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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支海民     寡妇村txt下载     寡妇村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九十五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2(1131字)

    来喜听得此话气得浑身打颤,立马要穿起衣服寻那板胡算账,漏斗子跟来喜也算拐弯亲家,他点亮油灯,穿起衣服,然后心平气和地问雀儿:“小俩口惹气是常有的事,究竟因啥事惹气?你给叔说清,也许叔能帮你了结”。

    雀儿当然不会说出赶脚路上那一档子窝心事,只是说板胡将她卖了二百银元,她又偷跑回来,板胡不要她了,又不给她分钱。她跟板胡打闹了半夜……

    来喜看雀儿背着个褡裢,问道:“孩子,你褡裢里装的是啥”?

    雀儿迟疑地将褡裢打开,来喜一看眼直了,褡裢里整整装半袋子银元!

    漏斗子听了半天没有听明白,疑惑着问道:“你跟板胡是不是搭在一起,‘放鸽子’欺骗人家的银钱”?

    来喜知道自己女儿是个啥货色,心里并不计较那些,这一辈子啥都不缺,就是缺钱,谁不见钱眼开?他拿起来两个银元磕了一下,放到耳朵边一听,铮铮直响。来喜对女儿说:“娃呀,只要有钱,还怕我的女子找不到对象?这些钱一半给爹留下养老,一半给我女子做嫁妆”。

    可是漏斗子却想横插一杠子,他沉吟了半天,终于捻着山羊胡子说:“来喜,咱再穷,要穷得有志气,我怕——”

    漏斗子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来喜父女俩却听出了潜台词,无非是说这是不义之财。来喜老大不悦,可是又不好发作。

    雀儿勉强一笑,解释道:“这些钱不是偷来的抢来的,是拿命换来的”。

    漏斗子不再说啥,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各人的活法不同,咱操那份闲心干啥?

    可是雀儿却继续对漏斗子说:“叔吔,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在郭宇村还有些名声,我想让你当个中见人,要板胡给我写一纸修书”。

    漏斗子刚想推辞,来喜不容置疑地说:“老哥,你就答应了吧,在郭宇村我们父女俩就全靠你了”。

    漏斗子斟酌了半天才说:“有些事我可以帮忙,有些事也不必强人所难,不管怎么说我必须得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弄清”。

    雀儿有点累了,靠着炕墙闭着眼睛憩息了一会儿,又将眼睛睁开,说出的话有点凄然:“我知道,我们在人们的眼里是一些人渣,不过叔你放心,我只是想让你做个见证,不会把你牵扯进去”。

    话既然说道这份上,漏斗子再不答应也有点说不过去。他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说:“天不早了,咱们睡一会儿,明天早晨再见机行事”。

    漏斗子说完便翻过身睡去,雀儿困极了,也头枕着胳膊昏昏入睡,只有来喜睡不着,怀里抱着那袋子银元激动不已,这辈子穷怕了,突然间天上掉下来一袋子银元砸到他的头顶上,感觉中有点眩晕,好容易捱到天蒙蒙亮,便把正在昏睡中的女儿戳醒来,也不跟漏斗子打招呼,匆匆地走出郭宇村。

    那雀儿糊里糊涂被爹拉起来走了一段路,灵醒了,不走了,问爹:“咱们这样不打一声招呼就走,就不担心漏斗子叔以后怪罪”?

    来喜嗔怪女儿:“憨憨娃,郭宇村这条路咱们父子俩走断了,你以后还打算回来”?

    雀儿甩脱爹,撅起嘴,说:“我不走,我还要板胡给我写一纸休书,这样我以后再嫁人就没有绊搭”。

第四百九十六章

    张芳荣想挣脱三爸的搂抱,感觉中三爸的胳膊是那样的有力,下身子隐隐作痛,姑娘知道三爸在她的身上做了手脚,心里头涌上来不尽羞愧,没有爹娘的孩子,只能把悔恨咽进肚里。

    张有贵把侄女骗进凤栖城,一夜**,做过的事不知道后悔,反而感觉心安理得,肥水不流外人田,老子为这个家操尽了心,你小丫做一点贡献也是值得!

    一股暗香不知从何而来,张有贵感觉心醉,看那香炉里一柱紫烟袅袅升腾,知道那文香里搀和着罂粟。那是当年凤栖独有的发明,把米壳(大烟外壳)碾成粉末,掺入少量大烟,然后制作成文香,专门在烟花女的闺房里点燃,当然那种文香把计量控制得恰到好处,一支文香能点燃一夜,既保证了男女一夜**精神不减,又很难上瘾。

    张有贵看见侄女醒来,窗帘透过来的旭光将整幢屋子熏染,怀中的尤物好似天仙一般,思想起大哥张德贵在世时对三弟的种种刁难,报复的心态是那样的强烈,那是一种释放,一种发泄,一种心领神会却难以言传的体验,大烟产生的迷幻让人极端亢奋,张有贵掀开被子,看褥子上盛开了一朵睡莲,他知道那是他的杰作,十八岁的大姑娘浑身光滑得好似一条泥鳅,张有贵心无所鹜,人性泯灭,兽性无限制地肆虐,什么道德良心因果报应?老子需要的是感官的刺激和享受!张德贵没有忏悔、没有任何不安,像棕熊捕获了一只麋鹿,山鹰抓住了一只雏鸡,翻身骑上侄女的身子,张芳荣只是无奈地推了三爸一把,接着便不再反抗,任由三爸在她的城廓里纵横驰骋。箭镞穿心而过的瞬间,姑娘紧闭着眼,任由泪珠从眼眶内涌出。

    凤栖城湮灭了许多瑕疵和罪恶,凤栖城照旧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张有贵带着侄女,来到叫驴子酒馆,要了两碗驴肉几个烧饼,紧接着便捋起袖子,吃得津津有味。可是侄女张芳荣却无论如何也吃不下去,姑娘用牙齿咬着嘴唇,垂下眼帘,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

    张有贵也不理会,张有贵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惭愧,甚至有点心安理得。这不是什么稀罕,他想象侄女只能忍气吞声,大姑娘还得掩饰她自己的脸面和名声。以后找个主儿把侄女嫁出去就是。张有贵不过是品嚐了一次新鲜,感受了一回刺激,男人女人之间也就是那么回事,那个窟窿不用了可惜。

    吃完饭张有贵带着侄女来到东城外的骡马大店,准备骑上骡子回瓦沟镇。可是张芳荣无论如何也不骑骡子,芳荣弯下腰说她肚子痛。张有贵稍一思忖即刻明白,这是昨夜里日得太狠。张有贵只得雇了一乘轿子,把侄女抬回瓦沟镇。

    张芳荣回到家里立刻扑到奶奶怀里大哭。大奶奶过来之人,一看孙女的脸色就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奶奶怀疑是别人对孙女做了手脚,根本想不到是她三爸干了这种缺德事情!这辈子经历了数不清的悲欢离合,大奶奶也变得豁达和随意。她安慰孙女:“芳荣,你看那人长得咋像?是不是对你有意?如果人不错的话就让你三爸找人说媒,女人都得过这一关,女人的命运是由男人把持。孩子,认命吧,这就是命”。

    可是当芳荣断断续续地告诉奶奶,三爸把她带到一家妓院里诱奸时,大奶奶吃惊地张大了嘴,这个家庭已经够乱,大奶奶知道自己的角色,张有贵尊重你,你就是大奶奶,张有贵不尊重你,你就什么都不是,寄人篱下就得仰人鼻息……大奶奶权衡利弊,替孙女抹去眼泪,对孙女说:“娃呀,这件事不能声张,只能忍气吞声。你爹你娘都不在世了,奶奶无能为力。熬吧,等金荣(张芳荣的弟弟)长大了,日子也许会出现转机”。

    张有贵很快就将这件事丢在脑后,张有贵正处在人生的巅峰,还有许多事情需要料理。张有贵料就大奶奶和大侄女不会闹腾,她们也闹腾不起。紧接着四姨太带着一个半大小子来张家大院认祖归宗,那半大小子是不是张家的纯种无关紧要,关键的问题是,四姨太是蜇驴蜂的亲生妈妈!张有贵能掂量得来轻重,权衡利弊,上演了一场认祖归宗的闹剧,张有贵又多了一个“弟弟”,且不说这弟弟是不是赝品,反正这个世道信仰的是实力。人有时还得假戏真做,能把这个大家子撑起来已属不易,张有贵管不了许多,手段并不重要,关键是要看结果。张有贵落地开花,自信自己还玩的不错,游刃有余。

    可是那张芳荣却秉承了爹爹和娘那种刚烈的遗传,感觉中三爸性侵的不是她这一个人,而是蔑视爹娘的遗孤和奶奶本人!在张家大院内张有贵颐指气使,根本就没有把大奶奶、二奶奶和他们的遗孤放在眼里,张芳荣感觉到了耻辱,继而升腾起强烈的报复心理,十八岁的姑娘感觉到了一种担当一种责任,她必须为年幼的弟弟在张家大院内觅得一席之地,她在实施一项计划,她必须把三爸张有贵置于死地!

    念头既出,张芳荣首先为自己的想法惊呆,她在思考:我这样做是否值得?这个家庭发生过的许多往事历历在目,那一件事不是充满血腥?!血与火的洗礼让张芳荣磨光了大姑娘的温柔和贤淑,却多了一些刚烈和雄性。张芳荣咽下了一枚苦果,却让仇恨的种籽发芽,这是一种冤冤相报的循环,让人在血雨腥风中享受生与死的阵痛。

    张芳荣步行二十里,来到郭宇村找姑姑张凤。印象中姑姑在张家也是一个受害者,她想把自己的不幸告诉姑姑,让姑姑为她撑腰打气。

    岂料蜇驴蜂也有一肚子窝心事,肚子里的委屈无处倾诉,原来老以为谷俊山是个累赘,可是谷俊山走后又感觉空虚。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到二女儿文慧了,文慧的光环让蜇驴蜂身价倍增,最担心文慧失宠,像胡老二那样的混混翻手云覆手雨,玩弄过的女人无数,文慧算个什么?文慧只不过是胡老二兴之所至顺手拈来的一只蝴蝶,一旦玩腻了会不会顺手丢弃?回到家里看见文英文爱鬼鬼祟祟的样子,知道这两个鬼钻肯定没干好事!生气有何用?上梁不正下梁歪,蜇驴蜂本身就不干净!

    好容易把亲娘送走,侄女张芳荣又不期而至。蜇驴蜂跟侄女之间以前基本上没有交往,大哥张德贵在世时刚愎自用,把蜇驴蜂这个妹子根本就没有在心。不过张凤还是很喜欢这个大侄女,大侄女十八岁了,仍然不去招蜂引蝶,就凭这一点,这个女子让人另眼相看。

    蜇驴蜂心里空虚,希望侄女住下,陪她啦话。冬夜,一盏豆油灯,蜇驴蜂为儿子换了尿布,这个社会是男人的社会,蜇驴蜂深深体会到没有男孩子的痛苦。这几年来最大的成就就是生了一个男孩,这个孩子寄托了蜇驴蜂全部的希望。

    突然间,侄女哭了,泣不成声。侄女对姑姑讲了她怎样被三爸性侵,希望能从姑姑那里得到同情。

    蜇驴蜂默默地听完,没有震惊也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

    天微亮,蜇驴蜂还没有睡醒,张芳荣就悄悄从姑姑家溜走。姑娘究竟想了些什么?只有张芳荣心里清楚。皑皑白雪,让山林罩上一层神秘,突然间对面的路上,摇摇晃晃,走来一个身影,张芳荣希望那是一只野猪一头棕熊,嫁给野猪或者棕熊也不错,张芳荣心想,最起码能够求得一时的解脱。

    走近了,原来是一个男人!那男人也想不到大清早的山路上会遇到一个姑娘,四目对视间,双方的心里都通了一股电流。张芳荣看见,面前的壮士身高七尺,腰圆膀粗,正如书上所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张芳荣问得唐突:“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只要你能帮我杀一个人,我就嫁给你”。

第四百九十七章

    郭宇村的女人,经历了生与死的历练,也就把自身看得很轻。郭麻子捡了一只萝卜,白菜入赘了郭麻子的一个老连长,两个女人便从此分道扬镳,各人过起了各人的光景。但是两个女人给栽逑娃生的儿子却没有分开,齐结实和齐壮实已经十四五岁了,当年农村的孩子早熟,十四五岁已经懂得了**,加之老一辈人的行为不检点,小孩子耳濡目染,过早地偷食禁果,过早地迷恋女孩。反正日子都是那么过来的,大家见怪不怪。

    正值割烟的季节,白菜的账算很精,她知道萝卜跟上郭麻子去凤栖居住,到凤栖以后究竟干啥白菜并不清楚。虽然两个女人有着相同的命运相同的经历,但是自从分开以后再也没有相遇。其实没有必要知道别人干啥,各人自扫门前雪,过好自己的光景就行。

    白菜让儿子齐结实把兄弟壮实找回来,给壮实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留壮实在家里吃饭。兄弟俩继承了栽逑娃的遗传,善于见风使舵,嘴甜。齐壮实把白菜叫“二妈”,把连长叫“爹”。吃完饭白菜给两个孩子一人发了一把小刀一只小罐,让弟兄俩到罂粟田里割烟。

    从此后弟兄俩就吃住在一起,白天提上罐罐割烟,晚上睡在一条炕上撒欢,割烟的活路并不重,对孩子来说相对而言比较轻松。白菜为了鼓励孩子们干活,给孩子吃大白蒸馍油炒菜,隔三见五还割一绺子猪肉,还给两个孩子一点零花,让孩子买冰糖甜甜嘴巴。弟兄两个正是撒欢的年纪,精力旺盛,晚上睡到炕上没有事干,便一个揣摸一个的身体,摸着摸着便摸到了敏感部位,命根子端直竖起,一股粘液流到手心,放到鼻尖上嗅嗅,嗅到了一股膻腥味。

    人的有些功能与生俱来,不需要拜师学艺。弟兄俩初涉禁区,那种体验从来没有,感觉新鲜而刺激,便忍不住相互间自慰,也许是遗传,也许是心有灵犀,哥哥翻身骑在弟弟的身上,言传身教,给弟弟表演了一次虎穴追踪,弟弟爬在炕上动弹不得,大声呻吟:“哎呀哥哥,我屎鳖得难受,你怎么日起了弟弟”!

    齐结实一边大力起伏一边说:“弟弟呀,那屎罐子越捅越舒服”。

    不管晚上怎样折腾,白天弟兄俩照样亲如弟兄。他俩一起上地割烟,一起回家吃饭,被窝里的道场绝对保密,对谁都不能说出。已经到了深秋,满世界一片墨绿,罂粟花儿已经开败,田间地头,开满了一簇簇黄色的,蓝色的秋菊。也许是无意,也许是巧合,那天中午,太阳艳艳地照着,弟兄俩有点慵懒,便打算早早回家吃饭,突然,弟兄俩看见了,田间小路上,走来了一双婵娟。

    相互间都很熟悉,平日里也没有怎么留意,看周围的群山一片静谧,旷野里空无一人。好像没有前奏,没有任何表白,弟兄俩如狼似虎,抱住两个小姑娘就亲。两个小姑娘徒劳地挣扎了几下,便软软地倒在弟兄俩的怀里。

    姐妹俩正是文英文爱。妈妈蜇驴蜂坐月子,看妈妈把所有的爱全部倾注在小弟弟身上,姐妹俩有点失落有点茫然,白日里帮助妈妈做点家务,无事时便相约在地头转转。村里人都在割烟,姐妹俩一开始也割了几天,但是她俩看妈妈并不在意,妈妈不缺钱,妈妈缺的是一种虚荣一种尊严。姐妹俩还无法理解尘世上那些尔虞我诈的凶险,只是对继父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有所警惕。大姐二姐婚姻的不幸让姐妹俩心惊胆战,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容易早熟,姐妹俩感觉空虚,想为自己找靠山。

    那是一种荒蛮的爱恋,根本不可能有花前月下的那种缠绵,男孩女孩粘合在一起完全是生理的需要,姐妹俩不自觉地被兄弟俩俘获,心甘情愿地为兄弟俩奉献。光天化日之下,空旷的原野,一群鸟雀子飞过,见证了这奇特的瞬间,不需要山盟海誓,不需要承诺,山风的喧嚣带走了人世间所有的不幸,俩对少男少女在急切地寻找,寻找契合的切点,然后化灰化烟,随风吹远。

    田埂上走来了两个男孩的妈妈:白菜。

    也许白菜早来了,目睹四个孩子耕云播雨,完成人生的第一次启蒙。扭曲的世界里,人的心灵也变得扭曲,也许白菜在欣赏,欣赏一幅画卷一首酸曲。也许白菜另有所思另有所想,反正,白菜看四只小白兔疯够了、野够了,才从山林里走出,好像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清楚,非常平静地说:“孩子们,跟我回家吃饭”。

    四个孩子面面相觑,终究是孩子,为他(她)们刚才的疯狂害羞。特别是两个文英文爱,捂着脸打算溜走。白菜一下子把两个女孩的胳膊抓住:“想跑?没那么容易!别怕,我不说谁都不会知道。到我家吃饭,吃完饭给我割烟”!

    男孩子捂着嘴,窃窃私笑,两个女孩羞得满脸通红。可是大家都没有恶意,都不打算让对方承担责任。从此后郭宇村又出现了两对野鸳鸯,谁都从年轻时候过来,移民部落的大人们并不在意,老一辈人的风流韵事还在继续演绎,新生代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播种周期,风化的石头蜕变成泥土,泥土里成长着绿,人本身就是泥捏的陶俑,流动的水赋予陶俑鲜活的生命,几千万年生生不息的衍变,会说话的陶俑脱颖而出。

    过了一些日子蜇驴蜂去了凤栖,两个女孩子肆无忌惮,竟然将齐结实齐壮实带回家里。无论男孩女孩,一旦有了第一次体验就不会停歇,有根的植物授粉结实,无根的动物交配繁衍,这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也不是什么有伤风化,这是一条一成不变的定律,每一个活着的灵魂都不可能不懂感情。

    那天早晨蜇驴蜂睡过了头,睁开眼睛一看,侄女张芳荣已经不见了踪影,蜇驴蜂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理顺,根本无暇顾及侄女被她三爸诱奸,况且肉烂了在一个锅里,发生那样的事情并不稀奇。

    儿子醒来了,甩出一道长长的尿绳。蜇驴蜂喊了一声文英文爱,不见回声,这两个小冤家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正自叹人强命不强,没有儿子处处受制于人,突然门开了,带进来一股山风。爹爹张鱼儿的七姨太白菜进屋了,脸上绽开一朵秋菊:“亲家母,我看你来了,你的俩个女儿和我的俩个儿子好得不得了,我担心时间一长弄出啥后果,因此上亲自来提亲”。

    明明是爹爹的七姨太,摇身一变又成了“亲家母”!不过蜇驴蜂并不糊涂,她招呼白菜坐下,无可奈何地说:“这个世界简直乱了套了”。

第四百九十八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2(1039字)

    父女俩惊魂未定,幸亏来了郭团长这个大救星,来喜肚子里藏不住话,一上车就说:“哎呀呀郭团长,你是我父女俩的救星,我俩正在路上走时突然间路边闪出来一个人,那人自称是豺狗子,我看怎么都不像”……

    郭团长听得此话立刻让司机把车停下,他坐在汽车里想了一会儿,又让司机开上车继续前行,大家疑惑地看着郭团长,郭团长解释道:“豺狗子早跑了,我们根本就抓不到”。

    可那雀儿已经累极了,一上车就头靠在郭团长肩膀上昏昏入睡,汽车不停地颠簸,五十岁的老男人心里残存的那一点激情悄然泛起,侧目看这个女人也有几分姿色……他抬眼看着前边的警卫和司机,再看看坐在汽车里边的女人的父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鼻尖上冒出了汗珠。

    郭团长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况且牡丹红已经死去了一百多天。这一年多来经历了太多的变故,郭团长空虚的心灵需要填充新的能源……雀儿顺着汽车的颠簸,头从郭团长的肩膀上滑落,枕在了郭团长的胸前,郭团长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雀儿的脸颊,那雀儿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故意,竟然把脸贴在郭团长的胸膛……

    这一切当然没有逃出来喜的眼睛,尤其是郭团长伸手去摸雀儿脸颊的瞬间,来喜的心就像被蜂蜇了一下灼痛,可是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咽下了一口唾沫。来喜知道郭麻子的女人已死,那个女人给凤栖人留下了太多的记忆,看着女儿把脸紧贴着郭麻子的胸膛,一只手竟然搂住郭麻子的腰,来喜的大脑在飞快地运转,突然间一个念头一闪,竟然牢牢地攫住他的心田,何不把雀儿送给郭团长纳妾?

    转瞬间汽车开到了瓦沟镇,来喜推了推雀儿,雀儿揉着发涩的眼睛坐起来,竟然发觉自己睡觉时流出的涎水已经洇湿了郭团长胸前一大片,她突然间脸红了,对郭团长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恍惚着下车,看着汽车开走了,来喜突然追着汽车大喊:“钱——咱们的钱袋子丢到汽车里边了”!

    父女俩追着汽车跑了一段路,好在汽车走了不多远就停下来,郭团长下了车看见父女俩追上来,直接对父女俩说:“你们把一只口袋丢在车上了”。

    来喜把袋子背在肩膀上,一边喘气一边道谢:“郭团长,你真是个好人,老汉我给你磕头了”!说着就要双膝下跪。

    郭团长伸手将来喜扶住:“老人家你可不能那样,你的东西丢在车上我们还你应当”。郭团长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顿了一下,然后说:“老人家,你回家先安顿以下,如果不忙的话黑地里你到钱营长的官邸来一下,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这无疑是一条信息,传递到父女二人身上起到了不同的连锁反应,来喜在想:“这郭麻子肯定看上了我的女儿”!而那雀儿却有点伤心,感觉中这身皮肉不值钱,任人骑来任人欺。

第四百九十九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3(1136字)

    来喜回到家里,把钱袋子重重地向炕上一甩,志得意满,唾沫子乱飞,真是王八有钱出气粗!他首先指使老婆:“饭做好了没有”?

    老婆两手一摊,有点无可奈何地说:“不知道你父女俩回来,所以就没有做饭”。

    来喜马上说:“不用做饭了,咱们今天去瓦沟镇吃馆子去”!

    可是那雀儿却向炕上一睡,对娘说:“你跟爹去吧,我不去,我瞌睡了,累死了,想睡”。

    来喜拿了一个水瓢,在水瓮边灌了一肚子凉水,然后对老婆说:“你一辈子跟上我吃苦受累,今天咱也潇洒一回,我引你上街,你看上啥买啥”!

    老婆疑惑着摸了摸那口袋,立马吓得目瞪口呆,问老头子:“这么多钱从哪来的”?

    雀儿闭着眼,挤出一串眼泪,对娘说:“娘,那些钱是女儿卖身挣来的”?

    来喜对女儿瞪起眼:“这娃,话不能那么说,怎么活法也是活人,咱没偷没抢,这钱来得干净”!

    老婆子一甩手:“我不去”!

    来喜问:“为啥”?

    老婆子叹一口气:“你都不看女子的心都烂了,咱等于吃娃的肉哩”。

    来喜拿了一元钱,说:“你不去我去,我去给咱割肉”,一边说一边歪歪斜斜地出屋,看那后影都显得骚轻。来喜走后老婆子问女儿:“娃呀,究竟遇到了啥事?你能不能给娘说清”?

    雀儿什么都不想说,央求道:“娘,我累了,让我睡会儿,行不”?说毕,头朝炕里边,呼呼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一盏油灯,来喜说:“娃呀,快起来,吃一口,把你收拾一下,咱们去见郭团长”?

    雀儿揉着眼睛坐起来,脑子里费劲地想了半天,方才记起了中午发生的事情,她踢拉着鞋出了屋,在茅房撒了一泡尿,神智逐渐清醒,回到屋子对爹说:“爹,你一个人去吧,我不去”。

    来喜急了:“这娃,今晚你是主角,你不去怎么能行”?

    老婆子在一边替女儿说情:“老头子你都不看咱娃成啥样了,那郭麻子五十多岁了,你不心疼我心疼”。

    雀儿知道娘误会了,也不打算解释,只是对爹说:“今黑地里我死也不去”!

    来喜知道女儿的脾气,只得一个人出屋,他一边走一边想,假如郭麻子提出要跟雀儿结婚,他究竟该不该答应?古往今来兵匪一家,万一郭麻子给他头上撒一把土那可比泰山还重!咱惹不起,但是也躲不开,还是顺水推舟,权且答应下来,再做女儿的工作……

    一边想一边低头走,不知不觉走到鬼子五的老宅院门前,想到过年时这幢院子里发生的惨案,来喜浑身打了个寒颤,门卫把来喜拦住,厉声问来喜干啥?来喜壮了壮胆子,声调抬得很高:“我找你们郭团长”!

    门卫担心有诈,故意用枪托赶来喜走,来喜声嘶力竭地喊道:“郭团长,你的卫兵打我”!

    郭团长闻声走出门外,看见来喜正站在门外抖索,他关切地问道:“老人家,这些门卫把你打伤了没有”?

    来喜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没事,他们不知道咱们之间的关系,不知者不为怪”。

    郭团长把来喜带进屋子,勤务兵给来喜倒了一杯茶水,来喜端起茶杯吱一口喝干,仄起耳朵等郭麻子问话。

第五百章

    张芳荣半路上迎面撞见的壮汉,正是疙瘩新近选招入伙的土匪林丑牛。丑牛出生于陕西的煤都铜川,当年铜川的煤炭主要供应关中和长安,一条专门运煤的铁路专用线从长安北上,直达铜川,每天都有大量的煤炭运往长安,当年长安的工业不多,煤炭主要是民用和取暖。进入冬天煤炭的用量遽增,木轱辘车、毛驴以及骡马等古老的运输工具把铜川的煤炭源源不断地运往关中平原的各个县城和村庄。官路上尘土弥漫,常见脚夫晓行夜宿,赶着牲畜,吆着木轱辘车,靠运输煤炭来挣几个血汗钱。

    丑牛的爹娘是河南人,早年逃荒到铜川,铜川人大都讲河南话,人称小河南。爹爹是个矿工,靠挖煤挣钱养家糊口。十六岁那年,爹爹死于矿难,当年煤矿上死人属于常见,娘俩埋了爹,十六岁的丑牛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娘担心丑牛重蹈爹爹的覆辙,坚决不让丑牛下矿挖煤,于是丑牛就做了脚夫,替别人赶牲畜运煤。

    当年小煤窑驮煤不过秤,数驴头、数骡马头,驴驮一百二(斤)、马驮一百五,人背煤不算钱,背多背少都行。一百斤煤当年煤矿上只售三毛钱,一头牲畜掌柜的每天付给脚夫一毛钱,一般一个脚夫赶五头牲畜比较合适,能挣五毛钱,除过吃喝,净挣三毛钱。

    这里边还有门道,卖煤时就必须过秤,一般一头毛驴能驮一百七八十斤煤,一头骡马能驮二百四五十斤,掌柜的主要挣牲畜从煤矿上多驮出来的煤钱。而脚夫还有一份收入,就是靠人力背出来的那些煤钱(也不知道说清楚了没有,一个老矿工就这样给笔者讲述)。

    十六岁的丑牛家里没有牲畜,就靠给别人赶脚运煤挣钱。为了养活妈妈,他尽量多背一些煤,一百斤煤背到长安附近的县城就能卖七八毛钱。这可是一笔纯收入,不需要给掌柜的上缴,事实上只要一驮子煤能卖到二百四五十斤,掌柜的也不计较伙计究竟为自己背了多少煤。

    那是一段苦不堪言的日子,丑牛替人打过土坯(当年穷人盖房子用不起青砖,就用土坯),赶过麦场(替人割麦子,俗称麦客),四五年下来,丑牛也买了两头毛驴,自己做起了运煤生意。

    可是那些小煤窑都不愿意给丑牛装煤,原因是丑牛身上背的煤比驴驮的还多,煤老板吃亏。当年铜川的小煤窑遍地开花,丑牛便去偏远的小煤窑装煤,反正自己有的是力气,多走几步路也不值啥。

    丑牛卖煤一般爱去长安周围的县城去卖,那里的家户相对而言比较富足,卖煤能卖个好价钱。一来二去认识了高陵的周郭喜,周郭喜是个财东,跟瓦沟镇的张鱼儿差不多,有钱就有势,那周郭喜家里喂着十几头骡马,主要是周家田多,那些牲畜为周家犁地拉车,冬天田地里活路不多了,那些牲畜大都闲着。丑牛给周家卖了几回煤,周郭喜看丑牛人也实诚,就把自家的骡马租赁给丑牛五头,丑牛赶着七头牲畜,来往于铜川和高陵之间,每次驮往高陵的煤给周家卸下两驮,其余的自己卖掉,这样一来双方都合算,一个冬天下来丑牛竟然挣了不少钱。娘就张罗着为丑牛说媳妇。

    当年铜川属于矿区,各色人物都有,丑牛娘花钱为丑牛说下一门“媳妇”,新婚之夜丑牛强行脱下“媳妇”的裤子,发现那家伙跟自己一样,腿中间长着一根棒棒。丑牛气急,抓住那家伙的脖子轻轻一扭,那个二腻子(方言,专指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就一命归西。

    丑牛背着娘,逃离了铜川,来到高陵,投奔在周郭喜门下,周郭喜看丑牛一身力气,就在长工棚里为娘俩隔出一间屋子,安排娘俩住下。

    有钱人都有一个通病,好色。周郭喜六十多了,家里也三妻四妾,为自己娶了一大堆女人。夏日,干了一天活的丑牛光身子穿一条裤衩,站在院子里冲洗,突然间感觉后背痒痒,回头一看,一双纤纤玉手正在抚摸着丑牛的脊背。

    那正是周郭喜的七姨太。那几日周郭喜去了长安,七姨太可能已经盯上了丑牛许久,也许是周郭喜年老体衰,难以满足七姨太炕上的那一点要求,反正那小媳妇说得露骨:“丑牛,我夜间给你留门”。

    丑牛并没有去敲七姨太的门,周郭喜对丑牛不错,丑牛不能出卖良心。几天后周郭喜从长安回来,七姨太对周郭喜哭哭哭啼啼诉说:丑牛怎样调戏她,欲行不轨,七姨太如何誓死不从,以死相挟,才使得丑牛没有得逞。七姨太要周郭喜严惩丑牛,否则她就无脸活人。

    周郭喜将信将疑,这样的事不宜声张。但是他必须将丑牛打发。周郭喜自己没有露面,他让管账先生付给娘俩一些盘缠,把娘俩赶出了周家的大门。

    丑牛觉得晦气,但是欲诉无门,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丑牛背着娘沿着渭河行走,希望另外找一家地主给人家熬活。突然间身后追来了六七条壮汉,直奔丑牛母子而来。原来是周郭喜欲将丑牛母子赶尽杀绝。情急之下娘对丑牛说:“娃呀,你快逃吧,不要管我”!老人说完便一头扎进渭河,渭河上泛起了一阵浪花,丑牛哭了一声:“娘——”!扭头就跑,身后传来一阵枪声。

    那几个壮汉没有丑牛跑得快,丑牛渐渐把那几个人甩远。夜幕笼罩了关中平原,丑牛坐在一个土堆上想了半天,他必须为自己讨回清白,他必须为娘报仇雪恨!

    几天后的一天晚上,丑牛悄悄潜伏回周家大院,周郭喜正搂着七姨太睡觉,丑牛一刀将那****捅死,周郭喜早已经吓瘫,磕头如捣蒜,颤颤栗栗地求饶。

    丑牛想起了惨死的妈妈,直想也给周郭喜一刀。不知怎么搞的又起了恻隐之心,便把七姨太的内裤塞进周郭喜的嘴里,用一条绳子把周郭喜捆住,然后一跃身上了屋顶,逃之夭夭。

    由于有了以上的经历,丑牛对女人有一种偏见和仇恨。看来面前站着的这个妖女也不是好人,丑牛真想把那个张芳荣吃进肚子里!继而一想,荒山野林,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知道。管她是人是妖,老子今天先受活了再说!七尺男人脱下自己的皮袄,铺在路边。紧接着把那妖女用双手托起,平放在皮袄上。

    张芳荣知道这条汉子想干什么,没有反抗,反而有一种期待。女人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在意第二次,嫁给谁都一样,也许这地上铺着的皮袄就是她的新房。这是一次偶然的邂逅,任由壮士闯进她的城廓,风中的芳荣点燃自己,迎着太阳飞去。

    丑牛活了二十多岁,第一次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感觉中身体在一点点消融,浑身的肌肉一块块掉落,女人、女人原来是这等奇妙,让人如坠悬崖,有一种无与伦比的享受。

    两头麋鹿在风中缠绵了许久,终于停止了肉搏,张芳荣穿上衣服,捋一把头发,然后说:“壮士,说好了的,不许赖账,你帮我杀一个人,我这身肉一辈子就属于你”。

殇 随笔

    原以为,经过了数不清的挫折和打击,你会蜕变得豁达和随意,不再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愤愤不平,即使有人将你伤害也不必耿耿于怀,毕竟这个世界上属于你的日子已经不多,当觑透人间冷暖事,能以廓然无圣。可是你仍然易爆易怒,常常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

    关起门来镌刻属于自己的感悟,每天两千多字的写作,却要耗费六七个小时的精力,常常为一个简单的用词而煞费苦心,知音寥寥,你仍然痴心不改,为一句平常的赞美而激动不已。那是一种苦行僧的日子,连老婆也对你没有信心,你的文章只能感动自己。

    已经过了凌晨,你仍然在翻看《寡妇村》的点击,为那枯燥的数字缓慢地叠加而欣慰,毕竟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认可你的付出,你为看台下那聊聊不多的几个看客表演,仍然非常卖力。

    有位朋友告诫我,写网文不需要语言的修饰,只要能把话说通就行,关键的是你编写的故事要惊险刺激,现在的读者不会去欣赏你文章的结构是否严谨,也不会去挑剔个别用词是否恰当,更不会去留意有没有病句。读者追求的是一种感官的享受,穿越和玄幻最受欢迎。而且你这种现实主义的文章最容易触动高压线,动辄擦出火花,被屏蔽的现象屡次出现。

    可是你却非常固执,总要沿着自己的思路走到底,总是反复修改,起码要让自己满意。突然间,你在一篇章节的末尾,看到了这样一行文字:免费制作封面、签约,加QQ××××,联系。

    感觉不到欣喜,反而有些伤心。这部小说已经完成140万字,终于得到了编辑的认可。翌日早八点,你在QQ上联系到了那位编辑,原来是其他网站的一位皮条客。

    不想去叙述双方交往的过程,你由于不愿意签约而遭受了对方的责难,好像是一位女士,叫什么《浮华陌路》,双方的对话已经被对方删除,也不想去复述谁对谁错,对与错已经被涂抹得面目全非。你只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极力为自己辩解,你说你66岁了,行为做事要对自己负责。对方马上回击你倚老卖老,还说她已经88岁了,言下之意可以做你的长辈。

    痛定思痛,感觉中还是你太固执,《寡妇村》已经被一百多家网站转载,在另外一家网站上传(好像是长江中文网)也没有什么不可。至于签约与否已经不太重要,即使签约也不会有很多的读者。你说你匪夷所思,其实你不懂这里边的道理,你为你的固执付出了代价。

    那位88岁的姑娘(权且这样认为)肯定是一位成功人士,行为做事带着一种少年得志的张狂。你66岁算个什么?至今仍然在盐碱地里耕耘,只有播种没有收获。也许你追求的是一种虚无,一种幻影。这个世界信仰成功,对于失败者不屑一顾。你总是在安慰自己,你耕作的是自己的心田,不需要刻意追求功名。肉夹馍就是肉夹馍,你说便是你错!这个世界上被颠倒了的是非太多,把委屈当作生活的添加剂,慢慢咀嚼,感谢那位88岁的姑娘,你为66岁的老人上了一课。

物语 随笔

    不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知道你说了些什么,洋洋150万字,仍然言犹未尽,感觉中逻辑混乱,没有主题,没有主要人物,故事情节前后颠倒,好似一个疯子在台上表演,语无伦次,属于典型的乱弹。

    佛滔算命网有关支海民的警示录上这样写到:永远不要向别人解释你自己,因为喜欢你的人不需要,而不喜欢你的人不会相信。仿佛触疼了神经的某一个部位,顿感浑身麻木。也许你一生失败的主要原因就在于此,老在喋喋不休地表白。

    其实表白没有什么不好,每一个活着的生命都在极力地表现自己,不过你的演技实在不敢恭维,至今想象不来喜欢你的人是谁。好像你并没有做错什么,命运却始终跟你做对,你常常为自己不被别人理解而失落,有些事你始终弄不明白。

    生活中的一件小事,往往能改变人的一生。还是在念初中的时候,有一次你跟同班的另外一个同学去老师的办公室去交作业,那是一位女老师,平时很爱整洁,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上嘴唇有一处黑点,你看见了,非常直率地告诉那位女老师:“老师,你脸上有块黑点”。

    老师脸红了,掏出镜子看。另一位同学默不作声地掏出自己的手绢递给老师,女老师看那手绢很清洁,也就一边照镜子一边擦拭。还用暖瓶里的水把那手绢淋湿,擦了一遍又一遍。女老师给同学还手绢时表扬那位同学:“你以后一定很有出息”。

    我当时感觉不来什么,一句话而已。五十年以后回过头来看,那位老师一句平常的预言不幸应验。我的那位同学官至县令,退休后在西安买了一个单元居屋,颐养天年。而我至今还在生活的深水潭里扑腾,每天靠吃药维持生命,一点可怜的退休费多一半付了医药费。

    静下心来细想,你一生总是怀才不遇,总是埋怨别人不理解你,开会时总是第一个举手发言,常常为了一件小事跟别人争执得红脖子涨脸。至今恶习未改,发现什么弊端总爱评论一番,前几年你还曾经跟时任县委书记对着干。怪不得周围的朋友都对你敬而远之,你的生活路子越来越窄,你这个人实在太危险!

    踏着秋叶漫步,碎了一地忧伤!说什么淡泊名利,那是成功人士在对失败者注射鸦片!大街上看看,有人开着名车住着别墅养着二奶,有人捡拾垃圾食不果腹居无定所。这个世界表面上温情脉脉,实际上等级森严,每天都有高官落马的报道出现,每天都有人弹冠相庆恭喜发财,夜幕降临时那些霓虹灯广告总是对你绽开笑靥,实际上大家都在为了一个字眼而互相暗算,那就是钱。

    正因为你爱表白自己,注定了你一生命运多舛,其实有些事大家都看得明白,你说便是你错!怪不得佛祖拈花不语,怪不得神仙算卦模棱两可,怪不得有人习惯于坐冷板凳,人生的哲理深奥,关键问题是看你临场表现、拿捏、把握,有些人天生就是做官的料,有些人命里注定一生坎坷。

    说那些无用,等于没说。

天堂之旅 上 随笔

    公元2014年10月31日,那一天在我的人生旅途中不同寻常。我正在自己寒酸的陋室里面壁,虽然自己的努力鲜有收获,我仍然在不停地镌刻,点击在不断萎缩,我有点黯然失色。可是我还得坚持,为了看台下那些寥寥无几的看客。

    突然电话响了,我拿起电话接听,原来是曾经身居要职的某位省上知名人士打来的,他在电话里直接告诉我,要我马上到西安来一下,他介绍我写什么《小史》。我以为是什么人物传记,或者是某个农村这多年来的发展变化。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感觉中有点不可思议,我跟这位仁兄平日里没有什么来往,难为他仍然惦记着我。思绪中涌现出许多联想,也许自己的努力有了回报,引起了省上某些人的关注。我随即打点行囊,直奔省城。

    第二天早晨,那位老兄在自己的书房里接见了我,告诉我要介绍我去为一所闻名遐迩的私立大学去写什么校史。我没有包打天下的勇气,但是我见证过大约五六年前,我们县上邀请来一位名人,为县上写一幕以发展苹果为背景的电视连续剧,那位名人说话的口气很大,说他有决心把电视连续剧写好,并且要在央视一套黄金时段播出。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电视连续剧最后没有拍摄。以后又来了几位名人,大都口气很大,但是最后都铩羽而归。(究其原因,我个人认为那是他们并不熟悉农村生活)。我也写了一本以发展苹果为背景的电视连续剧,是省上那位老兄为我题写的书名,我无法评价自己的作品,用一位知音的话说,是我自己的“分量”(知名度)不够。

    我答应让我先试试,首先了解学院的现状,先写一部分让人家审查,如果觉得有价值就继续写,感觉跟学院的要求有差距就算了。

    我说的是实话,我涉足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我不可能拍胸脯保证,我有决心写好!可是潜意识仍然有一种强烈的**,总想把这把老骨头再出卖一次。那位老兄随即跟西安欧亚学院负责人打电话,双方在电话里约定,星期一见面。

    公元2014年的11月3日,65岁的我荣幸地踏入了西安欧亚学院的校园,大学给我的第一感觉是:这所大学真大!

    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我们这一代人中间,大多数人没有机会进入大学校园的殿堂,感觉中那是一块神秘的领地,犹如梦想中的天堂。

    出租车司机把我拉到校园的西门,特意叮咛我,这里离学生宿舍最近,老大爷你可以打电话让你的孙子出来接你。

    一种自卑向我袭来,就像刘姥姥进荣国府,浑身沾满乡下人那种俗气。忐忑不安地向门卫自报家门,门卫友好地招呼我坐下,不大一会儿,张宏民副院长亲自开车将我接到学校的会议室。

    早有学校的几位长者和几位女士在会议室里将我等待,那次会议专门为我而开,会议的主题说出来有点不可思议,一所闻名遐迩的私立大学竟然邀请一位名不见经传、土得掉渣的老农民为他们撰写校史。

    不敢说幸运砸到我的头上,可也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扪心自问,人家看上了你的什么?我只是说让我先试试,先写一部分让大家过目,感觉可以就继续写,不行就算了。

    走出办公大楼,看一颗太阳笑得灿烂。暮然间,一个奇怪的念头涌上心头,昨天的太阳已经死去,这是一颗崭新的太阳,而这颗太阳只配这所学院的两万莘莘学子拥有。

    绝不是空穴来风,无中生有,我见过西安的太阳,大多长出了胡须,唯有这颗太阳显得那么鲜亮,那么年轻,那么朝气蓬勃,那么充满活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理念,每个活着的生命都想尽情地表现自己,也许我能为这座学府做点什么,为正在燃烧的太阳加一点柴薪,也许我用自己独特的眼光观察这座学府,发现一星半点别人不曾发现的东西。一生中刚愎自用,最忌讳复制别人,这一次却有点惶惑,找不到自己,我决心让思绪顺着这座学府成长的过程燃烧,支付完灰烬后,把夜萤般闪光的感悟奉献给那些在探索的道路上夜行的人们,为他们增添一点亮色。

    现在回忆起来,其实那是我在自作多情。人家从一开始都在敷衍,为了不佛那位介绍我的老兄的情面,从进入学院到离开学院不足两个小时,我还没有机会来了解学院的全貌。他们为我准备了几本有关学院的资料,一位女同志开车把我送到地铁口。

    可是我却浑然不觉,被一种虚拟的假象燃烧。坐在地铁上我就开始构思,有点枯涸的思绪开始活跃,脑海里竟然涌出许多联想,涌出了许多古今中外的神话,我在那些神话里遨游,以至于地铁坐过了头。

天堂之旅 下 随笔

    一生中活得窝囊,现在终于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周围的一切在我的眼里变得亲切,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充满温馨。迫不及待地买了返程的车票,坐在汽车上看这座都市离我远去。以前我曾在这座都市久居,满眼都是都市的冷漠和荒凉,都市死角的污浊、张家堡被城管追赶着的民工、身背黑色塑料袋在垃圾桶里翻检的拾荒者、在天桥上摆摊的小贩、还有那些摆残棋捉弄路人的骗子……其实这座都市远不止这些,几十座高等学府培养出来的高智商人才精心规划这座都市的未来,只是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同,观察问题的视角不同,对这座都市有了偏见……

    翻新的理念驱动着思绪,心仪里涌出许多过去不曾有过的感悟,车外的秋色一晃而过,感觉中自己还是那么年轻。其实我对这个世界要求不多,就是希望展现自己的价值,现在,一次鲜有的机会向我招手,这可能是一趟末班车,生命的冬天来临之前的最后一次绽放,我必须紧紧地抓牢这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机遇,为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完满的句号。

    三个小时的旅程一晃而过,汽车到了终点站时我才幡然醒悟,到家了,我经历了一次天堂之旅,在那里我虽然呆了不足两个小时,却是我人生经历中一次重大的转折。经常在心仪里告诫自己,以平常之心对待人生,可是遇到具体事件,仍然无法淡定。我是一个俗人,不可能达到神仙的意境,我渴望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感觉中自己就像一个站在茅屋前张望的怀春少女,脑海里总是出现心仪中的情人的幻影。

    打开生锈的锁,回到我那几近寒酸的陋室,迫不及待地打开带回家的资料,我首先要了解的是这座学府的掌门人——胡建波校长,是什么力量促使他用短短的二十年时间,打造出一所闻名遐迩的高等学府?

    我的手边只有一本胡校长的资料,是他自己写的书。我被书中精辟的论述和简洁的文字吸引,竟然接连不断地看下去,大凡成功人士都有一段艰辛的经历,我竟然恬不知耻(用词不当)地把胡校长当作自己的“知己”,感觉中胡校长的许多论述跟自己不谋而合,虽然涉足的是不同的领域,胡校长谈到教育的改革,谈到启发式教育,最大限度地挖掘学生的潜能,让学生学会表达自己。其实,人类就是在不断创新中前进,创新是一个永久的话题,我没有恭维别人的意思,我只是想说,胡校长最大限度地开发了自己。

    想小便了,站起来时头有点发晕,猛然间想起来自己竟然一天没有吃饭,精神处于高度集中之中。在冰箱里翻出一个冷馍,放到火炉上烘烤,喝了一杯温开水,又重新坐在书案前精心研读,直到窑洞里罩满浓烟时才抬起头,原来我烤在火炉上的馍馍已经变成一块黑炭。

    我有点迫不及待,管中窥豹,在电脑里写下了“一路走来”四个字,按照自己的思路不停地写下去,窗子上露出了鱼肚白,我才发觉,自己竟然一夜没睡。

    也许是自己活得过于压抑,遇到一点火星就想燃烧自己。早晨吃了一点东西,中午睡了一觉,醒来时已近黄昏,突然手机响了,拿起手机接听,耳朵里传来了一个女士的声音:“支老师,我们经过研究,感觉到您写校史有点不合适……”。

    记不起我在电话里说了一些什么,好像替自己表白了几句,反正语无伦次,整个人的精神陷入崩溃之中。淡定变成了神话,感觉中自己掉进一个深不见底的冰窟,耳鸣了,失聪的我听不到自己的喊声。我的表现一定非常滑稽,所幸的是身边没有一个观众。

    静下心来细想,也许人家的决定是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误会,只念过初中的我不可能去为一所闻名遐迩的大学去写什么校史。从狂热的幻想中回到现实,看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用衣服袖子擦去电脑上的积尘,打开电脑,竟然无法衔接自己原来的思绪,我知道,这需要一个过程,但是我不会就此消沉。

为了忘却的纪念 随笔

    一连数日,我把自己关进斗室,面壁而坐,脑子里一片混沌,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正在写《寡妇村》。苦恼感触最深的,无法用语言表达,写出来的东西苍白无力,连自己都无法感动,读者寥寥。点击键盘的手指犹豫了,老之将至,思维乏力,咀嚼流失的岁月,满嘴苦涩。

    猛然之间,噩耗传来,我的老战友、延安地区果业公司总经理李玉有死了,死于自杀!

    人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的过客,每时每刻都有死亡发生。于是,神说:灵魂不灭,死亡只是下一个轮回的开始。可是,活着的人面对死亡时还是那么恐惧,不到万不得已绝对没有一个人选择死亡。面对李玉有之死,各种说法都有,最直接的结论是:李玉有是一个贪官,死有余辜!

    生与死的链接,是一具等身的棺木,中国有一句古话:盖棺论定。唢呐吹出的安魂曲在黄土高原上空萦绕,县上来了一位组织部的副部长,念了一段不痛不痒的悼词,几百名送葬者踏着初冬的第一场瑞雪,为死者送行。真心悲痛者有之、漠不关心者有之,可能——也许还有那么一些人幸灾乐祸,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唯有我们十几个老兵扼腕叹息,痛心疾首,老战友呀,生命没有回程路,为什么就不能坦然面对人生?!

    四十四年前的这个月,我们穿着军装,高唱:“**的战士最听党的话”,坐上西进列车,来到祖国的西南边陲、喀喇昆仑山上、班公湖旁,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年华贡献在边防哨卡。那时,我们单纯、我们幼稚,我们喊着“解放全人类”的口号,内心深处却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一年团、二年党、三年当个小排长……其实,真正当一个排长很不容易,我们几十名当兵的只有两个人最终留在了部队,其他战士四年以后怀揣着几百元复员费(大多是平时积攒的津贴),有点失落地回到了原籍。

    从此后我们的人生之旅才刚刚开始,四十年后回顾我们走过的路,大都活得很累、平庸,为了几张皱巴巴的毛票打拼,唯有李玉有老战友一人官运亨通,在仕途上一路绿灯开放,荣登了延安地区果业公司总经理的宝座。

    平日里大家都各忙各的,很少在一起相聚,偶尔见面也只是打一声招呼。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们的儿女也都相继到了婚嫁的年龄,可能是平日里太寂寞,老战友们借着儿女们婚嫁的吉日在一起相聚,大家都喝得酣醉,在一起说着呓语,骂着荤话开玩笑,那种场合很少见到李玉有,有人说话带着醋意:“人家官做大了,不屑跟我们为伍”。

    眼看着两幢年储藏能力为一万吨的苹果气调库在黄土高原上矗立,一到苹果收购季节,每天都有几百辆汽车拉着苹果在气调库前等待入库。听说洛川苹果远销全世界几十个国家,县长、书记的年度总结报告里边,总要为果业公司大书一笔。那时,李玉有老战友身穿笔挺的西服,迎来送往,接待世界各地的宾客。

    那天,笔者正在自己的陋室面壁,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支海民,请到我的办公室来一下”。

    我看着电话发怔,李玉有老战友找我干啥?

    我来到李玉有的办公室,看见李总泡一碗方便面,正在吃。我有点诧异,因为果业公司的隔壁就是苹果宾馆,宾馆里住满了订购苹果的客商。我脸上的笑容带着调侃:“老战友大可不必这么艰苦,自己跟自己的肚子怄气”。

    李玉有还我一个勉强的笑:“一会儿有场酒局,招待外来的果商,先吃一碗方便面垫底,空肚子喝酒容易伤胃”。

    我释然,看来当官也不容易,必须学会应对。

    李玉有接着对我说,想让我把老战友集中起来,给果业公司收购苹果。

    事后我才知道,那是李玉有老战友的无奈之举,果业公司外忧内患,年年都在赔钱,已经债台高筑。可是某些领导死要面子,感觉到果业公司是延安的形象,这面大旗不能倒下。内部几乎所有的干部职工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利用果业公司这棵大树,谋一己私利,看起来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实际上内部已经被蛀空……

    那一年我们赔钱了,赔钱的理由无须细述。以后,李玉有老战友又雇用我们老战友在库前检验苹果,还把屈新民老战友聘用为经理助理,大家呕心沥血帮助老战友把关,可是由于窟窿太大,水土不服,一个个铩羽而归。事后大家坐在一起总结,不说我们受了多大的委屈,感觉中李玉有老战友应当激流勇退。

    我并不想替李玉有开脱什么,李玉有不是坐怀不乱的真君子,出于污泥而不染,在世风日下的大背景下,难以独善其身,经济上肯定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我只是想说,李玉有是一个人才,是我们那一批老兵里边的出类拔萃者,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死亡是一种解脱,李玉有解脱了自己,却把一大堆疑案留给了世人,这样一来有些人真该弹冠相庆,狗屙下狼屙下都是李玉有一个人屙下!其他人无需承担任何责任!那个吹嘘要建百万头养猪场的县委书记在洛川做了许多夹生饭,却屁股一拍走人,荣升了省果树局的局长,斗胆问一声:敢不敢拉出来在太阳底下晒晒?敢不敢抖一抖你的老底?

第五百零一章

    第二百二十九章2(1076字)

    来喜有点迷瞪,看来他还是没有领会郭团长的意图。来喜唱了一辈子戏,脑瓜子还够用,他稍微顿了一下,便把中午发生的事情说了个一清二楚,不过最后一句他说得非常肯定:“郭团长,豺狗子虽然离开瓦沟镇已经十多年,但是他的模样不会改变,今天中午遇到的豺狗子不是原来的那个豺狗子,绝对不是”!

    郭团长静静地听完豺狗子的叙述,思忖半天,然后斟词酌句地问道:“老人家,我看你是个老实人,分配你一件事情,你可不要告诉任何人,想办法跟那个豺狗子取得联系,争取得到他的信任,然后——”。

    郭团长后边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来喜已经猜到了郭团长的用意,他当即回答道;“郭团长,你说的话我明白,你是要我诱骗豺狗子上当,然后把那家伙”,来喜做了个向下砍的手势,继续说,“不过这样的事情风险太大,老汉我——”。

    来喜说到这里也顿了一下,故意不往下说。郭团长宽厚地笑笑,解释道:“老人家你放心,绝对不会把你搅合进去。我只是让你多留意,任何时候首先要保证安全,老人家你说对不对”?看看时间不早了,郭团长随即说:“担心你老人家晚上不安全,我让司机开车送你”。

    来喜坐进汽车里有点泄气,看来还是没有攀上郭麻子这个“女婿”,不过来喜还是收获不小,最起码郭团长没有小看自己,相信瓦沟镇没有人坐过汽车,郭团长能派汽车送他,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夜幕中两只汽车灯在村子晃过,让寂静的山村为之震颤,黑暗中一个个人影在来喜面前飘过,来喜知道,那是无知的山民怀着敬畏和恐慌的心情欢迎汽车这个庞然大物。来喜心里涌出一丝自豪:那妈的老子今天也活得人模狗样!

    汽车把来喜送到家门口以后轰然离去,那些人影一个个涌到来喜家里,老婆点亮灯惊恐地看着来喜,来喜拈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在村里人面前摆谱:“大家坐吧,郭麻子刚才设宴请咱,吃完饭还专门派专车送回家里”。

    大家都非常糊涂,郭麻子为什么要请来喜这个穷得透心的山民?惟有雀儿心里清楚,老爹爹又把她当作一件商品出售。可是雀儿心里不难过,她甚至还盼着那一天早日到来,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庸,嫁个老男人说不定他还能心疼自己。

    村里人虽然有许多疑惑,但是也没有人向来喜打听仔细,大家稍坐,相继离去,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谜底将会揭开,来喜那样的人能引起郭麻子的注意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来喜把门关紧,上了炕钻进被窝,老婆子突然坐起来,厉声问道:“老东西你的心叫狗吃了!郭麻子跟你年纪不差上下,你是不是又要把雀儿卖给那郭麻子为妻?”

    来喜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显得非常随意:“那有什么不好?七十岁的唐王李隆基不是还宠十八岁的杨贵妃?只是咱有那个心,郭团长还怕没有那个意,最起码今黑里人家闭口没提雀儿一句”。

第五百零二章

    刘子房军长有一年时间没有到过黄河岸边,只是隐约听说胡老二在靠近郭宇村的地方修建别墅,建设规模究竟多大他心里并不清楚,想不到一年过去,刘军长眼前展现出一幢无与伦比的宫殿,古往今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金钱的魅力无所不在。刘军长从内心里佩服亲家李明秋的能量,这个人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刘军长纳妾得到了刘夫人的默许,因此上也感觉心安理得。那些手下的军官们都很清楚刘子房深得蒋委员长信任,也无人敢议论刘军长的是非。那是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山下的炮团专门架设了电线,一台老式发电机发出的电照亮了整个山寨。刘子房军长踩着红地毯,按照凤栖老式婚姻的习俗,跟晴雯拜了天地,然后在伴娘(俗称送女婆姨)的引导下,进入洞房。刘军长掀开晴雯盖头的瞬间,看那晴雯简直惊呆,新娘子颤栗着问新郎官:“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也不知道是谁的创意,白炽灯泡裹了一层红布,整幢新房罩满暖暖的红色,新娘子俊俏的脸蛋在暖色灯光的映衬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釉彩,刘军长完全被晴雯的美色迷倒,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他伸出双臂把晴雯轻轻地托起,仿佛托着一件易碎的器皿,那是一种精心的呵护,刘军长看见晴雯的眼睫毛在微微颤栗。他把新娘子放在床上,突然间晴雯惊恐地坐起,晴雯的眼前再现了那个被打死的风尘女,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伸出胳膊勾住刘军长的脖子,流着眼泪问道:“这里是不是地狱之门”?

    刘军长心无所鹜,感觉中每一条血管都在迅速膨胀,他三下两下扒光晴雯的衣服,紧接着进入那并不陌生的城廓,一边大力起伏一边说:“这里是天堂,今晚我是玉皇,你就是王母娘娘”!

    可是那晴雯却感觉并不真实,明明醒着,犹如在梦里。窗外,万籁俱寂,远远的什么地方,黄河的涛声传入新娘子的耳际,晴雯在刘军长身下打起了摆子,她惊恐地喊道:“我想活,我不想死”!

    晴雯的惊恐让刘子房感觉清爽感觉刺激,他就像捕获了一只麋鹿的猎人,志得意满地看着眼前的猎物无助地死去,对于猎人来说,杀死猎物也是一种乐趣,莽原上的狼烟也不全是战争的硝烟,燃烧的柴薪旁边常常堆放着动物的骨殖,那是猎人在烧烤刚刚打死的猎物。这个世界就这样残酷,强食弱肉是一条亘古不变的规律。此刻的刘子房就有一种烧烤麋鹿的感觉,他甚至能嗅得来鹿肉被烤熟时的喷香,晴雯的凄怜无疑是一种强心剂,让刘子房军长加快了进攻的频率。黄河的涛声犹如万马奔腾,刘军长跃马扬鞭,纵横驰骋,刀刀见血,似乎要将晴雯吃干抹净。

    那晴雯不再哭泣,这完整章节(8)(6)(k)(l)(c)(o)(m)

第五百零三章

    凤栖城上空的雾霾总是驱之不散,临近春节这几天更加严重,人们的头顶好像扣一口铁锅,憋闷得有点喘不过气。

    坏天气一点也不影响人们过节的热情,凤栖城熙熙攘攘,人来人往,每天都跟遇集一样。最热闹的要算城隍庙前的集贸市场,由于关中粮食歉收,市场上粮食价格飞涨,一斗麦子粜到三块银元。有钱人毫不在意,赶着骡子在集市上籴粮,尤其是那些日子过得富足的殷实人家,种的大烟卖的银元用老瓮装,根本就不在意粮食的丰歉,大把大把地花钱,见什么买什么,几乎所有的行业就赚钱。

    一到晚上,唱机里播出的靡靡之音在凤栖城上空回荡,这是近两年才出现的一种新的气象,有的商铺为了招徕顾客,从长安买回来那种手摇的唱机,很快地几乎所有的商铺、餐馆和烟花巷都随之效仿,一时间那种靡靡之音此起彼伏,好似进入了温柔之乡。

    可是,沿街的台阶上睡满了无家可归的的饿殍,几乎每天早晨都有病饿而死的无名尸体被用门板抬着送到和尚壕里喂狗。人们见的多了,也就感觉麻木,沿街商铺的伙计每天早晨起来开门,最担心撞见死人,撞见死人就得折财,雇来两个闲汉,抬一个死人得两块银元,

    郭麻子得了一种心病,每天总爱到济世堂药铺的门口转转,有时就能撞见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在药铺门前玩耍,仅仅匆匆的一瞥,就能让郭麻子激动半天。那是自己真米实谷的孙子,那种心灵感应特别强烈。有时他想上前抱抱孩子,那孩子好像刻意躲避郭麻子,很快地跑进药铺后院。郭麻子有点情不自禁,走进药铺,看见儿子郭全中对他怒目而视。

    郭麻子内心涌出一种潮潮的湿意,他不愿让儿子看见他的失态。从药铺走出,站在十字路口,茫然四顾,不知道哪里是他的归宿。

    信步来到铁算盘家门口,看大门虚掩,打不定主意该不该进去。在郭麻子看来铁算盘这个人不错,是个热心肠的老头,按照辈份郭麻子把铁算盘叫叔,可是每一次见面总是铁算盘首先跟郭麻子打招呼。

    正犹豫间突然大门开了,出来的正是铁算盘。铁算盘一看见郭麻子满脸堆笑,张口问道:“亲家儿,你是不是前来取药”?

    郭麻子一头雾水,不知道铁算盘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点头,跟着铁算盘来到上屋,看样子老家伙心情不错,屋子内收拾得纤尘不染,一只小火炉喷着蓝色的火苗,炉子上架着茶壶,茶壶里水开了,水蒸气罩满一屋。

    铁算盘也不知道是显摆还是逞能,隔门喊道:“文秀”——

    “哎”!随着一声清脆的答应,门外进来一个年轻俊俏的媳妇。郭麻子认识她,那媳妇就是铁算盘新近娶的孙子完整章节(8)(6)(k)(l)(c)(o)(m)

第五百零四章

    凤栖街虽然不大,但是百业兴旺,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邓金元的棺材铺。

    北方乡镇的铺面,大都是子承父业,代代相传。邓金元也一样,从老爷爷手里就做棺材。当地有一句民谣:一不做棺材二不唱戏、三不学代章(理发师)把头剃。虽然家家都死人,但是做棺材的人却被人瞧不起,棺材里装着死人,死人进的是鬼门,做棺材的师傅满身阴气,正经人家都不跟做棺材的师傅当亲。棺材师傅娶的是做棺材的子女。差不多每一个乡镇都有棺材铺子,棺材师傅也不愁找不到媳妇。

    据传当年四愣子的大女儿嫁给郭宇村郭子仪的儿子郭善人为妻,丢下一子郭全发,暴病而亡。四愣子带领一帮子泼皮抬着棺材去郭宇村挣人命,到棺材铺子买棺材,邓金元开了一句不知深浅的玩笑:“要几副(棺材)”?四愣子大怒,拳脚相加,把邓金元的腿打断。从此后邓家跟屈家有了过节,邓家棺材铺子的棺材不卖给屈家。

    话是那么说,屈家遇到热事(突然死人)照样去棺材铺子抬棺材,邓家也没有说不卖。但是邓金元走路却一拐一瘸,取了个绰号叫“地不平”。

    每一个行当都有自己的绝活,做棺材讲究颇深。单就木料来说,北方最好的料子当数柏木,依次是秋木、槐木、松木、枣木、杂木,最次的当属柳木和杨木。

    柏木料子也有几等几样,有“四独”、“八仙”、“十元”、“十二元”、“十六元”、“二十元”不等。最薄的一寸二分,最厚的二寸五分。当然,官至府衙的死了以后睡的是四寸棺材,皇亲国戚死了以后睡的是棺椁,据传棺椁是两层,里层为棺外层为椁。

    切不可以为“四独”、“八仙”最好,其实“十六元”的“砖坯”(把十六根原木用斧子砍成四方形)做出来的棺材最漂亮。且不说合缝、使胶这里边的门道,棺材师傅的镂刻刀工堪称一绝。有钱人家为父母过完六十大寿就把棺材师傅请回家,常常一副棺材光镂刻就需要几个月,棺盖上龙凤呈祥,男龙女凤;大档琼台楼阁,小档祥云紫霞;两边棺厢八仙拜寿、二十四孝。一副棺材就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工艺品,人生就那么回事,老人入殓时棺材质量的优劣往往显示出儿孙们对老人的孝心。

    棺材铺子卖的棺材大都是为了应付“热事”(突然死人),一般的殷实人家基本上为老人早早做了准备。棺材师傅虽然地位低下,但是无论谁家请回去都要当作神神一样侍候,顿顿吃饭有酒有肉,“合木”(指棺材做成那一天)时儿孙们还要给师傅磕头,然后用铺着红布的木盘端出酬银,师傅一般不全收,象征性地退回一些,保全了双方的面子。

    地不平虽然走路时一拐一瘸,手完整章节(8)(6)(k)(l)(c)(o)(m)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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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妇村介绍:
这部小说经过作者重新整理后发表,从内容和形式上都有较大改动,文章主要描写黄土高原一个山村以及周围地区百年变迁的传说故事,作者的主旨是通过对几代、几百个人物不同命运的描写,从一个侧面来浓缩我们这个民族上百年来的历史。抱着负责任的态度,努力使自己的人物真实,可信,给读者以思考、启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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