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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旧月安好     蛰伏txt下载     蛰伏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48.带我走吧

    沈柏腾的这丝嘲讽,让我莫名觉得有些不舒服。

    可哪里有问题,我自己也并不知道,便只能暂时性将这不舒服给压下去,开口说:“也就是说朱文是茱萸县的人,他之所以潜伏在沈廷身边是为了接近袁江东对吗?”

    沈柏腾说:“这样说也没错。”

    我说:“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潜伏在袁江东身边?而是选择只是与袁江东有关系的沈廷呢?”

    沈柏腾说:“他当时应该是想将袁氏和沈氏一并拿下。所以才选择潜伏在比袁江东糊涂一点的沈廷身边,而且袁江东这个人生性多疑,要想得到他的信任根本不是靠才能就能够了事的。”

    我听到沈柏腾这些话,忽然间沉默了,所有一切都可以解释得清楚,唯独在沈氏防备力最弱的时候。朱文明明可以夺取沈氏,为什么最终竟然会没有动手了?这好像真是一个谜。围讽余划。

    沈柏腾见我沉默了下来,他嘴角讽刺的笑意越来越深了,他问我:“你认为朱文为什么会没在你纸执掌沈氏的时候动手呢?”

    我有些不明白沈柏腾的语气是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一句:“我不知道,我也奇怪。”

    沈柏腾哼笑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本来刚才还难得说了很多话的他,突然间沉默了下来,这让我竟然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我暂时性也没想好要说什么。因为这些话内讯息量太大了,已经超过了我所承受的范围,我还在尝试着慢慢消化。

    这沉默隔了良久,沈柏腾对坐在床上沉思的我说:“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想让你明白,现在局面非常之乱,不想送死就好好养你的孩子,如果你掺和了,你会受到怎样的损失,我们谁都不知道。”

    我还是有些怀疑的说了一句:“可在袁长明出事的前几天,你为什么会去韩信身边的朋友王朝军?”我又说:“如果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好像又有点说不过去。”

    当我将这句话说出来,我忽然间又后悔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狠狠咬断,因为我暴露了一些不该暴露的讯息。

    果然我这句话一出。沈柏腾便皮笑肉不笑的盯着我。隔了半晌,他用玩笑的口吻说了一句:“看来,你的助理对我盯得还真够紧的。”

    我忙着解释说:“我的助理在你见王朝军那天恰巧碰到了。”

    这样一解释反而越来越糟糕,更漏洞百出,好在沈柏腾并没有在意,而是对我说:“我的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他转身就要走,我又在后面追问:“如果是这样,袁长明会有事吗?”

    沈柏腾听到我这句话,停下了脚步,微偏脸的回了我一句:“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在主导,所以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语毕,便要继续朝前走。

    可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冒了出来,如果这件事情真是朱文在后面主导,那么袁长明必定凶多吉少,之前对于袁长明的情况我并不着急的原因是因为无论怎么说,袁长明都还有个姐姐袁姿在,沈柏腾绝对不会对他的生命构成威胁,顶多窃了他手上的一切财产。

    可如果按照刚才沈柏腾所说,整个茱萸县都掺和到争夺袁氏中来,那么袁长明的生命我根本无法保障了。

    茱萸县可是赫赫有名的黑道,袁长明很可能会沦为他们夺取袁氏的炮灰,毕竟现在已经不是袁江东那个时代了,袁姿和袁长明这姐弟,早就没有了袁江东的保护。

    黑道的掺和,外加一旁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沈柏腾,这其中任何一方人,都让袁长明吃不消,那现在这件事情我不管也不行了。

    袁氏的事情我可以不管,可袁长明的性命我不会不管,说到底我们虽然谁都不欠谁,可眼睁睁的看着他置身于危险中,我也未必做得到,终究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可现在这种复杂的情况,根本不是我所能够插手,唯一能让袁长明安然无恙出来的人,也就只有沈柏腾了。

    我立马从床上冲了下来朝着沈柏腾小跑着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说:“柏腾,我求你一件事情。”

    在我握住他那一刻,沈柏腾停了下来,他似乎是知道我会求他什么,所以他并没有侧脸来看我。

    只是背对着我,面向着前方不说话。

    我死死握住他的手,小声说:“能不能帮我将袁长明给救出来?一旦他出来,我必定不再理会外界的事情,好不好?”

    我见他许久都没有动,左手立马松开他的手,改为紧抓住他的手臂,更加用力了一分,可这一次我并没有再出声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等他的回答。

    沈柏腾终于转过身来看向我,他说:“对于你是否插手袁氏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影响,你认为我为什么要答应?毕竟救出袁长明,就相当于是挑衅了茱萸县那派人,这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任何益处。”

    我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答应,又加了一句:“孩子生下来,归属权归你所有。”

    这时沈柏腾的眼里这才起了一丝波澜,他大感意外的看向我,似乎是没想到我竟然会把孩子归属权这种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会拿出来做交易。”不过,他看了我三秒后,嘴角的笑不知是冷笑还是嘲讽,我以为他会用什么话来讽刺我,可他并没有,而是简短又明了说了一句:“成交。”便从自己的手臂上扒掉了我的手,终于离开了这里。

    听到他这个回答我也终于放松了下来,他离开后,我紧绷的身体这才动了两下。

    为今之计救袁长明更要紧,孩子最后到底归属谁,谁也说不定,先暂时答应沈柏腾也并不会少一块肉。

    之后那几天,他都没再来看我,不知道是生气了还是怎样,我也没有打电话去找他,只是整天待在医院内,密切关注着风波中的袁氏。

    在袁长明被带走的这几天,袁氏外表虽然看似平静,其实早已经起了波澜,因为在三天后,沈柏腾的话就被一一证实。

    本来一个星期天前股市还一片大好的袁氏,在被爆出高层操控股价的这种丑闻后,股民们便开始纷纷抛着手上袁氏的股票,有人抛了,跟风的人自然也多,但那时的股民们还没有彻底慌手脚,在众多杂乱的消息中,保持着持股观望的状态,可当袁长明被证监会带走的消息一传出来后,袁氏的股票便大幅度往下跌,在他被带走的第五天,甚至快接近接跌停。

    可谁知道,当所有人都以为袁氏就此完蛋时,股市上忽然有两方人冒出来进行抄底,袁氏的股市才逐渐往回升。

    可外界很多人都在揣测袁氏这是在自己救市,受到恐慌的散股们并没有停止抛售套现,仍旧有人在抛。

    于是袁氏之后那段时间的股市一直处在跌跌涨涨。

    而被证监会带走的袁长明就在这短短几天中,被舆论,被幕后的黑手彻底推出了袁氏的,短短时间中,袁江东一辈子的心血便被人瓜分殆尽,蚕食而空。

    这两方人不难看出来,一方是沈柏腾,一方是朱文,这次的他们,都在从中捡了一个大便宜,以最低的金额买入了袁氏的股份。

    在这场风波落幕后的两天,沈柏腾终于来医院见我了,当时我正喝着苦涩不堪的中药,张医生不断在我身旁叮嘱说让我千万不要剩下,这些药对我和孩子都是非常有大益处,虽然现在自己的味觉正在遭受一种非人的折磨。

    可我还是强制性的要求自己吞了下去,连碗底的药渣喝完后,我紧闭的眼睛才终于张开,刚想把手中的碗递给张医生时,我这才发现沈柏腾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张医生的身后正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良久才从嗓子内挤出了一句:“你什么时候到的?”

    接过我手上碗的张医生立马搭话说:“沈先生来了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开口说话而已。”

    我哦了一声,没在说什么。

    沈柏腾也没有再看我,而是往常一般问张医生我的身体状况。

    张医生的表情一改往日的凝重,这次难得笑呵呵的说了一句恢复的很好,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我和孩子的危险期大约是过了。

    沈柏腾也点了点头,对张医生说了一句:“多谢了。”

    张医生和沈柏腾客套了几句,便出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了我和沈柏腾。

    沈柏腾见我气也变得红润了许多,便说:“看来张医生的医术还是值得信赖。”

    我刚想问他袁长明的事情,可话到嘴边我又吞咽了下去,怕自己的着急惹沈柏腾不痛快。

    刚想等缓过一段时间再问时,可谁知道沈柏腾竟然主动提起说:“你是想问袁长明的事情,对吗。”

    没想到他开了头,我也立马接话说:“怎么样?他人现在还在证监会吗?”

    沈柏腾说:“他人在前几天已经被接了出来,但我需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情。”

    我说:“什么事情?”

    沈柏腾说:“要我把袁长明交给你没有任何问题,可你必须要让他放弃手上的股份。”

    我听到这话,脸一顿。

    沈柏腾继续说:“只要你同意这个要求,袁长明今天下午你就可以见到。”

    我皱眉说:“可现在根本不是我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袁长明愿不愿意的问题,如果他现在的股份没有遭到冻结,就说明他还是袁氏的大股东之一,袁氏仍旧有他的一半,也就证明他还有机会,他怎么会心甘情愿去放弃手中的一切?”

    沈柏腾没有半分玩笑说:“所以我才会让你劝他放弃手上的一切,梁笙,实话和你说了,袁长明如果还死拿着这些股份不放,那下次谁都救不了他,现在外面的浪翻涌得多么高你应该也清楚。”

    我说:“可是……”

    沈柏腾说:“你只需要回答我能还是不能。”

    在他的逼迫下,我想了许久说:“好,我试一试。”

    沈柏腾说:“嗯,我会安排你下午和他见面。”

    到达下午三点左右,沈柏腾便派人来接我,我见到袁长明时,他被人关在一栋别墅的房间内,有人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坐在床上的袁长明也缓缓抬起脸看向门外。

    他似乎是没想到会是我,眼睛内闪过一丝错愕,等他看清楚后,他立马从床上起身,大声喊了一句:“梁笙?!”

    我朝着袁长明快速走了过去,刚想检查他身体是否有恙,可谁知道他竟然反手将我抱住,他略激动的问了我一句:“你怎么来了。”

    被他抱住后,我也没有推开他,相反反而也紧抱住他,问他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是否有受到伤害。

    袁长明和我说,除了被关了一段时间以外,并没有其余问题。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松开袁长明后,便对他上下进行检查,发现确实没有发现异样,这放下心来。

    袁长明见我如此关心他,脸上也些欣慰和高兴了,他握住我的手说:“看到你这么担心我,梁笙,这几天的不开心也终于得到了补偿。”他想到什么,又赶忙说:“梁笙,你别担心,虽然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担心证监会会冻结我的股份,我以为自己完蛋了,可没想到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现在我出来了,要想重新掌控住沈氏仍旧轻而易举,你别担心,我对你说过的,就一定会做到。”

    看来袁长明被关的这几天并不知道外界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也并不知道想要袁氏的不止沈柏腾一个,还有一个背景非常复杂的茱萸县。

    袁长明见我不说话,以为我是对他失望了,又赶忙说:“梁笙,这次是我太过相信韩信了,我以为人与人之间只要诚信相处就会好,可我没想到……”他叹了一口气说:“或许是我这种性格不太适用于商场,不过这种错误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再犯,你别着急。”

    可对于他的解释我始终无动于衷,反而说了一句:“长明,带我走。”

349.股份

    袁长明起初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听,还有些不明白的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又再次重复说:“带我走好吗?”我紧抓住他的手臂说:“长明,我一分一秒都不想待在这里了,我们两个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好生活好吗?”我捂着自己的小腹说:“带上这个孩子,我们一家三口永永远远在一起。”

    袁长明听到我这样说。当然高兴,他当时想都没想就一口气答应了,不过在答应后,他又说:“可这边的事情……”

    我说:“我已经决定了,在这个世界上,人人自危。都只能顾着自扫门前雪,有些东西,就算完成了,对于我来说,也不会有任何益处,别人的死活也与我没有任何干系,还不如离开这里,去过自己的日子更为值得,而且走到这一步。我已经非常累了,不想再继续斗争下去,我现在只想给孩子一个家,一个好的环境好好生活,什么都不要,也同样什么都不再想。”

    袁长明说:“可是……”

    我抓紧他的手臂问:“你不是说要给我一个家吗?你还愿意吗?长明那些话可还算数?”

    袁长明说:“我当然愿意,可是袁氏难道就弃之不顾了吗?我手上的股份怎么办?”

    我说:“全都抛售,或者给你姐姐,我们后天就走。”

    袁长明冷静了下来,没有有些皱的问了一句:“这么快?”

    我说:“你不愿意吗?”

    袁长明说:“我当然愿意,可是梁笙,我们总要把这里的事情一切都处理妥当?这样走也太急了。”

    我说:“你要多久?”

    袁长明说:“半个月。”围讽见划。

    我说:“太久了。”

    袁长明意外的看向我。

    我说:“我把你从证监会那里救出来的事情被沈柏腾知道了,现在他已经对星辉下手。并且还要将我囚禁夺取我孩子的抚养权。”我握紧拳头说:“我是绝对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的,所以在星辉被他吞掉之前。我必须要带着孩子快速离开这里。去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袁长明还在对于我的话保持怀疑,毕竟我之前的态度太过坚决了,现在突然之间和他提出要离开的事情,这态度的反差怎么都让他觉得怪异。

    我也明白这个谎言可能会有些蹩脚,可这已然是下下策,我没有别的什么办法可想了,只能赌一把了,赌袁长明对我的感情。

    我见袁长明始终犹犹豫豫,便松开了他的手,尴尬的笑着说:“如果你觉得有问题的话,那我一个人走也可以。”我看向袁长明说:“只是长明,我求你一件事情,我要离开的消息,我希望你别告诉任何人,行吗?”

    袁长明听到我这样说,脸上的犹豫也终于消失,他眼睛内闪过一丝坚决,似乎是下了一个决心,他说:“我自然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你想去哪里,我们后天就走。”

    我说:“你的股份怎么办?”

    袁长明说:“我会全部捐献,这样最快速也最简便。”

    我笑着说:“好,我们说定了。”

    就在此时我电话响了,我对袁长明做了一个嘘的表情,便低头从口袋内拿出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上面显示沈柏腾,我眉头一皱,便按断了挂断键,我对袁长明说:“长明现在我必须要走了,你暂且现住在这里,后天下午四点我们在机场准时会合。”

    袁长明想都没想说了一句好,顺带还叮嘱我让我小心点,我也点了点头,便握着手机立马离开了这里。

    我出了别墅便上了车,沈柏腾在车上等着我,他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说:“袁长明起初有些怀疑,但是之后又答应了。”我想了想又说:“但是股份处置的问题我并没有插手,我怕引起他的怀疑,他说他打算捐献慈善。”

    沈柏腾说:“明天袁姿就会去找袁长明,股份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你的任务完成了。”

    我没在说什么。

    沈柏腾送着我到达医院后便离开了,现在是个多事之秋,他自然也是非常的忙。

    事情办妥后,我并没有停歇而是给了单颖一个电话,让她将自己东西全部收拾好,明天下午四点准时到达机场。

    单颖被我这无头无尾的话说得一头雾水,她问我是想干什么。

    我说:“给你一个和袁长明在一起的机会,你到达机场后,无论如何都要把袁长明带离这座城市,无论去哪里好,离开后,就好好安心的和他过日子,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单颖不解的问:“为什么?”

    我说:“没有为什么,如果你愿意相信就去,不愿意相信,可以选择无视,或者当做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你这通电话。”

    我说完这些话,便挂断了电话。

    其实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袁长明会不会离开,而是他是否愿意把自己的股份给他的姐姐袁姿,如果他怕这些股份袁姿会拿给沈柏腾而宁愿捐献呢?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

    不过,我想,就算袁长明不愿意主动将股份交出来,沈柏腾也必定会用强硬的手段让他拿出来,他现在已经非常被动,很多事情根本由不得他来选择。

    这件事情也根本不是我该担心的,我只要开了一个头便好。

    第二天到来后,那一整天我便一直在等袁长明那边的消息,可久久都没有传来情况传来,就在等的这个过程中,我心内突然升起一丝怀疑,如果上次沈柏腾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他编的呢?虽然袁氏上次股票大跌,有两方人抄底,说不定这两派人全是他沈柏腾自己的呢?

    骗我为他从袁长明手上骗取股份,自导自演了这一场戏……

    想到这里我突然觉得自己好想鲁莽了,怎么能够这么轻易的相信他的话?

    可又不对,上次去茱萸县,朱文莫名其妙消失在那里,又安然无恙的出现,这本来就是一大疑点,如果不是沈柏腾和我所说的话和我心内当初的怀疑非常吻合,我也并不会半点怀疑也没有就相信他,可他向来诡计多端……

350.我会一直等你

    想到这里,我心也越来越凉了,凉到手脚发麻。

    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容不得我有半分的犹豫了,现在很多事情都还处在猜测阶段,还没被证实。就代表一切都还有可能,在这个时候我不能再动摇了,就算是一条黑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我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在心里自我安慰的想,也许是我被沈柏腾吓过太多次了。所以到达现在我心里都已经产生了阴影,也许情况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呢?

    想到这里,我也逐渐冷静了下来,而就在此时,袁长明那边也终于传来消息,说是袁长明同意了将股份转给袁姿,就在刚才签了协议。

    听到这个消息时,我并没有吭声说什么,只是很沉默的站在那里。沈柏腾派过来的人见我没有反应,便小声说:“梁小姐,沈总说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成功完成,他会履行他对你承诺的所有一切,他说让您安心下来阳台。”

    我听到后,淡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那人将话送达后,便转身从我房间内离开。

    紧接我房间内传来了电话铃声,这铃声有些刺耳,还让人有些心悸,我站在那里没有动,也没有反应,本来打算直接无视,可电话断掉后。那通电话又再次响起,在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有一丝急促。

    我手心内不知道在何时竟然冒出了一股汗。心加速跳动。这一通铃声终于结束后,我正觉得有丝解脱时,下一通又来了,没完没了,每一声响都好像在对自己凌迟处死。

    为了不再折磨自己,也为了不让对对方起疑,我还是转身去床头柜上拿上了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摁了一个开机键后,袁长明轻松的声音便在电话内传来,他说:“梁笙,你在哪里?”

    我回了他一句说:“我在医院。”

    袁长明笑着说:“我已经将所有事情全部都准备妥当了,明天我们就可以走了,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我说:“都好了。”围岁妖划。

    袁长明没有听出我的异样,继续开口说,他说:“梁笙,我突然发现放下一切竟然是这样的开心我,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人终于可以一起好好生活了,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以后天高海阔,我们两个人一起走好吗?”

    他问我这句话时,我沉默了很久,久到他都快有些怀疑时,我立马笑着说:“好啊,从此以后天高海阔,我们一起走,去哪里我都随你。”

    他在电话内开心的笑了,他说:“好。”

    我觉得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便对他说:“我现在要收拾一些东西,也要处理一下星辉,明天机场下午四点准时见好吗?”

    我没有等他的回答,刚要挂断电话时,袁长明突然在电话内又说:“对了,梁笙,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我刚放在挂断键上的手又顿了顿,我说:“什么事情?”

    袁长明笑着说:“是这样,我今天把股份给了我姐姐,没有捐献慈善。”

    我说:“你给了你姐姐?”

    他解释说:“因为你知道,我们离开后,我姐姐这一辈子肯定没有别的什么依靠,而且我爸爸死了,我不放心沈柏腾,想拿自己的股份给她傍身,到时候若是发生点什么事情,她也好不用受人管制。”

    我说:“难道你就不怕你姐姐把这些股份给沈柏腾吗?”

    袁长明说:“我姐姐不是这种人,她和我保证过了,她不会这么蠢的。”

    听到袁长明这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够说什么,袁长明以为我是不高兴,问了一句:“你怎么了?难道是……”

    我说:“你千万不要误会,我没有这个意思,股份给你姐姐本来就是应该的,而且她拿在手上,确实会安全一点,你这个决定我也认为挺好,因为我们离开后,她身边也就没有什么亲人了。”

    说到这里,袁长明似乎是有点伤感,不过很快他又说:“我相信没有我,她也会过的很好,毕竟还有周周和她最重要的人在身边。”

    我说:“嗯,我也觉得是。”

    我们即将要挂断电话时,袁长明又叮嘱我说:“梁笙,明天下午四点你一点要来,我会一直等你的。”

    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的我也心烦意乱,根本没有那个精力再去思考太多,便敷衍了一句:“嗯,我会的。”

    袁长明在电话内开心的笑了出来。

    我们挂断电话后,这一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到达第二天,我在很早就派人去盯着单颖让他们时刻和我回报单颖的动静,这一天早上单颖起了一大早,可她并没有什么异动,仍旧像往常一般,带着孩子下楼买了早餐上楼,吃完后便在房间内打扫卫生,差不多到十一点又一个人做了午餐,两三的样子还打扫了屋子。

    当那边不断源源不断传来单颖的消息,当我以为她不会按照我的话去机场时,可谁知道,在下午三点三十分左右,之前还平静正常的单颖,忽然在屋内收拾着行李,正好在三点四十分的时候,抱着孩子和拖着行李出了门,拦了一辆的士后,便往机场迅速赶往。

    而这时,袁长明给了我电话,我在第一时间接听,他电话那端的背景非常嘈杂,有人说话声,有脚步声,有飞机呼啸而上的声音,可就算所有声糅杂在一起,可仍旧掩不住袁长明高兴的声音,他笑着问我到了没有,他已经在机场等我了,甚至还告诉了我他在什么地方等着我。

    我听着非常高昂的声音,便只能笑着说:“我也快赶过来了,你再等等。”

    袁长明说:“对了,我怕你一直在收拾东西没来得及午餐,所以我给你在机场打包了一份,到时候你可以吃完再上飞机。”

    我说:“我还需要一瓶矿泉水,口有点干。”

    袁长明笑着说:“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难道我还会让你渴着吗?”

    我说:“好啦,不说了,我现在要拿着行李出来了,你站在最显眼的位置等着我。”

    袁长明说:“恩恩,我会让你赶到这里后,看到第一个人就是我。”

    我笑了笑没再说话,刚想挂断电话时,袁长明又在电话内说:“梁笙,你一定要来,我会一直一直在这里等你的,真的。”

    听到他这句话,我忽然觉得鼻塞,好像有点无法呼吸一般,费了好大力气,我才从喉咙内挤出一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直等下去。”

    我们挂断电话后,我便站在窗户口仰起脸看着天空,正好此时有一架飞机从头顶飞过,那轰隆声直略过脑顶,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虽然这也许并不是他想要的,可相比让他在这漩涡中越来越混乱,还不如让他安静的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虽然会碌碌无为,虽然会平凡无奇,虽然从此不再是袁长明,可至少他是他自己,他不用再担惊受怕,也会拥有天伦之乐。

    想到这里,我心里也释然了,唯一的伤感也被自己从心间剔除掉。

    正当我抬起脸愣愣的望着窗外发呆时,身后忽然传来沈柏腾一句:“在看什么。”

    听到他声音,我猛然转过身去看他,才发现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站了我的门口,目光正静静地落在我身上。

    我和他对视一眼,和平静的回了一句:“没有,只是让自己放松一下。”

    沈柏腾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住,见我身上穿着单薄的衣物,他顺势走到了衣架上随手拿起了一件外套,到达我面前后,便套在我身上,他说:“今天天气有点冷,怎么还站在窗户口吹风呢?难道张医生的话对于你来说都是耳旁风吗?”

    我说:“我就站了一会儿,没有多久。”

    沈柏腾握住我手,才发现一片冰凉,他的大手掌突然将我的双手全部给握住。

    他牵着我到达床边后,便将我按在了床上躺好,发现我没什么心情说话,便也不再打扰我什么,也不和我说什么,自己拿起一份报纸坐在沙发上翻阅着,看上去很清闲的模样。

    他在看报纸的时候,我便坐在那里发这呆,其实心里早就在计算着时间,计算了很久,等到达四点半,我放在茶几上的那一只手机便在疯狂的震动,惊动了正在看报纸的沈柏腾,他听到铃声后,便将手上的报纸合住,抬眸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手机,看到上面来电提醒显示长明两字,他手了手机,淡淡的说了一句:“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该上飞机了。”

    我没有说话。

    沈柏腾又抬起脸看了我一眼,问:“你认为结果会怎样。”

    我说:“我不知道,不过我让单颖去了,她带着孩子,我想,无论如何,也会动摇他心。”

    沈柏腾重新将合住的报纸打开,抖了两下说:“但愿。”

    之后躺在茶几上的手机还是在不断疯狂震动着,我们两个人都在干着各自的,可我和沈柏腾都没想到,这通电话震动的时长竟然可以如此之久,整整三个小时过去了,却还在疯狂想着,本来还很淡定看报纸的沈柏腾,眉头也皱了起来,瞟了一眼手机说:“你不觉得烦吗?”

    我说:“好像是有点。”

    沈柏腾说:“逃避不是办法,接。”

    我第一时间就选择拒绝,我说:“等电话被他打到没电,我就会关掉。”

    沈柏腾似笑非笑看了我一眼说:“你很天真。”

    我还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阵不详的预感,第一时间就从床上跳了起来,赤着脚朝着房门口走去,速度非常快的将门反锁。

    就在这一瞬间,急促的脚步声突然间消失,房门静悄悄地,当我以为是自己多虑又多疑时,门外忽然传来袁长明一句:“梁笙,你开门,是我。”

    我惊愕的抬起脸去看沙发上坐着的沈柏腾。

    沈柏腾发下手上的报纸后,便朝着门这边走了过来,在他手刚要去拉门把手时,我反手抱住他了他,满脸哀求的抬起脸看向沈柏腾,用只有我两个人才能够听到的音量对沈柏腾说了一句:“别开门,求你了。”

    被我抱住的沈柏腾低眸看向我,他说:“有时候面对比逃避有用。”

    我说:“他会死心的。”我怕他不答应,又抱紧了他一分,小声说:“求你了。”

    沈柏腾望着我良久,放在门把手上的手也终于松开了,他没有再说话。

    就在我和沈柏腾说话这段期间,门外的袁长明又说了一句:“梁笙,我来找你了,你开门啊,我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离开的吗?你为什么有突然反悔了。”

    我抱住沈柏腾的手松了松,转过身面对着门口,还是没有说话。

    袁长明没有了耐心,用手开门,可开了很久,发现门把手纹丝不动,里面明显倒锁了,他又用力的开了两下还是没用,他红着眼睛朝着门上狠狠捶了两下,他大声说:“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开门啊!”

    捶第一下没用,袁长明就捶第二下,第二下还是没用他接着第三下地四下,每捶一下,这房门便震动一分,捶到后面,他双手红肿,手上皮开肉绽。

    可他仍旧不罢休,继续面无表情揣着,好像只要这样捶下去,我就会出现一般,我就会跟他走一般,我就会和他一起天高海阔遨游一般。

    而在机场被袁长明甩下的单颖,抱着孩子从雨中赶了过来,浑身狼狈的站在袁长明的身后,她就一直静静的站在他身后望着他,望着那扇门上被他砸得鲜血淋漓,望着面无表情的袁长明固执的守着这扇门。

    到最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抱住孩子冲了过去一把拉住他早已经血肉模糊的手,哭着对他大声说了一句:“如果她要出来早就出来了!袁长明!你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清醒?她要是想跟你走,她会给我电话让我去机场吗?如果她想跟你走,她会怀了别人的孩子到最后还来骗你的股份吗?这个女人让你现在一无所有!你到底明不明白啊?!”

    袁长明听到单颖的话,表情非常可怕,单颖以为他又会对他说一些难听的话来刺激他,可谁知道他却非常冷静的给了她一字:“滚。”

    单颖忽然被这一个字冲击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长明将她的手一甩,继续固执的捶打着那扇门,袁姿抱着孩子面惨白的站在那里,隔了好久,她小声问:“滚?你让我滚去哪里?”

    袁长明根本不回答她,直接当她不存在,他还在继续敲打着那扇门。

    单颖再次去抓他的手,袁长明想要甩掉,可这次她发狠一般抓紧,她说:“难道连这个孩子你都不认了吗?袁长明,纵然我有千般万般对不住你的地方,可孩子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知道这几天孩子的身体状况吗?医生说他心脏衰竭,这件事情我之所以没有告诉过你?”

    袁长明还是面无表情看向她。

    单颖满脸眼泪说:“现在我不求你给他一个家,我只希望你能够陪着我一起多陪陪他,哪怕是几天而已,他是你的儿子啊,难道这点卑微的请求你都不肯吗?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儿子的身体状况啊?”

    袁长明听到袁姿的话,他冷笑了一声说:“这个孩子是你要生的,关我什么事?”

    他说了这样一句话,又反手将单颖的手给甩掉,继续在门上一下一下敲着,敲了五下,他手又停了下来,他对身边的单颖说:“你走,别再对我有任何奢望了,我们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就算我和梁笙最终没有结果,我也不会跟一个妓女在一起。”

    单颖身体因为这句话震动了一下,她抱住孩子的手一紧。

    袁长明说完后,不再理她,仍旧继续敲着那扇始终紧闭的房门。

    单颖嘴角忽然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她说:“她难道不是妓女吗?”

    可她这句话并没有得到袁长明任何的回应,走廊内仍旧是空荡荡的敲门声,分外的诡异,单颖就这样站在袁长明身边长达十秒,当她看到门上的血印子越来越多后,她抱着孩子忽然决然转身,走了大约几十步,离袁长明大约有两三米距离时,她突然停了下来,回身看了袁长明最后一眼,就这一眼后,她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怀中的孩子。

    那字全身上下都是雨水,脸也透着不正常的酡红,她手指在孩子发烫的肌肤上怜爱的附魔了一圈,最终,她低下脸贴着她小小的脑袋,感受着他身上的体温,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她极小声的说了一句:“宝宝,妈妈爱你,所以妈妈会给你爸爸,爸爸也爱你,我们一家人都爱你,你是天赐的礼物。”

    她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便从孩子的脸蛋上抬起脸来,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她小心翼翼将孩子放在地下后,又看了袁长明一眼,便转身朝着不远处楼道口走去,到达窗户口她停下了自己的脚步,又再次回望了袁长明一眼,她说:“长明,我走,我会走的远远的,让自己再也不可能出现在你面前,可我唯一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好好待孩子,他是无罪的,事到如今你可以怨我,恨我,可我还是那一句话,妓女是有心的,她的心始终在你身上,只是你不想知道,也不屑知道而已。”

    她在说这段话的时候,便在最后的最后再次深深的看了袁长明一眼,这一眼过后,她一分犹豫都没有,回身朝着出窗户外面纵身一跃。

    本来还在固执的敲着病房门的袁长明,在听到楼下沉闷坠地声响后,他手颤了颤,他挥动的拳头终于停了下来,他僵硬的转过身来来看身后,发现地下躺了一个孩子以外,竟然空无一人,他茫然的望了许久,身体忽然靠着那扇门缓缓的蹲了下来,他用手满是鲜血的手死死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哭了出来。

    而在房间内的我和沈柏腾也听到了外面的一声异响,当时我抬脸看了沈柏腾一眼,他似乎是猜到了什么,在我转身朝着窗户口冲过去那一刻,他一把将我拉住,然后将我困在怀中,按住我的身体说:“不准去。”

    我仰起脸追问说:“你刚才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声音?”

    沈柏腾说:“和你无关。”

    我拽进他的衣服说:“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楼上坠落。”

    沈柏腾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可能是别人,这栋楼住了这么多病人,说不定有人遭受不住折磨自杀了也没什么好稀奇的。”

    我摇着头说:“不对。”我忽然听到袁长明压抑的哭声,我又说:“不对,真的不对。”我拽着沈柏腾的衣服说:“沈柏腾,不是别人,好像是单颖跳楼了。”

    沈柏腾抱住我的手没有半分松动,他皱眉说:“你别胡思乱想了,不是单颖,说了是别的病人而已。”

    我说:“你让我去看看。”

    沈柏腾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我挣扎着说:“不行,我必须要去看看。”

    我在他怀中努力挣扎着,沈柏腾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竟然对我大声说了一句:“是又怎样?!你现在能够做什么?救她吗?三十多楼,你怎么救她?”

    我被他的声音吼得有些发愣,沈柏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内的火气,尽量柔和着声音说:“好了,现在你需要做的事情是去床上躺着,我会在这里陪着你。”他说完这句话,便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都当妈妈了,乖一点行吗?”

    我转不过神来,只是眼神呆滞的望着他。

    就在这是,门口的袁长明从压抑着的哭,改为撕心裂肺的大哭,每一声,听在人心里就像针扎这一般。

    紧接着便是楼下救护车的声音。

351.童小姐

    到最后,楼下的声音恢复了安静,门外的哭声也消失了,我在沈柏腾怀中逐渐瘫软了下来了,沈柏腾手轻轻拍打着我后背说:“没事了。”

    我没有说话,眼睛始终紧盯着窗户口。隔了好久,我笑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笑自己失算了什么,还是笑,自己永远无法控制什么,很多我认为理所当然的事情,却永远超出了我的预计的发展。围序叼血。

    我将抱住我的沈柏腾推开。拖着脚步朝着门那边的方向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将门给打开后,门外已经空无一人,安静的可怕,好像变成了一个无人之境,我站定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又抬起步子朝前走着,一直走到走廊尽头转往楼梯处的道口,我倾身看向窗户外面。

    窗户外的一切早已经在这短短的一个小时内。被医院内的人收拾干净了,好像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沈柏腾来到我身后,也同我一起看向窗外,他看了良久说:“这是她自己做的选择,与任何人都无关。”

    我叹了一口气说:“是啊,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这么草率的结束自己的生命,我们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去长大,可在死字上面确实如此的容易。”

    沈柏腾说:“有些人太爱钻牛角尖,就算这次不会有这样的想法,说不定下下次还会走上这条路,所以你也没必要再耿耿于怀。”

    我冷笑的说:“我以为这是我给他们最好的安排,可最后却弄巧成拙,事情竟然……”

    沈柏腾从我身后将我揽在怀中说:“好了。是生是死是别人的自由,我们谁都干涉不了。而且单颖的目的也达到了。只要她一死,袁长明就不会弃孩子不顾,他也不可能再对你有半分的执念,这样的结果不是很好吗?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仰起脸盯着沈柏腾,他见我眼神有些怪异,并且盯着他一动不动的模样,他挑眉问:“怎么?”

    我说:“你认为这个结果很好吗?”

    沈柏腾看向我。

    我声音虚弱的解释说:“可这不是我要的结果,我之所以这么做,是以为单颖可以带走袁长明,只要她能够将他带走,从此以后山高水远,天高海阔,他们自由自在,一家人可以过的很好。”我捂着自己的胸口说:“可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我自己也不明白,沈柏腾,我想要的东西从来不是用人命去换,这样的结果让现在恨不得死在这三十层楼下的人是我,你知道吗?”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薄唇微紧抿看向我。

    我问了最后一句:“人命在你眼里到底是什么?”

    我没有等他的回答,而是伸出手将他给推开,便朝着病房内走了进去,沈柏腾也没有再跟过来。

    之后我便一直缩在自己的房间内,不踏出病房门半步,到达晚上的时候,似乎是沈柏腾和护士吩咐了,她们准时在晚饭过后为我将房间内的窗帘给拉上,又将窗户紧闭。

    其中有两个护士守在这里,可现在的我并不觉得多么害怕,心里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她们在这里我反而无法入眠,便出声将她们打发走,那两个护士有点犹豫了,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情,她似乎是怕我会做什么傻事,便言语间有些推脱。

    似乎是并不打算按照我的话离开。

    我今天也没有太多精力和她们在这里周旋什么,她们不离开,我便安静的躺在床上,闭眼入眠。

    一夜过去后,沈柏腾一大早来医院看我,在沈柏腾推门走进来时,那两个护士同一时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沈柏腾看向床上的我,见我还躺在床上睡觉,便对那两个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两个护士很机灵的明白了他的话,并没有闹出多少动静,两人一前一后的轻手轻脚的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后,沈柏腾朝着床上的我走来,他站定在床边,同样没有打扰我,而是弯身坐了下来。

    我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很安静平和,可让此时根本没有入眠的我身体莫名紧绷。

    在睁开了眼睛,正好和沈柏腾的视线相撞,他眼睛内的神顿了三秒,半晌,他伸出手为我拉了拉被子说:“你醒了。”

    我嗯了一声。

    沈柏腾问我昨天夜晚是否睡好了。

    可我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说:“我想见单颖和袁长明。”

    沈柏腾也不说拒绝和答应,只是问我:“你是否能够保住自己的身体。”

    我说:“我自己有分寸。”

    沈柏腾说:“既然你知道分寸,那就过几天,过几天后单颖的后世肯定是需要处理,到那时我会安排你们见面。”

    我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又缓缓躺了下去。

    之后那几天我都安静的待在自己房间内哪里都没有出去,沈柏腾起初还有些不放心,时常叮嘱护士注意我这几天内的情绪和动静,并且准时和他汇报。

    可一个星期过去后,我仍旧和以前一般,像个没事人一般,该干嘛干嘛,沈柏腾对我的关注才稍微松懈下来,在一个星期过后的第八天内按照他所承诺的那样,安排我去见单颖。

    单颖并没有父母,只有叔叔叔母还有一个妹妹,她的突然死亡自然是要告诉她家里的亲人的,可单颖的叔叔叔母以路途太遥远为理由拒绝来接手她的后事,并且还说,如果真要一个人去,他们可以让人捎着韩丹来这里。

    可袁长明并没有让韩丹过来,也很平静的接受了单颖唯一的亲人长辈不来的这个事实,一个人为单颖操办了所有一切事情,这段时间他也表现的很平静,平静到这根本不像是死了一个人,而像是丢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

    袁姿自然也知道最近所发生的事情,在单颖死后,她便一直陪着袁长明,她当然知道袁长明是一个怎样的人。

    可袁长明却未曾和她说一句话,无论袁姿在他身边如何讨好,如何安慰,袁长明通通无视,与其说是无视,更应该用失去灵魂一般来形容,因为他根本不是无视,而是灵魂根本就不存在了,好像只剩下一具躯壳在这里完成任务活着一般。

    袁姿用热脸贴了他好久,见他都没有反应,也只能安静下来陪着他,不再多说一句废话。

    因为单颖的死死得很突然也很离奇,到现在来说,是谁都没有意料到的一件事情,死的并不光荣,所以也就没有大办。

    在警察调查完毕这边的死因,排除他杀后,单颖的尸体在医院的太平间躺了几天后,便被转送了火葬场。

    我自然是也出现了火葬场,当时袁长明在里面等着单颖的尸体出来后,我便在殡仪馆内的大门口外等着。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正好是下着蒙蒙细雨的天气,袁长明抱着单颖的骨灰盒从殡仪馆内冒雨走了出来,袁姿在后面撑着一把伞费力的跟着,一边盯着前方走得飞快的袁长明,一边举着伞小跑着去拽袁长明说:“长明!下雨呢,你走这么快干什么?”

    袁长明却恍若未闻,直到他看到殡仪馆门口停着的一辆黑的车,他动作顿了顿,脚步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眼睛似乎透过车窗看向车内。

    我也坐在车内和外面的他对视了几秒,看了身边的沈柏腾一眼,沈柏腾并没有看我,而是低头翻阅着手上的文件。

    在我抬手要推车门之时,他在我身后淡淡的说:“多穿一件衣服,外面风大。”

    这是坐在前面的周继文递给了我一件外套,我拿在手上裹在了自己身上,推门走了下去,司机撑着伞跟在了我身后,我脚步特别稳的朝着袁长明走了过去。

    他也非常平静的看着我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

    我站定在他面前后,便看向袁长明手上的骨灰盒,笑得凉薄而无情说:“长明,现在我终于知道,你是爱我的,我很荣幸你会这么喜欢我。”

    我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臂说:“现在我的目的已经到了,我们真的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了,长明,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任何女人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障碍,单颖的死,死不足惜,死得大快人心,你开心吗?”

    袁长明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我这些话并没有让他情绪激动,反而是一旁的袁姿忍不住了,这本来就是一件极其悲惨的事情,不管对方是谁,就算今天是个陌生人,我也不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袁姿觉得有些过分了,她开口说:“你还有没有良心?什么大快人心?什么死不足惜?这是一条人命!你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说出如此狠毒的话?”

    我笑着看向袁姿说:“难道还要我磕头跪拜,哭着求她别死吗?

    “你!”袁姿被我这句话给噎到无语,却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我,只能面难看的死盯着我,那眼神像是恨不得要吃了我。

    对于她的无语的模样我很高兴,正想将视线移过去看袁长明时,他忽然挥手便朝着左脸一巴掌打了下来,这一巴掌打得我耳鸣震震,打得我脸颊火辣,鼻涕都被打出来了。

    袁姿瞪大瞳孔,有些错愕的看向一向对女人礼貌无比的袁长明。

    我也看向了他,继续笑着说:“怎么?现在人家死了你就会怜香惜玉了?早干嘛去了?袁长明你不是口口声声说永远爱我吗?可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我这句话说完,紧接着袁长明朝着我右脸又是一巴掌。

    打得我眼皮都是在剧烈抖动着,我保持着被他打的姿势许久,刚想抬头去看他,可谁知道袁长明这次根本不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又是一巴掌打了过来,这一巴掌比之前更为用力,因为我嘴角都被他打出血来,我嘴唇才刚动,恶心的血腥味便在我的空腔内弥漫开来。

    袁姿怕袁长明再次下手,便立马握住袁长明的手,眉头紧皱的对他大声说了一句:“长明!你冷静一点!”

    可袁长明并不打算在碰我,而是面无表情的对我说了一句:“你又再骗了我一次,可我还是愿意相信了你最后一次,梁笙,我袁家欠你的,从今天开始,一切都还得清清楚楚,你好自为之。”

    他这句话说完,便甩掉了袁姿按在他手臂上的手,他稳稳地抱着怀中的骨灰盒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就在这时,突然一阵风吹了过来,将贴在单颖骨灰盒子上的红纸拂了起来。

    那张红纸在细雨和大风中旋转了一圈,最终飘飘扬扬落在一处低洼的积水面上,本来干燥的纸张渐渐被浸湿。

    红纸用毛笔写的几个黑大字,变得越来越清晰。

    上面写着五个字,袁长明之妻。

    我目光落在始终落在那张被打湿的红纸上,突然间笑了出来,便伸手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脸颊,无所谓的笑了笑。

    站在我面前的袁姿看了许久,似乎也没有什么话好再说,便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火葬场的大门前只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我从脸颊上收回了手,冷笑了三声,便也转身回了车上。

    坐在车内的沈柏腾懒懒的扫了一眼我已经肿了起来的脸颊,便开口为这件事情做了一个总结,他说:“舒服吗?”

    我说:“舒服,当然,至少我的心此时很舒服。”

    沈柏腾说:“用皮肉之苦来弥补自己的良心不安。”他嘲讽一笑说:“我该夸你天真还是该送你一句自讨苦吃呢?”

    我说:“不用你管。”

    沈柏腾将腿上的文件合住后,便淡淡说了一句:“我也懒得管你,这件事情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只是事情出了你的掌控而已,你以为袁长明会因为孩子和单颖离开这里,可你似乎忘记了一点,单颖代替你去,袁长明并不会高兴,反而会愤怒自己被欺骗,那个时候的单颖就相当于你的帮凶,袁长明自然会将所有愤怒的情绪发泄在单颖身上。

    而单颖,说到底也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去代替他喜欢的女人,这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种耻辱,何况在代替后,遭受了袁长明更大的耻辱和侮辱,她自然承受不了,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承受不了,她会有这种极端的做法,也并不是不难理解,她最后在短短时间中,做出了一个自杀的选择,不为别的,就像用自己的命来赢你一次,从此以后,她就是你和袁长明之间一根谁都拔不掉的一根刺,事情发生了这么大变化,你和袁长明还能有什么吗?”

    沈柏腾冷笑一声说:“不得不说,她确实赢了,在最后为自己赢回了一局,这就是她想要的。”

    沈柏腾将单颖的死分析得相当的透彻,他见我听了没有反应,他又说:“你们女人的想法,抱歉,有时候作为一个男人我都无法理解,命会比情重要吗?”

    他在最后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我也终于有了反应,缓缓抬起脸看向他,我说:“如果是你呢?”

    沈柏腾说:“你想问什么。”

    我说:“命和情哪个重要?”

    沈柏腾想了良久,耸耸肩,摊开手说:“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我听了,没再继续问什么。

    反而是沈柏腾,将我身体朝他拉近了一点,他手指在脸上的手指印上抚摸而过,他啧了两声说:“说实话,袁长明还真下得去手。”他大拇指擦掉我唇角没有擦干净的血迹说:“若是换成我,我未必舍得对你动这么狠的手。”

    我笑着回了一句:“未必,应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柏腾笑了,他说:“至少现在我是不会。”

    在单颖火葬后的第四天,袁姿慌慌张张跑来医院来找沈柏腾,当时我和沈柏腾两个人都是在各干的各的,他处理着文件,我躺在床上翻着这几天的报纸,房间内特别安静,谁都没有说话,突然间传来的嘈杂自然很快就会反应过来,便同一时间侧脸去看门外的来人。

    就在我们看过去的同一时间里,病房门也应声而开,袁姿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到达沈柏腾身边后,便紧抓住沈柏腾的双手,带着哭音说:“柏腾,长明不见了,今天我去他家里找他,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家里的保姆说长明从抱着单颖骨灰离开的那天便一直都没有回去过。”她焦急的说:“该怎么办啊,单颖的死对他打击肯定很大,他会不会想不开惩罚自己啊?”

    袁姿说到后面越来越着急,情绪也越来越激动了,沈柏腾立马按住她不安乱动的身体,开口询问她是否给了袁长明电话。

    袁姿哭着说:“我都打了,打了整整一上午了,可始终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现在他和单颖的孩子又处在病重期间,他能够把孩子带去哪里啊,他会不会想不开?柏腾,他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了,他可是我的弟弟啊,我的亲弟弟啊。”

    沈柏腾安慰她说:“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沈柏腾看了一眼时间,便对袁姿说:“你先好好想想他可能会去又经常去的地方,我现在就派人去找。”

    袁姿满脸眼泪的点点头,而就在此时她电话又响了,她哭泣的表情又停了停,以为是袁长明打来的电话,便立马接听,可谁知道,她接听完后脸大变,我以为是袁长明出事了,揭开被子便从床上起身下了床,可谁知道,下一秒袁姿便对沈柏腾说了一句:“柏腾,周周发高烧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拉着沈柏腾朝着外面走,沈柏腾只能被毛毛躁躁的她拖着往前他,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后,便收回了视线随着袁姿走出了病房。

    等他们都离开后,房间内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站在门口凝望着袁姿和沈柏腾消失的背影,正转过身满是担心的想袁长明失踪会去哪里的这件事情时,我听到了身后有脚步声,以为是护士们进来了,刚想转身对她们说现在暂时不想吃药能不能推晚上时,话还没完全说出口,我后颈脖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我身体在那一瞬间绷直,瞪大眼睛看着前方拂动的窗帘,只是一秒,大脑便失去了意识,直接晕了过去。

    我再次醒来是在一间明亮的房间内,意识尚且还有些模糊的我,在迷迷糊糊中听到有女人在说话,声音很陌生,陌生到从来都没听过一般。

    我努力与模糊的意识挣扎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缓缓睁开了眼,首先出现在我视线内的人是一个穿着黑贴身长裙的女人,她身上并没有着任何一件饰品,蓬松的大卷发妩媚的垂在肩头,她那双有些美艳的眼睛正落在我身上认真的打量着我。

    我脑海内第一个想法,便是我不认识她,她是谁,我现在在哪里,我为什么会晕倒?之前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各种问题从我脑袋内冒了出来,我第一时间便吓到从床上坐了起来。

    那女人打量的神渐渐变得高傲了起来,她对身边一个男人问了一句:“她就是那个叫梁笙的妓女?”

    她身边的男人毕恭毕敬的回了一句:“是的,童小姐。”

    那女人脸有些轻蔑了,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哦,原来也不过如此嘛。”

    她反手从身边的黑衣男人手上拿过一份文件,翻了两页,看完后,她重新扔回男人手上,她笑得意味深长说:“看来还怀孕了,妓女也会怀孕真是稀奇事,不过也好,至少我们手上的筹码重量重了不少,爸爸说过在今年一定要拿到那条通道。”

    她纤长的手指指向我说:“至于这个女人,就好好利用了,袁氏的股份,那姓沈都要原封不动的给我送回来。”

    一旁的黑衣男人低着头小心翼翼回了一句:“是,童小姐。”

352.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在那女人转身想离开时,我在她身后及时问了一句:“你是谁?”问完,我又加了一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脚步适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看我,她认真的打量了我几眼,笑着问:“你想知道我是谁?”

    我说:“不。我并不想知道你是谁,我反而更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脸上嫣然的笑更为妩媚了,她忽然转过身,朝我伸出手走来,主动自我介绍说:“你好,我叫童谣。”

    她介绍完自己后。又顺势问:“你呢?”

    虽然这女人的眼神我很不喜欢,但她竟然主动和我打招呼了,我也朝她伸出手说:“我叫梁笙,你好。”

    我们双方握住后,她立马松开了我的手,笑得客气而张扬说:“从今天开始,可能会需要梁小姐在这里小住一段时间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们说,这边的人都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她这句话刚落音。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便有人走了进来,同样是一个陌生人,大约是这女人的下属,他刚挨在那姓童的女人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门外便传来敲门声。

    屋内所有人都齐齐侧脸看了过去,敲门的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他容貌清冷,身材也非常高挑,自有一股气度不凡。

    他走进来后,谁都没有看,目光始终落在那个叫童谣的女人身上,他到达她身边后。也非常尊敬的唤了一句:“童小姐。”

    童谣听了,嘴角勾起一丝笑。那双勾人魂魄的双眸带了一丝无声的诱惑。可她嘴上却非常冷静的嗯了一声说:“既然你来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理,简延,爸爸说一旦这件事情完成了,明年就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她朝那男人靠近了一点,那双涂着妖娆红的纤长十指暧昧的落在男人胸口,她说:“你开心吗?”

    那男人脸上虽然没有多少表情,但还是小声嗯了一下。

    女人漂亮的脸蛋绽开了一朵花,她踮起脚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留下一枚浅的唇印,娇笑的一声,带着身后的下属便风情万种的离开了。

    剩我一个人傻不愣登的坐在那里茫然的瞧着。

    那男人并没有离开,而是对身后跟着的人说了一句:“你们也下去。”

    他身后的人听了,便低头说了一声是,同样转身离开了房间。

    里面只剩下我们两人时,我收起愣怔的表情,抬脸看向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简延是谁?”

    他简短的回了我两个字说:“是我。”

    我说:“你不是叫朱文吗?”

    他反问:“你现在还认为我是朱文?”

    听到他这句话,我笑了出来,笑容内满是嘲讽,我说:“也对,现在的你是赫赫有名的黑道人,你怎么可能会是我前助理朱文呢?”

    朱文听到我这句话,没有任何叙旧的想法,他拉了一条椅子坐在我的床边,一副公事公办开口说:“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不必在提起,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我说:“你想说什么。”

    朱文说:“你应该知道我要什么,沈柏腾大约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冷笑说:“我什么都不能给你。”

    朱文毫不客气开口说:“我也从来没有打算你会有东西给我,不过,只要沈柏腾肯给,这件事情自然就简单了很多。”

    我抬起脸看向他,嘲讽一笑说:“你以为沈柏腾交出袁氏的股份吗?朱文,你太天真了,他是怎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朱文笑而不语,良久,他看向我已经凸显的小腹,说:“看来这么久不见,夫人就已经为人母了。”

    在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手下意识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说:“这是每个女人都会经历的事情。”

    他问:“孩子是沈柏腾的。”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愣了半晌,问:“是又怎样?”

    他摇头说:“没怎么样。”顺带着说了一句:“那我提前恭喜夫人了。”

    就在我们两人说话期间,门外再次传来敲门声,朱文坐在椅子上没有动,随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门外有人说:“童小姐身体有些不适,让您过去一趟。”

    朱文听到这句话,没有回答什么,看了我一眼后,并没有多停留,转身便出了房门。

    我一直坐在床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忽然预感到好像有什么腥风血雨即将到来,因为朱文不再是以前的朱文,而现在也根本的情势也根本不像以前了。

    茱萸县的危险没有人比我这个亲身体验的过的人更有资格来描述,袁氏他们肯定是势在必得,可沈柏腾不把股份交出来行吗?

    毕竟他只是一个商人,商人向来对黑道避之不及,可现在他却在当面和他们抢夺东西,后果他是否承受的住。

    这些东西才是我所担心的。

    可一旦他将股份交出来了,那他答应我的事情也终究不能成为现实,他交或者不交,对于我来说都不算是一件好事。

    这真是一个让人左右为难的难题,想必现在的朱文绝对不会再顾忌任何情谊来对我手下留情了,因为他是程简延了,再也不是以前我的助理。

    想到这里莫名想笑,可笑到一半后,还是安然的躺在床上继续休息。

    现在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于事无补,人在他们手上,一时半会肯定出不去,还不如省着力气留着看事态怎么发展。

    我在这里关了差不多三天,以为自己出去的日子遥遥无期,毕竟沈柏腾还不知道是否会来救我,就算他来救我,光谈判的时间都不知道要多久。

    正当我坦然面对这些时,在第三天内,便有人来我房间,对我说童谣想和吃饭。

    我听到这个消息挺惊讶的,我想着,之前不是见过一面了吗?她看上去并不怎么喜欢看到我,怎么突然间要请我吃饭了。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

    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既然人家来请了,我自然也跟着他们出了这关了我三四天的屋子,刚跨出这扇门,我才发现原来我并不是住在酒店,而是在一栋复式别墅一般,可当我走出这栋屋子,我才发现,我现在做居住的地方,已经超出我所想象的范围,我住的确实是复式别墅确实没错,可这栋复式别墅只是这地方一角,隔壁全都是园林式房屋,环境优美,亭台楼阁,这里所占面积有几个塑胶跑场大,就算用摄像机来拍摄也未必能够拍到全景。

    而且这里面还守卫森严,时不时看到有人持枪在周围面警惕的来回走着,我连乱看一眼都不敢,便只能谨慎小心的跟在童谣派过来接我的人身边,走了一段路后,他们将我带入到一到一栋别墅的三层楼,把我放在门口后,带我来的人便离开了。

    反而是站在门口候着的工作人员对门口的我说了一句:“梁小姐,您请随我来。”

    我还在处在发愣中,不过还是随着工作人员走了进去,到达一间房门口,工作人员便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了一句:“谁。”围乐他划。

    工作人员在外面说:“是梁小姐来了。”

    这句话刚落音,里面便有人将门拉开,看到是我后,便带着我往里走,来到一间卧室门口。

    卧室门口并没有门,只有一块幕帘,从帘子内看进去,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张非常大的大圆床,床上躺着一男一女,我看不见他们脸,只看到被绸缎面料的被窝内表面一高一低的起伏着。

    此时房间内的所有的仆人和保镖全都要退了下去,这个时候那张床上终于有了动静,一个全身**的男人从被子坐了起来,我被这突然的画面,吓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小步。

    可那男人就跟当我不存在一般,当着我的面穿好衣服后,便弯下身朝床上的女人吻了一下,随即才离开这间房间。

    我以为这张床上躺的只有一个人时,可紧接着又一个男人从床上坐了起来,而童谣被那男人抱在怀中。

    她乌黑的卷发缠绕在男人结实的胸膛,妖娆的身体也紧贴在男人怀中,她脸上还有些不正常的红晕,媚眼如丝的瞄向站在幕帘外的我,她说:“你来了。”

    我看到后,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一幕我以前在会所工作时也经常见过,可一个女人床上躺着两个人,说实话,这是很少见的一件事情,特别是此时抱住她的男人更让我惊讶外加意外。

    童谣见我目光始终盯着抱住她的男人,她笑声如银铃,手在男人冷硬的侧脸上温柔抚摸着,她提醒我说:“梁小姐不觉得这样盯着我的男人很不妥吗?”

    听到她的话,我立马收起自己的视线,低着脑袋说:“那我先回避一下。”

    童谣却出声说:“不用了,也没什么好回避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抱住他的男人说了一句:“把衣服穿好。”

    那男人低声说了一句:“好。”

    便小心翼翼将童谣放下,他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去为自己穿衣服,而是从床上的扯了一件真丝睡袍披在童谣性感的香肩上,避免她着凉,才起身穿好衬衫从床上下来,童谣便慢条斯理的系好身上的水袍,也跟着下床后,男人动作熟练的她将卷发扎好,便退在了一旁候着。

    精神很好的童谣见我站在门外不动,便瞟了门口的我一眼,笑着问:“进来呀,梁小姐千万别避嫌,就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好了。”

    听到她这句话,我只能从门外走了进来,她朝着阳台外走去,我只能跟着她去阳台,不过在童谣彻底进入阳台时,我侧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男人,他也看了我一眼,脸上没有任何慌乱和耻辱,好像这种事情是理所应当。

    不过我想到以前,他对我也是这般的百依百顺,也就不用觉得奇怪了,原来是有人调教出来的。

    所以他在当我助理期间,才这么有经验的将一个女人照顾到面面俱到。

    我冷笑了一声,便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进入了阳台。

    童谣早就在那里等我了,她正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咖啡,目光欣赏着天边处蓝天白云。

    她指着对面的椅子说了一句:“坐。”

    我看了她一眼,只能按照她的话坐了下来,童谣为我倒了一杯咖啡,可倒完后她忽然想起我是个孕妇,便笑着说:“不好意思,我给你换杯白开水如何?”

    我客气的说:“不用,我不渴。”

    她见我这样说,也没有再勉强,而是继续笑得神秘而诡异的打量着我,她说:“刚才外面的男人你应该不陌生。”

    我不卑不亢的说:“当然,他曾经是我的助理。”

    童谣说:“也对,你当然认识,这个男人毕竟服侍过你一段时间。”

    听到童谣的话,我立马抬起脸看向她,她也丝毫没觉得自己说错什么,反而问我:“感觉怎么样?调教得完美吗?”

    我解释说:“童小姐别误会,我们之间是很单纯的关系,他也只是我的助理。”

    童谣笑声渐冷说:“不用解释了,我亲手调教出来的男人我自然清楚,你们之间有没有发生什么,我也更加清楚。”

    她说完后,见我不说话了,便又问:“你现在一定很奇怪,这个男人和我什么关系是吗?”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童谣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爸爸的得力助手,我亲手挑中的男人,从我十八岁成年开始,便一直跟在我身边服侍我,可虽然是我的未婚夫,可并不是他一个男人,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我众多男人中的一个而已。”童谣悠闲的端起手中的咖啡杯说:“可我童谣这一辈子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别人碰我的东西,特别是碰我的男人。”童谣再说这句话时,拿住咖啡杯的手紧了一分,脸上的笑也消失了,她眼神如鹰一般瞄准我,眼睛里面明显是厌恶。

    我也没有再解释,而是直接问了一句:“你想怎样。”

    童谣冷笑说:“当然,我现在并不能拿你怎样。”

    我说:“童小姐,我很感谢你今天来和我说这些话,我也知道无论今天的我说什么,你也未必会相信,那现在我也什么都不解释,我只说一句,如果你认为我确确实实享用了你的男人,那在你将我利用完成后后,你想拿我怎样,我梁笙随时奉陪。”

    我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放下手中的杯子便从椅子上起身,想出阳台门,可谁知道,才刚走两步,门外便出来两个黑衣保镖直接拦住了我的去路,我脚步立马一顿,侧脸看向仍旧坐在那里喝咖啡的童谣。

    她笑着说:“急什么,有些话题我们还没聊完。”

    我说:“童小姐如果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不妨一次性……”

    我这句话还没完全出口,童谣忽然从桌钱站起来,抬手便给了我一巴掌,紧接着便是一杯咖啡泼了过来。

    我感觉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包裹一片粘稠,外加脸皮上的火辣,让此时的我狼狈透顶。

    童谣就算连打了人都风情万种,她说:“立马坐下。”

    我擦掉脸上的咖啡,刚想说话,她又是一巴掌朝我扇了过来,这次直接将我扇在了门上,让我身体差点摔倒在地,不过还好我稳住了。

    她再次面无表情吩咐说:“坐下。”

    有一句话叫做好还不吃眼前亏,我知道我和童谣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她随时有一百种方法让我一尸两命,我根本没有资本在这里和她横,她可不是男人,秉着对女人怜香惜玉的原则,可能还会对我手下留情两分。

    可女人对女人,只会在分分钟恨不得弄死对方,哪里还多你多一分的宽容呢?

    我擦掉脸上的咖啡渍,只能按照童谣所命令的话,老老实实的坐在了那里,然后才仰起脸对她说:“童小姐满意吗?”

    童谣笑了,她说:“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很少有人敢反驳我,所以为了自己少受点苦,你还是收起你那副以为特别吸引男人的性格为好,毕竟我是个女人,女人与女人之间只有两看相厌。”

    我识趣的没有说话。

    童谣坐在了我面前打量着我的狼狈,她抽了一张纸巾给我说:“擦擦你这张脸,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

    我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童谣说:“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如果你的男人在之后的五天内没有拿袁氏的股份来换你,不好意思,我丑话说在前面,你和你的孩子一个都别想活,到时候是五马分尸,还是将你碎尸万段,谁也说不准。”

    她瞄了一眼我小腹说:“你心里最好有点准备,别怪我没提醒你。”

    她说完这句话,便懒懒的从椅子上起身,朝着卧室走去。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良久,感觉脸上粘稠的感觉还是非常的明显和难受,我再次用力擦了擦,直到将脸上的皮肤擦破皮,才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同样朝着卧室内走去。

    童谣似乎是去浴室沐浴了,因为朱文手上正拿着托盘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们正好撞上,他衣服已经穿戴整齐,如看一个陌生人一般看向我。

    我也看向他。

    我并打算对他说什么,只能朝着前方走去,可谁知道才走几步,端着托盘在我身后的朱文说:“我奉劝你,在这五天内的时限里,最好让沈柏腾将袁氏的股份拿出来,在这茱萸县,是没有王法可言的,那种地方你应该去过。”

    我没有回头去看他,而是笑了出来说:“我当然知道,茱萸县是个什么地方,而你们茱萸县的人又是怎样的人,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深刻体会了,我也谢谢你的提醒。”我继续朝前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情,停了下来说:“朱先生,你不觉得你现在很像一个人吗?”

    朱文站在我身后,并没有问我像谁,可他的沉默代表他在等答案。

    我扭过头笑看向他说:“男妓。”

    说完,我不再看朱文的脸,揉了揉脸颊朝着门外走去。

    之后我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后,看到镜子内的脸,才发现脸颊红肿的非常严重,我用手揉了揉,在心里想了一句,这个童谣看上去漂亮是相当的漂亮,可好像很毒辣的样子。

    真是应正一句话,蛇蝎美人。

    她给了我五天的期限,在这五天内,这里的人仍旧好吃好喝的伺候着我,感觉不到对我有任何危险。

    五天的时间眼看就过去一大半,沈柏腾那边始终没有了消息,起先我也在期待着他的选择,可时间越来越临近,沈柏腾那边却始终如一潭死水,没有任何波澜时,我的心忽然一点一点迈向死亡,最后的一点期待也化为了虚无。

    在这样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拿袁氏来交换我,他肯定不会,他向来注重利益。

    就算我怀了他的孩子,可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女人迫不及待等着给他生呢?我这个孩子最终留没留住,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挺无所谓。

    到达第四天后,童谣再次来找我,问我沈柏腾是不是真的不考虑来换我了,我始终挺直着腰说:“童小姐不是看到了吗?如果他会换我,早就来了,何必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童谣笑了,她说:“你的生命还有十多个小时,不好意思,过了今天,你和你的孩子就将在今天消失。”

    我说:“我知道。”

    童谣不再说话,转身离开了。

    这十多个小时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到第二天早上快十点时,沈柏腾那边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而在被人带走前,我给自己嘴里塞了一颗药。

    这颗药是打胎药,如果我今天逃不过此劫,那么在今天晚上十点左右孩子将会被流掉。

    这样也好,至少让它少些痛苦。

    我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只是很安静的任由他们押着走,正要下楼时,身后忽然传来朱文一句:“等一下。”

    他这句话一出,我们所有人一起回头去看。

353.谈判

    朱文朝着我这方走来,他站定在我面前,看向押住我的保镖,他问我:“你想好了,他真的不会来找你?”

    我冷笑说:“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

    朱文说:“那我真的救不了你。”

    我说:“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救我。也从来没有希冀过今天的自己会活着走出这里。”

    朱文眼眸冷淡的瞟了我一眼,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便收回了视线,便任由保镖们押着,我也不知道他们要带我去哪里。只是很平静,真的很平静。

    如果有些事情注定我无能为力的话,那也不能强求,只能按照天意走了。

    差不多十分钟,他们将我带到一个马场,而童谣和另外三个陌生的人正好赛马而归,到达我面前后,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看向我,那马乖乖停了下来。不断甩着脑袋。

    童谣笑着说:“很遗憾,这场游戏,我赌输了,原来你真的没有价值来换取我想要的一切,身为女人,我不得不说,你悲哀得点让人觉得可怜了。”

    我说:“少废话,你想怎样。”

    童谣剩下这匹马走动了一下,她马术看上去很好,因为她稍微拍了拍马的后背,马便安静了下来。

    童谣翻身从马上下来,后面的人也跟随着下马,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后。

    童谣到达我面前后。用手中的马鞭顶着我小腹说:“你说呢。”

    我心内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倒是没什么。可孩子……

    童谣见我气势没有之前嚣张了。她拿皮鞭的手从我肚皮上收了回来,她说:“放心,我没这么残忍,我还给你三个小时,如果三个小时该来的人没有来,抱歉,任何事情都不好再商量。”

    她说完这句话,便将手上的皮鞭往一旁的保镖身上一丢。

    那保镖正好接在手上。

    童谣进了休息室,剩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

    之后三个小时,童谣在马场的休息室内悠闲的喝着茶,而我便一直站在外面发着呆,所有人都在静心等待着什么。

    三个小时眼看着就过去一大半,童谣的下午茶也用得差不多了,她坐在沙发上招来了一个人,在来人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紧接着,那人便从休息室内走了出来,到达我面前后,便给了我一只手机。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向他。

    那人丝毫也不废话说:“童小姐说让你打一通电话。”

    我说:“打给谁。”

    那人反问我:“你说呢?”

    他也不管我听没听明白,将手机塞在我手上后,便转身进了休息室,童谣从透明玻璃内看向外面站着我的我,指尖隔空点了点我手上的手机,又点了点自己的耳朵,示意我打电话。

    我明白她是让我打给谁,我想了三秒,便拿着手机熟练的按了一串号码,电话拨过去后,并没有人接听,一直反复的响着,响到最后,便自动挂断。

    我拿着手机看了许久,刚想拨第二通号码,可手刚在键盘上按下第一个数字,我顿了顿,没有继续,想着如果有人接听话,我想,根本不用我自己打过去,此时,我难免在心里嘲讽自己,我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到达这个时候了,我竟然对他还存在一丝幻想。

    以前他救我,是建立在对自己没损失的基础上,可现在,这是让他拿整个袁氏来换取,这对于他来说,损失有多大,谁都知道。

    他这个利益当先的人,怎么可能会用手上的东西来换取我?

    那电话打下去还有意义吗?不过是在自取其辱而已。

    我没有再继续拨打下去。

    坐在休息的童谣看到我一系列的动作后,她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透过镜子看向我。

    我们两个人对视着,童谣笑了一声,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朝着外面的我走了过来,她站定在我面前后,便抱着双手问:“怎么了,为什么不打。”

    我说:“没人接听。”

    童谣说:“你这是在放弃自己手上的机会。”

    我说:“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他会来,早就来了。”

    童谣说:“看来你是一心求死了。”

    我说:“我不想死,可你呢?你会让我活着吗?”

    童谣笑得妖娆妩媚说:“说实话,如果现在不是你对我有用处,早在被我们绑来的那一天给杀掉了。”

    我说:“看来,我还要多谢童小姐让我活到现在了。”

    童谣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她报出一个数字,说:“还有半个小时,你做好心理准备。”围央估亡。

    她扔下这句话,便朝着休息室走了去。

    这个半个小时对于我来说并不漫长,甚至是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很快,童谣往我这方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保镖便朝着我一起拥了过来,一把将我从地下抬了起来,我刚想尖叫,可尖叫的话语在看到对面楼上站着的一个人时,我又咽了下了。

    我眼睛死死盯着楼上的他,他也看着我,可并不打算出声只是站在楼上看着。

    我便如残废一般被他们抬到了马场中央,很快我周围聚了四匹马,有人将我放在地下,往我手臂上捆上了绳子,手脚全都被捆绑住后,那些人又将捆住我双手双脚的另一端绳头绑在了马身上吊着。

    四匹马稍微动一下,我身体的四肢便被马走动的力道而拉扯着,它们才稍微动一下,我便感觉到了决裂的疼痛。

    这种疼痛,让我根本缓不过神来。

    童谣从休息室内出来后,便看到马场上的我,娇笑了两声,似乎此刻的场景是令她有多兴奋,她淡笑说:“这两匹马可都是上好的烈马,沈总,您确定来这里只是打算看热闹的吗?”她说完这句话,便满面微笑的抬起脸睨向对面楼上。

    而对面楼上站着的男人,嘴角也勾起一丝笑,他薄唇轻启说:“童小姐好粗鲁,身为女人却有这么重的口味,今天倒是让我沈某刮目相看了。”

    童谣听到沈柏腾的话后,声音也越来越甜蜜了,她说:“这是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沈总,什么东西不好拿,偏偏要拿我们看上的东西。”

    沈柏腾说:“那么,现在童小姐这是打算怎么办呢?”

    童谣捂着唇娇笑,笑得花枝乱颤说:“沈总千万别我这样说,我并不打算怎么样,有些东西都摆在了台面上供我们来选择,想必今天沈总准时赴约心里是有了答案?”

    沈柏腾笑而不语。

    童谣见他没有回答,脸上的笑一收,眉目便变得万分阴冷,她一挥手,声音气势十足的说了一句:“开始!”

    她这句话一出,拖住我双手双脚的四匹马便有些躁动的乱动着,我感觉身体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般。

    站在楼上观望的沈柏腾,看到这一幕后,并不急,只是缓缓笑着淡定的问:“童小姐要的是什么。”

    他刚问出来,那些牵住马的人动作立马停住,我身体上的撕裂感也终于缓和了不少。

    童谣看向对面楼上的沈柏腾。

    沈柏腾从我一旁的助理拿过问一份文件,举在手上问:“谣小姐要的是这东西吗?”

    虽然两个人隔的有些远,童谣并没有看清楚沈柏腾手上举着的是一份文件,可她已经才猜到那是什么东西了,她面无表情的脸这才展开一丝柔情蜜意的笑,她说:“看来沈总的意思是要好商量了。”

    沈柏腾说:“当然,所以童小姐不必这么着急。”

    童谣说:“竟然这样,那就屋内请,就当我是提前给请沈总吃的感谢茶。”

    沈柏腾想都没想便答应了,不过他在答应后,说了一个不过,视线落在了被马拉住住的我。

    童谣自然是哦明白他的意思,她笑着解释说:“沈总自然也不用着急,既然这件事情好商量,我当然也不会动他半分。”

    沈柏腾没在说话,从我身上收回视线后,转身进了屋,很快便从楼上走了下来,童谣站在门口等着,看到沈柏腾走到了过来后,她主动迎了过去,朝沈柏腾伸出手说:“一直都久仰了沈总的大名,没想到我们今天竟然会有机会见面。”

    沈柏腾看向童谣主动伸出来的手,他看了三秒,便轻轻握住了上去,彬彬有礼回了一句:“童小姐的大名我也如雷贯耳,很荣幸今天在这里见到了您。”

    童谣笑得连眼睛的眯了,红唇在阳光照射下散发着一种致命的诱惑,她并没有松开沈柏腾的手,而是故作可爱歪着头天真无邪说:“现在见到了,感觉怎么样呢?”

    沈柏腾打量着她,意味深长说:“惊为天人。”

    童谣清脆的笑声咯咯的传了出来,她松开了沈柏腾的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走,一起进入喝杯茶。”

    沈柏腾笑着点了点头,没在说话,随着童谣一道进了休息室。

    剩下我一个人被绑在那里动弹不得。

    我感觉小腹处阵阵疼痛,又加上今天正好是好天气,出大太阳,全身上下全都暴露在太阳下,让人处在一种极度不适当中。

354.火

    沈柏腾和童谣不知道在里面谈了多久,等他重新出来后,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了,我人已经难受到讲不出话来,脸也火辣辣的疼痛。

    童谣跟在沈柏腾身边,一脸好心情的和他说着说着。沈柏腾似乎和他也聊的很开心,也不低眸回应着她,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此时还在烈日下的我。

    直到和沈柏腾说完上一个话题的童谣,想起了我还被绑在不远处的,便开口说:“沈总,梁小姐您可以带走了。”

    沈柏腾听到童谣的话。仿佛这才记起我还在这里,抬起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我,隔了半晌,才对童谣语气略轻浮的说了一句:“看,和童小姐这样的美人儿聊天,竟然把正事给忘了。”围央池圾。

    被人沈柏腾这样的男人夸了,童谣自然是高兴,便故作腼腆的看向沈柏腾问:“那不知以后,我这样的人是否有机会邀请沈总吃饭呢?”

    沈柏腾没有轻皱。有些不悦的说:“童小姐这是在羞辱我吗?”

    童谣有些没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便有点疑惑的看向他。

    沈柏腾忽然朝面前的童谣靠近了一点,挨在了她耳边小声闷声一笑说:“之后的饭,都该我来请,何必让我童小姐费心呢?你说是吗?”

    童谣嘴角的笑越来越深了,她羞红了脸将面前的沈柏腾推开,**着抱怨了一句:“沈总你这种人好坏啊。”

    沈柏腾笑声越来越大了,没有再调戏面红耳赤的童谣,而是对身边跟着的周继文说:“去带人。”

    他这句话说完,一旁的童谣伸出手拦住周继文说:“人这就带走吗?”

    沈柏腾笑着问童谣:“难道是童小姐还有什么要求?”

    童谣笑着说:“当然有。”

    沈柏腾眼尾的神一凝,童谣发现了沈柏腾脸的转变,她开心笑着说:“沈总别着急啊,人你要带走我自然是不会阻拦。只是你不觉得今天的天气很好吗?很适合一起喝杯咖啡不是吗?”

    童谣在暗示什么。

    沈柏腾自然是听明白了,身为男人的他。爽朗的回了一句:“那不如现在一起出去喝杯咖啡?我刚才也一直在心里盘算着这件事情。还担心童小姐会拒绝我的邀约呢。”

    童谣眉眼如水说:“怎么会呢?只要沈总邀约,我童谣肯定是什么都应允。”

    沈柏腾笑得意味深长说:“既然这样,那就请童小姐移动金莲了。”

    沈柏腾和童谣离开后,周继文便留在这里处理我的事情,有几个人走了上来,一起将我手上的绳子给松掉,我身体能够活动后,第一时间便用手掌捂了一下自己火辣的脸,皮肤是一阵焦灼的疼痛,我试图从地下挣扎着爬起来,可才动两下,发现头太晕了,身体有些不稳的虚晃着。

    我只能坐在地下歇一会儿,好将大脑内的晕眩感给驱逐掉。

    之后周继文将我从地下给扶了起来,他低声询问了我一句身体是否还好,我没有回答他,只是万分疲惫的回了一句:“走。”

    周继文见我脸不是很好,便没在拖延,扶着出了马场。

    到达车上后,我便一直靠在车窗上没有动,一旁的周继文时不时撇过脸看我一眼,见我一直没动也没有开口说什么,只是对前方的司机让他快一点。

    可前方是红灯阶段,不适合闯灯,司机有心无力,只能尽量将车开稳一点,可好不容易等车开过了红灯区,我小腹处忽然一阵绞痛,我努力憋着气,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出来。

    可越到后面,这种疼痛已经超过了人可以承受的范围,我靠在窗户上,咬着唇低声尖叫了出来。

    一旁的周继文见我一头大汗,便知道我身体上出了问题,他眉头紧皱的弯下腰询问我是情况,可我根本没有力气回答他,只能死咬着唇,来缓解小腹内剧烈的疼痛。

    到达这个时候了,周继文只能吩咐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别再遵守交通法则了,而是快速开往最近的医院。

    周继文吩咐完后,又立马拿出手机不知道准备给谁打电话,他打了很久,电话那端始终都没人接听,他又扭头看了我一眼,便将手机放下,不断用手拍着我后背缓解我的疼痛。

    可他刚拍了两下,忽然感觉自己所坐的地方湿漉漉的,他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皮质的后座椅上全部都是血。

    他又抬起脸看了我一眼,当即便提高声音对司机再次高声说了一句:“再开快点!”

    司机也感觉到不妙,当即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只顾着忙着将车往前开。

    很快我终于被送进了医院,我并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但心里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想着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所以在我送去医院抢救这段过程中,我一直都很冷静,之后身体上被打了麻醉,大约昏睡了一个小时,再次醒来后,天外的天光还是大亮。

    房间内空荡荡的,但却时不时有人在说话,我艰难的抬起脖子循着声音望了过去,才发现说话的人是正站在房门口和医生说话的周继文。

    他和医生说交谈后,便感觉到我已经醒了,回头来看了我一眼,便朝着我走聊过来,询问我身体上是否还有什么不适。

    我问他:“孩子呢?”

    周继文听到我问这句话,沉默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已经保住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只是躺在那里半晌都没有说句。

    良久,我又问:“沈柏腾呢。”

    周继文继续回答我说:“沈总……还没有回来。”

    我说:“和童谣一起出去了是吗。”

    周继文没有回答我是或者不是,而是轻声叮嘱我说:“您养好身体。”

    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我的病房。

    差不多晚上七点左右,沈柏腾终于从外面赶了回来,他到达房间内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脱着自己的外套,将领口的领带拉扯下来,衬衫扣子解开。

    他也没有看我,将手上的东西全都扔在沙发上后,我便对进来的周继文说:“情况怎么样。”

    周继文手上正端着药,回了沈柏腾一句:“还好发现及时,已经没事了……”

    沈柏腾看到周继文手上端着的东西,问了一句:“这是什么东西。”

    周继文奇怪的看了沈柏腾一般,最后回了一句:“梁小姐用的药啊。”

    在周继文这句话一出来,沈柏腾忽然伸出手反手便将朱文手上的托盘往地下一扣,那碗药便摔落在地上,瓷碗摔得粉碎,安静的病房是剧烈的东西摔碎声。

    我和周继文被沈柏腾突然的动作吓得身体均是一顿,紧接着沈柏腾脸阴沉说:“从今天开始,药不用送了,孩子也不用保了,没我的吩咐,不准任何再管她。”

    沈柏腾眼神冰冷的看了我一眼,就这一眼,我身体虽然和虚脱,可还是回了一句:“如果你觉得用袁氏来换我不划算的话,你当初可以选择不去,我也并没有求着你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在对我发事后火?”

    沈柏腾听到我反驳,他冷笑一声语气内满是讽刺说:“我怎么敢发火,反正梁总现在本事大着,哪里还轮得到我插手。”

    他甩下这句话,转身就走,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刚抬起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出不来,嘴里的话也被硬生生吞了下去,隔了许久,我看向一旁傻不愣登站着的周继文说:“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硬求他来救我的吗?如果他认为用袁氏来换我不值,有何必假惺惺来充当好人?”

    一旁站着的周继文对于我的话,他没有太大的反应,而是需以一个助理的口吻提醒我说:“梁小姐以为沈总是在为了这件事情而生气?”

    我说:“他不是为了这件事情又再为了哪件事情发这么大火?”

    周继文说:“您私自吞了打胎药的事情,难道你忘记了吗?”

    经他这一提醒,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想解释什么,周继文说:“如果您不想怀这个孩子,大可和沈总说,何必又假惺惺的周旋着呢?”

    周继文见我一脸无话可说的模样,便冷笑了一声,也没在房间内多逗留。

    之后那几天沈柏腾果然没有再来过,也没有医生来为我检查,完全任由我一个人躺在那里,不管也不顾,经过这次大劫,我身体已经虚脱到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也没办法离开这里,每天便只能卧病在床,天天昏睡着。

    有时候连睡上一天的时间都有,可越到后面,我身体情况却越来越差,时常觉得小腹疼痛,我感觉到自己再继续以这样的情况下去,必定会不妙,人的求生本能让我挣扎着从床上下来,可双脚刚落在地下,还没站稳,双膝便直接跪在了地上,我第一反应便去捂住自己的小腹。

    我动弹不得,双脚根本没有力气站立,指捏抬起脸看向病房门口是否有人经过,让对方拉我一把。

    可门口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我又只能挣扎着拖着双腿在床上找着手机,找了好久,终于在床头柜的抽屉内找到,我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想要对方来接一下我。

    可对方却显示无人接听。

    我听着电话内绵绵不断的嘟嘟嘟声。

    这一刻忽然觉得,什么时候我梁笙又变得这么无助又悲哀了?

355.棋子

    我笑了笑,觉得些累,便放下了手机歇息了一会儿,等身体缓过劲来后,我用手机给助理打了一通电话。d7cfd3c4b8f3

    电话那端还是如之前一般,只有无休止的嘟嘟嘟声。

    这段时间因为被童谣困了很久。所以才导致我和助理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联系,现在也不知道助理那边是怎么回事,我只能将手机放回去,便艰难的想从地下站立起来,可反反复复提了几次劲,终于倚着床站起来。抬眸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人,我动作瞬间僵硬。

    我稳住了有些虚晃的身体,冷笑了一声说:“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沈柏腾挑眉,脸上仍旧冷意十足,他说:“你说呢?”

    我笑得云淡风轻说:“我想,你应该不是为了看此时的我有多惨。”围丰木巴。

    沈柏腾嘴上也丝毫情面都不留的,直接一句:“我是来看你死了没有。”

    我嘴角弯起一丝苦笑说:“我要是真的直接死掉了,那该有多好啊。”我抬眸看向他说:“如果我死掉的话,对于你来说。不也是少了一笔损失吗?”

    沈柏腾轻笑一声走了进来,他说:“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看你有多惨,因为我已经给了很多让你不那么惨的东西,可是是你自己不珍惜,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惨。”

    我说:“对,我后悔了,我后悔但是不该把希望托付在一个男人,所以,到达现在,我一事无成,反而把自己搭在这里面,到最后竟然又恢复成了那个孤立无援的自己。”

    沈柏腾说:“你这是在怪我了?”

    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我只是在怪我自己。”

    沈柏腾说:“你应该怪在自己为什么毁掉手上的筹码。”

    听到他这句话。我莫名冷笑了出来,我说:“筹码?”

    我将手从床上拿了起来。让自己看上去至少不那么虚弱狼狈。我说:“沈柏腾,和你说句实话,其实被童谣他们扣在手上那一刻,我就已经做了自己有去无回的打算,因为我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会拿袁氏的股份去换我回来,因为太过了解你,我梁笙最恨你的地方也就是这一点。”

    我笑着说:“如果我有去无回,你不肯来救我,从另一面来讲,你背叛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死守着承诺?我亲手毁掉筹码不是很理所应当的吗?”

    沈柏腾语气冷冰冰的问:“结果呢。”

    我说:“结果?结果你来了,孩子不也抱住了吗?谁都没有受到伤害不是……”

    我这句话还没彻底说完,站在我面前的沈柏腾忽然直接用手掐住我脖子,下半句话卡在嗓子内出不来,我憋着气略惊讶的看向他。

    沈柏腾面无表情的掐着我脖子说:“你知道吗,从现在开始我就可以杀了你。”

    我努力呼吸着,艰难的说:“你杀啊。”

    沈柏腾说:“从始至终你只是我手上一颗送给讨沈廷欢心的棋子,可从什么时候开始,梁笙你越来越猖狂,越来越不知足,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你要成功我给你成功,可到最后呢?你到最后所做的事情是一颗棋子该做的事情吗?看来,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被成功的自己将自大的心膨胀了起来,可你别忘了,你的一切是我沈柏腾给的,我自然有本事让你一无所有,失去一切,你千万别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听到他这些话,我笑了出来,虽然出不了气,可我还是使劲笑了出来,我说:“沈柏腾,我真是你的棋子吗?”

    我问完这句话,笑得越来越大声了。

    沈柏腾皱眉看向,并不说话。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到眼泪都出来了,整个安静的病房都是我诡异的笑声。

    沈柏腾因为我的诡异的笑,没有的紧皱便越发的加深。

    终于,我停了下来,我盯着沈柏腾说:“沈柏腾原来你也有今天。”

    他不解其意的看向我,有眼泪从我眼角滑落,停留在了我嘴角,我用舌尖舔掉笑着说:“你还认为我是一个颗棋子吗?”

    我抬手握住他掐住我脖子的手说:“承认,你已经爱上了一颗棋子。”

    当我这句话一出,沈柏腾深不见底的眼眸中风起云涌,我第一次见他有点抓狂了,他掐住我脖子的手再次用力了几分,他脸阴沉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疼得嗷了一声,便感觉整个人被一股可怕的窒息感而笼罩着,可他手上的力道并没有到达要我命的那种,我尚且还可以呼吸一点空气,可被人掐住颈脖的感觉还真是不好。

    我缓过神来,仍旧保持着自己得意的笑容,我盯着沈柏腾失控的神,笑得更加开心了,我说:“你应该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妓女,一颗棋子?如果你没有爱上我,何必三番两次的来救我?就像刚才你所说的那样,我只是你手上一颗讨沈廷欢心的棋子,可这颗棋子到最后完全是踩着你的逆鳞而来,按照你以前的手段让她三更死,便绝对不会让她活到五更,可最后呢?到现在我还是活着,并且还活得好好的,你沈柏腾就在前几天还用你觊觎许久的东西拿去和别人交换一个早就没有任何价值的棋子,沈柏腾?这不是爱又是什么?这不是爱,你何必付这么大代价?这不是爱,在我决定背叛你那一刻开始,你就早就将我铲除了,何必还让我留到现在,有机会再而三来和你谈判,拿棋子来威胁你呢?”

    当我说完这些话时,沈柏腾忽然完全失控的大喊了一句:“闭嘴!”

    他忽然直接将我身体推到了墙上,扣住我手的力道更加重了,他眼睛内全部都是骇人的阴冷,他说:“你知道你自己在胡说八道什么吗?你觉得我沈柏腾会爱上这样的妓女吗?你以为我沈柏腾不杀你,是因为你对我多重要吗?梁笙,你太自大了,我沈柏腾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也同样清楚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至少你这样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你想死是吗?现在我成全你也不晚,正好让你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也让清楚的认知自己的斤两。”

    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情绪激动,只是很安静的看着他,嘴角带着平静的笑说:“有胆子你杀了我,不杀了我,你就是我的孙子。”

    这句话相当于在挑战沈柏腾的权威,沈柏腾眼睛内的阴冷更加密布了,他手上的力道便再次加重,他紧一分,我的表情更淡然的一分,嘴角的笑始终没有消失。

    这更加激怒了他,本来还保留了一点力道的他,在之后完全释放了自己上的力道,当我一点空气都呼吸不到时,我感觉此时的沈柏腾似乎是真的想杀了我,我也没有挣扎,而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副看破生死的模样。

    当我以为自己真的要死在他手上时,那密密麻麻的死亡恐惧笼罩着我,快要将我封死在里面时,不断嗡嗡作响的耳朵内忽然传来周继文一句:“沈总!”

    在他这句话一出,不知道是不是惊醒了什么,沈柏腾竟然也在那声音想起时,猛然松了手,在他偏脸去看门口突然闯入的周继文时。

    由于求生的本能,我捂着脖子缓缓从墙上滑落,蹲在地下便捂着脖子剧烈咳嗽了起来。

    沈柏腾无表情的看向周继文问:“你怎么了。”

    语气内是莫大的不悦。

    周继文看了一眼蹲在地下憋红脸咳嗽的我,又看向沈柏腾,半晌才说:“袁小姐打电话来问您,袁长明那边是否有消息了。”

    提到这件事情,沈柏腾的眉头皱得更加深了,他说:“你们那边搜索得怎么样了。”

    周继文迟疑了一会儿,说:“所有地方都找过了,并且还要求了政府部门协助,可……”

    沈柏腾看了他良久,此时的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加上这个消息,他的眼神莫名让周继文感觉背脊一凉,他立马又加了一句说:“不过我们这方已经增派了一些人手,您别担心,就算是掘地三尺我们都会把人找出来。”

    可谁知道周继文的话一出,却被沈柏腾拒绝了,他说:“不用了,无论增派多少人都是无果,他自己如果想出现自然就会出现,他若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就算将这坐城市搜个底朝天,也未必找得到他。”

    沈柏腾说完这句话,便朝着门口走去,似乎是忘记了后面的我。

    反倒是周继文提醒了一句:“那沈总,梁小姐怎么办?”

    沈柏腾因为周继文这句话停下了脚步,他看向门外,并没有侧脸去看他,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周继文提醒说:“梁小姐的身体看上去很虚脱,如果孩子不要的话,医生建议就这几天流掉,免得之后因为身体底子差的原因拖到往后更加危险。”

    可周继文这句话问出来后,却没有得到沈柏腾的回应,他有些不明白意思看向他,想从他脸上得到一些讯息,可等了很久,沈柏腾竟然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出了病房。

    他离开后,蹲在墙壁下的我,也终于从窒息之感中回过了神来,我捂着胸口在那努力呼吸着,好让自己将不适之感减少。

    周继文看到后,朝我走了过来,他站定在我面前对我伸出手,我看他,声音沙哑的说了一声谢谢,刚想攀着他的手站起来时,周继文却开口说:“梁小姐,说实话,对于你这种人我真的很讨厌,在男人眼里,你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实在没有什么地方值得人欣赏,可没办法,沈总不动你,我们也只能服从,可你应该注意自己的分寸了,沈总不是那种会因为感情而改变的人,相反,他反而还会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对您斩草除根。

    如果您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以主动和沈总说,他也定不会强迫您,我只希望您今后好自为之,别在自作聪明的自以为是了。”

    我听到他的话,刚伸出手的手便往后手,继续坐在地下看向他,周继文和我对视着,到达最后,他笑了出来说:“当然,这种事情我们做下属的自然也没有什么权利来插手,只是您在这短短几年中,拿到了太多东西了,很多东西您应该适可而止,知足常乐,恕我多嘴。”

    他说完,便站直身体,看了我一眼,没在理我,也从我面前离开了。

356.方式

    他们都离开后,房间内仍旧没有人来看我,也没有人来帮我,是我自己一个人从地下一点一点挪到床上躺好,这一趟,便让我神魂不知了过去。

    之后醒醒睡睡。虽然这里还是有人给我送饭送饭,可我能够吃得下去的也只有这么多。

    那些护士看我的样子也越来越担忧了,连一瓶葡萄糖都不敢给我吊。

    我昏睡了差不多三天的样子,当小腹绞痛传来,根本无力的我只能躺在床上颤抖着缩成一团惨叫的,掐掉是吃午饭的时间。有护士按例来给我送饭,看到我这幅模样后,便知道情况非常的妙,她也不敢耽搁时间了,将手上的饭菜放下后,便迅速朝着外面冲了去,差不多一个小时,有几个医生走了进来,便给我检查身体。围丰亚血。

    他们的眉头全都紧皱着。从他们的肢体语言看得出来,我的情况不太好,我已经做好了孩子留不住的打算。

    从一开始怀了这个孩子,我就从来没有特别期待过,完全是随上天决定,既然上天已经决定了孩子的生死,那我在挣扎也没有用,便一身轻松的躺在那里配合着他们的检查。

    可谁知道,因为太过疼痛,在医生检查的这短时间中,我竟然承受不住疼痛,直接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后,已经是深夜两点了。沈柏腾在我房间,他就坐在我床边。我们两个人隔着黑暗谁也看不见谁。可我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却莫名的肯定他在我身边,并且离我的距离还不远。

    为了确认,我用手在黑漆漆的床边摸了摸,可才伸出手没晃两下,手便碰到了温热的体温,我不知道自己碰触到了他哪里,第一时间立马将手一缩。

    坐在我身边的人将灯光打开,刺眼的灯光便出现在我眼前,我觉得有些不适应,便抬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好了后,我才放下手看向坐在我身边的这个人。

    他也看向我,我们两个人对视着。

    他眼睛内的情绪仍旧寒冷得可以将人冻住,以前我从来都不敢这么从容和他对视着,因为我是个急妓女,他是我的金主,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就是要来讨他欢心的,如果不让他开心,我就没有饭吃。

    可从何时开始,这样的观念改变了,到最后我越来越不满足这样的自己,我不想永远都在他面前低一等,所以我死命挣扎,想与他站在同一样的高度与他比肩,再也不用去仰视他。

    说到底,别人生死与我有何干系?我只是不想去承认而已,因为越是有这样想法的梁笙,便愈发的卑微和渺小。

    因为从气势上我就差了一大截,不断追逐着他的脚步,不过是另一面体现了我对自己的不自信,对自己深深的自卑而已。

    而这点,确实我最不想让别人看到的一点。

    我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自己的自尊心,小心意义让自己不被人看不起,不被人嫌弃,其实到最后嫌弃自己的,确实自己,这真是可笑。

    可到头来我得到了什么?我还是被他这个男人给压了一头,我还是没有办法摆脱自己的出生,我还是无法拜托妓女这次。

    反而借用了报仇的理由,牺牲了更多的人,牺牲了更多东西,到最后,现在的梁笙和以前的梁笙比起来,更加的丑陋不堪,更加的让人瞧不起,更加的扭曲。

    我在心里冷笑的想,这样的梁笙,又得到了什么?

    我就这样盯着他,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久到沈柏腾问了我一句:“你在看什么。”

    我说:“我在看你的脸。”

    他问我:“看出了什么。”

    我抬起虚软的手去抚摸他的脸,从他的眉峰抚摸到他的鼻梁,他坐在那里没有动,安静的看着我。

    我深深凝望着他,自我呢喃的说:“为了这一张脸,我付出了太多,也失去太多了。”

    我苍白的指尖抚摸在他的唇上,我笑着说:“你知道吗?很久很久以前的梁笙是真的对这张脸迷恋到无可自拔,我多希望这个男人有一天会温柔的对待我,多希望他能够牵着我的手,对我说,梁笙,跟我走,我给你一个家,可你知道吗?最后这一句话并不是你对我说的,而是袁长明,一个与我没有几面之缘的人都能够对我说这样一句话,可你沈柏腾为什么不能呢?难道就因为我是个妓女吗?难道就觉得我配不上你吗?”

    我笑着说:“沈柏腾,我知道,你并不是不爱我,我是个女人,我感觉到的,真的,任何事情都会骗我,可在感情这方面的感觉是永远都不会欺骗我,你是爱我的,这件事情千真万确。”

    这次沈柏腾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定定的看着我,那表情似乎是在看我会闹出什么幺蛾子。

    可我并不打算闹出什么东西,我只想将我想说的话全都告诉他,一点一滴告诉他,让听听我是怎么对他绝望再到无望。

    我说:“沈柏腾,其实很早以前你就提醒过我,千万不要对你动感情,那个时候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爱上你是根本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到最后果不其然,你的心比铁还要硬,比钻石还要冷,无论我怎么捂,怎么咬,你人却如带了一个金刚罩一般,水火不进,永远都以一副主宰者看着我。”

    我话停了停,有些不明白的问:“可是,你真的就赢了吗?我一个人没有亲情都没有,爱情也没有,友情在你眼里更加不用说,那你到底得到了什么?袁氏吗?你拿上袁氏之后呢?赚很多的钱,让自己的地位巩固的更稳定,可之后呢?还有什么用处?你的人生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吗?”

    沈柏腾说:“那你要的是什么?”

    我激动的说:“我要你爱我!”

    沈柏腾抓住我的身体说:“那你愿意按照我的方式生活吗?”

    他将我反问住了。

    沈柏腾说:“你知道吗,爱一个人其实并不难,难的是你必须要给一切符合她想法的东西,可在我心里,爱一个人而已,可并不代表我要按照另一个人的方式去生活,我只是单纯的喜欢这个人,可同样也并不想让自己束缚在里面,所以爱与不爱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重要,承认对你的感情,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

    我说:“所以在你眼里我随时都可以牺牲,随时都在被你准备着牺牲是吗?”

    沈柏腾说:“情这种东西在我心里可有可无。”

    我说:“可你追求的是什么?你这辈子到底要的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

    沈柏腾说:“追求什么东西很重要吗?只是认为得到这样东西我会觉得很好玩而已,我想要,我自然就会费心思去得到,我沈柏腾这辈子从来没想过要追求什么。”

    我说:“你想要?”

    我继续说:“可你不觉得累吗?就因为自己想要觉得好玩,就去牺牲掉所有仁义道德,礼义廉耻,这就是你沈柏腾喜欢的东西吗?”

    沈柏腾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我想说的是,如果一个人连情意都没有,那他就不是人了,只能是个畜生。”

    沈柏腾笑了,他说:“很不好意思,我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那种物种。”

    说到这里,沈柏腾拂掉了我落在他脸上的手,他说:“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放纵你的一切,既然你硬逼着我承认对你的感情,那好,我成全你,可这也意味着你要按照我的方式而活着,我会给你想要的爱,并且。”他的话停了停,半晌吐出几个字:“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死后同**。”

357.平静

    他说完这些话的第二天,我病房内又恢复了以前的热闹,三四个医生准时准点的围着我,我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十天,等身体逐渐稳定后,沈柏腾派在我身边的人竟然已经开始为我收拾着生活用品。到达晚上后。他们为我办理好了出院手续,把我带到了沈柏腾的私人住处,周继文将我送到卧室房间,放下手上的行李,他见我满脸好奇的打量着这间有生活迹象的屋子。

    在我耳边解释说:“沈总说,这是你们今后一起生活的地方。”

    我听到这句话,愣了几秒,看向他说:“一起生活的地方?”

    周继文肯定的回答我说:“是的。”

    我没说话。

    周继文也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从外面找来仆人来为我的箱子内整理好东西,都妥当后。他低声对我说:“您好好休息。”

    说完,便从卧室内退了出去。

    留我一个人茫然的站在那里。

    晚上我一个人吃完饭,听着房间内冷冰冰的回声,以为今天夜晚只有我一个人,便喝完了难闻的中药,上楼去睡休息。

    睡到半夜时,我听到卧室门外传来开门声。身体下意识紧绷,以为又是有人来绑架我,第一反应便是从床上爬了起来,伸出手去开灯。

    灯光大亮后,进来的人却是正在挂衣服的沈柏腾,他见我一脸警惕的模样。手从衣服上收了回来,对我说:“还没睡?”

    我愣了半晌问:“你怎么来了?”

    沈柏腾理所应当问:“我不能来吗?”余余妖巴。

    我说:“可是……”

    沈柏腾脚上穿着一双男士棉拖鞋,解掉领口的领带对我说:“从今天开始我们两个人就住在,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我们两个人相互对视一眼,沈柏腾直接扯掉领带进了浴室。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听着浴室内的水声,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他洗完澡出来后,我已经侧躺在床上了,沈柏腾躺在我身边,我们一句话都没说。便各自睡着。

    之后几天,沈柏腾都准时晚上十点回家里,我们两个人就像衣一对平凡夫妻一般相处,有时候早上,他在穿衣服的时候问我意见,什么颜的领带配什么颜的西装好,还说。等孩子生下来一岁后,他就带着我和孩子去旅游。

    听到他这些话,说实话我有点慌,我不知道他到底想玩什么幺蛾子,这根本不符合他的性格,可沈柏腾看上去太淡定了,淡定的好像真的就准备这样过一辈子一般。

    孩子大约六个月的时候,袁姿来找过我,当时沈柏腾没在家,她坐在沙发上,红着眼睛看向我和沈柏腾所住的屋子,始终都不说话。

    我刚想和她解释什么,袁姿却沙哑着嗓音说:“你不用解释什么。”

    我没明白她的话,她从身侧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她说:“你自己看。”

    我看了袁姿一眼,从她手上拿过文件,当我将文件翻开来看,才发现是一份离婚协议,沈柏腾和袁姿的离婚协议。

    我惊了一下,愣愣的看她,开口说:“你听我解释,我们上次的约定我并没有违反,只是现在我也是身不由己,等孩子生下来后,一切都会好。”

    袁姿说:“梁笙你不用说这些,我自然知道你是一个什么人,以前我们的约定我虽然不全信,但我信一半,可现在我根本等不了这么多了。”

    我说:“你打算怎么办?”

    袁姿说:“柏腾这个人我非常了解,他决定的事情没有谁能够改变,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所以,他对我肯定不会有什么感情,现在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更加不会对我再有所留恋,他现在提出要和我离婚其实是迟早的事情。”

    她苦笑的说:“而且,现在的袁江东已经死了,我的利用价值也到头了,他更加不会有任何犹豫了。”

    我说:“这件事情并不是毫无挽回的地步。”我看向袁姿说:“袁姿你相信我,属于你的就终究是属于你的,谁都拿不走。”

    袁姿说:“你不要再安慰我了,我心里比谁都清楚。”

    袁姿的脸上一片心如死灰,眼睛内的神已经在透露她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现在说再多花言巧语下去,她未必听得下去。

    我只能淡淡一句:“只要你相信我,不会给你造成困扰,真的。”

    袁姿小心翼翼将那份离婚协议收好,她说:“我今天来找你也并不是说我想放弃,而是来告诉你,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松掉这个男人。”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似乎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心,眼睛内是坚决的神。

    我还没看明白什么,她已经提起手上的包转身离开了。

    到达晚上,沈柏腾回来后,我正坐在餐桌旁等着他,平时这个时候我已经**休息了,他从玄关口换掉鞋子后,朝我走了过来,疑惑问:“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我说:“我在等你呀。”

    沈柏腾听到我这句话,便从后面抱住了我身体,他手落在我小腹上说:“难道是一个人在家害怕?”

    我并不打算和他绕圈子,而是直接问了一句:“你和袁姿提出离婚了?”

    沈柏腾挑眉问:“不可以吗?”

    我拽进他的衣服问:“为什么?”

    沈柏腾笑着说:“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他将我的手直接从他衣服上拿了下来,朝着餐桌旁走去,说:“不过,你放心,我虽然和袁姿解除婚姻,可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结婚。”

    他坐在餐桌上后,拿起竹筷,神淡淡的看向我说:“第一,你曾经在江南会所的身份,就已经决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外加你曾经是沈家的姨太太,又是袁家袁长明的妻子,这样复杂的身份,已经注定你永远都不可能成为我的妻子。”

    他看向我的脸,又说:“但,我和袁姿离婚后,我们会在一起。”

    我说:“这就是你给我的喜欢?”

    沈柏腾皱眉说:“你还要怎样?”

    我说:“你从来都没有真正看起过我,我要的喜欢是对等的。”

    沈柏腾眼睛内含着一丝不悦说:“对等?我们的身份从一开始就不对等,你要我如何给你对等?”

    我笑着问:“所以在你心里面,我还是比你矮一截了?”

    沈柏腾见我隐约有生气的趋势,便立马止住了这个话题,他说:“好了,我们不要再聊这个话题了。”

    我还想说什么,他已经端起了桌上的瓷碗,慢条斯理的用着晚餐,明显再拒绝和我交谈。

    大约是处在怀孕期间,又加上身体本来就有些虚弱,脾气还非常的暴躁,就在这一瞬间,我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

    端这汤从厨房出来的仆人,看到我正蹬着沈柏腾流泪,有些慌了,迅速走了上来,询问:“夫人?您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了?”

    他这句话一出,沈柏腾也抬起脸看向我,见到我脸上的眼泪,将手中的竹筷放在筷托上,眉头轻皱的问:“怎么,又哪里让你不开心了?”

    我只是等着他,并不说话,眼泪长流,怎么都忍不住。

    我伸出手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正想一声不吭转身就走,沈柏腾已经从桌上站了起来,他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我,用手摁住我的头,我身体瞬间便被他揽在怀中。

    沈柏腾的下颌顶在我头顶,叹气说:“是我错了行吗?怎么现在动不动就哭了,越长大越像个孩子了。”

    听到他的话,我并没有感觉,只是不断想控制住自己让眼泪适当的节制一点,不要这么出息流出来。

    以前的我无论受多大委屈和困难,我都可以一笑置之,可这一次,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哭了出来。

    沈柏腾自然是感觉到了他胸口一片湿意,他耐心安慰我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你还有什么不甘心,梁笙,做人不可能两圈十美,我给你的爱就是这样,不会过分偏爱,但也不会毫不在意,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

    听到他的话,我也不知道该哭该笑,只是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

    我们差不在客厅内逗留了一段时间,他便带着我上了楼。

    这个话题我们双方都没有在谈论过,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发生过,我也没有再问过他和袁姿之间的婚姻问题,因为孩子越来越大的原因,我更加没有那个精力了。

    只是偶尔看看外面的报纸,和助理通一下电话,了解一下公司那边的情况。

    助理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电话时常没有人接,我打电话给秘书,秘书也回复我最近公司事情非常多,让我不要担心什么,这边一切正常。

    怀孕了,人也变得懒惰了,也没有以前那么爱管公司的事情了,听了便过耳即忘,也没有什么**思考的能力,每天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当我一切平静将坚持我把孩子生下后,可谁知道,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再也联系不上自己的助理了。

358.签名

    我莫名觉得有些心慌,又加上那天的精神还算很好,我仔细思考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忽然觉得疑点重重,助理为什么会联系不上?他在忙什么?会这么忙吗?连老板的电话都没人接听吗?他以前可是对于我的电话每回必回的,可现在我给他打十通电话。顶多回我五通,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个助理竟然忙到连电话都没空接的地步了?

    我又再等了几天,还是联系不到助理,我突然发现自己不能再这样疏忽下去了,若是找不到助理,那公司的情况我便了解不了,这么久我都没去过医院了,有些事情还是让我亲自去了解会比较好。

    我便找了一个趁沈柏腾没在家的日子偷偷赶去公司,可我的车还没出别墅,沈柏腾的车已经开了进来。正好和我的车一来一往撞个正着。

    我当时心里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莫名一慌,但在这慌张中,我又冷静的想,我为什么要慌?我不过是去自己公司而已,我凭什么要怕他?

    想到这里,我的底气足了不少。

    对面坐在车内的沈柏腾自然是发现了我坐在车内。他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朝着我这方走来,那司机回头看了我一眼,大约是用眼神问我,要不要下车,可我没有给他我反应。只是很冷静的坐在那里。

    沈柏腾直接敲了几下我的窗户,我坐在车内看了他一眼,半晌便将车窗摇了下来,面带微笑的看向他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沈柏腾笑着说:“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本来是想找个借口,可最后想想,我为什么要找借口?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我梁笙并不是他沈柏腾的禁脔。

    我说:“去公司处理一下事情。”

    沈柏腾丝毫不意外,他说:“公司的事情不是有你助理吗。”

    我说:“我不放心,去看看。”

    沈柏腾说:“不用去了,你公司那边的事情我已经让你的助理好好处理了。”

    我当时瞪大眼睛看向他,大声问:“你刚才说什么?”

    沈柏腾笑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敲了敲前面的车窗,坐在前面的司机瞬时间就明白了什么,立马将车门锁给打开,沈柏腾将我车门打开,拉着我下来说:“走,今天下午我的时间很空闲,在家里陪着我。”

    我还没从他的话中回过神来。对面沈柏腾的车后出来一个人,那人手上抱着文件朝我走了过来,满脸微笑的对我说:“潘总,好久不见。”

    我盯着助理,又盯着沈柏腾。

    沈柏腾也回看我,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问:“怎么这样看着我?”

    我说:“我的助理怎么在你这里?”

    沈柏腾侧脸对一旁的助理说:“和夫人说说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助理笑着走了上来,站在面前,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和我开口说:“夫人,是这样的,沈总已经吩咐我将公司的事情全部处理好,所以您不用再担心什么。”

    我当即回了一句:“他有什么资格来插手我公司的事情?”

    助理听到我这句话,愣了一下,他说:“沈总……”

    他看了沈柏腾一眼,眼神内略带迟疑,我也看向沈柏腾,他对助理吩咐说:“你先去处理公司的事情,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我听到沈柏腾的话,愣了三秒。

    助理对于沈柏腾的话似乎非常唯命是从,点了一下头,转身变要走,我在后面说了一句:“站住。”

    助理看向我,我朝他走过去吩咐说:“送我去公司,我要去处理事情。”

    助理见我突然还在坚持这件事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沈柏腾一眼,我见他不走,便主动上前去拉住他,带着他朝前走。

    可他才走两步,沈柏腾便在后面出声说:“别理她,上车。”

    本来还稍显迟钝的,听到沈柏腾的话,竟然直接无视我的吩咐,将我的手拉开,便离开了。

    我站在那里望了良久,没反应过来,直到助理彻底离开后,我转过身看向他,面无表情的问:“你想怎么样?”

    沈柏腾说:“我没有怎么样。”

    我说:“我的助理是怎么回事?”

    沈柏腾说:“梁笙,你不需要这一切,你只需要我。”

    他说完这句话,便对一旁的司机冷声吩咐了一句:“带夫人回去。”

    他说完,便自己最先走了进去。

    什么叫我不需要这一切,我只需要他?

    当我明白他这句话时,是在两天后,我打电话去询问秘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秘书本来还支支吾吾着不说,到最后竟然被我逼了出来,她说:“自从您没来公司后,公司完全是陈总一手遮天了,公司里明里有两个老板,可现在所有人全都是以陈总马首是瞻。”

    我皱眉问:“陈总?”

    秘书说:“您不知道吗?”

    我说:“什么陈总?”

    秘书说:“陈助理啊。”

    我说:“他怎么变成陈总了?”余鸟找技。

    秘书说:“不是您亲手提拔上去的吗?而且他已经完全代替您在公司处理事情。”

    我听到秘书的话,便一直处于有些懵的状态,秘书继续在电话内说:“您提拔陈总的时候,还签了一份文件下发呢?难道您忘记了?”

    我说:“文件?”

    秘书见我一脸迷茫的模样,继续在电话那段提醒我,还说让我在仔细想想。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朱文来这里找过我,那唯一的一次,那个时候我正好处在昏昏欲睡之中,像往日一般询问他公司的事情后,他便让我签了一个文件,和我说,只是一份普通的审阅文件,我当时也没有多想,便在文件内签下了我的名字。

    当时助理有些紧张的看了我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现在想想那画面疑点重重。

    我便立马让秘书给我发那份下发的文件传照片给我,秘书虽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但她还是按照我的话,立马跑去找那份文件。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邮箱内传来秘书的一封邮件,我点开图片,那文件是个复印件,上面果然有我的亲手签名。

359.

    我看到这亲笔签名照愣了半晌,便打了电话给秘书,问她下发的日子,秘书将准确的日子告诉了我,我再次问了她一句:“你真肯定?”

    秘书说:“是我非常肯定,就是那天下午。当时我本来是想打电话去询问您的,可陈总说您怀孕了,很多事情已经全部由他代替,让我们不要去打扰您。”

    我在电话这端暴怒,我说:“小妮,你现在传我的话,立马给我撤掉陈助理的职位。”

    秘书不解的说:“怎么您突然……”

    我说:“是,这份文件确实是我亲自签下的,可他当时是趁我没有精力的时候,骗我签下的。如果今天我不打电话给你,估计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秘书在电话惊讶的问:“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我说:“对,你现在立马来我这里一趟。”

    秘书在电话那端回了我一句:“好。”

    就在她挂断电话这期间,我又立马给助理打电话,可打过去确实无人接听,我又打给沈柏腾,电话很快被接通了。在被接通那瞬间,我有些冲动的破口大骂说:“你现在是什么意思?买通我助理?你这是架空我?”

    沈柏腾听到我火气十足的话,却以很平静的口吻说:“我和你说,和我在一起就要适应我的生活方式,梁笙,我需要的是一个女人。而不是一个女强人,你好好养孩子。”

    我说:“沈柏腾,在你的眼睛内,女人就该是一个传宗接待的工具吗?女人在你的眼睛内就只能靠男人不能有自己的事业吗?我为什么要按照你的生活方式生活?你又凭什么来插手管理我的事情?”

    沈柏腾说:“梁笙,晚了,从一开始你就不该逼着我承认你的感情,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我说:“感情?你居然来和我说感情?你的感情是想要我成为你的禁脔。”

    沈柏腾说:“你好好休息。”他说完这句话,便挂断了电话。余鸟双弟。

    我听着电话内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正气得不知道该怎么撒脾气时,我突然想起不该要秘书来这里,便又立马给她电话。想让她去附近的咖啡馆等我,便给了她好几个电话,可打过去后,却是无人接听,我有反反复复打过去,可还是没人,我觉得情况不妙。刚拿起衣服要出门时,瞬间被门口两个保镖给拦住。

    我停了下来,看向那两个保镖。

    其中一个保镖说:“夫人,先生说,这段时间您不能出去。”

    我想着他们肯定不敢伤害我,便伸出手要去推开他们,可谁知道,他们反手将我扣住,我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就被他们推回了卧室。

    之后他们便将我关在房间里,无论我在外面怎么反抗,怎么大喊大叫,都没有丝毫用处。

    到最后我声嘶力竭了,忽然坐在床上一阵无力,望着漆黑窗外,又低头看向自己已经高挺的肚子,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一夕之间被打回了原地。

    我坐在那里跟傻了一样,突然无比后悔当初所做的愚蠢的决定,这样的后果告诉了我一个道理,有些事情靠男人,永远会倒,被压在底下的还是我自己。

    如果当初拿到了袁氏股份的人是我,如果当初我和袁长明合作了,结果会不会是这样?我身边竟然连一个来救我的人都没有,我该怎么办。

    沈柏腾现在明显是想反控制住我,如果星辉从我手上失去,那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到达深夜十二点,沈柏腾从外面回来,他还是如往常一般先去浴室洗澡,出来后,他擦干头发,看向躺在那一动不动的我,他放下手上的毛巾,朝我走了过来,躺在了我身后,将我身体抱入了怀中,他用手捂着我冰凉的手,闭眼吻着我后颈说:“还不高兴吗。”

    我躺在那里面无表情,我说:“你高兴吗?”

    沈柏腾说:“怎样才算高兴。”

    我说:“让我一无所有,让梁笙重新被你掌控。”

    沈柏腾说:“你有我,我什么都有,你还要一个星辉干什么。”

    我冷笑说:“就因为你承诺会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我就要相信你?”我直接从他怀中退了出来,反正坐了起来看向沈柏腾说:“你自己去想想你骗我多少次了,沈柏腾你以为我还会那么傻用自己的全部去押你这个男人吗?如果这是你爱我的方式,我大可不要,我是一个人,你把我梁笙当什么了?你的宠物?你沈家的生养工具?”

    沈柏腾也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双手撑着后面,面无表情的看向我。

    我说:“沈柏腾,我已经受够了你这样的生活,我希望你放过我。”

    我说完这句话,便拿齐床上的枕头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沈柏腾冰冷的视线便在我后脑勺盯着,不过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像平时一般跑来哄我,而是看着离开后,自己继续躺在了床上。

    我从房间内出来后,便去了隔壁的客房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相互不说话,他低头喝着咖啡看着报纸,也没有抬脸看向我。

    仆人见我艰难的在那里缓慢的走着,便走了过来想要扶我一把,她扶着我到达餐桌边后,便问我想吃些什么,还说早餐是以酸为主。

    我扫了一眼桌上的早餐,发现并没有什么胃口。

    刚想手回视线,可谁知道正好扫到了沈柏腾的报纸上,报纸上报导的正是袁氏的事情,我只看到一个大标题,没有看清楚,但可以大概猜到意思,大约是大企业龙头袁氏,在稳了五十多年后,更换了股东。

    我没有看得特别清楚,也不好继续盯着看,因为仆人在一旁提醒我了,我反应过来,便坐在了位置上。

    仆人为我倒好豆浆,沈柏腾将报纸收好,看向我说:“昨天睡好了吗。”

    我说:“你觉得呢?“

    沈柏腾笑着说:“好了,别闹脾气了。”他给我盛了一碗粥。

    还在电话那端问我怎么不说话了,我反应过来,

360.意外

    沈柏腾见我不接,他放下了手上那碗粥,便也和我对视着,他脸上的笑容暂时收了起来,目光就这样凝视着我,他说:“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没想怎么样。”

    沈柏腾说:“既然没有想怎样。那就请你收起那副让人心情不好的脸。”

    他说完这句话,便拿起桌上一片烤得金黄的面包用西餐刀具网上细细摸着果酱,我看了他一眼,便伸出手从他手旁拿起了一份报纸,沈柏腾倒是没有阻止,轻描淡写扫了我一眼,又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我仔细看着报纸内的内容,又看了沈柏腾一眼,发现他一点反应都没有,我干脆直接将报纸拍在桌上询问:“现在朱文掌控了茱萸县。你这么淡定?”

    沈柏腾说:“那你想让我怎么样?”

    我说:“这不是你的作风。”

    沈柏腾见我不再关注星辉那件事情,倒是认认真真和我谈起了这件事情,他说:“朱文的背后是整个茱萸县,我一个平平凡凡的商人,说实话,这种事情我只能选择放手,毕竟商不惹黑。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

    我说:“你肯定有什么目的。”

    沈柏腾将那片涂好果酱的面包递给我,我并没有立即伸出手去接,而是犹豫了一下,又看了他一眼,半晌才从他手上拿过,沈柏腾见我的反应笑了两下。便拿起一旁的餐巾擦拭了一下手说:“我能有什么目的,我现在的目的就是好好生活,好好养着你和儿子。”

    他这句话真是甜死人不偿命啊,我刚咬了一口面包,甜甜的果酱弥漫口腔内时,我差点吐了,却还是强迫自己继续正儿八经的吃着。

    将片难吃的面包一点一点咽了下去。余帅圣号。

    沈柏腾问我是会否还要吃点别的,我神淡淡的说:“不用,我饱了。”

    我从餐桌上抓起一张餐巾擦了擦嘴边,擦完后我又问:“那就是说现在的袁氏全归朱文他们掌控了。”

    虽然我已经拒绝了再进食,可沈柏腾竟然还在一旁剥鹌鹑蛋。他手本来就属于那张线条流畅,骨节分明的那种,又加上指甲端正弧度饱满,小小的鹌鹑蛋在他指尖上犹如一颗上号的白玉,非常具有欣赏价值。

    我盯着他手看了一会儿,他发现了,以为我是非常想吃他手上的蛋。他便将剥好的鸡蛋递给我,笑着说:“看你馋得。”

    为了掩饰自己刚才是被在盯着他的手发呆,便只能接过将那颗难吃的鹌鹑蛋吃了下去。

    沈柏腾又捏了一颗,继续给我剥,我立马擦了一下嘴巴起身说:“你吃,我饱了。”

    我走到花园去晒太阳,仆人端了一些水果出来,今天阳光正好,晒在人身上也暖洋洋的,让人觉得很舒服。

    我虽然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可脑袋内却在此时计算着该怎么摆脱现在的状况,现在星辉的股份是我一个人所有,一个助理的叛变对于我来说还不是一种大损失,只要找机会回到公司,当场就撤他职开除他,他也拿我没有任何办法。

    这样的局面也不算什么机会也没有,想到这里,我心也渐渐放下心来。

    只要现在稍安勿躁,我不会没有机会从这座房子走出去,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让沈柏腾放松警惕。

    正当我在心里想着这些事情时,已经用完早餐出来的沈柏腾忽然在出大门口接到一通电话,大约是公司上的事情,他和电话那端的人讲了良久的电话,便挂断了电话,对一旁的仆人吩咐了几句什么,朝着我这方走了过来。

    我躺在那里没有动,继续保持晒太阳的姿势。

    沈柏腾坐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便端起一旁的红茶悠闲的喝着,当我以为他今天不用上班时,仆人从大厅内走了出来,手上拿了一件外套朝沈柏腾走来,他放下那杯红茶,接过了仆人的衣服,对躺在椅子上的我说:“我公司今天还有个会议,先出去了,下午如果有精力的话,想去哪里玩可以给我电话。”

    我用手挡住阳光,懒懒的应答了一句:“嗯,好。”

    说完便翻了一个身。

    等我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后,才从椅子上翻身而起,望着沈柏腾离去的方向愣了半晌,想着反正自己也出不去,便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天空发呆,不远处正在花园内修剪花草的仆人,正在那里闲聊着谈论着她们以前年轻的岁月。

    我又昏昏欲睡的睡了过去,在梦里不知年月。

    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正神魂不知时,有人在一旁摇醒了我,听到耳边是焦急的呼唤声,便让自己从睡意中挣扎着醒来,张开眼,才发现是沈柏腾这里的仆人。

    我一脸睡意惺忪的问她怎么了。

    正揉着眼睛,那仆人忽然抓住我的手,颤抖着声音说:“夫人,先生出车祸了。”

    我听到她这句话,身体当时猛然一紧绷,还有些没明白过来她话内的意思。

    那仆人更加焦急了,便拿着手上的衣服披在我身上,拉住我的手焦急的说:“您快跟我去医院,来不及了。”

    我就像一个木偶一般,被她拖着离开了这里,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我脑海内一直冒出不断的可能,沈柏腾有可能死了,或者出车祸重伤,如果不是为什么仆人的表情会这么凝重?

    怎么会出车祸呢?好端端的,他今天早上还和我有说有笑的模样,怎么可能会这样?

    我不断在脑海内循环着各种可能的画面,手也软了,腿更加虚软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傻傻的跟在仆人身后,被她拽得不断往前走,到达医院后,当我看到身边有医生和护士,满脸焦急的推着病床上血肉模糊的病人朝着电梯冲了过去,因为医院太多人了,他们不得不高声说让他们让开的话,这凝重的语气,那紧张的表情,还有医院内的杂音,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不断将人往里面吸。

    我莫名觉得头皮发麻。

    仆人见我走得越来越慢了,便侧脸看向身后的我,喘着气问:“夫人您怎么了?”

    我觉得心内一阵反胃,便将仆人的手给推开,朝着一旁的垃圾桶跑了过去,在那里尽情的干呕了出来。

    仆人又只能满是担心的走了过来,用手拍着我后背说:“哎呀,您这样的情况怎么能够去见先生啊,要不夫人,我还是送您回去。”

    我呕吐了好久,吐得上气不接下气,隔了半晌,才捂着胸口摇头说:“没事,我可以的,不用担心。”

    我说完这句话,便主动拖着仆人说:“快带我去见他,他在哪里。”

    仆人还在担心我的身体,在我耳边叽叽喳喳说,让我还是先等在楼下,身体要紧。

    我莫名觉得非常暴躁,无名之火从心里直往脑顶窜,我对仆人大声说了一句:“不用再废话了!我没事!带我去见他!”

    当我将这句话吼出来后,仆人有些发愣的望着我,大约没想到我会这么大的火气。

    我们两个人便双方相互看着,那仆人反应过来,便拉着我低声说:“那您跟着我来。”

    她便带着我上了二楼,又从二楼将我带到三楼,弯弯绕绕,当我以为自己会看到血淋淋的场景时,可可谁知道站在病房门口那一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恐怖,反而很温馨,温馨到让我自己都回过神来,转不过弯来,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瞧着。

    以为会断手断脚浑身是血,或者在生死一线挣扎的沈柏腾,此时却安静的坐在房间内望着病床上的女人,他眉心的神非常复杂,不知道在想什么,思考得很入神的模样,就算我和仆人一起出现在这里,他都没有发现我们的存在。

    一路奔跑的仆人也不断喘着气,看了病房内的沈柏腾一眼,又看了一眼我,忽然拍着胸口大呼一口气说:“还好,还好,没什么事情,吓死我了。”

    她这句话,自然是将沉思中的沈柏腾惊动了,他侧过脸看向我们这方,发现是我和仆人,便眉头微皱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我傻傻的看向他,说不出话来,只是瞪大眼睛确认他身上,发现什么伤疤和血迹都没有,又看向床上的女人,才发现那女人脸上带着氧气罩,脸苍白没有任何知觉的模样,那不是袁姿吗?

    正当我心里很多疑问时,我们身后有人抱着孩子迅速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便一把抱住了病床上的女人,不断摇晃着,哭泣着。

    被带来的孩子,也哭着喊着妈妈。

    沈柏腾听到孩子的哭声,便弯下身将孩子从病床边一把抱了起来,轻声安慰他说:“周周,妈妈没事,别哭。”

    孩子边哭,边用婴儿肥的手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说:“可她怎么了,怎么不和周周说话了,周周要妈妈,周周要妈妈啊。”

    孩子吵闹着,沈柏腾只能抱着他哄着。

    哄了好一会儿,还没哄住,反而是那带着孩子来的老妇人问了沈柏腾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361.野花

    沈柏腾沉默了半晌说:“为了救我。”

    那老妇人我感觉到非常的熟悉,因为我好像在别的地方看见过她。

    她皱纹满脸的脸上全都是眼泪,她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姑爷?您刚才在说什么?”

    沈柏腾说:“当时我们两个人坐在同一辆车上,可不知道为何,前面突然有辆车突然疯狂的朝我们开了过来,在车子和前面那辆车发生碰撞时。是袁姿奋身护住了我。”他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袁姿许久,才再次开口说:“所以,我完好无损,可有事。”

    那老妇人在听到沈柏腾的话后,竟然转身便扑在了袁姿身上,带着哭腔说:“小姐的命怎么就那么苦啊?以前的她是何等的快乐潇洒,不管是对待仆人还是什么,总是满脸的微笑,可现在,老爷死了。长明不见踪影。”那老妇人眼睛内带着幽怨和责备看了过来,她说:“可姑爷您却整天都不归家,小姐每天以泪洗面,一夕之间,她是家破人亡啊,你让她如何承受得了这一切啊。”

    那仆人说到这里,不断用手拍着床上袁姿的身体。一边哭,一边哭喊着说袁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沈柏腾听聊半晌都没怎么说话,沉默的站在那里。

    那老妇人见沈柏腾没有反应,竟然直接从袁姿的病床边离开,双腿跪在了他面前,老泪纵横哭喊着说:“姑爷。我不求您要待小姐多么的好,可请您看在小姐命都不要,奋力救您的面子上,求您以后每日归家陪陪她,您不知道,您没在家的这短时间,小姐正题以泪洗面,就望着您的书房方向发呆,那表情真是说不出的心疼啊。”

    那老妇人干脆直接抱住沈柏腾的双腿,哭喊着说:“她只剩下您了,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现在袁氏又被贱人所夺,姑爷,小姐再也伤不起了啊。”

    沈柏腾便站在那里看着那老妇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孩子也跟着在那里哭,安静的病房一片吵闹。

    站在我身旁的仆人有些尴尬的看着这个画面,又看向我,她似乎在面对这样的场景不知道该怎么办。

    而沈柏腾就算再怎么无情。可他终归是一个男人,有女人用命来护他,没有一丝丝感动和动容是假的,虽然沈柏腾脸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还是弯下腰将那老妇人给扶了起来,他低声安慰说:“我会好好照顾她,您放心。”

    那老妇人被沈柏腾扶了起来,便用衣袖拭擦着脸颊上的眼泪,隔了半晌,她忽然看到站在门外的我,愣了半晌问:“这不是……”

    她自然是认识我,虽然我去袁家的次数并不多,沈柏腾开口解释说:“她和袁姿关系一直很好,大约是来探望的。”

    那老妇人便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去抱住还在嚎啕大哭的孩子。

    当所有人的视线都从我们身上消失后,沈柏腾才朝我走了过来,眉间藏着一丝不悦的看向身边的仆人问:“谁让你们来这里的。”

    那仆人有些惶恐了,立马回了一句:“我当时接到交通局那边打来的电话,说是您出车祸了,还以为您出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才马不停蹄的**人跑了过来。”

    沈柏腾听到后,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里没你们什么事情了,带她回去。”

    仆人看了沈柏腾又看向站在那里不动的我,大约是不知道该怎么抉择,等了我一会儿。

    我维持着平静的表情,声音同样也淡的说了一句:“走,我有些累了。”

    仆人立马将我给扶住,便带着我往病房外面走,沈柏腾站在门口看了我一会,转身进入了病房。

    在回去的路上我都表现得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愤怒和失控,反而是一旁的仆人不断在安慰我说,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让我多忍忍,忍过这段时间就会好了。

    我静静听着。余帅东亡。

    那仆人还说:“夫人您不用怕什么,反正您现在还怀着沈先生的孩子呢,到时候孩子一出世,谁都无法撼动您的地位。”

    她这些话看似是在安慰我,可我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仆人还在说什么,我侧过脸看向她问,面无表情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接到了交通局的电话。”

    仆人被突然的一句话问得神愣了半晌,脸有些呆滞的看着我,她反应过来自己情绪有些不妥,便立马笑着说:“上午的十一点左右,那个时候正好接近吃午饭。”

    我说:“为什么不是别人,却偏偏是你?”

    我这句话将仆人问住了,她竟然有些答不上来了,神变得有些焦急。

    我望着她良久,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脸上却很平和的说:“好了,不用解释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看你慌成这个样子。”

    那仆人表情尴尬的对我笑了笑,没在说什么。

    我也没再管她神情上的异样,目光直视着前方。

    车子到达家里后,谁知道别墅内的仆人比我们还知道更多消息,都在议论纷纷,说是当时沈柏腾去公司的路途中,接到了袁姿的电话,两个人在见了一面后,沈柏腾送袁姿回去时,突然有车疯狂的朝他们冲了过来,故意对他们进行攻击。

    当时那辆车都被撞翻了,是袁姿将沈柏腾护在身下,才让他毫发无损。

    他们并不知道回来了,因为我只是站在大门口听着他们议论。

    有一位仆人正在擦拭擦拭着花瓶,还可疑压低声音说:“都说夫妻还是原配来得好,这事要是换到了梁小姐身上,我看,估计她是自己保命要紧,哪里会护住先生啊。”

    另外一个仆人搭话说:“是啊,是啊,你说的确实没错,能够在这种紧要关头不顾自己生死护住先生,袁小姐真是一个多情多义之人,不像梁小姐,整天都只知道和先生吵架,板着一副臭脸,也不知道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中一个人将声音压得更低了,她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362.二夫人

    我站在门口听着他们嚼舌根,觉得毫无意思,还是跟在我身后的仆人清了清嗓音,来对她们进行提醒。

    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看到是我,脸均是大变。各自像鸟兽一般散走。

    身边的仆人小心翼翼的说:“夫人,您千万别太太在意,都是一些大妈,所以嘴巴也杂碎。”

    我说:“今天晚上我想吃瘦肉粥,要加咸菜。”

    我说完这句话,便径直上了楼,没再理会仆人的话。

    之后那段时间,沈柏腾自然是全身心的在医院照顾袁姿,我也没有表现得多么狂躁,而是很随遇而安的生活着。养着胎。

    也没有管过医院内的袁姿病情到底有多严重,沈柏腾在照顾袁姿差不多一个星期后回了这里,他是半夜十二点到达了家里,那个时候我没有睡,知道他在房间内走着,当他躺在床上那一刻,便习惯性的搂住我。吻了吻我侧脸问了一句:“还没睡吗。”

    我没有说话。

    只是睁着眼睛盯着床头柜上那一盏台灯,沈柏腾见我不开心的模样,便用手捂着小腹笑着问:“怎么了,不开心吗?还是在用另类的方式抱怨我这几天没有陪你?”

    我说:“没什么,睡。”

    沈柏腾听到我这冷淡的回答,倒也没有再继续。便松开了我躺在了一旁。

    第二天早上在用早餐时,我们正坐在桌边,沈柏腾如往常一般,一边看着报纸一边用着餐,我自己拿着一碗在那里要喝不喝的样子,隔了半晌,我伸出手敲了敲桌面,正在看报纸的沈柏腾抬脸看向我。

    用眼神示意问我,什么事。

    我说:“袁姿身体怎么样了?”

    他有些意外我居然会问到这个问题上,但他也没有回避,开口说:“没什么。听医生说只是有点轻微的脑震荡,等过了这段时间,再恢复一下,应该是没事了。”

    我讥笑又刻薄的说:“怎么没一车子撞死你们两人。”

    我突然说出这句话,让沈柏腾眉头一皱,他问:“你说什么?”

    我冷笑的说:“你说呢,如果你们夫妻一车子被撞死了。那我也就高兴了。”

    这句话让客厅内的仆人全都噤若寒蝉,沈柏腾满脸冷的看向我,我也回看向他,两个人正这样对峙时,仆人走了上来拉了拉我的手臂,提醒着我。

    可我反而是将手中的餐巾往桌上一砸,眉目冷淡的说:“不好意思,我吃饱了,你慢用。”

    这小插曲过去后,之后那段时间我变本加厉的挑衅着沈柏腾,屡次让他在仆人面前都颜面扫地,家里的气氛都非常的低气压,沈柏腾对于我脾气的突变每次都忍着,可忍到后面,有一次他甩了我一句:“你自己先冷静一下。”

    便离开了这里,差不多又是一个星期没有回,在他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这所房子犹如一所冷宫,可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反而很放松,这就是我的目的所在,既然袁姿要用这种方法留住沈柏腾,那我就用尖酸刻薄,冷言冷语来逼走他。

    一个男人是绝对无法忍受一个女人到达这个地步的,总有一天,他会受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会在这没有尽头的争吵中消耗殆尽。

    果然自从那次他从家里离开后,便去医院陪袁姿。

    家里的仆人都深深的为我捏了一把汗,可我跟没事人一般,依旧自顾自的生活着,顺带着在心里默默策划着该怎么夺回掌权星辉,现在我肚子内怀着孩子,往日只会越来越费神,就算现在掌权我未必会有精力来经营,那我该怎么办呢?

    可现在星辉被人掌控在手中,迟迟都没有动作,只会让对方的权利往深里根植,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正当我在这件事情上左右为难的时候,忽然想明白,怀孕是否有精力夺回这件事情留在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怎样才能够夺回来,之后的事情,现在议论还有些过早。

    想到这里,我也就放松了下来,便开始策划着怎样脱离沈柏腾的手掌心中。

    可就在我正当我策划着,忽然有一天又从仆人的口中得知,袁姿失忆了这件事情,当我听到这个消息时,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主动去询问她们的话什么意思。

    正在打扫的两个仆人都吓了一跳,大约料到我会突然冒出来,均是有些害怕的看向我,我见她们紧张的神,便微笑询问说:“没关系,你们说,不会有事的。”

    其中一个仆人刚想开口说什么,另一方脸警惕的人立马轻咳嗽一声进行提醒。

    让那仆人反应过来,她张开的嘴,又立马合上了。

    我看向那咳嗽的仆人,笑着说:“怎么了?难道有些话我不能听吗?”

    那仆人赶紧解释说:“夫人您别误会,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而是有些话不想让您伤心,所以……”

    我说:“没关系,反正不该说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你们也说了,没有什么好伤心的。”

    我继续对那本打算说的人说:“继续说。”

    她们见我都这样说了,那人只能小心翼翼的和我说袁姿失忆的事情,她每说一句话,便会抬脸来观察我的神,怕自己稍微说错一个什么字,便会惹怒我

    可我很平静的听他们说叙述着,说到后面后,那仆人像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长长舒了一口气看向我。

    见我脸没有变化,她还是惴惴不安的劝我说:“夫人,虽然我是做仆人的,本该没什么资格来对您说教,可我觉得您的脾气需要改改了,先生明显是喜欢您的,他每天在医院那边无论待到多晚,都会回来看您,可您却每次都大吵大闹的样子,先生会心灰意冷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觉得啊,您应该脾气好点,这样才能够重新夺回先生,才不会人对方占了便宜。”

    在这个仆人说这段话的时候,另外一个仆人有些惊讶的提醒了一句:“王妈,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那个叫王妈的仆人丝毫不惧怕,仍旧直视我的眼睛说:“夫人,您真听听我的话了,有时候争吵消费的不是你们之间的经理精力,而是您和先生之间的感情。”

    那仆人的话虽然胆大也不中听,硬板,又尖锐,可如果不是真心实意想说些话,她也会冒着被辞退危险冒死谏言。

    王妈身旁的仆人已经吓得脸惨白了,但我并没有生气,只是笑了笑说:“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下去。”

    两个人听到我这句话后,便抬起脸看向我,见我连半点火都未曾发过,都懵了一下,不过两人都没有再多停留,灰溜溜的离开了。

    等她们走了没多久,我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我便去医院看看望袁姿,刚走到门口,便正好看到二太太坐在袁姿的病房内,看到她那一刻,身体莫名僵硬了一下,她望着床上睡着的袁姿直摸着自己脸上,似乎是在哭。

    我刚想退出去,我身后正好有护士走了进来,见我站在那里这么久,轻声提醒问我是否找人。余帅乒血。

    这句话正好惊动了二太太,她顺势往我这边看了过来,看到是我后,明显她也顿了一下,我们两个人对视着。

    半晌二太太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她一脸警惕看向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在心里想着,今天还真是挺倒霉的,一来就看到了许久都未见的二太太,看来走不了了,只能从容去面对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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蛰伏介绍:
ldquo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梁笙,你呢。rdquo
ldquo沈先生,我爱你。rdquo
ldquo什么程度。rdquo
ldquo愿意为你付出所有。rdquo
ldquo比如利用美色讨我父亲欢心?rdquo
梁笙生来贫贱,被男人玩弄,被权贵欺压,被黑暗所笼罩,可这样肮脏的她,也会不知身份爱上一个男人。
她爱上的男人,有这世界上最坚硬的心,最残忍的手段,最冰冷的情。
她以为她有能力把他捂热,可当沈柏腾为了利益,让她上他父亲床榻,她才发现,现实在她脸上狠狠甩下一计耳光。
葬礼上,四月飞雪,她穿着一身孝服跪于灵堂前,直视丈夫的灵位,颤声问身侧的沈柏腾:ldquo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rdquo
他连犹豫都未曾有,薄唇吐出一句残忍至极的话,他说:ldquo梁笙,你是我棋局上最好的一步棋。rdquo
梁笙冷笑一声想,原来,只是棋子。
她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不只是他的棋,她要变成一把挖开他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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