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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时糊涂     民国投机者txt下载     民国投机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二节 再编川军(一)

    当庄继华以胜利的身份返回重庆后,四川各方势力屏住呼吸,准备看他下一步动作,这个当初细小的队伍已经成长为一个庞大的力量,足以左右四川局势的展,可庄继华回到重庆偶却闷声不响的一动不动。该章节由秀书网提供在线阅读()

    攻克昆明的当天,李之龙就接到庄继华的电报,第三期预备役征召令下,四万预备役士兵已经走入军营。不过庄继华现在感到问题来了,问题还是老问题,干部不够。

    当初的几千士兵到现在的十万大军,他费尽心机挖来的干部已经远远不能满足需要,他把他的困难向蒋介石报告,要求蒋介石从中央军校中掉一批毕业生给他,在洛阳的蒋介石很干脆的给中央军校教育长张治中去电,今年毕业分配的重点要关照重庆新成立的新编第一军,张治中随即将中央军校前五十名毕业生调给了庄继华。

    这五十人算是暂时缓解了基层部队的军官,可中高级指挥官依然紧缺,昆明的六十军由杜聿明担任军长范汉杰担任副军长兼参谋长,下面三个师长分别是101师师长王国斌、102师师长张立辉、103师师长司徒非。

    三十八军的军长由卢汉担任,副军长张冲,参谋长刘正富,三个师长分别是卢浚泉、鲁道源、龙雨苍。下面的旅长有曾泽生、潘朔端等人王国斌和张立辉直接从团长升到师长,创造了中央军校第七期的最高提升速度,但也就仅此而已,庄继华的老部下中也只有他们两个可以担任师长,其他的最多也还有个把旅长,剩下全是团长级的官,可就这样也不够。

    思前想后他把安恩溥调到重庆来,出任新编101军106师师长,,从十九路军过来的梁岱任105师师长。蓝运东出任104师师长,萧毅肃担任军参谋长,至于副军长他想让严重干,可严重拒绝了,只好暂时空缺。

    下面的旅长倒好办,他的老部下张新在104师担任旅长。老北风等东北来的绿林豪杰的头目也大都出任两个军地旅团长,黄埔军校中的学弟们也在师旅团中担任主官或参谋长。

    “捉襟见肘呀,捉襟见肘,”庄继华拿着名单愁眉苦脸的叫道,李之龙撇了他一眼,低声骂道:“活该!”

    李之龙其实想到部队去当一个旅长,他知道自己缺少实战经验,当不好师长,可他从毕业后就没上过战场。这让他非常不甘心,老想圆了上战场的梦。

    但这个梦还没开口就被庄继华封死了,庄继华让他出任后方兵工局局长。统管两省军工,让洪君器担任后勤部部长,负责川滇两个省三个军的后勤工作。

    李之龙的声音没有可以隐瞒自己地声音,可庄继华却当没听见,他喃喃的说:“海菜一个副军长,只好向校长要了。”

    李之龙一怒之下丢下手中地电报转身就走。宫绣画在旁边暗中直乐。作为他们俩地老朋友。当然知道他们想地是什么。

    “长官。电报。”宫绣画拿起李之龙丢下地电报对庄继华说。只要不是在家。她都称呼庄继华长官。

    庄继华伸手接过。才看一眼就跳起来了。电报是南京空军王叔铭来。内容只有一个。德国人现了雷达地秘密。要求购买雷达技术。

    这下躲不了。庄继华立刻让宫绣画把李之龙和严重找来。杜聿明和范汉杰走后。严重地主要时间就花在军营那边了。

    庄继华和李之龙等了会严重才到。看过电报后。严重皱眉问道:“文革。你们打算怎么做?”

    “我现在是前怕狼后怕虎。”庄继华苦笑下说:“给吧。可以得到部分利益。比如让德国支援我们建立几家工厂。但有可能会被德国泄露给日本人。不给吧。德国现在是我们主要支持国。不给肯定会影响两国关系。我拿不定主意。”

    严重怀疑的斜了他一眼。在他地印象中庄继华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怎么对这个雷达那么起意,他怀疑庄继华是没想好究竟要从德国人那里要什么。

    “老师,我看可以给,德国人虽然和日本也交好,雷达卖给他们,他们也要防止日本人把技术泄露给英国人或美国人。而我们可以从德国那里获得坦克技术、装甲车、飞机制造技术、重型火炮技术,随便那样,对我们将来也有莫大的好处。”李之龙插话道。

    “我们刚才讨论过了,老师,我需要您地意见。”庄继华郑重的说。

    “你有主意了?”严重反问道。

    庄继华点点头:“我是有主意,可我下不了决心。”

    严重明白了,庄继华这是需要他给他一颗定心丸,但他不明白,雷达虽然重要,可也没达到让庄继华下不了决心的那种程度,他看看庄继华,后脸上挂满愁云。

    “卖,军事技术对任何国家来说都是机密这不假,但任何机密都有一个保密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段机密就不再是机密,我看不但可以卖给德国人,还可以卖给美国人和苏俄。”严重断然说道。

    庄继华皱眉想想后,长出一口气,对宫绣画说:“给南京回电,请德国人到重庆来谈判。”随后转身对李之龙说:“你看看我们需要那些技术,马上拟个清单给我。”

    宫绣画答应后转身就出去了,李之龙正要走,庄继华却把他叫住,李之龙纳闷的看着他不知道他还有什么事。

    “我把在田留下是想请他做个证,”庄继华对严重说,严重心中一紧,他猜到庄继华要说什么了,庄继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严重,严重接过来一看是上海方面转来的一份报告,报告上说破获一个第三党组织,抓获其中几人,根据他们交代,邓演达在今年曾经潜入内地。只是不知道是武汉还是重庆,要求重庆和武汉方面协查,严查第三党成员。

    庄继华待严重看完后说:“老师,虽然我没证据,但我知道您和邓主任有联系,我想请您给邓主任带个信。是和解的时候了,我愿意充当他与校长之间的桥梁。”

    严重明白了,如果说以前庄继华还只是怀疑,那么这份通报就让他完全清楚,邓演达这次潜入内地肯定是来找他的,而他到重庆也是邓演达派来的,这个庄继华太精明。

    “好,我一定把话带到。”严重平静地说。

    “老师,如果邓主任再来重庆。我想见见他。”庄继华想了想说:“不要再走长江这条线了,走越南云南这条线,这条线我自信能控制住。能保证他的安全。”

    严重想了想决定还告诉庄继华,庄继华绝不会出卖邓演达和他,这点把握他还是有的:“择生上次回国是到重庆来找我的,想通过见你,当时你不在重庆,去了德昌,他认为两广事变推翻蒋介石地可能性很大,希望你在蒋介石倒台后出面揽住忠于他的黄埔同学。”

    庄继华瞪大眼珠,他没想到邓演达居然如此看重他。这让他很是意外,他苦笑下说:“邓主任真是高看我,校长是不能倒的,他要倒了,黄埔就得分裂,中国就会内战。”

    “嗯,我知道你是这样看的。”严重把当初与邓演达的谈话源源本本地转告给庄继华,然后说:“我估计择生已经有所意动,两广这么快就失败对他地触动恐怕会很大。”

    李之龙这时接口说:“干脆让邓主任到西南开队来。主持重庆或云南的工作。”

    庄继华摇摇头:“在田呀,你别老想着上前线,我们三人只有一个人可以上前线,其他两人必须留在后面,掌控军需,你说说,我们谁更合适?”

    “委员长不会让择生到西南来的,”严重也摇头说:“他还要防着择生,最大的可能是在中央给择生一个位置。”

    李之龙无可奈何的叹口气。他知道三个人只有一个可以去的话。当然是庄继华了,这辈子他恐怕都不能带兵打仗了。

    “叮….叮….”电话铃这时响起来。庄继华拿起电话,话筒里传来梅云天的声音:“文革,刘湘打来电话,要求把今年的将结算会议放在成都,而且要我们尽快去成都。”

    庄继华沉凝片刻说:“好,你给他回话,我们明天就去。”

    放下电话,庄继华转身对严重和李之龙说:“看来我们最近地动作把他们吓到了,也罢,我就去成都给他们解释一下,顺便把川军整编地事情解决了。”

    “是要一趟,”严重笑道:“你三下五除二的酒吧龙云解决了,然后又大事扩军,还不把他们吓住,恐怕他们都在想,你这把刀下一步要砍向谁。”

    李之龙却说:“川军整编就是在走过场,根本没有达到提高战斗力地目地,只是想白拿武器,敲打他们一下也好。”

    “敲打他们是自然,”庄继华叹口气:“我这把刀,本来是想砍日本人的,要不是逼到头上,谁想拿自己人试刀。”

    然后对严重说:“老师,我走之后,部队训练的事情要抓紧,战争,要是明年打不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

    “明年?”严重还是忍不住叫出声来,他没想到庄继华居然如此悲观。

    明年,庄继华郑重其事的点头,可在今年还会生一件大事,所以他才如此急急忙忙的扩充部队,如此匆忙的想化解邓演达和蒋介石的矛盾蒋介石在洛阳,正准备去西安,张少帅会在什么时候动手呢?他不知道,只有抓紧时间作准备,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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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二节 再编川军(二)

    (xue与严重挑明之后,庄继华又对李之龙交代两句关于德国人的事情,他估计德国人会很快过来谈判的,不过他却不能肯定自己会很快从成都回来,而这个谈判他想亲自掌控。(秀书网专业提供电子书下载-)

    时间一晃,天渐渐黑了,冬天的夜色来得挺早,庄继华从文件堆里抬头,伸个懒腰,正要起身,电话铃又响了,这次却是刘殷淑打来的。

    “家里来客人了,早点回家。”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庄继华心中就忍不住一颤,从结婚以来,几乎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小丫丫出生他都不在她身边,这次一走又是五个月,回来丫丫都能走路了,开口叫爸爸了,在心里他充满对刘殷淑的歉疚。

    “是谁呀?”庄继华问:“你不是你爸爸来了?”

    如果没有大事,刘殷淑很少把电话打到办公室来,所以庄继华以为是他那位老丈人来接丈母娘了。

    “是个老朋友,好多年不见了,你也认识的。//”刘殷淑的声音充满快乐,在重庆她的朋友不多,出了基地几乎就没有朋友了,所以老朋友来了才这么高兴:“你早点回来,大家等你开饭呢。”

    话筒里传来潘慧琴的声音,庄继华这下一愣,原以为只是刘殷淑的朋友,没想居然也是潘慧琴的朋友,看来是她们在广州的闺蜜来了,庄继华随口就答应,心里却从开始猜测这个闺蜜是谁,难道是齐琳琳?这个圆脸姑娘的形象一下出现在脑海中。

    庄继华连忙收拾东西回家,出门时路过秘书室看见宫绣画还在里面,马上又叫上她一块回去,估计齐琳琳与她也是认识的。

    “坐,你坐,继华很快就回来了。”在门外庄继华就听到刘殷淑温柔的声音,随后又传来李之龙的声音:“让他们去忙。你坐下。丫丫,哎,你坐这里。”

    “呵呵。都在呀。”庄继华笑道:“在田那几个小子,可别欺负我的宝贝。”

    宫绣画白了他一眼,撇嘴道:“装模作样,自己整个一甩手大掌柜,孩子全扔给阿淑,这会来做好人了。11”

    “谁说的,上次我还抱着她在院子里玩呢。”庄继华很不服气的反驳道:“我可是优秀父亲,子牛,瑞山。你们说是不是。”

    “是,我看见了。”东北人地性子就这样干脆,鲁瑞山晃晃黑脑袋说:“你那丫头片子欠收拾,我老鲁虽然黑点,可也不至于那样吧。”

    庄继华、宫绣画和伍子牛忍不住哈哈大笑,鲁瑞山别看他粗。其实挺喜欢小孩,每次到庄继华家总想与丫丫亲热亲热,可每次丫丫一看到他过来就吓得哇哇大哭,让人十分纳闷。听到笑声,家里地门打开了,李之龙拦在门口:“先猜猜。来的是谁?”

    “先提示下。男的还是女地?”庄继华不想一下就说出他的猜测,要是猜不准的话。刘殷淑又要伤心好久。

    “男的。11”

    “男的?”庄继华有点傻了:“阿淑以前没有男性朋友呀。”

    “谁说没有,你的情敌。”李之龙开玩笑的说。

    “情敌?”庄继华纳闷了。他和刘殷淑谈恋爱那会,没现还有谁在追她呀。

    “你呀,真是个粗心的人,阿淑怎么会嫁给你。”宫绣画摇头为宫绣画抱不平。

    “我知道是谁了,那小子不在家待着,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把他揪回去,交给他老爸,再关他一两年。”伍子牛嘿嘿笑着就要越过庄继华进门。

    “哈,是他呀,好,揪回去。”庄继华恍然大悟,他也憋不住笑出声来了。

    李之龙哈哈一笑让开身子,果然夏阳林略有些尴尬站在沙前,怀里却抱着丫丫,身边还有李之龙的三个孩子。

    “我说文革,老朋友了,不用这样老揪我地窘事不放吧。”夏阳林十分“不满”的冲庄继华嚷嚷道。11

    “老朋友?”伍子牛怪叫一声几步抢到庄继华身前,伸手把丫丫从他怀里接过来,小丫头似乎很不满伍子牛的粗野,两条粗短的小腿就往他身上踢,他转手就交给庄继华,然后就冲夏阳林。

    “你小子当初嘴上象末了蜜似的,一换近十年没有踪影,当初许我和云飞的东西呢?”伍子牛一脸“凶相”撸起袖子就要收拾他。

    “伍哥,伍哥,我这些年我可不在中国,刚回来不久。”夏阳林求饶道。

    当初在逃亡地路上,他向伍子牛和宋云飞吹牛,“许下”不少诺言,结果却一件都没实现,现在伍子牛上门讨债了,难免有些“心虚”。

    “都回来了,”刘殷淑端碗汤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然后抬头说:“阿牛,别欺负人,就他那身子骨,挨不了几拳。”

    “扑哧。”宫绣画一下乐了,现在的夏阳林可不是当初那个育还不成熟的热血青年了,而是个魁梧的汉子,站在那腰挺得笔直,嘴上虽然在调侃,可双肩平稳,双脚纹丝不动,那里还有半点瘦弱的样子:“别闹了,这么大点地方,你们这一闹,那还放得下脚。//”

    一张圆桌放在客厅中央,周围几把椅子,再加上几个孩子就已经把客厅挤得满满地了,实在禁不起两人闹腾了。

    伍子牛一下收住架子,庄继华抱着丫丫,做到一旁地沙上,眼光在夏阳林身上扫来扫去,刘殷淑过来:“把丫丫给我,你们吃饭吧。”这时芳嫂过来:“太太,还是把丫丫给我吧,你也吃饭去。”

    刘殷淑点点头,让芳嫂把丫丫接过去,庄继华站起来走到夏阳林身边坐下:“士别三日但刮目相看,阳林,你这一别九年,十岁的毛头小伙变成了二十七八地青年。变化真大。”

    众人陆续坐下。夏阳林叹口气说:“当年我被你们救下后,就回家,在广州又差点被当做共C党杀掉。//幸亏遇上我们学校教务处的李主任,经他作保,我才侥幸未死,回家后,家父怕还会生出什么事端,不到一个月就让我去美国念书,我到了美国原来本是想读法律地,可转念一想,中国根本不需要法律。中国需要的是军人,于是我就跑去报考西点军校,第一年没考上,第二年我又考,这次考上了,在西点读了四年。12.8抗战时我曾经要求回国参战,可校长不同意,我就留下了;在西点毕业之后,我又到美国陆军服役三年,今年才回国。本来是想去找师兄王之的,可在上海看到你平定云南。我想王学长不过是税警团一个营长。那还不如找你,你给我的兵肯定比他多。”

    到最后。那种熟悉地嬉皮笑脸又出现在他地脸上,可桌上的人谁都没笑。这里的人都是当年受过伤地,提起那段往事谁心里都不好受,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连鲁瑞山都感到有些压抑。

    “投笔从戎,阳林,你不简单呀。11”最终还是宫绣画打破沉默,她开玩笑的说:“我敬你一块肉。”

    着从盘子里挑出一块肉放到夏阳林的碗中,夏阳林看她一眼,然后问:“我可没想到….。”

    “你算来巧了,不过要想带兵可得有真才实学,”庄继华急忙打断他的话,彭分田是宫绣画心中永远的伤疤,这么多年过去了,可一碰还是要痛好几天:“你以前干过农村工作,现在云南四川各地都在建立农村基层党组织,我们很缺这方面的干部,怎么样还是继续干这个吧。”

    夏阳林微微一笑,转身从皮包中拿出几张纸递给庄继华,庄继华接过来一看还是真是西点军校的毕业证书,另外几分是他在美军立功授奖的记录,以及他离开美军时,上司给他写的鉴定。

    庄继华心中感慨不已,这个时代中国地傻子真***多,安安逸逸的生活不要,非要去学军事,而且以美国现在的种族主义,他居然能在三年之内从少尉升到上尉,几乎是一年升一级,其中要付出的代价可想而知。11

    默默的将这些东西递给身边的李之龙,他就问夏阳林:“你对美队地现状看?”

    “美队就像温室里的花朵,或是温暖的海滩上休闲渡假的游客。”夏阳林嘴角露出一丝苦涩,这丝苦涩完全是中美国家安全现实的对照,他在美队中拼命学习,在每个方面都是最严格要求,他的排他地连队都是很快成为团里师里最优秀排最优秀连队,至于他地那些同僚他甚至觉得有些胜之不武。

    “他们的战略地位好,有两个大洋让他们保持安全,周围又没有强国。”庄继华无心地为美国辩解两句:“不过他们在战术有哪些特色呢?”

    “他们的战术其实很简单,就是火力和三角队形,美军极其相信军官地核心作用,强调团队配合,在美军的任何战术中都要求军官先做出表率,在团队作战中充分挥火力,西点军校就特别强调这点,西点有句名言你得合作,才能毕业。//”夏阳林收起玩笑很严肃的说道:“美军的编制就体现了这点,象我们中队吧,排里面是装备相同的三个班,可美军不是这样,美军也分班,但在具体作战时却是分组,机枪组、迫击炮组,步枪组,迫击炮提供远程攻击火力,机枪一半放在侧翼为充分的步兵提供掩护,而步枪提供精确射击……”

    夏阳林答得很细很小心,他不但分析了美军连排战术的优点,也指出了他的缺点;他知道这是庄继华在考他,看看他是否有带兵能力,而庄继华本身就是战术高手,因此他必须小心,才能进入西南开队,才能带兵,将来才能有所作为。

    他在美国的经历是真实的,也进了西点和美队,他瞒下来的是回国,他不是直接回国的,而是经香港回国,在香港他遇上救过他的李主任,被李主任拉进第三党,他本来就崇拜邓演达,厌恶蒋介石,他把当年的磨难归结到蒋介石身上,所有也很轻松的被拉进第三党中,成为第三党警卫队的一个指挥员,上次护送邓演达到重庆后,他就向邓演达提出进入西南开队,鉴于他与庄继华的关系和经历,邓演达认为他进入西南开队后很可能能直接带兵,也就答应了他的请求,这才有他今天的拜访。//

    庄继华点点头,夏阳林的分析尖锐深刻,没有在基层部队踏踏实实练过的人是绝不会有这样的认识的。随后他又问了几个问题,夏阳林的回答都让他很满意,对他的使用他心里基本有谱了,不过李之龙的问题却让他起了点歪心。

    “你是怎么混进西点军校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收中国人。”李之龙见庄继华不再提问了便笑道。

    “西点是要收中国人的,在前清时就有中国人报考西点,叫….温应星,美国国会还为此专门通过立法,除了西点外,还有弗吉尼亚军校,不过这些从美国回来的军校毕业生好像很难真正进入军界,大部分从美国回来的都在税警总队,其他的要么在铁路要么当老师,基本上没有真正进入军界。”

    正深受干部不足困扰的庄继华顿时起心了,他思索着问道:“你知道的都有哪些人?”

    “前税警总队队长王庚现在就在铁道部任职,王之在税警团担任工兵营长,此外还有从弗吉尼亚军校毕业的孙立人,他现在是团长了,还有一些是从法国和英国归国的,我跟他们不熟。”夏阳林努力回忆道。

    庄继华大感可惜,其实他不知道这支税警团的实力非常强,总兵力三万多人,武器装备都是从欧美进口的,每个班配有一挺机关桥,还装备有轻型坦克,火力丝毫不弱于德械师。

    “阳林,你能不能利用你的同学关系,拉些人到我这里来。”庄继华抬手给夏阳林倒了一杯酒。

    夏阳林闻言有些傻了,税警团是什么,是宋子文的心肝宝贝,从那里挖人,不如说是从宋子文的心头割肉。

    “当然你不会白出力,”庄继华嘴角露出一丝狡诈:“以你的能力可以指挥一个连,不过如果拉过来五个人,可以当营长,拉过来十个人,可以当副团长,如果你能把孙立人拉过来,我就给你一个团,如何?”

    夏阳林愣愣的看着庄继华,好半天才倒吸口气:“文革大哥,几年不见,我从商人变成了军人,你怎么从军人变成商人了。”

    宫绣画一口汤差点喷出来,李之龙和伍子牛先是目瞪口呆,然后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鲁瑞山的大眼珠在庄继华和夏阳林脸上转来转去,似乎要看看夏阳林的话对不对,潘慧琴掩口而笑,刘殷淑则嗔怪的白了庄继华一眼,似乎怪他不该在这个时候来谈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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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二节 再编川军(三)

    “继华,先别说这些,吃饭吧。秀书网专业提供手机电子书/电子书下载()”刘殷淑把庄继华的挖桥脚计划打断,给夏阳林加一块咕噜肉:“你可能吃不惯四川菜,我让芳嫂做的广东菜,你尝尝,看看这么样?”

    夏阳林尝了后说:“不错,不比广东的差。”

    庄继华看看桌上各人的表情,有些难为情的掩饰笑笑:“呵呵,这没什么,没什么,这里没外人,吃饭,大家随意,随意。”

    “文革,你这样去挖友军的墙角,宋子文会怎么想?”李之龙收敛笑容,他是很了解庄继华的,知道他绝不会就此罢休。

    “我管他怎么想,他现在已经不是财政部长了,孔祥熙不会关心这支部队的,倒不如把这些人给我,这可都是人才,不能浪费了。”庄继华淡淡的说,不过这番话却打动了他自己,孔祥熙与宋子文截然不同,这个贪财的家伙不会在意这支部队的,直接向他要他会怎样?而且还不用通过军政部,等既成事实了再向蒋介石汇报,蒋介石也只有默认。

    庄继华心中大定,他吃饭的速度立刻快了很多,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刘殷淑一看就知道他吃完饭后要去加班。

    “你慢点,有什么明天在做不行吗?”刘殷淑劝道。

    “明天我和少卿要去成都,刘湘他们有事找我们商议。”庄继华费劲的咽下口中的饭菜说道。

    “这才回来几天,又要走。”刘殷淑秀眉微皱。

    “哎,没办法,等从成都回来就好了,事情就没那么多了。”庄继华边安慰刘殷淑边放下碗,准备离席了。

    “喝碗汤再说,你怎么也要等子牛和瑞山吃完再走吧。”刘殷淑说着拿起庄继华的碗,给他盛了碗汤。

    庄继华低着头默默喝口汤。见伍子牛和鲁瑞山这明显加快吃饭地速度。他赶紧说:“没什事。就是去个电报。你们安心吃饭。”

    可伍子牛和鲁瑞山却没有放慢速度。他们是副官。长官走到哪里就要跟到哪里。不管是基地内还是基地外。

    “别急。慢点。慢点。”刘殷淑也劝道:“多吃点。继华。你慢点喝。他们还没吃饱呢。”

    庄继华根本没动。李之龙看看他:“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说说。我们合计合计。”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想给孔祥熙个电报。把税警团地留欧美军官一锅端。”庄继华有些随意地说。

    “一锅端?”李之龙地嘴里好像塞了个鸭蛋。宫绣画插话道:“他会干吗?”

    “如果就这样去说他肯定不会,不过,加上些条件。估计就有希望了。”接着庄继华以教训的口吻对夏阳林说:“小子,当官当到一定程度,与商人毫无区别,就是协调,说白了就是做买卖。小到杂货铺,大到社会政治。这样说或许有点绝对,其实本质是一样的,西点吧,美国很多公司地高层。都是西点军校毕业的学生,美国政界也有很多商人出身的人。商人是以合理的价格卖出产品,政治家是以合理的方式调和社会矛盾,与商人卖东西本质没什么变化。”

    “你这个观点倒很新颖。”李之龙笑道。

    “不是新颖,是绝对,”庄继华摇头道:“比如政治主张,就是政治家卖出的东西,民众认为他地主张合理,就付出他们的支持。于是政治家就上台执政,反之就在野。”

    夏阳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潘慧琴见他们一个劲的讨论,忍不住敲敲碗抗议道:“食不语,食不语。”然后又对两个正在悄悄嘀咕的孩子说:“吃饭时不可以说话。”

    两个孩子一伸舌头,小脑袋立刻埋到碗里去了。

    “嫂子抗议了,阳林别管他瞎说,先吃饭,以后的时间长着呢。”话虽如此。可刘殷淑的脸上始终洋溢着自豪。她对夏阳林心存感激,当初要不是他。他们俩还不一定能走到一起。

    庄继华最终没有去办公室,而是让伍子牛去给蒋介石和孔祥熙各了封电报,建议把税警团的军官整体调到西南开队。收到电报的蒋介石明白庄继华地意思,看来五十名毕业生对庄继华来说还是杯水车薪。

    不过庄继华不知道的是,税警总团现在虽然还挂着税警团的名号,但无论宋子文还是孔祥熙都无法真正掌控这个团了。掌控这个团地是长城抗战中立过功的黄杰。

    黄杰出任税警团总队长是因为宋子文与蒋介石的矛盾,第二次长城抗战期间,宋子文想调部队北上,他没有通报蒋介石就把部队开到郑州,河南省主席刘峙大为惊讶,急忙向蒋介石报告,蒋介石立刻命令税警团开回原防地,这也成了宋子文下台的一个原因。

    宋子文下台后,蒋介石就用黄杰代替原总队长西点毕业生、担任过清华大学校长的温应星。黄杰接替温应星后在税警团引进一批黄埔生。在国民党军系统中黄埔生始终是主流,海外归来的留学生是支流,当然有黄埔背景的例外。这些黄埔生进入税警团后与留学生产生了矛盾,税警团的人事变得复杂起来。

    蒋介石的电报没有回来,孔祥熙地电报先到达,他同意了庄继华的请求,不过要求庄继华同意在重庆和云南行政府公债一千万,此外上海工商银行必须认购不低于五百万的政府公债。这个竹杠敲得太大,庄继华回电要求他降价为五百万和两百万,孔祥熙表示同意。

    不过洛阳的蒋介石依然保持沉默,庄继华只好让夏阳林去两淮,私下联系税警团的军官,让他们自己跳槽,这个结果对庄继华来说是最便宜的。

    第二天庄继华与梅云天一起登上去成都的列车,他们在成都火车站受到刘湘的欢迎。这时的刘湘轻松多了,川西北地红军已经北上,四川境内除了川北大巴山地区还有少数红军游击队,其他地方都安静下来了,如果没有庄继华造成的威胁,他可以踏实安心的睡觉了。

    四川各系大员聚集成都明面上是预测今年的公司利润,实际上还是要庄继华解释他现在扩军的目的。

    每次庄继华到成都都住在省党部招待所,这次也不例外,但省党部的主人已经换人了,新来的主任卢山鸣他不认识,但这个卢山鸣却认识他,当年在广州,双方就在没见面的情况下交过手,只是庄继华不知道罢了。

    当年卢山鸣跟着伍朝枢对付庄继华,可现在已经是同一阵线地人,更主要地是现在的庄继华根本不是他惹得起地,所以他对庄继华很客气,庄继华一住进来,他立马跑来拜见。

    庄继华打量着这个文质彬彬的人,他对这个人身上散出的气息很不习惯,有些骄矜,有些市侩,夹杂些莫名其妙的傲慢。他从直觉就感到这个人从来没有到基层锻炼过,甚至很可能没有去过农村。

    “卢主任,你到四川已经几个月了,你对四川的党务工作怎么看?”尽管有些不待见这个人,庄继华还是尽量温和,四川的工作需要党部的配合,在他内心而言他最希望的是曾扩情能回来,可惜他被派到西安去了。

    “庄队长,我以为冯主任把四川党务工作做得很好,各地的情况都很不错,这、也是庄主任的指导有方。”卢山鸣规规矩矩的答道,在今天的中国,最难当的党部主任是三个地方,陕西、四川、云南,为什么呢?因为这三个地方有两个强势的将军。陕西张学良敢抄省党部,庄继华掌控川滇,别说抄省党部,就算杀个把主任,你都找不到痕迹。

    庄继华一听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子这几个月什么都没做,以前冯诡在时,省党部的工作主要是督促减租减息,展青年党员,完善基层组织;可随着减租减息的推广,问题越来越多,地主在川军势力的暗中支持下开始反扑,各地都闹出不少“群体**件”急待解决,可这位居然说情况很好。

    庄继华心中不快,带着一丝嘲讽道:“江油的组织展的怎么样?巴中的抗阻事件怎么解决的?”

    江油是邓锡侯的老巢,基层党组织的展一直不顺利,冯诡很是伤脑筋,可他却没办法,因为这些阻力的后面都是邓锡侯的影子,这次庄继华去西康特意去江油与邓锡侯谈过,邓锡侯表态支持基层党组织的建设。

    巴中抗阻这是一场暴力事件,巴中农民听说减租减息后,也要求实行减租减息,但当地地主不答应,田颂尧也在暗中支持地主的立场,于是到秋收的时候,地主带着家丁,强迫农民按照原地租交租,双方生冲突,酿成死亡三人的惨案,以致报到远在昆明庄继华那里去了。

    “巴中的事情已经平息,社会治安恢复了。”卢山鸣答道,他心里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整军会议跟他说话的口气就像上司对下属的盘问,他可是党部主任,与刘湘平起平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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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今天就这样,昨天太晚了,坚持不住了,睡觉.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二节 再编川军(四)

    “怎么平息的?”庄继华皱眉问道,当时他的批复是“对破坏减租减息,严惩不贷”,但随后冯诡调任,这个事情就再没报给他了,他根本不知道处理结果。

    “地方法院和警察局解决的,党部没有参与。”卢山鸣心中委屈感越来越强烈,他感到自己完全是被当做下属对待了。

    “地方党部没有报告?有没有这方面的分析报告?”庄继华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他心中的不满也越来也强烈,陈立夫怎么派这样一个人来,这人好像只会当官。

    “庄队长,打死了人就已经触犯了法律,自然应该交给法院来处理,我们党部不能干预法律。”卢山鸣据诶第六个不能这样下去,他开始有限度的展开反击。

    “嗯,从常理来讲是这样,无论是谁都不应该干预法律,但党部还是可以做些工作的,比如为什么会生这样的事情,将来应该这样做才能避免这种的事情的生,如何保证减租减息的推行,为什么当地地主会反对减租减息,当地农民的生活状况如何凡此种种,基层组织在这次事件中挥了那些作用,将来应该如何改进。”庄继华板着手指头一条一条的数给卢山鸣听,后的脸上却逐渐显露出不耐烦。

    “庄队长,其实这些都很好解释,巴中被共匪占据了相当长时间,当地百姓深受共匪影响,赤化严重,对地主收回田土不满,所以酿成事端。”卢山鸣不软不硬的顶了庄继华一句,党部主任有监督驻军和地方官员的权力,你庄继华还在我的监督下,凭什么这样教训我,真把我当软柿子捏了,我可不是曾扩情或冯诡。

    庄继华冷冷的扫他一眼。卢山鸣感到这一眼直接扫进他的心底深处,把他内心世界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由打个寒战。

    “既然如此,卢主任请回吧。”庄继华冷冷的说,这一已经足够促使他就下决心把这个人赶走。

    等卢山鸣走后,庄继华对宫绣画说:“悄悄去把书记长方劲和组织处处长罗林韬找来。看来这个卢山鸣是个来做官,不是来做事的,陈立夫怎么找这样一个人来。”

    书记长方劲是重庆干部培训学校出来的,在曾扩情时代是负责宣传地,冯诡时代被提拔为书记长。罗林韬也是重庆方面支援的干部,是冯诡带到成都去的。

    宫绣画出去后很快回来,向庄继华报告,书记长方劲去了巴中已经一个月了,现在还没回来组织处长罗林韬去了泸州。也没回来。

    庄继华明白了。估计这两人也看不惯卢山鸣无所作为地样子。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自己干自己地去了。

    “劣币驱逐良币。劣币驱逐良币”庄继华喃喃道。宫绣画看他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语。便有些奇怪地问:“什么意思呀?”

    “这是西方经济学中地一个著名定律。意思就是好地货币会被假冒地货币驱赶出市场”梅云天摇头说:“文革地意思是。官场也是这样。好官会被坏官赶走。”

    宫绣画这才恍然大悟。随后她也皱眉道:“这个卢山鸣是不怎样。来了几个月。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重庆出身地官员有个特点就是干事卖力。在重庆。几个月下来还不了解情况。那里就别干了。早就赶你走了。

    “这个问题越早解决越好。”梅云天有意无意地瞟了庄继华一眼。

    “嗯,记录,立夫兄,就算手上没人了,也不能派这样一个人来掌控四川党务。如果真没人了,我手上有几个人选推荐给你。”庄继华思索着说道,陈立夫这人自尊心强,如果用语太强硬,恐怕会适得其反;可他这人有吃硬不吃软,没有点威胁恐怕他又不会有反应。

    “你这个电报,…,真是个商人。”梅云天摇头叹息,回国几年了。他对国内官场生态也清楚许多。只要拿庄继华开涮,卿以解嘲。

    一夜无事。却让庄继华感到有些不自在,以往每次到成都他的住所都很热闹,可这次除了卢山鸣外,就没人来,这让庄继华有些纳闷。他隐隐约约感到这次的事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果然,上午在省政府召开地会上梅云天一笔一笔的算账,最后得出今年的总产值突破一亿五千万,纯利润达到八千万,这个巨额数字居然没有引起与会地川军将领们的欢呼,他们只是礼貌的鼓掌表示赞赏。到下午开会时,刘湘开始把话题拉到他们关注的主要事情来了。

    “文革,减租减息在全省范围内推广,引起很多租佃冲突,你说该怎么办?”会议一开始,刘湘几就单刀直入的问道。

    “都是那些问题引起的呢?”庄继华反问道。

    “各种方式都有,以川北为例吧,川北的土地比较薄亩产不高,如果按照四六减租的话,恐怕田主的损失太大,而且共匪在川北闹了这么多年,田主地损失本来就很大,所以他们的意思还是四六交租,不过他们拿六。”刘湘随口举了个例子,庄继华却大致明白了巴中出事的缘由。

    “我反对这样做,”庄继华想想后看着刘湘说:“如果省政府在巴中一退,其他地方就会蜂拥而上,减租减息很快就会回到原来的。川北叠经战火,民众生活本来就极端痛苦,我听说川北有些人还要百姓补交公愤占领期没交的租金,这简直是乱弹琴,那些都被共匪拿去了,老百姓那里有,这个股风必须刹住,必要时可以动用武力。”

    庄继华的语气毫不迟疑,而且透出一股杀气;刘湘沉默下来,眼角轻轻瞟了眼田颂尧,田颂尧立刻起身问道:“文革,你说的都对,可你想过没有,地主才是我们的支持,那些农民已经被共C党收买了。”

    “那我们再收买回来。”庄继华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地话:“如果不能吃饱。不管怎么治理,农民都要造反,川北还有共匪游击队在活动,消灭他们的要方法就是先把农民争取过来,只要农民站过来,这些游击队就成了无根浮萍。剿灭他们轻而易举。”

    “总得让那些田主喘口气吧。”田颂尧有点着急了。

    “这口气不能让他们喘,他们这口气要喘过来,农民可就没命了。”庄继华毫不退缩,一步不让。

    田颂尧气得一屁股坐下去,扭头一言不。

    “出问题的恐怕不但川北有,恐怕川西也有,”庄继华转向邓锡侯,后再也略微点点头:“我再次重申减租减息非常重要,也是你们都同意过的。省政府也是同意的,所以我们必须坚持,否则省政府地威望将荡然无存。”庄继华郑重其事的。

    “云南也要搞减租减息吗?”刘湘轻声问道。

    庄继华点头道:“云南也要搞。但云南与四川不同,他们是分步骤搞,现在汉族聚居区搞,然后再向少数民族聚居区推广。”

    “文革,杜光亭在云南扩军,卢汉也在扩军,你在重庆也在扩军,是不是中央要打广西?”杨森插话道。

    他的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庄继华地身上。庄继华这才明白,原来这群人担心地是这个,什么打广西,蒋介石刚与桂系和谈,这时候怎么可能打广西,倒不如说是打四川。

    庄继华看着他们忽然露出笑容,他地眼光在屋里横扫一圈,然后才慢吞吞地说:“怎么可能,委员长刚与李宗仁达成协议。这才几天,怎么可能推翻。”

    众人心中顿时紧张起来,庄继华口气一转:“不过,也不会打四川。”

    屋里的空气顿时明显缓和,庄继华这时呵呵笑道:“诸位这下可以把心放到肚子去了吧。”

    “我的心从来都放在肚子里的,只是不明白,你要这么多军队做什么,六十军、新101军,三十八军。总兵力加起来。快二十万了吧,而且装备精良。全是重庆兵工厂的产品。”杨森大声说道。刘湘邓锡侯等人的目光再度凝聚在庄继华身上,这也是他们内心的疑惑,这么强大的一支军队部署在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想呀,”庄继华毫不在意地说:“还不是诸位的原因,”这话让在座的人脸色又是一变,庄继华却像没看见:“上次说整军,整军,诸位也同意了,那就好吧,你们自己整编,结果呢?你们骗我这老实人,武器拉走了,整编地军队呢?在那?换汤不换药嘛,有些就更干脆,转变一下编制就完了,如果这样就可以到战场上去和日本人较量,那你们是在找死。”

    “没有办法,我不能强迫你们整编,只好自己编一支部队了。我这里五万,云南十万,加起来十五万,到时候我们去打仗,去和日本人拼命,你们带着三十万将士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看门就行了。”

    庄继华尖辣的讥讽让在坐的川中豪杰哑口无言,刘湘是唯一真正花了功夫整编部队的,模范师郭勋祺部被他花了大力气整编,从重庆回来的受训军官大部分被分到这支部队,但他的想法与刘文辉不一样,刘文辉是不想让这些“污染”了他的部队,刘湘是想先通过这支部队检验和取得整编经验;刘湘心里很清楚,整编部队虽然减少了部队的数量,但如果真要按照庄继华说地,部队战斗力肯定会大幅提高,而他的实力超群,就算庄继华食言,他也经得起,所以他放心大胆的让心腹爱将郭勋祺整编部队。

    “话不能这么说,”刘湘出面为川中群豪挽回面子:“文革,我们都花了力气整编部队,只是各人条件不同,而且这段时间战事不断,部队始终在作战,时间不足。”

    “对,甫公说得没错,”杨森插话道:“我这一年,从川西北到贵州来回跑,就没歇过,好不容易休整两个月,把部队整编了一半,现在共匪走了,有时间整编部队了,文革,你放心,到时候打小日本,我杨子惠冲前面。”

    “文革,你别急我们,到时候谁拉稀摆带,咱们走着瞧。”李家钰也不服气的说。

    众人七嘴八舌时,邓锡侯却冷静的在观察场面,他感到场面又被庄继华控制了,于是他轻咳两声,待众人安静后才缓缓说:“文革,要说打日本人在坐的没一个含糊,不过站在我们立场上考虑一下,你现在掌控一省一市,手握重兵,我们不能不有所担心。况且我们也只是想找你证实一下,你的下一步打算,并没有其他意思。”

    云南之战给川军各部带来的震撼太大了,无论刘湘还是邓锡侯、杨森,他们都与滇军交过手,清楚滇军的战斗力,可庄继华说灭就把云南灭了,当这个消息传到成都,所有人都惊呆了,以前听说过庄继华擅长领兵打仗,这四年多他们还没觉得,庄继华在四川搞了很多东西,可都是些工厂矿山道路交通,没有一次直接上阵,但这次牛刀小试,宝剑初寒,却让他们感到恐惧。

    庄继华沉默了会站起来:“我入川已经四年了,在这四年里,我骗过大家吗?没有,我以为四年地时间足以让你们了解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不错,官做到我们这个地步,背后都代表着政治势力,可无论什么势力,有些基本的东西没变。这个东西就是相互信任,四年来信任的积累?四年里,我在重庆拼命建设,所以我们今天有了几十家工厂,每年几万支步枪,几千挺机枪,几千们大炮。我承认,搞到重庆这块地盘是花了些手段,但除了这些,我骗过你们吗?不错,我是在拼命扩军,干部不足,我就在全国各地挖干部,我做得问心无愧。五万人不够,我的目标是明年上半年扩军至十万。我不会针对你们当中任何一人,就算龙云我当初也没想过要对付他,要不是他拒绝交回被掳走的开队员,我也不会打到昆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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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二节 再编川军(五)

    庄继华心里很憋屈也很烦躁,时间已经很紧了,可要做的事情却只完成了一半,可却还不断有人在纠缠,在耽误他的时间。

    “文革,别激动,坐下,”刘湘起身把庄继华拉回座位,然后亲自给他倒杯茶:“当年我问过一句话,如果有人让你对付我们,你怎么办,你的回答是没有人对付我们,可现在不比以往了,你老弟手握重兵,要是再生这样的情况,你这么办?”

    “没有这样的事,你们这是在疑神疑鬼,”庄继华断然说道:“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没等刘湘他们说话,庄继华把语气一转:“既然大家把问题摆在桌面上了,我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各位,最近各地频繁生于减租减息事件相关的纠纷,我想问问这背后有没有诸位的力量在支持。”

    房间里又安静下来,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庄继华的精明他们早就领教过了,与其说假话被当场揭穿,不如假装没听见。

    “整编,有各种借口拖延;减租减息,暗中抵制;预备役好点,勉强可以用;诸位,战争离我们不远了,我们拿什么去打战争?光有热情能打赢这场战争?”庄继华问道。

    屋内还是沉静,庄继华的气还是不顺,他的声音在屋内咆哮,嘴里吐出来的言词又辣又刺心,把屋里的所有人都骂的低下头。

    梅云天一看这样不行,他赶紧制止庄继华:“文革,先坐下,诸位将军确实有难处,你不是常说换位思考吗,站在他们的立场想想吧。”

    然后又对刘湘等人说:“甫公,晋康将军,诸位将军,文革今天有些失态,他这人我了解。要不是心里真着急,绝不会如此失态,请大家理解。”

    刘湘看看左右,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那笑容跟哭差不多,整个川中群豪被庄继华训斥挖苦,然而却无人敢起动手的念头,最多也就想反驳两句。可谁也没庄继华那口才,干脆就啥话都不说。

    不过这些长官不说话,不代表下面的幕僚不说话,傅常早就压不住火了,不过刘湘没动作,所以他没出来,现在他看清楚了刘湘已经不可能做出什么表示了,于是决定出头为川中群豪挽回面子。

    “梅先生。看来庄将军下次要是在那受了气。也要到这里来火了。这是川中高级会议。还是庄将军出气地出气筒呢?”傅常冷冷地问。

    梅云天微微一愣:“真吾兄。这话怎么说地。”

    “庄将军一到这里。指着这个指责那个。仿佛自己是个完人。以抗日地大帽子压人。仿佛我们不支持他就是不抗日似地。好像他就是抗日地代表。好像我们就不抗日似地。”傅常地脸涨得通红。胸膛不停地起伏。

    庄继华冷冷地说:“看人不能只看……。”

    梅云天伸手制止他地话声。转头对傅常说:“我以为文革有资格这样做。况且。真吾兄。抗日不抗日。要看行动。不能只说不练吧。就说整编军队吧。据我所知。文革是兑现了诺言地;减租减息当初是有承诺地。可结果呢。诸位或许认为这事与抗日没有直接关系。可实际上是有关系地。这种关系。以前就说了很多。相信诸位已经有所了解。不用我再重复了。”

    “现在我要说地是为什么说文革有资格这样做呢?他我是和他一起回国地。我们回国地目地就是为了抗战。文革与委员长有约。他只对外不对内。所以除非你们把他逼急了。他不会打内战。无论是剿共还是削藩。”梅云天正色说道。

    傅常微微一涩,不但他连同其他都愣住了,庄继华居然与蒋介石有约,居然敢明确拒绝参加剿匪,这不由让他们重新审视庄继华与蒋介石的关系。

    傅常正要说话,刘湘抬手制止他,他朝梅云天说:“少卿,西南开投入巨额资金,这些资金都是经你手出来的,你和文革都说是海外华侨捐款,可我听到一个传说,说这些钱是文革地家产,这是真的吗?”

    庄继华一愣,这消息怎么传出来的,这不是要把他置于风口浪尖吗,蒋介石要是以为是他传出来的,他面子往那搁。

    这个消息刘湘也是次在公开场合宣扬,除了邓锡侯外,其他人都有点傻。西南开花了多少钱,他们心里都有本帐,这么大笔钱若是个人出的,简直难以想象。

    “谣言止于智,甫公。”庄继华开口道。

    梅云天看看庄继华欲言又止,最终叹口气坐下,他地举动太明显了,刘湘顿时明白那个传言是真的,这让他心中震惊之余又大为放心,他对庄继华迅速定位在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之间,加上刚才梅云天地话,他已经可以确定庄继华的根本目的了。有这种想法的除了他之外,还有邓锡侯、杨森、李家钰、刘文辉等人,恐怕只有粗线条的罗泽洲还没意识到。

    “惭愧,惭愧,文革,你说下一步我们怎么做吧。”刘湘的话得到邓锡侯和杨森的支持。

    庄继华定定神叹口气说:“现在我们还有时间,先是整军,争取半年内整编出二十万军队,其次是减租减息,减租减息是凝聚人心地措施,一切企图破坏减租减息地人都要受到严惩;第三是完善预备役,要做一次预备役征集的演练,以现问题。”“文革,都说你是练兵专家,一个护卫队就能把龙云打垮,可见你练兵确是名不虚传,我有个偷懒地想法,”杨森开口说:“我想把部队从贵州拉回来,拉到重庆交给你整编,顺便我也学两招。”

    庄继华见杨森一脸坦诚,沉思片刻后说:“子惠兄,如果你是真话,我愿意代劳,我承诺绝不向你的部队安插一人。”

    “安不安人倒无所谓,你庄文革可以破家为国。我杨子惠也不是软蛋,正如你说地,只要公司在,一切都在。”杨森满不在乎的说道。

    “好,既然你杨子惠有这种豪气,那我也不能藏着捏着,文革,我给你一个师。不够的话就再加,只要你不嫌累。”邓锡侯也大方起来了。

    随后就不可收拾了,李家钰罗泽洲要全军开来,田颂尧刘文辉要抽调一个主力师,要刘湘干脆把模范师在内的两个师交给庄继华重新训练,他们也不怕庄继华累着。

    “诸位相信我,我很感激,”最后庄继华站起来说。他现在深感欣慰,刘湘他们没让他失望:“我在这里做个承诺,以半年为期,刘湘却练好之后,所有部队归还原建制。”

    刘湘却摆摆手:“文革。宝剑赠英雄,钢刀。只有在能高手手中才是利器,文革,我的意思是,这批部队组成一个集团军,由你担任总指挥。”

    “我?”庄继华这下太意外了,这可是四川三分之一的兵力,他们就真的舍得。

    “对。我信得过你。”刘湘把那个你字咬得很死。庄继华当然明白他地意思。

    “文革,我也信得过你。”邓锡侯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今天我不说假话,也不耍老奸;其他人我都信不过。这里只有你最合适。”

    “可是。”庄继华心里是愿意接受的,但又有些为难的看看杨森和李家钰,这两人军衔与他相当,资历却比他深多了。

    “文革,我看这样,”刘湘看出庄继华的顾虑:“编成两个集团军,杨子惠统帅一个集团军,你统帅一个集团军,然后晋康兄再编一个集团军,每个集团军三个军,十二万到十三万人。”

    “甫公好主意,”庄继华随即投桃报李:“这总司令自然是甫公担任,不过,甫公,到时候上战场,你就不能去了,你得留在四川,把这一摊子东西看住了。”

    刘湘还没明白,张斯可立刻站起表态:“对,甫公留在四川,看住公司,保住后勤。”

    “另外各军要编练一个教导师,这个教导师只负责训练新兵,任何时候都不用出征。”

    此话一出,刘湘邓锡侯等人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教导师就是保留各军番号的,有了这个教导师,前线损失再大也不至于被撤销番号,庄继华这个提议完全是为他们好。随后各部抽调部队,杨森李家钰罗泽洲是全军自不待言,其他人则明言抽调主力部队,但庄继华却节外生枝,他不要刘文辉的陈光藻师,而是点名要刘元塘旅,宁肯对刘元塘旅进行扩编,他告诉刘文辉,川藏公路很可能会引起**方面的反应,他地主力部队要做好武力进军**的准备,因此它的部队不能多调,这个理由让刘文辉勉强接受。

    最终,邓锡侯部抽调两个主力师,田颂尧部抽调两个主力师,刘湘一个口气抽调模范师等三个主力师,并且每个师都配备大批军官,多余军官将在三个月之后离开,然后其余各部开始整编。

    这是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按照这个计划,全部川军将在抗战开始前整编完毕,形成三十五万以上的有优良装备、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之师。

    刘湘等人的表现让庄继华深受鼓舞,在接下来的几天中他与川军群豪共同商议细节,他出任地集团军司令,副司令规定由田颂尧的副军长孙震出任,参谋长则由刘湘举荐的傅常担任。

    加入的部队有田颂尧部的王铭章师和孙震兼任师长地124师,邓锡侯部的陈鼎勋师,刘文辉地刘元塘旅,刘湘所部的郭勋祺师、陈万仞师和饶国华师。

    刘湘耍了心眼,这三个师是从他的三个军中抽调出来的,对三个军的损害都不大,同时他还可以借这个机会为接下来的三军整编打好基础。

    由于杨森驻地现在黔北,部队调防必须得到蒋介石的批准,庄继华干脆把整个整编方案和步骤电告蒋介石。蒋介石收到电报后深感意外,他没想到庄继华转过身又把川军整编地事情搞定,而且看庄继华地架势是横下一条心,一定要在抗战开始前,整编出几十万大军,这让他高兴又犯愁。高兴的是四川终于在庄继华实际控制下了,愁地是如何抑制庄继华的战心,在解决共C党之前,他还不想与日本开战。

    所以他派林蔚飞到成都向庄继华刘湘和四川众将领解释他地安排,林蔚告诉庄继华蒋介石同意他的整编方案,但又警告他不要轻视刘湘,也不要大肆宣扬,一面激怒日本人,中央目前的策略是拖延中日战争爆的时间。不过庄继华却更关心蒋介石什么时候去西安。

    “委员长就要去西安了,上个月张汉卿飞到洛阳为委员长祝寿时,劝委员长联共抗日,被委员长拒绝了,我看张学良很失望。”林蔚说。

    庄继华默默想了会说:“张少帅的建议不错呀,我看可以与共C党先展开谈判,这对稳定西北局势有帮助。”

    林蔚清楚庄继华说的帮助是什么,张学良的东北军和杨虎城的西北军在西北与共C党实际处于停战状态,这基本上已是公开的秘密。另外东北军内对南京政府的不满也越来越强烈,失去东北之后,东北军在各方面待遇急剧下降,他们对剿共根本没有兴趣,只渴望打回老家。而南京政府若与共C党谈判,可以化解东北军内的这种不满情绪。

    林蔚左右看看低声说:“立夫正在上海与**代表谈判呢,只不过双方差距太大,暂时不会有结果的。”说到这里他又略微提高声音说:“胡宗南正在宁南展开进攻,很快就能把**赶回陕北。”

    庄继华又思索片刻说:“慰文兄,请转告寿山,切勿贪功冒进。”

    庄继华只是隐隐约约感到胡宗南的这次进攻不会有结果,否则局促与陕北的共C党恐怕很难熬过这个冬天。

    林蔚显然楞了下,他不明白庄继华为何不看好胡宗南的进攻,转念一想,随即以为这是蒋介石学生中升得最快的两个学生之间的互相较劲,他淡淡一笑没往心里去。

    可庄继华随后提出的要求让他愣住了。

    “慰文兄,立夫派来的新任省党部主任,是个只会做官,不会做事的家伙,我想把他换了,可立夫没给答复,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让立夫把这个混蛋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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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三节 交易(一)

    看着有些无赖的庄继华,林蔚忍不住想揍他,这事能瞎掺和吗?陈立夫是我林蔚指派得动吗?可看着庄继华充满希期的眼光,林蔚忍不住笑骂道:“中央党部可不是我林蔚指使得动的,陈立夫在派人之前不可能没想过,四川党部主任要做些什么,他陈立夫会不知道?你是身在局中不自知呀。”

    林蔚这一提醒,庄继华也反应过来了,他完全是站在他的立场想这个问题,没有考虑陈立夫派这个人来的目的。但即便如此,他也还是想把这人赶走,四川党务整顿刚有点成效,减租减息、建设基层组织都刚刚起步,这样一个人会极大阻碍党务工作的展。

    看着庄继华低头沉思,林蔚不想卷入这事,他赶紧换了个话题:“文革,你向委员长要人的电报,委员长还没批,原因如果这样整体调换在国内还没有先例,会引起各方面的猜测,委员长让我告诉你要慢慢来,你的要求会得到满足的。”

    “可我等不起呀,慰文兄,士兵已经进营了,一来就可以亲手训练他们的部队,过上几个月,那又要生出不少麻烦,我总不能让部队的主官一直空缺着等他们吧。”庄继华无奈的说:“慰文兄,麻烦你催催校长,现在什么事都不能按部就班的做。”

    “好,这话我一定转告。”林蔚体谅的说,他很理解庄继华的困难,庄继华这几年一直受困干部不足,几年来一直在各地挖干部,十九路军、胡宗南、东北义勇军,到处都在挖人,自己还在培养,可现在部队一下扩充到十万,地盘扩充两个省,需要的干部全得从西南开队中药,干部的匮乏是可想而知的。

    “如此多谢老兄了。”庄继华叹口气。他在脑中已经转了很多圈,却没现一个可以让卢山鸣滚蛋的方法,相反,卢山鸣走不了的理由却找到好几个。

    “对了,扩大哥在西安做什么呢?”庄继华仿佛无意识的问道。

    林蔚闻言扭头看看他。叹口气说:“文革,你可以暂时放下嘛,陈立夫不好斗,况且西北形势复杂,曾扩情在西安任西北剿总政训处处长,不可能调过来的。”

    庄继华淡淡的摇头:“扩大哥恐怕很难应付西北那些事,他太老实。”

    林蔚对庄继华地话比较赞同,曾扩情的优势在人缘好,处事随和。待人宽厚,才干其实平庸,他处事的最大特点就是不争权。或许正是这个长处,他很受黄埔同学的欢迎,从北平出来后,贺衷寒想让他去南京,胡宗南想让他去甘肃或宁夏,这庄继华又想让他到四川。

    “这个忙我也帮不了。”林蔚下决心不卷入庄继华和陈立夫的争执中,从长远看,这滩浑水恐怕是中国目前最莫测浑水。可庄继华既然开口了,林蔚也不能完全没有表示:“文革,卢山鸣刚上任不久。没有任何过错,撤掉他地职务没有任何理由,你倒不如等等,过几个月再说。”

    林蔚地意思就是等卢山鸣出错。那怕他只犯点小错再借机提出。如果现在要撤销他地职务。中央组织部那里很难通过。陈立夫对上下都难交代。

    看来现在也只能这样办了。官场地规则到那里都一样。

    送走林蔚之后。庄继华把方劲和罗林韬从巴中和泸州叫回四川。然后召集省党部地工作人员开了个会。在这个会上他特意强调。尽管党部主任换人了。但工作方针和策略没换。加强基层组织建设。促进减租减息没有变。各级党部各部门在这个大原则下要积极主动地工作。有任何难以解决地事情。可以电告他。由他负责协调组织。

    庄继华这是公开声明。省党部下级可以绕过党部主任卢山鸣找他。把卢山鸣气得满脸通红。却又不好作。等庄继华走后。他又召开省党部干部会议。宣布所有事情都要经过他手。省党部地工作禁止外传。但这条决定立刻遭到方劲和罗林韬地抵制。三人在会上就吵起来了。会议最后没有获得任何结果。

    卢山鸣当然不服气。会议一结束就向陈立夫提出解除方劲和罗林韬地职务。陈立夫不想激化与庄继华地矛盾。而且这几个人也是冯诡提上来地。并非CC系地外人。便回电否决。同时警告他要与重庆搞好关系。庄继华已经在要求调走他了。至此卢山鸣逐渐被庄继华架空。

    回到重庆地庄继华立刻受到李之龙地指责。十万大军要到重庆来整编。这么多军队。哪来那么多营房给他们住。庄继华这才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于是紧急电告杨森。他地部队不要直接开到重庆。转道赴长寿;李家钰罗泽洲驻防合川。刘元塘驻防江北区。郭勋祺驻防沙坪坝。王铭章和孙震部驻防江北县两路。陈鼎勋师驻防鱼洞。陈万仞师和饶国华师驻防垫江。驻地所在地各区县立刻开始动工修建营房。平整训练场。已经到地先头部队就暂时留在重庆。剩下地部队出时间推迟一个月。

    除了李之龙地指责外,等待庄继华的还有从南京赶来的德国大使馆武官豪肯森中校和军事顾问团成员奥利弗上校,他们自然是为雷达而来地。

    但他们还是又等了两天才见到庄继华,而且不是在基地的大楼里,而是在歌乐山深处的武器试验场上。

    “轰!”阵地上腾起一团白烟,一枚炮弹直飞三百米外的钢板,出猛烈的爆炸声,望远镜里,这块钢板出现一个大洞,灼热的高温将钢板两侧烧得卷起来。

    “这是什么武器?”奥利弗惊讶的问,他已经肯定正在试验地是件反坦克武器,但这绝不是他所知地战防炮,而是只由两个士兵操作的武器,直通通地,前端还有像机枪那样的支架。

    “这是我们新研制地火箭筒。”庄继华说:“近距离步兵反坦克炮,300米内可以击穿40mm到60mm的钢板,500米内可以击穿10-25mm地钢板,我们姑且把它比作坦克的前装甲板。”

    这是个让庄继华哭笑不得的研制顺序。他提供的几样武器,最初研制成功的是他认为最复杂地雷达,其次居然是火箭筒,而他认为最简单的半自动步枪却还在试验,始终有卡壳的问题存在。

    奥利弗却大吃一惊。德国目前的I型坦克装甲只有13mm,在今年爆的西班牙内战中这种坦克被证明装甲及其薄弱,仅仅能抵抗步兵武器;正在研制的PzKpfwII型坦克的装甲也至于30mm,前装甲也不过40mm,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火箭筒就可以摧毁德国几乎所有型号的坦克,更可怕的是,这个武器地操作是如此简单,一旦批量生产。对坦克的打击将是毁灭性的。

    “这只是我们的一代产品,第二代产品正在研制中,目标是击毁80-120mm的坦克前装甲板。”看着奥利弗的表情,庄继华心中暗喜,知道敲竹杠的机会又来了,不过他没骗奥利弗,的确有个小组在研制新一代火箭筒,这是为了对付日本研制新式坦克做的准备,不过没想到这新一代火箭筒最后给他带来意外惊喜。

    “将军,我可以试试吗?”奥利弗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决定亲自打几看看。庄继华点头同意了。

    很快奥利弗就拿到火箭筒,他仔细打量这具火箭筒,炮口呈喇叭型。瞄准器是个可撤除光学瞄准器,一个小十字确定目标,还有串标高刻度用于修正目标距离。从手感上判断,这具火箭筒的重量大约在8-10公斤,一个士兵可以轻松拿着它行军。

    当旁边地士兵要为他装填火箭弹时,奥利弗阻止了他,而是从他手上结果火箭弹观察。火箭弹是纺锤形的。前面更尖,尾部后面有个长长的金属杆。金属杆地尾端有四个折叠起来的金属片,他的手轻轻碰了下。现后面的金属片装置居然是可以旋转的,这让他更感奇怪。前面的纺锤体肯定是弹药仓,可这后面的四个金属片做什么用,他还不太清楚。

    看完之后,奥利弗把火箭弹交给身边地士兵,让他替自己上好,然后他趴在地上,瞄准对面地钢板,扣动扳机,他的眼睛始终没离开瞄准镜,可尽管如此他也没看清火箭弹地飞行方式,只看到目标上爆出一团火光。接着奥利弗又用跪、站两种方式,连续射了七枚火箭弹,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火箭筒,对面地钢板被抬过来,他还动手测量了钢板的厚度,50mm。

    “庄,这几块金属片是做什么用的?”奥利弗拿了枚火箭弹问庄继华。

    “保持飞行稳定。”庄继华淡淡的说,仿佛丝毫不担心技术秘密外泄,实际上这个火箭弹的点火方式,专家们就研究了很久,这种点火方式与普通的击式或撞击式点火不同,而是采用的延迟点火方式,待弹体飞出之后才点火。

    “庄,为何不用真正的坦克来试验?”奥利弗还了个口吻问道,由于塞克特的关系,德**事顾问团普遍对庄继华有好感,对他的称呼一律缩减为亲热型的单称。

    “西南开队还没有坦克,况且中国的坦克很珍贵,必须用在战场上,而不是试验场上。”庄继华叹口气,他也知道钢板与真正的坦克是有差距的,真正的坦克装甲有倾斜角度,根本不可能是九十度。

    奥利弗看着庄继华的表情,心中大致知道庄继华想要什么了,于是他故作轻松的问:“庄,德**队要取得雷达和火..箭..筒,需要付出那些代价?”

    “有一条你可能知道,就是坦克工厂,我们希望能在昆明和重庆各建一个中型坦克工厂,另外,我们想在楚雄地区建一个钢铁厂,此外,我们希望能在云南修建一个飞机制造厂,一个真空管厂,防毒面具厂和汽车制造厂,我们希望德国政府能帮助我们实现这些目标。”庄继华毫不犹豫的开出价码。

    “庄。你的要求太多了。”奥利弗摇头道。

    “这不需要你们德国政府出钱,所有经费都由我们自己出,雷达和火箭筒的技术我们可以免费转让。”庄继华补充道:“不过我们要求,这些工厂必须在半年内投产,当然。钢铁厂是例外。”

    最后这个补充是是因为庄继华不清楚中日开战后,德国会在什么时候中断与中国的军事技术合作。

    看着奥利弗还在犹豫,庄继华又进一步劝道:“奥利弗,你们并没有什么损失,建这些工厂,你们德国工业界还能得到大笔收入,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停顿下,见奥利弗的神情有所舒缓,庄继华趁机又说:“我们不会针对贵国。我们只针对日本,而且,奥利弗,”庄继华凑近奥利弗低声说:“我很尊重希特勒元,可是我认为,元在与日本的关系上犯了个大错。”

    “庄,你这是什么意思?”奥利弗惊讶的问,日本对德国来说是很重要的,他有强大地海军力量,可以牵制美国和英国。

    “元想要恢复德国曾经的光荣。为德意志民族争得生存空间,但这个策略必然与英法生冲突,我估计德国能击败英法。但德国能否取得最后胜利,要看美苏的态度。问题就来了,如果中日生战争,美国必定倾向中国,他不会容许日本独占中国,所以美日之间必定生矛盾,而德国若与日本关西紧密。或结成同盟。一旦日本与美国交战,必然将德国卷入。那时德国就将陷入英美和苏俄两面夹击,欧战的过程就将重现。”庄继华压低声音说道。

    奥利弗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希特勒上台后一直保持强硬政策,重新武装德**队,德国政界一直在担心这种强硬会不会引起英法的反制,但希特勒执政至今,德国工业获得长足展,人民地福利待遇明显提高,人民生活充满幸福感,这一切让希特勒在德国获得前所未有的支持。希特勒现在充满信心,他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收复莱茵兰非军事区,以彻底撕毁《凡尔赛和约》,这个举动将导致什么结果,让军事将领们忧心忡忡。

    “庄,你的意思是德国应该放弃日本,转而与中国结盟?”豪肯森怀疑的看着庄继华。

    “不,不,中校,”庄继华摇头说,与德国结盟,笑话,恐怕那时美国就要支持日本了:“我以为德国应该保持中立,让日本与美国打起来最好,如此日本就牵制了美国的力量,德国可以专注欧洲的展。”

    豪肯森和奥利弗同时清楚庄继华的意图了,美日交战,获利的肯定是中国,日本的国力根本不是美国地对手,没有德国的支持,日本恐怕只能支持一两年。

    有了这个结论,他们就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了,奥利弗说:“庄,你为你的祖国可谓费尽心思,不过这不是我们这一级所能改变的,我同意把你的要求向柏林报告,也同意尽量向元解释雷达和火箭筒的巨大作用。”

    “最好给戈林元帅也透个信,告诉他,有了雷达,空军的作战能力将天日高两到三倍。”庄继华心中直叫遗憾,不过他不能继续往下说了,对方明显对他的目的表示怀疑,再说下去也就不会有任何结果,反会增强对方的怀疑。

    俞大维远远地看着庄继华与两个德**官在那商谈,他忍不住摇头道:“文革的奸商精神又要挥一次了。”

    萧毅肃进入开队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对这个称号却不陌生了,但他还是次看到庄继华这样公开“出卖”国家技术兵器。

    “你说他会要些什么?”萧毅肃看着口若悬河地庄继华忍不住问俞大维。

    “有一样我可以肯定,坦克厂,上次他就想要,德国人没给。”俞大维淡淡的说:“其他的,或许是重炮厂,或许是飞机制造厂,要不然就是全部,我就不清楚了。”

    “他真敢开口?”萧毅肃咂舌道,全部是个什么概念,那是上亿大洋的花费。

    “这世界就没他不敢干的。”俞大维看着辛辛苦苦搞出来的武器还没装备部队就被卖掉,忍不住有些生气,可理智却告诉,庄继华没做错,仅凭这几样武器打不赢一场战争。

    “德国人会干吗?”萧毅肃倒无所谓,他不是技术人员,只是单纯的军人,他倒希望这笔生意能成功。

    这时两个德国人登上轿车走了,庄继华也转身向他们走来,俞大维恨恨不平地吐出几个字:“问他去吧。”

    庄继华过来就看见俞大维地一张黑脸,知道他心里不高兴便开玩笑的说道:“俞兄,你这样对一个劳苦功高地谈判代表可要不得,应该摆酒相庆。”

    “长官,你都要了什么?”萧毅肃好奇地问。

    “东西是不少,俞兄,你给算算,看合不合适?”庄继华把他要的东西一一向俞大维和萧毅肃作了说明。

    “你还真敢要。”俞大维苦笑下,萧毅肃则完全有点不知所措了。庄继华却说:“这只是初步意见,我没有和你们商议,你们看有哪些要补充地,等正式谈判前,我们再做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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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三节 交易(二)

    与德国人的谈判庄继华没放在心上,现在他上心的是武器装备,有了营房的教训后,他开始按照最差结果来估算整编需要的武器装备,所谓最差结果就是,川军各部调来的部队都没有装备重庆生产的武器,都需要重庆方面重新提供武器装备。

    十万大军,扣除全军而来的杨森和李家钰两部历年购买的总共两万多支步枪外,总共需要八万支步枪,加上迫击炮、轻机枪、重机枪、加农炮、榴弹炮等等,庄继华感到自己脑袋有点大。

    按照护卫队的编制,一万五千人的师,有轻机枪近1100挺,重机枪300多挺,各种迫击炮和战防炮共计500门,加农炮和榴弹炮旅以下不配,一个旅装备山炮营,师装备榴弹炮和加农炮各一个团,每团有炮十二门,加农炮分76mm和130mm,榴弹炮也是两种口径105mm和150mm,需要说明的是这些火炮技术全部来自美国的公司。

    这样算下来庄继华感到有些吃不消,于是他找来李之龙,萧毅肃、洪君器、严重、蓝运东、安恩溥、梁岱等人商议,最后决定缩编。

    原来在排一级的重机枪和迫击炮全部取消,新的编制如下:人数不变,轻机枪每班一挺,连上设机炮排,机炮排装备重机枪两挺,六零迫击炮两门,八二迫击炮一门,40火箭筒两具,增加无线电通信兵一名,装备新生产的无线电通讯机一部;营里面不设重火器,每团增设战防炮连。装备六门37战防炮;八二迫击炮连,装备十二门八二迫击炮;增加警卫连、特务连、通信排;旅设山炮营,装备75mm山炮(轻型榴弹炮)十二门,直属部队包括警卫营、特务连、工兵连、通信连、防空连(装备高射机枪六挺);师设加农炮团和榴弹炮团,装备不变,直属部队包括警卫营、特务营、通信营、工兵营,防空营(装备高射机枪十二挺),增加卫生队;军增加战地医院,直属部队包括:警卫团、特务营、工兵连、通信营、防空团(装备高射机枪十二挺和高射炮六门)。

    如此计算下来每个师有轻机枪945挺,重机枪270挺。各种火炮400多门,庄继华估算了下,已经接近美军师的火力标准了。远超德械师。

    “建议每个师增设一个汽车团和骡马队。”安恩溥犹豫会提出了建议,开会时他的言不多。直到最后才才提出这个颇具分量地建议。

    安恩溥自从投降后,他原以为就此脱离军界了,可没想到,庄继华居然两次到他家来拜访,请他出山为国效力,事情到了这种程度。他也只好出山,原本以为是到卢汉部当个旅长,可三十八军的各级军官任命完了也没他的份,他正在纳闷时,一道命令从重庆过来,让他出任新编106师师长,居然还升了一级。这让他对庄继华的气度感佩莫名。

    庄继华一拍脑门。有些庆幸的说:“恩溥出了个好主意,一个汽车团和一个骡马队。运输弹药。”

    “一个团是多少辆汽车?”李之龙皱眉问道。

    “汽车团的编制不能是三三制,”严重也补充道:“目前汽车厂的产量是多少?”

    “每月十四辆。一年才一百六十八辆。”李之龙对这些数据非常清楚。汽车厂只有一个。产量比较低。

    “一年才一百六十八辆?”庄继华感到问题比较严重。他不得不承认忽视了这个问题。其实制约汽车厂展地最大问题还是技术工人。汽车业是个技术密集型和资金密集型工业。资金庄继华可以解决。但工程师和技术工人却很难解决。

    “如果这样地话。汽车团地规模不能太大。”蓝运东说道。他是黄埔一期毕业。在学校属于那种不太起眼地人物。既不冒尖也不落后。参加过东征和北伐。四一二之后。他也犹豫彷徨。一度脱离部队。虽然时间不长但也影响了他在部队地展。庄继华回国后他被招徕到开队中。不过一直担任中层干部。直到部队扩编才冒出头。

    “岂止不能太大。恐怕不能每个师都有。”洪君器叹气说:“文革。你得给后勤留点吧。”

    庄继华想想后说:“还是要编。数量不足地。买。去美国买。我们先统计数量。一个汽车团三个连。每个连十二辆汽车。总计三十六辆卡车。另外二十四门加农炮和榴弹炮。这需要二十四辆汽车。加起来总共五十辆。每个师五十辆。三个军九个师就是一百五十辆。如此需要四百五十辆。另外我们将来地后勤比较远。后勤部至少需要二十个汽车团。这样就是七百二十辆汽车。如此我们需要一千一百七十辆。在田。我们现在有多少车?”

    “空闲地一辆都没有。”李之龙立刻答道:“所有汽车出厂就交给后勤部。到目前总共七十八辆。加上以前购买地。总共三百二十六辆。”

    “文革,别打后勤部的主意,”洪君器立刻警告道:“后勤部现在不但要负担四川的,还有云南,这么多项目,汽车不但不能减、,还要增加;川藏公路、滇缅公路、攀枝花项目,从重庆把设备运到各地,出川公路,等等,文革,车还不够。”

    庄继华点头明白洪君器的难处,说实话,洪君器其实是他们中最难的,组建后勤部,负责所有项目的后勤支持,负责所有部队地后勤支持,他为此组建了两个后勤部,军事后勤部(简称军后部,部长谭建武)、工业后勤部(简称工后部,部长陈民生),跑遍了整个四川。现在又要去跑遍整个云南。

    “看来汽车团的组建还需要些时间。”庄继华皱眉思索后说:“宫秘书,给梅老爷子电,请他在美国购买两千辆道奇卡车,这批卡车要在明年六月以前送到重庆或云南。”

    说完之后,他对洪君器说:“不过君器,你要建立一所驾驶学校,另外每个驾驶员要负责带两个徒弟。”

    洪君器正要点头答应,庄继华却又说:“还有,汽车维修人员的培养也要抓紧,你要建立一所运输学校。一所后勤学校。此外,在田,飞行学校怎么样了?”

    “已经建立起来了。老师都是从美国聘请的,招收了三百名学员。另外还有五百名地勤和维修技师。”李之龙答道。

    “那我又要给你加个任务,建立装甲兵学校,负责培养指挥员和坦克手,维修人员,老师从德国或美国去请。”庄继华说。

    会议地气氛开始变得有些沉闷了,原来有些乐观的味道荡然无存。严重犹豫下,再次提出那个问题:“文革,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这个问题已经提出多次,庄继华也解释多次,但每个人都心存侥幸,甚至连严重都不例外。

    “明年要是不打起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庄继华还是回了句老话。然后说:“我们得抓紧时间。”

    没有得到希望的答复。众人脸上都露出失望,安恩溥这才明白。为何开队地每个人都是那么狂热地工作,原来他们都认可庄继华的判断。明年将爆战争,这让他心头不由一紧。可随即他就涌上一层疑问。

    “长官,你地依据是什么呢?”安恩溥疑惑的问道。

    “你没去过北平,你到北平去一趟就明白了,除了民众情绪外,政府再也退不起了。”庄继华沉重地说:“日本人步步进逼,而中央政府又不可能放弃平津,除了打以外,还有其他选择吗?”

    “安师长,我们的备战都是以明年为时间线,我们判断明年爆战争地可能性高达90%,日本在二二六事件后,日本军部已经完全掌控了日本政府,侵略中国的步伐必然加快。”李之龙向安恩溥解释道,二二六事件生后,庄继华在《渝州晚报》撰文进行深刻分析,这个分析得到相当部分日本专家的赞同,西南开队还专门以“二二六事件与中国”为题进行过讨论。

    安恩溥看看左右,他终于明白,这些人不是在说着,也不是打着抗日地旗帜削藩,而是实实在在的在为此做准备,由此他又想到庄继华请他出山地话,他是真心在为抗战积聚人才。安恩溥抬头看着庄继华说:“我明白了,长官放心,我安恩溥不会做亡国奴,一腔热血定当泼洒在抗日的战场上,长官今后有什么吩咐,安某定不敢违。”

    “安师长,你是性情中人,热血汉子,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我请你出来就是要为抗战尽力,放手训练部队,护卫队里没有黄埔和讲武堂之分,你是106师的最高长官,违抗你的命令就是违抗军令,你可以处置之后再告诉我。”同样的话,庄继华在105师也说过,中央军中一向以黄埔为尊,歧视其他学院出来地。庄继华认为这会严重影响部队在作战中的配合,因此在中部队三令五申,不准有派别之见,军人必须服从上级,不管这个上级是黄埔军校出来的还是保定军校出来的;为此他还“杀鸡吓猴”的处罚了两个黄埔生。

    其实除了汽车这样的高级装备外,其他武器还是够用的,比如说步枪和机枪吧,现在有八个工厂在生产步枪,月产步枪三万支,虽然只有一半能落入开队手中,但每月也足以装备一个师;机枪则更是超支了,每月能四千多挺轻机枪,三千多挺重机枪。简单地说吧,重庆基本上能保证每月生产一个半师地装备。可是这不够,中国有几百个师,每个月一个半师的装备还是慢了。

    柏林地反应很快,第二天就给奥利弗他们答复了,柏林方面同意给帮助中国建立钢铁厂,坦克制造厂。飞机制造厂,防毒面具厂,真空管厂,汽车制造厂,只是在数量上作了修改,坦克厂的数量削减为一个。

    不过在谈判中庄继华又另生枝节,要求德国派出教官,帮助中国建立一所空军学校和坦克学校,奥利弗向法肯豪森请示过,表示接受。这个本来就在中德军事合作计划之内。

    于是在融洽地气氛中双方签署协议中方向德国转让两种技术,德国负责在明年之内,帮助中国建成坦克厂飞机厂防毒面具厂等。在1938年12月之前,帮助中国建成云南钢铁厂。设计产量三十万吨。

    德国人走后,庄继华把全部身心都投入到部队整编中,到十一月底,部队缩编完成,用木板赶建的简易营房也完成一部分,川军各部开始陆续向指定地点集结。恰在这话时上海闹出七君子事件,上海地全国救国委员会委员沈钧儒、王造时、李公朴、沙千里、章乃器、邹韬奋、史良等七人表呼宣言呼吁国民政府:“立即停止军事冲突,释放政治犯,各党各派立即派遣正式代表进行谈判,制定共同救国纲领,建立一个统一的抗日政权等”。这个通告一表,上海当局就下令逮捕沈钧儒等七人。酿成轰动一时的七君子案件。

    事件爆后。社会各界纷纷通电声援,重庆的社会人物也表通电。但蒋介石拒绝放人。坚持认为七君子卖国害国,坚持要审判七君子。

    庄继华对这个事情却不怎么上心。虽然应严重的要求了封电报给蒋介石请他刀下留人,然后就扑到部队训练上去了,在他看来这几个人根本没什么危险,在这种大气候下,蒋介石顶破天也就是让他们到监狱游几天,绝度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在心底里,他认为蒋介石又走了一招很臭的棋,抓这几个人根本没用,只会激化矛盾,影响他的声誉。

    十二月初,夏阳林从徐州回来了,带回来七个军官:西点军校留学生王赓和王之,法国圣西尔军校留学生吴靖和覃思远,弗吉尼亚军校留学生周荣学、姚健、谷剑锋。

    庄继华没想到夏阳林这小子的能力如此超群,居然把王赓都挖来了。这个王赓可不是一般人,是前税警总团团长,当过孙传芳的五省联军参谋长,要不是因为在12.8淞沪抗战中走错了路,被日本宪兵扣押,虽然逃脱,可战后依然受到强烈指责,以泄露军情入狱,知道去年才出狱,通过朋友才在铁道部找到事情做。

    王赓看上去根本不像个军人,极为儒雅,一口标准的北京话,唇上留有一撇小胡子,不过与他交谈让庄继华感到非常别扭,这王赓地知识太渊博,中西皆通,他赶不上趟,最后好容易才找到机会解脱出来:“王将军,以前您的军衔是中将,我想请你担任副军长一职,不知您是否愿意。”

    庄继华想这个位置已经很高了,王赓应该满意了,可没想到,王赓却把脸一沉不悦的说:“我想直接带兵,师长旅长无所谓,庄将军可否同意?”

    庄继华一愣,夏阳林连忙解释道:“王将军是想在战场上洗刷掉别人对他地误解,向国人证明,他绝非汉奸。”

    这下庄继华明白了,可是他感到为难,部队师长旅长级别主官都已经任命了,这个时候调换也不合适,他想了想说:“师旅级主官都已经任命了,除了副军长外,暂时没有相应的位置,要不这样,您暂时屈就副军长,将来有合适地位置我再请给您,您的意见如何?”

    夏阳林也劝道:“王将军,我看这样也好,将来肯定还要组建部队,到时候王将军再选择。”

    王赓这下才勉强接受,王赓这一闹腾,让其他感到狠手鼓舞,他们回国后,在军队里很受排挤,黄埔系军官这样客气对他们的庄继华还是第一个。

    “庄长官,我是、圣西尔军校毕业,以前在税警总团担任…….。”

    接下来众人纷纷作自我介绍,这些最高军衔中校,最低中尉,庄继华对他们一一作了安排,王之去106师担任团长,夏阳林去105师担任团长,周荣学在夏阳林部下担任营长,覃思远在王之手下担任营长,学炮兵的吴靖被派去104师担任炮兵团团长。

    剩下的几个庄继华舍不得把他们放下去当连长这类及其容易牺牲的职务,他把他们留在军部担任作战参谋。

    庄继华地报告很快送到西安的蒋介石那里,蒋介石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无可奈何,还有几分生气,这庄继华太不象话了,明的不行就来暗的,肆无忌惮的挖人墙角,黄杰不清楚这些人的价值,蒋介石可是一清二楚,可蒋介石还不好处置庄继华,因为黄杰已经批准他们辞职了,这边辞职那边上岗,很正常。

    最后还是林蔚让蒋介石顺了气,他“如实”向蒋介石报告了庄继华的困难,同时建议,既然黄杰不愿意要这些留学生,不如把他们全弄到庄继华那里去,反正也不缺这几个人。

    于是蒋介石一纸命令把税警总团地留学生全给庄继华调来了,同时为了保持军队地黄埔特色,又从南京给他调了他还在打磨的人才,其中就包括回国不久廖耀湘。这下差点把庄继华幸福死了,他没想到,前世两个名气巨大到连他这个不怎么知道历史地人都知道的**名将----孙立人和廖耀湘,居然都跑到他地麾下来了。

    也许幸福太强烈,庄继华身边的人都感到他这段时间有些恍惚,说话办事老走神。相反在床上却变得更神勇了,让刘殷淑高兴又担心,暗中吩咐芳嫂每天给庄继华熬鱼汤调养身体。

    终于12月13日凌晨,天刚蒙蒙亮,正在睡梦中的、庄继华和刘殷淑被就、强烈的敲门吵醒,庄继华穿上睡衣就刚到客厅,芳嫂已经把门打开,值班参谋气喘嘘嘘的向他报告:“队….长,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别慌,慢慢说,什么事?”庄继华心中大致猜到什么事生了。

    “今天凌晨,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动兵变,委员长被扣。”

    尽管心里有准备,庄继华还是摇晃了下,参谋急忙把他扶到座位上,嘴里还安慰道:“长官,当心,你可不能倒!这个时候,你可倒不得。”

    其实他错了,庄继华这不是震惊,而是一块石头落地后的轻松,一根紧绷的弦断了后的乏力。新的一月开始了,求月票支持.......

    小黄英终于飙一次,可感觉湖南台操作的痕迹明显了点.....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四节 对策(一)

    庄继华喘口气站起来,冷静的对参谋说:“你能自己赶来报告,而不是打电话,这很好,现在,你立刻去同志以下人到军营作战室开会,李之龙、严重、滕杰、洪君器、萧毅肃、蓝运东、王赓、安恩溥、梁岱、俞大维;立刻去,记住他们若问,就说是我的命令,其他什么都不要说。”

    参谋接受命令后匆匆离开,刘殷淑从里屋出来,玉容上带着焦虑:“继华,是不是出大事了?”

    庄继华点点头:“张学良杨虎城在西安扣押了委员长,又要乱一阵了。”

    刘殷淑啊的叫出声来,随即用手捂住嘴巴,眼睛惊恐的看着庄继华,庄继华爱怜的将她揽进怀里:“别怕,一切有我。”

    他沉稳的声音让刘殷淑感到一点宽慰,她低低的说:“小心点。”

    然后挣脱庄继华的怀抱,从屋里取出他的军装。换上军装后,庄继华没有立刻出门,而是坐下来思索片刻后,拿起电话拨通杨永泰的电话:“杨市长吗?马上到基地军营来,出大事了,马上。”

    然后又给唐纵和王小山花春挂去电话,让他们立刻到军营,一秒钟都不要耽误。又给作战室挂去电话,命令他们立刻秘密进入战备状态,军营内戒严。

    庄继华做了如此这般安排后,才走出家门,到楼下没走两步,从两旁的楼上各下来一道人影。定睛一看原来是李之龙和滕杰,李之龙看到庄继华,连忙问:“文革,什么事?这个时候开会?出什么事了?”

    “走,边走边说吧,”庄继华领头向外走,李之龙和滕杰紧追两步,靠近他身边:“张学良和杨虎城动兵变,扣押了委员长和所有在西安地中央大员。”

    仅此一句话,李之龙停下脚步。目瞪口呆的看着庄继华,滕杰脚下拌蒜,差点摔个跟头。良久,李之龙才用难以置信的声音问:“你没开玩笑吧?”

    “我刚接到值班参谋报告的。这种事情可以开玩笑吗?敢开玩笑吗?”庄继华反问道。

    “我们怎么办?”李之龙地神情巨变。他立刻紧张起来。

    滕杰默默地看了庄继华会。忽然问:“学长。这事证实了吗?”

    “现在就去证实。不过我相信他们不会报错。这是要用脑袋来保证地。”庄继华冷静之极。月色下他地面孔苍白。嘴唇抿得紧紧地。两粒金星在夜光中闪闪亮。

    沿途他们又碰上洪君器和俞大维。快到基地办公楼时伍子牛和鲁瑞山从后面追过来。伍子牛准备埋怨庄继华地。可看到人群管理情况不对。连忙把闭嘴不言。同时还阻止了鲁瑞山地埋怨。

    到了军营作战室。严重、萧毅肃、王赓、蓝运东等人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庄继华进门后就对作战参谋说:“搬一部收音机过来。”

    很快收音机搬来了。参谋们七手八脚地调弄。庄继华就把值班参谋地报告简单对大家说了。会议室里以异常震惊。所有人都被这个突如其来地消息震慑了。屋里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文革,这事先要确定真伪。”严重毕竟老成太多。先反应过来。他不相信蒋介石就这么容易被捉住。

    “当然,我请大家考虑一下。这事要是真地,会有什么后果?我们该怎么办?”庄继华神情严肃之极。语气郑重之极。

    谁都没有再说话了,现在的形势诡异之极,稍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更何况庄继华根本没表态。

    一会儿收音机调试好了,参谋在仔细的寻找波段:“…..停止一切内战。立即释放上海被捕的爱国领袖。释放全国一切政治犯。开放民众爱国运动。保障人民集会结社一切政治自由。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立即召开救国会议。以上是本台收到的西安张学良、杨虎城将军的八大主张。

    下面本台继续播报今天凌晨西安生的事件。据本台收到的消息,今天凌晨张学良和杨虎城将军决定举行兵谏,西安城内多处响起枪声…。”

    “报告!”机要室值班参谋走到庄继华身边,从皮夹里拿出一张电报交给庄继华,庄继华看后抬头对注视着他的众人说:“南京军令部电,张杨在西安策动兵变,委员长生死不知。落款何应钦。”

    滕杰一下就站起来了大声道:“张学良杨虎城叛党叛军,应该严惩不贷,若委员长有难,应该将其千刀万剐!”

    说着滕杰眼泪都差点落下来了,洪君器涨红着脸冲动地嚷道:“对!我建议立刻进军讨伐叛逆!”

    “事情扑朔迷离,很多情况我们都不清楚,怎么出兵?”严重不悦的敲敲桌子大声说:“还是以静制动,为好。”

    “不,严老师,中央不能向张杨示弱,只有显示出强硬,才能稳定民心军心!”蓝运东站起来说道。

    萧毅肃他们是杂牌军将领进入中央军的,在这方面有先天的弱势,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庄继华微微一皱眉,很不高兴的说:“你们先不要吵,想想,先想想,想好再说,不要感情用事!等杨市长们来了,我们再正式讨论,统一认识。”

    说完之后,他又停顿一下:“不过有几件事要明确一下,王参谋,记录。”

    刚才摆弄收音机的王参谋连忙过来,庄继华伸出一根手指说:“第一道电报给昆明杜聿明,光亭兄。张杨西安兵变,委员长生死不知,全局了进入战备状态,至少派一个旅进驻昭通地区,同时把西安地消息通报卢汉,让卢汉派出一个旅进驻滇桂边界,全军主力做好二十四小时内出地准备。”

    安恩溥心中没来由的一松,他感到由衷的欣慰,庄继华没有怀疑卢汉的忠诚,他也希望卢汉能在这个站稳了。不要出漏子。

    “第二道命令,给在綦江训练的宋云飞中校,命令他,立刻率所有部队返回基地。限三天之内到达。”

    “第三道命令,让赵汉杰立刻前来报道。”

    “第四道命令,立刻电请刘湘、邓锡侯、杨森、田颂尧、李家钰、罗泽洲、刘文辉,到重庆商议要事。”

    庄继华连下四道命令,拿笔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抬眼看着会议室内地众人扬声说:“有一点我们必须明确,四川必须保持稳定,无论出现任何状况,四川不能乱。重庆就更不能乱,保持四川稳定地唯一办法是拉住刘湘邓锡侯杨森,我估计他们可能也知道了西安的事情,他们肯定也在商量对策。要想四川不乱,我们先就不能乱,106师551旅立刻进驻佛图关。分出一个团占领鹅岭。伍子牛,”

    伍子牛立刻推门进来,庄继华看着他说:“你立刻去范庄,把范绍增将军请来,就说我有大事相商。”

    伍子牛什么话都没说立刻转身出去。范绍增当年收了蒋介石地钱,刘湘得知后借整编之机将他地部队拆散分散到其余部队中,然后将他升为有名无实地副军长。范绍增一气之下。托病回家,整天在范庄依红偎柳。不再过问军事。但暗中范绍增却已经完全倒向中央,庄继华对这些一清二楚。今天把他要动这枚棋子,就是要以防万一。

    天快亮时,杨永泰和唐纵王小山花春先后赶到军营,在得知西安事变的消息后,杨永泰当时就呆坐椅子上,王小山和花春傻鸟样看着庄继华,一言不,而唐纵却激愤之极,当场要求庄继华表态,支持中央平叛,救回蒋介石。

    不过庄继华却没开腔,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这是滕杰冷静下来:“乃健,表态是肯定地,但这个态怎么表,让学长想想。”

    “这有什么好想的,”唐纵冲口而出:“平定叛乱天经地义!学长,你手握两省重兵,为国之柱石,大是大非面前,不能有丝毫犹豫!”

    庄继华还是没说话,眼睛只是漠然的看着桌面,但眼角却留意两个人----杨永泰和严重。看到滕杰和唐纵要吵起来了,严重重重的咳嗽一声,然后平静的对唐纵说:“乃健,坐下,什么事都不能急,把事情想清楚再说,这不是一两个人的问题。”

    严重这时还没想得那么深,但他却肯定一件事,如果庄继华在这次事件稍有闪失,那么整个已经逐渐成形的团体就将分崩离析,将来的前景就十分可悲了。

    “畅卿先生,你有什么意见?”庄继华将杨永泰脸色苍白,眉宇充满悲痛,呆呆的坐在那,一言不,便干脆逼他一下。

    杨永泰刚开口,还没说出一个字,泪水便顺着他地脸腮滑落,他梗咽道:“委员长危亦,委员长危亦!”

    言罢放声大哭,他想到蒋介石的知遇之恩,他南北奔波十余年,空负一身才华,然而却无从挥,只有蒋介石慧眼识珠,把他从中层小吏中提拔到身边,待以国士,临到最后,还煞费苦心的把他安排到重庆来,以保全他的安全。

    “畅卿先生,先别哭,”庄继华冷静的说:“事情或许还没有那么糟糕。”

    “文革,委….员长很难回来了,”杨永泰悲声梗咽着摇手,然后就说不下去了,好半天才顿足嚎叫道:“委员长,我不该离开你呀!我不该呀!”

    杨永泰的表现,让众人心中充满悲凉,滕杰唐纵蓝运东等人更是呆了,而其余地人却各有心思,不过很快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庄继华身上,他们已经开始无意识的托付给庄继华了。

    “畅卿先生,请节哀。委员长还没死呢。”庄继华还是很平静。

    杨永泰悲痛的摇头说:“完了,全完了,文革,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就算张学良杨虎城抓住了委员长,可是他么地兵力是无法对付中央的,他们必定与**联系,而**会放过委员长吗?绝不可能!”

    话音一落,作战室内顿时响起一遍嗡嗡声,洪君器、蓝运东、滕杰、唐纵等黄埔系军官面如土色。他们当然清楚,共C党恨蒋介石入骨,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有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相反严重、俞大维、梁岱、安恩溥,萧毅肃却没那么激动,他们对蒋介石没有那么多好感,而后面三个更想看看庄继华怎么处理这事。

    严重心理活络起来,蒋介石要回不来,那么邓演达的机会就来了。他迅速开始盘算那些力量会支持邓演达,庄继华算一个、西北地胡宗南勉强可以算一个河南地刘峙,这个算不上,南京的贺衷寒。这个好像也不那么稳定,严重忽然现,蒋介石提拔地方面大员,好像除了庄继华回支持邓演达,其他的都不那么牢靠。想起庄继华地话,他不得不承认。就算蒋介石不在了,邓演达好像没优势。

    庄继华看看室内地人,感到火候到了,他慢慢的说:“西安事变已经生,委员长生死不明,乃健说得对,我们要表态。但这个态该怎么表。我以为要以委员长的生死来定,若委员长已死。那么我们除了支持中央全力平叛外,别无选择。可若委员长未死。那么我以为,当以保证委员长顺利返回南京为唯一目标。”

    “**怎么会放过校长。”滕杰垂头丧气的说道。

    “痛哭、牢骚没有用,诸位,我们必须打起精神来,分析目前地局势才能决定我们的动作,”庄继华显示出一贯的“冷静”:“畅卿先生,我以为张杨不一定会杀委员长,从他们公布的八项条件和事变名称来看,他们要的委员长改弦易辙,停止内战,全力对外;要达到这个目的,他们就必须保住委员长,才有筹码与中央政府谈判;如果杀掉委员长,中央政府就只剩下平叛一条路。所以我以为,张学良杨虎城不会这样蠢,他们不会杀掉委员长,他们会以委员长为人质,与中央谈判。”

    随着庄继华的话,杨永泰渐渐恢复平静,以往的智谋开始回到他的身上,他思索片刻后说:“文革说得没错,乍听委员长蒙尘,我阵脚大乱,失态了,失态了。”

    杨永泰歉意地欠欠身子,然后继续说:“现在必须弄清楚,委员长的生死,我们才能下决断。”

    可怎么弄清蒋介石的生死呢?众人又没了主意,庄继华看看众人,然后问杨永泰和严重:“这是个很困难的事情,我们只是西南一隅,所有的消息都来自公开报道,等到我们拿到确切消息,恐怕全世界都知道了。所以…..”

    “文革,你有什么主意就尽管说吧,我们听你的。”李之龙适时插话道,然后扫视一眼室内地同僚:“我刚才一直没说话,因为我想了很多,没有找到解决办法。为什么呢?我们的问题在于,不知道校长生死,不知道西安动态,不知道中央的态度。表态很容易,通电支持中央平叛,可你们能保证南京方面没有人窥视校长的地位吗?没有人会企图借机夺权?支持中央平叛,要是他们以此为借口,借平叛之名,逼张杨杀掉校长,这个后果可是我们能承担的?可要不支持中央平叛,不显示力量,与中央唱反调,会给张杨造成中央已经分裂的印象,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同时给各地的地方势力产生莫名希望。所以表态要表,可怎么表却是很难地。”

    李之龙地话如同一计重拳轰在主战的唐纵和洪君器头上,把他们打得晕头转向,他们地脸色变得苍白,完全没想到,看似顺理成章的平判背后居然有这么多玄机。

    杨永泰抬眼看看来李之龙,如果这番话出自庄继华之口他一定没有这么惊讶,可李之龙一向表现低调,每天都是忙忙碌碌地处理公务,看上去就像一个专业的公司经理。但今天他看到一个与众不同的李之龙,目光睿智成熟,见解超群。他看着沉稳的李之龙心中暗叹,看来庄继华的光芒太过耀眼,以致将人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他身上,完全忽视了你的作用;他又看看庄继华,见后的眼中露出欣赏欣慰之色,心中明白,庄继华所想也是这个,看来庄继华还是幸运的,居然有这么一个得力臂膀。

    “在田的顾虑很有道理,委员长蒙尘,南京绝对不会平静,平时因委员长而被压制的各种想法都会冒出来。”杨永泰擦干泪水平静的说道,他现在彻底平静下来了,开始思索要面对的各种复杂局面和自己的命运。

    蒋介石要是死了,那么接替蒋介石的会是谁呢?现在看来何应钦好像很合适,但他却知道,何应钦肯定不能压服蓝衣社,也不可能让其他各派心服,他只是略占上风罢了。而蓝衣社上台对他而言就是一场灾难,思前想后他现,庄继华居然是他最理想的庇护所。先庄继华实力不弱,拥有两省十万兵力,更有雄厚的军事工业以及海外资源,在黄埔系内声望极高,完全可以做出一番事业。

    杨永泰不愧才思杰出之士,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想妥了对他而言最好的处置方略----与庄继华捆在一起,至少在现阶段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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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四节 对策(二)

    杨永泰把南京的盖子揭开除了让安恩溥、梁岱有些惊讶外,却没有对严重、滕杰、唐纵等人产生多大的冲击。.

    “目前我们应该尽快了解南京的情况,然后才能决定我们的策略。”杨永泰郑重的说,他心里有些着急又很无力,如果何应钦勾连蓝衣社和CC系,那么势必要牺牲政学系,而他杨永泰将当其冲。他眼中透着焦虑,语气变得有些急促:“文革,应该立刻派人去南京。”

    庄继华没有回答,他想要的基本上都找到了,他一直没透露他的真实想法,他有全套方案,他自信这个方案能给他的团体带来最大利益,但之前,他必须确定,这个团体中每个人的态度。现在他看到了,李之龙、王小山、花春等人是绝对支持他的,他们根本不管其他,只准备执行他的决定。而严重有过短暂的动摇,现在他是支持他的,也准备按照他的决定做事;杨永泰开始的态度让他迷惑,不过如果蒋介石不在了,他会成为他的臂助,洪君器和滕杰开始变成他坚定的支持,唐纵的态度迷惑而不解,他不应该表现得这样强烈,这与他往日的沉稳形成宣明对比;剩下的安恩溥、梁岱、王赓、萧毅肃几人则是国民党系统核心圈子之外的人物,他们现在还在观望;让他看不清的是俞大维,从开始到现在,他没说一个字,得知西安事变之初,也仅仅是皱皱眉头。

    “俞兄,你有什么意见。”今天这个会,庄继华必须把每个人的态度都搞清楚。俞大维严格的说算不上他的下属而是他地同盟,但只要在重庆,他今天就必须表态。

    俞大维苦涩的摇摇头。他的内心并不像他外表那么平静。而是非常震惊,他地学识让他控制住了感情地外泄。随着会议的进行,特别是李之龙讲话后,他开始感到这里面非常复杂,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他实际上只是一名技术官员,很少真正涉入政治。现在庄继华问到头上来。他感到很为难。

    “文革,按照我的原意是平叛,可在田和杨市长这样一说,我就不知道该怎样做了,我想听听你的。”俞大维实话实说。

    庄继华慢慢站起来。他的眼光扫视全场,用罕见的严肃说:“西安事变,委员长生死不知,这场事变必然计入中国历史,影响中国历史地展。事情生了,就必然要解决,怎么解决。我以为这取决于委员长的生死。如果委员长遇害,平叛是唯一的选择;如果委员长尚活着。那么事情就很复杂了。可委员长是生是死呢?我们不知道,”说到这里。庄继华看了看杨永泰、严重和唐纵,他的神情都很紧张。

    “但我们可以从一些蛛丝马迹中判断,”庄继华接着说:“张杨提出八项主张,这八项主张,有一个共同目的,就停止内战,团街全国各阶层,准备抗战。注意,这里面张杨没有提出任何个人要求,也没有向中央提出什么小团体要求。但他们毕竟提出了要求,说明他们准备与中央谈判,而他们也清楚,要谈判,前提就是委员长还活着。”

    庄继华肯定地判断立刻把室内众人的情绪调动起来,唐纵和滕杰交头接耳,洪君器和李之龙也忍不住低声交谈。杨永泰的两眼放光,严重却频频点头,显然认可他的判断。

    “但是,”庄继华的一个但是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委员长能不能活着回来,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所以我地意见是任何决策都要保证一个结果,那就是必须能保证校长能活着回到南京。我们地态度就是这个。”

    没等其他人问,庄继华就接着说:“我回国就是回来抵抗日本侵略的,而要成功抵抗日本侵略,委员长是我们唯一地领袖,唯一的领导人,是不可或缺地,他决不能受到任何伤害,”庄继华的声音越来越大:“辛亥革命以来,我们国家一直缺少一个核心,一个受到全国各阶层民众公认的核心;经过二十五年的战争,这个核心出现了,现在无论地方势力,还是社会各阶层国民,都承认委员长的领导人和核心身份。同志们,我们可以设想一下,一旦这个核心消失会出现什么?中央会分裂,国家会分裂,内战不是停止,而是扩大;那么谁会得益呢?只有日本人,日本人会趁机吞并整个中国,我们就会沦为亡国奴!”

    庄继华说到这里浑身上下散着强大的气势,他望着窗外远方,仿佛要穿透初冬薄雾:“畅卿先生说得对,张杨肯定会找共C党,而南京也…..,所以校长能否回来还存在很大变数。”庄继华继续分析道:“所以我们的一切工作要以促成委员长从西安回到南京为目的。”

    “南京肯定有人有别的想法,但有一个人,是绝不会放弃校长的,她一定会用她的全部力量来保证校长回到南京,这个人就是师母宋美龄。”庄继华开始揭开他的方案的一角。他的话刚落,杨永泰顿时露出一丝笑容,他感到很欣慰,庄继华在政治上已经完全成熟了,这个选择可以说是一点风险都没有,而一旦蒋介石从西安回来,收益将是无比巨大。

    杨永泰看看周围的人,他现除了李之龙外,其他似乎还没明白或只是似懂非懂,于是他对李之龙更加高看一眼,但对庄继华却是佩服,因为这个选择连他都没想到。

    “师母手上的力量却很少,她只能依靠校长的影响力去影响中央的决策;所以我们表示对师母的支持。诸位明白了吗?”庄继华最后说。

    “明白了,”李之龙先说:“接下来我们怎么做呢?”

    “唐纵,”庄继华先给唐纵分配任务:“你要与戴笠保持联系,记住要他通报南京的局势。”

    唐纵点点头答应。站起来就要走,但庄继华制止了他,然后又让花春去联系徐恩增。王小山与中央党部保持联系。

    “南京的情况。二十四小时内,我要知道。你们立刻去吧。”

    唐纵王小山花春三人走后,庄继华又说:“宫秘书,记录,第一封电报,给南京军政部,行政院。中央委员会,内容:惊闻西安巨变,委员长蒙尘,职等愤怒莫名,职率川滇十万健儿。随时待命,以供驱策。落款:西南开工作队”

    这封电报暧昧不已,庄继华接着说:“第二封电报,给军政部部长何应钦。何老师,校长身系国家民族安危,中央一切决策均应以保证校长安全回来为要,尊重师母宋美龄女士地意见。落款学生庄继华。”

    “第三封电报。给憩庐。宋美龄。闻校长蒙尘,学生惊恐愤怒。学生愿以川滇两省十万健儿支持师母的任何决定,但有驱策。学生定效死力,不负所托,望师母保重。另,学生定会稳定西南,不让其出任何混乱,并保证刘湘等川中势力支持师母。”

    高明,高明,杨永泰在心里为庄继华鼓掌,第一封是给西安张杨和其他地方势力看的,同时向中央展示他地实力;第二封电报是警告,警告何应钦不要有非分之想;第三封电报才是真正地,庄继华向宋美龄提供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地盘和军队的支持;而且有了前两封做铺垫,宋美龄在南京说话才有分量。

    不过让杨永泰有点担心的是,刘湘他们和云南的杜聿明会这样听庄继华的吗?就在他疑虑时,鲁瑞山进来在庄继华耳边低声说了两句,庄继华点点头,然后想了想对杨永泰和严重说:“你们二位是中央委员,也应该有个态度,特别是杨市长,有什么电报的话,可以就在这里,也可以回去。你们斟酌,我去去就来。”

    说完庄继华起身离去,杨永泰和严重互相看一眼,严重笑笑说:“我没什么电报要地,我是西南开队的一员,文革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我是肯定要一个的,”杨永泰叹口气说,实际上他心里早就打好主意,这次与庄继华共进退,庄继华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庄继华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李之龙这时开口:“除了对外,还有内部,西安事变势必造成开队和重庆市民,以及士兵地思想混乱,畅卿先生、严老师、俊夫,你们恐怕都得写篇文章,文章的调门不要太高,不要杀气腾腾,一个中心,强调校长对抗战的作用,要求张杨保证校长的安全,并尽快无条件释放校长。而党部、三青团、军队要组织起来,学习这些文章。”

    杨永泰和严重点点头表示接受,滕杰也没说什么,安恩溥和王赓有点意外的看到蓝运东和梁岱若无其事的答应了这明显有上级口气的命令。他们来地时间太短,还没明白李之龙在开队中庄继华副手地位,而军队同样属于开队。

    杜聿明也是被值班参谋叫醒地,他睡意朦胧的接过电报,看过之后,所有睡意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不过他采取地方式却与庄继华完全不同,他没有先通知省主席李烈钧,而是先把范汉杰和王国斌张力辉司徒非这几个值得信任的人叫到警备司令部商议。

    在这个小范围会上,范汉杰提议仿照惯例由杜聿明领衔个通电,王国斌却反问庄继华是什么态度?杜聿明表示庄继华除了通知以外,其他没有任何意见;张力辉听后很干脆地说不用讨论什么,我们西南开队的人,一切行动听从庄队长的安排。

    张力辉的话得到王国斌的响应,杜聿明和范汉杰也若有所思,司徒非表示谨慎的支持,于是杜聿明电告庄继华,云南警备司令部随时待命,听后庄继华的调遣,这也就是鲁瑞山进来悄悄向庄继华报告的东西。

    庄继华对杜聿明的态度很是满意,他随即电告杜聿明,不要做任何动作,保证云南稳定是要目标;保持云南稳定的要因素是李烈钧和卢汉,三十八军的实力虽然不如六十军,但他们是云南本地人,在地方上的影响力要远超六十军,一旦卢汉在这个时候起了别的想法,云南必起动乱;对抗卢汉的人物就是李烈钧,李烈钧对云南上层人物有较高的影响力,要充分利用这个影响力,保持云南的均衡稳定。

    随后庄继华又把自己对解决西安事变的设想和对策一一详细告诉杜聿明,告诉他在云南省政府讨论此事时,争取在结论上要与重庆保持一致。

    杜聿明看完电报后长出一口气,他算是明白了他根本不能独领一方,他没有那个政治才能。

    “按照文革的意见办,范大哥,你留守警备司令部,王国斌,你的部队进驻昆明;张力辉、司徒非,你们立刻返回部队,外松内紧,随时准备开拔。我去见李主席。”

    重庆昆明忙碌时,成都也没闲着,刘湘得到的消息比庄继华还早几个小时,他在西安的代表在张杨动之后不久就给他来电报,通告西安事变的消息。

    自从中央入川之后,刘湘加强了与国内其他地方势力的联系,两广事变期间,陈济棠李宗仁的代表就曾秘密到成都;张学良在成都期间也与刘湘会晤过,他们在南京的代表也曾私下里联系,最后双方互派代表。除了与张学良外,刘湘还与冯玉祥、阎锡山、何健、韩复渠度建立了联系,冯玉祥还派有三个代表在刘湘身边。

    刘湘接到电报后,立刻把所有幕僚,包括从南京返回,现任省政府秘书长的邓汉祥,以及邓锡侯、田颂尧两位大员请到他家中,商议对策。

    “张汉卿好大的胆子,”一听说张杨的举措,乔毅夫就倒吸口冷气,然后就问道:“他们抓住蒋介石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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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四节 对策(三)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五节 “异心”(一)

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五节 “异心”(二)

    “去大姐那。”轿车开出站外后,一直没说话的宋美龄忽然低声道,宋子文连忙加点声音:“孔公馆,去孔公馆。”

    宋子文的补充其实多余,能给宋美龄开车的人都是千挑万选,耳聪目明之辈,岂能不能知道憩庐女主人的心思。

    宋美龄是在事变当晚接到报告的,当时她正与一帮英美朋友开航空委员会募捐的party宋子文匆匆赶来,带来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宋美龄立刻告别晚会回到宋子文的公馆,这是西安的情况已经传来,兵变确实生,而蒋介石生死未卜。

    匆忙之下宋美龄有点乱了阵脚,她的政治顾问端纳紧追着她到了公馆,得知详情后,给她提出一个建议,立刻去拜访她的二姐孙夫人宋庆龄。

    端纳的建议让宋美龄一下找到突破口,她马不停蹄的赶到宋公馆,把睡梦中的宋庆龄惊醒,得知来意的宋庆龄非常惊讶,她完全不知道西安生的事情;宋美龄请求她立刻与西安方面联系,要求张学良保证蒋介石的安全;宋庆龄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下来。

    答应宋美龄的要求并非因为这是来自妹妹的请求,宋庆龄对蒋介石没有好感,这些年她奔走国内外,就是想要推翻这个人的独裁统治,他的几个好友都被这个人暗杀;这个人自称是她丈夫地学生。却背叛了她丈夫的主张;她厌恶这个人,如果是几年以前生这样的事,她会非常高兴。但今日却不一样。宋庆龄敏锐地感到,蒋介石在将来抗战中的地位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现在除掉他,对抗战会产生严重影响。

    宋庆龄经历过的政治事件毕竟比宋美龄多多了,她随即想到南京,想到蒋介石若生意外,南京将由何人掌控的问题。立刻建议宋美龄尽快回南京,西安事件要和平解决,南京是一个关键。宋庆龄的提醒让宋美龄醒悟过来。她匆忙告别宋庆龄,回到家中又与宋子文和端纳商议,宋子文认为要想和平解决向事变,让蒋介石平安回来。先要与西安方面实现接触,但现在西安方面的一切联系全部断绝,必须派人去西安;这个问题立刻被端纳解决,端纳曾经担任过张作霖张学良父子地政治顾问,他自告奋勇去西安见张学良。

    忧心忡忡中等来天明,专列准备好了,宋美龄携宋子文和端纳登上专列。回到南京。

    “夫人。重庆庄文革给您的电报。”坐在副驾驶上的憩庐留守秘书黄仁霖扭头对宋美龄说,本来他想在宋美龄回到憩庐后在谈这件事。可没想到宋美龄居然不回憩庐,他只好在这车上报告这事了。

    “庄文革?”宋子文一愣后下意识地反问:“他说什么?”

    黄仁霖没说话。而是递过来一张电报。

    “闻校长蒙尘,学生惊恐愤怒,学生愿以川滇两省十万健儿支持师母的任何决定,但有驱策,学生定效死力,不负所托,望师母保重。另,学生定会稳定西南,不让其出任何混乱,并保证刘湘等川中势力支持师母。学生庄继华。”

    宋子文轻声念完:“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扭头看看宋美龄,现对方的脸上与他同样迷惑不解。

    车到孔公馆,宋霭龄把宋美龄迎进屋里,孔祥熙在黎明之时离家后就没回来,中间也只打了两个电话回来告知西安生兵变,蒋介石生死不明,中央正在开会。

    “大姐夫在吗?”宋美龄脱下外面的裘皮大衣,张口就问孔祥熙。

    “天没亮就出去了,在丁家桥开会呢,”宋霭龄挽住宋美龄地手:“介石不会出事的,张学良不敢把他怎么样,妹妹,你不要着急,这时候你可得撑住。”

    宋美龄却像没听见她后面的话,站住脚步扭头问:“他们有哪些决定?”

    “不清楚,”宋霭龄说:“庸之就打了两个电话回来,详细情况恐怕要等他回来才知道。宋霭龄很清楚蒋送孔三家是一体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而蒋介石是这个联盟的核心,他如果倒了孔祥熙和宋子文的日子也就结束了。

    “开了一天的会?”宋美龄自言自语地说,思索片刻后,她断然说道:“大姐,立刻给姐夫去电话,让他立刻回来。”

    宋霭龄轻轻点头,而是立刻拿起电话,拨通孔祥熙地秘书,让孔祥熙立刻回家。转过身才现,宋美龄靠在沙上,看上去十分疲倦。

    “妹妹,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宋霭龄有些心疼的说:“庸之还要过一会才回来,他说张杨地八项条件正式到南京了,中央委员会决定召开党政军联席会议。”

    宋美龄的眼睛一下睁大了,宋霭龄立刻明白她担心什么了:“我没告诉他你回来了,他回来后很多情况我们就都清楚了。”

    端纳这时也插话道:“夫人,孔夫人地建议是对的,您应该休息一下,现在您看上去十分憔悴,你必须保持高昂的精神才能应付复杂的局面。”

    宋美龄略微沉凝片刻点头答应,不过临去之前还是吩咐霭龄:“姐夫回来你就来叫醒我。”

    蒋介石这一出意外,宋美龄现仿佛一夜之间,身边可以信任的就剩下他的这些亲人了,宋霭龄答应着陪宋美龄上楼去了宋子文重重叹口气,与端纳坐在客厅的沙的上。他与张学良地关系不错,实在难以想想象他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情。

    仆人给他们端来咖啡,宋子文和端纳就坐在那里慢慢和喝着咖啡。两人都无心说话,只是默默的想着心事。

    过了会,宋霭龄从楼上下来,见他们情绪不高,便对他们说:“子文,你和端纳先生也去休息一下。”

    宋霭龄看他们地样子就知道他们恐怕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过,宋子文摇摇头却反问道:“大姐。南京都有那些消息?”

    宋霭龄坐到他的对面说:“多了,什么样的消息都有,有说介石已经逃出来了。又有人说他已经遇害了,还有人说他还没死,不过张学良决定把他交给,什么样的都有。”

    “?”宋子文喃喃道:“汉卿糊涂呀。上了别人的当。”

    “上了别人的当?”宋霭龄有些纳闷,她年青时关心过一段时间的政治,可嫁给孔祥熙后反倒不太关心政治了,更多地心思花在如何保持宋家的辉煌和如何赚钱上。

    “不是上了别人的当吗?”宋子文苦笑下说:“介石已经派立夫在上海与谈判了,邓文仪在莫斯科时就与共产国际有接触,第六次围剿更多地是政治上的围剿,介石想把拿在手中作为筹码与苏俄讨价还价。张汉卿这样一搞。政府的计划就全被打乱了。共C党也就死里逃生了。”

    “啊!”宋霭龄这才清楚。可没等她有所反应,宋子文又把庄继华的电报拿出来交给端纳看:“端纳先生。你看看这个。”

    “嗯,”端纳看后也有些不解地看着宋子文。出一句相同的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宋子文苦笑下:“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仅仅宽慰那样简单,庄文革做事神出鬼没的,让人难以明白。”

    “这个庄文革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端纳说:“我研究过他在重庆的社会改革,老实说虽然有不民主的地方,却十分有效,而且据说,重庆官员地廉洁程度是中国各地区最高地。”

    端纳是有资格做这个评判的,他25岁到中国,迄今已经三十多年了,可以说他大半人生精华都耗费在这个国家,他当过北洋政府、张氏父子,广州政府、到现在地南京政府的政治顾问,在中国高层圈子浮沉二十年,对中国十分熟悉。

    “他就是这样,鬼主意很多,很多人都吃过他地亏,包括英国人在内,不过外界最多也就知道他是个军人,可是真正明白他的,都知道这是个各方面都很厉害的人物。”宋子文淡淡的说。

    与宋子文和宋美龄不同,宋霭龄对庄继华没有多少好感,他阻挡了不少她的财计划,可她偏偏拿他没什么办法。

    “这个人呀,悠兰恐怕要吃不少苦头。”宋霭龄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他,只好把话题往梅悠兰身上扯,希望能激起宋子文的愤慨。

    “梅老爷子却很欣赏他,老爷子说他要找机会回国看看。”宋子文淡淡的提醒宋霭龄,美国还有个让她有些畏惧的老人,不要与庄继华搞得太僵,实际上据他所知,庄继华对孔祥熙和宋霭龄已经很克制了。

    “哦,老爷子怎么想起回国了,”宋霭龄当然领会了宋子文意思,但她却若无其事的接过话题:“他老人家怎么想通了?”

    “他的两个宝贝都在国内,怎么会不想回来看看呢,不过他的年龄太大,这么远的路…,难说。”宋子文摇头。

    姐弟俩就这样闲聊着,四十多分钟后,听见汽车在院子里停下的声音,宋霭龄端坐没动,一会客厅的门开了,胖乎乎的孔祥熙从外面进来,看见沙上的宋子文他似乎毫不奇怪。

    “小妹回来了吗?”孔祥熙顾不得寒暄,立刻问道。

    宋子文的心开始往下落,孔祥熙的这个样子,已经明确告诉他,情况不妙。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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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五节 “异心”(三)

    宋霭龄一言不转身上楼请宋美龄,孔祥熙神态严肃而不安,宋霭龄刚走到楼梯口,宋美龄已经出现在楼梯上,她根本就没睡着,思绪万千,孔祥熙的车一进院子,她就起来了。

    “孔院长先喝口水吧。”宋美龄没有着急,她的脚步依然如往常那样稳定,神态依然那样端庄,只是眉宇间捎带忧虑,眼中透着焦急。

    孔祥熙接过宋霭龄递过来杯子,喝了一口后,然后对宋美龄说:“开了一天会,何敬之主持,形成几条决定,开出张杨党籍,褫夺张学良杨虎城本兼各职,讨伐西安,由何应钦担任讨逆军总司令,全权负责讨逆军事行动,由林森担任党的临时主席,电请在德国的汪精卫尽快回国。五点多钟时,西安方面传来电报,介石还活着,他们提出八项主张;要求与中央谈判。”

    孔祥熙的话很简短,不过却已经把所有宋美龄关心的内容都说清楚了。宋美龄听后忍不住叫道:“他们这是要害死介石。”

    中央形成的几条决定,无一不是要将张学良逼上绝境,双方一旦打起来,蒋介石的结果可想而知。

    “西安方面的条件来了后,何应钦决定召开党政军联席会议,讨论张杨的八项条件,会议还在进行。”孔祥熙又补充道。

    “就是他们昨晚在广播中宣称的八项条件?”宋子文问。

    “差不多吧。”孔祥熙点头:“改组南京政府,容纳各党各派,共同负责救国。停止一切内战。立即释放上海被捕的爱国领袖。释放全国一切政治犯。开放民众爱国运动。保障人民集会结社一切政治自由。确实遵行孙总理遗嘱。立即召开救国会议。就这八条。”

    “不管他是八条还是十条,先必须保证介石回来。”孔祥熙的话让宋美龄十分担忧,中央会议的结果让她十分震惊,他们居然就没想过与西安交涉。而是在蒋介石生死未知的情况下就决定讨伐,甚至把蒋介石的接班人都选好了,这意味着什么?他们要抛弃蒋介石。想到这些宋美龄心里一紧断然说道:“孔院长、子文,我们走,我要参加联席会议。”

    孔祥熙点头,他对宋美龄地决定很是赞成,在中央会议上,讨伐之声汹涌。他独木难支,何应钦明确提出中央不能与叛逆谈条件,不管被抓住的是谁,中央都应以坚决的态度平叛。戴季陶更是引用明土木堡之变后,朝中群臣重立皇帝的旧例;在他们的强势下。主和的声音完全被压倒。现在唯一能够扭转局势的只有宋美龄。

    不过孔祥熙却说:“那是自然,不过我有个想法需要和你们商议下,我想以行政院代理院长的身份给张学良一封私人电报。另外,你们看可不可以请阎锡山出来调停。”

    宋美龄根本没细想,只要有让蒋介石出来地可能,她就愿意尝试:“好,姐夫,这事就按你的意见办吧。”她向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转头对孔祥熙说:“以我的名义给张汉卿封电报,就说我派端纳先生作为我的私人代表飞西安。如果他同意。请尽快回电。”

    丁家桥从昨夜到今天,灯火通明。人流如织,会议厅内百余名党国高层人员慷慨激昂。争相言,痛斥张杨兵变,祸害国家;主席台上国民政府主席和中央临时主席林森、军事委员会临时主席、讨逆军总司令何应钦就坐。

    林森面容清瘦,颌下三缕长须洁白如银,白整齐的向后疏拢,镜片后闪烁不定地眼光,代表着他现在地思绪有些混乱。他是国民党圆老,前清就参加同盟会,跟着孙中山闹革命,这些年几度起伏,他反对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参加国西山会议派,受过警告,31年监察委员会四名监察委员弹劾蒋介石,他名列其中,蒋介石下野后,他被推举为国民政府主席,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担任这个荣誉性职务。

    西安事变的爆让他深受刺激,而持续整天地中央委员会让他更受震动,从内心来讲他不愿以武力对抗,他不认为张学良就是要背叛国家,但多年政治经验告诉他,这群情汹涌的平叛声并不那么纯洁,有太多的野心在里面。但他也没有立刻表示和平解决,甚至刚才孔祥熙呼吁尽快与西安取得联系,他也没言支持,现在这种情况,表态越迟越好。

    坐在他旁边何应钦的表情却与他截然不同,脸色庄重而严肃,严重透着无尽的忧虑,腰杆却始终保持笔直。

    “…,从法律角度讲,张杨是兵变,是犯罪,罪犯是不可以讲条件的,他们只能接受审判。如果中央政府与张杨谈判,那无疑是对司法的粗暴践踏,我将坚决反对;我建议向全国出通缉令,缉拿张杨归案;成立特别法庭,审判张杨。”国民党圆老居正是法学专家,他滔滔不绝的从法律角度解释与西安谈判地后患。

    好容易居正说完,陈果夫又站起来说:“张杨地八项条件无疑是绑匪赎票,不但不应该答应,相反我认为应该针锋相对,立刻处死七名罪犯,调集精锐于潼关,限令张杨克日归案,以此反向张杨表明中央态度。”

    他刚坐下又站起来:“此外,我建议南京戒严,禁止集会结社!”

    “咣!”大门被推开,宋美龄在前,孔祥熙宋子文在后,三人径直闯进会议厅,宋美龄和孔祥熙更是直接走到主持位,孔祥熙是行政院副院长,代理行政院院长,台上第三把空着的椅子就是他地,但宋美龄在党内的地位却不高,只能坐在台下。

    但此刻却没人说什么,每个人都呆呆地看着她。宋美龄站在台前,秀目威严的扫视全场。然后亲启朱唇:“委员长还没死,讨伐西安,轰炸西安是想炸死委员长,还是想借张杨地手杀死委员长?”

    宋美龄的话让全场沉默,众人顿时想起蒋介石往日的积威。何应钦一看这样不行,他赶紧站起来劝道:“蒋夫人,您能来参加会议太好了,我们正在讨论如何答复张杨的八项条件。”

    “还讨论什么。中央委员会不是已经开除他们的党籍,决定调兵平叛了吗?”宋美龄说到这里忍不住怒气,拔高声音说:“我想知道,你们凭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西安的情况晦暗不明。音讯不通。你们就匆忙作出这样的决定,到底是怎么想地?!”

    “蒋夫人,您请坐下。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嘛。”何应钦不动声色的劝道,旁边的人立刻端来一把椅子让宋美龄坐下,宋美龄也不客气就这样坐在主席台一侧。

    “蒋夫人,从黎明到现在,我们已经开了整整十个小时的会,我们有一个基本观点,”何应钦向宋美龄解释道:“中央委员会认为。无论现在西安的情况如何。委员长地情况如何,张杨地行动都是对中央纪律法规的挑战。是犯罪,必须对他们进行惩处。必须维护党纪国法,否则国将不国,党将不党,后果不堪设想。”

    何应钦的话义正词严,宋美龄一时无法找到反驳地理由,她冷笑一声迅速把话题的拉到对自己有利的方向:“何部长,那委员长的生死就不管了?他死了吗?”

    “最新的消息时委员长还活着,不过这是张杨传过来的,中央还没证实。”何应钦平静的说。

    “既然如此那就先证实了再说。”宋美龄的态度十分强烈。

    “不可能。”何应钦当场拒绝:“军队地集结令已经下达,20个师已经出,中央委员会地决定已经作出。”

    宋美龄嗖地站起来:“没有什么不可能!集结令下达可以取消,20个师可以追回,中央委员会可以重新讨论。”

    “妇人之论!”坐在前排的戴季陶大怒,一掌拍在桌上,站起来大声嚷道:“国家大事岂可如此儿戏!”

    宋美龄咄咄逼人地态度激怒了很多人,戴季陶之后,下面的议论声嗡嗡作响,他们似乎毫不避讳宋家地人。

    “他根本就不该去西安,这是他自找的。”

    “张杨根本不可能让委员长还活着,这只是他们的缓兵之计,我们应该立即进剿!”声说:“我理解你的想法,你想挽救你的丈夫,但这是国家大事,不能由一己私念决定,委员长不仅仅是您的丈夫,而且还是国家的统帅。”

    宋美龄看看会场,她感到无比孤独,当初蒋介石在时,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她心中充满委屈和愤慨,但这时她也看清了现在她所处的环境,于是她收敛起刚才的锋芒,而是诚恳的说:“叶先生,我虽然是个女人,也绝不是单单为营救丈夫而言。如果委员长死了,能造福于国家,那我虽然悲痛,但也会先劝他牺牲,可是今日之事,如果骤然兴兵讨伐,不独使国民军队拥戴的领袖陷于危险境地,而且陕西数千万民众也会陷入兵荒马乱之中,故委员长的牺牲于国家有何益处?诸位委员,”宋美龄转身面对会场,眼中饱含着泪花:“我绝不是将丈夫萦绕于怀的女人,当我听到此事之时,先想到的是国家,自九一八以来,国家危难日益严重,而委员长的安全与国家安全休戚相关,这才是我主张和平解决的根本原因。各位委员,试问,如果委员长有何不测,谁可替代?国家势必四分五裂,陷入内战之中。诸位委员,这是我对今日局面的思索,我请诸位委员给我一点时间,如果我的努力失败,在动讨伐也不迟。”

    宋美龄的悲伤影响到会场的委员们,沉寂几分钟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来:“蒋夫人的话在理,今日中国委员长的作用不可替代,我们应该先做和平努力。”

    宋美龄有些感激地看看那人,居然是与蒋介石作对近十年的冯玉祥。这让她深感意外。

    “岂有此理!”戴季陶忍不住又站起来:“与张杨谈判,国家威望何在?国家法纪何在?将来有此效法作何处置?”

    戴季陶的一串责问,把刚刚扭转一点的气氛立刻打回原形,宋美龄有些绝望了,吴稚晖这时也嚷道:“要打快打,决不能让张杨与共C党勾连在一起,一旦他们勾连在一起,那就后患无穷。”

    戴季陶接着大声说:“我们不要忘记了。张杨在西安的兵力只有仅仅十万,远远弱于两广,他们为什么敢冒此大险?后面鼓动他们的是谁?与他们勾连在一起的除了共C党还有谁?山东的韩复渠,广西地李宗仁,海外的邓演达李济深。有没有联系?张杨劫持委员长。不就是想获得政治上的好处,中央可以屈服吗?不能,决不能。中央决不能从其要挟,所以我们不能过多顾及蒋公的安全,更何况蒋公安全到底如何,我们并不知晓,所以我们必须向张杨表示决心,中央的决心;如此蒋公若在,或可安全;如果向张杨示弱,那么蒋公就算在。能不能回来未可知!”

    戴季陶地话得到。陈果夫地赞同:“季陶先生说得没错,我主张讨伐也是因为。不能对西安示弱,因为一旦示弱。张杨会以为中央向他们屈服,我们必须显示力量,表明我们有能力平定叛乱,如此张杨才会顾及委员长的生命,只有歼灭了他们的主力,才有迫使他们送回委员长。”

    “我不同意,”一个沉稳地声音从后排传来,宋美龄抬眼看原来是张治中,张治中慢慢的走到台前:“蒋夫人有句话不知诸位委员想过没有,如果委员长有何不测,谁能代替?今日之中国谁能代替委员长?委员长是国家的核心,没有了这个核心,国家、军队都会分裂,在今日局面下,我们将有亡国之祸!请诸位从全局来看,从抗战的大局来看。”

    宋美龄感激的看了了张治中一眼,可张治中的言很快就被淹没了,程潜、陈公博、于右任相继言,支持讨伐,主战派的声势再度高涨,孔祥熙言试图鼓起主和派士气,但戴季陶大怒,直接指斥其误国,差点就上台暴打孔祥熙。

    这时,没有言的军方将领地态度就至关重要,朱培、龙云、熊式辉、以及林森地态度就可能影响会议的结果,宋美龄决定在做一次努力。

    可这时,宋子文站起来说话了。

    “我这里有四份电报,是四川省主席刘湘将军和云南省主席地李烈钧将军重庆行辕主任杨永泰先生以及西南开队的这句话将军来地,”宋子文摇动手上的纸条大声说:“他们有个共同要求,即在做任何决定之前,必须先考虑委员长的安全!”

    宋美龄一愣,可会场上的委员们也一愣,他们还没想清楚宋子文此时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宋子文边说边往前走:“他们代表西南三省数十万将士和数千万民众的意愿,同时也说明蒋夫人的主张在地方上不是没有支持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龙云愤然而起:“庄文革这是要做什么?以地方要挟中央,他这是要学张杨,必须严厉申斥!建议中央委员会给以严惩,以儆效尤!”

    “志舟兄,坐下,坐下,不要激动嘛。”朱培笑着把他拉下来,然后站起来说:“民意即军心,我以为蒋夫人和戴先生的话都有道理,今日中国委员长的作用不可替代,所以解决西安事变,必须考虑到委员长的安全;和平解决是我们的目的,但张杨的行为不能接受,必须受到惩处,这是个两难的问题。”

    老狐狸,熊思辉看着他心里骂道,他这时看到不能不表态了,于是慢慢吞吞的有样学样:“益之将军说得对,无论是战时和,都要兼顾国家的法纪和委员长的安全。”

    他们想就这样模糊过去,但是有人不满意,孙科就冷冷的逼上来:“这是什么话,左右逢源,那都不得罪,你们一个总参谋长,一个江西省主席,都是党国干城,在这样的大事面前,岂能如此模糊。”他随后就亮明态度:“我主张按蒋夫人的意见办,张杨能够与多少人马,谈不拢再剿灭也不迟。”

    宋美龄一直认为孙科是个纨绔子弟,以往也没什么交情,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却得到他的支持,不由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我同意。”朱培和熊式辉都是官场老油条,立刻判断出这个立场对他们有益无害,马上表示支持。

    有了他们三个的表态,会的气氛开始松动,林森也终于表态支持宋美龄。

    宋美龄这是朦胧感觉到宋子文亮出的那四封电报是这个转变的导火索,不过他不明白,怎么是四封电报呢?不是只有庄继华一封吗?她疑惑的看向宋子文,后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何应钦这时感到不能在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昨晚的决定就要被推翻了,他立刻以时间太晚为理由宣布休会,明天再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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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五节 “异心”(四)

    “不行,”戴季陶却站起来大声说:“讨论了一天,不能没有结果,明天的报纸必须有政府的态度,否则如何向国民交代!”

    “对,如果这么长时间的讨论,党政军都在,还拿不出个意见来,政府必将沦为中外笑柄!”叶楚伧也站起来大声说道。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西安事变是已经爆一整天了,如果明天的报纸上,政府还没有明确的态度,无论从那方面都说不过去,不但外国政府、地方实力派,恐怕连普通国民都会嘲笑政府的无能。

    但是这个情况下怎么形成决议呢?宋美龄虎视眈眈,随时准备与主战派打擂台,而戴季陶他们也绝不允许一味求和。

    林森这时开口了:“我看这样,一条一条的讨论,先是张杨的行为是否是背叛党国?”

    这一条毫无异议,他们的行为不算背叛党国还算什么,林森接着问:“他们的行为已经不是一个党员应为的,开出其党籍的处分不算过分吧。”

    林森看着宋美龄说,。宋美龄略一思索败类点头认可,张学良既然敢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他就应该想到,这张党票是肯定保不住的。

    “张学良现在西北剿总副总司令,东北军总司令,杨虎城是十七路军总司令,西安绥靖公署主任,他们的职务必须撤销。宋美龄又点头表示认可,这两条都是必须的,再说张杨也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幻想。

    “张杨都是军人,扣押上级,严重违反军纪,必须交军事委员会审判。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受直接指挥。”

    “怎么交?”宋美龄反问道,这涉及张杨的身家性命,宋美龄必须替他们争一争,防止谈判大门被关闭。

    “蒋夫人,我说的是原则,不涉及具体。”林森委婉的暗示到。宋美龄想了想又点点头。

    林森地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所谓原则只是用于宣传。至于其他,以后还可以修改。

    “命令东北军和十七路军将士严守军纪,不要参与叛乱,将派人抚慰未参与叛乱的两军将士。而坚持叛乱的将视为叛徒,将一力讨伐之。”林森的确老奸巨猾,十个和稀泥的高手,这样的条款也能拟出来,把主战派和主和派的观点都包括进去了。两派都无法说什么。

    “不过,鉴于委员长被扣,国家不能群龙无。如果张杨不肯送回委员长,必须有人主持军务。”杨森说道:“我提议组建临时军事委员会。”

    这个提议得到绝大多数委员地支持,包括张治中、朱培、孙科这些刚才主和的委员也支持这个提议。

    接着何应钦、朱培、冯玉祥、龙云等七人组成新的临时军事委员会,推举何应钦担任代理委员长。负责所有军事行动。

    至此终于勉强有个拿得出手的决议案,尽管双方都有所不满,但也都感到可以接受。明天报上国民政府终于可以不会丢脸了。

    持续整整一天的会议也着实让大部分代表筋疲力尽了,宋美龄也感到筋疲力尽,待决议出来后,林森宣布暂时休会,明天下午继续。宋美龄和孔祥熙宋子文一起离开会场。走前他狠狠的瞪了略有些得意的何应钦一眼。出门之后。她让孔祥熙回家,却要宋子文和她一同回憩庐。

    轿车开动后。宋美龄才轻声问:“那电报是怎么回事?”

    宋子文看着车灯划破夜空,灯光中的雨丝淅淅沥沥延绵不绝。好半天才幽幽地说:“这庄眼光深远,明见万里呀,”宋美龄有些讶异的扭头看着他,宋子文接着说:“我一路在想他为什么要给你这封电报,直到看到会议上的情况,我才明白他地用意,他这是告诉你,西南有一股绝对服从你命令的力量,目的是让你握有这股力量,在恰当的时候展露这股力量,让南京这些人有所顾忌。”

    宋美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今天她算是明白了,没有了蒋介石她就什么都不是,蒋介石还没死,这些人就如此对他,等蒋介石真的遭遇不测,她宋美龄,还有宋家孔家,恐怕就没有容身之地了。

    回到憩庐,宋美龄刚进屋,侍卫就来报告,戴笠在此已经等侯几个小时了,宋美龄和宋子文略有些意外,戴笠是干什么,宋美龄和宋子文都很清楚,宋美龄也想找他了解些情况,因此尽管很疲惫,她还是把戴笠叫进来。

    戴笠进来之后其他的没说就先向宋美龄请罪,自责没有及时现张杨的阴谋,没有尽到保护校长的责任,论罪该杀,该自尽向校长请罪,只是考虑到校长尚未安全回来,他才苟且偷生。

    这戴笠不愧是聪明人,他出了明瓦廊后,就一直在思考如何躲过这一劫,思来想去,他最终找到和庄继华相同的路,那就是宋美龄。

    戴笠来的机会很好,宋美龄刚受挫折,他适时前来报效,让宋美龄很是有几分感到,宋美龄安慰了戴笠几句,让他不必为这些操心,西安地事情不怪他;然后问起南京这几天都生了那些事情。

    戴笠就把今天蓝衣社开会地情况向宋美龄源源本本说了一遍,随后又拿出一份贺衷寒亲自草拟的宣言交给宋美龄,宋美龄看后勃然大怒。

    “一群白眼狼!”宋美龄气得把宣言扔到地上:“介石怎么教出这样一群学生,这是逼张学良杀人呀!”

    宋子文急忙捡起来看,宣言措词及其强硬,丝毫没给张杨留出余地,满篇言词杀气腾腾,这与其说是宣言不如说是战书。

    “贺君山未免也太着急了。”宋子文皱眉问道:“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五个中心?是要控制全国吗?把放到哪里去?蓝衣社是不是要搞第二个西安?”

    戴笠额头冒出冷汗,他心中那个不安终于得到证实,贺衷寒此举是一举两得,蒋介石能平安回来,那就以此请功,稳定后方也是大功一件;如果回不来,那这一手全国性地谋划,目标自然是……。

    “贺衷寒在那?还在朝天空吗?把他叫来,我要问问他究竟想做什么?”宋美龄怒气冲冲的说,她心乱如麻,她万万没想到,蓝衣社居然也起了异心,这可是蒋介石最信任地学生团体;他们居然在这个时候在他背后捅上一刀,宋美龄感到心如刀割。

    “不知道,”戴笠老老实实的说:“散会后我就离开了,当时他还在,只是这过了几个小时了,恐怕已经回家了吧。”

    宋美龄就要叫人,宋子文急忙拦住:“先不着急,”然后对戴笠说:“雨农,你先回去吧,下次开会的时候劝劝贺君山,凡是要多为委员长的安全考虑。”戴笠明白的点点头,转身就走,他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剩下的就看宋美龄怎么办了。

    等戴笠走后,宋美龄忍不住责怪道:“哥,你这是怎么啦?把他叫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解释!不管怎么说,我还是他的师母!”

    “小妹,”宋子文沉重的说:“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今日与往日已经完全不同了,何敬之一向心有异志,介石对他也一直提防,这回他终于抓住机会了,贺衷寒焉知没有与他勾连在一起;更何况就算你质问他们,他们也有大把的借口,这些理由今天的会上难道还没听够吗?”

    宋子文冷笑一声:“什么党纪国法呀,政府威严呀,不与反贼谈判呀,其实说穿了,不过还是盯着介石留下的权力。何应钦想当军委会,党自然是汪精卫的,行政恐怕要改组,庸之恐怕就得下。”

    宋美龄颓然坐下,良久才坚定的说:“我绝不会让他们得逞,看着吧,子文,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

    “对,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要把他救出来。”宋子文也坚定的说,转过身,他的语气又变得柔和了:“小妹,我看你还是先休息吧,明天还要与他们斗呢。”

    宋美龄点点头站起来,慢慢走上楼。走到半道他扭头对宋子文说:“阿哥,中国银行你可得把好了,还有财政上能拨出军费来吗?”

    宋子文会意的一笑,他这个妹妹天生就是政治家,现在欠缺的就是经验,假以时日她恐怕会超越蒋介石。

    “放心吧,小妹,我和姐夫知道该怎么做,何应钦想拿到军费,恐怕得先把我这个银行行长给免了,同时还得把姐夫的行政院院长免了。”

    “明天上午把果夫兄弟,曾养甫、徐恩增都请来,另外把戴笠也叫来,我们开个会,三年一下对策。”宋美龄轻声说道。

    “陈氏兄弟?”宋子文有点疑惑,今天陈果夫和陈立夫的言来看是主战的。

    “没事,他们只是一时糊涂,他们和我们是捆在一起的,”宋美龄淡淡的说:“没有介石,你和姐夫固然当不了行长和院长,他们兄弟也当不了省和部长。”

    宋子文默默点头,宋美龄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她没有被高压压垮,相反她开始成熟了,能更清楚的掌控政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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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经略西南 第八章 投机西安 第六节 南京戏(一)

    清晨的南京,经过一夜冬雨的洗刷,空气中透出一股清新,寒风依旧拂过南京的大街小巷,报童稚嫩的叫声划破寂静的南京城。

    “看报,看报,中央宣布讨伐张杨”

    “褫夺张杨本兼各职。”

    “张杨提出八项主张。”

    行色匆匆的路人纷纷止步,看着报上的消息,或摇头叹息,或交头接耳,无一不面色沉重,充满忧虑,南京城内空气顿时紧张。

    下关码头,桂永清神色严肃的看着整装待的士兵,码头外事大群等待过河的市民。教导总队不愧是全国最精锐的部队,四万多人一夜之间即动员完毕,清晨先头部队即可渡江。

    桂永清身边站着的是干国勋和任觉五,送走桂永清之后他们就要去武汉和重庆,实现控制华中和西南的两大中心。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有个人也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就是何应钦的堂弟何辑五,他的路线与任觉五相同。

    疲倦的宋美龄却辗转难眠,明天会生些什么呢?直到天蒙蒙亮才好容易睡着,待睁开眼时已经是十点了,而陈果夫陈立夫曾养甫徐恩增戴笠张治中等人就在憩庐等待了。

    宋美龄埋怨了吴妈两句,然后迅速打扮下楼,可吴妈却像往常一样慢吞吞的,嘴里还念叨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丢了气度,宋美龄的心情慢慢平复下来,好容易梳妆打扮完了,才迈着与往日相同的步伐下楼。

    “大家请坐。”宋美龄坐在往日蒋介石的座位上,然后才示意众人坐下,她就是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他们,今天她要接替蒋介石的主持全局。

    宋子文和孔祥熙率先在她两侧坐下。接下来是张治中和陈果夫,然后是陈立夫,戴笠坐在最后。

    “除了雨农,昨天的会议你们都参加了。”宋美龄开门见山地说:“他们想要武力讨伐,根本目的还是想要委员长死。”

    陈果夫和陈立夫心里一颤,他们是主战的,如果这样说。那么他们不也是想让委员长死吗。

    “夫人,”陈果夫立刻就要分辨。宋美龄抬手制止了他,柔声说:“我知道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你们的目地只是想显示力量。逼迫张杨放回委员长,你们的用心和他们的用心是完全不同的,这我知道,否则今天我也不会请你们到这里了。”

    陈果夫这才舒口气,然后他说:“夫人明鉴,事情生得太突然,一切都乱了。现在好了。有夫人主持大局。”

    宋美龄点头表示接受:“今天我找你们来就是一个目地,下午的会上。要坚决主张和平解决西安事变,一切地根本要立足于让委员长平安回国。”

    “戴季陶一介书生。僵化刻板,不知变通;何应钦心怀叵测,暗藏机心。”宋子文冷冷的说,在场的都是蒋介石地心腹,张治中为人宽厚,在黄埔系中有很高威望。

    “那就干掉他,”徐恩增冷冷的说,这样的会议一般没有纪律,都是随意言:“看看谁还敢妄想。”

    “不行,绝对不行,”张治中急忙制止,他心中暗惊,何应钦与蒋介石的关系并不像表面那样融洽,这在黄埔高层中不是秘密,蒋介石第一次下野就有何应钦的原因,从此以后,蒋介石就再也没让何应钦掌握过军权,军政部长,看上去位置很高,却没有丝毫实权:“何敬之在军队内的支持很多,更重要的是,现在南京不能乱,南京一乱,委员长就肯定回不来了。”

    “文白说得对,现在最重要地是让委座回来,何敬之虽有异志,却没有公开反对委座,一旦他被杀,南京城内会人人自危,立时就要陷入大乱之中。”孔祥熙也表示反对,张治中说何应钦在军队支持很多,其实就是提醒在场地人,杀掉何应钦,黄埔系会分裂,就会动摇蒋介石的统治基础。

    “何敬之是利令智昏,”陈立夫沉稳地说:“他以为委座去后,他能号令黄埔,其实他错了,他不能号令黄埔,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号令天下,无论湖南何健、还是山西阎锡山、山东韩复渠、北平宋哲圆,都不会听他地,党政军也不会听他的,唯一令人担忧的是他与汪精卫结成同盟。”

    “担忧没用,”宋美龄淡淡的说:“现在要做的是,讨伐令不能下,尽快与西安方面取得联系。”

    毫无疑问,宋美龄无疑抓住了问题的核心,只要蒋介石回来了,所有这些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不下讨伐令与取得联系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讨伐令是挑起战争,取得联系就是寻求妥协。

    “教导总队今朝过江了。”戴笠忽然开口道。

    众人楞了下,张治中奇道:“谁让他们走的?我这个教育长怎么不知道?”

    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编制,全称是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教导总队,张治中作为中央军校的教育长对教导总队有指挥权。

    “蓝衣社的决定。”戴笠平静而简单的说,他没有把昨天的情况再重复一遍。

    “胆大妄为,”张治中拍案而起,他立刻叫来副官,命令他立即赶到下关码头,命令桂永清立刻把部队撤回营地:“如果桂永清已经过河了,你就把后续部队拦住,命令周振强、胡启儒、张坤生立刻回校,在校内等我。”

    等张治中处置完一切后,宋美龄才淡淡的说:“看来我得找贺衷寒他们聊聊,这些年轻人太冲动了。”

    说完之后宋美龄接着分派任务:“徐恩增、戴笠,你们要密切注意南京城内的情况,同时还要注意西安方面的情况。”

    徐恩增和戴笠站起来接受任务,入痛就在蒋介石面前一样,宋美龄随后又对陈立夫说:“立夫,你与共C党方面联系。告诉他们为了抗战,必须阻止张学良蛮干,保证委员长安全,否则中央必定全力以赴。^^^^剿灭共C党和张杨,内战就将继续下去。”

    “果夫,你立刻去联系中央委员们,告诉他们。现在帮我的,我将来一定回报他们。”宋美龄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什么:“张静江先生到了吗?”

    张静江是中央监察委员。而且此公人缘不错,与张继、林森、戴季陶、居正等人交情都很不错,他要表态支持宋美龄。可以影响一大批人。

    “不清楚,昨天他没参加会议。”孔祥熙说。

    “立刻与上海方面联系,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送静江先生到南京。”宋美龄说完之后,转头对孔祥熙和宋子文说:“孔院长,子文,把军费卡死,能拖一天是一天。”

    这个会不可能太长。联席会议下还要继续召开。商定完后,众人还要分头联系。所以宋美龄分派完后,众人立刻散去。宋美龄却留下张治中和孔祥熙,与她一起去朝天宫。

    贺衷寒体内有一股亢奋,从昨天到现在,他只打个短短的盹,然后就接着工作,他在朝天宫已经整整三十个小时了。与他同样勤奋努力地还有邓文仪,他们有种紧迫感,有种天降大任的感觉。

    干国勋在中午时分从武汉来电,他已经到达,任觉五却还滞留武汉,刘建群也已经飞往广州,刘咏尧去了福州,蒋坚忍从洛阳来电他已经控制了洛阳的几十架飞机,一切都很顺利。这时外面进来报告,宋美龄、孔祥熙、张治中来了。

    贺衷寒和邓文仪还没来得及安排什么,宋美龄三人就闯进来了,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邓文仪,把蓝衣社地在京干部召集起来,我要和他们讲话。”

    邓文仪答应后就出去了,贺衷寒却神态平静的给宋美龄三人端来茶,然后恭恭敬敬的坐在她的身边。

    “贺衷寒,教导总队过江是怎么回事?奉谁地命令?为什么没向我报告?”张治中先质问道。

    “是蓝衣社总部的决定,”贺衷寒没有回避,而是直率地说:“昨天总部开会,同志们群情激昂,教导总队官兵请战,我们批准他们去陕西前线平叛。“谁给你这样的权力?”文雅的张治中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如此大胆,敢私自调动国家军队。

    “张老师,这不是某个人地决定,”贺衷寒平静的说:“领袖危难,我们作为他的学生,他的部下,心急如焚;蓝衣社以国家安危为己任,对这种叛乱行为,我们绝不坐视!”

    贺衷寒眼带泪花,掷地有声。

    但张治中不为所动口气依然严厉:“军队不是其他,调动必须由国家统一进行,任何个人或团体,都不能私自调动,否则形同谋反,这个道理难道你不知道?”

    “张老师,我知道,但我们不是私自调动,”贺衷寒抗声道:“张杨叛乱已经一天多了,可是中央呢?开了整整一天会,却连个像样的决定都没有,这是国民政府的奇耻大辱,我们采取行动有什么错?如果连这样的行为都不容许,还谈什么爱国爱党爱领袖!”

    张治中顿时被噎住了,他没想到贺衷寒居然还能振振有词,他略微一顿:“教导总队属于中央军校管辖,没有我这个教育长地命令,教导总队不能动。”

    贺衷寒不言声地拿出一张纸推到张治中身前:“张教育长,教导总队全体军官请战,请教育长批准!”

    张治中再度被震惊了,教导总队军官的请战书居然不是交给他而是交给了蓝衣社,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些人已经把蓝衣社看得比军校,比军政部更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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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国出生,在美国长大,嗯,好吧,好吧,就是穿越这样的老套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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