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耽美小说俊男坊TXT下载俊男坊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俊男坊全文阅读

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1章 温情

    “你还笑?”玫果更是羞得无地自容。慌乱间,里里外外的衣衫没一件穿整齐了。

    他为她整理着衣衫,“他们没进来过,你不必担心。”

    玫果一屁股坐了下去,长吁了口气,“你不早说。”

    任他给她拉扯着衣衫。

    冥红从来不曾服侍过女人着衫,牵扯了半天,她身上也不见齐整。

    二人大眼瞪小眼,忍不住相视一笑。

    玫果站起身,自行整理妥当,刚迈出一步,身下痛得站不住脚。

    冥红慌忙将她扶住,有些着急,“痛得厉害?我就说不该……哎,这可怎么是好?有没有什么好些的药物?我帮你上上。”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去解她裙下亵裤。

    玫果红着脸,按住他的大手,瞪了他一眼,口中啐道:“被下人进来看到,象什么话。”

    他放开她,退后两步。反踹上门,将她抱起,坐上暖玉,便又要去掀她的裙幅。

    玫果将他的手死死拽住,嗔笑着,“我哪有这么娇气,过会儿就没事了。”

    “当真?”

    “当真。”

    他将她上上下下看过,见她不动时,也没痛苦之色,才放下了心,将她散落在地上的小东小西拾了起来,递还给她。

    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出洞外。

    玫果挣了挣,“放我下来,这么被下人看见……”将目光投向洞外。

    “看见,怎么了?”他眼角带笑,他们现在已有夫妻之实,全然不觉抱她,有什么不妥。

    他答的干脆,玫果听后不由哑然,是啊,他抱着她又怎么了,以前也常与他同骑一马,说来说去全是她满脑子与他欢好过的影子,才会心虚,虽然他是自己的夫侍,但这刚刚关进雪洞。就这么不加节制,这无虚有的荒阴之名,怕是要坐得正了。

    见已那边护卫们向他们看过来,反不好再挣。

    冥红将一路将她抱到人群前,扫了身边青石上的积雪,极尽小心的将她放落。

    护卫们只道是她被积雪压伤,频频看向她,又不敢多问。

    玫果想故作轻松,可是身下的痛,却让她作不出随意的动作,干脆安安份份的坐在青石上。

    冥红亲自进洞收拾了洞中残余的羊毛毯等物品,环视了下这间冰宫,吃吃浅笑,这地方以后不时得来看看。

    大掌在暖玉上抚摸了一会儿,才离了冰洞。

    吃过饭,怕天黑不容易应付雪山附近的一些意外变故,不再耽搁,催促着手下收拾上路。

    玫果这次是打着视查民情的借口到处游逛,一路上都是自行骑马,这时自然没有辇车供她休息。

    冥红将羊毛毯在马鞍上厚厚的铺了一层,才抱着她翻身上马。将她揽在怀里,不让她再独骑。

    直到前面城镇,冥红也不看时辰,径直寻了间大的客栈,不等玫果下马,将她抱了大步迈进客栈。

    小二见他们衣着光鲜,又是护卫成群,不敢怠慢,小路在前面,引着冥红进了客栈上房,扫了眼他怀里的玫果,小心试问:“尊夫人,可是身子不好?”

    冥红将玫果放上床,点了点头,“有些不舒服。”

    “不知尊夫人哪儿不舒服?需不需要请个大夫?”小二殷勤相问。

    冥红俊脸微红,虽然玫果自已就是大夫,但她给自己看病总是不大方便,看向玫果,柔声问,“要不请个大夫……”

    玫果一张脸瞬间红过耳根,白了他一眼,对小二道:“不必请大夫,麻烦小二哥,给我备些浴汤。”

    小二应着走了。

    冥红在她身边坐下,揽住她,低声报怨,“受不得也不说一声,生生的受了,自己弄成这样。”

    玫果打量着这家客栈。虽然是小镇客栈,布置的居然十分典雅。

    听了他的话,侧了脸,似笑非笑的看他,“你怎么就知道我受得受不得?我明明没事,你非要把我当只病猫。”

    “没事?”他飞快的扫了眼她身下。

    她白衫白裙,他根本望不见她裙下风光,她的脸却莫名的一红,捏了捏他的手,“我当真没事,你不用担心。”

    他们在这镇上一住,便是五日。

    过去都是冥红催着赶路,这次却是他死活拖了一日又一日,直到见玫果行动上没有异样,才领了队继续赶路。

    这以后,玫果不再见村就进,见镇就宿,连连催促,赶往虞京。

    这一日,正在冥红怀里睡得昏天昏地,听冥红说了声,“到了。”

    接着脸上一阵轻拍,迷迷糊糊的半睁了眼。望向前方,果然是到了虞京城门外,一队护卫护着她的辇车在城边等候。

    带队的头领远远见玫果他们行来,忙快步迎了上来,到冥红马上才停下,抱着拳,“卑职受皇上之命,在此恭候长公主和冥候。”

    冥红点头回了礼。

    玫果看了眼停在路边的辇车,“也不必再换什么车了,前面带路吧。”

    护卫领了命,一队人拥着玫果和冥红二人浩浩荡荡的往皇宫而去。

    冥红用马鞭抬了玫果下巴。“骑了这么久的马,坐车不舒服些?”

    玫果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我觉得你怀里更舒服。”

    冥红眉稍轻扬,笑了。

    玫果抬手抚着他带笑的眼角,反不如他这么轻松,他见了母亲,会怎么说?

    他不让她插手,可是她实在有些沉不住气,“环玉的事,你到底要怎么做?”

    冥红睨了她一眼,看向前方,“虞氏给冥家赐婚,目的只有两个,一便是将冥家的人牢牢锁住,与皇家无论如何也分不开,另一方便也是稳固冥家在朝中地位。”

    玫果小嘴一撅,“你是我的夫,还要怎么绑?”

    冥红松挽着马缰,挑了眉,“以前可不是如此,正因为这样,皇上才会赐婚。”

    “以前?”玫果一愣,明白他话中之意,耳根烫了烫,“她们如何知道我们没有……”

    “我们身边处处有皇上的眼线,这样的事,又怎么瞒得了皇上。”

    玫果感觉自己象被剥光了,被身边有数双眼睛盯着,打了个哆嗦,十分不快,板起了脸,“这规矩,得改,先不说这事,你说说看,你是怎么打算的?”

    晚上果子码完名门后,会补更。等不了的亲亲,明天看吧~~~~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票

第102章 冥红是断袖

    一阵风吹过,带着丝丝的凉,吹开冥红耳鬓的束。

    “如果我不再是冥家的人,环玉公主且能再嫁我?”冥红紧了紧环在玫果腰间的手,望向冥家的方向,能看到的也只有身边的金璃红瓦。

    玫果一双杏目睁得溜圆,愣看了他好一会儿,突然揪住他胸前衣襟,“你这是什么破烂主意?”

    她虽然不喜欢朝政中事,但这些年来对皇家之事不是全无耳闻。

    冥家自小的训练就是以‘忠’为原则,他们打骨子里就被封印上‘忠’的信念。

    在他们看来,背叛家族或者被家族驱逐都是平生之耻。

    他为了她,离开冥家,他内心会承受什么样的痛楚。

    她不要他今后生活在这样的痛楚中。

    冥红抬手轻抚她的面颊,想抚去她脸上的怒容,“这是最好的办法。”

    玫果将他一推,“去你的最好的办法。”急怒间没留意提高了噪子。

    周围护卫向他们望来,她小手握了拳,放在唇边轻咳了声,压低声音,“我不同意你这作法,这件事由我引起的,我来处理,你别管了。”她气恼的转过身,背对着他。

    “果儿,你不能。”冥红将她重新转过身。

    “我怎么不能?”玫果拧紧了眉着,“我还从来没弄过权,这次还真要弄一弄,你是我的夫君,凭什么不能我们自己作主。”

    她深吸了口气,免得被自己身上窄紧的胸衣勒得窒息,“如果说,那个环玉是你自己想要的,我无话可说,可是你与她……”

    简直是八杆子打不到一处。

    “果儿,君无戏言,如何能不给皇上一个台阶,我离开冥家是最好的台阶。”冥红凑近她,扫视了下左右,见无人注意他们,在她耳鬓轻轻一吻,柔声道:“以后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

    玫果胸口一紧,转身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怀里,“弈园永远是你的家,不过我不要这样的方式。

    我连自己的家人都保不住,我以后还怎么能保住一个国家。你也别再提什么离开冥家的事,我们见过母亲再议。

    如果她硬是要拆散我们,那我这继承人也不当了,我们回唤上瑾睿,佩衿和慕秋他们,带上小馒头和瞳瞳,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开医坊,做买卖,过小日子去。

    末凡和弈风他们有空了,爱回来就回来,不爱回来,也由着他们。”

    她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皇家的人,哪能由着她想离开就离开。

    他的拇指轻抚着她瓷细的面颊,摇头一笑。

    玫果扁了扁嘴,“你别笑,我知道这话说出来,只能当当笑话,不过我们的确不用现在决定什么,进了宫,我们一同去见我母亲,好么?”

    眸子闪亮,声音低哑,有妻如此,他没什么不能放,没有什么不能舍。

    进了宫,她仍被安顿在上次回虞国所住的宫殿。

    稍加休息,便听女官来传,说女王召见冥红。

    玫果忙更换了宫装,与冥红手握着手,一同走向大殿。

    到了殿外,冥红看了看玫果,放开她的手,要随女官进殿。

    玫果一把扯住他的衣袖,不肯放手,让他一个进去,谁知道他会说些什么。

    冥红轻拍了拍她的手,“放心。”

    玫果只得放了手,对女官道:“麻烦通报一声,说我有急事求见母皇。”

    女官恭恭敬敬的应了。

    冥红也随之进了殿。

    殿中……

    阳光充足,十分亮堂,但殿中气氛却阴冷阴冷的。

    虞氏姐妹并肩坐在上座,两张酷似的面容没有一丝笑意。

    座下,一身橙红宫服的年轻女子,战战兢兢的跪在五步之外,垂着头,不敢看座上二人。

    冥红大步直到座前五步外,离那女子不远处,方停下,单膝跪下,郎声道:“臣,冥红叩见皇上,太上皇。”

    身边女子肩膀轻轻一颤,侧了脸偷偷看向冥红侧脸,顿时一惊,是他……

    虞瑶将冥红打量了一番,见他神采奕奕,满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他身边宫装女子,道:“这就是环玉公主。”

    冥红微侧了脸,向环玉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寻思着该怎么开口。

    “你们认识?”虞瑶眼光扫过环玉。

    环玉偷偷看了眼冥红俊毅的侧脸,哆了唇,“不……不算认识……”

    虞瑶眸色一沉,环玉的头垂得更低。

    太上皇拍拍虞瑶的手臂,“妹妹,还是先说正事。”

    虞瑶这才转头看向冥红,“冥候,由于你长年不在虞国,所以你的府第和婚事,我均交给了你叔叔打点,你另外还有什么要求没有?”

    冥红皱皱眉,正要答话,环玉已抢先道:“皇上,母亲,环玉不能嫁他。”

    “什么?”虞氏姐妹面面相觑。

    虞瑶沉了脸,“放肆。”

    冥红睨视了环玉一眼,暗暗欢喜。

    环玉吓得一抖,但话已出口,仗着太上皇对她宠爱,索性豁了出去,“冥候乃断袖……”

    虽然说皇族婚姻全是为了朝政,如果没遇上那个人前,她或许就认了,但自从遇上了那个人……她的心乱了。

    冥红垂而笑。

    “断袖?这怎么可能?你休得胡说。”虞瑶脸色微变。

    冥家向来重体统,无论如何容不下断袖一事。

    “我亲眼看见的,哪能有假。”环玉顾不得将她在斋戒期间到处游荡的事抖出来。

    虞瑶双手握紧了盘龙扶手,身体前倾,看向冥红,冷冷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环玉所说可是属实?那人是谁?”

    冥红神色不变,泰然道:“是长公主。”

    “果儿?”虞瑶微微一愣,眼里露出诧异。

    红抬头看向座上女皇,“长公主就在殿外,皇上尽管召她进殿问话。”

    虞瑶眼里闪过一抹喜色,她愧对冥红父亲,见他与玫果多年未果,怕他断了香火,百年之后,更无颜面见他父亲,才起了给他赐婚纳妾之心。

    难道下人报上来的关于他与玫果的事有误?“传,长公主。”

    随着玫果款款行入大殿,环玉身子一歪跌坐在地,所有的希望化成绝望,他居然是个女子……而且还是玫果……

    谢谢大家,终于保住榜了,累啊~~~~

第103章 请辞拒婚

    玫果惯来独爱白衫。平时即使是穿宫装,也是一身的素白,今天却特意穿着代表身份的明黄宫装。

    隆重的宫装穿得一丝不苟,她雅秀的面颊,在这复杂的装扮中显出只有皇家女子才有的贵气,双眸凌冽,没有一丝笑意,顾盼间已有王者的霸气。

    腰间悬着只有龙珠主人才有的蟠龙戏珠墨玉佩,随着她的步子,轻轻左右摆动,泛着琉璃光华。

    冥红跪在地上,在大殿上不敢过于放肆,公然去看玫果,但她腰间的佩却一直晃在他眼前,当年正是因为这块佩,他才认出的她,将她带回弈园。

    正是这佩让他们之间结下的不解之缘。

    虞瑶静看着女儿一步步走近,眼里是掩不住的诧异和喜悦,这些年来,忙于国事,竟不知女儿已经脱胎换骨成这般模样。以后将虞国交于她手,也可以安心。

    太上皇,看看玫果,又看看一侧的环玉,同是公主,同是娇养大的,自己虞家的纯正血统,终是不同,虽然自己没有子女,但见她如此,也感安慰。

    玫果慢慢走到冥红左侧才停下,款款拜了下去,“果儿见过母皇。”

    等虞瑶应了,又向太上皇拜了拜,“果儿见过姨娘。”

    太上皇生性柔和,满面带笑,“快起来吧,别跪了。

    玫果笑了笑,站起身,淡淡的扫了眼仍痴看着她的环玉,唤了声,“环玉妹妹。”

    环玉这才回过神,定了定神,向她回礼,“环玉见过皇姐。”

    太上皇对虞瑶笑道:“这果儿,做了娘了,也懂事了。”

    虞瑶微笑着点了点头。

    玫果不等虞瑶问。向冥红靠近一步,矮身在他身边跪下,握了冥红的大手。

    虞瑶和太上皇交换了个眼色。

    环玉脸色卡白。

    冥红抬头看向虞瑶,“冥红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虞瑶看了眼环玉,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冥红与他父亲不但长相酷似,性格也是极其相似,现在看来,他与果儿之间并非全无情义。

    如果这样的话,要他纳妾,只怕他是宁死也不肯的。

    当年冥家迫他父亲娶妻,虽然他不敢违了冥家祖训,生下冥红,但终是存下了死心……

    否则当年的情况,玫果惹出事端,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何需他搭上自己的性命。

    想起这些往事,虞瑶心下黯然,“你说。”

    冥红将玫果小手握得紧了些,“容冥红辞去冥家所有职务。贬为平民。”

    玫果转头怒瞪着他,他神色淡然,将她的小手又是使劲一握,阻止她开口,

    虞瑶倒吸了口冷气,冥家人自小便接受训练,到了十二岁便按能力定职位,如果辞去职位,就是离开冥家。

    冥红是这一代武功最好,综合能力最强的一个,再加上他父亲的这层关系,深得虞瑶的心,一直指望着他以后接下冥家大任,不料他居然说要离开冥家。

    怒从心起,强自压着怒火,“为何?”

    冥红转头看向玫果,全不掩饰眼里的柔情,“冥红要一世守候长公主。”

    虞瑶脸上阴晴不定,猛的一拍身侧扶手,怒声呵斥,“胡闹,当初请辞的是你,如今又来反悔,你这般反反复复,眼里可还有我这皇上?”

    冥红重新看向座上怒冲冠的龙颜,面无惧色,“臣不敢!”停了停,又道:“臣请辞是辞长公主护卫一职,以后守护长公主。是以夫君的身份。”

    玫果心尖一暖,于袖中捏了捏他的手,又听他道:“臣自知罪孽深重,无颜面对皇上和冥家列祖列宗,所以才请皇上作主,驱冥红出冥家。”

    虞瑶听了他这话,心软了软,板着脸没出声。

    玫果见母亲没马上定夺,料是不舍得冥红,道:“娘亲,您知果儿自小霸道,从不允许别人染指我的夫君们,你这么强给他纳个女人在身边,叫我情以何堪?”

    虞瑶更是怒火中烧,“明明是你不待见他,为娘才有这决定,你现在来与我说情以何堪?”

    玫果撇了撇嘴,扫了眼环玉,“难道女儿闺房之事,也要一一向娘亲禀报?我不知谁向娘亲报了什么,不过这个人,娘亲可以拉下去重责一百二十军棍,打死作数。”

    “你……”虞瑶在皇女身边安插眼线。这是历代女皇所做的事,站在她的角度没错。

    但她也是这么过来的,知道其中的感受,当年她知道母皇在她身边按插眼线时,那种被不信任和被监视的屈辱感叫她永生不能忘。

    现在听女儿话中之意,何尝不能理解她的痛苦?

    她理解女儿,但无法解释,寒了脸,“放肆!”

    玫果面对母亲的呵斥,面无表情,“就算放肆这一回。女儿这话也是要说的。”

    虞瑶正要作,将玫果遣下去。

    太上皇拍了拍她的手背,“皇妹不必动怒,听果儿说说,何防?”

    虞瑶这才觉着脸,坐回龙椅。

    玫果感激的朝太上皇一笑,正色道:“这些夫君全是娘亲强加与我,并非我所愿,但如今我与他们有了情,娘亲却要将他们从女儿身边夺走,且不是太过残忍?

    虽然虞国视男人为衣物,但娘亲为何要抛下虞国所有一切,下嫁父亲?不就是为了个情。

    敢问娘亲能否舍得下父亲?”

    “你……”虞瑶气得身驱乱颤,女儿虽然顽皮,却从来不曾这样当面指责于她。

    “既然娘亲当年舍不下父亲,为何迫我舍他?”玫果直视母亲,一步不让。

    冥红汗流了一背,知她任性妄为,但这么直接揭女皇痛处,实在是太过任性了,“皇上,请怨长公主口无遮拦,她也是无心之为。一切都臣之过,请皇上治罪。”

    “你何罪之有,丈夫维护妻子,有何错之有?”玫果也沉了脸。

    虞瑶面色铁青,却又无言以对,当年她便是任性,为了镇南王,舍了虞国的太女之位,迫着母皇联姻,将她嫁与镇南王。

    太上皇一直与妹妹交好,对她的往事一清二楚,见她被女儿迫得下不了台阶,柔声道:“皇妹,这事,我们处的的确不够周全。”

    虞瑶重重的哼了一声。别开脸。

    太上皇扫了眼座下三人,和气道:“你们下去吧。”

    玫果跪着不肯起来,“那他纳妾之事……”

    太上皇看了看环玉,“环玉斋戒之期,不安份守已,到处招摇,已失了体统,如今又毁婚,让我们虞家脸面尽失,冥家那边,也交待不过去。”

    玫果双眸一亮,望向冥红,后者眼中也是强忍着不加以表示的喜色。

    环玉却是惨白了一张脸,她自认行踪隐秘,不想早在皇上的监视之中,脚底升起阵阵寒意,“母亲……”

    太上皇瞪了她一眼,呵斥道:“住口,全是你惹出的祸事。”

    环玉大眼滚着泪,不敢出声。

    太上皇见她不再出声,才道:“罚你在静心阁禁足三个月,好好反省。”

    环玉长松了口气。

    “这样处置,皇妹觉得如何?”太上皇含笑看向虞瑶。

    虞瑶脸色柔和了些,“甚好。”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冥候护卫一职辞了就辞了,但在冥家新任的监督一职,仍然照旧,也不需你日日盯着,以后冥家新童,半年一次的考核由你负责。”

    冥红大喜,叩了个头,“臣谢皇上,谢太上皇。”

    虞瑶扬了扬手,“你们也累了,都下去吧。”

    玫果见这纳妾的事还没提起,还要再问,被冥红拉扯着出了大殿,急得一头汗,这次不解决,以后就更难了,要摔开他的手,“环玉的事,还没说怎么着呢。”

    冥红拉了她急走,“你平时聪明,这时怎么糊涂了,不说就是不了了之。”

    “什么?”玫果脑子成了浆糊,哪能有这说法?到时硬把环玉塞给他,可怎么办。

    冥红直到转过一座假山,见四下无人,才停下,揽着她的腰,背靠向假山,望着她一脸的笑。

    玫果被他带得,一个趔趄扑倒在他胸脯上,被他顺势搂紧,还没回过神,他的唇已压了下来。

    他初试男女情爱,正在情浓之处,将她狠狠的拥吻了一回,等她消了满腔的怒气,才放开她的唇笑道:“环玉公主禁足三个月,三个月后,你早完成了封典,我们已归返普国,还哪来的婚事?”

    玫果一愣之后,眉开眼笑,捶了他肩膀一拳,“我姨娘可真狡猾,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笑着又低头吻她,“谁要你终日不理朝事,也不揣摩皇上的心思。”

    玫果被他吻得天昏地暗,气喘吁吁,别了脸透气,“你会揣摩,怎么这一路就没猜出我的心思。”

    冥红偏头笑了笑,蓦然转过脸,噙了她的唇,没轻没重的吮咬。

    直到她捶着他连连讨饶才,放开她,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面内燃起的**,“现在揣摩也不晚。”

    玫果抿了唇轻笑,将头靠在他胸前,望过身前垂柳,却见环玉站在不远处定定的看着他们,忙站直身,要挣离他的怀抱。

    “环玉看着呢。”

    冥红随着她的视线望了望,轻揽着她的腰,“走吧。”

    五一粉红票有双倍活动,希望手上有保底粉红票票的亲亲请在五月七号前尽量能投给我位的俊男坊,支持下俊男坊最后一个月冲榜。

第104章 劝说

    此时春天将过,天有些潮热,一缕鬓贴在环玉白净的面膛上,视线落在揽在玫果腰间的手臂上。

    那只手臂隔着衣衫,仍能感到他的粗壮有力,与闺养在家中那些男宠柔弱无骨全然不同。

    就是这强而有力的手臂,刚才将玫果紧紧箍在怀里,令她动弹不得,那怀抱将会何等**……

    再想到他在大殿上对玫果的维护,竟生出说不出的羡慕。

    将正慢慢远去的冥红从下到上的打量一番,那背影是何等的高大英武。

    为何当初一门心思放在了那个女扮男装的玫果身上,而忽略了他,铸成今日之大错。

    看着冥红和玫果有说有笑的消失在远处花丛后,懊悔不已。

    当晚,玫果守在母亲寝榻之前,伸手揭了母亲额头上的冷巾子,“娘亲,还在怪女儿?”

    虞瑶硬着脖子看了她一回,哀怨的呻吟了一声,又倒回龙纹绣枕,谁要这个女儿性子与她这么想象呢。

    玫果咬着唇,笑着倒下去,抱了母亲,“等明天,爹爹到了,娘亲这头也就不会疼了。”

    虞瑶又气又笑,推开她,翻身坐起,“你这样事事放不下,以后当了皇帝,怎么掌控朝中众多大臣的那些玲珑心?”

    玫果不以为然的笑了笑,拿着手中冷巾,顺手拭去虞瑶脸上的一滴水珠,“娘亲又不是不知道,我根本不是当皇上的材料。”

    虞瑶长叹了口气,“如非你儿时被那恶魔换了魂,没在我身边抚养,又怎么会如此。”

    玫果将手中巾子隔空抛进盛了水的铜盆里,溅了一地的水,宫女慌忙上前打理。

    虞瑶摇了摇头,“做娘的人了,还这么不定性。说吧,你来是有什么事?”

    玫果扬了扬眉,“不就是来看看娘亲么。”

    虞瑶似笑非笑,“你是我生出来的,你那点小把戏,我还能猜不出?”

    玫果‘嘿嘿’笑了两声,“凡事自是瞒不过娘的。”

    虞瑶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那点花花肠子,还嫩了些。”

    玫果抿唇笑着,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听说娘对迁都一事有异议?”

    虞瑶唇边的笑慢慢消褪,靠回美人靠,叹了口气,“难道当真是女心向外么?你是给你那两个夫君来当说客的?”

    玫果也收了笑,握了母亲的手,“果儿知道娘亲担心什么。”

    虞瑶垂了眼睑,没说话。

    玫果接着道:“娘亲怕弈风和末凡是兄弟,如今普燕二国修好,二国合并是早晚之事,如果迁了都,三国京都在一处,普燕二国联手对付虞国,虞国连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是么?”

    虞瑶沉默了半晌,“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劝。”

    “母亲为何非要固守着三国之分?”玫果说完,闭了嘴,等着母亲难。

    果然虞瑶双眸一眯,沉了脸,锦袖中的手握成拳,“你难道是要我将虞国大好河山拱手让人?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肖女!”

    玫果面无波澜,只是将唇抿了抿,“娘亲可愿听女儿几句话。”

    虞瑶脸色仍然僵着,转过脸将她看住。

    玫果回头看了眼在身后服侍的宫女,“你们先下去。”

    众宫女一起看女皇。

    虞瑶扬了扬手,“下去吧。”

    玫果起身,亲自倒了杯茶道给虞瑶,“母亲也知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合自是皆大欢喜,分的时候就难免动战事,最苦的莫过于百姓。”

    虞瑶接了青龙茶杯,捧在手里,却不喝,“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也就该体会得为娘不想迁都的苦心,没有合,又哪来的分。”

    玫果唇角噙了笑,“以女儿看,却该久合不分。”

    虞瑶刚好了些的面色,又是一黑,将茶杯顿在身边榻几上,“绕了个圈子,你还是想着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玫果将茶又重新端起,递给母亲,“娘亲,别急,听我慢慢说给你听。”

    虞瑶接了茶,仍捧在手中,不饮,扫了眼玫果,没好气的道:“说。”

    “娘亲有没有想过,这四年来,弈风重伤不醒,末凡一个人独揽普燕二国大权,他完全可借此机会攻打虞国,虞国以一国之力,只怕是打不过普燕二国的兵力。这也就罢了,又为何还要极力维持与虞国间的平衡?”

    虞瑶这几年过得战战兢兢,一直担忧末凡对虞国有所行动,然四年来风平浪静,受到外寇侵扰时,他不时伸把手,助上一助,她一直摸不清末凡打的什么主意。

    玫果见母亲不答,又接着道:“寒宫公主这几年也不大理朝中之事,燕国大臣百般劝说,要末凡接任帝位,他为何总以先皇尚在为名,迟迟不动?而弈风醒来,他立马将普国大权如数归还,这又是为何?难道当真是念兄弟之情么?”

    虞瑶捧了茶,慢慢啜了一口,末凡是她看着大的,但他的心思,她从来不曾看懂,“那是为何?”

    “他和我这次回虞的目的一样,只不过是想占着个继承人的位置,不让他人夺去罢了,而对登基之事,却无想法。他是如此,弈风也是如此。”

    如果末凡有那心思,以他的谋略,手段,虞普二国这四年中早已是他囊中之物。

    虞瑶含在口中的茶还没咽下,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咽了下去,“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我们在等,等可以让三国永合不分的人。”玫果平静的看着母亲,这还是她第一次认真与母亲谈起国中大事。

    虞瑶僵住,足有半盏茶时间,才道:“天下哪来这么一个人,再说这国姓,且能换成他姓?”

    “不瞒母亲,还的确有这么个人,而且母亲也不用担心,非我们虞家之人坐了虞国的江山,不过他能否成气候就得看他的造化。”玫果眼里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虞瑶又是一愣,将手中青龙茶杯放下,坐直了身,“谁?”

    “您的孙子,忧儿。”玫果过去一直反对小馒头涉入皇家,但如今她已归位,小馒头又怎么可能再做平民百姓?而且他小小年纪已极喜欢听大人谈论朝中之事,只怕在这方面是有过人的天份。

    我们的果儿实在不是当皇帝的料,大家理解理解~~~~~

    谢谢大家的粉红票票~~~~

第105章 玫果卖馒头

    虞瑶双眸一亮,“忧儿……”接着又是一黯,虞国历代没有男人为帝。

    以前还指望着有个瞳瞳,结果为了佩衿结魂,瞳瞳的命跟玫果绑在了一起,一个君王又怎么能将性命附在别人身上。

    虽说玫果还年轻,不怕以后没孩子,但这种事,谁又敢肯定。

    那些日子,她是食不知其味,辗转难眠。

    她与小馒头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已经察觉他聪明过人,不亚于儿时的末凡,也起了栽培之心,只是小馒头年纪幼小,远水解不了近火,加上又是男儿之身,她才会担忧虞国后继无人。

    长叹了口气,“忧儿如是女子该多好。”

    玫果笑了笑道:“武则天能在男儿国当上女皇,最终也是把天下还给李氏,那武则天还是外姓人士均可如此,为什么我们忧儿不能呢?”

    虞瑶默了半晌,虽然觉得遗憾,但小馒头实在聪明过人,让她不得不另眼相看,就如同当年见到儿时的末凡那种惊诧。

    “以这几年的情形看来,末凡的确是退避三尺,没有一手遮天的打算,可是以他的为人,和寒宫婉儿的野心,为什么会这么做?这不象他……”虞瑶心里顾虑不是玫果这一言半语便可以消除的。

    “因为……他与我打了个赌,他输掉了掠夺江山的野心。”

    一缕温情从玫果心间淌过,那夜……他说他输了……虽然没明说出是什么样的赌约,但这些年来,他放眼整个江山就在自己手掌之下,却死守着这份信用,不越池半步,这样的男人叫她如何不爱?怎能不信?

    “什么样的赌约?”虞瑶一脸迷惑,什么样的赌约能让末凡这样的人输,而且还输得象是挺欢快。

    玫果垂了眼睑,微微笑了笑,“娘亲,这事您就不要再多问,让我与他之间留下些只有彼此才知道的秘密。”

    “既然这样,何必迁都。”虞瑶又端了那碗冷茶。

    “既然有让忧儿继位的想法,那忧儿要了解的不光光是虞国的风情和朝中事务,还有普国,燕国……只有了解这一切,以后才有望能一统三国,缺一不可。”

    反正不是要自己当皇帝,玫果说得轻松,不过自己这个儿子可就有得辛苦了,忍不住心疼,“不迁都的话,那就让忧儿两面奔跑,一边呆上三个月,娘亲觉得这样可好?”

    “这来回路途已去了一半的时间,你说好不好?”虞瑶一想到小馒头要把一半的时间浪费在路途之中,就烦燥。

    玫果笑而不言。

    虞瑶睨了女儿一眼,这个女儿明明一肚子心眼,偏不用在正道上,哪果她能把这些心思放在朝中,且能担不起大任之理,“寒宫婉儿有什么想法?”

    “婆婆对忧儿是极爱的,百般引导,也指着他以后继燕国之位。如果忧儿能一统三国,婆婆自是欢喜,只不过不知到时立谁的旗号……”

    玫果虽然不喜欢寒宫婉儿对小馒头的溺爱,但见她每逢与大臣商议国事,都将小馒头带在身边,任他自己听,自己想,事后小馒头有不明之处问她,她也是必答。

    由此看来,玫果哪能还猜不到她的心思。

    虞瑶刚饮了口茶,蓦地抬头,“什么?继燕国之位,他可是我虞家骨血。一统三国,想打燕国的旗号,没门!”

    “他也是末凡的儿子,而且他们已经让忧儿从旁听政。”玫果尽量让这话说出来轻柔些。

    听在虞瑶耳里仍是‘嗡嗡’作响,将盛着半碗冷茶的青龙瓷杯重重摔回身边榻几,眼里燃着火,“这个寒宫婉儿,当年我不过是助虞真抢了她喜欢的男人,这恨她记了二十几年,我觉得心有愧,帮她保了两个儿子,她还不解恨,现在却来抢我的孙子,真是狼心狗肺,岂有此理。迁都,迁都,我到要看看忧儿是继她燕国之位,还是继我虞国之位。”

    玫果愣了愣,原来母亲与婆婆之间的过结是这么结下的……说来说去,还是为个‘情’字,只不过寒宫婉儿为的是爱情,而虞瑶为的却是友情……

    寒宫婉儿这一生的感情之路走得的确是十分辛苦。

    虞瑶搅了人家的好事,自己却嫁了个如意郎君,过得美美满满,夫唱妇随,妻儿满堂,叫寒宫婉儿怎么不气,又怎么能不怪?

    也就难怪寒宫婉儿对虞瑶一直心存芥蒂。

    当年她失势,为了重新掘起,与虞瑶签下协议,将末凡送到弈园,但这并不表示她心里没有怨恨,只不过将怨恨埋得更深。

    直到玫果因她而出事,对虞瑶的怨念才消了些,后来玫果带着小馒头回来,惊喜交加,多年的郁积才得以释怀。

    玫果到了虞国便遇上环玉那担事,之后才与冥红去看了看小馒头,匆匆陪着他吃过饭,便又赶着来寻母亲谈迁都一事,没好好陪着他玩耍,怕他对虞国人生地不熟的,感到孤单,起了身,“我去看看忧儿。”

    虞瑶知她念子心切,也不拦她。

    玫果还没走到门口,便听虞瑶唤了女官进来,吩咐道:“去跟服侍小皇子的麽麽说,明早开始,要小皇子和我一起上朝……”

    女官应着要退出。

    “等等。”虞瑶又叫住她,“叫他们将小皇子的衣物收拾收拾,搬到我这屋里,从今天开始,小皇子就睡我房里。”

    女官偷偷扫了眼屋内摆设,“小皇子睡榻吗?”

    “他睡床,我睡榻。”虞瑶眼前总浮着寒宫婉儿引着小馒头上朝的情景,好生气闷,这个寒宫婉儿的手脚可真快。

    “那明天皇夫来了睡哪儿?”女官小心探问,声音越到后面越小……

    “书房。”虞瑶答得干脆。

    女官愣了愣,抬头看她脸色不好,不敢再问,无声的退出下去。

    玫果一脚跨在门槛外,手扶着门框,哑然失笑,对爹爹很是同情。

    不过千万不能让爹爹知道她是煽风点火,才导致他睡书房的罪魁祸。

    否则耳根子少不得要受两个时辰的苦。

    今天更新早些,撒花撒花~~~~~~玫果后妈,为了自己不当皇帝,把儿子卖了,无良……

第106章 小馒头的心思(求粉红票票)

    小馒头所住的云泽宫紧挨着虞瑶的寝宫。

    此时站了几个宫女。提着宫灯,将庭院照得一片亮堂。

    小馒头头正握了柄木剑,与冥红并列而站,一招一式的模仿着冥红的舞动的剑招。

    他眼角挂着冥红,冥红眼角也挂着小馒头,不时出言指点。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认真神态,看上去,十分和谐。

    玫果站在院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唇角笑意久久不得褪去。

    瑾睿说的没错,有的人天生就不能平凡,小馒头就是这样的人。

    过来给小馒头收拾东西的宫女见玫果站在门口,忙屈身行礼,“长公主。”

    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夜里,足以让院中所有人听见。

    院中提着灯的宫女向院门口看了过来,刹时间跪了一地,“长公主。”

    玫果从来不喜欢这些礼仪,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也只得轻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冥红收了剑,站在原地对着她凝目而笑。

    小馒头转过身,一脸喜色,将手中木剑递给身边宫女,向玫果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娘亲。”

    玫果掏了丝帕为他拭着一头的汗,眼里尽是怜惜,“累么?”

    小馒头摇摇头,“冥爹爹的剑法,很是有趣。”

    玫果抛起他的小袍,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全是汗,怕他受凉,回头吩咐宫女,“去备浴汤。”

    牵了小馒头走到冥红身边握了他的手,一同走向内殿,“教忧儿,辛苦么?”

    “忧儿记性极好,过目不忘,甚好教,我这点本事,当真要教,可经不起他几天折腾。”

    玫果笑着揉了揉小馒头的头,儿子聪明,作娘的自然觉得欣慰。

    进了屋,刚喝了两杯茶。宫人已送来浴汤,服侍小馒头的麽麽过来领小馒头。

    玫果拦下,“我给他洗。”一会儿小馒头要搬过母亲那边居住,她得借这机会给他交待些事,他可是燕虞二国关系的关键。

    “这……长公主,奴才怎么敢偷懒?”嬷嬷哪敢要长公主亲自动手。

    “不防,你先下去吧。”玫果取了小馒头的衣衫,领着他去了隔壁洗浴间。

    自从离开了那小村,小馒头自有一堆的丫头小厮服侍着,所以洗漱这些事,也用不上玫果亲自动手。

    小馒头人虽小,但独立性却很强,见母亲和爹爹不给他洗澡了,便自己搞定,不让丫头们碰他。

    不管他再聪明,再独立,终是个孩子,听娘亲说要给他洗澡,却是欢喜得不得了。

    不等玫果叫唤,飞快的脱了衣衫,爬进浴桶。坐在热水里乖乖等着。

    玫果挽了衣袖,解了他头上束,细细为他清洗,“忧儿,你觉得爹爹他们所说的那些朝中的事,有趣吗?”

    小馒头拿着一方软巾铺在水里,拍着水花让那方软巾起起伏伏,“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玫果虽然要把儿子卖了,但他怎么也是她心尖的肉,如果他对朝政不感兴趣,她可不愿逼迫他。

    “他们各有各的说法,但不管他们说的多精彩,最后总是爹爹说的最好。”小馒头歪着头想着末凡总是一声不出的聆听那些人争执,最后却一句话叫那些人无言以对的样子,好不崇拜。

    这种感觉和睿爹爹亲和全然不同,睿爹爹也不爱说话,但受了他的恩惠的人总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爹爹却让那些人惧怕,不管是亲爹爹还是睿爹爹,他都觉得好了不起。

    玫果睨了儿子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忧儿长大以后,想做睿爹爹那样的事,还是想做亲爹爹做的事?”

    小馒头想了想,眨着大眼睛,“娘亲,不能都做吗?”

    玫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亲爹爹每天要做很多的事,是没有时间再去为穷人看病的。而睿爹爹终日与药物打交道,要想很多问题,也不可能再有精力去管理国家大事。所以只能选一样。”

    小馒头把两个爹爹平时所做的事。对比了一下,的确象母亲所说,点了点头,“那我要象亲爹爹那样。”

    “为什么呢?”

    “睿爹爹说过,天下第一大事,便是百姓生活安康,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就更不会爱惜身体,那样的话,就算有再多的大夫也救治不过来。而爹爹做的事便是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忧儿要做爹爹所做的事。”

    玫果暗松了口气,如果小馒头没这心思,她强迫于他,那和寒宫婉儿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母亲亲,爹爹,弈风爹爹同时在挨饿,你手上有一个馒头,你把馒头给谁吃?”

    小馒头迷惑的看向娘亲,“不可以将馒头分成三份吗?”

    玫果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你最想给谁?”

    小馒头抿着唇,拧了小眉头。呼出口气,“虽然忧儿最想给娘亲,但不愿看着爹爹和弈风爹爹挨饿,所以这馒头还是不能只给娘亲。”说完垂下头,“就算娘亲不高兴,忧儿还是要这么做。”

    玫果瞬间释怀,捧着小馒头的脸亲了一大口,“忧儿,一辈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小馒头抬了头看向母亲笑烂了的一张脸,“娘亲,不生忧儿的气么?”

    玫果将他**的抱住。“娘亲很开心。”

    小馒头反手抱了玫果脖子,弄了她一身的水,“娘亲,什么时候忧儿才能既和睿爹爹一起,又能跟亲爹爹学习?”

    玫果点着他的小鼻尖,“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哄你外婆迁都了,如果哄得好,便能早些。”

    小馒头这些日子时常听到说起迁都之事,自然明白迁都是怎么回事,“就是说外婆肯早些迁都,忧儿就能早些和睿爹爹一起?”

    玫果咬了他的小脸一口,“是了。”

    小馒头眼睛眨了眨,喜笑颜开,在玫果脸上亲了一口。

    玫果了解儿子,见他这神情便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微微一笑,却不多问,把他洗干净了,交给嬷嬷带去母亲寝宫。

    ……

    送走小馒头,玫果和冥红手拖着手回了自己寝宫。

    支走下人,玫果再忍不住,搂了冥红的脖子,跳到他身上,“冥红……冥红……我解放了……”

    冥红将她接住,搂紧,她笑,他也笑,“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一路都在笑。”

    玫果吸了吸鼻子,仍是想笑,“我把儿子卖了。”

    冥红唇边的笑一僵,将头往后仰了些,正视着她,有些着急,“你说什么?你把忧儿卖给谁了?”

    玫果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噗’的一笑,“我把他卖给普燕虞三国了。”

    冥红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玫果啄了啄他的唇,“普燕虞三国,长年分分合合,百姓苦不堪言,而寒宫雪又利用这里面的关系,四处挑拨,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三国合并。

    但三国君王且肯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那么就得有一个人能让这三个君王心甘情愿的相让,只有忧儿,忧儿可以成为这么个人。我可以不当皇帝了,我解放了……”

    玫果开心的在他脸上乱蹭。

    冥红哑然失笑,人家为了个皇位,不择手段,抢得头破血流,而她竟为了可以不当皇帝,如此高兴,“忧儿要辛苦了。”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愧疚,“我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冥红摇了摇头,凝视着她,“忧儿,有这天分,而且也只有他能缓和皇上和寒宫长公主之间的矛盾。再说末凡为了你放弃江山,不表示他心里没有江山,我相信他会比你更希望忧儿有那么一天。”

    他说没错,末凡是输给了她,虽然输的心甘情愿,但他心里不会没有遗憾,老子的遗憾就让儿子去完成。

    伸了手摸着冥红俊郎的面颊,他为了保护她,终于在外日晒雨淋,肌肤不象佩衿,瑾睿他们那么细如凝脂,天然的古铜色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

    她慢慢敛了笑,慢慢靠近他,用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我真的很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一定会象我母亲那样,对你父亲愧疚一世,也痛苦一世。”

    冥红唇边笑意也慢慢消褪,盯着眼前放大的眼,黑如墨石,“我也比我父亲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我这一生也会如我父亲一样,痛苦一世。”

    她笑了笑,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伸了舌尖,顺势舔了舔。

    一阵痒麻从他唇边化开,点燃他体内的火,看着她的眸子也变得灼灼炙人。

    抱着她往前一步,将她抵着她身后的拱门,触动门上的玉珠帘,在佩玉相碰的脆响中,他狂热的压覆上她的唇,索取着她唇里的幽香。

    他在雪洞之后,便没再敢碰她,这些天早想她,想得要命,这时被她点燃了火,哪里还灭得下去。

    一手抱着她,松出一手,去解她的衣衫,粗糙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握住她胸前的丰润蓦然停下,放开她的唇,哑声问道:“你……还痛吗?”

    玫果咬咬他的唇,“早不痛了。”

    他一声欢呼,吻上她赤着的肩膀肌肤。

    来送茶水的宫女刚到门口,一见这情景,忙无声的掩了房门,退了开去。

    春色满屋啊~~~不过要大家自己yy了~~~继续打劫粉红票票,希望手上有保底的亲亲们尽量能在五月七号前支持果子。

第107章 相互顾虑

    玫果照着虞国的习俗完成太女册封仪式。

    又在宫中小住了两日,便向虞瑶请辞,回普国。

    虞瑶既然起了迁都之心,再见也不用多久时间,也不留她,只是交待她凡事要多小心,现在寒宫雪被孤立,肯定会设法反击。

    到底要施展什么手段,预料不到,只能自己见步行步。

    玫果垂着眼,听母亲交待完毕,才抬起头,“娘亲……”

    虞瑶正想起身去书房看随着镇南王学兵法的小馒头,见玫果说话吞吞吐吐,重新坐正,“还有事?”

    玫果抿了抿唇,黑眸暗沉了不少,先打了屋中官女,才道:“想问娘亲,那地图的事。”

    虞瑶眼里闪过一抹慎重,“你说的是什么地图?”

    玫果定定的盯着母亲许久,母亲到这时候还瞒着,目的是什么?“果儿想知道母亲瞒着果儿的目的。”

    虞瑶微低了头,默了一会儿,才又重新抬头看她,“我怕你知道了那地方,有害无利。”

    玫果早做好了,母亲做任何解释的心理准备,对母亲的话并不意外,语气仍然平静,“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虞瑶幽幽叹了口气,拍拍身边软榻,示意她坐下。

    玫果挨着虞瑶坐了,“娘亲也知道寒宫雪随时可能反攻,你到这时候还瞒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虞瑶握了她的手,不答她的问题,道:“我知道你为末凡的事恼过我,恨过我。”

    玫果勉强笑了笑,“都是过去的事了,娘亲也不用再放在心上。”

    虞瑶摇了摇头,“哪有母亲,不心疼女儿的,我又哪能不知道你一开始心里只有末凡,末凡就象一个无底的深渊,陷进去了,哪还能出得来?

    但龙珠为了你七魂散尽,分成七份,也就是七星。

    你是龙珠之主,也就是七星之主。

    怎么能为了其中一星,舍了另外六星?

    所以为娘才不能让你一门心思放在末凡身上。

    寒宫雪手下掌控着白龙骑,只不过为数甚少,而且远不如黑龙骑强大。

    与我们硬拼,充其量也是两败俱伤,她毁去的是所有一切,而我们毁去的是整个国家,无数的死伤,和百姓无尽的苦难。

    所以我们才彼此忌惮,谁也不敢冒然行动。

    如果在未寻到龙珠,或者你未能得到开启封印的能力之前,暴露了龙珠身份和黑龙骑的封印地点。

    寒宫雪必定会除去龙珠,开启封印。

    她与黑龙骑终是有些情份,龙珠一死,黑龙骑龙头无人,寒宫雪收复黑龙骑不是没有希望。

    一旦被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玫果惊了,“怎么可能?她怎么能开启封印?”

    虞瑶轻叹了口气,“你当我为什么顾虑她?你又以为恶魔为什么给他们下血咒?”

    玫果越听越惊,之前知道院中六人是七星中的六星后,便想到恶魔收他们并只是为了贪他们的美色,但他们居然能开封印,这叫她不能不惊,不能不怕,“为什么?”

    “恶魔和龙珠是同一个师傅,封印是他们师傅封下的,他能琢磨出解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他们现在只差一星和封印地点。”虞瑶眼里布满黑雾,脸黑得吓人。

    玫果深吸了口气,把缩紧的胸腔充满,这件事比自己想的还要复杂,“既然如此,那她们为何不杀了我?”她们要杀她,不见得有多难。

    “杀了你,还如何诱龙珠出来?”虞瑶审视着女儿的脸,“你寻到了地图,是么?”

    玫果的手微微的抖,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我寻到龙珠,该如何开启封印?”

    虞瑶微微一笑,不知是该欣慰还是担忧,“果然那些东西,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的女儿,要开启封印,你必须与七星血脉相通,缺一不可。”

    玫果沉着气,“要怎么样才算是血脉相通?”

    虞瑶轻摇了摇头,“老神仙只是这么交待,到底要怎么样才算,得你自己去领悟和尝试。”

    玫果一个头,几个大,“这个老神仙,没事总打什么哑迷,直说不就好。”

    虞瑶也是长叹口气,“我也问过他,他说,如果告诉我了,我们为了达到目的,定会设法走捷径,那样一来,这血脉表面上看似相通,实际上却是不通,反而适得其反。”

    玫果揉了揉痛得阵阵跳动的太阳穴,还真是难题。

    虞瑶又拍了拍她的手,“为娘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你突然这么急着来问我,难道是寻到了龙珠的下落?”

    玫果脸色僵了僵,“不曾寻到,只是那道人与我说起七星之事,才来问问母亲。”

    说完心里一阵内疚,这么欺骗母亲实在不该,但母亲如果知道佩衿的事,只怕更加不安,还不如不让她知道。

    反正要问的,已经问了,也没什么再要问的,起身离了虞瑶的寝宫。

    回了自己寝室,冥红见她脸色不好,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脸色这么差。”

    玫果轻摇了摇头,抱着他的腰摇了两摇,“冥红啊冥红,你算是哪一星,又怎么样才算与我心脉相通?”

    冥红见她问的古怪,不知该如何答她,只得静静的把她看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她揽紧,“要不问问末凡或者佩衿?他们一个读书最多,一个知天地最多,或许他们能解你迷惑。”

    玫果将头顶着他的胸脯蹭了蹭,佩衿是问不出来了,如果他能说,上次就说了,现在也只能指望着末凡能不能想出点眉目。

    “我们明天就上路,都准备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忧儿当真不跟我们一同回去?”冥红被她蹭得面红心跳。

    “嗯,有他催着我娘,我娘办事效率会高许多,再说让他多些时间留在虞国,了解了解虞国风情也是好的。”玫果想着小馒头小肚子里的那些花花肠子,禁不住想笑,当真是老鼠的儿子天生会打洞。

    “他一直不曾离开过你身边,你放心得下?我怕你前脚走,后脚就后悔。”冥红微微退开些身子,不让她继续蹭。

    因为今天有点事,耽搁了码字,所以更新晚了些,十分抱歉,但更新章数不会落下,大家尽管放心。

第108章 险情(求粉红票票)

    (今天二更有点晚。顺便打劫粉红票票~~)

    “我怎么能不放心,说起带孩子,我真不在行,以前忧儿几乎都是跟着瑾睿大的,他与他的睿爹爹真真是亲过我这娘亲,再说我爹爹,别看他性子粗,他可是手把手养大了我们兄妹四个,我们兄妹四个,无一次品。”

    她说着见冥红扬起了眉稍,‘呃’了一声,“我例外……”

    冥红哈哈一笑,玫果更觉得郁闷。

    ...

    第二天一早,玫果和冥红携手去正式与镇南王,虞瑶和太上皇辞行。

    将小馒头抱了又抱,万般不舍。

    小馒头两眼包着泪,咬着唇硬是不哭出来,“娘亲,忧儿会很乖,会听外公,外婆的话。”

    玫果点了点头。又将他亲了亲,终是狠了心,将他送到父亲怀里,头也不回的顺着玉石子铺路,走向宫门,上了车。

    车帘刚落下,眼泪就涌出眼眶,将窗帘揭了条细缝,往宫门内张望,见爹爹和娘亲还抱着小馒头往这边伸长脖子张望,喉咙哽了哽,更止不住泪。

    车帘一抛,冥红高大的身影进了车箱,朝她看了看,递了块帕子给她,“就知道你不舍得,早知如此,还不如带他回去。”

    玫果接了帕子,揉着眼睛,“他四岁了,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总跟在我身边,跟着我,何时才能独立。”停了停,又道:“谁叫我有这么不上进的性子……”

    冥红轻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揽了她的肩膀。大掌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不就快迁都了吗?”

    车慢慢启动,玫果直到望不见小馒头,才放下帘子,靠了他的肩膀,“你说,他来的时候,也是随着我娘的,我怎么也不见这么难过呢。”

    “因为那时,你只是当他到虞国玩耍,而此时,你已经当他离开你的庇护,我们儿时都是这般过来的,男儿应当如此。”

    玫果轻泣的声音顿时止住,是啊,她的几个夫郎们,谁不是从小离家?

    如今他们个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汗,忙收了泪,擦干净脸,虽然自己没有当皇帝的本事,但绝不能妇人之仁。毁了孩子。

    冥红见她说停就停,又禁不住的笑了笑,“忧儿看不见你现在的模样,哭哭也没什么。”

    玫果白了他一眼,“哭着好看么?”

    冥红将手臂紧了紧,“我看倒是极好看。”

    玫果啐了他一口,笑出了声,“你怎么不骑马?”

    “我见你上车时,眼红着,上来陪陪你,你没事了,我也就下去了。”冥红放开她,欲起身。

    玫果忙拉住他,“陪陪我吧,我现在越来越怕一个人。”

    冥红揭了帘子看了看车外,这段路两边均是平原,望得极远,绝不会有人有机会潜伏,如果前方有什么异常情况,护卫队也不会现不了,也就依了她的话。

    屈腿靠在车壁一角,放倒她的身子,令她枕在自己大腿上,“你昨夜没能睡得安稳,睡会儿?”

    昨夜玫果想着今天要和小馒头分开,一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近天亮才勉强眯了会儿,也没坚持。侧了身,将脸贴着他平坦的小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闭了眼。

    冥红轻抚着她的面颊,也有些倦意,也借此小睡一会儿。

    ...

    冥红护着玫果日赶夜宿,丝毫不敢大意,不日到了虞普交界之地。

    他越加不敢放松,骑着马一步不离的行在辇车右侧。

    这一日一路平安,再有两个时辰从便可以进入普国管辖城镇投宿。

    突然间,身边辇车一矮,没等他出手,整驾马车连车带马,飞快的陷入一个深洞。

    冥红大惊色失,飘身下马,往这大路上,平空变出来的洞口望下,下面漆黑一片,难以视物,只见马车飞快下降。

    正要追马车跃下,一只白鸽从洞内飞出。

    他忙一把抓住,见鸽子腿上绑着张纸笺,飞快的取下纸笺。摊开看了,放飞白鸽,站起身翻身上马,对惊慌失措的从护卫扬扬马鞭,“走。”

    领先向前飞奔,众护卫依令上马,紧随其后。

    ...

    辇车突然下坠,车内的玫果心里陡然一惊,忙扶住车壁,掀开车帘查看,入眼只有洞底射来的一缕光芒。

    而身下漆黑一片。不能视物,心跳瞬间加快,强自镇定,紧盯着身前越来越难以视物的石壁,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突然左手臂一紧,没等她惊叫出声,身子已飞出辇车,腰间一紧,被人牢牢抱住,嘴被另一只柔软的手捂住。

    一个极低的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她的心虽然仍跳得极快,慌乱的心却顿时定了下来,伸手将捂在她唇上的手拉了下来,顺手握住,于黑暗能看到对方隐约的轮廓。

    再看身下,辇车已从身边坠下,直落下去。

    黑影带着她闪入身后几乎不可见的一个小洞,没一会儿功夫,听见身后辇车坠落的巨响。

    心脏又是猛的一跳,如果自己在那辇车之中,此时只怕已被摔得肢离破碎……她打了个寒战,将握着的手捏得更紧。

    那洞极小,没走几步,已不能融两个人并肩而行,他放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弓着身,向上猫行。

    大约两盏茶功夫,从一个树洞中离开黑洞,眼前顿时一亮,一袭花衫晃花在她眼前飘过,抬头望进那双妩媚的水眸。

    “佩衿,你好了?”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已知是他,但这时亲眼看到,仍止不住的兴奋。

    佩衿笑着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差不多了。”

    玫果看向身后黑漆漆的树洞。“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离开再说。”佩衿吹了声口哨,他的马匹从林中小跑而出。

    他抱了她翻身上马,揽紧了她,在她耳坠上一咬。

    玫果‘呀’了一声,耳后爬起一层浅粟。

    佩衿一声轻笑,穿着鹿皮靴子的脚后跟轻轻一踢马腹,俊马如飞而去。

    玫果捏着被他咬过的耳坠,“冥红……冥红还在那个地方……”

    “他去了前面等我们。”佩衿将脸贴着她的脸,悠然的蹭了蹭,细滑的感触从她脸上化开,“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

    玫果脸微微一红,这情景哪象刚刚才经过那触目惊心的一暮,侧脸睨视着他一脸的媚笑,心里一烫,舔了舔微干的唇。

    佩衿眸子一黯,蓦然扭身噙了她的唇,尽情的享受了一番。

    玫果呼吸一窒,虽然这条大道上并不见人,仍感到羞怯。

    但唇舌间被他熟练的挑弄,仿佛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燥热,酥软。

    他眼角见远处有人行来,才放开她的唇,勾唇一笑,在她耳边软声道:“原来没还没忘记我。”

    玫果软趴在他胸前一味喘息,听他调戏之言,一张脸更红如涂脂,对他的话却丝毫讨厌不起来,轻轻捶了他一拳,“刚才你没拉住我,我可就变成肉饼了。”

    他笑着将面颊贴着她的额角,“即便是没拉住,我也能追你回来,只不过多翻手脚罢了。”

    玫果想着刚才的意外,仍有后怕,慢慢收了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衿低眸看了看她,“我还是先告诉你的好,省得这一路上生生憋坏了你。”

    “你知道就好,别再卖关子。”玫果见左右没人,伸手去解他胸前花袍,查看他的伤口。

    他也不阻拦,由着她动手动脚。

    玫果扯开他的衣襟,见他胸前伤痕已长出粉红嫩肉,但终没全愈,好不心疼,手指轻轻抚过那道道伤痕,他身子还没大好,便出来救她,他对她的这份心……

    她心里升出百样滋味。

    他低头见她痴看着她的胸口伤口,眼里泛着水光,心里一热,强掩了心里涌开的情潮,笑道:“你再摸,让我受不得了,你可得负责。”

    玫果耳根一热,瞪了他一眼,“你就没个正经,还不快说。”说着,尽可能轻的为他掩好衣衫,不碰痛了他。

    他这才笑着道:“我从慕秋处得知寒宫雪在那附近受伤一事,便设法联系了手下,查访寒宫雪的下落。

    不想寒宫雪没寻到,却得知了他们设下的毒计。

    他们查到你们归途路经刚才那处的时辰,暗中加害于你。

    我收到消息,暗中跟随他们。

    见他们在那儿,提前挖下深坑,在你们将到之际,用软绵覆了,上面铺了黄土,受力算得极准,刚好承受得起前面护卫马匹奔踩之力,而受不得辇车的力道。

    做好一切,便远远拦下过往路人,只等你们上勾。

    他们只顾拦人,却不料我带了人从远处树洞后挖了条密道通往他们挖出的深坑半山腰。

    等你们到来之时,他们远远躲在另一边的树林里观望,而我却候在了这洞中。

    辇车一落入深坑,我便放了信鸽通知冥红。

    所以冥红便会按我的指示前往前面安全处所等候我们。

    寒宫雪的那奴才只会以为你已经坠入深坑,他们看不见冥红下去查探你的情况,会想到坑中有异,定然会等冥红他们离开后,重下深坑查看,而不会追寻冥红的踪迹。”

    撒花,撒花,终于在12点前把更新搞定了~~~~~~

第109章 调虎离山

    玫果恍然大悟,“原来你用的调虎离山之计。”

    佩衿脸上露出些得意,“正是,等他们查得明白,我们早已脱离陷阱,而冥红他们也已经走远,让他们无处追寻。”

    一番话听得玫果惊心不已,这设计的人厉害,反计的人更是高明,“没想到你现在用计也这样厉害了。”

    佩衿摇头笑了笑,“消息是我打探的,可计谋却不是我想的。”

    “那是谁?”玫果愣了愣,想不出他身边还有谁比他更加莫测高深。

    “末凡,我带来的人却是弈风的,夜豹的手下,办事果然了得,寒宫雪派来的人个个功力深厚,居然对他们挖地道完全无法察觉。”

    对于地下王朝挖地道的功夫,玫果是见识过的,就连寒宫婉儿这样的一流高手,都不能察觉,何况是他们。

    令玫果暗惊的是,母亲猜测寒宫雪现在还不敢对她下手,但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寒宫雪已经按捺不住了。

    “末凡?弈风?你怎么能如此快的与他们联系上?”

    “弈风凯旋回京,末凡去了弈园,联系起来有何难?”佩衿挑起眉稍。

    “你是说他们现在都在普国?”玫果惊喜交加。

    “嗯,弈风刚回京,朝中之事不得分身,要不然,这次来的就是他。末凡轻身功夫次了些,自然退避三尺,所以这苦差才落在了我头上。”佩衿眼角带笑,分明当这是个美差,硬是要说成苦差。

    玫果见他拿轻功贬低末凡,不禁莞尔。

    说话间,二人一马已进了前面村镇。

    来往行人已多,玫果不再多问,直到一家客栈,佩衿才抱着玫果翻身下马,将马缰交给迎出来的小二,牵了玫果的手,走进客栈。

    进了客栈,佩衿并不停下,径直出了客栈后门。

    方才在门口接他们的小二,牵了马已经候在了门外。

    二人上了马,从另一条路出去,走僻静小巷子,从另一条路出了镇子,绕到原来的大路。

    到此时,玫果才又再问道:“可是寒宫雪这么急着除去我,难道她不想寻你了么?”

    佩衿眼里的笑意顿逝,看得玫果心里一紧,“难道出了什么事?”

    “寒宫雪似乎察觉我便是龙珠,但她以为我死了,所以才走此险棋。”

    玫果抓着他的手臂,猛的一紧,转身盯着他的眼,“那你还穿着这么一身花衣裳,到处招摇?”

    佩衿眼里媚意尽失,唇角闪过一丝冷笑,“我就是要她知道,我还活着。”

    玫果额角渗出汗珠,“你疯了吗?她知道你活着,又会再刨着地皮,挖你出来。”话没落,念头象浪头压岸一般滚来,赫然明白,他是用自己当诱饵,引开寒宫雪的注意力,不再加害于她。

    抓住他手臂的十指更加用力,几乎隐进他的肉里,“你这么做,叫我怎么心安,这比叫我去死还痛……”

    佩衿微微一笑,眼里寒意淡去,“不必担心,她想要证实我活着,寻到我还得费些神,我们有足够的时间。”

    玫果暗叹了口气,得设法想出一个万全之计,“到底怎么样才能与七星血脉相通?”

    佩衿眉锋一陷,“这个强求不得,只能随缘。”

    “你早些些告诉我,我心里有个准备,往着那方向去,难道不更有希望?”虽然不抱希望,从他口中得知,还是问一问,求万分之一的希望。

    “果儿,一切都是天缘,讲的是水到渠成,强行而为之,反受其害。”佩衿侧了头,吻了吻她满是焦虑的眼,“不必担心,我相信那天不会再远,要不然,我也不会走这步棋。”

    玫果无奈,长叹了口气,反手抱了他,“佩衿啊,你再有什么事,叫我怎么办?”

    他用脸轻轻摩挲她的面颊,柔声道:“相信我,不会有事,我好不容易才与你结了此姻缘,不会轻易舍去?”

    玫果这才不再言语。

    又行了大半个时辰,才在一座院子前停下。

    佩衿下了马,击了击手掌。

    院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院门自里而开。

    冥红站在开门的小厮后,看了眼佩衿,又望向正扶着佩衿下马的玫果,才长松了口气,“你们总算来了。”

    玫果朝他笑笑,“让你受惊了。”

    冥红摇了摇头,“没事就好。”转头问佩衿,“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身后小厮反手关了院门,落了门栅,安静的离开,显然训练有素。

    玫果由着佩衿向冥红解释,左右看了看,方方正正的四合院,两侧清一溜的红璃瓦房,正中有一口水井,墙头的花花草草看得出时常有人打理,屋前空地还种了些菜,是个较富裕的人家宅院。

    她的那些护卫们换了便装,正自行在一角的伙房忙着升火做饭。

    一对中年夫妇和一个小媳在一边帮着,相处的甚是融洽。

    抬头见通向后院的垂花门上挂着两个红灯笼,一个写着‘诸’字,另一个写着‘屋’字。

    她盯着那两个灯笼看了半天,才收回目光,觉得稀奇,人家挂灯笼是挂在大门外,这院子的灯笼挂在里面。

    佩衿随着她目光望了望,“这是诸家的祖屋,诸家在这附近颇有威望,一家大小都住在我们刚才路过的镇上,这间祖屋平时只有一家四口打点,开门的小厮便是他家儿子。

    不过不时也会有诸家在外地的子孙回来拜祭,所以就算有人来居然,也不会有人有所怀疑。”

    说完,停了停,又补充了一句,“诸家是我手下一个堂主。”

    玫果点了点头,如果没有这层关系,他们也不会在这儿落脚,“那客栈的小二也是你的人?”

    “那客栈是我手下产业,由诸家负责管理。”佩衿也不相瞒,如实回答。

    “行啊你,到底私下弄了多少产业,藏了多少私房钱?”玫果睨着他笑。

    冥红走在她微靠手的右手方,帮着打趣,“他啊,只怕把你的弈园卖了,也不及他有钱,哪象我,赤条条,就一把剑,两身衣裳。”

    果子在准备新书,征男主名字,大家有喜欢的男主名字,请在果子的征名贴上跟贴,谢谢~~~~

    是多男主,大家可以多想些,文儒,腹黑,妖孽,都要的!

第110章 自寻安慰

    佩衿‘呸’了他一口。“说得好象我们家郡主没给你月俸,亏待了你。”

    玫果‘噗’的一声笑,拦下要追打佩衿的冥红,“他有钱是好事,等以后,我们落难了,也不愁没人养,饿肚子。”

    冥红哈哈一笑,“等到他养我们的时候,我也得好好的奢侈一回。”

    佩衿白了他一眼,“哪能让你白吃白喝。”

    冥红一拉嘴角,对玫果道:“看吧,看吧,不同人,不同命啊。”

    佩衿偏头笑了。

    玫果一路上的郁积在二人斗乐间,一扫而空。

    随佩衿进了后院,他们在江湖上栖身,自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她不必问得这么清楚,解了迷团便可以。

    佩衿引着她进了侧面第一间偏房,“我来这儿。都是住这间屋,主屋还是留给诸家。”

    玫果心里暗赞,诸家是他的手下,他却不居高,占人家主屋。

    可见他对手下也是极其尊重,这只怕也是他得人心的原因之一。

    理解的点点头,打量着所在屋子,简仆古雅,阴凉舒适,“这屋子很不错。”

    冥红在桌边坐下,把剑放在桌上,顺手翻了桌上备好的茶杯,倒了茶,递了一杯递给玫果,“你们从客栈失踪,不怕寒宫雪怀疑那家客栈?”

    佩衿接着他递来的茶杯,也矮身在他身侧坐下,“客栈附近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已经做好了说辞,会说不见我们离开。

    而寒宫雪的人定会向附近的人打听,自会有人说看见两个什么样打扮的人从客栈出来。

    寒宫雪的人自会以为是我们乔装改扮提前离开,定然往前追赶。

    而在前面镇子,会有这么样两个人投宿……”

    冥红眸子一亮,“妙计,那人从小满肚子的花花肠子,寒宫雪遇上他,注定得跑些冤枉路了。”一仰头。将杯中冷茶,喝了个净。

    佩衿微垂了眸,轻点了点头,“的确,好在与他是友非敌,否则真是可怕,能与他周旋的也只有弈风一人,也好在他二人均看重百姓,否则不知会有多少战事,让百姓无家可归。”

    玫果听到这儿,羞愧的真想挖个地洞钻下去。

    大家同是皇族后人,那两位有谋有略,而自己,草包一个。

    说来说去,都是天上掉下了个金娃娃,正好砸在自己头上,生生给她砸出的狗屎运,嫁了这么一堆极品男人,闹了个衣食无忧,不管是情愿,还是不情愿的。当了个大米虫。

    好在生了个聪明儿子,可爱女儿,还算有了点点贡献。

    虽然不能抹杀掉自己的无能,却也找到了点自己的好处。

    巴眼着小馒头争气些,统了三国,那她就可以扬眉吐气,大言不惭的说,“他们再厉害,也不如自己儿子。”

    等瞳瞳大些了,再设法调教调教,看能调教出点什么本事不,如果能的话,那她这脸上就更有光彩了。

    走到桌边坐下,“可是我们明天上路,这一大队的人马,太过显眼,怎么瞒得过去?”

    “这后面林子里有条密道,我们从密道离开,出了密道就是另一个通往普京的大路,我们走那条路,等他们追上那两人,现追错的时候,再回头,已寻不到我们的踪迹了。”

    玫果捧着茶碗慢慢的喝,一双大眼溜溜的在佩衿身上转,这时才认真看清他,果然没再剪短头,他见光时间还短,头还未变黑。如丝的银白泛着层淡淡的蓝光,松松斜斜的用条锦带绑在右侧,额前仍配着他柔和的艳美面颊,精致的五官,比以前更加撩人。

    趴在桌上,半眯着眼,“没想到我们未必知,也会打地洞了。”

    佩衿撇撇嘴角,“打地洞这事,不是我的专长,这地洞可是你家弈风太子的,我只是借用而已。”

    玫果两眼望天,无语的笑了笑,“我家的,不是你家的吗?你何时自立门户了?”

    佩衿顿时哑了噪子。

    冥红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了笑:“你自求多福吧。”说完往屋外走。

    “你去哪里?”佩衿见玫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脚底升起寒意,也起了身。

    “腹中饥饿,我去看看何时有饭吃。”冥红不理会他,径直出了门。

    “我同你一起去。”佩衿忙跟着他,溜出了门,迈出门槛才回身道:“我去叫人给你备水沐浴。”

    玫果摇头一笑。

    ...

    烛光摇曳!

    冥红拿着一块干巾。抹着一头湿,跃上床,踹了一脚懒懒洋洋半躺在床上迷惑的看着他的佩衿,“你怎么不过去?”

    佩衿也面带迷惑的看他,“你怎么到这边来了,她呢……”

    冥红伸了个懒腰,往床上一躺,“我盯了这一路了,也有些累,今晚由你去守着。”

    佩衿愣了愣,“这不合适。如今她已经是太女了,冥家有冥家的规矩,这外出期间,她不能离开你的视线。”

    “我已经不是她的护卫了。”冥红双手枕在脑后,斜睨着他,“你手脚功夫是差了些,不过当真有事,就凭你那脚底抹油的功夫,还不能带她逃开吗?”

    佩衿垂眸一笑,重新抬头,轻捶了捶他的肩膀,“谢谢。”

    冥红合了眼,“快滚吧,别影响我休息。”

    佩衿又笑了笑,才起身拢了敝开的衣衫,飘出房。

    ...

    玫果双手撑着桌缘,正准备吹灯。

    门外轻敲了两声。

    玫果本以为今夜不会再有人过来,这时门响,倒出了她的意外。

    渡到门口开了门。

    随微风轻扬的银在月光下泛着光华。

    眼角微微上斜的一双明媚眼眸在烛光下忽闪,含笑凝看着她。

    玫果迎着他的眸子,被月光照得清湛透亮,一手扣了一片门板,定定的立在门口看着他,能看到他康复,真好。

    “不让我进去?”佩衿挪开眼,从她头顶望了望屋里烛台。

    玫果这才幡然回过神,放了门板,让开门户。

    佩衿迈进屋,回身看着她慢慢掩上房门,随手落了门栅,小手扶着门栅,却不回身,心‘砰’的一跳。

    回想第一次给她侍寝,也是在从虞回普的路上,那晚虽然有丫头掩了房门,她却不肯落栅,睡在床上。也是抱弩而睡。

    而今晚,一切不在言中……

    上前一步,从她身后揽了她的腰,身体紧贴着她的后背,感觉到她身子瞬间崩紧。

    低低一笑,“你的小金弩可在身上?”

    “小金弩?”玫果愣了愣,她的弩刚才取了下来,放在了床头,“你要它做什么?”

    “我怕你再射我一箭。”佩衿看着眼前微微透红的耳廓如透明一般,心里一荡,轻吹了吹。

    玫果‘噗’的一声笑,躲着耳上的搔痒,转过身嗔怪的望着他,“你还记着?”

    他笑着慢慢凑近她,唇离她的唇仅一线之隔才停下,温热的呼吸轻拂着她的面颊,“我要记一辈子。”声音媚惑。

    “我要你记生生世世。”玫果的心砰砰乱跳,微踮了脚,在他的唇上轻轻一吻。

    他呼吸一紧,过了许久才慢慢呼出,“是啊,得记生生世世。”象对她说,又象是对自己说。

    烛花‘嗤’的一声炸出几点火花,火光在暗红雕花门上投下两个紧拥相吻的投影,久久不分。

    ...

    弈园后花院,石亭内点着数盏灯,风带着阵阵花香袭过,两只彩蝶在花丛中追逐。

    离洛百无聊赖的捏着金丝荷包的系绳抡着荷包。

    慕秋抱着瞳瞳逗着小果玩耍,瞳瞳赤着肉呼呼的小脚,右脚上戴了一串小金铃,随着她的动作,金铃便出一阵脆响。

    瞳瞳伸了小脚去踢小果,小果往后一跳,瞳瞳便‘咯咯’直笑。

    小果等瞳瞳缩了脚,便又扑上来,瞳瞳又抬脚去踢,小果又是往后一跳,瞳瞳便又再笑,玩得不亦乐乎。

    瑾睿拿了卷书卷,依柱坐在石凳上,静静的看,听到女儿笑,冰冷的眼角便露出一抹温柔。

    ‘啪’的一声,末凡将一粒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

    抬头淡淡的看向对面蹙着眉不时看看慕秋,又不时看看瑾睿,心思全不在棋局上的弈风,“到你了。”

    弈风收回目光,也不多想,随意落了粒黑棋在棋盘上。

    末凡瞥了眼棋盘,不冷不热的道:“号称普国第一棋手,我看,比慕秋都甚远。”

    弈风浓眉一竖,“你……”低头一看棋局,眉头一皱,刚才他随手一子,正正落在了自己的气门之上,将自己一片棋子堵得死死的,一张脸黑如锅底,半眯了窄眸,“再来过。”

    低声抱怨,“这鸟地方,烈酒都没一坛。”

    末凡慢慢收着棋子,抱了白玉棋缸,起身却要走,“既然呆的不耐烦,尽管回你的太子府。”

    弈风‘嗤’了一声,一把拽了他,“别急着走,下棋。”

    末凡一脸漠然,“你心不在焉,与你这般下棋,好没意思,简直是浪费时间。”

    弈风脸色一僵,“我认真便是。”

    末凡这才重新坐回桌边,将装有黑棋的棋缸递与他。

    瑾睿抬起脸,吩咐服侍在亭外的下人,“去我院子里,屋前右手边竹丛里埋着的那坛酒挖出来。”

    在俊男坊尾声的时候,希望大家多评,说说自己的看法和感受,这样果子才能好好把握最后的情节,也可以知道自己的好坏之处,新书才能有所进步。

第111章 瞳瞳醉酒

    两只彩蝶停在瑾睿手中书卷上扇着彩翅。

    “睿公子。酒来了。”下人抱了土瓦坛在他面前站定。

    瑾睿看着彩蝶一前一后的飞走,冷清清的道:“给弈风太子。”

    弈风窄眸一亮,顺手接过,接着眉头一皱,“毒物的酒,也不知喝得,喝不得。”

    瑾睿眼不离书卷,冷萧的声音飘来,“可以不喝。”

    弈风睨了他一眼,拍开封土。

    浓郁的酒香带着淡淡的青竹香顿时飘散,充满整个凉亭,绵绵悠扬,让人精神顿时一爽。

    除了瑾睿以外所有人,眼视不自觉的落在了他手中酒坛上。

    弈风自入军以后,便酷爱饮酒,加上他天生酒量惊人,更是非烈酒不饮。

    他身为太子,又是普国统军大将军,南征北战,所到之处多不甚数,天下哪还有他没饮过的美酒。但却不曾闻过这等异香醇厚的酒香。

    眼里露出诧异,飞快的瞟过依坐一旁的瑾睿,后者仍只是静静的看自己的书卷,仿佛这儿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弈风与他相处也有些时日,知道他就这冰块德性,也不在意。

    就着坛口,仰头,饮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入口醇和柔滑,火辣辣的从喉滑进腹部,一股暖意随之化开,渗入每一根血管,极其舒服,口中浓香绵长,久久不散。

    他眼里诧色更浓,放下酒坛,正正的看向瑾睿,竖了大拇指,“你的毒天下第一,没想到酿的酒也是天下无人能比。”

    瑾睿眼角总算动了动,睨向他,“不怕有毒?”

    “呵……”弈风扯了衣袖,抹去唇角酒渍,“有此美酒,毒死也值。”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碗酒。

    瑾睿又看回书卷。眼里分明闪过一抹浅浅的笑意。

    一直盯着他看的离洛,手掌一握,将金丝荷包抓在手中,胡乱塞进怀里,跃到桌边,拿了个酒碗,递到他面前。

    慕秋也抱着瞳瞳凑了过来,翻了个酒碗,顺手帮瑾睿和末凡翻了碗,排成一排。

    弈风一脚踏着石凳,抱着酒坛,满满的斟了两碗,正要斟第三碗里,问道:“我明天朝中有事,得回京,你这酒可否给我捎上一坛?”

    “只得这一坛,要想再喝,得十年以后。”瑾睿眸子也不转一转,说的极是轻松。

    弈风抱着酒坛子愣了愣,手中那酒坛不大,倒完了也最多十碗八碗的。

    放下酒坛。突然飞快的端了斟好的其中两碗酒,小心的倒了一半回去,唯恐漏了一滴,只留下一半。

    离洛一脸迷惑,“你这是做什么?”

    “我明天带回京,给我父皇和卫子莫尝尝。”弈风小心的放下手中装了半碗的酒碗。

    正要去拿最后一碗,离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度将他手边的斟满酒的那个碗抢在手里,飞快的往后跃开。

    弈风没料到他会突然出手,竟被他抢了去,只得作罢,重新封了酒坛,抱在怀中,以防再有人抢夺。

    将其中半碗酒递给慕秋。

    端了另一碗问瑾睿,“你要么?”

    “我不好酒。”瑾睿虽然酒酿得很好,但自己很少喝,这些年来酿的酒尽数给这院子里的这几位喝了。

    弈风浓眉一挑,满面喜色,“谢了。”自行端了酒,要饮。

    末凡的脸黑了黑,淡淡的看了眼自己面前的空碗,“我这算什么?”

    弈风手中酒碗停在唇边,斜睨着他,“你懂什么酒,给你也是浪费。”

    他向来喜欢大口饮酒,这时却不舍得一口干掉,端了酒碗,轻啜了一口,叹道:“好酒。”

    末凡的脸越加的黑。

    这时瞳瞳从慕秋身上滑了下来,正在学步的小人儿。蹒跚着扶了桌子缘蹭到弈风面前,抱了他的腿,仰着小脸,葡萄粒般的大眼睛将弈风看着,笑嘻嘻的张嘴啃向酒坛。

    弈风看得有趣,笑问道:“你也想喝酒?”

    瞳瞳的抬起小脸,酒坛上留下了个口水印,笑着又去啃酒坛。

    单手将脚边的小人儿抱起,瞳瞳肉呼呼的小屁股就坐在了酒坛上。

    离洛眨了眨那双桃花眼,戏侃道:“瞳瞳,乖,尿一个,给你弈爹爹的酒里加点料。”

    弈风窄眸一瞥,冷飕飕的将他看着,“你再胡说,你那碗酒也别想喝了。”

    离洛脸上的笑僵了僵,咳了一声,“瞳瞳,乖,别尿啊。”

    见弈风窄目一瞪,背脊一阵寒,忙护着酒跳开了。

    弈风不再理他,端了酒碗凑到瞳瞳小嘴边。

    瞳瞳当真张口就喝。也不懂得喝一点点来试试味道,一大口酒进了口,没来得及吐,已进了肚子,苦着小脸,要哭不哭的将弈风看着。

    弈风哈哈大笑,自己饮了一口酒。

    不想,小人儿却又凑了嘴去酒碗边。

    弈风觉得有趣得紧,将酒碗微倾。

    不想瞳瞳当真又饮了一口,扁了扁小嘴,小脸皱在了一起。仍是要哭不哭的,然过了一会儿,又去喝。

    “呵……”弈风挑着眉稍,笑道:“这丫头不错。”自己不舍得喝的酒,竟由着她喝。

    在座所有人均稀奇看着瞳瞳。

    瞳瞳嘴小,但几口酒下去也十分厉害。

    瑾睿眼角瞟着,眉头微拧了拧。

    末凡从他怀里抱过瞳瞳,“你想醉死她吗?”

    低头见瞳瞳,一张雪嫩的小脸慢慢透红,象是透明一般,煞是可爱。

    突然打了个酒嗝,大睛眯了眯,醉融融的半阖了眼。

    弈风心里一紧,忙放下酒碗,伸着大手去捏瞳瞳粉嫩嫩,红彤彤的小脸,“喂,小丫头……喂,小丫头……”

    瞳瞳眨着大眼,醉眼迷离的看着他,却不出声。

    弈风急了,看向瑾睿,“喂……这……”

    瑾睿收了书卷,放进袖中,不急不燥的起身,从末凡怀中抱过瞳瞳,“不必担心,喂她服些解酒药物,睡上一觉就好。”

    说完抱着瞳瞳转过身,带着冷风走了。

    弈风伸着脖子,望着他清萧的背影消失在树蓠后才转头问末凡,“当真,不会有事么?”

    末凡点了点头,“他说不会有事,便不会有事。”

    弈风这才长吁了口气。

    今天朋友结婚,吃了两排酒,所以今天更新时间晚了。抱歉,晚上还有一更。粉红票双倍时间倒计时了,还有一天半,希望有票票的亲亲多支持果子。

第112章 心念

    弈风,慕秋,离洛三人喝了碗中酒。实在觉得不过瘾,下着棋也觉得有些无味。

    正无聊之际,瑾睿院中小厮抱了两坛酒过来,道:“瑾公子,要我们送些酒过来,说这酒虽比不得方才那坛,但还算过得去。

    而且酒窟里还有一些,各位公子可以尽情的喝。

    如果弈风太子觉得还合心意,明天会帮您捎上一坛。

    瑾公子守着小小姐,就不过来了。”

    弈风微笑示意他们将酒放上石桌,这个瑾睿性子虽冷,办事却极合心意。

    弄醉了他女儿,全不怪罪,反差人送酒来给他们助兴。

    这晚,四人饮酒下棋,倒也尽兴,直到三更,方各自散去。

    ...

    玫果和佩衿坐上另外购置的马车,仍由冥红和冥琪护着回普。

    眼见普京将近,马车却停了下来。

    玫果撩了窗帘查看前方出了什么事。

    入眼的却是不远处路边,树下的一抹淡淡的天青人影。薄薄的衣角随风飘舞,一缕墨拂过他儒雅的面颊,一双仿佛能容下天地的深眸,静静的将她看着。

    玫果眼里的诧异很快换成惊喜,心砰然跳开了。

    见他没有靠近之意,掀了车帘,跃下马车,向他奔了过去,直到与他一步之遥才停下,“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凝看着她,微微一笑,“我到普国的事务办完了,燕国已在迁都,我得赶过去打点,得知你即将到此地,便在这儿等你一等,见你一面。”

    虽然得到传信,说她平安,但他仍是要亲眼看一看,才放得下心。

    玫果知他和弈风都在普国,一颗心早飞回了弈园,日赶夜赶,就是想与他们好好聚一聚,不想还是赶不上,好不失望,“就走?”

    末凡轻点了点头,“就走。”抬手握了她的小手。阔袖滑下,掩了相握的手,“走走?”

    玫果由他牵着走向他身后树林。

    本来对他有千言万语,想着这一面之后便是分别,反而没了语言。

    他也不语,牵着她默默的进了林子深处,再也看不见外面马队,才停了下来,而对她而立,伸手轻抚了抚她的面颊,“这一趟,让你受惊了。”

    玫果摇了摇头,“我母皇会带着忧儿随迁都队伍一同前往新都。”

    “你……”虞国答应迁都之事,在他看来,是早晚之事,只是还得费些心神,不想,她一见面就给了他这么天大的一个好消息,放开她的手,后退一步,拱着手。微曲了曲身,微笑着道:“多谢夫人。”

    玫果脸上微红,他还从来不曾这么叫过她,按下他的手,“是忧儿的功劳。”

    “忧儿?”末凡笑意微顿,越的吃惊。

    “嗯,忧儿想从政。”玫果笑吟吟的将他看着。

    “你同意了?”末凡没忘她说过想忧儿过平凡的生活,不想他涉政,虽然在燕国之时,母亲上朝之事,总将他带在身边,但他却并没当真教授小馒头什么,就怕违了玫果的心意。

    玫果眨了眨眼,阳光透过树梢,将她的眼眸照得澄亮,“我不想当皇帝,只能让忧儿来当。”

    末凡微仰了头,深吸了口气,将这意外的喜讯消化,低头笑看着她,“甚好,等忧儿有能力执掌天下,我便陪你退隐,开家医坊,过平淡的日子。”

    玫果笑着伸出小指头,“一言为定?”

    末凡也伸了小指与她勾在一起,“一言为定。”

    她环了他的腰,将头靠上他的肩膀,真盼那一日。快些到。

    他环了她纤细的腰身,将她揽紧。

    真想这么一直抱着她。

    过了两盏茶的功夫,他才依依不舍的放开她,“走吧。”

    玫果也是不舍,但却不敢耽搁了他的正事,只得点了头,应允,神色有些黯然,“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不久,我叫人照着弈园在新都修了座院子。”

    玫果的心情这才好了些,他事务如此繁多,也就不再拿七星之事烦他。

    他仍牵了她的小手,慢慢走出树林,放了她的手,“我看你上车。”

    玫果望了望不远处,他的车队,那些护卫,已等得不时伸长脖子张望,不再拖延他的时间,转身上了马车,向他扬了扬手,“走吧。”

    他点了点头,走向自己的车马。

    玫果见他上了车。才落下车帘。

    ...

    玫果一行,回了弈园,已过黄昏,天边尚留着一抹艳红残阳。

    刚进大门,便听下人来报,说太子明日一早,要护普皇和一些重臣前往新都。

    玫果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还是晚了一步,没能见上一面,慢下了脚步。

    “太子,什么时候离开的弈园?”

    下人跟着她身后。“太子尚未离开,怕是想等等看,能不能等到郡主回来,见上一面。”

    “他现在人在何处?”玫果脚下一顿。

    “在‘春花秋月’……”

    玫果也不回自己院中沐浴更衣,急急向‘春花秋月’奔去。

    到了门前,也不让人通报,径直闯了进去,掀了珠帘,喘着粗气,立在拱门前,见他正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眼里是喜,是慰。

    他身上正半搭着铠甲,里面白袍还没束起,胸襟大开,露出精壮的胸脯。

    双手正捏着里面白锦袍的束带,看来是正在着衫,准备动身。

    玫果略喘了口气,拖着跑得酸涨的脚,慢慢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摸他的脸,“总算赶上了。”

    ‘哐’的一声,他搭在身上的铠甲落地。

    将她一把楼住,紧紧纳入胸膛,手中束带也滑在脚边,“我以为见不上你了。”

    玫果也是欣喜,在他怀里赖了一会,蹲身拾起脚边束带,为他牵扯身上衣襟。

    他捉住她的小手,眼里燃着火,“不忙穿。”

    玫果微微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一悬,已被他打横抱起,走向床榻。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滚烫。

    她红了脸,“不是要走了吗?”

    “不急这一时。一会儿路上快上一些就是。”

    “我一路风尘,还没沐浴……”玫果这许久没见他,也是想他得紧。

    他将她放下,含了含她艳红的唇,窄眸里的火炙热了她的心,“我不嫌弃。”

    站直了身,在她注视下,一件件除去身上衣衫。

    玫果呼吸一紧一窒的挪不开眼。

    ...

    玫果为他束着腰带,“路上小心。”

    “放心。”他自行扣上铠甲。

    玫果后退一步,将他打量了一番,在边境时见他,就是这般模样。

    弈风伸臂摊着手掌,“你夫君如何?”

    “帅呆了。”玫果笑着上前为他理了理耳边碎。

    他“呵……”的一声笑,一手抱了头盔,一手揽了她的纤腰,“我送你回去。”

    心里暗叹了口气,不知何时方能过上与她过上安稳的日子,不用象现在这般分多聚少。

    ...

    玫果在温泉里泡了好一会儿,等身上疲惫略消,才擦了身,穿衣家居薄袍,正待问侍女,瞳瞳现在何处。

    便见玉娘抱了瞳瞳过来。

    见了玫果,将瞳瞳放在地上。

    瞳瞳便摇摇摆摆的向她扑来。

    玫果喜笑颜开,蹲下身,将她接住,抱着亲了又亲,“瞳瞳,可想死娘亲了。”

    “慕秋公子他们,在后院备下了夜宵,给郡主,冥公子,佩公子接风。”玉娘接过侍女手中干巾,为她拭着湿。

    “这就过去。”玫果抱了瞳瞳在梳妆台边坐下,等玉娘为她拧干了湿,也不束起,拿了条白色丝带,松松的绑了,换了身舒服的松身白袍。

    见瞳瞳已有睡意,便将瞳瞳交给玉娘,让她带瞳瞳回去睡觉。

    她平时夜间一个人在院子里行走,也极少点灯笼。

    出了门,见玉娘并没叫小丫头跟着,一个人一手抱瞳瞳,一手提灯笼,十分辛苦。

    便追上她,接了她手中灯笼,帮她照着,先送她回去。

    等玉娘进了瞳瞳的小院,也忘了将灯笼放下,只得提着。

    到了一个拐角处,见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在一棵树前做着什么。

    忙后退两步,隐了身形,将灯笼放低,不让亮光透出,被那人现。

    只见他好象是将什么东西放到树上,放好后,左右望了望,不见有人,便转身离开了。

    玫果望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仔细辨认,看身形象是负责日常果蔬采办的老孟,但又总觉得有点什么不同。

    低头想了想,再飞快的看了眼即将消失在拐角处的黑影,半眯了眼眸,冷笑了笑。

    等那人走远,才提了灯笼走到那棵树前查看。

    但此时天已黑尽,看不清树上状况。

    只得提高灯笼,凑近了看。

    橙红的灯光近距离将她一张脸照得极是可怖。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急飞而来,看见黑暗中如同鬼面的玫果,吓得一愣,忘了收住身形,‘砰’的一声撞在玫果身上,直接将玫果压倒在地上。

    灯笼正照在二人的脸之间。

    玫果一声惨叫,“鬼啊。”

    同时听到那人叫了声,“有鬼。”

    玫果一屈膝,将压在身上人一脚踹开,坐在地上,侧了身,揉着摔痛了的屁股,才想起那声音极是耳熟。

    提了灯向那人照去,那个人也正看向她。

    “是你?”

    “是你?”

    二人同时问。

    大家猜到撞倒玫果的是谁了吗?

第113章 无耻的女人

    撞到玫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离洛。

    离洛看清玫果后,愣了愣,“你鬼鬼祟祟的在这儿做什么?”

    玫果被他压得一身痛,正一肚子怨气没处,对方反而恶人先告状,说她鬼鬼祟祟,也不知鬼鬼祟祟的是谁,心里不痛快,语气也好不起来,“你不在后花园,在这儿做什么?难道是想去哪个院子里做贼?”

    “做贼?”离洛一拉嘴角,跃起身,反着白眼,“这院子有什么值得我偷的?”

    “谁知道你呢?”玫果忍痛爬起来,拾起滚在一边,还没摔灭的灯笼。

    拍了拍屁股,提着灯接着照向那棵树。

    离洛撇了一眼被灯笼近距离照得惨不忍睹的脸,打了个寒战,转身走出两步,四下望了望,又倒了回来。“喂,小妖精。”

    玫果顿时竖了眉头,扭头瞪向他,纠正,“玫果。”半边脸对着灯笼,半边脸在黑暗中,越加显得凌厉,吓人。

    离洛脖子往后仰了仰,抬手将她提着灯笼的手臂压低,“夜麻麻的,不吓人吗?”

    玫果抽了抽嘴角,“一个大男人,就这点胆子。”又回头,提高灯笼接着在树杆上一点点的照。

    “小妖精,你在找什么?”

    “这树上好象藏了东西,但我怎么就找不到。”玫果见他语气转好,也不再为难他,至于他死不肯改的称呼,只是蹙了蹙眉。

    离洛听她这么说,也是好奇,不知什么东西能让她这么紧张,凑了过来,帮她一起查找。

    抬高头,见头顶树杈有一处阴影,毫不客气,顺手抢了玫果手中灯笼,往上照去。

    玫果‘喂’字刚出口。见他伸长手臂,在上面摸着什么,忙住了口。

    不一会儿功夫,见离洛从上面掏了一样东西出来,连着灯笼一起递给她,“是这个吗?”

    玫果接在手里,见是一个包裹得很严实的油纸包,也不知那人藏的是不是这样东西,摇了摇头,旋即又点头,“可能是吧。”

    “可能?”离洛‘嗤’了一声,不再理睬玫果,自己的问题也懒得再问,转身就走。

    玫果捏了捏那油纸包,里面有三个乒乓大小的球状硬物,猜不出是什么,但这黑灯瞎火的,虽然提着灯笼,终是不方便拆开来看。

    见离洛要走,将手中灯笼杆,飞快的往腋下一夹。一把将离洛的后领连着他晃在脑后的一缕马尾一同揪住,拽了回来,“先别急着走。”

    离洛象是头皮都要被她扒拉下一块,痛得哇哇大叫,“放手,该死的妖精。”

    扣着她的小手,以高难度的动作转身,将仍握在她手里的后领和束拽出来,一脸怒容的瞪着她,“你是女人吗?”

    “你是男人吗?我们家慕秋刮骨去毒,骨头里钉钉也没皱下眉头;我家佩衿被寒宫雪活剜,差点开膛破肚,失血而亡,脸上始终在笑,没出一声,哪象你……不就拽到一点头吗?叫得象杀猪一样。”

    玫果斜拉着嘴角将他看着,一脸的不屑。

    离洛胸腔都快被她气炸了,一张脸涨得红黑红黑的,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你们家的,你们家的,你们家这么多能人,你拽我做什么?”

    “他们在这儿,我还能拽你,早把你有多远踹多远。”玫果对他的怒视全不以为然,将腋下灯笼,往他手中一塞,“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离洛又是重重一哼。丢了灯笼,转身就走。

    “姓离的,你敢走,我就告诉所有人,你那东西长得特别的小!”玫果扫了眼被他摔灭了的灯笼,抱了手,往树杆上一靠。

    离洛一个急刹车,飞快的跃到玫果面前,一手撑在她耳边树杆上,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双眼闪着的怒火到是清楚得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那东西小,怎么了?”玫果抬起下巴,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胡说,根本就不……”这后面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月亮从黑云里飘出,他板紧的黑脸在月光下越加乌云滚滚。

    玫果无视他的怒容,夸张的将目光从他的眼一路看下,有意的落在他某个部位。

    他站的姿势顿时显得有些僵硬,又不愿服输,强迫自己不动,很快一身骨头都崩得酸痛。

    终于等到玫果重新将视线由下移上,才如释重担的暗松了口气。

    玫果撇了撇嘴角。一脸的无赖神情,“嘴长在我身上,我爱说大就大,爱说小就小,你管得着吗?我说我看过摸过,绝不会有人不信,再说,我的确是摸过,看过。”

    “你……你太无耻了。”他实在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不知羞耻的女人,狠狠道:“如果你敢胡说八道。我绝不饶你。”

    玫果‘哧’了一声,突然站直身。

    他忙跳开一步,抱了手臂在胸前,生怕再被她碰到。

    玫果翻了个白眼,“快,帮我看看,这树上还有没有东西,不照我的话做,明天你就等着听大伙的饭后闲聊罢。”她停了停,又道:“当然,如果你一个一个的脱裤子给人重新证实,我也不会介意人家说我造谣。”

    离洛怒火中烧,忍无可忍,突然抓住她纤细的手腕,真想一巴掌重重的给她掴过去,但打女人,他这手是怎么也扬不起来。

    眼前这纤弱的女人,好象只要他微微一用力就能将她捏脆,偏偏他对她打也打不得,骂又骂不过,着实可恶。

    这么抓着她,却不知到底能对她怎么样。

    玫果被他突然抓住,也有些害怕,但见他脸上阴晴不定,却迟迟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定了定神,突然暧昧的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你在给人证实之前,别忘了先那个什么一下……哎哟,痛死我了,放手。”

    被他捏着的手腕痛入骨髓,玫果使劲抠着他的手指,试图让将手腕抢救出来。

    离洛被她气得疯,早忘了手上轻重,紫涨着一张脸恶狠狠的瞪视着她,直到她抠不开他的手指。张口咬了他的手。

    手上的痛才让他回过神。

    我家玫果好象有点太无赖了~~~~~~~

第114章 尸蛊

    离洛定定的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

    玫果抬头看见,心尖颤了颤,别把这小子逗过头了,做出什么极端的事就不好了,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事圆过去,寻个台阶,一人一头下了了事。

    他不愿意帮自己,大不了自己爬上树去找就是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摔开她的手,俯身拾起地上灯笼,摆正里面的蜡烛,掏了火折子,重新点燃,往树上看去。

    他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玫果反而懵住了,不知他哪根弦没搭对。

    但既然人家在帮她做事,她也不敢再胡说八道来激他,凑上前同他一起查找。

    他认真查过,再寻不到什么,将灯笼还给玫果,“没什么了。”

    玫果接过灯笼。笑了笑,“谢谢了。”

    方才还是狂风暴雨,这转眼就成了和风细雨。

    离洛一时间难以适应这大起大落,怔了,过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身,走向通往后花院的路。

    玫果跟在他身后,冲着他喊,“喂,你刚才跑这么急,是做什么?”

    离洛转过头,看了看她,“你有没有看到老孟?”

    “老孟?你找老孟?”玫果飞快的看了他一眼,“现在果蔬采办由你负责了?”

    “我哪有闲功夫管那闲事。”离洛走慢两步,等她上来,走在她身前不远,“我是刚刚看见他从外面回来,比往常晚了两个时辰。

    再说门口正在下果蔬,他却没象以往一样在一旁盯着,先行离开,而且走路姿势也有些不同。

    开始还不觉得什么,可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所以一路追了过来,想看个究竟。

    结果到这儿失了他的踪影,撞上了你。”

    玫果静静的听完,不禁偏了头将他上上下下的又看了一遍。

    离洛回头刚好看见她一双眼在他身上溜达,心里又是一阵紧张,崩紧了身子,警惕的看着她。“你又要做什么?”

    “又不吃你,瞎紧张什么?我只是没想到,你还能这么细心。”玫果挑了挑眉,忍着又想逗他的念头,扬扬手里的油纸包,“这个就是老孟藏在树上的。”

    离洛猛的刹住脚。

    玫果一没留神,整张脸撞在他手臂上,鼻子酸痛酸痛的,捂了鼻子,报怨,“你作死吗,好好走你的路,干嘛不打个招呼,说停就停,虽然汽车追尾,是后面司机的责任,但这前面急刹车的司机也太可恶。”

    “什么汽车追尾?司机又是什么?”离洛对她的话全然不明白,搔了搔头,见当真撞痛了她,有些过意不去。

    玫果这才想起自己说溜了嘴,将象是撞扁了的鼻子捏了捏。“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知道。你是想问我手里这东西是什么,是么?”

    离洛点了点头,“是什么?”

    “我也想找个亮堂的地方看看是什么。”玫果吸了吸鼻子,还是难受。

    “别寻地方了,就在这儿,先拆来看看。”离洛从她手里夺了油纸包就拆。

    玫果是想看里面的东西,但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角触犯人家的**。”

    离洛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眼里意思分明就是,眼前的女人有毛病。

    玫果忙将手掌压了压,“当我没说,你拆,你拆。”说完还配合的提高了灯笼。

    转眼间,离洛已将油纸包拆开,从里面倒出三个蜡丸,在手中一转,却不捏开。

    “这是什么?”玫果从他手里拈起一个,凑在灯笼前看了看,脑海里闪过数个想法,最后和离洛异口同声的道:“是毒。”

    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对看了一会儿。

    离洛向空中打了个响指,眨眼功夫,一个隐卫从暗处如鬼魅一般闪出,“洛公子。”

    “你马上去盯着老孟,不能放过他任何一点举动,别打草惊蛇。”离洛脸上是少有的认真神色。

    等隐卫离开,追上已走到前面去的玫果。“你要去哪里?”

    “后花院找瑾睿,看看这是什么毒。”玫果看着老孟离开时,已想到要叫人跟踪他,不过是想先寻到他所藏之物,耽搁了。

    见离洛这么安排,十分合心意。

    这人平时虽然胡闹,当真办起事来,却丝毫不拖泥带水,也难怪末凡敢让他打理普国宫中事物。

    刚进后花院,便闻到阵阵熟悉的烤肉香。

    自从上次喝无情酒,玫果就再也没吃过这种有调有料的烤肉,吞了口吐沫,走快几步。

    转到凉亭,见冥红和慕秋正指划着两个小厮烧烤,方法竟是上次她所授的方法,肚子里馋虫爬了上来,“好香啊。”

    瑾睿带着瞳瞳,却不见佩衿。

    玫果有些日子没见慕秋和瑾睿了,朝着他们二人笑笑,将灯笼递给身边一个丫头,走到瑾睿身边抱了瞳瞳,“佩衿呢?”

    冥红勾唇一笑,“他被瞳瞳尿了一身。回去换衣裳了。”

    玫果‘哈’的一声笑,抱着瞳瞳亲了亲,“乖乖,你可真会选地方尿,下次再接再厉,我们把佩爹爹冲到黄河里去。”

    瞳瞳也不知能不能听懂母亲的话,‘咯咯’一声笑。

    瑾睿摇了摇头,“哪有你这么教女儿的。”

    玫果笑了笑,将手中握着的蜡丸递给他,“你看看,这是什么毒?”

    瑾睿接过。起身走到光亮处,不直接捏开蜡丸,而是用银针轻轻将蜡丸挑开一个小孔,再将银针刺入,带出少许黑乎乎的东西,对光看了,面色微变,“哪来的?”

    玫果心里‘扑’的一跳,瑾睿一生研究毒,配毒,她与他生活四年,不见他对什么毒变脸色,“这毒很厉害?”

    “这不是毒,是在至阴至寒的沼泽里挖出来的寒泥。”瑾睿走到石桌边,叫人撤开上面的食物,“点大灯。”

    “你说这是泥巴?”玫果满面迷惑,泥巴怎么能让他这么个神情,走到他身边坐下。

    慕秋递了串肉串给玫果,矮身在她身边坐了。

    冥红和离洛也围了过来。

    恰巧佩衿换了裳回来,轻飘飘的落在桌前,一袭花衫顿时给这夜色添了不少色彩,“出了什么事?”

    瑾睿修长的手指将手中蜡丸一弹,蜡丸在石桌面上准确无误的滚到佩衿面前停下。

    离洛惊得睁大了眼,去摸他的手,“你的功夫不但恢复了,比以前还精进了不知多少倍。”

    冥红‘啪’的一声,打开离洛的手,“他的手,你还敢摸?不记得那时候,你摸了他一下,他就令你在厕所蹲了三天?”

    离洛将手藏在桌下,不高兴的瞪了冥红一眼,“猴年马月的陈年烂事,还拿出来说。”

    在座众男儿个个神色怪异,忍俊不禁。

    玫果却不知这事,看向瑾睿,一脸的好奇。“什么时候的事?他为什么要摸你?摸了你哪儿?”

    瑾睿冷冷的瞪了她一眼。

    玫果小嘴一撅,转身推推另一侧身边的慕秋,“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离洛跳了起来,撑了石桌,虎虎的瞪着慕秋,吼道:“慕秋!”

    慕秋抿着唇,忍着笑别开脸,轻咳了声,才转过脸,“还是先办正事。”

    玫果这才强行收起好奇之心,不过暗暗决定,这事一定要弄明白。

    离洛这才慢慢坐了回去,仍不放心的瞪着玫果,怕她又缠着谁挑起这事。

    佩衿这才收了笑从桌上拿起蜡丸,等送上大蜡烛的下人退下,才凑到烛光前细看。

    一看之下,狐狸眼里的媚态尽消,抬眸看向瑾睿,“哪来的?”

    玫果玩笑的心思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泥土,有什么作用?”

    佩衿不答,看向瑾睿。

    “是果儿拿来的。”瑾睿用手指逗着玫果怀里的瞳瞳,小人儿两只胖胖的小手,抱住他手,张口就咬。

    咬了几口,松了口,又去咬玫果另一只手中握着的肉串,吮得津津有味。

    佩衿看向玫果。

    玫果看了看离洛,道:“你先说这东西有什么用,至于怎么来的,我一会儿给你们说。”

    佩衿点了点头,将那个蜡丸在桌上打转,“这泥至阴至寒,也极为难得,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但此泥可以养尸蛊虫。”

    玫果不知尸蛊是什么东西,但光听这名字,就知道不是好东西。

    而在座众人,除了瑾睿,均是神色大变。

    玫果更觉这东西不简单,“什么是尸蛊?”

    “将自己身上孵化出的尸虫幼虫注入至阴至寒的人的血管,尸虫食人血而生,长到成熟,自会咬破那人的血管爬出,将这尸虫炼成蛊虫,这便是尸蛊虫。

    这尸蛊虫再次进入人体,便化成尸蛊。

    这蛊虫也只有这种泥土阴寒冰冷,可以冰封尸蛊虫而不死。

    尸蛊虫离开这寒泥,过两个时辰方会转醒,醒来后,会自行寻找活人,钻入其身体。

    这东西钻入人体时,不痛不痒,没有丝毫感觉,所以防不胜防。

    但这尸蛊虫极为难炼,需要数十年的时间。”

    玫果听得身上阵阵冷,这东西邪得可怕,“中了尸蛊的人,会怎么样?”

    明天中午12点(七号),粉红票票双倍活动结束,手上还有粉红票票的亲亲,希望能多支持果子,群亲~~~~~

第115章 知她莫如他

    “会迷失心性,被尸虫的主人控制。”佩衿将转动着的蜡丸,猛的按住,眼里露出恨意。

    “人活着怎么可能有尸虫?怎么可能,这不可能。”玫果连连摇头,觉得不可思议,望见佩衿眼里的恨意,继而双眸睁圆,“难道……难道是那恶魔?”

    “不错。”佩衿嘴角抽出一丝冷笑,“这东西,从哪儿来的?”

    玫果将方才所见说了一遍,又将离洛已派人盯着老孟说了。

    “老孟?”

    众男面面相觑,冥红看向玫果,“这怎么可能?老孟从小服侍虞家,是皇上的亲信,正因为此,这院子建成,才被拨了过来。

    在这院子里已有二十来年,忠心耿耿,从没出过差错,如今已是年迈,早该养老,只不过他闲不住,才仍打理着这院中事务。怎么可能与寒宫雪和恶魔扯上关系?”

    他停了停,问离洛,“我不相信,你们怎么看?”

    离洛手托了下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我觉得今天老孟有些古怪,但说他对我们不利,说不过去。可是这东西是郡主亲眼看到他放的……”

    玫果在桌下飞起一脚踹向他膝盖,“你想说是我陷害他不成?”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离洛伸手桌下,捉住玫果踢来的脚,顺势一扯。

    玫果惊叫一声,顿时从石凳上滑了下去。

    慕秋忙握住玫果胳膊,将她提了回来,摇了摇头,“我也不信。”

    玫果横了离洛一眼,重新坐好,抿着唇,又看向佩衿,“你认为呢?”

    佩衿皱头微皱,“这东西的确是我那师兄的,但说这是老孟拿进院子的,我也不大信。”

    玫果又看向瑾睿,“睿,你认为呢?”瑾睿性情清冷,凡事看多,说少,很少有看走眼的时候。

    瑾睿视线落在佩衿手下的蜡丸上,“就这一个么?”

    玫果会心一笑,还是他心细细密,向离洛摊了摊手,“拿来。”

    离洛将另外两个交到她手中。

    玫果将手中蜡丸放在瑾睿面前桌面上,“一共三个,你有什么想法?”

    她在院中日子远不如这几个夫侍,对老孟的了解自是少了许多,也正因为这样,以前看到老孟也没有特别的感情,一切都是直觉。

    “怕是有蹊跷。”瑾睿看了看玫果,见她神色泰然,不再说什么,将佩衿手中蜡丸一并拿过,“拿白蜡烛来。”

    离洛忙到石亭边,拨了只白蜡烛过来,放在他面前。

    瑾睿将手中蜡丸尽数捏开,用小刀小心拨开蜡丸里的黑泥。

    果然每个泥丸里,裹着一只透明的虫状物。

    众人不知他这是做什么,但知道这东西有多邪恶,屏息静气,紧紧盯着他手上动作。

    瑾睿倒了一杯酒,在酒中散了些不知什么药沫,轻晃了晃酒杯,将杯中酒倒在那三只虫体上。

    一动不动的虫体顿时扭动起来。

    冥红等人面色一变,不自觉的身子往后靠了靠,尽量远离石桌,唯恐那东西跳到自己身上,钻进自己体内。

    玫果忙将瞳瞳换了个方向,将瞳瞳离那几个东西远些,唤着玉娘,叫她抱开瞳瞳。

    扶了瑾睿肩膀,颤着声道:“你小心。”

    瑾睿淡淡的‘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玫果顺手拿了身边扇火用的蒲扇,死死盯着桌前,只要那三个东西爬向瑾睿,她便一扇子拍下去,能不能拍死,她不知道,但相信她全力拍下去,拍扁那三个透明东西,应该不成问题。

    瑾睿撇头,见她崩着小脸,紧张的呼吸都有些急促,却紧紧依在他身边,不肯离开,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些暖意,在桌下握了她另一只小手,“别怕,不防事。”

    玫果这才呼出口气,“你这是做什么?”

    瑾睿重新看向桌面上的尸虫,“这东西阴寒至极,最怕的却是火。不过用火一烧,它们就尸骨无存了。”

    “那为什么不将他们烧死?”这么邪恶的东西,还留着做什么?玫果百般不解。

    “能杀死它们的不光是火,还有其他至热至阳的东西。我在烈酒里放了热性的药物,这酒也就是至阳至热之物。只不过却能保它们个全尸。”瑾睿仔细观察着桌上尸虫。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也看他面前之事,见那三只尸虫果然慢慢停止扭动,身上原本泛着的红色,一点点消褪,最后变成死灰之色,再也不动。

    瑾睿这才用银针,一一刺向那三只尸虫,仍是全无动静。

    这才又倒了一杯酒,又挑了些药沫到酒中,将三那只尸虫挑进酒中浸泡。

    大约两盏茶功夫,确信那几只尸虫已然死透才,又再挑出,分别封入那三团寒泥,浇着蜡油裹实了,递给玫果,“这事,你来处理。”

    玫果微微一笑,接过,四年的朝夕相处,知她心意者莫过于他。

    她什么也不曾说过,他却已然知道她有了想法。

    瑾睿起身去一边洗手。

    玫果叫人另取了个油纸包来,将蜡丸仍装进油纸包里。

    又在桌下踢了踢离洛,“跟我走。”

    “去哪里?”离洛正想转身去拿肉串吃。

    “把这东西放回去,这东西是你取出来的,怎么放回去,你最清楚。”玫果不等他起身,拿了刚才带来的灯笼,已先行走在前面。

    离洛忙又抓了几窜肉串在手里跟在她后面。

    冥红怕他二人性子不合,路上又闹出什么事,也想跟去。

    佩衿拦下他,“我们先吃。”

    “他们……”冥红仍是不放心。

    “放心,果儿吃不了亏。”佩衿坐到火边取东西吃。

    冥红望见正走远的玫果转身,在离洛手中抢了肉串,离洛难得好脾气的没和她争,才放了心,坐到火边倒酒。

    玫果吃完手中肉串,觉得甚不过瘾,索性转身将离洛手中剩余的几根肉串,一并抢了。

    “喂,小妖精,哪你这么霸道的?”离洛瞪着她脑后的束摇啊摇,生出一些无奈。

    玫果不以为然的扁扁嘴,将正吃了一半的肉串塞回给他,“还你就是,小气。”自己却拿了另一根来吃。

    离洛无语的望了望天上乌云,有吃好过没吃,将手中肉串吃掉。

    粉红票票双倍结束了,谢谢亲亲们的支持,果子爱死大家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4859/ 第一时间欣赏俊男坊最新章节! 作者:末果所写的《俊男坊》为转载作品,俊男坊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俊男坊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俊男坊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俊男坊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俊男坊介绍:
(雷文+YY,慎入,18岁和男士请绕道!)
上天的眷顾?塞给她一堆八字不合的冤家。
发誓老死不相往来,但是事事却总牵扯在一起。
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你们统统踢飞。
腹黑女VS暴烈男,武斗不成,文斗气死人!
想我在父母前面扮演夫妻恩爱?可以,演出费!亲亲要加收费用!
嫌贵?我还懒得表演!
想恋爱?可以,那你就让我爱上你!
想圆房?可以,等吧…….
等到何时?天知道!
***********************************
读者群:35525871敲门砖(果子的任意书名)
果子PK,希望大家能支持,粉红票每加到40票加更*^-^*
俊男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俊男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俊男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