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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46章 有个好儿子(求粉红票票)

    淅淅沥沥的下了半夜的雨。被洗刷干净的竹林在晨光中更加莹绿清新。

    瑾睿难得空闲的坐于屋前抚琴,一身墨绿的长衫隐入竹林,墨黑的长在竹叶尖上拂动。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按琴弦,轻柔的琴声在指尖化开。

    离洛依在他身前鬼面竹杆上,手中抛弄着几粒小石子,“她腹中真的有两个孩子?”

    瑾睿‘嗯’了一声,并不多言。

    “会是谁的孩子?”离洛接了抛起的小石子,一脸的兴奋。

    瑾睿微皱了皱眉头,只是抚琴。

    离洛将手中小石子掷了一粒到他琴上,出咚的一声,与他的琴声搅和在一起。

    “喂,你能分出是谁的孩子吗?”

    瑾睿全不受他的影响,琴声丝毫没有停滞,至于离洛的话,也只是当风吹过。

    末凡从门外进来,睨向离洛,“你已缠了他三天了,还没死心?”

    离洛接着将手中的小石子掷向瑾睿手下琴弦,“如果分辨不出,何不直接告诉我,我也就死了这条心。这么藏着掖着的,算什么回事。”

    末凡撇脸笑了笑,“今天水6两军,蹴鞠比赛,弈风亲自到场督赛,6军士气高涨,斗志昂扬,你的水军怕是不堪一击了。”

    “我的水军怎么了?还差过他不成。”离洛即时弹了起来,“他能督战,我难道不能?”说完,掷掉手中小石子,大步迈出竹苑。

    瑾睿这才起身,进屋取了一包包好的药沫过出来,递给末凡,“宁村只是下了两场酸雨,让一些淋了雨蔬菜变质,百姓吃了那些变质,又不舍得丢弃蔬菜,引起大面积的轻微中毒,并非瘟疫,你派人多熬煮绿豆汤,将这个放到绿豆汤里,分给那些村民服用两到三次,也就可以解去所中之毒。不过那些蔬菜是万万不能再吃了。”

    末凡接了药包,“谢谢了。”

    转身要走,走出几步,回头见他又自坐到琴边。“果儿怀着谁的孩子,当真不能辩认么?”

    瑾睿捧了琴,往屋里送,“孩子生下后,能辩。”

    末凡点了点头,“你不告诉他们,的确合适,只是你的耳根只怕难得清静。你去不去医坊?”

    瑾睿放了琴,“去的。”

    “你的马的马蹄还没打好,我搭你一程?”

    “也好。”

    ...

    玫果挺了肚子在虞瑶寝宫晃悠。

    瞳瞳蹒跚的追在她身后,“娘亲,让瞳瞳摸摸妹妹。”

    寒宫婉儿美滋滋的看着她高高隆起的肚子,问身边虞瑶,“真是两个?”

    虞瑶笑着点头,“前几天瑾睿来请安,我还特意问过他,说是两个。”

    寒宫婉儿更笑得合不拢嘴。

    太上皇紧张的跟在瞳瞳身后,“瞳瞳,别绊到娘亲了,瞳瞳,到姨奶奶这儿来。”

    虞瑶也是揪紧心。递了丝帕给玫果,“果儿,别再逗瞳瞳,小心摔着。”

    玫果接了母亲手中丝帕,坐到她身边软榻,瞳瞳抱了她的腿,爬上她的膝盖,去摸母亲的肚子。

    刚巧肚子里的宝宝动了动,吓得瞳瞳慌忙缩了手,往后仰倒。

    玫果忙将她抱住。

    瞳瞳愣了片刻后,睁圆了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母亲的肚子,慢慢又伸了胖呼呼的小手去摸,一摸之下,肚中宝宝又是一动。

    她觉得甚是有趣,咯咯一笑。

    玫果看着女儿可爱的小脸,也是一笑。

    殿外传来宫女跪拜声。

    玫果随声望向门口。

    小馒头穿着件合体的天青小袍,腰间束了条金色的蟒纹腰带,柔顺的黑在顶束了个紫金小冠,越衬得他面如敷粉,眉清目朗,文文静静,越加的酷似他的父亲,站在门口。

    末凡背着后,站在他身后。

    小馒头进了屋,先向寒宫婉儿,太上皇和虞瑶见过礼,才蹭到玫果身边唤了声,“娘亲。”

    末凡也上前见过礼。才在玫果身边坐下,从她身上抱过瞳瞳。

    瞳瞳搂着他亲了亲,嗔声嗔气的唤了声,“末爹爹。”然后便向他告状,“妹妹刚刚踢瞳瞳。”

    她一言,引来座上均是一笑。

    玫果脸上不觉挂上笑意,理着小馒头耳边碎,“忧儿,上朝可还辛苦?”

    小馒头摇了摇头,“不辛苦,好些地方百姓生活贫苦,不舍得丢弃被酸雨腐蚀过的蔬菜,粮食,中毒之事连连不断,虽然有爹爹不住的配置解药,和定时的放粮食,蔬菜,但终不是长久之计,忧儿甚为担忧。”虽然末凡才是他亲爹,但他自小跟着瑾睿长大,一直不改唤瑾睿为爹爹的习惯。

    只是在唤末凡时加了个亲字。

    玫果心下吁嘘,小馒头才六岁,便有这等忧民的心思。看向末凡。

    末凡只是眉角含笑将视线从小馒头身上转身玫果,对小馒头之言,并不加以点评。

    玫果握了小馒头的小手,“忧儿觉得该如何是好?”

    小馒头看了看父亲,见父亲没有相拦之意,才道:“忧儿前些天随亲爹爹和爹爹一同前去看过,道路十分崎岖难行,来往车辆几乎不能通过,百姓要挑着担子步行三十里路,方能与临近村镇交易。他们植有大片的槡林,饲养蚕虫。抽出的丝也是极好,只是难以运出贩卖,大多霉烂在家里。所以忧儿认为,应该开国库,拨放银两,为他们修建道路,让他们自行贸易,只有他们自己富了,才不会再吃那些霉烂的蔬菜,粮食。”

    说完又看了看父亲。

    末凡不答,眼里却是赞许之色。

    虞瑶连连点头,与寒宫婉儿对视一眼,拍拍手,笑道:“好,说得好。忧儿,你想要什么?外婆重重的赏。”

    寒宫婉儿也道:“奶奶也有赏。”

    小馒头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向虞瑶行了礼,“谢谢外婆,奶奶,忧儿只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姨婆身体安康。”

    虞瑶和太上皇,寒宫婉儿交换了眼色,哈哈一笑,指着小馒头,“这小子,小嘴越来越油,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小馒头不好意思的,埋了头偷看母亲。

    玫果听了心下欣慰,将他搂了,问末凡,“真的象忧儿所说吗?”

    末凡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玫果看儿子双眼眨巴眨巴的看着父亲,“那为何不放银两?”

    末凡扫了眼她怀是小馒头,道:“有这种情况的不仅仅是那一两个村庄,那附近几百里均是如此,所以借此机会。一同规划,所需银两甚巨。为了防止有贪官借机捞取油水,此事得好好计议。我明里会组建专门的官员前往督促,而弈风也会要慕秋暗里派地下王朝的人前往暗中盯着。等弈风和慕秋他们安排妥当,我这边便开国库,放银两。”

    小馒头听到这里,眼里才露出喜色,抿着嘴笑,却无得意之色。

    玫果反而有些得瑟,自己无能,生个儿子这样,也算是她的本事。

    虞瑶哪能看不出女儿的那点小心眼,摇头笑了,问末凡,“他们今天都去看蹴鞠比赛了?”

    末凡自然明白她口中的他们是指玫果的那些夫郎,回道:“瑾睿在医坊,其他都去了。”

    “你岳父和逸之他们也都去了,到现在也不见回来。今天比赛,打得可还精彩?”虞瑶深知这些活动,对几国间的团结和关系融洽有多重要,要不然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惊动各国中这许多重要人物。

    “很是精彩,镇南王,逸之,俊之,勇之,弈风,离洛,冥红,慕秋他们全下了场,普皇也亲自前去助了兴。军民同心,情绪高涨,形势大好。”末凡也是为了带小馒头过来请安,才提前过来。

    虞瑶向太上皇笑道:“那老东西几十岁了,还下场,也不怕闪了腰。”

    寒宫婉儿捂嘴低笑,“普皇如不是没了内功,只怕也是坐不住的。”

    玫果撇了嘴角,“爹爹身体强壮着呢,没准还能夺个榜魁回来。”

    众人又是一阵的笑。

    虞瑶见玫果有些坐不住了,再看天色,也是不早,不再留他们,道:“你出来也这大半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万一又累着,瑾睿那张脸可实在看不得。”

    玫果嘴角抽了抽,一脸不高兴,“他面上是冷些,为人哪能象娘所说。”

    虞瑶唇角勾了勾,“看这丫头,她的夫郎们,我就说不得一句。”

    太上皇推了推她道:“你明知果儿护短,偏要去惹她。”

    寒宫婉儿也笑,“你们快走吧。”

    玫果巴不得的起了身,牵了小馒头行礼告辞。

    出了寝宫,末凡单手抱了瞳瞳,玫果牵着小馒头,二人空着的手五指相扣,漫步在宫中大道上。

    玫果在宫中从不避忌与夫君亲密,即使是撞到朝中大臣也不会松手回避。

    起先也有人私底下指指点点,但玫果除了自己七个夫君,从无不轨的行为,更无流言蜚语,时间长了,背后议论的也没了,反而对他们夫妇间的夫妻情深羡慕不已。

    她与夫君们不管出现在何处,均是一道风景。

    出了宫门,末凡也不上自己的车,同她一起,上了她那辆辇车,“瑾睿今天没骑马出来,我们去接接他。”

    果撩着帘子吩咐护卫前往医坊。

第147章 谁的孩子

    弈风,末凡,慕秋,佩衿,冥红,离洛,围坐在桌边。

    各人面前均摆着自己珍藏的宝贝。

    末凡将短枪放在桌上,“不管是谁的孩子,我这身功夫都倾囊相授,这赌,我就不参于了。”

    离洛滚着一粒鸽子蛋大小的一颗明珠,手下的东西虽然是他珍藏的宝贝,不过他到宁肯这东西赌输出去。

    佩衿手托了下巴,一脸的无奈,“明明就没我的份,偏要拉上我送礼。”

    冥红和慕秋交换了个眼色,强忍着笑。

    弈风同情的拍拍佩衿,“不管是谁的,唤你一声爹爹,你这份也是走不掉的。”

    佩衿拍开他的手,翻了翻白眼,“瑾睿又不肯告诉你们是谁的,这赌我看是白打的。”

    离洛将手中明珠一转,“那未必,你看忧儿和瞳瞳,一眼就能看出是谁的种,这次或许也是如此。”

    各人抱着胳膊,均有赞同之意。

    ...

    瑾睿给玫果拭去额头的汗,“感觉还好么?”

    玫果已生过两胎,这次生产,倒是极为顺利,点了点头,看向他和玉娘各抱着的孩儿,“都是儿子?”

    瑾睿笑了笑,“都是儿子。”将怀中孩儿抱与她看。

    玉娘也忙将手中孩儿抱了过来。

    玫果看了皱巴巴的两个孩儿,全不象忧儿和瞳瞳生出来时那么白净可人,微微愣了愣,“这都是谁的孩子?”

    瑾睿偏头一笑,“自是你的孩子。”

    玫果抱过玉娘手中孩儿,看了看,再看向瑾睿怀中那个,就象两个皱巴巴的小老头,实在看不出象谁,纳闷的道:“该不会是象我便这般模样吧,我娘说我生下来时也是这般皱巴巴的。”

    瑾睿又是一笑,他们全等在外面,急得快把门拆了,我抱出去给他们看看。

    从玫果手中抱过另一个孩儿,站起身。

    玫果略作犹豫,仍叫住他,“你验过,是谁的孩儿,是么?”

    瑾睿静静的看着她,也不瞒她,“是,想知道?”

    玫果迟疑了会儿,摇了摇头,终是说了违心话,“不想知道。”

    瑾睿难得的好心情,脸上竟然没有冷冰冰的,转了回来,“我却想告诉你。”

    玫果怔了怔,神色雀跃,终是眸子一暗,“还是算了。”

    瑾睿将左手臂中的孩儿递与他,挽起他的小衣袖,露出胖乎乎的一只手,手腕上束着的红绳上坠着一片小小的墨竹。

    玫果心里轻轻一颤,“是弈风的?”

    瑾睿轻点了点头,然后挽起怀中孩儿的衣袖,他手腕上红绳却串着四色珠。

    玫果心里莫名的紧张,“你还是抱出去吧。”

    瑾睿手指轻抚那孩儿下巴,“这孩子体内有四种不同的基因。”

    玫果惊得睁大了眼,“你说什么?”

    瑾睿平静的看向她,“他是慕秋,冥红,离洛和佩衿共同的孩子。”

    玫果的心猛的提起,又再重重的砸下,“怎么可能?”

    “初时,我也觉得不可能,不过的确如此,我只是不明白,佩衿明明不该有,为何会有他……”瑾睿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仍是不明。

    玫果直到这时才回过神,看着怀中孩儿,不知是何种滋味。

    吸了吸鼻子,还没来得及哭出声。

    房门被猛的撞开,一群男人冲了进来。

    门外的玉娘忙要拦,“公子们,你们不能进去。”可哪里拦得住。

    玫果揉了揉酸的眼,“玉娘,由着他们吧。”

    佩衿轻功最好,身子一晃已到床边,夺了玫果怀中孩儿,看了又看,问瑾睿,“你方才的话,是真的?”

    “我何时哄过人?”瑾睿低头看了看怀中孩儿,此时心情竟比当初得瞳瞳还高兴三分。

    “也是。”佩衿鼻子一酸,竟滚了两滴泪下来,感激的向玫果投以一眸。

    玫果低声笑骂了声,“傻瓜。”

    佩衿难为情的笑了。

    这时弈风等人也抢到床边。

    弈风一把夺了瑾睿怀中小人儿,小心的抱在怀里,低头一看,笑在唇边凝住,“怎么这么丑。”

    玫果脸一沉,探身要来抱回孩子,“不要拉倒。”

    弈风闪身避开,僵住的笑,又再化开,比方才更为灿烂,“要,怎么能不要。”凑上前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辛苦了。”

    玫果双眸一黯,唇角化开浅浅的笑。

    弈风又回头看怀中小人儿,看了两看,抱高就亲,“儿子,我是你爹。”

    熟睡中的孩儿被他这么一折腾,顿时哭了起来。

    他愣了愣,手足无措起来,手忙脚乱的哄着。

    慕秋跃到床边仔细看过玫果,见她面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甚好,加上见瑾睿神色自若,知她一切安好,转身去看孩子。

    冥红等慕秋走开,问玫果,“你还好吗?”

    玫果朝他一笑,“很好。”

    冥红这才转身凑到佩衿面前去看孩儿。

    离洛在床边打了个转,望望玫果,又望望弈风怀中小人儿,扭身扑向佩衿。

    伸了手去抢佩衿怀中孩儿,“给我看看。”

    佩衿刚刚抱住,哪里肯给他,忙闪身避开。

    离洛看不见孩儿,心里着急,又扑上去抢。

    佩衿一慌,抱着孩儿绕着桌子转圈。

    离洛紧追不舍。

    急坏了冥红和慕秋,连声叫道:“小心伤了孩儿,小心伤了孩儿。”

    玫果看着几人,头疼不已,怒骂道:“这才生下来的孩儿,如何经得起你们这般折腾。”

    弈风抱着哭个不休的孩子,焦头烂额的坐到床边,问瑾睿,“他哭个不停,该如何是好?”

    瑾睿看着他抱得别手扭脚的孩儿,神色温和,“哭哭无防。”从他怀里接过孩儿,轻轻抖了几抖,那孩儿果然慢慢止了哭。

    弈风这才安下心,欢喜非常,朝着随在身后进来看孩儿的末凡扬眉一笑,“我也有儿子了。”

    慕秋怕佩衿闪了孩子,一颗心揪得皱在了一起,紧紧盯着他怀中孩子,突然见他手上坠着片墨竹,他是地下王朝中人,哪能不知墨竹是夜豹的信物,道:“你抱的是弈风的孩儿。”

    佩衿一愣之后,也看见小手上坠着的墨竹,身子一晃,已到床边,将怀中孩儿往弈风怀中一送。

    又去瑾睿怀里抢孩儿,但终被慕秋快上一步,抱在怀中。

    慕秋望着怀中皱巴巴的小脸,脸上绽开了笑。

    生孩子这些绝对yy,与科学和现实不合,请不用追究~~~~

第148章 老公多是福?

    冥红凑上来同看。粗糙的手指捏着那孩儿的小手,喜得说不出话。

    离洛搓着手,讨好的笑笑,小心的道:“给我抱抱?”

    慕秋虽然不舍,看了看他满是哀求的眼,依依不舍得递给他,“小心些,别跌了他。”

    离洛撇撇嘴角,“跌了我自己,也不会跌了他。”

    看向怀是小人儿,裂着嘴,半天合不拢,慢慢靠向床边,“喂,小妖精,谢谢了。”

    末凡看着喜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几人,缓缓道:“孩子还没有名字。”

    弈风手指拈着怀中孩儿腕中墨竹片,道:“就叫子墨吧。”

    末凡略一沉吟,“子墨,甚好。”

    离洛见弈风的孩儿眨眼间便有了名字,望向身前几人。“我们的叫什么?”

    众人尚没答,玫果接道:“不如随子墨叫子轩?”

    各人低念了几遍,也觉得子轩这名极好。

    ...

    四年后……

    一个美得如仙童般,大约五六岁的小女孩手中提了个金丝小笼,里面装了只小松鼠。

    她前面立着两个四岁左右大的象瓷娃娃般的小人儿,仰头看着她手小松鼠,羡慕不已。

    其中长得浓眉窄目,虽然长得胖胖乎乎,但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英气的娃娃扯了扯小女孩的衣袖,“瞳瞳姐姐,这小松鼠可以给子墨吗?”

    另一个长得凤目甜美的小人儿也扯扯她的袖子,“瞳瞳姐姐,子轩也想要。”

    瞳瞳眨了眨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扇了两扇,唇边露出两个小梨窝,“可以啊,可是只有一只,你们却是两个人,给谁呢?”

    “给我。”

    “给我。”

    两个小人儿同时出声。

    瞳瞳假装为难,蹙起眉头,一一看过二小,“让我想想,给谁呢?”

    二小紧张的屏了呼吸,眼巴巴的看着姐姐。

    瞳瞳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真的很为难啊。要不这样吧。”

    “怎么样?”

    “怎么样?”

    二小又同时问。

    “要不这样,你们打一架,谁打得好,这小松鼠就给谁。”瞳瞳澄亮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二小对看了一眼,有些犹豫,子轩露出可怜相,诺诺的道:“大哥知道我们打架,会罚我们抄字。”

    子墨也是敛了小眉头,“我也怕被罚抄字。”

    瞳瞳一撅小嘴,提了金丝笼,“那算了,这小松鼠,我拿去送给离荣哥哥。”

    二小忙追上去,拉住她。

    子墨道:“别……瞳瞳姐姐,我们打一架便是。”

    子轩有些底气不足的看了看子墨,没吱声。

    子墨瞪了他一眼,“不敢?胆小鬼,你不敢,这小松鼠就没了,你打我几拳,我踢你几脚。这有何难?不管谁得了小松鼠,我们一起玩便是。”

    子轩终是不舍得小松鼠,点了点头,“打就打。”

    瞳瞳笑嘻嘻的坐过一边青石,托着下巴,等着看戏。

    二小果然你来我往的打开了,不消片刻,子轩便被子墨按趴在地上,抡着小拳头,一顿好打。

    子墨虽小,但小拳头落在子轩身上却是不轻。

    子轩受不得痛,有些着急,张口咬向子墨的手臂。

    子墨臂上一痛,大怒,“敢咬我?”小拳头抡得重了些。

    子轩哇的一声哭了。

    这时身后传来一声轻咳,子墨忙从子轩身上下来,爬起身,看向身前站着的儒雅少年,心虚的唤了声,“大哥。”

    子轩从地上爬了起来,委屈的叫了声:“大哥。”用手背擦着眼泪,哭着跑了。

    末忧板着小脸看了看一身尘的子墨,抬眼看向坐在一边的瞳瞳,眉头慢慢拧紧,沉声道:“瞳瞳,你又在欺负弟弟们?”

    瞳瞳从青石上跳下来,拍拍屁股,走上前,斜睨着哥哥。却是不怕,“我只是看他们谁的功夫练的好些。”

    末忧哪里会信她,问子墨,“子墨,瞳瞳说的可是真话?”

    子墨偷偷看了眼瞳瞳手中的小松鼠,没吱声。

    瞳瞳得意的笑了笑,将手中金丝笼塞给子墨,“送你了。”笑着扭身跑走了。

    末忧望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低头看向子墨,“去书房。”

    子墨觉得委屈,但又不敢不听,撅着小嘴,抱着小金丝笼拖着脚后跟,往书房的方向蹭。

    ...

    瞳瞳刚转过花径小道,一个冷冰冰,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站住。”

    顿时打了个寒战,小脸上得意的笑意全消,将迈的步子收回,僵着身子慢慢转身,白着小脸仰头看向面前与她酷似,却冷得如千年寒冰的俊颜。勉强挤了丝笑,但还没化开便消失,“爹爹。”

    瑾睿沉着脸,冷眼看着女儿,负在背后的手里握着一枝刚折下来的手指粗细的柳枝,“手。”

    瞳瞳小脸更白,咬着唇,抬起手,卷高盖着手背的衣袖,平举在父亲面前,楚楚可怜的怯怯低唤了声。“爹爹。”

    瑾睿对女儿的可怜相,全然不理睬,只见枝影一晃,瞳瞳两条白如嫩藕的小手臂上出现两条赤红血痕。

    瞳瞳痛得手一缩,泪在眼框里打滚。

    瑾睿声音更冷,“举好。”

    瞳瞳不得已,又将腕举高,吸着鼻子,糯声轻唤,“爹爹。”

    瑾睿手刚抬起,横里伸来一只玉手,一把夺下他手中柳枝,掷在地上。

    玫果奔到女儿面前,捧着她的小手,看着她臂上血痛,心疼得变了脸,扭头骂道:“女儿是生来给你打的吗?你这么见不得我们母女俩,把我们娘俩一起打死好了。”

    “你休要胡说,我几时打过你。”瑾睿眼里闪过怒意。“她纵子墨子轩打架。”

    玫果从荷包里取出药膏给女儿涂抹,“那两小子从娘胎里便开打,从小打到大,有什么好稀奇的?”

    瑾睿眉头蹙紧,“你……瞳瞳被你这么惯着,无法无天了。”

    “我就惯着,怎么了?你有本事让我再生个女儿出来,我就不惯着她。瞳瞳,跟娘亲走。”玫果瞪了瑾睿一眼,牵了女儿的小手,转出花径。

    瞳瞳到了拐角处,怯生生的回头望了父亲一眼,见父亲一张脸比方才更冷,打了个哆嗦,加快两步,跟着母亲跑走了。

    瑾睿望着玫果和女儿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转过身见末凡面带微笑站在花荫下。

    别了脸往前走。

    末凡走到他身边,“瞳瞳是顽皮些。但本性极善,你何必对她过于严厉。你又不是不知道,果儿对瞳瞳存着愧意,平时就特别的宠爱些。而你对瞳瞳又丝毫不加言笑,果儿才越加的心疼。或许你对瞳瞳如对忧儿他们三个一样柔和些,她也就不会这么惯着。

    再说她拿来送给弟弟们的小动物哪只不是受了伤,她拾回来医好的?

    她虽然是纵子墨子轩打架,但的确是为了督他们练武,特别是子轩,练武极是不用功。”

    瑾睿又是一叹,终是没反驳,这女儿着实让他头疼。

    ...

    子轩哭着寻到正在后花院聚在一起的离洛和佩衿。

    离洛见子轩一身的尘,小脸也花的不象样子,急奔过来,一把将他抱住,“轩儿,是谁欺负你了?又是子墨那小子?”

    子轩更是委屈,不住抽搐。

    离洛见了,怒火上冲,将他放地上一放,“你好没出息,叫你平时多用功,你总偷懒,打不过不知道用脑吗?约他到水边,弄他下水。”

    子轩歪着头一想,高兴起来,抹了泪跑了。

    佩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笑道:“你自求多福了。”

    离洛眼一瞪,“子轩不是你儿子么?”

    佩衿干咳一声,忙道:“放心,弈风打得着来,我自会帮你一把。”话是这么说,琢磨着还是去哪儿躲上一躲的好。

    ...

    弈风翻身下马,一般银甲在阳光下极是耀眼。

    回眸间,见二门门槛上坐了个小人,一身湿达达的,托着下巴呆,脸上尽是纳闷。

    定眼一看,却是子墨,浓眉一扬,唤道:“儿子,你在这儿做什么?子轩呢?”子墨子轩是双生子,一直是秤不离陀。

    子墨听到叫唤,抬起头,扑上前抱了父亲的腿,“爹爹,墨儿在等爹爹。”

    弈风刚毅的面颊上化开浓浓笑意,弯身将腿上小小人儿抱起,“想爹爹了?”

    子墨点了点头,“想了。”胖胖的小手除了父亲头盔,抱在怀里,将小脸贴向父亲面颊。

    弈风见他有些殃殃的,笑问道:“是不是又被哥哥罚抄字了?”

    子墨子点了点头,“罚了。”

    “呵……为何罚你?”弈风唇角轻勾,末忧那小子,年纪不大,当起哥哥却是有模有样。

    “墨儿把子轩打了。”子墨扁扁小嘴。

    弈风眼角带笑,“你为何打他?”

    子墨抿着小嘴不出声。

    弈风侧脸看了看儿子胖胖的小脸,及他眼里的委屈,“又是瞳瞳叫你打的?”

    子墨手指父亲头盔上的红樱,“瞳瞳姐姐只是说看我们谁打得好看些,可是子轩太笨,不经打。”

    弈风听了,扬声大笑,“该罚,你母亲亲可知道这事?”

    “娘亲说我和子轩从小打到大,不稀奇。”

    弈风笑的更是大声,“男儿打几架,有什么关系,打了就打了。不过既然罚你,你也得好好写。”

    子墨‘嗯’了一声,“爹爹。”

    弈风拭着他稍上滴下的水珠,“你这一身的水是怎么回事?”

    子墨小嘴一扁,“他打不过,把我弄下了水,灌了我一肚子水。”

    “什么?”弈风顿时竖了浓眉,“他敢玩阴招?叫你平多学些水下功夫,你偏不好好学。”

    子墨更是委屈,扁着小嘴,想哭,硬是不哭。

    弈风脸色顿时一沉,将子墨往地上一放,“儿子,你去把子轩再打一回。”

    子墨将头盔递给父亲,“爹爹去哪儿?”

    “爹爹去打你离爹爹去。”弈风俊眸一窄,眼里冒着火,向院里急窜。

    ...

    玫果透过窗棂,看着院中追逐的弈风和离洛二人,揉了揉跳动着太阳穴,推推趴在窗上看热闹的慕秋和冥红,“还不快去想办法把他们拉开,离洛让他捉到,还不给打个半死。”

    二人轻咳了一声,才磨磨蹭蹭的出去,一边一个,架住弈风,“算了,算了,他也不过开个玩笑。”

    弈风黑着脸,“姓离的,你再敢教阴招,我非折了你的骨头。”

    离洛早被追得没了力气,缩得远远的骂道:“佩衿,你-奶-奶的不守信用,躲得鬼影都不见一个。”

    这边没乱完,子轩哭着进来,“娘亲,子墨打我。”

    玫果抚着更痛的头,丈夫多了是福,福个鬼……

    看了眼躲在门后,探了半边脸,愉愉向里张望的子墨,皱了皱眉。

    “乖,别哭,让娘亲看看,打到哪儿没有。”伏身去抱子轩。

    一用力,身下一股热潮涌出,即时愣住了,崩着身子不敢动弹,这感觉……多年不曾有过……

    从外面进来牵了子墨小手的瑾睿见她神色有异,过来从她臂间抱过子轩,神色关切,“怎么?有什么不舒服吗?”

    玫果吸了口气,看向瑾睿,神色复杂,“我……”顾不得其他,急步奔向隔壁净衣室。

    瑾睿心里一跳,将子轩放下,交待着,“你们两个在这儿,不要乱跑。”

    等二小应了,大步抢进净衣室,不顾门口丫头异样神色,推门进去,见玫果怔站在净桶边,“果儿,到底哪里不舒服?”

    低头间见她手中草纸上一片腥红,愣了愣,急握她的手腕,手指搭向她的脉搏,眸子里由忧转喜,“是葵水?”

    自生下子墨和子轩,虽然瑾睿没断给她治疗,但一直没能再有生育,四年来从没有过葵水。

    玫果脸上飞红,点了点头,丢了手中草纸,扑上前,搂了瑾睿的脖子,喜极而泣……

    (正文完)

    虽然有许多亲亲说果子草草收尾,其实并非如此,整个过程是按大纲完成,唯一的遗憾就是果子写不来战争的打斗大场面,(以前果子不爱看关于战争方面的书,几乎不看。)所以才造成寒宫雪那儿一个败笔,(那个地方,果了写了很多次,也删了很多次,最后不得不如此,以后果子会在这方面多下功夫,加以提高。)

    (俊男坊)正文是到这儿就结束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后面会有番外送上,收藏了果子的书的亲亲,不必下架,这个月底会有新书奉上,书名:(请夫入瓮)也是(俊男坊)这一类的美男题材,不过男主不会有这么多了,希望大家喜欢。

番外之慕秋篇(上)

    我姓纳兰,名慕秋。后来因为家族的沦陷,纳兰这个姓氏成了传说,而我的姓也被从此埋入地心深处。

    从那以后,世间没有了纳兰慕秋,只有慕秋。

    父亲非常严厉,总是迫我练功,说我长大以后是要继续纳兰氏族长之位的人,必须成为部落的第一人。

    要成为部落第一人,就得学会,在别人杀自己之前,先杀死对方,不能犹豫,不能心软,不能有任何感情。

    为了让我有一颗竖如铁石的心,从来不许我跟同族的小朋友一起玩耍。

    在我的生活里,说到有情,除了父亲,母亲和爷爷,便只有家里的那只老牧羊犬和它刚满一个月的崽子。

    我也羡慕过可以在外面玩耍的同族小朋友,但被父亲现一次,便要挨一次毒打。久而久之,即便是羡慕也只能深深的埋在心底,不敢有丝毫表示。

    转眼我已经四岁,在我的生活中,已不知道什么是开心,什么是笑。

    父亲又接了一单大生意,带着部落里的大部份的叔叔和伯伯们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去杀人。

    虽然我们部落中家家都养了好些羊,但男人们仍然是以杀人为生,挣取钱财来养家糊口。

    父亲是部落中功夫最好的,所以他的生意也最多,三天两头出去。

    虽然常有叔叔伯伯们去了,就不再回来,但我从来没有怀疑过父亲会回不来。

    在我心目中,父亲就是一个不死的神话。

    然这次,父亲去了很多天,迟迟不见回来。

    爱笑的母亲,脸上再也没了笑容,而爷爷总是站在父亲离开时经过的那棵歪脖子树下望着没有人的大道,一望就是一整天。

    我第一次感到害怕,第一次怀疑父亲会不再回来。

    又过了三天,爷爷仍在树下望着远方。

    爷爷的腿受过伤,虽然治好了,但终是落下了病根,不能久站,也不能过于的用力。

    我看见爷爷的腿已经站得打颤,过去扶了爷爷,拉他回家。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爷爷高兴得流出了泪,“小秋,你爹终于回来了。”

    蹒跚着奔向前方。

    马蹄声越来越近,而且不仅仅是来自前方,四面八方的包抄过来。

    爷爷变了脸色,转了身拉住我,“小秋,快去拉钟。”

    我们部落有一口大钟,那钟声一响就说明有强敌来袭,男人们拿了武器保护老弱妻儿撤退。

    等我跑到大钟前,吃力的拉动钟绳,可是钟声竟掩不住震耳的马蹄声。

    很快整个部落被密密麻麻的官兵围得水泄不通。

    转眼间眼前全是鲜血在飞,一个个官兵被叔叔伯伯们砍下马。

    但官兵多得怎么也杀不完,越来越多,终于有叔叔伯伯们倒下,而且越来越多。

    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心砰砰乱跳,后背紧紧靠在大钟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我的堂叔倒在脚边。

    再也忍不住。大喊着,拾起堂叔手中的剑。

    这时母亲突然扑了上来,将我紧紧抱住,死死的捂住我的嘴,小声道:“小秋,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你会功夫,千万要想办法活下去,以后为你爹,为纳兰氏报仇。”

    鲜血不断泼撒在我和母亲的头上,脸上。

    看着一个个的族人倒下,我又怕,又愤怒,想叫,也想去杀,可是被母亲箍得动弹不得。

    地上叠满了尸体,虽然官兵死伤的人是我们的不知多少倍,但部落中有战斗力的男人,哪怕是十二岁以上的,没有一个站着。

    官兵拿着刀枪,不断巡视,不时的在我们未死的族人身上补上一刀,死前的惨叫一声声刺着我的耳朵,我小小的心灵,第一次知道什么叫痛,什么叫恨。

    母亲哆嗦着身子,唇色惨白,箍着我的手臂却没有丝毫放松。

    部落中妇幼老残,被官兵拖拽着聚集在空地上。

    官兵拥着一个女人慢慢走来,扫视了我们一眼。“谁是纳兰文昊的妻子和儿子?”

    我狠狠的瞪着那个女人,虽然我不认得她,但我知道一定是因为她,我的族人才会遭受此难。

    除了我以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谁也不看她一眼。

    一个军官走到我们面前,大声的问了几句,等不到回答,便举了鞭子抽打他面前的妇人孩子。

    “住手。”女人叫住那个军官。

    军官走上前道:“三公主,这些逆党,不教训不肯老实。”

    女人冷笑了笑,扬了扬手,“带上来。”

    我看到失散了的爷爷被绑着从官兵中推了出来,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紧紧的盯着爷爷,害怕极了。

    女人淡淡的看了眼爷爷,“升火。”

    在我们身边,很快架起了很多柴火,并且点着。

    我的怒视和焦虑引起了那女人的注意,盯着我道:“如果没有人说出来,我就烧死这个老东西。”

    族人开始低声哭泣,却没有一个人供出母亲和我。

    爷爷不看我一眼,怒瞪着那女人。厉声道:“寒宫雪,你要杀就动手,何必这么多废话。”

    寒宫雪不理爷爷,只看着我,“没人说吗?动手。”

    后面的话却是说给推着爷爷的官兵所说。

    爷爷被推到火堆边。

    我再也忍不住,不知哪来的力气,扳开母亲的手,向爷爷扑过去,“爷爷。”这一瞬间,我看见母亲眼里的绝望和凄然。

    爷爷一脚将我踹开,“我不是你爷爷。”

    很久不知道什么是哭的我。哭了。

    寒宫很满意的扬了扬手,爷爷和我被带了回来。

    母亲被官兵提了出来。

    寒宫雪纵马到母亲身边,用马鞭挑起母亲的脸,“纳兰文昊在哪儿?”

    我看到母亲眼里闪过一抹惊喜,“他没有回来。”

    寒宫雪冷哼一声,“他藏在哪儿?”

    母亲撇开脸,冷冷道:“不知道。”

    寒宫雪沉了脸,“我就不相信他当真能忍得住不出来。”说完退了开去,朝着身边军官使了个眼色。

    那军官走到母亲身边,脱了衣裳,母亲眼里露出恐惧,尖叫着要逃开,被两个官兵捉了回来,牢牢按在地上。

    他们撕烂了母亲的衣裳,轮换着在母亲身上做着我不懂的动作。

    我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耳边是爷爷一声声的厉声咒骂,和部落里妇人们的哭泣声。

    母亲从头没尾没出一点声音,从母亲那满是恨的迸血的眼,我明白,母亲在受着比死还痛苦的事。

    我狠狠的盯着那个叫寒宫雪的女人,如果眼睛可以喷火,她一定会被我眼里喷出的火烧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官兵从母亲身上爬起来,拉起裤子,奔到寒宫雪面前,“三公主,她……她……她死了。”

    我脑子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等我醒来,现睡在一辆漆黑的马车车厢里,动了动,手脚上重得不能动弹。

    伸手摸了摸,才知道被戴上重重的铁链。

    这时身边传来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醒了吗?”

    我愣愣的呆了会儿,“爷爷,娘呢?”虽然之前听到说娘亲死了,但我不愿相信。

    爷爷深吸了口气,声音沉痛。“小秋,你母亲死了,被叫寒宫雪的女人害死。”

    我抽搐着想哭,被爷爷怒斥声喝了回去,死死咬着唇,没敢再哭。

    爷爷见我不再哭,放柔了声音道:“小秋,你一定要记住,你身为纳兰族长家的人,要为族人而生,为族人而死,无论如何要活下去,找到你爹,救出这余下的纳兰氏。”

    那一刻,我知道我爹没死,只是不知出了什么事,去了哪里。

    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我和爷爷被拽下马车,连同族人一起被押上一条大船,送到一个大岛上,为他们修建宫殿。

    自从落在他们手中,从来没吃上一餐饱饭的族人,不管日晒雨淋,为他们做着繁重的苦力,不时的受着看守官兵的虐待,殴打,死亡围绕在我们身边。

    一年下来,几千族人,只剩下二千来人,我已经对死亡麻木。

    我知道他们留下我和爷爷以及这些族人是想引我父亲前来。

    但父亲一直没有出现,这让爷爷很是欣慰,也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爷爷腿伤在繁重的苦力下越来越严重,年迈的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我十分的不安和恐惧,但不幸的事终于生。

    爷爷在背着沉重的青石时耗尽了体内最后一丝力气,从台阶上滚倒下来,随着爷爷一起滚下的青云重重的压上爷爷胸膛。

    那一刻,吓傻了的我,丢掉手中石块,扑向爷爷,试着去推开爷爷身上的大石,可是才五岁的我,如何推得动压在爷爷身上的大石,我急得哭了。

    可是不管我怎么哭,那块大石依然死死的压在爷爷胸口。

    从爷爷口出喷出的鲜血,染红了我的眼,耳边是爷爷虚弱的声音,“小秋,没用了。”

    经历了太多死亡的我,知道爷爷也要永远离开我,但我不甘心,我不要爷爷就这样离开,眼里的泪已经让我看不清爷爷,拼命的摇头,“爷爷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爷爷死的。”

    可是爷爷仍然离开了人世。

番外之慕秋篇(下)

    我紧抱着爷爷的尸身。皮鞭,脚后跟重重的落在我的后背,身体痛得已经麻木,身体的力气象是要被抽干。

    在我感觉自己也将随爷爷而去的时候,被一个叫虞瑶的女人救下,在她那儿,我得到了父亲的剑,与她签下了协议,如果我能走出那步步惊心,充满杀机的塔楼,便有资格与她谈条件,救出族人。

    在塔中,我见到了父亲的尸体和他用血写下的遗书,拯救纳兰氏。

    我将所有的痛和恨,灌入剑尖,只想泄,我杀光了塔中所有野兽。

    狼的利爪撕裂了我的肩膀,猛虎的尖牙刺进了我的大腿,最终活下来的是我。

    在我重伤之余,虞瑶会派人进来给我疗伤。

    时间长了,我知道只要我不是被塔里的猛兽和杀手杀死。她便不会要我的命,而且食物也十分丰盛,足够应付我大量消耗的体能。

    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塔楼里生活了五年,这五年,我没安安稳稳的睡过一个时辰,随时都会有新的猛兽和杀手进来。

    到后来,我杀人已成了本能,不需思考,也不需要用眼睛。

    哪怕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只要有声音,有气流拂过,有气味飘过,都难逃过我的剑。不管在做什么,哪怕是在睡觉,只要我感觉到危险,便能出手。

    杀人变得越来越简单,在我离开塔楼前的一年,我再也没受过伤。

    终于虞瑶认可,离开了塔楼,与她谈成条件。

    我为她杀人,寻找龙珠,她帮我搭救族人。

    协议归协议,但我无法消磨我对虞氏皇族的恨。

    不是她们,怎么能血洗纳兰氏,母亲如何会我好屈辱的惨死,爷爷如果不是被*待得那般虚弱,如何又会惨死。还有数千的纳兰氏又怎么会尸骨堆成山?我的父亲又如何会死在那塔楼之中?

    偏偏刚出塔楼便被肮脏的虞氏的长公主玫果看中,被送往弈园。

    被她下了血咒。

    虞氏的肮脏和邪恶在玫果身上挥得淋漓尽致。

    一日,我将拾回来一手养大的小狗,抱在膝盖上玩耍,玫果来了。

    我蹙了蹙眉,放下膝盖上的小狗,正要起身进屋,她却突然抱住我,要爬上我的膝盖。

    虽然那时她只有六岁,但我一想到爹娘,爹爹和族人的惨死,对她就止不住的恨和反感。

    将她毫不留情的推下膝盖,转身进了屋,小狗也跳跃着跟在了我身后。

    第二天,我现狗不见了,打了个寒战,冲到狼圈外,正好看见玫果正抱着小手,笑吟吟的看着狼群生生撕裂我的小狗。

    我忍下一剑杀了她的念头,冷冷问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对它比对我好。”她仰起小脸。全无惧色的看着我。

    从此以后,只要我什么稍有和气些的脸色的东西,全会被她毁去,包括一个为我织补了衣裳,我说了一声谢谢的侍女。

    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任何人和颜以色,对任何事好奇感兴趣,时间长了,我现自己竟对任何事无法产生兴趣,再也没有任何时能让我感到高兴与伤痛。

    对玫果自然更加不会有好脸色。

    那些年,她象是永远不知道烦的不断的来搔扰我。

    每来一次,免不了生一肚子的闷气走,离开后,院子里总有人遭殃,被她打得半死。

    不过我全然不关心,她爱打谁打谁,爱杀谁杀谁,与我何干。

    她消了气,便又会来寻我,然后再带着一肚子的气离开,如此循环,直到她中邪在床上一躺四年。

    等她醒来,整个人象变了一个人,随着虞瑶离开弈园,一走又是四年。

    这八年可以说是我们院子里的人过得最舒服的日子。

    她终于十六岁了,重新回到弈园,不过她是她,我是我,她再也不来招惹我。这让我很安心。

    可能是时间太长,对她的恨竟淡了些。

    然而这种太平的生活终于被打破,我在一次任务中伤受,侥幸逃脱,为了躺避追兵,撞进一家医坊,不料救下我的竟是她。

    我对她实在难有好脸色,果然激怒了她,看着她在为我疗伤时,如剔牛骨,不禁莞尔。

    再想起她在我身上写的字,说我的吻太凉,更禁不住想笑,我哪里是想吻她,不过是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叫喊而已。

    刚想笑,自己也愣住了,麻木的我,居然因为她想笑;而且她一句话又能将我胸中的怒火点燃,她居然能左右我的情绪。

    我想证明这一切只是我的幻觉,可以否认这一切,不料,我在将她压下身下时。身下竟然有了反应,居然想要这个女人。

    这个现让我愤怒,与憎恨,恨的是自己。

    自己怎么能对仇人产生这样的情愫。

    不管我怎么压抑,对她的越来越渴望,我不懂这叫什么,只知道看不见她,我心里如同被抽空了一样。

    后她被掳,居然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救下了我纳兰氏残存的族人。

    我得到这一消息,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对她再也没了恨,只有渴望和想念。

    我这一辈子,除了责任要救出族人,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渴望,想要她,想要这个女人。

    实在压不下对她的想念,偷偷离开弈园,潜进镇南王府。

    我不知道她的院子在什么地方,只有在黑夜中自行寻找。

    不料竟撞上偷偷从虞国回来与镇南王相聚的虞瑶。

    在窗外听到一个天大的秘密,除了一个不知道下落的男人,她跟任何人欢好,对方都会被她吸干精髓而死。

    我听到这个秘密,并没觉得死有什么,不过却明白,她为何不让我们碰她。

    儿时的她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生死,而她现在为何会完全象变了一个人?现在的她到底还是不是以前的她?

    寻到她的闺房,撩开纱幔,坐在床边,借着月光,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甜美而纯净,如同一朵雪莲。

    就这么看着她,我的心里便无比的欢悦。

    从此以后,我时常半夜造访她的闺房,看着她睡觉。

    在这段时间,我她是个生活非常检点的女子,从不与别的男人在外夜宿,也从不带男人回府,这个现,竟让我窃喜了好一阵。

    她睡觉会恶梦,梦中小手会乱抓,有一次,无意中碰到我撑在床缘上的手,便死死拽住,不再放开。

    那一刻,我的心竟然跳得十分厉害,慌乱无比。更多的却是欢喜。

    她整夜都没放开过我的手。

    看着她蹙紧的眉头,我的心也随之收紧,不知她梦见了什么,在害怕什么,又要为什么伤心难过。

    真的很想知道。

    慢慢伏低头,吻了她的唇。

    我的动作惊动了她。

    她放开了我的手,去搔被我的长撩痒的面颊,象是要醒。

    我忙闪身帐后。

    果见她睡眼蒙蒙的醒来,翻身坐起,撩幔查看。

    我紧张的不敢呼吸,怕被她现。

    幸好她望※#61472;了一回,不见有人,便又再倒头睡下。

    我隔着床幔,看了她好一会儿,眼见要天亮,才从窗户跃出离开。

    这以后,我仍然常去,虽然每次都尽量不被她现,但又盼着她现我的存在。

    她怒也好,骂也罢,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把这关系给挑明。

    然而我盼着的没等来,等来的却是她送了个女人给我。

    在那个女人爬上我的床的瞬间,比以前看着娘和爷爷死去时更甚的绝望占据了我的心房。

    对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期盼。

    怒火在胸膛内燃烧,恨不得将那个女人刺死在剑下。

    但我忍了,只将她丢出屋外。

    那一刻我想到虞瑶所说的话。

    得不到她的心,这个世界再也没什么可以让我留恋。

    既然要死,便死在她手中,不能得到她的心,也让她能记住我这个人。

    再便是,我真的很渴望得到她,为自己放纵一次,这一辈子也为自己活一次,这么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我强行占有了她,看着她在我身下哭泣,胸口剧烈抽痛,紧窒的不能呼吸。

    要恨就恨吧,最好恨之入骨,记上一辈子。

    当她出一声妙蔓的呻吟,我全身一震,一生中从未有过的快悦愉占据了我的心和身。

    看着她在痛苦中欢悦着。

    我疯了一般在她体内纵横,想想她得到更多的欢愉,从中我也得到无法无方情表达的快感。

    当一切结束了,我趴伏在她身上,心飘上了九宵云外。

    原来这就是幸福,因为爱她而幸福,因为她的欢愉而幸福。

    可惜这一切很快结束,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

    依依不舍的抚遍身下美丽身体,吮吻着她胸前绽开的粉红花蕾,真的不舍得……

    她醒来,眼里的痛深深的刺着我的心脏,握住她指向我的剑,刺进胸口。

    这样甚好,她恨我,她记下了我,而我死在自己的剑下,一切算是圆满了,我此生无悔无憾……

    她的身影在眼前慢慢迷糊,好想告诉她,我爱她,好想与她好好活一回,不过我就要走了,这话还是埋在心,随着我一起深埋。

    果儿……有了你,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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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月月榜还有最后几天,希望大家手中还有粉红票票的亲亲,支持下果子。

番外之末凡篇(上)

    (打劫粉红票票……)

    与越国交界处的流城……

    “早闻虞国皇女美貌绝天下。本以为只是众人奉承,讨宠之言,不料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前来商谈议和的越国来使洪征摸着下巴,目光**辣的笑看着玫果,足足半柱香时间没挪开视线。

    “太子见笑了。”玫果被他盯得鸡皮抖掉一层又一层,肚子早饿得前肚皮贴后背,偏被这么盯着哪里动得了筷子。

    她向来不理政事,末凡不知抽了什么风,这次前往边界洽谈议和之事,硬迫着她前来,说什么见洪征非她不能。

    哪想到对方活脱脱就一个色鬼,而且还是不知几百年没见过女人的色鬼。

    去他的非她不能,居然要自己老婆当**,陪笑,陪吃,陪坐。

    一肚子火,骂着末凡,表面上却不能有所表示,直笑到脸上肌肉僵得都不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笑,才算把这顿饭熬得差不多。“太子殿下,这议和之事,你看如何?”

    虽然和越国开战多年,一直是自己这方占着优势,但越国地势复杂,尽是深山险谷,要想灭他们也不容易。

    就算能灭,也必定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洪征摸着下巴,仍看玫果,“这不是问题,公主可招了驸马?”

    玫果笑了笑,“小女子,已嫁夫家。”

    洪征略略有些失望,转眼间,眼里失望一扫而空,道:“或许我们可以换个方式议和。”

    “不知太子有什么好的想法?”玫果坐得如凳子上有针扎一般的难受。

    “联姻。”洪征神情明暧昧。

    “联姻?”玫果皱了皱眉,“不瞒太子,我们国中,缺的就是公主。”

    普国得弈风一个,燕国得末凡一个,虞国得她一个,这计划生育做得也确实好。

    洪征笑了笑,“有公主,你一个就够。”

    “我?太子说笑,小女子方才才说过,已有夫家。”玫果嘴角的笑抽了抽。

    洪征不以为然的道:“虞国虽然与普,燕并都。可说是强大,但论到黄金,宝石,怎么比得我们越国多?只要公主肯休了现在的驸马,下嫁于在下,我们越国定每年上贡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

    玫果本忍着一肚子的火,他这句话,更是把她胸中怒火煽到得熊熊燃烧。

    另外再得出个结论就是,这个出使的太子,只不过是全不理国事的纨绔弟子,居然不知道虞国长公主玫果便是虞国皇位的继承人,而且嫁的是普燕二国太子。

    半眯了眸子,再次将一肚子的火压下,“太子的美意,玫果心领了,不过有些情况,太子可能有所不知。”

    “呃?说来听听。”对他而言,每年黄金百万两,宝石无数,换个公主。只怕没哪个国家不愿意。

    “玫果嫁了七个丈夫。”

    洪征愣了愣,“居然有七个之多,不过皇家女子,养几个侍儿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休一个是休,休七个也是休,一并休了便是,大不了,我每人送他们黄金十万两。”

    玫果冷笑了笑,当真遇上了个草包,“玫果一夫是普国太子,另一夫是燕国太子,这夫却如何休得?再说另外五夫,无一不是夫妻情深,生死不离,又何谈休字。”

    洪征即时愣了,回头问身后随从,“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那随从偷偷看了玫果一眼,在洪征耳边压低声音道:“属下向殿下禀报过,您当时说,您是来谈议和的,虞国公主与您无关。”

    洪征一脸的无辜,“我有说过这话?”

    玫果忍无可忍,深吸了口气,站起身,“天已不早,如果议和之事,太子尚未考虑周全。今晚不防再好好想想,我们明日再谈。”

    说完转身尽可能沉着的出了议事殿。

    出了大门,提了宽大的裙幅,朝着为她备下的寝院狂奔,再不离开这儿,她能被那白痴活活气死。

    到了寝屋门前,闻到阵阵飘来的烧烤香味,早饿扁的肚子‘咕’的一声叫。

    这地方居然还会有人烧烤,玫果诧异的转过身往身后望去。

    只见院角的假山后隐约有火光印出。

    心下好奇,绕过花径小路,慢慢过了过去。

    转过假山,后面是一座石亭。

    亭前坐着两个人,其中面对她而坐的男子一身天青衣袍,极尽的儒雅,正挽着阔袖在往火堆中加柴,火光印红了他俊儒的面颊,抬头向她望来,在与她的视线一触之时,温文一笑。

    而那浓郁的香味正是从那火堆下飘出。

    玫果在看到他的瞬间,胸中的怒气瞬间膨胀,几乎将她炸得灰飞烟灭。

    再顾不得仪态,抱了裙摆直冲到他面前,眸子因愤怒而变窄。“姓末的……”

    话刚出口,看清背对她而坐,此时也正转头向她看来的人时,顿时愣住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把她气得半死的洪征,他居然比她跑的还快。

    洪征起身向她行了个礼,“刚才让弟妹受惊了,在下在此向弟妹陪不是。”他此时礼数周全,规规矩矩,哪里有刚才在议事殿的那副花痴尊容?

    玫果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你……”看向末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洪征也不让她多等,接着道:“在下与末贤弟早在半年前相识,相见恨晚,结为异姓兄弟。我此次前来,并非商议议和之事,而是与末贤弟商谈贸易合作之事。该谈的,我们已经谈完,明日在下便要返回越国。”

    玫果刨了末凡一眼,脸沉了下来,“为何骗我?”

    末凡平静的含笑看定她不答。

    洪征又笑道:“末贤弟前些日子与我见面时说久未能与弟妹独聚,想在你生辰之时与你单独聚一聚,才要为兄帮着哄了弟妹离开京城走这一趟。虽然哄骗弟妹是不该,但看在他对弟妹一片苦心的份上,弟妹也就饶过他这次吧。”

    玫果转头看向末凡,后者神色仍然从容温和,眼眸间却多了许多些柔情。

    没料到他竟不避忌有外人在,表露对她的爱恋之情,脸上一烫,“那方才?”

    洪征挑了眉,哈哈一笑,道:“末贤弟时常在我耳边夸弟妹如何的好,对夫君如何的深情。在下从不信世间有这等女子,所以方才与弟妹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弟妹不要见怪的好。”

    小小的玩笑?很好,玫果咬牙切齿,但人家这么说,也不好难,只得扯了个笑脸应负。

    对他口中所说,末凡夸她一事,却又禁不住的高兴。

    洪征又向末凡道:“贤弟得此娇妻,好福气,*宵一刻值千金,为兄也就不再耽误你们了,告辞。”

    说完径直离了院子。

    玫果被人这般捉弄,又气又恼,瞪了末凡一眼,转身也走。

    末凡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问:“生气了?”

    玫果黑着脸不加理睬,挣着手想离开。

    末凡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如此这样,你且能离开京城。”

    玫果挣不脱,也不挣了,冷着脸道:“末公子,何时变得这般会哄骗人了?哄我说前来议和,对洪征却说是我的生辰,这前前后后,哪日是我的生辰?”

    末凡将她拉近些,“的确是你生辰,你好好想想。”

    玫果把自己的生日,农历,阳历扒了个遍,也都相差甚远,“怕是末公子记错了。”

    他将空着的手移向她腰间,紧紧揽住,凝视着她的眼,“你不记得了?十五年前的今日,是你醒来的日子,也就是你重生的日子。”

    玫果望着他的眼,眸子里黑不见底。

    十五年前的今天,正是她回这个世界的日子,十五年了,他居然没忘,胸间的怒气瞬间消散,“难为你还记得。”

    十二岁识他,转眼,风风雨雨的走过了十五年。

    末凡面颊慢慢向她靠近,轻贴着她的耳鬓,“怎么能不记得,每年都想寻个机会带你出来,可惜年年不得如愿,今年总算等到了。”

    玫果心里暖融融的一片,“如果忧儿能一起,便更好。”

    末凡微微一笑,“忧儿来了,便没我们二人的清静了。”

    玫果咬唇笑了。

    末凡放开她,蹲身将火堆移开,挖出地下埋着的泥封住的叫化鸡,拍去泥封,露出里面外焦内嫩的鸡肉。

    玫果闻到肉香,肚子又是‘咕’一声,捂了肚子白了他一眼,害她挨饿。

    末凡轻声一笑,分了鸡翅给她,他自己捧着鸡却是不吃。

    玫果好久不曾吃他烤的叫化鸡,加上现在腹中饥饿,吃得更加的香。

    末凡凝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眸中柔得化出了水,“慢些吃,别烫着。”

    “就要这么个吃法,才最香。”玫果丢掉手中鸡肉,接了他递来的另一只鸡翅,“你吃过晚饭没有?”

    “尚未吃。”末凡料理了京中之事,便匆匆上路,途中马不停蹄,今天眼见要到地方,即将可以见到她,只恨没生出翅膀来,哪还顾得上吃东西。

    “那你怎么不吃?”玫果睨着他手中肥鸡,足有三斤来重,完全够他们一人享用。

    末凡这才笑了笑,撕下块鸡肉,自行吃起来。

    果子的新书(请夫入瓮)已经上传,欢迎大家试读。俊男坊带着些玄幻色彩,而请夫入瓮带了些仙幻色彩,但都是在人间的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另外(请夫入瓮)下个月pk,有粉红保底的亲亲,希望能支持下果子。

番外之末凡篇(中)

    辇车在一个没有门匾的院门前停下。

    等在门口的小厮忙搬了脚凳摆在车边。管家迎上前,撩起车帘。

    一个看上去不会过十一二岁的少年弯着身出了车厢,站直身,墨黑的长和天青长袍随风飘扬。

    夕阳在他清瘦的面颊上酒下金光,半边脸融入桔红的阳光,看不真切,另外半边脸,极其的俊美文儒,优雅的气质比他的年龄看上去成熟沉稳许多。

    他望了眼眼前气派的朱红大门,才漫步下了脚凳,步入大门。

    管家垂手跟在他身后,“末公子,您走这几个月,院子里乱套了,出了不少事。”

    “是么?都有什么事?又是郡主把慕秋的什么东西喂狼了,或者烧了慕秋的木屋?”少末凡神色从容淡然。

    “这次不是,这次是把慕公子院子时的丫头死了……”管家小心的看了末凡一眼。

    “怎么死的?”末凡眼都没曾眨一眨,丝毫不为之所动。

    “郡主拿蛇迫慕公子,那丫头怕慕公子牛脾气来了,当真吞了那蛇,抢先一步吞了……被蛇咬死了。”管家手心微微渗汗。

    “又是一个傻丫头。郡主哪能当真让慕秋死。还有别的事吗?”末凡指点着下人,分配他带回来的礼物。

    “冥队长死了……”管家低着头,不敢看末凡,末凡不过离开几个月,院中出了这么多事,他这个做管家的不会没有责任。

    末凡正拿着一个玉如意交给下人,手在半空中停了停,“这个送到宫里给太后。”下人接了去了,才问道:“怎么死的?”

    “是冥队长和冥公子陪郡主出去,据说是郡主挑了事端,冥队长为了保全郡主身受重伤而亡,是冥红子带着郡主回来的。”

    “还有别的吗?”末凡分配好物品,慢慢朝自己的梅园走。

    管家见他没更多反应,才略安下心,又一五一十的说了许多玫果闯下的祸事。

    末凡到了梅园门口,才回身,“我都知道了,你去忙吧。”

    管家退了下去,他转过身,脸色才略沉了沉,也仅是一闪而逝,踏上台阶。

    还没进屋,一个人冲了进来,两三步跃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袖子,“你总算回来了。”

    末凡抖抖袖子,将那只手抹了下去。斜睨着身边紫衫,“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离洛一脸怒容,“玫果没人约束,简直无法无天了,你回来了,可得好好治治她。”

    末凡微笑了笑,“我与你们身份相同,能奈何得了她?”

    离洛的脸顿时黑了下来,“我知道你有办法,你再不管,这院子里的人都要死光了。”

    “王妃都不管,我能管什么?”末凡悠然的进了屋。

    离洛火冒三丈,跃上前拦下他,“我们盼星星,盼月亮一样盼你回来,你就是这么个形容?”

    末凡走到桌边,给他斟了杯茶,“说了这么多,解解渴。”

    离洛气恼的抓着杯子,“你不管?”

    “我管不了。”末凡又翻了个杯子,给自己斟茶。

    离洛竖起眉头。将手中茶杯,重重的往地上一摔,“白盼你一场。”转身,气冲冲的走了。

    末凡在桌边坐下,慢慢喝着手中茶。

    ...

    玫果背着小手,在屋里来里转动,见丫头奔进来,忙问道:“他回来没有?”

    “禀郡主,末公子已经回府了。”丫头跑得有些气喘。

    玫果大眼一亮,“他现在在哪儿?”

    “他分派了礼物,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玫果脸色一黑,说不出的失望,“怎么不见人给我送礼物过来?”

    丫头脸色一白,怯怯的道:“不见末公子有指给郡主的礼物。”

    玫果重重的哼了一声,气呼呼的坐在了身边的圆凳上,“管家可有把冥队长和慕秋院子事的事说与他听?”

    “有说。”丫头绞着手哆嗦了一下。

    玫果拉长的脸顿时露出喜色,接着又是一沉,“那他怎么没来找我?”

    “奴婢不知。”丫头大声也不出一口。

    玫果瞪了她一眼,“他怎么说?”

    “听他们说,末公子只是应了声,知道了。”丫头慢慢的挪后两步,脚哆嗦得厉害。

    玫果小脸气得刷白,‘嗖’得站起身,提了马鞭,奔出寝室,直冲向梅园。

    正好见他院中小厮从屋里拿着茶壶出来,也不问话,扬了马鞭兜头兜脸的朝小厮打下去。

    她人虽小,下手却全不留情。

    小厮吃痛。连滚带爬的进了屋,“公子救我,公子救我。”

    末凡坐在书案后,正在查看离开的这些日子积下的帐薄,帐房管事立在案前。

    听到二人打骂和骂叫声,象是完全没有听见,也不抬头,犹自看自己手中帐目,有不明之处,低声问着帐房管事。

    玫果打得手软,见他也不看她一眼,没了兴致,冲到桌边,吼道:“末凡。”

    末凡仍是不抬头,对帐房管事道:“这个月给四子十倍的月俸。”四子正是被打伤的小。

    四子挣扎着起身,向末凡跪谢。

    末凡轻点点头,唤了声,“来人。”

    外门进来两人。

    末凡抬眸瞥了眼被打伤的小厮,“扶他下去,叫太医用最好的药物为他医治。”

    下人捧了四子下去。

    玫果气得小脸黑,将马鞭重重丢在他桌上,“我把他打死,看你怎么医?”

    末凡合了帐口。交还给帐房管事,“好了,你下去吧。”

    说完才对玫果淡然道:“打死便打死,与他厚葬。他家人可得黄金千两,足够他家人舒舒服服的过上一世,他死的也不冤枉。”

    玫果再忍不得‘哇’的一声哭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末凡往后靠了靠,看向她,神色淡然,“你以为,你杀几个人。惹一堆事,我便会关注你?”

    玫果愕住了,她的确是这么想,她对他好,他不领情,那她做坏事,他总该会生气,会注意到她,“你到底要什么?”

    “你有什么?”末凡不答,睨着她反问。

    “我……”玫果张口结舌。

    末凡起身,“等你想到,你有什么值得我要的,再来寻我。除此之外,不管你杀谁,打谁,均与我无关。”撞平衣摆,走向门口。

    玫果追上两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急道:“我可以给你江山。”

    末凡停了下来,微转了脸,“你怎么给?”

    玫果手心渗着细汗,“我有龙骑……只是现在寻不到……”

    末凡笑了笑,“那还谈什么?”扭身要走。

    玫果小手拽得更紧,“现在是寻不到,但我是龙珠的主人,总会寻到,不是吗?”

    “那又如何?”他双眸静如止水,看不出波澜。

    “等我寻到龙骑,我为你扫遍苍穹大6,将整个江山奉送给你。”玫果直直的盯着他,心揪得紧紧的。

    末凡这才转身正视于她,“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好好待我,一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夫。”玫果大眼里闪过出她年龄该有的**。

    末凡看着那又眼半晌,突然淡淡一笑,“不如我们打个赌。”

    “打赌?”玫果愣了。

    凡拂开她的小手,重新回到桌边坐下。

    “打什么赌?”玫果跟在他身后,在他对面坐下。

    “如果你能抛下他们所有人。心里只有我一个,那我便输了,我什么也不要,心甘情愿的留在你身边,为你做一切。反之,我便赢,你寻到龙骑,为我做一切。”末凡单手轻握着拳,搁在桌上,浅看着她,“不过我可以给你个年限,十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也算我输。”

    玫果吸了口气,“如果你赢了,你不会留在我身边?”

    “当然。”末凡唇边带笑,“如何?”

    玫果埋头想了一阵,怎么自己都在不败之地,“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不过我有个条件,如果你做不到,这赌也就不必了。”末凡唇边笑意渐收,难得的慎重。

    “什么条件。”玫果小手抓紧了桌缘,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你不会不知这院子归着我管,这天天不是伤人便是死人,只怕不用等我们赌出个名堂,我已被王妃处置了。”末凡静看着面前那张漂亮的小脸,“我想郡主不想这样的事生吧?”

    玫果深吸了口气,“自然不想,我照你所说的做,便是。”

    “甚好。”末凡的脸色这时才柔和下来,“从桌后拿出一个锦盒。”递于她,“给你的。”

    玫果小脸刹时间放了光,“我就知道你不会忘了给我。”

    锦盒入手,浸手的凉,打开一看,喜的更是叫出了声,“‘如意坊’冰镇松花糕?”打开锦盒,周围环着一圈冰块,中间是锡皮纸包着的几块精致的松花糕。

    她愣看了一会,眼圈微微一红,“你待我真好。”

    这冰镇松花糕产于燕国,从燕国到普国,路途遥远,要保得这松花糕,途中要不断更断冰块,小小几块糕点,却是工程巨大。

    末凡笑了笑,站了起身,“我还有事,你慢慢吃吧。”说完飘然离开。

    玫果这才取了块松花糕,轻轻咬了一小口,含在嘴里,芳香正舌间化开,小脸上化开满足的笑。

番外之末凡篇(下)

    离洛三步并两步的冲进瑾睿的竹苑。一脚踹出桌下的竹凳,就势坐下,双手撑着叉开着的膝盖生闷气。

    瑾睿将手中药沫倒入一个小瓶里晃了晃,冷冷道:“有事,别在我这儿撒气。”

    离洛对他的冷言冷语直接无视,“天天盼着那姓末的回来,他回来了,却是一句‘管不了’。我从他那鬼院子出来,撞上玫果去寻他,便又跟着折了回去,你猜我看到什么?”

    瑾睿两眼只看身前药瓶,对他的话不答也不问。

    离洛也不介意,自顾道:“玫果当着他的面将他的小厮打得满地滚,他居然眉毛都不皱一皱,全不理会,由着玫果胡打。打完了,却让人抬了去疗伤,还说什么打死了,大不了打些钱财,姓末的何时变得此绝情寡意?”

    瑾睿盖好瓶塞,将药瓶放高。“你想让他怎么做?”

    离洛愣了愣,没刚才底气那么足,过了一会儿才道:“好歹也管一管,拦一拦,难道当真由着玫果当着面将人打死?那小厮服侍了他这么些年。”

    瑾睿转过身,在他对面坐下,“他越是拦着,玫果越会用这招来威胁他,这以后死伤的怕是更多。”

    离洛沉了脸,不再出声。

    ...

    末凡出了梅苑,前面路边梨树下立着一个身穿拽地长裙的美艳妇人,笑看着他。

    他步了顿了顿上前行过礼,“末凡见过王妃。”

    虞瑶笑了笑,道:“你做的很好。”

    末凡微垂着头,面上全无被夸奖的喜色,“这是末凡份内之事。”

    “你可是在怪我对果儿不加以约束?”虞瑶静看着这年方十一的少年,神色从容,也不知做何想法。

    “末凡不敢,也不会。”末凡垂手而立。

    虞瑶轻点了点头,虽然末凡在这院中长大,不过她完全不能猜透他的心思,“你母亲可还好?”

    “家母甚好,还向我提起过王妃。”

    “呵,是吗?怕是骂我吧。”虞瑶笑笑而言。

    末凡微微一笑,也不争辩,母亲提起虞瑶的确是臭骂了一顿。

    虞瑶转了身,“如果不累。陪我走走。”

    末凡不言,默默跟在她身后,眼角处见她神色间多了些苍凉,“冥队长的事,末凡很难过,如果末凡早些回来,只怕不至于如此。”

    虞瑶苦笑了笑,神色凄然,“不怪你,是我愧对他。”

    “王妃无需自责,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末凡听到管事的说起这事,便已明白,他是自已求死,否则以他那身功夫,就算不能胜过,脱身根本不是问题。

    虞瑶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有空的时候,多开导开导冥红,他这么强忍着,一旦反噬,怕是会走火入魔。”

    “我正是想去看看他。冥红生性坚强,王妃尽管放宽心思。”

    虞瑶又叹了口气,“你去吧。”

    末凡向她行过礼,才走向另一条小路,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唤道:“王妃,郡主什么能时候回来?”

    虞瑶身子一震,站定回身看他,只见他双眸澄清,黑不见底,“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末凡笑了笑,“没什么。”转身走了。

    虞瑶看着他的随风轻扬的衣摆,心间一阵凉,一阵紧。

    这个末凡的心思实在太过敏锐。

    玫果被换魂之事,除了镇南王,她并没告诉过任何人,不知他从何处察觉。

    被他察觉此事,也不知是福是祸。

    末凡行到无人处才停下,望向玫果院落所在方向,喃喃低语,“你还会回来吗?”眼眸中流过一丝落寞。

    ...

    “弈风小子虽然勇猛,但身上伤处,终是太多,伤上加伤,阴雨天的难免作疼,总不能一直在战场上打滚。再过几年,忧儿能独揽朝中大事了,我们便寻个安静的地方,清清静静的过上几年。可好?”

    提起弈风,玫果也是忧心重重,他身上大大小小伤处不下百十处,表面上恢复得看不出什么,但里面反复受损,终是难以完全恢复,特别是前两年,手臂受了一处重伤,一到阴雨天气,便常见他抬不起手。

    也正因为这样,他才更加严厉的督使着子墨学武,只盼子墨能早些练就一身好功夫,挑起战事这块大梁。

    虽然他总是极力掩饰,但又哪能瞒得做为妻子的她,和心思细密的末凡。

    如果他在征战时,下上几天绵绵细雨,便不知会有什么状况生,每每想到这点,她便禁不住的恐惧。

    “如果再有征战,你设法拦下他,不要再让他去了。”

    末凡轻叹了口气,“如今三国合并,疆土更阔。你兄长们和卫子莫,以及我那几个旧将均分到不同边界城池,如果没什么大战,倒不必他出征,但如果当真强敌压来,还真没能抵得过他的人前往。

    先不说手上功夫,光是战略便无人及他。虽然他手下培养了些小将,也算得上姣姣者,但终是缺乏实战经验。比得你兄长他们,实在是差的远了,只盼再练上两年。能出人头地。

    而原来虞国那几位女将,终是女子,体力上便有所不支,再加上三国合并后,大多嫁了夫君,生了孩儿,在战场上顾虑颇多,难以全力而为。”

    末凡说到这儿停了下来,低头看向怀中玫果,“罢了,今天不该与你说这些。”

    烛光摇曳,寝室中暖暖融融,将她半边脸印得异常柔和。

    他上身仅肩膀上披了件薄外袍,薄薄的单袍,勾出他宽阔的肩膀曲线,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结实光滑的胸脯,屈着一条长腿,靠着一角床栏而坐,

    一手绞着趴伏在他胸前玫果的耳秀,一手轻抚着她赤着的光滑细腻的后背肌肤,十分惬意。

    薄被低低的盖在二人腰间。

    玫果面颊贴着他仍汗湿的胸脯,小手轻抚着他的腰间坚实的腹肌,脸上还飞着纵欲后的红潮,他已年过三十,可是对她的**却是有增无减。

    抬脸迎向他凝看着她的柔和深情的深眸,喉间顿时有些干,胸中砰然一跳,与他夫妻已是多年,每次看到他这眼神,仍无法自控,伸手轻抚他眼角的笑纹,“在想什么?”

    “在想那个赌注。”末凡低头,轻吻吻她的额角,那时虽然只是逢场作戏,为了约束于那个恶魔,才定那么一个赌注。但如果没有当初那个赌注,如今与她只怕又是另一番光景。

    玫果脸上的慵懒瞬间消褪不少,微坐直身,“你到现在还不肯告诉我,赌的是什么么?”

    末凡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她知道那赌注,不知会怎么闹他。

    如果不是那赌注,他设法输于她,他们能否有今天这光景不得而知,“过了的事,提它做什么。”

    “既然不提,你又何必再想?”玫果撅了嘴,不满的伸了尖尖葱指戳着他的胸脯。

    末凡垂手被中,将她揽紧,“你可知我等你回来,等了整整十年。”

    玫果一怔之后,回想刚回到这世界时,他对她的审视眼光,原来那时,他便已经猜到她灵魂换体之事,“你怎么现的?”

    末凡捏了捏她的面颊,“你还是婴孩的时候,我抱你的时间,多过你的娘奶。”

    玫果哑然一笑,扬了唇角,“感情我是寻了个爹。”

    末凡舒眉轻笑,抬手捏了她的下巴,“可惜我只想做你的夫君,并不想做你父亲。”

    伏低头,吻了她的唇。

    她不会知道,从她出生,他便迷恋着她。

    噙着她的唇,一点点加深着这个吻,凝视着她的眼,越来越热。

    玫果咬了他一口,在他吃痛后退之际,笑道:“你想当我父亲,只怕我爹还不肯认你这个弟弟。”

    末凡扬面轻笑,笑声突然在喉间卡住,深深吸进一口气,屏住呼吸,垂眸看玫果的唇滑向他的胸脯,伸出小舌,轻轻舔弄着他胸前的豆粒,电流瞬间从那处传向全身。

    慢慢呼出那口气,崩紧了身体,感受着她在他身上制造出的快感,心与身结合。

    她双手轻揉着他身侧的肌肤,红唇带着湿一路舔下。

    她细滑的腿紧缠着他结实的大腿,慢慢下挪,身下的毛扫过他腿间肌肤,她身下敏感快意瞬间膨胀,二人呼吸同时一窒。

    他胸口起身,垂眸看着她的头慢慢没入薄被中,吮着他的小腹,下巴不时的轻触着他已然硬挺的烫滚。

    她小手滑下,抓住他那处,上下套弄一阵,张了小口,含了下去。

    他的身体瞬间崩紧,仰头抵住身后床柱,微张了嘴,深深一喘。

    伸手探进薄被,轻揉住她胸前红蕾,揉捏一阵,实在抵不过她对他身下的刺激,扣住她的双臂,将她拉起。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抵入她体内。

    她的紧致令他舒服得半眯了眼……

    真不枉哄她出来这一回。

    介绍一本写谋略美男的书与大家分享

    书名:“定天下”

    作者:紫筱恋喜

    昔日,他是寡言少年,冷眼旁观她在水中挣扎,

    如今,他是天赋异禀的帝王谋师,乱世沉浮中,浅笑轻言对她咄咄相逼。

    执酒相对:若你是女儿身,我便娶你!

    笑她男生女相?

    即便你有经世之才,也避不开百密一疏!

    瞧仔细了,

    本大夫——正是女儿身!

番外之弈风VS释画(一)

    弈风被送上山随师傅学武。转眼已过三年,三年未曾下过山。

    这次师傅下山访友,破天荒的带上了他。

    师傅和好友在茅屋里喝酒,他坐得无聊,得了师傅应允,到屋外,坐在过膝的门槛上看村里孩童们嬉闹。

    他从小大到,从来没有玩伴。

    那些孩子只是普普通通的追追打打,他却看得有滋有味,羡慕不已。

    这时,一个衣衫很旧,但洗得很是干净,面目清秀的孩童从门前走过。

    一个声音传来,“看,释画那咋种。”

    那孩童打了个哆嗦,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一变,抱了胳膊要跑。

    “别让他跑了,拦下他。”

    一个穿葱绿锦服的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带了**个差不多年龄的村童飞跑过来,将那叫释画的旧衫孩童拦下。

    “小咋种,看你往哪儿跑。”

    释画面露愠意。那双大眼暗了又亮,脚下退着想从来路离开,嘴里却道:“我不是小咋种。”

    葱绿锦服男孩撇着嘴角,抬高下巴,打斜睨视着他,蔑视道:“你母亲勾引我爹,被我娘赶出家门,生下你这个咋种。”

    弈风呵的一声笑,他们乃同一个爹,人家是咋种,那他又是什么。

    葱绿锦服男孩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弈风,见他看样子,比自己还小些,又十分面生,不曾见过。

    不过虽然坐的是一间茅草屋的门槛,但穿的很好,袖口和领口的反边,露着貂毛。

    他家里是做毛皮生意的,其中这种貂皮很是难得,十分昂贵,就连他娘都得不到一件穿。

    虽然平时并不常见,但也还认得。

    而这个小孩居然穿着这样的衣裳,家境可想而知。

    不敢随便招惹,只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弈风却是不理,只是看被他们围住的释画。

    这时已然入冬,天气已经较为寒冷,那些围着他的男孩都穿了薄袄。而释画还穿着单衣,可见家境十分贫寒。

    释画白净的面膛涨得通红,眼里喷着火,“是你爹侮辱了我娘……”

    锦服男孩被弈风无视,本一肚子气,现在听释画还敢顶嘴说他爹。

    越的怒火中烧,把气尽数撒在释画身上,“还敢编排我爹,给我打。”

    释画小脸更白,后退一步,拔腿要跑。

    刚挪了步子,已被涌上来的孩童们按倒在地,拳头没头没脑的砸了下来。

    释画抱了头从那堆小孩中爬出来,被锦衣男孩一脚踹翻,跌在弈风脚边。

    小孩们又一涌而上,围上来殴打释画。

    释画无处可避,只得抱了头缩在弈风脚边。

    弈风看了他一会,问道:“你怎么不还手?”

    释画抬起已鼻青脸肿的脸,唇角也破了,渗着血,“我打不过他们。”说完见一个拳头飞来。又忙埋低头。

    弈风将他提了起来,“还手,是男人的就还手。”

    释画又抬起头,望进他的眼,从来不曾见过一双如此霸气,坚定的眼,就象雷打下来也动不得他丝毫。

    一时间,竟忘了落在后背上的拳头,造成的痛。

    “去打。”弈风紧迫着他,“要想不被别人看不起,先得自己看得起自己。”

    释画愣看着他,看样子,他也不过大自己多少,他说出的话,却让人不能抗拒。

    咬了咬牙,当真转了身反扑过去。

    那些拳头更是没轻没重的招呼在他身上。

    他忍着痛,不顾落在自己身上的拳头,挥着胳膊乱打一气。

    如此一来,哪要片刻,便再难抵挡。

    他看了一直静看着他们的弈风一眼,再一咬牙,疯了一般向那锦服孩童顶过去。

    将锦服孩童狠狠的顶翻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释画翻坐到他身上,全不顾身后小孩对他拳打脚踢,一拳拳重重落在锦服孩童身上。

    弈风冷眼看着,微微一笑,上前提了一个正对着释画狂踢的小孩后领,重重的摔了出去。

    那小孩在地上滚了两滚,痛得爬不起来。叫道:“小咋种来了帮手,快打啊。”

    那些小孩回头看见,反扑向弈风。

    只见弈风挥着小拳头,右挥右击,没一会儿功夫,便将那一堆小孩尽数打倒在地,个个抱腿,揉胳膊的呼痛。

    释画平时被这些小孩欺负得厉害,本压着满腹和屈辱和怨气,一拳拳落在锦服孩童身上全不留情,一脸的煞气。

    他身下小孩又急又怕,吃痛不住,‘哇’的一声哭出了声。

    释画挥在空中的手停了下来,愣看了他好一会儿,垂下手,从他身上翻身下来。

    那群小孩个个面有俱色,呻吟着爬起来,相互掺着逃窜走了。

    释画一身痛得要散架一般,忍着痛,走到弈风面前,向他一弯腰,“谢谢你。”

    弈风笑了笑,还没说话。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僵着身子转过身,垂头叫了声,“师傅。”

    “进来。”法悟大师手握一根黄金棍,立在院里。

    弈风慢慢蹭到他前面站定,老老实实的将双手举过头顶,摊出手心。

    法悟大师二话不说,一棍落在他小手上,掌心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弈风抿着唇,仍举着小手,眉头都不曾皱一皱。

    释画趴在门框上看见。忙奔了进去,每走一步,身上都痛得要裂开一般,直到法悟大师面前,才道:“大师,这位公子只是帮我,你要打就打我吧。”

    弈风侧睨了他一眼,“走开,不关你的事。”

    释画不走,“大师,你要打就打我吧,不要再打这位公子,他没错。”

    法悟大师看向释画,顶多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的伤,站都站不住,却来代弈风领罚,心里暗暗称赞。

    “你怎么知道他没错?如果你说不出来,我连你一起打。”

    弈风眉头一皱,“是风儿擅自与人斗殴,错在徒儿,与他无关,师傅要罚,便罚徒儿。”

    释画愣了愣,才道:“他们打我,这位公子帮我,所以他没错。”他一个六岁大的孩子,又哪里说得出多少理由。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法悟早看得明白,罚弈风不过是罚他与人斗殴,也并无大错。

    见两个孩子相互维护,想到自己儿时与好友一起打架的情形,心再也硬不起来,笑了笑,道:“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这次就饶了他。”

    两小相视一笑。释画扯动嘴角的伤,痛得一抽,忙抬手捂着。

    法悟忍俊不禁,从怀里取了金创药出来,抛给弈风,“给他上上药。”转身进了屋。

    弈风伸了手到释画面前,“我叫弈风。”

    释画见他锦衣华服,犹豫了片刻才伸了手出去,“我叫释画,你功夫真好。”

    弈风将他的手一握,“走,给你上药去。我还得随师傅在这儿呆上几天,我教你。”

    释画大眼闪着光,“真的可以?”

    风拖了他进了自己住的房间。

    ...

    五年后……已是掌灯时分……

    弈风骑着马,站在城门外,看着脚下淌过鲜红的血水,眉头越拧越紧。

    抬头再看身边负责这次屠城的普国沈参将飞扬跋扈模样,咬紧了牙关。

    普皇大寿,他回京为父皇贺完寿回山,受父皇之令,前来犒劳打了大胜仗众军官,不想看到的却是这屠城的惨象。

    城门大开,沈参将飞奔下城墙,半跪在弈风前面,“属下恭迎太子。”声音尖利,竟是个女子。

    弈风赤红着眼,强压下腹中燃烧着的怒火,环视了四周一眼,城里尸骨如山,士兵正拿着长矛长刀清点尸体,遇上未死之人,便补上一刀,那一刀刀就象斩在他心口上,半眯了眼眸,冷冷的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纵马步入城中。

    慢慢垂了眼,日赶夜赶,终是晚了一步。

    当夜,城中欢歌载舞,众官兵尽情吃喝玩乐。

    一个黑色身影潜行在黑夜中,如鬼魅一般向沈参将所在寝居靠近,熟悉的从房檐上翻下,伏在窗外,往里张望。

    喝得半醉的沈参将已脱去铠甲,换上家中所穿的便袍,恢复女人打扮。

    坐在床缘上,看着几个官兵绑了个周身是伤的少年进来,少年头散乱,面上带血,却掩不去绝色的容颜,竟是五年前被那帮小孩欺负的释画。

    带头的军官将释画往前一推,释画用力一挣,但身上有伤,加上年纪又小,终被他一把推跌在沈参将床边,抬了头,眼里布满血丝,怒瞪着身后推他之人,喷出的火象是要将人活活烧死。

    军官全不理会,朝着坐在床边的沈参将暧昧一笑,“这小子年纪不大,手上功夫居然不弱,我们折了二十几个兄弟才将他拿下,将军好好享受。”

    沈参将笑了笑,低头,捏了释画的下巴,手指抚过他面颊肌肤,“果然绝色,再过两年,不知会出落得何等迷人。”

    释画忙侧脸要避,却被她捏了个实在,转不开脸,将嘴中血水吐向沈参将正向他靠近的脸,血水溅了她一脸。

    军官大惊,喝骂道:“大胆。”上前要踢释画。

    沈参将拦下他,掏了丝帕出来擦脸上血迹,“你们下去吧。”

    军官得令,带着手下出去了,反手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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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弈风VS释画(二)

    沈参将慢慢拭尽脸上血迹。手指抚弄着释画耳后肌肤,看着他耳廓慢慢变红,笑道:“我还偏喜欢你这样烈性子的。”

    释画狠狠的瞪着她,几乎咬碎了牙,眼中的仇恨几欲将她的身体穿出几个窟窿,紧闭着唇,一言不。

    沈参将用丝帕,擦去他脸上的沾上的血,涨红的面颊越的清新动人。

    哪里还忍得住,双手扣着他领口衣襟,用力两边一撕,露出他还在育完全的单薄身体。

    用上用力,将他丢上床,快的撕扯着他的衣裳,哪消片刻,便将他一身旧衫撕得稀烂。

    她虽是女人,但是武将出生,手上力气也着实不小,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麻利轻松。

    他年纪虽小,但个子高挑,身材修长。再加上浑身肌肤莹白如玉,直看得沈参将吞了口口气。

    释画被绑着手脚,无法动弹,此次厄运怕是难逃,咬紧牙关,将脸别一边,誓日后定将要让此人死无全尸。

    沈参将他的身体抚弄了一番,只觉浑身似火,下面阵阵收缩,飞快除了身上衣袍,里面竟未着一物,翻身伏在他身上,向着他的颈项吻了下去。

    释画绝望的正要闭眼,突然眼前黑影一晃,一股热血凭空泼了他一脸,眼睛被一片血红朦住眼。

    正要眨眼,将眼中热呼呼的液体挤出,绑着手脚的绳索一松。

    忙抬了手,抹去脸上鲜血,入眼却是沈参将无头的身体趴伏在他身上,而她的头滚落一边。

    突来的事变让他心里一惊,抬眼见床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色大氅的蒙面男子,手握一柄阔剑,剑上尚滴着血滴。

    忙推开身上无头死尸,翻身跪起便拜,“多谢大侠相救。”随即现自己身上未着一物,顿时羞红了脸。垂手庶住**。

    弈风脱下大氅抛到他身上,“离开再说。”

    释画的心砰然乱跳,动作却丝毫不拖拉,飞快的裹上那件厚重的大氅,跃下床,跟在弈风身后。

    弈风提了沈参将的头额,握住释画的手臂,无声的跃上房顶,将他藏到一个檐角下,道:“你在这儿不要动,我去去就来。”

    不等释画答应,如飞的潜行开了。

    释画探头,见他如影子一般避开官兵,攀上城墙,将那个头额挂上城门,又自返回。

    对他暗暗心折,佩服的五体投地。

    弈风返回后,仍带了他翻梁过檐,最后在跃进一扇开启着的窗棂。

    进屋后,反手关上窗户。

    烛光中,释画看清乃是一间洗浴间。屋角大缸中装清水。

    转身看向弈风,见他正要走出门口,忙要跟上。

    弈风转头道:“你在这儿洗洗吧,我会给你送衣服来。”

    释画不知他是何人,但这一刻,莫名的心安。

    依言,脱了身上已沾了鲜血的大氅,洗去一头一身的鲜血。

    赤着身,正不知是否该将那被血浸湿的大氅披上时,弈风拿了两套雪白的衣裳进来,抛了一套给他。

    置了另一套在一旁木架上,也不避忌他,自行脱了身上夜行服抛到释画脱下的大氅上,舀水沐浴。

    释画就着烛光,这时才看清他的模样,惊得半天没回过神,“弈风?你是弈风?”

    这时的弈风已长成翩翩少年,面目俊朗绝美,但眉目间依稀能看出当年帮他打架时的小弈风的模样。

    弈风转头朝他笑了笑,“没想到在这儿见面,你和以前可是大变了。”

    释画母亲以及母亲一家老少,尽数被屠杀,那些官兵见他长得俊美,留了他献给沈参将,才逃得一死,如也今只剩他一个,大悲之余,又险遭侮辱。

    这时被人救下,而救他之人。却是这些年来一直无法忘怀的儿时伙伴弈风,如见亲人一般眼圈一热。

    弈风看见,扬眉一笑,“大男人,哭什么,你先去休息,等我出来再叙。”

    释画只得十一岁,被对方以大男人相称,突然感到自己是大人了,脸上一红,抿着唇,含泪笑着应了,穿上捧在手中的那套白衫。

    弈风比他大了一岁,身材却高大不少,这身衣裳穿在身上十分长大,但对他而言,这却是最好的衣衫,也正因为这,他以后一直穿着白衫。

    转身出去,到了外间,见是一间奢华的大屋,暗暗心惊,不知弈风到底是什么身份。

    忐忑不安间见弈风拿着干巾。揉着一头如墨湿出来,“桌上有茶,有糕点,饿了就自己拿来吃。”

    释画站着不动,视线追着他欣长的背影,“你……你是什么人?”

    弈风见他不动,走到桌边,将手中湿巾抛在一边凳上,翻了茶杯,倒了茶放到一边座位上,“过来吧。”

    释画慢慢走到桌边。直愣愣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普军杀了他**,他恨普军,而弈风却在这城中如此奢华的住处,在普国定然非富即贵。

    但他又亲手杀了普军的将领。

    弈风将桌上糕点推到他面前,“我是谁,你不用问,明日我会送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你家里还有人吗?”据他所知屠城足足进行了一整天,这一天,释画不可能吃东西。

    释画摇了摇头,“全被杀了。”眼露恨意,“我要为我娘报仇。”

    弈风皱了皱眉头,长长呼出口气,“你怎么报?”

    释画愣了愣,带头屠城的沈参将已被弈风砍了头,现在头额就挂在城门上,明日定然引起燥动。

    除他以外,屠城的许许多多官兵,他能一个一个把他们杀光?

    他终是年幼,一时间也想不出该怎么,无力的坐下,低低的哭了。

    弈风摇了摇头,“还是这么没出息。”

    释画一听,哭声哽在喉咙里,想忍着不再哭出来,抹了泪,“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但我真的恨……”

    弈风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将茶杯握在手中,用力一捏,茶杯应手碎成几片。

    将碎片掷到桌上,“我也恨屠杀,凡是屠城的领,我见一个杀一个,然各个战胜国,均是如此。我能见几个?杀几个?结果什么也改变不了。”

    释画抓住他的手,“我们一起杀,多一个人,就多杀一个。”

    弈风扬眉一笑,将他上下看了一番,嘴角轻勾,“你不行,功夫太差。”

    释画透红的脸慢慢转白,“我现在功夫差,但你可以教我,我会加倍的努力,以后一定可以。”

    弈风起身坐过一边太师椅上,将腿架上身前书案,“你当真这么想?这是把脑袋别在腰杆上的买卖,开不得玩笑。”

    释画小脸一正,眼里透着出年龄的坚定,“我不怕死,我要为被屠杀的百姓报仇。”

    弈风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是报仇,是救更多的百姓。”

    释画使劲点了点头,“对,救更多的百姓。”

    弈风歪头看着这个儿时的伙伴,在他眼里看不到犹豫和退缩,才道:“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儿有很多象你这样的人,他们都在随我师傅学功夫,你也一起吧,成不成就要看你自己了。”

    “我一定行。”释画握紧了小拳头。

    弈风指指桌上糕点,“明天要赶路,保持体力最重要,快吃吧,吃了早些睡。”

    释画看着弈风,突然间象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点光明,寻到了方向,不再多说,在桌边坐下,拿上碟中糕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弈风说的对,要吃东西,才有力气,以后才能不成为他的负担。

    至于他的身份,也不再问了。

    虽然他不问,却不容他不知道。

    这一夜,他睡的并不踏实,只睡了一会儿便醒来,见弈风还在睡,便又闭了眼,养神。

    好不容易熬到天刚亮,便有人将门拍得‘咣咣’作响,“太子,太子,大事不好了。”

    释画顿时一惊,看向床上的弈风,他……居然是太子……一时间心中如倒了百味瓶。

    但转念一想,他一个太子,尚可以有这样的大志,能全不顾惜的斩杀自己的将领,那自己又还该有什么顾忌?

    昨天向他保证的事,更加的坚定不移。

    弈风翻身坐起,“什么事?”

    门外答道:“沈参将,昨夜被杀了,头额悬在午门上。”

    释画紧张的顿时崩紧了身体,见弈风打了个哈欠,若无其事的问,“是谁干的?”

    “听说好象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但沈参将是被人一剑砍下头额,那孩子只怕是不能。所以……他们正在查,有乱党在此,为保太子安全,我们还是尽早离开。”

    弈风淡淡的睨了眼,紧张得紧看着他的释画,唇边勾出一抹浅笑,“半柱香后出。”

    下领命去了。

    弈风笑看着释画,“怕?”

    释画的心揪的紧紧的,小脸有些白,深吸了口气,“不怕。”

    弈风哈哈一笑,“去洗漱,出。”

    释画忙跃下软榻,匆匆洗濑了,将昨夜起身洗净的弈风的夜行衣和大氅收起。

    弈风在门口看见,“这些不要了。”

    释画紧紧抱在怀里,“我想留着。”他看到这些衣裳,便想到弈风昨夜救他的情景。

    弈风不再说什么,走到水缸边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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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弈风VS释画(三)

    释画懒懒的依在亭柱上。转动着手中竹箫,凝视着轻抚长琴的弈风,“要回去从军了吗?”

    弈风手指轻按琴弦,一声,“不过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成人礼?”释画不时穿梭在皇宫中,偶尔也听到些宫中的规矩,做为皇子,要行过成人礼,方可参政。

    弈风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浓眉微皱,很快放开,琴声再次响起,“不过是个仪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象千百支钢针从释画心尖穿过,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弈风已深深的刻在了他心里,再也容不下别人。

    面上却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弈风对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愿弈风知道,他对他的这份不该有的情,时常寻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么,丝毫无法消减对弈风的爱恋。

    越是压抑,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无法自拨。

    “不知。”弈风对皇族这些规矩感到荒谬,不过既然不是什么大事,也无心理会。

    释画暗叹了口气,“路上小心。”站身直,转身步下台阶。

    “你派人追踪的人,即日进京,你是否要前往?”弈风微微抬头,看着他飘起的衣角。

    “自是要去。”释画脚下顿了顿。

    “既然你我同是进京,要不路上结个伴?”转眼要与朝夕相处的兄弟分开,弈风也是不舍。

    “也好。”释画回头瞥他一眼,手中长很箫一转,“明日我搭你的船。”

    ...

    释画伏在房顶上,看着一个身穿黑斗笠的女子站在门前,左右张望了一阵,不见有人跟踪,才闪身进了屋。

    轻轻揭开一片瓦片,看进屋里。

    见屋里来回渡步的玄衣女子迎了上去,“你出宫,有没有被人现。”

    黑斗笠女子,摇了摇头,“姑姑放心,没有被人现。”

    “弈风可有回宫?”

    释画一听弈风二字,心里一紧,伏低身。唯恐听漏一个字。

    “今天下午已经回宫。”

    “成人之礼,定在何时?”

    “今晚。”

    “定的什么人,可确定?”

    “已经探得明白,是绣衣馆的宫女小环。”

    “能确定?”

    “绝不会有错。”

    玄衣女子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小的玉瓶递给斗笠女子,“这是情蛊,三公主要你务必得手。”

    “情蛊?三公主不是说要致他于死地吗?”

    “我们探子回来说,他们皇子成人礼,均用特制的银器,根本下不了毒,而弈风的功夫,无人知道深浅,一旦失手,就再没有机会,所以三公主改变主意,要你用情蛊,将他控制住。”

    “可是他一旦爱上谁,这情蛊便会失效。”

    “只要你天天缠着他,他有什么机会去爱别人,再说当真有那么一天,我们早得手了,到时除了他便是。”

    斗笠女子这才接了那盒子开门出去。

    释画看准那斗笠女子去的方向。放回瓦片,翻下房顶,如刚才那女的敲门的方式,敲了敲门。

    里面应了一声,“还有什么事。”一边说,一边开了门。

    释画长箫飞快点出。

    那女子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了。

    释画将她塞进衣柜,反身出门,掩了房门,朝着斗笠女子离开的方向急追下去。

    这时天已蒙蒙的黑,更不敢耽搁,一路急奔。

    没走多远,远远见她在皇宫东门处,与看守说了句什么,进了宫。

    释画暗暗着急,潜入往日进出皇宫的暗道,换了身太监的服饰,才出了暗道。

    来不及通知弈风,先朝着绣衣馆去了。

    到了没多久,果然见斗笠女子,已换下斗笠穿了身宫女的服装朝着一间下人房走去。

    敲了敲门,便有一个面目姣好的宫女放她进去。

    忙悄悄上前,站到窗下,在手指上蘸了点口水,捅破窗纸,凑上前往里张望。

    恰恰看见斗笠女子乘里面宫女转身之际,飞快的抱了那宫女的头,使劲一扭,只听‘喀’的一声。可怜那宫女还没叫出声,身子便软了下去。

    斗笠女子忙将那宫女尸体塞到床下,在怀里取了小玉瓶,将里面药物藏在指甲缝里,站到床边开始脱衣裳。

    释画眉头一皱,正想推门进入,解决了那女子,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做什么的?”

    释画一惊,忙回转身,见是两个抱了毯子的太监,知是来接那宫女去弈风处的,心里突突乱跳,定下神道:“是太子那边派小的来看小环准备好没有。”

    那两太监打量了下释画的衣裳,的确象是太子院子里的,也没怀疑,“这就送去。”

    释画在宫里不敢胡乱杀人,只得道:“我这就去回太子。”朝前走了,到无人处,闪身身边假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没一会儿功夫,便见那两个太监用毛毯裹了个人从那屋里出来,毛毯外露出的脸正是斗笠女子。

    忙悄然尾随在他们身后。

    到了弈风在宫中的宫殿。等太监离开,透过窗棂见弈风坐在床边,正将在喝那女子递上去的酒。

    大惊失色,低声急喝,“不要喝,洒里有情蛊。”推窗跃进屋。

    弈风惊看向他,那杯酒却已然下肚。

    斗笠女子见事情败露,顾不得赤身**,翻掌向那弈风胸前拍去。

    弈风闪身避开,紧接着一掌击出,顿时将她毙于掌下。

    他这一用真气。体内蛊药作更快,头一昏,神智迷糊仰面下倒。

    释画大惊,抢上前扶他躺下,“你感觉怎么样?”

    弈风尚有一丝理智,晃了晃头,“很不好。”

    释画更是急得没了办法,中了情蛊,在半柱香内,得不到解决,定然气血乱走,体内功力越厚,越容易走火入魔。

    弈风虽然只得十四岁,但一身功夫已是极为了得,这一作,后果不堪设想。

    可仅半柱香时间,哪儿去寻可靠的女子?

    看着弈风涨红的面颊,呼吸越来越促,脑中乱成了一团乱麻,“你可忍得?”

    弈风只觉得象是被放进了蒸笼,全身热血沸腾,手脚却是动不得丝毫,于他的话也答不出来了。

    释画犹豫了片刻,心神一定,落下幔账,凝视着他的眼,“顾不得了,你……担待些……”

    说罢,深吸了口气,做最后决定,去解了他的衣衫,拿手握往他那处。

    弈风虽然神智越来越迷糊,但也知道情蛊是怎么一回事,一张脸涨得越加的红如滴血。

    这些年他一心练武,学习,对男女之事全无想法,虽然他从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但这时让个男人为他解决,也实在无法接受。

    想阻止,却不出半个音符,而身下那只手,已经上下套动开了,心下黯然,极度纳闷,又无可奈何,只得闭上了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弈风一声低吼,崩紧的身体,慢慢放松,慢慢睡去。

    释画手上尽是粘稠之物,看着他熟睡中泛红的脸,暗叹了口气,去隔间净了手,仍从窗口跃出,飘然而去。

    以后更出的篇外会在公众更新,算是送给大家俊男坊这么久的一点心意,不过因为新书的原因,篇会更的慢,大家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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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瑾睿篇(一)

    初夏,刚下过雨。阳光在叶树尖的水滴上反射着绚丽的光芒,凉风卷着碎石小路青竹的清香阵阵飘过。

    恬静怡然的景致丝毫没让玫果崩紧的脸色有所缓和。

    她提着宽大的裙摆,风风火火的向前面竹屋急赶。

    刚进竹篱小院,便听见女儿想忍又忍不了的低泣,“爹爹,别打了,女儿好痛。”心里顿时揪紧,不由加快脚步。

    未进门口,又听瑾睿冰冷低沉的声音传来,“举好。”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不敢抗拒的严厉。

    ‘啪’的一声脆响,玫果心尖一颤,仿佛那戒尺打在自己心口上,脸色越加的阴沉。

    瞳瞳期期艾艾的呜咽声一声声撕着她的心,再也压不下心头怒火,急步上了青竹台阶,猛的将门推开。

    扫了眼直挺挺跪在地上的女儿。

    瞳瞳平举着双手,卷高袖口,露出的藕节一般的细嫩手臂上横七竖八已布满了鲜红尺痕,见了玫果,不敢起来。与瑾睿酷似的雪白小脸上尽是泪痕,委委屈屈的哽咽着低唤了声,“娘亲……”

    玫果心疼得鼻子一酸就想落泪。

    抬头怒瞪向她的夫君。

    瑾睿已年过三十,平时性情冷萧,少大喜大悲,人越加的不显年纪,仍如当初二十来岁一般的模样,清冷绝美的面颊上寻不到岁月的痕迹。

    依然一般墨竹色的青衫长袍,腰间束着三指带的竹纹玉带,修长挺拔,安静恬然,骨子里透出的冷峻之气,令这原本青幽的竹屋又冷了几分。

    这时训着女儿,面上也并不见怒容,只是眼里拢着的寒意,即便是这微微潮热的初夏,也会生出些寒意。

    见妻子撞门而入,只是眉头微微一蹙便自放开,泰然的平视向瞪向她的怒目,薄唇微抿,将戒尺背到身后,今天这女儿又教训不下去了。

    玫果与他十几年的夫妻,见惯了他这般模样,三榻子打不出一个闷屁,对他好话歹话说个尽,一哭二闹三上吊都用上了,他对女儿是照打不误。

    瞪着夫君澄亮漆黑的眼眸。满腔的怨气生生憋得快炸了肺,“你这么不待见我们娘俩,当初为什么不让我一头死在那冰河里?”

    瑾睿才松开的眉头又是一敛,脸上寒意更盛。

    玫果捧了女儿的手,泪滚了下来,“你当真要废了她的手吗?你这般打法,以后还怎么拿针?”

    瑾睿冷声道:“不如就此废了她,省得她以后祸害人命。”

    玫果更是气极,骤然起身,将袖子一挽,伸到他面前,“在我手上,也不是没死过人,你不如将我一起废了。”

    瑾睿面色微变,轻叹了口气,“果儿,这人命关天的事,你且能还这般护着她?”微顿了顿,“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能再由着你惯着她。”

    说罢,回过头冷冷的看向女儿。

    瞳瞳娇小的身子微微一抖。扁着小嘴,可怜瓜瓜的斜看着娘亲,将双手藏在身后,父亲一声冷哼,吓得面色惨白,畏畏缩缩的将手臂从身后拿出,举了起来,眼里包着一包泪,低唤了声,“娘亲……”

    玫果看着夫君从身后拿出戒尺,心里揪痛不已,哪里还忍得住,一把夺了他手中戒尺,掷在地上,“姓瑾的,你这么见不得她,当初生下来,你干嘛不一被子将她捂死?”

    瑾睿见她使横,脸色越加的冷,拧紧眉头,抬了手指,要往瞳瞳身上点去。

    玫果花容失色,这指点下去,可是全身麻痒疼痛难耐,叫人能生生的要生不能要死不得。

    一时间肝肠寸断,扑向上前,将女儿护在身下。

    瑾睿脸色微变,生生将出的内力收回,垂下手。沉声道:“果儿,你纵得过了。”

    玫果回头见夫君全无退意,含着的泪滚落下来,绝望道:“姓瑾的,你好狠,女你你不要,我要。”回身拽了女儿起身,“我们走。”

    瞳瞳害怕父亲,回头见父亲一张脸更是铁青冷寒,吓得一哆嗦,被母亲一拽,跌跌撞撞的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父亲冰冷的声音,“瞳瞳,你敢出这个门,以后就别再回来。”

    瞳瞳吓得忙拽住母亲,“娘亲……”

    “姓瑾的,你放心,我们母女俩,以后再也不会踏进你这门槛。”玫果将她又拽了一把径直前走,出了门口见长子末忧立在门口,怕瑾睿当真废了瞳瞳,无暇理会,拉着瞳瞳飞快的离开。

    末忧已满十七。文静儒雅象极他的父亲末凡,一身月白长锦袍将他笔直的身体秀得长身玉立。

    他目送母亲离开,迈进竹屋,见瑾睿面色森冷晦暗,微微一笑,叫了声,“爹爹。”

    瑾睿望着妻子和女儿的身影消失在竹丛后,长叹了口气,“忧儿,你也是来给瞳瞳求情的?”

    末忧走到桌边斟了杯冷茶,双手递给瑾睿。笑笑道:“不是,忧儿是怕娘亲要死要活的为难爹爹,所以来帮爹爹解围的。”

    瑾睿爱极这个他带大,又极为懂事的末忧,板着的脸略为缓和,接了茶于竹桌边坐下,“分明是来护着瞳瞳的,却要说什么来为我解围。”

    末忧不再否认,低头笑了笑,才抬头看向面前如同亲父般的三爹,“爹爹说过不管哪一门学问都是永无边界,只有凡事三思而行,不断的吸收,才能学得更多,也学得更广。其实爹爹知道瞳瞳现在的医术,根本不会失手,爹爹只是恼她在医学上意气用事,争强好胜在先,而救人却在其后。”

    瑾睿轻点了点头,“难为你还记得这些。”

    末忧嘿嘿笑了,“自是要记一辈子的。离荣哥哥性情沉稳,正如爹爹所说的一般,初时医术冒似还略输于瞳瞳,然他一步步把功底打得甚是结实,这两年来医术突飞猛进,瞳瞳便有些不服气。恰巧今日遇上这么个病号,才用上了死穴扎针之术,在救人的同时,也向离荣哥哥显摆,示威。虽然她有把握医治这个病患,但剑走偏锋,心态上便差了,所以爹爹罚她是该的。”

    瑾睿暗暗称赞,他小小年纪便有这等眼识,“那你为何还要来护她?”

    末忧又为他将茶斟满,陪笑道:“罚是要罚,不过爹爹罚的也太重了些。虽然她图的是向离荣哥哥争口气。但终是将那人救下了,如果她不是为了争这口气,还未必敢施针,那个人也活不下来。所以也是误打正着,救人一命。至于行医的心态,她才多大?不过是个孩子,哪能如爹娘这般淡然处之,爹爹对她的要求也过于急迫了些,也怪不得娘亲埋怨爹爹。”

    瑾睿叹了口气,瞳瞳是玫果的命换来的,他又哪能不心疼,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尽想着压过离荣,尽挑些偏门苦学,于正儿八经的功底却不好生学习,这是医学上的大忌。她那顽劣性子,不重些,如此长记性。”

    “也不见爹爹这般打忧儿。”末忧拾了地上戒尺,摆放在竹桌上。

    瑾睿‘哎’了一声,“她有你一半懂事,我也不必打她,惹你母亲生气。”

    末忧微笑了笑,“娘亲生气,最难过的还不是爹爹,要不爹爹去跟娘亲说几句软话,把这事圆过去,就算了。借这机会同娘亲出去走走,散散心。至于瞳瞳,就交给忧儿管教些日子,爹爹觉得可好?”

    瑾睿默了下去,近来边界新建防事,水军。弈风和离洛一同前往亲自部署;末凡又陪母亲去祭奠先皇,要路过给纳兰氏修建的陵墓,便将慕秋一同拽了去,顺便拜祭慕秋的亲人以及族人;佩袊外出打探消息未归;冥家三年一次的考核即将开始,冥红必须前往督考。

    如今弈园中只得他一人坐镇,怎么能离开。

    然这般能与她独处的机会,确实千载难逢,偏偏出了瞳瞳这事,她与自己翻了脸,一时半会儿,怕是难回转了,暗叹了口气。

    末忧从小跟着他大,对他自是最为了解,察颜观色,道:“要不忧儿去帮爹爹求娘亲?”

    “不必了。”虽然与她出去走走是梦寐以求,但女儿的教育却大意不得,何况才出了这担子事,行医事关人命的事,不比得其他,如果这时服了软,以后便更难管教。

    如果瞳瞳天资平平倒也罢了,偏偏这方便的天赋远远过于常人,一点即明,一学即透,再加上她本身又是肯下得苦功之人,才让他对她寄了莫大的希望,在教导方便越加的严厉,只盼她能承下他和玫果二人浑身本事。

    她长得与他酷似,性格却象极了玫果,顽皮捣蛋过人家男孩子,隔三岔四的闯祸,叫他甚是头痛。

    末忧用手肘轻捣了捣他,“爹爹,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了,不知何时再有了。”

    “算了,这事,不必提了。”瑾睿望了望门外,也甚是遗憾,“你爹爹和二爹爹均不在朝里,你一个人打理朝政,可还应付得过来?”

    “还好。”末忧看着他眼里的失落,浅浅一笑,心生一计。

    ☆☆☆☆☆☆☆☆☆☆☆☆☆

    瑾睿的番外,希望大家喜欢。!~!

番外之瑾睿篇(二)

    末忧辞了瑾睿,直奔着瞳瞳的住处去了。

    进了院子。听下人说玫果带了瞳瞳收拾了两件衣裳匆匆离开了,暗觉不妙,飞奔向娘亲的院子。

    撞上玉娘急急从里面出来,见了他,忙一把将他拽住,“太子殿下,快叫人禀报瑾公子,郡主收拾了几件衣裳,带着小小姐出去了,我怕……。”

    末忧吸了口气,果然……神色淡定,“别慌,你马上去门房问问,我娘从哪个门口出去的,走的哪条路,叫人出去寻寻,如果见了她,别让她现,暗中跟着,留下记号,我这就去寻爹爹。”

    说完转身就走。走出两步,禁不住又回头向正要小跑着走开的玉娘道:“记好了,千万别叫我娘现,被她现了,我们可真寻不到她了。”

    他娘亲有多古灵精怪,他不会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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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没精打采的看着前面骑在马背上的母亲,瘪了瘪小嘴,拍马赶了上去,“娘,女儿都知错了,您还当真不理女儿啊?”

    玫果拉长着脸,瞪了她一眼,“你当真知错了,你这顿打也挨不上了。”

    瞳瞳撅着小嘴,垂了头,“他反正都是要死了,离荣又不敢下针,女儿只好死马当活马医……”

    玫果哼了一声,“如果他不是要死了,离荣不敢下针,你下不下手?”

    “我……”瞳瞳哽了一下,“我已经小动物身上,练了很多次,最近几个月,一次也没失过手。”

    玫果脸色更黑了下去,“说来说去,你这顿打还是白挨了。”

    瞳瞳扁嘴。“我知道爹爹是恼我和离荣攀比,但是离荣下不了手,难道我还要对他承让,看着那人死吗?”

    玫果听她明白自己问题出在哪儿,脸色缓和了些,“那你说你当时是只想着救人,还是想着做给离荣看呢?”

    “我……”瞳瞳心虚的偷瞥着母亲。

    “是想做给离荣看吧?”玫果迫了她一句。

    瞳瞳绞着马缰,不敢顶嘴。

    玫果提着手中马鞭,轻轻打了她一下,“你爹一直教你,行医之人一定要心平如镜,可以相互交流切磋,万万不可剑走偏锋,强压于人。那人虽然是要死之人,但治法却不是只剩下死穴扎针之术,你完全可以联手离荣,用推拿换血之术。虽然效果来得慢些,却同样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可是你偏要独自用这险招。虽然你有把握,但舍与他合作,而选独自施为。图的是什么?图的不就是向他显摆,你针灸之术胜他一筹?成了倒也罢了,但谁敢说没个万一,万一失手呢?你于心何安?”

    瞳瞳被玫果一席话说得满面羞红,眼里包了一包的泪,一眨眼,两滴晶莹的泪珠滚了下来。

    玫果心一软,暗叹了口气,仍板着脸,“当真知错了?”

    “知错了。”

    “那你挨你爹这顿打,冤不冤?”

    “不冤。”

    玫果见她如此,崩紧的脸,才松了下来,“瞳瞳,你爹对你是严厉了些,但也是为你好。瞳瞳,你知道末爹爹为何最敬重你爹吗?”

    瞳瞳想了想,“因为爹爹不争。”

    玫果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对了,争强不难,难在不争。这一点,末爹爹都做不到,但你爹却偏偏是这样的人,濮阳家世代与毒伍,你爹使毒更是出神入化,但没有一个无辜之人,死在他的毒下,就是因为他心平。从不与人争强好胜。你爹一身的毒术也要传给你的,如果你做不到不争,叫你爹如何安得下心?”

    瞳瞳将母亲的话细细的嚼了一遍,歪着头问道:“可是既然娘明白爹的心意,为何要还总要和爹吵,总要把爹气得不搭理娘?为什么还要带女儿离家出走?”

    玫果因为为佩衿续命之事,对女儿一直心存愧疚,免不得对她更心疼一些。

    而瑾睿对小馒头极为慈爱,对女儿却过于严厉,便让她越加袒护女儿,虽然明白瑾睿的心思,就是看不得女儿挨打,叹了口气,“你爹一直是娘最敬佩的人,想当年怀你的时候,与你爹过着世外桃园的生活,那时多开心。随着你长大,越来越顽皮,到处惹事生非,我和你爹才开始吵架。如果你有忧儿一半懂事,娘和爹又怎么会到现在这地步。”

    瞳瞳扁着嘴,好不后悔,回头望了望。“娘,要不我们回去吧,爹爹是最疼娘的。每次娘和爹爹吵过,爹爹虽然不搭理娘,但女儿总听见爹爹整夜整夜的叹气,女儿知道爹爹心里一定很难受。只要女儿去向爹爹赔罪,爹爹一定会来找娘的。”

    玫果伸手过去,拧了女儿红扑扑的小脸一把,“知错了就行了,既然出来了,自然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那爹爹怎么办?”瞳瞳甚担忧的仍不住回看。

    “让他看家好了。”玫果也回头望了望。到希望他能追出来。

    “我们去哪里?”瞳瞳虽然担心爹爹,但终是年幼,玩心甚重,又难得被母亲这么带出来一次,又有些蠢蠢欲动。

    “娘带你去看看,你出生的地方。”玫果想着那个小村,仿佛看见了漫天飞舞的桃花,眼里一片温柔,那是她这一辈子最开心的日子。

    “真的?”瞳瞳高兴得直拍手,那地方,她常听爹娘说起,简直如何人间仙境,向往以久,可惜一直不得机会前去,这时听说要去,先前的烦恼瞬间抛到脑后,哪还愿意回家,只巴不得催着母亲走得更快些。

    ☆☆☆☆☆☆☆☆☆☆☆☆☆☆☆☆☆☆☆☆☆

    末忧拧眉望着杵在堂下的家人,“这么大两个活人,怎么可能不见?”

    家人把头埋得极低,“郡主给我们下了迷香才出的门……”

    末忧无语苦笑,“我这娘……”无奈的看向静坐在身侧的瑾睿,“爹爹,别担心,孩儿一定把娘和瞳瞳找回来。”

    “我知道她们去了哪里。”瑾睿起身走向里间,开了柜子,收拾包裹。

    末忧扬手打了家人出去,跟在瑾睿身后,目露喜色,“爹爹……”

    “忧儿,府上的事……”瑾睿望了望窗外天色,她就是迫他去寻她。

    “爹爹尽管放心,爹爹寻到了娘亲,不必急着回来……如果瞳瞳碍事,孩儿叫人去把瞳瞳揪回来。”末忧朝着瑾睿挤眉弄眼。

    瑾睿饶是性子清冷,也禁不住浅浅一笑,“你这孩子……”!~!

瑾睿篇三

    瞳瞳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竹林半掩着的茅屋,兴奋的双眸亮。

    玫果睨看向她,唇角不自觉的勾起,“穷酸的地方,也能把你美成这样。”

    瞳瞳不以为然的挑挑眉,“穷酸的地方,却能让娘心心念念十几年。”

    玫果笑打了她一下,那地方是她二次重生的地方,对她而言有着不同的意义,是她这一生中,最平和幸福的日子。

    这些日子,只想着回来看看,看看这让她多年来一直怀念着的茅屋,恨不得长出一对翅膀快些飞来,到了近前,却生出悔意,拉住马头,停了下来,望着眼前的这丛竹林。

    伸手轻抚身边青竹,幽幽的绿一如往夕,然这里再美,再亲切,没有他在身边,又如何能完美。

    “娘,怎么不走了?”

    玫果收回纷乱的心绪,笑了笑,“走。”

    正要带马前行,三三两两的妇人满面喜色的从竹林后转出。

    玫果视线落在她们手中提着的药包上,奇怪的‘咦’了一声。

    她和瑾睿在弈园安定下来后,瑾睿便亲自过来将院子交给了隔壁的姓沈的夫妻打理。

    姓家媳妇虽然时常会过来打扫,省得房子荒得久了会塌去。

    但平时并没有人居住。

    而这些人提着药包出来,倒象是以前她和瑾睿在这里住着的时候一般。

    妇人向她睨了两眼,便说笑着打她身边走边。

    玫果满腹迷惑,翻身下马,向竹林后走去。

    推开竹篱门,院中也如以前一般,等了不少村民。

    立在院门口,越加的迷惑。

    有年长些的村妇向她看来,偏着头想了一阵,面露惊喜,向她急奔了过来,“是瑾夫人回来了。”

    玫果认了一阵,才认出是东村鞋匠的媳妇,当年这媳妇还是初嫁鞋匠,那时她婆婆身子不大好,她时常陪了婆婆过来看病,当看十几岁的小媳妇,现在也是年过三十,比过去胖了不少,才让她一时没能认出来,“秋桐?”

    “是我,我是秋桐,瑾夫人,亏您还记得我。”叫秋桐的妇人激动的拉了玫果的手。

    “你婆婆身体可还好?”玫果见了熟人,方才的那缕郁积散去不少。

    “自打您和瑾大夫给我婆婆治好了陈疾,这些年来一直硬朗得很,这十几年来,我婆婆没少念叨着您和瑾大夫。”

    这说话的功夫,有认得玫果的村民纷纷围了过来,给玫果见礼。

    玫果一一打过招呼,才抬眼看向前面茅屋,“你们这是……”

    “来看病啊。”秋桐喜笑颜开,“难得瑾大夫回来了,大伙就是没病,也全凑了来,一来是想看看瑾大夫,二来也请瑾大夫把个脉,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你……你说谁回来了?”玫果的心猛的跳了一跳。

    “瑾大夫啊。”秋桐奇怪了,“瑾夫人不知道瑾大夫回来了?可是……瑾大夫说您在路上有点事耽搁了,迟一些就回来的。”

    玫果的心跳个不停,方才还想着他不在,这里不完美,可是现在听说他就在里面,却乱了神,睨了眼缩在她身边的瞳瞳,心里五味杂陈,分不清是何种滋味。

    瞳轻拽了指她的衣衫,心里七上八下的,也是心虚,犯了错,还拐了娘离家出走,不知会不会被爹爹扒下一层皮。

    玫果拖着瞳瞳退了两步,打算开溜,这次带着瞳瞳离家出走,终是心虚的。

    “瑾夫人,不进去吗?”秋桐隐隐感到玫果和瑾睿之间怕是有点什么。

    玫果勉强笑了笑,“我还忘了点事没办,办了再回来。”

    正想转身离开,见厨房里出来一个面若桃花的年轻女人,提了刚烧开水,满面春光的给等着看病的村民倒水,严然此间的主人。

    玫果略略一想,眸子瞬间大睁……银杏……

    瞳瞳一双大眼在银杏身上乱溜,偷偷问玫果,“娘,那女人是谁?该不会是爹的旧相好?”

    玫果突然见了银杏,正不是滋味,回头瞪了瞳瞳一眼,“胡说,你爹哪来的相好。”

    “就凭咱爹那倾城之貌,只要他愿意,一个眼神,相好就能从村东排到村西去……”

    “那也得你爹愿意。”

    “如果娘这么有信心,怎么还能一副酸不溜秋的样子。”

    瞳瞳见玫果脸色不善,忙闭了嘴。

    恰巧银杏转身过来,一眼望来,便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方回过神,眼里分明闪过一抹异样神色。

    向玫果迎了过来,“姐姐回来了。”

    瞳瞳看在眼里,小嘴一扁,低声嘀咕,“得,姐妹都称上了,还说不是爹的相好。”

    玫果气得在身后掐她,朝银杏挤了个笑,拼命想着银杏当年夫家姓什么,绞了半天脑汁方想起她当初说答应临村张家提亲,“张先生没一起来吗?”

    银杏神色微僵,“他……三年前就没了。”

    玫果心里更别扭,得,现在可是自由身了。

    往过去给人看病的堂屋瞅了一眼,再看银杏,一脸春风,哪有什么死了男人的难受样,到嘴边的那些‘不好意思,不知道你丈夫……怎么怎么的’的虚伪客套话,干脆也省了。

    “这是瞳瞳吧。”银杏也觉得气氛有些尴尬,把视线转到瞳瞳身上,“长得和她爹象一个模子倒出来的,真漂亮。”

    “我娘也漂亮啊。”瞳瞳自动将银杏归在了娘的情敌一方,对方的马屁听着也不受用。

    玫果轻咳了声,假意低声呵斥,“没规矩。”

    银杏碰了个钉子,看了看左右,也觉得不是滋味,强挤了个笑,“姐姐是要出去办事吗?”方才玫果跟秋桐说的话,她是听见了的。

    “事是要办,不过赶了许久的路,怪累的,休息休息再去。”玫果心里憋了一肚子火,不知瑾睿什么时候到的,这银杏巴巴的就已经贴上来了,如今还想将自己攥出去,给她挪位置不成?

    这个瑾睿,她到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反了天了,拽了瞳瞳就往堂屋走去。

    以她的性子,早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去,不过这一院子的人,总得注意些形象,才故作端庄,放慢脚步。

    上了台阶,望着坐在窗边清萧修长的身影,手扶了门,两眼便再也挪不开去别处。

    “瑾睿二字在嘴边打转,却唤不出来。”

    “师叔,师妹。”一个规规矩矩的声音方将她唤回神。

    玫果这才看见离荣从另一张桌案后面站起,端端正正的向她行礼。

    瞳瞳一双漆黑大眼瞬间大睁,“你怎么来了?”迈了脚就想往离容身边凑,瞅了临桌的父亲,终是耷拉着头,缩回了母亲身后。

    瑾睿直到写完药方,才放下手中的笔,抬眼向她看来,脸上一如往常的清清冷冷,眼里却分明闪过一抹久别重逢的喜悦,“累了吧?”

    玫果“嗯”了一声,好象二人根本没有之前的那些不快,扫了一眼一屋子等着的村民,“你先忙,我去外面坐坐。”。.。

瑾睿篇四

    玫果立在院子里看着这间打理得很好的茅屋,唇角不由的微微勾起,事隔多年,仍只有这地方最能让她感到宁静。

    视线转过对上总痴痴望着堂屋里的银杏,好心情便去了三分,一脚踢飞脚边小石块。

    墨绿袍下一只脚微抬,踩了犹在地上打转的石块,男子颀长的身影印入玫果眼中,一点点看上。

    看向那双清冽如水的眼,明明已是十几年的夫妻,只是分开了两个来月,这时竟如同初识一般,没来由的脸上却是一红。

    瑾睿踱上前,将她耳边被风吹拂到嘴边的一缕碎绕到她耳后,“累吗?”

    玫果摇了摇头,途中少有休息,昨天夜里宿在前面镇子的一家客栈,也是一夜未眠,但这时见了他,却当真感觉不到一点疲惫,“瞳瞳呢?”

    “在里面同离荣一起开药方。”他细细的端详了她一阵,虽然说玫果精神不错,但眼里却分明布了微微泛红,然此时村民众多,她也实在难有清静的地方休息,“去看桃花吗?”

    玫果愣了愣,他性子清冷,并不是个浪漫的人,竟突然说去看桃花,让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我们家院子里的桃花开的正好,不如睿大夫和姐姐去我家赏桃花吧,我爹见了睿大夫一定非常开心。”

    玫果将嘴一扁,是你看了瑾睿非常高兴吧。

    “不必了,我们许久不曾回来,想四处随意走走。”瑾睿神色淡淡,揽了玫果腰身朝院外走去。

    那时玫果眼盲,他同她一起,总是这么揽着她走路,早成习惯,十几年来也不曾改过。

    银杏看着他们的背影,已过了十几年,他们还是如以前一般,轻咬了唇,眼中尽是失落,那时他眼里没有她,现在还是没有她。

    转出竹林,玫果才挑了眉稍,睨看向他,“你是想找没人的地方,向我兴师问罪?”

    瑾睿难得的唇边勾出一抹微笑,低头向她看来,“我真想同你去看看桃花。”

    玫果定定的看着他,露出讶然浅笑,他何时变得这么风雅,“不哄我么?”

    他不再答话,脚尖蓦然轻点,带了她已跃上竹稍,在翠竹间穿间,他现在身法已不是十几年前的他能及。

    转身便离了竹林,攀上前面山崖。

    遍山的桃花尽在眼前,风一吹,花瓣如同花雨一般飘下,如同与他第一次前来。

    他直到一处青石前才停下,放开她,眼中冷意去尽,明眸含笑,“可还记得这个地方?”

    玫果看着眼前的一方青石,上面铺着的厚厚花瓣随风扬起,与头顶飘落的花瓣缠绵着飘远。

    一股暖流翻上,直涌进胸膛,将心脏紧紧包裹住,再向四处慢慢的淌开,暖遍了全身,他并非是转性识得风情,而是恋旧。

    他与她一般一直恋着这个地方,恋着他们的过往。

    玫果鼻子一酸,泪涌了上来,“为何以前从来不听你提起要回来看看?”

    他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下颚轻抵了她的额角,柔声道:“现在回来,不是也挺好?”

    玫果轻叹了口气,双臂环上他的腰,他是永远不会主动提出要求的人,就算他再想与她一同回来,却也不会开口,他是不想她为难。

    明知如此,想着银杏方才的神态,心里总有些不舒服,“或许是想回来看看乡亲们过得好不好,比如银杏……”

    他摇了摇头,这小心眼,十几年来一点没变,修长的手指轻抬了她的下巴,拇指抚过她仍然光滑细腻的脸庞,“我心深处仍只有那一缕琴声。”

    玫果的心一颤,当年他在此处,对她说的也就是这句话,没想到事隔多年,再从他口中听到这句话,此时听来让她心里震憾远胜当初。

    仰起脸,去看那张俊美无匹的脸,一如过去般冷冷清清,然这冷清的外表下的柔情,却足以将任何顽固不化的劣铜顽铁融去。

    喉间微哽,踮了脚尖,去含他柔和的唇角。

    “你可后悔当初让我离开这里。”如果当初他肯留下她,她会与他在这里过完此生。

    他手臂收得紧些,垂眼下来,凝看着她仰望着他的眼,过去她常望着远处天边,失魂落魄呆的情形在脑海里浮过,“你的人不离开,你的心却是会远去,越是将你的人囚在这里,你的心反而越远,倒不如如此。”

    留得下她的人,锁不住她的心,只会徒增伤感。这十几年来,虽然不能与过去一般,与她夜夜相对,她的心反而与他贴的更紧。

    他虽然不多言语,却能感觉到她对他的依恋和信任。

    她对他存着这份特殊情怀,众人无人提及,但又岂能不觉?

    就连将一切掌控在手掌之中的末凡对他也是羡慕不已。

    他有她这份心,足矣。

    也正因为此,他才会凡事避让三分,省得激得他人不满,破了院子里的和睦。

    因而他固然想与她再回来看看,十几年来,却不曾在她面前显露出一星半点。

    不想她也存着这心,借着与他赌气,竟丢开院中事务,回了这里。

    他猜到她会回来,然亲自等到她回来,这份欢悦,又岂能是可以用言语所能描绘。

    她与自己闹也好,气也好,她心里终是恋着他的,此生能揣着与她的这份情,还有何怨?

    看着她轻轻扇动着的长睫慢慢湿润,微偏了头,覆上轻含着自己唇角的唇,唇边飘落的桃花被一同压入她口中,花汁的微涩和清香也如往夕。

    玫果呼吸一紧,再无顾虑,手滑到他腰间,解去他腰带束扣,七手八脚的又去解他的衣袍。

    瑾睿心里一漾,却失笑出声,放开她的唇,眼里也燃起一撮火,“还是这般猴急,全然不识情趣。”

    玫果大窘,“是你先惹我的。”窘归窘,手上却不停。

    “你当真不累吗?”

    “再累一累,睡得更实些。”

    瑾睿越加忍笑不得,他性子冷萧,也只有对着她才能打心里笑出来。

    蓦然将她倒压上青石,目光巡过她脸上的红晕,笑意渐渐敛去,满足的轻叹一声,向她项间似雪肌肤吻下。

    玫果半阖着眼,望着天空中飘飞的花瓣,突然畅意的吁出口气,道:“晚些回去,得好好的奖赏瞳瞳。”

    他动作微顿,侧脸看来,略带了怒容,“你……”

    玫果抱紧他,笑道:“没有瞳瞳的顽皮,岂能有这美好的春光?”

    瑾睿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助纣为虐。”

    玫果挑了挑眉,朝他唇上咬来,“能换与你在此一聚,就算再助纣为虐些,我也愿意。”

    春光无限好……偶尔的纵容,也不是不可……

    瑾睿无奈的叹了口气,眼里却化开带着溺爱的浅笑,一点点回应着她,她爱这缕春光,他又何尝不是爱极……

    或许当真可以偶尔放纵……

    (完)

    瑾睿的番外就到此了,希望大家喜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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