “我在这儿陪你。”小娴眼里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别,你病倒了,到时谁来服侍我?”玫果最看不得别人掉泪眼。

    小娴也知道这次玫果是免不了要受场罪了,她的确得留着体力来服侍她,“那我再呆会儿。”

    “别呆了,我想一个人静静。”玫果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趾,陷入了沉思。

    小娴叹了口气,没精打采的走了。

    风带着一丝寒意吹散了玫果的衣角,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身份并非可以象鸟儿一样随心所欲的飞翔,自己的任性妄为险些葬送了一个无辜的人的性命。

    月光下,一个长长的影子投在她脚上,覆去了绣花鞋上的图案。

    玫果顺着影子,看向来人,愣住了。

    “小娴让我给带件披风来。”冥红将搭在手臂上的披风递给她。

    她木纳的接过披风,“你怎么还没走。”

    “我没说过我要走。”

    “那你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走向门外。

    “我打了护卫先回去。”他将视线移向她膝盖,“累了吧?”

    他和颜悦色反而让玫果不习惯了,“还好,我从小被我爹罚站惯了,比一般人能多站一个来时辰呢。”她伸长了脖子,向四周望了望,看有没有下人在附近,“我要人给你安排客房。”

    “不必了。”他垂下眼睑,注视着地上的两个肩并着肩的影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呃?”

    “其实那一百来军棍不一定要得了我的命,你大可不必如此。”她十二个时辰下来,可能真会没了命。

    “呃,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你。”

    “哦?”他抬眼看她。

    “这件事本来就与你无关,不管你们谁送我回来,我都会如此,我自己犯的事,不该让别人来为我承担后果,不是吗?如果你是为了这事来陪我罚站,大可不必了,我会要小娴为你安排客房。”她又开始伸长了脖子,找到下人的踪影,这些家伙今天躲的可真远。

    “这不是过去的你。”

    玫果快速缩回脖子,“过去的我是怎么样的?”

    “过去的你…….”他嘴边抽起的抹苦笑,“你……呃,还是算了。”她真的是以前那个她吗?但这个问题,他永远不会问出来,只会埋在心里。

    “呃?”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玫果撇撇嘴角,是不知道啊,“我过去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不记得也许更好。”他一瞬不瞬地看着地上的影子,再次陷入沉默。

    玫果睨着他,半天没了动静,泄了气,看来又问不出什么了。不过身边多了个人,心情没刚才沉重了。

    这几年来,没少被罚站,时间一长练就了站着睡觉的本事,这会儿她便又在椅子上睡着了。

    这可苦了冥红,见她在站在椅子上晃来晃去的,唯恐她掉下来,提心吊胆的,眼都不敢多眨一下,牢牢守在椅子边上,结果她在上面晃了一个来时辰,硬是没裁下来。

    直到一觉醒来,打着哈欠,揉了揉酸麻的膝盖,才睁开睡眼朦胧的眼,“你还在这儿啊。”

    冥红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女人的睡功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别站了,下来吧。”

    “那可不行,这一下来,这两个多时辰不是白站了?”玫果伸了伸酸痛得象是要断掉的腿,略为活动,强忍着又再站直。

    “你下来吧,我去向王爷请罪。”他知道其实王爷只是没有台阶可下,如果他前去请罪,也就给王爷一个台阶,他挨些板子也就过了。

    “你站住。”玫果叫住正大步走开的冥红,“你就算去挨了板子,我同样不会下来。”

    他转回来,“你……你一个弱女子,何必这么要强?”

    “你该知道我一言九鼎。”

    他锁紧了眉头瞪着她,如果说她不再是以前的她,但她的任性却又一如往昔。

    她也回瞪着他,但她的目的很简单,他瞪她,她就回瞪,看谁瞪得过谁。

    轰隆隆…….天空响起一阵雷声……..

    倾刻间,下起了零零落落的雨,过了许久,雨不但不见小,反而越下越大。

    二人在雨中仍然对瞪着。

    过了许久,冥红干咳一声,“你瞪着我做什么?”

    玫果“噗”地一声笑,“你输了。”

    “我输了?”冥红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是啊,我心里在想,谁先动,谁就输了。”

    冥红错鄂了,“你一直瞪着我就是为了这个?”

    “嗯,你以为是什么?因为你长得帅,喜欢看你?”虽然他长得是很帅,不过现在一身都痛,可没这个闲情YY美男。

    “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冥红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玫果嘿嘿一笑,放松下来,“这季节的雨怎么就这么多呢。”

    她昨晚便淋了场雨,白天又经过一日的颠簸,到了这晚上,又站了这许久,体力早已透支,又再淋这一场雨,哪里还经受得起。刚才全凭一股毅力支撑,崩紧的神经一放松,顿时眼前一黑,从椅子上裁了下来。

    冥红忙将她接进怀中,拭去她脸上的雨水,见她双目紧闭,已昏了过去,怀中的娇驱传来滚烫的体温,这一惊非同小可,“郡主。”

    “郡主。”

第三十二章 装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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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红见玫果面如白纸,没有答应,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打横抱起她便走,正要喊人。

    怀中人动了动,虚弱的拉住他,“别叫,你一叫,我这几个时辰就全白站了。”

    “你病了,这样不行。”他仍自前行。

    “我没事,将我放上去,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玫果有些急了。

    “你疯了吗?”他低吼着,这个小女人做出的事总这么独断独行。

    “放我回去,我不能输给我爹。”她坚持不肯退步。

    “你为什么要这么任性?”冥红对着她再次感到无奈,这个女人永远让人不能掌控。

    “我一直是这样的,不是吗?”

    玫果挣扎着离开他怀抱,重新爬上太师椅。被雨水打湿的长,紧贴着她修长雪白的颈项,单薄的身体如风中的野菊。

    冥红心里突然一阵心痛,上前将她打横抱起,自己跃上太师椅,站得笔直。

    “你做什么?”

    “这样也该算数吧?”

    一阵晕眩袭来,玫果靠在他怀中,“谢谢你。”嘴角却抽起一抹淡淡的笑,“你很象我哥哥。”

    “你哪个哥哥?”冥红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里越来越焦急,为了不让她再次昏迷,尽量哄着她说话。

    “我上一世的哥哥。”玫果神智越来越迷糊。

    “郡主,你别睡啊……郡主!”

    “我就睡一会儿。”

    “不能睡啊。”

    “我不睡的话,你唱歌给我听吧。”

    “唱歌?可是我不会唱。”

    “你不唱,我可要睡了。”玫果的声音越来越弱。

    “你别睡,我唱,我唱…….可是唱什么呢?”冥红回忆着以前母亲哼过的歌谣,他噪声浑厚,哼出来竟十分好听。

    “呵……你唱得真好。”

    “郡主,你千万不能睡啊,就快天亮了。”

    “果儿……”俊之在父亲房中苦劝了一晚,突然家丁来禀,说远远看见小姐昏倒了,大惊之下抢着赶过后花园,一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责怪冥红,“你怎么还让她淋着?”

    “哥,别怪他,是我不能输给爹爹。”

    “傻丫头,什么能比命重要?”回头对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我的命是命,他们的命也是命,如果爹爹一定要取人性命,不如就拿我的命去。”玫果的双手穿过冥红的腰侧,紧紧抓住太师椅靠背,说什么也不肯放开。

    “你在胡说些什么?”俊之又是心疼,又是气恼。

    “反正我本来就不该在这个世上存在。”玫果觉得眼皮越来越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子,如果没有这次时间的错差穿越该多好。

    “果儿别胡说。”俊之见她尽说些胡话,更是心惊,转头大吼,“太医,太医,都死了吗?”

    玫果的每句话都刺痛着冥红的心,抬头见镇南王不知何时站在俊之身后,忙单膝跪下,“王爷,郡主已经站了有四个多时辰,余下的八个时辰,一时辰按十军棍算,请王爷赐我八十军棍。”他焦急地望着镇南王,等他话。

    “如果爹爹非要草芥人命,我宁肯死在这儿。”玫果越加用力的拉紧靠背。

    “爹。”俊之转头看着身后的父亲,再也顾不得是否冲撞了他,“如果娘在,看到果儿这样,会怎么样?”

    镇南王看女儿如此,也是肝肠寸断,再听儿子提起妻子,更是如雷贯耳,如果妻子知道此事,只怕不会罢休了,一甩手,“罢了,罢了,随你怎么样吧,此事就到此为止。”

    俊之忙对玫果道:“果儿,听到了吧,爹不追究了,进屋吧。”

    玫果这才松开了手,刚笑了笑,便咳开了。

    冥红忙跃下太师椅,随着俊之将玫果送回她的闺房。

    玫果在完全昏迷前还不忘交待冥红,“你快回弈园吧,你再不回去,末凡会担心。”

    接下来几日,玫果高烧不退,府中太医束手无策,急坏了镇南王,好在俊之及时请来肖恩,才算稳住了病情。

    冥红没有听玫果的,离开王府,虽然自送了玫果回房后,便再也没踏进她的闺房,但每日必徘徊在门外,打听她的病情,每当听到她病情未能好转或加重时,便揪心的难受。

    直到在小娴处得知,玫果已无大碍,才长松了口气,离开王府,赶回弈园。一路上全是她的影子,任他如何打马狂奔,都没办法将她抛出脑海。虽然他对她过去所做的事并不能释怀,但不觉间却又多了些什么,到底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憎恨这样的感觉,憎恨这样的自己。

    几日下来,玫果早已全愈,但怕父亲提起与太子的婚事,仍赖在床上装病。

    不过装病是要付出代价的,玫果现在就在床上躺得象要霉了一样,不但如此,还全身都痒,没事就东抓西搔的问小娴,“帮我看看,是不是捂出虱子了。”

    小娴忍着笑,“小姐,你就别装了吧,再过几天就是十五了,你真打算捂一身的虱子去见那些公子?”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敢用蛇吓我,我就捂一身虱子去让他们难受。”玫果果真又钻回被窝,但很快又翻身坐起,将一头秀抓成了个鸡窝,“这也太难受了。”

    小娴再也忍不住,笑着往外走。

    “你去哪儿?你可不能不管我了。”她天天闷在这床上,小娴再不陪她,可真能把她给闷死。

    “我去给你打水洗头去。”

    玫果伸了个懒腰,伸腿下床,天天躺着比罚站也舒服不了到哪儿去。

    脚尖刚惦到地面,门外传来脚步声,忙最快的速度缩回床上,拉了被子将头一蒙,匆忙间动作太大,被子拉得过高,脚却露在了外面。

    肖恩进来时,正好就看见她正在用脚蹬被子。摇头笑着渡到床边,轻咳一声,“别装了,是我。”

    玫果揭开被子一角,扫了眼肖恩,再扫扫他身后,果然没有别人,才将被子一抛,“闷死我了。”

    肖恩坐在床边,取出脉枕,“来,我看看。”

    玫果活动着手腕,“我早好了。”她自己也是大夫,哪能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肖恩也不坚持,收起脉枕,“好了,还叫我来?”

    “这不是找你有事吗?”玫果探头望望门外,才压低声音问,“我交给你的那些美少年,可有用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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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红华丽丽的下场了,不知有没有给大家留下点印象呢?有没有喜欢我们冥红小帅哥的亲亲呢?

第三十三章 味道好极了

    “他们都很好,可是既然是那个什么……”

    “美容,美体中心。”玫果忙接过话,这个肖恩,对这两个名词总是没概念,说了不知多少遍,仍记不住。

    “呃,美容,美体中心,既然是为女子服务,为何里面只招收男子,而不要女子?”玫果的鸡窝头让肖思忍俊不住,又不好笑出声,只得别开脸看向别处。

    “这叫异性相吸。”玫果又开始揉那头鸡窝。

    “可是会不会有伤风化?”肖恩最担心的末过于此了。

    “喂,我可是正正当当的开门做生意,你当是那个春香楼啊?”这个肖恩就是跟师傅一样不开窍。

    “我让你帮我配制的那些洗面奶啊,面膜什么的,怎么样了?”玫果最得意的就是把傅青云的得意门生挖了来给自己当拍档。

    “你开出的方子,有些地方十分古怪,还不能达到你想要药效,我正在设法重新配制。”

    “不急,不急,慢慢来。”玫果对这个肖恩不得不佩服,现代的高科技的美容产品,他也能按着她所说的一些方法捣鼓出来。

    小娴端了水进来。

    肖恩忙起身告辞,走到门口却放慢了脚步,最后终于还是转了回来,“你说的那个毁了容的人,当真可以修复?”

    “当然。”说到整容,在二十一世纪十分普及,但在这个年代说出来,人家定然当她是疯子,可是肖恩却听进去了。

    肖恩又想了想,仍是想不通,转身走了。

    玫果在清水的诱惑下,总算放弃了用虱子祸害那几个夫郎的计划,一不作,二不休,又要人准备了沐汤,从上到下洗了个干净。

    整个人就象脱了层皮一样轻了,当然好日子总是不会长久。

    这前脚才清洗干净,这后脚就不知哪个多嘴的奴才跑到镇南王面前报喜了。郡主身体康复对王府来说,当然是喜事一件。

    当镇南王出现在玫果面前时,玫果最想的就是把那个嚼嘴根的奴才揪出来撕烂他的嘴。

    “太后派人带传话,要你明天进宫陪她老人家说说话,我刚要人回去说你病了,去不了,就听说你康复了。”镇南王看着女儿瘦了一大圈,心痛得心尖都痛,后悔那日太过意气用事,差点要了女儿的命,“正好借这机会,出去走走,对你身体的恢复有好处。”

    “好。”玫果嘴里答的爽快,背过脸,差点没哭出来,为什么不再多捂一天的虱子,再多捂一天,就可以躲过进宫了。

    镇南王又坐了会儿,见玫果没精打采,只当是这病刚好,还没什么精神,就吩咐着她多加休息,起身走了。

    玫果趴进刚换上的干净被褥里,捶着枕头,“为什么不再坚持几天,再坚持几天,既不用进宫,还能去祸害那几个家伙。”

    “小姐以前不是很喜欢进宫陪太后的吗?”小娴张罗着小丫头们送来的饭菜。

    “我以前喜欢进宫是惦记着太后那儿的松花糕好吃。”玫果翻转身,瘫在床上哀声叹气。

    “给太后做松花糕的厨子又没换人。”

    “可是有那头猩猩在,啥东西也变味了。”

    “别管松花糕变不变味了,先解决眼前的现实问题吧。”小娴给她装了碗小米粥。

    玫果微探起上半身,往桌上瞥了眼,一声哀鸣,又瘫回了床上,“我都不装病了,你还给我吃这个啊,这嘴里都淡得出鸟来了。”

    “小姐,王爷要奴婢过来问问,小姐的明天进宫,体力能否吃的消。说如果小姐体力不支,明天就不要进宫了。”镇南王院子里的一个丫头过来问话。

    玫果顿时来了精神,身上的病痛瞬间全消了,硬是装出病殃殃的模样,“你去回我爹,就说我头晕得厉害,明天只怕是进了不了宫了。”

    小丫头应着去了。

    玫果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雨过天晴了。”满面堆笑,“小娴,走,我们去找东西吃去。”

    “你要吃什么,我去叫厨房做去。”小娴忙放下手中的碗,追在她后面。

    “我想吃的东西,他们做不了。”

    “你想吃什么?”

    “叫化鸡。”

    “叫化鸡?”

    “嗯,前些日子,我在我师傅那儿学到的一招,那可是人间美味啊。”玫果想着上次傅青云烤的鸡,就流口水。

    二人偷偷溜进厨房后院,那儿养着供王府中人食用的鸡鸭。玫果眼尖,却看见一个鸡笼里关着一白毛的太和乌骨鸡,心里一喜,“就是它了。”

    见四周没人看到,开了鸡笼,挟了那只乌骨鸡交给小娴,让她找人把这鸡打理出来。自己又去偷了些材火,寻了个角落,当真挖坑,和起稀泥来。

    没一会儿功夫,果然见小娴提着那只剖了腹,却留着毛皮的乌骨鸡回来了。

    玫果学着傅青云的办法,加了调料,用稀泥把鸡包了,埋在坑里,上面架了火烘烤。没过多久,果然闻肉香扑鼻。

    算着时间差不多,弄熄灭了火,挖出鸡,连泥带毛一起剥掉,果然是浓香扑鼻。吃了好些天稀饭咸菜的玫果,嘴里顿时分泌着某种液体。

    分了半只鸡给小娴,二人吃的正香。一声震天惨叫划破了夜空,“哪个天杀的,把明天送给太后的乌骨鸡偷了。”

    正吮着手指的小娴呆愣的看向含着一根鸡腿骨的玫果,两人大眼瞪小眼。接着小娴视线上移,最后定格在某一处,彻底呆滞了。

    玫果顺着她的视线,转过头,看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两个高大身影,呆鄂的张开了小嘴,鸡腿骨“噗”的一声跌落在地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叫了声,“爹晚上好,二哥晚上好!”

    镇南王看着粘在泥巴上的那堆白毛,一张脸跟那团烤干的泥巴的黑度有得一拼,“这进供来的乌骨鸡的味道可还好?”

    俊之早在镇南王身后笑歪了嘴,只是憋着不敢笑出声。

    “味道好极了,爹爹也尝尝?”玫果挤出一脸的谄笑,伸着小油手,把手里剩下的鸡骨架举到镇南王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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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偷龙转凤

    (出错了~~~不好意思啊,错了章节,现在补回来~~~~)

    镇南王看着女儿那单薄的身子,脸上也没更多的血色,这场病着实让她受了不少的苦,心就硬不起来了,不就是吃了一只鸡吗,别说是一只鸡了,任何昂贵补品,只要她吃得下,他都会捧到她手里。可是她怎么偏偏偷的是进供来送给太后的乌骨鸡,搓了搓变大了的头,“刚刚还叫丫头来说,你头晕得厉害,这转眼功夫就有精神偷鸡了。”

    “嘿嘿,女儿恢复的快。”玫果干笑着,这鸡举在半空中,手也怪酸的。

    “既然恢复了,明天给我进宫见太后去。”刚才听到丫头回禀,说她身体欠安,还心痛了半天。他心痛的时候,她到在这儿生龙活虎的偷鸡,想想就觉得气闷。

    “女儿身体还…….”玫果正想说还没恢复,被老爹一个瞪眼,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是。”

    镇南王对着这个女儿是哭笑不得,只得冷哼一声,拂袖走了。

    俊之强忍着笑,追着父亲走了。

    小娴到这时,魂才算回来了,瘫坐在地上,“吓死我了,小姐,这鸡怎么办?”

    “能怎么办?吃呗。”玫果又继续啃着手中的鸡肉。

    “这鸡不是要送进宫给太后的吗?”

    玫果白了她一眼,“难不成把这些鸡毛、鸡骨头送进宫?”

    小娴苦了脸,“罢了,罢了,不吃也是浪费。”也埋头苦吃起来,反正这鸡是没了,不吃,明天要罚,还是得罚,不如多吃几口,挨罚也值些。

    *********************

    太后殿…….

    玫果乐呵呵的看着太后捧着支鸡腿在啃,“太后,这叫化鸡,好吃吧?”

    “好吃,我们御厨怎么就做不出这种味的鸡。”太后心满意足的丢掉鸡骨头,净了手,“这鸡真是你亲手做的?”

    “那当然了,就因为进供来的乌骨鸡,我想就想着能让太后尝个新鲜,就把跟师傅学来的这招用上了,太后还满意吗?”玫果偷偷横了一眼忍笑忍得快要流出泪来的小娴。

    “还是果儿最乖,知道怎么让我开心,不象我那帮子儿孙,只知道忙自己的事,从不管我这老太婆开心不开心。”太后拉了玫果坐到身边,轻拍着她的手,“等你和太子大婚了,就可以经常陪在我身边了。”

    玫果脸上的笑僵了僵,为自己偷龙转凤,将一只普通肥鸡当成乌骨鸡送给太后,轻松过关的好心情瞬间降温,妩媚的笑也变得有些傻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如果不是你身份特殊,有些礼俗不能减免,我真想你们早点成亲。”太后把她的不自在全归类于害羞。

    “太后,我才刚十六。”

    “去年你刚满十五,皇上就想给你指婚了,但那时边疆战乱,就拖下了。”

    “咳……”玫果干咳着掩去郁闷,以前的晚婚晚育在这儿是行不通的。

    “说话,太子都回京有些日子了,你们却没能见上一面,今天我传你进宫,就是想让你们见上一见的,偏偏皇上那边临时有急事派了他出去办事,这又错过了。”

    “错过好……”玫果在太后迷惑的看向她时,忙改了口,“我的意思是说国家大事为重,所以错过就错过了,反正来日方长。”最好一辈子错过。

    “镇南王家出来的孩子就是懂事,知道大局为重。”太后轻拍着她的手,更是爱怜,“只是委曲你了。”

    “不委曲,太子以后都不上前线了吗?”玫果巴不得他再蹲回边疆,永远别回来了,那这门亲事也可以告吹了,就算不告吹,也是有名无实,这日子也能逍遥自在。

    “现在边疆有你三哥和大哥顶着,如果没有什么要事,他到是不必再去了,他也不小了,该学着打理朝中事务了。所以你不必担心夫妻两地相隔。”太后体贴的安抚着她。

    太后的好心却给玫果心里塞了块石头,怎么呼吸怎么难受,脸上的表情也更干涉了,露着一排森森白牙干笑,如果说要给人解释什么是表里不一,她现在就是绝对的原形样版。

    正寻思着找个别的话题把这事转过去,宫女进来对着太后行了个礼,“太后,三皇子前来给太后请安。”

    “让他进来吧。”太后按住正要起身告辞的玫果,“你们从小一起玩大的,也没必要回避,你就坐着吧。”

    玫果只得又坐了下来。

    三皇子生得一表人才,未语先笑,往那儿一站,就给人感觉亲切。他低眉垂眼,单膝下跪,“孙儿子阳给太后请安。”

    太后两眼带笑,“难为你记挂着我,起来坐吧,也没外人。”

    “是。”子阳站起身,坐到太后身边,却侧目看向玫果,眸子里闪着喜悦,但又不敢多看,只是一瞥,便又把脸侧开了。

    子阳来了,陪着太后说东道西,哄得太后更是喜笑颜开,这太子之事也就丢开了,解了玫果的尴尬,又坐了一会儿见太后打了个哈欠,便起身告辞。

    “正好,我也有些疲乏了,子阳帮我送果儿出去。”太后起身扶着宫女进了里间。

    子阳等太后离开,方抬起头,直直的盯着玫果,眼里没有了笑意。

    玫果被他看得有些狼狈,不知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朝他点点头,转身出了太后殿。

    子阳跟在他身后,到了无人之处叫道:“果儿,你当真要嫁我皇兄?”

    玫果心里一颤,停了下来,“这事我能说了算吗?”

    子阳转到她身前,凝视着她,眼里满是痛楚,“果儿,不该如此。”

    这四年来,子阳对她亲如兄长,突然见他如此,却有些意外,“那该如何?”

    子阳鄂住了,是啊,那该如何?

    玫果实在不愿再为与太子的事纠缠,绕过他往前走,刚错过他的身体,手臂上一紧,被他拉了回去,惊鄂间望进他赤红的双目,与太后殿时的他辩若两人。

    “去年,你年满十五,父皇给你赐婚的是我,不是皇兄。”

    她微微一愣,去年父亲到是提过赐婚之事,但却没说她要嫁的是谁,“子阳,放手,这事也不是我愿意的,是皇上的意思。”

第三十五章 不该如此

    “如非你父亲用战事紧张做借口推托,而今年力荐皇兄,且能有你与皇兄的这份联姻?”子阳眼里迅速升起怒火。

    玫果双臂被他捏得生生的痛,心里升起一阵悲凉,贵族家的婚姻真的是悲哀,完全没有自己的自由,她既不想嫁给太子,也不想嫁给他,她根本不想嫁进皇门,做朝政的棋子,她只想寻找那个与她错肩而过的他。

    “你说这事是因为我父亲?”

    子阳抽抽嘴角,冷哼一声,“如非令尊大人百般阻挠,你早已是我的皇妃。”

    玫果沉默了,父亲的心思,她不能不了解,子阳长年在京,在父亲看来就是一个富家的纨绔子弟。而太子自小在边疆打滚,立下了累累战功,同为武将的父亲自然对他另眼相看。

    当朝皇上十五岁便生子,结果大多幼年夭折,公主倒是不少,存活下来皇子却只有四个,听说大皇子也前些年突然暴病身亡,谁也不敢惹事上身,所以皇子间的事,就成了宫中不成文的禁忌,无人敢问。

    而对于太子自小没在宫中长大,对玫果来说更是一片空白,不知他的长相,年龄,性情。只知道他冷酷无情,除了战争杀伐,便是醉卧花丛。按他的排行与功绩看来,在她想象中也不会太过年轻。

    但这所有一切对镇南王来说,却不重要,在他心目中,太子就是个英雄,自己女儿就该有这样的夫君。

    这一切让二十一世纪自由恋爱过来的她,只觉得郁屈。

    她的郁积落在子阳眼中,却曲解了她的意思,“你愿不愿嫁我皇兄?”

    “当然是不愿意的。”

    子阳眼里的怒意慢慢褪去,嘴角带笑,“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会让你留在我身边。”

    玫果陡然一惊,“子阳,你想做什么?”

    “你什么也别问,等着我就好。”子阳笑着放开她,“出宫吧。”

    玫果阵阵不安,还想再问,却见几个宫女走过来,只得继续前走。

    出了宫门,远远见一队人马驰来,而子阳又一直痴看着她,怕被人看到,落下话柄,忙钻进小娴揭开的马车帘,等小娴上了车,便放下车帘,隔开了子阳一直留驻在她身上的视线,她深知人言可畏这个道理。

    子阳痴望着马车离开,落寞的转身,那队人马刚好在他身边停下,蓦然一惊,恭恭敬敬的唤了声,“皇兄。”

    弈风看了看魂不守舍的弟弟,又望了望正远去的马车,笑道:“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子阳掩饰着不安,扬眉笑了笑,“皇兄办事可还顺利。”

    “还好,我们兄弟好久没喝一杯了,择日不如撞日,去喝一杯?”

    子阳正要回绝,一个女宫奔来,“太后有旨,太子回宫务必前去太后殿。”

    弈风微微失望,对子阳道:“看来只有改日了。”

    子阳暗松口气,这皇兄长年在军营中打滚的人,酒量惊人,上次回来,拉着喝了一晚,结果醉了三天,他却越喝越精神,还嫌宫中的酒不够劲。这以后,哪还敢再与他喝,“既然太后等着,皇兄还是早些过去吧。”

    “好。”弈风对身边的卫子莫交待了几句,孤身去了太后殿。

    太后象捧宝一样,捧了半只鸡出来,“尝尝,你未来的太子妃亲手做的。”

    弈风望着那半只鸡,有几秒钟的失神,“太后叫我来,就是为了尝这鸡?”

    “是啊,果儿真孝顺,人家进供了只乌骨鸡,她怕我吃宫里的鸡吃得腻了,就亲手烤了才送进来给我,别说,这味道可真不错。”太后招呼着宫女服侍着,硬是要弈风尝这鸡。

    “您说这是乌骨鸡?”弈风看着那鸡白肉白骨的,直皱眉头,只怕太后是被那浑丫头忽悠了。

    “怎么?有问题?”太后硬是塞了只鸡腿到他手中,“这还是第一次有孙媳妇亲手做东西给我吃,别说孙媳妇了,就儿媳妇也没有过。”

    弈风明白了,这到底是不是乌骨鸡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鸡是谁做的,这个玫果真是会讨太后喜欢,也不忍扫了她的兴,三几口的将鸡腿吃了,虽然已经不热了,但味道的确还不错。看着太后眼里的溺爱,完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人看着心爱的孙子吃下自己给他准备的好东西时的满足神情,“太后还有别的事吗?”

    “难道没事就不能叫你来吗?”太后有些不高兴了,“我看你是打仗打傻了,就不如你三弟孝顺。”

    “呵…….三弟来过了?”弈风没去学艺前是跟在太后身边大的,所以也特别的亲,笑嘻嘻的坐到她身边。

    “嗯,刚送了果儿出宫,你早一步回来,就能撞上了。”太后一脸的惋惜,这两人就没缘见上一面,虽说婚事是定下了,但她了解这个孙子,看不上的女人,很难一起好好过日子。能让他们早些接触,彼此有些了解,这婚后也能早些适应,才能早些抱着曾孙。

    “我刚才在宫门口碰到三弟了。”

    “那你应该看到果儿了?”

    “不曾看到,我回来时,刚有辆马车离开,在宫门口只看到三弟。”

    “那就是果儿马车,唉,又错过了。”

    弈风想起刚才所见的子阳痴痴的神情,轻轻一颤。

    “果儿前些天在院子里站着淋了一宿的雨,大病了一场,清瘦了不少,却越的灵秀了,我活了这么一把年龄,还没见过这么美貌的姑娘。”太后仍絮絮叨叨的说着。

    弈风却没了心思,满脑着想着子阳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怕子阳对这个玫果……打了个寒战。至于太后口里说的美貌,他只当是太后喜爱玫果,怎么看怎么顺眼。

    “你到是有没有在听?”太后见他不知在想什么,推了推他。

    “在听,她为什么要淋一宿的雨?”他心不在嫣的问。

    “还不是镇南王这个粗鲁汉子,罚女儿也没点分寸,居然同意她罚站十二个时辰。”

    “同意?难道是她自愿的?”弈风暗抽口气,十二个时辰于一个女子实在是不敢想象。

    “探子来报,确是她自愿的。”

    “什么事能让她自愿受这么重的处罚?”

    “还不是那日你去镇南王府赴宴的事,果儿误了时辰,镇南王要打护送她回去的人,她死活拦着不让打,甘愿自己受罚。”

    弈风慢慢敛紧了眉头,这个玫果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女子,居然如此维护自己园子里的人,子阳与她又是怎么样的关系。

    (昨天是太困了,犯了个大错,对不住大家了~~~~)

第三十六章 郡主请让位

    (为了弥补昨天错章节给大家带来的郁闷,今天加更道歉~~~~顺便吼一吼,喜欢果子的书的话,请收藏,有多的粉红票票的亲亲支持下果子!)

    玫果揭着窗帘,观赏着闹市的繁华,这样的繁华背后自然有着某些治理手段,这里面也就免不了牺牲,比如帝王家牺牲子女婚姻幸福来换取的联盟和安定。自己现在也将是这里面的一个棋子。

    叹息中正要放回窗帘,包子铺前,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印入眼睑。侧头一想,是他!他怎么会在这儿?

    小娴转过头也看见了那个人,脸上露出惊诧。

    那个人包好了包子,正要离开,玫果忙对小娴说:“快去,叫个妥当的人跟去看看,千万别惊动了他,有消息了就上天外天找我们。”

    小娴叫停了车,下去了。

    还没到饭市时间,天外天门前已是人来客往,光这客流量就已经对得起京城第一饭庄的名号。

    玫果在脸上涂上易容的药物,让脸变得黑黄,掩去了本来面目,才和小娴一起下了车,登上天外天二楼。

    由于离吃饭的时间尚早,到有不少空席。二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壶上好的茉莉花茶,细细的品着。

    楼下一个卖小杂耍的拽着一个书生理论,说他终日只会读死书,全无用处,不如学门手艺,养家糊口。而书生却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又且是对方一个俗人能够明白的道理。二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婆有理,闹得不可乐乎。

    玫果看得正有趣,饭店里一阵骚动,回头看去,见一个容貌绢美的女子着个小丫头款款的上楼来了。仔细一看,竟有些眼熟,但又没想起在哪儿看过。

    女子秋波扫过,就定格在了玫果她们的座位上,美目中流露出些不高兴的神色来。

    玫果看着那女子,小声问小娴,“小娴,你认得她吗?”

    小娴也正盯着那女子在看,“不认得,不过怎么觉得她和小姐长得有三分相似。”

    “是吗?我就说怎么看上去有点眼熟呢。”

    女子见她们肆无忌惮的打量她,心里更是不快,看向她们的眼里又多了些傲慢。

    从旁边座上的议论声中得知,这个女子叫妤婵,是春香楼的新来的第一号头牌,刚进春香楼就被一个贵人包下了,据说身价高昂。她也时常为那贵人在达官贵人中周旋,身分就越加的不同了。

    玫果一听是个妓子,对这些八卦也没了兴趣,又转过头看向了楼下。

    妤婵却在离她们座位不远处停下了,小丫头走上前来,看玫果和小娴衣衫还算华丽,倒也客气的说,“这个位子是我们家姑娘常坐的,能不能麻烦二位换个地方?”

    玫果一愣,在这个世界让她让位的人,这还是头一回,又回过头打量妤婵,这个妓子好大的面子。

    小娴自小在镇南府中,在外面又几时受过这种气,一个妓子叫郡主让位,简直是天大的玩笑,如果不是顾及着玫果不想暴露身份,她只怕早一巴掌捆过去了,忍着气问:“这座位,你们姑娘给了订金包下了?”

    小丫头见对方不让,反而反问她们是否给了订金,也有些懵,“订金虽然没给,但我家姑娘每次来都是坐这儿的。”

    妤婵对小丫头的无礼全不在意,看来赶人的事,也不是头一遭了。

    玫果睨着妤婵,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轻啜了一口,也不放下茶杯,留在手上慢慢把玩,到要看看这个妓子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也任着小娴闹。

    小娴见对方没给订金,来了就赶人,气就更大了,“既然这个位置,你们没订没买的,自然别人也坐得,至于谁坐,也就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先来,这座位自是我们的,你们另找地方吧。”

    “你……你知道我们姑娘是什么人吗?”小丫头平时跟着主子蛮横惯了的,被小娴一顶,自然下不了这口气,小脸都气青了。

    小娴也不是好惹的性子,端起茶杯,斜着眼瞥了妤婵一眼,“刚听说了,不过是个妓子。”

    瞬间,妤婵绢美的脸也变了,盯着小娴的眼里升起了怒意。

    “你敢这样说我们家姑娘。”小丫头张口结舌,虽然自己家姑娘的确是个妓子,但身份却不是一般妓子能比的,从没有人敢当着面这样说她。

    “怎么?难道不是?那到要问问,姑娘是哪家的小姐。”小娴撇着嘴角一脸的不屑,做妓子也就该有做妓子的样,做妓子跑到大街上来耀武扬威,还有没有天理了。

    “你…….你知道我们家主子是谁吗?”小丫头还没见过人敢看低她们姑娘,气得舌头也大了。

    “自然是春香楼的老婆子。”小娴掩嘴噗笑,她有着平安郡主撑腰,还能怕这妓子?别说什么贵人包下的,就是皇上包下的,也要给郡主面子,还能让郡主给妓子让座?

    妤婵脸上挂不住了,拉了下来,冷哼一声。

    小丫头象是得了主子命令,抓起桌上的茶壳就摔,“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她是仗着这城中的达官贵人都得给她们姑娘面子,又看玫果只带了个丫头在身边,一个护卫也没有,该不会是什么有权势家的小姐,充其量不过是家底丰厚些,自然也不放在眼里。

    掌柜的本是缩得远远的,得罪客人的事,他们是能避就避,但这摔上东西了,不出来招呼也不行了,忙跑了过来,先朝妤婵哈了哈腰,“姑娘息怒,姑娘息怒。”又转身对玫果道:“这位小姐,今天的事,实在是小店招待不周,我给您另外换个好的雅间。”

    小娴更气了,见玫果坐着不动,自然也不会因为掌柜的这么一句话就算了,“为什么要我们让?你该去给她们安排雅间才对。”

    掌柜见是个不识事务的丫头,也有些急,但还是忍着,低声道:“这位姑娘的主子,我们真的惹不起。”

    “是哪位主子这么大的头面,我们到是要听听。”

    “是……是太子。”掌柜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但足够玫果和妤婵主仆听见。

    小娴微微一愣,她到不是怕了,而是心里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但太子的确不是她能骂的了。

    妤婵一边的嘴角微抽,露出一抹得意的鄙笑,眼里傲慢之气更盛了。

    玫果听到这儿,轻笑一声,懒洋洋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果然好大的主子。”

第三十七章 线索

    “所以请小姐高抬贵手,换换吧。”掌柜的见玫果虽然衣衫素雅,但质地作工绝对都是上好的,只怕家中也是非贵即富,也不敢得罪,只是一味苦求。

    玫果笑了笑,“我当是谁这么大的头面,原来是他啊。”

    掌柜见她丝毫没有惧意,也有些懵,“是他,真是他。”

    “小二,给我重新泡壶茶来。”玫果把杯子放到桌上,睨了掌柜一眼,“是别人,到还罢了,是他的话,我还真不走了,我就不信当今太子能荒谬到纵容一个妓子放肆到大街上来了,难道就没有了王法了吗。”

    她话一出,在座的众人同时变了脸色,掌柜的额头冒着冷汗,只差点没伸手去捂玫果的嘴了,“姑娘,这话说不得,说不得,你这不是鸡蛋撞石头吗?”

    “我这鸡蛋就偏要碰碰那个石头,看她的主子能不能把我从这儿赶下去?”玫果冷笑着,看来是该好好见见这个太子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见她赐婚的夫君。

    妤婵被呛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沉不住气,“掌柜的,赶人。”

    掌柜的不知玫果的底细,哪里敢动手,一时间僵在了那儿。

    小娴“啪”地一声拍案站起,“你敢,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人吗?”

    “小娴。”玫果压下小娴,在正主没出现前,她不想表露身份。

    妤婵瞪着玫果,玫果却悠然的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但谁都感觉得到这紧张的气氛。

    这时一个欣长的身影渡了过来。

    妤婵一见来人,刹间收起脸上的嚣张,堆起媚笑,向来人行了个礼,“卫公子。”

    玫果眼皮轻抬,却是与那个色狼一起的男子,心里就有些别扭了,秀眉慢慢拧紧。

    卫子莫看到玫果也是一愣,冲她微微一笑,才转身在妤婵耳边说了句什么。

    妤婵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不甘的横了玫果一眼,唤了小丫头转身离去了。

    小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见对方就这么走了,反而有些不甘心,朝着正下楼的妤婵叫道:“你们不是很拽吗,怎么就这么走了?”

    “好了,小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玫果挂记着去打探的人,不愿在这事上纠缠。

    “可是太子也太过份了。”小娴担心的还是太子这才订了婚却在外这样荒唐,那以后小姐嫁了他,这日子可怎么过。

    “他与我何关?”玫果仍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的问。

    “可是…….”小娴为她委曲得直想掉泪。

    “他是他,我是我,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如此,以后也是如此。”玫果见卫子莫一直看着她们,若有所思,显然将她们的话听了去,忙打住了小娴的话茬儿。“好了,这事到此为止。”

    小娴将重新泡上来的茶给玫果斟了杯,侧着头,打量了正在旁边位坐下的卫子莫几眼,“小姐认得那个人?”

    “不认得。“玫果不再理会卫子莫,又看向楼下,就象什么事也没生过一样。

    卫子莫对她却越加好奇了,明明知道那妓子是借着她未来夫君的名号张扬,她虽不让步,却没有更多的行动,而对太子却更没任何想法,是什么原因让她对威名远扬的太子如此不上心?

    去查探的护卫登上天外天,在小娴耳边说了几句。

    玫果不等小娴回话,取了块碎银丢在桌上,“我们走吧。”领先下了楼,一直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下。

    小娴忙在她耳边道:“真是慕秋公子。”

    玫果轻点了点头。

    “他来京城是看一个人,那个人居然是…….”

    “是谁?”

    “据说是以前被小姐逐出府的玉娘。”

    “玉娘?”玫果眉稍轻挑,又是那小P孩做的好办。这个玉娘,她是认得的,有着多年的哮喘,时不时会到她的医坊看病,万万没料到过去居然是弈园的人。

    “玉娘是以前慕公子院子里的一个管事,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小姐,被小姐狠狠的责打了一顿,逐出弈园,任其自生自灭。以今天的情况看来,当年竟是被慕公子安置下了。”小娴这几年跟着玫果,虽知她顽皮任性,但心肠却是极好,所以说这些话出来时,并没往别处想,并没认为玫果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慕秋还在吗?”

    “已经离开了。”

    “我们去玉娘那儿看看。”

    “那事已经过了好多年了。”

    “放心,我不会为难她,我只是有些事想弄明白。”总算找个一个知情的人,她怎么能不理会。

    玫果站在一间茅草小院前,两个小孩手里拿着包子,站得远远的看着他们,茅屋内不时传出急促的呼吸声。

    玫果将小娴和护卫留在屋外,又去水缸前捧水洗去脸上的药物,才推门走进茅屋。

    卧在床上的玉娘微微一愣,“姑娘,怎么来了?”

    玫果径直走到床边,探上她手腕上脉搏,“旧病了,怎么不去医坊?”

    玉娘面露难色,“怎么好意思总去麻烦姑娘,前几次的药钱,都还没还上。”说到这儿,忙伸手去枕下摸了一些碎银出来,这是刚送来的银子,正好可以还上姑娘的药钱了。

    “我又不缺那点银子开饭,你先留着过日子吧,等以后闲余的了再说吧。”玫果取出随身带着的小毛笔,和药笺,开了药方,出去交给护卫,“拿去我的医坊,要肖大哥马上按方子配了,赶着送回来。”

    护卫应着去了。

    等玫果再次转回茅屋时,玉娘气喘着坐起,“这怎么可以?这两年来,一直这么亏欠着姑娘,我实在心里难安。”

    玫果笑了笑,“我们行医的人,难道不就该如此吗?”

    玉娘不住吁嘘,“这世上哪还能找到第二个姑娘这样的好大夫。”

    “你就没个亲人在身边照顾一下吗?”玫果取了银针出来,给她施针,据她所知,外面的两个小孩也是玉娘收养的孤儿。

    “我就没亲人了。”

    “刚才我看到一个男子从这儿出去,我还以为是兄弟呢,不方便进来,等他走了,才过来的。”玫果轻轻拔出银针,在火上烤了烤,又再换到别处,扎下。

    “我哪有这么好的命,能有这么好的兄弟。”玉娘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透着凄然。

    “哦?那是谁?我在京城怎么没见过?”

    (有亲亲有意见了,说和太子错过的事,他们错过不会太久了,很快会正面碰上了~~~~~)

第三十八章 慕秋的往事

    “他…….”玉娘蓦然看向玫果,见她神色自若,并没有异样才暗松口气,道是自己多心了,“姑娘对我有恩,我本不该相瞒……”

    玫果微微一笑,“不方便就不要说了,我也只是好奇,多嘴问问。”

    玉娘沉默了许才,才絮絮叨叨地道:“其实也没什么不可说的,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全靠着他相助才勉强活下来,哪能一直拖累他。”

    “我看你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和镇南府的郡主有些交情,不如我跟她说说,你去她府中谋个差事吧,这样你的生活也能宽裕些。”玫果取出银针,收回针包。

    玉娘陡然睁大双眼,眼里透着恐惧,“姑娘是说平安郡主?”

    “嗯,正是她。”既然从慕秋处无从下手,只得绕过慕秋从旁侧击。

    “不,我不能去。”果然玉娘眼里透出了恐惧,神色慌张。

    “这是为何?平安郡主只是顽劣出名,你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她,难道你认识平安?”

    “不瞒姑娘,我是九年前被平安郡主逐出府的。”玉娘不忍心她曲解自己不领她的好意思,索性如实说了。

    “九年前?”玫果微笑着,不以为然的说,“她已经不记得九年前的事了。”

    “是啊,他说过平安公主失忆了,我不该害怕了。”玉娘看向前方,自言自语。

    玫果自然知道她指的是慕秋,只当不知,“曾听说平安郡主儿时性子十分恶劣,难道是当真的吗?”

    玉娘沉默了,玫果也不报希望她会再说什么,她却幽幽道:“只要郡主不那么狠毒,卑鄙,无耻,下流……还是很好的。”

    汗,样样占完了,还能好到哪儿去,玫果只觉后背冷汗直流,一脸的黑线。

    “其实郡主是真心喜欢公子们的,只是不该用那样的办法……”

    “你是说平安是喜欢她的夫郎们的?”

    “嗯,是真的喜欢。”

    “可是平安却说她的夫郎们很讨厌她。”

    “她那么做只是想让慕公子注意她,可是却令慕公子更厌恶她了。”

    “哦?她对慕公子做了什么?”

    玉娘突然住了嘴,警惕的看向玫果,“你问这些做什么?”

    “平安也是我的病人,她失忆了,我的责任是让她恢复记忆,做为大夫应该知道更多关于病人的事。”

    玉娘突然紧紧抓住玫果的手臂,“求求姑娘,千万不能让郡主恢复记忆。”

    玫果佯装不解,“为什么?”

    玉娘两眼含泪,咬了咬略为干裂的唇,犹豫了一会儿,终开口道:“求求姑娘了,公子们才过了几年平静的日子,如果郡主恢复了记忆,他们又将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玫果秀眉慢慢收紧,拍拍她的手,“生不如死?这话怎么说?你不告诉我,为什么,我怎么能下决定?”

    玉娘想了好久,才道:“我也只是知道很少的一点自己看到的事。”

    玫果静静的等她说下去。

    “别的公子的事,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以前负责的院子里的事。”

    “那就说你知道的吧。”

    “慕公子怎么进的院子,我并不知道,只知道慕公子对郡主十分反感,不愿亲近郡主。慕公子拾了只流浪的小狗,养在院子里,他对那小狗十分宠爱,亲自喂养着小狗一天天长大。有一天,郡主过来,看见公子正笑着逗小狗玩。便抢了小狗,说只要慕公子也能那样笑着对她,便将小狗还他。可是慕公子对着她却笑不出来。郡主恼了,当着慕公子的面,将小狗喂了狼。”

    “啊!”玫果蓦然想起,末凡曾说起的一句话,慕秋以为你要拿小鸟去喂狼。她可以理解当时慕秋看着心爱的小狗,被喂食狼口的心情。

    “后来慕公子许久没有理过郡主,郡主就更加气恼。有一天又去寻公子,正好看到一个小丫头给公子缝补好了衣衫,公子笑着对小丫头道谢。郡主恼公子从不对她笑,当即当着公子的面,要将那小丫头乱杖打死。”

    “天啊!”玫果冷汗直下,“打死了?”

    “公子哭着苦苦相求,那时小丫头已是奄奄一息。”

    “后来呢。”

    “后来郡主要人取来筷子大小的毒蛇,说…….”玉娘喉咙艰难的滑动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眼中堆满恐惧。

    “说什么?”玫果的手心布满冷汗,微微颤抖。

    “只要公子肯吞下那条毒蛇,她就饶小丫头一命。”玉娘说到这儿捂上了脸,仿佛看到当时可怕的情境。

    “他吞了?”

    玉娘摇摇头,“其实当时郡主也只是想吓吓慕公子,只要慕公子服软,又哪里真舍得让慕公子吞那条蛇。没想到只剩了半条命的小丫头却信以为真了,这时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扑上去抢在慕公子前面,抓起毒蛇,吞了下去,当场便被那蛇咬破了内脏死了,她死的很痛苦,死前却还对着慕公子笑,当时慕公子整个人都懵住了,只知道傻傻的抱着那小丫头。”

    “啊!”玫果惊呼一声,越听越汗,这哪里调皮,且能用一句顽劣就能略过,简直是恶毒。天啊,为什么她拉下的这些臭屎,得自己来给她擦屁股。

    “从那以后公子再也不对任何人笑,也不跟除了公子们以外的人多说一句话。”

    “唉!”那时的慕秋年龄还很小吧?却受着这样的心理折磨。

    “我也因为这事受到牵连,被逐出了府,后来公子找到了垂死的我,将我偷偷送到这儿藏了起来。”

    “难道她做的这些事,镇南王夫妇都不管吗?”

    “这些事又且能当着镇南王夫妇的面做,等过后知道了,也是少不得责罚,但越是责罚,便有更多的人倒霉。”玉娘抓住玫果的手更紧了,急切的说,“不知是不是她失忆的原因,这几年,没再听说她害过人,所以姑娘千万不能让她恢复记忆。”

    玫果身体晃了晃,虚软地坐倒在床边,说什么也不能让那恶鬼再回到这具身体里,虽然自己并不是什么嫉恶如仇的人,但想到那些怨念的眼光,怎么也忍不下心,“难道就没人能管得了她吗?”

    “有谁能管?平安郡主同时又是虞国的长公主,以后有可能便是虞国的女皇,谁又敢对她如何?即使是镇南王也只敢罚,不敢当真伤了她。”

    “为什么会这样?难道虞国女皇自己没有子嗣吗?”

    “正是如此,虞国女皇一直没能生育,更视郡主为珍宝,虽然没养在身边,却按着公主的身份,修建院府,招募夫侍,公主该有的,一样不少的全给了她,郡主的私宅里的事,即使是镇南王也无权过问。”

    玫果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另有宅府,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夫侍,“可是这些公子为什么不离开?难道受到什么挟制?”

    “这些公子自然有不能离开的原因。”

    “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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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失火护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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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玫果焦急的等待中,玉娘却摇了摇头,“我们作奴才的哪能知道主子们是什么原因。”

    玫果虽然失望,但也知道她并没有说假话,如果谁都知道的原因,也就做不了挟制的理由了。

    “如果我保证平安不会再如以前那样邪恶,你是否愿意再回平安的私宅?”慕秋再也不愿理会任何人,却会来看望玉娘,或许玉娘是他心中唯一没封闭的门吧?

    “姑娘当真能保证郡主…….”玉娘犹豫不决,但这位女大夫一直游走在百姓中,为人治病解难,不管谁说起这位姑娘,都要翘起大拇指,她的话又不容人有一丝怀疑,但此事不光关系到自己的性命,而是慕公子,她不能不有所顾虑。

    “只要我活着,我就能保证。”

    “快呸,怎么能让姑娘说出这么不吉利的话。”玉娘声音里带着自责。

    玫果不以为然,微笑着接过去而复返的护卫带回的药包,交给玉娘,“这药还是按以往的一日三次服用,至于去不去平安的私宅,你想好了去医坊带个信给我就行。”

    “姑娘,我去,有劳姑娘操心了。”玉娘拉住正要起身离去的玫果,如果能去服侍慕秋,也好报答他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恩情。

    “过两天我会安排人来送你过去,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有个条件。”

    “姑娘尽管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做牛做马也给姑娘办到。”

    玫果轻轻一笑,“玉娘,严重了,我的条件便是,今天我们的谈话,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说的慕公子。”

    “就这个条件?”玉娘微微一愣,没想到她的条件竟是这么简单。

    “嗯,就这个。”玫果笑着告辞走了。

    玫果出了茅屋小院,突然想起什么,慢下脚步问小娴,“今天是不是拜神的日子?”

    “是的,小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不是从来不关心这个吗。”

    玫果吩咐护卫,“你回王府,告诉我二哥,我今天有些事,不回去了。”打了护卫,直奔着驿站去了。

    小娴追在后面问,“小姐,你又要去哪儿?”

    “去弈园。”

    “现在去那儿做什么?你现在去到,公子们都去拜神了,铁定全不在。”

    “我要的就是他们不在。”

    小娴更加摸不到头脑了,“那去做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

    玫果雇了马车,快马加鞭的赶去了弈园。

    眼看着就快到弈园大门口了,突然弈园中一道黑烟卷起,往天空中蔓延。

    “不好,失火了。”玫果闻到一股浓烟味,不等马车停稳,跳下马车,朝着黑烟冒起的方向奔去。

    院中家丁丫环也拿着木盆水桶纷纷向失火的方向急赶。

    玫果拉住一个家丁问,“是哪里失火了?”

    “是瑾公子的院子失火。”

    “瑾睿在院中吗?”

    “公子们全去拜神了,都不在家。”

    玫果顾不得查问失火原因,奔着瑾睿的院子去了,当务之急是先灭了火。

    瑾睿的房屋是由竹子搭建,这一起火,来势十分迅速,没一会儿功夫,整间房屋都零零落落的冒起了火光。

    玫果招呼着一边救火,一边让人设法砍去竹屋附近的竹子,防止火势蔓延。

    回眸间,从竹窗中看见里屋内竹桌上的七弦琴。蓦然一双满含恨意的眸子和带血的琴弦在眼前跳跃,悠扬的琴声在耳边环绕。

    不能让那琴毁去,一个念头瞬间产生。

    夺过一个家丁正要泼出的水桶,对着自己当头淋下,将外袍打了个透湿,除下外袍,顶在头上,在众人的惊呼中冲进起火的竹屋。

    眼见便要冲到桌边,一团火团落在她身上,吓得就地一滚,湿衫熄灭了火团,刚刚爬起,一条着火的竹子从屋顶落下,逼得她连滚带爬的避开。

    衣衫上的水蒸气迅速蒸。她不敢再耽搁,扑到竹桌边,抱起长琴,小心翼翼的裹在外袍内。

    回转身时,暗暗叫苦,这转眼间的功夫,火势已弥漫开来,暗吸了口冷气,壮着胆子,捂住鼻子,冲进浓烟,直奔门口。

    就在这时,一节被烧断的房梁当头砸下,这突来的变化,让玫果彻底懵住了,甚至忘了闪避。

    突然腰间一紧,被人强行拉开,扑倒在地,一个身体将她压在身下,燃烧着的梁柱砸落在他们身边,反弹起来仍压向她肩膀。玫果只感到身体被人搂抱着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压来的梁柱,但仍被烧红的木头擦过手臂肌肤,刹时间火辣辣的痛。

    紧接着,已被人拉起,呆滞的看入了一双镇定沉稳的眼眸。没来及得思考,已被他卷在怀中,闪避着不断下落的燃烧体,直奔门口。

    尚没到门口,见一个美得象画中人般的公子满脸焦急的从外冲了进来,在看到从屋中冲出的二人后,即时愣在了门口,视线停在了玫果被烟熏黑了的小脸上,俊目里尽是迷惑与不解。

    他冷清的眸子,让玫果瞬间认出,他应该就是几年前那个断琴的少年瑾睿。

    末凡不断闪避着四处倒塌下来的房柱,冲着他大声喊道:“快闪,房子要塌了。”

    瑾睿这才反应过来,向后急退。

    “轰”地一声,里间房屋已经倒塌下来,玫果的心瞬间收紧,瞪大了双眼看着成卷的浓烟升起,下意识的抱紧怀中的长琴。

    末凡将玫果抱紧,一提气,单足急蹬,向门外扑去,在二人落地后,慌忙急滚,尽可能的远离竹屋。

    身后又是“轰”地一声巨响,玫果抬头间,正好看见整间竹屋在身后倒塌,浓烟,火苗,地上的尘土一起扬起。

    如果他们再晚上几秒间,便被埋在火势仍然凶猛的竹屋中。

    “郡主,你怎么样?”末凡坐起身,拉起呆鄂中的玫果,查看她伤到哪儿,当看到她那片被灼烧得满是水泡的手臂时,静如止水的眸子有了变化,隐隐暗藏着焦虑,“你受伤了?”回头对被吓得愣住的家丁喊道:“快传太医。”

    家丁们这才将心脏放回胸膛,慌忙跑开了,如果郡主出了什么事,这一院子的人只怕一个也活不了。

    玫果仍是惊魂未定,被他一叫,呆愣的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醒过神来,如果不是末凡来得及时,自己只怕已葬身火海,“我没事,谢谢你。”顾不得手上的烫伤,抛开外袍,取出紧紧抱在怀中的长琴,细细查看,面露喜色,“还好,琴没事。”

    所有人视线落在了那把琴上。

    “你拼了命冲进去就是为了这把琴?”末凡没留意到自己的语气中带着从来没有过的怒气。

    玫果笑了笑,拂去上面的烟尘,“这么好的琴,毁了多可惜。”

    站起身,脚一软,又往下跪倒,好在末凡及时扶住。玫果这才现,早已吓软了腿。

    定定神,站稳后,将琴递给冷眼看着她的瑾睿,“你的琴。”

    瑾睿却不接,冷冷的看着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顿了顿,又道:“或你的目的达到了。”

第四十章 痴人说梦

    玫果看着他冷如冰霜的眼眸,鄂住了,目的?她也是爱琴之人,知道一把好琴对一个爱琴的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就象一个剑士手中的宝剑一样,她想也没想,便冲进火海,只是不忍心这么一把好琴毁在这场火灾中。

    “呃?我想这琴是你心爱之物。”

    瑾睿嘴角轻抽,黑沉的眸子里闪烁的寒光中,泛起一抹不屑,蓦然从她手中夺过长琴,往地上砸去。

    “瑾睿!不可!”末凡一声沉痛的轻唤。

    四周的空间瞬间冷切,安静得只剩下物体燃烧出的爆裂声。

    随着长琴“哐”地一声,玫果的心被瞬间砸碎,被火烤得绯红的小脸瞬间转白,紧盯着瑾睿的眸子里慢慢浸上泪珠,她在泪珠没滚落前深吸了口气,毅然转身离开。

    她走的从容淡定,肩膀挺得很直,就象什么事也没曾生过,但她单薄的背影仍能看出轻轻的颤抖。

    站在人群中的慕秋,原以为看到玫果受挫会很痛快,不料竟没有一丝快意,暗皱了皱眉,自己何时变得如此麻木,麻木到感觉不到喜怒哀乐。

    离洛笑嘻嘻的走到瑾睿旁边,拍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瑾睿没有动,清清冷冷的眼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长琴,玫果离开前含着的泪,却异常痛心的眸子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双大眼睛里纯净没有一丝杂念,那一刻,他知道自己想错了,她绝不会是他所说的,要玩什么花样。

    匆忙赶来的冥红面对面的碰上了玫果,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里正滚落的泪珠,愣住了。她受罚,明知可能会没了命,却谈笑风生,累得病倒也没掉过一滴泪,仍与她二哥说着笑,而这时眼里分明聚着泪,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紧,“郡主。”

    玫果没有看他,只是从容的绕过他高大的身体继续往前走。她不敢看任何人,不愿被人看到她此刻的脆弱。

    冥红询问的望向末凡,末凡却把脸别开了,这件事,他无法解释。

    被接二连三生的事惊呆了的小娴,这时才回过神来,怨念的横了呆立在那儿的瑾睿一眼,向玫果追去。

    末凡望着只剩下焦黑残物的废墟,渡到瑾睿面前,“这儿重建要些日子了,我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暂住。”他等了等,不见他回答,转身走了。

    片刻间只剩下清理残局的家丁。

    瑾睿伏下身,捧起长琴,轻轻擦拭,这琴的木质良好,这一掷这下,竟完好无损。既然是她喜欢的,明明该毁去,为什么在毁去的瞬间会心痛;现琴无好时,竟又会庆幸,这不是原来的他。

    弈园内有一大一小两个温泉,其中那小的便由玫果专用,特意修建了亭台花园,奇花异草,又有轻遮掩,加上终年热气弥漫,每次走到这儿,玫果都有进了仙境的感觉。

    但这次走进小院,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除去衣衫,取下钗,如缎的黑,象瀑布一般滑落,披散在她光洁的背上,拂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丝丝痒痒。

    慢慢迈进水中,将身体完全浸泡在乳白的水中,手臂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伤处是不该沾水,但她实在不愿理会,只想寻个地方将自己好好的藏起来,在这水中,即使流泪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一直以来就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他们厌恶甚至憎恨她,但真正面对时,仍难以忍受。虽然知道他们并不知道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恶魔,对他们的作法应该宽容、容忍,但还是避免不了的被深深伤害。

    她不恨他们,也不怨他们,只是觉得心痛。如果没有听到玉娘的那些话,也许她会气恼,会向他踢骂泄,骂他拿着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但此时她甚至连泄和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觉得憋曲。

    “小姐,瑾公子是一时糊涂,你就别往心里去。”小娴拿了玫瑰花瓣进来,撒在水面上,小心的偷看着她的脸色。

    玫果看着乳白的水面上漂浮着艳红的花瓣,努力想扭出个不以为然的笑,但最后以失败告终,想尽量让气氛轻松些,睨了眼丢在一边的衣裳,“可惜了这件才第一次穿的新衣裳。”

    这一睨之下,视线却移不开了,雪白的外袍,早已脏皱不堪,而在下摆处却有一块很大片的油渍。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你上次摔掉的薄胎碗换成这布料做衣裳啊,你一辈子也穿不完。”小娴寻着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提到上次的砸古董事件,玫果嘴角微微扬了扬,但仍是很快又耷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以前她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总是能嘻哈打笑的搪塞,应付过去,象这样消沉,小娴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暗暗焦急,却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劝说,正搅着脑子,想着有什么事能引起她的兴趣,听玫果幽幽的道:“小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娴暗叹了口气,拾起玫果堆在一边的脏衣服。

    “把外袍留下。”

    小娴看了看那件满是焦黄黑渍的外袍,微微一愣,也不多问,又放回了原处,拿起另外的衣衫退了出去。

    玫果等小娴离开了,才伸臂取过外袍,放到鼻下闻了闻,浓烈的火油味扑鼻而来。摊开衣裳,可以看得出,那块火油渍是在地上滚动时擦上去的。而衣裳别处也有大大小小,或多或少揩上火油的痕迹,从位置上看,应该不是在一处弄上的。

    瑾睿酷爱竹屋,自然知道防火的,那屋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火油?除非有人有意将火油倒在竹屋中。

    玫果打了个寒战,这失火绝非偶然,否则不会烧得如此迅速,而且泼上去的水完全不起作用,火势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烧得彻彻底底。

    而且放火的时间,是在瑾睿外出拜神的时候,这么说来,放火的目的不是杀人,那又是为了什么?

    瑾睿口中的目的,一个念头闪过,他知道失火的原因,他以为那火是她放的,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想了半天也没理出头绪,或许可以去问问他?

    他清冷的眸子对她除了避就是恨,问他?玫果笑自己是痴人说梦,气馁的将外袍丢到一边,将身体尽量缩下水中,闭上眼,尝试着将被击得七零八落的心再次粘合,如果她带着这样的心态,将再也无法正视瑾睿,也就再也无法弄清楚与他之间的生的事,她也就无法还他自由。

    “郡主怎么样了?”拱门外传来暗哑的低问。

    “不太好,从来没见过郡主这样过。”小娴尽量的压低声音,不让玫果听见。

    “没脾气吗?”

    “没,我刚才进去,她好象已经睡着了。”

    “她的伤可有处理。”

    “没有,她回来就泡在泉水里了。”

    “这不行!”

    “公子,你不能进去。”

    玫果蓦然惊醒,看见白纱账被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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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夫妻之实

    (320票的加更~~呼呼~~~终于按时出来了~~~~喜欢末凡蟀哥的这章应该会喜欢的哦~~~~~)

    玫果惊鄂的看着掀帘而入的欣长身影,下意识的将身体缩紧,其实密布的花瓣完全掩去了她水中的春光,露在外面的只有少量的肩膀上的那片雪白。

    对于经历了二十一世纪比基尼满天飞的她,这本不算什么,但在这样的环境下,气氛却过于暧昧了。

    他已经换过了一件干净的衣衫,白色的长衫在水汽中俊逸脱俗,就象神仙般的人物,不带一点凡间的污渍。

    在她的惊鄂中,末凡回头对追在后面,不知所措的小娴道:“你先出去吧。”

    小娴也感到这种情况,她呆在这儿,实在有些不妥当,迟疑着仍然退了出去。

    玫果看着小娴离开,陡然警觉着这份不太正常的气氛,在水下抱紧双臂,沉下脸对末凡吼道:“你出去。”

    末凡提着小药箱径直走到池边,半蹲下来,而对她的暴怒,全无愠色,温和的说,“给你上了药,我就出去。”他进来时坦坦然然,但看到玫果肩膀上雪白的肌肤时仍不自觉得微侧开脸,白净的面颊微泛桃红,呼吸为之一窒。

    但也仅是一瞬,又自坦然地动手拉玫果被烫伤的手臂。

    玫果忙往后退让,仍被他快一步捉到手腕,向他拉近,将受伤的手臂露出水面,压在池边,不容她再动弹。

    “你住手,难道你不知道男女授授不亲吗?”玫果将小脸崩得紧紧的,又不敢乱动,怕更多的肌肤露出水面。

    “我是你的夫。”末凡抬眼睨了她一眼,这话在他嘴中说出来,自然得如同告诉她,今天晚上吃什么。

    玫果一时语塞,舌头也大了,“可……可是我们……并没有…….”

    “没有夫妻之实。”他直接帮她回答了,令她闹下了个大红脸,只能眼睁睁的瞪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好在他也并不纠缠这个话题,取了干净汗巾,小心的为她拭抹手臂上的水珠。

    他已经尽可能的轻,但仍让她痛得眦牙裂嘴,“我是大夫,自己会处理,不用你帮我。”

    “既然你自己都是大夫,怎么会不知道这伤不能沾水?”他不看她,取出银针,尽可能轻的挑破那些没有破损的水泡。

    “我当然知道。”玫果被他这么一搅和,郁闷的心情淡了不少。

    “只是心情不好,不愿理会,对吧?”他毫不留情的揭了她的底。

    玫果无言以对,对他虽然总有着某种戒备,但他的细心体贴却让她无法回避,“你为什么要这样。”

    “这是你第二次问我了,还是同样的答案,我是你的夫。”

    “可是我们根本没有……”

    “没有夫妻之实。”他头也不抬的,再次帮她强调,等拭去了刚挑开的水泡里流出的黄水,抬起头,直视着她,深邃的眸子在热气中闪着光芒,“但这有什么关系呢?事实本就是如此,你无法否认,至于夫妻之实,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

    玫果鄂住了,脸上的温度迅速升高,别开脸,不敢看他,“也许男人和女人不同吧,就是和不喜欢的女人也能…….”如果这也算是理由的话,那么另外几个也是自己的夫。

    “你是在试探我?”

    隔着浓浓水气,她在他眼底深处捕捉到一抹一闪即逝的警惕,心念一动,蓦然转头迎向他的双眸,“我们的赌约是什么?”

    他静静的凝视着她,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再埋低头,取出膏药,细细的擦拭,指腹过处,一阵清凉,气氛又再变得暧昧,“如果在我们之间分出输赢的时候,郡主仍没能想起来,我会告诉郡主的。”

    玫果暗叹口气,在他这儿是什么也别想问出来的,将视线调回水面的花瓣,她不想迷失在他深不见底的眸子里,他太深了,深得让她害怕靠近,怕自己一头栽进去后,再也不能出来。

    “郡主还在为瑾睿的事伤心?”

    “我没有伤心。”她违心的说了谎。

    “没有就好。”他将膏药收入小药箱,站起身,听得出他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泡的时间太长了。

    玫果指指堆在一边的外袍,“这个对你也许有用。”

    末凡拾起外袍,摊开看了看,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我早该想到你比我更先知道这场失火是人为的。”玫果自嘲的笑了,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在乎他。”他府视着水中的她,美得如水中的白莲,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依赖着他的小女孩。

    “那我以前是不是更在乎你?”她仰起头挑战着他的坦然自若,她不会忘记那个恶鬼提到他时紧张的神情。

    “在不在乎,郡主不该问我。”末凡仔细的折起那件外袍,朝她淡淡一笑,转身往外走。

    “等等!”见他要走,微微探身叫住他。

    “郡主还有事?”他再次转过身。

    玫果忙又将自己沉回水中,对方已然黯了下来的眸子让她脸上阵阵滚烫,他利落的视线象是看穿了水面的花瓣,直视着她水下的**。

    “你转过去。”她实在没办法在他注视下保持冷静。

    末凡嘴角微扬,背转身去。挺拔的背影让玫果为之一窒,这个男人自体内出来的诱惑力更远胜于他优秀的外表。

    “你还记得玉娘吧?”玫果靠坐到池边,研究着他腰带上的花纹。

    “记得。”

    “她还活着。”

    他静立着,没有出声。

    “看来你知道。”

    “是。”

    “你有什么事不知道的?”

    “我该知道的便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也就不会知道。”他感觉得到她现在对他的防范,并没因为这份防范而有任何不同的表现。

    “那你可知道她在哪儿?”

    “未曾打听。”

    “当真?”

    “不敢欺瞒郡主。”

    玫果笑了,他瞒她的事绝不会少。

    “她在京城效外的杜家村,你派人把她接来。”

    “郡主杖责了她二十,赶出府门,说过任她自生自灭,现在不该再追究。”

    “但她并非自生自灭,而是有人救下了她。这个人,我想我不必说是谁了。”

    “我明白了,我会去做。”末凡迈开步子,走向拱门。

第四十二章 我不介意3P

    (今天果子进网站很困难,所以更新晚了点,希望大家见谅~~~~)

    玫果在他一只脚迈出拱门时说,“接回来,仍安排到慕秋院子里吧,职务照旧。”

    末凡欣长的身体僵持住了,没有马上回答,没再听到她有下文,赫然转过身来,平静的眸子里漾开一个波澜,“你记起了玉娘?”

    玫果只是望着他,轻抿了抿唇瓣,既不点头,也不摇头。

    “你还记起了什么?”

    “你是想问我,是否记起了我们之间的赌约?”

    他浓密的睫毛轻轻一闪,默认了她的问话。

    “不记得。”

    他轻轻点了点头,象是对她的话的回答,却更象给自己的一个回答,又再慢慢转过身,“玉娘的事,你当真不再追究?”

    “如果我说我会追究,你还会去接吗?”

    “会。”

    “难道你明知我会为难她,也会去?”

    “是。”

    “但你心里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对的,是吗?”

    “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因为你是虞国的公主。”

    “这又如何?”

    “给公主做事的人只有服从。”

    “你是这样的人吗?”

    “你认为呢?”他停了停,又道:“泡太久了,对身体反而有害,手不方便,就要小娴帮你。”说完毅然离开了。

    在他身影消失后,玫果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低声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末凡绝不是事事听令于她的人。

    玫果从水中出来,披上寝袍,穿过通往卧室的走廊在卧室门前略略停留,此时回去只怕也无法入睡,又再转身绕到后花院,目光过处,溪边小亭石桌上七弦琴又勾起她刚刚有所缓解的心痛,是被人曲解的闷痛。

    坐到桌边,玉指轻弹,一串如珠落玉盘的声音瞬间流泄,她酷爱着他手指下的琴声,也迷恋着他弹琴时的那种似画的意境,她并没有想再迈多一步,只是想静静的听,远远的看,她酷爱这一切,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她看到那个人时,他身边也有一把琴,琴弦也曾在他手指下出这么悦耳的乐声,四年了,他了无音讯,这份期盼化成了无奈,她的这份无奈与渴望融入了琴弦,再由琴弦散出去,久久回扬。

    她不止一次的想过,瑾容会不会就是那个人?但从他现在对她的仇视,她没办法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她只能等待,等机会化解他对她的怨恨。

    不知过了多久,小娴的低声惊呼在身后响起,“瑾公子!”

    玫果身体一僵,双手按住琴弦,曲声象是被生生掐断一般,瞬间停止。

    细碎的脚步声踏着窗外的落叶慢慢远去。

    回头间刚好看到他修长的身影转过花丛,消失在树蒺后。

    小娴伸长了脖子直到看不见瑾睿才将展开手中的披风给玫果披上,“奇怪了,你弹瑾公子的琴,他居然立在那儿听了许久,而没有脾气。”

    玫果轻抚了下琴弦,“真是把好琴。”

    “末公子要我来问小姐,今晚去哪个院子。”

    哪个院子也不想去,先不说和他们之间的别扭,就是没别扭,一个个长得跟万人迷一们,又不能碰,同床共枕完全就是折磨。正想说回自己屋睡,一想到那个恶鬼,又没了底气,这么大个院子竟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悲哀。

    手肘放在石桌上,托着下巴,哀声叹气,脸上都要苦出汁了。

    小娴望着无声走到玫果身后的人影,正要招呼。

    来人抬起手往下压了压,阻止她出声,问玫果:

    “为什么叹气?”

    玫果想也没想,也没分辨声音的主人是谁,就说,“唉,这么一院子的帅哥,却只看得,摸不得,郁闷啊。”

    小娴憋足了笑,硬是没出声音。

    玫果听不到小娴回答,正在纳闷,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不八卦了,头顶一阵干咳。

    咽头,仰脸,却看见末凡正神色古怪的看着她。

    顿时一脸的黑线,尴尬……..

    粉脸瞬间红得熟透,“嗖”地站起身,慌不择路的闷头急走,走到一个转弯处,想也没想便往前冲,身后传来末凡的声音,“前面是茅厕,我来的时候正好见离洛进去。”

    玫果的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了,恨不得挖下坑跳下去。有的人在遇到难堪的事的时候,就千方百计为自己争辩,而还有一种人在这种时候偏要迎刃而上,反给对方一个措手不及。玫果就后面一种人,在瞬间错鄂后,反而极快的回转过来,站在末凡面前,先横了一眼仍在憋笑的小娴,“别憋了,想笑就笑出来吧,很辛苦的。”

    小娴再也憋不住,“噗”地笑了出来。

    末凡也是嘴角轻轻扯动了一下,有些隐忍不住。

    玫果清清噪子,一本正经的仰头看向末凡,“你打算把我打包处理给谁?”

    末凡的嘴角上扬的弧度又大了些,“冥红如何?”

    玫果一反白眼,他还真老大不客气,硬是把自己打包处理了,转身就走。

    “冥红的院子不在那边。”

    “你不会告诉我这边去是第二个茅厕吧?”

    末凡微埋低头别开脸,掩饰已忍俊不住的笑意,“那边是我的院子。”

    玫果微微一愣,却不停下,将错就错了,“我就是想去你的院子。”

    “呃?”末凡意外了,在他看来,她是能离自己多远就离自己多远。

    “不行吗?”

    “只要郡主喜欢,自然可以。”

    玫果顾意在前面晃悠着走,末凡只得跟了过去。

    玫果走到末凡院子门口,突然来个转急弯,往来路回走,冲着末凡做了个鬼脸,“我回自己的院子。”

    末凡眼角带笑,“我就知道郡主会打退堂鼓。”

    “谁说我是打退堂鼓了,我本来就是想和你开个玩笑。”

    末凡也不辩白,“郡主请回吧,我去通知冥红去你那儿。”

    他一副吃定她的样子,真的很欠揍,玫果一咬牙又再转过身,迈进末凡的院门,“如果你喜欢3P,我不介意你把冥红叫来这儿。”说完将手背在身后,将愣住了的末凡丢在门口,自己大摇大摆的进去了。

    3P从玫果嘴里说出,准保吓死他这种一本正经的古董男人,玫果不用回头,也能想象他现在脸上表情有多丰富。这不?她已经快走到屋门口了,他还杵在院子大门外。

第四十三章 末凡的酒品

    小娴绕过呆立在大门外的末凡,一溜烟的进了屋,捂着肚子笑道:“小姐,我总算明白你说的,能让末公子变脸会多有意思。”

    玫果一本正经的在桌边坐下,“笑够了,就去给我弄些酒来。”

    “酒?”小娴有些懵,玫果向来是对酒无爱的,这时突然要酒,难道是想借酒…….想到这儿偷看玫果,后眼波清亮,并没有杂念,知道是自己想错了,脸上便飞了红。

    “嗯,要够他醉得趴下的量。”玫果向门外驽驽嘴。

    小娴杏眼一亮,小姐又有怪招,只怕今晚末凡有得受了,一路小跑着去了。

    末凡是个处处留心的人,他留在门口并不是被玫果口中的3P吓到了,而是不知这3P是什么意思。但这话从她口中说出,他自然也就会去揣摩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冥红…….这3P的意思也不难猜,不禁苦笑!

    慢慢走进屋,睨了玫果一眼,便将视线瞥开了,略为崩紧的脸上仍残留着一抹不自然。过去的玫果的确十分邪恶,却并不淫荡,难道随着年龄增长……那种话在一个女子口中说出,在他看来是十分不耻的,但在她仍睁大了眼直视于他的时候,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没有一星半点的委琐之意,反让他更加的难堪自愧,不该胡思乱想而玷污了她。

    “坐。”玫果俨然这间屋子的主人,取过一个杯子,斟了杯茶放到桌子对面,招呼着一脸黑线的末凡坐下。

    末凡再次看向她,不再挪开视线,走到桌边坐下。

    在他的注视下,玫果反而有些不自在,摸摸自己的脸,迷惑的问:“我是有哪儿没洗干净吗?”

    末凡微微一笑,将眼睑下垂,定格在她为自己斟的茶上,“不早了,郡主是否休息了?”

    “良宵美景,就这么睡了,且不是可惜?”玫果望着门外,见小娴居然抱了斗大一个酒坛正吃力的迈进院门,顿时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郡主是想聊天?”末凡已经恢复了淡定。

    “与你聊天,什么也问不出来,还不如不聊。”玫果一直盯着那个大酒坛,这丫头看来是想把她也一起醉死。

    末凡不置而否的笑了笑,随着她的视线看向身后,刹时间,也是一愣。

    小娴尝试着将大酒坛放上桌面,但努力了好几次,都没办法再将酒坛再移到桌面的高度,喘着粗气,“到是帮个手啊。”

    呆鄂的两个人才反应过来,同时去扶酒坛,末凡的大手覆在了玫果的小手上。

    玫果心跳突然漏跳半拍,抬起头,见对方的黑眸也是陡然一黯,心跳迅速加速跳开了,忙垂下眼睑,抽出手,将手藏在桌下,轻轻的扭。

    末凡收起突然乱了的思绪,将酒坛放到桌上,“这是…….”

    “是酒,是酒。”小娴将扣在坛口上的两个大碗取下来,放在桌上,笑眼里满是戏谑。

    玫果在桌下踹了她一脚,这丫头越来越不得了了,现在连她都敢算计了。

    小娴识趣的在玫果没作前,向末凡行了个礼,脚底抹油的溜走了。

    桌子两边的视线同时落在了那坛酒上。

    玫果刚才想好的种种灌酒的方式,比如让他猜拳,行酒令,全在那大酒碗前胎死腹中了,这么一碗酒下去,不用等他酒后吐真言,自己已经趴在这桌上了。

    末凡反而变得大方了,拆开坛口封泥,斟了两碗酒,瞬时间,酒香扑鼻,“这就是郡主的节目?”

    “呃…….咳,咳………”节目本是她出的,不过这中间的环节有点错位了。

    “郡主备下这酒,定不是自己想醉。”

    “咳…….”玫果现在除了干咳,不知该说什么,什么都被他看穿的感觉实在不好。

    “我只怕醉后,酒品不好吓到郡主。”

    玫果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慢慢爬上背脊,她有一个住在县城的朋友,曾经喝醉后坐上一辆人力三轮,人家拉着他在城里硬是转了两个钟头没找到家,最后不得不把他送回原处,他下了车倒是记得给钱,不过给人家的却是一块钱,那拉人力三轮的苦笑着没敢哼声,飞快的逃走了,唯恐再被他捉到在城里转悠,不知他醉了会是哪种反应,“到是有听说过,喝醉的人拿刀砍人。”

    末凡嘴角轻抿,笑道:“那到不至于。”

    “那就好。”玫果轻拍着胸口,“我还没灌你的酒呢,你怎么就说得象一定会醉一样?”

    “郡主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既然郡主想我醉,就会千方百计的让我醉。”

    “既然这样,那你就请吧。”玫果伸手指了指他面前的酒碗,既然什么都猜得到,那不也必再浪费脑细胞,挖空心思的想办法劝酒了,只希望他醉了后,可别有什么可怕的表现。

    末凡也不找借口推脱,果然端起了碗一饮而尽。不等玫果催促,又再斟满,饮下,如此反复,七八碗酒下肚,仍没有醉态。

    换成玫果惊讶了,原来小娴并不是算计自己,而是知道末凡看似文雅,其实酒量惊人。干脆将另一个碗也推到他面前,自己抱起酒坛帮他斟酒。

    转眼间没了大半坛酒,才见他俊雅的容颜上泛起淡淡的桃红,清亮的眸子慢慢浑浊,心下暗暗窃喜,有门了。

    末凡端起酒的动作很慢,但饮酒时却很快,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她的脸,依然温和安静,竟看不出被她逼迫的愠色。

    玫果又再斟满一碗酒,抬起头,“你不恼我吗?”

    “不恼。”

    “就算我陷害你,你也不恼?”

    “不恼。”

    “为什么?”

    “因为你是玫果。”

    玫果双手微微一颤,因为玫果,而不是因为郡主?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你醉吗?”

    “知道。”他晃晃沉重的头,已有醉意,“郡主是想我酒后吐真言。”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还喝?”

    他微笑着,“只怕要让郡主失望了。”说完趴伏在桌上,沉沉睡去。

    那一笑让玫果喉咙猛然一紧,都说带着醉态的女人特别的迷人,没料到带着醉态的末凡俱有同样的杀伤力。

    推推他,“喂…….”

    “嗯…….”

    “喂……..”

    “告诉我那赌注是什么?”

    “…….”

    “喂……”

    “……..”

    任玫果怎么推,他硬是没了声音,这一来,她反而沉不住气了,推他的力道也大了些。

    没料到他却不受力,顺着她的力道,滑到了桌下。

    玫果急了,转过来,蹲下身,拍着他泛红的脸,“喂,你是真醉,还是假醉啊?”

    “………”仍得不到回答。

    玫果对他又掐又拍的,末凡硬是如一撇烂泥一样烂睡。折腾了半天,累得气喘如牛,坐倒在他身边,踹了他一脚,“还说什么醉后,酒品不好,我看是好得过分才是。”

    这一脚踹过去,他却有了反应,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酒醉的人十分沉重,这一压下来,顿时让玫果出气多,吸气少,“喂,末凡,醒醒。”手上使力却推不开他半点。

    身上的人却睡得很不安份,闭着眼的俊脸在她身上蹭啊蹭。

    (末凡失态了,末凡的爱爱们别打果子~~~~~要打的话就用粉红票票砸吧,嘿嘿~~~~)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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