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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司空     逍遥侯txt下载     逍遥侯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728章 就怕流氓有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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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质若是跟着失了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杨炯的好日子也就到了顶!

    综合来看,李中易有雄兵在手,何所惧哉?这也就是实力的重要性了!

    杨炯瞅了眼四周,最终把牙一咬,闷闷的说:“不瞒李相公,如果能够顺利的救出魏王父子,想必太后娘娘那里必会另眼相看。”

    李中易有些诧异的瞟了眼杨炯,这种很low的话居然出于智多星杨炯之口,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呐!

    既然,杨炯没有诚意谈判,李中易更加懒得理他,只当没听见似的,只喝茶不说话。

    早在当副院长的时候,李中易就懂一个道理,某些特殊的关键时刻,万言万当却不如一默!

    官场之上,说得越多,做得越多,犯错的机率随之大增!

    当然了,李中易也不想彻底的把符太后得罪死,这并不符合他的长远利益。

    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李中易真把事情做绝了,符太后又是极其年轻的寡妇,她若是脑子发热,把李中易召进宫去,直接剁了他的脑袋,也不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耶律休哥既然愿意放杨炯的使臣队伍过来找李中易,实际上是暗示李中易,和谈有希望,就看价码是否谈得拢了!

    看透了这一层,李中易没有理由不稳坐钓鱼台。反正,仗基本上打完了,李中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拿捏一下杨炯,狠狠的戏耍一番。

    杨炯毕竟不是一般的庸人,在李中易的“太极功”面前严重受挫之后,他猛然惊醒,在李中易的面前耍小心机,绝对是班门弄斧,画虎不成反类犬。

    清醒过来的杨炯,脑子里如同走马灯似的,快速的回放了李中易骤然崛起的历程。

    很多时候,人的思维一旦形成了固定的模式之后,必定会出现“灯下黑”的状况。

    杨炯跟随在范质的身边,一路顺风顺水,少有挫折之时,这也造就了他的自大性格。

    如今,杨炯在李中易这里碰了软硬适中的钉子,陡然醒悟,李中易既是托孤八相之一,并且手里捏着大周朝廷最锋利的刀把子,足有资格和范质分庭抗礼!

    “李相公,朝廷的难处您也是知道的,下官没别的意思,一切唯您之命马首是瞻。”杨炯的态度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何大贝不禁大瞪着两眼,死死的盯在他的身上。

    李中易微微一笑,杨炯知道服软,这就对了嘛,哪有求人办大事,还鼻孔朝天的道理?

    既然朝廷有求于李中易,李中易这个典型的现实主义者,岂有不趁机捞一票的道理?

    既然杨炯知道厉害了,李中易也不想继续为难这位范质的心腹,他淡淡的说:“博约公,想必你也知道的,契丹人的胃口大得可以吞山填呐。”

    杨炯心里顿时苦涩不堪,临来见李中易之前,耶律休哥专门和他密谈了很久,提出的条件也异常之苛刻。

    当然了,契丹人肯定是漫天要价,等着杨炯就地还钱。可问题是,杨炯要想完成范质的重托,没有李中易的鼎力配合,就等于是白搭。

    所以,杨炯并没有马上答复耶律休哥的要求,借由李中易主持和谈,勉强推托了过去。

    “李相公,范相公的手书……”杨炯再一次提醒李中易,范质的书信可能有全部的授权。

    李中易却连看都没看手书,只是淡淡的说:“我和契丹人有深仇大恨,血债累累,就不看手书了吧?”

    杨炯气得快要吐血,面对李中易故意的耍流氓,他浑身上下充斥着莫名的无力感!

    何大贝见局势彻底的翻转过来,不由咧嘴一笑,当即联想到李中易无意中说漏了的一句名言:就怕流氓有文化。(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29章 流氓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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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李中易和魏王父子之间,他有理由相信,如果朝廷只能有一个选择,那么他必定会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既是如此,李中易索性就不想掺合到交换事务之中,保持可进可退的处境,不被杨炯牵着鼻子走。

    杨炯思虑再三,他也大致看懂了李中易的想法,在如此敏感的事情当中,无过便是功。

    尤其是,在朝廷日益忌惮李中易的当下,李中易不管怎么做,都很容易惹上大麻烦。

    李中易也吃准了朝廷的心思,换俘这种事情,只可能悄悄的进行,绝对不可能公然发诏书。

    如果朝廷公开发布诏书,那反而会惹来满城风雨,让所谓的朝中清流们破口大骂,朝廷还百口莫辩。

    更重要的是,以李中易的身份地位,其实完全可以不奉诏。

    凡事有果必有因,本朝与士大夫共天下,这虽然是宋太祖登基之后钦定的立国根本,其实也是继承了后周时期树立起来的崇文抑武的光荣传统。

    如今李中易光明正大的撂了挑子,杨炯当即傻了眼,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杨炯临来见李中易之前,反反复复的考虑过各种结果,唯独没有料到,李中易竟然会撒手不管此事。

    虱多不咬,债多不愁,杨炯反复的默念着这两句名言,心里却一阵阵的发苦。

    李中易的尴尬处境,明眼人谁不知道呢,杨炯知道的内幕比普通人更是多出十倍不止。

    杨炯心里非常清楚,按照范质的想法,李中易率军回到开封之时,便是逐渐削其兵权之始,这已是既定方针。

    现在,李中易显然也已经看透了这一层,所以,他甩手不管的后果,充其量也不过是交出兵权,当个富贵田舍翁罢了。

    杨炯被彻底的整服了,他耷拉着脑袋,叹息道:“下官恳请李相公务必体谅太后娘娘的难处,下官甘愿牵马拽镫,绝无怨言。”

    嗯哼,这个姿态就对了嘛,李中易微微一笑,实际上,如果可以顺利的换回魏王父子,至少可以延迟朝廷对他动手的时间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军阀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李中易这边厢刚刚救回魏王父子,符太后马上就对他下毒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李中易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整编队伍,训练精锐的时间,尽可能的拖延朝廷对他动手的时间,已是最大的战略考量。

    出征北进之时,李中易手下除了羽林右卫之外,尚有朝廷拨给的两支友军配合。只是,那两支兵马,既非李中易的嫡系部队,脚力又极差,根本无法适应高速机动作战的需要。

    所以,半道之上,李中易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把那两支友军留在了河北的腹地,协助当地驻军防守城池。

    北进之时的羽林右卫,实有近两万兵马,在洺州大破契丹人之后,李中易组建了七千人的近卫军,这便是至少两万五千兵马。

    紧接着从洺州北上,一直到现在,军中又多了一万五千人的新兵。

    李中易为了避嫌,故意把这些新兵分为两个部分,一为辅兵营,一为民夫营。

    战兵和辅兵比例为二比一,这是大周枢密院定下的规矩,李中易暗中动一些手脚,谁都没办法说太多的闲话。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自古以来的军事常识。

    在这个拥有徭役的年代,普通老百姓有义务每年替朝廷免费服役几个月,而且还要自带干粮。

    李中易打着体恤民力的旗号,沿途放归了不少充任徭役的民夫,同时将积极参军入伍的燕赵勇士们,不断的补充了进去。

    此所谓,挂着羊头卖狗肉是也!

    反正,这个时代的军阀,都是这么干的,而且他们更加明目张胆,朝廷也只能干瞪眼。

    基于此,李中易笑眯眯的端出了早就盘算好的计划,竖起一根手指头,开出了他的第一个条件,“博约公,羽林右卫的辅兵编制,一直严重缺人,是不是应该补齐啊?”

    杨炯的反应极快,他马上意识到,李无咎这是要变相扩军呐!

    “李相公,军务之事例归枢密院管辖,下官岂敢越厨带庖?”杨炯苦着脸想挣扎着推掉大麻烦。

    李中易捧起茶盏,微微一笑,说:“博约公,辅卒也能够算是兵么?”

    杨炯立即楞住了,呆若木鸡,暗中狠狠的骂道:作茧自缚,作茧自缚呐!

    良久之后,杨炯这才苦涩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他做梦都没有料到,他当初鄙视辅兵的言论,李中易竟然记得如此的清楚。

    李中易不动声色的亮出大招,以子之矛,攻其之盾,犀利无比,令杨炯根本无法反驳!

    “既然辅卒不算兵,那就归博约公您管辖了,某家没有说错吧?”李中易满怀着恶趣味的盯着杨炯,不知道怎么的,他非常喜欢看杨炯吃瘪的窘样。

    杨炯立时一僵,他曾经私下里说过醉话,政事堂的事他可以替范质当半个家。

    事实也是如此,范质把很多政事堂内的政务,都交给杨炯去处理。

    可问题是,杨炯明明只是和几个好友一起聚会时,喝多了说的大话而已,怎么就被李中易掌握了呢。

    杨炯浑身上下直冒冷汗,如此隐秘的事情,李中易竟然了如指掌,显然他的好友圈子里面藏有内鬼。

    李中易平静的啜了口茶汤,给杨炯的震撼教育,这才刚刚开始,好戏还在后头呢,急个啥呢?

    “就依无咎公。”杨炯有气无力的答应了李中易的第一个条件,何大贝看得很清楚,杨大官人整个蔫了半截。

    李中易翘起嘴角,轻描淡写的说:“博约公,三岁小儿都知道,口说无凭,必须立据为证,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呀?”

    杨炯猛的抬起头,愤愤不平的瞪着李中易,他原本想采取拖延战术,暂时过了眼前的难关再说。

    谁曾想,李中易这个臭流氓,竟然不顾宰相的尊贵身份,公然逼迫杨炯立下字据,这不是要了他杨某人的老命嘛?

    杨炯羞愤交加,连肠子都悔青了,可是,谁让他想耍小聪明,却碰见了李中易这么一个不喜欢按照常理出牌的臭流氓呢?

    此前,范质出于巩固权位的最高利益,曾经再三叮嘱过杨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换回魏王父子。

    杨炯算是明白了,李中易必是早就看透了这一层,故意挖个大坑,诱他跳了进去。

    所谓辅卒,以杨炯的政治智慧,岂能不知道,那不过是李中易变相扩军的借口罢了?

    如今,杨炯的处境实在是艰难,前有耶律休哥那个贪得无厌的契丹蛮子,后有李中易这个步步进逼的军阀恶狼,他现在真的后悔了,早知如此就不该心存立下奇功的妄念。

    事到如今,杨炯悔之晚矣,说出口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了!

    “取纸笔来!”杨炯面对李中易咄咄逼人的眼神,最终下定了决心,与其被李中易暗中捣鬼,阴掉了魏王父子的性命,不如直接赌上一把。

    等回京之后,杨炯只要把事情的原委通过范质,向符太后合盘托出,多半也会得到谅解。

    杨炯笔走龙蛇,很快写下了字据,李中易示意何大贝接了过去,并不打算马上就看。

    第一个条件谈妥之后,李中易再次闷头喝茶,又不说话了,可把杨炯急得直冒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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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0章 遭遇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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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公,您……”杨炯已经写了字据,担心惹恼了李中易,显得小心翼翼。

    杨炯连相公前头都忘记了加个李姓,何大贝不禁暗暗好笑,这位范首相跟前的红人儿,显然已经被治得乱了分寸。

    李中易微微一笑,问杨炯:“耶律休哥是怎么说的?”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杨炯敢写字据必有凭仗。

    不过,李中易原本也没有打算拿字据去要挟杨炯,只是想打乱他的方寸罢了。

    面对心机深沉如杨炯之流,如果不打乱他的正常思维节奏,很难轻易迫使其就范。

    “回李相公,耶律休哥要求朝廷割雄、霸二州之地,岁供绢帛五十万匹,另外……”杨炯犹豫了很久,终究没敢说,耶律休哥想要李中易的脑袋。

    李中易见杨炯迟疑着不敢说真话,他那里不明白,全都让他猜中了,割地赔款要脑袋。

    “哼哼,耶律休哥想要我的脑袋,没问题,让他提兵来取嘛!”李中易冷笑数声,斜眼睨着不敢吱声的杨炯,“到现在为止,想要我脑袋的混蛋,都已经去见了阎王。”

    面对李中易含沙射影的指桑骂槐,杨炯只得陪着笑脸,涎着脸说:“东渡灭高丽,西征服党项,北伐击鞑子,您的赫赫武功可谓盖世无双矣。”

    李中易不禁微微一笑,一向自诩一身正气有傲骨的杨炯,竟然也有如此谄媚的嘴脸,如果传到京城之中,恐怕有无数达官贵人会惊掉下巴吧?

    这就叫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博约公,汝毋须太过心急,稍等片刻便会有好消息传来。”李中易自信满满的嘱咐杨炯,让他稍安毋躁。

    杨炯不太明白李中易究竟是何意,又不好多问,只得呆坐在马扎之上,闷闷的喝茶。

    不大的工夫,一名传令官快步进帐,大声禀报说:“回大帅,我军追杀出去三十里地,斩首无数,并且俘获了室韦族长暴熊以下十余名族长和长老,共计俘虏八千鞑子……”

    杨炯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以为只是普通性质的胜利,可是,越听越觉得心惊,手里的茶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一个不留神滚烫的茶水顺着大拇指淌到了手腕上。

    杨炯疼得钻心,却不想在李中易面前露怯,强装成没事人一样,居然面带微笑的倾听传令官禀报战果。

    一直盯着杨炯的何大贝,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不由暗暗一叹,好一个杨博约!

    “嘿嘿,博约公,下面就看你的了。”李中易高高的翘起嘴角,战场拿到的胜利果实,才是真正靠谱的筹码。

    杨炯微微一楞,随即明白了李中易的暗示,有室韦族长暴熊,以及若干草原部落族长和长老在手,更有八千多俘虏的鞑子,他也就有了和耶律休哥谈条件的底气。

    “李相公,您的意思是说,由下官主持和议?”杨炯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却不想李中易偏偏要把救回国丈的奇功,主动送入他的怀中,这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面对杨炯闪烁的眼神,李中易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博约公乃是我大周的国士,吾信得过你。”

    杨炯明知道李中易不过是信口这么一夸,可是,他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起伏。

    何大贝暗暗点头不已,打一棒子,赏块石蜜(糖),李大帅降服杨炯的手段,实在是令人高山仰止!

    事情是明摆着的,轻易不离政事堂的杨炯,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远赴千里之外的燕云之地,必定是为了竭尽全力的救回魏王父子。

    李中易虽然打了杨炯的脸,却在大胜之后没有抢功,反而让杨炯出头露面去和耶律休哥谈判。

    只要顺利的救回了魏王父子,杨炯就是大功一件,必定会给符太后留下极其深刻的好印象。

    “遵命。”杨炯郑重其事的躬身行礼,他已经掌握了和李中易打交道的特点,与其绕弯子耍小聪明反受其辱,不如直来直去有一是一。

    李中易见杨炯并没有道谢,不由微微一笑,这个杨博约不愧是个人精,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有些时候,受恩之人不说谢,反而证明已经记在了心里。

    大事既然谈妥,杨炯把始终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内,他拱着手说:“相公,可以宣诏了吧?”

    李中易点了点头,扭头吩咐何大贝,仔细检查香案火烛,以及一应的礼节,不得稍有闪失。

    大约一刻钟后,杨炯手捧诏书,当着众将的面,开始朗声宣读。

    “门下,……上柱国、越国公李某孤军北伐,屡败强虏……,晋开府仪同三司,授爵燕国公,除太子太师,赐钱十万贯,荫长子李继易逍遥县开国子爵,荫次子李继德陈留县开国男爵……尔其钦哉。”杨炯读了大段冗长的骈四俪六格式的诏书,李家军的众将领听得晕头转向,不知道所云。

    李中易在政事堂内混久了,倒也大致听懂了诏书的内容,他自己也就捞了一点虚爵和虚衔而已,倒是长子李继易和次子李继德,这还没成年呢,已经成了子爵和男爵。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封妻荫子,光大门庭,莫过于此!

    李继易原本就有荫封的爵位,倒也没啥,只是次子李继德这次捞了个开国男,折赛花这个平妻也算是脸上非常有光了!

    紧接着,杨炯又拿起一封诏书,把李家军的中高级将领们,挨个封官赐爵,几乎人人有赏,楞是把接诏仪式办成了官爵批发大会。

    杨烈、刘贺扬以及廖山河,眨个眼的工夫,都成了响当当的侯爷,不仅赐了田宅,还各自赏了一大笔钱。

    等而下之,宋云祥、何大贝以及杨无双等人,也都得了伯爵的称号,田宅钱帛也都不老少。

    封官加爵,谁人不喜,哪个不乐?一时间,四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只是,等到杨炯宣读完毕第三份诏书之后,整个李家军大营内外,气氛陡然紧张,全军上下数万人,竟然鸦雀无声。

    李家军的将士们做梦都没有料到,朝廷竟然下诏,将羽林右卫拆分为羽林左右上下四卫,由杨烈、刘贺扬、廖山河以及马光达分任各军都指挥使。

    没捞到任何官爵的左子光,摸着下巴眼神怪异的瞅了眼杨炯,随即把头一低,他那已经抑制不住的笑容,终于彻底绽开。

    左子光期盼已久的结果,尽管珊珊来迟,但还是来了,嘿嘿,朝廷终究还是没忍住,断然对李中易下了挑拨离间的毒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30章 遭遇毒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李中易自信满满的嘱咐杨炯,让他稍安毋躁。

    杨炯不太明白李中易究竟是何意,又不好多问,只得呆坐在马扎之上,闷闷的喝茶。

    不大的工夫,一名传令官快步进帐,大声禀报说:“回大帅,我军追杀出去三十里地,斩首无数,并且俘获了室韦族长暴熊以下十余名族长和长老,共计俘虏八千鞑子……”

    杨炯起初并没有太过在意,他以为只是普通性质的胜利,可是,越听越觉得心惊,手里的茶不由自主的晃了晃,一个不留神滚烫的茶水顺着大拇指淌到了手腕上。

    杨炯疼得钻心,却不想在李中易面前露怯,强装成没事人一样,居然面带微笑的倾听传令官禀报战果。

    一直盯着杨炯的何大贝,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他不由暗暗一叹,好一个杨博约!

    “嘿嘿,博约公,下面就看你的了。”李中易高高的翘起嘴角,战场拿到的胜利果实,才是真正靠谱的筹码。

    杨炯微微一楞,随即明白了李中易的暗示,有室韦族长暴熊,以及若干草原部落族长和长老在手,更有八千多俘虏的鞑子,他也就有了和耶律休哥谈条件的底气。

    “李相公,您的意思是说,由下官主持和议?”杨炯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却不想李中易偏偏要把救回国丈的奇功,主动送入他的怀中,这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面对杨炯闪烁的眼神,李中易轻轻点了点头,笑道:“博约公乃是我大周的国士,吾信得过你。”

    杨炯明知道李中易不过是信口这么一夸,可是,他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激荡起伏。

    何大贝暗暗点头不已,打一棒子,赏块石蜜(糖),李大帅降服杨炯的手段,实在是令人高山仰止!

    事情是明摆着的,轻易不离政事堂的杨炯,竟然冒着生命危险,远赴千里之外的燕云之地,必定是为了竭尽全力的救回魏王父子。

    李中易虽然打了杨炯的脸,却在大胜之后没有抢功,反而让杨炯出头露面去和耶律休哥谈判。

    只要顺利的救回了魏王父子,杨炯就是大功一件,必定会给符太后留下极其深刻的好印象。

    “遵命。”杨炯郑重其事的躬身行礼,他已经掌握了和李中易打交道的特点,与其绕弯子耍小聪明反受其辱,不如直来直去有一是一。

    李中易见杨炯并没有道谢,不由微微一笑,这个杨博约不愧是个人精,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有些时候,受恩之人不说谢,反而证明已经记在了心里。

    大事既然谈妥,杨炯把始终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放回到肚内,他拱着手说:“相公,可以宣诏了吧?”

    李中易点了点头,扭头吩咐何大贝,仔细检查香案火烛,以及一应的礼节,不得稍有闪失。

    大约一刻钟后,杨炯手捧诏书,当着众将的面,开始朗声宣读。

    “门下,……上柱国、越国公李某孤军北伐,屡败强虏……,晋开府仪同三司,授爵燕国公,除太子太师,赐钱十万贯,荫长子李继易逍遥县开国子爵,荫次子李继德陈留县开国男爵……尔其钦哉。”杨炯读了大段冗长的骈四俪六格式的诏书,李家军的众将领听得晕头转向,不知道所云。

    李中易在政事堂内混久了,倒也大致听懂了诏书的内容,他自己也就捞了一点虚爵和虚衔而已,倒是长子李继易和次子李继德,这还没成年呢,已经成了子爵和男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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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继易原本就有荫封的爵位,倒也没啥,只是次子李继德这次捞了个开国男,折赛花这个平妻也算是脸上非常有光了!

    紧接着,杨炯又拿起一封诏书,把李家军的中高级将领们,挨个封官赐爵,几乎人人有赏,楞是把接诏仪式办成了官爵批发大会。

    杨烈、刘贺扬以及廖山河,眨个眼的工夫,都成了响当当的侯爷,不仅赐了田宅,还各自赏了一大笔钱。

    等而下之,宋云祥、何大贝以及杨无双等人,也都得了伯爵的称号,田宅钱帛也都不老少。

    封官加爵,谁人不喜,哪个不乐?一时间,四处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只是,等到杨炯宣读完毕第三份诏书之后,整个李家军大营内外,气氛陡然紧张,全军上下数万人,竟然鸦雀无声。

    李家军的将士们做梦都没有料到,朝廷竟然下诏,将羽林右卫拆分为羽林左右上下四卫,由杨烈、刘贺扬、廖山河以及马光达分任各军都指挥使。

    没捞到任何官爵的左子光,摸着下巴眼神怪异的瞅了眼杨炯,随即把头一低,他那已经抑制不住的笑容,终于彻底绽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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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1章 谁更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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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炯宣读完诏书之后,一直没见人山呼谢恩,他心里不由咯噔一下,知道大势不妙。

    按照范质的想法,总要等李中易率军回京之后,再慢慢的想办法,不动声色的削其兵权。

    可是,在李谷的挑拨之下,符太后硬要把羽林右卫拆分为四军,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朝廷大封李中易的部下,人人都得了实惠,就算是李中易心里不爽,也不可能得罪整个羽林右卫的将领。

    李中易知道手下将领都等着他发话,他非但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提醒老部下们,“都楞着干什么?乐傻了?还不赶紧叩首谢恩?”

    “臣奉诏!”李中易见部下们依然无动于衷,没一个人主动站出来谢恩,他索性带了头,深揖领诏。

    李中易亲自做了表率,老部下们被迫硬着头皮,瓮声瓮气的散漫的嚷道:“谢……恩……”

    杨炯见了此情此景,心知要坏菜,他草草完成了礼仪之后,避过怒目横视的众将士,乖巧的躲到了李中易的身后,免得沾惹上无妄之灾。

    李中易微微一笑,吩咐说:“强敌在侧,汝等都各归本部,提防敌军趁虚偷袭。”

    “喏。”众将士们纷纷抱拳拱手,各自散去,杨炯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心里暗骂李谷是个蠢货。

    宾主双方再次落座之时,宣读完诏书的杨炯却再也不敢托大,乖乖的恭请李中易上座,他陪坐在了下方左侧。

    李中易端起茶盏,笑眯眯的望着杨炯,杨炯低着头装作品茶的样子,心里却直发毛,李无咎不会翻脸无情吧?

    “李相公,魏王父子危在旦夕,下官恳请马上动身去见耶律休哥,争取早日谈妥条件。”杨炯自知犯了众怒,不愿意继续在李中易的大营之中久待,想找个借口尽快离开。

    “也好,你且不要轻易承诺什么,只把我军的俘虏情况,转达给耶律休哥。”李中易也非常理解杨炯的难处,并不想特别的为难他,便松了口。

    杨炯也知道谈判绝无可能一次搞定,他赶紧起身,拱着手说:“范相公信得过您,请您千万不要误会……”

    李中易摆了摆手,笑道:“吾了解范相公和博约你的为人。”此话看似啥都说了,仔细品味一下,却又啥都没说。

    把杨炯送走之后,李中易神清气爽的背着手往回走,这时,脾气比较及早的廖山河,忍不住追上来,怒气冲冲的大发牢骚,“爷,咱们在前方把脑袋揣在裤带上,拼了命的替朝廷办差,可是,朝廷却如此冷血的对待咱们,小的实在想不通。”

    李中易的心情显然不错,他微微翘起嘴角,迈着轻快的四方步,径直往大营那边走去,根本没搭理显然是被众人推举出来当枪使的廖山河。

    廖山河见李中易没理会他,以为李中易是担心人多嘴杂不好说啥,便闷头跟着李中易一起回了帅帐。

    李中易斜靠到虎皮大椅之上,端起茶盏,“滋……”轻啜了口略微有些冷的茶汤,随即一饮而尽。

    “爷,朝廷如此忌惮我等,不如……”廖山河目露凶光,眼看就要脱口而出的反骨话,却被李中易凶狠的一瞪,给原路逼了回去。

    李中易摆手示意廖山河,淡淡的说:“坐稳当了,稍安毋躁,免得丢人现眼。”

    廖山河是个急性子,屁股刚落座,正想一探究竟,却见国色天香的李翠萱竟然穿着一袭淡紫色的淑女装,手捧托盘,款款的扭腰摆臀,显是奉茶而来。

    “将军,请喝茶。”李翠萱将茶盏从托盘里摆到小几子上,非常有礼貌的招呼廖山河品茶。

    廖山河的鼻内嗅到一股子沁人心脾,勾人直想犯错误的处子幽香,他心下立时一慌,赶紧把头一低,细声细气的说:“多谢小娘子。”

    他也不知道李翠萱被李中易收用过没有,反正此女是从后帐行出,那就必是李大帅的女人。

    朋友之妻,尚且不可戏,更何况是李大帅的女人呢,廖山河就算是再笨,也懂得这个道理。

    李中易故意不理会廖山河是有原因的,在他的手下,一共有五员可以独当一面的重将,首当其冲的是镇守灵州的郭怀,其次便是跟随在身边一起北伐的杨烈、刘贺扬、马光达以及眼前的廖山河。

    除了杨烈尚率军防备着耶律休哥之外,其余的诸将也都回到了大营之中,别人都没露面,偏偏廖山河来了,咳,既然给他人当枪使,李中易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李中易瞥了眼正欲退下的李翠萱,心中不由微微一动,随即吩咐说:“翠娘,有人脑子不清醒,你替我教训教训那个蠢货。”

    李翠萱微微一楞,随即领悟了李中易的真实意图,她快步走回来,站到李中易的身旁,蹲身敛衽行过礼后,展颜一笑,轻声说:“将军,一卫分四卫,兵力足足涨了数倍。只要诸位将军对燕国公始终忠心不二,岂不是朝廷白送了一份天大的厚礼给燕国公么?”

    廖山河听了李翠萱言简意赅的分析之后,当即傻了眼,楞了好半晌,他这才恍然大悟,连声说:“娘子所言极是,是这么个理,的确就是这么个理。”

    李中易撇了撇嘴,冷冷的说:“在我的面前,你毋须藏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吧?那就干脆笑出声吧?”

    “哈哈哈哈……朝廷里头全是一帮子酒囊饭袋……”廖山河笑了,笑得异常开心,只是,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刻意避开了浅笑百媚生的李翠萱。

    李中易瞥了眼捂住樱唇,轻声浅笑,花枝乱颤的李翠萱,心说,这个多智近妖的倾国祸水,幸好被他及时的捉入手心里,否则的话,那就实在是个大大的遗憾了。

    姿容丝毫也不逊色于费媚娘的李翠萱,如果不是深藏于闺中,必定会被军阀或是皇家掳了去,史书也应有相关的记载。

    可是,无论是正史,或是野史,都没有任何有关李翠萱的记录。

    显然,这个艳冠五代的奇女子,不仅没有达成宏大的恢复后唐的家族心愿,反而隐藏于契丹国境内,极有可能是终身未嫁的渡过了平平淡淡的一生。

    道理其实很简单的,除了大军阀或是皇家之外,权势地位不够的权贵,即使娶了祸国殃民的李翠萱,也会因为怀璧其罪的缘故,不仅佳人不保,还很可能为此丢掉小命。

    自古红颜多薄命,亦多为祸水,此话半点不假!

    廖山河其实半点都不笨,他之所以主动站出来,假装被人当场枪使,其实是想单独和李中易分享,那一直以来压抑很久的喜悦!

    另外,李家军的上上下下,一直没有看透,李中易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啥药?廖山河也想借机试探一下,李大帅的真实意图。

    “笑够了?滚吧!”李中易任由廖山河纵情大笑过后,这才故意拉下脸,发出了逐客令。

    廖山河忙活了一大圈之后,却没有从李中易这里打探到任何有意义的线索,只得悻悻的离开了中军大帐。

    “爷,燕国可是北边的大国呢,朝廷还真舍得如此赏!”李翠萱本不想多嘴多舌,免得惹李中易不悦,但她又不乐意借口出来奉茶,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机会。

    李中易翘起嘴角,抬手勾了勾手指,把心下很有些忐忑不安的李翠萱唤到身旁。

    “小妖精,又欠收拾了?”李中易抬手勾住李翠萱那异常精致,弧线优美的下颌,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爷不介意在这里帮你疏松疏松。”

    李翠萱明白李中易所说的疏松是什么,她羞涩的低下螓首,故作无辜的小声说:“奴家只是帮爷奉了茶而已,并未做错什么吧?”

    李中易哈哈一笑,探手揽住李翠萱的纤腰,抱她坐到腿上,狠狠的吻在了她的雪颈之间。

    “爷,奴家知道您心里高兴,不过,奴家不想在这里嘛……”李翠萱察觉到一只魔爪已经探进了她的裙间,立时给吓住了,赶忙撒着娇求饶。

    李翠萱心里非常清楚,她迟早会被好色的李中易吃干抹尽,连渣渣都不剩下。

    只是,李翠萱心里更明白,女人若想被男人爱重,必须自尊自爱,不能让男人轻易得手。

    明明听得懂李翠萱的暗示,可是,李中易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上下其手,将李翠萱逗得春潮涌动,情难自已!

    “爷……爷,求您饶了奴家这一遭……呃……再不敢了……”当李翠萱迷迷糊糊的察觉到,裙带已经被李中易解开,她真的怕了,当即吓得哭出了声。

    就这么被粗鲁的破了身子,李翠萱以后就算是顺利的进了李家的门,也要永远背着野合的恶名,这辈子再难抬头做人,更别提当什么太子之母了。

    李中易得意的一笑,小妖精想作怪,却给他抓住了命门,她的想法太多,随之而来的是顾忌颇多,这就很好对付了!

    “小妖精,爷的心情很好,你说说看,这是为什么呢?”李中易的心情确实棒极了,总要做点开心的事情,才符合现在的心境。

    “一卫化四卫,这是名正言顺的扩军,愚蠢的朝廷等于是帮爷解决了最大的难题,将来的大事必成。”李翠萱发现了转机,赶忙摇着小尾巴,大肆献媚。

    李中易哈哈一笑,顺手捏了捏李翠萱那祸国殃民的香腮,刻意压低声音说:“这么聪明的小妖精,咱们不如就一直做红颜吧。”

    “刷。”李翠萱的俏颜立时失了血色,她自然明白,李中易此时所说的红颜,指的是没有名分的外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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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2章 时机未到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不仅如此,以李翠萱对李中易脾气的了解,这个好色如命的家伙,绝无放过她的可能。

    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不仅李中易明白,李翠萱何尝不清楚呢?

    从小所受到的教育,让李翠萱很小的时候,就明白她肩负着家族重新崛起的重任。

    今日一战,李家军以少胜多,不仅大破草原联军,居然还俘虏了不少草原族长,这就让她看到了,李中易一飞冲天的巨大希望。

    李中易察觉到李翠萱不吱声了,他不由翘起嘴角,微微一笑。怀里的小妖精,拥有祸国殃民的样貌本钱,脑子也异常灵活,缺点是想法太多,容易患得患失。

    实际上,李中易知道李翠萱的一些顾忌和担忧,就算是现在就摘了她的香蕊,等正式纳妾的时候,李中易也有的是办法让鉴定处子的白绫上沾满落红。

    自唐代以来,除了家规严谨的名门大户之外,整个社会的风气依然比较豪放。唐朝公主除了极个别比较安分之外,大多面首无数,名声非常不好。

    周太祖郭威的老婆柴氏,也就是柴荣的姑母,其实是后唐庄宗的嫔御,也就是被皇帝享用过的女人,并非是处子。

    周世宗柴荣的老婆大符氏,亦即宣懿符皇后,原为大将军李守贞之子李崇训的妻室。

    李守贞据守河中公然谋反,被郭威率军剿灭,大符氏侥幸没死,反而拜了郭威为义父。

    柴荣和郭威全家几乎死绝之后,郭威亲自出面提亲,遂纳大符氏为继室。

    后周的三位皇后,除了小符后属于在室女出嫁之外,居然都被别的男人享用过,这也算是一段传奇佳话了!

    老李家中,李中易并不是儒门子弟,对于儒家的那一套挂羊头卖狗肉的搞法,没有丝毫的兴趣。

    李中易这个花丛老手,当世第一神医,怎么可能搞不清楚,自家的女人是不是原装货呢?

    可是,李家的老太公李达和,却是典型的保守派。别看李达和平日很少管事,却异常重视一件大事:进门的新妇,不管是妻还是妾,都必须是处子,此所谓家族的血统必须纯正。

    此前,李中易纳进门的平妻也好,妾室也罢,无一例外全都交验过,鉴正清白的染血白绫子。

    关于老李家的情况,其实李中易并未明说,李翠萱原本不需要太过担忧。可问题是,她身怀太子之母的雄心壮志,容不得半点闲话,这就让她很有些纠结了。

    李中易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逗李翠萱玩儿,不过是他的一点八卦之心,以及恶趣味罢了,算是紧张军旅生活的一种调剂。

    荒唐归荒唐,手眼温存一下即可,李中易还没丧心病狂到在中军大帐的虎皮交椅上,摘瓜破蕊的程度。

    “红颜小妖精,你再不走的话,嘿嘿,生米就要煮成熟饭咯。”李中易揽着瘫软如泥的李翠萱,笑眯眯的打趣。

    李翠萱很想马上逃走,奈何被李中易折腾的腰酸腿软,竟然无力起身。她挣扎了好几次,连散乱的衣裙都没来得及整理,便溜下李中易的腿,狼狈不堪的窜进了后帐。

    李中易望着提裙逃跑的李翠萱,不禁微微翘起嘴角,她虽未真个破瓜,可是,在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按摩推拿神功之下,她显然已经有了点食髓知味的苗头。

    余香依然绕梁之时,左子光来了,李中易笑眯眯的摆手示意他坐下说话。

    “大营里边的气氛很不正常。“左子光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李中易点了点头,左子光这家伙一向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个性,他此来一定是带着别样的目的。

    负责军法司的左子光,有义务向李中易禀报军中的异动,等女兵上过茶之后,他重重的一叹,说:“朝廷对您如此不公,将士们表面上不敢乱说话,私下里却是议论纷纷。”

    李中易又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腔,左子光也知道从李中易这里不可能获得准确的说法,因为时机尚不成熟。

    以左子光对李中易脾气的了解,他也很有些吃不准,恩师对未来究竟是个怎样的想法?

    和带兵打仗的杨烈不同,左子光不仅负责军法司,更兼管着情报工作。在左子光的手头,掌握了一支力量不小的暗线队伍,这些人遍布全国,彼此之间都是单线联系,靠着密码信传递消息。

    客观的说,李中易手上的情报系统,其实分为了三大块。除了黄景胜掌握的秘密钱袋子之外,王大虎主要负责开封城内的布线,左子光的工作对象则是李家军中以及朝中的各大军阀。

    左子光说军心摇动,在李中易看来属于是半真半假。以李中易在军中的威望,不明真相的将士们,对于朝廷如此薄待自己的大帅,肯定对朝廷有意见。

    至于说,军心动摇,这显然是左子光故意夸大其词,用心极其阴暗。

    李中易故意不作明确的解释,其实也想借势机让将士们的怨念飞一飞,这将非常有利于将来的布局。

    “时机未到,不得妄动!”李中易担心胆大包天的左子光乱来,提前对他发出了警告。

    左子光笑嘻嘻的说:“学生绝对不会妄动,还没到时机嘛。”

    李中易对吊儿郎当的左子光,其实也没啥好办法,这小子天性阴暗属赖皮狗的。

    当初,李中易任用左子光掌管军法司,考虑的也是性格因素。只是,随着李家军势力的茁壮成长,左子光越来越喜欢在暗中搞小动作。

    “将明,仗基本打完了,我交给你一个重大的任务,去濮州把芍药和彩娇接到雄州去。”李中易有自己的想法,他不想左子光闲得发毛,小动作越搞越大。

    “老师……”左子光心知这是李中易故意调开他,免得闹出大事,他正想辩解,却被李中易摆着手粗暴的打断,“这是军令。”

    左子光只得耷拉着脑袋,小声说:“学生遵命。”没办法,抗命的后果轻则屁股开花,重责掉脑袋,军法对谁都一样的无情。

    李中易见左子光仿佛霜打的茄子一样,便起身离开虎皮交椅,走到他的身旁,抬手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眯眯的说:“等回了开封后,为师一定替你说一门好亲事,帮你娶个大户人家的俊俏小娘子进门。”

    据李中易所知,看上去一本正经、情关未开的杨烈,在开封城中,居然暗中养了一个小情人。

    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杨烈的那个小情人,竟然是开封城中,以卖艺不卖身闻名于世的女首行,名唤张师师。

    李中易当时得知消息之后,惊得合不拢嘴,连连大发感慨,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呐!

    由于时代不同,并且军中的将士大多还是单身,李家军中并无禁止逛窑子的规矩。杨烈用他自己的钱买宅子,养女首行,无可厚非,所以,李中易一直睁一眼闭一眼装不知情。

    诡异的是,仪表堂堂、伶牙俐齿,脑子异常灵光的左子光,却从未传出过绯闻,这让李中易不禁深深的怀疑,他是不是那方面不行啊?

    “将明,此战中俘获的契丹美人儿一定不少,不如安排两个,路上服侍你的生活起居?”李中易的心情很不错,有心逗一逗左子光。

    左子光连连摆手,急切的说:“多谢老师一番美意,学生心领了!”落荒而逃。

    李中易笑眯眯的望着左子光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由翘起嘴角,这小子一心谋划着大事,惟恐隔墙有耳泄露了机密,才是不近女色的真实原因吧?

    大胜之后,李家军的大营之中忙碌异常,官兵们清点战利品,约束战俘,统计伤亡情况,忙得不可开交。

    这种时候,李中易这个主帅反而没了事做,有些闲得慌。

    李中易想了想,缓步踱回后帐,迎面就见叶晓兰和李翠萱各占据帐内一角,彼此之间完全是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

    也许是听见了熟悉的脚步,叶晓兰抬眼一看,果真是李中易来了,她当即起身,娇声道:“奴婢给爷道喜了。”

    李中易走到叶晓兰的身前,捉住她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邪魅的笑道:“没有礼物的道喜,诚意不足啊。”

    叶晓兰起初微微一楞,紧接着,明白了李中易的歪心思。她略微踌躇了一下,心说,反正身子都是他的了,还怕什么?

    于是,叶晓兰勇敢的踮起脚尖,搂紧李中易的脖子,凑上红唇,轻轻的吻在他的脸颊上。

    李中易瞥了眼一直偷眼看向这边的李翠萱,忽然计上心头,随即搂着叶晓兰,走到书案前边。

    “小兰儿,爷今儿个心情很不错,就教你怎么写出一首好词吧。”李中易坐稳之后,双臂略微用了点力,将叶晓兰抱坐在腿上,让右手提笔在雪白的纸上,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一首新词《蝶恋花》。

    只不过,叶晓兰整个上身伏在书案上,双手死死的捂住她自己的小嘴,宽大的裙幅也一直摇摆着,晃动着,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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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3章 胭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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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以来,李翠萱除了尚为完璧之身之外,该占的便宜都被李中易占了个精光。

    也正因为如此,李翠萱已经初通人事,她羞红着脸颊,想要不看不听,却又不敢乱动。

    万一,因为她的妄动,惊动了李中易,那么,野合的名声很可能要背上一辈子,那就大大的得不偿失了!

    叶晓兰起初还有工夫捂死小嘴,到后面,渐渐抑制不住的娇喘出声,这反而助长了李中易的好兴致。

    “爷……赏……赏……都赏给奴婢吧?”

    眼看快要完事之际,已经软成一滩烂泥的叶晓兰,忽然睁开水汪汪的美眸,反手抓住李中易的右手,可怜兮兮的哀求主人赏赐精华。

    李中易邪魅的一笑,这叶晓兰不愧是出身于幽州名门大户的女郎,见识方面比一般的小门户女子,要强出无数倍。

    叶晓兰要想在李家立稳脚跟,改变目前仅仅是书房侍婢的命运,就必须替李红易生个大胖儿子。

    可问题是,如果叶晓兰将来产子或是生女的时间,恰好可以推算出,是在大军出征期间受的孕,这就等于是白白送出一个天大的把柄给李中易的朝中政敌。

    基于此,李中易一直暗中命人在叶晓兰的饭菜之中,加了点避孕的料。

    只是,让李中易没有想到的是,叶晓兰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竟然察觉到了异样,并且在大军获胜的当口,恳求李中易留种。

    李中易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是怜香惜玉之人,尤其是对自家的女人。

    既然已经没了可能被攻击的隐患,李中易完全不介意,把精华全都留给叶晓兰。

    侍女们抬来缴获的浴桶之时,叶晓兰藏身于锦被之中,死活不肯马上起身。

    可是,拱起老高的锦被,告诉李中易,叶晓兰居然是曲腿仰躺的不文雅姿势。咳,幽州的大户人家居然还教这个,实在是让人万万想不到哇!

    李中易微微一笑,叶晓兰显然是想尽最大的可能,增加受孕的机会,也就没有再为难她。

    “你……过来帮爷沐浴净身。”李中易舒服的泡进浴桶,却无意中瞥见贴着帐沿,缓缓向外溜走的李翠萱。

    李翠萱的俏脸滚烫一片,彻底染成了红布,她深深的低着头,狠命的搓着裙摆,踯躅了好半晌,迟迟不肯就范。

    “快点过来帮爷搓背,不要惹爷生气,懂么?”李中易刚刚舒服过,也没精力实质性的欺负的李翠渲,他只是成心想看李翠萱的笑话而已。

    面对李中易赤果果的威胁,李翠萱一步三回头,好不容易才挪到浴桶旁边。

    还没等李翠萱反应过来,李中易霍的起身,轻舒双臂,将美娇娘拦腰抱进了浴桶……

    “帮爷洗头……”

    “没搓对位置,左肩后面有点痒……”

    “真是笨死了,手这么重,皮都快给你搓破了……”

    李中易美滋滋的享受着鸳鸯浴,一边对李翠萱上下其手大肆袭扰,一边使唤着她学会伺候男人搓背。

    沐浴已毕,李中易主动帮李翠萱擦拭干净身子,拦腰揽紧白羊似的羞怯美娇娘,将她硬塞进锦被之中,和叶晓兰一左一右,躺了个并排。

    李中易很快梦见了周公,可是,李翠萱死活无法合眼,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要命的问题:当着叶晓兰的面,和李中易洗过了鸳鸯浴,还光着身子躺了个肩并肩,将来正式进门的时候,谁还会相信她依然是完璧之身?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的李翠萱,忽然听见李中易低沉的声音,“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连夜启程。”

    李翠萱刚睁开眼睛,就觉胸口上有异物,她张开小嘴刚想叫唤,却陡然意识到了什么,慌乱抬手捂住了红唇,死活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爷,您能不能挪开爪子,那里怪疼的。”李翠萱刻意压低声音,没好气的提醒坏男人,他的手不仅放错了地方,而且力道重得让人受不了。

    李中易闷闷的轻笑了数声,没搭理发泄不满的李翠萱,祸国殃民的小妖精上次不慎发出尖叫声,小屁屁被军法官揍开了花,深刻的教训一直铭记于心,嗯哼,挺好的!

    一切装束停当,李翠萱紧跟着身罩重甲的李中易,先后钻出中军大帐,她这才发现,整个大营笼罩在浓浓的夜色之中。

    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若隐若无的呼吸声,李翠萱意识到,今晚必有大行动。可是,不管她多么努力的睁大两眼,视线所及的却只是环绕在李中易身旁的少数近卫女兵。

    “你们俩先上马车,沿途都不许出声,明白么?”李中易忽然停下脚步,转身分别拉住叶晓兰和李翠萱的小手,刻意压低声调仔细叮嘱她们俩,不要触犯无情的军法。

    “是。”李翠萱小屁屁上的旧伤,尚未完全愈合,她自然知道军法的厉害,下意识的点头应喏。

    叶晓兰心里门儿清,她远不及李翠萱的倾国姿容,连李翠萱都被打了军棍,揍得很惨,何况她这个书房侍婢呢?

    李中易见叶晓兰抬手捂住小嘴,小鸡啄米似的频频点头,一副惟恐违反军法的可怜模样,他不禁翘起嘴角,心里很满意。

    说实话,李中易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连他身边的女人,都充分的了解军法的严肃性,惟恐逾越雷池半步,更何况旁人呢?

    “都准备好了吧?”李中易听见熟悉的脚步声,也没回头,小声的询问来人。

    “爷,所有的鞑子俘虏全都五花大绑,堵死了嘴巴,被牢牢的捆绑在了马背上。”何大贝小声回答道,“咳,儿郎们手毒,昨儿个追杀的时候,除了首级之外,抓回来的鞑子居然没一个带伤的。按照他们的说法,是不想浪费弥足珍贵的伤药。”

    李中易点了点头,却没吱声,他心里明白,这种你死我活的国战,没有那么多虚假的仁义道德可讲。

    何大贝暗暗松了口气,刚才他一直担心李中易会追究杀戮过甚的责任,却不想李中易只是轻轻的放下,并没有打算追责。

    “既然准备妥当了,那就出发吧。”李中易翻身骑上“血杀”的背脊,断然下达了军令。

    以刘贺扬的兵马为先导,大队人马悄无声息的摸黑出发,连原本最容易出问题的俘虏营那边,竟然也没有发出异常的响动。

    马车开始移动的瞬间,李翠萱悄悄的放下窗帘,李中易连中军大帐都没拆,显然是不想因为动静过大,惊动了契丹人吧?

    李翠萱刚扭过头,就听见叶晓兰的小声嘲讽,“也不知道,偷窥机密,该当何罪呀?”

    为了保密,车厢内一片漆黑,李翠萱也看不清楚叶晓兰的脸色,只是隐约察觉到,叶晓兰正死死的盯着她。

    “你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吧,哼,怀不上那个坏男人的野种,你就只能一辈子当奴婢。”李翠萱原本没有和叶晓兰计较的心思,谁曾想,她脱口而出的竟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讥讽。

    叶晓兰做梦都没有料到,李翠萱张嘴就是赤果果的打脸,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庸荣华贵之气度。

    被噎得很不痛快的叶晓兰,也不是等闲之辈,她缓过劲后,冷冷的一笑,说:“我甘愿服侍自己喜欢的男人,哪怕一辈子为奴为婢,也没啥大不了的。我不像有的人,明明是个浪蹄子,却偏要假正经,还梦想做主子的所谓红颜,我呸。”

    李翠萱憋的满脸通红,肺都快气炸了,叶晓兰一席诛心的话,不经意的戳穿了她的内心深处,令人无言以对。

    也许是察觉到李翠萱那粗重的呼吸声,叶晓兰暗自得意,毫不迟疑的又添了把火,她低声笑道:“我本幽州小户人家的女儿,能够在书房里常伴于爷的左右,每日里吟诗颂词,已经快活死了。如果运气大好,奴家怀了身孕,有个小小郎君护身,以爷为人,多半会抬奴家为妾,嘻嘻,那就更知足了。”

    李中易放慢马速,摸出马鞍子上水囊,灌了几口凉白开。

    却不成想仅仅耽误了这么一回子工夫,贴身而过的马车里,几不可闻的两女对话声,竟然没有任何预兆的钻入他的耳内。

    经过一段时间的共处,李翠萱知道叶晓兰的底细,近在咫尺的可恨骚蹄子,其实出身于幽州名门的叶家。

    骚蹄子的亲爹叶名镇,官居契丹国南京宰相府左平章政事,这可是正儿八经的南面汉官重臣,哪里是什么小户人家?

    不夸张的说,李翠萱所拥有的所谓后唐皇族后裔的光环,在现实中非但一文不值,反而是惹祸的根源。

    撇开脱毛的凤凰不如鸡的这句老话不提,李翠萱的显赫家世只要露了底,除了皇帝或是无视于皇权的大军阀之外,没有任何一个家族敢娶她这个祸根进门。

    反之,叶晓兰如果没有被李中易掳了来,只要叶家放出嫁女的风声,她绝对是个抢手货,幽州的汉官大家族请的媒人,必定会踏破叶家的门坎。

    如今,叶晓兰故意正话反说,楞是把冰雪聪明的李翠萱挤兑得说不出话来,以往在李中易面前的柔顺羔羊,眨眼间变成了一只攻击性极强的胭脂虎,这实在是令人短时间内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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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李筠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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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持朝局的范质,那可是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他一眼便看破,这必是刘继冲和李筠一起合谋故意设下的局。

    早在周太祖郭威刚登基的时候,李筠已经是昭义军节度使、检校太傅、同平章事,可谓是从龙重臣。

    此后数年之间,李筠常驻潞州,以奇兵屡破北汉军,因功加封为侍中。

    从显德二年到六年(955——959年),李筠连年与北汉作战,先后攻克辽州(今山西左权县)与长清寨等,俘获北汉的刺史、大将数百名。

    及至,柴荣驾崩之时,李筠更是奉遗诏,成为了顾命八相之一。

    当时,柴荣重病缠身之时,担心李筠不服幼主,特意下诏把李筠召到了开封府。

    名义上,李筠也是政事堂的八位相公之一,其实他和李中易的处境大致相仿,都是有其名而无其实的伴食宰相而已。

    由于实力明显比大周弱小许多倍,柴荣刚刚驾崩的那段日子,李筠倒也安分守己,没有乱说乱动。

    可是,当李中易兵败身亡的假消息,传入了开封府之后,李筠当即作出了判断,机会来了!

    受到假消息的干扰,朝廷内外慌作一团,无形之中放松了对李筠的监视。

    李筠借口去城外礼佛,走到半路上,却突然发难,利用事先埋伏好的军将,杀散负责保卫的近百名禁军官兵,纵马绕到黄河边上,夺船北上。

    朝廷得知消息后,赶紧派兵追上去拦截李筠,可是,早有预谋的李筠,竟然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找不见踪影。

    政事堂总共只有八位相公,李中易传闻已死,李筠居然半路杀人逃之夭夭,其冲击力是可想而知的震撼。

    一时间,京畿震动,谣言四起,民心不稳,开封城内的治安状况,短时间内显著恶化。

    开封府,老赵家的后院里。

    老太君杜夫人,把赵匡义叫到跟前,厉声质问他:“三郎,你平日里和李筠来往较多,你跟我说实话,你有没有暗中帮他?”

    “娘亲,孩儿只是觉得那李筠酒量过人,性格豪爽而已,怎敢助他行此恶事?”赵匡义连声喊冤,死活不肯承认他和李筠杀人跑路的事,有任何的瓜葛。

    “哼,知子莫若母,你背着二郎暗中干的一些事,我也早有耳闻。”杜老太君怒瞪着不整齐的赵三郎,恶狠狠的说,“你别以为做的事天衣无缝,实话告诉你,如果不是赵老三及时发现,并禀报于我,抄家的官军已经在路上了。”

    “啊……赵老三不是被我……”赵匡义一时不察,脱口而出。

    哪料,赵匡义话刚出口,便知上了他亲娘的恶当,整个人当即吓傻了,再也不敢多话。

    如果,李中易就在现场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发觉,赵家最厉害的人,既不是赵老二,更不是赵老三,却是赵家的老太君——杜夫人。

    历史上,关于杜老太君的记载,最出名的要算是《金匮之盟》。

    《金匮之盟》,宋实录之中记载的都是独传约,即赵匡胤传位于赵匡义即止。

    然而,宋代私史或是官员笔记之中,大多流传的是三传约,即赵匡义传位赵廷美,赵廷美再传位于赵德昭。

    “三郎,你果然做下了此等灭门的大事,唉……”杜老太君眼前猛的一黑,浑身一阵乏力,如果不是赵匡义反应及时,她险些滑下座椅。

    “娘亲,您别生气了,孩儿为此事谋划了许久,绝无半分闪失的可能性。”赵匡义虽然狠毒,对亲娘杜夫人却是感情颇深。

    急切之间,赵匡义将杜夫人抱到了榻上,还一阵伺候,终于帮着杜夫人缓过劲来。

    杜夫人望着野心勃勃的赵匡义,心里苦涩已极,如果他不是她的亲儿子,杀了他的心都有。

    “三郎,你可知晓此事的严重后果?”杜夫人异常艰辛的咽了口唾沫,吃力的反问赵匡义。

    赵匡义眨了眨眼,陪着笑脸说:“娘亲,您就放心好了,孩儿并未参与李筠的计划,只是暗中出力帮了他一把而已。想李筠那厮久困于京城之中,苦闷异常,导致饮酒无度。有一次,李筠喝醉了,漏了一些想逃的计划出来,孩儿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只是暗中做了一些谋划。娘亲,这么大的事,李筠怎么可能信任孩儿呢?”

    的确如杜夫人所言,知子莫若母,她明知道赵匡义所言不尽不实,却也只能选择问清楚细节,看看怎么帮他擦干净屁股。

    “你说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然的话,休怪我这个做娘亲的大义灭亲……”杜老太君一旦发起狠来,赵匡义顿时吃不住劲了。

    因为,赵匡义已经发现,整个后院四周,都被挽弓搭箭的老家将们,围得水泄不通,他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已故的赵家老爷子——赵弘殷,出身于官宦世家,乃是西汉京兆尹赵广汉之后。赵弘殷的曾祖父赵朓是唐朝官员,历任永清、文安、幽都三县县令。祖父赵珽,历任藩镇从事,累官兼任御史中丞。父亲赵敬,历任营州、蓟州、涿州三州刺史。

    这么多年下来,老赵家的忠心家将也比较多,而且,他们大多只听从杜老太君的吩咐。

    赵匡义心里非常有数,今天如果不说实话,只怕难以活着离开这座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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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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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政事堂内,也早已乱成了一锅粥,在朝的六位相公,齐聚一堂共商对策。

    当朝宰相竟然杀人逃跑,无论放到哪个时代,都绝对是骇人听闻的,捅破天的大事!

    按照政事堂的分工,吴廷祚平日里顶多也就是分管水利方面的事务,位虽高权却很轻。

    另外,吴廷祚不属于符太后或是范质之中的任何一派,所以,他的立场相对中立许多。

    吴廷祚一直安静的坐在那里,喝茶看热闹,并没有主动掺合进去的想法。

    现场,和吴廷祚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魏仁浦魏相公,以及滑阳郡王李琼,李老相公。

    政事堂的主公事厅,也就是首相公事厅内,就见李谷伙同王溥,肆无忌惮的围攻首相范质。

    李谷冷笑道:“范相公,如果不是你死扣住李筠不许走,又怎么会闹出今日之大事呢?”

    “李筠固然早蓄异志,可是,主政者若是比逼迫得太狠了,岂有今日之祸?”王溥眯起两眼,紧跟着李谷的步伐,阴阳怪气的添油加醋。

    范质毕竟是范质,他淡淡的一笑,说:“留李筠在京中为相,辅理朝政,乃是先帝的遗诏。莫非,先帝刚刚龙驭宾天,遗诏就不算数了么?”

    一直闭着双眼的李琼,闻听此话,不由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范质一眼。

    那句老话叫作什么来着?姜毕竟是老的辣啊!

    李琼自从兵败于林虎子之手后,骤然从云端跌至谷底,尝尽了世态炎凉!

    为家族的未来计,李琼甚至放下自尊,打算把嫡亲的孙女李七娘嫁给李中易为妾。

    幸好,李中易是个重情谊的人,并没有因为好色,就答应这段不怎么协调的姻缘。

    柴荣临终前留下的遗诏,让李琼荣登政事堂之门,成为八相之一,勉强算是挽回了一点颜面。

    可是,“过山车”一般的经历,让李琼大彻大悟,没有实力的所谓相公,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当初兵败落难之时,李琼以前的老部下们,一个个避之惟恐不及,生怕和李琼保持交往,惹恼了皇帝。

    等到李琼成了宰相之后,这些老部下们仿佛前事没发生过一样,居然一个个又厚着脸皮主动上门送礼。

    其中的世态炎凉,人间冷暖,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有最深刻的体会!

    磨难使人清醒,一起共过生死的老部下们都靠不住,夫复何言?

    所以,李琼自从进了公事厅之后,一直秉承着只带耳朵,没带嘴巴的原则,三缄其口充当闷嘴葫芦。

    魏仁浦魏相公,他冷眼旁观李谷和王溥合伙围攻范质,并不是完全不想掺合,而是别有一番心思。

    朝中诸相,除了领兵在外打仗的李中易,以及公然杀禁军潜逃的李筠之外,也就剩下厅内的六个人了。

    范质那是首相,独揽着整个政事堂的实权,不容任何人觊觎。

    李谷和王溥,早在先帝主政时期,已经和范质结下了无法化解的梁子,属于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竞争关系,绝无转圜的余地。

    魏仁浦曾经细心揣摩过朝局,假如说,李谷、王溥和范质斗得两败俱伤,那么最有可能受益的会是哪些人呢?

    李琼的年纪太大,他不过是先帝耍弄权术,故意摆进政事堂的搅屎棍罢了,不可能接任首相。

    吴廷祚,虽然是个老成持重的旧臣,以前柴荣出征时,他曾两次就任东京留守,可谓深受先帝的信任。

    只不过,吴廷祚被范质所排挤,新君即位之后,他少有接触符太后的机会。

    至于李中易嘛,嘿嘿,如今傻子都看得出来,他领军回京之日,便是被削弱实力之时。

    魏仁浦心里比谁都清楚,李中易的战功越显赫,就越会被符太后所忌惮。

    后周太祖郭威靠啥起家做皇帝的?功高震主的李中易,很自然会被排除在首相的候选名单之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老谋深算的魏仁浦,算盘珠子拨过来扒过去,把一切都算尽了,最终得出结论,他魏某人继任首相的可能性显然最大。

    有鉴于此,魏仁浦绝对不会浪费口舌,掺合到本不该掺合的危局之中。

    六位相公,三位不说话,另外一半斗成了一锅粥,局面别提多糟糕了!

    “范相公,先帝的遗诏自然具有无上的权威,就怕有人故意扯起鸡毛当大旗,别有用心。”

    李谷这话一出口,连王溥都觉得过了,他赶忙帮着打圆场,拱着手说:“先帝早就看出李筠乃是狼子野心之辈,故留下遗命,羁縻李筠于京城。谁曾想,李筠太过狡诈,心狠手毒,竟敢杀禁军反出京城,实在是十恶不赦。”

    李琼有些惊讶的望向王溥,此公啥时候变得如此的伶牙俐齿,他帮李谷打的圆场漂亮之极,简直是无可挑剔。

    说来也是巧合,吴廷祚对王溥的为人却知之甚深。不夸张的说,他对王溥的了解,远远超过在座的诸公,也包括李谷在内。

    王溥,字齐物,并州人。他出生于官宦世家,后汉乾祐年间,考中甲科进士第一名,任秘书郎。当时李守贞占据河中,赵思绾在京兆反叛,王景崇在凤翔反叛,周太祖郭威带领部队讨伐他们,任命王溥为从事。

    河中平定后,郭威得到叛贼的文书,里面有很多朝中大臣及藩镇互相勾结的内容。

    郭威记下他们名字,准备把他们都抓了,王溥谏阻说:“鬼魅这些东西,趁夜黑而出,一旦日月光明,就自动消灭。请把这些东西都烧掉,以安君主旁边的反贼之心。”

    仅从此事,便可以看出王溥的才干,的确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更重要的是,吴廷祚非常清楚,王溥和李谷明为一伙,实际并不是一路人!

    反倒是,王溥暗中和赵匡胤颇有些密而不宣的来往,吴廷祚知道这事,其实也是偶然。

    王溥最宠爱的一个美妾,名唤月娘,原本出身于官宦之家,因为其父参与了权臣的谋逆之举,惨遭家破人亡之灾。

    当时,吴廷祚恰好协办此案,也许是出于怜悯,他uu小说留情,将月娘充入官营教坊,算是保住了她的一条小命。

    后来有一次,吴廷祚巡视完毕河工后,兴之所至,索性撇开随从们,独自步行回城。

    路上,记忆力超群的吴廷祚,无意中看见月娘乘马车,进了赵家的别庄。

    吴廷祚原本没太在意,只是说来也巧,月娘的马车经过他身旁的时候,车帘被一阵怪风吹开,露出了月娘那美不胜收的姿容。

    美人儿无论走到哪里,都注定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吴廷祚经手办过月娘家的案子,凭他过目不忘的本事,自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走过必定留下痕迹,王溥作梦都没有料到,他和赵家的暗中勾结,早就落入了旁人眼里。

    幸好,吴廷祚自知根基不深,又不得符太后的信重,一直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只是心里明白即可。

    话说回来,王溥和谁交好,关他吴廷祚何事?

    范质也许是被李谷和王溥闹得心中恼火,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他淡淡的说:“既然政事堂无法达成一致,那就禀报太后娘娘圣裁吧?”

    李琼听了这话,不由微微一笑,符太后对范质几乎是言听计从,李谷和王溥即使闹得再凶,也是白搭。

    说来也是奇怪,李琼的脑子里突然浮上李中易曾经说过的一段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嘿嘿,李无咎还真是个妙人儿,李琼转念一想,若是李中易就在此地,他会做何种姿态呢?

    李谷的浑身上下充斥着无力感,范质虽然很少借势压人,可是,只要范质扯起了符太后的虎皮,那他就一定会笑到最后。

    “什么?你是说李中易连夜朝东边跑了?”耶律休哥在睡梦中,被右皮室军详稳耶律阿蛮叫醒,接到的却是一个坏消息。

    耶律阿蛮恨恨的嚷道:“该死的李中易,胆小如鼠的南蛮子……”

    耶律休哥皱紧眉头,冷冷的瞪了眼耶律阿蛮,心中暗暗骂道:蠢货!

    想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家伙的手下洒出去打草谷,不知道及时回收,也许李中易就成了瓮中之鳖。

    杨炯从李中易那里再次返回,耶律休哥只是把他软禁在了偏帐之中,故意没见他,更别提所谓的谈判交换俘虏了。

    在耶律休哥的心目中,李中易一直是整个契丹国,最狡诈也是凶恶的敌人。

    如果可以自由选择的话,耶律休哥甚至愿意拿出整个南京道,来交换李中易的脑袋。

    第一次见杨炯的时候,耶律休哥其实已经暗中下达了总动员令。此前,耶律休哥一直上奏“睡皇”,打算集中皮室军的全部精锐,以及宫分军的大部,倾尽全国之力,分南北包抄李家军,务求将这个令人头疼的南蛮子,全歼于南京道。

    只可惜,朝中有奸佞当道,故意指责耶律休哥是危言耸听,图谋不轨。

    经常喝得酩酊大醉的睡皇,直到李中易攻到了幽州附近,这才意识到,此诚心腹之患。

    耶律休哥终于得到了来之不易的授权诏书,他一边调集大军准备合围李家军,一边利用谈判稳住李中易。

    谁曾想,李中易刚刚获得了辉煌胜利,当晚就带着大队人马,朝东边的榆关开溜,实在是人算不如天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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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章 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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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南,南唐都城,江宁。

    一袭儒衫的崔文秀,负手立在酒楼的窗前,此时,风景秀丽的紫霞湖显得格外的迷人。

    他一时兴起,抓过酒壶,一饮而尽,吟道:“花须柳眼各无赖,紫蝶黄蜂俱有情……”

    “好,好一首李商隐的名句,正好应景!”屏风后忽然传来清脆悦耳的叫好声。

    崔文秀刚才听见有人上楼,因事不关己也没太在意,他缓缓转过身子,发现一位青年公子从隔壁的雅间行出,几名随从紧随其后。

    那人手摇折扇,身着一袭淡青色长衫,举手投足间,有种说不出来的潇洒。

    他笑着说:“真是好文采!在下扬州何文静,不知道仁兄尊姓大名?”崔文秀的眼力超群,尽管这位何公子掩饰得很好,但他还是看出她其实是位绝色的女子。

    只见她,细长的柳眉,一双翦水双瞳亮如天上的寒星,秀直的鼻梁、饱满红润的樱唇,线条优美细滑光洁的香腮,这一切都恰到好处的集中在清丽脱俗的美靥上,天生具有让人无法抗拒的高贵气质。

    崔文秀拱了拱手,彬彬有礼地说:“在下崔文秀,字闲雪,适才一时张狂,让何兄见笑了!”

    何文静不紧不慢地问:“崔兄真是好文才,在下见猎心喜,不知可肯赐教一二?”一双妙目紧紧地盯在崔文秀的脸上。

    崔文秀微笑着做了个延客入座的姿势:“固所愿也,不敢请尔!”何文静坐到了崔文秀的对面,机灵的店小二马上跑过来添置了一套餐具。

    何文静抓过酒壶,倒了一杯酒,举起来说:“今日得遇高人,真是三生有兴。来,干了此杯!”一饮而尽。

    崔文秀陪她干了一杯,何文静伸出一只嫩白的小手,指着窗外的美景,慨然道:“崔兄,如此撩人的湖光山色,何不赋诗几首?”

    崔文秀知道她是想考验崔文秀的才学,凝神沉思片刻,轻掸袍袖,吟道:“水光潋艳……”

    何文静瞪大了一双美目,惊喜地拍案而起:“崔兄果然是才华横溢,小弟佩服之至!”

    崔文秀谦逊地说:“哪里,哪里,胡思乱想罢了,当不得何兄如此谬奖,该惭愧的是崔某才对啊……”你一言崔文秀一语,两人越谈越投机,气氛也越来越融洽。

    崔文秀的记忆力超凡脱俗,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一些旁人不知的典故从他嘴里娓娓道来,象是说评书似的,引起了何文静极大的兴趣。

    眼波流转间,何文静期待地问:“兄台可有功名在身?”

    “没有。”崔文秀随口答道。

    “以兄台之大才,不出来为国家效力实在是太可惜了!”话里有话,她似乎有鼓励崔文秀去参加科举的意思。

    崔文秀故意避开这个问题,悠然道:“我生性懒散,受不得官场那些繁文缛节,家里略有薄产,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乐得逍遥快活!”

    何文静眼神一闪,忽然从袖中摸出一块玉佩,递过来说:“小弟无意中得到了这块美玉,还请崔兄帮忙鉴定下。”

    因为个人爱好的关系,崔文秀对于玉器颇有些研究,仅仅只看了一眼,他的视线就再也收不回来。

    把玩良久,崔文秀长叹一声:“这只玉佩无论雕工、品相还是质地,都属于上上极品。尤为难得的是,玉佩的材料是早已绝迹于世‘和阗瑰玉’……”

    “啊!”何文静惊叫出声,张大了一张小嘴,眼神中透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崔文秀没有理会她的异常表现,接着分析说:“和阗瑰玉是软玉中极其名贵的仙品,质地十分细腻,光洁滋润,颜色均一,柔和如脂,精光内蕴,脉理紧密,令人叹为观止!不过……”

    崔文秀心中不禁产生了极大的疑问,这个何文静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种堪称“镇国之宝”的奇珍?

    崔文秀分析得头头是道,何文静的妙目不断放射出异样的神彩,最后终于忍不住抓住崔文秀的手腕,急切地说:“不过什么?”柔若无骨的玉手滑如凝脂,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崔文秀心中不由得一荡。

    强行压下不断上涌的绮念,崔文秀自若地说:“据我的判断,这块玉佩属于鸳鸯款式,应该还有另外一块才对!”

    何文静浑身一抖,颤声说:“你知道另外那一块在哪里么?”她的情绪激动万分,满是渴望地望着崔文秀。

    崔文秀淡淡一笑说:“这种宝物千年难得一见,我只是从款式等方面作出的判断,实在抱歉,在下也不知道另一半在哪里!”

    “呃……”何文静沮丧地坐回椅子上,原本红润的嫩颊变得苍白一片。

    崔文秀有些不忍心,于是安慰她说:“缘分这种东西很奇妙的,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他岔开话题,又讲了些名人逸事,她才转忧为喜。

    何文静不经意地说:“据说周国正在积极备战,不知道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崔文秀随口应道:“除了唐国还会有谁?”他刚从北方过来,所以大周国的局势还算比较清楚。

    何文静马上接口说:“为什么不是北汉或是西蜀?”语带质疑。

    崔文秀微微一笑,喝了口酒,分析说:“唐国先主在位时期,整个国家呈现出繁荣昌盛的盛世气象,所以周国不敢轻易挑衅。可是,中主即位后,亲小人远贤臣,大兴土木,劳民伤财,国势迅速衰落。”何文静目不转睛地盯着崔文秀。

    说到这里,崔文秀抬眼望着窗外的江南美景,轻声道:“江淮一战,周主柴荣亲率精锐突破了防线,唐军一溃千里,中主被迫将长江以北的江淮十四州割让给周国……”

    说到这里,崔文秀不由得扼腕叹息道:“短短的十年时间,曾经雄霸一方的唐国变成了疲弱之国,正应了那句古话:其兴也勃,其亡也忽!”

    何文静皱着柳叶眉,忍不住反驳说:“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周国最大的敌人不是唐国,而是契丹国……”

    崔文秀淡淡一笑,说:“正因为周国的主要敌人是契丹国,所以,周主柴荣当时才要出兵攻唐!”她一脸的不相信。

    崔文秀也不废话,手沾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大致的地形图,深入浅出地剖析道:“北方一共有三个国家,周、汉和契丹国。北方没有统一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北汉和契丹两国联合共同对抗周国,双方始终维持着一种平衡的均势。只不过,如今局势已经大变,周国出了个的名帅李中易,此人雄才伟略,平高丽,定西北,北击契丹……”何文静听得很入神。

    崔文秀顺手指着扬江以北的淮州,说:“某家敢断言,不出五年,那李中易必定提兵南下攻唐!”何文静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连她身后的随从都竖起耳朵听崔文秀分析局势。

    崔文秀叹息道:“常言说得好,江淮熟天下足。得到了江淮十四州后,周国也就获得了后方粮仓,各地的物资可以源源不断地从运河运入中原腹地。”

    “反过来讲,失去了天然屏障的唐国,就象没穿衣服的美女一般,完全暴露在周军的铁蹄之下!所以,唐国迫不得已之下,必须每年需要向周国进贡大量的金钱和物资。最近的几次北方大战中,凡是由李中易指挥的作战,周国已经明显占据了上风,而且这种优势还在不断扩大之中。”加重语气强调了江淮十四州的重要性。

    说到这里,崔文秀见何文静的眼睛有些发直,遂举起酒杯说:“边喝边聊!”何文静心不在焉地饮了一杯,又问:“可是,唐国还有长江天堑,不擅水战的周军根本无法顺利渡过扬江……”

    喝了口酒,沉吟片刻,崔文秀笑着说:“表面上看,周军确实不习水战,可是吴越的水军不比唐国差多少吧?”

    “噹啷!”手里的酒杯掉到地上,何文静面色大变,惶急地叫道:“不可能,不可能的,吴越国主前两天还派人……”可能察觉到失言,她猛然停下了话头。

    崔文秀敢断言,何文静的家族一定是唐国的大贵族,否则绝不可能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

    何文静突然握紧了崔文秀的双手,急切地问:“那有无方法可以解救唐国?”崔文秀心中又是一荡,略一思索,不紧不慢地说:“方法倒有,不过……”

    “先生,您就别卖关子了,快说啊!”她已经心急如火,连称呼都改变了。

    崔文秀平和地说:“你只需要这么办,即可解除眼前的危机……”崔文秀故意凑到她的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何文静听完后,马上如释重负,霍地站起身子,“先生千万等我回来!”转眼间,她已经奔下了楼梯,几个随从也慌忙追了过去。

    说实话,崔文秀对唐国的大贵族没什么好感,自然不会留下来等她。随手扔下一大把铜钱,站起身离开了酒楼,沿着水路继续往南行。

    到达绵州后,崔文秀踱上堤岸,面对着滚滚东去的长江,不禁心潮起伏,慷慨激昂地吟道:“布衣中,问英雄,王图霸业何所用?黄土一抷总成空!擎吴钩,扫尘愁,横卧东楼须纵酒!天下悠悠任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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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7章 人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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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家军的大队人马,押着缴获来的各种物资,以及俘虏们,浩浩荡荡的向东疾行。

    原本,经过数次激战之后,李家军已经做到了每人一匹马。

    如今,大败了草原联军之后,李家军的将士们,更是彻底完成了骡马化。

    滚滚向东的队伍之中,每人都配备了至少两匹马,一匹载人,一匹驮运铠甲、干粮以及饲料。

    不仅如此,就连俘虏们也都被捆绑在马背上,由辅兵们负责就近监视。

    非常时期必行非常之事,辅兵们接到的军令异常严厉,只要契丹俘虏们稍有妄动,一律格杀毋论!

    由于担心暴露了目标,朝着榆关开拔的李家军,一直摸黑前进,并没有点燃火把。

    在这个时代,敢于夜间急行军的部队,也就是李家军这个怪胎了。

    李中易稳稳的坐在“血杀”的背上,李云潇在左,竹娘在右,外围是贴身牙军以及全体近卫军。

    出于安全考虑,李中易按照惯例,将杨烈的第一军留在了最后,提防随时可能出现的耶律休哥暗中偷袭。

    李勇的骑兵营被一分为二,分别部署在大军的两翼,李勇本人则跟在李中易的身旁,随时随地听候调遣。

    运动中的大军,最容易遭到敌人的突袭,而且队形也很难迅速展开。一向小心谨慎的李中易,丝毫也不敢马虎大意,免得乐极生悲,阴沟里翻船。

    耶律休哥的如意算盘,李中易虽然不至于全知,却也大致猜得七、八成。

    魏王符彦卿父子,对于符太后异常重要,因为那涉及到了柴家江山的国本。

    可是,在耶律休哥的眼里,魏王父子几乎一文不值。

    铜钱、绢帛以及雄、霸二州,包括魏王父子,只是耶律休哥玩的障眼法罢了,他的终极目标一直是李中易的脑袋。

    钱财虽然惹人眼红,可是,耶律休哥只要剁了狡诈的李中易,他随时随地都可以带人南下,轻轻松松的去打南蛮子的草谷。

    李中易心里非常清楚,他几次三番杀进契丹人的腹地,并且搅得天昏地暗,几乎可以肯定,他已经成了契丹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当李中易从杨炯那里得知,耶律休哥同意和谈的消息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其中必定有诈!

    所以,李中易为了稳住耶律休哥,故意又把杨炯派过去主持和谈,他本人则暗中下达了总撤退的命令。

    只要及时赶到了榆关城下,坐拥无数商船和民船的李中易,背靠着浩瀚的渤海湾,这就彻底稳立于不败之地。

    到了那个时候,不管耶律休哥想打,还是想谈,李中易都可以应付自如。

    途中休息的时候,李勇凑到李中易的身前,小声说:“爷,我看上了一个契丹女人。”

    李中易确实没有料到,李勇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么一件事情。

    “怎么?想让爷把那个契丹女人赏给你?”

    黑暗之中,李勇也看不太清楚李中易的脸色,他只得涎着脸解释说:“爷,小的第一眼就看上她了,愿意纳她为妾。”

    李中易原本没有太在意,可是,李勇的说词,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长得很漂亮?”李中易不动声色的问李勇。

    李勇摸着脑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磨磨蹭蹭的说:“那女人很像小人的妻妹。”

    李中易一时间啼笑皆非,他本人不仅好色,而且,在床第之间,还有着外人所不知道的怪癖。

    只是,李中易确实没想到,李勇竟然一直暗中惦记着他的妻妹,咳,有其主必有其仆!

    “好吧,你的妻妹归你了!”只要不是汉女,李中易其实也不介意让李勇得偿所愿。

    战争,尤其是国战,李中易一直信奉一句名言: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人犯罪!

    李中易其实心里非常有数,在草原联军之中出现的女人,必定和族长或是长老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李勇一直提心吊胆,惟恐李中易不答应,现在得偿了心愿之后,他喜得直搓手。

    颇超勇,也就是经过李中易赐名赐字的李勇,他其实一直想娶的是妻妹。只可惜,因为种种原因,他最终无法抗拒家族的安排,被迫娶了妻妹的姊姊。

    由于,颇超勇一直代表颇超家,暗中组织抵抗拓拔家的统治,不仅被拓拔彝殷悬赏捉拿,他的老婆也在一次逃亡过程中,死于非命。

    等李中易击败了拓拔家,成了西北灵夏地区的主宰者之后,颇超勇的妻妹也早已嫁人,而且是成了六个孩子的母亲。

    颇超勇曾经偷偷去看过妻妹,哎呀呀,梦中的完美情人居然变成超级肥婆,他的妻妹完全失去了苗条的身材,腰比水桶还粗好几倍。于是,颇超勇整个人都不好了!

    如果,颇超勇把这个惊人的发现告诉李中易,李中易一定会严肃的指出,以食肉为主的民族,因为蔬菜和茶叶的严重缺乏,女人在怀孕产子之后,因为营养严重过剩,很容易导致身体发福,从而严重变形。

    由于全军实现了骡马化,又是每人双骑,大军进发的速度非常快。

    天色大亮的时候,李家军已经渡过了青龙河,抵达营州城下。

    如今的营州,已经没了契丹人的守军,隶属于南京道的汉官也早给吓跑了。

    天色未明之时,李云潇率领的锋锐营趁夜爬上城墙,打开了这座空城。

    李中易骑在“血杀”背上,视线有意无意间,掠过身旁的马车。

    故地重游啊,李中易心里大发感慨,就是在这座历史名城之中,李中易得了传国玉玺。

    不仅如此,祸国殃民的小妖精——李翠萱,也是在家中地道里,被李家军发现,然后成了李中易的禁脔。

    出于安全考虑,李中易命令大军继续东进,他本人则在近卫军的簇拥之下,领着李翠萱回了她原本的那个家。

    唐末的战乱时期,由于契丹人的不断袭扰,营州本地的汉民损失极大,即使没死的,也大多逃难去了。

    等到契丹人彻底的占领了幽州之后,重用汉官管理民政,地处南京道和中京道必经之地的营州,人口逐渐增多,商业也日益繁荣起来。

    道理其实很简单,逃出去的营州汉民,包括大户人家在内,很多都无法再回营州。

    人口少了,无主的土地却增多了,只要依附契丹人的汉官不全是笨猪,按照传统的治理方法,采取无偿赠送土地,以及若干年减税的务实政策。

    要不了一代人的时间,营州本地的小农经济,自然而然的会得到快速的发展。

    当然了,这是后话。

    进到李翠萱原本的家中,李中易的兴致很高,东看看,西望望,尤其是在那处地道口,更是逗留了很久。

    令人感到意外的是,李翠萱回到往日的家中,却始终平静如水,完全没有李中想象的那种重回故地的激动或是欢喜。

    李翠萱的黑历史,李中易知之甚详,甚至可以做到倒背如流。

    后唐亡国之前,李重美提前安排忠心家仆,暗中护送李嘉逃离了京城。

    按照史书记载,李重美被封为雍王,那么,李翠萱的身份至少相当于郡主。

    和刘皇后独疼长子不同,李从珂比较喜欢李重美。如果不是李从珂脑子进水,想削掉石敬瑭的兵权,李重美倒是颇有机会登上后唐的皇位。

    这么计算下来,身为李嘉的女儿,化装成长腿美道姑的李翠萱,极有可能被册封为公主。

    当时,长腿美道姑李翠萱,宁可伪装成寡妇,想尽千方百计,软磨硬顶,始终不愿被李中易破了身子。

    “相公乃是大周之柱石,大名鼎鼎的大英雄,文可安邦,武可御敌,又何苦为难奴家这个弱女子呢?”

    “奴家陈李氏,拜见相公。”

    李中易露出邪魅的笑容,故意学着李翠萱当日的模样,把她的那番遮掩之词,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爷,您坏死了……”李翠萱终于打破了沉默,李中易的好记性令她极为震撼,同时,李中易坏怀的笑容,又让她心里一阵发毛。

    李中易微微一笑,拉住李翠萱的小手,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说:“去换上你当日的衣物。”

    渡过青龙河之后,哨探们已经查明,耶律休哥并未追上来,李家军基本上处于安全的境地。

    基于此,李中易不介意学着文青们的搞法,玩一玩怀旧的游戏。

    望着李翠萱缓缓进屋的背影,叶晓兰心里猛的一酸,她一向自诩美貌,却比祸国殃民的李翠萱至少略逊一筹,老天也太不公平了吧?

    “爷,您进来吧。”精明的李翠萱不敢玩火,没有沐浴便在侍女的服侍下,换好了上次的衣物。

    依然是那间老屋子,李中易的一只脚刚迈进屋里,就见一位身披蝉纱,身材修长的女子,正倚窗而坐。

    李中易没有打扰陷入到沉思之中的那位“长腿小红”,他停下脚步,仔细的端详着,眼前的长腿美人儿。

    脸似皓月,肤如凝脂,盈盈仅堪一握的蛇腰,勾勒出魔鬼般的黄金曲线。

    不经意的,美人儿眼波流转间,春波四溢,撩人心热念动,教人直欲扑上去,狠狠的咬定,她那弧度优美的菱形樱红唇瓣。

    娴静端庄的气质,令人不敢逼视的冷艳中,却偏又增添了无限的妩媚,总之这是一位几近于完美无瑕的古典美人儿。

    她身上散发出的如梦幻般清纯似水的气息,让人倍生爱怜,不禁大为感佩造物主的神奇!

    李中易欣赏了一阵子眼前美不胜收的妙景,忽然含笑开口,打破了室内原本的沉寂:“娘子,如此良辰美景,何不把盏言欢,不醉不归?”

    李翠萱俏面猛的一红,心中暗暗窃喜,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李中易居然还记得当时的对话,这说明了什么,其实是不言而喻的。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之后,不夸张的说,李中易享尽了艳福。未过门的正妻柴玉娘,是大周的正牌子美貌长公主;平妻折赛花,则是西北折家的掌上明珠;一直躲避风头的美妾费媚娘,更是艳冠五代的美姬。

    李中易的身边,尽管美女如云,可惜的是,女人们的身高,大多不超过160cm。

    常言说得好,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山望着一山高!

    身高超过175cm的李翠萱,按照这个时代的审美观,显然是个嫁不出去的丑女。

    可问题是,李中易以前最喜欢的就是,长腿细腰的黑丝美人儿。

    客观的说,除了祸国殃民的容貌之外,李翠萱那一对长长的腿,着实加分不少!

    李中易缓步踱到李翠萱的身旁,抬手勾住她那精致的下颌,坏坏的一笑,说:“你不会是想留在此地吧?”

    李翠萱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只可惜,她心里完全明白,好色如命的李中易绝对不可能放她单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李翠萱十岁之前,就已经深深的懂得。

    见李翠萱没吱声,李中易便有了数,长腿美娇娘应该是在怀念往日的恬淡生活吧?

    李中易微微一笑,说:“小萱儿,等吾将来灭了契丹国,许你每年来此小住一段日子,可好哇?”

    “哼哼,终于暴露了想篡位的狼子野心吧?”李翠萱眼神怪异的瞥了李中易,却赫然发觉了,男人眼里的雄雄火焰。

    李翠萱本是做大事之人,重归故居的乡愁,固然有之,却也不会太浓。

    毕竟,后唐李家的都城是在洛阳,而不是营州。

    佳人身穿蝉纱,李中易如果依然无动于衷,那他简直不是个男人。

    李中易探手将柔若无骨的李翠萱揽进怀中,顺势坐到了椅子上,将她摆在腿上。

    “嘿嘿,你故意穿着这样,是想勾我犯罪么?”李中易故意颠倒黑白的调戏,令李翠萱很难接受,她闷闷的哼了哼,表达出心里的严重不满。

    李中易笑了笑,轻轻的啄住李翠萱的香唇,两只大手在她的身上,肆无忌惮的四处游走,侵袭。

    虽然没有真的破瓜,可是,李翠萱和李中易之间手眼温存的次数,已经多得数不清了。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李翠萱已经算是知道人事,并且食髓知味的妇人。

    食色性也,无论男女!

    在李中易魔爪伺候之下,李翠萱的情火越烧越旺盛,渐渐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爷,既然是怀旧,好象还差一本书吧?”一直担心背负野合这个坏名声的李翠萱,情急之下,迫切的希望转移李中易的注意力。

    李中易心说,这才是发挥了正常智力水准的小妖精嘛,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在此地直接摘了李翠萱的香蕊。

    强扭的瓜,不甜呢!

    李中易微微一笑,当即大声朝窗外吩咐说:“来人,速去取来范相公所著之《后唐实录》。”

    和范质这种大文士比起来,李中易顶多算是识字明义的半文盲而已,有些搞不懂的历史事迹,他肯定要翻书。

    《后唐通录》,是范质为了躲避战乱,隐居民间的时候,呕心沥血编撰的一部史书,其中就包括他收集整理的《后唐实录》。

    后唐明宗,长兴四年,范质考中了进士,被分发到史馆为官,所以,他所著的《后唐通录》可信度极高,李中易为了研究范质的思想,手头边特意留了一本。

    很快,史书便被侍女送入室内,李中易揽住李翠萱的蛇腰,三下五除二的就翻到了《末帝本纪》这一卷。

    “……时废帝镇凤翔,重吉为控鹤指挥使,与废帝女幼澄俱留京师。控鹤,亲兵也。及愍帝即位,不欲重吉掌亲兵,乃出重吉为亳州团练使,居幼澄于禁中,又徙废帝北京。废帝自疑,乃反。愍帝遣人杀重吉于宋州,幼澄亦死……”李中易一边翻史,一边故意念出声,就是想看看李翠萱的反应。

    李翠萱的呼吸比平日里急促许多,不过,李中易一时也难以分辨清楚,这究竟是他大手乱摸的功劳,还是李翠萱怀念故国的哀伤?

    “……重美曰:“国家多难,不能与民为主,而欲禁其避祸,可乎?”因纵民出。及晋兵将至,刘皇后积薪于地,将焚其宫室,重美曰:“新天子至,必不露坐,但佗日重劳民力,取怨身后耳!”后以为然……”李中易越念越慢,终于,在说到积薪自焚之时,他清晰的察觉到,陈翠萱重重的呼出一长气。

    嗯哼,有门儿,李中易眨了眨眼,念书的速度明显加快。

    李中易不是史官,对于一般的史料,他也就是粗略的翻一下而已。

    他记得很清楚,当时,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了李从珂的家庭关系方面。巧合的是,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李中易当场找到了答案:及重美殉,世子嘉无所踪。

    范质为首相治理国政,处理军务的水平,也就那个鸟样子,可以说是极其普通,可是,这并不影响他成为一名出众的史官。

    不可不读史,却绝不能尽信史!

    范质身为后唐的进士,为尊者讳,采用春秋笔法,掩饰某些宫廷丑闻,显然是人臣必有的基本素质。

    按照范质的记录,这就意味着,后唐废帝的刘皇后,和次子李重美的关系,并不和睦。

    “李翠萱?嗯,这实在是个好听的名儿,汝又何苦改姓呢?”李中易扔掉手里的史书,复述着当时他说过的话。

    趁李翠萱不备,李中易突然张嘴,噙住她的小耳。

    直到,李翠萱雪白晶莹的肌肤,红得烫手,李中易这才罢手,邪魅的一笑,说:“汝身为高贵的皇族血脉,不愿委屈自己,侍奉我这种低贱的暴发户?”这又是他当时曾经说过的经典名言。

    李翠萱死死的捉住李中易探入裙底的那只魔爪,哀哀的求饶,“奴家迟早是您的人,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李中易听懂了,李翠萱已经默认是他李某人的女人了。换句话说,她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干脆认命了!

    这就挺好的嘛,李中易微微一笑,凑到李翠萱的耳旁,小声说:“其实呢,你毋须担心洞房花烛之时的白绫不见血,为夫有的是办法。”

    李翠萱羞得俏丽面庞,红中发紫,紫中带绿,芳心之中慌作一团,啐,死色鬼!

    且不提李中易调*教祸国殃民的小妖精,远在开封的老李家中,也出了件大事。

    折赛花正在房里逗着儿子兴哥儿以及闺女铃妞玩耍,李达和身边的婢女忽然跑来,说是老太公请她过去,有要事相商。

    李达和性格豁达大度,他在家中向来不怎么管事,家中的一应事务,几乎都交给唐蜀衣去打理。

    折赛花揣着满腹的疑问,快步去了正房那边,还没到门边,就见李家的家将们提刀拿棍,挽弓搭箭,将李达和所在的“馨园”,围得水泄不通。

    负责把门的李三十七见折赛花来了,赶忙上前拜见行礼,“小的见过夫人。”

    由于,李中易的正室柴玉娘尚未进门,折赛花又是平妻的身份,所以,老李家上上下下都按照李中易的吩咐,将折赛花唤作夫人。

    折赛花疑惑的问李三十八:“家里出了何事?”以折赛花的见识,她自然明白,向来不理俗事的李达和,突然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必是有大事。

    李三十八苦笑一声,拱手解释说:“回夫人的话,小的也不知道出了何事。二郎君有好几天没回府了,今日个刚回来,就被老太公叫了去。”

    嗯,折赛花虽然还不知道详情,心里却基本有了谱,她被叫来必定和丈夫的二弟李中昊有关。

    李中昊这些年一直在国子监中读书,可惜的是,这家伙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唯独不会读书。

    偏偏,李达和对李中昊的期望甚高,除了进士科外,不许他参加明经科的考试。

    尤其有意思的是,随着李中易的功劳不断增多,李达和也跟着水涨船高,如今已经有了个五品的医官职衔在手。

    按照大周的律例,五品以上官员,允许荫补一子,充任从九品下的诸卫羽林长上,或是中下等县的县尉。

    可是,李达和虽然是郎中出身,却自诩为儒门信徒,平日里自律颇严,有了李中易靠自己的本事光耀门廷的珠玉在前,他绝不会允许李中昊靠着荫封做官。

    问题是,李中昊根本就不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平日里,李中昊仗着李中易乃是当朝相公的威势,在国子监中呼朋唤友,斗鸡走狗,狎姬抖狠,玩得不亦乐乎。

    好在李中昊对长兄李中易颇为畏惧,除了花钱如流水之外,倒也没有欺男霸女,吃霸王餐等恶行。

    折赛花心里明白,丈夫李中易碍着老太公执意亲自管教李中昊的颜面,平日里也不好太插手约束她的这个小叔叔。

    所谓长兄当父,其实有个前提,那就是李达和升了天后。

    另外,随着李中易的地位和权势日隆,他也没太计较李中昊将来有所谓的大出息。

    老李家的老人儿都知道一个事实,李中昊的亲娘曹氏,其实是被李中易设计赶出了老李家。

    李中易虽然没有明言,冰雪聪明的折赛花,却能够猜到,正因为这一层巨大的隔阂,李家的兄弟俩关系非但不和睦,反而异常之紧张。

    这么一来,李中易就更不好越厨代庖,替李达和管教不成气的李中昊。

    折赛花看得很明白,只要李中昊不犯大错,李中易也懒得理会他的纨绔生活。

    老李家有的是钱,李达和日常坐馆行医,再加上官俸,收入也颇为丰厚,供养李中昊的日常开销,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只是,折赛花曾经听唐蜀衣说起过,李中昊经常从帐上借钱,没几天就花光了。

    唐蜀衣虽然是掌握实权的管家娘子,论及正式的名分,不过是李家的小妾罢了。

    李中昊却是李中易的亲弟弟,老李家的正经主子之一,唐蜀衣碍于尴尬的身份,为免挑拨兄弟阋墙的闲话,惹恼了老太公李达和,她屡屡从私房之中拿钱出来,替李中昊补贴亏空。

    听了李三十八的简单介绍之后,折赛花大致有些明白,多半是李中昊在外面惹了不小的祸事。

    “老太公就只唤了我来?”折赛花心中微微一动,就问李三十八。

    李三十八拱手答道:“老太公吩咐过,除了您之外,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折赛花随即明白过来,在守旧的李达和心目中,唐蜀衣尽管非常能干,却毕竟只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

    当初,折赛花进门之后,李达和对她格外的看重,时常派人过来嘘寒问暖,担心她吃住不惯。

    在这个时代,平妻的地位虽然不如正妻,但是,已经有资格代表老李家出头露面。反之,妾室却是永远都上不得正式台面的。

    折赛花独自走到正房的西花厅门前,却发现,厅门口竟然没有奴婢们伺候着。她的心中不由一沉,出了什么样的大事,值得如此的兴师动众?

    儿媳妇来见老太公,居然没人通报一声,这算是怎么回事嘛?

    就在折赛花尴尬的站在门口处,进退维谷的时候,她急中生智,轻轻的咳嗽了一声。

    “是花娘子来了?进来吧!”室内传出李达和低沉的吩咐声,折赛花赶忙应道,“回老太公,是贱妾。”

    李达和是一个非常重视尊卑规矩的老太公,折赛花虽是李中易娶的平妻,却也不敢自称为媳妇。

    等李中易的正牌子老婆——柴玉娘,嫁进李家之后,只有她才有资格在李达和的面前,自称媳妇。

    折赛花快步走进厅内,迎面就见李达和手里提着一根粗木棍,正怒气冲冲的站在室内正中间。

    在李达和的面前,赫然跪着袒露后背,背上血肉模糊的李中昊。

    “花娘,你来得正好,可气死老夫了!”李达和说话间,提起粗木棍,恶狠狠的抽在李中昊的背上,把这小子揍得鬼哭狼嚎,惨不忍睹。

    对于现场的所谓惨状,折赛花只当没看见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异样。

    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折赛花那可是经常上战场,杀人如麻的巾帼女英雄。

    区区小场面,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折赛花没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不敢多嘴多舌的插话。

    李达和也许是气急了,不顾李中昊的鬼哭乱叫,顺手又狠抽了好几棍子,这才喘着粗气,厉声喝道:“孽障,你还有脸回家?”

    “来人,把这个畜生拖出去活埋,免得祸害咱们整个家族!”李达和也是气疯了,激怒攻心,竟然当着折赛花的面,就要大义灭亲。

    折赛花如果没在场,她还有转寰的余地,也可以不管李家的家务事,只是,她就在现场,怎么可能坐视李家父子骨肉相残呢?

    “老太公,您先消消火,贱妾估摸着,夫君他也快回来了。”折赛花明知道李达和正在气头上,也就没有直劝,而是借着李中易的名义,婉转的求情。

    说句心里话,对于一直很不成气的李中昊,折赛花也颇是看不顺眼。她和李中昊之间,平日里也少有来往,几个月难得见上一面。

    如果,折赛花当初要嫁的人是李中昊,她宁愿先宰了他,然后自杀,也不会嫁给这种怂货。

    顶门立户的李中易,一直是李达和心目中的骄傲,他这辈子虽然已经没啥指望了,可是架不住他有个好儿子啊!

    不满三十岁的政事堂相公,而且还是李达和的亲儿子,无论怎么贬损,都抹杀不掉,李中易是个奇迹般的存在!

    光宗耀祖,门庭兴旺,这一直是李达和梦寐以求的理想!

    真宰相的亲爹,这也一直是李达和,私下多喝几杯的最重要的理由!

    “孽障,休想装死,还不赶紧把你干的好事,告诉你嫂嫂知晓?”李达和提起粗木棍,指着李中昊的鼻子,气到极处又狠抽了好几棍子,这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李中昊一边惨叫不断,一边偷眼看了看折赛花,犹犹豫豫,不情愿的说出了他做下的丑事。

    原来,李中昊最近认识了一个新朋友,那人名叫杨闯,是个读书人。

    那杨闯也和李中昊一样,除了读书不行之外,吃喝嫖赌玩女人,样样精通。

    另外,这杨闯出手也异常阔绰,经常请李中昊去烟花场合喝花酒。

    这么一来二去,臭味相投的两个纨绔,很快打得火热,变成了莫逆之交。

    一次偶然的机会,杨闯陪着李中昊闲逛的时候,遇见了一位极其美貌的小娘子。

    杨闯见李中昊像是掉了魂一样,便怂恿他说:“跟上去,看看这位小娘子住在哪里?”

    李中昊也是鬼迷了心窍,当真就和杨闯一起,缀着那位美貌的小娘子,进了一处窄巷。

    自那以后,李中昊便惦记上了那位美貌的小娘子。那位杨闯老兄,竟是个消息灵通人士,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那位小娘子的完整资料。

    据杨闯说,那位小娘子姓张,芳名春娘,跟随丈夫逃难到了开封。

    天有测风云,那位张春娘的丈夫,得了急病,突然撒手人寰,就剩下小娘子孤独的苟活于世。

    李中昊有心猎艳,杨闯刻意帮忙,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李中昊便得了手,成了张春娘的入幕之宾。

    原本小日子过得挺美满,李中昊和那位张春娘,如胶似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谁料,今天早上原本不打算去找张春娘的李中昊,为了给小娘子一个惊喜,偷偷的爬墙进了门,却听见了一段令他魂飞魄散的内幕。

    敢情,那位张春娘根本不是什么死了男人的小寡妇,而是从洛阳逃出来的豪门侍妾。

    那个豪门不是别家,竟是先帝生父,今上的祖父,柴守礼。

    李中昊虽然是个混蛋,却也知道厉害,他正想转身逃走,却被早有准备的人家,捉了个正着。

    如果不是被押走的路上,遇见了王大虎和他手下的一班兄弟,蒙他们出手相救,李中昊此时此刻恐怕已经悲剧了!

    折赛花听了完整的经过之后,不由倒吸了好几口凉气,难怪李达和出手这么狠,哼,还是打轻了!

    柴守礼确实不是个好东西,并且当街杀过人,只不过地方官们碍于先帝的面子,睁一眼闭一眼,装糊涂罢了。

    可是,柴家毕竟是皇族,柴荣虽然死了,可是小皇帝柴宗训却是人家柴守礼的亲孙儿。

    折赛花不动声色思考着对策,无意中却发现,李中昊的眼珠子,转得极快,很不正常。

    噫,折赛花心中微微一动,不对,李中昊多半没有说实话。

    “二叔,贱妾有几句话想问问你,不知当讲不当讲?”折赛花死死的盯着李中昊的双眼,直到他心虚的把头一低,这更加印证了她的猜测,其中必定有诈。

    李达和见李中昊一副不肯开口的样子,不由气得浑身直发抖,他提起大木棍,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狠抽,将李中昊揍得哭爹喊娘。

    知子莫若父!

    面对李中昊躲躲闪闪的闪烁其词,李达和哪里不明白呢,眼前的这个孽畜显然没说实话。

    “孽畜,你再不说实话,老夫只当没你这个儿子,拖出去活埋了!”李达和的倔劲上头,那是出了名的九牛不回。

    李中昊被逼迫无奈之下,只得说出了天大的隐秘,据他偷听墙角得知的消息,那位张春娘不仅是柴守礼的侍妾,也是后蜀派到大周的细作。

    真相大白之后,李达和与折赛花全都惊呆了,整个厅内陷入到死寂之中。

    原本,按照李达和的想法,既然李中昊错上了柴守礼逃妾的床,哪怕是被人暗中陷害,只要让折赛花出面,委托柴玉娘这个未过门的李家媳妇儿从中说和,倒也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谁曾想,李中昊玩个女人,竟然和后蜀的细作有了瓜葛,这就成了灭门破家的大祸事。

    李中易原本是蜀人,如今在大周当宰相,又手握重兵。如果,有心人传出李中易暗中勾结后蜀,图谋不轨,李中易简直是百口莫辩。

    折赛花毕竟是大户人家出身,她转念之间,已经转过了好几个念头。

    最终,折赛花打消了,让李中昊抵死不承认的念头。

    原因很简单,那个杨闯和张春娘,显然是仇家派来陷害李中昊的帮手。

    即使李中昊不承认和张春娘有染,两人一起住了很久,李中昊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印记,应该早就被张春娘所掌握。

    只要朝廷下令将李中昊抓了去,让他和张春娘当面对质,奸情必定败露。

    幸好,李中昊的运气不错,半道上遇见了王大虎,把他救出了虎口,不然的话,直到祸事爆发出来了,整个老李家还依然被蒙在鼓里。

    李中昊趴伏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半口,事到如今,他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一个不好,就要丢掉小命。

    人在庙堂,身不由己!没有事情不惹事,出了事情不怕事,这是李中易曾经对折赛花说过的话。

    类似的话,折赛花也从祖父折从阮那里听见过,只不过,折从阮说得更加的凶狠:敢与为敌者,虽是芝兰,亦必锄之!

    折从阮从小的言传身教,令折赛花受益匪浅,这就是出身于豪门的见识红利。

    折赛花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最佳的避祸方案,以李家如今的地位,李中易又统重兵在外作战,朝廷即使抓住了李中昊的把柄,想必也不敢立即发作。

    此所谓投鼠忌器也!

    只要,李家抢在朝廷发难之前,将李中昊送走,藏到西北去,然后对外宣称李中昊游山玩水的时候,被老虎或别的什么野兽吃了。

    无论是郭怀主导的灵州,还是府州的杨家,都有李中昊的藏身之所,而且十分安全。

    折赛花心里也明白,李达和找她来商议此事,明摆着是看重她出身西北名门大户,见多识广。

    只是,李中易没在家中,她这个所谓的平妻,又怎敢在李达和的面前胡言乱语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38章 扫地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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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孽畜……孽畜……”李达和气得浑身直哆嗦,挥舞着手里的粗木棍,把李中昊抽得哭爹叫娘,惨哼不断。

    “老太公,不如唤了夫君的义兄来问个究竟?”折赛花毕竟只是老李家平妻的身份,她可担待不起挑拨兄弟阋墙的恶名,索性把王大虎拖出来帮着抵挡一下。

    李达和微微一楞,紧接着,重重的一叹,扔了手里的粗木棍,半躺在太师椅上,气得直哼哼。

    王大虎和黄景胜是李中易唯二拜过把子的金兰兄弟,李达和原本不欲家丑外扬,现在情势所迫,也只得默许了折赛花的提议。

    折赛花不由暗暗松了口气,快步走出去,把李三十八叫到一旁,小声吩咐说:“速派人去请王二叔。”

    “喏!”别看李三十八长得一副五大三粗的模样,他的心却很细,折赛花嘴里的王二叔必是王大虎!

    李三十八心里清楚,家主李中易只有两个异姓兄弟,其中,黄景胜年长,王大虎居其次,李中易本人敬陪末座排行老三。

    李中易离家远征之前,曾经交待过身边的心腹家将,外事不决可寻黄、王二位兄长。

    李中昊出了这么大的事,王大虎早知李老太公必会找他问个究竟,所以一直没有走远,就坐在李家斜对面的茶楼里。

    李三十八前脚刚出府,便被王大虎安排守在门前的手下,领到了茶楼上。

    得知李老太公果然寻他,王大虎长身而起,整了整衣冠,跟着李三十八离了茶楼,从侧面的角门快步进了李府。

    “小侄拜见老太公……”王大虎素知李达和以儒家门徒自居,所以他丝毫不敢马虎了礼数,深揖到地。

    李、黄、王结为异姓兄弟的事情,那是在李达和面前过了明路的,所以,李达和客气的摆了摆手,说:“贤侄不必如此多礼,唉,家门实在不幸啊……”

    这王大虎早在跟着李中易来开封之日起,就一直受命负责暗中布设眼线的任务,举凡茶楼、酒肆、车行及码头,都有人手盯着,消息可谓是异常之灵通。

    实际上,身为老家二少主人的李中昊,其平日里的一举一动,皆在王大虎的掌握之中。

    这李中昊尽管不是个好东西,而且和李中易的关系一直都很紧张,不过,他毕竟是李老太公的亲儿子。

    基于血浓于水的常识,哪怕没有李中易的暗中叮嘱,王大虎也会安排人手,死死的盯着李中昊的行踪。

    和后世的不株连迥然不同,在这个以家族宗法为核心的时代,李中昊干的坏事,顺理成章的就可以牵连到李中易的身上。

    除非,李中昊已经成婚,并且分家出去单过。不然的话,李中昊犯下的罪过,李中易都必须概括承受。

    一人得道,鸡犬生天,其实有着深刻的宗族分利内涵,其反面则是一损俱损,株连宗亲!

    刚才,王大虎还没进厅门时,便看见李中昊被扒了上衣,血肉模糊的跪伏在李达和的面前。

    “哼,自作自受!”王大虎站到一旁后,冷眼瞟过吃了大苦头的李家二郎,眼底里满是不屑,“虎兄犬弟尔!”

    “唉,我李家出此孽畜,实在是有辱列祖列宗。”李达和好一阵唉声叹气之后,这才强打着精神,望着王大虎,面色一片惨白,“想必贤侄已经都知道了吧?”

    王大虎何等精明,尽管他啥都知道,却依然揣着明白装糊涂,这李老太公的颜面是必须给的,“不敢欺瞒老太公,小侄不过是偶然救下二郎罢了,因为事发仓促,贼人竟然都逃了。”

    实际上,那蜀国的细作等人,早就被王大虎擒下,关押在极其隐秘的处所。

    虽说骨肉相连,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长子李中易不仅自立了门户,而且无论权势地位都占据着压倒性的优势,所以,李达和私下里难免要多替李中昊盘算一些未来。

    想当初在蜀国的时候,李中易读书不成习武怕苦,可谓是百无一用的废柴。

    那时节,正是李家嫡妻曹氏掌权的年月,李达和心知曹氏一向苛待身为庶长子的李中易,他顶着巨大的压力,冒着泼天的风险,也要替李中易谋个一官半职,并且背着曹氏替李中易私留一座安身立命的小宅,以及银钱若干。

    如今,李中易权势熏天,声威日隆,前途不可限量。身为父亲的李达和,起了扶弱之心的,哪怕再看李中昊不顺眼,难免也要帮衬一二,此诚可怜天下父母心是也!

    王大虎本是蜀国诏狱里的一名小狱吏,混迹于那天底下最黑暗、最残酷、最诡谲的所在,长达十余年之久,可谓是见多识广。

    正因为如此,一向视李中昊为毒瘤的王大虎,此次只是救了人,却故意没有帮着遮掩,目的也就是长痛不如短痛。

    毕竟,继续让李中昊发展下去,绝对有可能成为李中易前进道路之中的绊脚石!

    小人挡道,必锄之!

    “唉……唉……孽畜……真真气煞老夫……”李达和好一阵长吁短叹之后,断断续续的把事情的大致原委告知了王大虎,“贤侄,依你看,该如何是好?”

    王大虎暗地里盘算了一下,他很想说不如索性大义灭亲,活埋了李中昊这个逆子。

    不过,王大虎由于经常上老李家走动,对于李达和脾气秉性不说了如指掌,倒也有些了解。

    于是,话到了王大虎嘴边,又被咽了回去,他装作为难的样子,凝神思考良久,这才拱着手说:“老太公明鉴,此等捅破天的大事,恐怕善罢甘休。您想想看,等三弟班师之后,缴了兵权,朝廷必会寻机发作。”

    李达和久在蜀国宫廷为御医,他岂不知王大虎所言,句句在理?

    王大虎窥见李达和紧锁着眉头,并且面带厉色,便知说中了李达和心中最大的忧虑:若是因为李中昊的缘故,牵连着李中易一起倒了霉,那绝对是最大的家门不幸!

    和李中易这个超级实用主义者不同,李达和的宗族思想异常之浓厚,参考的标准也是儒门的家国天下思想!

    通俗的来说,儒门的齐家治国平天下,看似逐步递进的关系,实则安身立命的基础是家族和宗法。

    子曰: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王大虎的视线暗中掠过李中昊,三弟重情谊且心慈手软,绝不可取!嘿嘿,务必将此獠扫地出门,方为上上之策!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39章 门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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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公,二郎毕竟是……”王大虎有意识的停顿了一下,见李达和脸色稍缓了缓,显然是念着亲生父子之情,他这才缓缓的端出主意,“二郎之事既牵连着今上的亲祖父,又和蜀国细作有着很深的瓜葛,一旦事发,后果不堪设想。想那三弟的心腹重将郭怀,便是灵州军都指挥使,不如暂且将二郎送过去避避风头,等事过境迁再接回来不迟。”

    李达和起初有些意动,却始终没有松口,王大虎琢磨着,恐怕是担心郭怀隔得太远,不可靠吧?

    折赛花接了王大虎的眼色,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有了这位王二叔的引子,她才好开口说话,“不如,暂且把二叔护送至府州,有贱妾的父祖以及大兄照应着,定不会有事!”

    李达和其实早有此意,想那郭怀再怎么是大郎的心腹,终究还是有些不太放心。这人心隔着肚皮,谁信谁呢?

    府州折家本是老李家的正经姻亲,以李达和崇高的老太公身份,折赛花在老李家过得是否舒坦安逸,不客气的说,俱在李达和的一念之间。

    因着这一层关系和顾虑,那折家必会尽心的照看着李中昊,这倒是可以李达和安心的不二选择。

    “就怕给亲家添了麻烦啊?”李达和想通之后,倒也不曾墨迹,直接作出了决断。

    折赛花抿了抿嘴唇,李达和虽然没有明说,这亲家二字却也是把她抬举到了正经儿媳妇的位分之上,显得格外的看重。

    要知道,此前在李达和的眼里,只有未过门的儿媳妇柴玉娘的娘家,才是正经的亲家。

    以李达和儒门作派,能够亲口承认折家是亲家,这就说明,已是高度认可了折赛花在老李家的名分和地位。

    府州折家那可是响当当的西北地头蛇,门阀大世家的出身决定了折赛花的不凡见识,李达和的作法显然是在暗示折赛花,只要是折家照顾好了李中昊,她在老李家的地位便会高人一等,哪怕是和未过门的柴玉娘,亦可平起平座。

    对于李达和的私心,站在折赛花的角度其实很好理解,她虽是李家的儿媳,毕竟和李达和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血亲,放在任何时代都是最重要的关系,所以,李达和费尽心机,暗中替李中昊谋划未来的种种,折赛花倒没觉得有何不妥。

    另外,折赛花也察觉到李达和说不出的担忧,那可是生死大事。

    李中易固然没有薄待过弟弟李中昊,但兄弟之间却也谈不上多亲近,关系可谓是平淡如水。

    随着李中易权柄日重,李中昊若是继续胡作非为,变成了李中易的绊脚石,那可就麻烦大了。

    以李达和对李中易脾性的了解,李中易念着手足情,怒极之时也顶多让李中昊吃点苦头罢了。

    但是,李中易旗下的文官武将们,为了不耽误美好的前程,会不会暗中对李中昊下毒手,可就很难说了!

    道理其实是明摆着的,如果李中易这棵大树倒了,跟着他卖命的大小军头们,肯定会随着一起倒霉。

    别看李达和平日里很少管事,不哼不哈的坐馆行医,含怡弄孙,因着长期在蜀国宫廷当御医的经历,大事上绝不糊涂!

    当然了,折赛花隐隐察觉到,李达和对李中易尚主这事,明面上没说啥,心里恐怕是不太乐意的。

    常言说得好,高门嫁女,低门娶妇!

    老李家冷不丁的娶进来一位皇家的公主,究竟是公主侍奉在翁姑面前立规矩,还是翁姑给公主行君臣之礼呢?

    按照折赛花的猜测,李达和有心抬举于她,恐怕也是不想让将来进门的柴家公主,没有制约吧?

    折赛花心里早就愿意把李中昊送走,却不露声色的请示李达和,“老太公,要不要写信给夫君……”

    谁料,没等折赛花把话说完,就见李达和摆着手说:“咱家的家务事,老夫还做不得住么?”

    得嘞,仅此一言,便让折赛花对李达和满怀敬意,老爷子不愧是常在宫庭行走的御医,站得高看得远!

    王大虎低着头,心神电转间,暗暗一叹,终究还是放弃了在李中昊西行途中动手脚的念头!

    唉,老太公不仅不糊涂,反而安排得面面俱到,嘿嘿,不愧是老太公哇!

    以前,王大虎经常登门来见李中易,或吃酒,或商量大小事。

    因为是结义兄弟,又是通家之好,除了管家的唐蜀衣之外,李中易也时常把折赛花唤出来一起说说话。

    以折赛花对王大虎的了解,那是个精明似鬼,偏又心硬如铁的家伙。这次能够顺利的解决了李中昊这个家族隐患,折赛花心里有本明帐,她欠了王大虎一个不能说出口,却又是大大的人情。

    以折赛花对于李中易的了解,他虽然不喜欢二弟李中昊,却也不至于下狠手,将其扫地出门。

    如果,没有王大虎的暗中帮衬,天知道李中昊这颗毒瘤何时发作?

    和聪明人合作,端的是愉快无比。尽管处理整件事的过程之中,折赛花和王大虎没有任何的事先商议,却配合的紧密无间,毫无破绽!

    李达和也不是那等瞻前顾后,犹犹豫豫之辈,他下定决心之后,当即嘱咐王大虎:“那就麻烦贤侄了!”

    王大虎拱了拱手,恭敬的说:“小侄绝不敢有负老太公的重托!”

    “来人!”李达和随即唤来李三十八,仔细的嘱咐了一番,“切不可自作主张,务必听从大虎贤侄的吩咐,明白么?”

    “喏!”李三十八本就是李中易派在老太公身旁的心腹家将,一向惟老太公之命是从,自是领命无误。

    等折赛花和王大虎等人退出花厅之后,李达和缓步走到浑身斑斑伤痕的李中昊身旁,蹲下身子,拉着他的手,轻轻叹息道:“二郎啊,为父老矣,即使护得你一时,也护不住一世。今日若不下狠手治你,将来酿出滔天大祸事来,即便你大兄顾念手足之情,恐怕也难保你性命无忧哇。此去西北府州,折家必定不敢慢待于你,汝且好自为之,莫要横生事端。”如果这个孽障略微聪明那么一点点,必会领会老父亲的一番良苦用心。

    “阿耶,孩儿虽然不孝,却也不至于傻到明知那贱人是柴家妇,还敢去沾惹的道理。”李中昊虽然不喜欢读书,毕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傻蛋,“那王大虎早不露面,晚不露面,偏偏……”

    “混帐东西,还不快滚!”李达和勃然色变,飞起一脚将李中昊踹出去老远,“好不晓事的孽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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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好戏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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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榆关城下,受命驻守于此的宋云祥,笑眯眯的把李中易迎进了城内。

    “相帅,下次大捷之前,可不能再把末将留在后头享福了啊!”宋云祥拐弯抹角的马屁,拍得李中易浑身舒坦。

    下次大捷,嘿嘿,亏宋士光说得出口,李中易心下大乐,指着宋云祥笑道:“等新军整编之后,总少不了你的一份。”

    宋云祥闻言大喜,他虽然得了李中易的赏识,委以检校参议司都指挥使的重任,可是,资历的短板也异常之明显:他一直任幕僚之职,从来没有独立率部,指挥过大的战役。

    李中易的暗示很明确,此次大获全胜之后,训练的新军肯定要重新编组,到那个时候,宋云祥便会成为一军之主帅。

    宋云祥是个明白人,参议司的主官再怎么收器重,终究还是比杨烈等一军之都指挥使,差了不止一筹。

    更重要的是,宋云祥听懂了李中易的潜台词,李家军在狂胜草原各部之后,既然纸里已经包不住火,不如索性把实力壮大起来,让朝廷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日前,朝廷下诏大肆封赏杨烈等各军之首,命他们别立新军,显然是想挑拨离间,掣肘李中易。

    宋云祥想到这里,不由冷冷一笑,李家军的建制基础决定了,没有整个镇抚系统的参与,即使杨烈等人想谋反,也调不动一兵一卒,朝廷必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中易被众将簇拥着进了榆关总管府,再次故地重游,自有另一番滋味在心头。

    此地便是后世有名的“山海关”,李中易之所以安排宋云祥驻守于此关,目标其实很明确:不想走了。

    榆关是控扼契丹国南京道和中京道联系的咽喉要道,李家军只要长期占据此地,就等于是切断了南京道和东北大平原上草原各部的联系。

    这榆关的地势十分险要,想当年,全盛时期的女真鞑子携缴获的红衣大炮都没攻破此关,更何况原本就不擅长攻城战的契丹人呢?

    当李中易说出了想法之后,众将纷纷叫好,唯独杨烈沉吟片刻,却说:“恩师莫不是想从高丽国就近取粮?”

    李中易高高的翘起嘴角,深深的看了眼杨烈,他这个徒弟经过这么些年的磨砺,仿佛藏于匣内的神兵宝刃,终露锋芒!

    从高丽国就近取粮,咦,宋云祥不动声色的扫视全场一周,却见众将的脸色一个个诡异莫测,眼珠子转得飞快。

    李中易已经察觉到了众人的不妥之处,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暴露内心的真实想法,随即淡淡的说:“我已上奏朝廷,请求派军扼守榆关,一则拱卫京畿,一则分契丹人之军力,毋使其倾力南下。”

    杨烈被李中易凌厉的眼神的扫到,他抿了抿嘴唇,把头一低,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

    李中易素来知道,杨烈是个话非常少的男人,他要么不说话,要么一语中的。

    既然,杨烈当众道出了李中易盘算已久的驻军计划,李中易岂能不知,杨烈竟然和左子光一样的心思,暗示他自立的时机已到。

    旁人也不许不知道榆关的要害,在场的重将们都是看惯了军用沙盘,精通作战地形的高级将领,他们岂能不知道,守关必有粮的常识。

    廖山河偷眼看了看左右的同僚们,他惊讶的发现,一向态度有些模棱两可的刘贺扬,竟然大睁着两眼,炯炯有神的盯在李中易身上。

    眼珠子微微一转,廖山河随即了然,从龙之功,何其诱*人,就连全家老小都在开封的刘贺扬,也难免心动难忍啊。

    说实话,李中易虽然有了大目标,却不认为如今便是最佳时机。

    可是,人在庙堂,身不由己,随着实力的膨胀,威望的日益尊崇,李家军的大将们渐有按捺不住之势。

    即使以李中易如今的声威,竟也有些忌惮双面刃反噬之祸,不得不作出了一定妥协,给众将留下无限的遐想空间。

    直到现在,李中易终于切身领会到了,赵老二于陈桥兵变时,“被迫”黄袍加身的那份无奈!

    玩政治,其实就是分果果的游戏,拥有分配资格的必须是实力最牛的那一个,可以确定分配规则。

    问题是,要想坐稳那把举世无双的金交椅,不仅需要分配果果,更需要分得合理,分得均衡。

    客观的说,如果仅仅只有少部分心腹重将支持李中易上位,李中易倒毋须太过重视。可是,眼下的局面,竟是万众一心的格局,由不得他不慎重从事。

    于是,分兵驻守榆关,便成了进可攻退可守的妥协之策,暂时化解了李中易身上承受的上拱压力。

    直到此时此刻,宋云祥瞬间领悟到了李中易让他另立一军的良苦用心:增加新鲜力量,制衡老部下们的蠢蠢之心。

    宋云祥心里非常清楚,李中易在他亲手建立的李家军中,威望之高令人望尘莫及,军中重将哪一个不是李中易一手提拔起来的?

    可是,人往高处走,水朝低处流,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老部下们想更上层楼的私心,在宋云祥看来,无可厚非。

    就在宋云祥细细盘算之时,李中易笑眯眯的说:“实在想不到啊,咱们从河池起家,这才多久,各位也都是侯爷了。”

    众将都笑了,不到十年间,他们由乡下的穷小子,靠着显赫的军功,成了手握兵权的新贵,这一切都因为他们跟对了人。

    廖山河扯起大喉咙,说:“俺是个粗人,只知道跟着相帅有肉吃。”

    左子光抿了抿嘴唇,瞟了眼廖山河,别看这小子长得比较粗糙,实际心细如发,每次都在最恰当的时机,拍出恰如其分的马屁,实在是个人才。

    朝廷下诏大肆封爵,左子光因为不是一军之主将,只捞了个最低等的男爵。然而,同为李中易门徒的杨烈,却已是武乡侯。

    原本,李中易还担心左子光有些想法,左子光却说:“学生位虽不高,权却很重,得个男爵足矣!”

    李中易知道左子光说的是真话,整个李家军的监察、军法大权,大部掌握于左将明之手,其地位其实类似军统戴局长的角色。

    诚如左将明所言,他的官职和爵位的确不高,实权却异常之重。这个世界上的事情,有得必有失,左子光又是个知道藏拙之人,肯定不会作出太过犯忌讳的蠢事。

    李中易身边的心腹,几乎人人皆知自家主公的分权逻辑,毋使大权集于一人之手,自始至终被贯彻得非常彻底。

    左子光最懂李中易的心思,分权理事彼此制约,看似限制了个人的权势,实际上,未尝没有维护往日之情分,保全大家的意思在里边。

    人的野心,往往是随着权势和地位的上升,而不断膨胀的。左子光追随在李中易身边这么长时间,如果连这一层都看不透,那就简直是白混了!

    大胜之后,李中易也就放开了禁酒令,除了今日轮值的杨烈之外,其余的众将都围在总管府的西花厅里把酒言欢。

    经过详细的清点之后,战果不断传进花厅,一时间,厅内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十分融洽!

    此战过后,李家军共计掳来草原族长两名,长老几十名,其余的贵族更是多达数百。

    按照廖山河的想法,干脆把这些人直接剁了脑袋,变成军功得了。

    左子光却阴恻恻的插话说:“廖晓达,你真是个败家子啊!按照草原上的规矩,俘虏的族长至少可以换来五百匹上等好马,长老八十匹……”

    “嘿嘿,更重要的是,魏王还在耶律休哥手上,没有这些族长啊,长老的,怎么去和人家谈判?”刘贺扬此言一出,引来了众人的一片赞叹之声。

    李中易拈起酒杯,微笑着瞟了眼刘贺扬,此人虽不是他河池乡军的旧部,却也很早就追随于左右了,而且态度越来越端正,也越来越坚定。

    想当初,李中易还是都监的时候,刘贺扬和廖山河都是从朝廷禁军中调拨过来的部下。

    刘贺扬的父亲是个粮商,也算是开封府东城那附近小有名气的富户之一,做;粮食方面的生意,如果没有官面上的人物撑腰,肯定做不长久。

    这刘家老太公又是个会钻营的高手,言传身教之下,刘贺扬对于上层政治逻辑并不陌生,关于政治利益交换方面的见识,的确高出众将一筹。

    和刘贺扬不同,廖山河出身很低,靠着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劲,好不容易爬到了指挥使的位置。却不料,廖山河因为得罪了上司,又被禁军中同僚们所排挤,这才被趁机贬到李中易军中。

    出身决定见识,见识决定为人处事之道,为人处事乃是情商的重要衡量标准!

    在明白人看来,李中易对“粗汉子”廖山河格外的优容,道理其实很简单,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除了追随李中易一条道走到黑之外,别无退路!

    左右逢源,看似简单,其实一般人都绝难做到!要知道,按照政治逻辑而言,墙头草是比敌人更可恨的存在。

    就在酒正酣时,哨探来报,杨炯正往这边赶来,预计一天之后到达。

    李中易眯起眼抿了口酒,微微一笑,说:“说曹操,曹操到,好戏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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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1章 战略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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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丹国立国之后,由于得了燕云十六州,仅仅地里的出产,就足够养活整个契丹族,南下抢劫的动力相比此前,倒是弱了许多。

    异常可怕的是,榆关掌握在了李中易之手,幽州以东至榆关以西的大片肥沃良田,已经不太可能进行正常的种植生产活动,除非契丹国派出足够多的兵力,囤于榆关之下。

    问题是,这个足够多很可能是个无底洞,因为,大周随时随地可以从海上增援榆关,或是沿着白沟西逼幽州。

    正因为李中易捏住榆关这个咽喉要地,可谓是打到了契丹国的命门上,所以,契丹人为了毫无阻碍的继续南下抢劫,也必定会倾巢来攻。

    问题是,南方的汉人原本就擅长于筑城和守城,契丹人扬短避长,究竟要拿出多少万条人命来填这个无底洞呢,这的确是令人无比头疼的要命问题。

    也许是杨炯的这个马屁拍得颇有些诚意,李中易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原本契丹国拥有马上优势,因着榆关这个大bug的存在,其战略性优势倒被抵消掉了很大的一部分。

    以大周的国力,要想在榆关和契丹国打长期消耗战,即使傻子也知道,契丹国几乎没有任何胜算。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大周因为李中易征服了西北的党项一族,已经没了连线作战的战略劣势。

    反而是契丹国,从此再也难以轻易南下,否则的话,契丹兵马刚出幽州,李家军这边就就出关西进,两线作战的战略困境一目了然矣。

    “博约,这谈判事宜急不得,且得磨一段时日了!”李中易说的言之在理,杨炯即使再想马上接回魏王父子,也只能无奈的接受现实。

    送走了杨炯之后,李中易回到后院的书房,亲笔写了封信,命心腹家将连夜趁船东去高丽国,务必把书信交到一直驻扎在高丽的厢军水师都指挥使周道中的手上。

    周道中是前宰相杨凝式妻族的远房亲戚,柴荣登基不久,杨凝式因病去世,周道中瞬间便倒了靠山,仕途一直非常不顺。

    李中易东征高丽的时候,因为需要水师的辅助,便和周道中了结了缘。

    等到李中易荣升为参知政事之后,这周道中精明过人,眼看着李中易日益得势,便顺水推舟的靠拢过来,拜在了他的门下。

    由于李中易比任何人都重视水军,所以这么些年,他一直把周道中摆在高丽国中,目的有二,一是暗中掌握和利用高丽国的资源,另一个则是想考验一下周道中的忠诚度。

    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这指的是部下可以择主,然而主上更有自主选择部下的权力。

    经过这么多年的交往和磨合,李中易也看明白了周道中的品性,此人比较贪财好色,但政治立场却异常坚定,始终如一的向他靠拢。

    人在官场上行走,除非是超级大牛人,否则,玩墙头草的把戏,想左右逢源那都是作死。

    周道中显然看明白了这一点,哪怕李中易把他摁在高丽国这么些年,也始终没有抱怨。

    李中易那可是混老了官场的老油条,他虽然明面上没有提拔周道中,暗中却吩咐周道中帮着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和官面上的公事相比,私下里帮着办事,更能体现出彼此之间的情谊。特别是利用公权,替靠山办私事,更拉近关系。

    李中易在书房里忙碌了好一阵子,等处理完手头的正事,已是深夜时分。

    一直侍候笔墨的李翠萱,暗中发觉李中易的眼神一直绕着她打晃,芳心不由微微一颤,她心里暗暗叫苦不迭,夜深人静之时,又是孤男寡女独处,想不出点事都很难。

    李翠萱和李中易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了解李中易的脾气,这个混蛋有着所有男人都有的通病——十分好色。

    可是,和一般的好色男人比起来,李中易能够一直容忍李翠萱,没有强行破了她的身子,这倒让李翠萱看得更明白了,这是个有些品味的好色男。

    只是,李中易却又有些蔫儿坏,经常将李翠萱搂在怀中,虽未真个销魂,却也逗得她情潮涌动,既痒且麻,偏又无法解渴,实在是坏透了!

    男女之事,一言以蔽之,除了食髓知味之外,必须加上喜新厌旧这四个字。

    左手摸右手,摸得多了,哪里还有什么新鲜感或是刺激感,不过是交交公粮罢了!

    李翠萱侍候在李中易的桌前,一会儿研墨,一会儿端茶递水,哪怕不是刻意的,也或多或少的知道,李中易亲笔所写的书信其内容实在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中易做此等极需要保密之事,也没有避开李翠萱,这由不得她不多想几层。

    李翠萱嘴上不说,心里却不由猛的一酸,李中易这是笃定她这个笼中之金丝雀,无法逃出他的手心呐!

    就在李翠萱有些走神的当口,李中易突然发了话,“刚搬进来,到处都挺乱的,你留下来好好的整理一番,我也乏了。”

    “是。”李翠萱蹲身敛衽,刚暗暗松了口气,却见一直守在书房门前的叶晓兰,迈着小碎步紧跟在李中易的身后,朝西厢房那边走去。

    今夜,李中易显然又是潇洒的拥美高卧,而李翠萱却只能守在书房里,帮他整理私密性的公文。

    这人与之间就怕对比,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和饥餐露宿的乞丐相比,却又是幸福到了天上。

    李翠萱明知道李中易这个坏种又在使手段,却依然有些意难平,原本属于她的那份独宠,倒教叶晓兰那个贱婢给分了去,一时间她竟僵在了书房的窗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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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侯介绍:
李中易,本是共和国最牛的中医权威,因车祸到了五代十国,附体在一个文不能科举、武不能提刀的废柴身上!
这时候,儿皇帝石敬塘刚刚卖掉燕云十六州不久。
后蜀国主孟昶,正在与花蕊夫人嬉戏。
南唐后主李煜,隔江犹唱后庭花!
后周世宗柴荣,做梦都惦记着北伐。
北宋太祖赵匡胤,正琢磨着黄袍加身。
这是混乱的时代,却也是李中易的时代!
逍遥侯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逍遥侯,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逍遥侯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