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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1章 穷追

    在剧烈的颠簸之中,拓拔彝殷渐渐从牙将的怀中清醒过来,他睁开眼睛,觉得眼前一片雾蒙蒙的。

    拓拔彝殷缓缓的晃动着脑袋,长呻出声,很快惊动了抱着他的牙将。

    “王爷,您醒了?”牙将惊喜的呼唤着拓拔彝殷,并急切的低头盯在他的脸上。

    中原王朝的好几代君主,一直对党项族拓拔家,采取羁縻的政策,以笼络为主。

    但是,西平郡王,这个拓拔彝殷迄今为止获得的最高头衔,却是由大周国太祖高皇帝郭雀儿亲笔御封。

    西平,西平,却被西平了,拓拔彝殷一想到这里,突然一口气喘不上来,不禁剧烈的咳嗽起来。

    “王爷,王爷,您怎么了?”抱着拓拔彝殷的牙将,异常惊慌的晃动着他的上身。

    拓拔彝殷好不容易喘匀呼吸之后,枭雄的本性瞬间满血复活,他笑着说:“那木汗,老夫没事,没事的。”

    牙将那木汗见拓拔彝殷已经可以开口说话,心中不由一阵大喜,欢快的说:“王爷,您没事就好,小人可担心死了。”

    拓拔彝殷仰起脸,望着脸色黝黑的心腹牙将,心中不由宽慰之极,那木汗没有辜负他的信任。

    “那木汗,我军的情况现在怎样了?”拓拔彝殷的心思活络之后,立即意识到,由于杨信在背后狠狠的捅了一刀,他统帅下的曾经雄霸西北的夏州精骑,已经被李、折联军所击败,而且败得很惨。

    那木汗一边控马奔驰,一边紧紧的抱着拓拔彝殷,神色异常黯然的:“敌军的骑兵太多,一直撵着咱们后头狂追。末将的身边,也就是大部牙兵而已。”

    实在是心不甘啊!拓拔彝殷又是一阵猛咳,旬日之前。他还是统帅超过八万精兵的西平郡王。

    如今,拓拔彝殷的身侧。却只有区区千余牙兵,落差实在是太大了,让一心建立大白上国的枭雄,情何以堪呢?

    “那木汗,咱们这是在哪儿?”拓拔彝殷毕竟是枭雄中的枭雄,很快就从伤感之中爬了出来,振作起精神,询问那木汗。

    那木汗并没有马上回答。他东张西望了一阵子,这才确定目前所处的方位,“王爷,咱们现在是去银州的路上。末将以前牧马的时候来过这里,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此地名叫‘伏龙谷’。”

    伏龙谷?拓拔彝殷一阵无语,这地名,实在是太悲催了,预示着不祥之兆!

    就在拓拔彝殷还没转过念头的时候,忽然。从牙兵营的后队传来令人异常惊恐的怪叫声,“不好了,颇超勇追上来了……”嗓音严重变调。显见已经惊慌失措。

    颇超勇?颇超家的次子,也是企图推翻拓拔家的主谋之一,拓拔彝殷只要想起这个令人憎恨的名字,就不由一阵恶心。

    说句心里话,颇超勇确实算得上是,党项八部年轻将领之中的佼佼者。拓拔彝殷对颇超勇一直予以重用,期望甚大,只可惜,颇超勇私心太重。一心谋划着让把拓拔家拉下最高的统治地位,由颇超家取而代之。

    这是拓拔彝殷绝对不可以容忍的大忌!

    如今。身为枭雄的拓拔彝殷,岂能不知道。颇超勇对他的中军穷追不舍的用意?

    不就是想把老夫的项上人头,拿去给新主子请功么?

    “那木汗,传令下去,吹号,整队,老夫要和颇超勇决一死战!”拓拔彝殷统治西北数十载,被逼急了,胸中豪气顿生。

    “遵令!”那木汗显得异常兴奋,一直这么逃下去,何处是个尽头,不如返身回去,和颇超勇那个逆贼拼了。

    那木汗毕竟是拓拔彝殷一手带出来的心腹牙将,绝非无能之辈,在有了主心骨之后,他恢复了正常的心态,一边下令吹号调动部下们集结起来,一边逐渐放缓马速。

    等战马停稳之后,那木汗轻手轻脚的扶着拓拔彝殷站到地面上,叫来一名心腹的牙兵,让他把老王爷的战马,还给已经年迈的西平郡王。

    拓拔彝殷骑到马上,看着面前排列得稀稀疏疏的兵马,不由一阵凄楚!

    “儿郎们,咱们确实败了!”拓拔彝殷还真是条汉子,一张嘴就承认了败局,牙兵们不禁垂头丧气的连声叹息起来。

    拓拔彝殷突然用力的挥舞着右手,恶狠狠的吼叫道:“我们还有银州和宥州的地盘,还有十几万族人,只要老夫还活着,东山再起,绝对不是问题。”

    在拓拔彝殷的鼓动下,牙兵营的将士们,心气立时有了振作。

    “现在,颇超家的狼崽子,想要咱们的命,大家说说看,答不答应?”拓拔彝殷霍地把指手指向了,烟尘大作的远处。

    这些跟随拓拔彝殷多年的牙兵们,乃是久经征战的精锐部队,此前之所以士气低落,主要是受了大军惨败的负面影响。

    如今,面对颇超勇怀着复仇之心的步步紧逼,牙兵们在拓拔彝殷的煽动之下,求生的*立时爆棚。

    “老王爷,咱们和颇超家的狼崽子拼了,拼死一个够本,拼死两个赚一个!”那木汗原本就是极机灵之人,他见火候差不多了,赶忙站出来,帮着老王爷鼓舞军心和士气。

    “对,拼了!”

    “拼他娘的……”

    “豁出去了……”

    “呸,死也要咬下狼崽子的一块的肉……”

    牙兵们确实被逼到了绝路,如果继续逃下去,他们心里都明白,很难逃得过颇超勇的追杀。

    鼓舞起了大家的士气之后,拓拔彝殷暗暗松了口气,带兵多年的他,心里自然明白一个道理:只要军心未乱,尚有可为!

    颇超勇追到近处的时候,天光早已大亮,这时,前方的哨探前来禀报,“拓拔老贼的人马,正严阵以待,好象是想和我军决战。”

    “嘿嘿,死到临头了,还想反咬老子一口?”颇超勇听说拓拔彝殷的手下,仅有千余人,他不由冷笑一声,下令部下们,分成三部分,包抄上去。

    颇超勇自己率领着本部骑兵,绕着远路,远远的堵截在了,拓拔彝殷逃回银州的咽喉要道之上。

    等拓拔彝殷接到报告的时候,颇超勇的布置已经大致到位,这么一来,回银州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从早上,一直等到中午,拓拔彝殷始终没见颇超勇发起进攻。他正在狐疑之际,却嗅到从远处飘来的肉汤的香气。

    拓拔彝殷的面色陡然一变,该死的狼崽子颇超勇,手段竟然如此的下作!

    当拓拔彝殷发觉,身边的牙兵们,包括那木汗在内,一个个的都在暗中咽口水的时候,他不由心中大恨:好一个狡诈的颇超勇!

    没办法,大军出征的时候,拓拔彝殷太过自负,以为凭借着三万精锐骑兵,足以半道伏击李中易的灵州军,偏偏忘记了带上烧热水的大铁锅。

    草原民族的干粮,除了硬硬的牛肉干之外,别无它物。

    可问题是,要想把简直难以下咽的牛肉干吞到肚内,必须烧了热水,将肉干泡软。

    现在的情况是,一是没铁锅,二是颇超勇明摆着是想吃饱了之后,再来收拾他们这些残兵败将,怎么可能给他们烧热水的机会呢?

    拓拔彝殷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势,他看得很清楚,开锅吃饭的仅仅是堵截在去银州路上的颇超勇一军而已。

    另外两侧的灵州蕃骑们,一个个端坐在马上,纹丝不动,一直虎视眈眈的盯着拓拔彝殷的一举一动。

    拓拔彝殷暗暗叫苦不迭,颇超家的狼崽子,啥时候精明到了这等程度呢,他百思不其解。

    此时此刻,颇超勇正和三千户的代理镇抚李楚戈,并肩站在马旁,一口热汤,一口烙饼的吃得异常欢快。

    “老楚,咱们如果顺势把银州也给拿下了,是不是奇功一件?”颇超勇三下五除二的把泡在热水里的烙饼,吃得一干二净,咽下肚内。

    李楚戈原来没名字,跟了李中易之后,被称作李小九。后来,因为征高丽的时候,有了战功,得了官诰,再叫李小九就很有些说不过去了。

    所以,李中易填写空白敕牒的时候,因其祖上是楚地人氏,就给他取名为:李楚戈。

    李楚戈不慌不忙的喝下最后一口饼汤,慢条斯理的说:“如果,能够擒下拓拔老贼,我就赞同你绑着拓拔老贼,去银州碰碰运气。”

    颇超勇等的就是这句话,他之所以一路之上,放过了无数夏州的逃兵,穷追拓拔彝殷不舍,目的就是想擒下这位曾经威震西北的西平郡王。

    即使抓不到活的,砍下拓拔彝殷的首级,也是奇功一件。

    以颇超勇对于李中易的了解,只要他立下如此大的功劳,发财肯定是理所当然。而且,将来队伍壮大的时候,颇超勇绝对可以在灵州的蕃骑将领之中,提前占据一个好位置。

    如果,顺势再袭取银州成功,嘿嘿,颇超勇想想都觉得,挺美!

    灵州军的管理机制和别军完全不同,战斗的时候,指挥权在颇超勇的手上,这个毋庸置疑。

    只是,如果没有三千户代理总镇抚,李楚戈的点头,颇超勇想轻兵袭取银州,简直就是在做梦。

    从都一级开始,一律采取的双首长制,是李中易学自毛太祖的最*宝之一!(未完待续)

第312章 勾兑

    漫山遍野的夏州军逃兵,让追击的郭怀很是头疼,俘虏抓不胜抓啊!

    颇超勇那家伙的三千骑兵,早就跑得没了踪影,郭怀的手下,如今只有七千骑兵。然而四散奔逃的夏州骑兵,加上拓拔光俨的败军,却接近三万人。

    多出三倍的夏州军,他们逃得很辛苦,郭怀抓得也很辛苦。

    好在,夏州军的军心早已大乱,在逃跑的过程中,把后背留给了郭怀的手下们,倒也不惧伤亡的问题。

    折赛花发觉杨将军,非但没去追击敌军,反而留在原地,收集夏州败军扔下的各种物资。

    “哼,真没出息。”折赛花实在看不顺眼,禁不住娇哼着发牢骚。

    一直盯着她的画竹,最了解折赛花的心思,她撇着小嘴说:“如果不是老祖宗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一马,别说地上的兵器和辎重,就算是有些人大营里的宝贝,也都是咱们家的了。”

    画竹的嗓门原本就大,她又是特意扯起喉咙故意找茬,不仅李中易身边的牙兵们听得很清楚,就连列阵的灵州步军,也有不少人灌了满耳。

    李中易暗暗摇头不已,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一对小娘子,嘴巴可都是不饶人呐。

    实际上,在,一,本,读#小说 xstxt灵州军中,快速打扫战场,早已经成了一门必修课。只是,昨日在夏州军的大营之中,李家军很是发了一笔大财,如今,按照李中易的话说。就是要给盟友们留下一点“洋落”。

    李云潇不懂“洋落”是个啥意思,不过。他心里却明白,昨日的收获。实在是太大了!

    李中易有句口头禅,经常挂在嘴边,那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吃独食的家伙,容易遭雷劈!

    “公子爷,抓到的俘虏,还是都带回灵州去?”李云潇待在李中易身旁的时间越久,渐渐变成了一个善于学习的好奇汉子。

    “嘿嘿,这么好的被压迫对象。怎么可以浪费掉呢?”李中易见四下无人,就开导李云潇,“咱们灵州党项,已经分为了三个阶层,其一是新选拔出来的军人,其下是普通士兵,再次是原来的奴隶主。如今,再把抓到的夏州党项各部,变成垫底的奴隶。军人的荣誉和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

    李中易发觉李云潇一脸没听明白的迷惑样子,索性耐心的解释说:“不管是什么社会,肯定是需要划分阶层的。尤其是跟着咱们的灵州党项各部。除了必要的收入之外,还应相应的提高他们的地位。”

    “有了可欺负的对象——夏州党项人,呵呵。咱们属下的灵州党项人,自然会觉得高人一等。自豪感陡然而生啊。”李中易说这话的时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毛太祖在建国之初。人为划分的地反富坏右,作为整个社会的贱民阶层,任由一般群众打骂泄愤。

    这种搞法虽然有损太祖之盛名,但是,对于“翻身”阶层,却具有极大的精神鼓动力。瞧,老子们虽然穷得叮当响,还有更挫的地反富坏右,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的。

    “好,说得好!”这时,折从阮的叫好声,和鼓掌声,传入李中易主仆的耳内。

    李中易抬眼一看,却见折从阮已经含笑走到了近处,此老的精神显得非常之好。

    “无咎啊,此战过后,你有何打算?”折从阮走到李中易的身前,笑眯眯的望着他。

    李中易望着这位名震西北,大祸解决的老军阀,不由翘起嘴角微微一笑,说:“朝廷恐怕不会让我久镇西北,也许身负诏书的天使,已经在来灵州的路上了。”

    折从阮哈哈一笑,说:“果然不出老夫所料,无咎乃是心思通透之人。倘若真如无咎所言,那么,花儿她……”此老故意只说了半头话。

    李中易本就是极通人性之人,他一听折从阮提的引子,心里也就明白了,此老是想趁着大胜之机,让他干脆就在府州娶了折赛花。

    “家父家母俱在开封,此地之事,全凭老太公做主。”李中易的态度摆得很端正,让折从阮心里一阵大爽,这小子呀,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折从阮的心思,其实很容易就猜得到,折赛花嫁给李中易作平妻,已经非常之委屈,他是想风风光光的把折赛花嫁进李家。

    “无咎啊,老夫有一言,如梗在喉,不吐不快。”折从阮死死的盯着李中易。

    “老太公有话尽管吩咐晚辈!”李中易心想,既然老折同志的态度如此坚决,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不说出来恐怕要憋出内伤吧?

    折从阮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老夫已经老了,去日无多,有些礼数方面,如果稍有逾越,还望无咎看在老夫的薄面之上,多多担待。”

    李云潇撇着嘴,平静的望着折从阮,他虽然没有插话的资格,心里却很明白,折家恐怕是想按照嫁正室少夫人的规格,把折赛花嫁给公子爷啊!

    礼之一字,对于中原的正经士大夫之家,那是重于泰山滴,不可能稍有越界,否则,就是没规矩。

    李中易对于礼法,倒也没有太过放在心上,只要有实力,没往死里得罪了柴荣,他身为权贵阶层中的重要一员,即使杀了人也可以拿军功去顶。

    阶层之间,除了身份等级之外,更重要的是,是否享有高人一等的特权。

    李中易没有任何犹豫,当即笑着点头说:“一切听凭老太公做主,家父那里,晚辈自会帮着遮掩。”

    如果,李中易说李达和不讲究礼法,折从阮反倒会心存疑虑。可是,李中易用的是遮掩二字,显然是告诉折从阮:李家的老爷子有些老古板,十分注重礼法,有些事情在外地先斩后不奏,也就可以了,千万不能回到开封之后露了底。

    “无咎,你的一片心意,老夫都领了。你就放心吧,老夫会私下里吩咐下去的,谁若敢乱传话,一律乱棍打死。”折从阮郑重其事的挂了保证,让李中易觉得很满意。

    也许是心有灵犀,也许是偶然,李中易无意中扭头的时候,却见折赛花就站在不远处,她那一双迷人的美眸之中,散溢出一股子异域佳丽的勾魄风情!

    咳,也不知,这迷人的小美妞,经得起几种花样的采摘?(未完待续……)

第314章 杨信来投

    “老师,您故意纵了西平郡王,莫非是想堵住朝廷的悠悠之口?”左子光这时一摇三摆的晃进湖心亭,轻摇着折扇,两眼却盯在缓慢登岸的折赛花身上。

    李中易一时无语,他这个亲传的徒弟,太过口无遮拦,实在是惯坏了!

    姚洪板着脸说:“将明,怎么说话呢?”

    李中易也懒得和左子光计较,瞥了眼距离尚远的折赛花,解释说:“我若是真把拓拔彝殷本人或是他的首级,领到了陛下的面前,试问,何爵可赏?”

    左子光笑嘻嘻的说:“功高震主,绝无好下场!”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左子光,可是,这小子却仿佛没事人一样,摇着折扇,微笑着说:“先生,恐怕咱们回京之日,为时不远矣?”

    李中易的点着头说:“时日无多,你的事都办完了?”

    左子光嘿嘿一笑,说:“三拨党项族,实力大致相仿,谁会服谁?”

    灵州党项,夏州党项,银州残余的党项七部,这三拨党项族人,在整个西北地区,构成了力量最大的三股异族势力。

    “三个党项部族之间,再加上折家军和杨家将,彼此牵制着,我军才有可能分化瓦解,占据主导地位。总而言之,就一条最关键:扶弱抑强。”

    在征服了灵州党项和夏州党项之后,摆在李中易面前最大的问题是,异族太多,汉民太少的要命问题。

    枝叶茂盛,而主干却偏瘦,长此以往,绝非好事!

    左子光撇了撇嘴。说:“分层管理,大力提拔最先臣服的灵州党项,令其欺压夏州党项。他们之间的矛盾越深,咱们应对起来。也就越容易。另外,也不能让颇超勇一系独大,必须不动声色的削弱之。”

    李中易点着头,含笑说:“颇超勇的忠心,还需要仔细的观察,所以,接诏回开封的时候,我打算带上他。”

    左子光眼珠子转了转。忽然笑道:“调虎离山,磨一磨那小子的狂野性子,不是坏事。”

    等折赛花走到近前,左子光等人依照对待李家主母的礼仪,态度恭敬有加。

    “诸位都是夫君的得力臂助,请受妾身一拜。”折赛花快速的侧过身子,不仅没有接受众人的拜见,反而蹲身敛衽,礼数周到的还了礼。

    李云潇不动声色看了眼,落落大方的折赛花。他心想,这位平主母,厉害得很呀!

    折赛花转动着一双勾魄的美眸。浅笑着对李中易说:“妾不敢耽误夫君的正事,暂且回府陪娘亲说说话。”

    李中易含笑点头,吩咐李云潇,亲自将折赛花送出大门。

    李云潇跟在折赛花的身侧,送她离开临时寄居的江南庭园,一路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临近后门口的时候,折赛花忽然扭头对李云潇说:“等到了开封,你的亲事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夫君也真是的。你们这些身边人,早就该成家立业了。”

    李云潇心里一阵恶寒。折赛花的意思,分明是想替他在娘子军中。找个新娘子嘛。

    “娘子有所不知,公子爷对小人的亲事早有安排。”李云潇把太极拳打得虎虎生风,想堵住折赛花的嘴。

    不料,折赛花笑吟吟的说:“男子汉大丈夫,功成名就,多娶几房夫人也是理所当然。”

    李云潇心里暗自狐疑不定,折夫人今儿个,这是怎么了?往日里,这位折夫人言谈举止之中,尽显女强人的风采。

    “小人全凭公子爷做主。”李云潇的口风异常之紧,让折赛花颇有些哭笑不得。

    这边厢,左子光望着折赛花的背影,似笑非笑的说:“先生的后宅,从此不安宁矣!”

    姚洪只当没听见这话,咧嘴一笑,说:“大帅的家事,俺这个大老粗管不着。只是,需要送彩礼的时候,末将当仁不让。”

    李中易微微一笑,他这两个心腹爱将,都是话里有话呢!

    在场的人,可都是人精中的人精,折赛花耍的小手段,他们岂能不知?只不过是故意装痴充楞罢了。

    在李中易看来,折赛花虽然机敏聪慧,毕竟还没有进化成佘太君。这女人嘛,在未修炼成精的时候,难免有些心胸不算特别开阔的小毛病。

    母马是否驯服,端看骑士的功夫是否到家。李中易有耐心,按照他的构想,慢慢的将折赛花教导成熟。

    几个人正在闲谈之际,门房的牙兵忽然来报,杨信主动上门求见。

    “将明,你说这位杨刺史,所为何来?”李中易信口询问左子光。

    左子光眯起两眼,略微一想,随即笑道:“恐怕是来输诚的吧?”

    姚洪见李中易的视线投到他的身上,仔细的琢磨了一下,也笑着说:“西北的大局底定,您又和折家结成了姻亲,杨某人能够坐得住,才是咄咄怪事。”

    李中易的视线盯注在湖边的小船之上,莞尔一笑,说:“折、杨两家终究还是存了,难以解开的心结呐。”

    左子光插话说:“杨家军倒向咱们,恐怕也是想通过咱们,充当连结折家的桥梁吧?”

    姚洪眨了眨眼,说:“大帅在西北一日,自然此地皆由咱们说了算。不过,大帅一旦离开了灵州,回到开封,末将就担心一点,继任者无法协调党项诸部和府州、麟州的关系。”

    李中易叹了口气,说:“军国大事,毕竟还是需要陛下圣裁。”

    左子光最能够理解李中易的难处,如果仅仅是玉门关内的调任,李中易其实不会太在乎一时的权位得失。、

    可问题是,灵州的党项族人多势众,一旦相关的方略出了大纰漏,就很可能让整个西北,遍地都是烽火,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李中易在灵州忙活了两年多,好不容易才打跑了拓拔彝殷,彻底击垮了党项八部中的拓拔家。

    苦心经营的结果,一旦崩坏,即使柴荣派李中易再次回灵州,收拾旧山河,也必然是事倍功半。

    当前,最完美的稳定边疆的对策,其实是,由李中易一系的大将,接掌灵州之权。

    只是,如果是李中易自己上了这种奏折,将很难避朝中重臣们的口水攻击:拥兵自重,到底想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315章 纳征

    由于李中易不可能在府州久驻,折家和李中易这边都抓紧时间,争取尽快走完过场。

    原本需要至少半年的三书六聘,却在半月之内,完成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以及请期。

    到这个时候,就剩下李中易带着迎亲的队伍,去折家接新娘子了。

    根据事先的约定,亲迎的日子,就在明日黄昏前。

    李中易送的聘礼,也早已经摆进了折家的大院之中,惹得折家的亲朋好友们,纷纷凑过去观看,七嘴八舌的品头论足。

    “我说,咱们家姑爷还真是大手笔呢,黄金五千两,铜钱五十万贯,战马五百匹,啧啧,我嫁闺女的时候,怎么没撞上出手如此大方的姑爷呢?”

    “咳,五哥,您家的大妞,可有赛花小娘子这么标致俊俏?”这位典型的是想恶心人。

    “唉,我家大妞皮肤太黑了呀……”

    “哎,四郎真有福气呐,天上掉下来一个这么好的姑爷……”这位是和折从阮平辈的一个远亲,平日里总喜欢倚老卖老,很不招人待见。

    “福气什么呀?我可听说了,赛花小娘子好象是不是给人做平……”这位话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亲友一把捂住了嘴巴,那人厉声低斥道,“我必须提醒你,不管好你的鸟嘴,迟早死无葬身之地!”

    男人们比的是权势和地位,一帮子折家的亲戚女眷,却聚集在披红挂彩的收拾箱前边,唧唧喳喳的各抒己见。

    “噫。这应该是党项王族特有的飞凤簪吧?”

    “可不是么,单单这么大的祖母绿宝石。就是无价之宝,拿着钱都买不到的稀世之宝啊。”

    “唉。大妞真是好福气啊,嫁了个这么年轻有为,还是当朝县公的好姑爷……”这个贵妇面上赞誉有加,实际上,心里却异常嫉妒折赛花的娘亲,马夫人。

    想当年,如果不是马夫人她爹在紧要关头帮了折家的大忙,抢先和折德扆订了亲,如今的折家家主正室夫人。可不就应该是她的囊中物么?

    旁边的折家贵妇们,大多都很清楚当年的这段往事,碍着亲戚的情面,明儿个又是大喜的日子,倒没有人成心去数落这位多嘴多舌的破落户,大家只当没有听见一般。

    “添妆了,添妆了,咱们都把自己平常舍不得的宝贝拿出来吧……”

    按照嫁闺女的习俗,家中的长辈除了正常的礼物之外。还需要在出门之前,替新娘子的收拾堆里,添上几件平日难得一见的珍宝,以显示彼此之间的亲密关系。

    添妆。别看说得很轻巧,其实其中的窍门颇多,而且。在众目睽睽之下,互相攀比的心思。异常浓厚。

    关系好不好,亲不亲。靠什么来衡量?不就是关键时刻的出手大方么?

    折家这边忙得脚不点地,李中易的临时住所这里,也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整个江南风格的宅子,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折家毕竟是统治本地好几十年的大军阀,办起喜事来,有条不紊。

    宅子里的四处,早就被粉刷一新,改拾掇的花花草草之类摆设,也早有折家的管家们,安排得妥妥当当。

    由于是临时借用的新婚大宅,折家人替折赛花准备的各种珍稀木料打造的家具之类的物件,只是摆满了整个洞房而已。

    剩下的上等木料,要由下人们提前押运去开封,根据宅子的实际尺寸,由折家的专用工匠集中打造。

    折家兑现了诺言,在送折赛花出嫁的事情上,确实出了大血。

    一对极难见到的硕大夜明珠,将整个洞房照得亮如白昼,宝光闪闪,衬得贵气逼人。

    李中易坐在花厅之中,翘着腿喝茶,一副悠然自得的潇洒模样。

    姚洪这个婚事主办的男方大管事,手里捧着事先商量好的单子,小声讲解着明天整个迎亲的流程。

    按照礼仪程序,李中易要骑在挂彩的大白马之上,敲锣打鼓的带着装饰一新的马车,以及迎亲的大队伍,将折赛花接回来,

    李中易不由微微一笑,以前在电视剧上经常看到的花轿迎亲,其实在北宋之后,才开始流行。

    如今,迎娶新娘子的富贵人家,一律使用的都是马车。

    后周的都城开封,因为严重缺马,只有四品以上的朝中大员,才有实力用得起马车。一般的平头百姓之家娶亲,大多是牛车或是骡车。

    “爷,按照本地的规矩,折夫人陪嫁过来的,除了四个通房滕妾,八个大丫环,十六个二等丫环、四十八名三等丫环之外,还有操持杂役的男仆八十,女仆八十,以及一直陪伴在折夫人左右的八十八名女将……”姚洪一边照本宣科,一边暗暗咋舌。

    好家伙,折家嫁女的排场,别的暂且不提,单说陪嫁的婢仆,都已经赶上京师开封的普通郡王之家。

    李中易笑了笑,说:“我不是说过了么?其余的也就罢了,只是这通房嘛,就没必要了。”

    他身边的美女已经有不少了,即使折赛花将来怀孕了,他的生理需求,很容易就可以获得解决。

    姚洪有些尴尬的回答说:“爷,末将早几日就已经把您的意思,转达给了折家。只不过,折老太公居然亲自传下话来:古礼不可废。”

    李中易眨了眨眼,叹了口气,摇着头说:“老姚啊,折老太公这是在未雨绸缪啊。”

    姚洪干咽了口唾沫,讪讪的笑道:“以您的身份,别说区区四个通房,就算是四十个通房,也是理所当然。”

    李中易瞥了眼有些尴尬的姚洪,忽然轻声一笑,说:“老姚啊,折老太公许了你什么大好处?”

    姚洪正等着李中易问话呢,他贼笑了两声,解释说:“老太公说了,将来折夫人若是诞下咱们家的小主人,就从我家的小崽儿之中挑一个,当书童。”

    李中易不禁哑然失笑,姚洪的忠心,经过了时间的检验,毋庸置疑。老姚跟在李中易的身边,既不缺钱花,也不缺美女伺候着,这图名之心,难免有些强烈了。

    姚洪身为李家军中大将,居然舍得让他的亲儿子,给李中易的儿子当书童。咳,老姚这是变相告诉李中易:他们家愿意世世代代服侍于李家。

    这份忠心,确实可嘉!(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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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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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时近黄昏,李中易换上新郎官的大红喜服,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带着大队伍,浩浩荡荡的去向折家大宅。

    在府州的折家大宅,乃是折从阮亲手督建,经过几十年的不断翻修,比中原的郡王府,也是不遑多让。

    街道两侧,在军汉们的保护圈外,站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

    “新郎官,多赏点糖果吧?”

    “这个亲结得可真气派呐……”

    “如果大妞将来也能够有这么好的福气,多好啊……”

    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小孩子们则时而一拥而上,捡拾抛洒出来的糖果。

    由于府州地处党项、契丹和刘汉,这三家之间,导致年年征战,州中民力自然比较贫瘠。

    所以,很多穷人之家的孩童,只有在年节之时,偶尔有机会舔一两块泛黄的糖果罢了。

    李中易原本就是十分有钱的土财主,这次出兵,又发了一大笔横财,时逢喜庆的时节,他自然不会吝啬。

    一干牙兵牙将在李云潇的安排下,把买来的糖果洒得遍地都是,仿佛不要钱一般。

    此前,李中易只有纳妾的经验,这还是头一次娶妻,他骑在高头大白马上,左顾右盼,倒也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众人吹吹打打的绕城一周,好容易来到折家大宅门前,却见大门紧闭,人影全无。

    姚洪咧嘴一笑,说:“弟兄们,都跟我上,把大门拆了!”

    谁料,话音未落,却听见朱门的后边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子嗓音,“笑话,拆门?谁拆得动咱们家的大门?”

    李中易不禁微微一笑,折家一直处于群狼环伺的险境之中,老宅的大门肯定做了特殊的加固措施,不可能轻易让人从外面拆掉。

    在灵州步军之中,由于李中易的恶趣味,颇装备了一些小批量的特殊工具,例如:不算特别锋利的工兵铲,铁锹,大铁锤,铁镐之类,专门用于穿墙打洞的实用工具。

    只是,今天是李中易大喜的日子,左子光这个阴暗的小子,虽然命人暗中在马车之中,带上了这些工具,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能主动拿出来使用的。

    “赏封多多的啊,今儿个啊,姑爷不破大财,休想从这大门之前垮入半步。”宅内的女子,嗓子奇大无比,声震四方,嚷得四邻皆知。

    李云潇得了李中易的眼色之后,冲着手下人呶了呶嘴,一时间,二十多个牙兵,手里提着袋,走到折家大宅的门前。

    “门内的小娘子,你接稳当喽。”早就演练过无数遍的牙兵们,将手里红稠包裹的银锭子,接连不断的从高墙之上扔进了宅内。

    折赛花的堂姐,折银花手疾眼快的凌空接过一个绸包,随意的打开一看,却是一块二两的银锭子。

    和折赛花不同,折银花自从嫁人之后,一直掌家理财。虽说,如今的商人们,渐渐流行使用银子来做生意,可是,兑换的比例却一直在一比七左右摇摆。

    二两银锭,约等于一贯五百文左右,相当于府州的普通百姓之家,两个多月以上的开销。

    “哼,有钱了不起么?没有我的话,谁敢开门,打断他的狗腿!”折银花联想到她出嫁之时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五麻袋的银子扔进大宅之后,折家的大门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动静。

    李云潇扭头看向李中易,李中易却摸着下巴,微笑着一直没吱声。

    左子光招手把李云潇叫到跟前,笑嘻嘻的叮嘱说:“你一边接着扔银子,一边命人回去取更多的来,我估摸着,今儿个要破一大笔财啊。”

    李中易听见左子光的安排,不由微微一笑,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三天无大小,图的就是个乐子罢了。

    钱能够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就怕没钱。

    问题是,李中易非常有钱,接下来的事情就异常之好办了。

    当牙兵们扔了超过二万两银锭子进去之后,折银花的父亲,折德江坐不住了,他赶忙跑到大门口,二话不说,拉了折银花就走。

    折银花刚想反嘴,折德江低声怒斥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你若不怕在堂祖面前丢人,尽管继续撒泼好了。”

    尽管折银花一直暗中嫉妒折从阮偏疼折赛花,可是,折家老祖宗的虎威,她肯定是没胆子顶撞的,只得乖乖的跟着折德江走了。

    “咯吱……”在悠长的门轴响声之中,折家大宅门洞开,墙外的众人立时欢呼起来。

    李云潇捋起袖子,二话不说,领着他的牙兵牙将,一拥而上,迅速抢占了大门口的有利地形。

    出了折银花这事之后,折家的长辈们担心乃出更大的笑话,索性传下话来,禁止闹得太过分了。

    这么一来,迎亲的队伍,顺利的穿过二进、三进、四进,一直来到了正厅之前。

    “娘子,老祖宗命人来接您出去拜堂了。”画竹笑嘻嘻的将在外面打探到的消息,悄悄的告知了折赛花。

    帮着折赛花开脸、梳妆的四福娘子们,连声道着恭喜,簇拥着已经被蒙上盖头的折赛花,出了闺房,向喜堂而去。

    在赞礼官的招呼声中,折赛花被领到了李中易的身旁,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条红绸带。

    “一拜高堂……”赞礼官的指挥之下,李中易和折赛花并肩拜下,向折从阮行大礼。

    折从阮哈哈一笑,说:“罢了罢了,都是自家人,何须如此多礼?”

    这只老狐狸总算是找到了压住他一头的法宝,李中易心想,得了人家的宝贝孙女,就必须要付出尊老的代价啊。

    在赞礼官的唱和声中,李中易被指挥得团团乱转,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走完了全过程之后,折赛花哭别亲人,被李中易接上了迎亲的马车。

    李家这边的庭院之中,早就摆开了宴席,李家军的上上下下,除了在大营之中值勤的军官之外,几乎全班都到齐了。

    李中易将折赛花送入洞房之后,刚才大厅之中露面,就听老部下们在郭怀的带领之下,一齐呐喊行礼,“末将等恭贺大帅娶得美娇娘……”

    折赛花听见外面喧闹的动静,芳心之中,却是一阵慌乱,等会那人进来同床之时,该如何是好?(我的小说《逍遥侯》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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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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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夫君……奴家……奴家想喝水……”折赛花望着越靠越近的李中易,芳心慌乱如麻,结结巴巴的开始说胡话。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别急,等会我喂你喝。”

    折赛花步步后退,两腿已经贴紧床沿,她语无伦次的说:“我还没洗澡……”

    李中易轻声笑道:“娘子,想洗澡?这还不容易么?为夫代劳了。”说罢,没等折赛花反应过来,他已经俯身将香喷喷的美娇娘,拦腰抱进了怀中。

    “哈哈……”李中易抱着折赛花大踏步的进了洞房内侧的净室,她满脸都是厚粉的鬼样子,他看着很不爽,更别提有啥性致了。

    净室里边,雾汽腾腾,温暖如春,硕大的足以容纳十个人的木制浴桶,就摆在室内的正中间。

    李中易快步走到浴桶的旁边,把手一松,就将折赛花扔进了浴桶之中。

    没等折赛花明白过味来,李中易就已跟着跳进了浴桶,再次将她搂进怀中,捉住小嘴,亲了个正着。

    折赛花哪里是花丛老手的对手呢?

    李中易趁着折赛花被整懵了大好时机,上下其手,三下五除二,很快就将她剥得只剩下肚兜。

    可怜的折赛花,空练了一身好功夫,却丝毫也没有用武之地。在李中易得寸进尺的侵袭之下,她那玲珑剔透的绝妙娇躯。渐渐瘫成了一堆香泥。

    嬉闹之中,李中易借机。把折赛花俏脸之上的厚粉,抹洗得一干二净。

    望着清纯如水,娇羞不堪,眉眼间隐约带有异域风情的美娇娘,李中易哪里还忍得住呢?

    李中易将闭紧一双美眸,粉颊滚烫的折赛花,抱离浴桶,略微擦拭了一番之后,又将变成了一只白羊的她。抱回了洞房,扔进大床之上。

    被李中易赶出洞房的画竹,一直异常紧张的守在窗外,却也只能干着急。

    当折赛花的雪雪呼痛声,断断续续的钻入耳内,画竹的一颗心不由揪得死紧,暗暗骂道:“姓李的,你又不是没妾室,就不能轻一点么?”

    洞房里的动静。一会儿地动床摇,一会儿又是和风细雨,唯一不变的是,折赛花特有的。时高时低的娇吟声,不绝于耳。

    直到天光微白之时,守在窗外的画竹。始终都没有听见李中易的召唤声。

    宅中没有长辈需要拜见,又因为李中易的身份异常尊贵。哪怕他睡到日正当午,也无人敢于打扰。

    画竹心里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一向习惯了服从的她,在没有接到折赛花明确指示的前提之下,她也绝对不敢妄动。

    李中易不是一般人,李家军的实力又异常雄厚,并且,李某人还是折赛花赖于托付终生的夫主。

    种种因素迭加到一块儿,画竹就算和折赛花的关系再亲近,也承受不起破坏他们夫妻和睦的罪责。

    天色即将全黑之时,洞房之中,传出李中易的吩咐声,“来人,取热水来,伺候沐浴。”

    画竹得了吩咐,赶忙率先推门进去,三步并作两步的窜到大床边。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画竹惊得目瞪口呆:室内一片狼籍,扔在地上的雪白床单之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血痕,形如人工泼洒的血梅,跃然眼底。

    折赛花缩在大红的喜被之中,羞得不敢见人,蜷缩得仿佛圆球一般。

    李中易就站在床边,他已经穿好了衣衫,见画竹楞楞的呆样,他不由轻声笑道:“楞着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着娘子沐浴更衣?”

    李云潇听见门轴的响声,抬眼却见李中易昂首挺胸的从洞房里边,缓步踱了出来。

    “爷,肚子饿了吧?小的这就传膳?”李云潇听了一晚上的美妙“音乐”,心里自然有数,李中易把新娘子折腾了这么久,体力肯定消耗巨大,必须马上补充吃食。

    李中易眨了眨眼,露出略显得意的笑容,说:“先喝茶吧,等娘子沐浴更衣之后,再一起吃吧。”

    李云潇赶忙转身,将换了一茬又一茬的清茶,双手捧到李中易的手边。

    李中易接过温热的茶盏,轻啜了一口,面上不露痕迹,心里却异常得意。

    别看折赛花常年习武,身健体美,却是个异常敏感的体质,稍经采摘,就一溃千里,不堪再战。

    出奇的是,折赛花虽然屡战屡败,却可屡败屡战,十分耐造。

    李中易坐到庭院之中树荫的胡床之上,翘起二郎腿,那句老话说的是啥来着?

    对了,的确是郎情妾意,一刻值千金呢!

    画竹走到门边,反手带紧了房门,这才小心翼翼的凑到折赛花的耳边,小声说:“夫人,您受苦了。阿郎也真是的,一点都不知道怜惜新婚的娘子。”

    一直心不在焉的折赛花,听见画竹的呼唤声之后,缓缓回过神来,扭头看着一脸担心的画竹,轻声问道:“他……他出去了?”

    “是的,他出去了,这里就婢子我一个人。”

    画竹心疼的盯在折赛花那很有些苍白的俏颊之上,对于李中易的恨意,越发浓厚。

    伺候着折赛花起身沐浴的时候,画竹无意中发觉,自家娘子那一对圆润似玉、晶莹胜雪的大腿内侧,沾染着一大片已经凝结的血迹,令人惨不忍睹。

    “我……我找他去……”画竹实在忍不住了,就想冲出去,找李中易评理。

    幸好,折赛花常年习武,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了画竹的胳膊。还没折赛花开口说话,一阵难耐的钻心裂痛突然袭遍腰身,她的整个身子立时失去了平衡,一头栽进了画竹的怀中。

    画竹被唬得不轻,慌忙抱紧了折赛花,含泪问她:“娘子,你怎么了?”

    折赛花猛然想起,她和李中易从昨夜到今天的持续癫狂,胡天胡地的瞎闹腾,俏面不由一阵发烫:真是丢人,都怪那个冤家,他怎么就懂得那么多的缠人花样呢?

    “好了,我没事的。等你也开了脸,就知道了。”折赛花说话间,视线不经意的扫过从枕下露出来的一本描彩的画册,原本滚烫的秀颊,更是涨红得发紫。

    折赛花梳洗完毕,换上一身干爽的喜服,打散了三丫髻,改梳代表着妇人的盘凤髻,娇娇怯怯的出现在了李中易的眼前。

    这时,宅中的小灶房之中,各种美酒佳酿,小吃面点,早就准备妥当。(小说《逍遥侯》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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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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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易细看之下,他发觉折赛花的眉心已散,精致的眼线四周,赫然出现了黑眼圈。

    嘿嘿,昨晚开垦得太过疯狂,如果不是折赛花常年习武,身健体美,恐怕难以承受潮水般的采摘。

    折赛花羞怯异常,低垂着螓首,强忍着腿间的裂痛,盈盈下拜,“奴家见过夫主。”

    李中易露出得意的微笑,拉住折赛花的小手,将她揽在怀中,温柔的小声问她:“还疼么?”

    折赛花立时大窘,连粉嫩的耳根子,都红得发紫,紫得发亮。

    李中易笑嘻嘻的说:“你且莫怕,为夫的医术还算精湛。用过了膳,替你诊治一番,必定药到病除。”

    折赛花原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可是,经过李中易的深度开发之后,由于腿间的严重不适,她异常担心李中易再接再厉,继续将她整得死去活来,那真叫吃不消啊。

    夫妻之间成其好事,任何人都无法插嘴,强悍如折赛花者,也只得委委屈屈的向李中易低头。

    李中易见折赛花的态度很端正,心中不由有些小小的得意,夫妻之间的关系相处,其实是一门大大的学问。

    洞房之夜,李中易抛弃怜香惜玉的念头,先声夺人,将折赛花折腾的够呛。就是想给她一个难以抗拒的教训,让她清楚的知道。谁才是家中之主?

    如今,折赛花既然伏低认小。李中易自然也不会做得太过火,他拉着她的小手,一边朝洞房走去,一边笑着吩咐说:“摆膳吧。”

    临进门的时候,折赛花脚步略微一缓,显得很有些迟疑。

    李中易心知肚明,她一定是在担心,等他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之后。会再次粗暴的折腾她。

    “花娘,后日回门,岳母肯定会替你准备很多好吃的。”李中易婉转的做了暗示之后,折赛花果然领会了他的意思,她那原本一直紧绷着的娇躯,渐渐的松缓开来。

    一旁伺候着的画竹,暗中撇了撇嘴,好一个狡猾的姑爷!

    站在门边的李云潇却暗暗挑起大拇指,我的公子爷呀。高,实在是高!

    刚才,折赛花犹豫着不敢进门的怯意,李云潇自是尽收眼底。新娘子出嫁。按照习俗肯定需要三天回门,若是李中易折腾得太狠了,让折赛花顶着醒目的黑眼圈去见生母马氏。

    女人嘛。都是心眼窄的动物,马氏如果借题发挥。不依不饶,李中易虽然没啥大事。却也很有些头疼。

    经过李中易的提醒之后,折赛花终于把一颗紧张的芳心,放回到肚内,任由李中易牵着她的小手,并肩坐到了炕上。

    以李中易的身份,李家自是属于权贵公侯之家,吃穿用度,早已极为考究和精致。

    在李云潇和画竹的联手配合之下,女婢们如同流水一般,端着碟子上菜。

    很快,四方的桌案之上,已经摆满了各类吃食,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净过手之后,李中易主动替折赛花盛了一小碗老母鸡枸杞汤,折赛花看见碗里的一条鸡腿,俏面不禁飞红,死坏蛋,这是惟恐身边人不知道,她被折腾得累惨了?

    权贵之家吃饭,讲究的是食无语!

    李中易以前没这种习惯,后来,随着身份和地位的不断提升,他渐渐适应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嘴的奢侈生活。

    由于李中易身边并无贴身伺候的大丫环跟着,所以,画竹这个陪嫁的大丫头,只能一身兼两职,既要照顾折赛花吃饱吃好,又不能忘了把李中易伺候得妥贴,倒也难为她了。

    李中易也不想故意难为画竹,凡是他喜欢吃的菜,就盯着多看几眼,画竹发现之后,就用公筷替他夹到碗里。

    大约半个时辰左右,吃过饭后,李中易含笑起身,拉住折赛花的小手,将她领到床前,从暗格里拿出一只百宝箱。

    折赛花一时不明其意,李中易也没有解释,他顺手打开百宝箱,笑道:“花娘,我的这些私房钱,就全归你管。”

    画竹圆瞪着眼珠子,暗中探头打量了一下箱内的物件,刹那间,她的视线再也无法收回,呆若木鸡。

    这时,折赛花也已经看清楚了,百宝箱内,龙眼大小的夜明珠,熠熠生辉,竟有十二颗之多,而且是一模一样。

    府州折家,也算是一方霸主,老底子异常雄厚。可是,折赛花还真没见过,这么大的夜明珠,并且还是组队出现,她难免也有些眼花缭乱之感。

    见李中易如此的大方,画竹原本的怨愤之情,不禁稍有缓解,她再次看向李中易的目光,比此前柔和了许多。

    “既然夫君发了话,奴家遵命就是,暂时替您管着这些物件。”折赛花蹲身裣衽,谢过了李中易的信任,然后她话锋一转,,“等夫君需要的时候,奴家再拿出来,补贴用度。”

    折赛花的懂事,令李中易暗暗点头,不愧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佘太君呐!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李中易费尽心机,组建了一整套军事班底,即使他想现在退出,郭怀这些人,有可能答应么?

    既然无法退却,李中易只能迎难而上,用钱的地方,肯定不老少。

    本质上来说,折赛花是个见过大世面的名门贵女,除了李中易之外,折家在西北地区无论和谁联姻,她都是妥妥的正室当家少夫人。

    如果不是折家处于异常危险的倾覆局面,折从阮还真不舍得,让她给李中易做平妻。

    见过大世面的平妻,实际上的小老婆,如此的通情达理,李中易自然感到很满意。

    假以时日,折赛花在他的熏陶之下,会成熟到什么程度呢?

    嘿嘿,李中易的心里,此时此刻,充满了极大的期待感!

    夜深人静时分,在李中易的半哄半骗半威胁之下,折赛花被剥的精光,强忍着莫大的羞意,任由他在腿心的创处,抹上了特制的伤药。

    “夫君,你若是……不如叫画竹进来伺候吧?”折赛花始终有些胆怯,惟恐李中易养足了精神,继续折腾她,就想让画竹进来,承担通房大丫头或是滕妾的义务。

    李中易将脑袋枕在折赛花那高高隆起的酥胸之上,漫不经心的说:“就这样挺好的,我很喜欢。”

    折赛花半晌没吱声,李中易却察觉到,她一直挺胸收腹,力图让他枕得更加舒适一些。

    嗯,真是一个冰雪聪明的美妞,没枉费了他的一番苦心!(《逍遥侯》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oo%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请搜索,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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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0章 回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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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的生活,真个是甜如蜜,眨个眼的工夫,就到了回门的这一日。

    新姑爷领着自家的闺女回门,在折家人眼里,其实比送闺女出嫁,还要看重。

    原因其实很简单,三书六聘的盲婚哑嫁之下,闺女出嫁是迟早的事儿,长辈们就算是舍不得,也不过是短痛罢了。

    可是,如果姑爷和自家闺女的关系不合,这可就是影响一生的大事呀!

    天还没亮,折家人就已经在折从阮的指挥之下,张灯结彩,洒扫庭院,忙得团团乱转。

    李中易却是拥美高卧,睡到日上三竿,这才从折赛花那鲜嫩异常,香喷喷的娇躯之上,缓缓起身。

    画竹听见室内传出的呼唤声,赶紧招手唤来四个陪嫁的一等美婢们,叮嘱她们替李中易更衣。

    在灵州的时候,李中易的生活起居一直由费媚娘亲手操持,从沐浴更衣、青盐漱口,一直到吃早点,她都伺候得异常妥贴。

    如今,由于折赛花破瓜不久,身体依然不适,李中易也就体贴的给予了高度的理解,由着随她陪嫁而来的美婢们,绕在他的身边打转。

    整理过衣衫之后,梳洗完毕之后,李中易背着手,悠闲的踱出门外,在李云潇的护卫之下,绕着深深的庭院。缓缓散步。

    “瞧你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也想娶媳妇儿了?”李中易无意中发觉了李云潇的异状。索性把话挑在明里。

    原本有些犹豫的李云潇,得了李中易的吩咐。赶紧小声说:“回爷的话,小的昨儿个,先后见到了郭怀和左子光,他们说的意思,恰好相反。不过,小的却也知道,他们俩不过是想借小的之口,传话给您听罢了。”

    李中易挑起眉锋,心想。这就有点意思了呢!

    “说来听听,他们都讲了些啥?”李中易停下脚步,盯在李云潇的脸上。

    “回爷的话,郭怀是说,咱们应该早点回灵州,以免朝廷对您生疑。”李云潇咽了口唾沫,接着又说,“左子光却说,应该在府州多住几日。就是要让朝廷知道知道,您纳了折家的嫡孙女做平妻。”

    李中易略微一想,不禁微微一笑,郭怀显然是在担心。大军在外,被俘虏到灵州的夏州党项各部,有趁虚作乱的可能性。又或者。郭怀的本意,其实是希望夏州的俘虏们。犯上作乱,给李中易一个常驻灵州的借口。

    嗯。郭怀想得的确是很周到,不过,却没有考虑到点子上。

    左子光跟在李中易身边的时日已经不短,这家伙的用兵思路,很喜欢出奇制胜,剑走偏锋,和郭怀那种老成持重的用兵方式,迥然不同。

    “你且转告郭怀,时机不对,不许乱来。”李中易又吩咐李云潇,“再告诉左子光,他最近闲得发毛,罚抄五百张大字。”

    李云潇一头雾水的望着李中易,楞是没弄明白,公子爷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李中易心情很不错,索性把话说穿,提点一下办事日益得力的李云潇,“左将明的确很聪明,看准了朝廷的心思,吾离开灵州,已成定局。也就是说,灵州如果突然乱了,陛下肯定会对我起疑心,这是其一。其二嘛,我这此平定西北十余州,拓地数千里,扬我汉军之威于异域。我若不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嘿嘿,陛下拿什么来赏我呢?自古以来,但凡功高震主的重臣,只要不想篡逆,或是激流勇退,都绝无好下场。”

    李云潇凝神细想了一阵子,猛一拍脑门子,懊恼的惊叫道:“小人明白了。”

    李中易满意的点点头,李云潇这小子的忠心毫无问题,欠缺的只是上台面的大格局罢了,只要慢慢的指点教导于他,迟早会成为不可或缺的得力臂助。

    李中易回洞房的路上,沿途遇见的美婢们,纷纷拜倒,她们娇声叫道:“奴婢拜见阿郎!”此起彼伏,一直传入洞房之中。

    折赛花含羞带怯的把李中易迎进了洞房之中,一边主动替他脱去貂皮大氅,一边小声说:“爷,早膳已经准备好了。”

    李中易微笑着点头,移步过去,和折赛花隔着桌案,相对而坐。

    经过昨日的磨合,聪明的画竹大致掌握了李中易吃饭的偏好,所以,桌案之上,菜肴大为减少,却都是李中易和折赛花爱吃的口味。

    折赛花由于久处西北,比较喜爱肉食,尤其是烤羊腿。李中易则不仅喜欢吃辣口,而且,除了行军打仗之外,一直都偏爱吃炒菜。

    没想到,画竹这个丫头竟然有如此的眼力,短短的一日之内,竟将李中易的口味习惯,记到了心上。

    别看折赛花的身材纤细,食量却异常惊人,李中易刚喝了一碗羊肉白菘粥,她已经将小半条羊腿,啃得精光大吉,她那樱红的嘴唇之上,全是闪着亮光的油腻。

    画竹掏出手帕子,轻柔的替折赛花擦拭嘴唇,李中易看着有趣,不由露出微微一笑,习武之人,体力消耗很大,食量肯定小不了。

    吃罢早饭,李中易陪着折赛花说了会子话,外面有美婢通禀:“禀阿郎,折家大爷来了。”

    嗯,折御勋来了?时近正午,折家人恐怕是等急了吧?

    李中易扬起脸,叮嘱画竹:“你吩咐下去,以后只要我在家里,就以‘爷’或‘老爷’相称。”

    “喏。”画竹低眉顺眼的脆声答应了下来,尽管她觉得很有些奇怪,却不敢去李中易。

    随着李中易的一声吩咐,整个宅子里面的下人们,立时动了起来,套车的,牵马的,摆仪仗的各种动静,彻底打破了府内的宁静。

    “让兄长久等了,小弟实在惭愧。”李中易和折御勋刚一见面,就先陪了不是。

    折御勋略微打量了一下李中易的气色,不由笑道:“妹婿太过客套了,唉,家母偏偏是个急性子,想见闺女想疯了。愚兄给逼得没了法子,这才厚着脸皮,前来催驾。”

    李中易做梦都没有料到,折御勋竟然把话说得这么白,嘿嘿,不愧是直爽的西北汉子呐。

    折御勋的爽快,立即获得了李中易的好感,他笑着提议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小弟这就陪兄长去后院。”

    “这,这不太好吧?”折御勋楞了一下,显得很有些迟疑。

    按照规矩,高官之家的后院,门禁异常森严。因为,后宅之中俱是女眷,为了避免瓜田李下的嫌疑,非是本家的至亲或是年幼男子,禁止踏入二门半步。

    李中易摆手笑道:“家中只有花娘一人,兄长乃是至亲,不必多虑。”

    折御勋想想也是,李中易来府州的时候,由于是长途行军,身边并没有携带妾室。于是,他这才谢过了李中易的信任,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步入后宅。(小说《逍遥侯》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未完待续。。)

第322章 风波

    李中易下车的时候,却见折家大开中门,折御卿含笑立在门边,显然是给予了高规格的接待。

    据李中易所知,折御勋乃是继折德扆之后的,折家第三代家主。然而,天不假年,折御勋还没有掌权几年,就撒手而去,接任的恰好就是折御卿。

    兄终弟即的戏码,在折家的上演,充满了人情味道。因为,折御卿临死前,又把家主之位,叫还给了折御勋的儿子。

    如此和谐的权力转移,史书之上少有记载,和赵匡义这小子杀兄屠弟灭侄的丑陋贱行,比起来,相对要温情了许多。

    “无咎啊,可算是盼着你来了,快随我进去……”折御卿显得异常之急迫。

    李中易微微一笑,和老狐狸折从阮比起来,折御勋兄弟两人,他的两位妻兄,相对要直爽了许多。

    折赛花在画竹的掺扶下,迈着小碎步,走到折御卿的身前,蹲身敛衽行礼,脆声说:“小妹见过二兄。”

    折御卿心里暗自奇怪,幺妹一向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的斯文?

    折赛花察觉到折御卿的异样神态,却不好意思解释什么,笑着岔开话题,问折御卿:“老祖宗和爷娘的身子骨还好么?”

    折御卿哈哈一笑,说:“老祖宗一顿可以喝下二斤酒,半匹烤乳羊,身子骨硬朗得很呐。”

    这一打岔,折御卿倒忘记了他幺妹走路的异样,笑哈哈的把李中易和折赛花,领进了折家大宅。

    迎亲的时候,李中易来过折家的老宅,只是。当时由于气氛热闹,人声鼎沸,他时刻提防着迎亲中的花样。免得当场出丑,所以也没来得及细看宅内的精致。

    如今。美人已经到手,并且再也逃不掉了,李中易也有了空闲,一边踱步,一边欣赏着府里的风光。

    也许是和军人世家息息相关,折家的老宅活象一座放大版的碉堡,墙高、沟深且宽,了望楼高耸入云宵。

    仅从军事观点来看。据李中易的初步估计,没有两千以上的兵马,恐怕很难及时的攻破戒备森严的这座大宅子。

    步入主宅正堂之后,李中易抬眼一看,好家伙,高居于首座的折从阮四周,站满了折家的男人们,黑压压一大片,令人眼花缭乱。

    “孙婿拜见岳祖。”

    “孙女拜见老祖宗。”

    既然已是亲戚,李中易又得了折家之花。辈份凭空矮了两辈,只得陪着折赛花一起,行礼参拜了折从阮。

    “哈哈。无咎啊,既是自家人,毋须多礼。不过,你对老夫的称谓,是否也该改一改了?”折从阮捋着白须,笑得异常灿烂。

    李中易发觉折赛花的一双美眸,一直含情脉脉的盯在他的脸上,他不由暗暗一叹,只得硬着头皮。学着折赛花的样儿,改口说:“无咎拜见老祖宗。”

    唉。摘花破瓜固然很爽,再次面对折老狐狸的时候。李中易在公开场合,全然处于了下风。

    李中易当初在灵州的时候,漫天要价,追跌杀涨的豪迈气势,如今,陡然弱了好几分!

    伦理如此,辈份如此,有得必有失,上帝很公平啊!

    在折从阮的介绍之下,李中易挨个和折家的长辈们见礼,也不知道作了多少揖,拱了多少次手,好容易才从繁文缛节之中摆脱出来。

    折德扆倒也异常爽快,送了一把长长的弯刀给李中易,他笑着介绍说:“无咎,此刀好象名唤大食刀,锋利异常,削铁如泥,乃是我当年偶然所得,如今就转赠于你。”

    李中易对于大食的情况所知甚少,不过,他心里却有数,所谓的大食刀,很可能是产自阿拉伯的大马士革刀。

    “多谢岳丈厚赐。”李中易也没客气,直接就收下了。区区一把名刀罢了,他对折家的巨大贡献,远远超过了大食刀的价值。

    认亲已毕,折赛花被领进了内室,马氏一见到宝贝女儿冲回膝前,不禁保证她,胡乱叫道:“我的心肝儿啊,我的鲜花儿啊……”惹得室内的一众贵妇,暗自好笑。

    不过,马氏偏疼幺女,早已是折家人司空见惯的事情了,根本不值一提。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室内足足超过了二十余个女人,简直就象是数千只鸭子一般,呱噪异常。

    马氏耐着性子,好容易才找到一个好借口,领着折赛花回了她的卧室。

    还没等房门关好,马氏就急切的问折赛花:“乖女,姓李的待你如何?他没欺负你吧?”

    马氏瞪圆了两眼,仿佛审贼一般,盯在折赛花的身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惟恐漏掉一丝一毫。

    “娘亲,您亲手抚养长大的闺女是谁呀?他怎么敢欺负女儿呢?折赛花既羞涩,又好笑,她自己亲娘的脾气,岂能不知?

    马氏面上没说啥,趁着折赛花去净房的工夫,她把画竹叫到跟前,冷着脸,厉声盘问说:“你给我说实话,那个姓李的,待我的幺娘子如何?”

    画竹显得很为难,说实话吧,马氏的脾气异常之火暴,一个不好,就很可能闹得鸡飞狗跳。

    可是,一点实话都不说,以马氏管家几十年的精明,画竹肯定无法轻易过关。

    “回夫人的话,李中易待我家娘子很尊重,对婢子们倒也温和客气。只是,他成天腻在我家娘子的身边,舍不得离开半步。”画竹倒也机灵,说的话,真真假假,虚实相间,几乎没有破绽。

    “哼,你休想骗我!我且问你,幺娘走路为何如此的不方便呐?”马氏是过来人,长子折御勋也已娶妻,女人破瓜之后的那点事,哪里瞒得过她那明亮的双眼?

    没等画竹组织好语言,马氏断然下令:“何嬷嬷,你去,把和画竹一起回来的众婢都领下去验身。”

    画竹一时大窘,慌乱之中,口不择言的解释说:“夫人,他……他没碰过我们。”

    “哼,老身就知道是这样。”马氏怒极反笑,“呵呵,真是笑话。你作为幺娘子的身边最贴身之人,又是陪嫁的通房,居然不知道替主子分忧,该当何罪?”

    画竹差点没委屈死,这,这也太不讲理了。

    洞房之夜,她倒是想主动献身来着,可是,主动权在李中易的手上,人家看不上她,怪得了谁?

    想归想,画竹除非不想活了,哪敢当面顶嘴?

    “夫人……”画竹急得快哭出声,她刚想解释,却被马氏的一声断喝,给彻底打断了,“老身让你跟着幺娘子一起嫁过去,难道是让你去享清福的?你就可以坐视姓李的,欺负我的宝贝心肝?”(未完待续)

第323章 省亲

    正堂这边,折从阮见大家寒暄得差不多了,就招手把李中易叫到身旁,笑着说:“老夫新得了几幅字画和一方古砚,不知无咎可有兴趣一观?”

    折家,家大业大,人口众多,比李家的亲戚多出去不知道多少倍。

    李中易正在头疼之际,折从阮突然伸出的橄榄枝,就仿佛是及时雨一般,他赶忙笑道:“岳祖的眼力一向过人,想必是极为难得的宝物?”

    折从阮微微一笑,站起身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领着李中易去了内书房。

    进入内书房之后,宾主双方各自落座,折从阮居中而坐,李中易则坐在他的左侧。

    “无咎啊,花娘从小就被老夫惯坏了,此去开封,她如有不周之处,还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折从阮也没和李中易多作客套,直接就提出了娘家人的本分要求。

    李中易联想到孤身一人的费媚娘,心里不由一阵感慨,有个实力雄厚的娘家,在背后撑腰,折赛花真有福气。

    在李中易的妾室之中,瓶儿和芍药都没有硬扎的靠山,能够指望得上,也就是李中易的恩宠罢了。

    金家三姊妹虽然出自高丽的名门,可是,高丽国已经臣服于李中易的铁蹄之下,所以,这三姊妹在李家也几乎没啥地位,身份远不如当家的小妾——瓶儿。

    来自于倭国的俘虏,也是李中易的战利品,以前的熊坂樱,如今的藤原樱,至今都没有名分,其地位比通房大丫头还不如。

    “岳祖放心好了。愚孙婿绝对不会亏待了花娘子。”李中易在涉及到立场的问题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含糊,斩钉截铁的表明了他喜爱折赛花的态度。

    说句心里话。略带异域风情,情商很高而且娇美如花的折赛花。在李中易的心目中,颇有些分量。

    在李中易看来,本身已经超值的折赛花,在其身后还附带了一个拥兵自重,兵强马壮的折家军,这笔买卖无论怎么去看,都算是赚翻了!

    李中易回朝之后,不管是想当霍光也好。作王莽也罢,多一股军事力量的支持,也就很自然的多出了无数的变化。

    换句话,折家越是看重折赛花,对李中易的将来,就越是有利。

    折从阮仔细的打量了李中易一番,也许是从他的脸上的获得了想要的答案,老折同志哈哈一笑,说:“无咎啊,老夫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实话告诉你吧。一旦开封有变,我折家军一定坚定的站在你的身后,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李中易频频点头,和明白人做亲戚,真心不错!

    既然折从阮主动把话挑明了,本着聪明人面前不打诳语的原则,李中易决定漏一点口风,他含笑试探着说:“陛下乃是明主,我此次回京,爵赏倒是毋须担心,官职嘛。呵呵,没啥大的想头。”

    折从阮见李中易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他心里非常高兴,捋着白须笑道:“自古以来。成大事者,谁会在意仕途的一时起落呢?”

    “无咎啊,你年仅二旬有余,内有强军,外有强援。只要立场站稳了,始终跟着陛下站在一边,不冒进,不躁动,嘿嘿,前途无量啊!”

    在密室之中,折从阮没了避讳,还真是啥都敢说。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世事难料,我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谨言慎行罢了。”

    折从阮露出会心的笑容,哈哈大笑,说:“老夫信得过你,你岳丈也信得过你的本事。”

    聪明人之间,根本没必要把话说破,点到为止即可。

    两只狐狸在内书房里,闲聊了一会儿,折德扆打发了正堂的宾客之后,也推门进来。

    三个人在内书房里,商量了些什么,除了马五这个折从阮最贴身的心腹之外,再无任何一个人知晓。

    折赛花从净房出来,回到马氏身边的时候,却见画竹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倒霉的样子,别提多狼狈。

    “娘亲,今儿个是大喜的日子,您消消火,快别生气了。若是让老祖宗知道了,阿爷他又得吃排头。”折赛花不知道,马氏为何生气,但她却知道,马氏的做法过了头。

    “哼,死丫头真气死老身了。”马氏抬手指着跪在地面上的画竹,怒气冲天的嚷道,“你临出嫁的时候,老身千叮咛万嘱咐,让这个贱婢照顾好你。她倒好,光顾着自个舒服,全然不管你的死活,我只要想想,就气得肝疼。”

    折赛花十分熟悉马氏的火爆脾气,现在不是苦劝的时机,她妙目一转,立即计上心头,凑到马氏的耳旁,略显羞怯的说:“娘亲,您女婿只喜欢女儿我,不喜欢别的女人。”

    马氏皱紧眉心,狐疑的问折赛花:“少来诳骗老身,嗯,真的?”

    “千真万确!”折赛花俏面飞红,略显得意的解释说,“也不看看我是谁生养出来的女儿呀?”

    李中易没有去碰画竹,一直和她腻在一起,折赛花是打心眼里感觉到高兴。

    将身边的美婢去给男人做通房,说光彩一点是不妒,实际上是为了和别的李中易别的小妾争宠罢了。

    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家的男人,只要是女人,一般情况下,都很难容忍。尤其是折赛花这种出身高贵,异常傲娇的贵女。

    女儿永远是自己的好,马氏在折赛花的曲意迎合之下,不大的工夫,就转怒为喜,反而赏了不少好东西给画竹。

    午时七刻,折家大摆宴席,折从阮硬拉着李中易,坐到了居中的首席。

    碍着辈份不高的关系,李中易一直极力推辞,折家人却不约而同的给予鼓励和支持。

    江湖实力论!

    家中同样也是实力论!

    能够纳折家之花为平妻的男人,值得折家人给予高规格的尊重!

    李中易心里异常明白,折家人待他好,归根到底,还是希望他和折赛花能够白头携老,不离不弃。

    在折家待了一整天,直到在花园里赏过夜景,吃罢夜宵的糕点,李中易和折赛花才被马氏放回了他们临时的住所。

    沐浴更衣之后,李中易将折赛花搂在怀中,让她趴伏在他的身上,和风细雨的轻怜蜜爱了一遭。

    让李中易没想到的是,折赛花的体质上佳,到最后,竟然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反击。

    当房室不可避免的时候,与其抗拒,不如学会享受,这是李中易拥美酣睡的时候,最后一个清晰的记忆。(未完待续)

    ps:还有一更,大约转点前发上来!

第324章 宝地

    曲终人散终有时!

    新婚的七天后,李中易领着折赛花同乘一辆马车,在一大帮奴仆、美婢以及娘子军的簇拥下,率军启程回灵州。△¢頂點小說,

    分手的前一日,折赛花回了趟折家,去向家中的长辈们道别。

    据陪同护卫的李云潇回来禀报说:“折家内宅之中,妇孺们的哭声不断。”

    李中易当时听了汇报,不禁一阵默然,这一别,确实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啊!

    来府州的时候,李中易轻车简从,麾下将士除了少部分步军之外,其余的借是骑兵,机动性异常强悍。

    可是,回灵州的情况则大为不同,缴获的各类物资堆积如山。幸好,夺自夏州军的战马和大车非常多,否则的话,就算是把府州民间的大车全部征用了,也恐怕难以应付自如。

    随行人员之中,有李中易此行最大,也是最重要的战利品,其中包括:伪汉国太子刘继恩,西平王拓拔彝殷的亲儿子拓拔光睿,以及他的假儿子拓拔光俨。

    曾经雄霸百余年的夏州党项八部的地盘,已经被分隔为无险可守的银州,以及隔了数百里大沙漠,十分靠近盐州的宥州。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失去了夏州老巢的拓拔家,已经被李中易打得元气大伤,损失惨重。

    拓拔彝殷虽然没有就擒,可是,仅剩下的两州地盘,距离契丹的国境都有一大段不短的距离。

    北有府州折家和麟州杨家的牵制,南有大周西北行营各州的威慑,银、宥二州的党项人。已是江河日下,只能苟延残喘。再也无力扩张。

    回军的行程,是李中易早就定好的。整个大军绕过旧长城,浩浩荡荡的沿着无定河,一路南下。

    按照李中易的吩咐,沿途遇见的零散牧民,一律抓起来,带回灵州去。

    既然要离开灵州了,不管为公还是为私,哪怕是为了此前的一番苦心,李中易都必须未雨绸缪的针对党项人。作出必要的安排。

    按照李中易的构想,灵州党项各部的前奴隶们,也就是现在的既得利益集团,以他们作为以夷制夷的骨干力量,充当大周朝的“皇协军”,帮着统治其余的党项各部。

    左子光当时听了李中易的想法之后,不仅抚掌叹道:“利用党项人欺压党项人,就算是他们彼此之间做出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是他们党项人内部的事情。我汉军只需要勒兵一旁,静观其变,锄强扶弱即可。”

    李中易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只说了一句话:人走茶凉。人去政息!

    一个师傅一个法,一个号手一个调,这是人治体系的顽疾之一。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说的很轻松,实际上。后任不理前任的债,才是如今官场上的新常态。

    李中易也不敢武断的说。他离开灵州之后,柴荣派来的新官,就一定会萧规曹随,按照他的既定方针的办事。

    如今,李中易提前所作的安排,不过是防止最坏局面的出现罢了。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边疆的问题原本就很敏感,一旦牵扯到了复杂的民族问题,被异族野心家们所利用,西北必定大乱!

    大军在李中易的指挥下,故意经过宥州的地境,吓得负责守城的拓拔彝玉,抽空了城内的壮丁,并全部驱赶上城墙,惟恐李中易会一口将宥州也吞进肚内。

    宥州地狭人少,土地异常贫瘠,草场大多不肥,算是整个西北地区最穷的一个州。

    宥州防御使拓拔彝玉,是拓拔彝殷同祖的堂弟,因为以前两人为了继承家主之位,两人狠狠的掰过一次手腕,所以,拓拔彝殷把拓拔彝玉,远远的打发到了距离大周的盐州最近的宥州。

    拓拔彝玉也不是笨蛋,他很清楚拓拔彝殷这么干,其实是想借大周的刀,宰了他这个不安定的堂弟。

    结果,拓拔彝玉为了保命,一直和大周的历任盐州刺史,暗中有勾搭。贩卖私盐、牛羊战马,买入汉人的女奴隶,卖出党项人的健奴,和盐州的走私生意越做越大。

    从掌军开始,李中易就异常重视哨探和谍报系统重要作用,所以,拓拔彝玉和盐州刺史孙道清的暗中勾搭,他一直了如指掌。

    只是,孙道清不是一般人,这家伙厚颜无耻的把亲生女儿,以妾室的名义,送给了柴荣的老爹柴守礼。

    在柴守礼的大力推荐之下,孙道清才有可能坐上盐州刺史的宝座。

    盐州的特产,就是盐,盐铁本是朝廷垄断专营,其中的利益大得惊人,牵扯异常广泛!

    如果放在以前,李中易在离任之前,哪怕是狠狠的得罪了柴守礼,也要找个借口,除掉孙道清这个毒瘤。

    如今,因为夏州已破,拓拔家的主力尽丧于李中易之手,就连拓拔彝殷都被迫远走胜州,投靠了契丹的主子。

    所以,孙道清对于大周边疆地区的危害,也就相对减弱了许多倍。

    身逢乱世,又是人治的环境下,但凡手头握有实权的官僚,几乎是无官不贪,杀不光,也斩不尽!

    人在庙堂,有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如今,摆在李中易面前最大的难题是,柴荣的身体状况究竟如何?还能撑多久?

    如果,柴荣不行了,赵匡胤还会不会和历史上一样,篡而夺位?张永德和李重进,又怎么看?

    和要干的大事相比,孙道清在盐州作的小恶,只要被控制在一定范围之中,李中易也就可以继续容忍下去了。

    折赛花这还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一路之上,一直显得很兴奋。白云苍狗,蓝天绿地,一望无际的牛羊,折赛花都异常感兴趣。

    折赛花哼唱的极富西北风情的小曲,让李中易大开眼界,叹为观止。

    赏心悦目之余,李中易心想,难怪乾隆帝那么喜爱香妃,充满异族风情的韵味,确实很容易令人陶醉。

    晚上宿营之后,由于折赛花一直很喜欢裸睡,李中易倒是跟着享尽了艳美的风情。

    在欢好的过程中,折赛花常年习武又具有异族身体血脉的特质,逐渐展露了出来。

    起初,李中易可以把折赛花折腾得死去活来,哭爹叫娘。

    现在,折赛花反而在战争之中,渐渐掌握了主动,迫使李中易只能靠床第间的娴熟技巧,才能最终摆平折赛花。

    大军进入灵州地界的第一日,李中易偶然听见画竹和折赛花的窃窃私语,敢情,折赛花的月事一直没来。

    李中易心中一动,随便找了个借口,含笑替她把脉的时候,却不料,她居然中“标”了。

    唉,真是一块十分肥沃,异常适合耕种的“宝地”啊!(未完待续。。)

第326章 回京

    在回灵州的路上,李中易原本还有个小心事:折赛花是新婚,费媚娘是久别,回家之日由谁来陪他呢?

    如今,既然折赛花已经怀上了身孕,李中易的难题迎刃而解,久别胜新婚才是硬道理!

    折赛花也很知趣,在西厢房小坐了一会儿,就起身告辞。頂點小說,

    等折赛花走了之后,李中易一屁股坐到费媚娘的身边,捧起她那张祸害众生的美颊,深情的说:“媚娘,我出门的这段日子,你又要掌家,还要照顾好两个小猴儿,实在是辛苦啊。”

    费媚娘妙目一转,笑道:“我才不辛苦呢,倒是夫君您够辛苦的,既要领兵打仗,还要‘伺候’好这么一位标致的美娇娘。”

    李中易心中暗暗一叹,女人的心胸即使再大度,对于男人的好色,终究还是介意的。

    “媚娘,我对不住你,没管住自己的心。”李中易慨然一叹,搂紧了费媚娘,诚恳的自责不已。

    费媚娘笑眯眯的说:“夫君何出此言?奴家连个名分都没有,安敢管夫君的闲事?”

    李中易不怕谁拿硬刀子捅他,却招架不住费媚娘看似轻松,实则闹心的软刀子话。

    “此次回开封之后,我就把灵哥儿和思娘领回家中,列入族谱。”李中易很理解费媚娘的忧虑,当即表明了他的态度。

    费媚娘却说:“妾身倒是想,等两个小猴儿稍大一些,再回家比较好一些。”

    李中易一阵默然。费媚娘孤身离开蜀国,如果身边没有灵哥儿和思娘陪着。确实异常之寂寞和孤单。

    女人嘛,总需要有个寄托嘛!

    李中易非常理解费媚娘的感受。他笑着说:“灵哥儿和思娘的事情,就由你这个做娘亲的做主好了。”

    “真的?”费媚娘圆睁一双美眸,一眨不眨的盯在李中易的脸上。

    李中易重重的点头,说:“两个小猴儿以后就跟着你住一块,也好有个照应。不过,列入李家族谱的事情,也不能太缓,我自己想办法,和父亲好好的商量。也就是了。”

    “老太公那一关,恐怕不容易过啊?”费媚娘最担心的就是,李达和不同意李家的血脉流落在外面,楞是要抱到身边抚养。

    “咳,父亲已经老了,却一直秉承抱孙不抱子的古训……所以,我必须花一点时间说服他老人家,这个嘛,媚娘。你必须理解一下。”

    李中易其实心里非常清楚,只要灵哥儿和思娘被抱回了李家大宅,十成十不可能再被抱回费媚娘的身旁。

    只是,难以消受美人恩的李中易。也非常体贴费媚娘的孤苦,两个小猴儿就留在她身边好了。

    说白了,只要李中易不死。灵哥儿和思娘入家谱的事情,压根就不是个问题。

    费媚娘听了李中易的亲口承诺。她心中的一颗大石头,立时落回到了肚内。眼眸之中充盈着迷蒙的水雾。

    李中易敏感的察觉到,费媚娘暗中传递过来的求欢信号,心头不由猛的一热,他二话不说,搂紧了费媚娘,直接就在地榻上,粗暴的滚床单。

    接下来,李中易的日子,过得异常悠闲。白日里去州衙正堂办公,晚上回到内院,或陪折赛花整晚卫生聊天,或和费媚娘盘肠大战三五个回合,小日子别提多滋润。

    大约一个月后,朝廷的天使来了,柴荣果然把李中易召回了开封。只是,出人意料的,继任灵州刺史的却是李中易的心腹重将郭怀。

    刘鸿安则接任了李中易的前职,朔方观察处置使,统领盐、灵、夏、府、麟五州政务。

    李中易手里拿着诏书,心里却暗暗佩服不已,柴荣不愧是一代雄主。

    如今,西北之地,大致已经平定,再将军政大权集于某人的一身,从彼此制衡的角度来说,就颇有些不太合适了。

    来灵州的时候,李中易不过是带了两千多名河池乡军罢了,不仅军力弱小,而且前途一直未卜。

    两年之后的如今,灵州军不仅兵强马壮,而且赶跑马了盘踞于西北白年以上的党项拓拔家,替朝廷立下了赫赫战功。

    上路的这一天,按照柴荣的吩咐,党项奴隶们将三万多匹上等战马,驱赶出营房,浩浩荡荡的向东而去。

    按照柴荣的旨意,原河池乡军,现灵州军,就由郭怀统帅着坐镇西北,以压制住各路军阀们的扩张野心。

    三千收服的党项骑兵们,则在李中易的率领之下,开赴开封附近,充任朝廷新建骑军的教习营。

    鉴于左子光的脑子,实在是太过于灵活,李中易丝毫也没犹豫,索性带着他上路,回开封。

    等后宅的行装整理齐全之后,在李云潇的护送之下,李中易的一家子,登车离开了州衙。

    可是,李中易的马车刚刚离开州衙的后门,就被人山人海的老百姓们,给堵了个水泄不通。

    “李帅,大家都舍不得你啊……”

    “李帅,您就留下吧,要不,党项蛮子再杀回来,咱们老百姓该怎么活啊……”

    短短的数里长街,挤满了自发前来送行的老百姓,黑压压的满街满巷。

    声势实在太过浩大,以至于,李中易根本就不敢露面,他把李云潇叫到车窗前,小声叮嘱说:“你告诉父老乡亲们,就说我已经在昨日离开了灵州。”

    李云潇也知道其中的厉害,他不敢怠慢,快步走到人群的前边,大声说:“不瞒乡亲们,大帅昨日已经离了灵州,如今车驾之中,皆是李帅家中的女眷,不方便抛头露面,大家都请回吧。”

    尽管李云潇再三解释,最终,折赛花被迫公开露面,声情并茂的表演了一番之后,灵州本地的老百姓,这才失望的渐渐散去。

    回到马车中后,折赛花对李中易说的第一句话是:夫君做得对,奴家佩服得紧。

    李中易瞥了眼折赛花那依然平坦的小腹部,不由微微一笑,说:“知我者莫过于娘子也。”

    折赛花轻轻啐了一口,小声说:“老祖宗曾经说过,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者,大多没有好下场的。”

    李中易有些诧异的望着折赛花,眼前的小美妞,这才多大一点的年纪,竟然已经如此懂大局,将来还得了?(未完待续。。)

第327章 太子少保

    由于队伍中没有步军,就连奴婢们都是骑马随行,李中易回京的速度,快得惊人。∷頂∷点∷小∷说,

    半个月后,李中易的大队人马抵达西京洛阳府。在他的严令之下,大军却没有进城扰民,直接从野外越城而过,取道孟州、怀州、郑州一线,最终抵达了开封城外,黄河北岸的陈桥驿。

    “夫君,西京的一帮子地方官,远出城外十里迎接咱们,却扑了空,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和费媚娘的恬淡不同,折赛花对官场的动静十分关注,也很愿意在李中易面前发表看法。

    李中易淡淡的一笑,说:“树大招风,乃是惹祸之道。如果我接受了他们的盛大款待,陛下即使宽容,朝中的重臣们又会怎么想?又会怎么说呢?”

    折赛花轻轻抚摸着腹部,展颜笑道:“全家人可都指着夫君呢,万万不可稍有闪失。”

    李中易瞥了眼折赛花的小腹,那里还没有显怀,不过,折赛花没说出口的想法,他倒是可以猜得八成以上。

    折家的下代家主,折御勋膝下已有一子二女,折赛花恐怕是想亲上加亲,让李、折两家世代友好互助。

    折赛花的想法固然非常适合这个时代的习俗,可是,李中易压根就没有这种可怕的愚昧念头。

    近亲结婚的后代,其遗传性疾病的发病率,比非近亲结婚的后代,要高出150多倍,而且,残疾率也大得惊人。

    李中易就算不是名医。也知道其中的严重性,所以。哪怕最后要结亲,也不能是他和折赛花的孩子。

    这时。前哨来报,检校太尉、归德军节度使韩通,携诏前来。

    李中易听说是老熟人韩通来了,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姓韩的,才是柴荣在军中用于制约赵匡胤的最大心腹和珐码。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历史上,柴荣死后,赵匡胤勾结宰相王朴。骗过了首相范质,把禁军带出开封,在陈桥驿玩了一出黄袍加身的戏码。

    赵老二的脑子非常灵光,他早就盯上了韩通,并且借王彦升的手,杀了正在调兵遣将准备抵抗的韩通。

    这王彦升也是心狠手毒之辈,不仅杀了韩通,而且灭了其满门老小,鸡犬不留。

    李中易从马车上下来。整理了衣冠之后,快步来见韩通。

    “李中易接诏。”

    见了李中易之后,韩通依然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连寒暄都欠奉。直接就掏出了诏书。

    跟在一旁的李云潇见了此情此景,不由暗暗撇嘴,姓韩的。你难道忘记了,和我家公子一起下江南的时候。吃了多少暗亏么?

    李中易和韩通本无交情,既然韩通不想叙旧。难道要让他用热面孔去贴姓韩的冷屁股?

    “门下,西北面行营副都总管、朔方观察处置使兼灵州刺史李某,替朝廷开疆数千里,劳苦功高……”韩通罗嗦了一大堆,方才进入正题,“赐勋上柱国,授爵开国逍遥郡公,除太子少保……尔其钦哉。”

    “臣奉诏。”李中易一边行大礼拜谢,一边暗暗松了口气,局面尚好。

    勋、爵甚至是兵权,对于如今的李中易来说,其实都是小事,唯独太子少保这个职官,却是他最看重的。

    柴荣虽然还没有立太子,可是,李中易心里却明白,除了梁王柴宗训之外,还会有谁呢?

    太子少保,看似没有多大的实权,却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之师,东宫之首领官,从二品。

    至于,太子太师、太傅和太保,如今已经变成了纯粹的荣誉加衔,其实和东宫没太大的关系。

    接了诏书之后,李中易出于礼节的需要,本想陪着韩通闲聊几句,以尽同僚之谊。

    谁曾想,韩通却黑着一张脸,冷冷的说:“陛下体贴有功之臣,命你且回家歇息数日,再召你进宫陛见。本帅军务繁忙,请恕不便久留,告辞了。”

    “既是如此,韩帅慢走,李某这就家去。”李中易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却暗暗一叹,还真是性格决定命运呐,如此的不会做人,满门被灭,也就不难理解了。

    送韩通走后,李中易回到车内,却见折赛花出神的盯在他的脸上。

    “呵呵,娘子,这天色还没黑咧,为夫就算是想使出神仙指的功法,恐怕也不是地方吧?”李中易笑嘻嘻的逗折赛花玩儿。

    折赛花俏面立时飞红,轻啐道:“呸,您都已经是堂堂的太子之师了,还这么举止轻浮,言谈轻薄,奴家真替您臊得慌。”

    李中易哈哈一笑,说:“夫妻之间,画眉于闺房之中,还要装伪君子,岂不大煞风情?”

    折赛花知道李中易是故意插科打诨,想转移话题,她不由幽幽一叹,说:“奴家听说天子有三个皇子,夫君做了东宫师之后,难免不会卷入不可测的宫内争夺之中去啊。”

    李中易淡然一笑,说:“为夫已经到了如今的地位,即使不想卷入,恐怕也由不得我了。”

    折赛花别看年纪不大,却从小在折从阮的教导之下,甚是明理,她点点头说:“不管将来的结局如何,奴家和整个折家,都站在夫君的背后。”

    李中易哑然一笑,事情的逻辑其实并不复杂,如果不是纳了折赛花作平妻,他又怎么会惹来朝廷的猜忌呢?

    要知道,李中易领兵出征之前,柴荣曾经暗示过,他有机会高升为枢密副使。

    如今,李中易阵前纳了折赛花,固然是自污的小手段,可是,折家毕竟是西北的大军阀。

    就算是雄才大略的柴荣不怎么介意,他身边的亲信重臣,怎么也不可能放过这个给他上眼药的好机会吧?

    对于折赛花的担忧,李中易压根就不在乎,皇子争位?嘿嘿,这简直是没影子的事情。

    甜丫是符贵妃认下的义女,狗娃李继易还没成年,已是梁王府的供奉官。

    现在,李中易被任命为太子少保,更是被柴荣牢牢的绑上了柴宗训的战车,再也脱不开干系。

    “夫君,奴家还有一点担忧,这么重要的封赏,竟然在半道上举行,这未免也太过儿戏了一些吧?”折赛花不愧是天生的政治动物,嗅觉异常灵敏,一针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

    李中易含笑,将折赛花搂进臂间,这个问题还真不好解释啊。他能告诉折赛花,这是得了折家的美人之后,柴荣有意识的惩戒么?

    包括韩通的冷脸在内,恐怕,都是柴荣暗中发出的警告吧?

    打一巴掌,给颗糖吃,嘿嘿,这才是一代雄主应有的作为嘛。

    “娘子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为夫只求阖家平安,也就知足了。”李中易没有正面回答折赛花的问题,虚晃了一枪,岔开了话题。

    折赛花原本就是聪明人,她见李中易不想深谈,也就收拾起了担忧的小心思,舒适的窝在男人的怀中,享受着短暂的温存。

    车队继续前行不久,在黄河岸边,李中易的老搭档,国舅爷符昭信带着从人,已经等候多时。

    老朋友相见,自是不同一般,李中易和符昭信寒暄了好一阵子,符昭信这才说明了来意,“陛下命我接收三千蕃骑,以及三万匹上等河套马。”

    李中易对此早有预见,他笑吟吟的把颇超勇叫到了身前,吩咐他听从符昭信的指令,赶着马去黄河北岸的新建禁军大营。

    临别之际,符昭信忽然压低声音说:“无咎兄,你若是听到了不怎么那个风声,还须稍安毋躁,静观其变。”

    李中易一听这话,心里也就明白了,果然被他料中,朝中一定有人在暗中对他发难。

    咳,不管在那个时代,不干活只会动嘴皮子的红眼病,都是少不了的一景。

    和别人不同,李中易在大周朝内,一无深厚的人脉,二没有硬朗的靠山,全凭亮眼的军功和真本事,方有了今天的荣耀和地位。

    李中易窜起得太快了,朝中的某些重臣,难免会因为嫉妒,而暗中下绊子,也都是可以理解的事情。

    说句心里话,这一次回开封之前,李中易早有享几天清福的打算。

    柴宗训的年纪尚幼,还没有到进学的时候,而且太子至今未立,李中易这个东宫之师,也就是个饱食终日,没有实际差遣的闲官罢了。

    颇超勇等人跟着符昭信走后,李中易领着自家的队伍,渡过黄河,径直回家。

    李家一向没有高接远送的奢华规矩,所以,李小九被李达和派到家门口,望远欲穿的等待公子爷的回返。

    就在李小九搓着手,渐渐有些急不可耐的时候,有个眼尖的仆人,忽然大声嚷道:“来了,来了,公子爷回来了。”

    李小九抬眼一看,果然是李中易的车驾来了,他赶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马车旁边,一边行礼,一边开心的叫道:“公子爷,可想死小的了。”

    李云潇撩起车帘,李中易从车厢内钻出来,俯下身子,抬手拍在李小九的肩膀上,含笑问他:“家中都还好吧?老太公的身子骨如何?老夫人呢?”

    李小九哈着腰,笑着说:“回公子爷,都好,都好,小主人也已经会说几句囫囵话了。”

    狗娃?李中易不禁哑然一笑,这个小家伙,是他留存于世的第一条血脉,感觉自是与众不同!(未完待续。。)

第328章 鬼名堂

    “公子爷回府了!”

    李中易到家的消息,在仆人们的接力传递之下,眨个眼的工夫,就传遍了整个李家。

    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李中易领着心里颇有些忐忑不安的折赛花,径直去了上房,来见李达和与薛夫人。

    “大兄,大兄,可想死我了。”

    李中易刚在上房的院门外,就见唯一的亲妹妹,甜丫,迈着一双小短腿,撒着欢的朝他奔过来。

    “哈哈,你是想大兄带回来的礼物吧?”李中易赶忙蹲下身子,伸出双臂,将气喘吁吁的甜丫,紧紧的搂紧了怀中。

    “大兄,这是谁家的姊姊呀,好漂亮哦。”甜丫搂住李中易的脖颈,撒着欢的腻够了,忽然发现眼瞳带绿的折赛花,好奇心顿起。

    李中易瞥了眼与中土美人儿颇有些不同的折赛花,心中不由暗暗得意,按照传统说法,折赛花的眼瞳应该是叫“波斯猫”眼。

    “她叫折赛花,你应该叫嫂嫂。”李中易不想让折赛花太过尴尬,故意略去了平妻这种侮辱人的称谓,给了正牌子妻室的待遇。

    折赛花听了李中易的介绍,心中猛的一热,嫁给这个有权有势,既好色又知暖知热的男人,也不见都是坏事吧?

    “小妹甜丫,见过嫂嫂。”甜丫规规矩矩的给折赛花敛衽行礼,折赛花侧身避过,手疾眼快的拉住甜丫的小手,将她搀扶起来。

    见折赛花暗中给甜丫塞了一支镶嵌祖母绿玉石的紫金簪,李中易暗暗点头,果然是出自名门的贵女。礼数方面完美无缺,非常会做人。

    “小妹谢过嫂嫂的礼物。”甜丫虽然顽皮,可是,小小年纪却很懂规矩。

    李中易微微一笑,他的父亲李达和。虽是郎中出身,却也是饱读诗书的儒士,特别偏好儒士大夫的那一整套做法。

    “妹妹切莫如此多礼,大家都是一家人呢。”折赛花的回应,既大方又得体,李中易颇为满意。

    李中易和甜丫。大手牵着小手,两人在前,折赛花在后,并肩走进了正房。

    撑起偌大门户的大儿子回来了,李达和却依然端坐在椅子上。等待李中易上前见礼。

    薛夫人已经很久没见到儿子了,她才不管李达和怎么想的,直接起身,快步朝李中易走去,柔声唤道:“我的儿,你可算是回来了。”

    她一把拉住李中易的袖口,上看下看,左右打量。惟恐李中易身上短缺了什么物件。

    “咳,咳,咳。”李达和重重的干咳不止。李中易偷眼看去,老父亲涨红着脸,怒瞪着薛夫人,显然是在埋怨她太过无视规矩。

    “儿啊,你在西北,吃得可好?住得可惯?下边人有没有慢待了你?”

    两年没见面了。薛夫人比起以前,显得更加的唠叨。更加的罗嗦。

    李中易微笑着说:“娘亲,孩儿是去作官的。又不是去受罪的,西北就算是再苦,还能苦到孩儿的身上么?”

    也许是李中易解释很对薛夫人的胃口,她居然没在罗嗦,掉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折赛花的身上。

    “花娘,这是母亲,你以后就跟着我叫娘亲好了。”李中易及时出言,帮衬着折赛花,摆脱了那要人命的尴尬处境。

    万恶的儒家礼法,很多时候让人简直无语!

    实际上,以折赛花的平妻身份,只是勉强够资称呼薛夫人为夫人。

    按照规矩,有资格将薛夫人称呼为婆母的,只有李中易那未过门的正妻,周嘉敏一人而已。

    “奴家拜见娘亲。”

    “好好好,咱们家没那么多的规矩,不必如此多礼。”薛夫人拉着折赛花那春葱一般的嫩手,飞快的替她套上了一对品相绝佳的翠玉镯子。

    薛夫人这一高兴,把李达和的原计划,统统打乱了,只得频频干咳。

    李中易早知道李达和的个性,他撇开絮絮叨叨的薛夫人,快步走到老父的身前,按照远行归家的士大夫规矩,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

    等李中易叩了三个响头之后,李达和却说:“把左手伸过来。”

    李中易抬头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敢情,李达和身旁的方案上,竟然摆着一只诊脉用的布枕。

    面冷心热的李达和,让李中易倍觉温暖,他乖乖的将左手摆到了布枕之上,由着老父亲替他拿脉。

    李达和察脉良久,闭目沉吟片刻,忽然睁开眼睛,:“我儿切不可斩伐过度呐。”

    李中易心知他的隐秘,尽管隐藏得很深,却终究还是让李达和给看出了破绽。

    回开封的路上,李中易的小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几乎每隔一天,就要搂着费媚娘大战三五个回合。

    虽然,李中易还很年轻,恢复能力极强,可是,依然没有瞒过李达和的眼睛大。

    李中易刚转过身子,却见折赛花正用异样的眼神瞄着他,嗯,不好,这个小美妞不仅是一块生儿育女的宝地,而且还是习武的好手,她肯定听见了李达和的私下叮嘱。

    折赛花怀了孕,一路之上,李中易一直没有碰过她,那么,所谓的斩伐过度,肯定就是费媚娘了。

    这是一般人都可以轻易看出的事情,何况原本就精明异常的折赛花呢?

    李中易眼珠子一转,张嘴就汇报了折赛花有了身孕的大喜事,结果惹得李达和与薛夫人,笑声不断。

    多子多福,香烟繁茂,乃是李达和夫妇最为重视的一件大事,岂能不喜?

    眨眼间,折赛花的关注度,又被提高了好几倍,薛夫人索性拉着她去了内室,显然是要叮嘱一些注意事项。

    李中易打量了一下室内,发觉瓶儿、芍药以及金家三姊妹,这一干妾室,俱不在室内,他心想,时隔两年多,老爹李达和守规矩的习惯,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妾室不得出入正堂,只要是儒家士大夫之家,概莫能外,俱都严格遵守。

    “小弟,见过大兄。”这时,李中昊牵着宝哥儿的小手,从门外进来。

    “大……大兄……”

    李中易和宝哥儿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他两眼直勾勾的望着李中易,竟然有些认生。

    “呵呵,自家兄弟,何须多礼?”

    李中易走过去,将宝哥儿抱进怀中,亲热的捏了捏他的小脸蛋,含笑问李中昊:“二弟在国子监中,都还好吧?”

    李中昊颇有些拘束感,他迟疑了一下,小声答道:“兄长还记得王学汉么?”

    李中易点点头,他当然记得此人。上次,他为了李中昊被张祭酒狠整的事,跑去大闹国子监。当时,与他相互配合的,正是王学汉,许昌侯王中鹏的长子,内殿直小底四班副都知。

    王学汉的这个官衔,虽然很绕口,品级也不高,可他可以带刀,守在柴荣身边警戒的亲信中的亲信,心腹中的心腹。

    “你好象和王学汉的五弟是同窗?应该是叫王学章吧?”

    事情已经过去了两年多,如果不是记忆力超群,李中易还真想不起来,王学章的名字。

    “是的,大兄好记性。这些时日,小弟一直和他一起读书。”李中昊依然话不多,对李中易谈不上有多亲热,却也不像以前那般冷漠,视若不见。

    李达和在一旁冷眼旁观,当他发觉,两个亲儿子之间的关系,已经略有缓和之时,不由老怀大慰。

    家和才能万事兴,普天之下的父母,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和睦相处,亲密无间呢?

    这时,李云潇带着李中易拿回来的礼物,摆进了正堂。

    送给李达和与薛夫人的东西,自然都是难得一见的宝物,不必多说。

    李中昊得了一件紫貂皮的大氅,以及从拓拔彝殷的库房里顺来的一大块正宗松烟墨,最后还有一匹刚刚三岁口的成年河套枣红马。

    宝哥儿则得了一柄异常锋利的西域匕首,和一匹小马驹,外加一条西域上品长绒羊毛毯。

    李达和暗暗点头不已,他的三儿子宝哥儿一向好静,最喜欢坐到地上玩耍,李中易送的这条地毯,恰好顶用。

    爷儿几个人,坐在正堂内闲聊了好一阵子,薛夫人才把满面通红的折赛花领了回来。

    辞别了双亲,李中易领着折赛花,朝着他自己的住处走去。

    隔着老远,李中易就见一个苗条的身影,正踮起脚尖,频频看向他这边。

    自家的女人,即使李中易仅仅扫一眼,他也知道那是谁?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看清楚李中易之后,拎起裙子,快步奔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娇声叫道:“姐夫,姐夫,娇娇可想你了。”

    李中易无意中发现,折赛花正诧异的瞪着越跑越近的彩娇,两眼一眨不眨。

    嘿嘿,李中易暗暗有些得意,他一时的恶趣味,却让折赛花惊掉了下巴。

    倒也是,谁家的小姨子,会在姐夫回府的当天,就如此的放肆呢?

    伴随着一股子好闻的香风,彩娇飞快的奔到了李中易的身前,亲昵的挽住他的胳膊,娇喘着说:“姐夫,娇娇学会了烧鱼羹,鲜得很咧,保准您爱吃。”

    折赛花实在忍不住了,扭转脑袋,狠狠的瞪着李中易,分明是在质问他:究竟搞的什么鬼名堂?(未完待续)

第330章 局面险恶

    李达和一向讲究食无语,所以,就算是年幼的宝哥儿,也是闷头吃饭,不敢吱声。

    按照李家吃饭的老规矩,吃多吃少都随意,但是,各自碗内的饭菜,必须全部吃光,不许剩下一粒米,否则,就等着挨李家老爹的臭骂吧。

    李达和骂人非常有水平,从来都不带半个脏字,却可以骂得你头晕眼花,面红耳赤。

    这位老郎中挂在嘴边的话是,一粒粮食一粒血汗,浪费粮食是要遭天谴滴。

    饭罢,李中易和李中号两兄弟,手里捧着茶盏,陪李达和聊天。

    “大郎,此次回京,既任的是闲职,你正好在家里修养一些时日,补补身子。另外,二郎也该定亲了。为父生性懒散,成日里也就是医馆和家里两面走,咱们家在开封这边既无亲朋,人面也窄,二郎的亲事就由你定下便可。”李达和这一开口,倒把李中易吓了一大跳。

    开什么玩笑?自从曹氏被李中易赶出家门之后,李中昊一直对他就异常冷淡,屡屡恶语伤人。

    李中昊对李中易本人都是爱搭不理的冷脸,李中易选定的媳妇儿,能在他手上捞着好么?

    老话说得好,爱乌及屋,反之是:恨乌也会及屋。

    “阿爷,孩儿想考中了进士之后,再定亲事。”李中昊已经抢先表明了态度,这让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

    从很久以前开始,李中易就一直秉承着,不做媒人三代人的做人原则,坚决不想掺合别人的家务事。

    佳偶变成怨偶的事。李中易看得太多了,难免会有些后怕,避之惟恐不及。

    对于李中昊的当面顶撞,李达和倒没有生气,他只是淡淡的反问:“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

    李中昊挺直了腰杆,大声说:“我乃名医之后,当朝郡公之弟,若中了进士。何等样的高门贵女娶不进门?”

    哟嗬,李达和仿佛不认识李中昊似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竟然没有拍桌子痛骂之。

    李中易的注意力,倒是被当朝郡公之弟,给吸引了过去。

    嗯,这几年送李中昊去国子监读书,倒是没白费了一番心血。

    说实话,以李中昊的进学底子,如果不是李中易厚着脸皮,找柴荣以军功相抵。替他换来了一个国子监的名额,他还真就无法通过入学考试。

    天下学子,千千万。可是,能入国子监的又有几人?

    “阿爷,二弟既有如此高雅之志向,不如等他中了进士,孩儿再帮着张罗?”李中易也想看一看,李中昊这几年究竟学得怎么样了?

    自从柴荣继承了大位之后。大周朝至今只开过一次恩科,总共也只点了十几名进士。

    如果不是柴荣早亡。大周朝的进士,肯定比大清朝的进士。含金量要高得多!

    原因其实很简单,周承唐制,尤重进士科,而且每科只取十余人。

    唐亡之后,历代中原王朝都是以武立国,少有重视科举的君王。

    更要命的是,在大周朝之前,不管后梁也好,后晋也罢,乃至后唐、后汉,这几个中原朝廷大多短命,所以,读书人科举入仕之路,一直处于时断时续的无定例状态。

    大周朝建国之后,由于百废待兴,太祖郭威没顾得上科举这档子事。

    柴荣登基之后,他对于科举倒是异常重视,也下了相关的诏书。只是,他老人家和明成祖朱棣一样,都属于帝皇之中,少有的战争贩子。

    皇帝率军离了京师,却“忘了”定下知贡举的人选,科举自然也就跟着停了摆。

    柴荣尤其喜欢亲征,继位的前三年之中,北伐、南进、东征、四讨,一共打了不下几十仗。

    李中易归顺大周之后,柴荣这几年倒是没有亲征,不过,李中易却给累得够呛,他相当于柴荣的替身,在平灭高丽之后,又转战西北拓拔家。

    李中易远在西北的时候,李琼就曾使人来人往信,告知今年倒是很可能要开恩科。

    李中昊故意提了郡公之弟,李中易也就想明白了,这位二弟分明是想借他的权势和盛宠,捞一个进士的头衔嘛。

    不过,这个时代的科举,可不象后来的明清时代那么严格,考卷不仅不糊名,不誊抄,而且,考试前还必须向达官贵人们递“行状”,以捞取名气,增加中试的机会。

    说白了,这种漏洞百出的科举制度,也就是顶级权贵之家才有资格玩得起的考试游戏罢了。

    嗯,李中昊的读书情况,李中易暂时不太清楚,不过,他却知道,李中昊的心眼子,倒是大有长进。

    知子莫若父,李达和满是诧异的盯着李中昊,他的这个二郎,啥时候变得如此开窍了?

    李中易飞快的想定之后,笑着暗示说:“二弟你只管安心读书,为兄必会尽力。”

    准确的说,李中易属于军功勋贵集团之中的一员,然而这个掌握着暴力的集团,却向来为文官集团所排斥。

    以李中易如今的地位,要想替李中昊谋个军职或是小文官,可谓是易如反掌。

    可是,进士的名衔资源,一直为文臣之中的翘楚——宰相们所把持,李中易很难公开插手进去。

    “那就多谢大兄了!”李中昊第一次恭敬的冲着李中易行了礼,李达和见了,不由频频点头,大有吾儿已长成的畅快!

    两个儿子结束冷战,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令李达和感到高兴的大喜事呢?

    李达和心里一高兴,又命人取酒来,结果喝得酩酊大醉,让小厮抬出了花厅。

    等李达和走后,李中昊这才小声对李中易说:“大兄,你即将归家的消息,王学章早就知道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王学汉这个带刀侍卫领班,成日里待在柴荣的御书房门外,消息怎么可能不灵通呢?

    “你和王学章的关系怎样了?”李中易关切的问李中昊。

    李中昊笑着解释说:“下个月初八,王学章和王学汉的亲娘,恰好是六十大寿,许昌侯府打算广邀宾客。王学章说,到时候要亲自来咱们家下请帖。”

    李中易听懂了,下请帖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表面说法罢了,这显然是许昌侯想和他拉近关系的一步棋。

    现在,李中易的想法非常简单,凡是想交往的豪门,来者不拒。

    老话说得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千万不能学习韩通那种一根筋的搞法。

    离开正房之后,李中易回到随园,在内书房见到了已经等了很久的黄景胜。

    “京师的情况,很有些不妙啊。”黄景胜一张嘴,就是坏消息。

    李中易知道历史的走向,倒没有大惊小怪,只是静静的倾听来自于黄景胜的一手资料。

    李中易去了西北之后,朝中的局面,有了惊人的大变化。

    如今已是显德六年,在积攒了大量的军资之后,京中人士多有猜测,柴荣很可能统帅大军,再次北伐。

    盛宠在身的赵匡胤,如今不仅是一镇节度使,而且已经顺利的登上了殿前都点检的宝座,掌握了三万多殿前司的精锐。

    韩通这个莽汉,也已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手握经过整编之后的八万禁军。

    张永德因为军中传出的谣言,一直被柴荣所猜忌,如今也就剩下嫡系的镇兵,区区三万人马而已。

    因为和郭威的血缘关系太近了,李重进的处境也就更不堪了。前几日,李重进被柴荣找了个好由头,当着重臣的面,狠狠的痛斥了一番,如今正躲在家中闭门思过。

    政事堂这边,范质的首相之位,依然稳如泰山,手中的权柄,大得惊人。

    另一位宰相王溥,因为连续四次上表要回乡守父丧,柴荣却执意夺情,闹得很不愉快,结果被罢了相,改任参知枢密院事。

    李中易听了黄景胜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王溥之所以暗中勾结赵匡胤,篡了柴家的江山,内幕竟是如此啊。

    “刘洪光、马耀明他们近况可好?”李中易虽然和他们常有书信往来,毕竟远处西北,对于具体的细节,还需要一直主持京城大计的黄景胜详细解说。

    黄景胜笑着说:“愚兄隔三岔五就要和他们一起饮酒作乐,彼此之间常来常往,走得非常近。”

    李中易点点头,除了柴荣之外,他在老破虏军中的威信,自然是高得惊人。

    “只是,因为陛下锐意进取,执意整编在京的禁军,所以,你的老部下们,很多都被调到了韩通的手下当差。”黄景胜一边做介绍,一边笑得很灿烂。

    李中易心知黄景胜因何发笑,老破虏军的种子军官,被撒得越开,李中易在军中的潜势力也就越大,其中的道理比较粗浅,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没在家的这段日子,赵家二郎和三郎,到府上走动得很勤,经常和老太公提及赵家雪娘子,如何貌美,如何贤惠。”黄景胜提供的这条重要讯息,让李中易的警惕心,立即爆棚。

    “家父怎么说?”李中易关切的询问黄景胜。

    黄景胜笑道:“老太公见我的时候,特意把这事单独拿了出来,他老人家的态度异常坚决,聘妻不下堂。”

    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气,假如李达和松了口,他还真不好应对即将到来的险恶局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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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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