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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8章 重回故乡,风景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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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宋江每做决定之前都会询问下无用的意见,这不仅仅为了稳妥,也是给吴用面子。这些年,还是唯一一次没有询问吴用,实在是觉得没什么可担忧的,不就是接粮么,谁去不是去?宋江未有担忧,吴用却蹙了蹙眉头,他当然不是对宋江不满,只是如此草率的让王英去,是不是有些不妥呢?虽然王英和花荣、李逵一样,乃是宋哥哥心腹爱将,可说实话,对王英的本事,吴用实在没什么信心的,此人好似如命,匪性十足,他要是去了沂州,谁能保证不干点出格的事情?有意不想让王英下山,可现在宋哥哥已经发话,再劝阻也不合适,首先宋哥哥面子上会过不去。莫看宋江为人和蔼,从善如流,可吴用可深知宋江的为人,若是出言劝阻了,宋江一定会听从,还会说一句“军师说的有道理”,只是这心中嘛,呵呵,八成是要记恨的。

    “兄长,王头领一人下山,遇事恐有不细之处,倒不如派一人帮扶王头领,有人伴着,相互也有个照应,出了事亦可商量一下嘛”吴用如此说,也是委婉的劝阻宋江了。宋江此时才反应过来,接粮可是大事,怎地就草草的决定让王英兄弟去了呢,这王英兄弟性子要是犯了。岂不是要误事?有些歉意的看了吴用一眼,宋江顿时心中一阵计较,他琢磨了一下,扫视厅中诸位头领,缓声道。“关头领,麻烦你陪着王兄弟下山一趟吧。”

    宋江口中的关头领,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大人物,其人名叫关胜,字兴长,乃三国关羽后人。善使一把家传青龙偃月刀。关胜出身军中,为人稳重,派他为副,实则是为主将。当然,王英对此也是颇有微词。哥哥是信不过他嘛,把关胜这个闷葫芦派出来。

    【著:关胜原型,为历史上北宋末年齐州(济南)知府刘豫手下大将,后金兵南下,刘豫恐惧,想要降金。但部将关胜忠勇刚烈,武略不凡,刘豫深恐关胜威望。于是借酒宴之机,毒杀关胜。关胜死后,战马嘶鸣不停。后世济南趵突泉内李清照纪念堂旁边的马跑泉就是为了纪念关胜的。若有想去济南旅游的朋友,可去看一看,个人建议去济南,也要去一趟章丘,济南风景,除趵突泉、大明湖。大多在济南之外。】

    宋江有令,关胜自无不从。诸事安排完毕。就等着西门庆那边来消息了。宋江准备接粮,而远在齐州府的赵有恭则不慌不忙的练着书法。柴郡主可说了。赵殿下武功一道没有感悟,实则因为杀戮过盛,刚猛太多,该练书法去去锐气才成。甭管柴郡主是不是胡言乱语,也不管是不是信了柴郡主的鬼话,反正赵殿下当真练起了书法,他可不是闹着玩的,两天时间就躲在知府衙门挥毫了,旁边三娘和阿九陪着,至于木女侠,她自然没心思看赵殿下练字的。

    眼见赵殿下写的认真,阿九嘟着嘴,伸手戳了戳赵殿下的腰眼,随后双手抬起落下,一通比划。赵有恭算是看懂了,小九这是在生气呢,至于生谁的气,除了那位可恶的柴郡主,还能是谁?

    放下毛笔,将手指的墨渍往阿九洁白的小脸上蹭蹭,挑着眉头挤了挤眼睛,“行了,别比划了,你真以为本王练字是因为那女人的几句鬼话呢,你平时挺鬼的,怎么这会儿这么傻了?”

    阿九最讨厌赵殿下捏她脸蛋了,嘟着嘴伸出小手往额头比划一下,还颠了颠脚,赵有恭顿时哈哈大笑,瞅着眼前青衣歪帽的阿九,抱着膀子言道,“三娘,瞅见没,咱家小九长大了。”

    三娘只是莞尔一笑,并未作答,不过眼里的笑意是掩藏不住的。被人直勾勾的看着,阿九也不害羞,就瞪着美丽的大眼睛回望,此时的她娇媚可爱,又有着几分男儿锐气。多好的丫头,像个天使一样,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她是个哑巴。

    与阿九逗弄一会儿,院外有脚步声响起,听那轻缓的步子,还以为是柴郡主又来撒泼了呢。没一会儿,才发现来人竟然是梅剑。看到梅剑,三娘就不由得蹙了蹙秀眉,梅剑既然来了,相比暗堂的人也早就进入京东路了,为什么这么大事,她却一点不知,殿下有意瞒着她?

    梅剑躬身行了一礼,英姿飒爽道,“殿下,日前有不少可疑人物进入齐州府,看样子,好像是江湖中人。”

    江湖中人?赵有恭可真有些纳闷了,如今官军与梁山贼寇对峙京东路,那些江湖人物跑到齐州府干嘛难道想给朝廷当雇佣兵?只可惜,大宋朝可没有雇佣兵一说。想了想,赵有恭回道,“让人盯紧点便可,只要这些人不乱来,就不要管了。本王让你们查的事情如何了,可有眉目?”

    “回殿下,属下与崔娘子放出了所有人手,多方打探,只打听到扈成好像逃到了北边,至于具体去了哪里,还不晓得。”

    扈成?听到这个名字,扈三娘脑中嗡的一下被什么东西塞满了,倒是误会殿下了,他调暗堂秘密入京东路,原来是为了寻找那位兄长的。再看赵有恭时,三娘眼中满是深情,可越是如此,越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没有找到扈成,赵有恭也有些郁闷,扈成到底藏到什么地方去了,竟然几年来杳无音讯。对这位从未谋面的大舅哥,多少有点佩服的,能躲的如此严实,算是位能人了。本想给三娘一个惊喜的,现在倒好。惊喜没有,反倒平添了几分愁绪。

    揽着三娘的肩头,轻声安慰道,“三娘,无须担心。只要兄长还活着,就一定能找到他的。”

    “嗯!”

    虽是点点头,可三娘心中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傍晚时分,杨再兴便派人来报,说梁山宋江已派人下山去沂州接粮。闻听这个消息,赵有恭喜上眉头。一直以来。赵有恭都没想过剿灭梁山,同样也没想过招安梁山。剿灭梁山,让朝廷空出手对付方腊和田虎,等天下大定,赵官家可就要对付关中了。所以。为了自己也得留着梁山,不剿灭,却又不能招安,梁山那伙子人参差不齐,只能选优秀者用之,全部招安,他赵某人可没那心思再给这帮子人做思想教育,更何况。就李逵、王英、孙新等人能教育得过来么?

    宋江派人下山接粮,远离梁山水泊,他赵某人自能出奇兵擒拿这下下山之人。等抓住这些人。以人命做要挟,威胁宋江西进与张叔夜大军硬拼,等着两方人马拼的差不多了,他赵某人在出手收拾残局,到时候该收的人收之,不想收的放回梁山水泊继续跟朝廷作对。岂不美哉?

    赵有恭的主意不可谓不妙,可一听说下山之人的名字后。心中又犹豫了起来。王英,没想到宋江会让王英下山接粮。感受着三娘身上散发出的寒气,可以想象,三娘有多想杀了王英。第一次,三娘没有询问赵有恭,她转身出了院子,随后一声嘶鸣,有意匹马奔出了知府衙门。三娘这是要回沂州啊,赵有恭苦笑了下,收拾心情,取来秦王刀领着十几名亲卫随后赶去。

    宣和四年三月二十七,由于张叔夜大军堵在西边,粮食运不进来,宋江得了阳谷县西门大官人的便利,从海州运粮,而第一批粮食也在二十七日末时抵达沂州费县。这一日,王英和关胜领梁山兵马抵达费县西北方五十里处的毛阳镇。而这时候,赵有恭也领着侍卫陪着三娘来到了一处庄子外。这庄子出在胡杨林中,离着费县约有十五里,虽然庄子院墙残破不堪,可依旧能看出这庄子往日繁华景象。看着眼前的庄子,三娘双目湿润,几乎哽咽。

    扈家庄,时隔五年后,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却没了亲人朋友,曾经玩耍的地方,变成了残墙断壁,庄子里没了欢声笑语,有的只是暮色死气。当年李逵屠戮扈家庄,并没有杀尽庄中之人,等着梁山兵马一撤,那些活下来的人浚河边上返回,可庄子毁了,再也恢复不到往日盛景了。打马行走在乡间土路,一路走来,却没看到一个玩耍嬉闹的孩子,偶有行人,也是五十多岁的老人。那些人低着头,对过路的马队丝毫不关心,看到这幅景象,三娘好不心疼。

    赵有恭突然有些明白三娘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报仇了,谁能放下心中的一切呢,尤其是曾经的家园遭受这种惨剧。

    在扈家庄西边有一片坟包,哪里青草丛生,绿意盎然中,却感受不到半点生机。不知道是谁弄起的坟包,三娘没有去数坟头,她知道自己的家人一定就在这些坟包里躺着。翻身下马,三娘跪伏在地,没有哭声,身子却轻轻颤抖,三娘的手指抠进泥土里,有沙石刮破皮肤,却浑然未觉。

    “是...是三娘子....是你嘛?”一个老人蹒跚着走来,也许大家太关注于三娘了吧,竟然没有发现这个老人是什么时候走到坟包前的。

    那老者须发灰白,个头不高,瘦瘦的,双眼也向里抠抠着。听到那一声三娘子,三娘回过头来,不敢置信的看着不远处的老人,她揉揉眼睛,看清来人相貌,从地上爬起,飞快的跑了过去,“四叔,四叔...”

    那老者名叫扈疆,族中排行老四,所以都称他一声四叔。如今见到亲人,三娘岂能不高兴,她看着扈疆,满是欣喜之色,“四叔,当年...你不是...你不是....”

    得见侄女,扈疆早已是老泪纵横,他拉着三娘的手,哆哆嗦嗦道,“老头子命大哎,只是瘸了一条腿,倒是你和阿成....四叔听说你嫁给了那王英,可是真的?”

    三娘最不想提起的便是此事了,面对长者,她不敢欺瞒,只能寒着脸点了点头。扈疆是看着扈三娘长大的,对这侄女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以身侍贼,伺机报仇,这是毁了一生的幸福啊。扈疆从未想过三娘会怕死,如果这侄女会罔顾血海深仇,贪生怕死,她也不会被称之为“英姿赛过穆桂英”了。

    “三娘子,苦了你了,这些年你到哪去了?老头子等了这么多年,一直盼着你和阿成能回来,可是....”说到这里,扈疆就摇起了头,见此情况,赵有恭不由得心生苦涩,看来扈疆也不知道扈成的下落了。

    当夜众人歇在扈家庄,直到此时,扈疆才得知赵有恭的身份,得知一切的扈疆,当即跪在地上,不断磕着响头,“殿下,听闻你用兵如神,勇烈不凡,求你,为我扈家做主啊。”

    让三娘扶起扈疆,说了几句话,赵有恭说了几句话,算是安抚了激动地扈疆,不过从始至终,赵有恭都没说什么实质的话。三娘没法责怪赵有恭,因为从赵有恭的角度,他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关中天下大业。可三娘呢,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哪怕英姿飒爽,双刀不须眉,那颗心依旧是属于小女人的,她不在乎什么大业,只在乎那份仇恨,就是殿下阻止,也要杀了王英的,王英不死,她扈三娘就一直活在噩梦里。(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519章 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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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9章想死你了

    夜里,三娘收拾行囊悄悄的离开了扈家庄,这一切自然瞒不过赵有恭的,这个倔强的女人,一刻都不想让王英多活啊。△¢四△¢五△¢中△¢文↖,赵有恭没有去追扈三娘,按照时日,杨再兴和林冲也该动手了,王英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吧,若是被杨再兴和林冲活捉,那是王英命不该绝,要是提早死在了三娘手中,那就是他命不好了。

    夜色下的毛阳镇很安静,毛阳镇地靠蒙山,关胜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将大部分人马藏在了蒙山上,仅他和王英领着几十个兄弟扮作过路商客停在了毛阳镇客栈。其实一到毛阳镇,王英就有些心痒难搔了,当夜就像弄个小娘子乐呵下,可关胜端坐门前,眼睛睁得大大的,他也不敢轻举妄动。关胜此人,迂腐呆板,若是强抢民女,这家伙八成会管闲事的。可要是不找几个小娘子玩耍一番,这一趟不是白出来了么?

    王英一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可琢磨半天也没什么法子能支开关胜。关胜盯着王英,可他哪里想得到此时已经有人盯紧了蒙山,子时不到,就有一支近千人的兵马从蒙山东面沂水河杀出,悄悄地从东部蒙山山坳爬了上去。本来关胜将兵马留在蒙山上,算是稳妥之法的,错就错在他不该跟着王英下山。丑时三刻。蒙山上的六百喽啰睡的正香。结果林冲领人突然杀出。杀的这些喽啰措手不及,好多人睁开眼就成了别人的俘虏。蒙山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楼裸奔东奔西跑,慌不择路,林冲眉头紧皱,心中暗衬,想要把这些喽啰全部抓起来不现实,这么多人总能跑出去一些。他想了想,对杨再兴言道,“邵烈,此处交予他人便可,你我速领人去山脚埋伏,那关胜听闻蒙山一事,必会领人救援,我等半路伏击,定要活捉了关胜和王英。”

    “便依林将军所言”杨再兴对副将吩咐几句,便随着林冲领四百多人前去山脚埋伏。此时还不时有喽啰逃下山来,林冲对这些小喽啰已没太多兴趣。为了不暴露埋伏位置,便放这些人过去。寅时初,王英睡得正香,听院外有响亮的敲门声,顿时骂骂咧咧的坐起身。而关胜,自不用人喊的,他此时已经全副劲装,眼睛也睁的大大的。关胜这个人有个毛病,一旦执行军务时,爱坐着睡觉,不知道的,还以为关大将军正在闭目打坐呢。

    早有客栈伙计跑去开门,嘴上还发着牢骚,“这他娘啥时候了,打尖落座也得看看时辰啊....”

    门一开,伙计还没看清来人模样,就被一把推到了房门上,额头往门板上一撞,顿时头昏眼花的,整个人像喝醉了酒一般,原地打起了晃,“天杀的....招贼了...贼来啦....”

    那喽啰们逃到客栈,很快就找到了关胜,把事情一说,关胜和王英立马就火了,在沂州地界上还有人敢对梁山兵马下手,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关胜还站在原地苦思冥想,王头领已经抄着短柄枪跑了出去,口中还哇哇大叫,“不知哪家贼子,爷爷要剐了他们下酒喝。”

    王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弄得关胜跺脚暗骂,这个王矮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如此急着去蒙山,不是添乱么,如今敌人是什么来路都没弄明白,就急着动手,当真是不知死活。可王矮子可是宋头领心腹兄弟,看着他落难,回去了怎生交差?无奈之下,关胜提着青龙偃月刀追着王英而去,从毛阳镇到蒙山也就半个时辰,王英领着一百多喽啰呼哧呼哧的跑到蒙山山脚,刚要上山,关胜便从后赶来,大声呼喊道,“王兄弟,切莫莽撞,当小心为上,防贼人暗中埋伏。”

    王英对关胜特看不上眼,早先在镇子上因为女人一事就对关胜满腹牢骚,现在这长胡子呆货又说出这等话来,岂能忍?王英绿豆眼一瞪,没好气道,“关哥哥好生不晓事,山上兄弟们生死未卜,此时哪还容得多想,便是有埋伏,也要杀过去。兄弟们,随某家上山,莫要学某些人,瞻前顾后,凭的不是真男儿。”

    关胜不善言辞,不知如何作答,被气得是双腿打颤,长胡子一飘一飘的,那张枣红脸也变得青了白白了青。这王矮子,口舌当真厉害,要不是现在大敌当前,定要与他大战三百回合,也叫他晓得青龙偃月刀的厉害。关胜拦不住王英,只能长叹口气,紧紧跟着。正如关胜所料想的那样,王英刚爬上山道,道路两旁就杀出两股人马,这两股人一前一后,立刻将王英以及上百喽啰堵得严严实实。

    王英是个浑人,好像自打生下来,就没怕过啥事,他绿豆眼瞟了瞟,短柄枪遥指前方黑甲将领,大声叱道,“尔等何方人马,竟敢袭我梁山兄弟,可晓得我宋家哥哥的厉害?”

    王英这一喝,可把林冲逗乐了,手持丈八蛇矛,一脸戏虐的看着王英。打量一番,方才对旁边一位彪形大汉笑道,“武二兄弟,你觉得此人如何?”

    “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实乃天下第一大笑话,偏这人井底的蛤蟆,不晓得天空有多大!”武松最为直爽,他看王英第一眼,就觉得这货不是好人,看第二眼,就觉得这家伙乃天下第一大恶徒。以貌取人,当然是不可取的,可今天武松倒做对了。

    被人说成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王英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指着手持钢刀的武松。当即怒火冲天道。“尔等到底是何人。爷爷手下从不杀无名之人。”

    “哼,就你这跳梁小丑,哪来的勇气如此嚣张?”林冲撇撇嘴,豹眼怒睁,那凶狠的眼神,竟吓得王英心头一冷,只觉得这黑甲汉子乃是杀神一般的人物。

    “听好了,某家乃定**征南营指挥使。林冲是也,今日林某,就要活捉尔等贼寇!”

    林冲自报名号,王英立马就虚了,这段时间定**的事情可是被人传的神乎其神,可要说关中八虎谁名头最响,不是居中调度,手握大权的韩世忠和牛皋,也不是女子之身,不让须眉的萧公主。而是那勇烈非凡的高宠和林冲。传言中,高宠和林冲可都是万夫不当之勇的狠人。

    王英打起小主意。自己自然不是林冲对手的,那所幸回身对付那个年轻小子,瞧他一身银甲,八成是个小白脸。王英这么一想,就这么做了,可一交手,王英差点没哭出来,只见这银甲小白脸枪出如龙,潇洒万分。杨再兴知道自己被人小瞧了,有意要整整这个王英,于是发狠之下,不过七八招,就挑飞王英手中短柄枪,一脚将他踹倒在地。王英还想从地上爬起来,武松上前两步,钢刀一挥,嘿嘿笑道,“王头领,你好好歇歇吧。”

    王英被俘,关胜看的心头狂跳,素闻定**中猛将如云,高宠更是军中第一猛将,如今这银甲小将都如此厉害,那高宠、牛皋和林冲要厉害到了何种程度?

    关胜就知道不该贸贸然的回蒙山,可现在想要逃已经晚了,因为林冲已经挺着丈八蛇矛扑上来。林冲臂力惊人,内力雄厚,一把丈八蛇跑或劈或刺,竟逼得关胜节节败退。关胜真的如此不堪么?当然不是,关胜做为关羽后人,打小武艺傍身,本事就是比不上林冲这样的猛人,也是差不了太多的。只是关胜用的是青龙偃月刀,此刀招式厚重,有失灵活,适合马上作战,斩将杀敌,这步战起来,可就大打折扣了。

    林冲独战关胜,杨再兴和武松并未上去帮忙,眼下林冲占据上风,时间又不紧迫,他们要是上去帮忙,岂不是不给林冲面子么?解决了喽啰们,再从侧观望,才发现关胜已被比的狼狈不堪,终于,林冲瞅准机会,一矛敲在关胜肩头,余下士兵一拥而上,立刻将关胜绑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某家,你们这些藏头露尾的小人,有本事与关某堂堂正正的打上一场”这关胜身长近七尺,眼睛瞪起来,吓人的很,有些士兵竟被吓得忍不住后退两步。

    杨再兴自然不会理会关胜的,着人捆好关胜和王英,便要押着俘虏下山,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微弱的月光下,一个矫健的身影朝梦山脚下扑来。

    马停了下来,那马上女子缓缓走来,看清来人的脸,王英先是一惊,接着就是大喜,“娘子,真的是你,哈哈,娘子,快救救为夫....”

    要不怎么说王英是个浑人,他根本没发现三娘眼中的冷意,还做着要三娘救命的美梦。

    扈三娘看也未看王英,他来到林冲面前,拱手施了一礼,“林将军、杨将军,殿下有令,由本将亲自押送王英。”

    “三娘,可有殿下手令?”

    “事过仓促,并无手令!”

    此时林冲已经明白了,什么殿下有令,其实是扈三娘私传将令罢了,私传将令,罔顾军法,那可是死罪。林冲和杨再兴面面相觑,他们都知道三娘和赵有恭的关系,眼前可是殿下的女人,到底要不要让她带走王英呢?

    很快,林冲就有了决定,他拱手施了一礼,沉声道,“三娘,对不住了,没有殿下手令,人不能让你带走。来时,我等得到的将令,是将王英等人押回齐州府。”

    “林将军,难道一点情面也不卖与三娘么?”扈三娘冷冷的看着林冲和杨再兴,她的手放在腰间刀柄上,也许下一刻就会动手。

    林冲凛然不惧,依旧摇了摇头,“三娘,这是为你好,你私传将令,已是不该,若再擅杀王英,岂不是让殿下难做?”林冲的声音压得很低,他倒不怕三娘会动手,三娘就是再想杀王英,也不会莽撞到与他们动刀子的,刚刚那一番做作,无非是增添几分压力罢了。

    回味着林冲的话,三娘确实犹豫了,她想到了如果自己杀了王英的后果,到时殿下怎么做,是杀她以正军法,还是别的,想来殿下一定会非常非常为难吧。

    三娘生出几分犹豫,杨再兴和林冲也松了口气,可就在这时候,陡变凸起,那王英身子甚是滑溜,竟原地打转,挣脱看守的士兵,朝着三娘跑了过来,嘴中还哈哈大笑,“娘子...娘子,俺想死你了.....”

    林冲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暗衬,想死三娘了?呵呵,这下可真要死了,好不容易劝得三娘生出几分犹豫,这王英却自己送上脑袋让人砍,孰能奈何?(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

第520章 你之心,我能懂也

    第520章你之心,我能懂也

    王英可不知刚刚三娘与林冲等人说了什么,也许是太想念三娘了吧,他挣脱束缚,大笑着跑了过来。原本,三娘已经压下了心中怒火,想着可能会让殿下万分为难,那便想忍着怒,放过王英,可当看到王英那张越来越近的脸,往日情景浮上心头,她哪里还顾得了许多。秀眉微挑,迎着王英,三娘露出几分清冷的笑容,王英跑得太快了,转眼间就到了三娘身前,林冲脸色剧变,想要冲上去拦在三娘身前。

    林冲不是莽夫,他知道殿下俘虏王英等人,定然有大用处,可若是三娘杀了王英,那就要误大事了。而且三娘是殿下的女人,她违逆军法,让殿下如何处置?林冲大叫一声,杨再兴已经运足扑了过去,“三娘,休要动手。”

    还在兴奋中的王英,听身后那两声喊,有些莫名,当看到三娘眼中讥讽的冷笑时,王英立刻呆住了。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三娘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王英猛然停下,三娘却动了,她运气轻功,三丈的距离瞬间越过,左手伸出,筛住王英的脖子,那把短刀在手心盘旋,噗地一声刺进了王英的胸膛。王英双手被缚,身法有多不如三娘,想要躲避也是不能的,只能任由短刀一点点刺进去。

    鲜血渗出,浸透衣服,留到裤脚,感受到生命正在一丝丝流尽,王英的嘴张了张,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他艰难地抬起头。眼中光彩慢慢松散,“娘子....为什么....”

    三娘松开手,一步步退去,模糊的月光下,映着那张诡异的笑脸。“咯咯....咯咯....官人,你不是想死奴家了么,那便死吧....”语声未落,右足抬起,踹在刀柄上,那把短刀噗地一声全部灌入王英体内。而王英也睁着眼躺在了地上,双腿抽搐一下,再无了动静。

    王英死了,三娘心里似乎又一颗大石头被人搬走了,这个男人。是她的梦靥,每当想起,都觉得自己肮脏。现在,他终于死了,终于死了....

    杨再兴蹲在王英身旁,伸手探了探鼻息,随后朝着林冲摇了摇头。哎,人已经死透了。三娘这一刀贯穿胸膛,就是大罗金仙没救不活了。

    林冲深知王英与宋江的关系,宋江与那花荣、李逵和王英可是生死兄弟。如今杀了王英,势必惹怒宋江,也与梁山变成了死敌。殿下来齐州,可不是要跟梁山死拼的,无非是想借机捞取些好处罢了。可现在,三娘杀了王英。殿下的计划也破灭了。哎,王英可以杀。但不能这么急着杀啊,殿下不是答应了一个月么?为何三娘好像连一刻钟都不愿多等?

    林冲不是女人。更不是三娘,他自然想不通三娘的心思。三娘真的等不了,莫说一刻钟,就是一盏茶的功夫,她也不愿多等,王英活着一刻,她就是王英的女人,她就摆脱不了王英这道阴影,杀了他,也好解脱自己。三娘心里没什么王图霸业,有的只是一刻小女人的心。

    林冲呼口气,眉头紧紧蹙着,他在想着该怎么办,三娘违抗军令,其罪当杀,可三娘是殿下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三娘啊三娘,为了一个王英,值得么?思索了下,林冲对身旁的武松说道,“武兄弟,传令下去,乱军之中,不辨身份,王英阵亡。另外,今日,扈将军没有来过,谁敢乱言,本将决不轻饶。”

    林冲如此安排,一是想保住三娘,二是不想让殿下为难,可是,林冲还是太不了解三娘了,三娘自己做下的事情,又岂会让他人担责任?

    “慢着,林将军,三娘谢过了,王英之事,三娘一力承担,与他人无半点干系!”说罢,三娘从王英身上拔出短刀,翻身上马,不多时消失在夜色之中。

    那些梁山喽啰们乃至关胜,对三娘都不太熟识,如今见那女子杀了王英扬长而去,心中多少有些茫然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王头领不是喊那女子娘子么,怎么就被杀了?

    辰时的扈家庄,笼罩在一片祥和的暖光之中,赵有恭洗把脸出了门,看着跪在地上的三娘,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三娘知道赵有恭为什么不想现在杀王英,留着王英,既不激怒梁山,又能让宋江投鼠忌器,现在王英已死,殿下的如意算盘自然是要落空了,三娘更知道自己这货闯的有多大,所以她没有辩解,拖着那把随身佩戴的短刀,凝眉道,“三娘擅杀王英,私传军令,甘愿领罚。”

    “三娘,你可知道私传军令,违逆军法的后果有多严重?”

    “知道,违逆军法,杖五十,私传军令,杀无赦,三娘甘愿领死”三娘神色决绝,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赵有恭摇摇头,满是沉重,“你就这么想死?死,又能解决问题么?王英已经死了,你懂么?”

    三娘低下了头,她知道殿下的意思,想必殿下不想与梁山成为死敌吧。将短刀放在地上,三娘躬身一拜,轻声道,“殿下放心,三娘自去梁山,王英一事,三娘独立承担,自与定国军没有半点干系,便是死,三娘也不会误了殿下大计的。”

    说吧,扈三娘捡起短刀,起身深深地望了赵有恭一眼,灵动的眸子里满含深情,转过身,她朝那匹千里良驹走去,似乎要去独闯梁山。此时,林冲、杨再兴等人全都抱拳,急声道,“殿下,三娘虽杀王英,但情有可原,说到底,王英之事,末将等人也要负一定责任。”

    赵有恭伸手阻止了林冲等人,他看着三娘的背影,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这个笨女人,理解力总是那么差。而且性子又倔。当三娘想要翻身上马时,他冷声喝道,“扈夕媛,你今日要是离开本王,以后就别再回来。你那颗脑袋。当真蠢笨如猪,满是浆糊。”

    赵有恭怒骂一声,三娘却呆呆的抓着马缰,难道是她会错意思了,刚刚殿下说那些话并不是让她走?事实上,三娘舍不得离开的。这些年早已习惯了跟在他身边,谁愿意走呢?虽被骂了,三娘心中却没有一点怒气,反而有些甜蜜,回过头。她略低着头,想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殿下...我...我....”

    “你什么你,说你是猪脑子,难道还错了?似王英那种宵小之徒,杀了也就杀了,你竟要为他那个烂人搭上一条命,心里可还有本王?你要死。呵呵,你死了,王英就能活?你随本年已有五年。难道不晓得本王心性?你是本王的女人,难道本王还要因为梁山贼寇,送了自己女人的性命么?你,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待在本王身边,哼。难道我赵有恭堂堂楚王世子,连一点梁山这点责任都担不起来么?”

    赵有恭确实生气。他气扈三娘的误解。如果是他人,误解了。也情有可原,但三娘不应该的,这些年一直随在身边,与她在一起的日子,比婉儿还多,她竟然还不知楚王世子的为人。

    说完话,赵有恭挥挥手,凝眉道,“邵烈,传令牛将军,令一万精兵进驻东平府,若遇梁山出兵,全力阻敌!”

    “喏!”杨再兴拱手抱拳,脸上不掩喜色,殿下还是哪个殿下,一点都没变。其实,杨再兴真怕赵有恭会因为王英一事惩处三娘的,因为那样做虽为大业着想,可也意味着殿下变了,变得不念旧情,只知利益,所幸,一切担忧都是多余的。

    “子泰,你也领人重回阳谷,封住梁山贼寇北上之路,若梁山不出兵,则按兵不动,若梁山兵马敢出兵北上,杀无赦!”

    “喏!”林冲顿生几分豪气,腰杆也站的更直了。

    一番将令传达下去,林冲、杨再兴和武松等人相继离开,等着院子里只剩下了两个人,三娘才慢慢凑过来,颔首看着脚面,双手搅在一起,“殿下...是三娘错了,误会了殿下....”

    “哼,现在晓得错了?本王要是真铁了心要保王英,还会放你离开么?你真以为骑着马跑出庄子,就神不知鬼不觉了?”

    “殿下,三娘没想过这么多....当时只想着...”三娘话未能说完,因为赵有恭已经攥住了她的手,“别说了,现在王英已经死了,心事也了了,以后多笑笑,别整天冷这张脸,好像谁都欠你万两黄金似的。”

    “嗯!”让赵有恭倍感意外的是,三娘竟然真的抬起头递了个笑容,那笑容很自然,就像一阵春风,化开了冬日的白雪。

    三娘笑起来可真美,这就好,没事就该多笑笑。

    齐州府,关胜被关押在府衙西边排房里,赵有恭推开房门,上下打量着关胜。此人三十余岁,身高奇长,快有七尺,生的是相貌堂堂,凤眼方脸,颌下一缕长髯,更显威猛气息。真不愧是关二爷的后人,这神色样貌,深的几分深邃呢。

    “关将军,本王只问你一句话,可愿辱没了汉寿亭侯的威名,当一辈子匪寇?你若愿,本王现在就砍了你的脑袋向朝廷表功。若不愿,就去了束缚,拿着你的绝世宝刀,随本王北地杀寇,建功立业!”

    赵有恭说的简明扼要,却又字字珠玑,当世劝降的,哪个不是口若悬河,之乎者也,头头是道。可赵殿下不这样,他开门见山,仅仅几十字,态度却非常明晰,那就是你降,本王就收你为将,不降,本王亦不多费口舌。

    话不多,可落到关胜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关胜当初随军剿灭梁山,还不是为了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如今落在梁山,还不是为了等着招安哪一天,若不是宋江一席话,说等朝廷招安,他又岂会甘心为贼?当今圣上昏聩,任用奸佞,才搞的大宋四处民不聊生,灾民遍地,好好地,谁不想为国争光,更何况是他关胜还是汉寿亭侯的后人。

    关胜怎能不想降,定国军征战北国,威名显赫,秦王殿下更是大宋豪杰,令人钦佩。关胜没有思索太久,他抬着头,眼中满是犹豫,“殿下,关某误为贼寇,为朝廷不容,殿下,真敢用关某一贼人?”

    “哈哈哈”闻听关胜此言,赵有恭仰头狂笑,折扇一合,指着关胜道,“关将军敢降,本王为何不敢用,堂堂汉寿亭侯的子孙,难道还不值得赌一把么?至于朝廷?嘿嘿,朝廷要是值得放在眼里,天下也不会烽烟四起,关将军也不会兵败为贼,本王亦活不到今日,更不可能手掌雄兵,布控关中。”

    赵有恭毫不客气,他就是要说赵佶是个昏君,赵佶若不是昏君,大宋岂会奸佞横行,赵佶要不是昏君,就不会沽名钓誉,由得楚王世子活到现在。赵佶心狠,却又不是王者霸道,他会杀人,又不懂得斩草除根,他心系黎民,却又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治国良策,总之,他就该是个逍遥王,不该当皇帝,当了皇帝,就是祸害。

    天下间,敢如此直言朝廷无能,官家昏庸的,恐怕只有当今秦王殿下了吧。关胜方脸颤动,美髯狂抖,起了身,拱手深深地行了一礼,“殿下有东海心胸,关某当为殿下披荆斩棘,死战四方。”

    关胜一直都有一颗雄心,他也想忠义无双,不弱了先人威名,可当今之世,不给他这个机会。现在秦王给了他一个机会,他再不拼命攥住,他就是当世第一蠢夫,死后也无颜见列祖列宗的。

    赵有恭言辞如刀,顺利让关胜归顺定国军,而此时的梁山之上,却是一片哀声。当王英的死讯传来,宋江身子后仰,泪水横流,仰天长叹一声,“王英兄弟,你如此去了,痛煞为兄也....”

    不管宋江是惺惺作态也好,还是真的心疼王英,总之,梁山上哭声一片,众人同仇敌忾,誓要与那定国军拼个你死我活。(未完待续)

第521章 各有心思纷纷争斗

    第521章各有心思纷纷争斗

    宣和四年三月二十八午时,定国军于蒙山伏击梁山兵马,杀死杀伤百余人,其余四百多人连同关胜一起被俘,一战之后,梁山马军统制关胜投降定国军,王英则死于定国军刀下。消息传来,梁山群情愤慨,闹着要给王英报仇,就连梁山之主宋江也祭祀大旗,发出了与定国军血战到底的誓言。

    梁山上,群情汹涌,吴用却绷着脸,心里满是担忧,和定国军结为死敌,实为不智,死一个王英而已,岂能坏了梁山大事?换句话说,为了梁山大业,莫说死一个王英,就是死两个王英,该忍耐时也该忍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岂在乎区区一日?可是事实,如今梁山上从宋家哥哥到喽啰们,全都认准了定国军,谁要说一个不字,便会被唾沫淹死。大道理,吴用想得很清楚,可他就是没有对宋江说。宋江不知道此时和定国军死拼的后果么,他当然知道,与定国军作对,结为死敌,梁山就要同时面对定国军和张叔夜的兵马,压力骤增,到时大战一起,死伤繁多,说不准,整个梁山也会覆灭。

    明知与定国军结为死敌不对,可宋哥哥为什么还要领着头的这么做,因为他是当世枭雄。在吴用眼中,晁盖是个英雄,他也有满腹大业,他的大业是保梁山千秋万代,岁岁平安。宋江是个枭雄,他的大业有梁山,却不仅仅只有梁山,他只是将梁山做为跳板。将来鱼跃龙门,做一番大事业。不同的目标,不同的选择,宋哥哥要紧紧握住梁山兄弟的心,为了这一切。就是死再多人,他也不会眨一下眼睛,所以,明知道跟定国军结仇殊为不智,他还是选择了直面定国军。

    王英是谁?那是宋家哥哥的心腹,如果此时宋哥哥不报仇。其他兄弟怎么想?这些人心中多是江湖义气,可少有天下大业的,哎,为了笼络人心,可惜了那些梁山兄弟的性命了。

    梁山近百头领。能看得清晰的,不只有宋江和吴用,还有一个朱武。此时朱武头缠白布,腰系白带,神色微怒,只是眉宇之间,不时流出几丝讥讽。他现在对宋江所作所为,越来越寒心了。当时上梁山,觉得大家拧成一股绳,对抗朝廷。能成就一番伟业,可时间久了,才发现山上勾心斗角,比之朝廷里也不遑多让。哎,也许是时候离开了,如此宋江。如此梁山,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哼。就因为王英那样的人,要累的无数兄弟送命。宋哥哥的心够大,也够狠。

    当日,梁山聚义厅外战鼓隆隆,厅内众头领齐聚堂内,宋江亲口下令,要于明日派大军攻陷中都,威逼齐州府。对此,众头领云起响应。

    “朱武、史进听令,你二位领两千兄弟驻守南部水寨,密切注视小龙山官兵,一旦官兵东进巨野,意图北上,务必拦截官兵,拖延时日!”

    “是!”

    朱武和史进出列接令,自不会多言。之后宋江又做了一番安排,一个时辰后,诸人才各自散去。等回到住处,原本神色如常的朱武,突然怒目圆睁,一拳擂在了方桌上。砰地一声,史进、陈达和杨春可是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由得被吓了一跳,史进关上门,小心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哼哼,兄弟难道想不到么?宋哥哥真是好安排啊,着我等紧守南部水寨,这场仗无论怎么打,我等都不会有半点功劳,还有卢员外,竟要他领兵去打阳谷县,当真是居心不良啊。”

    “这...这是何道理?”

    “这一番争斗,定国军何须动用小龙山人马?所以我等去南部水寨,自是没什么用处的,既然没用,又何来功劳?那阳谷县嘛,呵呵,兄听闻现领兵驻守阳谷的可是牛伯远牛大将军,这牛大将军乃秦王义兄,于军中威望十足。加之牛将军用兵稳字当先,韬略天马行空,宋哥哥让卢员外去阳谷,这是要借刀杀人哪!”

    听朱武言罢,几人莫不是眼如铜铃,惊诧不已,从未想过,本该同仇敌忾,为王英报仇的,那宋哥哥一番安排竟然存了这么多心思。好在有朱武,否则大家岂不是都要蒙在鼓里了?陈达与卢俊义关系不错,听罢转身要出门,史进一把拽住了陈达,“兄弟,你这是要去何处?”

    “自是与卢员外知会一声,也让他莫要白白做了别人刀下鬼!”

    听陈达如此说,史进怒目而视,大骂一声,“当真是糊涂,我等已是自顾不暇,如何还管得了他人?再说了,卢员外可不是糊涂之人,也许他早就想到这许多了。”

    朱武拍拍陈达的肩头,苦笑道,“史兄弟所言正是道理,卢员外虽然愚鲁了些,可他身边也是有能人在的,那燕小乙精明似鬼,虽不能看破宋哥哥全部心思,可也晓得牛将军厉害的,自会劝说卢员外小心行事的,所以陈兄弟就莫要去卢员外那现眼了,要省的误了我等性命。”

    听朱武一番话,陈达也冷静了下来,话说那小乙哥确实挺聪明的。几人坐下,朱武皱眉苦思,好一会儿后,小声道,“史兄弟,今夜你再悄悄走一趟小龙山,问问鲁大哥秦王殿下是何态度。”

    “好的,过了亥时,小弟就离开寨子,到时还麻烦诸位兄弟帮忙遮掩一下!”

    “这是自然!”

    深夜的小龙山,有虫鸣肆虐,鲁达手提木棒子,坐在大石头上敲着面前的大杨树,敲一下还数一声,那样子要多无聊就有多无聊。几个士兵躲在远处,不时地扭过头笑一笑,他们可不敢当着鲁将军的面笑,那样还不被鲁将军捶成肉饼?鲁达百无聊赖,闲的能淡出个鸟来,今夜做石头上敲杨树。也实属无奈。鲁达这辈子啥都不好,就好个酒,可行军打仗,严禁饮酒,定国军的军法可不是闹着玩的。身为军中将领,鲁达也没莽到以身试法的地步。不能喝酒,只能忍着,忍倒是能忍,可不喝酒睡不着觉啊,以前殿下教了个法子。躺床上数绵羊,现在数绵羊这招也不管用了,所幸自己想个法子,把大杨树当木鱼敲。

    还莫说,鲁达这法子还真管用。敲了约有半个时辰,敲的头昏脑涨,两眼昏花,几乎昏昏欲睡。好不容易来了睡意,可偏偏有人不让鲁达睡,这不,一个士兵跑到近前,拱手道。“鲁将军,那个叫史进的又来了。”

    “洒家这是得罪佛祖了?刚来了睡意,就要吹喇叭的。这兄弟也是恼人,早不来晚不来,非这个时候来,跟洒家有仇不是?”

    鲁将军咧着大嘴发牢骚,旁边几个士兵听得直咧嘴,就鲁将军喝酒吃肉杀人放火的。就差破色戒了,要说得罪佛祖。早就得罪了,偏鲁将军有时候还把自己当什么大师傅。平白惹人发笑。一个家伙终究没忍住,转过头一阵笑,小的脸红脖子粗的,鲁达当即不爽了,提着不棒子往那家伙屁股上来了下,“笑什么笑,信不信洒家....啊本将把你关粪坑里去?”

    “将军....小的没笑....”

    “还敢狡辩,看我不抽你....”鲁达作势要打,看到史进已经走过来,当即又收了手装出一副端庄样,那模样好不搞笑。

    史进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总觉得今日气氛有点诡异,不过他心里记挂着大事,也没敢多问,拱着手道,“兄长,小弟深夜来访,却有大事,打扰之处,还望兄长见谅。”

    鲁达把木棒子一丢,抓住史进的袖子就往山上拉,“自家兄弟,说这些作甚,外边风大,咱们有甚子话,进帐详谈,你们几个,还不去弄点热水来,与我这位兄弟润润口!”

    “是,鲁将军,小的这就去!”

    进帐之后,史进也没什么废话,直言道,“兄长,今日山上议事,已经一定,明日两路出兵,威逼齐州府,要为那王英报仇。”

    本是大事,没成想鲁达似乎早就知道一般,浑不在意的摆手道,“这点事何须担忧,林将军与牛将军还有那杨邵烈可都是用兵如神之人,当吃不了亏的,再者,殿下早已做好准备,就怕这宋江不派人去呢。倒是兄弟你,听为兄的,也莫跟着那宋江了,舍了宋江,到时为兄在殿下面前言说几句,在军中讨个都头、队头职司,也胜过吃那宋江的贼鸟气。”

    鲁达的话算是说到了史进心坎里,他今夜前来,主要还不是为了投靠定国军之事么?他皱着眉头,拱手言道,“兄长,若能与兄并肩作战,为殿下效力,自是好的,可弟与朱家哥哥等人为贼多年,殿下又是天潢贵胄,可看得起我等?”

    史进所忧,不无道理,鲁达也犹豫了起来,不过很快他就摸着大光头,哈哈笑道,“兄弟凭的多寻思了,殿下不是常人,但兄弟几人真心归顺,又非庸人,殿下自会重用。退一步,便是殿下心有芥蒂,也无需担忧的,那林冲、杨再兴于洒家可是过命的兄弟,但叫洒家一句话,让他二人帮忙美言几句,殿下也不会计较兄弟几人过去的。听洒家的,安心前来,若是有什么变故,洒家把命抵给你们。”

    鲁达的性子,那是一言九鼎,他说出的话,史进自然是信的的,二人当即约定好,史进方才速速离开。

    话分两头,梁山有北进的苗头,那是瞒不过众人眼睛的,赵有恭忙着调兵遣将,以待来敌。按说,梁山倾巢而出,对抗定国军,自是张叔夜大军东进逼近梁山的好机会,如果配合好了,就是破了梁山水寨,抄了宋江的老窝也是极有可能的。可让人倍感意外的是,张叔夜竟然停止东进,就连平时的袭扰也收回了。张叔夜此举,那是有意让梁山最大限度的消耗定国军呢,对此,赵有恭却不感意外,因为他早就得到了杨莲密报,日前大名府发来朝廷密报,严令张叔夜不得听从秦王将令,并言说,梁山贼势太大,不得轻举妄动。

    朝廷的意思很清楚,张叔夜敢抗命么?只要他张叔夜还想升官发财,就得违心的履行朝廷密令。张叔夜下达了按兵不动的命令,麾下一些将军可就不解了,其中当属呼延灼最为气愤,“张统制心里在想什么,秦王殿下吸引大部梁山兵马,咱们反倒躲在一旁看热闹。”

    “将军,你小声点!”

    有聪明人已经开始劝解呼延灼,张统制又非蠢人,他会不知道如何用兵么?恐怕,是上边有人不愿意看到定国军好吧。(未完待续)

第522章 奉先再世史文恭

    第522章奉先再世史文恭

    梁山两路出兵,来势汹汹,而当事人赵有恭却浑若无事,气定神闲的坐在屋中陪木女侠下象棋。︾,怎么说呢,也只有和木女侠下象棋能下的津津有味了,因为面对木女侠,赵有恭能找到当象棋高手的感觉。木女侠到底是江湖侠女,哪里有时间研究所谓的棋局,拿出棋子哼哼哈嘿一通冲杀,远不如萧芷蕴和朱娘子那般老辣。眼看着马前车要葬送敌手,木女侠又使出了最后一招,炸着两个肩膀,揉揉眼睛,大惊道,“呀,刚眼花了,没看到,这一步不算!”

    “嘿嘿,婉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可是事先约定好了的,一盘只能悔棋十次,这可是第十一次了哦?”赵殿下笑眯眯的,看上去渗人的很,木女侠姣美的小脸少有的红了红,不过还是嘟着嘴死不认账,“你这恶贼,就会胡说八道,眼睛花了,也能作数?”

    “好婉儿,你今年才方二十,怎地就眼花了呢?难道你以前骗本王,其实已有百岁,只是跟姥姥似的,练了八荒**唯我独尊功?”

    “啊,呸,你胡说什么,你才练了八荒**唯我独尊功,你才是老妖精,呀,看姑奶奶杀死你”说着话,木女侠把老相一下拍到了赵殿下老将之上,“好啦,将军,你输了。”

    “你....婉儿,你这相什么时候能过河了,还能将军?”

    “怎地不能将军,我这老相骑着马呢。嘻嘻”跟了赵殿下这么多年。木女侠可把这男人的无耻劲儿学了个十足十。以前纯真耿直的大侠女,变成了一个会耍无赖的女魔头。

    木女侠的老相能骑马,这一点谁也没办法,赵有恭俩眼一瞪,伸手把木女侠拽到了怀中,挠挠痒,弄得彪悍的侠女花枝乱颤。叮叮咚咚,一阵脚步声渐近。萧岿跑进屋,一看屋里情形,自知来的不是时候,咳嗽两声又退了发去,站在外边,高声道,“殿下,那个史文恭又来了,高将军正在应付着呢,是还将他打发回去。还是让他进来?”

    听到是史文恭又来了,赵有恭放开木女侠。摸着下巴想了想。其实自打几天前开始,史文恭就经常来知府衙门大呼小叫了,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跟高宠动上了手,结果这二人竟打了个难解难分。后世听评书时,就听说这史文恭乃宋末第一武将,砍成北地霸王,一杆朱缨枪翻飞如龙,世无敌手。可自从见了史文恭的面,才发现这位豪杰用的是一把丈二方天画戟,这武器是差别很大,可武力着实惊人,一把方天画戟舞的虎虎生风,胯下一匹千里良驹,宛若吕奉先再生。想高宠何等强横,就是他全力出手,两百回合也莫想占得先机。以前梁山攻打曾头市,这史文恭二十回合败秦明,听之多以为误传,亲眼见识了,就不这么觉得了。

    自打见了史文恭和高宠打了一场后,赵有恭就动了收服史文恭的心思。既然史文恭流落到齐州府,要是不把这位绝世猛将收归己用,岂不是愚蠢了么?可想要收服史文恭,也有个很渊源,忠义无双,对朝廷那可是死心塌地。知道史文恭的情况,所以赵有恭一直让高宠等人挡着,不让史文恭进齐州府衙,如此做,一是为了憋一憋史文恭,这老虎饿坏了,放出去威力才大嘛。另外,也是为了找到一个说服史文恭入定**的理由,想来想去,就只能着落在那位杨监军身上了。

    今日杨莲已经来到齐州府,那么也该见见这个史文恭了。按常理,以赵有恭的身份,实在没必要亲自出迎的,如今史文恭只是一个齐州府团练使而已。这团练使听上去好听,就是官府出资弄的民兵,职位连营中都头都不如。想史文恭如此豪杰,憋在齐州府当一个民团队长,想想也够搞笑的。

    整整衣袍,领着木女侠施施然的去了衙门口,此时高宠持枪立在门前,更有十几个亲兵如临大敌般盯着门前那名大汉。那大汉身着银鳞锁子甲,身长六尺,凤眼浓眉,方正脸,目光炯炯有神。一杆方天画戟握在手中,背后一把长弓,一个箭壶。

    “史文恭,与你说过多少次了,你是什么人,殿下何等尊贵,又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劝你啊,还是回去当你的民团头子吧!”

    高宠是有意挖苦史文恭的,话说史文恭当初逃出曾头市,来到这齐州府,可是散尽家财,才弄了个团练使,现在倒好,被高大将军这般讥讽,弄得史文恭这个堂堂六尺大汉好不脸红。

    赵有恭老远就听到高宠的话了,闻言不由得一笑,慢悠悠的走出去,扫视史文恭一眼,端的是相貌堂堂,一员上好的虎将。其实赵有恭已经暗中观察过好几次了,但史文恭却是第一次见赵有恭,等着赵有恭等人躬身行礼后,史文恭才知道这俊俏男子的身份,不由得心中一慌,将方天画戟放在地上,拱手行了一礼,声如洪钟道,“小人史文恭,参见秦王殿下。”

    “哦?你就是那个数次闹事的史文恭?你很不错嘛,找本王何事?”

    “殿下,小人自小习武,练了一身本事,今闻梁山来犯,敢情殿下派小人做马前卒,小人定位殿下去贼人项上人头!”史文恭说出话来,信心十足,面上不见半点怯懦。

    赵有恭点点头,可没多久又摇摇头,脸上显出一副为难之色,“哎,史将军能与高将军斗上两百回合不分胜负,那本事自然是不小的,本王也有意请史将军帮忙对敌,可不行啊。”

    史文恭不解了,俩眼一瞪,本能的问道,“如何不行?小人有心杀敌,殿下执掌军事,怎地就不能派小人去了?”

    “史将军莫急,请听本王慢慢道来,史将军应该知道,此次本王虽为京东路黜制使,可实际上真正控制的,也就只有本王的两万多定**。史将军又非我定**之人,本王如何能调史将军随军行事?不若这样,史将军去一趟杨监军那,但须朝廷一纸调令,本王就许史将军为先锋,直面梁山。”

    赵有恭扯起慌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那神情肃穆端庄,像个大大的忠臣。木女侠站在后边低着头紧紧咬着粉唇,她怕一个忍不住就会笑出声,这恶贼也太能耍人了,他要是想做什么事,谁能拦着,还朝廷调令,什么时候秦王殿下把朝廷调令到回事了?

    木女侠自然知道赵殿下的鬼心思,可史文恭不知道啊,他虽然听说秦王殿下与当今官家不太对付,却从来没想过秦王殿下会拿朝廷命令当个屁。此时,史文恭觉得赵殿下说的很有道理,既然不是定**之人,又是齐州府任命的团练使,想要出征,怎么也得先经过齐州府同意的。换句话说,就是要讨到朝廷调令。

    史文恭和梁山结仇太大了,他根本没往深处想,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想通赵殿下话语之中多有矛盾,黜制使,全权处理军政要事,这调兵遣将,何须齐州府衙同意?

    被赵有恭一通忽悠,史文恭拱拱手,提着方天画戟去了别处,他这次去的不是府衙,而是兵曹司。如今齐州府衙大部分官吏都搬到了兵曹司做事,当然,监军杨莲也坐在兵曹司衙门喝茶呢。来到兵曹司门前,费了些口舌,那门子领着史文恭进了兵曹司,知府张成源并未坐在主座上,那主座上坐着的是一个面白无须的太监,这位太监自然是监军杨莲了。

    张成源好像生怕史文恭闯祸,咳嗽两声,端着架子吭哧道,“史文恭,你好不晓事,还不给杨监军见礼。”

    史文恭心中一惊,不由得打量了下杨莲,只觉得这太监阴测测的,笑得也是那么假,这不阴不阳的太监就是朝廷派来的杨监军?

    “小人史文恭,参见杨监军、张知府!”

    “嗯,史文恭啊,你来此作甚?”

    “回杨监军,近日梁山贼寇进犯郓州、兖州等地,小人自觉有些武力,想请命去郓州迎敌,还望杨监军、张知府能给小人发下调令!”

    史文恭言辞恳切,一副忠君爱国的表现,不曾想杨监军却绷着脸,不阴不阳的捏着兰花指哼道,“什么调令?前些日子朝廷已经下了命令,各部人马不得妄动,所有人都不能动,怎地你要什么调令,当真是岂有此理。”

    史文恭被杨莲一席话噎得不轻,梗着脖子道,“杨监军,话怎么可以这么说?当今圣上英明睿智,怎么可能要我等按兵不动?贼子北上,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贼子抢掠一番不成?”

    “大胆的史文恭,你的意思是在说某家伪造官家御旨了?”

    杨莲大怒而起,张知府身子一颤,起身堆笑,想过来再次和稀泥,不过杨莲看都不想看他,一把将和稀泥的张知府退到一边,指着史文恭骂道,“史文恭,你一个小小的团练使,也该与某家如此说话?”

    史文恭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他拱着手不说话,不过那表情再明显不过了,反正就不信官家会昏头到下令各部按兵不动。

    杨莲哼了哼,从怀里掏出一份黄绢,递过去冷笑道,“敢怀疑某家,史文恭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瞧,是不是官家御旨?”

    史文恭一点都不客气,摊开黄绢扫了两眼,果然是朝廷令各部按兵不动的将令,一切都可能是假,但官家的大印是不会假的。这下史文恭愣住了,随后胸口窜起一股怒火。(未完待续。。)--+16055735-->

第523章 高将军的言辞

    第523章高将军的言辞

    当年在曾头市,史文恭一箭要了晁盖性命,自此和梁山结成了死敌,为此,妻儿尽皆惨死梁山之手,仅有一房小妾因回娘家才捡了一条命。和梁山的仇恨,几乎不可化解。当年累的家人惨死,多半也怪自己,当时觉得梁山虽为草寇,但颇有几分男儿血性,万不会伤害家人性命的,谁曾想,那李逵竟然领着人破了莱芜县,将一家老小尽皆砍了脑袋。

    多年来,史文恭留在齐州府厉兵秣马,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为家人报仇雪恨。可惜,朝廷历次围剿,都是无疾而终,他也无用武之地,倒是梁山,不时出击,打出了诺大的威势。现在,好不容易朝廷真的要发兵围剿梁山,以为可以有机会随军出征了,结果杨监军竟然说官家不让出兵,由得定国军自己折腾。这...这...当真是岂有此理,史文恭的脾气并不算太好,多年来仇恨压身,一股怒火冲天而起,瞪着眼,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怎会如此?梁山主动出兵,此乃灭梁山最好机会,竟不发兵,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史文恭本就身材魁梧,如今一瞪眼,长须飘飘,浑身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彪悍之气。杨莲也是有功夫在的,可还是被史文恭吓了一跳,他起了身,腾腾往后退,慌乱之下,碰倒了桌案上的瓷瓶。知府张成源更是不堪,他这辈子哪见过史文恭这般雄壮之人,顷刻间吓得面如土色,双腿打颤。

    杨莲到底是监军。拉开一点距离,忍着惧意,一拍桌案,盯着史文恭尖声叱道,“好你个史文恭。竟敢当堂咆哮,意欲何为,可是要造反呼?”

    造反二字,有多严重,可想而知。史文恭一生最讲忠义,一听杨莲呵斥。想想刚才所作所为,登时冷汗就渗了出来。他后退两步,朝着杨莲和张成源拱拱手,慌忙道,“小人粗人一个。顶撞了监军和知府,还望二位海涵。”

    史文恭软了下来,被吓的不轻的杨莲反倒来了精神,他阴沉着脸,冷笑道,“你刚刚说甚子岂有此理?依某家看,你才是岂有此理,当今官家亲自御旨。你竟敢生疑,当真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还敢威胁上官,罪加一等,来人啊,将这史文恭押入大牢,让他好好清醒下。”

    话音一落,从外边立马跑进来四个侍卫。他们拖着史文恭就走,史文恭忌惮造反之事。不敢反抗,只能大声呼道。“杨监军,你不能这么对待小人,小人一心征讨贼寇,于大宋忠心耿耿,你不能这么对待小的。”

    “拉下去,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某家大刑伺候!”这会儿杨莲倒是威风凛凛的,浑不记得刚刚被吓的腾腾后退了。

    最终史文恭还是被押了出去,听不到史文恭声音了,杨莲瘫坐在椅子里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殿下也太坑人了,史文恭如此悍勇,也不提前知会一声,要是今日性命误在史文恭手中,岂不是冤枉?杨莲对赵有恭是有点意见的,不过也不敢多说什么,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在赵有恭眼中就是条狗,连贴心下属都算不上。

    史文恭被扔进大牢,一连两日,连个看望的人都没有。史文恭真的很心急,同时又气怒交加,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要为朝廷剿匪,也有错么?

    直到第三天,才有人来牢中看望史文恭,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史文恭惺惺相惜的高大将军,高宠手提一坛酒,往牢房里一放,史文恭却是一点喝酒的心思都没有,他叹口气,坐到牢门前,低声问道,“外边怎么样了?”

    “日前宋江亲自领贼兵围困中都城下,卢俊义也领万余人到了阳谷县东边,估计过不了多久,就有一场大战了。今个不到午时,殿下已经离开齐州府去了阳谷县。”

    高宠摇头晃脑的,一脸唏嘘,似乎是为史文恭可惜一般。听高宠一席话,史文恭心里如猫抓挠一般,宋江亲自领兵攻打中都,这是多好的机会?史文恭当即坐直身子,朝着高宠拱了拱手,“高兄,可否救小弟出牢,小弟与那梁山有血海深仇,若不杀一杀那宋江狗贼的威风,小弟这辈子都会不甘的...”

    “哎,兄弟,与你说实话吧,为兄要捞你出来,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你与那梁山有血海深仇,为兄也是晓得的,可你想过没有,放你出牢房,又能如何?朝廷可是严令各部兵马不得擅动的,你要是违了御旨,这辈子也就毁了!”

    “这....”史文恭果然愣住了,脸上也是一片愁容,他想要报仇,可又不想违抗御旨。他家学渊源,自小家人就教导他要忠孝仁义,这违了御旨,还算得上忠臣么?

    史文恭不说话,高宠也不急,他能感觉到,其实现在史文恭心里已经开始犹豫了,只不过从小形成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过来的。

    “兄弟,莫怪为兄不帮你,如今摆在你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放你出牢房,单枪匹马杀上梁山,不过那样,有违御旨,军法无情,你以后这朝廷将校是当不成了,最好的结果,是占个山头,成为宋江那样的贼寇。要么,你入我定国军,有殿下保着,天大的事,也没人敢拿你怎么样的。”

    高宠神色沉稳,语速不紧不慢,他虽然说了两条路,可供史文恭选择的其实只有一条路。史文恭武学出众,箭法超群,习了这一身本事,就是要征战沙场,光宗耀祖的,因为寻仇,就跑到别处当草寇,他能甘心么?所以,如今史文恭,要么老老实实地待在牢里备受良心煎熬,要么出牢投靠定国军。

    史文恭犹豫了许久,终究拿不定主意,他抬起头。颤声道,“高兄,若能随着殿下自是好的,可是小弟听闻,秦王殿下有意皇权。与官家势同水火,小弟要随了殿下,那岂不成了....”

    不等史文恭说完,高宠怒目而起,他一手抓住牢门,眸子里满是嘲讽。“哼哼,成什么?你倒是说说啊,嘿嘿,不忠不义之徒是么?我呸,当今官家昏聩无能。有何值得效忠的?再说了,殿下贵为楚王世子,哲宗后人,这皇位,本就该是殿下的,只不过当年赵佶用那卑劣手段,夺了皇位,杀了老殿下罢了。现在。殿下坐拥关中,手握雄兵,也不过是将失去的东西夺回来罢了。哼。当年赵佶伪造先帝遗诏,登上皇位,他难道就忠义仁孝了?这些暂且不提,我等习文习武,为的是什么,是开疆拓土。报效大宋。殿下与赵佶同为皇室男儿,我等当选有能者辅佐。岂能做那有眼无珠的昏聩迂腐之人?高某倒要问问你,殿下与官家相比。谁更英明?”

    高宠之言,震得史文恭头脑嗡嗡作响。殿下与官家相比,这还需要多想么?想殿下年方二十,便于武州城下大战辽人,灭耶律大石所部西京十余万精锐,一战打的辽人失了西面最锋利的牙齿,也让整个西北大地再不用担心辽人袭扰。后又出其不意,夺取银州城,牢牢地占据了主动权,自此在西夏人咽喉部位插了一把刀。论武略战功,秦王殿下堪比唐之李靖,幸运的是,他不仅仅是个武夫,还于长安城里招揽贤才,但凡能人,都有了用武之地,如此允文允武,胸怀广阔之人,想不佩服都难。而官家呢?看看大宋民乱四起便知道了,官家知晓的花石纲,有了民乱,却无良策,一个小小的梁山,竟然憋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灭了。

    史文恭对赵有恭是敬服的,可想想先人教诲,又生出几分苦涩。突然间,他想到了高宠的一句话,殿下与官家同为天潢贵胄,选一能者辅佐岂不是更好,如果高宠所言都是真的,当年是官家抢了老楚王殿下的位子,那就是说自己效忠秦王,并不算什么不忠不孝。

    想通了,史文恭顿觉浑身轻松,他爬起身,朝门外高宠拱了拱手,“高兄,所幸今日听你一言,否则小弟还要昏聩余生呢。”

    史文恭这一躬,可让高宠大大地松了口气,娘的,他高某人这辈子就没干过劝降谈判的事,刚刚可是绞尽脑汁,搜肠刮肚,把所有话都说出来了,要是再不顶用,他就只能照着史文恭头上来一刀了。像史文恭这种猛将,不能跟随殿下,那只能杀了他,难道把他留给赵佶么?

    高宠哈哈大笑,撸起袖子,大脚板往牢门上一踹,呛的一声响,那牢门就哀怨的躺在了地上。史文恭看的傻眼了,这高宠真他娘的大胆,这里可是齐州府大牢,外边守着的也都是府兵,高宠就不怕遭罪么?让史文恭倍感意外的是,自始至终都没人敢进来,等这高宠领着史文恭出门时,几个狱卒连同几十个守大牢的兵卒全都拱着手问着好,那表情跟见了亲爹一般。

    如今齐州府,谁不知道高宠的彪悍,有句话说得好,宁惹阎王,莫惹高宠,高大将军除了秦王殿下,谁都不放在眼里,就是赵官家,他都是说骂就骂,其他人去惹他,那不是在老虎嘴上拔毛,活得不耐烦么?

    宣和四年四月初六,梁山大军威逼郓州东部重镇中都县,不过自打三月末,驻扎东平府的牛皋就调林冲入中都,而杨再兴则被调到了兖州。林冲入中都后,先是加固城防,多被守城之物,不管梁山贼寇如何叫骂,就是不出城。说林冲怂也好,防守稳健也好,总之,林冲这一招让吴用大为吃不消。中都县城墙高达四丈,虽然不算太厚,但靠梁山人马想要强攻,实在没什么可能。吴用深知梁山情况,山上喽啰们大都不是正规军,打仗靠的就是一股子狠劲和锐气,这些人于野外与官军正面对敌自是不差,可要攻城,勉为其难,而且攻城器械十分短缺,这也是吴用不想硬攻中都县的原因。

    吴用不想硬攻中都,宋江也是如此,他领兵出征,无非是想表明态度,让众人看看他宋江的义气罢了,当然,借机除掉卢俊义也是一个目的。真要是强攻中都县,到时候别中都县没打下来,倒把自己折在这里。

    林冲,乃关中猛将,用兵颇具谋略,中都县又有着五千多士兵驻守,想要斗垮林冲,谈何容易?(未完待续)

第524章 燕青心机

    第524章燕青心机

    宋江不想打,可又不能不打,这不已经有刘唐等人来到营中聒噪,“宋哥哥,如今来中都已有几日,就这么干耗着,是何道理?我等梁山儿郎,还怕了那官军不成?”

    “就是,宋哥哥,打吧,俺铁牛愿做急先锋,不消片刻,俺就把那林冲的狗头砍下来!”

    众人群情激奋,各个争先,一时间营帐中吵吵闹闹,好不糟乱。宋江很头疼,看样子不打是不行了,要是执意不打,岂不是落得个虚伪之名?吴用自然知道宋大当家的心思,他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后,端着架子,缓缓吩咐道,“诸位兄弟莫要着急,某与宋哥哥早已定下良策,只待时机到来。”

    时机?众头领哪晓得什么时机不时机的,不过看吴用言辞凿凿,不似作假,也就信了。等着众人退下后,宋江苦着脸与吴用道,“这可如何是好?素闻那林冲乃定国军骁将,用兵锐利难挡,我等硬攻中都县,岂能讨到好处?”

    宋江眼带忧色,一副虚心讨教的样子。吴用心里暗骂一声娘,又不得不笑着应答。宋哥哥不晓得其中道理么?他当然晓得,既然领兵出来了,就不能不打,可现在林冲领重兵驻防中毒,将个中都县守得固若金汤,强攻上去,肯定会死伤无数。明知下令攻城,会死伤惨重,宋哥哥自然不愿下攻城令的,要是下了命令,一旦兵败损失惨重,岂不是在众兄弟面前落得个不通军务的印象?哎。宋哥哥不愿下令,只能让他吴用当这个恶人了。

    “哥哥放心,弟已有良策,哥哥只管安心等着,明日便见分晓!”这次吴用没有对宋江明显心中计策。他有意让宋江心痒难搔一下,如此做,其实就是要恶心下宋江,也让他明白其中道理。他吴用什么都晓得,这次替你宋哥哥背了黑锅,以后可莫做那不仁不义之人。

    宋江和吴用这各怀心思。要打中都县,而阳谷县城却是另一番景象,此时阳谷县南北门洞开,尤其是白天,百姓正常出入。城中商贩照常做买卖,看城中景象哪有半点贼寇来袭的样子。赵殿下优哉游哉的喝着茶,他今日神清气爽,心态怡然,没想到高大将军一通嘴皮子,还真把史文恭说服了。嘿嘿,等过两天,就让史文恭和高宠派到中都县去。倒要瞧瞧那梁山贼兵如何抵挡。

    “殿下,那个西门庆又来了,还有下人抬着一口箱子!”

    “箱子?呵呵。让他抬回去吧,就说本王诸事繁杂,没闲暇见他!”赵有恭知道西门庆的来意,无非是怕梁山之事受到牵连,想要走秦王府这条路罢了。其实西门庆跟梁山有没有关系,赵有恭一点都不关心。要怪就怪西门庆坏事做得太多,买卖摊子铺的太大吧。

    日前得到芷兰的信。有意把买卖做到山东一带,可要在山东做买卖。西门庆这一关就必须要过。西门庆此人太贪了,秦王府的买卖那么赚钱,他会忍得住不下嘴么?当然,他明面上自然不敢跟秦王府作对的,可暗地里勾结朝廷,干些损失几乎是板上钉钉。

    为了秦王府在山东的利益,所以西门庆必须得死,既然西门庆已经是个死人了,赵有恭又何必见他呢?眼前闪过一个人影,一看那身段,便知道是柴可言来了,“郡主,最近贼兵攻城,你可要多加小心哪。”

    柴可言没理会赵有恭的打趣,蹙着黛眉,冷冷的盯着赵有恭上下打量,就好像今日赵殿下有所不同一般。看了好一会儿,她方才讥讽道,“倒是有趣了,打仗打的像凌哥儿这般清闲的,天下还能找出第二个人?贼兵攻城在即,你却让士卒大开城门,是何道理?”

    面对柴可言的追问,赵有恭耸耸肩头,随意的回了一句,“这行军打仗之事,与你说了,你也不懂,老老实实待着,没事别出去闲逛。你当那些贼人像本王这般好呢,他们要是抓了你,定是先奸后杀,再奸再杀....”

    撂下一句话,赵有恭站起身背着手往外走去,柴可言气的玉脸含煞,凤眼似要喷出火来,“赵凌,你这个王八蛋,以后别落到本郡主手上,否则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柴可言的声音不大,但赵有恭耳力惊人,抬着手摇了摇,“郡主,本王等着那一天哦,希望快点来,也让本王瞧瞧郡主的本事!”

    离开院子,碰上了赶来的萧岿,“兄长,卢俊义那边怎么样了?有何异动?”

    “回殿下,一切如殿下所想,自打昨日起,卢俊义退兵二十里,并无发兵北进的迹象。另外,鲁达将军派人发来军报,说是朱武、史进等人投靠,现梁山南部水寨已无威胁。”

    听说朱武等人投靠,赵有恭不由得面带喜色,史进和陈达几人还算平常,可朱武就有点让人心动了。纵观梁山,心智谋略能与吴用一较长短的,也就朱武了吧,只可惜此人不受宋江看重,在梁山也显得可有可无的。但在赵有恭看来,朱武和凌振一样,是那种典型被看低的人物,这种人一旦用好了,能发挥大作用的。

    “给鲁达传令,从今日起就不用守着小龙山了,通过梁山南部水寨,进入兖州,与杨再兴合兵一处,逼近中都县。此外,让牛将军动手吧,时日差不多了,再耗下去,也没什么好处!”

    “喏!”

    赵有恭指挥若定,目标直取中都县附近的宋将大军,可没人知道其中详情。其实早在四日前,驻守阳谷县的大军大部分人马就已经秘密调入东平府,归到牛皋麾下,而今阳谷县内,守兵不足两千人。所以卢俊义要真的这个时候来攻城,赵殿下可就要奋争一番了。不过。敢这么做,也是有着几成把握的。卢俊义绝非蠢人,宋江打的什么心思,他会想不清楚么?而且,阳谷县城门大开一切如常。以卢俊义的性子,定不敢轻举妄动的。

    在阳谷南五十里处,有个镇子叫做张秋镇,这镇子靠着运河,还算繁华。平日里镇上居民过得还算安好,可现在他们脸上就看不到半点笑容了。因为从前日起,就有六千梁山兵马占了镇甸。镇子上有家客栈,名曰柳心客栈,而卢俊义就住在这家客栈之中。此时卢俊义紧皱着眉头,定定的看着窗外风景。在他身旁,还站着一位相貌俊朗的少年郎,这少年郎唇红齿白,眼若丹凤,若不是那高耸的喉结,定会把他认作是女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卢俊义的贴身家人浪子燕青。

    “东家,兄弟们已经打探多时了。那阳谷县城确实城门大开,城中营地里多有陌生男子出入,可军营之中又空空如也。”

    听燕青所言。卢俊义的眉头就皱的更紧了,“小乙,你是怎么看的?”

    “回东家,小的以为还是莫要轻举妄动为好,军营之中全无人影,反倒城中多了许多陌生壮丁。想来是那赵有恭的阴谋诡计。他大开城门,定是要引我等前去。也好将我等置入城中,突起雄兵杀之。另外...”燕青停顿了一下。眼睛看了看门口,确定无人偷听后,他趴在卢俊义耳边,低声道,“另外,不管秦王诡计是否真实,咱们都要把这当成真的,日后,宋头领问起为何不进兵阳谷,也好以此应付一下。”

    燕青虽为小厮,可多年来卢俊义找名师教导,心智自不是常人能比。他一番说道,卢俊义甚觉有理,轻轻点了点头。其实一开始,卢俊义就不想打阳谷县的,结果来到阳谷县外,就看到城门大开,就觉得有诈。又怕是赵有恭唱了出空城计,所以着人严加打探,直到今日方才得到些端倪。也许赵有恭真的用了诡计,不过这种诡计对卢俊义来说,却是好事,至少给了他按兵不动的理由。

    “小乙,你所言自是不错,可咱们要是什么都不做,即使有充足的理由,日后宋头领也会怪罪的。”

    卢俊义所虑也不是没有道理,燕青眉头紧锁,想了好一会儿,方才贴耳道,“东家,这什么都不做,自是不好的,现在那秦王赵有恭用计的可能性很大,咱们不妨派人去袭扰一下。若胜了,大部人马跟进即可,若是败了,便说官兵厉害,那时候,谅宋头领也说不出什么。”

    “嗯,派谁最合适呢?”卢俊义随口一提,却不曾想燕青早已经替他想好了,嘴角上翘,带着点坏笑,“东家,让锦毛虎燕顺去最合适了。”

    听到燕顺之名,卢俊义眼睛瞬间一亮,这燕顺当年可是救过宋江性命的,从某方面来说,比王英和花荣还受宋江信任。这次宋江派燕顺随军征讨阳谷,恐怕也有监视的成分的在吧,让燕顺去最好了,燕顺要是胜了,大部人马跟上,若失败了,有燕顺帮忙说话,宋江还能驳了自家兄弟的面子?

    想通关节,卢俊义很快召集诸位头领议事,商议一番,便定了让燕顺领人打头阵的命令,手持令箭,卢俊义面色沉重,神情严肃道,“燕兄弟,你领一千兵马,从南门杀入,切记,若遇官兵力阻,立刻出城,切莫恋战。切记切记,此战当以试探为主。”

    “卢头领放心,小弟晓得其中道理”燕顺大为欢喜,长臂一拱,黄须飘飘。这可是打头阵的任务,要是弄好了,就是头功,燕顺岂能不高兴?当然,燕顺面上答应,其实心里全没把卢俊义的话当回事。若是打不进城,舍命逃跑还好,打进了城,遇到官兵抵抗,就要弃城返回,这是何道理?卢俊义是怕他燕顺抢了头功,自己在宋哥哥面前不好看么?

    燕顺自去了上千喽啰,于傍晚时分奔赴阳谷县,而燕顺领人一走,消息就快马送到了赵有恭面前。听说先头攻城的是燕顺后,赵有恭眼中闪过了一抹冷笑。卢俊义是有些大智慧,可还是欠缺许多的,他只想着如何自保了,却忘了事件并无完美之事。嘿嘿,燕顺打头阵,那就让燕顺把命留在阳谷县里。想来卢俊义没想到燕顺会送了性命吧?

    找来萧岿和武松等人,一番吩咐下去,众人领命而去,赵有恭也没有闲着,换了一身劲装,握着秦王刀领人离开了县衙。从张秋镇到阳谷县,也就一个时辰而已,太阳落山时,燕顺就领人杀到了县城外,此时落日西斜,城门依旧大开,不过是行人少了许多罢了。燕顺吃一把朴刀,大喝一声,再加上那一撮黄须,颇为吓人。城门口那些士兵和百姓一看有贼兵袭来,顿时慌了神,全都往城里跑去,“贼兵攻城了,大家逃命啊...”(未完待续)

第525章 贼来杀之

    第525章贼来杀之

    百姓一片躁乱,由于有百姓往里逃,士兵们想要关闭城门都不行,燕顺看得哈哈大笑,提着朴刀领着喽啰们跟在哄乱的百姓身后冲进了县城。△¢,连燕顺都觉得太顺利了,难道就因为名字里带个顺字,老天爷就格外照顾他?燕顺手底下喽啰们,大都是以前各山头的匪寇,之前有梁山山规压着,还算正常,可一进了阳谷县,立马就现了原型,一帮子人不在集中在一起,分成几十股人抢掠全城,有的人还对城中一些女子下手,打算绑回山寨乐呵下。

    见此情况,燕顺气得暴跳如雷,挥舞着朴刀怒道,“不准抢,不准抢,老子说了不准抢,都跟老子合兵一处进攻县衙,只要杀了那什么鸟秦王,便天大的功劳。”

    燕顺大声喝止,连着砍翻几个喽啰后,才堪堪控制住局面。等着重新集结,众人舍勒南门打算进攻阳谷县衙,可沿着主街朝北跑了没一会儿,燕顺就感觉到有点不正常了。刚刚街道上还乱哄哄的,百姓四处乱窜,怎么这会连个人毛都没有了,什么时候这群百姓跑的如此快速了?

    情况有点不对劲儿,可即使如此,燕顺还是没太当回事,毕竟,捕杀秦王的功劳太大了,想不动心都难。叮咚一声,一块木梁掉落,捡起满地飞尘,燕顺定睛一看,才发现从西边小街窜出十几个人,那些人都做青衣百姓打扮,可这些人手持钢刀。阵型严密。这气势哪是普通百姓该有的?让燕顺更为心惊的是。还有不少人不断从两侧街道窜出,有的人还从旁边民居里跳出来,不知何时,两侧房屋顶上也多了无数手持长弓之人。

    一员黑甲上将骑马持枪,神色清冷,不怒自威,“锦毛虎,燕顺?呵呵。萧某可是等你多时了,就似你这等蠢材,也该大言不惭说要捉我家秦王殿下?”

    “你们是朝廷鹰爪?”燕顺虽然在问,其实心中已经万分确定。他现在也有些后悔不听卢俊义的话了,如果进城时一发现不对劲儿就赶紧撤出去,就不会陷入这般险地了。

    “兄弟们,想要活命的,跟这些鹰爪们拼了”燕顺提刀当先,他天生一对长臂,这长胳膊一伸。登时将一员骑兵拽下马来,抢了战马朝萧岿冲去。燕顺朴刀挥舞。煞有几分威猛之气,不过萧岿并未放在眼中,打马退后几步,挥手示意,两侧长弓手便已放箭。箭雨射下,宽阔的大街上,喽啰们无遮无拦,登时死伤惨重。就连燕顺,也被逼的从马上滚了下来,躲到一个菜板子下边,燕顺大声怒骂,“你这鸟爪子,有能耐的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

    燕顺大声叫嚣,若是换做高宠或者牛皋这样的,八成不屑一笑,让人射死燕顺了事,不过萧岿是契丹人,他骨子里就有着一颗争斗之心。抬起手,示意长弓手停止散射,他握紧钢枪,冷笑道,“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将就与你斗上一斗。”

    没了箭雨压制,燕顺抢了匹战马,哇呀呀的朝萧岿冲了过去。红色的夕阳下,只见萧岿那把长枪泛着丝淡淡的光彩。萧岿的长枪非常奇特,除了枪头,两侧还带着翘起的勾刺。看着燕顺冲来,萧岿一抖马缰,战马向左侧一跃,右手扬起,钢枪自下而上轻轻一抹,看似轻描淡写,可这一击却力若千钧,燕顺朴刀横档,震得虎口发麻,虽是挡住了这一击,可战马错身而过,萧岿单手握住枪柄,用力往后一拉,就听燕顺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原来就在错身时,钢枪旁边翘起的倒刺竟然在他后背上划出了一道深深地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后背。

    直到此时,众人才知道萧岿枪头的倒刺原来是这么用的。长枪,讲究的是刺,而萧岿这把钢枪,不禁可以刺、挑,还能像大戟那般割、划。仅仅一个照面,燕顺便丢了朴刀,身受重伤,剧痛之下,再下坐不稳,一个趔趄从马上滚了下来。

    萧岿并未急着去收燕顺的性命,不管怎样,燕顺也逃不出去的。当然,燕顺也没了一点再跟萧岿交手的心思,在两个喽啰的搀扶下,狼狈不堪的逃到人群中,喽啰们集中在一起,打算做殊死一搏,萧岿自然不会给这些人拼命得机会,挥挥手,整条大街再次被箭雨笼罩。面对无数箭雨封锁,冲出去也是白白送命,燕顺生起了几分恐惧,他发现这定**和其他官军大为不同,这些人进退有度,悍不畏死,在他们面前,自己这千余人马竟连拼命的机会都没有。

    “撤,所有人往南边杀,逃出南门就能活命了...”

    “这....这怎生逃跑?燕头领,要不咱们降了吧...”一个喽啰刚刚张了口,燕顺提着捡来的钢刀抬手砍死了那名喽啰,他黄须上满是鲜血,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谁要是再敢言降,就是这般下场。”

    燕顺心黑手辣,震得喽啰们再不敢多言,只能随着燕顺往南边窜,从大街跑到南城,千余喽啰死伤六七百,余下的也几乎个个带伤。眼看着南城门就要到了,燕顺不由得大喜过望,因为他看到南城门竟然还未关闭。大家看到逃生有望,顿时跑得更快了,可跑了到南城门十几丈处,几百人从旁边杀出,堵住众人去路,抬手就是一番砍杀。喽啰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燕顺也好不到哪里去,本身就受了重伤,偏偏还被一个手持钢刀的魁梧壮汉盯上,那壮汉臂力惊人,手法惊奇狠辣,才过十几招,燕顺就被一脚踹翻在地,士兵们一拥而上,将燕顺绑了个结结实实。

    看着这个魁梧壮汉,燕顺满脸气怒,大声道。“你是何人?趁人之危。端的不是好汉。”

    “哼。某家清河武松,对尔等聚众作乱的贼寇,还需要讲什么道义么?你这蠢材,也是好笑,那卢俊义明知城中有诈,还能三言两语说服你前来,你不是猪又是什么?”

    武松满口讥讽,燕顺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一番激斗,持续了一个时辰,天色暗下来后,那些喽啰们死的死逃的逃,定**已经开始打扫起了战场。武松将燕顺押到了赵有恭和萧岿面前,燕顺大骂赵有恭赵家狗儿,赵殿下却笑若春风,浑似没听到,他只是瞟了燕顺一眼,便摆摆手道。“将此贼拖出去砍了,尸身送归梁山。”

    赵有恭如此冷淡。燕顺竟骂不出口了,在他想来,这狗殿下也该装模作样大费口舌招揽一番的,可为什么他张嘴就要杀人?他这是恐吓?

    赵有恭当然不是恐吓,从燕顺被拖出去砍了脑袋,也就半盏茶的功夫,赵殿下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相反他还有点责怪萧岿呢,“兄长,为何不直接收了那人性命?”

    “额...殿下,你难道没想过活捉此贼,也好问问话?”

    “....问什么?兄长,此贼是必须要得死的,不杀他,如何挑拨宋江与卢俊义的关系?哎,兄长啊,这打仗可不是光动刀动枪就行的。”

    赵有恭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样,萧岿听得直咧嘴,敢情殿下是在怪他萧某人不够阴损呢。

    阳谷县一战,梁山损失惨重,燕顺也丢了性命,自得到消息后,卢俊义就惊得两眼发直,燕青也傻了眼。本想着让燕顺进阳谷,是为了堵住宋头领贼怪的,现在好了,情况没变好,反而变得更糟了。燕顺一死,各种谣言定然甚嚣尘上,到时宋头领肯定会认为是东家故意让燕顺去阳谷县送死的。宋头领也许念着大局不会跟东家撕破脸,可这芥蒂一存,以后的日子可就更难过了。燕青有些自责的咬了咬嘴唇,是他虑事不周啊,怎么就没想到燕顺会陷在阳谷县呢?其实发生这种局面,也不能全怪燕青,从进城开始,燕顺有无数次机会退出城,但他立功心切,又骄狂不可一世,不把卢俊义的话当回事,再加上萧岿演得太真,诱敌深入,种种原因,才导致燕顺最后退无可退,横死阳谷县城。

    当然,如今之局,卢俊义若想补救和宋江之间的关系,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率兵强攻阳谷县,可有燕顺的前车之鉴,卢俊义还敢拿手下兄弟性命冒险么?卢俊义不是宋江,宋江为了虚名敢送掉无数梁山性命,但卢俊义不行,卢俊义为人太正派了,什么事都讲究光明正大。

    卢俊义这里不好过,宋江那又能好到哪里去?自打入了夜,他就在帐中走了走去的,一直琢磨着吴用到底有何妙策。时至子时,中都县城里的定**士兵大都在和衣休息,却不知从哪传来一阵隆隆鼓声,大家还以为是军中击鼓,敌兵攻城呢,一个个慌慌张张从城下跑上城头,拿着火把观望一番,又射了些火箭到远处,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很快林冲也来到了城墙上,他扒着城垛看了看,对那守城都头问道,“怎么回事?”

    “回林将军,刚听军中击鼓,我等以为是贼兵攻城,可什么情况都没发现?”

    林冲沉眉一怒,哼道,“胡说八道,没本将将令,谁人敢击鼓?”

    看着远处的黑暗,林冲陷入了沉思之中,不是自己人击鼓,那定是梁山贼寇了。深夜击鼓,又不攻城,是何道理?林冲没琢磨明白,只能吩咐众人严加注意,他自己也不回城休息了,就歇在了城头上。约么过了一刻钟,林冲正靠着墙头打盹呢,鼓声再次响起,众人纷纷爬上城头,这次依旧什么都没发现。渐渐地,林冲有点明白梁山贼寇在玩什么鬼花样了,这是学诸葛孔明击鼓疲兵,吓退曹阿瞒,智取汉中么?有意思,这些贼寇还真把他林冲当什么都不懂的大老粗了。任由贼兵这般敲鼓骚扰下去,也许不会有什么伤亡,但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士气势必低落,而且,等着众军对鼓声麻木了,说不准贼人还会趁机攻城呢。

    想了想,将副将雷宏叫来,低声吩咐道,“雷将军,你带一百精骑从东门瞧瞧出城,多带火箭之物,待得下一次鼓声起,给本将往贼子营中放火。哼哼,本将倒要看看那些贼子是要忙着敲鼓,还是要忙着救火。不过,切记,放完火就跑,要是天亮后,少了一人,拿你是问。”

    【补充一点东西,以前没有注明,古时分十二个时辰,对应现在的一天二十四小时,也就是说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刻钟也就是半小时】(未完待续。。)

第526章 大脚板子飞毛腿

    第526章大脚板子飞毛腿

    “将军放心,末将定不会让兄弟们少半点寒毛!”雷宏说话还是很有底气的,那些贼子连骑兵都没有,要是还被贼子们伤了人,那他这个将军也别干了。∈♀,

    果如林冲所想,众人刚刚休息了没一会儿,那鼓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持续了没多久,就看到鼓声响起的东部营帐冒起了冲天大火,于是乎,鼓声停了,众梁山人马忙着扑灭大火,而此同时,林冲还让城头敲响战鼓,隆隆的鼓声响起,再加上营中大火,整个梁山大营立刻炸了锅,一个个全都跑了出来,准备列阵迎敌。可等他们准备好了,除了东部大寨的火光,哪看得到半个人影?

    吴用看着中都县方向,嘴角一撇一瞥的,想他借诸葛孔明疲兵之计,没想到竟被林冲给破了。真不愧是关中八虎之一啊,果真难对付,被人又是烧营又是敲鼓恐吓的,吴用也是面上无光,寒着脸阴沉沉的。他非常担心那些放火之人不肯离去,因为梁山可没有骑兵,那些人从远处放火箭,放了就跑,当真没辙。

    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梁山兵马扑灭火,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大家休息没一会儿,西边大寨又遭火箭招呼,一时间营中风声鹤唳,吵闹声不绝于耳。值此关键时刻,有个勇士站了出来才,此人提着两把板斧,大声喝骂,“贼厮鸟,有本事的跟老子打上一番,休得逃跑。”

    李逵那张脸黑如夜幕。他咽不下这口气。提着板斧。迈着大脚板子冲出大营,去追雷宏等人了。宋江和吴用赶到西部营寨,一听说李逵跑出去追人了,宋江身形一晃,差点没晕过去。无奈之下,吴用只能点了神行太保戴宗去追李逵,要是无人去追,李逵性命休矣。大黑天的。一个人去追全副武装的大队骑兵,这是追敌呢,还是送死呢?

    李逵天生粗壮,耐力惊人,两个大脚板子抛弃了,有如旱地猛虎。雷宏起初以为被大部人马追赶呢,一个劲儿的逃命,他可深记林将军的话呢,要是丢了一人性命,就要回去当马夫。雷宏这个跑啊。一口气跑出五里地还不觉得心安,因为后边那人叫声太洪亮了。跟闷雷似的,雷宏还纳闷呢,怎么这帮子贼兵这么能跑,想定**每日十公里越野跑,也不可能这么彪悍啊。难道来人天生飞毛腿?可他娘的一下子冒出这么多飞毛腿来,是不是太奇怪了?

    停了一会儿,后边就有殿后的骑兵跟上来,喘着粗气禀道,“雷将军,别跑了,他娘的....他娘的后边就一个人....”

    “啥玩意儿?你再说一遍?”雷宏差点没从马上滚下来,他还以为自己听岔了呢,一个人跑出来追击,开玩笑呢,是他雷宏耳朵有毛病,还是那人脑袋有毛病?

    那骑兵一脸苦笑,指着身后,扬声道,“雷将军,小的哪敢骗你,谁要骗你,谁是龟孙子。真的,小的刚刚亲眼所见,就一个人,长得跟个黑毛鬼似的,那耐力,真他娘的吓人。”

    那骑兵说的甚是认真,不由得众人不信,这下从雷红将军到普通骑兵,一共一百二十七个人全部红了脸,不是累的,而是臊的,娘的百余骑兵,让一个人追着跑,这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自打大杨滩成军以来,定**就没闹过这么大的笑话呢。雷宏吐口唾沫,操着银枪一脸怒气,“兄弟们,调转马头,准备好,今日射死这个王八蛋,否则咱们定**的英明就要葬送我等之手了。”

    雷宏领人调转马头,却是李逵没能想到的,他这会儿正追的起劲儿呢,虽然耐力不错,到底不是戴宗那样的天生飞毛腿又有轻功相助,这会儿他也有点气喘吁吁了。停下身行,扶着旁边的土墙,大口吐了着唾沫,“只娘贼,有本事莫要跑,你们这群藏头露尾的狗东西....”

    “你这黑鬼,骂甚子,爷爷们等你很久啦”雷宏吆喝一声,不用吩咐,众人张弓搭箭,李逵也是了得,黑夜中听闻弦声,头一缩,躲过十几支箭矢,随后又挥舞两把板斧,嘴里更是痛骂,“有本事放下弓箭,与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放你娘的臭狗屁,你当谁人都像你一般傻,兄弟们,别停,射死这个黑鬼....”

    “呀”饶是板斧挥舞的虎虎生风,还是中了招,好在皮糙肉厚的,也没什么大碍。这会儿李逵也知道自己有多莽撞了,一个人追击大队骑兵,这可如何是好,在返身逃命?李逵虽然自大,还没蠢到认为大脚板子能跑过人家四只马蹄子。

    一个人影匆匆而来,他一听李逵的叫嚣,心中顿时松了口气,这李爷爷还没死,可真是谢天谢地谢祖宗了,李爷爷要是死了,宋哥哥还不得心疼死?戴宗也就轻功厉害,手上功夫是不行的,他也没胆子去招惹那些凶悍的骑兵,瞅个机会架着李逵就跑,戴宗的功夫也是玄妙,拖着李逵近二百斤的大身板,竟然轻松躲过了箭矢。面前的人跑了,一些骑兵好不懊恼,“雷将军,追不追?”

    “追你个大头鬼,赶紧闪人,你们难道真盼着本将去当马夫不成?”雷宏自然不会追的,他现在的状态是,不求功劳多大,但求没什么过错。

    李逵带伤回营,军中医者检查了下伤势,见大都是皮外伤,宋江长松一口气,这不担心李逵了,心中的火气也上来了,他拿着根木棒子,照着李逵的腿肚子就是一下,“你这铁牛,真真是害人不浅,一个人去追大队骑兵,你死了不要紧,还要累的众家兄弟为你担忧,你...今日某家就打断你的狗腿.....”

    李逵对宋江那是尊敬有加,哪里生的起半点怒气。只能抱着膀子不断躲避。幸有花荣拦住宋江。劝解道,“哥哥,你息怒则个,铁牛这厮也是为寨子兄弟好,你就容他这一次吧。”

    花荣起头,其余人也全都拱手劝解,宋江又哪里真舍得打李逵,如今有了台阶下。他瞪着眼珠子,朝李逵指了指,“你这贼牛,今日要不是众兄弟为你讨饶,你休想有好。”

    “哥哥息怒,俺以后再也不敢了”李逵这话说得倒是真诚,今日一番箭雨招呼,可让他冷静了不少,若不是戴宗兄弟赶到,恐怕他李逵就要葬送在那些贼官兵手中了。

    嘟哝李逵几句。宋江回到营帐之中,此时帐中只有他与吴用。二人对望一眼,都是一脸的愁容。等着宋江落座,吴用叹口气,苦笑道,“哥哥,这林冲可是难对付啊,没想到这疲兵之计这么快就被他破了。”

    吴用如此说,也有些自责的意思在,宋江倒没有太过计较,吴用之计是甚好的,只是可惜了梁山没有骑兵,容得那官兵来去自如,搅得寨子不得安生。此时,宋江有个想法,那就是等回了梁山,就着人弄一只骑兵出来,也好过如今日这般,被人随意调戏。只是,宋江没有想过,这战马从何处来,又该如何训练骑兵。

    “兄弟此话差矣,今日之事,与你并无太大干系。哎,还是没有骑兵啊,而且,我这心里总是不安的很,怕水寨那边出事啊。”

    宋江担心什么,吴用也是晓得,他拱手宽慰道,“哥哥蛋请宽心,那赵佶与赵有恭不和,众人皆知,他才不会解了定**之围呢。”

    “倒也不是完全担心张叔夜,只是这心里,不知为何,总是慌得很!”宋江倒没有胡说,那确实有些七上八下的,可具体担心什么,又说不上来。

    辰时,梁山大寨埋锅造饭,几日来吴用监造了几十架投石机也被推出大寨,城头上,林冲手持千里镜,看到那些投石机后,不由得吃了一惊,这贼人果然有几分本事,竟然将这些投石机隐藏的如此严实。林冲可深知投石机的威力,所以他当机立断,下令道,“把所有火油、沸水搬到城下。”

    “喏!”

    有投石机助阵,正常情况下,应该先派兵马攻城,等到城头守兵就位,再退回,用投石机进行抛砸,如此方能发挥投石机最大效用。但梁山兵马毕竟不是正规军,吴用也不是真正的沙场宿将。梁山兵马也不派人佯攻,将投石机推到前方,一声令下,准备多日的石块被送上的城头,几十辆投石机呼啸着,那气势甚是吓人。听着城头隆隆的轰响声,不时有碎屑落下,林冲擦擦冷汗,暗道幸亏下来得早,否则真得折损一些人马不可。这梁山兵马不懂战法,也有不懂战法的妙处,此时上来就用投石机抛射,真有点兵出奇招的意思,要是碰上用兵呆板之人,估计面对这闷头石雨,真得吃个闷亏。

    吴用让人丢了一会儿石头,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只可惜吴用可没有千里镜,看不清城头的情况。他眉头一锁,让人停止抛射。这抛射一停,林冲本能的以为贼兵要攻城了,众人陆陆续续的爬上了城头,结果刚探出脑袋,对面贼兵又开始抛射了,毫无防备之下,许多士兵被砸了个七荤八素,折损不少。林冲跑下城头,吐口嘴里的灰尘,大骂道,“贼兵还真狡诈,看来,这贼兵也有聪明人啊。”

    吴用取了个巧,可接下来就没那么好占便宜了,等到石块抛射的差不多了,吴用挥舞令旗,诸头领率兵攻城。被投石机一番乱砸,虽然投石机损毁严重,可林冲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防御工事也被毁了个七七八八。看着那些扛着云梯冲到城下的敌军,他挥着手急道,“沸水,沸水抬上来...”

    此时林冲一身黑甲,银色护心镜,看上去甚是扎眼,城头下一名大汉鹰目如电,当即张弓便射。林冲感觉到背后有危险,低身躲避,还是有些晚了,箭矢入肉,左臂一阵剧痛。嘶,好家伙,到底是何人,箭法如此卓著?

    林冲不知,那射箭之人正是小李广花荣,单论箭术,能与花荣抗衡的,恐怕只有章亿和史文恭了。此时花荣还欲再射,奈何早有亲兵围上,也没了机会。

    林冲豹眼喷火,拔掉羽箭,草草包扎一下,提枪怒喝道,“雷宏,放沸水火油,勿叫贼兵上来一人。”

    吩咐下去后,林冲双目锐利,手持千里镜望着城下,他在寻找着那个射箭之人,今日之仇,若要不报,他林某人岂不窝囊?(未完待续。。)

第527章 贼兵攻城

    第528章仓皇逃命

    一时间,史文恭豪气云干,嘴角带着凶狠的笑容,“史某在此,尔等贼子,谁敢一战?谁敢一战”

    聿聿,史文恭一声怒吼,吓得战马狂退,发出一种低低的惨叫声。秦明脸都变白了,这史文恭和高宠实在太可怕了,人之力,怎可强横到如此地步?

    高宠招来亲兵,吩咐一番,眨眼的功夫,还在冲锋的大队骑兵之中立刻分出两个百人队,这两个百人队一半人马临时接上绳索,其余人手持骑兵刀,目光直视秦明等人。秦明也非蠢人,他看的清清楚楚,高宠这是不斗将了,改为打群架了。不管秦明心中如何鄙视高宠,也不管史文恭乐不乐意,总之两个百人队骑兵已经朝秦明等人围拢过去,秦明不敢缠斗,提着狼牙棒就往后退,“兄弟们,撤这是铁索连环马,不可硬敌”

    铁索连环马步步逼来,没羽箭张清手持石子,暗器连发,只可惜那些骑兵一身衣甲,连羽箭都伤不得分毫,更何况张清的石子?顷刻间,骑兵扑来,秦明等人只能边退边打,面对这么一群铁王八,难受劲可想而知了。终于,索超后退不及,被铁锁尖刺勾到马腿,那战马屈膝跪地,索超也被掀下马来,身后那些散开的骑兵立刻扑上来想要活捉索超,这索超摸起地上n,ww○w.的开山大斧打算再战,见无法活捉,骑兵掠过。不作停留。十几把骑兵刀从索超身上划过。马蹄踏过,索超的身子也重重的躺在了地上。

    张清与索超关系极好,见索超殒命,登时红了眼,想要回身报仇,这稍一停顿,便被从后赶来的史文恭挥舞方天画戟砸在了后颈上,史文恭手劲有多强悍。砸中后颈,张清还能活?跌落马下,只是抽了抽,张清就没了声息。顷刻间十几名头领死了好几个,秦明等人吓得心神俱乱,尤其是李应,竟生出了几分跪地求饶的心思。

    秦明等人力尽千辛万苦方才回归大阵,可这时候大阵之中也是危险丛生,十几支铁索连环马来回切割,将梁山兄弟杀的溃不成军。那林冲随勇武不比高宠,可指挥大军的本事却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三千步卒以盾牌手为前,一步步朝梁山大阵逼过去,遇到几百人的小股兵马立刻围杀,有三千步卒配合铁索连环马,又有上千骑兵散开在外袭扰,梁山兵马当真是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支支小股兵马被分割开来,随后被林冲率军吞噬。

    当看到梁山兵马乱的差不多了,林冲豹眼一眯,丈八蛇矛遥指宋江,怒声道,“雷宏,领兵指望贼兵本阵,本将要着贼兵败得更快一点!”

    “喏!”雷宏领命而去,令旗挥舞,分散于四周的骑兵很快集结于雷宏身旁,随后这近前骑兵有三百余人结成铁索连环,由雷宏亲自统领,朝着宋江杀去。

    四周满是梁山兵马的惨叫声,宋江脸色煞白,早已慌了神,那黑色纱帽也不知道丢到了何处,头发散开,就像一个疯子。吴用守在宋江身边,放眼看去,满是乱兵,当看到有一支可怕的骑兵正在切割乱兵朝这里杀来后,他吓得睚眦欲裂,朝着不远处的花荣和朱仝等人喊道,“花兄弟,尔等快护着哥哥往南撤,勿要官兵伤了哥哥性命。”

    听到吴用的呼喊,花荣逼退面前的骑兵,与朱仝和雷横一道返回,护着宋江往南撤。看着宋江如丧家之犬般南逃,林冲嘴角露出点坏笑,“众军听令,休要走了贼寇宋江”

    林冲只是大喊一声而已,并未做什么详细安排,可这声音落到梁山人耳中,可就大为不同了,尤其是花荣,他以为林冲真的要集结兵马死追宋江,不由得打马急道,“快要是让那林冲反应过来,调集骑兵追击,我等休矣”

    花荣却是不知,林冲并没有追击宋江的打算,准确的来说,赵殿下并没有想过这么快灭了梁山,梁山要是这么早就没了,谁给朝廷找麻烦呢?

    此时的宋将失了主意,只知逃命,却忘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李逵。战斗一开始,李逵就盯上了扈三娘,想要宰了这个贼娘皮,于是久离本阵,慢慢陷入了重围之中。

    三娘也是性子倔傲之人,尤其是遇到李逵这个仇人,更不愿假他人之手。重重围困之中,三娘独斗李逵,李逵也是一个混不吝,眼里只盯着扈三娘。这李逵虽然莽夫一个,可本事却是不差,十几个回合后,就将三娘撞落马下,那匹上好的白马也受了些伤。这白马名为踏雪梨花,乃是赵有恭送与扈三娘的礼物,所以一直以来,三娘对这匹白马都是爱护有加,生怕这李黑鬼杀了爱马,便弃了马,与李逵步战起来。三娘双刀翻飞,身形灵活,而李逵两把板斧重若千钧,一时间二人斗得不可开交。

    林冲可深知三娘的性子,又生怕三娘出什么事,不好向殿下交差,所以打马在一旁掠阵,一旦有什么风险,也可及时出手。

    近百招拿不下李逵,三娘也是有些心慌的,比耐力,她无论如何也不是李逵的对手,这黑鬼仿佛天生耐力惊人,也就是说越打下去,对她越不利。莫名的,三娘想到了当年东京城里第一次见面时殿下制住她的情景,回想着那一招,三娘秀眉微蹙,后退卖个破绽,李逵果然低身挥着板斧横扫腰间,那气势好不吓人。看准斧影,三娘轻轻一跃,右足一点斧面,借着李逵这股力气,运气轻功,于空中一个燕子回旋,顷刻间就来到了李逵身后,不待李逵反应过来,左手反握短刀。自下往上一挑。李逵那跳粗壮的左胳膊自肩头起。齐齐被削了下来,一时间鲜血有如泉涌,李逵身子一个趔趄,大声惨嚎,“啊贼娘皮贼娘皮爷爷与你拼了”

    李逵也是悍勇,失了一挑胳膊,竟然没有昏死过去,他提着板斧。凶神恶煞的朝扈三娘扑去,可此时断了一臂,那还是三娘的对手,几招过后,身中几刀躺在地上抽搐了起来。看着这张凶神恶煞的面孔,扈三娘目光森冷,看不到半点感情,“李逵当年你杀我扈家庄百余条性命,可想过有今日么”

    “桀桀想什么想杀了那些鸟人痛快痛快可惜了,没能杀了你个贼鸟皮。才让宋哥哥有今日之祸有本事,你杀了爷爷。嘿嘿”

    扈三娘看着李逵诡异恐怖的笑容,不知怎地,那抬起的刀又收了回去,她翘着嘴角,轻轻一哼,“你想死?我偏不杀你”

    听着三娘的话,原本大笑的李逵竟愣住了,随后露出了一种恐惧的表情,他大骂道,“贼鸟皮,你有本事杀了老子杀了老子啊你个贼娘皮”

    李逵再次发出一声惨叫,原来扈三娘挥刀砍去了他另一条胳膊,李逵惨叫着,双眼怒瞪,“你这个狠毒的贼鸟皮千人骑万人嫖的贱女人,杀了老子杀了老子”

    无论李逵如何怒骂,三娘再没理会他,像李逵这样的人,他不怕死,就怕窝窝囊囊的活着。现在他已经失了两条胳膊,做不了凶人,看他怎生活着,呵呵,活着也是生不如死啊。这种活,是一种折磨,一种惩罚,比剥皮点天灯还让人解恨。

    李逵昏死了过去,林冲看着三娘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挥手道,“令医者替李逵诊治,择日送回梁山!”

    李逵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而宋江又能好到哪里去?他随着花荣等人一路南逃,好不容易逃到石沟村,正待要喘口气,却听一阵鼓声,一群人人马从村子东侧杀出,领头一人银甲银枪,英武不凡,其后有一员青甲上将,手持一把锋利宝刀。这二人论长相,那真是两个极端,一个英俊,一个脸有青胎,好不吓人。吴用认识这二人,不正是顶顶有名的关中二杨么?

    不等花荣等人迎敌,村子西侧又是一声响,一个虎头虎脑的大光头扛着一把禅杖冲了出来,在他身后是千余兵马,。

    这个大和尚实在是太好人,因为定中,如此造型的除了鲁达没有第二人,可这鲁达是怎么跑到石沟村来的,驻守南部水寨的史进等人是吃干饭的么?

    “哈哈,杨哥儿,这次的功劳可莫要与洒家抢,你们兄弟混得不错,这功劳就让与洒家吧,哇哈哈哈”鲁达咧着大嘴哈哈大笑,浑没把花荣等人当回事。二杨闻言,只能苦笑一番,杨志拱手道,“大和尚,这功劳就让与你了,不过以后可要还哦!”

    见被人这般无视,秦明等人大为气恼,挥舞着狼牙棒就要大战杨志,却不曾想鲁达更快,大脚板子窜上来,照着马头就是一下子,那战马也是倒霉,还没看清那秃头长啥样就跪在地上丢了性命。秦明滚落马下,好不狼狈,气的两眼圆睁,迎上鲁达便斗了起来。论不战,那鲁达可是旱地猛龙,就是高宠也不敢小觑,而恰恰秦明一身本事多是马上功夫,一时间被鲁达逼得狼狈不堪,刘唐等人急着逃命,想要冲过去,也顾不得脸面了,一窝蜂的冲上去,逼得鲁达高声大骂,“贼厮鸟,不讲道义,洒家怕尔等不成?杨哥儿,莫要看了,快快帮忙。”

    杨再兴掩嘴偷笑,怪不得殿下总说这大和尚乃是天下第一不要脸之人呢,刚刚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不让抢功呢,好像谁跟他抢功就跟谁急似的,这才过了多大会儿就张口喊救命了。与杨志对望一眼,二人打马冲出,朱仝、雷横和董平三人立刻分出去迎二杨,花荣与余下头领则护着宋江继续南逃。

    本以为杨再兴年纪轻轻,能好欺负点的,没成想一交手,董平就感受到了一种无穷的压力,这杨再兴枪法虽不比高宠狠辣,却甚是灵巧。董平之前与高宠、史文恭二人斗了一番,本就力乏,又逃了这么长时间,手上力道弱了许多,杨再兴又是以逸待劳,一占先机,便招招强攻,终于,董平双枪一分,露出一点破绽,杨再兴趁虚而入,枪如梨花雨,刺中董平肩头后,反手枪柄敲在董平后颈,董平闷哼一声翻落马下,杨再兴对董平可是一点好印象都没有,此人为了抢女人,把自己老丈人都杀了,可见其人见利忘义,心黑手辣,留着也是无用,当即握紧银枪,对着昏迷的董平就是一枪,可怜的董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

第529章 再造枭雄

    第529章再造枭雄

    这董平一死,朱仝和雷横就慌了神,杨志手握宝刀,砍断朱仝的九龙朝阳刀后,刀势不减,连着看重朱仝胸口,朱仝痛呼一声,跌落马下后,就被一群士兵围住,虽奋起反抗,怎奈还身受重伤又失了兵刃,被一群士兵乱刀砍死。雷横独斗杨再兴,眼见朱仝和董平身死,手上乱了方寸,被杨再兴一个回马枪刺中腰间,好在雷横死死地拽住马缰,才没有跌落马下。他已是惧怕不已,再无心与杨再兴交手,当即舍了兵刃,骑马狂奔而去。二杨破了阻拦,帮扶鲁达,秦明等人自然讨不到好处,见宋江等人已经逃远,当即卖个破绽打算逃走,可惜杨再兴马快,一枪刺死了郑天寿。

    杨再兴一枪出,自此清风山三兄弟王英、燕顺和郑天寿全部殒命,而秦明等人根本没心思报仇,只能仓皇逃窜。鲁达还想牵了马去追,却被杨再兴阻止了,“大和尚,不用追了,要真想杀宋江,这宋江就是有九条命也早死了,留他一条命,还有大用呢。”

    中都县一场大战,梁山三万余人死伤过半,逃得性命的也大都散了,当牛皋领高宠等人突袭中都县的消息传到阳谷县后,卢俊义方才知道自己上了别人恶当,可此时反应过来已经晚了,再想攻阳谷县,等牛皋大军回援,多少人也得葬送在阳谷县附近。没有办法,当夜就起了营寨往南退去,赵有恭也识趣的没有追击。

    历经一场大战,梁山损失惨重。兵马伤亡无数不说,大小头领殒命者就让人心痛不已。回到梁山后,让人清点人数,宋江当场便跪地嚎哭。一战之下,战损一万六千余人。其中战亡头领有双枪将董平、美髯公朱仝、没羽箭张清、急先锋索超、赤发鬼刘唐、插翅虎雷横、病尉迟孙立、小尉迟孙新白面郎君郑天寿、锦毛虎燕顺,还有一个李逵生死不知,下落不明,余者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一战损了十名头领,李逵还生死不知,宋江能不心疼?还有就是那史进、朱武、陈达和杨春。竟然吃里扒外,降了定。

    宣和四年四月十五,宋江还没来得及收拾心情,水寨外有朱贵送回来一个人,看到躺在木板上的那个人后。宋江身形一晃,扑上去痛哭起来。此时李逵双臂齐齐缺失,嘴里塞着一块布团,双眼怔怔的看着天,有些呆呆的,拔掉布团,宋江抱着李逵大哭道,“铁牛。是谁,是谁这么对你?”

    “是扈三娘,就是那个臭婊子。她斩了小弟双臂,却又不杀,还打落了小弟牙齿,便是自杀都不可得....哥哥....你发发善心,杀了小弟吧....求求你了,不要折磨小弟了....”

    此时李逵张着嘴。里边空空如也,哪还有半颗牙齿?宋江双眼赤红。双手轻轻颤抖,都说蛇蝎蜂儿针。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啊,这扈三娘斩了铁牛双臂,明知铁牛生不如死,偏还救活他,并打落满嘴牙齿。如此也就罢了,她为什么还要将铁牛送上山,是要他宋江亲手杀了铁牛吗?

    心中又恨又慌,松开手,宋江踉踉跄跄的往后退去,双手还不断摆着,“不....不....铁牛,你不能死,你要看着为兄替你报仇,为兄一定要让那女人不得好死...”

    “呵....哥哥,你看小弟这样子,还有什么用?你知道小弟的,如此活着,怎么活?求你了...你杀了铁牛吧....杀了铁牛,铁牛下辈子还还你恩情.....”

    明知道李逵说的是真的,明知道如此活着生不如死,可宋江如何下得了手?转过身去,两道血泪划过脸颊,久久的,听着李逵的哭声,宋江咬紧牙,一把拔出了旁边喽啰的刀。宋江一步步走向李逵,厅中头领没一个上来拦着,大家都知道,对李逵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速死,可山寨之中,除了宋哥哥,谁还有权力结束李逵的生命?

    “铁牛,你放心,哥哥定要那扈三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要她做婊子,千人骑万人跨,桀桀...不杀她....桀桀....不杀她....桀桀....桀桀...”李逵张着空洞洞的嘴巴,看上去那么可怕,笑声也如同来自九幽地狱。他恨扈三娘,却忘了当年自己做过的事。

    宋江艰难地点了点头,“铁牛,咱们来世再做兄弟”,说罢,宋江一刀抹在了李逵脖子上,顿时,鲜血横流,李逵躺在木板上,眼睛睁的大大的,脸上却是一种解脱的笑容。李逵死了,宋江却活着,可这辈子,亲手杀死自家兄弟的阴影都会折磨着他,握紧钢刀,宋江矮小的身材仿佛高大了起来,他看着厅外蓝天,目光越来越阴鸷,浑身散发着一股气势,“赵有恭....扈三娘...他日,我宋江定要尔等后悔今日所为....”

    也许一切都是扈三娘做下的,可扈三娘是赵有恭的女人,一切的罪,赵有恭要担着。

    吴用不着痕迹的蹙起了眉头,他知道,从今日开始,宋江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宋江了,也许以前他还会惺惺作态,可从今往后,他会变得更为心狠,更为毒辣,也更具枭雄之姿。不知为何,吴用有些怕了,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旁边默不作声的卢俊义,将来,梁山到底是谁的?

    大战过后,梁山元气大伤,如今只能依靠着水寨抗衡朝廷,想要出山?呵呵,就是把十万石粮食摆在兖州城外,估计梁山也不会出水寨了。一场大战,有人损失,就有人获利,这次获利的就是赵有恭,他不仅大声梁山,还得了不少人才。当鲁达领着史进和朱武等人来到县衙后,赵有恭的眼光在这些人身上来回巡视。尤其是朱武,观此人面向方正,身材魁梧,倒像一个猛人,谁能想到他会谋略如此厉害?

    对朱武。赵有恭想用,可又不敢大用,毕竟只是新晋之人,对朱武算不上太了解。

    赵有恭久久不语,朱武等人心中也好似忐忑不安,对这位年轻殿下的事可是早有耳闻。加上中都县一战,出手如此果断狠辣,当真是不凡。而且此人虽年纪轻轻,可举手投足间,气势流露。不怒自威,想不怕都难。

    想了想,赵有恭微笑道,“史进、陈达、杨春,你三人多有勇力,就先在鲁将军麾下做个队头吧,待日后有了功劳,再积功领赏。至于朱武。本王军中正少一位随军参议,你可愿意屈尊?”

    虽然定队头只是相当于百人长,但对史进等人来说。还是有些低了,所以史进等人心中多有些觉得赵有恭对他们瞧不上眼的,可接下来对朱武的安排,又让他们看到希望。随军参议,虽然没什么具体职司,但那时殿下亲随之人。地位仅在军师之下,若是做好了。前途无量啊,由此可见。殿下有意要重用朱武了。

    史进心中是一种想法,可朱武心中又是另一番想法,在他想来,殿下将他留在身边,看似重用,其实也有监视观察的意思在,做好了,自然前途无量,做不好,随时有可能人头落地。倒是史进等人,虽然只是队头,属于下层军官,可莫要忘了史进与鲁达的关系,在他麾下做事,今后有了战事,想要功劳,还不是鲁达一句话的事情,所以看似安排的有点低,其实已经给铺了一条上好的路。对赵有恭如此安排,朱武并无不满,若是一来,殿下就委以重任,十分相信,那倒显得殿下无能了。而且,他几人都是有真本事的,还怕日后不能积功升迁么?

    史进等人还在犹豫,朱武却用手肘蹭了下史进和陈达,当即拱手大声道,“谢殿下厚恩,我等定不负殿下信任。”

    见朱武如此,史进等人也跟着行礼,赵有恭满意的看了看朱武,这可真是一个聪明人啊,要是此人能得信任,以后东方大官人也不用整日里抱怨担子重了。

    “好了,无需这些,尔等只需好好做事,但有本事,本王绝不污了你们。劳累一天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大和尚,替本王好生招待一下几位!”

    “殿下放心便是,洒家会的!”

    鲁达大大咧咧的一句话,可把史进等人惊得不轻,当着殿下的面还洒家洒家的,那不跟自称口头禅老子一个样么,更让人无语的是,赵殿下貌似习以为常,浑不在意,这到底是咋回事?别说史进了,就是朱武也有点想不明白,这大光头平时就是这么跟殿下说话的?

    鲁达等人走后,赵有恭朝杨志努努嘴,杨志心领神会,跟着鲁达喝酒去了。杨志此去可不是凑热闹的,而是要趁机观察下史进等人,毕竟以高宠等人的身份,是不可能主动找史进等人喝酒的。

    一场大胜,不仅梁山那边恨赵有恭,就连梁世杰等人也恨赵有恭,这么快就打垮了梁山兵马,朝廷想借机削弱定的梦想岂不是破灭了?各方反应不一,赵殿下则琢磨着别的事情呢。

    四月十七,一辆马车驶入阳谷县,当夜,一个绿衫女子悄悄地进了县衙,书房里,赵有恭把玩着一瓶最新出产的香水,眼睛却一直盯着旁边娇滴滴的俏丫头。今日芷兰一身翠绿纱衫,看上去薄薄的,将那玲珑身段衬托的甚是妖娆,“咳咳,丫头,你今个来,是勾搭本王的呢,还是勾搭西门庆的呢?”

    听赵殿下不着四六的话,芷兰小脸俏红,瞪着杏眼怒道,“殿下,你说甚子呢,是...兹事体大嘛...怕殿下有所疏漏,婢子才来瞧瞧的,才不是来勾搭...看殿下的呢。”

    “嘿嘿,本王胡说,你猜胡说呢,不就是杀个西门庆么?难道你杀人的本事比本王还厉害喽?想要勾搭本王就说嘛,反正大娘子都嫁过来了,还能生你气?”

    赵殿下说话太直白了,饶是芷兰脸皮有点厚,也经受不住的,红着脸跺跺脚跑了出去,“殿下,不理你了,老是逗弄婢子!”

    看着消失的靓影,赵有恭暗自摇头,有啥不好意思嘛,还不是早晚的事?不过,芷兰这不急,西门庆那边可要抓紧下喽,到底该用啥理由灭了西门庆呢?

    西门庆在阳谷乃至整个京东路都很有影响力,像他这种大商人,要干掉他得要个充足的理由才行,否则落得个剿灭府上,私吞家财的名声,这以后想让大户们做事可就难了。当然,最好的理由就是西门庆勾连梁山,意图谋反,不过西门庆这小子太过精明,什么证据都没留下,难道要伪造证据,栽赃嫁祸?

    摸着额头,瞧瞧脑门,突然间,赵有恭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听说西门大官人经常去那倚翠楼?嘿嘿,正好柴郡主也在,不利用一下,岂不是亏死了?

    狮子楼里,正在开心喝酒的西门庆突然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真是怪哉,这阳春四月,暖洋洋的,怎么就打寒颤了呢?(未完待续)

    ...

第530章 小娘子上花楼

    第530章小娘子上花楼

    话说这西门庆为人,只有两个爱好,一好钱,二好淫,家中妻妾众多,偏偏喜欢外边彩旗飘飘的感觉。这不,最近又迷上了南街的小寡妇孟玉楼。

    孟玉楼本是南街绸缎商人杨宗锡的婆娘,长得是肌肤白如雪,眼儿媚媚,一张香腮脸似要滴出水来。孟玉楼本就家境殷实,再加上杨宗锡财帛不少,这日子过得幸福美满,可惜杨宗锡福薄,娶了个如花似玉的娘子,结果没享受几个月就暴病而亡。如今距离杨宗锡死去仅有三个月而已,西门庆就开始打起了孟玉楼的主意,一则是贪恋孟玉楼的美貌,二则是念着孟玉楼手中的财帛以及绸缎生意。莫看西门庆生意铺的很大,在京东路吃得很开,可内里也是空得很,最近要与那张大户较劲,可是需要不少钱财呢,这些钱就着落在了孟玉楼身上。

    本来西门庆打算过俩月便托媒婆薛嫂以及王干娘轮番去孟玉楼那聒噪一番的,也好说的孟小娘子从了他西门庆,按说一切如常的,可西门庆不知道这会儿已经有人跟他抢买卖了。午时不到,阳谷县城却是暖意洋洋的,仔细说起来还有些燥热,许多人家已经打开窗子,有些人还坐在窗口喝着凉茶,吹吹风。在南街,有一处二进的小楼,小阁楼通体逞棕褐色,用的都是上好的木料,外边屋檐拱起,用的是上好的琉璃瓦,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这户人家便是杨府,不过现在主事人换成了小寡妇孟玉楼。

    最近孟玉楼不知怎地。食欲不是太好,尤其是天气燥热时,更是吃不下东西,如今近午时了,便弄了点凉菜。自己坐在床边小酌几杯。孟玉楼皮肤白净,粉脸香腮,浓浓的大眼睛,虽是北地女孩,却长得娇小玲珑,让人心动。西门庆最近在打什么主意。孟玉楼也不是不知道,对西门庆那个人,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那西门庆可是阳谷县出了名的恶人,拒了他。以后也少不得来闹事,从了他,可又有些不甘。

    孟玉楼当真是有些愁的,啄了一口酒,入口甘洌,咳嗽两声,一张小脸变得粉红一片。正待再尝上一口的时候,却听外边有人喊叫。“屋里的人,可否说句话?”

    这个声音倒是陌生,孟玉楼好奇之下。丢了酒杯提着裙小跑到窗口,探出头朝下看去,只见下边站着一个蓝色锦袍公子,只看一眼,孟玉楼就有些痴迷了。这人,长得真的好俊俏。剑眉星目,儒雅不凡。更难得的是,脸上还挂着些让人舒心的笑容。如果能陪着这样的人过一辈子,也是好呢。

    不得不说,有时候卖相能起到大作用,这不,孟玉楼已经对这个见了第一面的男子产生了上好的印象。赵有恭站在街上,瞅瞅娇媚可爱的孟玉楼,心中也是暗叹,没想到他赵某人也有以色娱人的一天,以前都是女的勾搭男的,今日是男的勾搭女的。

    按说赵殿下这种身份,入城时又没藏着掖着,所以这阳谷县大部分人都改认识赵有恭的,可惜孟玉楼是个意外,因为杨宗锡去世,为了免听闲话,孟玉楼便很少出门。

    “这位官人,出声相喊,可是有事么?”孟玉楼定定的看着那廊下之人,满心里想与他多说几句话。

    赵有恭拱拱手,笑道,“小娘子有礼了,本公子就是想问问你,那倚翠楼可是小娘子的产业?”

    “算是吧,公子问倚翠楼作甚?”孟玉楼语气里已经有些不乐,这小官人长相不俗,穿戴尊贵,想必是位有身份的人,怎地也如那西门庆一般不堪?赵有恭可不管孟玉楼怎么想的,他指着倚翠楼方向,耸肩道,“不做甚,只是我家郡主对那楼子有些兴趣,现正想找人谈谈呢,要不小娘子随某去一趟倚翠楼?”

    说着话,赵有恭递了个非常和善的笑容,不得不说赵小郡王这副卖相再加上迷人的笑容,还少有女子能扛得住,孟玉楼心想,那郡主身份尊贵,想来不会为难她一个寡妇吧。再者,这小官人也不像坏人。只能说孟玉楼太纯洁了,这世上坏人哪会表现出来,就像赵殿下,明明坏的流油,却经常装作好人。柴郡主经常去倚翠楼晃荡,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孟玉楼情知柴郡主这么做,是多有不妥的,可她哪有胆子敢柴郡主离开,无奈之下,只能佯装不知,躲在家里喝着小酒。今日也不晓得这郡主又要做什么,竟让她这个东家过去一趟。

    “小官人稍待片刻,待奴家取些物什!”孟玉楼也是极有心机之人,她虽对那俊俏郎君有几分好感,却也防着一些的,回了院中,又哪是取什么东西,喊了杨家管事套了马车,让这杨官家陪着一起出了门。

    小楼外,赵有恭抱着膀子闭目养神,他觉得孟玉楼说话挺有意思的,见了西门庆喊一声大官人,见了他赵某人,却又称呼一声小官人,难道他赵某人看上去很年轻?

    吱扭吱扭,杨官家赶着马车出了门,那孟玉楼掀开车帘,露出一张粉红的小脸,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颇有几分情谊,“敢问小官人,随着郡主做些什么事?看官人相貌堂堂,可不似平常下人呢。”

    “哦,小娘子眼光不错,某家倒不是王府下人,乃杭州城走马商人,与郡主有些交情”赵有恭口若悬河,谎话张嘴就来。也就是柴可言听不到赵殿下的话,要是听得见,保准要与赵殿下拼命。孟玉楼倒没有怀疑,在她想来,对方也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扯谎。也许是真的有几分意思在吧,孟玉楼竟邀请赵有恭入马车中同坐。孟玉楼都不怕别人说闲话,赵有恭更不会怕,再说了,如此不正是他想要的么?

    当进了马车里。之前还神色自然的孟玉楼,反而话少了,她眯着含水星眸,只是打量着赵有恭,对这位俊俏郎君。可是越看越上心呢。感觉到孟玉楼眼中的柔情,赵有恭也是无限感慨,真是沾了老赵家遗传基因的光啊,这卖相果然好,要是自己去当个采花大盗,会不会无往而不利呢?

    阳谷县并不是什么大县。从南街驶着马车,不到一刻钟就到了倚翠楼前。杨管家停了马车,将小凳子放到车辕左侧,赵殿下一跃而下,看着探出颔首的孟玉楼。伸出手露出一番春风般的笑容,“小娘子,小心些,某家扶着你!”

    “谢谢小官人”孟玉楼脸色微红,羞涩的笑了笑,扶着赵有恭的手臂,二人就像一对老相好。

    随着孟玉楼进门后,赵有恭回头看了看街角。脸上挂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官人,你这是在看什么?”

    “没什么。小娘子请上楼,郡主便在乙字号房间等着呢!”

    孟玉楼煞是纳闷,郡主去乙字号做什么,不是为她准备了甲字号房间么?孟玉楼不疑有他,只是随着赵有恭上了楼。

    西门庆站在一个柜台前,眼瞅着杂货铺的牌子。他身着红色宽袍,头发挽起。插着多粉色小花,就这身打扮。怎么看都像个暴发户。铺子里有个五十左右的婆娘忙活着,西门庆破有点不耐烦的嘟哝道,“王干娘,你也与某家说句实话,这孟小娘子的事你有没有把握?”

    那婆娘闻言顿时转过身,丰满的脸上挂这种市侩的笑,这人便是这阳谷县顶顶有名的杂事婆娘王干娘了。这王干娘啊,长了一张巧嘴,为人又油滑,这县里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与她有几分交情,这不,为了些钱财,就揽下了西门大官人的事,“哟,大官人,瞧你说的,奴家还能诓你不成?但叫大官人放心,不出两个月,奴家就让你抱着那孟家小娘子高兴去,只是...只是....”话没说完,王干娘只是拢着袖子笑,西门庆也是人精,一看情况,当即从怀里掏出两贯钱放在柜台上。

    王干娘见了钱,陪着笑利索的把两贯钱抱在了怀里,西门庆这才笑道,“王干娘可尽心做事,待事成了,某家还有重谢。”

    “呀,那就先谢谢大官人了!”

    王干娘与那西门庆计议一番,说的无非是怎么使些手段将那孟玉楼搞到手罢了,只是这话说了一半儿,就有家仆跑了过来,“大官人,出事了!”

    西门庆甚是不满,瞪了那仆人一眼,没好气道,“能有甚子大事,死了爹娘不成?”

    那仆人可不敢辩驳,只能拱着手陪笑道,“却又急事呢,大官人你不是要小的盯着杨家么,刚刚小的瞅见小娘子与一个俊俏公子去了倚翠楼!”

    一听是俊俏公子,西门庆顿时多了几分抑郁,当真是岂有此理,这阳谷县里,还有人敢与他西门庆抢女人,“小娘子对那人如何?”

    “有说有笑,甚是亲昵!”

    这下西门庆立刻炸了锅,当即点了人就往倚翠楼走,他倒要看看那人是何方神圣,要是不把那人打成猪头,他西门庆干脆改名叫东方庆算了。西门庆在这阳谷县一向横行惯了,领人进了倚翠楼,老鸨子还想上来问个好,被他一巴掌扇旁边去了。西门庆知道甲字号乃是孟玉楼预留的房间,所以不用人领路,带着十几个恶仆,舞枪弄棒的往楼上冲,一脚踹开甲字号房门,往里一看,果然坐着一位面冠如玉,英俊不凡的公子哥。看到这公子哥,顿生一番羡慕嫉妒恨,怪不得孟家小娘子对他这般好,原来是个小白脸。

    “来啊,把这鸟人打将出去,莫要留手,出了事,本官人扛着!”

    有西门大官人一席话,一众恶仆指望那俊俏公子扑去,那俊俏公子吓得粉脸煞白,登时没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想要张嘴质问,奈何恶仆们不给他机会,拳脚之下,很快那俊俏公子就躲到他上去了。也是西门庆粗心大意,如果他再细看一下的话,一定会发现这俊俏公子有点眼熟。

    柴可言也是悲苦的很,她女扮男装厮混倚翠楼,多日来都无事,怎地今天就冒出一群人要打她,好像有杀父之仇似的。这柴可言也不是怕事的,面对一帮子恶仆,朝着板凳腿张牙舞爪,口中怒斥,“贼子安敢,上了本公子,让你们满门抄斩。”

    满门抄斩?你当你是谁呢?西门庆看也没看一眼,摆着手一阵冷笑,“做了他,某家倒要看看他是怎么让人满门抄斩的。”(未完待续)

    ...

第531章 大官人眼瞎了

    第531章大官人眼瞎了

    老鸨子可吓坏了,往常也许老鸨子都是假哭,可这次是真哭了,跑上来张嘴要劝,又被西门庆一巴掌拍旁边去了,那老鸨子爬起身跺跺脚哭喊道,“大官人,快让人停手吧,里边那位是...”

    “你这老虔婆,给某家闭嘴?哼,那人就是天王老子,某家也要做了他,敢与某家抢女人,当真是....”话说了一半儿,西门庆就愣在了当场,他眼睛睁的大大的,一张嘴足可以吞下一个鸭蛋。就在走廊另一头乙字号门前走出两个人,其中一女子身材婀娜,娇小玲珑,不正是千思万想的孟小娘子吗,而在她旁边,还站着一个笑容满面的儒雅公子。

    这会儿西门庆就是傻子也知道自己打错人了,他实在想不通,甲字号房才是孟娘子的屋啊,她怎么跑乙字号去了,还有,里边那个人是谁?

    容不得西门庆多想,一个长发散乱的锦袍人从甲字号房里冲出来,一脚踹在西门庆屁股上,接着把手里的破棍子朝赵有恭丢去,“赵凌...你....你要是不把西门庆灭了,本郡主跟你没完...”

    柴可言当真是又气又怒,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被这样作践过,这个西门庆,不死难消心头之恨。此时西门庆整个人傻傻的,他知道自己上当了,这一切都是秦王殿下安排的,目的就是要借机灭了他西门庆,为什么?为什么?西门庆不明白,为何秦王殿下要这般置他于死地?现在还有一线生机,那就是讨的郡主宽恕,只要郡主不追究了,这赵有恭也没有理由下手了,于是,京东路纵横无匹的西门大官人像狗一样爬到柴可言脚下,不断磕着响头,“郡主,小的眼拙,小的是头猪,求你了,把小的当个屁放了吧。”

    柴可言冷着脸,一双眼睛如刀子般锋利,西门庆被这眼神看着,心里毛毛的,剩下的话直接咽了回去。

    “哼哼,西门庆,你就是个屁,那也能熏死人的,赵凌....你还在等什么,再过一会儿,本郡主可就要收回刚才的话了!”一脚踹开西门庆,柴可言拢着秀发走到赵有恭身前,她冰雪聪明,又岂能不知此事乃赵有恭所为,目的是接她柴郡主之名灭了西门庆而已。柴可言确实不想事事依着赵有恭,不过这次,倒要帮帮赵有恭的,因为她也很想西门庆死。

    赵有恭点点头,让柴可言站到身旁,拍拍手掌,早已准备多时的武松领着一干王府亲卫冲上楼,很快将西门庆押了下去。当天阳谷县衙贴出告示,本县大户西门庆意图羞辱柴郡主,罪同谋逆,判西门庆秋后处斩,多年来搜刮钱财充公,另,为示朝廷公允,西门庆府邸不动,家中妻女不做惩罚。

    西门庆被捕入狱,阳谷县话声雷动,百姓拍手叫好,不过这可就苦了费知县了。生怕西门庆在狱中胡乱攀咬,当即使人入狱毒死了西门庆,不过费知县这么做倒给赵有恭省了不少事。

    抄没西门庆家产的事赵有恭没掺合,全部交给了木女侠,西门庆不愧是京东路第一富商,光抄家就抄了一天。傍晚时分木女侠抱着一个长条状的红木盒回到住处,见赵殿下正坐在椅子里跟三娘对弈,木女侠当即把木盒子往桌上一放,笑嘻嘻道,“恶贼,给你的,好东西哦!”

    赵有恭好不纳闷,能是什么好东西?不过瞧木女侠挤眉弄眼的样子,赵殿下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打开木盒子一瞧,顿时脸色就变了,竟是上百颗黑不黑红不红的药丸,这药丸赵有恭可是太熟悉了,当年纵横东京城,做一纨绔子弟的时候,这玩意可是随身携带的。

    嘶,上百颗金枪不倒丸,西门庆这是把金枪丸当便饭吃了么?怪不得历史上这位西门大官人会年仅三十余岁就纵欲而亡,如此多金枪不倒丸,想不纵欲而死也不行啊。

    “这都是从西门庆家里搜出来的?”听赵殿下这话,木女侠就翻了个白眼,“你问的废话?不是从西门庆家中搜出,难不成还是我为你准备的不成?”

    “....嘿嘿,好婉儿,这不会是假药吧,要不今个晚上咱们唱一曲三人行?”

    饶是木女侠冰雪聪明,一时间也没弄白赵殿下的意思,她眨着美目,缓缓问道,“什么意思?什么是三人行?”

    “咳咳,你呢....我呢,再加上三娘,不正好三人行?”赵殿下有个伟大的梦想,学名叫3*,话一出口,木女侠丰润的小嘴一嘟,脸瞬间就红了,三娘倒是依旧冷冰冰的样子,只是双腿夹紧,眼里一阵慌乱。

    到了晚上,赵殿下到底是没玩成三人行,三娘和婉儿似乎商量好一般,全都不陪着,没奈何,赵有恭偷偷摸摸的上了芷兰的床,一夜之间,将这勾人的漂亮丫头弄成了小妇人。第二日,芷兰是爬不起来了,赵殿下却是神清气爽,出门耍了两套拳法。昨夜芷兰娇声不停,三娘和婉儿听得真切,见赵殿下耍着拳法,木女侠便凑上来低声道,“坏蛋,你昨夜真把那东西吃了?”

    “咳咳,说甚子话呢?本王天赋异禀,长枪不倒,用得着那玩意?如今天色尚早,要不,咱们再试试?”

    “滚”被赵殿下色迷迷的眼神盯得好不心慌,木女侠赶紧跳开。

    自打中都县大战之后,整个京东路平静了下来,梁山方面紧守水寨,誓死不出,赵有恭也不会蠢到硬攻梁山水寨,倒不如留着梁山好好折腾下朝廷呢。定和梁山双方都没有动静,大名府方向却有点忍不住了,定在京东路吃拿卡要的,生活美满,可朝廷几万大军不能干耗着啊,这多耗一天就多费一番钱财。于是,到了四月底,朝廷慢慢的就有点受不了了。

    朝廷琢磨着如何尽快剿灭梁山,赵有恭落了个清闲,正好看看热闹。几日来,赵有恭并未回齐州府,而是留在了阳谷县,最近他也有一项不大不小的任务,就是听从朱娘子吩咐,学习西门大官人,卖弄脸皮,一举拿下孟玉楼。

    为何要学习西门大官人呢?实在是西门大官人的发家史有许多值得借鉴的地方,西门庆本是清河人,老爹西门达虽然少有薄财,但也只能算得上殷实。到了西门庆这一代,却迅速崛起,渐渐生意铺盖整个京东路,连清河大户张纯蔼都要退让三分。倒不是张纯蔼实力不行,实在是这西门庆手眼通天,早些年张纯蔼奉送俏婢潘金莲,搏的赵殿下欢心,借着锦缎行行首一职,大肆扩张,可好景不长,随着赵殿下离开汴梁,大多人知道赵小郡王不成气候了,也在不怕张纯蔼了。这时候西门庆就开始崛起了,其中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西门庆通着花子虚,这花子虚乃是宫里大太监花不眠的亲侄儿,搭上这条关系,西门庆想不嚣张都难。

    当然西门庆能崛起京东路,可不仅仅是仗了花太监的势,他自己也是颇有手段的,想要做大生意,就得有钱,可以西门家仅有的一个要铺子,能提供多大支撑?不过这西门庆生的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又有着一张巧嘴,再加上那从各处学来的风流手段,很是能讨女子欢心,西门庆专对那些有家财的小娘子下手,去了美人,又能平白多恶劣一份嫁妆,岂不是一举两得?就拿西门庆琢磨孟玉楼一样,不正是看中了孟玉楼身后的家产么?

    西门庆这种行为,颇有点吃软饭当小白脸的意思在,不过不得不说这方法甚好,如何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做事,又甘心将家财献出?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娶了她。如今朱大娘子要将产业铺到京东路来,也是分两步走的,一是除去阻碍,二是找一个助力。现在西门庆这个阻碍已经除掉了,接下来就该找一份助力了,几乎没怎么寻思,朱娘子就盯上了孟玉楼。这孟玉楼夫家可是京东路一带最大的绸缎商人,路子很广,再加上这孟玉楼又是小寡妇,若能娶了她,还怕她不尽心做事么?于是乎,赵殿下这个堂堂秦王殿下奉命当起了勾搭小寡妇的小白脸,还是那种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小白脸。按照朱娘子的说法,你赵殿下没事时勾搭女人勾搭的那么勤快,现在办正事了,你要是勾搭不上,还活着作甚?

    提着一壶小酒,左手一个食篮,迈步进了杨家大门,那杨家仆人人的赵殿下,也没人敢拦着。事实上,最近一段日子,赵殿下可是时常登门,不过看到的都是孟玉楼愤怒的小脸。孟小娘子虽然心仪赵殿下这个小白脸,可对殿下利用她对付西门庆的事,还是无法忘怀的,所以呢,这每次赵殿下来了,孟小娘子冷这张脸,却也不敢他走,由着他站那里现眼。

    “小楼楼,本王又来看你了,最近胃口好些了么?”一声小楼楼,要多肉麻有多肉麻,听得杨家仆人都起了鸡皮疙瘩,就更别提孟小娘子了。

    背着身,孟玉楼轻轻一颤,差点笑出声,却又强行忍住,呼口气,让自己变得清冷一些,她起了身转头福了一礼,“奴家见过殿下,奴家不详之身,懊糟之人可当不得殿下看望呢。”

    “说甚子话呢,咱家小娘子美目舒爽,一身正气,哪是不详之身,依本王看,那是大大的旺夫之象吗!”

    赵殿下也不嫌恶心人,反正啥话都敢往外蹦,弄得孟小娘子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对这位无耻又正经的赵殿下,孟小娘子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长街一角,牛皋头戴布帽,一副农夫打扮,身后是相通打扮的杨再兴和萧岿,三人听说赵殿下勾搭孟娘子的事情后,放下军中之事,也跑来看热闹了。萧岿出身贵族,哪怕出了一身粗衣,依旧掩不住身上那股子傲气。抱着膀子,不断往上张望,“咱家这位也是多此一举,想要那小娘子,抢来不就得了,何苦这般费心?”

    “萧兄,如此说就不对了,兄难道忘了拓跋轻云了?有那么一位在,就够大娘子和萧公主头疼了,难道还要再添一位孟娘子?”

    听牛皋之言,萧岿顿时无言以对。

    小楼里,轩窗半开,威风徐徐吹来,赵殿下陪着孟小娘子喝着酒,还不时说笑两句。本来一切如常的,可不知怎地,赵有恭突然绷紧身子,嘴唇慢慢颤抖起来,那俊朗的脸也慢慢变得狰狞可怖,爬上了一丝紫黑色。看上去,赵有恭无比痛苦,他捂着胸口往后便倒。孟玉楼吓坏了,她也顾不得端架子了,提裙跑过去抱住赵有恭的身子,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急急的哭道,“殿下,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奴家这就给你找郎中。”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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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突来消息

    第532章突来消息

    孟玉楼想要呼喊,赵有恭握紧她的手苦笑着摇了摇头,“莫要费心了,这是老伤了,当年为贼人内功所伤,便落下病根,也不知道还能活上几年。△¢四△¢五△¢中△¢文…,放心便好,过会儿就无事了。”

    赵有恭这哪是在安慰人,说着话,孟玉楼哭得更厉害了,将白皙的颔首贴在赵有恭肩头,哭道,“都怪奴家不晓事,殿下身子不适,还拖得殿下来回奔走。”

    “怪你作甚,是本王不该利用你啊,惹得你生气。”

    “莫说了,都是奴家不好,那西门庆没了便没了,奴家却耍着小性子。嗯....”

    “这怎么说的?难道小娘子并未怪本王么?”

    孟玉楼抿着小嘴,那样子好不可怜,抹抹泪,小声呢喃道,“哪会真怪殿下呢,殿下能记着奴家便让人高兴呢,只是...奴家一个未亡人,多是不详,又哪配得上殿下。这般耍性子,也是想给殿下留点念想,盼殿下能常来罢了....”

    话说了一半,孟玉楼突然觉得手上一空,赵小郡王就坐直了身子,此时赵殿下眉目飞扬,脸颊红润,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看着变化如此快的赵殿下,孟小娘子张着小嘴,哆哆嗦嗦的,“这...殿下....你这.....”

    “嘿嘿,小楼楼,本王要不用这妙计,岂能听到你吐露真言?认命吧,明个就随本王回去吧,哈哈哈哈....”

    赵小郡王奸计得逞。把孟小娘子气的挥拳连打。只是那粉拳落下去。像是挠痒痒,没一会儿,连整个人都落到了赵有恭怀里。

    时光匆匆,眨眼之间就来到了五月份,当月初三,梅剑从别处赶来,脸上满是风尘之色。知道梅剑一定着急赶来的,所以先让这丫头喝了些水。稍微喘口气后,梅剑方才说道,“主人,你还记得上段时间婢子说过的事情么?”

    “什么事?”赵有恭确实想不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哪知道梅剑说的是哪一件?

    “就是齐州府突然多了许多武林人的事情?最近婢子和情报处分出人手盯着这些人的,经过监视,才发现这些人行事非常诡秘,前日竹剑和菊剑暗中抓了一人,审问之下。得知这些人竟是听雨阁派出的。”

    “听雨阁?”赵有恭对这个组织可是非常敏感,每次碰上听雨阁的人。准没好事。

    “是的,婢子威逼利诱之下,那人才开口,他只知道奉命来找东西的,至于找什么东西,他也不清楚!”梅剑停顿了一下,又想起了什么,才又禀道,“最奇怪的是,这些人只在齐州府停留四日,随后就全部乔装打扮潜进了青州地界。”

    赵有恭皱眉沉思,真是搞不懂,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听雨阁如此兴师动众。不知听雨阁意图为何,却也不能放松警惕,对那个神秘的黑袍人,赵有恭可是忌讳的很。

    “加派人手,盯紧听雨阁的人,务必搞清楚他们在找什么!”

    “是!”

    传了信,梅剑就匆匆离开了阳谷县,自打梅剑来过后,赵有恭往日轻松便没了。不知为何,心中有种莫名的压力,也许是因为对黑袍人的忌惮吧。最近小寡妇孟玉楼和芷兰成了好姐妹,二人出入成双,倒显得赵殿下有些多余了。

    五月初六,赵有恭正领着小跟班阿九行走在阳谷县街道上,前边走着的则是女扮男装的柴可言。一匹马从南街奔来,马上一名绿衣女子,当看到赵有恭一行人后,女子翻身下马,凑在赵有恭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就见赵有恭脸色凝重起来,“竹剑,消息可准?”

    “回主人,消息当不会有错,还请主人尽快发话,这次咱们要不要插手?”

    赵有恭几乎没怎么犹豫,当即点头道,“把人手集中到青州府,此物不管谁得到,也不能让听雨阁拿去!”

    “是,婢子这就去安排,我等在益都恭候主人大驾!”

    竹剑走后,赵有恭便下令回府,也不管柴郡主乐不乐意,总之有侍卫簇拥着,她想不回都难。赵有恭为何急着回去?原因无他,只因听雨阁此行目的竟然是一把钥匙。

    钥匙,并不陌生,赵有恭手中就有四把。从云中鹤手中抢来一把“甲”字钥匙,李秋水那给了一把“丙”字钥匙,田畴死后,又在剑柄找到一把“丁”字钥匙,陈桥柳林之中得到一把“庚”字钥匙。一共八把钥匙,现在手中已经有了一半,另外四把,黑袍人手中至少有一把,慕容复一把,还有两把不知所踪,现在听雨阁大部人马进入青州,多半是有了钥匙的线索。

    青州、钥匙、慕容家,几乎本能的,赵有恭想到了青州知府慕容彦达,难道钥匙在他手中?如果在的话,唐淼为何不以朝廷之名收走钥匙?

    最近一些时日,赵有恭对唐淼可是做过一番了解的,此人精通循迹追踪,外放京东路,看上去是监督剿匪一事,实则是另有目的,其中寻找钥匙就占了很大成分。现在这把钥匙,听雨阁和朝廷都想要啊,而唐淼就代表了朝廷,估计唐淼还做着一番靠着钥匙入京就职的美梦呢。

    赵有恭打算明日就赶到青州,于是便让三娘留下来看着柴可言,这下柴可言可气得不轻,奈何赵殿下一点情面都不讲。

    第二天,将军中诸事托付给牛皋,便领着人北上青州府。其实赵有恭敢放心离开,也是拿准了梁山不敢有动作。一日之内,快马赶至益都。古之益都,其实就是青州城,益乃大禹治水最大功臣,所以被封青州最高统领,后来青州城也被称作为益都。

    益都凝华坊。一处宅院里赵有恭端坐石桌旁。木婉清和阿九持刀居于左右。扫视梅剑四人,面色严肃,“情况怎么样了?”

    “回主人,现在唐淼调十多名供奉司好手进入益都,不过他好像并不知道钥匙具体所在,所以还没有动作。倒是听雨阁的人,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了慕容彦达身上。”

    慕容彦达?果然是他,如今听雨阁的人在明处。唐淼想要暗中取巧,如果这样的话,倒不用太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岂不是更妙?这次,他赵某人就当一次黄雀吧,就是不知道听雨阁和唐淼谁会成为禅呢?

    同一个夜色下,一个黑衣人倚靠在石柱上,他手里拿着一把长箫,姿态优雅。这个黑衣人与黑袍人一般打扮。但他绝不是听雨阁阁主,因为他的身形比之黑袍人要魁梧了许多。也没有黑袍人身上的阴鸷之气。

    尹开从外走来,对着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古长老,都已经安排下来了,不过供奉司那边该如何应对?”

    “无需担心供奉司,得了钥匙后,所有人往城外撤,至于钥匙,交给齐苍,让他先护着钥匙藏起来,等着过了风声,再将钥匙送归阁主手中!”

    古长老说话不似黑袍人那般阴冷无情,相反非常和善,可尹开一点都不敢放松,因为眼前这位古长老可是一个笑面虎,就连阁主的性子和武学,也大多是他教出来的。

    “是!”尹开拱手而去,也许将钥匙交与齐苍是最好的选择了吧,此人武功超卓,轻功一流,也只有他能有把握甩开供奉司了。

    五月初八丑时,府衙后院歇着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人,这人身长六尺有余,颌下一缕美髯。此人便是青州知府慕容彦达了,最近诸事缠身,所以慕容彦达很累,他睡得很熟,只是深夜里几个身影躲过巡逻,轻轻松松的来到了慕容彦达屋中。那些黑衣人将一些粉末的东西撒到慕容彦达脸上,确定慕容彦达睡的很死后,其中一人掏出一把金色短剑,来到屋中靠西的墙壁前。在墙上摸了摸,那人握紧短剑,用力刺下,那墙壁竟如豆腐般,凿出一个口子,便可以发现这段墙壁竟然是中空的,里边放着一个小铁盒,打开盒子,看到那把古朴的钥匙,几个黑衣人全都挑眉笑了起来。辛辛苦苦,就是为了这把钥匙,当真是不容易啊。

    那持金色短剑之人将钥匙收入怀中,随后将铁盒交到了另一人手中,低声道,“快带着铁盒走,尽量把供奉司的人引开。”

    “是,齐堂主!”余者无不领命,当众人跃出府衙后,奔出没多远,星夜之下,有十几个人拦在街道中央,其中一人身着乌黑软甲,手中握着一把宝剑。

    “呵呵,幸亏有你们,要是没你们帮忙,唐某还找不到钥匙所在呢。怎么样,你们是束手就擒,还是要唐某亲自动手?”

    看着唐淼,那些黑衣人瞬间分散开来,更有人大声冷笑道,“唐淼,你太自大了,真以为我听雨阁是任人宰割的么?”

    “难道不是么?”唐淼冷笑一声,也不见如何发力,身形猛然窜起,宝剑出鞘,一道剑气掠过,那刚刚还大笑之人扑通一声跌落在地,再无了声息。

    “夺取钥匙,反抗者,杀无赦!”

    “喏!”

    唐淼一声令下,十几名供奉司好手与那些黑衣人厮杀起来,就在这个半月之夜,一场阴谋在蔓延。

    唐淼一心要拿下这把钥匙,当年陈桥柳林一场血战,供奉司第一高手蓝阔殒命,还不是为了那把钥匙么?由此可见,那钥匙对官家来说有多重要。多年来于外地做事,唐淼多少有些不甘心的,论武功,论心智,他哪里比曹炳和黄裳差了,却总是得不到重用,官家还派他来京东路配合剿匪。本以为蓝阔死后,曹炳顶了蓝阔的大供奉一职,他唐淼也能回到京中任职三供奉,主掌皇家刑名一事,最后才发现自己白高兴一场,回京几日游之后,再次被送到了京东路。这次,这把钥匙是势在必得。

    也许唐淼真的想差了,徽宗不喜,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功劳,就是因为他太专注于羁凶查案了,而这与死人打交道的活,在徽宗皇帝看来都是小成。唐淼要是想晋身,倒不如研究下诗词歌赋,时下有趣的东西。

    为了这把钥匙,唐淼可是费劲千辛万苦,盯了听雨阁刀客近两个月,方才追到青州来。这一次,唐淼调来了手下全部亲信,目的就是确保万无一失。这些年,唐淼好不容易积攒的十几名江湖好手,发挥了效用,这些人各个武功奇高,比之那些黑衣人抢了太多,仅仅一盏茶的功夫,逃出知府衙门的十几名黑衣人全部殒命,可惜搜遍这些黑衣人,却没找到钥匙的踪影。(未完待续。。)

第533章 蓬莱沙门岛

    第533章蓬莱沙门岛

    长街械斗,离着府衙又不远,很快远处坊间过道响起一阵吵闹声,十几名供奉司好手聚拢过来,拱手道,“唐大人,我等搜遍贼人,不见钥匙踪影。≧,”

    唐淼阴沉着脸,冷冷的望了一眼府衙方向,“咱们上当了,这些人都是幌子。不过,真以为唐某那么好骗么?”

    吩咐下去,唐淼领着人消失在长街之上,只留那些尸体给赶来的府兵处理。不过唐淼并没有真正离开,他只是让所有人散入两侧阴暗的胡同之中,就像狸猫一样,盯着前方路面。果然,等到那些士兵搬走尸体,放开大街后,一个黑衣人从府衙窜出,从屋顶不断跳跃,很快去了远处。

    见到那个黑衣人,众供奉司好手对唐淼佩服得五体投地,其中一人拱手道,“唐大人心智,我等不及,不知大人是怎地想到贼子并没真的离开的?”

    “很简单,那些黑衣贼子本事太差了,又不急着逃走,岂不怪哉,明显是在麻痹我们。好了,追上那贼子,务必将钥匙夺到手!”

    “是!”

    黑夜里,齐苍发足狂奔,开始还算好,可渐渐都警觉了起来,因为身后响起轻微的响动,显然是有人追上来了。见鬼了,难道疑兵之计没有凑效?没有时间多想,因为已经有一个魁梧男子轻身一跃,赶了上来,齐苍收住身形,足尖有力点了点脚下瓦片,一会儿只要退一步。便可挑起这些瓦片做暗器。

    “不管你是谁。留下钥匙。某家就放你走,否则,就只有死路一条”唐淼手握宝剑,目视着眼前的黑衣人,他看的出来,此人轻身功夫一流,绝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齐苍自然是认识唐淼的,这唐淼诡诈多智。鼻子灵敏,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阁中兄弟可是不少,为此,阁中兄弟还给唐淼起了个外号,叫做“野狗”。

    “姓唐的,你以为你能留得住某家么?”齐苍相当自负,他自认只要他想逃,天下间除了那天山童姥,谁还能拦得住他,就是那云中鹤的轻身功夫也是不如他的。

    “你可以试试。看看唐某手中剑利不利”唐淼话音未落,欺身而上。唐淼的轻身功夫不弱,拿一把宽背宝剑更是天下少有敌手。可是这次却碰上了对手,齐苍右脚一挑松动的瓦片,右手袖袍轻轻一甩,唐淼看到一阵寒光飞来,不敢怠慢,赶紧收身。簌簌一阵声音从耳畔划过,唐淼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反应及时,可真要遭殃了。

    唐淼这一躲闪,齐苍立刻飞身而过,那矫健的身法,前行速度,比之刚刚更强了许多。其余供奉司高手赶至,想要去追赶,却被唐淼阻止了,“不用追了,刚刚那人用的是无影针,强行追击,恐有伤亡,而且此人拥有无影针,轻身功夫又是如此之好,多半是那个东海游龙齐苍了。”

    “齐苍?呼...此人可是许久没有露过面了,没想到竟然替听雨阁卖起了命!”众人不由得有些头皮发麻,想当年齐苍可是与少林玄字辈齐名的高手,后来销声匿迹多年,本以为他归隐山林了,没想到他竟然入了听雨阁。这听雨阁到底是何来历,能力如此强横,连齐苍这样的人都能收复。

    有人紧皱眉头,颇有些郁闷的说道,“唐大人,不追击的话,咱们这么久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么,大人前途,可都系在这把钥匙上边了。”

    当然有些话,那人也没有说,就是他们这些人的前途也系在唐淼身上呢,唐淼要是不飞黄腾达,他们的日子也没什么盼头。所以,从某方面来说,他们和唐淼一样,迫切的需要得到那把钥匙。唐淼目光深沉,看不出半点焦急,久久之后,嘴角露出几分冷笑,“放心便好,刚刚交手时,某家已在齐苍身上撒了骨头粉,只要循着骨头粉气味儿,齐苍就逃不了。”

    骨头粉,乃是唐淼独门秘制,使用狗骨头配上一些花粉、石墨等物调配而成,中者全身散着一股淡淡的气味儿,平常人闻不到,但唐淼对这种气味儿非常敏感,所以经常用作追踪之物。如果种骨头粉之人,不用水隔开的话,气味儿会一直存在。

    齐苍掏出青州城,并未向南而是打马向东跑去,此时南边情况太复杂,那唐淼又是极聪明之人,朝南逃的风险太大了。

    奔逃一日,出了青州境内,来到东边的潍州境内的昌乐县。一路奔逃,齐苍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无论他怎么逃,唐淼那些人好像都能找到他,真是邪门了。此时齐苍已经想到了什么,一定是唐淼用了什么怪招,只是他不知道罢了,否则凭着他齐苍的轻功还有藏身功夫,怎么可能被人步步紧追?此时末时刚过,茶棚里并没多少人,齐苍喝着茶水润着喉咙,一个头戴斗笠的灰袍人快步走过,当他走过去,齐苍眼前多了一张纸条,看完纸上内容,齐苍皱皱眉头,付了钱继续朝东奔去。

    唐淼领人拼命追赶,而在他身后还有一批人,赵有恭也有点佩服唐淼了,都说这唐淼羁凶查案,循迹追踪天下一绝,今日总算见识到了,要是有先见之明,跟着唐淼,恐怕早就被齐苍甩到天边去了。唐淼是怎么知道齐苍行踪的,赵有恭一点都不关心,他在乎的是唐淼能不能追上齐苍。

    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有些枯燥乏味了,齐苍每日每夜的逃,似乎不用睡觉一般,唐淼等人我诶了那把钥匙也是豁命的追,最后苦了赵有恭等人。说起来赵有恭对钥匙的渴望并没有那么深,以他现在的实力,有没有所谓的大燕国宝藏。没有太大区别。如此用心。无非是不想让宝藏落入听雨阁之手罢了。

    齐苍逃命的本事,你不服都不行,几日后穿过潍州,过莱州,直接进入登州地界。过登州黄县,入蓬莱县,唐淼便开始驻足不前,倒不是唐淼不想追。而是气味儿到此就断了。唐淼追不到齐苍,便只能现在蓬莱县找地方住下来,赵有恭一行人无奈之下,也只能陪着。其实此时不管是唐淼还是赵有恭,都已经猜到齐苍去了什么地方,蓬莱县附近,能够躲藏起来,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还能是哪里呢?可明知道齐苍就去了那里,却没人敢轻言去找齐苍。

    蓬莱县有一个地方。名为沙门岛,沙门岛也就是后世的长岛。如今大宋朝的沙门岛可不是后世的蓬莱仙境。更不是风水宝地,此处乃大宋流放恶性犯人的地方,号称暴徒集结地。当年关中龙门县已是罪恶之城,可龙门县比起这沙门岛来,真可算得上是小巫见大巫了。沙门岛这个地方,说有人管,又无人管,因为最近的朝廷管理署还放在蓬莱县,有等同于无,但凡被送上沙门岛的人,只有一个后果,那就是自生自灭。仔细说起来,沙门岛事实上就是一个大型监狱,只不过没有狱卒管着罢了,但是有一天,但凡进了沙门岛之人,想要出来就难了,因为朝廷兵马驻守蓬莱海边,但凡有逃出来的,格杀勿论。

    宋时,对犯人最大的惩罚是什么,不是杀头,更不是发配西北边塞,也不是发配南疆,而是发配沙门岛。在胶东一带,百姓大都称沙门岛为神灵放弃的地方,那里充满了妖魔鬼怪,谁去了都是生不如死,所以大多人,就是宁愿死,也不愿发配沙门岛的。当年赵有恭还在汴梁城当纨绔子弟的时候,有幸看过一次宗泽断案,其中又以奸杀十七名女子的犯人被判流放沙门岛,那犯人当场就吓尿了裤子,听说后来为了不去沙门岛,还撞死在牢房之中。

    沙门岛到底有多可怕?但就从各处听来的传说就够让人心惊的了。至于去不去沙门岛,赵有恭也在看唐淼的选择,唐淼要去,他便跟着去,唐淼不去,他也没必要为了把钥匙去沙门岛上冒险。不过让赵有恭失望的是,仅仅过了一天,唐淼就做出了选择,为了前途,他决定冒一次风险。也许进了沙门岛,这辈子就出不来了,可和可能受到的收益相比,这个风险是非常值得的。

    不过唐淼在去沙门岛之前做了一件事,他将自己的亲信兄弟闫穗山和雷涛唤来,认真吩咐道,“二位兄弟,这次你们就不要跟着去了,若是半个月之内,为兄还没回来,你们就自谋出路去吧,另外,帮为兄照顾下妻小。”

    “唐兄,让我等兄弟跟着吧”任凭闫穗山和雷涛如何说,唐淼都没有同意。

    赵有恭自然要跟着去沙门岛看一看的,他相信,凭着他的本事,就算沙门岛是龙潭虎穴,也是困不住他的,不过阿九,是绝对不能带了。当赵有恭决定将阿九留给梅剑四婢时,阿九又扑又打,像个小疯子,不过这一次赵有恭铁了心不带阿九了。将左手拇指上的白玉猛虎扳指摘下,放到了梅剑手中,“丫头,好生等着,若是七天之内没有消息,就拿着扳指去牛将军那搬兵。”

    “是,主人,沙门岛凶险万分,主人也要多加小心!”

    赵有恭点点头,伸手去摸阿九的脸,却被这疯丫头张嘴咬了一口。

    木女侠虽然听过这沙门岛的凶名,但还不至于怕的两腿打颤,这沙门岛再可怕,还能抵得住上万定**猛攻么?她也知道,那枚白玉猛虎扳指乃是赵有恭的信物,如果真的被困在沙门岛,凭牛皋和高宠的性子,就是屠了整个沙门岛,也会把人救出来的。

    沙门岛,又称海上炼狱岛,这与蓬莱仙境完全是两个极端了。五月十九,天气湿热,赵有恭、木婉清以及十一名卫士驾船驶向了沙门岛,朝廷对去沙门岛的人管的非常松,你只要不怕死,尽管去,当然,快死的时候,也别看救命,因为没人会蠢到去沙门岛上救人的,那些凶犯,可是连官差都不放在眼里的。总之,在沙门岛上,强者为尊,你不想流血,就得让别人流血,能够活下来的人,各个都是无情人。

    所有人都知道沙门岛乃是暴力炼狱,可你要是觉得岛上一定非常血腥,那就大错特错了,整个沙门岛边缘两里地满是金色沙滩,连个人影都没有,看上去倒像个风景美丽的荒岛。(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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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醉介绍:
关于风花醉:
这是一个水浒与天龙相融会的另类北宋末年,更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大争之世。
汴梁河畔,春风几度,吹动了几多柔情。
李师师冷艳如冰,念奴儿智若妖姬,张贞娘人比花娇,耶律南仙巾帼红颜。
朝有“六贼”,江山风雨飘摇,齐鲁豪杰,八百里水泊梁山。尽男儿豪迈,更有扈三娘双刀不须眉。
王语嫣宛如仙子,木婉清水若清华。
前有大辽猛士,后有金国精骑,西夏蓄势待发,吐蕃人如狼似虎。花石纲、生辰纲,民不聊生,田虎、宋江、方腊,谁能搅动一片风云?
重生楚王之子,看赵有恭如何仗剑而起,征战四方。
天行健,文和武,尸山血海中,重铸那伟大的尚武之脊梁。
(ps:题材问题,与原来历史有很大出入,莫要较真。另有41ow完本《大唐绿帽王》,人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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