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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 大理国局势

    第891章大理国局势

    从罗邦城到善巨郡,要经过玉龙山以及丽江,路程并不短,哪怕后世,玉龙山以及丽江附近都是道路最为复杂的地段,更何况现在这个时代。道路崎岖泥泞不说,还起伏很大,河流密布,山峦纵横,更让兵马无法顺利通行。毛如和邓久芳留下一部分人驻守罗邦城后,带领兵马急匆匆往南赶,很快就来到了玉龙山北面的纳西族寨子。玉龙山方圆四百多平方公里,临近金沙江,北面布满了纳西族族人的寨子,山势起伏,寨子连成一片。邓久芳和毛如想要抵达善举成就必须通过这群山寨,不过纳西族与那些南方蛮族不同,几十年前大理国金龙寺度化玉龙山,当代大理国国王也与纳西族定下了盟约,永世交好,所以纳西族对大理国是无比忠诚的,如今宋江大军袭扰大理,纳西族早就做好应战的准备。

    探子进入纳西族,很快就探听到了情况,随后派人回报,“毛将军,南蛮子们都摆好阵势了,几个寨子的人都集中了起来,想要阻挡咱们过玉龙山。”

    毛如神色轻松,显然没把眼前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怪毛如这样,之前攻打成都府南面的蛮族也没费什么事,这些南蛮子,都是一群未开化的家伙,打起仗来一点配合都没有,有什么可怕的。纳西族的人就算人数多点,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大理国的兵马不赶过来支援,就一定能在短时间内突破纳西族的寨子。毛如的自大,注定了宋江的兵马会在玉龙山栽一个大跟头,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玉龙山附近的地形有多复杂,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玉龙山也不遑多让。

    毛如不想给纳西族太长的准备时间,眼见着天色已晚,他可不想在树林子里过夜,虽说大理国的冬天不像北方那么冷,可树林子里湿气太大,太容易患病了。休息片刻,毛如捧着一片芭蕉叶,吹了个口哨,“邓将军,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半个时辰内拿下儒林寨有没有问题?”

    半个时辰显然有些少了,不过邓久芳想了想,很痛快的答应下来,他觉得如果自己连小小的纳西族都解决不了,那也没必要再去抢功了。毛如的自大心态,严重的影响到了邓久芳,玉龙山周遭山林密布,水网到处都是,而且多以阔叶植物为主,类似芭蕉等,这和北方的森林大为不同,走进玉龙山森林,茂密的植被遮盖住头顶,宽大的阔叶挡住许多光线,如今夕阳还在天空,但是林中已经一片昏暗。邓久芳虽然也是正规军出身,但是他并没有南方森林作战的经验,就玉龙山这样的地貌,就算郑飚领着山地营士兵到了也得小心翼翼的,因为视线被挡,宽大的阔叶能够隐藏很多东西,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道。可是邓久芳不仅没有小心翼翼,还有些心急,砍倒一棵香樟树,他有些不耐烦的瞪了瞪眼,“都走快点,没吃饭嘛,瞧你们一个个跟娘们似的,前边有吃人的老虎不成,把你们吓成这样?”

    在邓久芳的催促下,大约三千多人的队伍加快了速度,阵型也不像之前那样紧凑了。可是邓久芳不知道的是,此时周遭有十几双阴森的目光正在盯着他们,这些人上身短袖汗衫,古铜色的肌肤上好像抹了什么液体,脸上涂满了各种绿色颜料,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这些人就是纳西族的战士,他们和傣族人一样,从小生活在茂密的丛林中,森林中鸟兽繁多,族人世代以打猎为生,他们是天生的猎人。一个纳西族士兵拉起长弓对准了一个人,那并不是常用的羽箭,而是削尖了的小木棍,木棍头部抹上特殊的药物,短时间内会让人失去力气。以前纳西族的人经常用这种方法对付那些高大的猛兽,嗖的一声,尖锐的木棍从阔叶丛中飞出,一个倒霉的士兵捂着屁股趴在了地上,随后一阵鸟叫声响起,那些埋伏许久的纳西族人开始在暗中射出尖锐的东西,一时间邓久芳的队伍乱作一团。

    “啊…我的娘,是毒蛇,是毒蛇”一个倒霉的士兵躺在地上痛苦的打着滚,一条胳膊粗的巨蛇紧紧缠着他,嘴里还不断吐着白沫。邓久芳的头慢慢的有些大了,他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些纳西族的人都是怪物嘛?邓久芳的人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斗,早已经被层出不穷的暗器打击的没了士气,许多人开始转头往回跑。这时那些躲藏在暗处的纳西族战士举起闪亮的钢刀,刀锋带着寒芒,他们就像一群嗜血的恶魔,那种狰狞的油菜,更是给了对方心灵上很大震撼,还没交手,胆气就已经丢的差不多了。纳西族族人发出一种怪异的呜呜声,听上去极为刺耳,钢刀划过,鲜血暴起美丽的弧度,一个个士兵死在了纳西族人的刀下。这群恶魔从森林里冲出来,到邓久芳组织起人想要奋起反抗时,他们又消失了。

    好不容易稳住心神,邓久芳领着一些人继续前进,突然前面一阵躁动,紧接着走在最前方的几名士兵惊恐的大叫起来,“快趴下,快趴下,有暗器!”

    一根巨大的木棒挂在半空,木棒周遭插满尖锐的棍子,就像一个大大的狼牙棒,虽然有人提醒了,可变化来的太过突然,还是有几个人没能躲过去,尖锐的木棍刺穿两名士兵的胸膛,强大的惯性将他们挂在木棒上在空中晃着,诡异的一幕落在众人眼中,吞噬者每个人的心。邓久芳干干的吞着口水,他能感觉到心跳在加速,如果再有什么刺激,心就会蹦出来的。前边还有什么可怕的陷阱,没有人知道。咬紧牙关,甚至还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一定不要慌,如果自己慌了,那活下来的士兵也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直到此时,邓久芳才明白过来,不论自己还是毛如,都犯了一个大错,大家对纳西族以及这片丛林一无所知,像一群莽夫一样冲进了别人的陷阱中。

    “撤,沿着原路撤回去,大家保持好队形,靠紧一些!”邓久芳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哪怕这个命令有些丢人,甚至会遭到毛如的嘲笑。邓久芳这回小心了许多,众人小心戒备,战战兢兢的,终于在一个时辰后撤出了林子。只是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迎接邓久芳的,是毛如深深的不解,“怎么回事,那些南蛮子有这么厉害?”

    毛如倒没有嘲笑邓久芳,作为主将,他深知上下不合的后果。邓久芳耐着性子,将遭遇到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遍,“毛将军,蛮子们一直生活在这片丛林之中,太熟悉周遭的环境了。咱们贸然攻进去,实在是不妥,如果不想点办法,不破了对方的陷阱,就算我们能打到善巨郡,估计也没有力量强攻善巨郡城池了。”

    “邓将军所言甚是,看来咱们真有些小瞧这些南蛮子了,今晚先休息一天,等明日调集所有盾牌手顶在前面,毛某人就不信这些南蛮子有三头六臂”毛如不会放弃进攻玉龙山的,这可是汉王定下的大战略,如果自己撤回去,恐怕这延误军机的罪是逃不了的。

    丛林里有一群人悄悄地前进着,他们脚步很轻,步伐很快,在林中穿梭自如,这些纳西族战士像一群幽灵一样,捕捉着任何可以进攻的机会。毛如的大军在林子外休息,劳累了许久,这些士兵们早已经累坏了,所以睡得很沉。就连负责放哨的人都半睡半醒的打着盹,一个纳西族男子握着短刀,收割了一名哨兵的生命,随后学着布谷鸟的声音叫了三声。大约一百人的纳西族战士冲进军营,大肆放火,哄乱声吵醒了毛如的大军,可这些纳西族人放完火便扬长而去,气的毛如差点没把舌头咬断了。

    折腾了半夜,第二天一早,盛怒之下的毛如下令全军一半约有一万人进入丛林,有了邓久芳的教训在前,毛如小心了许多。大批的盾牌手护着两翼,负责前头开路的人也放慢速度,小心观察。为了使行军更为顺利一些,毛如还抓捕了几个纳西族百姓。纳西族到底不是真正的士兵,他们偷袭暗杀还可以,可要说起真正的正面交锋,显然是不行的。在毛如的乌龟战术面前,纳西族人的偷袭战法失去了效果,毛如的人根本不理会那些躲藏在暗处的人,直接朝儒林寨进发。毛如想的很简单,干嘛要理会这些人,只要自己攻打儒林寨,这些躲在暗处的南蛮子就一定会前去相救,到时候再杀他们也不迟。

    毛如的战术如同王八,行军速度慢的出奇,但效果是很好的,至少再没出现什么大的伤亡,推进的也非常顺利。临近午时,毛如大军抵达儒林寨外围,开始对儒林寨发起强攻,纳西族人的寨子很多都是木料搭建的,在毛如的火攻之下,寨子里燃起了大火,毛如亲自下令,歼灭儒林寨,士兵们也被纳西族人的偷袭搞得一肚子火,现在找到机会,立刻暴露了凶残的本性。那些纳西族男女老少,成了最大的牺牲品,惨叫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火光映着一个个疯狂的额笑容,儒林寨成了一座死亡地狱,鲜血流淌,就像金沙江的水,狂暴的吞噬着人们的灵魂。

    就像毛如预料的那样,当儒林寨遭受灭顶之灾后,那些躲藏起来的纳西族战士冲了出来。一个叫安札的纳西族汉子冲在最前方,这些一心复仇的纳西族战士勇敢的扑向了毛如的大军。可是面对久经沙场的正规军,安札以及他的族人们是在冲向死亡,羽箭齐飞,厚厚的盾牌挡在前方,纳西族的战士一个个倒下,最终归为沉寂。

    突破儒林寨后,毛如迅速对玉龙山周遭的几个纳西族寨子发起突袭,随后抢夺船只,沿着丽江南下抵达善巨郡最大的城池,善巨城。当天,毛如率兵猛攻善巨郡城池,城中不到三千大理国士兵抵挡了半天,最后还是被邓久芳攻破北门,也宣告着善巨城的陷落。不久之后,宋江就率领后方大军抵达善巨郡,兵锋直指南面的凤羽郡。善巨郡一丢,大理国举国震惊,大理国王段正淳焦急万分,大理城内也出现各种流言蜚语。这些年段正淳的日子非常不好过,自从皇兄退位后,南面几个部落就开始作乱,大宋境内也是战事不断,以前大理国交好大宋,如果碰到麻烦,大宋还能给予支援,现在想也别想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段正淳希望柴氏能够占据大宋,那个赵有恭野心勃勃,如果让他问鼎大宋,恐怕大理国免不了被吞掉了。好不容易平定了南方叛乱,还没太平几天,就传来宋江占据成都府的消息。宋江是什么样的人,段正淳多少有些理解,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宋江在赢得蜀中贵族的支持后,整军备战,进攻南方几个部落,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建昌府,拿下落兰部。

    随着宋江的到来,大理国终于感受到了战争的威胁,这种威胁是切切实实的,没有半点虚的。只要宋江愿意,也许明天就可以进攻凤羽郡。大理国国力弱小,如何抵挡宋江呢?

    大理国国内暗流涌动,段誉也很着急。在中原走了一圈,见识到了中原群豪后,段誉也成熟了许多,以前爱玩闹的性子也有所收敛,眼见着段正淳为了战事发愁,他也感同身受,“父王,要不修书一封给秦姨娘,如果定****能在北面给成都府施加压力的话,我们大理国会轻松许多的。”

    段正淳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浮现出一种深深的无奈。(未完待续。)

第892章 莫名的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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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刀白凤一通羞辱后,段正淳总算被骂醒了,就在这个夜晚,段正淳绝对豁出自己的老脸。只是世事难料,谁也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事情。第二天刚蒙蒙亮,段正淳就被内侍叫醒了,内侍侯在门外,等门开了,才躬着身迎上去,“陛下,宫外有使者求见。”

    刚刚睡醒,就听有使臣求见,段正淳还以为自己听岔了,皱着眉头追问了一句,“什么使者,哪里来的使者?之前怎么没人提起过?”

    不怪段正淳纳闷,大理国就算再小,那也算个国,尤其是在西南半壁江山,也是称王称霸多年了,如果有谁派使臣来,至少要提前十天通知的,像这样突然间冒出来的使者算是怎么回事。内侍见段正淳这般反应,四周瞅了瞅,压低声音说道,“陛下,使者是巴将军带来的,一直在宫外候着呢。”

    内侍口中的巴将军,定然是负责大理城防务的巴天宇了,巴天宇乃除了大理城禁卫大将军外,还是巴氏一族的掌权者,在大理国威望很高。一听是巴天宇带来的人,段正淳就不得不重新考虑一下了,使者来的着实蹊跷,但巴天宇忠心耿耿,绝不会乱来的,使者去找巴天宇,而不是直接来皇宫,显然是不愿将此事弄得尽人皆知,真是奇怪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呢?整了整衣冠,稍微清醒一些后,段正淳命令内侍将巴天宇领进来。巴天宇身材高大,年逾五十,但老当益壮,一双虎目炯炯有神,从外表看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位猛将。平定南蛮,巴天宇可是功不可没,像现在大理国名臣朱丹臣也都是出自巴天宇麾下,所以段家兄弟一直都对巴天宇非常重视。

    巴天宇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给人一种平静的感觉,脸带微笑,很大气的拱手行了一礼,“见过陛下。”

    段正淳暗道一声好奇,这男子怎么看都有种面熟的感觉,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知先生高姓大名,从何处而来?”

    “臣免贵宫梻,以前也曾见过陛下一面”男子彬彬有礼,丝毫不慌。宫梻的名字一爆出来,段正淳立刻大惊失色,怪不得如此面熟,原来是宫梻到了。巴天宇或许不了解宫梻,可段正淳是知道宫梻不少事情的,此人先随梁师成,后入宫为赵佶出谋划策,金人南下后,又委身柴氏,他为人怎么样先不说,但一身的神龟之才绝对天下少有,如果赵佶能真的遵从宫梻,估计赵有恭早就死在汴梁,也不会有后来的定****了。如果没有定****关中独立,柴氏以及听雨阁也不会趁乱而起了。十几年来,中原局势变化莫测,处处都有着宫梻的身影。但宫梻不像东方瑾,东方瑾天下所知,但宫梻不喜欢站在最前方,所以到现在,天下人知道东方瑾的多,但知道宫梻的少,可其实宫梻与东方瑾乃是同门师兄弟。

    段正淳又惊又怕,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动了杀念,柴氏刚跟成都府结盟,而宋江又夺取了建昌府和善巨郡,实在没理由对宫梻客气。宫梻何等聪明之人,来之前他就想到会是这种待遇了,不过他不慌不忙,拱手半弓着身子,“陛下,你大可不必太担心,宫某此来可是送大理国一份大礼的。”

    段正淳看了一眼巴天宇,一旁的巴天宇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宫梻的具体来意。事实上巴天宇也确实不知道,宫梻找到他的时候,他也很纳闷,当时差点下令直接把宫梻砍了,一个柴氏的人敢这个时候来大理国,不是找死么?可宫梻一句话打动了巴天宇,大理国危难之际,只有宫梻能解。不管怎么样,巴天宇觉得都该试试,万一宫梻真的有办法呢,如果没有,再杀他也不迟。眼看着巴天宇摇头,段正淳目光多了几分阴冷,“宫先生倒是说说,能送我大理国什么大礼?”

    宫梻神色不动,没有一丝波动,那份镇定与涵养,普通人就是修炼个十几年也不可能做到的。来到桌旁,找了一张椅子,直接坐了下来,毫不理会巴天宇愤怒的目光,侃侃而谈起来,“陛下,大理国眼下最大的威胁是什么?应该是驻兵善巨郡的宋江吧,说句陛下不爱听的话,就凭大理国的能耐,没有强援的话,大理国迟早是宋江的。大理国久居南垂,从未经历过大的战阵,相反宋江麾下转战南北,历经无数血战,战力绝对不是大理国能比的。”

    宫梻说话很直接,近乎在打段正淳的脸,可段正淳只能脸上发怒,却不敢反驳,因为宫梻说的话都是事实。宋江麾下兵马能短短几天接连拿下建昌府以及善巨郡就足够说明问题了,大理国久居南垂,在西南还能称王称霸,可跟中原大国以及当年的辽金相比,根本没有可比性。大理国可战之兵一共才两万多,而柴氏或者定****呢,莫说现在的宋江,哪怕当初祸乱大宋的四寇之一的王庆,都比大理国强。段正淳没有反驳,宫梻暗自赞了一句,如果段正淳还要在这种事上争执一下,那反倒让人小瞧了,连自己都认不清楚,说再多也没用的。

    “所以,陛下要保住大理国百年基业,就必须找强援,而人所共知,大理段氏与那赵有恭的过节可不小,指望定****帮忙,希望渺茫。而我们柴氏不同,太后早有心结交陛下,与大理国互为友好关系,也是看到了大理国的处境,太后才派宫某此时前来”宫梻语声不缓不慢,不高不低,可每一句话都在段正淳和巴天宇心中泛起惊涛骇浪,段正淳甚至抹了抹额头,怀疑自己没有睡醒。一切都这么的不真实,成都府方面刚传来和柴氏结盟的消息,宫梻又来说要与大理国结盟,怎么听都像个笑话。

    “宫先生,你是觉得我大理国无人么?当真以为大理国消息闭塞,什么都不知道了,成都府与柴氏结盟的事情,瞒得了天下么?”段正淳愤恨不已,巴天宇也将手放在了剑柄上,随时准备着将宫梻拿下。

    宫梻并不畏惧,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中,因为这一切着实有耍人玩的嫌疑,只是宫梻接下来一席话,让人惊骇的很,“不与成都府结盟,又如何悄悄拿下剑门关,不与成都府结盟,又如何让宋江安心调兵南下,让我部顺利偷袭利州路,进攻成都府?”

    静,一种可怕的安静,落针可闻。段正淳紧皱着眉头,心中早已经波浪滚滚,原来结盟的目的在这里。可怕的宫梻,这个男人太阴毒了。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定国军势大,重新夺回了主动权,柴氏已经被封锁在了虢州以及河南府一带。柴氏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放下成见和成都府结盟,结盟似乎是想当然的事情,不会有丝毫怀疑。可谁能知道,柴氏结盟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多惊天阴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93章 无奈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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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93章无奈的美人

    巴天宇和段正淳早被宫梻的话震住了,柴氏在下一盘大棋,不经意间大理国就成了柴氏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说是一枚棋子,貌似很难让人接受,可这就事实。宫梻的可怕,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感受到的,而段正淳切切实实的感受到了。宫梻坐在位子上,面带微笑,甚至连眼神也是那样的柔和。可谁能想到,这个男人脑子里装着那么多阴森可怕的主意。莫说别人,哪怕关中方面也觉得此时的柴氏和宋江一定会放下成见,团结一心,所以结盟是理所当然的。就像当初的辽东,完颜宗望和慕容复之间矛盾那么大,可面临定国军攻入高丽的时候,还是选择了密切的合作。如果谁说柴氏会在这个时候对宋江动手,那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这个时候动手不是给定****机会么?鹬蚌相争,那定****一定是个称职的渔翁。

    可惜,所有人都料错了,宫梻选择了冒险,这个计划奇险无比,甚至比当年定国军攻入武州城还凶险几分,这个计划稍有纰漏,就会遭到定****毁灭性的打击。段正淳心绪万千,闪过无数个念头,眉头紧皱,鼻尖的汗水,可看出他此时的心情有多复杂。该高兴么?不,恐怕高兴不起来的,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饭,天上掉馅饼的事更不可能有,宫梻能把隐秘之事直接说出来,就一定有所要求的。柴氏攻打成都府,不是为了大理国,而是为了柴氏自己。如金额柴氏早已不复当年,他们太需要西蜀和汉中了,有了西蜀和汉中还能与定****一争长短,否则,只能被死死地压制住。不管柴氏出于什么目的,这样做帮了大理国一个忙,而大理国也需要付出一定代价才行,沉思良久,段正淳看着宫梻,认认真真的说道,“宫先生果然好算计,这是把天下人都装进去了。你来大理,不光是告诉本王消息的吧,说说吧,需要我大理国做些什么?”

    “如陛下所言,做这一切,我们也会经受很大的风险。太后需要陛下能以最大的努力,牵制住宋江大军,哪怕弃守凤羽郡。当然,宫某可以保证,就算宋江拿下凤羽郡,过不了多久,陛下也可以重新夺回的”宫梻言罢,静静等待着段正淳的回答。此时此刻的段正淳,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宫梻的话,如果柴氏没有及时动手,大理国损失惨重,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宫先生,不知太后打算什么时候对剑门关动手?”

    “此时军中机密,暂为保密,还望陛下体谅,不过陛下可以放宽心,太后可是诚意十足,绝不会故意损害大理国的”宫梻知道段正淳在担心着什么,其实段正淳已经动心了,只是还缺少一份安全感罢了。柴可言也确实和宋江不一样,也许宋江看中大理国这片土地,但柴可言并不怎么看中大理国,她要的是汉中和蜀中。以前柴氏掌握着荆楚以及长江以南大片地方,可以说良田无数,人口众多,可现在长江以南全都丢了,西蜀和汉中就显得尤为重要了,如今的柴氏太需要一个大后方了,虢州和河南府显然是无法承担这份重任的。尤其是河南府,缺少了四周保护,洛阳就是个四战之地,难以作为根基存在。

    段正淳考虑着宫梻的话,宫梻既然如此说,那再怎么问,也不可能得到答案了,“好,本王答应你了,只是希望太后和宫先生能言而有信,我大理国国力弱小,恐怕撑不了太久的。”

    段正淳这番话可是极有意思的,表面上是在央求柴氏方面不要拖延太久,可同样也有威胁的意思,如果柴氏迟迟不动手,那可就别怪大理国方面不守信用了,到时候把一切通告天下,和宋江相互妥协。段正淳话里的意思,宫梻也听得明白,不过他也没有任何不适,段正淳的反应是在预料之中的。

    宫梻很快消失在了大理国境内,甚至整个大理国知道事情真相的只有段正淳和巴天宇二人。宋江对大理城发生的事情丝毫不知,他现在觉得压力小了很多,柴氏能主动提出结盟,可是非常不错的,就算出还可言不低头,他宋江也有低头的打算。有道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有定****那个庞然大物在,该低头就得低头。有了柴氏帮助,剑门关以及汉中道万无一失,可抽出更多的兵力对付大理国了。虽然之前战事进展顺利,可随着战事越来越深入,兵力优势也没那么明显了,调兵是非常需要的,所以柴氏主动结盟,可是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

    太康二年腊月十九,邓久芳担任先锋,令七千大军兵出善巨郡,威逼南面的凤羽郡,两个时辰后,宋江亲率三万大军从善巨郡东南方包抄凤羽郡,大理国担心许久的凤羽郡大战终于还是来临了。凤羽郡,源于一个美丽的传说,一支浴火凤凰在此消亡,白鸟聚集拜谒,凤凰身上的羽毛飞散开来,化成了今日的凤羽郡。凤羽郡山清水秀,风景直逼洱海云雾,这里不仅有着风景,更有着醉人的白族姑娘,多少清秀的白族女子从这里走出,大理国王妃刀白凤就出生在凤羽郡。凤羽郡扼守着去往大理城的路,同样,这里也是大理城西北方向最后一道屏障,所以,大理人都知道凤羽郡的重要。当宋江大军拿下善巨郡的时候,大理国就开始倾注所有精力,开始调兵遣将,同时加固凤羽郡城防。

    大理久居边陲之地,已经很多年没有经历过惨烈的战事,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对城防并不怎么看中,百年来,凤羽郡太平无事,宛如人间天堂。如今,紧急修建城防,效果又能有多大呢?为了守住大理国,朱丹臣亲自来到了凤羽郡,亲自统御凤羽郡的两万大军。两万兵马,可是大理国能凑出的极限了,面对来势汹汹的宋江大军,朱丹臣很担心自己能不能顺利完成任务。太康二年腊月二十,巳时不到,宋江麾下万余人从两个方向对凤羽郡发起了猛烈地进攻。宋江等人同样知道凤羽郡的重要性,所以一上来就没有隐藏什么,攻城攻的凶猛异常,致使双方伤亡惨重。

    凤羽郡毕竟有两万多人驻守,宋江想一口气吞下凤羽郡也有些不现实,战事前后持续了三天之久,为了拿下凤羽郡,宋江已经是不惜代价了。到了第四天的时候,朱丹臣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凤羽郡的大理子弟还能活下去多少,这可是大理国的精锐啊,没了他们,谁来守卫大理城?

    朱丹臣满脸胡须,嘴唇干裂,眉宇间充满了沧桑之色,沉思中,一阵脚步声匆匆而来,“朱将军,大理城来的信,要求你亲自拆阅。”

    拆开信看完,朱丹臣不由得一愣,信居然是段正淳亲自写的,陛下来信,为什么不用军报呢?但最终,朱丹臣还是决定遵从段正淳的命令,当夜驻守凤羽郡的大理士兵从南面撤出,向大理城方向靠拢。得到消息的宋江大军当然不会客气,一股气冲进了城,进城后的宋江大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周围的白族部落进行报复,凤羽郡恶战几天时间里,这些白族人可没少为大军制造麻烦,宋江没有制止这种报复行为,他也需要做些事情震慑大理国的蛮族部落,省的他们以后还拼命帮段家做事。

    大理国的处境非常不妙,失去凤羽郡后,宋江大军顺利推进,两天后就逼近了大理城,如今段正淳只能祈祷柴氏赶紧动手了。相比较战事紧张的大理国,大宋却平静了许多,尤其是东京汴梁城,不知什么时候,这座古老的城市再次散发出那种独有的青春气息,展示着朝气蓬勃的繁华。萧芷韵的日子过得很清闲,没事去南苑打打猎,或者陪着师师下下棋,这么多年,就属这段日子过得最为轻松惬意了。今日阳光温暖,萧芷韵又拉着师师下着棋。很多时候,萧芷韵都不明白赵有恭为什么对师师另眼相看的。一介歌姬,何德何能总领汴梁事物,可接触久了,萧芷韵也就懂了,当然,也不得不佩服赵有恭的眼光。

    师师出身卑微,但是她有种与生俱来的圣洁,长发挽起,额头光滑,美目神采奕奕,嘴角抿着,那份孤傲,更让她显得英气勃发。师师将汴梁的事情打理的非常好,近两年,她渐渐将手里的事情分给孟玉楼和芷兰以及胡锦平等人,各种事处理的更是得心应手了。纤指点点棋盘,萧芷韵探着身子,神色中带着几分诡诈,吐气如兰道,“师师,今晚上陪姐姐哦!”

    刷的一下,师师的脸色红的像个大苹果,这些年师师积威日盛,处理的事情多了,性子也成熟了许多,可很少有事情能让她神色大变呢。放下棋子,师师鼻子里发出一种轻哼,美目白了萧芷韵一下。一想起最近晚上发生的事情,脸上就烧得慌。其实这事要怪,还真得怪赵有恭,长久政务缠身,从辽东到长安,已经好些日子没回过汴梁城了,萧芷韵和师师等人可都是正常女子,需求得不到满足,萧芷韵就琢磨出些歪门邪道。在萧芷韵的强迫下,师师半推半就的上了萧公主的床,玩起了百合花的游戏。萧公主胆子可是通天的,食髓知味后,就养出了一丝恶趣味,因为她一想起师师蜷缩在榻上的样子,就觉得好笑。

    夜色降临,月光洒落庭院,楚王府很大很宽阔,就在王府后院一间繁华古朴的房间里,上演着一幕动人的情景。只见榻上三名女子相互纠缠,好不羞人,萧公主搂着师师上下其手不说,还把芷兰拉下了水,三个美人娇喘吁吁,****半裸的样子,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都会心跳加速。玉足搭在榻沿,肉铺铺的足趾翘着。

    “砰”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三个女人全都呆住了,尤其是萧芷韵,简直又羞又气。这种闺房之乐可是不能让别人看去的,要是传扬出去,她萧公主以后还怎么统领千军万马,芷兰背着身,不知具体情况,吓得赶紧拉过锦被往身上裹。

    门口站着一个男子,他同样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三个美人,因为这一幕实在太过香艳了。终于看清了来人,师师受到井下的心情总算平复了许多,只是羞意爬上来,恨得把头埋进被子里,看着来人,喏喏的小声道,“官人……你怎么来了?”

    来人可不就是赵有恭嘛,想想也没什么稀奇的,大半夜赶往楚王府后院闯,还敢不经允许推开房门的,除了楚王府的主人还能有谁?脱去帽子和披风,赵有恭哭笑不得的看着三个美人,“这没想到,你们挺会玩的,到底是谁教你们的,是萧阿娜那个野丫头?”

    听着赵有恭的声音,师师和芷兰就像做错事的孩子,羞得低着头,萧公主却是大胆了许多。一看不是别人,萧芷韵拍拍高耸的胸脯,瞪起了杏眼,“你这个死人,来也不说一声,平白吓人。看着做什么,还都是你害的,你要是个男人赶紧滚过来。”

    赵殿下脸皮子直抽抽,今晚上要不降服这匹胭脂马,他赵某人以后别抬着头做人了。勾勾手指头,萧公主心领神会,赤着完美娇躯,踏着秀美玉足来到了身前,勾着赵有恭的脖子咯咯笑着。师师和芷兰半张着小嘴,都被萧芷韵这份大胆惊住了,原来萧姐姐以前是这么玩的,怪不得能干出这么些胆大包天的事情。

    赵有恭也憋了许久了,三个女人也是干旱多日,夜色撩人,明月唯美,这个晚上,房间里春色四溢。黎明照样射进窗棂,芷兰与师师左右怀抱,久久不愿醒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894章 古都旧人

    第894章古都旧人

    临近年关,赵有恭匆匆赶到汴梁,也是无奈之举。昨夜几番**,三个美人都没心思询问别的,如今空闲下来,才晓得赵有恭来的有些急促。吃过午饭,芷兰和师师梳妆打扮完,便到前边忙活了,萧芷韵品着香茗,若有所思的看着赵有恭,“你怎么这个时候来汴梁了,如今京畿路局势平稳,你不必忙着过来的,等过了年再过来也不迟。”

    “绰绰,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想本王”赵有恭做了个伤心的表情,可惜萧芷韵并非李师师,根本不加理会,“关中局势也已经稳定下来,虽然洛阳方面和成都府达成了共识,但对我们也造不成什么威胁。倒是东京,已经很久没回来了,临近年关,如果不来盯着,实在有些不放心。”

    萧芷韵渐渐皱起了眉头,赵有恭的话是非常有道理的,现在的东京汴梁城看上去风平浪静,可实际上也是暗流涌动,柴氏经营多年,怎么可能不在汴梁埋下伏笔呢?自从关中大战打响,章亿等人就紧急调回了长安,朝廷大小事务都压在了李纲和宗泽身上,李纲做事不像章亿那么灵活,很多事都来请教萧芷韵,搞得萧芷韵也是压力很大。所以,赵有恭这个时候能回到汴梁,也是好事一件,“你说的不错,汴梁可是重中之重,如果关中的局势没有危险了,我希望你尽快将章亿调回来。还有啊,你养的那个小狐狸精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最近可有些不安分呢。”

    赵有恭暗自皱眉,怎么王府的女人都对刘欣缘抱有成见的,就连一向识大体的萧公主都说出这话来,“怎么回事,她惹到你了?”

    “她呀,可聪明着呢,又怎么会惹我,只是前些日子有意收了孟妹妹手里的生意,说是宫里花销大。师师也是老实,不想因为这点事打扰你,就想把那点生意交给她,我回了汴梁,才否了这个主意”萧芷韵神色不善的瞪着赵有恭,神情显然有些不快。她和朱琏一样,一直都觉得小刘妃这个人心眼太多。其实孟玉楼手里的生意很多,东城那点生意交给刘欣缘也没什么不可,重要的是这个口子一开,刘欣缘尝到甜头,还不是胃口越来越大,她要是有了争权之心,凭师师和孟玉楼还真不是她的对手。刘欣缘为什么如此大胆,生出这么多心思,还不是因为赵有恭的宠爱,没有这个男人在后边撑着,刘欣缘一个太上皇的妃子,小心翼翼还来不及呢,敢生这么多事?

    “还有这等事?本王着实不知,这样吧,登进了宫,本王与她好好谈谈”赵有恭能理解萧芷韵为什么生气,如果朱琏在京畿路,恐怕小刘妃绝对不敢这么做的。大王妃和二王妃的差距就是这么大,外人看来萧芷韵和朱琏地位差不多,可萧芷韵并没有处置后宫的权力。萧公主生气,可不是跟小刘妃置气,而是再跟赵殿下较劲呢,想想萧公主这么多年领兵南征北战,又折服十几万乙室军子弟,按功劳可应该当大王妃之位的。赵有恭能感觉到萧芷韵心中的怨念,聪明的选择没有挑明,打个哈哈站起了身,“哈,时候不早了,本王还得去宫里看看,也好久没见四姐儿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说着话,人已经走到了门口,萧芷韵咬紧红唇,美目中喷出几分蕴怒,“这个死人,朱汋雅怎么就有这么大魅力,难道本公主就真的不如那个朱汋雅?”

    汴梁的冬天寒风中裹挟着淡淡的湿气,行走在古老的石板路上,两侧风景枯萎,只有行人匆匆,还是那么的拥挤。离开王府,并没有直接去皇宫,而是路过汴河街,重新欣赏着熟悉的地方。这条汴河街,承载着太多的记忆了,十三岁之前的年华里,有一半时间是在汴河街渡过的,人生初始的岁月里,那些相识的人也大都来自这里。师师、念奴儿、雨柔还有贞娘,相识相知都从汴河街开始。同样那些痛苦的往事,也大多源自这条汴河街。记得当年领着四姐儿拿着木棒打击恶势力的嚣张样子,那时候四姐儿笑容纯真,如同不染尘世的仙子。

    皇宫,还是那个皇宫,当年离开汴梁城,曾经发出誓言,要领千军万马,让那些皇宫里的人颤颤发抖,如今这一切都做到了,可也觉得没有了意义。报复的快感未必真如传说中那般,很多的报复都是伤人伤己。摄政王归来,禁卫们赶紧站直身子,同时同传宫内。暖香阁里,小刘妃催促着孩子坐好,义正言辞的教导着什么,“臭小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注意形象,说,又跑哪里去撒野了,瞧瞧你这满脸泥,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家跑来的野孩子。”

    “怎么说话呢,他要是野孩子,那本王又是谁,是你偷得野男人?”一个嬉笑十足却又不怒自威的声音传来,小刘妃还没回过味儿来,小小的皇帝赵析已经从凳子上跳下来,蹦蹦跳跳的往门口跑去,“父皇,你可回来了,咯咯……”

    时至今日,早就没必要瞒着了,所以一年前小赵析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现在亲爹好不容易回来了,简直高兴坏了。当然,在小赵析的脑子里,高兴不仅仅是这些,父皇回来,就有人能管住母后了,看母后以后还敢不敢这么严厉。刘欣缘先是一喜,接着就是几分蕴怒,这家伙回汴梁竟然一点信都没提前透露,一想到赵殿下昨夜肯定在楚王府里胡天胡地后,心里就一阵不舒服,在刘欣缘的心思里,恨不得将赵殿下拴在石榴裙下,这些日子,可苦坏她了。

    抱起赵析,父子亲昵一番,刘欣缘就找个理由让文惠带着赵析去别处休息,房间里独留二人。刘欣缘勾着赵有恭的脖子,丰臀一阵厮磨,“你这冤家,可曾知道奴家想你想的有多苦,今夜你哪也不准去,知道了么,今天,就是打死奴家,奴家也不会放你出宫的。”

    好嘛,刘太后就是大胆,这份本事就连念奴儿也得甘拜下风。揽着没人蜂腰,眉头往上一挑,在美人脸颊上吻了吻,“听你的,本王不走了,只是咱们是不是先说点正事,这个时间点也太早了,你刘娘娘不要脸面,本王多少还得要点呢。”

    刘欣缘粉脸一红,玉手轻轻拍了拍赵有恭的肩头,“奴家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么,要说正事,奴家可有很多呢,这第一件事,你得好好管管你那儿子,奴家是没办法了。天天跑到园子里捏泥人,每次回来弄得跟乞丐一样,奴家找人教他读兵书史策,他一概不听,有一次还差点把宗老先生的胡子给点了。你说,他这个样子哪像个皇帝?”

    刘欣缘越说越急促,渐渐地神色很激动,只是她没发现赵有恭的脸色越来越冷,笑容也少了许多。赵有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同样这些也是萧芷韵最担心的,刘欣缘真的有了揽权的念头,而且她揽权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儿子。这个念头太可怕了,从一开始,赵有恭就没想过让赵析当皇帝,只不过是暂时过度罢了。如果让赵析当皇帝,恐怕麾下文武没有一个同意的,同样又如何对得起朱琏和萧芷韵?刘欣缘明白最好,如果她不明白,到最后自己只能忍着痛苦下手了。赵有恭久久不出声,刘欣缘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儿,再看时,她看到了赵有恭眼中的挣扎和冷厉,突然,刘欣缘心中仿佛被放进了一件千斤锤,原来自己没有发现,随着儿子当皇帝的日子越来越久,自己真的有了让他一直当皇帝当下去的想法,这个念头不该有,可是作为母亲,为儿子做打算有什么不对么?赵有恭神情冷漠,刘欣缘也渐渐有了些不快,她从男人腿上下来,喘着粗气,有些愤恨的说道,“殿下,你是怪奴家得寸进尺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奴家是个人,也是有感情的,你把我们母女丢在这皇宫里,考虑过奴家的感受么,用的时候用着,不用的时候赶出去?难道奴家为我们母子打算有什么错,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奴家,可为什么到现在奴家都指挥不动这皇宫禁卫,奴家说十句话,还不如李师师半句话管用。殿下,你如此偏颇,对奴家公平么?奴家难道连那个李师师都不如了么?”

    对于刘欣缘来说,这些年确实很难熬,说到底是皇位太吸引人了,哪怕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坐上去,时间久了,都会不愿离开,更何况刘欣缘是一个**十足的女人。赵有恭考虑过刘欣缘的感受,可有些事情注定要有人牺牲些的,他摇摇头,拉过了刘欣缘的手,“欣缘,你知道的,本王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只是希望你可孩子能快快乐乐,轻轻松松的过完一辈子。如果析儿心念皇权,你做这些事,情有可原,可是,他现在明明对皇位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还要强加给他,那不是爱他,那是在害他。如果有一天,因为这个皇位,析儿被毁,你会开心么?你这个傻瓜,在这个皇宫里经历了那么多事,还没待够么?等十几年后,把这一切丢给别人,你就跟着本王找个风景秀美的地方,我们浏览河山,过那逍遥自在的日子不是更好?”

    赵有恭对自己的话并没有多少信心,以后他一定会离开这纷争的漩涡,但一定不是十几年,或许是几十年,但他必须这么说,否则刘欣缘会陷进**的漩涡里走不出来。刘欣缘一直都很聪明,她当然清楚什么是好的,什么是坏的,可是面对那个皇位,早被蒙住了。

    怀抱着刘欣缘,任凭怀中女子尽情哭泣,赵有恭说了许多话,全都是发自内心的,柴可言已经领着亲儿子自立洛阳,真不希望同样的一幕再次上演。哭够了,发泄够了,刘欣缘觉得心里轻松了许多,只是还在抽泣着,“殿下……奴家让你失望了,奴家不该逼迫析儿的,只是,你要快些才行,奴家不希望析儿长大了,再做那些事。”

    “放心吧,很快就会结束的”赵有恭又何尝不想快一些,只是天下不平定,这些事注定无法完美进行的,这段时间只能先苦了刘欣缘母子了,“至于绰绰,你也没必要放在心上,她呀,也是担心你犯了大忌,另外,东城的生意本王就做主给你了,也省得你总说本王有失偏颇。怎么样,现在可以笑一笑了吧?”

    刘欣缘抬起梨花带雨的俏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只是那个笑容怎么看怎么惹人笑,“哼……你这死人,惹哭了奴家,在弄些小玩意糊弄奴家,奴家这辈子算栽你手里了。”

    解了刘欣缘的心结,也算去了一大心病,陪着刘美人说说笑笑,一直到了申时天色暗淡,赵有恭才暂时离开暖香阁。小小的庭院,雅致的书房,一卷山水飘荡着书香气息,袅袅琴音,宛若百灵鸣唱,多日压抑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帝姬依旧一身洁白纱衫,长发如墨,瀑布般搭在肩头,一个香炉放在琴案之上,那份檀香让人一片晴明。帝姬的优雅,不染凡尘,好像世间如何变幻,都改变不了她的尊贵。她的美,月落银河也不曾超过。

    普天之下,谁能配得上帝姬,一个都没有,天下男子无论是谁,在她面前都会自惭形秽。

    “四姐儿”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琴音,纤指停下,帝姬的肩头轻轻地颤抖起来,就好像激动,又好像痛苦。赵福金水雾般的美眸中,带着太多复杂。

    “凌哥儿,什么时候回来的?”赵福金声音脆耳,终于回国了头,她绝美的玉容挂着一份甜美的笑。可不知为何,看了她的笑容,心却很疼,岁月无情,不管是谁,都无法回到昨天了,何曾想过,连四姐儿的笑容也开始掺杂几分虚假了。(未完待续。)

第895章 一杯酒两个人

    第895章一杯酒两个人

    人生百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中,也许这一世就已经走到了一个岔路口。滚滚红尘,悠悠人生,这一世,起起伏伏,跌跌撞撞,历尽千辛万苦,不为修来世,只为有人能走进我们的心。曾经汴梁河畔苦苦等待,只为等待一次回眸而笑。曾经落雁塔下久久凝望,只为逃脱无边的苦海。喜怒哀乐,往事如烟,终究不过繁华落尽。当往事在脑海中回荡,多少眼泪在岁月中飘落,时间又沉淀了谁的悲伤。

    赵有恭知道,几年时间,悲伤并没有沉淀,只是躲藏在了阴暗的角落里。一袭白纱,一点朱砂,谁能温润她的心房。日落,花无,一曲琴音演奏着玉人的胭脂香,天边残阳,洗刷着多少幽怨彷徨。这世间倾城之色千千万,可惶惶天地,茫茫大宋,只有一个赵福金。她若涓涓流水,灌溉大地,她姿态优美,轻盈如风,没有烈酒的火热,却让人久久回味,一生无法忘却。她是菩提树下千年的守望者,守望着历代春秋,辛酸苦辣,看到了别人,最终孤独了自己。四姐儿用一层无形的帷帐,包裹着自己,送走了别人,也送走了自己。

    这一生戎马倥惚,仗剑天下,却没守住身边的四姐儿。就算君临天下,看江山如画,也是天卷寒冬,无处停泊。一季花落落满地,一脸浅笑笑苍生,多少往事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多么梦想,多么希望,你若无伤,岁月无恙。

    “四姐儿,难道我们真的回不到从前么?”赵有恭来到赵福金身后,二人贴的很近,一丝幽香扑入鼻中。赵有恭多么渴望有一个亲人,多么渴望留住这个妹妹。永远忘不了,当汴梁城人人喊打,讨伐永宁郡王的时候,是谁在保护着自己,永远忘不了四姐儿拿着铁锹,冲着高衙内等人娇斥怒骂的样子。时间变了,物是人非,只是今天,不过是想好好保护她,却总是给她带来伤害,难道每一个征伐天下的人,都不配拥有亲情?

    赵福金双手攥在一起,美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久而久之,有些湿润了。她又何尝不想呢,多少次夜深人静,想到的都是以前,那时候凌哥儿牵着大黄走在前边,她提着木棍跟在后边,不知道打跑了多少街头恶霸,撵走了多少恶痞诬赖。那个时候的凌哥儿百无一用,却总能给她带来欢乐,那时候多少次幻想凌哥儿是自己的亲兄长。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当凌哥儿重新站在面前时,那份威势,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是那么的真实。如今,第一个反应不是亲近,而是害怕,对,就是害怕,来自心底的害怕,所以,永远也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她的凌哥儿已经披荆斩棘,历尽苦难,成了一个天下敬仰的英雄,他手握生杀大权,一言就可断万人生死,可是,这样的凌哥儿并不能给她带来多少安慰。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赵福金轻轻福了一礼,来到桌边,满上了一杯茶,“凌哥儿坐吧,这是上个月刘妃送来的好茶,你来尝尝!”

    赵有恭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真的是无法回到从前了,端起茶杯,却怎么也无法入口。看着眼前美如仙子,清纯善良的四姐儿,赵有恭无法隐藏那份关切,“四姐儿,听绰绰说,宫里为你找了好几个青年才俊,你都拒绝了。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你真的要孤独终老不成,难道,这就是你惩罚为兄的方式?”

    有时候越是躲避什么,越会碰到什么,赵有恭最不想提起的话题便是婚事,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她的心早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唯一装下的人,是想也不能想的人。如果五年前,也许会将就一下,平平静静的过完一生,可是经过那么多变故,突然发现,一个人其实挺好的,没有那么多烦恼,也不会有那么多麻烦。四姐儿的心到底装着什么,赵有恭有所感触,可是他也同样明白,这是不可能的,其实现在,多么希望有个男人能打动四姐儿的心。

    “凌哥儿,小妹与你说过的,一个人挺好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的。你若还认小妹,就不要在让刘妃她们张罗这些事情了,你看小妹这屋子,清新淡雅,如果多了一个人,是不是很不妥呢?平日里,小妹弹弹琴,骑骑马,轻松自在,凌哥儿又何必费那么多心神呢?至于报复,凌哥儿更是说重了,以前的种种,谁对谁错早已经不重要了,走到今天,不是你我某一个人的选择,天意如此。其实,没事的时候研习下佛法,也是不错的呢!”

    赵福金笑靥如花,她蹲下身,将清秀的脸庞依偎在赵有恭的膝盖上,就像十几年前,行走在河边累了,就会枕着赵有恭的腿休息。听着四姐儿的话,赵有恭内心满是苦涩,四姐儿研习佛法,这是不是一个讽刺呢?赵氏皇族最善良的人研习佛法,****祷告,而那个杀戮最重的人,却还在继续挥舞着滴血刀。轻轻的抚摸着赵福金的秀发,柔软而温暖,“四姐儿,如果你没有出生在皇家,或许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相遇,你也不用受这么多苦。为兄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活着,别无他求。你如果真的不想,真的讨厌,那为兄就跟绰绰说,以后再也不折腾你了。”

    “嗯”赵福金声音很轻,紧闭着双目,仿佛梦中呓语,她享受这种片刻的宁静,只有这个时候,凌哥儿才是她的凌哥儿。没人来打扰这一对兄妹,宫里的人都很聪明,大家都知道,虽然帝姬是先皇赵佶的女儿,却与摄政王十分亲近,这一点从刘妃娘娘对帝姬的态度上就可以看出来。整个皇宫里,除了帝姬,刘妃还会给谁面子呢?

    从四姐儿那离开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为何,心情很沉重,沿着青石路走着,抬头时才发现竟然来到了地牢外。既然来了,总要去看看的,禁卫一看是赵有恭来了,连忙行了一礼,随后打开了牢门。地牢不像天牢,由于这里关押的都是皇族子弟,所以环境好了许多,再加上地牢这些年一直在四姐儿的管辖下,自然不可能亏待了牢里的人。走过东面第三个牢房,往里边瞅了一眼,只见赵构佝偻着身子,二十余岁的年纪,已经满脸胡渣,听到响动,只是两眼无神的瞟了一眼,哪怕赵有恭亲自到来,都没能引起他一点变化。哎,赵构已经废了,彻彻底底的废了,赵构一直是个顽固的人,往往这种人没了希望后,会变得最为落魄。

    在地牢最深处,关押着赵佶一脉最重要的人,他就是郓王赵楷。打开铁门,牢房宽广干净,没有发霉的味道,朝里看了一眼,赵有恭顿时一愣。赵楷显然不是赵构,这位郓王殿下正翘着二郎腿躺在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听到房间脚步声响起,脸也不转,优哉游哉的说道,“哎,今日开饭时间倒是早啊,本王还不饿呢……咦,凌哥儿,怎么是你?”

    看到来人,赵楷免不了一阵惊讶,前段时间可听四姐儿说过,柴氏进攻关中攻的猛烈呢,怎么赵凌还有心思跑汴梁来。赵有恭双手一摊,耸了耸肩头,“三哥儿,你这是什么话,弟难道就不能来此了么?今日困顿郁闷,想与三哥儿喝杯酒,可否?”

    赵楷其实一直都是那种风流不羁的性子,刚刚被关进地牢的时候,也低落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想过自杀。可时间长了,四姐儿又经常过来看望下,聊聊天,慢慢的就想开了,尤其当得知赵有恭兵出辽东,剿灭女真后,赵楷算是彻底放下了。因为,赵楷知道自己败的一点都不冤,或许大宋在赵有恭手中,会变得更好吧。既然重新夺回皇位已经没了希望,为什么还要想那么多呢,没有希望的事情,赵楷最终还是放下了。当放下了,心里反而轻松了,渐渐地习惯了地牢的生活,除了不能出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看什么看什么,还是挺不错的,当囚犯能当到她赵楷这个份上的,也算蝎子拉屎独一份儿了。

    喝酒,是赵楷的一大爱好,当即放下书卷,穿上鞋子三两步跑了过来,“凌哥儿亲自来,当然要喝,但一定要是好酒,普通的酒,为兄可看不上。”

    “当然是好酒,难道小弟有那么抠门么?”赵有恭使个眼色,自有人去准备,一刻钟后,几个侍卫就端着几分好菜,两坛美酒送了上来。赵楷倒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吃,看来赵楷这些年当囚犯当的连亲王的涵养都没了。二人有说有笑,期间赵有恭不免将关中的情况详细的叙述了一遍,赵楷听得很认真。说到底,无论他赵楷和赵凌怎么争,那都是赵家的家事,赵楷怎么也不希望大宋落入柴可言之手的,因为那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二人并没有什么戒备,过了这么多日子,往日仇恨早已经放下了,皇权之争,那有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对与错,赵楷又饮尽一杯酒,脸色也有些发红,“凌哥儿,听三哥一句话,柴氏必须尽快剿灭,为兄可是看着柴可言长大的,这个女人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也许你不记得了。小时候,柴可言为了看喜鹊归巢,可以一动不动的等上三个时辰。你说这个女人可怕么,太可怕了,也就是大哥那人无意皇位,也太宽厚,你应该庆幸柴可言嫁给了大哥,如果她嫁给为兄,三哥儿敢保证,或许今日天下,早已经没你什么事了。”

    赵楷这些话,赵有恭点头承认,赵楷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同样柴可言也很厉害,这两个人如果结合在一起,一定是如虎添翼。当然,一切都得感谢那个皇伯父赵佶,只有赵佶没有看出柴可言的价值,“三哥说得对,不过如今关中也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恢复元气才行,而且,柴氏力量依旧不弱,短时间内冲击黄河南岸,恐怕损失会非常严重。”

    赵楷自然明白操之过急没有好处,他品着酒,砸吧着嘴,好像在回味美酒的味道,“哦,对了,你今日来不是找三哥儿吐口水的吧,是不是有什么正事?”

    “还是三哥了解小弟,不瞒你说,来之前小弟刚从四姐儿那出来,到这来,是希望三哥儿能好好劝劝四姐儿,她还有大好年华,一直窝在宫里算怎么回事,难道三哥儿就真的想看着她绝世容颜,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献给佛祖?”

    提起四姐儿,赵楷脸上闪过一丝痛苦,喝酒的兴致也淡了许多,“凌哥儿,你所说为兄又何尝不知,只是这些年,我们所做的事情对四姐儿伤害太大了。尤其是你,也许三哥儿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看着四姐儿与你亲近,你别告诉为兄,不知道四姐儿心中最放不下的是什么。这就是一个无解的局,四姐儿看上去柔顺,可执拗起来,谁也改不了,劝也无用,除非她能自己想通了。”

    等着四姐儿自己想通,希望能有多大?赵有恭觉得很无奈,老天爷真的爱开玩笑,总是弄出这么多不该有的事情。不过,和赵楷喝酒有一个好处,就是轻松,赵楷这人诙谐幽默,擅长开解人,不久之后,地牢里已经被笑声淹没,一对仇人在地牢里喝的伶仃大醉,赵有恭被人扶回暖香阁,小刘妃免不了一阵抱怨,本以为晚上会几番**呢,自己还提前泡了花瓣雨,这下子好了,全被床上的酒味给掩盖了,“你这个死人,也就欺负欺负奴家,就该让你睡在外边。”

    汴梁很祥和,年味也越来越重,只是在遥远的西北,却有一幕好戏正在上演。(未完待续。)

第896章 除夕惊变

    第896章除夕惊变

    自从洛阳方面与成都府结盟后,宋江就没了后顾之忧,连发几道密令,调利州路附近的兵马全部向南驰援凤羽郡,大理国虽然国力不行,但大理城毕竟是他们经营了上百年的坚城,大理人军民一心,死守大理城,宋江强攻好多次都没有效果,在没有太好办法的情况下,调集更多的兵马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了。在宋江想来,只要大军围困大理城,不出两个月,大理城内必然会起乱子,到时候趁势拿下大理城,定然不费吹灰之力。大理是一个多部落组成的国家,这么多部落捏合在一起,要说上下一心,谁信呢?强攻几次无果后,宋江也学聪明了,每人着人佯攻,晚上敲锣打鼓,总之,弄得大理城内的军民百姓睡觉都没法睡,整日里迷迷糊糊的。

    段正淳这些日子也被折磨的筋疲力尽的,宋江要是攻城还好,像现在这样折腾个没完,偏偏自己还不能松懈,谁敢保证宋江不会趁着大理城防守松懈的时候狠狠地咬上一口呢?大理城经历国难,正是上下同心的时候,段誉这个未来的继承人也亲自登上了城头巡视,段誉本就俊朗,再穿一身银甲戎装,倒也颇有几分儒将的味道。段誉心中总有些疑惑,宋江围城围的如此紧,父亲反倒并不怎么着急,好像胸有成竹一般。段誉很是奇怪,父亲不该如此镇定的,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段誉这样的身份,如果他一心想知道些什么,那就一定能打听出来的。到了晚上,段誉终于从巴天宇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一听说父亲与柴氏达成了秘密约定,段誉一时间被惊住了,本能的驱使下,匆匆的去御书房找到了段正淳,由于心急了些,所以推门的力道很大,段正淳正支着下巴休息,被这一声响弄得吃了一惊,看到来的是段誉,揉揉眼睛,有些责备道,“誉儿,什么要紧事,怎么毛手毛脚的?”

    “父亲,听巴将军说,你和柴氏结盟了?”段誉紧皱着眉头,他可不觉得和柴氏结盟是什么好事情,段正淳重重的点了点头,算是做了回答。这下段誉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心中只能苦叹一阵,父亲还是放不下心中的成见啊。只是,选择柴氏真的会给大理国带来好处么?至少,段誉不这么觉得,赵有恭那个人可是非常难缠的,虽然柴氏搅和关中,胜了一阵,但是定****重新夺取长江南面大片地方,很快就会缓过劲儿来的。段誉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父亲就如此决然的下了这种决心呢,“父亲,你想过没有,现在定****势大,柴氏未必能撑得过去,若是定****重新拿下蜀中,我们该如何自处,有这档子事在,定****会放过我们大理国么?你为什么就不听孩儿的,只要说动秦姨娘和婉儿妹妹,一定有用的。”

    被儿子一同数落,段正淳心里也不好受,其实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阶段,段正淳也感觉到自己做这样的决定有点太过冲动了。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这个时候想后悔都来不及了。宋江大军将大理城围得水泄不通,北边的路也被堵上了,此时就算想找关中方面商谈也没有可能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就赌柴氏一定会动手。本来还想斥责几句的,可一看到段誉红彤彤的眼睛,一脸的疲态,话到嘴边就说不出来了。这个儿子已经好些天没怎么休息过了,如何忍心再因为柴氏的事情去责备他呢,“誉儿,不管将来时局如何发展,为父做的事情就一定会负责到底的。”

    段正淳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这些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如果有一天定****打垮柴氏占据蜀中怎么办,那个时候大理国又该何去何从?如今,段正淳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不过却不能对旁人说,还是先把眼下的难关度过去吧。临近年关,大理城却没有一点轻松,相反随着宋江兵马越来越多,大理城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城中百姓紧绷的神经已经到了极限,这个时候一有风吹草动,紧绷的神经就有可能崩断。遥望北国,段正淳暗自皱眉,柴氏到底要干嘛,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按宋江兵马数量,成都府以东大多兵马应该已经全部调到大理过来了,此时柴氏应该毫无压力才对。段正淳无奈的等待着,不过,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洛阳方面一直没有闲着,柴永浩已经出兵汉中道,替剑门关承担起了屏障作用,定****也果然没有渡河,显然长安方面默认了这种相对平衡的局势,至少在年前,定****不打算有什么大动作了。柴可言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剑门关,只是必须等到骑兵潜伏到利州路附近以后再动手才行。一旦剑门关动手,成都府就有了防备,所以,必须提前调动骑兵才行。调动大量骑兵,可不是那么轻松的,手中掌握的骑兵就那么些,襄阳方面的探子可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呢,如果被定****发现骑兵调动的迹象,那整个计划就有可能落空,所以,必须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哪怕多耽搁一些时间,也必须做到万无一失。至于大理国会承受多大压力,柴可言才懒得去管,只要大理国成功将宋江的兵马吸引过去,就算大理国被灭,也跟柴氏没什么关系了。盟约,那就是一张纸,在利益面前,所有的盟约都可以撕破。

    柴可言过得并不轻松,虽然知道赵有恭跑到汴梁去了,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赵凌这个人狡诈多端,谁知道他是不是有琢磨出什么阴谋呢。腊月二十七天色未亮,宫梻就急匆匆的叫开了宫门,禁军对宫梻已经非常熟悉了,太后下了命令,宫梻无论什么事后来,都要方形并且立刻通传。起身穿戴一番,在御书房里见到了等待有些时间的宫梻,此时宫梻脸上带着些隐隐约约的喜色,对宫梻这样的人能露出这种神色,已经算不寻常了,“看来宫先生是有好消息了,快说说吧,也让本后高兴一番。”

    “太后,骑兵已经分批潜伏到利州路外围,只待剑门关生变,便可以对利州路发起突袭。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襄阳方面的注意力也被我们吸引到了南阳。吴玠为了防止我们偷袭新野,已经增兵新野,并且将骑兵放到了新野东面。到时候就算吴玠发现我们的目的,再想转道蜀中也已经来不及了!”宫梻掩不住内心的喜悦,他很清楚,一点这个计划顺利完成,那所处的劣势会得到充分的弥补,有了蜀中大片抵御做根基,定****再想剿灭柴氏,就没那么轻松了,假以时日,将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现在就看柴永浩能不能顺利而迅速的拿下剑门关了,那个封不平虽然年轻,但也不是易于之辈,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动剑门关,未必那么容易。

    柴可言轻轻拍了拍手,脸上浮现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能够骗过吴玠,潜伏到利州路,那计划已经完成一半了。至于剑门关方面,柴可言有着充足的信心,马上就要过年了,一到除夕夜,剑门关防守必然松懈,如果再用些手段,拿下剑门关也不是没有可能,“可以通知永浩了,让他按照原计划动手吧,还有,风雷镇以及函谷关方向的大军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本后不希望剑门关的好事被定****搅和了。一旦发现定****有渡河迹象,无论付出多少代价,立刻给本后顶回去。”

    “太后放心,臣这就去吩咐”宫梻来的匆匆,去的匆匆,只是这一来一去,却让柴氏的处境有了巨大的转机。岁月的钟声一直敲动,太康二年终于要过去了,期待已久的年三十到了,经过战火洗礼的长安城也在这个年夜里多了几分温暖,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竹炮隆隆。驻守黄河沿岸的兵马,无论柴氏还是定****,这些士兵们或多或少都有了松懈,好好地年夜,谁不愿意享受一下呢?剑门关险峻挺拔,扼守着这条古老的汉中道,关内的守军也是喜气洋洋,因为成都府方面送来了不少牛羊,这些无法回家过年的士兵也能好好吃一顿了。只是封不平却依旧如往常一般巡视着城墙,说他死脑筋也好,说他用心也好,至少他很珍惜现在这个位置,好不容易被器重,指挥剑门关防务,封不平不希望自己错过这个机会。内心里,封不平是不服气的,杨再兴、岳飞、方启梁这些人可以声名鹊起,功成名就,凭什么他封不平就不行。

    酉时将过,站在城头,几乎可一看到汉中百姓燃放的烟花,天边星火闪烁,让这漆黑的夜空看上去美丽了许多。突然间,封不平看到关城外的路上多了十几支火把,封不平少年老成,一眼就看出那不是剑门关的人了。看到此处,他顿时一阵火气,这些斥候都是干嘛吃的,因为过年,连放哨的事情都忘了。在封不平的催促下,城下的人停住脚步,一个人高声喊道,“是封将军吧,某家柴永浩,今日除夕,柴某躲在大帐也无事,不知可否与封将军讨些吃喝?”

    柴永浩神色轻松,笑盈盈的拱着手,柴永浩如此做,可是给足了封不平面子,要知道两个月前,封不平在柴永浩面前还什么都不算呢。封不平往后观望一番,见柴永豪只领了十几名亲兵,也就彻底放下了戒心。柴永浩前来讨些吃喝,如果不放进来,可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拱手回了一礼,“柴大将军前来,封某高兴还来不及,岂能拒绝,快开城门,放大将军进关。”

    剑门关大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沉重的门板一点点打开,看着那厚重的铁门,柴永浩心中一阵庆幸,如果强攻剑门关,一定没什么好下场的。大门开了,只要进去,柴永浩就有信心能拿下整个剑门关。由于夜色笼罩,虽然有火把的,但也就依稀看清人影,根本看不清具体表情,封不平下城迎接,却也没看到柴永浩脸上露出的邪笑,那是一种奸计得逞的笑容。封不平同样不知道,当关城大门打开那一刻,埋伏在汉中道北面的柴氏兵马就偷袭了驻扎在关城外的营地,营地里的几十名剑门关士兵由于忙着吃喝,被准备充足的柴氏士兵一举端掉,连个求救的信号都没发出来。

    按照封不平的安排,关城外的士兵是负责警戒用的,万一有人要进攻剑门关,那些人能传递信号就可以了。可封不平做梦也想不到柴氏会在这个时候动手,而且手段如此雷厉风行,让人无法防备。戌时,就是换防的时间,几十名剑门关士兵不情不愿的出城换防,可等待他们的是一个巨大的埋伏圈,他们如往日一样进入军营,立刻被埋伏在四周的上千柴氏兵马围了个结结实实,这些剑门关士兵一点防备都没有,眨眼的功夫就淹没在柴氏的刀枪之下。杀掉了换防的人,几十个柴氏士兵换上剑门关守军服饰,他们来到剑门关外,城头士兵本能的以为那是换防回来的人,只是出声问了一句,便打开了关门。几十名柴氏士兵加快脚步进入剑门关,当关门将要合上的时候,这些人露出狰狞的獠牙,对着那些毫无防备的剑门关守兵猛地砍下去。一切来得太过突然,除夕之夜,成都府送来了那么多好吃好喝的,大家都忙着呢,驻守城头的人少之又少,柴氏士兵突然发难,占据了城门,剑门关守军无力夺回城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柴氏士兵从黑暗中冲出,杀进剑门关,很快关城失守,内城告急,“柴氏背盟,柴氏的人打过来了!”

    一声声呼喊,到处都是乱跑的人,可是很多人听到这些话,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开什么玩笑,柴氏大将军可还跟封将军在一起吃饭呢,柴氏的人疯不成,这个时候攻城,是要害死柴永浩?不信归不信,可随着动乱越来越大,剑门关守军才彻底清醒过来,原来柴氏真的打过来了,还已经占据了关城。(未完待续。)

第897章 柴氏的春天

    第897章柴氏的春天

    随着越来越多的柴氏士兵冲进剑门关,关城之内已经乱作一团,剑门关守军毫无防备,在柴氏的猛烈冲击下,西南和东南两个大营很快就被冲散,对方也没能组织起像样的反击。动静这么大,封不平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封不平没有愤怒,只有不解。逃跑?封不平没有想过,丢了剑门关,就算逃走还能怎么样,相反,身陷剑门关的柴永浩却多了几分忧虑,因为封不平表现得太冷静了,有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封将军,你投降吧,为了拿下剑门关,我部谋划许久,既然冲进来,就概无撤走的可能,放弃抵抗,对你我双方都有好处。跟着宋江那样的人,是没有前途的,不久的将来,宋江一定会完蛋的,不管我们还是定****,都不希望宋江活着的”柴永浩耐心劝解,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柴永浩不得不承认,当初大家都看走了眼,封不平是个难得的人才,而柴氏缺的恰恰就是这类人。为了屡屡攻打定****都没有好果子吃,还不是因为定****兵多将广,赵有恭麾下能够独当一面的人太多了。上到萧芷韵,下到年轻的岳飞,这些人哪个拉出来都可以指挥大军单独作战,而自己这边,这样有能力的人太少了。柴永浩非常真诚,从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只是,这番劝说能有多少效果呢?封不平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淡淡的叹了口气,“封某不懂,太后为什么这个时候动手,现在你我最大的敌人是定****,合作才是最好的办法,太后如此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如此心急呢?”

    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柴永浩也不懂的,正如封不平所说,定****才是面前的生死大敌,不管之前与宋江有着什么样的过节,为了生存下去,都得放下成见,好好的合作下去。可经过宫梻的解释,以及长时间的思考后,他理解了柴可言的无奈,“封将军,你觉得仅仅靠着虢州、河南府,又能支撑多久,失去了长江以南大片土地,我们已经被困了起来。如果这样继续下去,不出两年,柴氏就会成为三方势力中最为弱小的一方,那时候,宋江占据蜀中,有着地利优势,可以迅速从利州路拿下洛阳。就算宋江不动手,那时候定****只要发动进攻,我们也只有败亡的结局。所以,无论怎样,未来都不怎么美好,倒不如趁着宋江出兵大理国的时候搏一搏,事实证明,太后赢了。宋江调走了成都府东面大批兵马,而定****也毫无渡河的迹象。等彻底拿下西蜀和汉中后,再有几年休养时间,柴氏一定会重新恢复元气的。封将军,你还年轻,有着大好的前途,回到柴某身边吧,柴某向你保证,只要你肯回来,指挥使之位虚位以待。你当知道,太后是惜才之人,断不会亏待了你。”

    一阵糟乱的脚步声响起,几名剑门关守军逃到了大厅外,立刻遭到了柴永浩亲兵的搏杀,稀稀拉拉的厮杀很快结束。没过多久,大厅外几名浑身浴血的戎装将军联袂而来,站在门口拱手道,“大将军,东南、西南两个大营已经被我方拿下,关城内孟凡离、焦迁所部也被我方合力格杀。另外,黄柏将军已经率兵驻扎汉中道北部,目前为止,定****已经按兵不动,风陵渡方向也没有任何渡河迹象。”

    呼,剑门关算是安安全全的拿下来了,桌上几盘菜,还在散发着热气,只是这么多菜,也没能吃上几口,柴永浩站起身,弹了弹衣袖上的尘埃,“封将军,你也听到了,剑门关已经是我们的了,投降吧,宋江现在还陷在大理国,回援已然来不及,他败局已定。”

    宋江已经完蛋了,蜀中大军可全在大理国呢,就算宋江得信后放弃大理城立马回援,怎么也得两天多时间才能撤回成都府附近,将近三天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了。封不平脸上带着痛苦的笑容,他觉得上天跟他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他因剑门关看到了希望,同样也因为剑门关而绝望,站起身,望着柴永浩渴望的眼睛,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恕难从命,封某虽然不成器,但也知道廉耻,汉王对封某有知遇之恩,我这个是叛他,与豺狼虎豹又有何异。”

    说话间,封不平突然握紧剑柄,纵身而起,朝着柴永浩冲了过来。几名柴氏将领一直防着呢,见突然生变,有两个人攥紧钢刀一左一右护住了柴永浩。封不平最后还是拔出了剑,他的死没有改变任何东西,剑门关落入柴氏之后,天下局势也因此发生了翻天地覆的变化。

    随着剑门关易主,潜伏在利州路附近的柴氏骑兵也从山峦之间杀出,一支铁骑以飞一般的速度袭击了饶风岭临时军营,拔掉了宋江安排在利州路东面的据点。随后在柴氏骑兵大将高虎率领下,近万骑兵突袭西乡县。西乡县位于洋州南面,占据西乡县,便可直接突入巴州。高虎的骑兵来的太快了,西乡守军本来就少,加之大家都是当地子弟,对成都府汉王政权并没有多少忠诚可言,在骑兵猛烈地冲击下,仅仅一个时辰,西乡县知县就开城投降。高虎没有半点耽搁,带领骑兵马不停蹄的突入巴州,当高虎率兵拿下巴州之后,也彻底占据了巴州蜀道。巴蜀之地,道路十八弯,过路似登天,成都府抵御外敌,最大的倚仗就是巴州蜀道,而高虎的速度太快了,眨眼间,巴州蜀道就落入了柴氏之手,成都府方面已经失去了东面最大的倚仗。拿下巴州之后,高虎就下令休整,与此同时叶大虎率领的主力步卒也进入了洋州境内,开始对达州展开进攻。

    巴州陷落,达州危在旦夕,可以说此时通往成都府的道路已经被彻底打开,得到柴氏突然发难的消息,饶是吴用平时机智,此时也被一连串的消息压得喘不过气来。到底该怎么办?柴可言当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这个时候选择动手,富贵险中求啊。柴氏的兵马还没有来,成都府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时谁还听信所谓的汉王府命令呢?宋江势力说到底是外来户,在西蜀没有建立什么根基,顺的时候还行,一旦不顺了,什么问题也就出来了。首先蜀中豪族开始跟汉王府划清界限,至少在战争没有分出胜负之前,这些蜀中豪族不会冒险给哪一方陪葬的。面对眼前的困境,吴用一点办法都没有,就算他再聪明又如何,手里无兵可用啊。剑门关完了,巴州也丢了,柴氏这一番动作可真够雷厉风行的,如一道狂风闪电。

    剑门关以及巴州之事,不光震惊了成都府,同样也让襄阳的吴玠大吃了一惊。可以说,襄阳方面完全被蒙在了鼓里,襄阳府衙,吴玠阴沉着一张脸,犹如挂着一块万年寒冰,李宝、耿翼、郑飚等也都是成名多年的老将了,此时站在吴玠面前,全都低着头,大气不敢喘。柴氏如此大的动作,竟然瞒过了最近的襄阳方面军,他们这些襄阳将领难辞其咎,“郑飚,本将之前就让你留意金州附近的情况,务必派人潜伏到汉阴县,盯好柴氏和成都府。你是怎么回答本将的,一切安然无恙,这就是你说的安然无恙?高虎近万骑兵,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袭了洋州,拿下了巴州?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骄傲过头了,真以为我们想现在是胜券在握呢,吴某告诉你们,巴州的事情,我们谁都逃脱不了,要不是现在形势危急,吴某先撤了你们的权。”

    骂完郑飚,吴玠又将矛头对准了从京畿路调到襄阳的岳飞,“岳飞,本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领着你的人去房州,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你要拿不下金州城和汉阴县,就别回来了。另外,李宝,将你水师积存的弓矢火器全都送到襄阳,我们必须趁着柴氏对巴蜀动兵的时机,一鼓作气拿下南阳。”

    吴玠虎目一瞪,重重的锤了一下桌面,砰地一声,就像敲在几名将领的心上。吴玠没有退路,如今宋江现在大理国,回援成都府已然不可能,柴氏拿下巴蜀和汉中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如果什么都不做,等柴氏拿下巴蜀,到时候就可以从西面和北面两个方向对荆湖一带施加压力,那时候襄阳的优势还剩下多少呢?有着南阳挡在北边,死死拖着襄阳,柴氏可以从巴蜀南部尽情袭扰荆湖。所以,必须拿下南阳,就算南阳再难啃,代价再大,也必须打,拿下南阳,至少在荆湖战略上大家还是对等的。拥有南阳,就可以直接威胁洛阳核心地域,如果柴氏敢从巴蜀侵入荆湖,那襄阳大军也可以趁势从南阳向北突进,到时候你拿荆湖,我拿河南,有了这些牵制,柴氏就算拿下巴蜀,也不敢轻举妄动的,势必会派更多的兵马挡在南阳北面。一切的一切都有个前提,就是要拿下南阳城,没有南阳,一切都是妄想。

    叶大虎所部进展非常顺利,继高虎拿下巴州后,叶大虎也用了一天时间横扫了达州,一时间柴氏两头老虎将巴蜀搞的鸡犬不宁,蜀中人可谓是听虎而变色。同日,驻扎于襄阳方面的定****也有了动作,岳飞率一万精兵取道房州,对金州展开了猛烈地进攻。由于柴氏需要更多的兵马保剑门关无恙,又要集中兵力攻打巴蜀,金州方面的兵马少之又少。岳飞被吴玠一番喝骂之后,可是憋了一肚子火,这些怒火全都倾泻在了金州守军身上。太康三年,大家还沉寂在过年的氛围中呢,巴蜀以及河南府南部却是战火连天,当地百姓叫苦不迭,好多人都向南逃到了荆湖一带避难。吴玠只给了三天时间,所以为了尽快拿下金州,岳飞亲自披挂上阵,至太康三年正月初二巳时中旬,定****终于登上了金州城头,午时将过,在还没有完全清缴金州残兵的情况下,岳飞就领兵向西对汉阴发起进攻,汉阴守军也听说了岳飞在金州干的事情,谁也不愿意死在这个疯子手中,一千多汉阴守军还没有等到定****前来,就匆匆撤到了北面,将汉阴送给了定****。

    襄阳方面反应迅速,尽可能的将损失降到最小,正月初三,赵有恭的命令还没有到来,吴玠就点起兵马,对南阳发起了猛烈地进攻。为了拿下南阳城,襄阳方面军也算豁出了老本,好不容易积攒的霹雳火雷全都送给了南阳城,箭矢疯狂的抛射,也对南阳守军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在霹雳火雷和箭矢的帮助下,定****频频登上南阳城头,与城内的柴氏士兵展开激战。南阳有多么重要,谁都清楚,柴氏拼命抵抗,仅仅两天时间,双方就在南阳城内外丢下了近两万具尸体,而定****疯狂的进攻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如此一来,柴进的压力就变大了。

    看定****的架势,那真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南阳了,吴玠的厉害,柴进早已经领教过了,能把吴玠逼得跟疯狗一样,也算是个奇迹了。南阳求援急报不断送往洛阳,面对这种局面,柴可言必须想好该如何面对。

    “太后,吴玠这一次真的是拼命了,如今南阳守军不足两万,而我们为了巴蜀以及黄河一带,不可能再增兵南阳了,最近京畿路一带的定****也重新集结,我们更没有精力去跟吴玠纠缠。现在的吴玠就是一条疯狗,我们没必要流更多的血了,是放弃南阳的时候了。”

    宫梻的话是非常有用的,柴可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为了避免南阳守军葬送在吴玠的怒火下,退守伏牛山是最好的选择了。(未完待续。)

第898章 南阳攻略

    第898章南阳攻略

    为了避免将来在荆湖战场上的被动局面,吴玠对南阳是势在必得,为了拿下南阳,定****在房州、金州也就是河南府南边一带展开了一系列的攻势,将这一带活跃的柴氏兵马全部驱赶到了北面,完全断绝了柴氏进入荆湖一带的通道。随着定****对南阳的攻势越来越强烈,守卫南阳的柴进,已经快扛不住了。南阳在东汉末年便是中原四战之地的核心,历经袁术、刘表、曹操等几个豪强的统治,南阳被修建的异常坚固,仅次于襄阳城。可是如此坚固的城防,几天时间下来,已经被破坏的七七八八,有的地方城垛已经被弄塌了。定****这次可真的下了血本,耗费巨资制造出来的霹雳火雷,全部倾泻到了城头,他们并不求杀伤,只求尽可能的破坏城防,给进攻减小压力。

    南阳的防守力量越来越薄弱,而定****的势头却越来越猛,临近傍晚,定****的攻势稍微弱下来,概因为定**诸将聚集在一起。吴玠扶着书案,眼神锐利,“从目前情况看,南阳防守力量已经被摧毁的差不多了,尤其是西面,敌军已经没有增兵迹象。所以,我们一定要趁势一举拿下南阳城,现在听本将令,今晚连夜攻城,刘腾、郑飚,你二人负责主攻西面,无论如何,要打开一条口子,成败就在今夜,不破南阳,誓不回兵。”

    “不破南阳,誓不回兵”众将站直身子,脸色凝重,这是一种誓言,同样也意味着今夜南阳将是近段时间最惨烈的一夜,这场战斗最终会分出胜负。

    酉时刚过,南阳守军还未埋锅造饭,驻守西面的人就遭到了定****突然进攻,这一次进攻来的猛烈和犀利,无数云梯架上来,城下弓弩与霹雳火雷配合压制,强弩和霹雳火雷在城头绽放,给敌军造成了巨大伤害。守城的人被定****如此猛烈地打击压制的头都抬不起来,当弓弩和霹雳火雷停下后,他们发现城头已经出现了许多定****的身影。为了拿下南阳,郑飚也拼了老命,他直接挑出了一千人的敢死队,这些人直接负责第一波进攻。以前只要攻城人员抵达城下,弓弩压制就会立刻停止,以防止误伤,这一次,没有停止,而是一直等到千人敢死队全都扑上去后才停下来。这期间,许多敢死队士兵死在了己方强弩之下,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至少还有六百多人完好无损的冲了上去,六百多人的敢死队,如果聚集在一起,那对南阳城防的打击是巨大的。西侧城墙大约十几丈的距离被定****敢死队夺取,他们左右一分,向两侧猛攻,将这道缺口越扩越大。

    随后大批的定****主力顺着云梯登上城头,一时间南阳西面风声鹤唳,到处都是漏洞。驻守西南方向的两千多人,完全被定****给困了起来,驻守南阳的柴氏兵马大多都是当年柴可言的旧部,所以对柴氏忠心耿耿。及时面对如此困难的局面,这些柴氏士兵依旧紧紧守护着西南通道。短短半个时辰里,定****一批一批的冲上来,大部分地方已经被定****占据。南阳西城墙,从城内登上城头一共有六条甬道,现在就只剩下西南最后一条甬道在自己手中掌握着了。如果所有甬道全部丢掉,兵马上不来,所谓的反攻只能是做梦了。

    “徐指挥,敌军已经突破了中间甬道,正往这边冲来,满将军的人全部阵亡”一名士兵满脸的血污,甲胄破损严重,神情十分狼狈。徐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他能感受到身边士兵们的恐慌,连他自己都怕了。定****的进攻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现在满房也阵亡了,整个西南甬道就只剩下他自己了,“兄弟们,堵住甬道,太后待我等不薄,此时若走,岂不是忘恩负义,人神所弃?兄弟们,只要我们能够撑住,南阳就还是我们的。”

    徐挺的残兵分成两拨人,一拨人守着城头,另一拨人堵住甬道,狭窄的甬道中,双方靠的就是勇气,此时定****局部兵力优势也发挥不出来,大家拼命地往前冲,就看谁先倒下。一名定****士兵左手钢刀,右手扛着一面厚厚的盾牌,只是刚冲上去,就有两个柴氏士兵跳过来,抱着他就往里边拖,那可怜的盾牌手直接被疯狂的柴氏士兵乱刀砍死。甬道太狭窄了,并排最多三个人,定****那种前方盾牌,后方长枪突刺的战术完全发挥不出来,到了后来,柴氏士兵更是直接将双方战死的尸体扔到甬道里,给定****的推进带来了更多的困难。城投方面已经取得了进展,负责进攻甬道的竟然寸步难行,郑飚气呼呼的来到甬道外,破口大骂起来,“都是一群废物,对方就那么点人,愣是搞得你们一点进展都没有。你们都是猪嘛,去,去城里把所有易燃物抢来,给老子放火烧,我就不信,这些贼子还铜墙铁壁不成?”

    几个都统被骂的狗血淋头,被喷了一阵后,几个人赶紧领着人去城里抢东西,一时间西城百姓被折腾的鸡飞狗跳的。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定****是来杀人放火的呢,结果这帮子人是来抢柴火的,许多人家的柴房直接被疯狂的定****士兵一扫而空。南阳百姓被弄糊涂了,见过牵羊杀牛抢钱财的,还是第一次见抢柴房的。不管定****这种行为有多搞笑,无意间让南阳百姓的心放轻松了不少,至少许多人不再觉得定****是洪水猛兽了,因为柴氏宣传中,定****可是一群暴徒,见人就杀,见钱就抢的角色。

    将木柴堵在甬道,点燃大火,火势顺着甬道呼呼地往上窜,一些定****士兵还开动脑筋,扔柴的时候专门捡那些发潮的扔,弄得甬道中浓烟滚滚的,躲在上边的柴氏士兵被熏得眼泪哗哗的,由于烧的东西什么都有,所以还伴随着刺鼻味道。狭窄的甬道中,浓烟久久散不开,徐挺麾下的士兵被熏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最终许多人因为受不了,疯了般从城头一侧冲了出去,被堵在那里的定****逮个正着。历经两个时辰的恶斗,徐挺依旧没能等来援兵,随着徐挺残兵被剿灭,整个南阳西城墙被夺下来,更多的定****士兵开始从西门进入南阳。

    一个个坏消息传入耳中,柴进却无能为力,因为他面对的是吴玠,吴玠这个人或许指挥打仗不如牛皋和韩世忠那般稳健。很多时候,吴玠的进攻犀利刚猛,破绽也会增加,可是一旦让吴玠取得突破,那局势就很难挽回了。如果说把打仗当成滚雪球的话,那吴玠就是滚雪球能力最强的那个人,因为他这种锋利的进攻方式,效率是最高的,而牛皋和韩世忠的打法,往往稳健十足,但速度会慢一些。几名都统指挥使相互搀扶着逃了回来,一个人几乎哭着说道,“大将军,西城墙已经全部沦陷,敌军现在已经通过西南甬道,开始对南面发动进攻,兄弟们伤亡惨重,再这么打下去,南城早晚也要失守,大将军,你快想想办法啊。”

    柴进凝眉不语,其实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撤退,可是没有命令,他怎敢放弃南阳。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将几名指挥使吓得汗毛炸立,他们还以为定****冲过来了,赶紧抽刀戒备,却见来人翻身下马,高声道,“大将军,洛阳来信,洛阳来信。”

    终于有消息了,柴进不等斥候过来,已经亲自迎了上去,一把抢过书信,飞速看起来。看完信,柴进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如果洛阳的信能来的再早几个时辰,那该多好,“诸位,洛阳有令,着我等弃守南阳,退到伏牛山一带驻防。”

    不知为何,一听到撤退的命令,众人无不长舒一口气,连日来,大家全都被吴玠这种疯狗式的打法给打怕了。要不是碍于军令,其实很多人都想跑了,谁愿意跟这样的吴玠对战。其实以前的吴玠没这么疯狂的,这种不计伤亡的打法几乎没有看到过,毕竟吴玠也是与牛皋和韩世忠同名的关中名将。正是出于对吴玠的了解,所以南阳守军一上来对吴玠这种一反平常的打法非常不适应,现在终于可以撤了,但柴进也面临着一个难题,那就是南边的人怎么办,现在定****已经咬住南城守军了,如果这个时候下令撤退,恐怕定****会立马咬上来,搞不好这次撤退会演变成一场大溃败。思来想去,柴进下了狠心,“东城的兵马先撤,另外,街道上多放火,多置障碍物。”

    众人听到柴进的命令,没有人再多说什么,大家都明白,现在定****已经攻进南阳,想安然无恙的撤出去是不可能的,最终还是需要一部分人去殿后,死死地拖住定****。现在看来,南面的兵马只能被放弃了。由于定****进攻速度非常快,南阳守军丝毫不敢耽搁,成批的柴氏士兵从东面退到北面撤出南阳,为了尽可能的阻挡定****追击,南阳守军在城中多处放火,推到墙体。随着柴氏主力撤出南阳,驻守南面的残兵也陷入了绝境之中,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大部分柴氏士兵选择了投降。

    太康三年正月初七,吴玠所部历经连日苦战,终于拿下整个南阳城。拿下南阳后,吴玠并没有去追击柴进的败兵,致使柴进安全撤到伏牛山,并在伏牛山一带依靠着地势构筑起一道新的防线。伏牛山连绵起伏,地势险恶,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战略要地。早年间淮西巨寇王庆如果能认识到伏牛山的重要性,在伏牛山修建一条关隘的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剿灭了。吴玠没有追击,任由柴氏退到伏牛山,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几日强攻南阳城,已经是倾尽全力了,士兵的忍耐力也达到了极限,实在没有能力继续发动新的一波攻势了。拿下南阳,也让坐镇汴梁城的赵有恭大大的松了口气,有了南阳城,今后不管战事怎么变化,至少不会处于劣势了。有了南阳,就有了多个选择。

    自从柴氏发动剑门关战役后,赵有恭的日子也非常不好过,好在南阳取得了突破。剑门关太过重要,定****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剑门关落入柴氏之手的,于正月初二,由杨再兴、萧岿、庞赫以及林冲等人指挥,对凤翔府以及风陵渡一带的柴氏防线发动了常识性进攻,但柴氏显然早有应对,在尝试进攻几次唯有成果后,定****不得不撤回去。至少,现金段,定****还没有一举突破黄河南岸的绝对性优势。

    汴梁楚王府,这几日进进出出的人从没有断过,不时有探马停在王府门口,萧芷韵也一直帮着赵有恭处理紧急要务,“现在南阳已经拿下来了,柴可言主动放弃南阳,想来是不愿意降低郑州的防御力量。我觉得现在进攻郑州的话,时机还不成熟。”

    “是的,从柴氏一系列动作来看,是早有准备的,虎牢关以及郑州方面的兵马并没有减少。绰绰,还得麻烦你去一趟襄阳,襄阳只有吴晋卿一个人的话,恐有疏漏”赵有恭也同样觉得这个时候发动郑州战事并不妥当,虽然柴氏对蜀中下手,但东面防御并没有露出破绽,强攻郑州,代价太大了。如今整体局势还算不错,并没有冒险的必要。

    定**攻取南阳,而柴氏在巴蜀一带的进展却无比顺利,失去蜀道天险,又没有足够的兵力,根本无法应对柴氏双虎的联合进攻。至正月初八,继南阳陷落不久,叶大虎和高虎从东面和南面两个方向逼近成都,而此时宋江的主力大军撤出大理国建昌府,根本无法及时支援成都府。

    面对如此困境,吴用又该怎么办,又当如何自处?(未完待续。)

第899章 四面楚歌

    第899章四面楚歌

    柴氏的目标非常明显,那就是直接拿下成都府,可以说柴氏看准了宋江势力最大的弱点,那就是根基太浅,他们来到蜀中的时间太短了,只要拿下成都府,所谓的汉王体系就会土崩瓦解。为了配合柴氏双虎对成都府的进攻,在打退定****想要过河的行动后,柴永浩也迅速发动了进一步攻势,从风雷镇、函谷关挤出两万兵马,沿着剑门关对蜀中北边的汉中进行讨伐。汉中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平原广阔,不过成也剑门关,败也剑门关。由于剑门关的存在,汉中几乎没有什么驻兵,柴氏两万大军进入汉中,犹如秋风扫落叶一般,一天时间,就从剑门关向南推进了上百里。堂堂汉中百里沃土,汉末时期,张鲁雄踞汉中三十余年,南拒刘璋,北抗长安,可在宋江手中,连两天都没守得了。

    成都府像一口沸腾的锅,到处都可以看到逃难的人,就连负责巡城的士兵也失去了信心,有的士兵甚至加入了流痞行列中,干起了偷摸抢砸的事情。成都府内哀声一片,百姓怨声载道,没有离开成都的世家子弟也不断冲击成都府衙,找吴用讨要一个说法。柴氏双虎还没能解决,柴永浩又在汉中施加压力,吴用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屋外一片噪杂,屋内却是冷冷清清,吴用有些失魂落魄的做着,头发散乱,两眼无神,就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成都府真真还能调用的兵马微乎其微,难道重新说服巴蜀豪族帮忙守城么,那些世家子弟没有一个傻子,有利益的时候什么都好说,没有利益的时候,你就是抬着两箱子金元宝也无法打动他们。一遍遍问自己,吴用得到的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想要守住成都府,一点可能性都没有,终于,吴用还是下了一个决心,那就是撤。

    如今柴氏双虎逼近成都,想要撤出去,也不是那么轻松的,但吴用早有应对。入夜大约戌时,成都东门突然打开,很多百姓早已经被兵灾搞怕了,一直闹着出城逃难,现在东门一开,慌乱的百姓一窝蜂的冲了出去,随后四散而逃。东门洞开,百姓冲出,把附近的高虎吓得够呛,为了防止大营被乱民冲散,高虎下令在大营前方列起了大阵,许多慌不择路的百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在了高虎士兵手中。混乱的百姓吸引了高虎士兵的目光,而吴用却领着麾下兵马卷着财物从西面悄悄地离开。吴用还是那个吴用,一连串的打击,最终还是没有打垮他,在最危险的时刻,他想出了最有效的主意,用几万成都百姓的生命,却拖住柴氏大军的视线,这份计谋,阴狠毒辣。

    高虎被一群乱民搞得头昏脑胀的,不过他也没蠢到忘记对成都的戒备,“速速派人盯住成都,看看城门有什么异常。另外通知叶将军,让他进一步逼近成都。”

    成都乱民最终被镇压,死伤无数不说,还有很多人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成都传来的消息,让高虎感受不到半点爽快,“高将军,成都府东面毫无动静,城门自从打开就没有关闭。叶将军所部在南面发现了成都残兵的迹象,现在已经派人追上去了。”

    一直等到叶大虎派人送信来,高虎才彻底明白过来,这一次又被那个吴用给耍了,不过能用几万成都百姓的生命做鱼饵,这份心也真够狠毒的,至少他高虎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这个老学究,道貌岸来的狗东西,干起缺德事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连夜通知柴大将军,告诉他,成都府已经拿下。”

    高虎懒得去追吴用,占据成都的功劳似乎更大呢,而且,成都府以南道路崎岖,群山绵绵,想要困住吴用这头老狐狸,简直是太难了,也就是叶大虎那家伙会在夜里进山。高虎的兵马连夜进入成都,根本没有遇到丝毫抵抗,那些早已经得到信的巴蜀豪族们,用迎接宋江的方式迎接着高虎的到来。这段时间,成都可谓是频繁变幻大王旗,吃亏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如高虎想的一样,叶大虎一点收获都没有,除了杀了一些落在后边的残兵外,连吴用的影子都没找到,最后只能悻悻的回到成都。

    太康三年正月初九,柴氏在不到十天里,发动了剑门关、利州、巴州等一系列战事,迅速拿下了成都府,这也预示着柴氏拿下整个巴蜀之地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柴氏坐拥成都府和汉中,整个西南为之震动,为了应付接下来的局面,萧芷韵也从汴梁来到了襄阳,休息一日后,便骑马赶赴江陵府。眼下汴梁的事情太多了,赵有恭是不可能去荆楚一带的,只是心里却一直牵挂着荆楚方面的动静。柴氏闹下这么大动静,早已经传遍了天下,就连一直留在皇宫的赵福金也听说了一二。未到元宵,天空却明月高悬,寒风吹动树梢,鸟雀全无,月下饮着烈酒的人拖着长长的身影,看上去孤独落寞。轻轻地走到石桌旁,赵福金将侍女手中的披风取来,披在赵有恭肩头,轻声细语道,“凌哥儿,成都的事情小妹也听说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至少小妹觉得,不管柴氏做什么,最终依旧不会是你的对手。”

    对于胜利,赵有恭从来没有丧失过信心,只是,心中总有些不快,看着还未满圆的月亮,无声叹息,“四姐儿,你可知道柴氏这次拿下成都府,会给将来带来多少变数,哎,打来打去,最后谁又能得到半点好处。你那位馨儿姐,到头来还是给我找了许多麻烦。”

    天下间恐怕只有赵福金能感受到那份无奈的苦楚了,凌哥儿要与自己的娘子与儿子争斗,到最后哪有什么胜利者。就像哲宗一脉与父亲端王一脉的争斗,最后凌哥儿也没得到半点欢乐,命运的马车强行将每一个人装进去,不管愿意不愿意,都要走完这条路。馨儿姐真正想要的未必就是这些,否则,她也不会爱上凌哥儿,并生下一个儿子。争斗到了这个地步,早已经没有了胜利者,失败者倒是比比皆是。

    “凌哥儿,你要是痴痴傻傻的该多好,小妹宁愿看着你整日躲在撷芳楼里与那高衙内们争风吃醋,至少我们一直过得快乐。你也不该怪馨儿姐,想来她也有许多的无奈,柴氏这个姓,束缚了太多人,就像我们身为赵氏儿孙,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昨日三哥儿还说呢,如果让他做一个选择,他会选择你,而不是柴可言。柴氏和赵氏,早已经注定了!”

    握着四姐儿轻柔的手腕,像小时候一样,在她手心里画着圆,月光明亮,映照着四姐儿微红的小脸。两个人说说笑笑,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谁都知道那份心,却与不愿打破那份温情。善良的四姐儿,多么像广寒宫里的仙子,月美今朝,桂花盛开,她的身影追寻着云雾缥缈。

    自从来到江陵府,萧芷韵就开始调兵遣将,首先集中在南阳以及襄阳的大军分批南下,充实着荆楚一带的兵力,驻守江夏的水师陆战兵也重新登上岸。萧芷韵这一番动作目的十分明显,就是要堵住巴蜀向东的路,不仅仅防止柴氏,也是为了困死宋江。太康三年正月十二,失去根基的宋江退到了巴蜀东南方的黔州彭水县,从大理一路退到彭水,很多原来的巴蜀子弟都选择当了逃兵,对此宋江毫无办法。当来到彭水后,麾下仅有兵马两万余人,正月十三,吴用经过重重险阻,终于来到彭水,领着残兵与宋江汇合,至此,宋江势力已经被完全困在了黔州境内,可用兵马不过三万余人。吴用能够带来的人太少了,这对宋江的帮助并不大。而柴氏在占据成都府以及汉中后,又会给宋江留下多少时间呢?大理国倒是聪明得很,重新夺回建昌府后,就不再往北进攻了,很显然,是与柴氏商量好了,双方合作,困死宋江。

    彭水城内的气氛诡异非常,百姓们不敢出门,巡城的士兵也是面带菜色,就像一群没有希望的困兽,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宋江喝着酒,头上满是灰发,已是末路,苍老也迅速爬上脸庞,如今的宋江,他唯一的念想就是活下去,留一条命就好,什么争霸天下,什么枭雄之姿,全都没了。宋江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人,他不是赵有恭、不是完颜宗望更不是慕容复,他有着争雄天下的豪气,却没有手掌天下的傲气,赵有恭心中的天下是东方大海北国寒冬,完颜宗望眼里的天下是广袤草原江南水乡,慕容复心中的天下是鲜卑慕容,重回大燕。可宋江从来没有过明确地目标,他称王称霸,到头来只是为了自己过得更好,所以,宋江是一个不合格的枭雄,是一个长得强壮的小人物。现在,这个小人物被打回了原形,甚至不如当年过押司的时候潇洒。

    “吴兄弟,现在该怎么办,可还有生路?”此时宋江说出来的话当真让人失望,直到这一刻,吴用才真正的看透宋江,原来宋江并不是真正的雄主,他只不过比晁天王聪明狠辣一些罢了。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吃,吴用会毫不犹豫的吃上两三斤,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晁天王啊。

    “宋哥哥,柴氏我们是回不去了,刚刚侵略大理,大理国也不可能收留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江陵府,如果我们放弃所有的一切,或许能活下去!”吴用为宋江出了最后一个主意,但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时至今日,定****似乎不需要宋江的。但有一分希望,宋江都不愿意放弃,在他恳求的目光中,吴用缓缓点了点头。

    正月十三,抵达彭水的吴用没有休息,就在宋江的哀求下赶往江陵府,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吴用终于来到了荆楚最繁华的江陵城。此处地杰人灵,文风鼎盛,是多少文人墨客渴望的地方。进入江陵府,吴用就被定****士兵监控起来,如今坐镇江陵府的可是萧芷韵,吴用感受到的全都是压力。

    江陵府衙,吴用面对着萧芷韵以及众多定****将领诉说着来意,话音落下,厅中响起了一阵放肆的笑声。那笑出声的不是别人,就是江陵府的主人萧芷韵。萧芷韵美目轻蔑,透着几分嘲弄,这个宋江,可真是想活命想疯了。如果是五年前,宋江说要投靠,或许还会考虑一二,但是现在,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也不会招降宋江的。多少定****将士死在宋江手中,尤其是张拱的死,张拱是许多定****将士的领路人,他在定****将士心中太重要了,如果此时招降宋江,岂不是寒了将士之心,更何况,张拱还是摄政王的岳父,要他投降,那不是笑话么?

    就算没有这些理由,萧芷韵同样不会同意招降宋江,此时的宋江就是没有了退路的疯狗,经过年前出走事件后,柴氏也是铁了心不会再收留宋江的,至于大理国,那是想收都不敢收,宋江留在黔州,只有死路一条。对,宋江就是一条等待死亡的疯狗,何不如让这条疯狗临死前狠狠地咬柴氏一口呢?让柴氏和宋江撕咬一番,可是非常不错的,这也是宋江最后的价值了吧。

    “吴用,你回去告诉宋江,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如果他能拖住柴氏,撕咬一番,本妃保证让宋家人活的很轻松,要是不答应,不光他死,宋家满门一个不留!”

    萧芷韵冷面无情,就像呵斥一个乞丐,看着吴用扭曲的表情,定****众人觉得非常解气。萧芷韵说完,最为年轻的岳飞站起身来,挑着眉头冷哼道,“你这个老学究,还不滚蛋,让我家王妃收留你们,疯了吧。让宋江洗干净脖子,他那颗脑袋,柴氏不要,岳某人不怕手脏。”

    吴用怒火冲天,却也无可奈何,他能怎么样,这就是定****,他们有着狂傲的资本。如今的宋江势力,在定****眼中屁都不是。(未完待续。)

第900章 最后的疯狂

    第900章最后的疯狂

    望着周围一片冷漠的目光,吴用全身冰凉,来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了,如今的定****势力庞大,他们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休养生息,随着时间的推移,优势会越来越大,根本不需要吸收其他势力来壮大自己了。那个赵有恭,天生狂傲,有仇必报,更不可能容许宋江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萧芷韵说的一点都没错,到这个时候了还想什么活命,不是笑话么,还是乖乖地准备一下跟柴氏死拼到底吧。吴用一直觉得自己很聪明,这辈子完全可以成就一番大事的,因为不甘,所以放弃了晁盖,选择了宋江,可现在回头一看,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就算没有赵有恭,没有柴可言,梁山势力就会成功吧,不会的,只有走到末路,才会发现缺的是什么。

    梁山势力这么多年,没有一个宫梻,没有一个东方瑾,没有一个韩世忠,没有一个萧芷韵,这就是差距,大家一直活在那种山大王的理想中,根本缺少长远规划,紧靠着一股热血是夺取不了天下的。最终,吴用凄凉的离开了江陵府,而萧芷韵自然不会闲着,吴用离开后不久,她便点了岳飞和郑飚的名,“你们两个领着本部兵马守住黔州东面,只要宋江残兵不出黔州,随他们怎么折腾,就让柴氏和宋江狗咬狗吧,如果柴氏能做掉宋江,也算帮咱们一个忙了。”

    岳飞笑而不语,大家都是这么想的,亲手干掉宋江当然好,可一旦出兵黔州,很可能被柴氏咬住,很容易打破现在的局面,所以堵住黔州东面的出路,逼着宋江跟柴氏拼命才是最好的方法。不怕宋江不拼命,除非柴可言脑袋被驴踢了,会重新接纳宋江。郑飚显然还有些担心,挠了挠头,小声问道,“王妃,若柴氏灭掉宋江后,趁势朝东进攻怎么办?”

    “如果柴氏胆敢这么做,你们就立刻后撤,引柴氏兵马深入荆楚之地,到时候我们就让这些人有来无回”萧芷韵秀美的脸庞上洋溢着浓浓的自信,在荆楚一带,定****已经集中了六万多人的兵力,更有水师相助,需要担心柴氏的进攻么?如果柴可言足够聪明,一定会谨守双方界限,维持眼下的平衡局面的。

    随着元宵佳节越来越近,柴氏也不想拖延太久,此时柴可言也从洛阳赶到了巴蜀前线。对黔州一战,算是解决宋江的最后一步了,柴可言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吴用也回到了黔州,只是他的归来,并未能给宋江带来一点安慰,可以说吴用带来的答案,摧毁了宋江最后一丝希望。宋江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双眼阴鸷,嘴角挂着一丝怪笑,据吴用所知,最近已经有不下三个指挥使死在了宋江手中。又一次将军中将校聚集起来,一群人却低着头沉默不语,大家都不怕说错半句话,遭到宋江的报复。现在的宋江,在大家眼里就是个疯子,见谁咬谁,“嘿,怎么都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宋某人肯定活不成了?我告诉你们,当年出走柴氏,剿灭柴氏人马,你们人人有份,柴可言那个女人要是打过来,宋某人活不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

    以前的宋江,招贤纳士,善加礼遇,无不给人一种儒雅的感觉,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表面上非常和善,维持着仁义之风。现在,可真是原形毕露了,没人想到,脱去伪装的宋江是如此的阴沉可怕,简直就是一个地狱里的暴戾小鬼。谁说宋江不会杀人,他杀起人来简直比任何人都狠。

    宋江几乎失去了理智,吴用也不会费力不讨好的劝诫,此时说什么都是白费的,说多了,宋江还以为有人要害他呢。每日一次聚会,大家只能胆战心惊的听着宋江吐口水,对于将来的战事,大家早就没有了信心,有门路的赶紧找后路,没门路的只能跟宋江一样等死。太康三年正月十三,隶属宋江麾下的马步指挥使曾庭业,率本部兵马逃离黔州,向南进入大理国。在等到柴氏许可后,大理国开开心心的收下了曾庭业的兵马。曾庭业的出走,更让早已糜烂的黔州雪上加霜,宋江为了防止别人效仿曾庭业,对剩下的将校们进行了疯狂管制,致使黔州兵马更是人人自危,生怕宋江的大清洗降临到自己头顶上。现在宋江所部已经是待死的鲤鱼了,就在这个时候,柴可言下达了进攻黔州的命令,一时间驻扎在黔州西面和北面的柴氏兵马同时涌入黔州,正月十四,黔州北部南宾城遭到了柴氏三万兵马围攻,不到半天时间,驻守南宾城的兵马就被打垮。

    夺取南宾城后,柴氏大军长驱直入,首先遭殃的就是彭水城,同日,柴可言亲自率领一万兵马从西面直插彭水南面,对黔州城进行围攻之势,短短时间里,黔州兵马被柴氏打得落花流水,毫无反抗之力,宋江的兵马只能龟缩在黔州和彭水两座城池里,败亡只不过是迟早罢了。至傍晚时分,柴氏猛攻彭水,但攻打一个时辰后突然停止,紧接着发生的事情让宋江暴跳如雷。驻守彭水城的邓久芳和毛如在知道没有希望的情况下,竟然主动放开城门迎接柴氏入城,麾下一万余人也全部选择了投降。宋江做梦也想不到把他推向深渊的会是自己委以重任的毛如。彭水陷落,黔州城就成了一座彻彻底底的孤城,柴氏趁势追击,很快对黔州城形成了合围。

    黔州城内,宋江疯狂的咆哮着,手中利剑不断劈砍着眼前的桌椅,“都是叛贼,都是叛贼,老子杀了你们,想让老子死,你们都不得好死,桀桀嘿嘿”

    看着宋江形如疯魔的样子,众人心里涌起一阵凄凉之意,这就是失败的代价么,想当年呼保义宋押司也是豪迈无比的,今天却变成了这么个样子。毛如和邓久芳的投降给黔州残兵带来沉重的打击,但对柴氏来说,无异于一场大大的好事,毛如投降,就不用耗费太大精力在彭水城,也算是减小损失了。明日就是元宵佳节,柴氏众人都有着一个念想,就是能在傍晚之前拿下黔州城,争取进城过一个元宵节。进入深夜,柴可言与众人简单商议一番,就各自回去休息,而在一个屋子里,毛如和邓久芳却久久未眠。

    看着窗外高高挂着的明月,毛如浓眉紧蹙,神色无比严肃。邓久芳紧紧站在毛如身后,同样的心思沉重,好像纠结着某种事情,“毛兄,我们真的要这么做么?”

    “邓老弟,毛某人是没有选择的,宋哥哥对我恩同再造,他的请求我没法拒绝,而你不同,如果你选择站到一旁,毛某不会怪你的。败亡已成定局,你应该为自己考虑”毛如话语之中,透露出许多信息,难道毛如的投降只是一个骗局么?确实是个骗局,宋江知道以现在的实力,就算把吃奶得劲儿拿出来也守不住彭水的,不如主动放弃。让毛如假装投降,算是自己能想出的最好的计谋了,不求胜利,只要能给柴氏最大的打击就好,他宋江活不成,柴可言也别想好过。疯子的想法永远让人无法理解,宋江想过彭水上万士兵的生命么,他当然不会想的,他现在能想到的就是如何尽可能的去报复柴可言,让那个傲慢的女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邓久芳满脸苦笑,他不觉得自己还有另一个选择,如果毛如骤然发难,那柴氏会放过他邓久芳么,在柴氏人眼中,他邓久芳和毛如可是穿一条裤子的。要么跟着毛如一起叛乱,要么杀死毛如,显然第二条路是走不通的,恐怕他邓久芳还没动手,毛如就先下手了。所以,只剩下最后一条路了,反正他邓久芳该享受的福都享受到了,极端个报答宋江的提拔之恩吧。夜深人静,明月高悬,柴氏做着明日拿下黔州的美梦,却想不到刚刚投降的毛如和邓久芳会骤然下手。临近子时,隶属彭水东面的柴氏士兵驻地,突然被一阵哄乱惊动,一开始很多人没当回事,可随着哄乱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但这个时候想要做出反应已经有些晚了。

    毛如和邓久芳率部杀死临近巡逻兵马后,迅速展开对还在休息的柴氏士兵进行无情的杀戮,许多士兵还在睡梦中就遭了叛军的毒手。大火燃起,由于毛如早有准备,所以火势蔓延的非常快,短短半个时辰里,整个彭水城被大火所覆盖,叛军四处杀人放火,把局势搞得非常混乱。柴永浩得到实情后,气的破口大骂,“毛如小儿,这个言而无信的狗东西,等逮住他,柴某要将他千刀万剐,扔进油锅。”

    毛如趁势四处出击,给柴氏造成了巨大伤害,尤其是东面,两个时辰里,已经有上万柴氏士兵不明就里的死在了叛军手中。被哄闹声惊醒的柴可言并没有太多惊讶,她坐在屋中,听着众人汇报着彭水城的局势,“不要刻意去找毛如了,命令将士集中起来,从东面开始一点点清缴,只要把叛军驱赶到一起,就好解决了。”

    柴可言经历过不少这种乱战,所以对应付这种局面非常有经验,城中乱战,就怕跟着对方乱跑,只要不管对方,自己慢慢打自己的,对方就一点办法都没有,随着天色方亮,所谓的叛军就失去了所有的优势。按照柴可言的命令,柴氏集中兵力横扫东城,随后对南面发起清剿,柴氏这种稳扎稳打的办法,速度很慢,但非常扎实,叛军能找到的机会也越来越少,黎明时分,毛如和邓久芳所部五千多残兵被驱赶到了城中大街上。

    柴永浩打马走在街头,看着对面面如黑炭的毛如,愤恨不平的骂了起来,“毛如,这就是宋江最后的办法么,看来姓宋的真的疯了。”

    毛如苦涩一笑,到了这个地步,可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他走上前,拱了拱手,“柴将军,你我各为其主,也是无法,只是我这麾下兄弟都是听令行事,还望大将军能高抬贵手。”

    柴永浩眼睛一眯,没人能看出他是怎么想的,迟疑一会儿,他举起手笑了起来,“好,本将答应你了,只要你们所有人放下武器,就放过这些普通士兵。”

    毛如长松一口气,邓久芳却觉得有些不妥,走上前低声耳语道,“对方会不会有诈?”毛如摇摇头,他并不同意邓久芳的看法,到了这个地步,柴永浩还有撒谎的必要么?人都是有求生**的,得知放下武器就可以活下去,毛如所部残兵丢掉了手中刀枪,并按照柴氏的吩咐列着队站到了大街最宽阔的地方。至于毛如和邓久芳,他们有自知之明,普通士兵能活,他们却活不了。毛如等待着死亡那一刻,可是,柴永浩满脸阴笑,目光注视的却不是毛如,“长弓准备,全部杀掉,一个不留。”

    无数长弓手从街道两侧探出头,转眼间箭如雨下,那些蹲在大街中央,手无寸铁的毛如残兵呆若木鸡,他们被眼前的一切吓傻了。弓矢不留情面,铺盖而下,收割着那些可怜人的生命,他们就像倒下的麦子,一排又一排,没有死去的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着,那种凄惨的声音刺的人耳膜发疼。许多人反应过来,想要反抗,可是他们没有刀枪,没有盾牌,刚刚冲过去,就被堵在两侧的柴氏毫不留情的宰杀。

    毛如呆呆的张着嘴,除了傻笑还是傻笑,柴永浩果然是柴永浩,行事不择手段,言语间毁灭上万生灵。

    柴永浩必须这么做,他要告诉天下人,柴氏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对那些两面三刀的人。长街之上,柴氏用血腥的手段震慑了整个彭水城,让那些投降者瑟瑟发抖。(未完待续。)

第901章 死

    第901章死

    一具具尸体躺在冰冷的街道上,鲜血流淌,久久不能干涸,温热的血液散发着幽森气息,彭水县城,多了无数冤魂。也许几百年后,彭水城都将被这种阴森所笼罩。毛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刻,他多么希望是个傻子,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为了报恩,累的这么多人殒命,真的值得么?柴永浩不会给毛如太多时间,几杆长枪一同刺过来,将毛如的尸首高高地举起来,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临死未能合眼,“将毛如的尸体丢到黔州城下,让那些人看看背叛的下场。”

    柴可言没有阻止柴永浩的行为,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太压抑了,需要找个机会释放出来。而且,毛如的反叛,同样让柴可言愤怒,必须用血腥的手段来还击才行。黎明到来,迷雾慢慢散去,黔州城下看到成片的尸体,很多尸首人头和身子分了家,这是柴氏送给宋江的一份大礼,血淋淋的场面刺激的每个人的神经,有胆小的已经嘴唇发白,忍不住颤抖起来。宋江目光阴森恐怖,如同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看来毛如的行动给柴氏造成不小打击啊,这就好,这就好。平静了没有多久,柴氏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开始对黔州城发起新一轮进攻,在柴氏进攻最为猛烈地时候,最为黔州的主人宋江却离开了城头,而吴用也放弃了指挥,跟着宋江一同回到了黔州府衙。宋江和吴用都已经知道结局了,无论再怎么努力,最终柴氏会打进来的,黔州城内军民士气早就垮了,而柴氏又下了决心要在黔州过元宵节。所以,今天柴氏一定会打进黔州城的,那些守卫城头的兵马,又有多少能坚持到最后呢,并不是人人都可以像毛如那样死战到底的,一旦有一支兵马放弃抵抗,就会蔓延开来,无法抵挡。

    宋江静静地坐在椅子里,让下人梳好了头,重新穿戴整齐,这些日子从来没有像今天如此精神过。吴用也没有像现在这么平静过,也许在毫无希望的时候,反而不会有那么多想法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活得最为真实。宋江嘴角含笑,拍了拍把手,示意吴用坐在旁边,此时的宋江没有了前些日子的暴躁和阴鸷,反倒是真情流露,多了几分和善,当所有人都离开时,最后留在身边的还是吴用,“吴兄弟,你跟宋某说句实话,有没有后悔过?”

    如果以前宋江问起这句话,那吴用真的要小心一些了,以前但凡露出半点悔意,恐怕就身首异处了。但是现在,吴用相信宋江一定是真的只是在聊天,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要说后悔,绝对有过,如果当年晁盖哥哥能继续领着梁山,或许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但至少大家都还好好的活着。晁盖哥哥为人忠厚,野心不大,或许定****围剿梁山的时候,晁盖哥哥就选择归顺了,兄弟们也算找到一条更好的路。哪像现在,丢了梁山,东奔西走,到最后兄弟们死伤殆尽,宋哥哥,你现在回头看看,当年梁山的老兄弟还剩下多少?映入眼帘的,全都是陌生的面孔,这一切都源自吴某当年的决定。宋哥哥,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柴氏攻打成都府的时候,吴某就在想一个问题,兄长你真的是成就大事的人嘛?恐怕未必,占据巴蜀后,我们做了什么,赵有恭进入关中侯又做了什么?赵有恭以两万新兵冲出同州,武州城一战打出赫赫威名,势力越来越大,而我们呢,势力越打越小。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战斗,从来没有停下过,而我们错就错在了这一点。同样,看看柴氏,仅仅为了洛阳,做了多少年的谋划,在洛阳,柴可言组建了一个新的完整的朝廷,运转十分顺畅,而我们呢,连朝廷两个字都没有,我们的失败不是偶然的,从本质上,你我与晁盖哥哥没有多少区别。”

    宋江的脸慢慢变得阴沉起来,吴用的话几乎每一句都刺中了宋江的要害,他宋江和晁盖是同样的人,“不,吴兄弟,宋某和晁头领不一样,宋某胸怀大志,为什么不能奋起而战,只是上天不公,不给我们机会罢了。”说着话,宋江变得越来越激动,他站起身,挥舞着手臂,眼中透出一股疯狂。

    吴用没有怕,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人啊,最怕的就是没有自知之明,如果野心与能力不能成正比,最后只能害了自己,“宋哥哥,弟承认,你拥有进取天下的兄弟,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真的具备承载天下的胸怀么?以前吴某从来没有仔细想过,觉得排除异己是应该的,现在想想,那些年我们做错了许多事情。如果晁盖哥哥必须除掉,那卢俊义呢,如果能尽收卢俊义之心,岂不是如虎添翼,平添许多助力?可是,你怎么决定的,你将卢俊义送到了析津府,最终导致了梁山一脉分崩离析。这一点柴可言做的比我们强太多了,田兴茂、叶大虎这些人哪个不是桀骜不驯之辈,野心勃勃的,可全都被柴可言招揽麾下,善加利用。”

    听着吴用的话,宋江有气无力的跌坐在椅子里,内心里,他不愿承认这个现实,承认自己不如赵有恭、不如完颜宗望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这让宋江觉得非常难堪。只是,事到如今,好像不承认也不行了。二人有说有笑,回忆着那些陈年往事,一旦提起晁盖,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伤感。临近傍晚,耳畔响起了轻微的骚乱声,宋江淡淡的笑了笑,这一刻终于来临了,入预想中那样,柴氏打进来了。一切,照着宋江预想的那样发展着,在柴氏围攻两个多时辰后,驻守南面的霍西里所部率先投降,随后溃败就像瘟疫一样传播开,未到酉时,柴氏就取得了全面突破,一旦柴氏攻进黔州城,城内的防守更加孱弱不堪,许多士兵自己从民房里跑出来跪地投降。对这些普普通通的士兵来说,他们早已经受够了宋江,这些日子,宋江宛若换了一个人,他暴虐、冷酷,视人命如草芥。

    在无数守军临阵倒戈下,黔州城很快就成了柴氏的地盘,黔州府衙外还有一些忠心耿耿的人,不过这些人面对潮水般的柴氏兵马,根本掀不起一点浪花。厮杀声越来越弱,也预示着战斗进入了尾声,宋江收拾心情,望着门外阴暗的天空,“吴兄弟,你我兄弟缘分到此吧,也许你说得对,宋某本就不该走这条路,晁天王的死是宋某犯下的错,上天的惩罚终于来了。你没必要陪着宋某了,退下去吧,柴可言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会杀你的。”

    吴用或许能活下来,但是宋江一定活不了,柴氏越来越稳固,已经不需要宋江这个威胁存在了。脚步声响起,十几名戎装卫士闯入屋中,不久之后,一身红色软甲的柴可言在几名武将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柴可言眼光傲慢,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她眉目如画,有着天仙的美貌,偏偏手掌生杀大权。宋江起了身,拱了拱手,略显无奈道,“太后,我们能单独谈谈么?”

    柴可言挥挥手,示意众人退下去,柴永浩却不太放心,柴可言眯着眼,笑言道,“尽管退下去就好,一头没了牙的老虎,还能对本后造成什么威胁么?”

    最终,柴永浩还是带着人退出了大厅,只留下柴可言和宋江两个人。柴可言虽是一介女儿身,可有着寻常男儿没有的魄力,她站在那里,神态自然,没有一点惧意,她确实很自信,因为宋江已经没了半点威胁。往前走了两步,盯着宋江没有神采的目光,淡淡的笑道,“宋江,其实你可以活的非常快活的,只是你总是抑制不住膨胀的野心。”

    “太后,那么你呢?你可以对天下人无情,但对赵有恭呢,宋某是失败了,但你也一定会失败”宋江阴沉的笑着,柴可言的笑容却消失不见,不知为何,听到宋江的话,她会忍不住害怕起来。她不得不承认,永远也无法狠下心来斩断脑海中的身影,那个人注定会羁绊一生。其实,很多个夜晚,她都会不断询问自己,人真的可以做到无情么?答案是否定的,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无情,如果可以无情,就不会放不下柴氏,能放下一切,或许她才是秦王宫真正的女主人,便是朱琏也要退居次席。同样,赵有恭如果真的心狠手辣,听雨阁也不会走到今天。不知不觉中,已经错过了许多,哪怕今后的岁月里,也未必能真的做到冷血无情。

    希望不大,却要坚持下去,这是命运赋予她的责任。摇摇头,柴可言并没有反驳什么,“宋江,你说的不错,或许本后会失败,但至少你看不到那一天的。在本后眼里,你就是一条疯狗,除了发疯咬人,什么用处都没有,瞧瞧巴蜀多好的条件,你又利用好了么?”

    柴可言的话刺激到了宋江敏感的神经,还算平静的宋江,突然目露凶光,变得阴沉可怕,“宋某没有利用好巴蜀,你就能行?嘿嘿,柴可言,这么多年了,你还忍得住么?是不是一到了晚上就想着姓赵的,桀桀,你是不是满脑子都是男人?你多么的高高在上,可还能忍多久呢?你是不是很怕,怕找了别的男人后,会被自己儿子认为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没事的,宋某可以帮你,没人会知道的哈哈哈哈哈哈”

    宋江突然疯狂的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缓缓流下,他看到柴可言的脸色紫青不定,变幻莫测,原来这才是柴可言的逆鳞,原来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只是笑容戛然而止,寒芒闪过,那把宝剑转眼间又回到剑鞘中,看着缓缓倒下的尸体,柴可言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宋江,你赢了,你触到了本后最大的痛处,你本该千刀万剐的。”

    最终,宋江还是赢了一局,他想死的痛快一些,而这一切希望并不大,好在,他触碰到了柴可言的逆鳞,让这个女人忍不住下了杀手。听到响动,柴永浩等人冲了进来,看到宋江的尸体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只是柴永浩疑惑的看了柴可言一眼,太后怎么让宋江这么轻易的死了呢?只是,柴永浩不敢问其中的缘由,傻子都看得出柴可言的脸色十分不善。

    “把宋江的尸体收拾一下,送到江陵府去,就说是本后送给他的礼物”柴可言慢慢走出大厅,留下柴永浩等人恍恍惚惚的站在那里,太后这是怎么了,把宋江的尸体送给定****?柴可言当然有着自己的考虑,只不过不想对旁人说罢了,吴用不知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叹口气小声言道,“大将军,按照太后说的做吧,给定****一份厚礼,定****也会给我们一个面子。示好是有必要的,这个阶段,谁都不愿意继续打下去了。”

    原来还有着这么多缘由,经吴用点拨后,柴永浩方才着人收拾宋江的尸体。看着宋江的尸首被草草的收拾,吴用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但事到如今,他还能做什么呢,柴可言能留他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元宵夜,柴氏进入了黔州城,不过城中可没有半点节日的气氛。宋江终于死了,这个在大宋朝掀起无数风雨的枭雄死在了小小的黔州城里,他死的时候,没有人哀叹,没有人惊讶,在历史长河中,再伟大的人也不过是一粒尘埃。

    明月初上,照耀着雅致的窗棂,屋里一个身材娇柔的女子蜷缩在榻上,美丽的容颜让月光憔悴,鲜花羞涩。她目光如水,**急促,双颊带着醉人的潮红。柴可言不知道自己还能忍耐多久,难道像宋江说的那样,自己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赵凌,你又在哪里?(未完待续。)

第902章 太康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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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2章太康三年

    柴氏在拿下巴蜀之后,就停止了战火,虽然柴氏足够强大,但并没有像宋江那样继续侵扰大理国,而此时的定****还未从连年征战中休整过来,也不可能对巴蜀用兵。就这样,似乎约定好的一般,谁也没有继续打下去的意思。自太康三年元宵节之后,天下呈现一片祥和的气氛,百姓们终于不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了。柴氏将宋江的尸体送到江陵府,随后,宋江就被运送到了长安。在长安城,宋江遭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曝晒三日后,才草草的入葬。虽然不想看着柴氏坐拥巴蜀,但眼下各处都需要休养生息,定****也没有能力对巴蜀发起猛攻,只能暂且放下。同样,柴可言也不是不想拿下大理国,只不过大理国国内势力复杂,大理国南面还有着许多南蛮国家,柴氏刚刚占据巴蜀,还没有能力控制这片地方。这就是柴可言政治上成熟的地方,占据大理,就要面对那些南蛮部落,需要负责安置这些人,目前的柴氏可没有那么大实力。

    自从巴蜀之战以及南阳大战后,柴氏集兵伏牛山一带,并没有向前一步,同样定****南阳以及襄阳兵马也没有动伏牛山的意思。时间匆匆,很快到了开春时节,双方似乎谁也不愿意率先打破这种难得的祥和气氛,无论柴氏还是定****,都需要一段时间休养生息。尤其是对定****来说,自从靖康元年开始,定****南征北战,东征西讨,经过了金人南下,康王、郓王叛乱,还有后来的辽东以及关中一系列的战事,可以说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战的脚步,前后历时五年,如此长时间的战争,早已经让定****内部变得伤痕累累,好不容易停下来,也需要充足的时间去舔平伤口。同样,柴氏刚刚占据巴蜀,也需要足够的时间控制巴蜀。太康三年,注定是一个太平无事的年份,双方都在为未来积蓄着力量。

    虽然各处无战事,可对摄政王赵有恭来说,日子过得并不轻松,每日都有着无数公文需要他亲自批复,时间久了,赵有恭觉得批阅奏折简直比打仗还累。尤其是想要当个合格的帝王,早朝不能延误,在赵有恭看来,大宋朝的早朝制度是缺少人性化的,卯时早朝,巳时就得起床,夏天还好,要是大冬天的,大臣们得每个人抱着个炭盆上朝否则就得冻死。赵有恭也觉得早朝时间有点太早了,于是经过一段时间商讨,早朝时间由卯时改为辰时三刻,这样大家就能睡一个安稳觉了。如今盛夏来临,大臣们除了上朝办公,事情也不多,赵有恭便重开经筵,给文人士子们一个交流的机会。今日便是重开经筵的日子,而赵有恭却还躺在王府榻上不愿醒来。

    昨日批阅公文看到了子时末,又被萧公主拉着翻云覆雨一番,铁打的汉子也爬不起来了。师师早早地起床,在客厅里等了许久不见人来,只能领着芷兰找到后院,伸手敲门,房门却应声而开,师师顿时一阵脸红,这萧姐姐好生大胆,虽然是后宅,但大晚上的不插门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推门走进来,粉色帷帐里香气飘荡,散发着一种浓郁的****气息,真不知道昨晚上二人折腾了多久,“官人,该起来了,今日可是重开经筵的日子,你去晚了,也不太好呢。”

    师师温声细语,吐气如兰,赵有恭眼睛没睁开,却伸出一只手揽过师师轻轻地亲了一下,“这便起,只是旁边这位,找人伺候着吧!”说罢,伸手在萧娘子雪白的玉臀上拍了一下,惹得美人睁开惺忪的睡眼,一阵娇嗔,“你真是害人。”

    看来什么样的女人耍起无赖来,真的无道理可讲的,也不知道昨晚上谁闹着要大战三百回合的。其实赵有恭也明白的,萧美人这肚子一直没动静,她要是不着急就见鬼了,但这种事情急可急不来。在师师的侍奉下,穿戴好锦龙袍,吃些东西便往文华殿走去,第一次经筵,参加的人还真不少,由于政治开明,准许各大书院学子参与,所以前来文华殿的人几乎堵住了路口。杨再兴直皱眉头,生怕跑出几个刺客来,“殿下,广开经筵真的妥当么,要不安排到书院那边去吧。”

    “不必,难道本王还要怕刺客么?”赵有恭不以为然,经筵放到书院举行,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文华殿对很多文人士子来说,意义是不一样的,在他们心中,这里就是学术圣地,也只有在这里重开经筵,才能显示出对文人士子们的重视。前些年自己南征北战,麾下武将如云,但文臣还是太少,想要建设大宋,缺少了文人士子的支持是行不通的。在文风鼎盛的大宋朝,缺少文人士子的支持,可谓寸步难行。

    赵有恭刚刚进入文华殿,就听到一连串的惊呼声,当年摄政王可是不少年轻人的偶像,听说定****重军功,不少学子还从书院休学,跑到长安京师大学堂学习军事,因为这事,赵有恭可没少遭到李纲等人的唠叨。双方见礼之后,经筵便算进入正题,李纲等人的想法,就是借经筵重现秦汉百家争鸣的局面,所以议题非常开放。大家讨论的非常激烈,不过有一个叫费赢醇的年轻人引起了赵有恭的主意。费赢醇提出了民生立国的概念,这与大部分人提出的才学治国可有很大的不同,按照费赢醇的说法,所有的动乱根本原因不在治国如何,而在百姓生存条件如何,如果百姓丰衣足食,及时上边的人治国能力不行,也一样能安然渡过,反之,若百姓生活困顿,及时秦皇汉武再生,依旧避免不了四寇作乱的局面。

    费赢醇提出这个观点,可就有点大逆不道了,宗泽当即起身斥责,“费赢醇,不可胡言乱语,还不快快退下。”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都觉得费赢醇这家伙是不是昨晚上吃错药了,什么话都敢说,那等草民能有这么大作用?费赢醇显然也是个驴脾气,不顾恩师宗泽的斥责,硬着头皮嚷嚷说道,“唐太宗时期便有言,民为水,君为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先人警训,为何我辈不愿面对?”

    宗泽被费赢醇气的直吹胡子干瞪眼,他生怕赵有恭怪罪。不过赵殿下什么事情没见识过,而且他觉得费赢醇说的也没错,摆摆手示意宗泽不必动怒,“不错,不错,费赢醇对吧?你的想法很有新意,既然民生为首,那我大宋又该如何应对呢?”

    赵有恭满面笑容,不仅没有怪罪,还有些看中的意思,这下周围的人可就纳闷了,都在等着费赢醇还能说什么。费赢醇看上去倒还算镇定,拱拱手缓缓言道,“禀殿下,我大宋南北辽阔,但真正的隐患还是源自长江黄河,两河流域河道淤积,一遇到多雨年份,就容易发生水灾。臣曾经查过,从前唐大周年间,黄河闹灾六次,长江上游十三次,每一次灾患,都造成了灾民丛生,叛乱也由此而起。七年前,黄河水位增高,大水蔓延山东、大名府等地,多地良田被毁,百姓无以为生,加之徽宗皇帝不体民情,依旧盘剥,才有了田虎、梁山作乱。后长江决堤,至九江以南大片土地被毁,流民涌入两浙,朝廷未能及时赈灾,才给了方腊传教,挑唆造反的机会。可以说我大宋近年来数次动乱,全部源自两河,所以,臣以为,只要治理好两河,定能保我大宋两百年基业不倒。殿下用杨邦乂大人疏通河东一带,便是善举,两河不出事,再引进好的粮作物,殿下定能开大宋一代王朝。”

    费赢醇的话给文华殿众人带来极大的震撼,就连赵有恭也被费赢醇深深的震到了。如果是几百年后的人能有此见识,不足为怪,但在大宋朝能说出这番话来,那不仅仅是胆识过人,眼光也不寻常人了。任何叛乱,都是天灾人祸一起造成的,仅仅是天灾,朝廷赈灾及时,同样不会出事,仅仅是人祸,没有天灾相助,也同样不会出现大问题。后世大明朝几百年基业,不就会在了天灾人祸上边么,久久不能退去的小冰河天气,不断闹乱的黄河水患,再加上腐败的吏治,大明朝的教训多么深刻,赵有恭不可能记不住。而费赢醇的话也给赵有恭提了个醒,现在治理长江黄河还来得及,只要治理得当,就可以很大程度的降低天灾带来的危害,不过治理两河,可是要花费很大人力物力的,而且是一个长期的工作。

    经筵虽然结束,但费赢醇那一番话无异于在汴梁城引爆了一颗地雷,大家都在想摄政王殿下到底会如何应对。群臣散去,文华殿中只剩下章亿、李纲等心腹之臣,李纲老成持重,最先询问道,“殿下,你真认可费行走的话?”

    由于费赢醇现任文华殿军机处行走,所以被称为费行走。赵有恭耸耸肩,故作轻松道,“你们难道不觉得费赢醇说的很有道理么?纵观几百年来,天下动乱,根源全在黄河和长江。当年本王若不支持杨邦乂治理河东一带,或许去年雨季黄河就要对河东一带造成危害了。”

    “殿下,费赢醇所言确实有道理,可现在百业待兴,杭州、秀州盐场需要恢复,广南一带需要大量财物去安置流民,寒冬西伯利亚城一带向东征讨,现在又要修建图拉和凤凰城,更需要耗费巨资,如果再治理两河,恐怕朝廷是担负不起的!”章亿苦着脸,甚至有点求饶的意思了。赵殿下金口一开,倒是轻松,还不是要他章亿去想办法弄钱,尤其是新修建的图拉和凤凰城,简直要掏空国库了,这还是在长安方面帮助的情况下,要是长安那边不帮忙,汴梁国库早被赵殿下大手大脚的挥霍空了。

    赵有恭要修建图拉以及凤凰城,章亿等人也没法拒绝,随着定****驻足西伯利亚城,掠夺的金银铁矿以及木料、药材等珍贵物品不断运送到大宋,大宋子民是真真切切的享受到了西伯利亚带来的好处。利益的驱使下,修建城池,加强对西伯利亚的统治是势在必行的,西伯利亚那么大地方,仅仅一座西伯利亚城显然是覆盖不过来的。经过长时间考虑后,赵有恭决定修建图拉以及凤凰两座城池,图拉城位于西伯利亚城北面,贝加尔湖西北五十里处,所以又被称为贝加尔月亮城,而凤凰城在图拉城以北百里处,靠近寒冷的贝加尔山脉,所以被称为极北城。有了贝加尔图拉城和极北寒冬凤凰城,三座坚固的城池可以完全连成一线,覆盖整个贝加尔地区,如此一来,整个东西伯利亚都牢牢地控制在定****手中。而且凤凰城也是有寓意的,凤凰浴火,化开极北之地的寒冷。

    如今林冲、耶律沙以及叶琳娜都已经带着大批军民去了贝加尔一带,按照计划,就是花费大量人力物力,一定要在冬天之前建好凤凰城和图拉城,因为贝加尔的冬天太难熬了,那种情况下还修建城池,后果不会太好。贝加尔一带的工程如火如荼,不可能停下来的,可是赵有恭同样也想兼顾下两河流域,尤其是长江,如果不好好治理,长江闹水患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从目前情况看,再想从章亿身上捞钱是不太可能了,国库还剩下多少资金,赵有恭心里也有数,那么治理长江的钱到底从何而来呢?

    章亿、李纲等人也绞尽脑汁的想着,毕竟这件事可是关系到大宋朝百年利益的大事情,当然,前提是不能放弃西伯利亚的利益。现在,谁要敢说暂缓西伯利亚的建设,保准被一帮子愤怒的大宋人给丢茅坑里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03章 利益驱使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至太康三年,已有大批商人在西伯利亚城驻足,大批的中原百姓移民到西伯利亚地区,如今很多江南士子都以去西伯利亚城观光为荣,按照朝廷的规划,还将于明年开春在西伯利亚修建贝尔加大学堂,并且普及汉文化教育,可以说大批量的移民行动从来没有停止过,如果这个时候放弃西伯利亚利益,那坑的可不光土著,连大宋百姓也得一起遭殃。说到底,还是没有钱,要是有钱还用这么为难?

    不过并不是真正的没钱,大宋朝与前后几个朝代都不太一样,由于政策上鼓励商品流通,惠民政策也比较多,所以百年来大宋朝民间商业大幅度提升,尤其是两浙一带,商贸繁华,百姓富足。所以,大宋朝是真正的国穷民富,或许国库没有钱,但是民间还是非常富裕的。自从跟章亿等人商量无果后,赵有恭就开始琢磨起那些富商来了,江南以及中原一带的富商不知凡几,长安有钱的胡商也不少,这些人可是各个腰缠万贯,积累的财富要比国库多多了。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打土豪杀肥猪的模式,不过赵有恭可不想采用这种方法,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只能救得了一时,如何让这些人乖乖地把钱掏出来就成了最大的问题。

    千百年来,驱使人们走向合作以及破裂的无非利益两个字,后世大明朝晋商亲近满清,不也是利益诉求无法得到满足么?突然间,赵有恭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随着江南海贸繁华,水师出征清扫临近东南亚以及日本的事势在必行,到时候能抢夺到的利益无法想象,如果把这些商人绑在水师战车上,这些人会不会动心呢?一定会动心的,商人天生追逐利润,利润面前,商人就像猎狗找到肉包子一样。其实赵有恭这个想法一点都不稀奇,后世大航海时代是如何发展起来的,不就是资本家抢夺海外利益的殖民史么?只不过自己将大航海时代的殖民意识提前了两百多年而已,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不怕这些人不死心塌地的掏钱。这个想法很大胆,大航海年代的殖民掠夺意识,与现如今大宋朝秉承的仁义治国有很大冲突,所以,这件事显然是不能通过朝议的,所以赵有恭先是将自己的狗头军师东方瑾喊到了王府。

    最近天下承平,一片和睦,东方大官人的日子也变得优哉游哉,平日里不是跑独孤求败那小酌两杯,就是去各大酒楼陪着士林学子们买卖风骚。其实大官人很像去青楼楚馆混迹一番的,奈何家有母老虎,这想法只能胎死腹中了。书房里,赵有恭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耐心的等着,东方瑾捧着茶水,美滋滋的很享受,过了一刻钟,也不见大官人有什么话,渐渐地赵殿下有点忍不住了,轻轻地敲了敲桌子,翻了个白眼,“大官人,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倒是说句话啊,你来本王这就蹭茶喝的?”

    东方瑾并没把赵有恭的斥责当回事,依旧一副轻松悠闲的样子,“殿下,其实这事又有何难,那帮子商人追逐利润,咱们朝堂上那些人就不看中利益了?他们要是不看重利益,会痛痛快快的答应加强对西伯利亚的控制?他们啊都是一群老学究,就算干坏事也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的。咱们干的事着实不太好听,这掠夺邻邦的名号可不好听,但也可以换种方法嘛,我们这是在宣扬大宋国风,宣扬大宋之强大与豪迈,另外呢,海外利益户部多分一点,不用我们做什么,那些朝堂老夫子就乐颠颠的帮忙美化宣传。虽然大部分人当官图个名,但多拿点薪俸,利益均沾,大家还是非常支持的嘛。”

    听着东方瑾的主意,赵有恭嘴角一撇一撇的,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怎么东方瑾的主意如此熟悉呢?这不是典型的大航海时代殖民主义的发家办法么?当年多少海盗摇身一变,多少资本家打造船队,然后由政府皇室发一纸正式任命,大家就成了官方强盗,抢的东西与政府皇室共同分配。早期的西班牙、后来的英国与荷兰,都是这种模式。乖乖,东方大官人的脑瓜子简直让人称奇,这胆子比他赵某人还要疯狂大胆。随着殖民主义崛起,商人因为影响力越来越大,地位会越来越高,势必诉求在朝堂上的发言权,这就是后来的资本主义的来历。姥姥的,大官人一席话,提前几百年把资本主义雏形搬到了大宋朝。

    赵有恭瞪着眼,一副很吃惊的样子,东方瑾还以为自己的说法太有悖常理呢,不由得劝告道,“殿下,其实属下这法子并不稀奇嘛,只要能给我大宋带来足够的利益,何必在乎那些虚名呢?再说了,朝堂之上在于平衡,老让那帮子士林们拿捏着也不好啊。”

    “你以为本王不同意你的说法么,是太同意了,你简直跟本王想到一起去了,问题是该如何说服那帮子朝堂要员,商人执政,信不信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就是李纲老先生?”

    “这倒是个问题,不过我们可以尝试着一步步来,先弄一个水师行动署,由殿下直接负责,户部和商户共同参与,水师行动署可以直接挂在户部名下,但不归户部管辖。等水师行动署弄来的利益越来越多,大家都尝到了甜头,再把水师行动署单独列出来,就没人反对了,到那个时候大家都有利益分,为了追求更大的好处,谁还会说商人别入朝呢?”

    东方瑾越笑越阴险,赵有恭觉得大官人就像个老狐狸,真的是太奸诈了,先用一根棒棒糖忽悠人,慢慢的棒棒糖变成了大蛋糕,显然有了大蛋糕就很少有人去追求棒棒糖了。那时候,商人入朝负责事务,也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定商人,就是否定自己的蛋糕利益,谁愿意呢?

    “好,就按你说的办!”想到就去做,赵有恭当即跟东方瑾把计划弄得更为周详一些。两日后例行朝会,赵有恭等着众人把琐事说完,便提出了水师行动署的事情,“近日本王收到不少来自江南沿海的急报,说是不少商客在海上遭到强人掠夺。所以有意派水师出去,一方面保护我大宋商人,另一方面可以遍寻大海,宣扬我大宋国威,让我大宋之名响遍天下。因此,特成立水师行动署,专门负责这件事,另外,行动署从海外所得利益,五成利润归属户部,纳入国库,每年年底按照比例,朝堂官员人人可享受到国库红利,不知大家同意否?”

    如今大宋朝的官员们哪里晓得海外利益有多大,他们本能的觉得能有赋税之外的利益进入国库,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尤其是最后一条,年年可以享受到一个大红包,简直太诱人了。就这样,赵殿下挥舞着一个小小的棒棒糖,就将一群朝堂大佬给绕了进来。等到后来朝廷看清水师行动署的作风后,一切都已经晚了,因为大家都被强大的海外利益给勾的眼红了,为了一年一个大红包,也不可能组织行动署的,到了几年后,行动署在海外掠夺,类同官方强盗,朝廷官员却大肆美化,说是扬大宋国威于海外。后来曾有官员批判水师行动署行为有违仁德,结果遭到大宋朝廷以及士林一脉联合封杀,连带着民间百姓与商人们也对他不待见。

    有好处拿,实在没有反对的理由,于是乎后世鼎鼎大名的水师行动署,又被海外人称作“大宋海盗军”的部门悄悄地成立了。大宋官员们,做梦也想不到世界上最大的海盗组织,会在自己的手中诞生,当然,真正觉得爽快的还是赵有恭,因为他无意间,将缺少开拓精神的华夏人,打造成了一个锐气十足,尚武成风的民族。

    忽悠完朝廷,就该说服大宋的商人们了,盛夏时节,大宋各地的富家商贾们都得到了朝廷发来的请帖,说是摄政王有意邀请众人去汴梁,商讨海外利益的分配。大家对海外俩字没什么观念,可对利益俩字看得非常明白,不少汴梁以及西北商人都与秦王府合作过的,晓得摄政王不是那种乱开玩笑的人。所以,大部分商人都从全国各地涌入汴梁,参加七月初举行的商会。商会那天,客商云集,当然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大家都好奇摄政王到底要干嘛,刚刚弄了个水师行动署,现在又召集商人,简直让人摸不着头脑。

    七月初,商会如期举行,由于来的人太多,赵有恭不得不找了几个大喇叭,以保证所有人都能听见他的讲话。酝酿一番,中气十足道,“诸位,估计你们有的人已经听说了,朝廷新成立了水师行动署,目的就是为了扩展我大宋的海外利益。可能许多人对海外利益缺少理解,本王举一个例子,在海外有着无数个高丽国,更有着无数比高丽国富足庞大的国家,如果我们能占据一个,其中的利益有多大呢?在本王看来,这种利益是无法估算的。这次召开商会,把大家找来,就是想赢得大家的支持,因为我们需要足够的钱财打造一支无敌的舰队,只要多得利益,一半归属户部纳入国库,两成归属秦王府,剩下三成将归属诸位,其中利润将按照入股比例发放。也许,你们有人怀疑,但是,收起你的怀疑吧,相信本王,今后的海外利益,将庞大到让你们眼红,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们也只有这一次机会,因为今后敢于跟水师行动署抢夺海外利益的人,将被我大宋联合绞杀。现在,拿出你们的钱财,畅想我们的未来,我们需要无敌的舰队我们要扩展无限未来”

    赵有恭双拳紧握,疯狂的咆哮着,他唾沫横飞,神情激动,宛若希特勒早生了几百年,那种嗜血的疯狂感染了无数人。台下的人,仿佛看到了美好的未来,一支庞大的舰队运输无数的金银财宝,丰富的物资回国。于是,无耻的赵殿下成功了,首先扬州第一富商,也号称扬州第一铁公鸡的胡富贵高举双手,大声呼喊道,“殿下殿下老胡愿拿出五百万贯!”

    轰的一声,首先晕倒的不是其他商客,而是我们的赵殿下,胡富贵这老家伙是要倾家荡产搏海外利益么?五百万,这老家伙下血本了啊。不过惊讶归惊讶,还必须得佩服,怪不得胡富贵这家伙能混成扬州第一首富,这眼光真够毒的,在别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就像蚊子闻到了血腥味儿,毫不犹豫的扑了上来。胡锦平感受到了来自赵殿下询问的目光,赶紧摇着手急道,“殿下,这跟胡某没半点关系,这老头估计昨晚上吃错药了。”

    赵有恭才懒得管胡富贵有没有吃错药呢,大手一挥,便有士兵将胡富贵请到别处完成手续,五百万贯,知道民间商贾有钱,但这他娘的也太有钱的,怪不得后世杀肥猪的事情屡屡发生。有了胡富贵这个例子,后边的商贾们生怕落了后,一个个争前恐后的往前冲,到了第二天结束,完全统计结果出来后,把赵有恭以及萧芷韵吓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本以为胡富贵砸锅卖铁凑出五百万贯会成为继户部以及秦王府之后最大股东的,结果让人跌破眼球的是胡富贵并不是最多的,出钱最多的竟然是苏州富商沈锡山,此人豪掷一千两百万贯,一举夺得了大股东之位,居次席的是山东大户张氏家族,张家以一千万贯居次席,而胡富贵只排到了第四。想想都可怕,大宋朝有钱人家真不少,一千多万贯,顶上整个广南路一年的税收了。富可敌国,这话可真不是吹的,直到现在,赵有恭才明白自己统治的大宋多有钱。(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04章 硖州大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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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04章硖州大坝

    民间商人的财力算是彻底震撼到了赵有恭一帮人,两天之内,这些眼光毒辣的商人为了争得更多的利益,居然凑出了两亿五百万贯,赶上了大宋国库两年的税收,这简直太可怕了。幸亏金人南下没能夺取汴梁,如果金人如历史上那样在中原一带劫掠一番,恐怕又是另一番场景了。萧芷韵贵为辽朝公主,金枝玉叶,但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这帮子世家富商一下子拿出了这么多,剩下的也不少,这里边很多人可都在观望呢,像山东张家以及胡富贵这样砸锅卖铁的,毕竟是少数,啧啧,大宋果然富得流油,也怪不得当年完颜宗望和耶律淳老打着放马南下的主意,只要劫掠成功一次,就够他们吃足十年了。

    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真有点暴发户的意思。有了这些钱,整顿长江的资金有了,西伯利亚的建设也不用那么紧张了。接下来的日子,商人们将约定好的资金运入汴梁,由于这次资金流转,诞生了历史上最强大的海盗军团,所以被后世人称为“殖民风暴”。这一场资金风暴不仅对沿岸各国造成了巨大影响,也同样对定****在西伯利亚的一系列行动提供了有力地支持,自此以后几年时间,一些开明商人渐渐走入朝堂,发挥着越来越大的影响力,这对传统的士林集团,形成了一种有力的制衡。好处不少,唯一对此事颇有微词的便是李宝了,因为赵殿下的安排,他李大将军摇身一变成了大宋朝最厉害的强盗,官方海盗,想想都觉得牙疼。

    随着有了充足的资金,整顿两河的事也提上了议程,由于三年内不动用国库的钱,所以朝廷官员们对这事也不再有异议,三年之后再由国库支撑河道治理,大家都能接受,毕竟三年时间,足够扭转国库的情况了。事实上朝廷官员们对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也不想放弃,奈何国库太薄弱,要怪的话只能怪赵佶当政的时候太能挥霍了,再加上金人洗劫了一次汴梁城,后来定****数次征战,国库更是入不敷出,现在不得不收紧腰包过日子。接下来赵有恭召见了杨邦乂以及费赢醇,与二人商讨起治理河道的事情。

    杨邦乂隶属工部,这些年一直负责治理黄河的事情,所以对水利建设颇有研究,而费赢醇提出了治理两河的意见,显然之前也做过详细的调查以及治理方案,得赵有恭问话,费赢醇侃侃而谈,“殿下,不知你可知道都江堰否?巴蜀都江堰,千百年来不仅灌溉农田,还由其蓄水量达,大大减少了周遭水患。臣觉得完全可以效仿都江堰,在荆楚一带修建两条蓄水大坝,长江上游水流湍急,一到雨季就容易出现洪涝现象,如果在此处修建大坝,完全可以进行截流。再对九江以东水域进行改建,多修河渠进行分流,就能大大的降低洪涝发生的可能性。”

    费赢醇的提议与杨邦乂不谋而合,这二人是典型的不太会做人,只想着如何修建水利工程,却没想过如此大的工程到底会耗费多大,也幸亏他们碰到了赵有恭,如果碰上别人,估计直接被一口否决了。赵有恭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之中,兴修大坝,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不光是人力财力,眼下荆楚面临着巴蜀方面的威胁,如果遭到破坏,那前期投入不都打水漂了么?

    “二位,你们可想好在什么地方修建水坝了么?兴修大坝,不比其他,必须统筹规划,做好充分准备才行”赵有恭的询问显然难不倒这两个人,杨邦乂早有准备,其实兴修大坝的念头早已有之,不过在赵佶执政那些年,这些想法全都被否决了而已。掏出随身携带的地图,只见地图上用红圈圈出了一个地方,竟然是硖州。硖州,也就是后世的宜昌县,如今硖州还包括了夷陵,将坐落于岷江之流上,俯瞰着整个长江河段。呼,真有点怀疑杨邦乂这家伙是不是能预示未来了,竟然将大坝位置放在了硖州。后世在宜昌修建三峡大坝,耗费人力物力不说,前后历时十二年的时间,那还是有现代化机械帮助的情况下。放在如今的大宋朝,到底要耗费多久更没法预料了,难道学习先秦,征集大量的人力服劳役?要真如此做了,估计到最后免不了百姓怨声载道,民怨沸腾下,被有心者利用一下,又是一场大的叛乱了。

    了解杨邦乂以及费赢醇的想法后,赵有恭便送走了二人,独自沉思起来。其实杨邦乂有句话没说错,想要治理好长江,有些事情早晚都得做,后世不也修建了葛洲坝以及三峡大坝么,如果能早早地修建好大坝,就能杜绝许多次的水患了。但眼下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去哪找大量的人力,大宋朝可没有服劳役之说,干活的人都拿薪水,恐怕这笔开销也负担不起。三峡大坝,在缺少现代化机械帮忙的情况下,至少得动用两万人去修建,一年光人工开销就不下百万贯,就算现在有钱,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其次,还得防止柴氏狗急跳墙对水利工程动手。苦思的时候,萧芷韵提着马鞭快步走了进来,看到赵有恭这份苦恼的样子,不禁问道,“怎么,还在为治理两河的事情发愁?”

    听赵殿下发了会儿牢骚,萧芷韵不由得抿嘴一笑,放下马鞭,纤指戳了戳赵有恭的额头,调侃道,“你呀,就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难道你忘了当初关中大运河是怎么修建的?人力你根本不需要担心的,西伯利亚方面军连年征讨蛮族,俘虏不知凡几,你只要一纸军令,想要多少人没有,而且还都是各个建状如牛的蛮族大汉。你给着些蛮子不错的待遇,等工程建完,他们就可以成为大宋子民,你看这些人会不会尽心尽力的干活。至于柴氏方面,我觉得你是不是太担心了,柴可言虽一介女流,但也是识大体的人,你把修建硖州水坝的事情宣扬出去,最好弄得天下人皆知,像这种利国利民的大好事,百姓拍手称赞,柴氏难道还敢冒天下大不为对硖州水坝动手?如果柴氏真的这么做了,恐怕日子也不会太好过。为了保险一些,你完全可以跟柴可言签署一份协定,并公布天下,料想柴可言也不会蠢到自绝于民心。”

    仔细回味着萧芷韵的话,越琢磨越有道理,民心这个东西用好了能成为上好的利刃,用不好,那也是废物一个。太康三年八月初,大宋境内各州县贴出公文,公文中指出朝廷将在硖州修建浩大的水利工程,已完成蓄水、灌溉的作用,减少长江水患的可能,因此大量招收水利方面有经验的能人,只要朝廷录用,待遇从优。硖州水坝的事情一传扬出去,在大宋上下引起了巨大反响,尤其是长江一带的百姓,更是交口称赞,很多木工、瓦工等建筑人才,纷纷涌入江陵府,甚至很多能人无偿服务,因为长江两岸的百姓才明白水患的厉害了,现在摄政王殿下能够耗费巨资来修建大坝,哪有不支持的道理。

    硖州大坝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柴可言就算想不知道都难。随着柴氏坐稳巴蜀,柴氏******也慢慢从洛阳转移到了更加安全的成都府,八月份的天府之国,正是炎热的时候,柴可原披着一件单薄的纱衫,吹着难得的凉风,“这个赵凌,到底在想什么,有钱烧的么,这个时候在硖州修建水坝。”

    柴可言自然无法理解的,她觉得治理长江似乎不必如此着急,眼下最紧要的应该是加强军队建设才对,尤其是西伯利亚方面,这些年西伯利亚方面军可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战脚步。当然,柴可言是不知道一场殖民风暴给赵有恭带来了多少钱,要是知道的话,非得气的吐血不可。就在柴可言皱眉苦思的时候,青梅有些焦急的推门走了进来,进了屋,蹲在躺椅旁,小声说道,“郡主,汴梁方面来了消息,说要与你商谈一下硖州大坝的事情。”

    听着青梅娓娓道来,柴可言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赵凌将商谈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的,她柴可言就是想不谈都不行了,否则不是弃百姓福利不顾么,到时候别说荆楚中原百姓,就是巴蜀百姓都会对她柴可言翻白眼。叹口气,缓缓坐起身,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坏坏的笑,“传令黔州驻军撤到西面去,我倒要看看赵凌能谈些什么。”

    将谈判地点放在黔州,无论定****还是柴氏都没有意见,当然,柴可言也不怕定****会突然动手,在黔州那个地方,柴氏是占据优势的。而且,赵有恭那么聪明的人,也不会办蠢事,如今天下好不容易太平一段时间,大家都需要好好休养生息一下,这个时候动手,对谁都没有好处。柴可言也承认有一些私心,她太想见到赵有恭了,看看这个男人有什么变化。柴氏方面对柴可言的决定并没有什么异议,只不过柴永浩朝黔州方向调集了更多的兵马,以防止发生什么意外。倒是柴可言,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意义,因为赵有恭铁定不会乱来的。

    八月十二,赵有恭以及萧芷韵一同赶到了江陵府,次日辰时赵有恭率十几名亲卫从江陵府出发,赶往黔州,与此同时,萧芷韵着令岳飞以及杨再兴率兵进入归州境内,万一黔州方面出事,也能及时接应。如今黔州驻军早已经撤到了五十里之外,所以赵有恭丝毫不用担心柴氏会贸然下手。而且,长安以及汴梁已经牢牢地掌控在手中,就算没有了他赵有恭,秦王府一脉依旧能继续坚持下去。内有朱琏和萧芷韵,外有韩世忠、耶律大石、牛皋、章亿、李纲,如今的秦王势力已经稳如磐石,在已经不像当年那么脆弱了。柴可言如此聪明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挑起战火的,因为那样损失最大的是柴氏,而不是定****。

    行走在黔州街头,感受着特有的巴蜀文化,街头商贩健步如飞,声音响遍每一个角落,好一片繁华景象,看来柴氏没少用心啊。

    自从进入黔州,却未能直接见到柴可言,赵有恭也不着急,反正已经到了黔州,早晚都得谈。夏日的夜,繁星点点,偶有微风,带着一点点暖意,坐在小院子里,享受着夜间凉爽,几盘凉菜,一壶小酒。月光下,一个娇柔的身影缓缓走来,冠盖群芳的容颜,炯炯的目光,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那种美,百花垂落,行走间,醉意撩人,即使盛夏时节,依旧有一股清凉围绕四周。今日的柴可言,显然精心打扮过一番的,一夜间,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美目的余光,带着些狡黠。

    “赵凌,看来你真的不着急”柴可言从后揽住赵有恭的脖颈,耳畔厮磨,独有的香味扑入鼻中。这一刻,那个雍容华贵,举止端庄的太后消失不见,坠入人间的只是一个想要求欢的普通女子。对于谈判,柴可言一点兴趣都没有,谈不谈其实结果已经注定了。她只是想见这个男人,想要他,这些年忍到了极限,如果不见他,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听着柴可言醉人的声音,赵有恭感觉到一股火热涌起,握住美人的玉腕,转头看着她,“你不怕我杀了你?”

    柴可言并不惧怕,****舔着粉唇,声如叫春的母猫,“你来杀了我吧!”

    这是一个妖冶的女子,浑身散发着一种魅惑,赵有恭看到了欲望,如火般的欲望,这些年,她难道都是一个人过来的?两个人之间,该是爱,还是恨,永远说不清楚,这个夜晚,放下各自的身份,做一对普通的男女。盛夏威风,明月高照,春情不断流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905章 波斯商人赛亚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此时的柴可言,衣衫尽数褪去,像一条美女蛇不断地玩转承欢。当见到赵有恭那一刻,掩藏在心底的欲望全部爆发出来,那种来自生理以及心理的需求,是那么的直接,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此时此刻需要的一个男人来慰藉。榻上女子索取无度,一如回到了汴梁太子宫的日子。这一对男女,谁也不可能忘记那段疯狂的日子的,在那坐太子宫里,只有****。

    终于,一声娇吟,柴可言娇喘吁吁的趴在男人身上,任由如玉的身段暴露在月光下,根本不在乎此时的姿势有多****。赵有恭伸手揽过女子的柳腰,目光里除了****,多是一种复杂,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到底算什么。盘着男人强健有力的腰,满面潮红,她就像一条勾人的狐狸,“赵凌,你是不是想杀了我?”

    赵有恭闻言一惊,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多么想杀死柴可言。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很快自己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恐怕柴可言早就想到这一点了,所以才敢来到黔州城赴约。如今中原大地百废待兴,江南、广南遭受连年兵灾,需要很长时间来恢复元气才行,辽东以及高丽也需要进一步的加强掌控,海贸也需要进一步开放,需要做的事情太多了,这些都需要相对安稳的环境才行。此时挑起战端,对当年的计划一点好处都没有。政治,永远都是这么的可笑,明明无法调和的两个人,却能相安无事的躺在一张榻上。利益的诉求下,可以相安无事,同样,也许明天后天局势改变,双方又会剑拔弩张,置对方于死地。

    柴可言已经知道答案了,因为赵有恭犹豫了,其实这个问题就不该问,如果可以的话,自己不一样也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他么?伸出玉臂,指甲用力,几乎刺破肌肤,双目死死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嘴角带着些诡异的笑,“赵凌,满足我,你永远都不明白,我多想要你。”

    手指轻轻滑过每一寸肌肤,猛地翻过身,用尽全身力气驰骋起来,而柴可言努力承受着,仿佛要在今夜把前些年失去的全部找回来。终于,月光沉沦,当黎明的曙光照进庭院里,榻上一对男女才窸窸窣窣的起身。推开门,那个冰冷高傲,给人巨大压力的柴可言又回来了,她目光里带着自信好像天下都在手中。而站在她身边的赵有恭,神色无比复杂,“可言,我们真的要继续争下去,真的要不死不休?”

    柴可言粲然一笑,修长的睫毛轻轻眨动,双目蒙上了一层水雾。那种快乐美好的生活,谁不盼望呢,如果每一个夜晚都可以像昨晚一样,那该多好呢,只是不可能的,这种平和的气氛只是暂时的,大家都在积蓄着力量。当一方觉得自己积蓄的差不多了,就一定会主动打破这种祥和的,“赵凌,如果你能放下手中所有的一切,那我也能,如果放弃一切,我愿随你到天涯海角,可是,你能么?你姓赵,是哲宗唯一的后人,夺取江山,是你骨子里流淌的东西。同样,我姓柴,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一辈子都是那个永宁郡王。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愿不会兵戎相见,不过,有一点你尽可放心,我不会对硖州动手的,这些年作孽太多了,就当给儿子积点阴德吧。”

    院门打开,柴可言逃离般走出去,一滴清泪洒在门槛上,不过,她没有回头,回头只会让自己变得脆弱。其实,大家都明白,下一次见面一定是兵戎相见,因为此时的和平,不过是为了更浓烈的爆发。宋江说的没错,她柴可言这辈子的软肋就在这里,她需要生理和心理上的满足,而这一切,除了赵有恭,其他男人给予不了。

    黔州会谈的详细内容无人了解,但巴蜀以及荆楚各处公文写的清清楚楚,自此之后,无论是定****还是柴氏,会一同保证硖州水坝的顺利建设。柴可言是个聪明人,只要有机会,她就不会放弃收揽民心的,这次也一样,一时间荆楚欢声雷动,甚至有人说柴氏与定****的蜜月期来了,或许,有一天柴可言会重新回到赵有恭身边的。不过有些智者对此嗤之以鼻,柴氏和赵氏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除非有人能主动放弃皇权之争,但这是不可能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射出去了,就一定会倒下一个人。柴可言想要放弃,但围绕在她身边的柴氏以及众多利益集团能放弃么,所以,矛盾是不可调和的,一旦某一方休养完毕,就一定会露出锋利的獠牙。未来的争斗,会比南阳大战来的更加猛烈。

    九月初,硖州水坝终于开工,没人知道赵有恭为了治理长江,付出了多少努力。九月份,筹划许久的汴梁东都大学堂终于完成,大学堂仿照长安京师大学堂,整合了汴梁几大书院,科目囊括众多,尤其是新增的西伯利亚科目,更成了无数人争相学习的地方。这些年随着西伯利亚开发的越来越好,很多人都看到了那里正在散发的利益,但是西伯利亚气候恶劣,所以当地语言已经生存还有环境等就成了需要了解的东西,当然,对这个科目感兴趣的除了商人就是一心想要当兵的青壮。

    十月下旬,北边传来一个好消息,经过长时间赶工后,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和资金后,贝加尔图拉城以及寒冬凤凰城终于在十一月之前修建完毕。听到这个消息,大宋朝廷争相庆贺,因为大家可一直担心进度出现问题呢。这些年大家都对西伯利亚的气候有些了解,一旦进入十一月隆冬时节,极北之地撒泡尿都能冻成冰棍,那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根本无法继续修建城池的。一旦临时停工,一停就是几个月,太浪费资源了。不过现在两座城池建成,也去了朝廷一大心病。

    不过太康三年,也不全都是好消息,高丽方面依旧粮食减产,夏天的时候闹了一场水灾,导致刚刚安稳下来的局面又有些暴动。高丽南部许多部落起兵,互相厮杀,搞得流民无数,汉阳一带都快成了难民营。赵有恭背着手走来走去的,神情说不出的气闷,章亿等人坐在一旁苦思冥想。高丽的局势不能继续恶化下去了,如果继续恶化下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辽东局势恐怕会再起波澜,大家到不担心用兵,扈成坐镇辽东,今年四月份就改镇平壤,麾下几万大军,对付高丽乱党是没有问题的,关键问题是如何安置流民,这些流民安置不好,转眼间就能变成一群暴民,“殿下,眼下主要是粮食问题,西伯利亚持续开发,但农作物一直是个大问题,所以中原以及河北一带的粮食大多都运到了西伯利亚,如今大宋境内存粮并不多。户部的粮食也是用来应急的,如果送到高丽去,一旦我们这里出现意外,就不好对付了。”

    章亿所言也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一个国家稳定的基础就是粮食,缺什么都不能缺粮,所以户部存粮是不能动的。可高丽的局势不能不管,这时一直没有言语的东方瑾拢着袖子站了起来,“其实诸位大可不必为粮食的问题发愁,咱们大宋存粮有限,但西域各国还是有粮食的,大家一直待在汴梁,可能对长安的情况不太了解。在长安,可有许多胡商,其中不乏很大粮商,据某家所知,有一个叫赛亚姆的塞尔柱人曾经数次求见王妃,想用大量的粮食换取在大宋的传教权。但当时王妃出于许多考虑,并没有答应。现在,就看殿下是如何考虑的了。”

    塞尔柱人?这个国家赵有恭还是了解的,塞尔柱帝国其实就是广泛称呼的波斯帝国,塞尔柱不过是波斯帝国的一个阶段罢了,帝国以掌权的塞尔柱人命名。以前曾经听朱琏提起过塞尔柱人的事情,如今的塞尔柱人统治下的波斯王朝富有开拓意识,对东西两边的邻国不断攻伐。几十年前,塞尔柱人于伊斯法汗修建了第一座清真寺,自此******教开始充斥波斯,******教义显然与中华传统文化有着很大的冲突,再加上波斯人对邻国不断用兵,朱琏当然有理由担心了。就算赵有恭,也不同意塞尔柱人在大宋传教的,难道让这些塞尔柱人创造出一批恐怖分子么?疯狂的宗教主义,是赵有恭严格杜绝的,大宋子民应该思想自由,百家争鸣,但那种疯狂的宗教主义是绝对不能引入的。或许东方瑾不太了解这些吧,所以才提出这个想法。

    赵有恭坚定地摇了摇头,点着桌面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帮子头巾男想在咱们这大肆传教,那是春秋做梦,大官人,你不知道******的危害,那应该知道方腊吧,一个方腊不够,你还想看到更多的方腊?我们大宋百姓过得好好的,可不需要这些疯狂的******来解救。”

    东方瑾对所谓的******并不了解,听赵有恭一说,才反应过来,“方腊就是塞尔柱人的信徒,怪不得王妃不同意,那现在怎么办?要不咱们抢了赛亚姆?”

    “抢了赛亚姆?”赵有恭额头三道黑线,章亿等人一阵咧嘴,大官人就是大官人,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主意层出不穷,抢粮食的主意都能想出来。倒不是章亿等人仁义,而是考虑更为周全罢了,赛亚姆能千里迢迢带着粮食来,那身份肯定不会太简单,在波斯那边想来有着一定的身份地位,抢了赛亚姆,不怕引起两国交恶?

    萧芷韵对这些朝廷政事不太感兴趣的,但她看到几个男人犹犹豫豫的,当即有点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冷哼一声,“难道东方瑾说的不对么?要是放在我们契丹,早就抢了,抢了粮食,总比饿肚子强吧,至于波斯人会不会生气,哪里管得着。做事情畏首畏尾,举棋不定,能成什么大事?我的殿下,当年你只有大杨滩的时候,要是也这么瞻前顾后的,能有今日之成就?很多时候,没法做到完美的,现在我们需要粮食,赛亚姆又不愿意收钱,那咱们除了抢还有其他办法?”

    被萧芷韵一通数落后,赵有恭突然回过味儿来,一拍桌面,冷笑道,“绰绰说的不错,瞻前顾后,非大丈夫所为,传令长安方面,盯紧了赛亚姆。想来赛亚姆这些年在长安城也没闲着,只要他敢传教,就给本王以挑唆百姓聚众闹事的罪名抓起来。这个波斯头巾男,还想在我大宋朝当第二个方腊不成?”

    赵有恭骤然发飙,弄得章亿和李纲有点接受不了,章亿还好,李纲和宗泽可是非常传统的人,总觉得这抢波斯人粮食有点过分了,“殿下,这样不大好吧?”

    “本王还管得了这么多?高丽局势迫在眉睫,除非我们愿意放弃高丽半壁江山,至于波斯人,他们都把爪子伸到我大宋来了,还需要跟他们客气么?”赵有恭挥挥手,算是把事情决定了下来。随着汴梁一封书信,崔念奴发动情报处进行了全面搜查,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短短两年时间里,赛亚姆竟然在长安附近聚集起了八千多信徒。得到这个数字,朱琏惊得倒吸凉气,也就是关中这些年百姓过得不错,要是有什么天灾人祸,流民丛生的话,那赛亚姆振臂一呼,还不得变成方腊第二?随着赛亚姆的详细情报被挖出来,更是坚定了朱琏杀掉赛亚姆的决心。(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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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风花醉:
这是一个水浒与天龙相融会的另类北宋末年,更是一个风起云涌的大争之世。
汴梁河畔,春风几度,吹动了几多柔情。
李师师冷艳如冰,念奴儿智若妖姬,张贞娘人比花娇,耶律南仙巾帼红颜。
朝有“六贼”,江山风雨飘摇,齐鲁豪杰,八百里水泊梁山。尽男儿豪迈,更有扈三娘双刀不须眉。
王语嫣宛如仙子,木婉清水若清华。
前有大辽猛士,后有金国精骑,西夏蓄势待发,吐蕃人如狼似虎。花石纲、生辰纲,民不聊生,田虎、宋江、方腊,谁能搅动一片风云?
重生楚王之子,看赵有恭如何仗剑而起,征战四方。
天行健,文和武,尸山血海中,重铸那伟大的尚武之脊梁。
(ps:题材问题,与原来历史有很大出入,莫要较真。另有41ow完本《大唐绿帽王》,人品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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