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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末果     俊男坊txt下载     俊男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9章 妻子?芙儿?

    第一天的礼物奉上了,群亲大家,码名门去了~~

    玟果本不报希望他会再说什么,正想开始今天的疗毒工程,却不料他竟来了这么一句话,“因为芙儿?”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坠在发辫上的那几粒珍珠随着发辫摇摆,他望着前方,“芙儿不是我的妻子,是我嫂子的妹妹,我儿时的玩伴。站”

    “她怎么死的?”玫果仔细查看着金属片上的血液,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很淡了,再过几日,只怕就能下床走动了。

    离洛叹了口气,“她因为我跳河自尽了。”语气里透着愧疚。

    玟果打了个寒,是她?芙儿就是小娴所说的那个向他表白,他不理不睬,最后伤心绝望跳河自尽的丫头。

    离洛转头看了看她,“你怎了?”

    “呃,没事,她很你?”玫果借着洗去金属片上血液来掩饰心里的不安。

    “我有妻子。”离洛的手慢握成拳。

    “有妻。并不表示不会爱别人。”他地表现地确让玫果觉得奇怪。他对芙儿这个人好象真地并不在意。但对她地死却耿耿于怀。

    “什么爱?”离洛眼里露出迷茫。从来没感到无情果苦涉地人。会有爱?但没有爱。为什么她死了。会如此心痛。心灰意冷?

    “爱只能自己去体会。没得~。”有妻子?是说她?玟果暗撇了撇嘴。他们算是哪门子地夫妻。“你妻子呢。”

    “死了。”

    怒火顿时直接窜上玫果头顶。就算跟自己再不合。也不至于咒自己死吧竖了眉。回头瞪向他。却被他地神情震住了。

    他说起芙儿时并没多少表情。说起芙儿之死。是充满愧疚。但这时眼里却是一望无际地伤痛悔。握紧拳头地手捏得更紧。“我害死了自己地妻子。”

    玟果这时方知来那日他以为她已葬身崖底,之后便回了这儿,将自己封锁,并不知外界之事,所以也并不知她并没死刚才之言也不是咒她。

    不过她死了,他不是该高兴才对吗?那样不就帮芙儿报了仇了过这种感觉真的很怪。

    室内的蔓延着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气氛。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便过于激动,加快血液流动,踢了踢他的腿,“裤子,你自己脱还是我给你脱?”

    离洛心里正难受她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愣了愣尴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的乌云反而散了不少双手不自觉的拉住裤腰,不是往下脱而是往上拉。

    玟果又好气又好笑,拍开他的手,“算了,还是我来,等你磨蹭来磨蹭去,天都要黑了。”

    离洛死拽着裤腰不肯松手。

    玟果又打向他的手,“松开,还口口声声有妻子的人,有妻子的人能象你这样。”

    离洛俊脸涨得象是要滴血一般,他与玫果虽有同房,但那只是玫果还小的时候,彼此并没有男女之事,唯独那次……过去每次看到她,总被她激得暴跳如雷,现在想看她那可恶的样子,都看不成了……

    玟果见他愣愣的不知想些什么,眼里又流露出那种让人心酸的痛楚,两只手却拽得紧紧的,终于失去了耐心,又是‘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他手背上,“松手。”

    今天她已经发现了那怪蛇和冰蜥之间相克的原理,就差回去实验应证,如果应证成功了,,对佩衿的所中的蛊毒也极有帮助,所以急着早些把这个麻烦的家伙处理了,好早些回去。

    离洛手上又是一痛,醒过神来,红着脸看了看玟果,诺诺的道:“我自己来。”

    “那你快些,等你能下床了,还得去杀那只怪蛇。”她观察了那怪蛇这些日子,大约已摸到一些门道。

    师傅所住的那间茅屋,与卧室相通的那间较小的房间,正是依着山而建,说是房间却不恰当,应该说是在一个小水塘上搭了这间象房子一样的棚子,与外界隔绝,山壁上有一个小洞,那洞便是那河渠的源头,从洞中出来的水,并非冰水,反而是热水,也就是说,那水塘本是个水温较高的温泉,更奇的是这个温泉里还有一只外貌和冰蜥一样的东西,但体态比冰蜥大了两三倍之多,身体也是透明,但带着红光。

    玟果不时有冰蜥前来与之交配,按蚁王和蜂王的经验来看,估计这是一只母蜥。

    她试过拿手轻摸那只母蜥,母蜥并不怕人,也不攻击她,想必和以前师傅在这儿与它相处有关。母身体也不似冰,冰冷刺骨,反而十分温热舒服。

    以此看来,外面水温低却是因为那些冰蜥所至,正因为雄蜥喜寒,母喜暖,所以只有交配的时候,公蜥才会靠近母蜥。

    而怪蛇却天天盘踞在公蜥附近,从不靠近茅屋,母蜥只有一次,追逐一条小鱼出了茅屋,那条怪蛇刚好出洞寻食,遇上母蜥,顿时如丧家之犬一般慌忙逃窜,以此可见,这条怪蛇是喜寒畏暖之物。

    正因为这样,玟果在那侧屋之内研究冰蜥和配制药物,甚至下水沐浴都无后顾之忧,担心被怪蛇所伤。

    那地方住着,反到比村里更方便。

    “杀怪蛇?你开玩笑?”离洛心里一动,但很快这丝动摇被打破,他们村里人,用尽了各种办法,还搭上了好几条人命,都没能杀死那条蛇,那怪蛇行动极为敏捷,又十分狡猾,别说杀死,就是靠近,也是极难。他的功夫虽不及得慕秋冥红,却也排得上一流高手之列,也被它所伤。

    “不和你开玩笑,我自有办法,大不了你再被它咬上几口。”玟果看着他眉头慢慢挑高,“害怕?”

    “害怕?我会怕?”离洛冷笑,他从来不知‘怕’是什么东西。

    “既然不怕,那就赶快把手拿来,早些能动了,早些去杀蛇,不过你也不必担心,就算你被它咬成蜂窝,有我在,你死不了。”

    离洛虽然不怕死,不过听着她这话,也怪不是滋味的,什么大不了再被它咬几口,什么就算被它咬成蜂窝,她这分明就是想拿他去喂那怪蛇,忍着满肚子的不是味道问,“你有什么办法?”

    我家果果邪恶的要拿小洛去喂蛇,哇哈哈……(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qidian,多,支持作者,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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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1章 鱼儿上钩

    第391章鱼儿上钩

    玫果并不理会他们是什么表现,按着自己的心意跳了去,突然脚步一转,快了起来。

    寒宫钰的三个侍宠,只觉眼前一花,已漏掉了几个动作,再看时,已经连接不上,越看越眼花,顿时慌了神。

    一舞下来,玫果停了转身笑道,“想必大家都看过了,皇妹,可记下了?”

    寒宫钰又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看了一遍,自然是记不下,她不是那种要面子不顾利益的人,叹了口气,“我生性愚顿,记不下皇姐这套古怪的舞蹈。”

    玫果接过小娴递上来的软巾,拭着额头的汗,“皇妹如不记得,就算他们跳得不对,也无法评价,不如这样,他们随我一同跳,这样皇妹自然容易看得明白,对错一目了然,如何?”

    这无疑又降低了难,寒宫钰细眉扬了扬,“如此很好。”玫果上面跳,那下面审的人就只有她一人,就算说谁错多几步,也是无证可查。

    “不过,只得皇妹一人评审,似乎不公。”玫果一眼就看穿了她打得如意算盘。

    寒宫钰被看穿了心思,面不改色,“那皇姐的意思是?”

    “我们这边也该有一个人盯着,你认为呢?”玫果紧盯着寒宫钰,她的要求再合理不过。

    “这个自然,可是这儿没多的人了。”寒宫钰环顾四周,只得几个服侍的丫头。

    玫果拉过小娴,对寒宫钰笑道,“反正今天只是为了娱乐,我都不介意跳舞给皇妹助兴,皇妹想必也不会介意我的丫头代我当一回评审。”

    寒宫钰顿时垮下了脸,要一个丫头与她平起平坐,完全没将她看眼里,但玫果的话说的也很明白,她本人身为长公主,亲自领舞,也算是娱乐于众人,她也不便过于苛刻,反正只不过是个丫头,也不敢自己面前过于放肆,就算她偏帮着谁,量一个丫头也不敢怎么多嘴。

    就算多嘴了,玫果还敢为个丫头跟自己明着过不去不成?

    勉强应了,“一切按皇姐意思。”

    玫果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双方的人都有了,可是却还少公证人。”

    寒宫钰愣了愣,这玫果到底要搞多少名堂?

    “皇妹,你想想看,万一双方哪一方看岔了眼,到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没凭没据的拉扯,伤了我们姐妹的和气,所以要彼此都信得过的间人,皇妹,你看呢?”

    寒宫钰再是般不愿意,但玫果说的句句理,她也无从反驳,“可是这哪儿找这间人去?”

    “我三哥可好?”这时压上了佩衿,她输不起,也容不得寒宫钰使诈耍滑。

    “那不也是你们的人吗?”寒宫钰见是找玫逸之,心里就打起了鼓。

    “我三哥可是出了名的公证严明,另外我还要人去请了一个人,那个人算算也该到了。”玫果有意拖着时间,时间越长,寒宫钰那三个侍宠对刚才记住的舞步忘得也就多。而自己这方,冥红,慕秋的记性如何,她不知道,但佩衿的记忆力却是极好的,如果他记忆不好的话,如何能记下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来接下别人的生意?只要保得一个记忆力好的,自己这方胜的可能就越大。

    别外拖延时间,也是为了等那个人到。

    “谁?”如果是玫逸之,自然是断了寒宫钰使诈的任何可能性,如果有别的人选,她当然宁肯选别人来。

    “子阳。”玫果轻言漫笑,就象是说一个与他们不相甘的人,“他可是皇妹的夫,不会偏帮于我的。”

    寒宫钰却是面色大变,她虽然身为虞国公主,可以三夫四侍,但是自与子阳联姻,虽可以纳侍,但按规定却只得纳有身份和地位的男儿,她平时生活荒唐,也只能是私下里玩玩,摆不上台面,子阳与她半斤八两,所以二人自是彼此睁只眼闭只眼,间隔着层纸,大家都不会去捅。

    但如果闹了出来,那就彼此难堪了,再说她的目的于佩衿。

    佩衿是何身份?身份地位,样样齐全,如果他肯,自可以做得寒宫钰的夫侍。但子阳且能容得下佩衿这样的男儿寒宫钰身边?也正是这个原因,她才只得许下任佩衿自由的承诺。

    如果子阳来了,就算胜这游戏,也不能开口要佩衿了。

    心下暗恨玫果好深的心计,只是不明她什么时候去通知的子阳,将从后花园出来以后的经过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仍思不得其解,或许这只是玫果的圈套,“皇姐真会说笑,这一时半会儿的,他怎么能来,还是直接请了玫将军来便是了。”

    “谁说我不能来了?有平安郡主亲舞,我怎么能不来观摩观摩。”门口传来一个清朗的男音。

    寒宫钰面色数变,终恢复平静,转身看向门口。

    果见子阳和逸之双双立于门外,正笑着相让进门。

    原来玫果自与寒宫钰定下了游戏,便已想好了去通知子阳,只要子阳来了,寒宫钰自不敢打佩衿的主意。

    于是从后花园到翠花厅的路上,借着小娴扶她之时,将手藏于袖,小娴手上写下了‘寻子阳’三个字。

    小娴跟随她多年,自与她心意相通,抽空子出去安派人寻找子阳,告之玫果有请之事。

    之前没得到寻到子阳和子阳肯来的消息,玫果自是顾虑重重,但她刚才跳舞之时,睨见小娴到门外转了一圈,回来后便向她使了眼色,点了点头。

    玫果顿时心下释然,已寻到子阳,并且他同意前来,心里便有了另一番打算,有持无恐的说出自己领舞一事,就算她看不见,众男的情景,但有三哥和子阳,寒宫钰即使是想玩什么花样,也不敢动佩衿。

    再说今天这游戏,寒宫钰只是一个跳板,目的不于她,而是子阳……如今正主到了。

    玫果,寒宫钰与逸之和子阳见过礼,等他们各自入座,奉了茶才道:“谢谢三皇子赏脸了。”

    子阳受她所邀,明知有寒宫钰不能怎么样,但自上次与玫果反目,这是她第一次肯主动寻他,他又且能不借这机会来缓和彼此的关系,自是巴巴的来了,“从来不曾看过平安郡主跳舞,这么好的节目,怎么能不来?”

第399章 还装?

    小丫头更是手足无惜,跌跌撞撞奔出去,自然也没忘把门合上,自觉的到院子外把风去。┏最快更新:小說网┃

    玫果这次双手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向他示威,可是不管她怎么瞪眼,对方硬是不管,还饶有兴趣的和她对瞪。

    到得后来玫果简直是欲哭无泪,只有一个想法,离洛受刺激过度,疯……

    离洛在男女之事上终也是没什么经验,他折腾玫果的同时,自己也不怎么会换气,慢慢的也呼吸不过来,又不舍得放开,强忍着留恋一会儿,感觉再不放开她,自己就快窒息而亡,才开始略为退缩。

    玫果感到唇上压气一松,唇上每小块地方都被他咬得疼痛不堪,哪里咽得下这口气,一得空隙,张嘴就咬。

    离洛痛得‘哎呀’一声,空出一只手捂着嘴,对玫果怒目而视,“你这该死的女人。”

    玫果眉稍一扬,解气啊,“活该,还不放开?再不放,我还咬。”说着作势要咬他。

    不料离洛放下捂着嘴的手,快速的揽在她腰间,按着她的后腰贴紧自己,唇上还带着血珠,却勾起一抹诡笑,“肖巧,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肖巧?”玫果眼肌肉和和一起跳一下,一抹心虚一闪而过,沉下脸,“离洛,你可真是胆妄为。居然敢在非礼我之后,当着我的面叫别的女人的名字。看来这弈园你是真不想呆,你马上给我收拾包裹,滚出弈园。”

    心虚归心虚,不过正好揪住他这个小辫子把他打发,他走他的阳光道,她走她的独木桥,彼此老死不相往来,省得这么这么强扯在一块,见面就吵,好好的人也难活活气死。

    离洛怒极反笑,“玫果,肖巧,你还要装?你跑得可真快,我前脚离开,你后腿也就,这样也好,省得我再跑多趟路。”

    反正他没证据,玫果自然是打死不承认,“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快快滚蛋,去找你那个什么肖巧。”

    她这么使横耍赖抵死不认,离洛还真拿她没办法,他的确拿不出证据,肖巧就是玫果,玫果就是肖巧,但他肯定她们就是一个人,连咬人的动作都是一模一样,不过让她现形不是没有办法,那就是水……

    下水,她那不会水的习性就全lou出来,只不过这后山的水现在极为冰冷刺骨,就怕她抵不过,这下水泡泡,上来难免要病一场。

    不过看她这个无赖相,这气又不知打哪儿出,转念一想,肖巧射杀怪蛇时用的那小金弩,那东西既然带着防身,那她从外面,那小金弩不会不带在身边。

    略退开一步,将她从上看到下。

    玫果本来就心虚,被他这么看法,更觉得心里没谱,张口乱叫,“你做什么在别人身上色眯眯的乱看,小心我叫人挖你的眼睛。”

    现在天冷,她又刚才外面,穿着厚锦绒外袍,但依然体态苗条,身上不可能藏得下那把小金弩,心里迷惑,难度那东西,她先行放在别处?

    但又不甘心,伸手探进她的衣襟搜寻。

    不料却碰到她柔软的丰满之处,即时愣住。定定的看着她,细白的俊脸慢慢涨红。

    玫果怒到极点,再也忍无可忍,用力一挣,离洛呆愣间,也没再强抓住她。被她这么一挣,也就松拖出来,一扬手,重重的一巴掌掴在他的脸上。

    离洛也不避,硬承她这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痛,白皙的面颊上,片刻间浮起几根红手指印。

    慢慢缩回手,“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管出于什么目的,的确是他先冒犯她。

    玫果一巴掌下去,也有些后悔,虽然是他无礼在先,但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娇纵,垂下手,手握成拳,掌心也是火辣辣的痛,打人的人都这样,可想被打的人该有多痛,但二人之间本说不清谁对谁错,服软的话,自也说不出口,撇开视线,不看他红肿的脸,“你出去吧。”

    到这份上,离洛也觉得尴尬,点点头,退开一步,玫果也跟着站直身,往旁边让开,裙幅扫过离洛的腿。

    离洛感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腿上轻轻碰一下,灵光一闪,又迅速拉过玫果,不顾玫果再次瞬间暴发的怒气,xian开她的长袍下摆。

    她宽的长袍里,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绳,两个结头绑着在一起,其中一个坠着一个精致的荷包,别一条下面系着的正是那把他所见过的,如玩小儿玩意的乌金小弩。

    他扯下小金弩拍在桌上,瞪看着玫果,“你还有什么话说?”

    玫果咬咬唇,干咳一声,知道赖不过去,一摔手,摔开钳制在自己手臂上的手,“你想我说什么?”

    离洛只不过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突然来的这许多的事,玫果死让他痛入心肺,只盼能死下去寻她。玫果活着,对他而言可以说是喜,这一悲一喜,都是到极限,让他一时间无法适应。

    偏偏那个让将他看光摸光的肖巧居然就是玫果,而他还向肖巧求过婚,这在玫果眼里怎么看他?这份难堪让二人之间的关系变得更为怪异,完全不知该如何自处。

    换成以前,他肯定二话不话,拼死的尽快离开,省得在这儿丢人现眼,他这时却不知该怎么办,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杵在那儿,不敢看玫果,他的确不知想让玫果说什么,过许久下定决心,一抬脸正视玫果,“你想怎么处置我?”

    “我没想过要处置你。”她现在知道一切,知道的还有一些离洛所不知道的事,他不过是为村民的生存问题,才被子阳利用。

    如果自己不被那恶魔换魂,又哪能不知道这一切,而让他们处于这些为难的处境?虽然这些不是她所为,但又有哪样事不是因她而起?

    再说那怪蛇之事,是因她本人而起,而非恶魔……

    只不过离洛不知罢,如果知道或许就不会自责,反而会怪她。

    离洛点点头,眼里尽得纠葛和痛楚,“我明白,我会离开弈园。”

    ※#8195

    果子想在这儿申明一下,关于雅雅的画,是人家敖许多个通宵画出来的,不管是写书还是画画,都是众口难调,所以画出来的画有可能不是有些亲亲所喜欢的类型,毕竟每个人想象中的人物是不同的,所以如果有不喜欢的亲亲,提意见,雅雅会很虚心的接受,但希望家注意口气,不要中伤,否则果子会觉得很不开心。再说这些图也是我认为好,才会发上来给家分享的。

    有亲亲说七色的美男图怎么样,那些不过是黑色禁药等人画出来发布在上的图,搜来贴上去就完事,与雅雅一根根头发的画,注入全是自己的心血全然不同,所以希望家尊重为我们喜欢俊男用尽心血的雅雅。

    ……第399章还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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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 想赢想输?

    玫果虽然知道他素来是有分寸的人,这么决定必然有他的道理,但转眼间就杀这么多的人,终觉得心有不忍,一时间没能马上回答。

    末凡手臂一紧,将她揽得更紧些,又道:“既然公主不忍心,那这些官兵们同程太监一样打上四十棍,死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这样可好?”后面一句自是问玫果的。

    玫果这才‘嗯’一声。

    帐外那些人刚才听到要处死他们,早吓得瘫软下去,现在又听说尚有生望,才算缓过气来,只有程太监还不知死的乱嚷,要去kao玫果。

    玫果冷笑一声,“这四十棍打得重些。”

    话刚落,听末凡轻声道:“别气坏身子。”声音软软绵绵。

    玫果禁不住打个寒战,这还是她所熟悉的末凡吗?没等她转过脸去审视他,他已将她摁倒在床上,他的滚烫的唇片刻间已贴上她的。

    她中呼吸一窒,本能的深吸口气,帐外听到却象是她在喘息,很容易别处去。

    冥红皱皱眉,并不信二人当真有什么,但也不知这二人在演哪出戏,但不管怎么说,这样的情景实在不该再呆在这儿,一扬手,那些隐卫提杀猪般的程太监和官兵出去。

    等那些人走远,玫果确信他们听不见这屋里动静,一把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末凡,拢好衣衫,“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虽然被他占尽便宜,但他向来是个自律的人,这么做,绝不会仅为占她便宜而没有别的原因。

    末凡也翻身坐起,拉袭衫袍,斜依在床栏上,虽然看着她的神色依然温和,但和刚才那陌生的放荡之态全然不同。

    玫果暗松口气,他总算恢复正常。

    “普国皇上对你已起疑心,怕你有助虞灭普之心,这个程太监就是皇上借机派来试探你的。”

    “不是子阳派来的吗?”玫果暗暗心惊。

    “如没有皇上的肯首,这是什么地方,轩辕子阳清楚得很,敢让他来?”末凡提到普国皇帝时,一丝恨意在眼底深处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察觉。

    “那你还打杀他们?”玫果更是一头的雾水,既然他猜到这些,为什么还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哪能当真杀他们,我知你不会忍心,才有意这么说,等你开口饶他们。”

    “你直接放他们不就完事,何必转这么个圈子?再说有必要象刚才那样吗?”玫果想着刚才的情景,脸上就开始发烧。

    末凡轻笑笑,“直接放他们,皇上定认为你有意隐忍,反而疑心更重。如果我们刚才不表现的亲昵些,怎么能有人把你生活荒唐不加以检点上报皇上呢?”

    玫果竖起眉毛,揪住他的衣襟,“你有意坏我名声。”

    他由着她揪着他,不愠不燥,也无自责内疚之相,“如非如此,皇上又如何会放松对你的警惕?一旦认为你有不妥之处,必定设法牵制于你,那么最先受到牵连的便是镇南王!”

    玫果只觉得头皮骤然发麻,她并不担心他说这话是夸其词哄骗自己,张嘴,深吸两口气,平复乱的心绪,消化他所说的这些话,“你刚才并没看到人,怎么能猜到来人的目的?”

    “轩辕子阳虽然把严辛给你,定然会让他潜伏在你身边监视你一切行动,那他们之间便不可能断联系。我早上里,在院中巡视知道你毒杀严辛一事,严辛一死,就和轩辕子阳断联系,轩辕子阳定然会有所察觉,那派人来也是必然的,只不过是早晚之事。至于是皇上肯首,我却是刚才听到程太监的声音才猜到的。”

    他长年负责王朝间的来往物品,和这些太监官员自是相熟,也就不难认出他们的声音。

    玫果细细分析他的话,的确该如此,但他的听力却未必好得过份,有这样好听力的人,要么天生异人,要么就是有极深厚的内功,在她记忆中只有弈风有此功力,那么他的身份……一个念头在脑海里产生,“你是末名氏?”

    末凡笑而不答,只是静静凝视着她,他们已很久没曾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

    “你不说话算是默认吗?”

    “我现在只是你的夫。”他伸手将她飘到唇边的一缕秀发挟到她耳后。

    玫果脸上一烫,拂开他的手,“少来,我们算哪门子的夫妻。”

    他不以为然的笑笑,“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他的视线下滑,扫眼她小手抓住的衣襟,刚才她衣衫半解的妩媚之态,仿佛还在脑海里飘浮,身体很快起反应,忙撇开眼不再看她。

    玫果并没发现他的异样神色,满脑子都是他刚才所说的皇上对她有所怀疑,首先受到伤害的就是玫家,而弈风走之前也交待要她注意玫家,这前前后后连起来一想,就一切然。

    她是有虞国继承人的身份,虽然并没正式封号,但在别人看来是早晚的事,如今普虞关系紧张,普国皇帝对她防备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她现在要做的正如末凡所说,让皇上放松对她的戒备。

    只不过等弈风,这些臭名传进他耳中,不知会不会剥下她一层皮,想着便禁不住打个寒战。

    好名也好,臭名也罢,这次末凡终归是又帮她,“谢谢你,不过如果你成为敌人的话,很可怕。”

    “你太抬举我。”末凡xian开丝被,滑倒下去。

    玫果往里让让,迫到床里,抱膝而坐,看着他仰面躺着,望着帐顶,温和清俊的面颊总带着无害的微笑,双眸亮如星辰,长长的睫毛轻轻的扇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发现虽然他们二人之间闹这么多不愉快的事,但如果把心放平,这么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竟如过去一般祥和,一时间竟不想离开。

    “你说的话,到底哪些是真,哪些是假?”玫果离他二尺之遥的地方侧躺下来,望着他英挺的侧面轮廓。

    他仍望着幔顶,“以我而言,只有说与不说的话,无真假之分。”

    “那是真还是假?”玫果不知自己是在这儿无话找话,还是当真想从他口中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他终于侧过脸看向她,双眸背光越加的幽黑,“你认为呢?”

    玫果笑笑,翻身平躺,避开他的注视,如他刚才那般看向幔顶,她不愿自己回答这个问题。

    他的视线仍留驻在她的脸上,“我不曾骗过你。”他是不喜欢解释的人,这句话却想也没想便拖口而出,心里却突然有种轻松的感觉,唇边化开一抹微笑,她没有离开。

    抖开另一床丝被为她盖上,“我想睡会儿。”

    玫果这才,自己应该离开,身子刚动动,他的手伸进她的被中握住她的小手。

    身子一僵,转头看他,他朝她笑笑,又再将脸转开朝上慢慢合上眼。

    玫果怔怔的看着,仿佛回到她十二岁被离洛用蛇吓的那晚,随他一起回到这儿。

    身下的床还是那张床,丝被和帐幔虽然都有更换,但也是同小异。

    刹时间,心里荡漾开不知何滋味,“你说做完手上的事,同我一起离开,是真心话吗?”虽然她明白,她与他不可能有那样的日子,但还是希望那是他的心里话。

    “嗯,真心话。”末凡闭着的眼微微的动动,握着她的小手的手更紧些,码现在她还在他身边,他还有机会。

    玫果心安,什么也不愿再说,静静的躺着,身边全是他这儿才有的清爽的味道,手上是他的手传来的温热,“我们的赌注分出胜负吗?”

    虽然她不知是什么赌约,但他说过如果分出胜负会告诉她的。

    “我想快。”他睫毛轻轻一颤,象有一根针刺进心脏,是啊,就快分出结果……他竟然不希望有结果……

    玫果睁开眼,翻身看向他,“会是谁胜谁负?”

    “尚不知晓。”

    玫果有些泄气,撅起小嘴,“那你又说快?”

    他也睁开眼,转头对上她充满好奇的视线,“我们之间的胜负或许仅在一念之差。”

    玫果歪着头想想,仍是猜不到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赌注,“那你是想赢,还是想输?”

    她问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没头脑,打赌的人哪有希望输的,但如果他根本就想赢的话,根本不必要赌,反正她不知道是什么,输赢还不是他的一句话。

    他静视着她,脸上有瞬间的犹豫,“想知道?”

    果老老实实的点点头,对这个问题她想不知多少回,头发都抓下不少,就是没得到答案。

    他翻身个身,而向她,突然放开她的手,连着被子将她一并揽住,搂进怀里,近距离的看着她的眼,“我想输。”

    玫果惊讶的睁眼,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他一脸的认真,找不出一点玩味之意,“你说你想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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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来的正是时候

    虞国皇宫内殿……

    宫装妇人依着窗棂,望着窗外的扯絮帮的雪,深深叹了口气,“眼见便开春了,这雪却不见小,今年只怕是多事之年。”

    “你在担心果儿?”

    宫装妇人转过身,三十来岁年级,绝色的容颜在烛光下忽明忽暗。

    她走向榻边坐下,望着坐在软棍边的一把轮椅上的,与她相貌相同的另一个素袍美妇,“有一点。”

    那素袍美妇轻叹了口气,“寒宫雪去了燕国,果儿这时前往燕国,只怕……要不,你也去燕国吧。”

    宫装美妇轻摇了摇头,“寒宫钰在归虞的途中,我去了燕国,姐姐该怎么办呢?如果她一旦看出了蹊跷,姐姐性命必定不保,我一个人也压不下寒宫雪了。”

    素袍美妇眉头紧锁,“可是果儿怎么办?难道我们能袖手旁观?任寒宫雪对果儿下手?”

    “她与我有两年之约,不会亲自对果儿动手,我唯一担心的是她旧计重施。”宫装美妇伸手捏了捏素衣美妇盖在锦被下的腿,“还是没一点知觉吗?”

    素袍美妇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只怕这腿是不成了,除非鬼面在世……”

    宫装美妇脸色一沉,“该死的玫鸿煊,我百般套问,硬是不肯告诉我谨睿到底是不是鬼面之子。”

    素袍美妇握了她的手,“为了我,让你们夫妻分开这许多年,你当真以为他心里没有怨念吗?就算谨睿是鬼面之子,鬼面死时,他才多大,又顶得了什么事,由着他去吧。”

    宫装美妇心有不甘,“如果不是鬼面之子,世间哪能长得这么象的人,难道寒宫雪仅因为他长得象鬼面,对他才念念不忘?”

    素袍美妇又捏了捏她的手,“这事不要再勉强,倒是果儿,你当真不去救?”

    宫装美妇双眸一暗,心里心疼不已,神色间却没有一丝犹豫,“不了,她该自己去面对风雨了,不能一味在我的庇护下混日子。”

    素袍美妇知道妹妹向来说一不二,又叹了口气,“佩衿可有消息过来?”

    宫装美妇轻摇了遥头,微蹙了蹙了眉,“按理该有消息前来,才是。”

    “皇上,佩公子送来密函。”殿外女官的声音传了进来。

    宫装美妇看了看素袍美妇,快步走出外殿,从女官手中接下密函,“你下去吧。”

    等女官退去,才返回内殿,飞快的拆开密函,抽出里面纸张,与素袍美妇同看,草草两句,‘太子知果赴燕,已动身随其前往。’

    宫装美妇从脚底升起一股寒意,与素袍美妇对视一眼,“不好。”

    素袍美袍也是神色大变,“快修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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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角木屋内,药架旁……

    一双莹白如玉的削瘦修长手指摆弄着架上药物,取下头顶药篓,里面只稀稀拉拉剩下些草药渣。

    平卧的浓眉,微微一皱,抬起脸,英俊的侧脸,完美得无可挑剔,取下另外几个药篓,里面药物,也是所剩无几。

    他放回药篓,返回屋中,简单的收拾了两件换洗衣衫,放进一个小背篓,又在屋角取了药锄,开了木门,寒风吹来,吹散了他墨绿的长衫下摆。

    望了望天色,反身扣了木门,也不上锁,在屋前碧竹上刻下一杠,离开弈园,转眼又一个月了,背上背篓走出木槛小院。

    o

    末凡离开宁祥宫,唤来亲信,如此这番的交待一番,“记住,一定要快,不能让长公主知道。”亲信领命去了,才急步回了太子殿。

    回到太子殿,见寝室门户轻掩,门缝里透出莹莹烛光,玫果的轻笑声不时传出,心里一暖。

    刚踏上一阶台阶,又再停下,收回脚,转身走向隔壁偏房。

    先去偏房沐过浴,更换了家中便袍,才重新返回自己寝殿,轻推开门,只见里面雾气缭绕,香气袭人,定定的忘了移开视线。

    屋中烛火随风轻闪,印出半透明的屏风上曼妙婀娜的身姿正从浴桶中站起,微微一愣,喉头顿时干涩。

    站在门口,隔着屏风,看着宫女拿着软巾拭抹着那玲珑的娇驱,身上更是一阵燥热,与她共枕多年,从来不曾见过她赤着的身体,竟不知平素的白袍下是如此动人的景致。

    此时隔着屏风,看不真切,只能看个朦胧身影,已是撩得他胸间热血澎湃。

    犹豫了片刻,转身慢慢退出门外,到了台阶处,没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见她转头对宫女说着什么,接着见她身影轻颤。

    就这一眼,仿佛能感觉到她回眸时的妩媚模样,一股热流从腹间涌上,化成浪拍向他的心脏,将所有顾虑抛出脑后,深吸了口气,大步返回殿中,转过屏风,对宫女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直直的看着眼前玉雕般完美无暇的阿娜背影,再也挪不开眼。

    宫女刚拿起他为她备下的便袍,转过头,看见他,惊得差点惊叫出声,忙捂住嘴,哪敢发出半点声响,蹲身行礼。

    他接过宫女手中便袍,朝她轻摆了摆手。

    宫女无声的快步退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从头到尾都没发出一点声响。

    他又再浏览了一遍她迷人的曲线,略显单薄的肩膀,平滑光滑的背部,细得可怜的腰肢只得一握,浑圆挺翘的臀,令他身下一下下的紧涨。

    深吸了口气压下面内的萌动,抖开手中袍衫,轻轻披在她肩膀上,掩去她撩人的娇驱,又顺手拿过身边干巾,为她擦拭着如墨的湿发,动作轻柔。

    室中燃着地火,本就极暖,被这热水一烘,便有些微热。

    玫果将手穿入阔袖中,拉袭前襟,那面料入手柔软细滑,轻摩着刚沐浴后的肌肤,十分舒服。低头细看,合身的家居便袍,尺码大小无一处不合,倒象是量着她的身体裁剪出来的。款式简洁,并没有多的点缀,只是腰间束有一条丝带。一身素白,散散的点着些暗花,不禁一笑,“他真是样样用心,就连备这衣衫都是我极喜欢的类型,倒象是知道我一定会来一样。”

    末凡在她身后听了,微微一笑。

    玫果自行束好腰间丝带,“如果我不来,他且不是白备了。”她一直喜欢素雅,对白色更是独有情忠,但这年代的女子,大多却喜欢艳丽,象她这么喜欢白色的,却是极少,而且款式又是极为简单,这样的衣服只怕是除了她以外,讨不了别的女人欢心。

    末凡将拭好的秀发,袭成一束,绕过她一侧肩膀,放到她身前,露出她修长粉嫩的颈项,放下手中软巾,双臂环过她腰间,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低笑,“只要有我在的地方,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备下你这份。”

    玫果正侧脸去寻亵裤,听了这话,全身一震,入眼是被吹起来轻裹在她白袍外的一方天青素色袍角,身子瞬间崩紧,刚才出沐时,明明是宫女在身边,何时变成了他……

    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吸进的气,慢慢呼出,抬手覆上他环在她腰间的手,想着他所做的一切,心里尽是柔情,但想到自己身上仅着一件薄袍,里面空无一物,又是一窘,脸上飞起两片红霞,“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他侧脸轻轻吻了吻她的耳鬓,看着她白皙的肌肤,慢慢泛起红晕,声音哑了下去,抽出手反覆上她的小手,握在掌中,从手到小臂,轻轻来回抚弄厮摩,刚被热水浸过的肌肤柔滑如缎,滑不留手,“来的刚好是时候。”

    玫果心里一荡,脸上滚滚的发烫,咬着唇,说不出话来,他摩挲在她颈边的唇,也是滚烫灼人,手臂上的麻痒,让她心脏猛的一收缩,她感觉到他在向她暗示着什么。

    心怦怦乱跳,紧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扭头寻找宫女的踪迹,身后除了他,哪里还有别人,“下人会进来取这些浴具……”

    “不唤他们,谁敢进来?再说,进来看见,也无防。”他看着她慌乱的眼眸,勾唇笑了,深幽的眼眸一点一点黯了下去,“我怀中是自己妻子,有何可怕?”

    玫果不敢抬头看他,儒雅的外表,霸道的内心,他的迁就只限于她,她不是今天才发现,却不想他对别人竟无所谓到这个程度,“如果你怀中不是你的妻子,你还会怕不成?”她不信他这样的人,会有怕字。

    他的唇微离她的粉颈,吃笑出声,“不曾试过,不过家有虎妻,想来是怕的。”

    虎妻?玫果挑眉扭头笑看他,“我几时管过你?你就算在外面有一箩筐的女人,我也不能知道。”

    他也不示弱,扬眉戏笑,“一个圣女,一个玉蝶,你肯放过哪个?好在我身家清白,否则还不知会落个什么下场。”

    “下场?自是让你当太监。”玫果想着两次经历,也是忍俊不禁,白白喝了几坛子的醋。

    “还敢说不是虎妻?”他笑着,收紧手臂,视线落在她娇红的唇瓣上,唇边的笑即时一顿,偏着头,慢慢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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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1章 三角恋?

    玫果即时一愣,黑暗中又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听到他平和的呼吸,望了望四周,不知是不是前方出了不良什么状况,结果只看见一片黑暗,小声问:“怎么?”

    释画按在她后腰上的手紧了些,慢慢凑近她耳边,漫不经心的声音又带了些异样,声音很轻,在一片黑寂的地道中却十分清晰,“我很好奇,你与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他会为了你放弃一切。”

    他的呼吸轻轻吹着玫果耳朵,丝丝的痒,他这样异常的举动让玫果的心乱跳开了,过去与他也单独相处过,彼此也算是融洽,他从来没有对她越过礼,这时突然如此,而且是在这种环境,她没办法不紧张,而且他口中的他是谁,她自然知道,“他并没为我放弃什么。”

    释画不回驳,只是轻笑了一声,玫果能从笑声中听得出他对她的话的不以为然。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在黑暗中紧紧盯着她隐隐约约的脸部轮廓。

    玫果不安的挣了挣,想脱离二人这种近距离的,不知算不算是暧昧的尴尬处境,“不走吗?你不怕时间长了,忘了道路?”

    释画不回答她的问题,手臂突然一紧,身子紧贴上她的身子,“我试试,你有何不同。”

    玫果自认反应不慢,却没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刚张开嘴讯问,唇被一个柔软的东西堵住,本能的要转脸避开,后脑勺一紧,已被一只手掌紧紧按住,动弹不得,嘴里同时多了样会动的东西,全无顾虑,霸道的在她口中乱搅。

    玫果轰的一声,象是被一个巨雷狠狠击中,仅是微怔之后,想也不想,伸了手扯住他的长发,手上用力,想将他拽开。

    他一声闷哼,放开她的唇,同时松开扣住她后脑的手,扳开死死拽住他头发的小手,反手,扣在她腰后,牢牢抓住,不容她再虐待他的头皮,“果然强悍。”

    玫果手不能动,提起膝盖向他要害处顶去,他轻抬膝盖,将她的腿挡回,前欺一步,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抵在地道石壁上,寒气从冰凉的石壁透过玫果后背衣衫,直透背脊,从头到脚打了个战粟,“释画你疯了吗?”

    话未落,唇又被他的唇死死覆住,再也避不得。

    身后是石壁,前面是他滚热的身体,身上一阵热,一阵冷,玫果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不该叫吻,虽不象慕秋第一次吻她时那样冰冷,但绝对不带任何感情,正如他所说的,只是试试,就象一个人对一样东西的性能半信半疑,因此亲自去接触那东西,查看那东西的性能,玫果现在的感觉就是,自己是被他查看性能的物品。

    身体不能动,思想反而更加活跃,他与自己非亲非故,为自己做那么多不求回报的事,当真仅因为他是弈风手下的二当家?而且弈风并没指示他去做任何的事。他肯定不会看上自己,玫果还没自恋到,认为人家与自己有个几面之缘便对自己有意思,所以对她有意思而为她做事的可能可以排除了,不为她,那剩下的可能就只有一个了,为了弈风。虽然他与弈风关系非同寻常,但她不是地下王朝的人,他没有责任为她做什么。

    释画看着弈风时的种种眼神,在眼前飘过,难道……

    玫果打了个叮咛。

    她呆呆发怔,释画就象吻着个软体雕像,更没了兴致,放开她的唇,不羁的戏笑声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与别的女人也没什么不同。”没再有下一步的动作,身体慢慢后退。

    玫果暗松了口气,还好他的试试只是如此,如果再有别的,她死的心都有了,“你爱着弈?”

    释画瞬间僵住,这件事他掩饰的极好,就连地下王朝的兄弟们也不曾发现,她居然……否认,不知怎么,他竟不愿在她面前否认,这个女人毁了他的梦,他该恨这个女人的,却恨不起来,因为这是那个人的选择,她有何错。

    承认?他怎么能让人知道弈风过去之事,遭人耻笑?何况还是将与那人共渡余生的女人。

    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杵在原地,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他的沉默也就等于默认?

    瞬时间,玫果如五雷轰顶,被雷得里懒外焦,她在过去不排斥bl,还很喜欢看bl的书,看到两个漂亮的男生走在一起,会乱一翻,但是这仅限于看书和别人……

    而弈风与自己……刚刚释画还对自己……不知弈风与释画有没有那个啥啥啥……禁不住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从头寒到脚。

    地道中只有二人时起时伏的呼吸声,谁也不肯打破这份僵局。

    也不知过了多久,释画轻抚着她光滑细嫩的脸,暗叹了口气,他是否也喜欢这样轻抚这张小脸?他到底喜欢这个女人什么?

    玫果转头避开,以前的那种悠然自得突然间变了味,他们三个算是什么关系?他是他的前情人?自己是他内定的老婆?三角恋?谁是第三者?她还是他?弈风又是怎么看她与他?全乱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与他相处。

    “不出去了吗?”

    释画垂下手,“这前面再拐一个弯就是出口,我已经通知了弈接你,出去以后,你见到他,一定不能让他踏进燕国领地,切记。”

    “为什么?”玫果心里掠过一抹不祥的感觉,他今天的反常让她不安。

    “别问,照我说的话做便好。”释画仍旧握了她的小手,拖着她往前走。

    玫果轻轻一挣,当发现他们这诡异的关系后,这么拉着手也觉得不自在。

    释画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这儿太黑,地道中又有机关,不想将命送在这儿,就不要乱动。”说完回头看了看黑暗中的玫果,“刚才的事不会再发生。”

    玫果纳闷的想踹他几脚,不过行动上却什么也没做,安份下来,老老实实的由他牵着往前走。

    “你不走?”

    “我还有事没办完,得逗留些日子。”

    “释画。”

    “嗯?”他脚下不停,拖着她一直前行。

    “一起离开燕国。”玫果心里的那团阴影越来越挥之不去,不管他与弈是什么关系,她不想他有事。

    释画的手轻轻一颤,回头看了看她,仍只看到她在黑暗中闪着光的眼,她难道没有因刚才的事看轻他?“我办完事,便会离开,你……”他停了停,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有什么资格要她对那人好些?“罢了……记住我刚才的话。”

    玫果咬着唇瓣,望着前面的那个白色背影,心里象打翻了五味瓶,越搅越浑,“你一定能平安离开燕国,对吗?”

    释画哈哈一笑,“怎么怕我死在这儿?你还真是多情的女人。”语调中带着他惯有的放荡不羁。

    “不是你想的。”玫果撇撇嘴角,回驳的也不怎么有力,“我不知道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只是觉得他如果知道你有事,一定会很伤心难过。”

    “是吗?”他呵呵一笑,心里淌过酸楚,能让他伤心难过一回,又何尝不是件好事。

    玫果还想再劝,一个急转弯,已到了路的尽头。

    不知释画在什么地方抠动了几下,头顶滑开一条缝隙,阳光从缝隙中射入。

    “出去吧。”释画放开玫果的手,先行凳上石阶,出了地道。

    玫果只得紧跟在他身后,刚出了地道,还没站稳脚,地面上的那道暗门慢慢合拢,看不出一丝痕迹。

    看向周围,竟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废弃农舍。

    如果不是知情人,如何能知道这样的地方,居然还有个通向宫中的密道。

    出了农舍,释画吹了声口哨,一匹高头俊马从林中奔了出来,在他们面前停下。

    释画翻身上马,白衣飘飞,俊逸非常,看向玫果,伸出手,“上来。”无论动作,声调都如过去一般随意,仿佛刚才在地道中什么也没发生过。

    玫果回头看了看那所农舍,“你那几个兄弟还在里面。”

    “他们处理好那衣柜,自会出来。”

    玫果也知道如果不把那柜底弄好,万一踏陷下一点,就露了他们的行踪。

    再看释画神色坦然,既然他都能放开,自己又怎么能显得太过小气,一路上拉他的手也拉了这么久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次,拽住他的手掌,他手臂回收将她拉上马背,不再耽搁,认准方向,轻夹马腹,俊马飞奔而去。

    玫果僵着重身体,唯恐后背碰到他的胸脯。

    只行了约一柱香的时间,玫果远远见前面一人一骑迎面而来,白色的马匹,素雅的衫袍,两条二指宽的素色缎带随着黑发在风中飘舞,一双俊目紧紧锁在她脸上,心口猛的一紧,不安的回头看向释画,后者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拉住狂奔的马匹,带着马向来人慢慢渡去。

    二人相距五步之遥才停下,释画在呆滞玫果耳边低声道:“切记我的话。”说完将她放下地面。

    玫果不解的回头仰起头看向马背上的释画,一脸的迷惑,来的人为何会是末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释画冲她笑了笑,一脸的玩世不恭,“怎么不舍得我?”

    电脑系统出问题了,抱出去(抱着重死的机箱上下六楼,还要穿过一个大操场,差点没累趴下)折腾了半天,谢天谢地,总算是把问题解决了。

第464章 亲人,皇位

    冥红的话如一把利刀刺入玫果胸膛,眸子里瞬间积满寒冰,

    “弈风与你无关,那末凡呢?你们十几年的手足之情便如此淡薄?再说,我绝对以自己的性命,保你平安,即便是小罚,我x后也定加倍补偿你,你为何就不肯救他们这次。”

    冥红心里堵得心慌,就象在心房里放进了一块尖刀,怎么搁,怎么难受,“你以为我是怕死?”

    玫果深吸了口气,唇边化开一抹凄然,她怎么就会认为他在弈园长大,便是弈园的人呢,忘了他终是冥家的人,遵守的都是冥家的原则,声音转为平和,“我知道你不怕死,要你违反冥家的祖训的确为难你了。罢了……”

    她不再勉强他,他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事与愿违,心脏猛的一收缩,痛得他差点窒息,刹那间,他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从此失去了她的依靠和信任,也从此失去了她……

    我帮你寻找王妃……这话冲到嘴边,却又生生咽下,她虽然是虞氏的公主,但规矩是虞氏定下的,她违了规矩,并不能因为她是公主便能平安无事,后果也不堪设想,咬紧牙关,只是一味的打马狂奔。

    玫果静看着身前的马鞍,不再言语。

    她的沉默让冥红越加的不安,但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并不见她有什么异样,暗想,她或许是想早些回去见到佩衿,渐渐的放松了警惕。

    转眼日头已爬上头顶,玫果探身去拿水囊。水囊挂在冥红后侧马鞍,玫果自己扭着身子拿取,十分艰难,以前她与冥红共骑,要喝水都是叫冥红取给她,这次她却不叫他。

    冥红知她恼他,不愿搭理他,暗叹了口气,柔声道:“我帮你。”

    “不必。”玫果冷冷回绝,又费力的去解水囊的系带。

    冥红握住她的手腕,玫果猛的抽回手,冥红只得放手,另一只手去解水囊的系带,不料那系带却不似平时那么好解,侧过脸你低头查看,没看见玫果唇边露出一抹诡异的笑。

    一看之下甚觉奇怪,那系带竟比他平时所系,多绕了好几圈,一只手竟无法解开。只得放开揽住玫果腰间的手,扭了身去解系带。

    就在这时,玫果双手用力在马鞍上一撑,借着力向仍在狂奔的马的一侧跃下。

    冥红眼角睨见,大惊失色,伸手去抓她,却只抓到她的衣襟一角,布料撕裂仅令她下落之势暂缓,身体仍径直向地面滚落。

    忙一掌拍在马鞍上,飞快的扑向即将落地的玫,将她拦腰抱住,猛的一翻身,他自己重重的仰面跌落地面,接着一阵翻滚,玫果着地之时已没了从飞奔的马上落下的去势,虽然刮破了多处衣裳,却丝毫未伤。

    冥红只觉得全身被摔得象要散架一般巨痛,紧紧抱着玫果不敢放松,二人直滚出十余步方被路边林中的一株大树抵住,停了下来。

    玫果是有备而为之,没想到冥红会突然跃马,也是惊魂未定。等回过神发现他仰躺在刚抽芽的草地上,而自己则趴在他身上,忙要爬起身,腰间一紧,却被他紧紧箍住,起不得身。怒道:“你放开。”

    冥红全身疼痛不已,咬着牙出不得声,手臂却不肯松开,反而箍得更紧。

    玫果见他不理,去扳环在自己腰间的手,然她的力气哪能扳得动他丝毫,“你听到没有,我要你放开。”

    冥红只是闭上眼不语,等着地时身体受到重撞造成的巨痛过去。

    玫果知他来了牛脾气,但她又且是服软的人?“你听到没有,我命令你放开。”

    冥红咬了咬牙,忍着痛,猛的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瞪着满面怒容的她,“你疯了吗?你知道不知道,那样的马速,你这么跳下来,足以摔断你的脖子。”

    玫果冷冷一笑,“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冥红愣住了,竟不知该如何回答,“你会死的。”

    “那又如何?”玫果只是冷笑,“下去。”

    那又如何?冥红本不善于争辩什么,被她又一个那又如何问得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三国相争是必然的事,他们二人是普燕的太子,龙虎相斗也是难免,你是虞国公主,怎么能随便因他们轻生?”

    玫果直视着他,看了半晌,直到他不自在的别开脸才道:“对你而言,虞国就是天,你很忠诚,你已经做到你该做的事,你回去吧。”

    冥红迷惑的看向她,“你不回去?”

    玫果苦笑了笑,“不了。”弈风已在来燕国的路上,等她回到弈园寻找佩衿,再通过他寻找母亲,等找到母亲,只怕弈风和末凡已有人进了鬼门关,她回去已经没有意义,不如留下另寻他法。她起码还知道弈风是寒宫婉儿的儿子,虽然不是好办法,但有胜过无。现在要做的便是想办法知道弈风来燕的路线,设法截下他。

    “你知道我不能丢下你一个回燕国。”冥红见识过她的任性,知道她柔软的身子里有一颗铁石一样的心肠,决定的事,绝不是他能改变。

    玫果将他推下自己身体,站了起来,“你的确有保护我的义务,但没有挟持我的权利,从现在开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拍了拍衣裙上的落叶,迈步就走。

    冥红忍着痛,站起身一把拉住她,“你到底为何要如此任性?你难道不知道你有什么三长两短,虞国后继无人?”

    玫果回头望着他笑了,冥红刹那间愣住了,从来不曾见过如此满含柔情的笑,如三月的阳光暖入人心。

    “他们是我的夫君,我的家人,他们一直用自己的生命呵护着我,而我从来不曾为他们做过什么,这也就算了,如果要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自相残杀,我做不到。虞国继承位固然重要,但我的亲人却不是这个皇位可比,我连自己的亲人都保护不了,我活着又且能开心,与其郁郁寡欢的活着,倒不如陪他们死了的干净。”

    玫果说完,又笑了笑,毅然转身,如果不能制止他们,那就陪他们去,死的那个总不会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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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章 明庄

    冥红心如刀绞,闭上眼,他们是她的夫君,那他算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再慢慢睁开,深吸了口气,迈着大步,朝玫果急追了几步,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往后拉回,上前一步,身体贴向她的后背。

    玫果扭身挣扎,“放开我,我不会跟你回去。”

    冥红双臂回收,将她手臂连着身体一并箍住,令她动弹不得,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喉头滑动,声音沙哑,“我在你心里是什么?真的仅仅是一个护卫吗?”

    玫果怔了怔,很久以前听过的那满含柔情的短笛声仿佛从远处慢慢飘近,缭绕在耳边,久久不去。他一直守护在她身边,为她拦刀挡剑的一暮暮在眼前闪过,她每次看到他险险避过,心脏都会收紧,会担心,会害怕。每次他受伤,虽然都是皮外小伤,每次给他包扎也会心疼,但当他是什么人,真没认真去想过,或许是朋友,也或许是兄长,但又好象什么都不是,不再挣扎,愣愣的出神,自己一直当他是什么?

    虽然冥家的人义务就是保护虞国皇家的人,但自己真的能这样看他?用他的鲜血来铺垫自己脚下的道路?那自己和寒宫雪他们那样为了自己利益,草荐人命有何区别?

    “为什么不回答?”冥红双臂交叉,紧紧握着她两边手臂,在等待的这时间,没意识到自己竟紧张得手指深陷进她的手臂。

    玫果苦笑了笑,当真不知该怎么回来,轻叹了口气,“你捏痛了我。”

    冥红这才发现自己竟差点捏断了她两条纤细的手臂,放松手指却不放开她,“回答我。”

    “你要我说什么?”玫果突然感到有些无力,过去自己认识的那些女人,总想着身边多些美男围绕,或许她们不知道真正有这么一天的时候,会有多少为难和苦楚。

    虽然那时候也有许多人造美男回头来缠她,她对那些人只是礼貌性的应付打发,轻描淡写,不会为他们有半点伤神,他们无所谓也好,伤心难过也罢,她都只当是清风拂过,能吹起的顶多是一缕发丝,但现在身边这几位怎么能与他们同心而论?

    “他们是你的夫君,难道我不是?”他只是从她背后拥着她,不敢转过去看她的眼,怕只看一眼,便没了勇气再问下去。

    玫果轻拍拍他的手,让他放松些,慢慢转身,后退一步,仰起头,望进他尽是痛楚的眼,柔声问:“如果我跟你说我不是儿时的那个玫果,只是从异界穿来的孤魂野鬼,你会怎么样?”她紧盯着他,却没在他眼里看到诧异与迷惑。

    冥红仅是微微一愣,“我知道。”

    接下来,却是玫果眼里露出诧异与迷惑,“你知道?”

    “嗯,我知道。”冥红凝视着她的眼,他没想到她会对他亲口说出。

    “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

    玫果很想知道他如何知道,但现在不是闲聊的时候,轻点了点头,“知道便好,既然你知道我不是以前的那个玫果,你也不必遵守那个婚约,如果我活着,我定会设法帮你们解去血咒……如果……”她垂下眼眸笑了笑,“如果等不到那天,我只跟你说抱歉。”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回走,现在自身难保,不该再有更多的感情纠葛。

    冥红突然又再上前两步,从她身后揽紧她,“别走,我帮寻找王妃。”

    玫果全身一震,僵在那儿不敢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轻声问,“你说什么?”

    “你帮你寻王妃。”

    玫果眼圈慢慢泛红,抬手握着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谢谢你。”他对她的心,她不是不知道,但她承受不起。

    “不过,你要想他们不碰面,得截下弈风太子。”冥红松开她,拉着她的小手,走向已自行返回的爱马,既然答应了她,便不再耽搁时间。

    玫果吸了吸鼻子,把将涌出的泪咽了回去,柔顺的跟在他身后,不再闹性子。

    冥红看着她微干的唇瓣,解下挂在马鞍上的水囊递给她,“这结是你系的?”

    玫果接过水囊,冲他做了个鬼脸。

    冥红摇了摇头,对这个小女人,实在有些无力应付,刚才她半天解不下水囊是因为她根本不是在解,而是将水囊系带紧紧缠死,令他单手无法取下水囊分心之际跳马。

    “你这么做,没见到他们,自己先送了命。”

    玫果爬上马背,将水囊递回给他,“我没得选择。”

    冥红挂好水囊,一夹马腹,不再走大道,而是穿进树林。

    玫果不明白他这是去哪儿,但现在能做的就是信任他。

    一路狂奔,树影不住倒退,直到了黄昏,二人才进了一个繁华的集镇。

    冥红熟悉的在镇中穿梭,直到一个叫“明庄”的庄园前才停下,门内立刻有一个家丁奔出,上下打量着二人。

    玫果打量着庄园,黑漆大门上用拳头大的青铜钉钉着猛虎图案,门角也有青铜包角,两个青铜拉环雕着虎头,张了大口露出獠牙,含着碗口大的磕门铜环,气派十足。门两边是清一色的清砖红瓦,墙角一溜的浮雕如意。

    没料到这样一个镇子,会有这么富实的人家,却不知是什么来头,看了眼冥红,见他不语也就不多问,虽然冥家是虞氏的护卫,但他们也有自己的私隐,否则又如何生存。

    冥红翻身下马,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牌,递于家丁,“我要见二庄主。”

    家丁看了眼手中金牌,愣了愣,又看了眼冥红,飞快的拿了金牌飞奔而去。

    冥红回身将玫果抱了下来,二人在门口静立等候。

    家丁去了没一会儿功夫,便引着一个管家打扮的中年男人小跑而来。

    到了门口见了冥红,屈膝便跪,“冥福见过少爷。”

    玫果见他称冥红‘少爷’更是迷惑。

    冥红忙扶住,“福叔不必多礼,我有要紧事见叔叔。”

    冥福这才起身,看向站在他身边的玫果,见她穿着打扮,已猜到她的身份,眉头微敛,终什么也没说,走在前面引路。

    仅这一眼,玫果已经知道,这儿不是自己能来的地方,不安的看向冥红。

    冥红牵着她的小手,“不防事,随我来。”

    庄园内庭院楼閣,小桥流水,布置的十分别致,不过玫果无心欣赏,不信小跑,才能跟上冥红的步子。

    冥福引着他们并不进大堂,反而走向旁边的偏厅,到了门口便停下,“二庄主在里面等候少爷。”等冥红应了,但自退下。

    厅内已有一个头戴方巾的年约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背手立在厅内,见了冥红眼露喜色,“红儿。”

    冥红松了玫果的手迎了上去,与那人四手相握,“三叔。”

    男子将略退半步,将他从上看到下,连连点头,“和你父亲年青的时候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

    冥红微微笑了笑,“三叔近年来身体可好?”

    “好,好,就是挂念你的紧。”

    冥红与他又吁寒问暖了一阵,才给他引见玫果。

    玫果枯站在那儿看了场亲人重逢的场景,正有些觉得自己呆在这儿是多余的,暗想是不是该暂时回避,见冥红向她看来,忙扬了扬手,露出招牌笑容,“庄主好。”叫完了忙闭了嘴,万一不是庄主,那丢人了。

    男子不等冥红介绍,脸色一变,看向冥红。

    冥红轻咳了一声,“三叔,这是平安公主。”

    男子本已猜到玫果身份,从侄儿这儿得到证实,脸色更是暗沉了下来,但当着玫果的面,却不好发作,只得见礼,“冥治见过长公主。”

    玫果忙还忙唤了声,“三叔。”

    冥红和冥治同时一愣。

    玫果神情一窘,难道自己叫错了?虽说冥家与虞家是君臣,但这不是在宫中,不必这么拘礼,再说冥红和自己是名义上的夫妻,虽然自己并不承认,可那也是私下的事,而在外面他没得到自由之前,却是不能落他面子的,何竟是在冥家的人面前。

    既然是夫妻,他的三叔,她跟着叫三叔也没错啊。

    冥红脸上的错愕很快换成喜悦,玫果皱了皱眉,这人一点也藏不住情绪,高兴不高兴全写在脸上,现在这表情不明摆着告诉人,他们之间有问题吗?

    冥治崩紧的脸略为放松,“臣不敢当公主这称呼。”

    果然是君臣的问题,玫果忍着不翻白眼的冲动,刚才敢拉下脸,却说不敢当这个称呼,不过她来这儿是有求于人的,这话可不敢说,“三叔不必多礼,这不是在宫中,随意便好。”

    冥治的脸色又缓和了些,“不知公主来此……”随手将手中的金牌递回给冥红。

    冥红收上进心金牌,干咳了一声,“这事由我来说。”

    冥治将视线转向冥红,上瞬不瞬,这个侄儿的为人,人品,他再清楚不过,他领玫果来这冥家暗桩绝对有事,而且是他无法解决的大事,“说说看,看为叔能不能尽点微力。”

    庄中丫头送来茶水,冥红欲言又止。

    玫果有些纳闷,寻她娘就这么难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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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7章 只有一张小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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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冥治右手扣着桌上茶杯,赫然收紧,茶水泼出,他却全然不知,“寒宫雪对皇上早就起了疑心,一直在寻找机会试探,这次她走的却是一步险棋,如果她猜测不错,用自己女儿的性命赌了这把。皇上要顾及公主,前往燕京,寒宫钰便会在虞京搅起政变,杀死圣上。如果皇上顾及圣上,她便可以在燕京除去长公主……所以我以为你必死无疑,没想到你们居然逃过这一劫。”

    他满面的欣慰,玫果却是越听越寒,如坠冰窟,这一切都是寒宫雪的毒计,如非末凡,自己只怕已被恶魔换魂,而冥红已是尸骨无存。

    寒宫婉儿利用她阴*弈风到燕,借机杀了弈风,断了普国的顶梁柱,给普国致命的打击,二人可以说是各得其利。

    当时虽然也有惧怕,但还算镇定,现在想想,背脊渗上一层冷汗。

    玫果慢慢站起身,走到冥家叔侄身前方停下,直视着二人,“难道我母亲便是当今皇上?”

    冥红和冥治各自寻了地方,锁定视线,不看玫果。

    “是吗?”玫果转身面向冥红,仰头看他。

    他咬了咬牙,转过脸,俯视着她,“是。”

    “我上次回虞国,见的是谁?”上次回虞国见皇上的情境浮现在眼前,皇上那种神情……那不会……如果她不是她的女儿,她如何会有那般浓烈的感情流露?

    “是王妃,也就是当今皇上。”冥红抿紧薄唇,皇家的女儿锦衣华服,看似风光,实际上,骨肉分离,相互隐瞒,内心的苦涩却不是普通人家孩子可以理解的。

    玫果咬了咬唇,笑了,眼里却透着无尽酸楚,原来那便是娘,见了娘都不能亲口唤声娘。

    吸了吸鼻子,将涌上来的泪咽下,末凡啊末凡,你当真是玲珑心,那时便已猜到母亲便是皇上,也猜到她已非儿时的那人,才备下送子观音。

    母亲有女,送子观音自不会是她的死穴,所以他才这么没有顾虑。母亲的死穴是恶魔,怕的是现在的玫果体内还是恶魔的灵魂。

    末凡告诉过她,皇上是为了试探,试探她是否贪图皇位,但他却对自己瞒下了真正的结果。

    当时娘亲的确是在试探。娘亲知道恶魔不会对皇位没有贪念,而按玫果当时的单纯心思,是不会对皇位起心,如果当时得知皇位将到手而表现出得意或者欢喜等神情,那便是恶魔。母亲试探的其实是她是不是她真正的女儿。

    虽然母亲看到她醒来,但相处的时间仅三个月,并不能真正判定是否是真正的玫果归来。母亲看到送子观音后那无比欣慰的笑源出于自己是她亲生的女儿,而不能再是恶魔。

    “那我姨娘呢?”

    冥红看了看冥治,见他端起茶杯,慢慢喝水,对他们谈话并不阻止,才又看回玫果,“圣上便是你姨娘,也就是先皇。”

    “这是怎么回事?”玫果更加迷惑,原本就复杂的朝政更是乱成了乱麻。

    “在你醒来后三个月,先皇意外遇刺,大难不死,却失去了全身武功,落下残疾,一面布下强大的保护网养伤,一面急召王妃回虞。圣上带伤之身无法在寒宫雪虎视眈眈下安然执政,防寒宫雪发生政变,暗传皇位于王妃,令王妃以她之名治理朝政,此事瞒住所有人,从未公开。

    从此王妃便顶着先皇,也就是现在的圣上之名坐上皇位。

    王妃与圣上长相本就酷似,声音也一般无二,仅是年龄上稍有出入,只需稍加装扮老成些便无人能看出破绽,再加上王妃回宫长住宫中之事,众所周知,只道是王妃回宫保护圣上。宫中之人不时见到皇上与王妃于院中饮茶谈心。所以寒宫雪只是怀疑,却不敢肯定,当今皇上易人。

    而且王妃是在回京后四个月才上朝,制造皇上伤势康复的假象。”

    冥红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玫果长呼出口气,如梦方醒,为何母亲几年不肯回普国,那时寒宫钰正在普国,姨娘的安全无虑,娘亲才敢尾随寒宫雪身后暗中潜回普国。

    也明白父亲为何会化成普通富商前往虞国,原来是牛郎织女相会。那时曾怪娘亲无情,这以一想,方知爹娘忍受着什么样的夫妻,骨肉分离的痛苦。想起离开虞国时,娘亲眼里的不舍,更为爹娘难过,为了国家,抛下的东西太多,太多……

    冥治这时放下手中茶杯,接着冥红的话,说了下去,“寒宫雪的功夫本比王妃差了些,再加上皇上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她哪里还敢轻举妄动,所以瞒下了这些年。

    但这几年来,由于王妃的长驻宫中,令寒宫雪心里的疑惑非旦未消,反而日益增加,才有了此次的险行。”

    玫果长叹了口气,心里一阵难过,爹娘分开这许多年,爹不曾纳过一个妾,对她百般宠爱,想来是因为将对娘的所有思念化成父爱倾到了她身上。而自己总仰仗着父亲宠爱,胡作非为,惹他生气,心里泛着阵阵愧疚。

    “行刺我姨娘的寒宫雪,对吗?”玫果心时悲痛恨,寒宫雪,这一笔笔的账,还有雅儿的血债,定要你加倍偿还。

    “没有证据,冥治不能妄加猜测。”

    玫果点了点头,他是臣子,知道自己该站的位置,没有确定的事,绝不会轻易说出口。

    冥治扫了眼冥红手中的免死金牌,“所以你的忙,我帮不上,你们见不到皇上,至于这金牌,我没见过。”

    冥红微微一笑,投去感激的一眸,将金牌不客气的收回怀里,这种事可不用充什么英雄,讲什么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玫果暗赞冥治,倒是个有情面的人,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只是见不到母亲,弈风和末凡的事又该如何是好?眉头死死的拧在了一起,过了好一会儿才又放开,“三叔能否代我送封信给我娘?”

    “这倒不失规矩,公主尽管写来便是。”这声三叔叫得冥治心里舒畅,回答的也爽快。

    玫果接过冥红递来的纸笑,咬着笔杆,想了片刻,先写下父亲无恙的事,这事虽然隐密,但母亲做为妻子,得知夫君有难,又不能插手相救,该会有多难过,这几年的相思之苦也罢了,再加上父亲遇迫害之处,不知能否撑得住,她不愿母亲再伤心难过下去。然后才将想知道的事写了下来,封实了递给冥治,“三叔费心了,请务必要快。”

    冥治接过,“属下马上去办。”

    “三叔等等。”冥红叫住抬步便走的冥治。

    “还有何事?”冥治转过身。

    “弈风从哪条路线入燕?现在到了何处?”

    冥家的人为了虞氏的安危,自不会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弈风入燕的事也不会全无所察。

    果然冥治微一沉呤,道:“走的永宁,明日午时前后便会到永宁与燕京管辖地交界处。如果你们想拦下他,明日一早出发,不出意外,不会有问题。”

    冥红又拿了纸笑摊在玫果面前,“你写下几字,交于三叔,让三叔即刻派人前往燕京界候着,以防万一。”

    玫果了然,他是怕冥治消息不能完全精确,毕竟这年代的马匹不比得现代的班车,说几点就几点,就是大巴也还有个塞车的时候。

    向他投以感激的一睨,接了纸笔,写下自己正前往永宁边界,要他等候。

    冥红等她写完,吹干墨汁,交于冥治。

    冥治无可奈何的接过,摇了摇头,“阿福已经将你的房间收拾出来,你们先回房洗濑稍加休息。我已要人备下晚宴,给你们洗尘接风。”

    玫果的众夫侍给她自小就侍寝在虞国是人所皆知的事,冥福也没给玫果另备客房。

    等冥福走开,玫果才拉了拉冥红的袖子,“我睡哪儿?”刚才只听说把他的房间收拾出来了,没听到给她安排房间。

    “自然睡我房里。”冥红顺手拉了她的小手,出了偏厅。

    玫果纳闷,这儿不比行军,有众多房间,居然不给她备一间,又不好再找冥福要房间,只得扁着小嘴跟在冥红身后,好在有了弈风的下落,心下略安,心里的烦闷稍有好转。

    进了冥红的房间,更是叫苦连连,他是这儿的少主,房间布置的倒是极好,虽然他平时并不在此居住,但桌椅床柜,样样齐全,还是上好的红木,但却没有软榻,而且那床还是单人床。用品也是件件不缺,但绝对没有多一床被褥。

    一看便知这庄园的人压根没打算他带女人回来,无论是她还是纳妾都不在算计之中,她的到来只是个意外。

    愣了半天,看向已经放开她,走向丫头已备下的热水的洗漱台旁的冥红,“我睡哪儿?”

    “这儿。”冥红不看她,只是取了软巾浸到热水中。

    “那你睡哪儿?”玫果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

    “自然也是这儿。”冥红将浸湿的软巾递给她,“洗洗,一脸的尘。”

    玫果回头又看了看那张只有一米二宽的小床,“只有一张床,还是小床。”

第469章 扑空

    冥红依着大树看着玫果在眼前焦急的来回走动。

    玫果不知来回转了几个圈,终于在冥红面前停下,“三叔不是派了人来等着,怎么不见人?”

    冥红向四周望了望,跃上树,张望了一会儿,跃下树,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他在那边树丛后净衣,应该一会儿便过来。”

    玫果神色微微一滞,人有三急,常情,常情,也干咳了一声,不再转圈,也走到一株树下,安静下来,既然那个人在,想来弈风还没到,悬着的心,略放了下来。

    果然没过一会儿功夫,一个人急匆匆的奔来,远远看见冥红,径直朝他们跑来,“少爷。”

    冥红轻点了点头,“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那信已经交给弈风太子了。”

    “交了?”冥红一愣,与神色微变的玫果对视了一眼,“什么时候交的?”

    “天刚亮的时候,大约两个时辰以前。”

    玫果忙四处乱看,附近除了风吹树叶晃动的树影,哪里还有人在,心里顿时升起一抹不安。

    冥红眉头微皱,“他人呢?”

    “他看了信后,沉吟了片刻,朝着燕国的方向急驰去了。”

    “朝着燕国的方向?”玫果惊叫出声,“你确定你给他的信没拿错?”

    那家人摇着头,“绝不会错,是庄主亲手交给小人的。”

    玫果面色刹时间惨白无色,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好在冥红急时扶住,才没摔倒,“冥红,快,快追……”

    冥红也不打话,抱着她翻身上马,丢下一句,“你回去回复庄主,要他派人前往燕京接应。”打马如飞而去。

    玫果心乱如麻,脸色一片死灰,眼前尽是末凡和弈风兄弟相残的身影,过了许久,才慢慢冷静下来,弈风已离开两个时辰,虽然冥红座下也是良驹,但她和冥红是二人共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追上弈风,“有燕境的地图吗?”

    冥红迅速从行囊中取出牛皮纸地图,递给她。

    玫果摊开地图,仔细查看燕京附近地势,“你可知燕国先帝的陵墓在何处?”

    冥红一手松开马缰,食指点了点地图上一个小城,“在宁兴。”

    玫果飞快的将地图一折,“去宁兴。”

    冥红不明她为何会舍去燕京寻弈风,而改去宁兴,“那太子他……”

    “我们追不上他,只有另寻他法。”玫果看向前方,给自己打着气,还有办法,一定能赶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冥红低头看她,在这前面便会分路,走那条岔路可以缩短三分之一的路程。

    “你照我说的做,我慢慢说给你听,要快。”玫果在地图上已经记下道路,见冥红拉过马头,穿进树林,直奔那条小路,才道:“末凡借着前往宁兴拜祭先祖来掩护,弈风的一个兄弟从宫中秘道进入宁祥宫将我救我。在救出我以后,他必定还得将这出戏演下去,所以一定会去宁兴。”

    “你是想改拦太子,为末凡?”

    玫果轻点了点头,“只有这个办法。”默默祈祷希望来得及,“从这儿到宁兴要多少时间?”

    “马不停蹄,大约明日午时能到。”

    玫果心脏猛的收缩了一下,午时,午时,从寒宫婉儿和寒宫雪的闲谈中知道祭奠明日已时便结束,不过已无他法,只能搏这一次。

    小手握成拳,为何自己这么大意,竟忘了他与释画之间的情义……释画不肯回,而末凡说与他有个协议,还能有什么协议?释画的留下不可能与末凡无关。

    不管弈风与释画是什么感情,自己安全了,而释画未归,他如何能弃释画于不顾?

    宁兴……

    玫果望着皇陵附近渐渐散去的人群,紧张得呼吸都失了节奏,不觉间汗湿了手心,挤开人群,看向皇陵,却哪里还看得见末凡的身影。

    冥红将她拉过僻静之处,见左右无人,揽住她的腰,跃上一株已长满嫩叶的大树,“在这儿等我,千万不要乱动。”

    玫果捏了捏他的手,凝视着他,“你多加小心。”

    冥红反握她的手,“放心,冥红自保的能力还是有。”

    玫果点了点头,她可不愿寻到末凡,却令他送了性命,不过只要寒宫婉儿和寒宫雪不在,以他的身手,应该是安全的。

    冥红离开后不久,一个卫士急奔到树下,伸着脖子四处看了看,转到树后。

    玫果心里一紧,屏息静气,将身子完全隐入密叶,紧盯着树下卫士。

    不想那卫士竟然撩起衣摆,解了裤带,掏了那东西出来对着树小解。

    玫果脸一红,忙别开脸,又见另一个卫士走来叫道:“赵高。”

    树下卫士还没解出,听人叫唤有些不耐,“叫什么叫,拉泡尿都不能爽快。”

    来的那人听了对着树呸了一声,“奶-奶-的,就知道拉,长公主要你打听的事打听好没有?”

    树下卫士被他打岔,心里不痛快,有意刁难,“长公主交待下这么多事,我哪知道你问哪桩。”

    人看样子也是颇为得势的,被人这么一呛,心里也是不舒服,也拉长了脸,“太子去哪儿了?”

    玫果的心‘扑’的猛然一跳,寒宫婉儿也来了宁兴,不知寒宫雪是否也跟着来了,如果是的话,她甩了甩头,不敢再想。

    树下卫士被那人这么一岔,更解不出了,火从心起,又不敢当真得罪,“打听到了,等我解完再说,行不行?”

    来人却不耐烦等他,“你说在哪儿,我先去回长公主,你慢慢拉。”

    树下卫士嘀咕着骂了几句,经不得那人催,没好气的低吼,“宁兴后山碧水峰。”

    来人听了如飞的去了。

    树下卫士对着那人去向,狠狠的呸了一声,“只会抢功。”闭了眼继续酝酿感情,又过好一会儿才算通畅。

    玫果秀眉微敛,也为他着急,解个小手,要这半天,还不去寻些清火的药降降火。

    抬头见冥红正朝这方向走来,暗暗着急,别与这人撞着正着,露了行踪。

    好在这时,树下的人抖了两抖,拧了裤子,一边系着裤带,一边走开了。

    玫果才长松了口气,转眼间冥红已经跃上了树。

    冥红抱着玫果的大腿:“郡主收了我吧……”

    玫果拖了脚要逃:“你牛高马大,我怎么敢收你,你会压死我的……”

    冥红,”没天理,肌肉男没人爱……”

第476章 她这是怎么了?

    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天却没能放睛,死沉死沉的,不过许多草叶抽了新芽,倒是采药的好时机。

    山野间一个萧索的身影走走停停,空荡荡的树林中没因为多了这么个可以动的生物,就添了暖意,反而让这儿的冷风比别更又冷上了几分。

    瑾睿抖掉手中草药根部覆着的泥土,仔细辩认一会儿,丢进几乎装满了的药篓,站起身好整以暇的走向林外小河。

    出来后一直寻不齐想要的药物,托着昨天那场雨的福,竟在这林中寻齐了,他出来的这一趟算是圆满了。

    蹲在小河边一块石头上,洗去手上的泥,他一直是极爱干净的人,即便是采药也不愿手上的泥太长时间的停留在手上。

    洁白纤长的手指搅乱了这汪清水,绿水白手,任谁看了这双手的主人,都难再看向别处。

    这附近没有雪山,这水却一年四季冰寒刺骨,也不知这水的源头在哪儿。

    一方雪白的丝帕漂下来,顺着他搅和的水波起伏,向他漂来,他不喜欢碰触别人的东西,何况是丝帕这样的私人事物,缩了手让它漂过。

    丝帕却在他面前抖开一角,透出一个歪歪扭扭的‘果’字,很快那一角又再卷起,顺着水波漂开。

    瑾睿象是被雷打到的鹅一般,怔了怔,飞快的捞起那方丝帕,寻着那一角,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回,正面的‘果’字,横不横,竖不竖,歪七倒八,反面的线头能多大便有多大,手法粗陋完全不敢恭维。

    然就是这样一个难看到极点的字,让他难得有所改变的心跳,突然加快,是她……是她的……

    只有她才会在这么好的丝帕上绣上这么难看的名字,不在意别人的取笑,而用得上好。

    扭头向上游方向看过去,河水绕过树林,拐弯处一抹白影随波起伏。

    药篓从肩膀上滑下,跌落在脚边,草药散了一地,也顾不上拾,穿过树林,朝着抹白影处飞奔。

    昨天打雷,将一棵老树从中间劈开,其中一半拦腰倒在河边上,树杈半跨着河面,树杈上挂着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头垂拉着,看不到脸,一头乌黑长发散开,和着白衣在水中漂动。

    仅是这么一个袭白衣,已经让瑾睿胸口一紧,三步并两步,赶到那被劈得焦黑的树杆旁,小心的把那女人从河里捞了起来,也不顾她身上的湿衫打湿自己的衣襟,拂开她脸上黑发,一张面色惨白的绝秀面容展现在他面前,唇同脸色同样苍白。

    早已做好心理准备,轻触着她面颊的手指尖,仍是一颤。

    探了鼻息,心跳,又把了脉,极快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玉瓶,塞了瓶塞,捏开她的嘴,将瓶中液体尽数倒进。

    将她打横抱起,倒回去拾了散落的草药,飞奔向停在附近的马车。

    落下车帘,想也不想的,脱下她身上的湿衫,妙体横陈,他冰冷俊颜出现了一抹红晕,眼里闪过慌乱,微撇开脸,很快又再转回来,面颊上的红晕未褪,眼里却冷了下来,用干巾将她细细抹干。

    取了药酒,倒于手心,搓热了,再捂上她的身体,力度适中的搓揉,直到她身体慢慢重新转暖,唇上重新有了一点血色,才停了下来,取了自己的干衣为她换上,虽然长大不合身,也只能凑合着。

    将她的头放在自己膝上,架高来,另取了干巾,缠上她一头的乌发,揉搓得半干,才将她放平,为她盖上棉被,摸了摸她的额头,微皱了皱眉。

    又另取了些药物,喂她,她却是不会咽,略一沉呤,将药丸抠出,放入自己口中,嚼烂。

    扶她坐起,靠在自己臂弯里,望着双眸紧闭的她,呼吸顿时一窒,喉咙滑动了几下,硬是没能凑下去,直到药在口中溶化,喉咙处有一丝苦,才敛了心神,伏低头,覆上她的唇。

    用舌撬开她的唇,却撬不开她的齿,无奈之下,只得再次捏开她的下巴,将口中已溶成浓羹的药数灌了下去。

    苦涩的药味混着她的味道在舌间传开,他清冷的眸子微微一黯,慢慢退开,静静凝神着她,过了片刻,却不见她咽,药汁从唇角慢慢渗出。

    他忙再次伏低头噙住她的唇,不让那些药汁溢出,他出来采药,走的都是避远山林,很难遇到人,所以身上所带药物并不多,给她服下这粒又是配置极为难得的,身上仅此一粒,如果被她呕出,便不能再有第二粒替补了。

    堵着她的嘴,过了没多久便察觉到不对劲,她不咽,不是不能咽,而是在昏迷中无意识的排斥,只要有东西入口,便往外顶。

    她这是怎么了?探舌进她的口中,在她舌根轻扫,她虽然处在昏迷中,却有感觉,触痒令她不自觉的喉头一动,那口药汁,尽数咽了下去。

    他又等了片刻,不见她再有呕出,才退了开去,手指拭去她唇角药汁。

    他出来本没带多衣衫,换洗衣衫给玫果换了,自己也就不再有衣服可换,仍穿着打湿了的衣服撩帘出去。

    清冷的眸子里闪着复杂的光芒。

    满脑子疑问,从她身上伤势来看,是从高处坠下,受到震荡,又在冰水里浸泡所致。她出门都会前拥后护,如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对外界的抵触更让他心里泛着不安,他曾经也对这个世界抵触,这样的情形,他再熟悉不过。

    转过头,向发现玫果的地方望了望,顺着河水一路望去,只看见绵绵河水,也不知她到底漂泊了多远,一切也只有等她醒来再问。

    现在最值得担心的还是她所受寒气与体内的受引起反噬发高烧,在这荒山野外,条件难以应付她这么重的伤,当下不敢再耽搁,扬起马鞭,驾了马车往来路飞奔。

    路途中,他不时撩开帘察看,她却一直未醒过。

    黑眸中升起一抹忧虑,不管到晚间是否发热,服下那药,两个时辰内,都该有所转醒,而她却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今天果子心情不太好,所以更新晚了,抱歉,果子会尽量在12点前再更一章,有票票的请支持果子。

第055章 发誓

    佩衿望了望门外的天空。淡淡的道:“既然如此,公主也不必再浪费口舌,早些动手,早些结束。”

    他不愿再拖下去,怕时间长了,玫果穴道解开,不知会生出什么事端。

    寒宫钰退开一步,望着佩衿,一颗心寒到极处。

    他那样的绝世风华,那样的俯视天下一切,她为了得到他,不顾一切,不惜抛了一切,换来他想要的东西,结果他却看也不看一眼,说他对那东西已失了兴趣。

    她不甘心,只要他多看了一眼的东西,她都会去为他夺来……结果他却简简单单一句话,他的心里只有她的妻子……那个名存实亡的妻子……

    嫉妒得发狂,愤怒的失去了理智,抽出峨嵋短刺。“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她在哪儿?”

    佩衿连看她都懒得再看,头靠了身后梁柱,闭上了眼。

    寒宫钰咬咬牙,撕开他胸前衣襟,手腕一翻,峨嵋短刺在他胸前慢慢划过,刀刃过处留下深深的一道血痕。

    佩衿依然合着眼,连睫毛都不曾颤一颤,就好象划破的不是他的皮肉,只是一个没有感觉的皮囊。

    他越是泰然,寒宫钰下手越重,到后面那峨嵋短刺已深入他体力,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寒宫钰收峨嵋短刺,坐回桌边,冷冷的看着他,“你只要说了她在哪儿,我马上为你止血疗伤,如果你撑着当什么英雄,我会要你流干身上的每一滴血。”

    佩衿慢慢睁开眼,唇角的蔑视令寒宫钰怒火中烧,一掌扫落案上银盘,瓜子,糕点散了一地,银盘在地上转动的‘哐当’声让寒宫钰手下那帮人胆战心惊,尽自己所能的屏息静气。不让自己暴露在她的眼线内。

    “好,我到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硬。”寒宫钰在桌边坐下,脸上阴晴不定,只要佩衿胸前伤口的血干结,便又再补上一刀。

    不到半柱香时间,他胸前已横七竖八布满了或深或浅的伤痕。

    从始到终,佩衿都安静得出奇,只是浅浅的望着门外天空。

    伤在他身,最痛的却是在山洞中静看着这一切的玫果。

    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痛,一点点的舔着她的心。

    熟悉是在四年前,在看到弈风的胸脯刺进银枪时的那种痛,再次袭来。

    陌生的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为了自己受着非人的酷刑,却只能看着。

    以前她想过强大,想过保护家人,这一切随着弈风的死,与无法再面对末凡的痛而深埋。

    过去,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深刻,如此激烈的痛,也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如此怨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自私。

    这样的痛,这样的恨让她窒息。

    痛到极处,反没了泪,她要看,要记下佩衿受的所有痛,发誓,要血债血偿。

    寒宫钰在他身上每划一刀,她要百倍的奉还给她。

    她瞪大眼看着寒宫钰在他身上划下一道道伤痕,用心数着,绝不漏下一刀。

    鲜红的血从她崩裂的眼角滑下,在苍白的面颊上留下两道鲜艳的红痕。

    寒宫钰从他胸脯上慢慢收回峨嵋短刺,这刀划下去,已不见有多少血流出,知道他已到油枯灯竭,神情委顿至极,却始终不看她一眼,怒道:“你当真硬成这般?我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峨嵋短刺抵上他的心脏部位,看着他苍白绝美的容颜,终有些不舍。

    玫果将眼睛能瞪多大就瞪多大,视线不离他的眼,佩衿啊,别走太快,我要你看着我如何将她碎尸万段。

    就在寒宫钰手中峨嵋短刺往佩衿胸前一送之时,两声惨叫划破了这山野间的宁静。

    冥红抓了身边尸体,猛的砸向寒宫钰。

    玫果死去的心,瞬间燃起一小撮希望。

    寒宫钰一心放在佩衿身上,心神恍惚,加上事情来得太过突然。闪避不及,被黑衣人的尸体砸得跌倒在地。正要翻身跃起,另一具尸体已经飞来,只得反掌去推开。

    这一缓之间,冥红已欺到近前,一掌拍下。

    寒宫钰接连受挫,要闪已是来不及,只得硬承了冥红一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肋骨生生被他击断两根,忍痛将峨嵋刺向冥红面门刺去。

    冥红再接一掌便能将她致于死命,但自己定被她的峨嵋刺刺中面门,只得收掌闪开。

    寒宫钰乘机滚开跃起,手下黑衣人已围拢上来,冥红要再杀寒宫钰已是不易,再加上挂记着已命悬一线的佩衿,不敢久战,出手又狠又辣,绝不留情,手中长剑光影过处,血肉横飞。

    片刻见黑衣人被斩杀的所剩无几,寒宫钰见情形不妙,跃出屋外逃窜。冥红哪容她走,脚一点,舍了剩下的两名黑衣人,刺向寒宫钰后心。

    寒宫钰虽然被他受伤,终是功夫了得之人,慌乱间飘身避过,手一扬,一股烟雾化开,呛得冥红一阵咳,黑衣人又自缠了上来。

    等他解决了黑衣人,已不见了寒宫钰的人影。

    又担心佩衿。顾不得去追寻,返身回了茅屋。解下佩衿,他胸前伤痕,触目惊心,饶他是一个铁叹,都不敢多看,“你挺住。”

    手慌脚乱的伸手到怀里摸金创药。

    佩衿虚弱的抬了抬手,“不……不必了……果……果儿……”

    冥红不见玫果心里早存疑惑忧虑,只是佩衿重伤在身,死多生少,顾及不得其他,这时见他提,才问,“她在哪儿?”

    佩衿抬抬头,指着墙角,“暗……暗门……”

    如果玫果在,以她的医术,佩衿也多几分存活的希望。

    冥红不再耽搁,放开他走向墙角,一阵摸索,果然有一处微微凹进去,用力一按,土墙滑开,露出山洞中的玫果。

    见她眼角带血,双眼紧锁佩衿,却是被点穴道,不能动弹,忙跃到她身边,解了她身上穴道。

    玫果穴道一解,起身扑向佩衿,被封穴久了,脚上麻痹未消,刚迈出一步,便自扑倒,膝盖上渗出血迹,却并不知痛,没等冥红来扶她。已快速爬起,往前急跑。

    迈了两步又自跌倒,索性也不再起身,手脚并用的爬到佩衿身边,将他上身抱起,泪已蒙了眼,“佩衿啊……”

    咳咳……虽然虐佩佩,天上飞来几顿的砖头,将果子砸进了地球核心,不过还是让我爬出来透口气,佩佩是不会死的,他会有新的身份和大家见面……

第073章 尽释前嫌

    末凡的车是很中规中距的,不象玫果的是地铺,可以随意躺倒。

    他牵着玫果的手,刚坐下,小馒头顺着他的腿爬上他的膝盖,把玩他垂在耳鬓的发带。

    看着小馒头与自己酷似的小脸,心里洋溢着暖意,如果母亲看到小馒头,不知会有多开心。

    想问她能否寻个时间带小馒头前往燕京,正巧玫果正想问他何时有时间回弈园看看,二人同时发声,“你……”

    ‘你’字出口,二人忙又同时打止,等对方说话,等了片刻,两人均没抢先开口,不禁相视一笑,相扣的五指握得更紧。

    玫果对他压抑多年的情愫,在这瞬间冲破囚牢,“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末凡看向她发边珠钗,或许真应了他的话,拧得再紧的心结终会解开。

    玫果停了停方道:“梅园一直打理着,你什么时候有空回去看看。”等了等,见他没有说话,又道:“瑾睿待忧儿视为已出,但忧儿也需要亲爹教导才合适。”

    小馒头见提到他,歪了头看着末凡,虽然与这个亲爹爹只见过两次,但在过去常听睿爹爹谈起,知道这个亲爹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打心眼里佩服这个亲爹爹。

    末凡看着儿子眼巴巴的模样,单手将他抱紧,“我已寻到个很有些能耐的人,过些日子,他能帮上母亲更多的手,我便回去。”

    玫果看着他,双眸一亮,抱紧他的手臂,“你当真不骗我吗?”

    末凡侧脸看她,眼内深不见底,“我如果肯骗你一骗,我们如何会闹到这地步。”

    玫果想到这些年来,彼此之间的那些痛楚,鼻尖又是一红,低了头,难得与他有这片刻的相聚,怎么能哭哭啼啼,即使是心里再难受,也得忍着。

    末凡伸手揽了她的肩膀,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过了的事,不要再想了。”

    玫果点了点头,环了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久违的心安瞬间聚拢,“能让你看上的人,想必不简单。”

    末凡唇角微勾,竟难得露出一抹得色,“自然,那个人,你也认得。”

    玫果好奇他这么样的表情,对那个人也起了好奇之心,“是谁?”

    末凡扬了扬眉,笑意更浓,“释画。”

    “释画?怎么可能?”玫果惊叫出声。

    末凡手指轻拍她的肩膀,微笑道:“弈风一躺三年半,我为他抵了三年多的外敌,这债,他且能不还?所以把释画抵给了我。”

    玫果小嘴一撅,“他怎么能让释画帮他还债?”

    “释画自愿的。”末凡摇了摇头轻叹,释画这么个人才,爱的却是弈风这么个男人。

    “怎么可能?”玫果不敢相信,释画身为地下王朝的人,怎么肯参政。

    “是我与他之间的协议,弈风睡了三年多,普国处于弱势,好在寒宫雪重创,而你失踪,镇南王妃无心相争,普国才得已暂时的安宁。如今寒宫雪只怕复出之日不远,虽然弈风返普,但一军之强不是朝朝夕夕。释画入了我朝,也就是与我签下与弈风结盟的协约,而我答应他们,一旦哪国有屠民之事,我必派兵助他们攻打之……也就是说普燕,地下王朝达成同盟。”

    “站在普国角度,的确有利,可是你为何要答应?那不是给自己在国内设了个路障。”玫果不解。

    末凡摇头一笑,“我爹娘年轻时固然过结甚多,但真能仇视一辈子吗?我还真的能杀了我那爹不成?”

    玫果长松口气,虽然说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但以目前来说,能暂时的和平,也不是坏事,“我娘……”

    “王妃……应该说是虞皇如今就算不愿,也得愿意,没有我们,以她一家之力是抵不过寒宫雪的,再说你……杀了寒宫钰……此棋让虞皇不得不与我们同盟。”

    玫果笑着点了点头,“这样很好。”

    末凡眼角处见小馒头手里捏着他发带,并不玩耍,侧着耳朵,津津有味的听着他们的谈话,哑然失笑,同时又暗暗欢喜,暗忖玫果不愿这孩儿涉政,只怕要失望了。

    抿唇一笑,也不点破,省得玫果纠心。

    撩开身侧帘子,见离普京已远。

    玫果也撩了帘子张望,“哎呀,走这么远了,我们该回去了……”转头看他,眼里尽是不舍。

    末凡揽着她不放,伸了一只手臂到车窗外,即刻有侍从上来伏到窗边问:“太子有何吩咐。”

    “去允城宿夜。”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块玉牌,“派人将这玉牌送往镇南府交给王妃,说明日会送郡主和小少爷回去。”

    侍从领命去了,末凡重新放下轿帘。

    “你……”玫果心里砰然乱跳。

    末凡看着她笑了笑,“这样安排,可好?”

    玫果脸上微烫,抬脸与对视,“很好。”

    末凡微笑着抱紧她,将面颊贴着她的额头,恍然如梦。

    “燕国太子无妃,事端不断,相传,太子先与一美貌少年闲逛花楼后,在街上相拥,后来又在太子殿包*一个叫慕秋的少年三年之久,断袖一说已是铁板钉钉。”

    玫果听得‘噗嗤’一声笑,“你……”心里暗暗窃喜,这许多年来,他宁肯任人说是断袖,也没另纳妻妾,不觉间将环在他腰间的手,箍得更紧。

    末凡垂眼看她,眼里也尽是笑,“你何时寻个空闲时间,带忧儿去去燕国,代我平复了这些事端。”

    玫果心里一动,他这是在……“我能做得了什么?”

    “你不曾说过,要向我讨一个婚礼?”虽然他记得儿时拜的堂,但她终是太小,哪里记得,或许正因为此,她才无法当真视他为她的夫。

    “你……”玫果脸上笑意慢慢消退。

    “花楼是你去逛的,祸也是你惹下的,难道不该你去为我洗冤?”

    “你母亲……”

    “她如果见了忧儿,会欣喜若狂。以前她那般对你,你现在可以拿着忧儿,好好的报复报复她了。”

    玫果眉头微皱,“那有你这样当儿子的,你不知怀孩子有多辛苦。”

    有人怀疑玫果和末凡间的情,果子只想说,这是np文,不是一v一,并不想明确认定玫果要最爱谁,对谁最淡,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没有爱,就没有纠葛了。

    果子终于把末凡还给大家了,是不是可以多要票票了呢?嘿嘿~~~~

第106章 小馒头的心思

    小馒头所住的云泽宫紧挨着虞瑶的寝宫。

    此时站了几个宫女。提着宫灯,将庭院照得一片亮堂。

    小馒头头正握了柄木剑,与冥红并列而站,一招一式的模仿着冥红的舞动的剑招。

    他眼角挂着冥红,冥红眼角也挂着小馒头,不时出言指点。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认真神态,看上去,十分和谐。

    玫果站在院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唇角笑意久久不得褪去。

    瑾睿说的没错,有的人天生就不能平凡,小馒头就是这样的人。

    过来给小馒头收拾东西的宫女见玫果站在门口,忙屈身行礼,“长公主。”

    声音不大,但在这静夜里,足以让院中所有人听见。

    院中提着灯的宫女向院门口看了过来,刹时间跪了一地,“长公主。”

    玫果从来不喜欢这些礼仪,但宫中有宫中的规矩,也只得轻点了点头。“都起来吧。”

    冥红收了剑,站在原地对着她凝目而笑。

    小馒头转过身,一脸喜色,将手中木剑递给身边宫女,向玫果扑了过来,一把抱住她的腿,“娘亲。”

    玫果掏了丝帕为他拭着一头的汗,眼里尽是怜惜,“累么?”

    小馒头摇摇头,“冥爹爹的剑法,很是有趣。”

    玫果抛起他的小袍,伸手摸了摸他的背心,全是汗,怕他受凉,回头吩咐宫女,“去备浴汤。”

    牵了小馒头走到冥红身边握了他的手,一同走向内殿,“教忧儿,辛苦么?”

    “忧儿记性极好,过目不忘,甚好教,我这点本事,当真要教,可经不起他几天折腾。”

    玫果笑着揉了揉小馒头的头,儿子聪明,作娘的自然觉得欣慰。

    进了屋,刚喝了两杯茶。宫人已送来浴汤,服侍小馒头的麽麽过来领小馒头。

    玫果拦下,“我给他洗。”一会儿小馒头要搬过母亲那边居住,她得借这机会给他交待些事,他可是燕虞二国关系的关键。

    “这……长公主,奴才怎么敢偷懒?”嬷嬷哪敢要长公主亲自动手。

    “不防,你先下去吧。”玫果取了小馒头的衣衫,领着他去了隔壁洗浴间。

    自从离开了那小村,小馒头自有一堆的丫头小厮服侍着,所以洗漱这些事,也用不上玫果亲自动手。

    小馒头人虽小,但独立性却很强,见母亲和爹爹不给他洗澡了,便自己搞定,不让丫头们碰他。

    不管他再聪明,再独立,终是个孩子,听娘亲说要给他洗澡,却是欢喜得不得了。

    不等玫果叫唤,飞快的脱了衣衫,爬进浴桶。坐在热水里乖乖等着。

    玫果挽了衣袖,解了他头上发束,细细为他清洗,“忧儿,你觉得爹爹他们所说的那些朝中的事,有趣吗?”

    小馒头拿着一方软巾铺在水里,拍着水花让那方软巾起起伏伏,“很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玫果虽然要把儿子卖了,但他怎么也是她心尖的肉,如果他对朝政不感兴趣,她可不愿逼迫他。

    “他们各有各的说法,但不管他们说的多精彩,最后总是爹爹说的最好。”小馒头歪着头想着末凡总是一声不出的聆听那些人争执,最后却一句话叫那些人无言以对的样子,好不崇拜。

    这种感觉和睿爹爹亲和全然不同,睿爹爹也不爱说话,但受了他的恩惠的人总是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爹爹却让那些人惧怕,不管是亲爹爹还是睿爹爹,他都觉得好了不起。

    玫果睨了儿子那张神采奕奕的小脸,“忧儿长大以后,想做睿爹爹那样的事,还是想做亲爹爹做的事?”

    小馒头想了想,眨着大眼睛,“娘亲,不能都做吗?”

    玫果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亲爹爹每天要做很多的事,是没有时间再去为穷人看病的。而睿爹爹终日与药物打交道,要想很多问题,也不可能再有精力去管理国家大事。所以只能选一样。”

    小馒头把两个爹爹平时所做的事。对比了一下,的确象母亲所说,点了点头,“那我要象亲爹爹那样。”

    “为什么呢?”

    “睿爹爹说过,天下第一大事,便是百姓生活安康,如果百姓吃不饱,穿不暖,就更不会爱惜身体,那样的话,就算有再多的大夫也救治不过来。而爹爹做的事便是让百姓吃饱,穿暖。所以忧儿要做爹爹所做的事。”

    玫果暗松了口气,如果小馒头没这心思,她强迫于他,那和寒宫婉儿有什么区别。

    “如果你母亲亲,爹爹,弈风爹爹同时在挨饿,你手上有一个馒头,你把馒头给谁吃?”

    小馒头迷惑的看向娘亲,“不可以将馒头分成三份吗?”

    玫果笑了笑,“当然可以,不过你最想给谁?”

    小馒头抿着唇,拧了小眉头。呼出口气,“虽然忧儿最想给娘亲,但不愿看着爹爹和弈风爹爹挨饿,所以这馒头还是不能只给娘亲。”说完垂下头,“就算娘亲不高兴,忧儿还是要这么做。”

    玫果瞬间释怀,捧着小馒头的脸亲了一大口,“忧儿,一辈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小馒头抬了头看向母亲笑烂了的一张脸,“娘亲,不生忧儿的气么?”

    玫果将他**的抱住。“娘亲很开心。”

    小馒头反手抱了玫果脖子,弄了她一身的水,“娘亲,什么时候忧儿才能既和睿爹爹一起,又能跟亲爹爹学习?”

    玫果点着他的小鼻尖,“那就要看你会不会哄你外婆迁都了,如果哄得好,便能早些。”

    小馒头这些日子时常听到说起迁都之事,自然明白迁都是怎么回事,“就是说外婆肯早些迁都,忧儿就能早些和睿爹爹一起?”

    玫果咬了他的小脸一口,“是了。”

    小馒头眼睛眨了眨,喜笑颜开,在玫果脸上亲了一口。

    玫果了解儿子,见他这神情便知道他已经有了主意,微微一笑,却不多问,把他洗干净了,交给嬷嬷带去母亲寝宫。

    ……

    送走小馒头,玫果和冥红手拖着手回了自己寝宫。

    支走下人,玫果再忍不住,搂了冥红的脖子,跳到他身上,“冥红……冥红……我解放了……”

    冥红将她接住,搂紧,她笑,他也笑,“什么事,让你开心成这样?一路都在笑。”

    玫果吸了吸鼻子,仍是想笑,“我把儿子卖了。”

    冥红唇边的笑一僵,将头往后仰了些,正视着她,有些着急,“你说什么?你把忧儿卖给谁了?”

    玫果看着他认真的神情,‘噗’的一笑,“我把他卖给普燕虞三国了。”

    冥红满头雾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玫果啄了啄他的唇,“普燕虞三国,长年分分合合,百姓苦不堪言,而寒宫雪又利用这里面的关系,四处挑拨,要想解决这些问题,只能三国合并。

    但三国君王且肯将自己的江山拱手让人?那么就得有一个人能让这三个君王心甘情愿的相让,只有忧儿,忧儿可以成为这么个人。我可以不当皇帝了,我解放了……”

    玫果开心的在他脸上乱蹭。

    冥红哑然失笑,人家为了个皇位,不择手段,抢得头破血流,而她竟为了可以不当皇帝,如此高兴,“忧儿要辛苦了。”

    玫果眼里闪过一抹愧疚,“我这做母亲的,是不是太过份了?”

    冥红摇了摇头,凝视着她,“忧儿,有这天分,而且也只有他能缓和皇上和寒宫长公主之间的矛盾。再说末凡为了你放弃江山,不表示他心里没有江山,我相信他会比你更希望忧儿有那么一天。”

    他说没错,末凡是输给了她,虽然输的心甘情愿,但他心里不会没有遗憾,老子的遗憾就让儿子去完成。

    伸了手摸着冥红俊郎的面颊,他为了保护她,终于在外日晒雨淋,肌肤不象佩衿,瑾睿他们那么细如凝脂,天然的古铜色肌肤紧致而富有弹性。

    她慢慢敛了笑,慢慢靠近他,用额头轻抵着他的额头,“我真的很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一定会象我母亲那样,对你父亲愧疚一世,也痛苦一世。”

    冥红唇边笑意也慢慢消褪,盯着眼前放大的眼,黑如墨石,“我也比我父亲幸运,如果我错过了你,我这一生也会如我父亲一样,痛苦一世。”

    她笑了笑,轻轻在他唇上一吻,伸了舌尖,顺势舔了舔。

    一阵痒麻从他唇边化开,点燃他体内的火,看着她的眸子也变得灼灼炙人。

    抱着她往前一步,将她抵着她身后的拱门,触动门上的玉珠帘,在佩玉相碰的脆响中,他狂热的压覆上她的唇,索取着她唇里的幽香。

    他在雪洞之后,便没再敢碰她,这些天早想她,想得要命,这时被她点燃了火,哪里还灭得下去。

    一手抱着她,松出一手,去解她的衣衫,粗糙的大手探进她的衣襟,握住她胸前的丰润蓦然停下,放开她的唇,哑声问道:“你……还痛吗?”

    玫果咬咬他的唇,“早不痛了。”

    他一声欢呼,吻上她赤着的肩膀肌肤。

    来送茶水的宫女刚到门口,一见这情景,忙无声的掩了房门,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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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险情

    (今天二更有点晚。顺便打劫粉红票票~~)

    “我怎么能不放心,说起带孩子,我真不在行,以前忧儿几乎都是跟着瑾睿大的,他与他的睿爹爹真真是亲过我这娘亲,再说我爹爹,别看他性子粗,他可是手把手养大了我们兄妹四个,我们兄妹四个,无一次品。”

    她说着见冥红扬起了眉稍,‘呃’了一声,“我例外……”

    冥红哈哈一笑,玫果更觉得郁闷

    第二天一早,玫果和冥红携手去正式与镇南王,虞瑶和太上皇辞行。

    将小馒头抱了又抱,万般不舍。

    小馒头两眼包着泪,咬着唇硬是不哭出来,“娘亲,忧儿会很乖,会听外公,外婆的话。”

    玫果点了点头。又将他亲了亲,终是狠了心,将他送到父亲怀里,头也不回的顺着玉石子铺路,走向宫门,上了车。

    车帘刚落下,眼泪就涌出眼眶,将窗帘揭了条细缝,往宫门内张望,见爹爹和娘亲还抱着小馒头往这边伸长脖子张望,喉咙哽了哽,更止不住泪。

    车帘一抛,冥红高大的身影进了车箱,朝她看了看,递了块帕子给她,“就知道你不舍得,早知如此,还不如带他回去。”

    玫果接了帕子,揉着眼睛,“他四岁了,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总跟在我身边,跟着我,何时才能独立。”停了停,又道:“谁叫我有这么不上进的性子……”

    冥红轻叹了口气,在她身边坐下,揽了她的肩膀。大掌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不就快迁都了吗?”

    车慢慢启动,玫果直到望不见小馒头,才放下帘子,靠了他的肩膀,“你说,他来的时候,也是随着我娘的,我怎么也不见这么难过呢。”

    “因为那时,你只是当他到虞国玩耍,而此时,你已经当他离开你的庇护,我们儿时都是这般过来的,男儿应当如此。”

    玫果轻泣的声音顿时止住,是啊,她的几个夫郎们,谁不是从小离家?

    如今他们个个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汗,忙收了泪,擦干净脸,虽然自己没有当皇帝的本事,但绝不能妇人之仁。毁了孩子。

    冥红见她说停就停,又禁不住的笑了笑,“忧儿看不见你现在的模样,哭哭也没什么。”

    玫果白了他一眼,“哭着好看么?”

    冥红将手臂紧了紧,“我看倒是极好看。”

    玫果啐了他一口,笑出了声,“你怎么不骑马?”

    “我见你上车时,眼红着,上来陪陪你,你没事了,我也就下去了。”冥红放开她,欲起身。

    玫果忙拉住他,“陪陪我吧,我现在越来越怕一个人。”

    冥红揭了帘子看了看车外,这段路两边均是平原,望得极远,绝不会有人有机会潜伏,如果前方有什么异常情况,护卫队也不会发现不了,也就依了她的话。

    屈腿靠在车壁一角,放倒她的身子,令她枕在自己大腿上,“你昨夜没能睡得安稳,睡会儿?”

    昨夜玫果想着今天要和小馒头分开,一夜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近天亮才勉强眯了会儿,也没坚持。侧了身,将脸贴着他平坦的小腹,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闭了眼。

    冥红轻抚着她的面颊,也有些倦意,也借此小睡一会儿

    冥红护着玫果日赶夜宿,丝毫不敢大意,不日到了虞普交界之地。

    他越加不敢放松,骑着马一步不离的行在辇车右侧。

    这一日一路平安,再有两个时辰从便可以进入普国管辖城镇投宿。

    突然间,身边辇车一矮,没等他出手,整驾马车连车带马,飞快的陷入一个深洞。

    冥红大惊色失,飘身下马,往这大路上,平空变出来的洞口望下,下面漆黑一片,难以视物,只见马车飞快下降。

    正要追马车跃下,一只白鸽从洞内飞出。

    他忙一把抓住,见鸽子腿上绑着张纸笺,飞快的取下纸笺。摊开看了,放飞白鸽,站起身翻身上马,对惊慌失措的从护卫扬扬马鞭,“走。”

    领先向前飞奔,众护卫依令上马,紧随其后

    辇车突然下坠,车内的玫果心里陡然一惊,忙扶住车壁,掀开车帘查看,入眼只有洞底射来的一缕光芒。

    而身下漆黑一片。不能视物,心跳瞬间加快,强自镇定,紧盯着身前越来越难以视物的石壁,寻找机会。

    就在这时,突然左手臂一紧,没等她惊叫出声,身子已飞出辇车,腰间一紧,被人牢牢抱住,嘴被另一只柔软的手捂住。

    一个极低的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嘘’了一声。

    她的心虽然仍跳得极快,慌乱的心却顿时定了下来,伸手将捂在她唇上的手拉了下来,顺手握住,于黑暗能看到对方隐约的轮廓。

    再看身下,辇车已从身边坠下,直落下去。

    黑影带着她闪入身后几乎不可见的一个小洞,没一会儿功夫,听见身后辇车坠落的巨响。

    心脏又是猛的一跳,如果自己在那辇车之中,此时只怕已被摔得肢离破碎……她打了个寒战,将握着的手捏得更紧。

    那洞极小,没走几步,已不能融两个人并肩而行,他放开她的腰,牵着她的手,弓着身,向上猫行。

    大约两盏茶功夫,从一个树洞中离开黑洞,眼前顿时一亮,一袭花衫晃花在她眼前飘过,抬头望进那双妩媚的水眸。

    “佩衿,你好了?”刚才听到他的声音,已知是他,但这时亲眼看到,仍止不住的兴奋。

    佩衿笑着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差不多了。”

    玫果看向身后黑漆漆的树洞。“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离开再说。”佩衿吹了声口哨,他的马匹从林中小跑而出。

    他抱了她翻身上马,揽紧了她,在她耳坠上一咬。

    玫果‘呀’了一声,耳后爬起一层浅粟。

    佩衿一声轻笑,穿着鹿皮靴子的脚后跟轻轻一踢马腹,俊马如飞而去。

    玫果捏着被他咬过的耳坠,“冥红……冥红还在那个地方……”

    “他去了前面等我们。”佩衿将脸贴着她的脸,悠然的蹭了蹭,细滑的感触从她脸上化开,“走了这么久,有没有想过我?”

    玫果脸微微一红,这情景哪象刚刚才经过那触目惊心的一暮,侧脸睨视着他一脸的媚笑,心里一烫,舔了舔微干的唇。

    佩衿眸子一黯,蓦然扭身噙了她的唇,尽情的享受了一番。

    玫果呼吸一窒,虽然这条大道上并不见人,仍感到羞怯。

    但唇舌间被他熟练的挑弄,仿佛每个细胞都活跃起来,身子不受控制的燥热,酥软。

    他眼角见远处有人行来,才放开她的唇,勾唇一笑,在她耳边软声道:“原来没还没忘记我。”

    玫果软趴在他胸前一味喘息,听他调戏之言,一张脸更红如涂脂,对他的话却丝毫讨厌不起来,轻轻捶了他一拳,“刚才你没拉住我,我可就变成肉饼了。”

    他笑着将面颊贴着她的额角,“即便是没拉住,我也能追你回来,只不过多翻手脚罢了。”

    玫果想着刚才的意外,仍有后怕,慢慢收了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佩衿低眸看了看她,“我还是先告诉你的好,省得这一路上生生憋坏了你。”

    “你知道就好,别再卖关子。”玫果见左右没人,伸手去解他胸前花袍,查看他的伤口。

    他也不阻拦,由着她动手动脚。

    玫果扯开他的衣襟,见他胸前伤痕已长出粉红嫩肉,但终没全愈,好不心疼,手指轻轻抚过那道道伤痕,他身子还没大好,便出来救她,他对她的这份心……

    她心里升出百样滋味。

    他低头见她痴看着她的胸口伤口,眼里泛着水光,心里一热,强掩了心里涌开的情潮,笑道:“你再摸,让我受不得了,你可得负责。”

    玫果耳根一热,瞪了他一眼,“你就没个正经,还不快说。”说着,尽可能轻的为他掩好衣衫,不碰痛了他。

    他这才笑着道:“我从慕秋处得知寒宫雪在那附近受伤一事,便设法联系了手下,查访寒宫雪的下落。

    不想寒宫雪没寻到,却得知了他们设下的毒计。

    他们查到你们归途路经刚才那处的时辰,暗中加害于你。

    我收到消息,暗中跟随他们。

    见他们在那儿,提前挖下深坑,在你们将到之际,用软绵覆了,上面铺了黄土,受力算得极准,刚好承受得起前面护卫马匹奔踩之力,而受不得辇车的力道。

    做好一切,便远远拦下过往路人,只等你们上勾。

    他们只顾拦人,却不料我带了人从远处树洞后挖了条密道通往他们挖出的深坑半山腰。

    等你们到来之时,他们远远躲在另一边的树林里观望,而我却候在了这洞中。

    辇车一落入深坑,我便放了信鸽通知冥红。

    所以冥红便会按我的指示前往前面安全处所等候我们。

    寒宫雪的那奴才只会以为你已经坠入深坑,他们看不见冥红下去查探你的情况,会想到坑中有异,定然会等冥红他们离开后,重下深坑查看,而不会追寻冥红的踪迹。”

    撒花,撒花,终于在12点前把更新搞定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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