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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60章 有内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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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耶律齐单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李家军充分示*威之后,竟然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掉转队形,继续向西边开拔。

    面对侧翼完全暴露的李家军,耶律齐单很想打开城门出去追杀,可惜的是,他左思右想,竟然胆怯了!

    中军经过营州城门之时,李中易故意命令将士们,放慢一些脚步,给耶律齐单留出充分壮胆的时间。

    可是,直到大军完全通过营州城,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耶律齐单竟然没敢带兵出城。

    “爷,契丹人的气势堕了,再不复当年肆意南下打草谷的心气儿。”李云潇感慨万千,想当初,中原汉人闻契丹人南下而色变的老黄历,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云潇兄弟啊,契丹人的苦日子,这才刚刚开始呢。”

    听了李中易看似平淡无奇,骨子里却霸气十足的豪言壮语,竹娘情不自禁的挺起酥*胸,她自己选择的夫主,确实是个顶天立地的伟丈夫。

    以竹娘和折赛花的深厚情分,她若想嫁个好人家作正室,其实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竹娘不愿作大户人家的正室娘子,却偏偏选择了给李中易作妾,这正应了那句老话:美人爱英雄!

    大军浩浩荡荡的继续西进,营州城的方向,始终没有任何动静,显然,耶律齐单是个聪明且惜命的家伙,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莽撞之辈。

    “总管,咱们即使不去追杀,也要派人去通知幽州吧?”牙将见耶律齐单啥也没说,径直走下城墙打道回府,禁不住插了句嘴。

    耶律齐单冷冷一笑,说:“据南边传来的消息,姓李的南蛮子手头掌握着一支党项人的骑兵,我刚才却没看见这帮杂种的影子。可想而知,我即使派出了信使,也难免会被南蛮子埋伏的党项骑兵截杀殆尽。嗯,你若有兴趣去幽州送信,我倒是可是考虑考虑……”

    牙将一听这话,立时闭了嘴,再不敢多说半句话,总管说的一点没错,这个时候去当信使,和送死有啥区别呢?

    就在契丹人的眼皮子底下,李家军浩浩荡荡的向西进发,其队列距离营州的最近距离,不超过两里地。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挑衅,显然,李家军完全没把营州城内的,耶律齐单所部放在眼里。

    耶律齐单的心腹牙将,气得七窍生烟,涨得脸红脖子粗,嚷嚷道:“总管,南蛮子欺人太甚,其给末将一支兵马,杀出去宰光这帮子狗贼。”

    “哦,予你多少兵马可以必胜?”耶律齐单倒是没怎么生气,他扭头凝视着冲动的老部下,语带讥讽。

    牙将一时语塞,耶律齐单的嘲讽,倒是点醒了他,南蛮子故意摆出这种阵势,显然是等着城里的大契丹勇士上勾。

    “哼,南蛮子弃城不攻,我军又在其后方,只须切断粮道,便是奇功一件。”耶律齐单明明胆怯了,却摆出了冠冕堂皇,连他自己都不吸的大道理。

    刚才,李家军气势如虹的经过营州之时,耶律齐单看得很清楚,在李家军的随行辎重之中,一眼望不到头的牛群和羊群,至少过万头。

    耶律齐单那可是南下打草谷的老手,拥有十分丰富的抢劫经验,他心里很清楚,南蛮子不许吃耕牛,并且羊肉贵得一般老百姓吃不起,所以,南蛮子军队的日常饭食,以粮食为主,几乎闻不到肉香。

    幽州的汉官,曾经告诉过耶律齐单,日食三两肉,至少可抵一斤粮。

    这么一计算下来,从耶律齐单面前经过的一万多头牲畜,这要抵多少粮食啊?

    “唉,南蛮子居然学会了我们草原上的补给方法,这绝对是祸不是福啊。”耶律齐单单手扶在箭垛口,望着渐渐远去的李家军的背影,神情异常之复杂。

    这边厢,坐在“血杀”背上的李中易,勒紧缰绳,翘起嘴角,扭头扫了眼已经模糊的营州城。

    这时,刘贺扬凑到中军这边,笑眯眯的对李中易说:“原本如狼似虎的契丹人,在相爷的虎威面前,终于胆怯了。”

    李中易微微一笑,伸手接过刘贺扬亲自呈上来的札子,打开一看,其实是件屁大点的事。

    原本只需要传令官递来的札子,却劳烦刘贺扬本人亲自送来,李中易岂能不知,这其实是老刘主动亲近、靠拢的征兆。

    老部下愿意主动向他靠拢,李中易自是求之不得,他含笑吩咐竹娘:“备好茶,好好款待下洪光。”

    竹娘服侍李中易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她见李中易微微一挑眉心,心里便明白了,刘贺扬八成是有话要和夫君密谈。

    刘贺扬见竹娘退下后,并未马上奉茶,而是领着贴身侍女们,拨马散处于四周,他不由暗暗点头,这位竹娘子不愧是出自于西北名门的妾室,见过大世面,知道进退。

    “相爷,在下收了一封来自京城的书信。”刘贺扬觑见左右除了李云潇之外,再无别人,索性放胆直言。

    李中易的眼眸微微一闪,他料定刘贺扬主动找来,必是有事,却不料竟是这等机密。

    李家军的行军轨迹,一直不在朝廷的掌握之中,而刘贺扬居然收到了朝中发来的密信。

    这就意味着,李家军中必有内奸,而且,地位还不可能太低!

    李家军在外行军打仗,最外圈巡逻的是精锐的哨探营,他们除了刺探敌情之外,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便是擒拿或击杀,可能隐藏于军中的细作。

    本着海纳百川的胸怀,李中易用人一直是不拘一格,有才无德之人,他也敢用。

    但是,人才广博的固然助长了李家军的实力,却也带来了一个难以避免的弊端:五湖四海的组合里面,难免会被有心人混入进来。

    由于,李中易高度重视情报收集工作,即使有内奸,如果地位太低,职权不涉,也很难及时的把机密军情传递出去。

    这么一来,刘贺扬所提的密信一事,也就帮助李中易把怀疑对象的范围,缩小到了十分精确的小范围之中。

    站在李中易的立场之上,刘贺扬主动禀报的惊人消息,其实帮了他的大忙!

    “洪光,你终于彻底的想通,呵呵,要知道,我已经这一天,等得很久了!”李中易的一席话,令刘贺扬大惊失色,两腿微微发颤。(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1章 真要变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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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贺扬虽然早有预感,但是,依然心惊胆寒,以至于,两腿微微发颤。

    李中易见了刘贺扬吓得面无人色的惨相,他不由轻声一叹,抬手拍了拍刘贺扬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心里的苦处和难处,既然来了,就是好兄弟,这说明我一直没有看错你。”

    鉴于李中易的态度,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恐怖,刘贺扬的情绪略微缓解了一些,“噗嗵。”双膝跪地,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

    李中易原本想拉他起来,转念一想,如果不把刘贺扬的赎罪之心打消掉,始终是个芥蒂和心病,索性由着他磕了头。

    “洪光,起来吧。”李中易望着额头滲血的刘贺扬,不由微微一叹:如果柴荣还在,他和老刘之间迟早有一天,会刀兵相见吧?

    柴荣早早的驾崩,主少国疑,太后垂帘秉政,却无力控制住朝堂内外的局势。以至于,暗潮汹涌,群雄并起。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确实等刘贺扬彻底归心,已经等了很久!

    柴荣在羽林右卫之中,安插眼线,李中易一点也不意外。在李家军中,李中易亲手安排的各种权力制衡体系,对于兵权的控制,比柴荣更甚十倍不止。

    用人,不可能不疑,此所谓:用人要疑,疑人要用,关键是赏罚分明,权力制衡!

    假如说,刘贺扬是个无能之辈,李中易也绝无可能,授之重权!

    以李家军的军事体系,不夸张的说,即使刘贺扬想举兵造反,只怕是旗未竖,人头已经落地。

    除了军法司、镇抚制度之外,讲武堂的设立,除了培养了大批的中高级军事人才之外,更重要的是:学成的军官,采取的是集中分配的模式,其中的绝大部分军官,并没有回到原来的部队。

    这就十分有效的打破了山头主义的蔓延!

    李家军蒸蒸日上的势头,只要不是睁眼瞎,谁会看不清楚呢?

    说句到家的话,即使明知道刘贺扬有问题,李中易又何尝薄待于他?

    “爷,在下敢对天起誓,这么些年,我绝对没有做半件对不住您的事情。”刘贺扬指天誓日,显得信心十足。

    李中易微微一笑,刘贺扬的话里其实还藏着话,柴荣在的时候,定期或不定期的秘密报告,刘贺扬可没少写。

    虽然,李中易不清楚刘贺扬的报告里面写了些什么,但是,从柴荣的反应来看,显然结局并不坏。

    自从,柴荣驾崩之后,刘贺扬和京里的联系,明显少了好几倍。

    爷,这个称呼,一直是李云潇的专利,却被刘贺扬学了去,李中易想到这里,不禁微微翘起嘴角,老刘这是不惜以家臣自居,表达的效忠之心,无以复加。

    “洪光啊,你的胆子还是太小了。”李中易忽然招手叫过李云潇,小声耳语了几句。

    不大的工夫,李云潇便提着一只李家特制的麻纸封走过来,双手递到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接过麻纸封,含笑交给刘贺扬,淡淡的说:“你且慢慢看,看完了咱们再唠。”

    说罢,李中易转身走到一旁,驻足于一座小土坡上,远远的眺望着幽州方向,久久不语。

    李云潇瞥了眼正在翻动麻纸封的刘贺扬,他不由暗暗摇头,这也是李中易宽仁,换作旁人,以刘贺扬暗通朝廷之罪,早就被砍了脑袋。

    很快,刘贺扬连滚带爬的趴伏到李中易的面前,一边重重的叩头,一边号啕大哭:“多谢爷不杀之恩,小的对天发誓,只要爷一声令下,小的及犬子一定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李中易点点头,刘贺扬倒也是实诚,没说刘家人永远忠诚于老李家,而是说的他和他的儿子。

    在李中易的眼里,所谓的世代永远忠诚,其实不过是一个笑谈而已。

    历史上,北周宣帝宇文赟病死,其子静帝宇文阐年幼,由静帝的外祖父杨坚主政。其结果是,杨坚这个外祖父不仅抢夺了外孙儿的江山,还要了他的小命,年仅8岁。

    在江山社稷面前,父可杀子,子可篡父!

    皇帝的宝座,只有一把龙椅,所谓皇权面前无亲情,既残酷又真实,令人不寒栗。

    “洪光,你虽不是河池出身,可是,这么些年,我可曾薄待过你?”李中易没等刘贺扬说话,便又说,“你既然说出了掏心窝子的话,那么,往日的一幕,就此揭过。”

    “来人,将此物烧了。”李中易招手示意李云潇,让他当着刘贺扬的面,点起火把烧了麻纸封。

    冷眼旁观的竹娘,见刘贺扬泪流满面,感激的五体投地,她忽然想起折娘子曾经讲过的一个故事:官渡之战后,曹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烧了大臣们私下投靠袁绍的书信。

    夫主的气魄,远超魏武,将来必成大气,竹娘恍惚之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若是李中易有一天坐上了龙椅,折娘子有无可能被立为皇后呢?

    如果折娘子作了皇后,竹娘这个原本的小妾,倒有极大的可能,被加封为妃子!

    折家的卑贱侍婢,有朝一日,竟然成了皇帝的妃子,竹娘仅仅是想一想,就觉得面红耳热。

    竹娘明显走了神,以至于,李中易和刘贺扬谈了多久,多了些啥,她一概不知。

    直到,李中易略带不悦的召唤声,传入竹娘的耳内,“想什么呢?还不给洪光奉茶?”

    竹娘一阵心慌意乱,手忙脚乱的奉了茶后,乖顺的走到李中易的身后,轻轻的揉动着他的后腰。

    说句心里话,竹娘子摇动着小尾巴,极力奉承的小意,令李中易倍觉舒爽,女人似水,既要疼着,又不能太过于宠溺。

    大军一路西进,李中易和刘贺扬并辔而行,一边缓行,一边畅谈,他们聊的内容,即使是近在咫尺的竹娘和李云潇,也只能是一知半解。

    直到大军走出去很远了,营州方面的契丹人,始终没有动静,显然是胆怯了!

    李云潇下意识的回头望向营州方向,套句李中易曾经教导过的话:落一叶而知秋。

    一直犹豫不决的刘贺扬,终于在李中易的期待之下,彻底投靠过来,这令李云潇百感交集:大周,真的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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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2章 狠狠的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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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军逆袭契丹人的滚滚铁流,以无可阻挡之势,浩浩荡荡的杀向营州以西。

    如此庞大的军事行动,不可能瞒得过草原牧民,消息传开之后之后,一时间,幽州震动,上京震动。

    营州以西的第一城为望都县,县城里没有契丹人的驻军,仅有千余南京道的归化汉军负责守城。

    城里的归化汉军守将听说李老虎来了,吓得魂飞魄散,竟然弃城而逃。大开的城门,让李中易轻而易举的白捡了个便宜,几乎不费一兵一卒,便取了望都县城。

    望都县城仅有两座城门,李中易进城前,连续下达了两道军令,一是命颇超勇率领骑军,务必追上逃跑的汉奸将领,另一个则是,封锁四门,不许一只小蚂蚁出城。

    随着李中易一声令下,小小的望都县,立时被大军围得水泄不通。

    由于是敌国作战,杨烈担心李中易的安全问题,死活不肯让他马上进城。

    李中易也知道杨烈的一片孝心,便命人将中军大帐,立于城门附近。

    李云潇毫不含糊的下令近卫军,摆出拱卫统帅的阵形,人不卸甲,鞍不离马,原地休息。

    有精锐的哨探营远出几十里地负责警戒,又有贴身的近卫军守护在左右,李中易心态平和的坐于这点小几子前,淡定的翻阅着今日的军报。

    如今的形势是,榆关到手,南京道和中京道的联系,被李家军彻底切断。

    即使,草原上的契丹部落军集结来袭,一时间,也难以越过燕山的天然屏障。

    换句话说,先取榆关的作战目的是,避免腹背受敌的窘境。

    契丹人的腹地,近半个世纪以来,除了李中易这个另类之外,再没有受到过任何实质性的威胁。

    现在,李中易率领大军,再一次杀进了南京道的腹地,契丹人的举国震动,那是必然!

    小几子上的军报,一份接着一份的处理掉之后,李中易扔下手里的笔,仰面朝天的躺在了卷席之上,伸了个惬意的懒腰,闭着眼睛问道:“什么时辰了?”

    竹娘看了眼沙漏,小声禀报说:“爷,已是子时,您该歇了。”

    李中易睁开眼睛,微微一笑,说:“我在等杨烈的好消息。”

    结果,李中易话音未落,就听帐外传来李云潇的声音,“爷,杨白行派人过来禀报说,城里的男丁,全都被赶出了城,看押在了西门外。女子们,则都被监管在东门外的空地上。”

    听了李云潇的禀报,李中易立时来了精神,他上辈子一直是个循规蹈矩的中级官僚,虽然精明强干,可是******的时候,毕竟少了几分激情的快意。

    如今,李中易统帅大军杀进了敌国,说句腹黑的话,抢契丹国治下的人口、财宝、美人,都是他最喜欢干的事情。

    在国战之中,讲究所谓仁义道德的杨广,最终还是败在了无所不用其极的高句丽境内。

    隋文帝杨坚,辛苦打造的十二卫,超过三十万精锐府兵,在高句丽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之下,被杨广彻底的葬送了,这也是隋亡的根本性因素。

    倘若,这三十万能征善战的精锐府兵犹在,大隋的江山至少可以多延续好几十年。

    李中易不是杨广,更不是沽名钓誉的西楚霸王,他一直信奉一个原则:抢劫必须是互相的!

    契丹人既然可以肆无忌惮的南下“打草谷”,难道说,他李某人竟要效仿伪道学的狗屁逻辑,对强盗们以礼相待?

    强盗,从来只认实力,畏威而不怀德!

    李中易偏偏不是传统的所谓儒门弟子,他的逻辑其实很简单:对敌人仁慈,就是对整个民族的不负责任。

    按照李中易的理解,国战,就是尽一切可能,最大化的削弱敌人,壮大自己!

    既然,杨烈已经把局面彻底的控制住了,李中易完全不介意,现场指导抢劫工作。

    李中易从竹席上站起,一边往帐外走,一边吩咐竹娘,“城中已经被清空,你就留在帐内歇息好了。”

    竹娘瞪着一双美眸,埋怨道:“您说什么呢?您是奴家的天,保护您的安全,是奴家最大的本分。”

    李中易以手触额,轻声一叹,有个如此忠心的小妾,外加贴身侍卫,既是莫大的幸福,又是一种无奈。

    “好吧,既然你不累,就跟上看看热闹吧。”李中易无奈的甩甩衣袖,大踏步离开了中军帐。

    竹娘展颜一笑,李中易待她十分包容,显然是心里有她的一席之地,这就够了。

    望都县城,方圆不过的十里之地,李中易本想骑马进城,竹娘坚决不同意,他只得再次打消了显摆的念头。

    李中易大摇大摆的步行进城,他的前后左右,围满了近卫。这些近卫,有人手里提着盾,有人左手持弓,城头上更是站满了近卫军荷枪实弹的官兵。

    “潇松,这也太过如临大敌了吧?”李中易欣慰的扭头“批评”李云潇。

    李云潇挺起胸膛,义正词严的说:“爷的安全,乃是头等大事,不容半点闪失,否则,小的百死莫赎。”

    竹娘也抢话说:“爷,潇松说的对,您就是大家的天,大军没了还可以再建,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教奴家可怎么活呀?”

    李中易察觉到竹娘泫然欲泣的哀怨,柔肠立时被勾起,他叹了口气,说:“随便你们了,我不管了。”

    竹娘立时破啼为笑,抬手抹了把眼眶,笑嘻嘻的说:“爷,您待奴家真好。”

    李中易一阵无语,这个竹娘啊,跟在他的身旁时日一久,倒也学了他的几分痞气!

    自古以来成大事的王侯,一定是性格复杂的综合体,绝非伪儒们所宣扬的是所谓的圣人。

    外圣内王,套在李中易头上,虽不完全贴切,倒也有几分道理。

    李中易治军,最讲究的是军法面前人人平等,其次是功劳,最后才讲人情。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军法既约束的是部下法宝,同时也是对李中易所掌握的绝对权力的一种限制,其中蕴涵着丰富的对价关系。

    人人都没有安全感的滥杀军法,肯定执行不下去的,例如,大周军法之中的七十二斩,就是典型的坏法!

    李中易步入城中的街道上,迎面就见,一排排持枪握刀的近卫军,正高高的举起火把,等候着他的到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3章 摸金校尉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军法司的人,和作战部队的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各自扎堆,互相监督。

    对于玩政治的人来说,绝对的信任,就意味着绝对的危险。

    无论古今中外,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民百姓,都须谨记:有资格出卖你的,恰恰是你最信任的兄弟、朋友,甚至还可能是至亲。

    历史上,柴荣对赵老二的信任,远超李中易百倍以上。可是,柴荣驾崩后,篡大周江山的元凶,偏偏就是赵老二。

    所以,李中易从建军开始,就费尽心血的设计了一套完整的权力制衡方案。其核心本质是:他李中易不负兄弟,同时,也让兄弟们,既不能,又不敢,负他老李家!

    如今的李中易,上有高堂父母,中有妻妾成群,下有儿女满堂,可谓是家大业大,需要顾忌的地方,实在太多!

    “弟兄们,亮家伙吧。”李中易缓步走到队列前边,猛的举起右手,“随老子一起抢他娘的。”

    “抢他娘的……”近卫军的将士们,热血沸腾的呼喊起来,跟着最高统帅一起玩抢劫的游戏,仅仅是想一想,都会令人心潮澎湃。

    李家军的抢劫,向来都是官方化、专业化的有组织行为,严禁官兵私下里擅自行动。

    按照李中易亲手拟定的《战场物资收集条例》之规定,任何人胆敢私下里烧杀抢掠,除了其本人掉脑袋之外,还要连累家人一起倒霉。

    老红军的三大纪律,八项注意,在李中易的手上,获得了全新的阐述和升华!

    威武之师,仁义之师,文明之师,那是针对本国百姓的军民原则,至于在敌国境内,特殊情况特殊对待。

    竹娘颇有些无奈的望着李中易,她的夫君,堂堂大周朝政事堂八相之一,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竟然会放下身段,参与普通官兵的抢劫活动,如果传到朝中大臣们的耳内,肯定又会闹出乡下暴发户不懂规矩的笑话。

    李中易没心思去管竹娘此时是何心绪,他主动参与到抢劫到工作中来,目的其实很明确:理论联系实际,手把手的教会部下们,怎样更合理、更省事的抢到好东西。

    以前,李中易长期在医学的一线,也就不存在理论脱离实践的情况。如今,随着李家军的势力茁壮成长,李中易已经不可能事必恭亲。

    基于此,李中易这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主动参与抢劫,根本目的还在于,了解一线的实际状况,最大限度的做到兴利除弊。

    说干就干,李中易亲自领了一队士兵,冲进了门前摆了两只威猛石狮子的府第。

    府内的人丁,早就被赶出了家门,李中易进去的时候,宅内空无一人,惟余将士们急促的脚步声。

    李中易扭头望着领头的队正,含笑吩咐说:“不管是咱们汉人,还是契丹人,大多有挖窖藏金银珠宝的‘好习惯’。告诉你的部下们,一定要逐尺逐寸的搜索,不要放过了数量很可能惊人的财富。”

    队正搓着手,笑嘻嘻的说:“乡帅,您就等着瞧好了,小的一定刮地三尺,绝不放过一文铜板。”

    李中易心里有数,这位年轻的队正,是从河池乡军开始,就跟着他的老部下,于是含笑点点头说:“要充分发挥想象力,凡是能藏物件的地方,都要搜得仔仔细细。”

    队正听出李中易话里隐含着的警告意味,当即立正,肃容道:“就算是石头,小的也一定要榨出油来。”

    李中易听了此话,不禁莞尔一笑,石头里榨油,这是他一直挂在嘴边的金句,倒让年轻的队正学得似模像样。

    得了李中易的首肯之后,年轻的队正有条不紊的下达了抄家的军令:“第一伍,沿着院墙边沿搜索……第三伍,搜索厢房内,尤其要注意有无地道……第四伍上房揭瓦,查看梁上藏了啥宝贝没有……”

    李中易默默的倾听队正下达的每一项军令,一直闷不吭声,脸上波澜不惊。

    李云潇却心里有数,年轻队正的各项安排,符合抄家条例的要求,基本做到了细致入微。

    不过,李云潇显然更清楚,李中易对于队正的布置工作,其实持有保留意见。

    等大家都接令散开之后,李中易吩咐一直跟在身旁的参议书记官:“记录下来,注意留心专门从事挖坟掘墓的摸金校尉,见一个捉一个,吾有大用。”

    李云潇曾经听李中易说过,当初的曹孟德手下,专门有一支挖王侯之墓,盗取宝藏,补充军用的“摸金校尉”职业班底。

    李中易本身就是天下巨富,他肯定不屑于刨别人家的祖坟,但这并不影响,用专业人士来干抄家的活。

    自古以来的王侯之墓,皆有专门防盗的各种措施,可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历史上很多明君的陵寝,都被盗墓贼挖掘一空。

    李云潇现在也算是有些身家财富的高级将领,但是,由于小农意识作祟,李潇松也在他的私宅之中,挖了个藏金洞。

    将心比心,如果使用更职业化的盗墓贼,李云潇有理由相信,抄家的水平和速度,必定有更大的提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4章 抄家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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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士们在队正的指挥之下,热火朝天的翻检大户人家的财产,李中易也手拿一棍木棍,跟着队正亲率的第二伍,沿着大宅的中轴线,一路抄了进去。

    李中易时不时的蹲到树丛底下,用木棍拨开杂草,观察树下的泥土。

    以前,李中易只是凭借印象,编写的抄家手册。如今,他要根据自己的实地观察,仔细印证一下,他的理论是否能够紧密的联系实际。

    一般情况下,大户人家藏宝的位置,其实并不是那么的难猜。按照以往汇总上来的报告,树下藏宝算是比较普遍的情况,泥土颜色的新旧,是最直观的判断依据。

    李中易是中医大家,他对于植物的习性和变化,大致可以做到,只须瞟一眼,便可心中有数。

    所以,在抄家手册里面,李中易尤其强调了,怎样判断泥土颜色,植物异常荣枯的细节。

    百闻不如一见,李中易细致的检查了一番泥土和树丛,最终确定,此地没有藏宝。

    竹娘见李中易满手都是泥土,赶忙拿来水囊,想替他净手。

    李中易却含笑摆了摆手,说:“我以前摆弄药草的时候,手经常黑得不行,无妨事的。”

    “爷,您以前是小小郎中,如今却是大军统帅,须知,宰相之尊礼绝于百僚。”竹娘振振有词的借用李中易的原话。

    李中易莞尔一笑,竹娘的胆子越来越大了,而且学习能力也很不错,已经知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我还要跟着查看很多地方,总不能每到一处,都净一遍手吧?”李中易知道竹娘出身于西北折家,又是折赛花的贴身侍女,一向有着十分严重的洁癖,便温言做了解释。

    李云潇在一旁看得很明白,竹娘子在李中易心目中的地位,显然是越来越高。

    老李家的后宅之中,除了管事的唐蜀衣,平妻身份的折赛花之外,就数竹娘最有分量。

    至于,高丽的孪生三姊妹之中,最得宠的彩娇,李云潇通过近距离发现,那是个娇憨的女郎,被她的两个姊姊卖了,还要帮着数钱。

    同样出身于高丽国官僚家庭,同样都是金家的嫡女,彩娇和她那两个心机深沉的姊姊比起来,天真得如同雪白的麻纸一般,简直称得上是个异数,也难怪李中易一直宠着她。

    按照李云潇的理解,李中易在外面搏命,成天和人家玩心眼,他回家之后,肯定不想活得太累。

    竹娘噘起粉红的樱唇,显得有些不太高兴,却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

    望都县是座小县城,城中的高官或是大户人家毕竟有限,而且其规模也远不如大周朝的豪商或是盐商。

    搜索的队伍,虽然很检查得很仔细,至今为止,除了明面上的粮食、铜钱以及古玩之外,再无太大的发现。

    检查灶房的时候,队正只是指挥部下们,按照常规方法,完整的搜索了一遍,却一无所获。

    李中易忽然心中一动,老电影《平原游击队》里,厨房大灶的下边往往就是抗日游击队的地道出入口。

    “来人,把大灶给拆个干净,再挖地五尺。”李中易一时心血来潮,断然下达了挖掘令。

    队正得令之后,马上调集部下,三下五除二的就把火房里的大灶、中灶和小灶,都给拆得一干二净。

    挖地三尺的结果是:一无所获,李中易暗暗自嘲,也许是他太过多虑了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李中易传下号令,无论是灶房还是柴房,都要拆了,然后挖地五尺。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中易和队正一起检查过厢房,最终来到了这户人家家主的主卧。

    李中易走到窗边,惊讶的发现,主卧的窗户上,糊着雪白的麻纸。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老李家的造纸作坊,可以制作出如此精良的麻纸之外,再无任何商家有这种技术。

    老李家的造纸作坊,至今为止,最重要的几种化学配方,就一直掌握在李中易的手上,连李云潇都只掌握原料的添加时机。

    李中易望着雪白的麻纸,心中陡然升腾起冲动的兴奋感,他搓了搓手,嘿嘿,有门儿!

    这户人家居然用极其昂贵的白麻纸,糊了卧室的窗户,显然,这家人的家底,绝对称得上丰厚。

    “潇松,再调五个都的人过来,命他们把整个大宅子的内外院墙都拆了,然后挖地半丈。”李中易莫名其妙的兴奋,令李云潇一头雾水,竟然呆在当场,忘了接令。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李云潇,轻声斥道:“还楞着干嘛,难道说,等我赏一顿上好的竹棍烧肉给你?”

    李云潇一听竹棍烧肉这种具有特殊内涵的专用名词,猛然警醒,他赶忙涎着脸,拱手说:“爷,小的这就去调人过来,务必挖地一丈,就算是石头缝里也要榨出油来。”

    李中易微微一笑,眼前这座大宅子的主人,显然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只可惜,百密一疏。

    窗户上,透光率比普通黄麻纸,更高十倍不止的白麻纸,彻底暴露了此宅主人,绝对是个十分富有的大财主。

    不大的工夫,接到军令的近卫军们,如同潮水一般,涌进了大宅之中。他们在李云潇的精心布置之下,划定了各自的片区,热火朝天的挥起锄头,开始挖地一丈的修理地球。

    近卫军中军所属的十几名书记官,都围在李中易的身旁,架起折叠的小几,准备好笔墨,专门负责汇总从各区域传递回来的挖掘信息。

    人多就是力量大,很快,这座大宅子就被拆得面目全非。装载量很大的奚车,也被李中易调集了近百辆之多,专门负责将渣土运出城去。

    将渣土运出城,这倒不是李中易讲究所谓的环境卫生,而是为了更加彻底,更加清晰,把抄家工作,尽量做到没有遗憾。

    大宅最外侧的院墙被拆空,经过官兵们的仔细翻检,无用的渣土被一车接着一车的搬运出城。

    房顶的瓦片被专业的士兵,一片接着一片的揭下,然后装车运出城。

    “爷,剖开的房梁里面,发现了一匣龙眼般大小的夜明珠。”随着抄家工作的全面展开,李中易不断接到好消息。(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6章 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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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彪形大汉,拿出拼死搏命的精神,挥舞着手里的大铁锤和锄头,不大的工夫,就将墙体凿出一个可容两人钻入的大洞。

    李云潇命人钻进去查看,李中易赶紧摆手说:“别急,点起两支火把,搁到洞口,燃烧一刻钟再说。”

    两大束火把被扔进洞口,李中易隔着竹娘的娇躯,仔细的盯着火焰。

    燃烧了好一会儿,火把不仅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旺,李中易摸着下巴,略微一想,随即明白了:必是此宅的主人,预先留下了通风口。

    李中易想通之后,不禁晒然一笑,他终究还是想多了。神龛后边肯定藏着好东西,而且,此宅的主人除了留下通风口之外,应该经常进去查看一下,鉴赏一番吧?

    李云潇见李中易挥了挥手,他随即下令部下们,继续扩大洞口。

    近卫军的官兵们,虽然一直守护在李中易的身边,可是,也不是谁都有如此近距离接近李中易的机会。

    所以,四名穿墙打洞的近卫军士兵,当着李中易的面,格外的卖力,没几下就把洞口扩大了两倍。

    由于竹娘有意无意的阻挡,李中易只得放弃凑过去,近距离查看的念头,吩咐两名持盾的士兵,手举火把和灯笼,率先钻了进去。

    不大的工夫,一名士兵从洞口钻了出来,兴奋的禀报说:“好多宝贝,好多宝贝,小的都看花了眼。”

    李中易刚想迈步,就见李云潇领着几名持盾的大汉,抢先钻了进去。

    唉,李中易微微叹了口气,想当初,他只是一名区区副院长的时候,自由度比现在高出十倍不止。

    人在庙堂,身不由己!

    如今的李中易,身边聚集了一大批新晋军事利益集团,既有河池乡军出身的老嫡系,又有原隶属于禁军的老部下,还有折家、金家、柴家等一大帮子靠他撑腰的家族门阀。

    不夸张的说,李中易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就等于是彻底断绝了众人更上好几层楼的美好希望。

    李中易的心思,属于典型的围城思想,没有特权的时候,拼命想进步,当更大的官儿。

    到了如今的地位之后,李中易却又不知足的想要行动自由度,这显然难以两全。

    等李云潇带人在洞内布置妥当之后,李中易这才在竹娘的护卫之下,终于钻进了洞内。

    通明的火光之下,李中易看得很清楚,进洞不过几步路,便是螺旋向下的台阶。

    台阶的一侧,站满了面朝墙壁,左手举着火把右手持盾的近卫军官兵。

    李中易又是暗暗一叹,他现在的待遇,真心属于国宝“大熊猫”的级别,部下们惟恐他出个闪失,保护得严丝合缝,异常精心。

    竹娘经过李云潇身旁的时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轻轻的朝他点了点头,那意思是表扬他:干得真心漂亮!

    李云潇咧嘴一笑,李中易不仅是竹娘的夫主,也是他李潇松的恩主。不夸张的说,没有李中易的赏识和提拔,李云潇很可能到终其一生,依然是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卑贱猎户。

    李中易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找宝藏上面,压根就没注意到,竹娘和李云潇之间无声的交流。

    洞内的台阶,铺的是大青石板,长约五尺,宽两尺。也许是为了防滑,石板上刻了好几道,极深的凹纹。

    李中易越看越觉得,不虚此行,他翘起嘴角,心中已笃定:收获绝对小不了!

    沿着台阶往下走了大约百级左右,李中易的眼前豁然开朗,唉哟喂,他定神一看,立时精神大振。

    迎面的墙上,凿了很多格的置物凹洞,在明亮的火光照耀下,李中易看见了一只又一只锦匣。

    李中易见了宝贝之后,心态反而平和了许多,不客气的说,洞内的所有东西,已经是他的了,有必要急躁么?

    接着往下走,最终,李中易的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铜钱之池。

    李中易走过去,顺手抓了一把铜钱,正欲细看,一枚刀形钱币陡然映入他的眼帘。

    尽管,李中易对于古钱币并无研究,可是,历史教科书上关于刀币的介绍,他隐隐约约有些印象。

    刀币,好象是先秦时代,齐国或是燕国,还是赵国所使用的货币吧?

    李中易有些迟疑,他的记忆显然不是那么的清晰,对于刀币的了解,也仅仅知道一个大概而已。

    不过,李中易挖地一丈,并不是来当考古学家,他只需要了解到,刀币流行的时间,十分的久远,也就足够了。

    作为天下第一大豪商,李中易比较清楚的是,自从唐代以后,世面上通行的大多是五铢钱,也就是一般所说的“方孔通宝”。

    在老李家的秘密银库之中,各朝各代的通宝,都有不少,李中易惟独没见过眼前的这种奇特的刀币。

    明晃晃的物证就在眼前,李中易不禁微微一笑,吃大户可真是一件美妙的好差事呢!

    说句心里话,李中易压根就不缺少铜钱,他吩咐说:“把这些钱,都装了,一枚不许留下。”

    “喏。”李云潇接令之后,李中易的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墙上。

    按照这个时代的习俗和惯例,李中易根据自己的判断,既然此宅的主人,把无数铜钱随意的堆积在池子里,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显然那人没把铜钱放在心上。

    “来人,小心的取下那只锦匣。”李中易顺手指着墙上的一只超长锦匣,吩咐人去拿下来。

    大人物只须动动嘴巴即可,自有老部下替他完成指令,不大的工夫,那只超长锦匣,便被几名近卫军用麻袋兜底,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经过李云潇的仔细检查之后,被完整的摆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竹娘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只大盾,遮掩住李中易大半个身子,李中易心里明白得很,显然,他想亲手打开锦匣的想法,已经成了奢望。

    “注意机关和暗器,听我的吩咐,慢慢来,千万不要急躁。”李中易按照武侠小说里面,对于各种伤人暗器的描述,按部就班的吩咐人,一步步的打开了锦匣。

    通明的火光之下,一只粗长的竹筒,出现在了李中易的眼前。他定睛一看,竹筒的两端,被人用蜡密封着。

    嘿嘿,有门儿啊,李中易大致判断着,蜡封的竹筒里面,很可能是一幅卷轴,只是,不知道是何等珍稀之物呢?

    实在是令人有些期待啊!(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7章 传国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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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筒启封的时候,李中易的心猛的跳了一下,好奇心在刹那间,爆棚!

    李云潇亲自动手,很快便打开了蜡封,他轻手轻脚的从竹筒内,取出几幅长长的卷轴。

    在部下们的帮助下,其中一幅绝妙的仕女图,徐徐呈现于李中易的面前。

    只见,站在岸边的曹植表情凝滞,一双秋水望着远方水波上的洛神,痴情向往。梳着高高的云髻,被风而起的衣带,给了水波上的洛神一股飘飘欲仙的来自天界之感。她欲去还留,顾盼之间,流露出倾慕之情。

    “咦……雪霁望五老峰图……顾恺之……”李中易看清楚卷轴的落款、印章之后,不禁大吃了一惊,倒吸了口凉气,这个财显然发大了。

    李中易不怎么懂画,以前也仅仅在参观故宫的时候,见过《洛神赋图》的摹本。

    如今,号称中国山水画开山之作的《雪霁望五老峰图》,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情绪难免有些波动。

    李中易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欣赏了一阵《雪霁望五老峰图》,只可惜,他虽然擅长抄袭诗词,艺术细胞却极其不发达,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好好的收起来,等回京城之后,再寻作画的大家来鉴定一下。”李中易虽然看不懂顾恺之的山水意境,却也知道,如果此画为真非伪,那怕是后人临摹的拓本,也绝对是可以传世的稀世国宝。

    和李云潇这个前猎户不同,竹娘出身于西北大豪门折家,即使折赛花不怎么喜欢古玩玉器字画等物,竹娘或多或少见识过一些文化方面的好东西,这方面的眼力远超李中易。

    竹娘看得出来,李中易只喜诗词,却在字画方面,没有多少天赋,所以显得兴致不高。

    随着墙上的锦匣,一只接着一只的打开,李中易脸上的笑纹,也跟着越来越深。

    尤其是,当部下们从一只硕大的檀木箱中,找出一整套金缕玉衣之后,竹娘看得很清楚,李中易的嘴角一直翘起老高,显然心情棒极了!

    字画方面,李中易既没有深入的研究,也无太大的兴趣。可是,金缕玉衣这种盖世国宝,李中易即使想不知道,也不太可能。

    汉朝,是最崇尚玉器的朝代。玉衣也称“玉匣“、“玉柙“,是汉代皇帝和高级贵族死后穿用的殓服,外观与人体形状相同。玉衣是穿戴者身份等级的象征,皇帝及部分近臣的玉衣以金线缕结,称为“金缕玉衣“,其他贵族则使用银线、铜线编造,称为“银缕玉衣“、“铜缕玉衣“。

    因为广泛宣传的关系,据李中易所知,后世的红朝建政以后,汉墓中所发现的玉衣已在十件以上,其中河北省满城西汉中山靖王刘胜及其妻窦绾的二件、定县西汉中山孝王刘兴的一件、江苏省徐州东汉楚王刘戊(一说为第二代楚王刘郢客)的一件、安徽省亳州东汉末年曹操的宗族曹腾(曹操祖父)的一件,共5件,已经完全复原。

    以满城汉墓的二件为例,刘胜的玉衣共用玉片2498片,金丝重1100克,窦绾的玉衣共用玉片2160片,金丝重700克,其制作所费的人力和物力是十分惊人的。

    李中易的心情好了,现场显得有些压抑的气氛,立时由阴转晴,豁然开朗!

    过了一会儿,突然从人群之中,传来一阵惊叫声,李中易听得很清楚,那是李云潇的怪叫声。

    “何事如此惊慌?”李中易心里明白,已经识得不少字的李云潇,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发出惊叹声。

    “爷……”李云潇抱着一只方方正正的硕大锦匣,如奉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捧到李中易的眼前,刻意压低声音,“爷……您猜猜看……小……小的……发现了什么样的好宝贝……真正的好宝贝……”

    李云潇异常激动的心情,令李中易不由微微一楞,以他对李大管家性格的了解,如果是寻常之事,绝无可能如此的一惊一咋,连说话声都明显发颤。

    “汝发现了何物?”李中易背着手,气定神闲的盯着李云潇,不管是什么好宝贝,既然已经落入李云潇之手,这煮得熟透了的鸭子,还有可能跑得掉么?

    “爷……我的爷呀,您……请看看这个……”李云潇双手捧着锦匣,却目不转睛的盯着竹娘。

    善解人意的竹娘,随即上前一步,轻手轻脚的接过已经打开盒盖的锦匣,双手呈到李中易的眼前。

    锦匣之中,是一尊方圆四寸左右的玉印,也许是被李云潇翻检过的原因,古朴的篆文字样朝上。

    李中易刚开始并未看清楚,玉印上撰刻的字样,等李云潇抢过部下手里的火把,凑到近前,他终于看见了,玉印上面刻的竟然是,“既寿永昌,授命于天……”

    “咦,这莫非是……”李中易虽然不是饱学的儒门宗师,到了大周朝之后,却也私下里学习过不少古文知识,区区八个字篆文字样,竟是格外的刺眼。

    既寿永昌,授命于天,绝对是只有皇帝的玉玺上,才有可能出现的字眼!

    李云潇颤声说:“爷,不瞒您说,左将明一直暗中寻找此宝,他曾经拿出图样,给小的看过。”

    得了,李中易刹那间,全明白了,敢情他的老部下们,一直都打着这样的主意:枪杆子里出皇帝!

    “来人,去把左将明给老子叫来。”李中易心里的感受,简直是五味杂陈,这个左子光,真是一头倔牛。

    很快,左子光就拍马赶到,刚一见面,他还没来得及行礼,便看见了奉在竹娘手中的那方玉玺。

    “哎哟喂……这便是已经失落很久的传国玉玺吧?”左子光两眼放光,死死的盯在玉玺上面,浑然忘记了李中易就在身旁,且虎视眈眈的瞪着他。

    左子光快步凑到竹娘的身旁,目不转睛的盯着玉玺,嘴里念念有词:“和氏璧,果然是和氏璧呀……缺了一只角,应是王莽逼迫孝元皇太后交玺时摔的……咦……大魏受汉传国玺,嗯,这是曹丕篡汉时留下的印迹……嘿嘿,没错,这确实是李斯的手书篆文,我已经研究很久了……嘿嘿……嘿嘿……好宝贝啊,天佑恩师……”

    李中易皱紧眉头,死死的瞪着已经严重失态的左子光,语无伦次的手舞足蹈。

    左子光这小子,一向是个心思缜密,擅长玩心眼的阴谋家,如今,当着李中易的面,极为失态。

    可想而知,左子光这家伙,已经高兴到了何等程度?

    左子光的轻声喃喃自语,在地洞内,却像是晴空霹雳一般,震耳欲聋。

    心旌摇动的众人,情不自禁的把目光投注到传国玉玺之上,这可是失踪了很久的皇帝之宝呐!

    李中易恶狠狠的瞪着左子光,这个坏种绝对是故意说出传国玉玺现形的真相,明摆着是想把李中易架到火上烤。

    不管,李中易最终选择交出或是收藏传国玉玺,都有着天大的麻烦!

    李中易如果向朝廷交出传国玉玺,以目前朝廷文官集团以及符太后对他的提防和警惕,这显然只会惹来更大的猜忌。

    一向擅长耍弄阴谋诡计的文官集团,在应景的时候,只需要派出一名小卒子上书弹劾,理由都是现成的:传国玉玺为啥偏偏落入到李中易之手呢?

    只要此问一出,李中易距离杀身之祸,不远矣!

    如果,李中易不交出传国玉玺,嘿嘿,仅此一事,即可印证一件大事:他李某人必存反志!

    交或不交,对于李中易来说,都是足以致命的大问题!

    最可恨的是,左子光有意识的念念有词,让在场的老部下们,彻底听明白了来龙和去脉。

    李中易扫了眼四周,他明显发觉,众人的注意力已经离开了传国玉玺,转而聚精会神的盯在他的身上。

    亏得李中易的神反应,他抢在左子光前边,厉声喝道:“此事严禁外传,违者族诛。”

    “喏。”面对李中易史无前例的狠辣军令,部下们凛然齐声接令,这便将左子光很可能说出的煽动之词,彻底堵死在了腹中。

    左子光听了李中易吩咐,嘴上答应了不外传,心里其实暗暗窃喜。以目前李中易在朝廷之中的处境,他至少有七成把握,他的恩师不会,也不敢交出传国玉玺。

    朝夕相处了这么些年,在李中易的言传身教之下,左子光的政治智慧,已经远超绝大部分朝中的老政客。

    皇帝者,兵强马壮者为之!

    功名,但在马上取!

    再加上,李中易虽未明言,却一直采取各种措施,牢牢掌握住兵权的特性,让左子光有理由相信,精明似鬼的李中易,绝对不可能干自毁长城的蠢事。

    逻辑是明摆着的,只要李中易当众向朝廷交出了传国玉玺,就必须被迫交出了弥足珍贵的兵权。否则,文官集团铺天盖地的口水,足以淹没一切。

    得到过传国玉玺的权臣,却不想交出兵权,退隐养老,究竟想干嘛?

    此诚,李中易绝对不可承受之疑问!

    如今,李中易虽然下了封口令,左子光反而长长的松了口气,嘿嘿,只要传国重宝在李中易的手上,前途必是一片光明!(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68章 盘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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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踪好几十年的传国玉玺,陡然现形,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包括竹娘在内,全都兴奋至极。

    李中易不信谶讳之学,可是,这个时代的人,偏偏拥有根深蒂固的唯心鬼神论!

    上下几千年以来,无论是陈胜、吴广借鱼腹藏书、篝火狐鸣的由头率众抗秦,还是洪秀全、杨秀清等凭借上帝附体为名揭杆反清,都需要一个天授大任的绝佳籍口。

    如今,传国玉玺不经意的出现在了营州这么个完全不起眼的小地方,而且,就在李中易的眼前,这不是天意,那啥是天意?

    从这一刻起,李中易明显察觉到,众人对他的态度,与此前的恭敬相比,竟然又多了一股子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狂热情绪,简直无法用语言去形容。

    作为一名超级成熟的政客,李中易也不是傻子,只要不是对他不利的情绪,管它作甚?

    更何况,李中易接下来要干的大事,确实需要更多的支持者,毕竟这是件大好事嘛!

    自从传国玉玺出现之后,大家尽管在地窖内接二连三的发现,不世出的各种宝贝,可是,再也无法勾起人们太大的兴趣。

    李中易其实没把传国玉玺真当回事,道理是明摆着的,没有强悍的实力做后盾,汉献帝即使掌握着传国玉玺,照样要乖乖的把皇位禅让给曹丕。

    “咳,李潇松,你且收起此物吧。”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有些心不在焉的李云潇,略微提高了一些声调,明显表达出他此时不悦的心情。

    “喏。”李云潇意识到李中易的不爽,赶忙小心翼翼的从竹娘手上接过传国玉玺,又刻意安排了几名老李家的忠心家将,死死守护着来之不易的至宝。

    所谓天授之名器,一旦和强大的新兴军事集团结合在一起,在未来必然会爆发出惊人的影响力。只不过,李中易这个拥有现代思想的政客,尚没有这种意识罢了!

    在李家军中,李中易喜欢抄家抢劫的作风,为众人广泛熟知。

    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李中易一直挂在嘴边的这句名言,不说李云潇这种贴身的近臣,就算是普通士兵,也耳熟能详。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基于李中易的“特殊爱好”,李家军的上上下下,群起仿效。

    用杨烈的话说,就是只要有用的物资,都必须搞到手,绝不可放过一针一线。

    集体性质的抄家活动进行得如火如荼,李中易的注意力却转到了,眼前这座大宅子的主人身上。

    如此多的宝贝,居然集中于这座不起眼小城的大宅之中,尤其是竟然藏有失踪许多年的传国玉玺,此地的主人,究竟是何许人也?

    “此地的主人为谁?”李中易扭头询问李云潇,他有种预感,这个人的身上,一定藏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按照李家军的传统,破城之后,最先被控制的除了掌军的总管府之外,就是负责钱粮人口等民政的地方官衙。

    其中,

    经过紧张的文档翻查之后,一位书记官奉命从县衙赶来这边,当面向李中易禀报说:“回爷的话,下官们遍查文契,谁曾想,此宅竟是无主之地。”

    李中易微微一楞,藏了这么多宝贝的大宅子,竟然在契丹人的户籍之上,变成了无主之地?

    嘿嘿,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左将明,找出此地主人的活儿,本帅授予你全权。嗯,军中无戏言,丑话先说前边,找不出来正主儿,你就等着屁股开花。”李中易的吩咐,令左子光明显意识到,现世报应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聪明绝顶的左子光,哪里不明白,他此前的小动作,等于是把李中易架到火上烤。

    李中易心里既然窝着火,迟早要借题发挥,将怒火发泄到他左子光的头上。

    “喏。”左子光硬着头皮,接下了李中易故意刁难的军令,这是他多嘴之后无可逃避的责任。

    李中易见了左子光愁眉苦脸的糗样,他心想,这小子最会装蒜和演戏,不可轻饶。

    在李中易的两大弟子之中,和擅长领兵打仗的杨烈相比,左子光更适合做见不得光的,必须耍弄阴谋诡计的各种勾当。

    左子光告辞离开李中易之后,先找清理户籍的书记官,要到了整个营州的丁口记录。

    然后,左子光点齐军法司的所属人马,浩浩荡荡的骑马冲出营州的西门,直奔关押全城男丁的临时监管营。

    按照李家军的规矩,临时监管营的管辖权,原本就归于军法司属下,也就是左子光完全控制之下。

    左子光拍马赶到的时候,武装到牙齿的军法司宪兵们,在新兵营的配合之下,早就把万余名男性壮丁,捆绑得结结实实,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

    “大家听好了……”左子光大马金刀的坐到书案的背后,大声吩咐说,“我就一个要求,挨个把城里的每家每户的丁口数,都给老子查清楚喽。”

    “喏。”军法官们纷纷应喏,对于查人丁的工作,他们完全不陌生。

    李家军虽然军纪严明,可是,林子大了之后,什么样的鸟人都有。数万人的大营之中,难免会出现极少数人,大错不敢犯,小错却不断的情况。

    于是,怎样把这些脑子灵活过了度的官兵,从茫茫大军中找出来,令其受到军法的惩戒,也就成了军法官们的主要职责之一。

    经过反复的论证,各军的大营之中,除了本营值星官的日常盘查之外,在制度层面上,又增加了驻扎各都的宪兵巡逻备案的必要流程。

    事实证明,自从增加了宪兵巡逻登记制度之后,李家军的官兵们,犯小错的概率,也随之大大降低。

    随着左子光一声令下,军法司的宪兵们,在各自军法官的带领下,展开了仔仔细细的人丁甄别行动。

    “你,过来。”左子光本人也没闲着,他抬手指着距离最近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大汉,把他叫到身前,开始盘问,“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做何营生?”

    等那个大汉回答完毕,左子光冷不丁的问他:“可有熟识的亲属或是友人?”

    前面的问题,不过是寻常的记录罢了,这突如其来的最后一问,才是左子光真正的目的所在。(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70章 敌我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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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老部下们来侃侃大山,摆一摆龙门阵,一直是李中易和大家交流感情的一种贴心安排。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其性质类似于李中易以前当副院长时,经常和下级干部们召开座谈会一样。

    其目的有二,其一是拉近和部下们的关系,告诉大家,他李某人从没忘记任何人。

    其二是,及时掌握部下们的想法,让他们敢说话,而且有畅通的说话渠道,不至于造成难以挽回的误会。

    喝着热茶,吃着点心,随心所欲的闲聊一通,这种看似不起眼,也几乎没啥开销的沟通方式,实际上,一直默默的起着沟通的桥梁作用,并且十分高效。

    站在将心比心的角度,李中易当副院长的时候,除了高收入之外,更看重的其实是老首长不经意的夸奖他:医术高明,服务质量很棒。

    人,不是机器,情感方面的需求,在某些时候,远远大过金钱。

    李家军自从军兴以来,战场上的缴获物资,除了必要的交公部分之外,剩余的很大一部分,都分配给了官兵们。

    钱是王八蛋,没钱万万不能,可是,当财富积累到一定的数量,也就变成了数字而已。

    换位思考一下,就连李家军的普通士兵都明显富裕了,更何况,统兵大将们呢?

    至少,廖山河和刘贺扬二人,敢于当着李中易的面,唱一曲双簧的戏码,这也就从侧面反证了一件事:沟通十分畅通,关系非常亲密。

    否则的话,谁会冒着被主君猜忌的风险,乐此不疲的玩同样的小游戏呢?

    “爷,咱们把城里的粮食都抢光了,饿死契丹狗倒是小事,咱们同族的……”廖山河憋了很久,终于趁着李中易饮茶的当口,实在忍不住问出了口。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茶盏,微微一笑,说:“晓达,契丹人慑于我军声威,不敢言战,落荒而逃之后,你视为同族的人们,可有主动迎接我北伐之王师者?”

    “呃……这倒没有,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就和防贼一般……”廖山河有些尴尬的摸了摸硕大的脑袋,契丹人虽然被打跑了,可是,契丹国治下的汉民老百姓,好象并不怎么欢迎大周的北伐军?

    “嗯,晓达你说的一点没错,彼辈确实视我军如同流寇一般。”李中易轻声一叹,耐心的解释说,“幽燕之地,丧于契丹人之手,已近三十载。说句大实话,契丹人为了笼络住辖境内的汉民,其所收取的农税,确实比我中国轻得多。”

    “契丹人平日所食,主要是牛羊,只是在遭灾的时候,需要幽燕的粮食救济罢了,所以,契丹国有条件只收取很少的农税。”李中易小饮一口茶汤,晃了晃脑袋,此时此刻,他竟然颇有些怀念以前手夹一支烟,吞云吐雾的美妙感觉,“反观我中国,人多耕地少,牛羊皆少,只能以粮食为主。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寻常老百姓,都需要从田地里面刨食。咳,田地永远是有限的。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或是遭了天灾,穷人之家就只能卖地求生,甚至是出卖儿女,给富人家为奴,只为了三个字:活下去。”

    “不知道你们注意到了一个规律没有,在我中国,但凡出现天灾或是人祸之后,总有权贵或是大户人家,会大肆出手趁低兼并穷人家的土地。”李中易轻声一叹,“这还是合法的土地买卖。至于,权贵们利用权势,巧取豪夺的恶劣行径,更是比比皆是。”

    “爷,末将明白了。契丹国收的农税轻,即使是咱们同族的子民,处于利益方面的考虑,也不见得欢迎王师北伐。”李中易深入浅出的介绍,让廖山河茅塞顿开。

    自从唐末以来,就有好男不当军汉的民间谚语,贼配军,一直是老百姓口口相传的骂语。

    廖山河在跟随李中易之前,其实是个典型的半文盲军将,他只知道刀口舔血,马上取功名,哪里又知道这么许多经济原理?

    如今,李中易把话说透之后,在总管府二堂之中的所有人,全都明白了一件事:已经被契丹人驯服了的所谓同族子民,很可能视北伐的王师为寇仇。

    “诸位,你们且听仔细了,我不是假仁假义的宋襄公,更不可能做沽名钓誉、养虎遗患的西楚霸王。在我的身后,不仅有你们、你们的部下以及大家的父母妻儿需要悉心的照应,更有千千万万的大汉子民,需要更多更大的生存之地。所以,在敌国境内,该怎么抢就怎么抢,一切依照军令行事。”李中易冷冷的扫视了四周一圈,突然厉声喝道,“本帅奉劝诸位一言:亦将余勇追穷寇,绝对不可同情心泛滥。须知,姑息养奸,便是资敌。至于,那些所谓的同族子民,怎么活下去,就让契丹国的睡皇去操心吧!”

    “喏。”在场的所有人,全都抱拳行礼,凛然遵命。

    李中易已经有言在先,不管心腹重将们如何理解,都必须不打折扣的执行下去。

    “来人,去问一下左将明,城中的铁匠、木匠、泥匠等各种匠人,可曾甄别清楚?”李中易发了狠之后,突然话锋一转,二堂内原本凛然肃杀的气氛,稍有缓解。

    刘贺扬主动凑到李中易身前,拱手问道:“爷,末将担心一事,就怕朝廷里的文官们……”

    李中易听得懂刘贺扬的弦外之音,他点点头,反问刘贺扬:“洪光,就算是我什么事都不做,只要这支军功显赫的军队还在,你觉得朝廷的文官们,有可能放过我么?“

    刘贺扬仔细一想,还真是李中易说的这么个道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身为老京城土著的刘洪光,岂能不知?

    明眼人都知道一个铁的事实,朝廷的文官集团以及符太后,都十分忌惮李家军的存在!

    这时,廖山河猛一拍大腿,一惊一咋的嚷道:“爷,末将想明白了,绝不能让咱们同族的铁匠、木匠等匠人,继续替契丹狗卖命!”

    李中易听了此话,不禁微微一笑,他没有看走眼,廖山河这个貌似粗汉的家伙,其实是个内秀的家伙,大事上面还真不糊涂。

    得了幽云十六州的契丹国,虽然叛乱一直不断,可那只是契丹贵族内部的权力矛之争,并未波及到以幽州为主的南京道。

    据李中易得到的密报,在短短的三十年内,契丹国的冶金及铁器制造水平和工艺,有着突飞猛进的大发展。

    与之相对应的是,中原地区处于长年战乱的境地,至今尚未统一,导致很多独门的手工艺技术彻底失传。

    时至今日,不客气的说,除了李中易整顿过的三司胄案所属的铁器作坊之外,整个中原地区的冶金水平,已经远远的落后于契丹人。

    针对产业落后,一般有两种解决方法,其一是依靠战争去抢劫工匠和技术,其二是用厚利吸引工匠们南归。

    二战结束之后,主动发动战争的第三帝国,早就被炸成了一片废墟。可是,美国和苏联,依然收获颇丰:大量的工程师、技术员以及科学家,包括海量的先进生产设备,被他们或骗或抓,瓜分得干干净净。

    和这个时代的众多军阀,只知道抢粮食、抢地盘以及大肆扩充军队,有着明显的不同,李中易这个拥有现代工业化意识的家伙,对于技术方面的人才,有着非同寻常的关注度。

    “竹娘,你去取一半的空白敕牒来,都派人去交给左将明。另外,告诉左子光,就说是我的吩咐,凡是愿意主动跟随大军南归的工匠,除了赏陪戎副尉的出身之外,另赏百贯之安家费。”李中易此话才刚刚出口,立时震惊四座。

    自从唐末以后,军阀混战,导致纲常紊乱,旧有的秩序和伦理,已经被彻底打破,变成了有枪就是草头王的暴力逻辑。

    可是,公开授予卑贱的工匠以官职,依然是一件骇人听闻的稀罕事!

    以前,李中易管辖三司胄案的时候,特别厚待工匠,也做过类似授官的事情。但是,在文官集团的严密封锁之下,消息并未广泛传开,而且人数颇少。

    在场的心腹重将们,心里都非常清楚,此次李中易率军北伐之前,朝廷按照惯例,预先发放了多达数百份的空白官诰或是敕牒。

    天子抚四民,也就是士农工商,这四种社会阶层。除此之外,其余的阶层,全都被归入贱籍,其中自然也包括工匠在内。

    即使是在兵荒马乱的时代,工匠阶层,依然不受各地大小统治者的重视,往往视其为奴。

    官或绅,甚至是勾结官僚的大商人,都可以随意的辱骂、殴打,甚至是杀死工匠,充其量赔点小钱而已。

    由此可见,工匠的地位,有多么的低微?

    “爷,此诚盘古开天以来的头一遭啊!”廖山河的脸皮确实够厚,公然大肆吹捧李中易,语不惊人誓不休。

    刘贺扬这个老京城人士,从小就在长辈们的熏陶之下,养成了极其瞧不上卑贱工匠的旧观念,一时竟转不过弯来。

    立下无数战功的李家军大将,他刘贺扬从今往后,居然要和贱匠们一起在李中易的帐下当差了,这究竟算怎么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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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1章 大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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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喏。”为首的军法官领命之后,正欲转身离开,却突然意识到,不愿意跟随大军南归的工匠,及其家眷应该如何处置。

    左子光看出老部下的心思,面色阴冷的作了个隐秘的手势,然后淡淡的说:“恩师他老人家军政事务异常繁忙,咳,你也跟随我有些年头了,应该知道我的老规矩吧?”

    “下官明白了!”军法官大声接令,左子光虽然没说应该如何处置的方案,可是,他的神态以及动作,已经暗示得异常清楚。

    李中易座下的两大弟子之中,个性阳光、沉默寡言的杨烈擅长领兵作战,左子光则是个喜欢躲在暗处,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别急着走。”左子光略微想了想,眨了眨眼,吩咐道,“恩师他老人家喜欢手艺人,咱们就多给他们一次机会吧?这么着,凡是不愿意南归的工匠,先领到我这里来,由我亲自开导一下。嘿嘿,实在不乐意的,那就爱莫能助了。”

    “喏。”军法官心里明白,能够让左子光颇为顾忌,以至于史无前例的临时改变主意的人,除了李相帅之外,再无别人!

    在左子光的率领之下,军法司的效率,高得惊人。在人丁及彼此关系经过扎实统计的基础之上,整个营州城中的数百名工匠,被一一找了出来。

    其中,绝大部分工匠在授予官职,以及赏钱的驱动之下,愿意跟随李中易南归。

    可是,林子大了之后,什么鸟都有,军法官们即使费尽心机,依然有五名工匠,不愿意离开营州。

    于是,这五名工匠被带到了左子光的面前,左子光和颜悦色的拱手说:“诸位皆乃我大汉血脉,为何不愿南归祖宗之族?”

    为首的一名老工匠,面露难色,结结巴巴的解释说:“不瞒太尉,小人世代居于营州,若是随军南下,岂不是无人洒扫祖坟了么?”

    左子光摸着下巴,淡淡的解释说:“不瞒老丈,我军多则十年,少则三五年,便会兵临幽州城下,到那个时候,老丈你大可衣锦还乡,让儿孙们光宗耀祖,岂不快哉?”

    “回太尉的话,小老儿实在是故土难离啊。”老工匠依然找理由推搪,死活不肯跟着李家军去南边。

    左子光撇开老工匠,心平气和的又问一个壮年工匠,“可愿作官?”

    “这个……那个……”壮年工匠既急且怕,却偏偏说不出半句囫囵话来,显然是想蒙混过关。

    “回祖族作官,难道不比替契丹人卖命,强出万倍?”左子光脸色的笑纹,越来越深。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面色凝重的军法官,他快步走到左子光身前,小声说:“禀法司,据愿意南归的工匠们集体指认,此地的五个工匠,皆和契丹人沾亲带故。他们无一例外,为了获得契丹人的赏识,居然把自家的闺女,献给了契丹人。”

    左子光眉锋一挑,笑得更加的灿烂,眯起双眼,笑嘻嘻的说:“既是如此,那就老规矩伺候着吧。”

    “喏。”军法官和宪兵们一齐立正,朝着左子光行了捶胸礼,表达坚决执行军令之意。

    负责执法军法的宪兵都头,厉声喝道:“来人,将这五个贼子,全部拖出去,坑了。他们的家人,男丁为奴,女子为婢,永入贱籍。”

    随着都头一声令下,宪兵们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哭着喊着,瘫软在地上的五个工匠,架起双肩,拽着倒拖了出去。

    军法司的执行效率,一向高得惊人,不大的工夫,五个活人坑便被契丹俘虏挖得很深很深。

    然后,五个卖族求荣的狗贼,被横起竖八的扔进了坑里。在荷枪实弹的宪兵监视下,契丹俘虏挥起手里的铁铲,用满天飞舞的泥土,将往日的狗腿子,活生生的埋葬进了土坑里,只露出脑袋。

    “让这里的所有人,都过来看一看,卖族求荣是个啥下场。”左子光的下一道命令,令身边的军法官们,一个个瞠目结舌,目瞪口呆。

    “法司,您背着大帅活坑了这些狗贼,却这么大肆张扬出来,恐怕大有不妥吧?”一个心腹级别的军法官,凑近左子光,小心翼翼的劝说。

    左子光展颜一笑,说:“你且放心好了,恩师他老人家非但不会责罚,只怕还会赞赏于某家。”

    以李中易在军中的耳目之灵通程度,很快就知道了,左子光当众所放的狂言。

    竹娘原本以为李中易会大发雷霆之怒,却没想到,李大帅仅仅只是皱紧眉头,轻描淡写的笑骂道:“这个左将明,难道是想步马谡的后尘么?”

    等李中易钻进参议司的屋里,竹娘揣着疑问,扭头小声询问李云潇。

    李云潇听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不由笑道:“娘子,咱们的爷,一直是个疾恶如仇之人,平生最恨卖族求荣的狗贼,嘿嘿,仅仅只是坑杀,已经算是便宜了他们。”

    竹娘皱紧秀眉,追问道:“可是,左子光背着爷杀人,一向重视军法的爷,怎么不惩罚他呢?”

    李云潇暗暗一叹,这也就是竹娘了,换作旁人敢这么问他,不拿大耳刮子猛抽,才是咄咄怪事。

    “娘子,咱们的爷,将来终究是要掌握大政的,很多事情不便于亲自下令啊。”李云潇左思右想,最终,冒着屁股开花的风险,还是说了实话。

    说句心里话,不仅李中易特别宠爱竹娘,就连李云潇这个贴身大管家,兼近卫军都指挥使,也对个性直爽、忠心不二的竹娘,一直是另眼相看。

    竹娘这才恍然大悟,小声说:“多谢潇松大哥悉心指点,小妹这厢有礼了。”说罢,敛衽为礼。

    李云潇慌忙闪避到一旁,连连摆手说:“娘子是何等的身份,小的实在是不敢当啊,万万使不得的……”

    竹娘虽然出身于西北折家,一直伺候在折赛花的身旁。可是,折赛花毕竟是女流之辈,并不是掌握折家军政大权的主帅,很多细节上的问题,难免有不清楚的地方。

    折赛花都不清楚的阴暗面,更何况,一直没有独当一面的竹娘呢?

    且不说竹娘和李云潇之间的交流,李中易正坐在书案后面,仔细的研究着,城内人丁及关系的报告书。

    唐末的战乱时期,由于契丹人的不断袭扰,营州本地的汉民损失极大,即使没死的,也大多逃难去了。

    等到契丹人彻底的占领了幽州之后,重用汉官管理民政,地处南京道和中京道必经之地的营州,人口逐渐增多,商业也日益繁荣起来。

    道理其实很简单,逃出去的营州汉民,包括大户人家在内,很多都无法再回营州。

    人口少了,无主的土地却增多了,只要依附契丹人的汉官不全是笨猪,按照传统的治理方法,采取无偿赠送土地,以及若干年减税的务实政策。

    要不了一代人的时间,营州本地的小农经济,自然而然的会得到快速的发展。

    李中易一边翻阅文档,一边仔细的琢磨着,敢窝藏传国玉玺的那位仁兄,必定是个心机深沉的家伙。

    左子光已经把全城的人丁户籍,全都梳理了一遍,那人却始终杳无音信。

    这么大的一座宅子,李中易进宅的时候,宅内又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从诸多的事实反推回去,平日里宅子里的仆人,一定少不了。

    忽然,李中易脑子里的灵光一闪,大叫一声,“唉呀呀,某家险些错过了……”

    话音未落,就听左子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禀恩师,学生找到眉目了。”

    李中易放下手里的毛笔,轻声一笑,吩咐道:“自己滚进来吧,某家倒要看看,你找到了什么眉目?”

    左子光推门进屋,正欲行礼,李中易含笑摆了摆手,宽慰说:“将明辛苦了。”

    李中易此话一出口,左子光便明白了,坑杀叛族工匠之事,他肯定没有做错。

    左子光忽然想起了李中易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名言: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

    具体应景的解释,其实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

    “恩师,学生差点被那人绕了进去,好在咱们甄别户籍异常仔细,没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处。”左子光嗜血的舔了舔唇角,眯起双眼,“如今,那人的大致身之处,学生知自矣!”

    李中易含笑摆了摆手,说:“你且莫说出来,咱们各自手书在纸上,看谁猜得更准?”

    “哈哈,一切都瞒不过恩师您的眼睛,那学生便献丑了。”左子光挽起衣袖,提起毛笔,饱蘸浓墨,在雪白的信笺之上,刷刷写下了一行大字。

    与此同时,李中易也在纸上,留下了他的看法。两人几乎一齐收笔,师徒彼此看了眼对方的字迹,竟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嘿嘿,那人竟然是……”左子光仿佛饿极了的噬人猛兽,突然发现了猎物一般,精神异常抖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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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洞内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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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宅的主人,竟是一名心机极其深沉的女子,李中易此前也确实没有料到。

    徐徐的微风吹拂着李中易的衣袍,他那清秀的半边脸庞,在清冽月光的映射之下,格外的飘逸出尘,令竹娘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时间过得飞快,一刻钟即将过去,就在李中易感到有些惋惜之际,左子光手里提着一条道士方巾,缓步走到他的面前,笑嘻嘻的说:“恩师,学生找到了破绽所在。”

    李中易略微扫了一眼左子光手里的道士方巾,不由微微一笑,说:“既然找到了破绽,那么,一事不劳二仆,就由你全权负责,将那个道姑擒来见我。”

    左子光叹了口气,说:“不瞒恩师您说,狡猾至此的女道姑,学生这还是头一遭碰上,您可千万不能手软呐。”

    李中易没好气的瞪着左子光,抬腿一脚踢在他的左臀上,骂道:“快去擒了她来,以免夜长梦多。”

    左子光是什么样的人,李中易比谁都清楚,按照道理来说,必是手到擒来,马到成功。

    可是,左子光在女营之中,折腾了大半夜,竟然没有找到那个神秘的女道姑。

    不仅如此,连那个女道姑身边的婢女,也是一个都没看见。

    李中易的好奇心陡然旺盛了十倍不止,他摸着下巴,用手里的碳笔,在雪白的信笺纸上,不断的勾勒着,那名女道姑可能的藏身之地。

    一个女道姑,藏了这么多的宝贝,她究竟想干嘛?又会藏身何处呢?

    李中易细细的思考了一番,既然一时看不清楚,不如从头开始研究。

    从大宅子里挖出来的宝贝,除了铜钱之外,大多都是皇家之物,十分珍贵,这是其一。

    其二,单看女道姑卧室的摆设和物件,李中易明显感觉到,这个为止的女道姑,显然是个很懂生活的女人。

    按照道理来说,女道姑应该藏身于附近道观里,可是,左子光翻遍了道观,竟是一无所获。

    基于上面的这些事实,李中易有了个大致的判断,这位女道姑显然很少在人前露面。

    不过,有一点李中易和左子光的看法,明显一致:长期养尊处优的生活之下,这位女道姑的手,肯定白嫩异常。

    如此明显的特征,左子光却在女营之中,没有找出她来,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的形势是,弃城逃跑的契丹驻军总管,已经被颇超勇领着党项骑兵,追了上去,并且剁了他的首级,带了回来。

    不夸张的说,如今的营州,方圆五十里以内,全都被李家军最精锐的哨探营,牢牢的控制住了局面。

    营州城破得十分突然,就连契丹的带兵总管都没跑掉,李中易料定,这位女道姑显然不可能插上翅膀,飞出大军的重重包围。

    如果说,仅仅是女道姑一人,随便藏在城中的某个地窖里,暂时栖身也就罢了。

    可是,女道姑的婢女们,竟然也是一个没见。可想而知,这位女道姑虽然狡猾异常,对她身边的人,应该很有感情。

    当然了,也许是这位女道姑看得很透,她身边的婢女,只要被李中易捉住一人,她恐怕也难以逃脱。

    “将明,咱们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这位女道姑,在危急关头,一时不及出城,你会藏身于何处?”李中易笑眯眯的望着左子光,这小子此前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一次受个教训,非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件天大的好事。

    左子光原本就是个精明透顶的家伙,经过李中易的提点之后,他长吸一口气,眯起两眼,缓缓的说:“一个应是血统高贵的女人,又不是经常在人前露面,那么,以学生之见,大宅的附近很可能还藏有供她及时逃离的地道,这是其一。”

    “如果我是那个女道姑,只有两种选择,要么藏身于贫民之家的妇人堆里,要么就安逸的待在有水有吃食的密道之中,耐心的等待我军撤离。”左子光说完之后,忽然摇了摇头,补充说,“这年头,民间有句谚语,过兵如过匪。除了,我李家军的军纪异常严明之外,学生看不出,哪支军队有可能不扰民。”

    李中易点了点头,左子光说的很含蓄,实际上,他的意思是说,战乱时期,女人永远是最悲惨的那一群人。

    既然,女道姑是个极其精明厉害的女子,那么,她应该不至于,将她自己置于随时随地可能被丘八们欺负和侮辱的悲惨境地。

    那么,答案呼之欲出,女道姑必定藏身于大宅附近的密道之中。

    “来人,传我的军令,除了第一军保持警戒之外,命第二军、第三军的全体官兵,扛上铁锄,给我绕着大宅一圈,狠狠的挖。”李中易此前从未见过如此狡猾的女子,这一次,连左子光都吃了瘪,他的好奇心焉能不爆棚呢?

    随着李中易的一声令下,执行力原本就高得惊人的李家军将士们,在各自军官的率领之下,快速开拔到指定地点,挥汗如土的奋力开挖。

    夜色渐深,可是,大宅的四周,却是灯火通明,人潮涌动。

    将士们挥舞锄头的吆喝声,军官们短促有力的命令声,以及铁锄挖地传出的闷响声,交织成了一曲怪异的交响乐。

    老话说得好,人上一万,无边无际!

    李中易下狠心召集过来的两个军的部队,至少有一万二千人,大家以三千人为一组,分四个批次,轮番上阵修理地球。

    人多就是力量大,大约一个时辰之后,杨烈所属的第一军,就有了惊人的发现,在大宅的西北角,发现了一处深达五丈的密道。

    李中易背着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缓步走到黑幽幽的密道口,略微看了几眼,便吩咐说:“沿着密道开挖,一定要挖到尽头。”

    就在刚才,李中易已经注意到,密道的底部竟然铺满了大青石板,暴露于道壁两侧的泥土之中,居然是难得一见的黏性极强的三合土。

    就算是贵为宰相、富甲天下的李中易,也不由暗暗咋舌,啧啧,如此浩大的工程,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和财力?

    这且罢了,更可怕的是,私下里搞出这么大的工程,营州城内的居民,竟然一无所知。

    这一切的一切,都反证了一个铁的事实,女道姑,或是她的长辈,皆是超凡脱俗的“心机表”或是“心机帝”。

    只可惜,女道姑的表现越是惊人,好奇心爆满的李中易,就越要挖个水落石出。

    李中易有一种预感,此次若是捉不住女道姑,将来不管她投靠进哪家阵营,都很可能是李家军的心腹之患。

    以前,无论是电视上,还是网络上,李中易耳熟能详的一个问题是: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

    除了人才,还是人才,也必须是人才!

    面对武力值惊人的西楚霸王,破落户出身的刘邦屡战屡败,却始终能够东山再起,并灭了项羽,靠的不就是笼络住了一大批当时顶儿尖的人才么?

    文有萧何、张良、陈平以及曹参,武有韩信、韩王信、以及周勃、樊哙,等等等等,正是这些人的鼎力相助,刘邦这个大流氓,才笑到了最后,建立了大汉帝国。

    密道修得很长很长,就在李中易都几乎有些烦躁的时候,突然有人大叫了一声,“洞内有人!”(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673章 丑女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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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内有人……”

    李中易听了部下们的欢呼声后,不由微微一笑,女道姑啊,女道姑,你终于要露面了,爷可是等你许久了哦。

    很快,几名灰头土脸的女婢,双手反剪于身后,被押到了李中易的面前。

    李中易略微打量了一下几名女婢,她们的脸、手、衣裙之上,全都脏得不能看,一时间,也看不清她们的相貌。

    “汝唤何名?”左子光接了李中易的暗示,迈步上前,目光盯在一名个子很高的婢女身上。

    李中易顺着左子光的目光看过去,他惊讶的发觉,在这个女性普遍身材低于150cm的时代,这名婢女竟然达到了骇人听闻的175cm以上。

    如今,可不是讲究腿长腰细的年月,这名婢女个头如此之高,只怕是很难嫁得出去了。

    道理其实很简单,在这个以男性为尊的时代,女人比男人高这么多,简直是奇耻大辱,叔叔可忍,婶子也绝不可忍。

    “回军爷的话,奴婢叫小红。”高个子婢女恭敬的蹲身行礼,颤声回答了左子光的问题。

    李中易听得很清楚,这名高个子婢女的嗓音,仿佛母鸭一般的沙哑难听。

    小红,咳,真心是一个恶俗的名字,李中易虽然略微有些奇怪,倒也没有特别在意。

    “你家主人是谁?”左子光问出了李中易最关心的问题,刹那间,便吸引了李大帅的注意力。

    “回……军爷的……话,我家主……人法号妙玉。”婢女小红显然受惊不浅,两腿一直发抖,颤抖的嗓音别提有多难听。

    嗯哼,妙玉,李中易情不自禁的就联想到了,红楼梦里的那位道姑妙玉。

    “她们几位都分别叫什么名字?”身高不到160cm的左子光,站在高出一头的小红面前,始终觉得颇为不自在。

    小红显然被吓破了胆,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几个婢女的名字,一股脑的说了,“秋月……夏琴……春韵……”

    左子光正欲继续盘问下去,突听地洞内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捉住了,捉住了……”

    不大的工夫,只见一位身穿青色道袍,眉目如画的年轻美道姑,被人从地洞内,架了出来。

    找了大半夜的正主儿,终于露了面,众人不约而同的把目光聚集到了美道姑的身上。

    大军已经将营州围得水泄不通,难道说,煮熟了的鸭子,还有可能逃得出李中易的手心?

    李中易只是远远的瞥了眼美道姑而已,他的眼神余光,一直瞄在高个头婢女小红的身上。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不夸张的说,李中易享尽了艳福。未过门的正妻柴玉娘,是大周的正牌子美貌长公主;平妻折赛花,则是西北折家的掌上明珠;一直躲避风头的美妾费媚娘,更是艳冠五代的美姬。

    李中易的身边,尽管美女如云,可惜的是,女人们的身高,大多不超过160cm。

    常言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望着一山高!

    身高超过175cm的婢女小红,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显然是个嫁不出去的丑女。

    可问题是,李中易以前最喜欢的就是,长腿细腰的黑丝美人儿。

    就在众人都去追看美道姑的时候,李中易这个主帅,却一直暗中打量着长腿婢女小红。

    长腿婢女小红,虽然个子很高,身材棒极了,可是,脸上却长满了恐怖的雀斑。

    不仅如此,长腿婢女小红,明显是一副长期营养不良的模样。她的头发枯黄一片,露在外面的颈部和手部皮肤,也是黄得渗人。

    最令李中易印象深刻的是,长腿婢女小红被反剪在身后的两只小手,不仅粗糙不堪,脏得难以入目,而且,手背上青筋毕露。

    “将明,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既然已经捉住了那位正主儿美道姑,李中易也知道左子光的胸中,一直憋着一口闷气,便索性让他负责到底,给他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李中易自己则翻身骑到“血杀”的背上,于掉转马头的同时,吩咐说:“带上小红,一起回总管府。”

    “喏。”得令的近卫们架起小红,将她安置到一匹战马的背上,跟随在李中易的马后,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打道回府。

    路上,竹娘暗中观察了小红好一阵子,她发觉这个长腿婢女,真心丑得哭娘。

    原本,有些吃味的竹娘,此时此刻,彻底放心了。李中易确实十分好色,不过,竹娘心里很明白,李中易好的是美色,而不是丑女。

    以李中易的身份和地位,绝不至于荤腥不忌的,随便逮个丑女,就抱上床去吧?

    如果,李中易知道竹娘的想法,一定会笑而不语,嘿嘿,爷喜欢的除了****,便是黑丝呐!

    李中易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花丛老手,他所收藏的美女,几乎个个都是极品。

    不过,****长到小红这种程度的丑女,这还是头一次见识到。

    俗话说得好,物以稀为贵嘛!

    李中易回到总管府,就吩咐人多烧些热水,他有大用。一直跟着跑前忙后的竹娘,心里一直犯嘀咕,难道说,她夫君要和那个丑得哭爹的女子,一起沐浴么?

    还真别说,竹娘这一次确实猜到了一点边际,但也没有完全猜对。

    人多就是力量大,李中易一声令下,总管府里的几处灶房,几乎同时升火烧水。

    李中易迈步走进总管府的主卧房,刚到书案边坐下,长腿婢女小红就被推了进来。

    “你们且退下吧。”李中易瞥了眼双臂依然被反剪在身后的小红,挥了挥手,把佩剑侍女以及近卫们都赶出了房间。

    下人们退出去之后,李中易也没有搭理小红,而是提笔在雪白信笺之上,写下了几味药材。

    “来人,速去库房内,取来这几味药材。”李中易懒得开门,直接推开窗子,将信笺递给守在窗边的近卫。

    重新关好窗子之后,李中易将左肘支在书案之上,单掌托着下巴,似笑非笑的望着长腿婢女小红,忽然问她:“你家主人是何等的美貌,怎么就选中了,你这么个丑丫头当贴身婢女呢?”

    “回太尉的话,奴婢其实是个孤儿,差点饿死在主人的门前。如果不是主人施粥搭救,奴婢早就饿死了。”小红低垂着脑袋,由于双丫髻的遮挡,李中易也看不清楚她的脸色。

    “哦,原来如此啊。”李中易忽然站起身子,举起书案上的烛台,缓步走到小红的身前,目光始终盯在她那张丑脸上的某个部位。

    过了好一阵子,李中易的嘴角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返身走回到书案旁,重新坐到了椅子上,并且不顾形象的翘起二郎腿。

    “小红啊,你家主人落到我的手上,可知是何下场?”李中易单手端起茶盏,小饮一口茶汤,不经意的问小红。

    “太尉,我家主人是个菩萨心肠的大善人,求您慈悲为怀,不要为难我家主人。”小红忽然跑到李中易的面前,双膝跪地,刚想重重的磕头,却被眼疾手快的李中易,伸手勾住了下巴。

    李中易饶有兴趣的欣赏着小红满脸的雀斑,手指轻柔的抚在她的下巴上,仿佛抚在吹弹可破的冰山雪绸之上,肌肤竟是说不出的嫩滑。

    “太尉,奴婢求求您了,饶过奴婢主人这一遭吧。”这小红带着哭腔又想磕头,李中易一个不留神,她那嫩滑的下巴,居然不留痕迹的滑出了他的手掌。

    李中易嘴角的笑纹,越来越深,眼前这个长腿婢女,实在是机灵可爱之极!

    很快,近卫就取来了李中易需要的药物,并且带来了烧着木炭的药炉。

    在李中易的指点之下,近卫将药物搁进药罐之中,兑水之后,用微火慢慢的炖。

    过了一会儿,李中易嗅到四溢的药香之后,不禁微微一笑,信手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白瓷小瓶,将其中的药汁,倒入一只空盏之中,大约三分之一量。

    李中易故意将药碗凑到小红的鼻端,捏着她的下巴,等她抽动鼻子嗅了好几口,这才撒手。

    放下药碗的时候,李中易故意快速转身,恰好瞥见小红的脸色,瞬间大变,紧接着又恢复正常。

    “哦,我差点忘记了,你东躲西藏的,折腾了大半宿没合眼吧?”李中易闪电出手,用力捏住小红的两腮,将药汁一股脑的灌进她的喉咙。

    就在小红含着药汁,想吐还没来得及吐的当口,李中易的左手突然抚上了她的****。

    “你……”小红作梦都没有料到,李中易竟然如此无礼,她羞愤欲绝的刚想开骂,药汁却顺着喉咙管全数灌进她的肚内。

    还没等小红反应过来,李中易原本捏住她两腮的右手,已经锁定她的喉管。

    “呃……”小红含着热泪,却因为气管被掐,死活都叫不出声来。

    过了大约一刻钟,李中易察觉到,小红的身子彻底的瘫软在了地上,这才含笑撒了手。

    李中易蹲在小红的身前,脸上露出邪魅的笑意,无视于小红惊恐的眼神,探手抚摸在她那如同丝缎一般滑腻异常的脸颊之上,调侃道:“照我说啊,你这又是何苦呢?好好的一位绝代佳人,竟然把自己打扮得如此的丑陋不堪,莫非是想让我嫌弃于你么?”

    就在这时,侍女们抬着烧好了的热水桶,鱼贯而入,很快就将类似土耳其浴室的澡池,变成了游泳池。

    一切安排妥当,李中易挥手屏退左右,然后蹲下身子,拦腰将软得如同一滩烂泥的长腿小红,抱进怀中,“想必,你一定嗅出了麻沸散的气息吧?”

    李中易看得很清楚,软倒在他怀中的小红,痛苦的闭紧了双眼,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淌了下来,泪水滴落到李中易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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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4章 心机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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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中易拦腰抱着小红,走到澡池旁边,缓缓的将她放在池边,笑眯眯的说:“道姑您原本是个爱洁之人,竟然把自己整得这么脏,实在是不应该啊。”

    长腿小红,只是闭紧了双眸,始终一声不吭,李中易也没在意她的软抵抗,嘿嘿,既然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她就算是插上翅膀,也绝无逃脱的可能性。

    李中易起身走到药炉旁边,提起药罐子,将已经熬出味道的药汁,全都倒入澡池之中。

    经过搅拌之后,原本清澈的池水,变成了淡褐色,李中易暗暗点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李中易蹲下身子,探手捉住长腿小红的一只胳膊,将其泡进池水之中。

    过了大约半刻钟,李中易顺手抄起一条雪白的手帕子,略微用了点力,反复的搓洗长腿小红的胳膊。

    不大的工夫,一条粉嫩晶莹,眩目耀眼的藕臂,出现在了李中易的眼前。

    李中易微微一笑,问长腿小红:“娘子,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你南归之后,便是家破人亡之时……”长腿小红早知道大势已去,她索性不装了,直接点明李中易的尴尬处境。

    李中易却没有接腔,双手重重的击掌,唤来贴身的侍女,吩咐说:“伺候着这位娘子,把身子彻底洗干净喽。”

    临转身之时,李中易瞥见长腿小红枯黄的头发,又吩咐说:“从头到脚,都洗干净了,丝毫不要放过。”

    李中易虽然好色,却并不是急色鬼,美人儿,他不仅见得多,而且,睡过的也不少,还都是极品绝代佳人。

    离开屋子之后,李中易在竹娘的屋里,痛痛快快的沐浴之后,换了一袭干爽的月白色儒衫。

    “爷,莫非那个丑……娘子……原本不丑?”竹娘虽然忠心,毕竟是个正常的女子,李中易闹出的动静不小,使唤的又是折家的侍女,她难免知道一点风声。

    李中易对于枕边人的小心思,自是了如指掌,他捉住竹娘的小手,凑到嘴边,轻轻的一吻,邪魅的一笑,低声说:“等着为夫回来收拾你。”

    竹娘瞬间脸就红了,李中易对她的宠爱,只要不是傻子,岂能不知?

    既然,李中易吩咐了,要歇在竹娘的屋里,这就反过来说明,他其实没有碰那个“丑女”的意思。

    竹娘满意了,殷勤的端茶递水,递手帕子,心甘情愿的把李中易伺候得十分舒爽。

    李中易在竹娘的房里,待了大约两个时辰,陪着她说了好些私房话,这才起身离开,回到了总管府主卧室这边。

    室内,灯火通明,李中易的一只脚刚迈进屋里,就见一位身披蝉纱,身材修长的女子,正倚窗而坐。

    李中易没有打扰陷入到沉思之中的“长腿小红”,他停下脚步,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长腿美人儿。

    只见,脸似皓月,肤如凝脂,盈盈仅堪一握的蛇腰,勾勒出魔鬼般的黄金曲线。

    不经意的,美人儿眼波流转间,春波四溢,撩人心热念动,教人直欲扑上去,狠狠的咬定,她那弧度优美的菱形樱红唇瓣。

    娴静端庄的气质,令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却偏又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位几近于完美无瑕的古典美人儿。

    她身上散发出的如梦幻般清纯似水的气息,让人倍生爱怜,不禁大为感佩造物主的神奇!

    李中易欣赏了一阵子眼前美不胜收的妙景,忽然含笑开口,打破了室内原本的沉寂:“娘子,如此良辰美景,何不把盏言欢,不醉不归?”

    也许是听出了李中易话里浓浓的侵略性,“长腿小红”娇嫩的身子,微微的颤动了一下。

    “相公乃是大周之柱石,大名鼎鼎的大英雄,文可安邦,武可御敌,又何苦为难奴家这个弱女子呢?”化名小红的正主儿,盈盈起身,敛衽下拜,娇声道,“奴家陈李氏,拜见相公。”

    李中易听了这话,差点笑出声,唉,这位******依然没死心呐。

    只要他乐意,随时随地都可以将眼前的******,抱上床去,轻怜蜜爱一番,让她知道知道,冒充人妇是个神马下场。

    李中易背着手,走到所谓的陈李氏身前,忽然压低声音问她:“娘子,你果真已经是他人之妇?”语带戏谑。

    所谓的陈李氏,修长的娇嫩微微一抖,哀怨的说:“不敢隐瞒相公,奴家已经寡居数载,街坊邻居也都是知道的。”

    李中易哈哈一阵狂笑,探出猿臂,便将差不多和他齐肩高的所谓陈李氏,拦腰抱起,“娘子既已寡居许久,正合我李某人的胃口,这便去榻上,好好儿的快活快活吧。”

    “相公,请听奴家一言,奴家有话说……”所谓的陈李氏,遇上霸道之极的李中易,有苦难言,有理也已经说不清楚了。

    怀中女子语无伦次的解释,李中易压根就懒得理会,他将她抱到床边,扔进了床里,二话不说的,就将她整个的覆盖到了身下。

    长腿美人儿,刚才被侍女们洗剥干净之后,身上原本只罩着一层轻纱,这倒省了李中易不少的事儿,探手就捞进了纱内。

    李中易其实远没有表现的那么急色,这个美貌的道姑,既然被捉进了他的后宅,便是已经洗剥干净的美鲜肉,无论什么时候将她一口吞掉,都不费吹灰之力。

    既然,美艳绝伦的道姑,耍弄心眼子,想顽抗到底,李中易丝毫也不介意,陪着她玩一玩,耍几耍。

    “相公,饶了奴家这一遭吧,奴家不该说谎骗您……”在察觉到李中易的魔爪捉住要害之后,美道姑可被吓惨了,慌乱之中,频频求饶。

    李中易邪魅的一笑,魔爪非但未停,反而故意使了几下坏,这才懒洋洋的说:“我这人很懒,你若是想继续骗人,嘿嘿,正合爷的心意。”

    此情此景,艳香异常,美道姑虽未被剥个精光,实际上,又有何分别呢?

    李中易见美道姑尚有些犹豫不决,他丝毫不急,伸手揽住她的蛇腰,在她那张勾人犯罪的秀颊之上,重重的吻了一口,魔爪更是蠢蠢欲动。

    “娘子,你本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爷也懒得多说废话,只奉劝你一言: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心机和算计,都是浮云而已。”李中易察觉到怀中女子的惊惧和犹豫,索性展露出霸气十足的一面,务必彻底征服怀中的美道姑。

    “爷,奴家认输了,只是,奴家有个请求。”美道姑让李中易压得喘不过气来,正值心慌意乱之时,竟然残存有谈条件的理智。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李中易越来越觉得有趣,真是有趣极了!

    李中易毕竟是花丛老手,他渐渐的察觉到,每当他接近吞掉美道姑的关键时刻,她都会想方设法的转移他的注意力。

    嗯,李中易当即意识到,也许,他已经掌握到了制服美道姑的诀窍。

    剑拔弩张的紧要关头,美道姑终于吃不住劲,大哭出声,断断续续的泣道:“奴家只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

    李中易邪魅的笑了笑,死死的吻住美道姑的菱形红唇,直到她快要憋不过气,这才松开大嘴,仰面朝天,伸了个懒腰,淡淡的说:“爷知道,你依然没死心,那就实话告诉你吧。你虽然没有佩戴耳饰,不过嘛,爷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一下娘子你,试问,谁家的婢女,有资格佩戴三副耳坠?”

    “呀……”李中易戳穿谜底之后,美道姑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小耳上的三个不起眼的耳洞,彻底暴露了她的身份。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时代,婢女的耳上,充其量只可能挂上一副坠子。

    与之相对应的是,只有真正的名门贵妇或是大家闺秀,才有资格,挂上三副耳坠子。

    魔鬼永远都藏于细节之中。如果,美道姑事先知道了,李中易一直挂在嘴边的这句名言,一定会采取不久措施。

    只可惜,如今为时已晚,她已是砧板上的美鲜肉,只能任由李中易宰割!

    “奴家姓陈,贱名翠萱,家祖乃是后唐废帝之近侍……”

    李中易揽着陈翠萱的蛇腰,眯起两眼,仔细的倾听着她的叙说。

    随着,陈翠萱的详细招供,李中易也逐渐的揭开了心中的一些谜底。嗯,美道姑的祖上,敢情是后唐末帝李从珂的心腹,那么,玉玺藏于此地,也就有了出处。

    时间表一分一秒的过去,李中易也大致知道了陈翠萱的身世,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的确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动人故事。

    可是,令李中易感到疑惑的是,陈翠萱说来说去,却始终没有解释清楚一件要紧事:藏宝的地窖里,正中央的位置,不仅供奉着好几位帝王的画像,甚至还有他们的牌位。

    李中易凝神琢磨了很久,始终没有想通,就在他正欲起身之时,无意中瞥见,陈翠萱遗落在地上的一袭精致的肚兜。

    噫,李中易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当即大声朝窗外吩咐说:“来人,速去取来范相公所著之《后唐实录》。”

    和范质这种大文士比起来,李中易顶多算是识字明义的半文盲而已,有些搞不懂的历史事迹,他肯定要翻书。

    李中易的话音未落,陈翠萱那张秀丽绝伦的娇颜之上,竟然血色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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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5章 身世大白(大章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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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问题是,李中易是什么人?当代最牛的国医圣手,又是花丛老手,他如果连人妇,或是处子都分辨不清楚,传出去肯定会成为医界的笑柄。

    对于美道姑李翠萱而言,复国,其实是个极其沉重的字眼,完全没有成功的可能性。可是,李翠萱的美梦,显然一直未醒。

    《天龙八部》里面,慕容复一直执念于复国,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到头来却成了可笑的疯子。

    李翠萱不过是一女流,她若想复国,只有一条路,保住处子之身,嫁给当世最强大的军阀,然后找机会当武则天。

    李中易不可能完全清楚,李翠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但是,按照复国的逻辑,仔细推敲下来,他大致可以猜个七、八成。

    也许,有的军阀并不介意自己的皇后,以前侍奉过别的男人,比如说,郭威和柴荣。可是,心思缜密的李翠萱,不敢冒这个风险。

    未来皇太子的母亲,被别的男人玩过,难免会有野心家,拿这个大做文章,故意歪曲李翠萱不贞,从而把矛头指向皇太子的血统不纯。

    想透了这一层,李中易也就十分理解李翠萱,死活不肯让他破瓜的原因。

    说实话,风华绝代的美道姑就在怀中,李中易只要再进一步,随时随地可以将她吃干抹净。

    不过,李中易并不打算这么做。绝色的女人,他身边已经不少。可是,类似李翠萱这样,精明得令人感到可怕的绝色女子,李中易身边还真心没有。

    基于李翠萱极力抗拒献身,傲骄的李中易,并不想用强,那么做,太煞风景。

    李中易倒要看看,彻底征服桀骜不驯的美道姑之后,她又会是个什么表现呢?

    和美道姑斗智斗勇的过程,让十分注重细节的李中易,抓住了她的短处,嗯哼,这就好办了!

    李中易半是伪装,半是念动,架起美道姑的长腿,摆出兵临城下的危险高压姿态,他倒要看看,美道姑的心机,究竟强悍到了何等地步?

    “相公……请听奴家一言,您绝不能取幽州……”美道姑显然被李中易吓住了,只要再进一步,瓜儿就破了,她急得直冒冷汗,于心慌意乱之中,偏能急中生智。

    李中易故意犹豫了一下,李翠萱察觉到了转机,赶忙解释说:“数十年以来,挥师北进两京道,打得契丹人落花流水,连总管都仓皇逃命的中国大帅,舍您其谁?”

    嘿嘿,李中易明知道,美道姑不过是在大拍马屁,想讨他的欢心,借机摆脱失身的厄运。

    但是,千穿万穿,毕竟还是马屁不穿。更何况,美道姑说的都是事实,李中易的心情,肯定很不错。

    “不过,以奴家的浅见,您若是一股作气,拿下了幽州。一旦,大军南归之时,便很有可能是破家灭族之日。”李翠萱尽管分析得很有道理,可是,细心的李中易却品出了其中隐含着的异样气味。

    嘿嘿,美道姑有意识的展现出她过人的政治智慧,是想从侧面提醒李中易,除了侍寝之外,她完全有能力帮助李相公,提前规避风险,逢凶化吉。

    “嗯,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那句话么?”李中易抬手勾住李翠萱那弧线优美的下巴,见她微微摇头,企图装傻,便似笑非笑的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小算计,都是浮云而已。”

    “我的事,现在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不过嘛,你的事必须都如实的说出来,”李中易脸上挂着邪魅的笑容,右手略微一使劲,李翠萱胸前猛的一疼,忍不住惊叫出声,“这就算是小小的薄惩吧。”

    “小萱儿,爷突然觉得,喜欢骗人的美道姑,竟是如此的可爱呢?”李中易故意正话反说,目的是想告诫诡诈多智的李翠萱,说谎肯定会付出惨重代价的。

    李翠萱吃了教训,不敢继续骗人,随即开始讲述她的家史。

    李中易眯起两眼,轻嗅着李翠萱发际散溢出来的阵阵幽香,心里却在分辨,她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或假。

    张无忌的母亲,殷素素告诉儿子,漂亮的女人,都很会撒谎。

    李翠萱说了很多,李中易看似迷恋于她的鲜嫩的娇体,实际上,听得异常仔细。

    没办法,枕边的美道姑,是个说假话,连眼睛都不眨的高智商骗子,李中易不得花更多的精力,来区分真伪。

    尽管,和美道姑斗智斗勇,颇有些心累,但是,李中易却乐在其中。

    俗话说得好,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抢不到手只能干瞪眼,却最勾人。

    男人嘛,总有一些劣根性。如李中易这等傲骨铮铮的汉子,面对李翠萱这种机诈百变的绝代佳人,彻底征服的念头,难免会加倍高涨。

    李翠萱小声说:“自从国破家亡之后,家父便带着祖父给的一些钱财,在忠心家仆的护送下,远离中原战乱之地,躲到了营州……娶了母亲,十年之后,才有奴家这个独女……”

    李中易微微闭上双眼,听李翠萱讲述她自己的故事,实话说,故事真的很精彩,他也非常有兴趣。

    “奴家家中藏着的传国玉玺,不过是想留下一点小小的念想而已……”李翠萱刚说到这里,突然觉得身上传来剧烈的疼感,“呀……”

    没等李翠萱明白过味来,就见李中易的手指上,夹着一根乌黑的毛发,凑到她的眼前,似笑非笑的说,“太喜欢骗人,可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好习惯哦。”

    李翠萱心里委屈得不行,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人在屋檐下的处境,逼着她自己打掉了牙齿,也只能和血一起咽下去,不敢哭出声。

    自从降生之后,父王和母亲,一直视她如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担心摔坏了,她又何尝受过此等屈辱?

    李中易成心想折腾李翠萱,自然不会把她的所谓委屈,放在心上。

    “小萱儿,你说的故事确实很精彩,你且歇息片刻,听我讲一个故事吧。”李中易翘起嘴角,缓缓的说,“汝久居于营州,必定听说过海东青这种猛禽吧?”

    “……驯鹰开始,首先要给鹰拉膘,不但不给进食,还要给它洗胃。洗完胃再用热水给鹰洗澡,让它出汗。晚上再把鹰放在专门驯鹰的粗绳子上,鹰站不稳,而且还有人在下面不断地用棍子敲打绳子,绳子不断晃动,这样鹰就无法睡觉了,这叫“熬鹰”。鹰疲乏到极点,就会掉在地上,此时用清水冲洗鹰头,然后让鹰饮茶或盐水。这样没几天鹰就瘦下来了,有的鹰会饿得只剩皮包骨头,一点精神都没有。这时就开始驯化,用特制的眼罩戴在鹰头上,不让它看见任何东西,专门喂它一些兔子、鸽子、小鸟等动物肉……”李中易兴致勃勃的给李翠萱讲述如何熬鹰的流程,其中的细微之处,描述尤为详细。

    李中易说得口沫横飞,兴致盎然,可是,渐渐的,他察觉到,李翠萱原本发烫的娇体,迅速冷却了下来,开始往外冒冷气,仿佛冰雕一般。

    嘿嘿,李中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翠萱已是笼中的金丝雀,他李某人有的是耐心,陪着她这个心机表,慢慢的玩耍,看谁先撑不住呢?

    李中易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遍熬鹰的完整过程,突然话锋一转,淡淡的说,“爷累了,侍寝,或是侍浴,汝任选其一。”

    面对赤果果的威胁,李翠萱并无太多的选择权,她却丝毫没有犹豫,小心翼翼的说:“奴家侍奉您沐浴吧?”

    嗯,很好,好得很,简直是好极了,李中易微微一笑,都到了这个份上,李翠萱却依然没死心,不肯屈服呢!

    本应是弱女子的李翠萱,意志力如此的强悍,李中易只得再次刷新了,对她的看法。

    “烈马唯有猛士可骑。”李中易在李翠萱的侍奉下,美美的洗了个澡,临走的时候,不经意的扔下了这句意味深长的话。

    李中易离开之后,李翠萱疲惫的将整个身子,摔进了榻内,她仰面朝天的低声喃喃自语,“母亲说的对,男人都是贱骨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肯定不可能珍惜……”

    竹娘等了大半夜,终于听见门前的动静,她赶忙迈开小碎步,急冲冲的奔到门边,蹲身行礼,娇声唤道:“爷,您回来了。”

    话音未落,李中易已经拦腰将竹娘抱进怀中,大踏步的走到榻前,三下五除二的将她剥个精光大吉,俯身压了上去。

    李中易在李翠萱那里停留了很久,美道姑就横呈于面前,他却想玩熬鹰的游戏,结果,身体里的火苗烧得极旺,忍的也很辛苦呐!

    恰好,竹娘的月事刚过,李中易惬意的释放了一把激情,倒颇有些胜新婚的滋味。

    在床上翻来覆去,几乎一宿没合眼的李翠萱,刚睡着,就突然被一阵嘹亮的军号声惊醒。

    迷迷糊糊之中,李翠萱的脑子里一团浆糊,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大约小半盏茶的工夫,李翠萱听见房门轻轻的一响,有人进了她的屋子。

    李翠萱皱紧眉头,刚想斥责不懂规矩的侍女,却听见一个陌生的女声,“娘子,这里是军中,爷已经起了。”

    爷是谁?李翠萱忽然察觉到不对劲,娇体没来由的一颤,随即意识到,此地并不是她日常居住的香闺。

    李翠萱觉得脑子依然不太清醒,她把心一狠,咬紧银牙,在白嫩的长腿上,用力掐了一把。

    “滋……”李翠萱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彻底的清醒过来,她如今已是李中易的笼中雀,阶下囚,而且,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可怕的男人,夺走宝贵的贞节。

    “娘子,快些起了吧。”李翠萱其实没耽搁多少时间,却招来侍女不悦的催促。

    “奴家已经起了。”李翠萱勉强坐起身子,脑子里不经意的联想到,李中易的那句话,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算计,都不过是浮云而已。

    侍女的态度虽然不算特别好,伺候李翠萱洗漱更衣等生活起居,倒也尽心。

    李翠萱一直是享受成群婢女服侍的贵女,她看得出来,李中易身边的侍女,都受过良好的家规教育,服饰得体,仪态言谈也是落落大方。

    洗脸水被端到李翠萱的面前,她忽然发难,冷冷的说:“奴家侍奉爷是应尽的本分,只是,身上全是腻汗,臭哄哄的,不沐浴不敢出门。”

    侍女猛的一怔,昨晚,李中易使用香*艳大法逼供李翠萱的时候,她就守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没听见屋内有欢好的动静呀,侍女有些吃不准,难道说,李中易真的已经收用了李翠萱?

    “还不快去准备水?”李翠萱故意混淆真相,目的就是让侍女拿不定主意。

    被李中易收了房,和没被碰过,以李翠萱的智慧,显然可以清晰的分辨出其中的巨大差异。

    在这个以男人为尊的时代,只要女人被男主人收用了,最差也是个通房大丫头。

    更何况,李翠萱的确美得令人睁不开眼睛,除了一对粉嫩的长腿,显得很“难看”之外,她的浑身上下,几乎处处都透露出勾魂魔女一般的绝代风情!

    “是。”侍女尽管有些迷惑不解,可是,她终究不敢去问李中易,“爷,您昨儿个收用了李翠萱没有?”

    李翠萱瞥了眼去准备热水的侍女背影,她那粉嫩的菱形唇角边,不由勾起一弯浅浅的笑纹,区区侍女而已,她还真没放在心上。

    沐浴之后,李翠萱换上了平日里爱穿的一袭月白色道袍,脸上薄施粉黛,唇不点而红,三千如浓墨般的青丝,绾成一只道士髻;发间仅插着一支乌木簪子,淡雅自然,清丽脱俗已极。

    那一双灿然的星光水眸,时不时的眨动几下,长长的黑睫毛,仿佛小扇子似的,将滔天的媚人秋波,洒遍人间。

    此时此刻的李翠萱,仿佛误落凡尘的谪仙一般,令人遽然失了魂魄,引出无穷的遐思。

    吃早饭的时候,李翠萱原本以为李中易会跑来纠缠于她,却始终没见他的人影。

    倒是,原本趾高气扬的侍女,如今变得十分恭顺,无论李翠萱怎么使唤,都没有任何怨言,乖乖的照办。

    见微知著,李翠萱仅从侍女的表现上看,便知李中易在家中的地位,必定是高不可攀,令人仰望。

    大户人家之中,即使同为嫡系子弟,其妻妾或是通房丫头,也会因为各自在家族之中的地位高低,而被下面的人分为三六九等。

    李翠萱看得很清楚,原本另一位红衣侍女捧来的仅仅是一小碗稀粥,半只炊饼,一小碟咸菜而已。

    等李翠萱胆大包天的暗示侍女,她已经是李中易的女人之后,待遇立即迥然不同:原本的白粥,换成了羊肉羹,半只炊饼也改为小巧玲珑的白馒头,咸菜更是多了好几味。

    吃罢早饭后,李翠萱接过侍女奉到手边的雪白手帕子,细细的擦拭唇角。如果,李中易就在现场,一定会发现,李翠萱的唇边,赫然挂着一丝莫名的浅笑。

    李翠萱起身坐到书桌前,等了半晌,却没见侍女上茶,便轻启樱唇,淡淡的说:“水烧开了么?”

    侍女起初有些摸不着头脑,仔细的想了想,这才明白过味来,她赶忙跑出去,沏了盏热茶,双手捧到李翠萱的手边。

    侍女的百依百顺,让李翠萱再一次领教了,李中易这个占了她无数便宜的坏男人,在家中的地位,简直高得没了边。

    李翠萱装作专心品茶的样子,脑子里却在飞快的计算着,如何才能制造机会,趁机逃出李中易的魔爪呢?

    “爷去了哪儿?”李翠萱仿佛真被李中易**过一般,小老婆的姿态,装得似模像样。

    侍女恭敬的蹲身回答说:“回娘子的话,爷一大早就去了军营。”

    “哦,爷说过什么时候回来么?”李翠萱努力装出新妇思念男人的依赖姿态,雪白的粉颊楞是挤出了数朵红云,显得娇羞不甚。

    侍女哪里有李翠萱这么多的花花肠子和弯弯绕呢,没几下就被李翠萱把实情套了个底儿掉,“爷没说什么时辰回府,只吩咐奴婢好好的伺候着娘子。”

    李翠萱那对迷死人不赔命的美目,微微一转,立即计上心头:嘻嘻,有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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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6章 谁耍谁?(12000字已更,求月票)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李中易暗暗点头,别看廖山河平日里一副粗枝大叶的憨样,说起正事来,却有模有样。

    刘贺扬发觉,李中易把目光投注到了他的身上,便拱手说:“如果,我是幽州的契丹人,一定会调兵遣将,争取早日和我军决战,一雪前耻。不过,若我是幽州的汉官,则非但不会出兵来攻,反倒要收拢兵力,力保幽州无事。”

    李中易端起茶盏,小饮了一口,刘贺扬虽然没把话挑明了说,可是,他的意思却非常清楚:契丹人虽然勇猛,毕竟不如投靠他们的汉官,读的史书多。

    说白了,以李家军的兵力,骚扰一下契丹国的腹地,实力绰绰有余。要想真正的灭了契丹国,只有疯子才会这么想。

    自从,归顺了契丹人之后,幽州的汉人官僚集团,确实一直在实践轻徭薄赋的儒家治国理念。

    客观的说,这些汉官干得还真不赖,否则,无法解释营州的老百姓,为什么没有欢天喜地的迎接大周王师北伐。

    也正因如此,在李中易制定的灭辽战略之中,夺回幽州,便成了第一要务。

    更何况,南京道的汉族农民,为整个契丹国提供了,充裕的粮食储备,以及南下“打草谷”便利通道。

    “城里的汉民无论男女,全都放了吧。至于,契丹人嘛,年老体衰的男性或是妇孺,也都放了。”李中易略微思考了一下,吩咐说,“年轻的契丹男女,全都带回南方去,十年后,方能解除奴籍。嘿嘿,就让咱们的老农教会他们,如何耕地种田吧。”

    李中易喜欢抢劫的毛病,在场的所有人,全都熟知。只不过,李中易上次攻入契丹国的时候,顶多也只抢走了金银珠宝、铜钱以及年轻的契丹女人。

    这一次,李中易连契丹国的男性壮丁,也要带回南方去。显然,李中易对于契丹国的政策,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如果,左子光就在现场,他一定明白,李中易采取的正是零敲碎打的抢劫政策,让貌似强大的契丹国,在一场又一场战争之中,因为失血过多,而加速衰落。

    处理过正事,李中易打了个哈欠,起身回府。

    谁曾想,李中易刚刚骑到“血杀”的背上,就见一名哨探营的勇士,拍马赶到。

    那名勇士凑到李中易的马前,小声说:“爷,幽州的契丹人以及汉军动了!”

    “哦。”李中易接过插着鸡毛的信笺,就在马上拆开,仔细的读了一遍。

    这时,李翠萱借口早饭吃撑了,迈着小碎步,进到院子里,开始漫无目的的溜弯。

    这座院子,李翠萱虽然没有亲自来过,可是,余叔却给她仔细的描述过,这里的各种布置情况。

    营州总管府,先后多次毁于大火,最近的一次重建,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李翠萱听余叔详细的说过,在这座总管府的后院,柴房下面,其实有一条暗河,暗河直通青龙河的下游。

    从李中易的喜欢占她便宜的好色表现来看,李翠萱完全没有把握,她还可以拖多久,而不至于失身?

    刚才在屋里的时候,李翠萱原本以为,李中易的后宅之中,除了少数几个紧要的部位之外,男性近卫的数量应该不会很多。

    事实也的确如此,可是,更令李翠萱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墙根附近,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都站满了,背弓挂刀的红装女兵。

    李翠萱蹲下身子,装作欣赏花草的模样,实际上,却在用眼神的余光,仔细的看向屋顶。

    看第一眼的时候,李翠萱没有发觉任何异状,心下也跟着稍安。当她摘下一朵鲜花,再次暗中瞟向屋顶的时候,一道偶然划过眼帘的寒芒,令她惊得手脚发麻。

    屋顶之上,竟然藏有弓弩手,这个异常惊人的发现,进一步加深了李翠萱,对李中易的莫名恐惧。

    在这座总管府内,李翠萱虽然没有问谁,却通过她有意识的四处玩耍,暗中摸到了一定的规律:李中易显然没有下令限制她的行走自由。

    不仅如此,两名侍女也远远的站在一旁,随时随地听候她的召唤。

    李翠萱知道柴房在何处,可是,据她一个多时辰的暗中观察,柴房的门口,始终守着两队背弓挂刀的红装女兵,人数多达的六人。

    别说六名一看就是练家子的女兵,就算是普普通通的粗使婢女,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弱不禁风的李翠萱撂倒在地。

    “渴了。”李翠萱不露痕迹的折腾着一直守在身旁的李家侍女,她想得很通透,只要身边的这两双眼睛,不被支开,她就算是神仙,也逃不出李中易的魔爪。

    侍女快速的奉了茶来,并殷勤的问道:“娘子,累了吧,歇会儿吧。”视线有意无意的,瞄向李翠萱的两腿间。

    李翠萱虽是未经人事的处子,却也大致猜得到,这侍女显然以为她昨晚被李中易破了瓜,很可能不良于行。

    侍女的好意,令李翠萱完全消受不起,她只觉得粉颊一阵发烫,却又不得不装出娇羞的模样,算是遮掩了过去。

    借着喝茶的工夫,李翠萱快速梳理了一番,刚才她实地察探的情况。

    整座大宅之中,可谓是戒备森严,除了明哨之外,仅仅李翠萱暗中发现的暗哨,就不下七、八个之多。

    臭不要脸的坏男人,竟然如此的惜命,确认了这个现实之后,李翠萱仿佛挨了一记重锤一般,浑身乏力。

    如果不是,李翠萱从小就被父亲灌输了满脑子的复国信念,她只怕是,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索性依了李中易吧,李翠萱短暂灰心的时候,曾经起过这个念头。可是,潜藏在身体里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头,又把她强行拉回到,原来的轨迹之上。

    一盏茶,喝了大约半个时辰,李翠萱隔着老远,一直默默的观察着柴房方向的动静。

    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李翠萱清楚得很,她毕竟是这所大院子里的陌生人,如果长时间固定在同一个地方,难免会惹来疑心。

    李翠萱起身,沿着回廊,缓缓的走到一扇石窗的前边,隔着窗内的石栏杆,她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一片枯叶。

    如果,在大宅内,放一把大火,有没有机会趁乱钻进柴房呢?

    李翠萱手扶着窗上的石栏杆,看似在欣赏窗那边的一棵桃树,实际上,却在琢磨着,怎样利用大火,达到调虎离山的目的呢?

    在园子里逛了一个上午,李翠萱算是把宅内的布置情况,大致摸了一遍。

    李翠萱得出的结论,要想不伤半根毫毛,就顺利的逃出此地,恰好应了那句古话:难于上青天!

    方才,李翠萱故意经过二门附近的时候,惊恐的发现,要从那里出门,除了要验看随身的腰牌之外,还需要对得上所谓的口令。

    李翠萱头一次,这么的痛恨,老天为什么要给她,一对见不得人的长丑腿呢?

    无论是相貌,还是举止,或是学识,李翠萱十分自信,有可能超过她的女子,屈指可数。

    只可惜,老天弄人,虽然给了李翠萱艳冠群芳的姿容,却也因为身材过高,让她即使拿到了腰牌,搞到了口令,却也很容易的就被门前的护卫一眼看穿。

    想逃,却没逃出去,又被捉回到李中易的床上,李翠萱根本不需要多想,就明确的知道,她的下场一定异常惨痛。

    到那个时候,李翠萱若是还想着守身如玉,等待雄主的临幸,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李中易不连皮带肉,将她一口吞下肚内,才是咄咄怪事。

    就在李翠萱胡思乱想之际,李中易回来了,命人唤她去书房里侍候着。

    李翠萱进门的时候,却见李中易正坐在书案前,手里捏着一支她从未见识过的“怪笔”,在雪白的信笺之上,写写画画。

    李中易刚才突然想起了,以前下村蹲点的时候,听村里的老人曾经提及过的一种炼钢土法,他惟恐忘记了偶然回忆起来的细节,聚精会神的在纸上,尽可能的留下记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中易心满意足的放下手里的炭笔,顺手去摸桌上的茶盏,却摸了个空。

    “爷,您请喝茶。”李翠萱毕竟不是常人,她刚进屋的时候,发觉李中易的注意力高度集中,也就没敢扫了他的兴致。

    值此异常危险的时刻,被严重扫兴的李中易,若是想借题发挥,最终倒霉的,很可能就是李翠萱她本人。

    为了保住纯洁的身体,李翠萱可谓费尽心机,绞尽脑汁,无所不用其极。

    李中易瞟了眼,恢复了一身道装的李翠萱,清丽脱俗,美胜仙子。他的心中不由暗暗好笑,眼前的贵女,如果知道了,他偏偏就喜欢外罩道袍,浑身上下,充溢着仙风道骨的美道姑,又会是个什么样的感想呢?

    “等会陪我一起用午膳。”李中易喝了口茶,故意没搭理美道姑,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谅她也花不出什么花样。

    由于救命柴房的出现,李翠萱基于逃生的希望,担心打草惊了蛇,她压根不敢拒绝李中易的吩咐。

    出乎李翠萱的意料之外,作为大周政事堂相公,河北道行军大总管的李中易,他的午饭竟然只是一碗干饭,一小碟咸菜,以及半盘香气四溢的羊肉。

    李翠萱面前的午饭,和李中易的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她盯着眼前,看不懂是怎么做出来的羊肉,尽管香气袭人,却没有丝毫胃口。

    “怎么,嫌饭菜不可口么?”李中易一边大口大口的消灭着眼前的饭菜,一边含糊不清的询问李翠萱。

    “奴家早饭吃撑着了,还不怎么饿……”李翠萱只说了半截话,就发觉李中易的脸色不对劲,她赶忙自己找台阶下来,“这羊肉看着挺可口……”

    李翠萱原本说的只是违心话,谁曾想,看着很怪异的羊肉,竟是格外的鲜嫩可口。

    尽管食物可口,长年累月所受的贵族教育,让李翠萱依然保持着极其斯文的细嚼慢咽,并且是无声的进食状态。

    突如其来的一种辣味,令人促不及防,李翠萱不断抽气的同时,几乎是本能的伸出****,舔了舔菱形秀美的粉嫩唇角。

    李翠萱的一举一动,尽在李中易的掌握之中,此等对于男人非常具有杀伤力的小动作,惹得他体内直冒火。

    如果不是李中易拥有极强的克制力,只怕是当场就要摁住谪仙一般的美道姑,来个就地正法。

    李中易装出若无其事,浑然没有注意的样子,却一不留神,咬破了舌头。

    察觉到舌头流血,李中易不想让李翠萱看出破绽,就多扒了一口干饭,在嘴巴细细的咀嚼。

    就在李中易吃饱了之后,放下碗筷的同时,李翠萱也很懂规矩的停了筷。

    李中易暗暗点头,眼前的美道姑,不愧是久经皇家礼仪训练出来的天之骄女,各方面的规矩,都做得非常到位。

    净过手之后,李中易翘起二郎腿,手里端着盖碗茶盏,笑眯眯的望着格外乖顺的李翠萱。

    经过一夜的交手,李中易对李翠萱的性格,大致上有了一定的了解。

    眼前这位不肯服输的美道姑,如今看似既乖且顺,恐怕是在心里盘算着,怎样顺利逃脱吧?

    以李中易的个性,他自然非常愿意和高智商的对手过招,这脑水不经常的高速运转一番,只怕是,大脑也会生锈啊。

    为了进一步测试李翠萱的想法,李中易原本不想午休,却偏要拦腰抱着她,一起躺进香喷喷的大床。

    李中易原本就是个色中饿鬼,美道姑在怀,他的手脚难免管不住的要乱动,这么一整,可苦了心里有事的美道姑。

    面对东一抓,西一捞的凌厉攻势,美道姑防得住上边,却遮不住上边,急得想吐血,却只敢死死的夹紧一双粉嫩的长腿,不让李中易最终得逞。

    李中易克制住体内升腾起来的火苗,在过足了手瘾和嘴瘾之后,揽着李翠萱的蛇腰,酣然入睡。

    小睡了半个时辰,李中易起身洗了把冷水脸,精神抖擞的离开了室内。

    临出门的时候,李中易故意扭头看了眼床上的美道姑,只见她,钗横发乱,修长的一对秀腿,晶莹耀眼,几乎大半雪白肌肤露在外,这光景直教君王从此不思早朝哇!

    李中易从二门离开了后院之后,又骑马绕到大宅的后门,招手唤来心腹家臣李二十三,小声叮嘱了很多事情。

    直到李二十三完全明白了他的意图,李中易这才掉转马头,直奔中军大营那边疾驰而去。

    李中易走后,李翠萱强忍着无边的羞辱感,把身子泡进澡池之中,足足搓洗了两个多时辰。

    晚饭后,李中易乘车出门,李翠萱被安置在了他的车厢内,她一直低垂着螓首,看似乖顺异常。

    李中易原本很想笑,却又不想惊动了李翠萱,免得即将上演的好戏,演砸了锅。

    李翠萱原本十分担心,李中易这个恶魔,会在车厢内,破了她的身子。

    可是,她却万万没有料到,李中易竟然将她带进了李家军的中军大帐。

    这个坏蛋,无耻卑鄙的恶棍,他究竟想干嘛?李翠萱的目光,只要一触及铺得很厚的宽敞地榻,她的芳心里边,就一阵发虚。

    李中易却没有太在意李翠萱的小心思,如果说,在总管府后院内,李翠萱尚有一丝丝逃脱的希望。那么,在这李家军最核心机密的中军大帐之中,她就算是化身为土行孙,亦是蛤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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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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