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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0章 无情镇压

    “自由射击,不留活物!”马光达冷冷的向弓弩手们下达了赶尽杀绝的屠杀令。{顶}点{小}说 3w.

    每一个弓箭射出,都要收割一条暴民的狗命,没有怜悯,只有杀戮!

    这时,已经看清楚周军大纛旗的叶向华,忍不住大吼出声,“看,是我们汉人的军队!”

    劫后余生的人们,纷纷涌到院墙上,当他们看清楚金盔黑甲的大周军队时,一个个热泪盈眶,没错,是大汉的健儿在最关键的时刻,救了他们!

    冷酷的屠杀,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清晨,直到最后一个挣扎在海中的暴民,被射穿脑袋之时为止。

    海水中,数以万计的尸体,载沉载浮,铺满了整个海岸。

    朝阳之中,杨烈一脸肃杀的说:“哼,杀几万还不够,就杀几十万,直杀到他们从今往后,永远臣服于我炎黄子孙,看见汉人就屈膝弯腰为止!”

    徐逢来领着水州的郡吏们,脚下踩着满是血污的淤泥,深一脚浅一脚的来找李中易。

    不时有大队的破虏军官兵经过,郡吏们纷纷停下脚步,站到路边,脱下头上的帽子,点头哈腰的行礼。

    破虏军的将士们没人理睬他们,昂首挺胸,大踏步从这些郡吏的身旁的走过。

    无边无际的无头尸体,铺满了沿途的地面,而且,海面上,飘满了一眼望不到头的浮尸,这哪里还是繁华的水州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呐!

    太狠了。冷酷无情的大屠杀,把徐逢来和水州的郡吏们,吓的小心肝突突直跳。巨大的恐惧感将他们整个的笼罩在了其中。

    郡吏们调集来的几千民夫,望见漫无边际的尸山血海,一个个吓浑身直发抖,牙齿抑制不住的打颤。

    徐逢来在郡吏的扶持之下,每走一步都很艰难,黑色的官靴大半陷进血泥之中,拔出来异常困难。

    不知道多久。徐逢来才走到杨烈的附近,杨烈身穿一袭白色儒衫,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身上手上,没有沾染上丝毫的血迹。

    杨烈淡淡的吩咐说:“让民夫们挖坑,无头的尸体都埋了,脑袋砍下来筑京观!”

    “喏!”一个军官双腿并拢。脚后跟猛的一碰。打了个立正,转身下去安排了。

    “杨将军,辛苦了,劳苦功高啊!”徐逢来陪着谄媚的笑容,走到杨烈的身旁,涎着脸大拍马屁。

    杨烈冷着脸,没有搭理徐逢来,嘱咐站在身前的一个军官。“把弟兄们以都为单位,都撒出去。方圆五里以内,不许留下活物。”

    “喏。”那军官面无表情的捶胸敬礼,掉头就走。

    跟在徐逢来身边的郡吏们,见杨烈的视线扫过来,他们赶紧哈腰行礼,头上的纱帽,几乎都要挨到满是血淤的地面。

    “哼,水州城内的暴民也很多吧?”杨烈冷冷盯着一个郡吏,把他叫到身旁,冷不丁的问他。

    “啊!”那郡吏两腿软得象是煮烂了面条,一屁股坐进了血水之中,居然给吓哭了,“呜呜……爷爷……城里没暴民,真的,爷爷,小人没骗您呐……”

    如果这帮杀神恶煞,冲进了水州城,一天之后,满城上下还有几个能喘气的活口?

    “哦,这话可是你说的哦,如果水州城出现了暴民,那我军就不管了哦?”杨烈不动声色的把那个郡吏挤到了墙角。

    徐逢来见手下人被质问得哑口无言,他暗骂一声猪脑子,强忍住心头的巨大恐惧,打着哈哈说:“杨将军,水州现在暂时没有暴民而已,将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杨烈刚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一个身穿高丽军服的小军官,一边小步快跑,一边大喊大叫,“紧急军情,自己人,别放箭……紧急军情……”

    “禀徐公,一仙门的全一准突然起事,他带着十余万暴民,包围了汉阳府……”这个高丽的小军官气喘吁吁的跑到徐逢来的跟前,汇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啊!”在场的高丽官员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脑子里一片空白。

    杨烈听了这个消息,不由冷冷一笑,如果老师听到了这个高丽人的坏消息,一定会搓着手说,干得漂亮吧?

    徐逢来的脑子里猛的一晕,如果乱民攻破了高丽国中南部最重要的汉阳府,大事休矣。

    此时,李中易正和叶向华及马大勇二人叙旧,两个大豪商对李中易感激得要死。

    如果李中易再晚来半步,他们这几十个豪商,就全要命丧异乡,尸骨无存。

    以叶向华和马大勇为首的豪商们,感激的话,说了一萝筐,一个个慷慨解囊,踊跃的捐赠大笔的钱财,要给大军补充军饷。

    李中易本不想收下,只是这些豪商实在是太过热情,末了,他只得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一小部分财帛。

    就在这时,杨烈走了进来,凑到李中易的耳边,小声把一仙门突然起义,包围了汉阳府的事情,做了汇报。

    李中易的嘴角微微一翘,棒子国的汉阳府,不就是后来的汉城么?

    在场的豪商们也都是聪明人,见李中易有军务要办,纷纷告辞。

    送走了叶向华等人,李中易含笑交待杨烈,“本帅受不得血腥气,病了!”

    杨烈嘻嘻一笑,说:“老师必须病,而且病得还不轻,连床都起不来了。”

    “哈哈,知我者,白行也!”李中易哈哈一笑,笑眯眯的望着杨烈,白行是他的表字。

    一只大狐狸,一只小狐狸,两人相视一笑,一切不言中。

    李中易又病了,徐逢来心里那叫一个气呀。一千匹好马,只换来了一场震动整个高丽的血腥大屠杀而已。

    不仅朴逆金健没伤半根毫毛,倭军依然步步北进。汉阳还被围了个水泄不通,高丽国的战略形势,没有丝毫的缓解。

    可是,李中易替高丽国的水州(今南韩水原市)平息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民变,却也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徐逢来和李中易也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了,李中易一向是贪婪成性,没有丝毫节制的“恶劣”秉性。徐逢来自是了如指掌。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徐逢来只得硬着头皮,赖在李中易的辕门外。死活不肯挪窝。

    这一次,李中易倒没有特别为难徐逢来,很快让人把他叫进了大帐。

    徐逢来一看见李中易又躺到了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心里的窝囊气就不打一处来。恨不得一拳砸破李中易的脑袋。

    可是,联想到血腥而又残酷无情的大屠杀,徐逢来心头猛的一颤,慌忙换上一副笑脸,卑躬屈膝的说:“李帅替朝廷立下如此大功,下官已经上了奏章,替李帅表功。”

    “唉,这年纪越大。越闻不得血腥气,倒让徐公你费心了。”李中易有气无力的满嘴鬼话。

    徐逢来心里堵得慌。刚才进来的时候,他还听见破虏军的军官传出李中易的将令。

    下一刻,李中易就闻不得血腥气,躺到了床上,姓李的,你还能不能更无耻一点?

    徐逢来忍住心头的恶气,低三下四的陪着笑脸,说:“区区暴民,岂能入了李帅您的法眼,如今汉阳府告急,还请李帅速速发兵,拯救万民于说火啊。”

    “唉,不瞒徐公你说,一则粮草不济,一则朝廷的饷钱还没发,军心不稳啊。”李中易睁着眼睛说瞎话,徐逢来楞是拿他没有一点好办法。

    八万贯钱,一千匹好马,只换来了一场周军不伤一人的疯狂大屠杀,徐逢来的心里别扭得要死。

    可是,徐逢来也没胆子直接向王昭要钱了,大王震怒之下,一定会斩下他的脑袋,然后把他的妻女全都充作官妓。

    被逼无奈之下,徐逢来只得出帐去找水州的郡吏们打商量。水州的郡吏们,早就被冷酷绝情的大屠杀给吓破了胆,他们巴不得把李中易手下的这帮杀神,早早的礼送出境。

    于是,在郡官的暗示之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把水州城内有名的富裕大户的名单给扒拉出来,硬性摊派,不给钱帛就抓人。

    有个机灵的郡吏向徐逢来建议说:“那李大帅远道而来,身边没人伺候着,可不行啊。”

    此话倒真的提醒了徐逢来,他当即拍板,在水州城内展开摸排,要向李中易献上最美丽,最俊俏,最有身份的高丽妹子。

    高丽人捞钱的手段,一点也不比大汉的贪官们差,区区一天时间内,水州官员们就筹集到了二十万贯钱,五百只羊,三百头牛和一千匹绢帛,还有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大户人家的千金。

    李中易笑纳了钱、绢帛和牛羊,却对高丽的所谓美女没啥兴趣,他命人问清楚这些女子的家世,就派人将这些女子都送回了家。

    原本伤心骨肉分离的高丽大户们,见自己家的女儿居然完好无损的又被送了回来,他们对李中易那叫一个感激啊,李帅真是好人呐,心里头更加恨死了逼迫他们的高丽地方官。

    廖山河摸着脑袋问杨烈:“老师为何不留下那些高丽的小娘子?这一路之上,老师也怪寂寞的,有人贴身伺候着,不是挺好的么?”

    杨烈轻摇着折扇,笑眯眯的说:“收东西要有分寸,拿了钱财,就不能要女子,否则,咱们和那些不入流的土匪有何区别?”

    廖山河嘿嘿一笑,说:“便宜占尽,还堵得高丽人没话说,老师实在是高明啊!”

    “嘿嘿,机会难得啊,咱们都得多学着点。”杨烈望着不远处背手而立的李中易,眼里满是崇拜之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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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夜袭汉城

    李小七顾不得女人依然赤着身子,他从怀里掏出细麻绳,反剪着她的双手,三两下就捆了个结结实实。

    得了李小七的信号,大队牙兵以及后续的官兵,纷纷涌上城墙,然后悄悄的占领了附近的防卫堡。

    提前得了李中易嘱咐的李小七,并没有急着去占领并打开城门。

    直到城墙上的官兵,已经超过了五百以上,而且披甲的刀盾兵和弓弩兵各有一个都之时,他这才领着众人,悄悄的沿着下城的台阶,摸了下去。

    城门的边上,架起了火堆,几十个叛匪的士兵,正在火上烤一只全羊。

    嗅到烤羊的香气,李小七干咽了一口唾沫,暗暗骂道,死到临头了,还想吃羊。

    烤羊的火堆边,人太多了,偷袭着全杀光,显然已经不可能。

    李小七悄悄打出弓弩手准备射击的手势,然后,他自己搭弓上箭,瞄着一个怀中坐着一名裸*女的叛匪军官。

    “嗖”李小七这边弦松箭出,就见一支长箭挟带霹雳之势,精准的扎入那名叛匪的眼窝,那货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已一命呜呼。

    与此同时,弓弦声声,无数支利箭从李小七的身后射出,箭雨准确的落入烤羊的火堆之中,带走了大把的生命+长+风+文学+www+cfwx+net。

    “啊……”

    “呀……”

    有些虽然中箭,却没死透的叛匪士兵,疼得满地打滚。烤全羊的火堆被撞倒。一时间,火花四溅,惹来无数的惊叫声。

    城下的叛匪士兵。被突如其来的凶猛打击给震得直发懵,趁此机会,李小七领着大队的破虏军官兵的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杀了过去。

    在弓弩兵配合下,李小七很快带着人杀散了守门的叛匪士兵,城门也被马上打开。

    “杀呀,杀呀。”陡然之间,高丽汉城之中,杀声四起。震耳欲聋。

    前队官兵迅速的占据了城门附近的制高点之后,李中易在牙兵的簇拥之下,登上了西门的城门楼。

    鉴于巷战的不可确定性,和战线的不稳定性。李中易没有充英雄。他不仅头戴铁盔身穿厚甲,而且,身边的亲卫牙兵也都举着巨大的厚盾,护持在他的左右。

    早在西门动手的同时,东门和南门的破虏军将士们接到了信号,纷纷展开了凶猛的进攻。

    结果,在破虏军凌厉的三面夹击之下,正在汉城中烧杀抢掠。抢得不亦乐乎的高丽叛匪们,一触即溃。落荒而逃。

    一仙门的老大全一准,躺在一堆赤身女人之间,左啃右亲,好不快活。

    猛然间,全一准听见城中杀声四起,不由惊得魂飞天外,瞬间软成一根煮熟了的软面条。

    全一准顾不得光着身子,急忙叫来亲卫弟子,命他赶紧去召集嫡系的力士营。

    可是,由于骤然拿下了繁花似锦的汉城,原本就没有多少纪律性的一仙门徒们,包括全一准的嫡系亲卫弟子在内,大多都在城中抢劫财宝,杀人取乐,欺负女人。

    仓促之间,全一准哪有时间召集大队人马,进行抵抗呢?

    身边的人马没有聚集起来,全一准所在的汉城府衙,倒等来了一路猛打猛冲的刘贺杨的大军。

    刘贺扬的部队,基本上没花多少精力,就一路冲到了全一准的大本营门前。

    见府衙大门紧闭,刘贺扬冷冷一笑,命令刀盾手在前列队掩护,弓弩兵在后,轮流射击敢于露头叛匪。

    一仙门的弟子,耍点刀枪还行,还真没几个会射箭的。结果,让破虏军的弓弩手们,给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按照李中易的吩咐,刘贺扬只是在府衙门口佯攻罢了,短时间内,他根本不可能找来撞门的大木桩子。

    随着刘贺扬一声令下,在刀盾手的掩护之下,几十个手里提着大铁锤,身穿双层厚甲的大力军汉,摸到不算很高的府衙侧墙边,以两人为一组,挥舞着大铁锤,你一下我一下,狠狠的敲打着并不算坚固墙壁。

    大约半刻钟后,“轰!”伴随着一声巨大的响声,汉城府衙的一边侧墙,几乎在同时被敲塌了好几个大洞。

    大力军汉们趁势继续挥锤,结果,缺口越锤越大,不大的工夫,一段大约五十米的大豁口,呈现在了破虏军士兵的面前。

    在军官们的带领下,破虏军士兵们手持刀枪,举着盾牌,呐喊着从缺口处杀进了汉城的府衙。

    将士们虽然叫得很凶,进攻的速度却不是很快,他们一边用手里的刀枪,砍杀着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的叛匪,一边大声的吼叫着。

    在刘贺扬的指挥之下,弓弩手们纷纷占据了府衙内的制高点,随时射杀负隅顽抗的叛匪们。

    全一准这时刚刚罩上一件道袍,他察觉到,除了北边之外,几乎到处都是喊杀声,知道事不可为。

    他只得在随从的帮助之下,骑上战马,打开府衙的北门,朝着北门那边落荒而逃。

    全一准这一跑路,城中有组织的大规模抵抗,就算是告一段落。

    李小八带着大队人马,正在追杀一大群提着包袱逃命的叛匪。

    这些家伙死到临头了,居然还要善财难舍,那就对不住了,财宝和性命都留下了。

    按照李中易事先的巷战编制,每一个进攻集群的基本编成为:至少两个都的刀盾兵,一个都的长枪兵,以及两个都的弓弩兵。

    巷战之中,长枪兵由于先天性的劣势,天然不如刀盾兵灵活,所以,李中易着重加强了刀盾兵和宫弩兵的人数。

    李小八二话不说,命令刀盾兵让到一旁。让弓弩兵突前。

    一阵箭雨射过去,前边的叛匪倒下了一大片,有些机灵鬼赶紧扔掉背上的大包袱。和手上的兵刃,亡命而逃。

    有些愚蠢的家伙,依然舍不得到了手的钱财,结果,让李小八带着大部队追赶上去,一通砍杀,全都宰了个干净。

    由于李中易事先有严令。地上的财宝,也没人敢去捡。

    解决了当前之敌后,李小八带着大部队。继续往下一个街口扫荡了过去。

    同样的场景,几乎在汉城之中的各个地方同时发生,破虏军有条不紊的从东、西、南三个方向,把叛匪挤压出了汉城的北门。

    李中易命杨烈带着一直养精蓄锐。没有参战的两千脚力非常好的精锐部队。冲出北门,沿着全一准败退的方向,一路追杀了上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城中的大小战斗基本结束。五千厢军士兵,以都为单位,推着临时征集来的各种车辆,沿着各条街道,开始清捡叛匪们遗留下来的各色财宝、铜钱和绢帛。

    厢军士兵们一边沿途捡钱。一边乐得咧嘴傻笑,娘的。收获太大了。

    很多时候,厢军士兵们的口袋里都已塞满了东西,两手都捧不下了,只得苦恼的原地休息一下。等用来拖东西的大车,一车接着一车的运回大营之后,再原路返回,接着拉财宝。

    “哈哈,兄弟,发了多少财?”两队厢军士兵碰面的时候,大家嘻嘻哈哈打招呼的口头语,都变成了这样。

    二十余万人的汉城,在高丽国中,是除了开京之外的第二大城市。可想而知,这么大的一座城市里边,叛匪们可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现在,破虏军赶跑了叛匪,黑吃黑的收获,是可想而知的大得惊人!

    马光达的人,不仅扫荡了粮仓和军器仓库,还占领了被全一准一进城就独占了的钱库、药材库以及绢帛库等大小十几处非常值钱的仓库。

    抢先占领了汉城府衙的刘贺扬,运气不太好,全一准被赶跑的时候,虽然没带多少东西出去,可是,府衙内的好东西全都归总到一块儿,也不算特别多,大头都在外面的叛军手上。

    这也就罢了,在府衙的后院内,还关着近百个漂亮的高丽小嫩妞。这些漂亮妞都是叛匪们从官宦或是士绅之家抢来,自己没敢碰,送给好色如命的全一准,单独享用的礼物。

    可惜的是,全一准还来不及一一开苞,这些充满着高丽本土风情的小妞们,就全都成了破虏军的战利品。

    刘贺扬心里很有数,整个高丽行营之中,就没有一个女子,全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壮小伙。

    李中易有言在先,胆敢犯奸案、私下里抢劫或是胡乱杀人的官兵,无论是谁,无论功劳有多大,一律军法从事。

    所以,刘贺扬一看见这些漂亮的高丽小妞,赶紧命人严加看管,没有他的将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见城中各处已经被控制了,李中易骑在马上,在众牙兵的簇拥之下,缓缓的朝着汉城府衙行来。

    沿途的厢军官兵,见李中易从身边经过,他们纷纷停下扫荡财宝的游戏,兴高采烈的向自己的大帅,行捶胸注目礼。

    “香帅威武!”

    “香帅威武!”

    “我军万胜!”

    “我军万胜!”

    不知道谁起的头,热烈的欢呼声,呐喊声,从李中易的身前,一路传播了出去,眨个眼的工夫,响彻整个汉城上空。

    老破虏军的将士们并没有跟着厢军一起欢呼,他们抿紧嘴唇,昂首挺胸,站得和标枪一样的笔直。

    一排排的破虏军将士们,那异常灼热的目光,死死的盯在自己统帅的身上,视线随着李中易的移动而移动。

    通明的火光之中,杨烈注意到,将士们盯在李中易身上的目光,是那样的热切!

    嗯,军心绝对可用!

    杨烈心中暗想,这才是区区一万余人的破虏军而已。如果,李香帅手握十万此等精锐,嘿嘿,哪又是何等的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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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眼皮子不能浅

    当李中易的坐骑经过众人身前的时候,“敬礼!”老破虏军的将士们,在军官的口令声中,两腿迅速并拢,脚后跟狠狠的一碰,“轰!”捶胸向自己的统帅行注目礼。

    李中易从容的捶胸回了礼,笑着说:“大家都辛苦了。”

    “不辛苦。”按照破虏军的老传统,将士们依然保持着沉默,由在场的全体军官代为回答。

    结果,李中易沿途的行进,倒变成了变相的检阅士兵。以至于,他进驻汉城府衙的时间,也被拖慢了半个多时辰。

    李中易刚刚坐下不久,热水还没烧开,茶都没喝上半口,有亲卫来报,“禀香帅,徐逢来在城门处闹着要进城,让弟兄们给拦了下来。”

    “小烈,你怎么看?”李中易轻轻的掸去沾染在袍袖上的灰尘,含笑询问坐在对面的杨烈。

    “嘿嘿,这位徐侍郎只怕是想要和咱们抢夺胜利的果实呐。”杨烈冷冷的一笑,“咱们流血流汗打下来的汉城,东西还没捞够呢,老师您怎么可能拱手送于他人呢?”

    “哈哈,小烈呀,你是越来越象我了。”李中易笑得很贼,“徐逢来就交给你了。不过有一条,不许动粗,将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杨烈站起身子,笑嘻嘻的说:“老师,您的学生做诗吟词的水平,也是不差的哦。”

    望着杨烈大袖飘飘的身影,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这小子不仅脑子异常灵活,而且满肚子的坏水。

    杨烈的一言一行都学着李中易的风范。将来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的怪胎呢,李中易的心里还是蛮期待的。

    这时,刘贺扬布置好府衙的防卫措施,快步走进正堂。

    “洪光,你来得正好。尝尝此茶的味道,看看爽口不?”李中易含笑招呼着刘贺扬在对面坐下。

    刘贺扬的心思根本不在茶上,他品了几口茶水后,放下茶杯,拱着手说:“香帅,后院关了近百个漂亮女子。下官已经命人严加看管,听候您的发落。”

    “嗯,现在城中尚不平静,先让她们待在后院里,吃喝方面不要慢待了。”李中易想了想。叮嘱说,“命人登记造好册,等城中彻底安定下来,就通知她们的家人,派人来接回去算了。”

    刘贺扬有些犹豫,欲言又止,李中易自然看在眼里,就问他:“怎么了?”

    “香帅。末将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自从出兵高丽以来,您殚精竭虑,宵衣旰食。忙碌着军务,身边一直没人伺候着。身边的牙兵虽然得力,毕竟都是粗汉子,没有女子那么心细。”刘贺扬异常诚恳的说,“您还是留几个在身边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洪光啊。感谢你的一片美意。不过,我这人欣赏女人的角度。与常人颇有不同。说句不怕丑的话,一般的女子。就算是脱光了,我也难有兴致啊。”

    绝代尤物费媚娘,就在李中易的宅子旁边,随时随地都可以摸过去偷欢。

    正牌子的老婆又是更尤物的周嘉敏,李中易的审美观,陡然被抬高了许多的层次。

    说句心里话,一般的庸姿俗粉,还真心入不了他的法眼。

    刘贺扬心里异常感动,李中易的话看似粗俗,却是极为难得的贴心话。显然,李中易确实把他当作自己人来看待,才没有假作正经,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敷衍了事。

    “末将明白了。”刘贺扬郑重其事的拱着手,暗暗下定决心,等会就亲自去后院瞅一瞅,争取挑出几个极其标致的高丽小妞,替香帅松泛一下身心。

    刘贺扬心里藏着事,汇报了军情之后,陪着李中易闲聊了一阵,就告辞离开,直接去了后院。

    第二天一早,李中易一大早就起了床,在汉城的府衙内后院内,踢腿伸脚,活动身子。

    这时,两眼爬满血丝的马光达,跑来找他。

    “香帅,收获大得惊人啊,粮草堆积如山,财宝满仓满谷,铜钱多得数不过来。”马光达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兴奋得满脸发红。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这才多少东西?值如此的兴奋?”

    马光达嘿嘿一笑说:“已经不少了,粮食足够咱们大军吃几年的,铜钱和绢帛至少可抵十年的薪俸,只可惜,好马都被贼子逃跑的时候带跑了。”

    李中易轻声笑道:“眼界要放得更加开阔一些,别被眼皮子底下的这么一点点东西,蒙蔽了双眼。”

    马光达摸着脑袋,露出憨厚的笑容,说:“香帅,末将的眼皮子一向很浅的,跟着您以后,这才慢慢的知道世界之大。”

    李中易心里明白,马光达这是在暗示,以后就跟着他混了。

    对于部下们的靠拢,李中易向来是不会拒绝的,只是,真正的站队,绝不是嘴巴上面说说而已,需要用实际行动来表明立场。

    三天后,大周的水师溯江而上,靠到了汉城的岸边。厢军的弟兄们,整整忙碌了四天,才把缴获的金银珠宝、药材、绢帛,以及三十万石粮食一股脑的搬到了船上。

    如果不是周军的水师战船,已经装不下了,马光达根本不可能放过粮仓里依然留存的几十万石粮食。

    满城百姓的粮食,此前都被叛匪们抢劫一空,李中易也不想落下饿死十几万人的话柄,于是采取定量供应的办法,无论男女平等,一律每人每天,提供两升粮食。

    至少生火做饭的柴禾,对不起,破虏军恕不提供,只能靠高丽人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这汉城被叛匪攻破,李中易冒着巨大的风险,从十余万叛匪的手上,重新夺回了汉城,仅此一项,就已经替高丽朝廷立下了奇功一件。

    不仅如此,李中易还主动开了仓,放了粮,拯救汉城的万民于死亡的边缘。

    这还有啥可说的,李中易已经做到了仁至义尽,就算是他几乎搬空了整个汉城的所有财富,旁人也无法埋怨他太过贪婪。

    足足等了七天,徐逢来才被杨烈放进了几成废墟的汉城,此时,汉城的府库里边,已经空得连老鼠不愿意去了。

    得知徐逢来进城的消息后,汉城内侥幸活下来的官绅们,纷纷跑来找他诉苦。

    这些人不敢对李中易说啥的,却把满腹的怒气撒到了徐逢来的身上,他们不是要钱,就是要衣服,要么就是要求徐逢来务必帮着找回失散的家人。

    更多的人则主要是想拿回被叛匪们抢走的金银细软,徐逢来一听说要钱,心里就火大。

    李中易把徐逢来挡在城外,达七天之久,可想而知,一定是在抓紧时间,搬空汉城的府库。

    徐逢来也不是傻子,这几日,他在江岸边,亲眼看见,大周的水师和厢军的官兵们,那叫忙得一个热火朝天啊!

    知道归知道,徐逢来却是有苦难言,这已经落到李中易口袋内的好东西,还有可能拿得回来么?

    以徐逢来对李中易的了解,他根本不须去问贪婪成性的李中易,心里就已经有有了答案,那些好东西已经不再是高丽人民的财产了。

    徐逢来进城之后,李中易就当了甩手的掌柜,命令破虏军全军将士,不得干预高丽人的事务。

    不仅如此,李中易还非常配合徐逢来的善后处理工作,他甚至主动搬离汉城府衙,将行营安置到了一个全家都死光了的富户家中。

    李小七心里非常疑惑,就私下去问杨烈,杨烈轻摇折扇,抿唇一笑,说:“咱们帮着高丽人夺回了汉城,已经立下了大功,该得的东西,也都已经搬上了船,便宜是不是已经占足了?至于,汉城的十几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巴,嘿嘿,就交给高丽人自己的官员去处理吧,咱们是带兵之人,绝不干涉高丽的地方政务,连理由都是现成的!”

    见杨烈笑得很贼,李小七仔细的琢磨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说:“咱们是便宜占尽,把包袱都甩给了高丽人,嘿嘿,就该如此。”

    “小七啊,你一直跟着老师的身边,跟着多学学吧。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仅仅用蛮力,是无法解决的。”杨烈抬起手臂,在李小七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拍,心情愉快的扬长而去。

    李中易得到哨探来报,全一准在逃出汉城之后,一路狂奔了好几十里,才刹住溃败之势,然后收拢了几万残兵。

    嗯,全一准大军新败,整顿败军,恢复元气,还需要一段的时间,李中易的注意力也就跟着转移到高丽国的东部,朴金健率领的叛军身上。

    由于,朴金健的人马,一直被阻挡在太白山以东的狭长地段,李中易对这个家伙的情况所知甚少。

    不过,情况虽少,李中易心里却明白,高丽人的开京,和南部地区的联系,已经被全一准的叛军所截断。

    南部的全州已经落入倭军之手,汉城又已经在李中易的手上,实际上,高丽人实际有效管辖的国土,已经从南北和东西两线分割了开来。

    “小烈,你认为全一准会怎么做?”李中易含笑望着杨烈,有意想考一考他的政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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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伪小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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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这全一准只有三条路,一是反攻汉城,二是转攻开京,其三嘛,则会去联络朴金健。”杨烈轻摇折扇,笑眯眯的说,“如果我是全某人,一定会审时度势,先联络好了朴金健,再一起去攻击开京。”

    “当然了,前提是,全一准能够确认,我破虏军不会在背后捅他的刀子。”杨烈补充完毕之后,主动请缨,“请老师允我去一趟全某人的大营。”

    李中易摇了摇头,说:“尽管你此去的成功机率很高,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你。要知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冒不起这个险。”

    杨烈还想再劝,李中易断然摆着手说:“全一准虽然败了,却是在睡梦之中,输得稀里糊涂,他心里应该颇有不服,想寻机和我军再战。”

    “小烈,只有堂堂正正的击败了全一准,杀破他的胆,才有妥协的可能性。”李中易好不容易培养出一个天才,可不能折在不值一提的高丽。

    杨烈的心头涌上阵阵暖流,精明的他,分明看得出来,李中易对他的看重,绝对不是玩假的。

    “大帅,高丽的徐侍郎又来了。”这时,一个牙兵进来禀报李中易,“那徐侍郎吵着说,不见您的面,他就待在门口不走了。”

    “老师,城中暂时不会缺粮,姓徐恐怕是想要回一些钱财和珠宝吧?”杨烈轻摇折扇,点破徐逢来的来意。

    李中易点点头。冷冷一笑。说:“已经被咱们一口吞下的好东西,怎么可能白白的拿来送人呢?”

    杨烈差点笑出声,李大帅别的都好。就是见不得金银啊,人参啊,珠宝啊,绢帛呐,这些值钱的所谓硬通货。

    硬通货一语,出自李中易之口,杨烈仔细的一想。觉得倒也十分贴切。

    硬通货,就是不管在哪国,都可以用来做交易的物品。这是杨烈自己的理解。

    小烈,你去陪陪那位越来越喜欢耍无赖的徐侍郎。“李中易扔下这句话,转身回了后堂。

    李中易坐下来,刚伸了个懒腰。就见刘贺扬领着一个高丽的官儿进来。

    那名高丽的官儿一见了李中易。当即跪到了地上,哭道:“李帅,请救救小人吧……”

    李中易一头雾水的看着刘贺扬,刘贺扬叹了口气,介绍说:“他叫金子南,是这汉城的判官。因为徐逢来要追究丢失汉城的责任,众人就把责任推到了金子南的身上,说是要送他的全家老小去开京治罪。”

    “李帅。他们故意陷害我,这汉阳府。不,汉城陷落的时候,小人正好被刺史派去下面的县里催税,根本没在城中。”金子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他们合起伙来陷害小人,说什么,满城的官宦之家,就小人的眷属,无一损伤,硬指小人是叛军的奸细。”

    “李帅,天地良心呐,如果不是小人家里早早的挖好了地窖,浑家和孩子们又躲得快,只怕全家就都完了啊!”金子南哭得伤心之极。

    李中易心里很有些奇怪,他又不是高丽的官员,也不想插手人家的内部斗争,刘贺扬这是想干什么?

    刘贺扬见李中易的目光投注过来,却故意把头一低,没有吱声。

    李中易发觉刘贺扬的异常表现,心知其中必定另有隐情,以李中易对于刘贺扬的了解,此人绝不是莽撞冒失之辈。

    鉴于金子南哭得太过于伤心,李中易暂时闲着没事,就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哭,耐心的等待着下文。

    “那帮畜生欺负小人,在朝中没有得力的奥援撑腰,想拿小人当作替罪羊,整死小人之后,趁机夺了小人的三个女儿。”金子南咬牙切齿的发泄着他心中的憋屈。

    李中易暗暗摇头,这高丽国别看国小民少,官场内部的倾轧,勾心斗角栽赃陷害的龌龊事,却比中国尤有过之。

    只是,李中易心里颇有些奇怪,这个金子南主动跑来找他,凭什么以为他这个外人会插手此事呢?

    金子南忽然抹了把泪水,恨恨的说:“那些家伙想要小人当替罪羊,小人偏不能如了他们的意。小人的三个女儿,长得一模一样,标致动人。李帅,小人愿将女儿们献上,侍奉在您的身边,只求保住我全家老小的性命。”

    咳,这是闹的那一出啊?刘贺扬,你是不是该出面解释一下咧?

    刘贺扬见李中易朝他看过来,就拱着手说:“香帅,这金子南有一儿三女,在眼下的汉城之中,只有您才可以救下他的独子。”

    李中易明白了,这金子南不仅受了委屈,遭到同僚们的陷害,而且异常之重男轻女,所以,才想献上三个孪生的女儿,真正的目的是想保住独子。

    就在这时,一阵环佩轻响,从堂外并肩走进来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粉嫩嫩的高丽小女娃,她们略显羞怯的一齐给李中易行礼。

    “妾拜见李帅。”后堂内,娇声软语,鹦鹦燕燕。

    这三姊妹,都大约在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确实非常之漂亮,可谓是高丽女子中的极品小妞。

    这三姊妹站成一排,高矮几乎完全一致,她们的皮肤,雪白细嫩得可以掐出水,令人不禁怦然心动。

    李中易无论左看右看,还是上看下看,都很难看出她们之间的差别所在。极难得的是,这三胞胎姊妹,居然都会说一些略显生涩的中国官话。

    嘿嘿,三个一模一样的小妞,若是同时抱上大床,脱得精光,会是何等艳娇之光景?

    说句大实话,李中易确实心动了。美女他见得多了,可是。三个一样漂亮,一样身高,一样粉嫩。又长得一模一样的美女,确实极其罕见。

    刘贺扬装得一本正经的说:“老金,你的心意我就替我们香帅收下了。哼哼,在这汉城之中,只要我们香帅随便发句话,谁还敢找你的麻烦?”

    “多谢香帅,多谢香帅……”这金子南倒会顺着杆子往上爬。当即领着他的三个女儿,磕头作揖,感激的话说了一大萝筐。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了刘贺扬一眼。如果不是这个家伙暗中搞鬼,这金子南怎么就知道,必须送上三胞胎女儿,才有可能让他心动呢?

    刘贺扬心里很得意。李香帅不待见一般的高丽美女。嘿嘿,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美人儿同时登场,总该有些吸引力吧?

    见李中易没怎么吱声,刘贺扬心里就明白了,今天的这个马屁没拍错。他主动安排金子南父子住到了帅府的客院之中,却把三胞胎小美女,直接留在了李中易的身边侍候着。

    李中易看着三个一模一样的小美女,心中觉得有趣。就随口问最左侧的一个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呀?”多少有点象不安好心的狼外婆。欺骗可爱小白兔的味道哈。

    “回公子的话,妾名蕊娇,中间这个是二妹花娇,然后是三妹彩娇。”蕊娇倒是不怎么认生,大着胆子给李中易做了完整的介绍。

    彩花蕊?嗯哼,应该是采花蕊吧?金子南的闺女们,连名字都起得如此有“学问”,嘿嘿,先采哪一个呢?还是一起都采了?或者采二养一?

    咳,一时之间,李中易倒有些犯愁啊!

    当晚,李中易同时把三娇都抱上了床,当着两个妹妹的面,先采了她们的大姐蕊娇的花苞。

    嘿嘿,当着两个小姨子的面,李中易先做了她们的姐夫,回头再做她们的老公。

    这种别样的妙滋味,只要想一想,就令人乐不可支!

    别看蕊娇胆子比较大,可是,身子却不经采。她的初血染得雪白的床单,一片赤红,吓得李中易的两个“伪小姨子”,心惊肉跳,娇嫩的身子哆嗦不停。

    嗯,一夜舒畅之后,李中易只觉得神清气爽,戎马倥偬的紧张生活,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有人亲眼看见金子南的一家老小,躲进了李中易的帅府,徐逢来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不由苦笑不已,谁敢去李太岁的头上动土?

    于是,栽赃金子南之事,只得作罢。汉城的官绅们聚在一块儿,商量着找出下一个替罪羊。

    前线无战事,李中易白天去军营督促训练,办理公务。晚上就在床上,当着两个“伪小姨子”的面,做她们的姐夫,把她们的大姐蕊娇给欺负得死去活来,哭爹叫娘,痛并快乐着!

    只是,伪小姨子们和她们的大姐长得太像了。李中易有一天认错了人,一不留神,居然把二妹花娇当作了蕊娇,摁到书桌上,让小姨子直接变成了自家的女人。

    由于担心再次认错人,李中易索性命人打造了三套不同花色的首饰,分别给三胞胎戴了。

    这种办法平日里倒也好办,只是,晚上大家都一样的精光,该肿么办咧?

    李中易琢磨了半天,终于想出一个“妙招”,他又命工匠造了三条不同材质的腰链,腰链上都坠着一只小牌牌。

    小牌牌上,雕刻着凸起花蕊的自然是大姐蕊娇,一张白板的是尚未吞到肚内的彩娇,而雕有凹进去的一朵牡丹的则是花娇。

    李中易的小日子过得异常之滋润,高丽国主王昭的心情却坏透了。开京的万余鹰扬军是王昭手头最后的一点本钱,根本不敢乱动,然而全一准的一仙门叛军,却已经开始北上。

    不仅如此,倭军拿下全州之后,不仅屠了城,而且只休息了三天,就又开始北上。

    糟心之事,一桩接着一桩,好消息一个没有,坏消息却接踵而至。王昭原本最爱的,让深宫中的女人都光着身子开无遮大会,如今已经没了这种好心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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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互相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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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徐逢来的暗中奏报,汉阳府虽然已经被李中易重新夺回,可是,原本极为富庶的汉阳府,已经变成了一座穷鬼之城,大量的库存粮食,以及无数金银财宝,都被李中易给得了去。

    一想起奸诈至极的李中易,王昭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家伙带领的兵马,究竟是友军呢,还是一伙黑吃黑的强盗?

    和徐逢来一样,王昭对李中易那种黑吃黑,大捞特捞的行为,亦是有苦难言。

    李中易如果直接抢劫高丽手上的汉阳府,王昭倒可以直接向柴荣上奏章,弹劾李中易肆无忌惮的抢劫行径。

    可惜的是,李中易击败的是一仙门的叛军,又帮着高丽人重新拿回了汉阳府,即使李中易得了无数的好东西,王昭也只得干瞪眼。

    而且,开京附近的防御力量极其空虚,王昭即使异常之窝火,也只得捏着鼻子默认了李中易“无耻”的黑吃黑。

    王昭找来翰林学士双冀,愁眉苦脸的问他:“如之奈何?”

    双冀是正儿八经的汉人,王昭眼巴巴的望着他,指望从双冀那里找到对付李中易的良方。

    “大王,那李某确实异常可恨。他毕竟是大周的臣子,咱们虽然制约不了他,可是,大周皇帝的旨意,他是不敢不听的。不如这么着,大王派使者速去开封,请求大周朝廷派来全权的天使,统管军政大权。只要那李某人无法只手遮天,就好办多了。”双冀感念于王昭对他的提拔之恩,果断忘却了他本是汉人,居然帮着高丽人出谋划策,暗中对付李中易。

    王昭闻言后,一阵大喜,他虽然制约不了李中易,可是,大周的皇帝柴荣却可以!

    于是,双冀当场写了一份声情宾茂的奏章,王昭用过印之后,立即派选官(吏部)尚书白正息乘快船,连夜渡海,赶赴开封,去向柴荣告刁状。

    告李中易的状是一回事,王昭要想解决高丽朝廷面对的两面皆敌的艰难处境,却是难上加难。

    归根到底,如果高丽的精锐在南方将倭军赶下了海,一切问题其实都不是问题,谁叫高丽军比豆腐渣还不如呢?

    李中易听说全一准开始向北方进军,他笑着问杨烈:“小烈,如果你是朴金健,现在会怎么做?”

    杨烈轻摇折扇,轻声笑道:“如此的大好时机,那朴金健如果不知道猛力向西进攻,可想而知,也不过是徒有虚名的无能之辈。”

    “嘿嘿,朴金健都这么长时间了,既攻不破马转里城,又不知道转兵北进或是南下,实在是太过愚蠢了。”李中易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不能继续等朴金金健变聪明了,所以,我决定,等时机成熟了,就私下里帮帮全一准。”

    杨烈一听此话,顿时来了兴趣,小声问李中易:“老师,你打算怎么做?”

    李中易拿手指着桌面上的一小包硝石,嘿嘿一笑,说:“开京城太过坚固,不如就由我来弄塌城墙,让全一准快点杀向开京。”

    杨烈看着桌上极富有刺激性的硝石,心中颇有些疑惑,就凭此物难道就可以搞塌马转里城的城墙?”

    这开京城乃是高丽的国都,自高丽建国以来,历代大王一直苦心经营,逐年加高加厚,城防可谓坚固之极。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我有一**宝,可以搞塌开京的城墙,你等着瞧好了。”

    占领了汉城之后,李中易发觉府库里边,藏有大量的硫磺,和少量的硝石,木炭更是堆积如山。

    高丽国本身的硫磺极少,倭国却盛产硫磺,汉城府库里的硫磺应该是和倭国的贸易所得。

    李中易命人仔细的称量了搜刮来的硝石,足有千斤之多,硫磺更是超过了万斤。

    当初在后蜀的时候,李中易就利用黑火药,忽悠过孟昶。如今,李中易自然不会错过,拿高丽人的厚城墙,做实验的大好机会。

    李中易命人把硝石、硫磺以及木炭,按照记忆的配方,混合到了一块。

    由于,李中易担心运输途中,剧烈的颠簸会产生沉淀,影响爆炸的效果。

    李中易索性命人熬了一大锅米汤,将完全混合在一起的黑火药,做成了颗粒状。

    自从高丽的太祖王建定都开京之后,经过几十年的苦心经营,开京已经成了当之无愧的半岛第一大城。

    如果,富甲整个半岛的开京被攻破,嘿嘿,高丽人的元气必定大伤,至少五十年内,再也难以翻身。

    拿下汉城的收获,已经让李中易比较满意,战费以及物资的消耗,都得到了充分的补充。

    说白了,李中易现在就是拿着高丽人自己的钱粮,进行着搞垮高丽朝廷的阴谋。

    如果,顺手再搞定开京,嘿嘿,此次出兵高丽必将功德圆满,善莫大焉。

    “倭人现在到了哪里?”李中易始终高度重视倭军的动向,他放下手里的茶盏,含笑问杨烈。

    杨烈走到巨大的军事沙盘前,提起靠在一旁的长木棍,指着全州以北的一座大城市,笑着介绍说:“据哨探的报告,倭军拿下全州之后,如今正在围攻高丽中部的清州。”

    “嗯,倭军的装备如何?”李中易还没亲眼见过倭军,俗话说得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

    杨烈笑道:“倭军少有马军,几乎全是步军,据哨探的暗中仔细观察,倭军的武士主要是以长竹枪、太刀和长的打刀为主,他们所用的弓很长,却是竹制。据哨探观察,倭军的这种竹弓杀伤力极小,很难射穿高丽人的铠甲。另外,倭军的竹枪和我军”

    李中易点点头,倭军的太刀和长打刀,由于是私人所制,又继承了唐代传过去的百炼钢的冶金技术,所以,客观的说,刀还算是锋利的。

    只是,倭军的竹弓,确实是个神奇的存在。著名的倭人战国时期,许多武将即使被弓箭射成了刺猬,照样可以活蹦乱跳。

    换句话说,倭人的竹弓,在李中易的眼里,就是个渣渣。

    “高丽人的弓怎么样?”李中易心中有数,高丽人根本不会玩弩,所以只问了弓的情况。

    “老师,高丽人最强的弓,也就相当于咱们大周的一石弓。”杨烈摇了摇手里的小扇子,“自从查抄了汉城军器库之后,学生已经命人从中挑选出五千张可用之弓,打算配备给厢军的士兵们。”

    “厢军的士兵,大多数不会射箭呢,我的小烈啊。”李中易故意想为难一下的杨烈。

    杨烈笑嘻嘻的说:“我的老师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我破虏军中的三岁小孩子都知道哦。嘿嘿,老师您不是曾经教导过,利用弓箭攻击敌军,其实最重要的是射击密度的问题么?学生不才,也不要求厢军士兵的准头,临战的时候,只要能够听从号令,把弓箭射到指定的方位,只要不是南辕北辙,也就足够了。”

    “嗯,那为何不给破掳军的将士们都配上弓呢?”李中易又给杨烈出了个难题。

    杨烈贼贼的一笑,说:“老师啊,您以前讲过的哦,将士们的体力非常有限,好钢要用在刀刃上。比如说,弓弩队专门负责远距离射击,刀盾队就负责掩护长枪兵,长枪兵则主要是提防敌军的骑兵突然冲击我军的方阵。”

    杨烈的解释,可谓头头是道,而且,字字句句都是李中易曾经传授过的作战知识。

    “嗯,你说的的确没错。不过,具体问题,具体分析,要尽可能的扬长避短,发挥我军之所长。”李中易喝了口茶,侃侃而谈,“倭军除了太刀之外,几乎人人都有长柄的打刀,这么一来,如果不能把倭军的队形击散,那么,短兵相接的时候,我军势必会吃亏。”

    “嘿嘿,吃亏的买卖,可不能干啊!”李中易笑望着杨烈,继续补充说,“既然倭军已经拿下了高丽南部的全州,想必已经获得了比竹弓更强的高丽弓。”

    杨烈心头猛的一震,李中易的提醒,来得非常及时。否则的话,他主管下的参议司,很可能犯了刻舟求剑的主观错误。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知错了。”杨烈恭恭敬敬的冲着李中易一揖到地,态度异常之诚恳。

    “嗯,知道该怎么干了吧?”李中易欣慰的望着杨烈,这是他最好的学生,心血可是花了不少啊。

    “学生这就安排下去,让全体将士,无论破虏军还是厢军,每个都要背上一张弓和两壶箭。”杨烈这一次可不敢疏忽大意了,仔细的琢磨了一阵,这才提出了解决的方案。

    “为将之人,必须因地制宜,不能太过拘泥于常规。”李中易抄起一支长木棍,指挥着漫长的高丽海岸线,“作为参议司的职责,就是要在作战之前,把所有可能性都考虑进去,尤其要推敲不可能的各种情况。比如说,万一倭军不走陆路,反而利用水军偷袭汉城,咱们该怎么办?”

    杨烈的身子陡然一僵,如果不是李中易及时提醒,他还真就没往这个方向去想。

    老师,学生这段日子,过于狂妄了。“杨烈心悦诚服的认真下拜,感谢李中易的无私指点。

    李中易摸着下巴,眨了眨眼,说:“高丽国的中部地区,已经被各地的叛军搞得乌烟瘴气,遍地哀鸿,难于就地取粮。如果你是倭军的总大将,你会怎么做?”

    杨烈凝神细细一想,突然惊叫出声:“老师,学生明白了,您布了个天大的局……”

    李中易忽然哈哈一笑,说:“佛曰不可说,天机不能泄露也!”说罢,转身去了后堂。r1152

第186章 气死你

    “爷,您回来了?”蕊娇带着三姊妹,恭迎李中易归来。

    “姐夫,娇娇今儿个又学了几个汉字。”彩娇没有叫爷,而是按照李中易的吩咐,以姐夫相称。

    李中易看着眼前站成一排,长得一模一样的三姊妹,心情不由一片大好。

    尤其是,彩娇那与众不同的一声“姐夫”,李中易的心情更是好到要爆棚。

    李中易亲昵的拉过彩娇那只若无骨的小手,邪魅的一笑,问她:“告诉姐夫,你学的是昨晚的那几个字么?”

    彩娇吐了吐小舌头,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胸前,略显生涩的说:“姐夫,人家要嘛……”尽管还有些生涩,却也字正腔圆,清晰可辨。

    李中易哈哈大笑,将彩娇拦腰抱进怀中,恶狠狠的亲了好几口,嘿嘿,他教的可不就是这几个字么?

    在蕊娇和花娇的伺候下,李中易换上清爽的绸袍,然后把彩娇抱到腿上,笑眯眯的问她:“今儿个,你和姊姊们,都做了些什么?”

    “姐夫,奴家吃了许多的糖果和糕糕,大姊姊说,她的腰很酸,今晚恐怕很难经得起姐夫您的挞伐。二姊姊却说,她也没办法顶上,您说的那个什么亲戚来了。”彩娇天真烂漫的问李中易,“姐夫,什么叫挞伐?”

    李中易差点笑喷了,他瞥了眼面红耳赤、羞不可抑的蕊娇和花娇,笑嘻嘻的教导彩娇:“挞伐就是姐夫在床上,或是别的什么地方,做你姊姊最喜欢,但又最害怕的事情。”

    彩娇虽然年幼。可是,三姊妹都是同一日出生,而且她也已经在床上,暗中观摩过好多次,姐夫同时欺负两个姊姊的火热场景。

    见识过房事和一无所知。终究存在着巨大的不同,彩娇也许意识到了什么,羞得把小脑袋直往李中易的肩窝里面钻。

    李中易乐滋滋的搂着彩娇,心想,如此娇憨可爱的“小姨子”,暂时先留着。慢慢的再吃吧。

    晚上,彩娇先留着,花娇的亲戚来了,蕊娇只得含羞带怯的承担起大姊姊的义务,被李中易吃了够。

    换过床单之后。李中易将脑袋枕在蕊娇的酥胸之上,将彩娇抱进怀中,笑嘻嘻的问她:“知道什么叫挞伐了吧?”

    彩娇瞟了眼瘫软如泥的蕊娇,嘟起小嘴,不满的说:“姐夫咬牙切齿的样儿,实在吓人,大姊姊明明说不要了,你还偏偏的可着劲的欺负人。”

    李中易乐得直打跌。嘿嘿,这才是大老爷们过的滋润日子呐!

    当汉城的官僚们确定了继任替罪羊的人选之后,金子南在李中易的鼓励下。昂首挺胸的又回到了汉城府衙“上班”。

    金家三姊妹都成了李中易宠爱的禁脔,金子南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那些昔日的同僚,都视金子南为李香帅的老泰山,金子南也以此为荣,觉得倍有面子。

    按照高丽的礼法。金子南以李中易的老泰山自居,其实也不为大过。高丽的官宦之家。其侧室和正室之间的地位差距,远不如中国这么明显。

    在高丽国中。家里的男主人去世之后,甚至,就连侧室都有资格,参与分割家产。

    李中易得知金子南的作为之后,只是淡淡的一笑,就没了下文。反正是在异国他乡,金子南想显摆一下老泰山的威风,就让他高兴高兴,由着他去吧。

    李中易的家中,妾的实际地位并不低。甚至,妾室身份的瓶儿,还是管家管帐的主事娘子。

    如今的瓶儿,又因为产下了李中易的长子,李继易,在李家的地位可谓是异常之稳固。就算是,周嘉敏正式嫁入李家,恐怕也难以耍出正房大老婆的威风。

    这天,金子南乘坐牛车去府衙上值,他刚坐到公事厅内,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就见汉阳大都护府的副使印昌,满面堆笑的走了进来。

    “金公如今有了硬靠山,连喝的茶都是大周国的上品啊。”印昌刚见面,就大拍金子南的马屁。

    金子南心里异常得意,要知道,这印昌本是他的上司,也是总欺负他的死对头。这印昌仗着朝中有大员撑腰,一向瞧不起金子南这个小小的判官,私下里都以金矮子称呼他,可谓是极度的蔑视。

    金公?嘿嘿,老子居然变成了印昌嘴里的金公了,狗入的印昌,你也有低三下四的今天呀?

    金子南心里很清楚,这印昌应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定有大事相求。

    哦,不对,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印昌有事必须求着他的“准女婿”李中易才对。

    “呵呵,印副使,您这金公的称呼,下官可真的是不敢消受啊。”金子南嘴上说得很客气,却当着印昌的面,翘起了二郎腿。

    金子南不仅轻轻的摆动着支起来的那条腿,而且,脚上的官靴也跟着左右摇摆不停,显见得心情不是一般的爽。

    见印昌的笑容逐渐收敛,脸色开始发白,金子南故意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他手里捧着茶盏,轻轻的,缓缓的,吹拂着浮在液面的茶叶,吹得没完没了,茶都快凉了,偏就不喝。

    姓印的,有种你就拍桌子啊,你倒是拍啊,你不拍,老子还不依你呢!

    这种新式的喝茶方法,金子南是从李中易那里学来的。金子南琢磨着,连李香帅如此身份的高官都这么喝茶,可想而知,大周国应该很十分流行喝清茶才对吧?

    本着抬高自己身份的想法,金子南有样学样,跟在李中易的后头爱上了喝清茶,倒也学得蛮像那么一回事。

    印昌明知道金子南有意要折辱他,心里的那口气,简直咽不下去,气得浑身直发抖。

    可是。印昌一想起所求的大事,心里陡然一凉,那事如果没有李中易的点头,还真就是谁都办不了!

    “唉呀呀,金公呀。李香帅的老泰山可不是一般人有资格当滴。别说在这汉阳府内,就算是在整个高丽国,谁敢不给您面子?”印昌忍住心头的恶气,厚颜无耻的大拍金子南的马屁。

    “哦,印副使,下官怎么不知道我那贤婿。竟有如此高的威望呢?”金子南阴阳怪气的作派,简直是把印昌的脸面打到了尘土之中,还要踩上好几脚。

    “金公,在下也知道以前多有得罪。不过,还请您看在同僚一场的份上。高抬贵手啊。”

    印昌忍住心头的怒火,主动凑到金子南的身前,刻意压低声音说:“不瞒金公,我确实有原因的。”话音未落,他悄悄的将一个物件塞进了金子南的大袖之中。

    金子南以前没少干这种事情,他察觉到袖口猛的一沉,心里就明白,印昌肯定在私下里送了礼物。

    不得不说。金子南一直有个很好的习惯,他向来都是把捞来的不义之财,藏到挖得很深。也很机密的地窖里。

    这一次,汉城被贼子攻破,金子南家里虽然损失了一些浮财。可是,由于金子南的浑家见机早,及时的带着儿女们躲进了密室之中。

    再加上李中易趁火打劫来得非常及时,所以。金家不仅逃过了一劫,就连绝大部分家财。也都保住了。

    嘿嘿,没人会嫌弃宝贝多。金子南有李中易这个大靠山撑腰,早就希望有个扬眉吐气的好机会,发泄一下往日异常憋屈的不满。

    于是,金子南把礼节全都抛到了脑后,居然当着印昌的面,从袖口掏出他所送的那个物件,走到窗边,就着明亮光线,仔细的欣赏了一番。

    印昌气得差点要吐血,金小狗,你也太欺负人了,居然如此羞辱于我。

    可是,印昌有大把柄捏在李中易的手上,除了眼前的这个小人金子南之外,他根本就找不到和李中易搭上线的合适人选。

    “哦,我说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印公家传的血石啊。”金子南暗暗有些得意,这枚血石可是拿钱都买不到手的好宝贝。

    金子南记得很清楚,有一次,印昌曾经当众炫耀他的这块血石。金子南当时也想凑过去看个稀罕,却被印昌含沙射影的作践了一场,丢人丢到了姥姥家。

    嘿嘿,姓印的,我的印公啊,您也有今天呐?

    金子南心里暗爽,把三个女儿一齐送给李中易,虽然有刘贺扬的暗示,他却丝毫也不后悔!

    “既然印公的诚意如此之大,那下官也就没啥可说的了。”金子南当着引昌的面,将那块弥足珍贵的血石,在手心里掂上掂下,肆意把玩着。

    印昌惟恐金子南一个失手,摔碎了血石,可是,话到嘴边,他已经意识到,血石已经正式换了主人。

    见金子南只是把玩着那块血石,却始终不问究竟所为何事,印昌心中不由大恨,姓金的,你也太过于贪得无厌了吧,居然还想要东西?

    印昌险些一口气没喘过来,翻了一阵白眼后,他陪着笑脸说:“金公,在下家中遭灾异常严重,可狠的贼子把家底都翻空了啊。”

    金子南冷冷一笑,反问印昌:“你家的闺女听说已经被放回家不少日子了吧?”

    印昌气得七窍生烟,他做梦都没有想到,金子南居然把鬼主意打到了他那位漂亮闺女的身上。

    “唉,印公啊,这块血石也不怎么好看,下官看你也不怎么舍得,就还于你吧。”金子南阴狠的使出绝招,居然把已经到了手心里的血石,又递回到了印昌的手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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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安钉子

    印昌被逼到了墙角,一边作揖,一边说了一大堆好话,请求金子南高抬贵手。

    在印昌咬紧牙关,又给金子南承诺了一处大宅子之后,金子南这才心满意足的放过了他家的闺女。

    金子南得了大便宜,心里却在暗暗冷笑,印老狗,你也有今天呐?嘿嘿,不狠狠的逼你一下,这块美玉怎么可能落到老夫之手呢?

    待金子南抖足了威风之后,他这才淡淡的问印昌:“不知印公所为何事?”

    印昌出了大血,自然希望抓紧时间把事办成,他赶忙凑到金子南的跟前,小声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原来,印昌发觉汉城沦陷之后,城中的十几万人,缺衣少食,很多人即使有钱也买不到东西。

    于是,印昌就动了歪脑筋,让他的儿子暗中从城外各个县城或是乡下,收来便宜的布料、衣物以及各种日常的用具,最主要的是食盐,打算趁机大捞一笔。

    谁曾想,印昌的儿子刚刚进了一批食盐,就在运来汉城的半道上,被破虏军的游哨部队当场查获。

    金子南心里很明白,李中易明面上当了甩手掌柜,公开宣称不管汉城的政务。实际上,原本驻扎在汉城的府军,除了已经被叛军消灭的之外,其余的人都跟着守将逃得一干二净。

    鉴于汉城的防御异常之空虚,所以,汉城附近的哨卡,以及城里城外的治安巡逻,都捏在李中易的手心里。

    实际上,李中易的所谓不干预政务。不过是掩人耳目的一句空话罢了。

    金子南就知道,这汉城之中,公开出现的黑市上面,除了粮食、布匹、绸缎之外,可谓是包罗万象。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只要你有钱,或是祖上传下来的宝贝,总之,只要是黑市商人看得上眼的东西,都可以拿来交换。

    如果说。李中易没有插手黑市之中,大捞特捞,鬼都不信。

    咳,做人不能太贪心呐,也活该印昌倒霉。他居然想从李中易的嘴里抢食,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金子南就关心一件事,他有些紧张的问印昌:“破虏军抓人的时候,令公子的人没有冒然动手吧?”

    印昌叹了口气,说:“我那憨儿当时都给吓傻了,哪敢和天朝上国的将士动手呢?”

    金子南点点头,笑道:“这就好,这就好。否则的话,你就算是送我一座金山,我也不敢收啊。”

    这印昌做官多年。自然知道金子南指的是什么,他的儿子及其手下,一旦伤了或是杀了周军的人,那可就捅破了天啊!

    印昌清晰的记得,李中易破城的当天,破虏军战死了几十个军汉。

    结果。谁都没有想到,李中易竟然命人从叛军的俘虏里边。随意的选出几百人出来。

    当着众人的面,这几百个俘虏被砍下脑袋。筑成了令人惊恐的京观。

    按照李中易的说法,那就是,血债血偿,以一抵十!

    血腥的屠杀,确实震慑住了高丽人。以至于,汉城内外的普通老百姓,只要看见周军的踪影,就象是老鼠见了猫似的,闪得远远的。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汉城的治安情况,好得没话说!

    金子南感叹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条斯理的说:“仅仅是走私食盐的话,倒还有转寰的余地。”

    “多谢金公,多谢金公,在下实在是感激不尽。”印昌闻言不由一阵大喜,拱手作揖,身段已经软到不能再软,浑然没有了往日大都护府副使的凛凛威风。

    姓印的,你也有今天呐?

    金子南心中暗爽,想当初,他可是受了印昌不少的窝囊气啊,今日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

    “印公,别的都好说,只是,下官总不至于空手去和别人商议吧?”金子南见印昌始终没吱声,索性挑明话了话题,提醒他别忘了求人办事的规矩。

    印昌心中暗恨,金子南啊,金子南,你不就是有个当破虏军统帅的女婿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心里有恨归有恨,印昌为了救下他的儿子,人在屋檐下,即使不想低头,也必须低头,先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吧。

    “不瞒金公,叛军攻入城中之后,在下家里的财物被抢了个精光,手头并无多少金银或是铜钱。除了我家二郎拿去买私盐的钱,家里连米缸都是空。”印昌说的是实情,他不象金子南那么老奸巨滑,早早的就挖了异常隐秘的地窖。

    金子南也知道印昌没有说假话,他忽然微微一笑,说:“印公,你家大妞好象被李帅平安的放回了家吧?”

    啊!印昌一听此话,如遭雷击,整个身子立时一僵,他做梦都没有料到,金子南这个老不死的,居然盯上了他那如花似玉的大女儿。

    见印昌迟疑着不肯答应送上大女儿,金子南脸色顿时拉了下来,冷冷的哼道:“既然印公没有诚意,那就另请高明吧。”说罢,就将那块血石以及那块美玉,轻轻的放到桌面上。

    见金子南起身要走,印昌心里一声哀叹,乖女啊,不是为父不疼你,只能怪你命苦啊!

    印昌为了最得用的二儿子的小命,不敢得罪了金子南,只得硬着头皮,狠下心肠,陪着笑脸说:“小女能得金公的爱重,实在是我印家之福。”

    金子南得逞之后,心里美得很,拱手笑道:“只要大妞过了门,印公您就是在下的老泰山了。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二郎的事情,就包在小婿的身上了。”

    印昌的一张老脸,比苦瓜还要苦,金子南的年纪只比他小几岁而已,居然要做他的女婿。这叫神马事嘛?

    金子南担心夜长梦多,硬逼着印昌,当晚就把印家的大妞,送到金府。

    印昌的儿子虽多,却只有二郎最有出息。也最有可能光耀门庭,他把眼一闭,心一狠,彻底把大女儿出卖给了金子南。

    金子南好不得意,翘起的二郎腿,上下弹动。左右摇摆,心里美滋滋的!

    用汉人的话来说,这叫啥?嘿嘿,对了,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哦哦,又叫老牛吃嫩草吧?

    金子南心满意足的送走了垂头丧气的印昌,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李中易的行营,他留了个心眼,先去找了刘贺扬。

    没有刘贺扬的暗中帮忙,金子南的三胞胎女儿,也送不到李中易的身边。

    刘贺扬听说金子南来找,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香帅果然料事如神。

    香帅说过,有了金子南这个正宗高丽人,充当的所谓“白手套”。那些有求于大周行营的高丽官员们,一定不会放过勾搭金子南的机会。

    香帅英明呐!

    尽管如此,刘贺扬借口军务繁忙,只是命人将金子南请进了一间厢房,足足足把他晾了半个多时辰。

    等金子南火热的心气被压得差不多了,刘贺扬这才满面笑容的把他请进了会客的花厅。

    两人见面之后。刘贺扬装模作样的给足了面子,不仅让了座。而且上了一杯好茶。

    金子南的三个孪生女儿,现在都成了李中易的宠妾。又是刘贺扬给牵的线搭的桥,香火情总是有一些的。

    “刘公是自己人,在下也就开门见山吧,是这么回事……”

    金子南吃了暗亏,知道没办法仗着三个女儿正得宠的势,为所欲为。只得老老实实的把印昌的事,完整的做了介绍。

    只是,暗中强纳印昌的大女儿为侧室的事,金子南自然是不可能说出口的。

    刘贺扬摸着下巴,心想,走私私盐的事,说大不大,说小其实也不算很小。

    按照参议司转发的军令,查获的私盐贩子,如果没使用武力反抗,虽不至于马上掉脑袋,十倍的罚款却是必不可少的惩罚。

    “刘公,那印昌说了,只要香帅高抬贵手,放过他家二郎,他情愿为香帅做任何事。”金子南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双手捧到了刘贺扬的手边。

    金子南也是老官僚,知道求人办大事的规矩,印家也确实没有多少钱用来上下打点,所以,金子南主动替印昌指了条明路。

    印昌起初很有些犹豫,在金子南不懈的开导之下,只得含泪答应了下来,并私下里写了效忠书。

    刘贺扬接过效忠书仔细看了两遍,不由暗暗点头,金子南不愧是个明白人,这事办得很漂亮。

    如今的金子南,除了死死的抱紧李香帅的大腿之外,难道还有别的活路不成?

    刘贺扬将那份效忠书揣进怀中,把金子南扔在花厅里喝茶,独自来找李中易。

    李中易看了印昌的效忠书,不禁微微一笑,说:“光达,金子南这事办的不错,高丽上层官僚的缺口已经被打开了。”顺手把效忠书推到了杨烈的面前。

    刘贺扬心悦诚服的说:“香帅把金子南这颗棋子,用得出神入化,末将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杨烈一目十行的扫过效忠书,抬起头看了看刘贺扬,又瞅了瞅李中易,笑嘻嘻的说:“老师不仅得了三位俏佳人,还在高丽的政军两界内部安插了两颗钉子,尤其是这印昌,供职于高丽徇军部属下的大都护府。从此以后,高丽国的军情底细,老师洞若观火矣。学生为老师贺!”

    李中易摸着下巴,翘起嘴角,心里多少有些自得。美中不足的是,李中易頦下的胡须实在不多,捋了半天,也才捋出一小撮而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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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遭雷劈

    “香帅,末将应该如何答复金子南?”刘贺扬拱手向李中易问计。

    李中易轻声笑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二十军棍,放了印家的二郎。要军法官打重一些,免得让高丽人看出破绽。光达,你回头见了金子南的时候,别答应得太爽快了,多强调一些难度,至少要晾他几天,看看他会送些什么好东西过来?”

    杨烈轻轻的摇动着折扇,笑道:“光达公,你要发财了啊。”

    刘贺扬差点笑出声,李中易早就料定了,这金子南一定会暗中伸手,找印昌要好处。

    只是,香帅睁一眼,闭一眼,故意装糊涂罢了。

    以李中易洞察人性的明睿,金子南只要不闹得太过分了,适当的好处,还是要让他捞一捞滴。

    只是,这一次,就连李中易都看走了眼。金子南在钱财上没捞到印家的厚油水,却强抢了印家的美貌大妞当侧室。

    由于,金子南又一直没声张,闷头在家里啃嫩草。李中易也是很久以后,才从彩娇的嘴里得知,她们三姊妹多了个和她们年纪差不多的小妈。

    由于,破虏军控制着整个汉城的所有资源,陆陆续续的有人就求到了金子南的门前。

    在李中易的默许之下,金子南尽显神通,帮着昔日的同僚们,办了一些大事,也得了不少的好处。

    一时间,金子南能办大事的名声,在汉城的官场之上,几乎尽人皆知。

    把蕊娇和花娇吞下肚内后,李中易发觉。这高丽女人的裙子,很有点西洋长裙的味道。

    即使李中易将她们抱坐到椅子上快活,宽大的裙摆也会将内中的春光,遮盖得严严实实,丝毫不漏。

    李中易最喜欢干的一件事。就是让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姊妹,穿一模一样的衣裙,一字排开站在他的面前,载歌载舞。

    过足了眼瘾和手瘾之后,李中易再当着彩娇的面,狠狠的采摘她的姊姊们。做她的姐夫。

    没过半个月的时间,金子南的府第,俨然成了汉城的政务中心,他以前的老上司,老下级。纷纷找上门。

    这些人要么是想贩盐,要么是想开铺子,要么是想卖粮食,而这些商业行为,无一例外,都需要大周高丽行营的特许公文。

    实际上,汉城内的铺子并不少。可是,叛军破城之后。所有的商人都损失惨重。

    本城高丽商人们的货物或是本钱,都被叛军抢光了,然后转了一道手。就落入了李中易的手上。

    李中易根本不管高丽商人的店铺重新开张的事,他就卡住了一条:此山是我开,此路是我霸,要想从外面送货进汉城,如果没有特许通行证,人货一起扣下来。

    这么一来。徐逢来想收商税,掌握财权的念头。也就变成了空想。高丽的商家,连货都送不进汉城。生意还怎么做?

    于是,李中易的白手套,兼“准老泰山”,金子南的门前,眨眼间,变得车水马龙,门庭若市,好不热闹。

    按照李中易定下的规矩,只要愿意和高丽行营紧密合作的商人,在签下切结书之后,甚至都可以赊货销售,等货款回笼之后,再将本金还于高丽行营。

    金子南只是出面洽谈而已,至于发货收款的事,都由杨烈参议司的人,直接控制。

    这也怪金子南实在是太贪了,如果仅仅收一些玉石之类的小物件,也许还有可能瞒过李中易的眼睛。

    可是,金子南却明目张胆的大收各种礼物,结果,把金家的仓库都堆满了。

    李中易二话不说,让杨烈带兵去,直接搬空了金家的仓库,并严厉警告了金子南。

    从今往后,金子南就是高丽行营之中,正式领取薪俸的在册人员,月俸五百贯。

    按照杨烈的说法,拿了这么高的薪俸,再敢私下贪污行营的公款,神仙都保不住金子南。

    遭到了警告之后,金子南也老实多了,收东西都由行营安排的帐房直接登记造册,储存进公库。

    李中易这边热火朝天的做着垄断的牌照贸易,徐逢来的身边,除了一堆高丽国的遗老遗少之外,门可落雀,就更别什么收商税的事了。

    商税收不上来,各县又都处于兵荒马乱的战乱状态,农税也没办法指望,徐逢来掌管的汉城府库,依旧空空如也。

    杨烈这段日子,真正的过上了数钱数到手抽筋的美好生活,每日过手的银钱或是绢帛,车载斗量。

    “老师高明,不仅咱们行营赚大发了,而且符昭信和众衙内们,也都拿了经商的那个啥,哦,对了,是牌照,全都赚得钵满盆满。据下边的人说,衙内们都对您佩服得要死,逢人就夸,见人就赞。”杨烈汇报完毕最近的收获之后,顺带说了衙门们的动向。

    李中易端起茶杯,轻轻的啜了一口碧绿的茶水,微微一笑,说:“白行啊,你一定记住喽,吃独食的人,绝对会遭雷劈,注定没有好下场。”

    “这么多的东西,我若是一个人独吞了,还没回开封,就要被这帮子衙内们的口水给淹死了。”李中易语重心长的说,“要懂得分寸和界限,不管是生意也好,权力也罢,都要切忌吃独食。”

    “我问你,啥叫生意?”李中易望着有些迷糊的杨烈,轻声笑道,“在汉城的一亩三分地里边,拿了我发的牌照,就叫正经的生意。没有牌照的,就叫走私,就要交罚款或是掉脑袋,嘿嘿,懂了吧?”

    “听老师一席话,学生胜读十年书。”杨烈心里异常感动,李中易如果没有拿他当自己人,绝不可能将政商关系的本质,教导于他。

    “白行啊。书不可不读,却不能死读书呐。”李中易耐心的教育杨烈,“举凡王侯将相,有几个饱学鸿儒?”

    “多谢老师教诲,学生知错了。”杨烈心里明白。他最近一直在抽时间苦读四书五经,吟诗作词,李中易这是担心他误入了歧途。

    “禀李帅,全一准派了使者来,人已经到了北门外。”

    牙兵跑来报的信,让杨烈眼前不由一亮。他不禁笑道:“姓全的必是想探听一下,咱们的虚实。”

    李中易摸着下巴,笑道:“姓全的恐怕是得了眼线的消息,知道我窝在汉城,把买卖做得红红火火吧?”

    杨烈轻摇折扇。说:“老师摆出来的姿态,分明是不想与那全一准血拼,这一点,就算是傻瓜都看得出来。”

    “呵呵,第一个使者来了,就想见到我,没这么便宜的事儿。白行,你去会会那位使者。听他都说些什么。”李中易站起身,抬手轻轻的掸了掸袖口的灰尘,“姓全的一定是想打开京的主意。等他拿下开京,势力膨胀之后,恐怕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我了。”

    杨烈笑眯眯的说:“学生一定会给全一准,一个比较满意的答复。”

    嗯,比较满意。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上哪有完全满意的妥协?

    李中易回到后院之中。发现三姊妹都没在房中,就叫过一个婢女。仔细一问,这才知道,三胞胎小美女居然都跑去池塘那边,玩钓鱼去了。

    李中易缓步走进后花园,踱到池塘的凉亭边上,却见三姊妹并肩坐在一排,上身穿着一模一样的白色“则高利(短上衣)”,下边却是同样的大红“契玛(长裙)”,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支鱼杆,正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大姊,娘亲的话,等会怎么和姐夫说起呢?”

    三姊妹的首饰虽然不同,可是,她们凑到一块说悄悄话,李中易只能凭借嗓音和腔调的不同,判断出,说话的是彩娇小美女。

    “大姊,这事确实不太方便和爷说啊。”

    李中易微微一笑,不用问,这个就是花娇。花娇因为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就和蕊娇一起对他以爷相称。

    嘿嘿,李家的后宅之中,出现了两种不同的称呼,爷或姐夫,李中易倒觉得蛮有趣的。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蕊娇一边无意识的拨弄着手里的鱼杆,一边笑道,“娘亲只不过是让咱们帮着递个话给爷罢了,爷答不答应那是爷的事,和咱们有什么相干?”

    “大姊,娘亲说的可是大兄的事啊!”彩娇嘴快,一下子就泄露了天机。

    李中易心想,三姊妹的老娘郑氏,今天来看望她们,说的却是家中独子的事?

    三姊妹的亲哥哥,也就是金子南的独子,名叫金旺。李中易听人说过,这金旺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这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已经娶了五房侧室。

    “三妹,平日里让你读书,你不肯,少懂了多少道理?你应该知道的,未嫁从父,出嫁从夫,难道大兄会养你这个死丫头一辈子?”蕊娇没好气的指点着彩娇的粉额,端出长姊的威风,教训起不懂规矩的幺妹。

    “大姊,长兄毕竟是咱们的亲哥哥呀?”这时,花娇也有些不太明白的问蕊娇。

    蕊娇扔下手里的鱼杆,轻声一叹,说:“大兄连父亲都敢顶撞,经常偷拿家里的银钱出去喝花酒赌博,咱们三姊妹将来有可能,指望他帮着撑腰?”

    让蕊娇这么一说,三姊妹同时闭上了小嘴,鱼塘边一片寂静无声。

    李中易有些诧异的盯在蕊娇的背影上,他确实没有想到,这个平时异常乖巧的小妾,竟然有此等见识?

    “妹妹们,听大姊一声劝,好好儿把爷伺候舒服了,就啥都不用愁了。”蕊娇笑着说,“我偷着问过李小七,他虽然口风很紧,却也说了一点有用的消息。比如说,咱们的爷,在周国还有两个小妾,管家的娘子就是其中一妾。”

    “另外,爷的大妇还没进门,咱们与其指望大兄撑腰,不如自己多努把力,争取替爷生下一男半女,下半辈子就真的不用愁了。”蕊娇伸出手臂将两个妹妹揽进怀中,柔声说,“只要咱们事事顺着爷,不惹爷的厌弃,爷怎么着都会对咱们的阿爷另眼相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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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本帅很忙(求双倍月票)

    李中易确实没有料到,才十五六岁的蕊娇,竟然如此的识大体,懂道理,明人性,还真是个人才啊!

    李中易转念一想,他的妾室之中,费媚娘不须多说,曾为贵妃的她,自然见多识广,也很通情达理。

    瓶儿可谓是无师自通的宅斗大师,不仅深受薛夫人的宠爱,也因为一起共过患难的的宝贵经历,被李中易一直装在心里。

    芍药虽然脑子不算特别灵活,而且也有过背主的“原罪”,其实,她在李中易的心里,也是有一块位置的。

    李中易刚刚附体到旧皮囊身上的时候,正是芍药陪着他渡过了,最艰难也是最迷茫的半年时光。

    衣不如新,人不如旧,芍药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也相对的与众不同。

    如今,李中易的妾室之中,又出现了一个来自于高丽的小机灵鬼——蕊娇,嘿嘿,将来带着三姊妹回大周,肯定有好戏看啊!

    “大姊,姐夫为啥特别喜欢对我动手动脚的呢?他还老是问我,这里又长大了么?。”彩娇指着她的胸前,娇憨的发问。

    李中易一阵恶寒,这个臭丫头,怎么啥都往外说呢?

    蕊娇轻声一笑,说:“那是爷喜欢你呢,小东西,得了宠还想卖乖,当心我撕了你的皮。”

    “大姊,说真的,我倒觉得爷真的很宠三妹妹呢。”花娇略微有些吃飞醋,故意挑了事出来说。

    蕊娇搂着彩娇,有些迟疑的说:“可能正是三妹妹的娇憨,更吸引爷的注意力吧?”

    李中易暗暗点头。蕊娇的观察力确实不错,男人嘛,不就是图个新鲜么?

    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句至今起作用的名言呢?

    旁边的婢女早就看见李中易来了,可是,在李中易手势的警告之下,谁都不敢吱声,这才让李某人欣赏到了后院之中的一幕好戏。

    “哈哈,都在这儿呢。爷是说,怎么房里空无一人咧?”李中易故意倒退了几步,然后加重脚步声,慢慢的踱到了三姊妹的身后。

    “爷,您回来了?”蕊娇和花娇慌忙转过身子。屈膝行礼。

    彩娇则不同,她仗着李中易一向宠着她,居然几个健步就奔到李中易的身前,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娇声嚷道:“姐夫,你总算回来了,可想死娇娇了。”

    李中易哈哈一笑,把彩娇拦腰抱坐到钓鱼的马扎上。亲昵的问她:“你这么想姐夫,我怎么没感觉呢?”

    彩娇将两只小手臂圈在李中易的脖子上,凑过嘟起红唇。在他的脸上重重的亲了一口,乐滋滋的说:“娇娇就是这样想姐夫的。”

    李中易心里暗乐,他在外面和高丽人,和全一准的叛军,和倭人勾心斗角,彼此算计。回到后宅,可不就是想放松身心。舒缓一下紧张的情绪么?

    “姐夫,娇娇的阿娘今天来过了。说是想求您给我大兄找个差事做一做。”彩娇接了蕊娇的眼色,就把事情竹筒倒豆子一般的,都说了。

    李中易刚才已经猜到了,应该就是这个事,金子南一家如今已经被牢牢的绑到了李记战车之上。

    如果,李中易离开高丽的时候,不带上金子南一起走。那金子南就死定了,肯定会被高丽人大卸八块,五马分尸。

    “唉呀,这事还真有些难办呀。”李中易不过动动嘴就可以办了的事儿,却偏偏皱紧眉头,龇牙咧嘴,故作为难的样子。

    “姐夫,人家可是第一次求您呀,赏个薄脸给娇娇嘛。”彩娇一向和李中易没大没小的胡说八道惯了,她扭动着小腰肢,撒娇耍赖,勾得李中易的心火大旺。

    “姐夫让人做的‘小内内’,你穿了没有?”李中易单手勾起彩娇的小下巴,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

    彩娇不明其意,信口答道:“穿了呀,就是有点凉嗖嗖的感觉。”绸制的内裤难免有些的清凉。

    嗯,穿了小内内就好,李中易将彩娇拦腰抱起,领着蕊娇和花娇大踏步回了卧房。

    关上房门后,李中易把彩娇抱着跨坐到了他的大腿上,隔着小内内逗她。

    “嗯,姐夫,好奇怪的感觉啊……”彩娇渐渐的骨酥体软,瘫在了李中易的怀中,娇喘连连。

    李中易很享受当姐夫的感觉,这才故意命人缝了小内内,为的就是关键时刻,避免当场擦枪走火,那就不好玩了。

    等到实在忍不住的时候,李中易这才放过了彩娇,将蕊娇两姊妹摁到了床上,吃了个痛快。

    云收雨散之后,李中易将脑袋枕在彩娇的臀上,一边搂着一个小美女,笑道:“明儿个就让你们大兄先去厢军那边报到。”

    “哎呀,多谢姐夫,多谢姐夫。”彩娇奋力想翻过身子,打算好好的亲几下李中易,无奈她体力不支,始终未能如愿。

    蕊娇和花娇闻言后,一阵大喜,顾不得娇体绵软无力,奋力往李中易身上贴。

    李中易一边享受着艳福,一边暗暗有些好笑,如今的厢军早已不是刚来高丽之时的杂牌部队。

    有了厢军部队作为补充,李中易果断的采取了末位淘汰制度,也就是说,每个月都要从破虏军刷下二十分之一的官兵,缺额就从厢军中挑选精干的战士,进行补充。

    厢军的待遇,不管是装备,还是吃食,薪饷或是军服,都比破虏军差距甚远。

    在荣誉和利益的驱动之下,破虏军的精神面貌和训练热情,让李中易给刺激得更上了一个台阶。

    所谓有比较,才有鉴别,有压力才有动力。一家独大,旱涝保收的买卖。迟早要崩盘的。

    所以,李中易把三姊妹的大兄弟,安置进了厢军,实际上,是故意想折腾下他的那位“准大舅哥”。

    之所以用准字。这是因为,按照大周的礼法,除了周嘉敏的亲戚之外,妾室的亲戚在严格意义来说,都不算是李家的正经亲戚。

    在开封府内,家底雄厚的顶级勋贵之家。张罗着替儿子娶正室少夫人进门,除了三媒六聘之外,不敢说人人都是十里红妆,至少也要二里红妆,才不至于失了面子。

    然而。纳妾的待遇,就差得太远了。一辆牛车载着签下卖身契的小妾,从偏门进府,主人家既不张灯也不挂彩,更别提大宴宾客这档子事了,门都没有。

    李中易既然得了极其难得的三姊妹,以他的脾气,自然不亏待了金子南的一大家子。

    因为金家是异族。在权势方面,尤其是军权上面,李中易不可能给很多。但是。享受富裕体面的生活方面,李中易不会吝啬。

    钱能解决的问题,无论在哪个社会,根本就不算个问题!

    对于李中易答应替她们的大兄谋个“好差事”,金家的三姊妹都觉得非常有面子。她们不仅在床第之间格外卖力的伺候着,平日里更是一日五换衣裳。就为了讨李中易的欢心。

    李中易自然是乐在其中,不过是多了一张跟着他吃饭的嘴罢了。有啥大不了的?

    当全一准第三次派人来协商的时候,杨烈做了专题汇报。直接指明一个关键的问题,全一准的十万大军陷入到严重缺粮的窘境之中。

    李中易点点头,高丽的粮食生产,其实和大周一样,重心都在中南部地区。

    高丽的北部,由于天气异常严寒,粮食产量一直不高,根本无法供给开京几十万官民所需。

    现在的大问题是,高丽南部最大的产粮区,整个全罗道,外加廣尚道一部,都被倭军所占。

    高丽的东京庆州虽然还没丢,但也已是处在风雨飘摇之中,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传出城破的噩耗。

    原本,开京还可以指望汉城和広州的粮食北运。可是,広州被叛军围得水泄不通,整个汉城地区又已经被李中易搞成了事实上的独立王国。

    别说粮食,就算是一根草,李中易都不允许北上。

    这么一来,就不仅仅是开京缺粮了,全一准的十余万叛军更缺粮。

    开京的缺粮,其实是假缺粮,粮食都藏在大户的粮仓里边,囤积居奇,待价而沽。

    这全一准,却是正儿八经的缺粮,谁叫他带了那么多兵呢?

    全一准前两次派使者来,求和是假,购粮为真。可是,李中易怎么可能答应这种资敌的要求呢,果断予以拒绝。

    这一次,全一准派了亲弟弟全二准来,真正想谈合作了。

    李中易手里的粮食堆积如山,足够吃好几年的,他拖得起,全一准却实在是拖不起了。

    这全某人装神弄鬼,欺骗了不少信徒跟着他反叛,这些人都是他的忠诚信徒,战斗力相对比较强。

    实际上,李中易心里清楚,全一准犯了农民起义的通病。除了忠实的信徒之外,全一准为了壮大造反的声势,裹挟了太多只会帮他消耗粮食的土农民。

    十几万起义军,再加上他们的眷属,最少也要超过三十万张吃饭的嘴。

    嘿嘿,这么多人要吃饭,只会破坏,却不懂生产的全一准,上哪里去找天量的粮食呢?

    汉城这里确实有粮食,可是,李中易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全一准攻了半个多月的汉城,显然是一块极其难啃的硬骨头。

    这时候,开京有一万高丽朝廷最后的本钱——鹰扬军,汉城这边李中易手握两万精锐。

    自从拿下汉城之后,李中易就派了水师,把原本驻扎在开京附近,看守战马的厢军部队,给调到了汉城,美其名曰,防备倭军北上!

    空虚的开京,和防御极其严密的汉城,全一准会选择哪一个当作目标呢?

    就在这时,全二准的到来,揭开了全一准的谜底,嘿嘿,老全同志肯定是想攻打空虚的开京呢!

    出面的依然是杨烈,可是,会谈刚开始,全二准就要求面见李中易,说是有要事相商。

    李中易得知消息后,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本帅很忙。”

    杨烈暗暗好笑,李香帅确实很忙,不过是忙着欺负高丽三姊妹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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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尔虞我诈(求双倍的月票)

    全二准坚持要见李中易,李中易一直推托不见,直到全二准真急红了眼,李中易这才召见了全二准。——— .{}{}{}{}.

    “家兄有意将汉阳府以及広州让于李帅,前提是李帅须助家兄拿下开京。”全二准将全一准的亲笔信,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李中易的手边。

    李中易稳坐钓鱼台,根本没看那封信,杨烈探手接过全一准的信,略微扫了一眼,就笑道:“全副帅,莫非令兄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么?”

    “杨参军,此话怎讲?”全二准心里明白杨烈指的是什么,却故意装糊涂。

    杨烈现在的正式头衔是高丽行营录事参军事,所以,全二准以参军相称。

    “全副帅,难道令兄只想凭区区一封空口白话的信,就办成偌大的事业么?”杨烈冷冷的一笑,直指全一准没诚意。

    “杨参军,你误会了,家兄派人准备了十车金银,五十车绢帛,还有两百名漂亮的处女,以表诚意。”全二准要见李中易,自然必须准备好筹码,否则,李中易又怎么可能头合作呢?

    李中易暗暗头,这一次,全一准的确是拿出了大手笔,显然是被逼急了。

    全一准的叛军占领了汉城以北的好几个州县,金银、财帛和女人是不可能缺的,唯一欠缺的就是粮食。

    杨烈含笑询问全二准:“全帅有何请求?”

    全二准见了杨烈脸上的笑容,暗暗松了口气。传闻果然没错,李中易确实是个爱财兼好色如命的家伙。

    “家兄只有一个要求,请李帅就留在汉阳府。只需要一个半月足矣。”全二准侃侃而谈,“李帅的精锐大军,迟早要回开封,又何苦与我一仙门为敌呢?”

    “再,家兄当了高丽之主后,一定遵照旧制,向大周称臣、纳贡。家兄虽然无女。可是,每年都可以向大周的皇帝陛下,献上真正的贵戚豪族之女。”全二准的条件。确实异常之优厚。

    按照全一准的法,李中易只需要待在汉城一个半月的时间,不仅可以获得大笔的钱财,更可以替大周攒足了面子。可谓是一举两得!

    李中易暗暗头。这全一准也确实是个有眼光的狠角色,他提出的条件,一般的大周将领,多半都会受不住诱惑,断然答应下来。

    不损伤一兵一卒,只需要观望,就可以捞到如此多的好处,傻子才不答应呢?

    全一准也是看准了。大周对于高丽其实要求极少,并无领土之类的过分要求。

    所谓称臣也好。纳贡也罢,大周朝图的不过是个天朝上国的虚名罢了。

    杨烈得了李中易的眼色,当即追加了条件,冷冷的:“两百处女太少,至少五百,十车金银确实有不过去啊。”

    这可谓是狮子大张嘴的条件,在全二准看来,竟然非常合理。

    全二准临来之前,全一准曾经交代过他,如果李中易异常爽快的就答应了条件,其中必定有诈,必须心提防。

    如今,杨烈虽然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这至少代表了谈判的部分“诚意”。

    谈判嘛,本就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的勾当,所以,全二准据理力争。

    最终,当着李中易的面,双方把价码定格在了三百名美貌的高丽处子,以及二十车金银的位置上。

    谈妥之后,按照全二准的强烈要求,李中易亲笔在约定书上画了押,并且盖上了的高丽行营都部署的大红印。

    全二准手里捧着约定书,心中暗暗得意,按照兄长的法,只有用了行营大印,而且有李中易的亲笔签名,才算是功德圆满,相对可信。

    将来李某人若敢反悔,全一准只需要把此约定书,往大周皇帝的面前一递,李中易的人头就要搬家。

    李中易本欲留宴,可是,全二准归心似箭,连饭都没吃,就揣着珍贵的约定书,昼夜兼程赶回叛军大营。

    等送走了全二准之后,整个高丽行营的后堂之中,传出震天的哈哈大笑声。

    李中易正搂着彩娇,给她讲荤笑话,听见杨烈命人来请,他不由微微一笑,恐怕全一准做梦都没有料到,出面的所谓李大帅,竟然是个西贝货吧?

    而且,所谓高丽行营的大印,不过是个用金子仿造的一方假印罢了,和真印虽然字体相同,却足足大了一整圈。

    李中易刚在后堂露面,就见依旧是一身帅服的李安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向他邀功,“大帅,末将装得可像?”

    “呵呵,等全一准攻破了开京,记你一个大功。”李中易摸着下巴,微微一笑,算是认同了李安国的法。

    这李安国乃是军中衙内党的首领,卖他一个人情,等于是白送了一份大功劳。

    据李中易的了解,李安国的祖父李琼是个极精明之人,他的孙子立下如此大功,嘿嘿,李中易和李琼将来,就很好见面了哦。

    全二准回去的第二天,李中易就听哨探来报,全一准派了两万兵马南下增援北汉山的守军,两路人马合流之后,足有三万五千多人。

    北汉山,地势相对比较险要,是汉城北上开京的咽喉要道。全一准在这里聚集了三万多人马,显然是在防备李中易从他的身后,趁火打劫。

    李中易得知消息后,只是晒然一笑,他一直扣着大周的水师,目的就是想增加大军行动的机动性。

    由此看来,全一准对于海洋的认识,并没有超脱农耕文明,固步自封的旧意识。

    安排好了防备李中易的措施之后,全一准放心大胆的领着十万叛军。果断的北上,包围了兵力空虚的开京。

    国都开京被围,一时间。高丽举国震动,朝野皆惊。

    王昭急得额头上直冒冷汗,赶紧命人,召集重臣们到大殿内议事。

    大相王融见王昭确实乱了方寸,赶忙安慰他:“北方光军司的三万精锐,已经昼夜南下,相信很快就会赶到。”

    王昭连声叹息道:“远水不解近渴啊。终究还是与契丹人和解的时间太晚了。”

    大相王融一直是强烈的反契丹派,听王昭这么埋怨,他立时闭紧了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鹰扬军上将军柳承哲,上前拱着手:“臣请大王下令动员全城的男丁,只要超过十五岁以上的,都必须上城墙。协助守城。”

    按照高丽国的军制。朝廷京军的六卫二军,各设上将军(正三品)和大将军(从三品)各1人,合计16名将军组成的联合议事机构,称为“重房”。

    “重房”会议以鹰扬军上将军为首领,所以被称为武班的班主。重房是武臣的最高机构,与文臣的最高议事机构都兵马使(后改为都堂)相并列,但是因高丽标榜文治,所以重房的地位远不及都堂。

    王昭听了柳承哲的建议。连连头,:“就依柳卿所言。此事由你全权督办。”

    出身于平山的,门下侍郎平章事,也就是宰相之一的朴素平,和柳承哲乃是政治死敌,他担心柳某人独揽了军权,赶紧出班奏道:“禀大王,犬子朴平一向知兵,必可为大王守一门。”

    有了朴素平带头,高丽的勋贵们纷纷出列,请求由自己的子弟,带一支兵马,协助守城。

    王昭见双冀在暗中头,心头猛的一紧,是啊,如果让柳承哲这个武夫,拿走了全部军权,万一他要图谋不轨,谁人可制?

    于是,王昭就顺水推舟,答应了朴素平等人的请求,让他们以家中的私兵为基础,各领一部动员起来的民壮,协助柳承哲守御开京。

    一直没再吱声的大相王融,对于众人的心思,自是洞察秋毫:世道要乱了,抓紧军权才是正道理啊!

    身为重房的领袖,一心为国的柳承哲气得直冒火,这都啥时候了,这些朝廷的重臣们,居然还想着牵制他手里的那军权?

    要知道,守城的时候,最忌讳的就是令出多门,或是令不行,禁不止。

    可是,王昭既然已经头答应了大家分权的建议,作为带兵武将的柳承哲,也确实不好继续多什么。

    否则,政敌们一定会给柳承哲扣上图谋造反的大帽子。

    全一准指挥大军,学着李中易的样子,搞出了围三阙一的攻城战术,只围了开京的东、南、西这三边的一共六座城门。

    之所以要留下北门,全一准是担心,遭到南下光军司的精锐从背后偷袭。

    跟着叛军北上的,还有十万裹挟来的杂兵,这些杂兵每顿饭只供应两个汤饼而已。

    全一准的心腹门徒,手里提着皮鞭和刀枪,逼迫这些杂兵,绕着开京挖了三道宽达两丈的壕沟。

    柳承哲手头的兵力实在是太少了,充当主力使用的鹰扬军,不过万余人而已。他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城外的叛军,一天天的将包围圈收紧。

    人多力量大,全一准的精锐部队,全都养精蓄锐,杂兵们在负责挖沟,立寨,做饭等后勤事务。

    城外的全一准的精锐部队,大致有三万人,名字叫作“圣军”。这些人的都是深信一仙门的忠实宗教信徒,应该算是全一准手下,最核心的主力军。

    其次是,跟着全一准到处抢劫杀人攻城的外围六、七万人,这些人都见过血,只是纪律性和忠诚略差一些,相应的,他们的待遇要比所谓的圣军,低一些。

    最外围的部队,就是那些没有多少战斗力,被全一准裹挟来的土农民,也就是所谓的杂军。

    这些杂军,除了挖坑筑寨之外,更主要的任务是,充当攻城的炮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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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神器

    汉城的陷落,就是因为全一准的杂军,象蚂蚁一样前赴后继的冲城,无谓的消耗了大量的守城力量,根本杀不过来。

    汉城的守将被吓破了胆,知道破城是迟早的事,这才悄悄的打开城门,溜之大吉,把汉城的几十万官民,全都交给了叛军。

    这一次包围开京,尝过甜头的全一准,继续采取这种疲兵的战术,让杂军们一波接着一波的往城墙上冲。

    柳承哲发觉,叛军的杂军们,每个人都背着一麻袋泥土,冒着箭雨,不顾死活的往城下堆土

    柳承哲已经忘记了,这是第几次击退叛军的进攻了。他亲眼所见,凡是擅自退却的叛军杂兵,或者说是土农民兵,都被后边督阵的人给杀了。

    见了此情此景,柳承哲的心不由猛的一沉,这全一准不仅狡猾,而且手毒,对自己人也敢于大开杀戒。

    夕阳终于西下,天色渐渐的黑了,紧张激烈的开京攻防战,也暂时告一段落。

    柳承哲望了眼正在退却的叛军,略微松了口气,又撑过了一天!

    开京的权贵们,虽然分走了柳承哲手头的兵权,可是,他们也不是笨蛋,心里都非常清楚,一旦让叛军杀进开京,那大家就都完了。

    所以,令柳承哲感觉到欣慰的是,大家守城的决心都非常大,真正做到了誓于开京共存亡。

    当然了,主要还是开京的城墙,经过长达几十年的加高加厚,变得易守难攻。

    “传令乙队接守。甲队下去吃饭休息。”柳承哲知道这一战乃是持久战,他必须保证将士们拥有充沛的体力,去迎接血与火的挑战。

    开京虽然撑住了第一天的猛攻,可是,所有参与守城的人。心目之中都蒙上一层阴影。

    全一准的杂兵都这么悍不畏死,真正的主力军又会是何等的厉害,所有人的心里都不摸底。

    仅仅一天而已,朴素平的近千家兵,就已经损失了一百多,他尽管异常心疼。也没有好办法。

    开京城破的后果,所有高丽的重臣都知道,所以,为了家小,也为了既得的权势。不管是柳承哲也好,朴素平也罢,都只得硬着头皮拼了。

    开京被全一准连续猛攻了五天之后,连柳承哲都有些吃不消了,狡猾的全一准将精锐的圣军,混杂在杂兵之中,好几次都冲上了城头。

    如果不是将士用命,咬牙死战。当天就要破城。

    与此同时,窝在汉城的李中易也没闲着,他扫视过由铁匠打造的新式工兵铲。满意的点头笑道:“这可是好东西呀,不拘挖土,还是立寨,或是短兵相接,都是一把利器。”

    杨烈很少见李中易如此夸奖某一件兵器,他不由有些好奇的问李中易:“老师。这种叫作工兵铲的物件,真这么好使?”

    李中易也不解释。他操起一柄兵工铲,当场开始挖土。不大的工夫。李中易就在黄土的地面上,挖出了一个小坑。

    挥舞着手里的兵工铲,李中易略显炫耀的说:“真乃挖坑之良器也。”

    事实胜于雄辩,李中易的当场演示的挖坑效率,的确比锄头之类的物件,要方便得多。

    这种工兵铲,不仅可以挖土,还可以用脚踩着往上撬石头。铲面也比锄头大得多,一铲下去,比用手捧土的效果好得多。

    杨烈望着李中易手里的工兵铲,笑道:“老师的第二套方案,可以落实了。”

    李中易撇了撇嘴,说:“还没有这么快,需要实验一下效果。”

    说完这番话,李中易就领着众人,用马车驮着一口大棺材,带着一百余名抗着着工兵铲的牙兵,赶到已经被遗弃的九里城外。

    九里城本是一座军事哨卡,由于被叛军洗劫一空,所以,也就废置不用,正好充当了李中易的实验品。

    李中易站在九里城的墙边,指挥着牙兵们,慢慢的用工兵铲,沿着墙基,下挖一段,再斜向掘进,直到可以把那口棺材塞进去为止。

    棺材内,装满了颗粒状的火药包,棺材的侧面也早就凿出了一个小洞。李小八亲手将一根长长的导火索,穿过一根烤得干透的竹子,然后接到露出小洞口的另一截导火索上。

    李小八做完了引线的工作,就叫来牙兵,将棺材盖上土,用脚踩紧。

    一起准备就绪之后,李中易招呼着杨烈和身边的牙兵,一起退到数百丈外,然后让跑得最快的李小七,拿着火把,点着了导火索。

    由于是第一次搞爆炸活动,李中易也不摸底,就把导火索做得比较长,大约一丈左右。

    等待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轰隆!”一声巨响,整个九里城的城门楼子,腾空而起,飞上了半空之中。

    天空陡然一暗,飞沙走石,尘土飞扬,烟尘滚滚,硝烟弥漫,仿佛世界末期降临一般。

    巨大的爆炸力,将城门楼基座的大石头,轰成了碎石,众人的眼前,猛的一空。

    包括李中易在内的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都目瞪口呆。

    好半晌,才有人惊叫出声。

    “啊……”

    “呀,天神发怒了……”

    “滋,会不会是雷公下凡?”

    李中易粗粗的喘了口气,他也没料到,区区三百多斤颗粒状的黑火药爆炸,竟有如此巨大的威力。

    “神器呀,老师,真乃是神器呀。从此天下任何坚城,皆可唾手破之矣。”杨烈手舞足蹈的胡言乱语,令李中易颇有些自得。

    神器?这正宗配方的黑火药,虽然只能用于爆破,却也是地地道道的划时代的战争利器。

    正如杨烈所言,只要有足够的黑火药,任何坚城都有可能被装入地道的炸药。给轰塌城墙。

    换句话说,自从李中易打开炸药的魔匣之后,坚城再也不可守了!

    李中易有理由相信,从此以后,战争的态势。将逐渐出现升级换代的惊人变化。

    自古以来,战争中,有矛必有盾,这是一对统一体。

    李中易瞥了眼异常兴奋的杨烈,不由微微一笑,说:“白行老弟。咱们今晚是不是该出登船出发了?”

    杨烈狠狠的摇动着折扇,冷笑道:“经此一役,高丽国的国号即使还存在,也已经是个虚头罢了。”

    李中易笑道:“既然全一准攻得很苦,咱们就去帮帮他吧。”

    当晚。整个高丽行营的全体主力,都被李中易带着上了船。

    这些日子,李中易招募了不少汉城附近的渔民和渔船,也扣押了一大批高丽的商船,为的就是今晚的悄悄奔袭。

    渔船虽小,指的是无法经受外海的惊涛骇浪,却不影响贴着海岸线不远处前行。

    大周水师的大船用粗麻绳,拖拽着各种小船。扬帆北上。

    残酷的开京攻防战,进行到第八天日落之时,柳承哲望着潮水般退去的叛军。手臂一软,扔下战刀,浑身无力瘫坐到在了地面上。

    柳承哲心里明白,攻城的叛军,越打越有经验,越打越有气势。就连当炮灰的杂兵,也学会了举着锅盖。猫着腰,拖着装满泥土的麻袋。往城墙边跑。

    守城的壮丁虽多,粮食也不少,水井有好几百口。可是,由于叛军来得太快了,城中用于烧火做饭的柴禾,却一天天减少。

    派出北门催促光军来援的使者,已经派出去不知道多少拨了,可是,始终杳无音信。

    柳承哲刚开始还信心满满,以为开京城固若金汤。谁料,全一准居然在战争中学会了战争,采用了堆土攻城的“笨”办法,却也是对开京守军威胁最大的办法。

    说句心里话,类似今天这样的恶战,再来上几场,柳承哲完全不敢想象,这开京还可以守上多久?

    开京城内,和柳承哲一样想法的重臣,也不在少数,大相王融就是其中之一。

    自从失了圣宠之后,王融的大相之位虽然还没丢掉,他却知道,这只不过是因为开京被叛军围攻罢了。

    一旦,开京解了围,王融继续当大相的日子,自然是屈指可数。

    可是,王融和全一准,也毫无交情可言,冒然去投,不仅要背上骂声,而且身家性命也难有保障。

    真的是愁啊!

    守城的局面不利,家财万贯的权贵们,最先动摇。反而是,平日饱受官府气压的普通百姓,守卫开京的意志,最为坚强。

    难怪有人常说,肉食者鄙!

    精锐的光军南下,已经成了整个开京城,唯二的两根稻草之一,另外一根则是近在汉城的李中易。

    自从,开京被围之后,王昭先后写了是急封异常恳切的求援信,派专使南下,去找李中易。

    可是,李中易的态度虽然非常客气,意思却很明白,倭军正在大举北上,他的行营大军不能轻动啊!

    急得直跳脚的王昭,明知道李中易是故意推托,却也只得继续派人去哀求。而且,王昭派去汉城的使者,级别越来越高,连次相姜明光都亲自出了马。

    姜明光带着重宝赶到汉城的时候,本以为李中易会继续刁难,却不料,他在问明了开京的战况之后,居然当场承诺,马上出兵。

    李中易果然说到做到,当晚就领着姜明光,登上了大周的水师战船。

    水师沿着汉江一路向西行驶,由于刮的是东南风,区区一日,就抵达了汉江的入海口处的江华岛。

    经过水师都指挥使的解释,李中易这才得知,当初大周的水师南下的时候,徐逢来带领的老向导,故意领着他们走了一大段弯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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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决战

    徐逢来的目的很清楚,就是不想让李中易详尽的知道,高丽外海的地形。

    娘的,姓徐的死棒子,你倒是对高丽朝廷,一片忠心耿耿啊!

    这江华岛,其实是非常大的一个岛,其最北边,正对着通向开京的礼成江入海口,半日即到。

    李中易心想,这徐逢来倒也是个人才,只可惜,好端端的大高丽帝国,遇上了李某人这个怪胎,就活该要倒霉啊!

    “白行老弟,你觉得咱们应该什么时候登岸啊?”李中易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笑眯眯的问杨烈。

    “嘿嘿,老师,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别问学生了吧?”杨烈摇着折扇说,“怎么着也要等开京的守军和全一准,打到难舍难分,两败俱伤的时候,咱们再顺手把他们两家一块儿都收拾了。”

    “嗯,你好象忘记了倭军?”李中易笑着提醒杨烈。

    “老师啊,高丽的中部已经被叛军们搞成了无人区,倭军没有就地取粮的便利,就只能从海路来偷袭开京吧?”杨烈故意忽略了汉城,那是因为,汉城也已经被李中易给搬空了,即使倭军拿下了汉城,照样筹集不到足够的粮食。

    “嗯,咱们之所以要待在这江华岛的东部,就是要等倭军从海路北上的部队。”李中易淡淡的揭开谜底。

    据哨探的报告,倭军野战的能力确实不错,经常打得高丽军丢盔卸甲,找不着北。

    可是,倭军攻城的手段,却异常之贫瘠。连全一准那种堆土填墙的土办法都想不出来,只知道架上木梯,往城墙上硬攻。

    对于倭军攻城的无能,李中易丝毫也不奇怪。别说是现在的倭国平安时代了,就算是几百年以后的倭人战国时代。大名们之间的互相攻伐,往往也只能采取围城的办法,坐等城中粮尽,才能破城。

    李中易的水师在江华湾里,躲了四天,却始终没有见到倭军船队的影子。

    “白行啊。倭军之中有高人呐,看来,咱们只能采取方略二喽。”李中易喝了口茶,一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杨烈心中有数,按照李中易的计划。能够在海上歼灭倭军的有生力量,才是最好,也是伤亡最小的办法。

    可是,倭军居然没有上勾,由此可见,倭军也许已经知道,大周的水师未走,不敢在海上冒险。

    或是。倭军提前从别的地方登了岸,绕开了江华岛。

    杨烈的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就见水面上驶来一艘十人划桨的小快船。

    小快船停靠到了大船边上,一名哨探沿着绳梯,爬到甲板上,小声禀报说:“李帅,倭军大约四万人马,已经从外海绕到礼成江北边的盐田县登陆。正沿着白川一线,快速向开京的北边前进。”

    杨烈摇着小扇子说:“倭军的总大将很聪明呐。他没去汉城,也没来江华岛。居然知道从外海绕去了开京的北边。”

    李中易摸着下巴说:“恐怕,倭军早就和全一准勾结上了,也许他们商量的结果,应该是平分高丽吧?”

    刘贺扬有些迟疑的说:“不至于吧,那全一准毕竟是高丽人呀?”

    杨烈冷冷一笑,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有些贼子想勾结外人,引狼入室。”

    李中易仔细的想了一遍,总觉得倭军的突然行动,很有些蹊跷。

    按照全一准的私心,即使和倭军有勾结,也肯定不会让倭军来开京趁火打劫。

    说句心里话,开京的这块肉,比汉城肥得多。用叫趾头去想也知道,高丽的历代大王苦心经营了几十年的开京,会有多富庶?全一准肯定是想独吞了开京,势力壮大之后,在逐渐统一整个高丽。

    可是,倭军突然出现在开京的附近,事态的发展,很可能已经脱离了全一准的计划范围。

    “有趣,真的是有趣得紧。”李中易放下手里的茶杯,嘴角微微的一翘,“这可真的是一场好戏啊,全一准盯着开京,倭军又暗中盯上了全一准。嘿嘿,那么我军就盯上倭军好了。螳螂捕蝉,安知黄雀在其后?”

    当下,李中易找来水师都指挥使钱怀安,嘱咐他说:“等大军登岸之后,倭军的水师就交给你了。”

    钱怀安咧嘴一笑,说:“李帅,您就放心好了,有了您命人制作的投火拍杆,末将保证将倭军的大小船只,烧得半条不剩。”

    李中易微微一笑,窝在汉城的时候,他就预谋着要和倭军来一场海上决战,所以,他就设计了一整套仿回回炮的投火拍杆,安装固定到了大周的水师战船之上。

    回回炮的原理其实并不复杂,主要是,抛出去用于攻击敌船的火器,必须好好的动上一番脑筋。

    最终,李中易选择了用瓦罐作为容器,里边装了精馏到90度的高浓度酒精、高黏度细面粉、稀释过的液态浆糊以及白糖等非常易燃之物。

    水师作战的时候,在瓦罐的泥封外面,用布条绑上几支点燃的线香,只要抛射到倭军的海船之上,嘿嘿,不烧干净绝不可能熄灭。

    没错,这就是著名的巷战法宝,莫洛托夫鸡尾酒。

    别说倭军的木制战船,就算是二战的德军虎式坦克,在巷战中被这种燃烧弹点燃,坦克手们大多都会丢掉小命。

    由于瓦罐很轻,回回炮的吊石却重达百余斤,经过实地实验,攻击的范围至少在三百米开外。

    在这个距离之上,仅仅只配备了竹弓的倭军水师,根本只有硬挺着挨烧的份。

    李中易仔细交代了钱怀安一番,这才率领大军抢在倭军的前头,摸黑沿着礼成江的东岸一路北行。

    李中易率领高丽行营的主力步军,一路急行军,隐蔽进了开京以北的低矮丘陵地带,三巨里。

    三巨里,距离开京北门,大约二十里地,距离开京的西门,大约三十里地。

    以高丽行营如今的白天行军速度,顶多一个半时辰,就可以急行军赶到开京的西门。

    之所以要躲远一些,李中易主要是担心打草惊了蛇,让已经离开了老巢的倭军溜掉。

    大军偃旗息鼓,将士们鸦雀无声的坐在地面上休息,或擦拭着手里的钢刀,或检查身上的作战装备,默默的等待着出击时间的到来,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李中易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左手抓着一张密州的烙饼,右手举着水囊,一口饼一口水,很快就填饱了肚子。

    杨烈带领的参议司成员,正在紧锣密鼓的制订,最新的战时计划。

    由于倭军的狡诈,李中易错过了在海上歼灭其有生力量的时机,现在只得改变计划,谋划着即将到来的陆上决战。

    “杨参军,香帅为何认准了倭军必定会进攻开京的北门呢?”参议司的一个小参议,十分好奇的询问杨烈。

    杨烈笑了笑,说:“倭军在全一准的叛军之中,一定藏有细作,所以,开京北门一直没有被强攻的事,倭军的总大将一定知情。当然了,这仅仅是老师和我的推测罢了。”

    “问题在于,开京的东、西、拿三面,都有全一准的叛军驻扎,倭军如果是想趁机捡便宜,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杨烈有心考较一下小参议,故意提了个问题。

    那小参议仔细的琢磨了一阵,有些迟疑的答道:“一旦开京城破,包括高丽小王在内,多半会从北门逃出城外。因为,其余的三面,敌军太多,风险太大了大。”

    杨烈点点头,这段时间,他没白教手下的这些参议们,他笑着小声解释说:“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懂,不仅咱们大帅明白,全一准和倭军的总大将也肯定明白。”

    喝了口清水,杨烈接着解释说:“全一准留下开京北门的缺口,就是不想和高丽京军死拼,故意设下的陷阱。要知道,全一准手上有超过三万的精锐,如果到时候,从高丽小王的背边追杀上去,岂不是比在城墙下边火拼,要强得多么?收获也肯定大得多吧?”

    那小参议直到这时,才恍然大悟,他有些羞涩的说:“全一准想瞄着高丽小王,这倭军的总大将也看上了高丽的小王,嘿嘿,咱们大帅自然也有想法了。”

    “嘿嘿,赶紧去干活吧,事情还多着呢。”杨烈咧嘴一笑,如今可是极其难得一见的连环戏呐。

    全一准,倭军总大将藤原师辅,李香帅,都看上了高丽小王的价值。

    当然了,三个大帅,在对待王昭的问题上,目的各不相同。

    在杨烈看来,全一准应该是想杀了高丽国主王昭,彻底毁灭高丽京军的斗志,以便趁乱夺取江山。

    倭军总大将藤原师辅,因为是异族入侵,倒很有可能暂时不杀王昭,把他变成倭国人的傀儡,儿王。

    以杨烈对李中易脾气的了解,李香帅很有可能将早已成年的王昭带回开封,然后随便立王昭的某个儿子,或是在高丽王族之中挑选容易操纵的傀儡,拥立为高丽的新王。

    这么一来,大周朝就完全可以在开京长期驻军,控制住高丽的国政,从而达到驱使高丽国,在东北给契丹人添麻烦的战略目的。

    归根到底,正因为如此,所以,李中易才一直没有和高丽人彻底撕破脸皮,只是玩着“黑吃黑”的游戏罢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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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总决战

    否则,以破虏军的强悍实力,高丽的何城破不得?何军灭不得?

    杨烈有理由相信,以破虏军精悍的战力,正面完全击败高丽所谓光军司的精锐部队,应该不需要花费多少的精力。

    可是,一旦李中易这么做了,就等于是把大周完全摆到了高丽人的对立面,挟高丽牵制契丹的战略目的,就很可能要落空。

    不过,杨烈还藏了一层意思,没有和小参议明说。那就是,倭军的目标,很可能是先伏击,并歼灭光军司南下救援开京的几万精锐。

    按照李中易的提示,倭人的忍者非常擅长搞情报,光军司精锐南下的消息,倭军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这个消息,倭军总大将还要偷偷的北上,这就说明,倭军也想借此机会,将全一准和高丽的小朝廷一网打尽,毕其功于一役,免得夜长梦多。

    对于占领军来说,最担心的就是,遍地都是抗倭的烽火,始终无法安稳的拿回应得的利益。

    破虏军潜伏了一天一夜之后,终于在傍晚时分,得到了一个消息,高丽国南下的三万光军中了倭军的埋伏,全军覆没。

    李中易从草丛中,长身而起,一边拍打着手上的泥土,一边笑道:“该有个了断了。”

    杨烈也跟在李中易的身后,站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笑嘻嘻地说:“是了断的时候了,恭喜老师,高丽国再无可用之兵。”

    “两万我军,正面与四万倭军对决。以寡击众,胜负如何?”李中易笑着问杨烈。

    杨烈摇着小扇子,说:“倭军的战力不弱,尤其是高级武士,非常敢拼命。农兵要差很多,我军获胜的问题不大,只是损失嘛,不太好说了。”

    李中易点点头,说:“我破虏军的初战只是偷袭了汉城而已,并未经历过堂堂正正的对决。还需要磨练这方面的经验和意志。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就让我们和倭军比试一下吧,看看谁才是当之无愧的高丽之主?”

    杨烈笑道:“倭军和我们一样,都是以步军为主,确实需要锤炼一下我军正面对决的意志力。将来。咱们要面对契丹铁骑的巨大冲击。”

    李中易点点头,传令说:“整队,出山。”

    一声令下,两万破虏军和厢军官兵们,从三巨里的丘陵地带纷纷涌出,横列在了倭军回击开京的咽喉要道——砥平里的侧方。

    当李中易从哨探的嘴里再三确认,此地确实叫砥平里之后,不由摸着下巴。暗暗感叹不已,这里居然也叫砥平里,高丽国的砥平里。何其多也?

    倭军总大将,征北大将军——藤原师辅,面带微笑的骑在一匹矮马之上,怀里抱着一个长得异常漂亮的高丽少女,两人的下身紧密相连。

    哼,高丽棒子的所谓精锐“光军”。在天皇陛下的军队面前,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罢了。根本就不堪一击。

    藤原师辅一边享用着高丽的美女,一边鄙视着高丽人所谓的精锐光军。

    这时。哨探突然飞马来报,“殿下,前方大约五里左右,出现了大队的唐人军队。”

    藤原师辅一脸平静的点点头,问那哨探:“看清楚有多少人么?”

    “殿下,大约两万人左右。”哨探双膝跪地,恭敬的回答了藤原师辅的问题。

    “嗯,区区两万人而已,居然敢来硬碰我的四万铁军,嘿嘿,唐人实在是太过于托大了啊。”藤原师辅抱着怀里的高丽少女,踩在随从的背上,稳稳的下了马。

    “这一战,一定要斩下唐将的首级,献给天皇陛下。”征高丽的副将小早川金秋瞟了眼藤原师辅怀里美貌的高丽少女,暗暗咽下一口唾沫。

    藤原师辅将小早川金秋的丑态,尽收眼底,却只是淡淡的说:“这一战,也要打出我们藤原摄关家的威严。”

    小早川金秋脸色一滞,藤原师辅这分明是在警告他,摄政的藤原家,才是日本的真正主宰者。

    老一代的摄政、关白兼太政大臣藤原忠平虽然已经死了,可是,现任摄政却是藤原师辅的亲哥哥,藤原实赖。

    村上天皇继位后,藤原师辅的女儿藤原安子摇身变成了皇后,并产下皇太子宪平亲王。

    紧接着,藤原师辅以天皇岳父之尊,走了桃花运。藤原师辅的第一个老婆勤子内亲王(公主)死后,接着就娶了勤子的亲妹妹雅子内亲王。

    谁知道,雅子内亲王也是个短命鬼,这一次,藤原师辅居然娶了村上天皇的同母姐姐康子内亲王。

    小早川金秋心想,如果不是和村上天皇有了这么一层亲密的关系,征北大将军的位置,也不可能被藤原师辅拿到手。

    藤原师辅摆弄着手里的军配,不慌不忙的下达了,列阵出击的命令。

    小早川金秋有些不解的问藤原师辅:“藤原君,唐人会不会有埋伏?”

    “哼哼,我料唐人恐怕就希望我军击败高丽人的光军。”藤原师辅忽然扭头吩咐随从,“叫他过来吧。”

    这时,一个身穿黑衣的年轻女子,快步走到藤原师辅的跟前,下跪行礼,恭敬的说:“樱拜见殿下。”

    “嗯,唐人的情况都摸清楚了?”藤原师辅坐到一张小马扎上,两眼冷冰冰的盯着跪在身前的樱。

    “殿下,樱无能,死了好些忍,却始终无法靠近唐人的营地。”樱满面羞愧的低下头,根本不敢看藤原师辅。

    藤原师辅把玩着手里的军配,淡淡的说:“这么说来,我是白养活你们这些伊贺忍了?”

    樱的脑袋已经低到了地面,浑身微微的颤抖着,显然,害怕到了极点。

    “你告诉我,唐人用什么方法,杀了不少你手下那些号称精明强干的忍?”藤原师辅倒没显得特别生气,而是淡淡的追问原由。

    樱轻声细气的回答说:“殿下,唐人很狡猾,晚上扎营的时候,在营地外面安排了很多的暗忍。唐人的暗忍都有一种叫作弩的厉害兵器,一旦发现了我手下的忍,他们往往是三人器射,角度刁钻,射得非常准。”

    樱按照自己的理解,把李中易安排的暗哨,误认为是暗忍。

    藤原师辅点点头,追问樱:“还有呢?”

    樱低着脑袋,小声介绍说:“唐人的军营戒备森严,我自己亲自去过几次,很难暗中混得进去。”

    藤原师辅一个劲的点头,叹息说:“你虽然没有查清楚唐人的军情,不过,却牢牢的监视住了唐人的一举一动,也算是有些功劳,下去领三百文钱吧。”

    樱一阵大喜,连连磕头,十分感激藤原师辅。这三百文钱,是额外的赏赐,足够樱手下的十个忍,过上一个月的开销。

    等樱下去后,滕原师辅瞥了眼脸色有些发白的小早川金秋,他心想,金秋这个蠢货一直私下里惦记着他的总大将的位置,却又没啥真本事,只不过是仗着是村上天皇私生哥哥的名分,又是现任陆奥镇守将军,这才心存妄想罢了。

    “小早川君,我军灭了高丽的光军,士气正盛的时候,唐人却来挑战,这是为何?”藤原师辅慢条斯理的询问小早川金秋。

    小早川金秋对于李中易的情况,简直是两眼一抹黑,他哪里答得出来呢?

    “蠢货。”藤原师辅暗暗骂了一声,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的说,“我军为了避开唐人的水师截击,故意从外海绕了远路,目的就是想一口吞掉高丽人的光军。如今,目的已经达成,是时候收拾唐人了。”

    见小早川金秋有些不解的望着他,藤原师辅忽然叹了口气说:“唐人的李某人算准了我的心思,他的两万人正好卡住了我军进击开京北门的咽喉,逼得我军,必须一战啊。”

    “我军远道奔袭,粮草不多,如果不能速胜唐人,将自取其败。”藤原师辅的此话,小早川金秋倒是听得懂。

    高丽人的光军虽然被击败了,可是,死棒子们逃奔之前,居然点燃了粮草和辎重。等天皇的军队赶到的时候,粮草已经是十不存一。

    另外,因为全一准领着几十万人围攻开京,开京附近方圆两百里以内的老百姓,全都逃得精光。

    现实情况是,只有顺利的拿下了开京,天皇的军队才不至于饿肚子。

    “禀报殿下,唐军已经缓缓的向我们这边开过来了。”哨探不断的传来唐人的动静。

    藤原师辅从马扎上站起身子,大声吟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他猛的抽出腰间的太刀,寒光一闪,竟然斩下了高丽女子的美丽头颅。

    “呀……实在是可惜啊!”小早川金秋也没料到藤原师辅竟然毫无征兆的含笑杀人,他不禁惊叫出声。

    “小早川军,眼皮子不能太浅,大战在即,岂能儿女情长?”藤原师辅缓缓的反手收刀入鞘,“等拿下了开京后,你随便挑十个八个,更漂亮的吧。”

    藤原师辅踩在随从的背上,骑到马上,抬手朝前方猛一挥手中的军配,大声说:“天皇陛下高贵的武士们,就让卑贱的唐人,在我们的太刀之下哭泣吧,一个不留!”

    话不多,却恰到好处的煽动了倭军将士的激情与兽性,他们纷纷挥舞着手里的太刀或是打刀,欢呼道:“杀光唐人,杀光唐人,一个不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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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开战(12月最后一天,月票赶紧砸)

    破虏军和倭军近在咫尺,李中易料定敌军将领不敢在此时后撤,只能迎面顶上。

    所以,部下们整好队后,李中易断然下令,大军缓缓逼向倭军。

    从三巨里的丘陵地带延伸下来,整个开京北部地区,全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倭军若是想后撤,那就正中了李中易的下怀,追上去掩杀,倭军将不战自溃。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军队,进攻倒还好说,奋力向前冲杀也就是了。

    然而,大军转向或是撤退,却很容易造成不可收拾的溃败局面。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在于严格的组织纪律训练,是这个时代所有军队普遍存在的软肋。

    当然了,李中易按照近代练兵方法,亲手打造出来的破虏军,却不存在这个问题。

    核心就在于,破虏军有一大批久经训练的低级军官,包括:什长、队正、都头在内,这些精干的基层军官,才是让李中易对整个破虏军如臂使指的关键性因素。

    由于是阵地战,破虏军搭起了高高的元戎车,李中易和杨烈两个人的手上,各拿着一支单筒的望远镜。

    杨烈望见倭军排着参差不齐的的队列,缓缓向这边开进,他放下望远镜,微微一笑,说:“倭军击败高丽的光军之后,装备上面有了突飞猛进的变化,连手持长枪的农兵,都穿上了皮甲。”

    李中易淡淡笑道:“我军占了汉城之后,也是人人带弓,就连装备很差的厢军,也个个有甲。”

    两军相距大约一千米左右的时候。双方的统帅不约而同的传下号令,大军停止前进。

    “咚咚……”极富有节奏感的小鼓停下之后,高丽行营的将士们,只向前迈进了两小步,两万多人组成的巨大方阵。嘎然而止,大家静静的肃立在了凛冽的秋风之中。

    “八嘎,你滴猪头的干活!”

    “混蛋,你怎么站队的?”

    “该死的下等贱民,站着别动。”

    倭军却费了很大的工夫,高级武士们拳打脚踢。骂声一片,这才将歪歪扭扭的队列,排成了较为整齐的方阵。

    藤原师辅没关注部下们整队的纷乱,他一直默默的注视着,对面的唐人的动静。

    藤原师辅发觉。对面的唐人军队,竟然在几息之间,就停止了前进,并且排列成了整齐眩目的,一堵厚厚的,金盔黑甲的沉默海洋!

    秋风之中,藤原师辅看得很清楚,两万多唐人的军队。竟然鸦雀无声,没有传出一丝杂音,他不由狠狠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呀!”

    不动如山!藤原师辅的脑子里,下意识的浮上,孙子兵法上极为推崇的这四个字。

    唐人军队的惊人表现,令藤原师辅原本十分强烈的自信心,陡然间,蒙上了厚厚的阴影。

    时当正午。两个巨大的军人方阵,相隔两里左右。迎面对峙,决战迫在眉睫。

    李中易手里的单筒望远镜。缓缓的由左向右,待看清楚倭军的布置之后,他俯下身子,问暂时充当骑兵指挥使的廖山河:“大家都绑好了?”

    廖山河咧嘴一笑,说:“这帮家伙都骑过驴或是骡子,只要将两条腿牢牢的绑在马鞍上,应该不至于摔下战马。”

    李中易点点头,他的部下里边,擅长骑马的人,屈指可数。可是,由于破虏军大多挑选的是北地燕赵故地的健儿,或多或少都骑过驴或是骡子。

    临时编组的骑兵们,灵活操纵胯下战马,进行冲锋的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如果将这些新嫩骑兵,牢牢的绑定在马背上,不掉下战马的可能性,廖山河倒还有些把握。

    杨烈从前到后,从左到右,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倭军的阵容之后,面色有些凝重的提醒李中易:“老师,我军近战恐怕要吃亏啊。”

    就在刚才,杨烈清晰的看见,站在长枪兵身后,腰插太刀,手持长长的打刀的倭军士兵。

    李中易点点头,解释说:“我军的长处是,纪律和配合,倭军的武士,则强于个人的武艺。”

    和全由招募而来的破虏军的将士不同,倭军的武士,尤其是高级武士,基本都属于武士世家。

    这些高级武士,从小就要打熬筋骨,刻苦学习家传的杀人方法,一代代传下来,变得越来越实用。

    客观的说,单论个人的杀人技巧,李中易麾下的破虏军,确实远不如倭军的武士。

    杨烈拍着脑门子说:“幸好老师当初要求所有人都带弓,不然的话,今日之决战,还真心有些悬。”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两军对垒,这是铁与血的殊死较量,我始终相信,铁的纪律,有效的配合,才是排在第一位的关键要素。”

    话虽如此,今天的这一战,却是李中易亲自指挥的第一场大规模阵地战,他的心里难免有些小小的紧张。

    这时,倭军已经完全准备就绪,藤原师辅也已经戴上锹形前立星兜,穿上精致的胴丸,有袖甲,皮笼手,着臑当和皮沓。

    藤原师辅的胴丸,乃是工匠花了几年的工夫,特制的高级胴丸,它主要由系肩的押付和高纽、主体胸板和身甲,以及腰下草摺和菱缝板所组成的,引合在左肋。

    “唐人的军队在搞什么鬼?怎么一直没动静?”同样换上胴丸的小早川金秋,十分不解的问藤原师辅。

    藤原师辅冷冷的一笑,说:“我军在观察敌军,敌军肯定也是一样,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就让唐人的军队,见识一下我军的军威吧。”

    “传我的军令,缓缓前进。”藤原师辅猜不透李中易一直不动的心思,他也懒得去猜了。

    四万大军进攻人数少一半的唐人军队,如果还打不过。藤原师辅觉得,不如跳进濑户内海,自己淹死算了。

    见倭军开始缓缓靠拢,李中易冷冷一笑,果断下令:“前进!”

    “咚咚……”伴随着节奏感极强的金鼓声。无数双军鞋整齐的敲击着地面,破虏军的将士们抿紧嘴唇,手里的长枪斜指半空,目不斜视的盯着对面正在逐步靠拢的倭军大队人马。

    当两军相距大约五百米的时候,藤原师辅猛的向前挥出军配,“杀呀……”

    “杀呀……”

    “嗷嗷……”

    伴随着藤原师辅一声令下。斗志昂扬的倭军士兵们,或手举长枪,或是挥舞着手里的太刀、打手,嚎叫着迈开双腿,冲向了人数少一半的唐人军队。

    “弩兵上前。辅兵上弦,准备三段击。”李中易冷冷的一笑,决战终于开始了。

    在竹哨声中,早就整装待命的弩兵们,在军官的指挥下,站到了队列的第一排。配合上弦的辅兵们,每人手里提着一架已经上好了弦的初级版神臂弩,屏住呼吸。在弩兵的身后,站成了四排。

    这种初级版神臂弩,只是在弩臂上捆绑了。可供脚踩的麻绳套而已。其主要目的不是增加射程,而是加快上弦的速度,提高打击的频率。

    这时,藤原师辅坐在战马上,手里无意识的把玩着军配,紧张的注视着对面的破虏军的一举一动。

    倭军冲到四百米的时候。破虏军并没有一涌而上,依然屹立在原地的纹丝不动不动。

    站在第一排的破虏军弩手们。只是在军官的口令声中,将已经上了弩箭的神臂弩。斜斜的的指向半空中,恰到好处的呈45度角。

    藤原师辅发觉自己的部下们,已经冲过了三百米的距离,然而唐人的军队,依然一动不动,并没有迎头赶上的丝毫意思。

    “藤原君,好奇怪啊,难道说唐人的军队打算投降?”小早川金秋迷惑不解的问藤原师辅。

    藤原师辅也弄不明白,唐人的军队这是什么战法,可是,他有瞧不起小早川金秋,于是故作镇定的说:“唐人应该是害怕了我军的军威吧?”

    谁知,藤原师辅的话音未落,就听见对面的破虏军中传出嘹亮的铜号声,“滴滴哒……”

    小早川金秋猛然觉得眼前一黑,还来不及眨眼,从破虏军的大阵之中,突然腾空飞起无数支弩箭。

    锋利无比的弩矢,带着死神的狰狞笑容,恶狠狠的扑入倭军的阵列之中……

    “呀……”

    “啊……”

    “好痛啊……”

    “呃……救命呀……”

    冲在倭军最前列的,手持长枪,身穿皮甲的农兵,当即倒下了一大排。

    无数被弩箭击中的倭军士兵,躺在血泊之中,哀号着,哭泣着,满地打滚,更多的人则被弩箭射穿,当场毙了命。。

    手拿镰刀的死神,浮在半空之中,狞视着一命呜呼的许多的倭军士兵,得意的仰天长笑。

    藤原师辅看着自己的长枪兵接二连三的倒在血泊之中,却仿佛没看见一般,这些低贱的农兵们,原本就是高级武士眼里的消耗品罢了,他们的生或死,根本不在藤原师辅的考虑范围之中。

    藤原师辅已经看清楚唐人军队武器装备,他心里很明白,倭军收缴来的高丽弓最大的射程也才一百五十多米,即使现在就展开对射,根本就够不上唐人军队的方阵。

    与其浪费时间,和将士们的生命,不如就让部下们一股作气的朝前面冲,藤原师辅有理由相信,只要短兵相接,近战肉搏,他手下的武士们一定可以凭借高超的杀人技巧,彻底压垮对面的唐人军队。

    另外,藤原师辅也听说过关于唐弩的老故事,这种远程兵器虽然威力巨大,可是上弦极慢。

    就算是农兵们都死光了,藤原师辅连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那些低贱的物种,本来就是用来消耗的,而且要多少有多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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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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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