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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咸干花生     田园农家乐txt下载     田园农家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67 神秘的短信

    文绿竹冷笑,“她不可能,你是说是我陷害她吗?我有丈夫有孩子,有很美好的生活,已经和过去完全告别了,我为什么要跟你这样撒谎?我根本不认识苏明,是她打电话跟我哭诉,哭诉得我感动了,才说出来意,要我害人。你说我陷害她为的是什么啊?”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遍,马上就按了挂断键,依稀还听到钟定邦痛苦的一声“不——”。

    挂上电话,文绿竹躺在床上,捂住了眼睛。

    苏明心心念念,求的就是嫁给钟定邦,她并不想断她后路。可是她千不该万不该,来威胁她去害人。她不会害人,可是有人来害她,她一定会反击。

    钟定邦现在,应该在姚芊芊的病房守着姚芊芊吧。姚芊芊的占有欲极强,当初在龙城停车场,钟定邦只是停下来和她聊了一会儿,姚芊芊都受不了。

    手机振动起来,文绿竹有些疲惫,怎么老有这么多电话呢。

    她有点不想接,便静静地等着,可是手机只是震动了一下,并没有响起来电铃声。

    原来是信息,文绿竹把手机捞过来,开了锁去看信息。

    她的眉头皱了起来,这是一条很奇怪的信息:你们每次出门去长途旅行,都是为了避开我。——燕贤。

    这是什么意思?燕贤是个人名吗?是男的还是女的?是圈子里燕家的人吗?发这么条信息这是要干什么?

    凭着女人的直觉,文绿竹马上想到谢必诚。

    她和谢必诚结婚之后,出门旅游,是为了避开某个人?还是一个不知男女的人?

    文绿竹脑海里想到打电话给谢必诚时,有个用英语拉家常的女人。是那个女人让自己不安了吗?以至于这样胡思乱想。

    一切都显得很奇怪,文绿竹觉得有些头疼。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想得心烦,就将这信息抛到一边,眯着眼睛放空脑袋休息。

    姚芊芊睁开了眼睛,看向一脸憔悴的钟定邦。他脸上带着被欺骗后的愤怒和惊愕,正在急促地喘着气。

    “阿邦——”姚芊芊轻轻地开口,这还是她出事之后,第一次对钟定邦开口说话。

    钟定邦连忙看向姚芊芊。脸上带上了惊喜,“芊芊,你肯跟我说话了?你有没有哪里难受?”

    “你为什么难过?”姚芊芊眨了眨眼,红着眼眶问道。

    钟定邦的眸中又带上了愤怒和痛苦,他移开眼睛。不自在地说道,“没什么,你、你好好休息……”

    “因为我废了,你连心事都不愿意跟我说了吗?”姚芊芊遮住了眼中的冷意和决绝,哽咽着说道。

    “我没有。”钟定邦连忙看向姚芊芊。这个曾经被他放在心上疼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再不是过去的韶华少女,她甚至连健全的躯体也没有了。她断了一条腿,再不能像过去那样欢快地向自己跑来。

    姚芊芊露出了一抹自怜的笑意,眼眶中的泪水从眸中滑落,“我听到了。我听到了苏明想拿过去的事威胁文绿竹,让文绿竹找人伤害我,因为你要娶我,她恨我。”

    她演过的戏不少,看过的剧本不少,她就是猜,也能猜得出这样的套路。更不要说,钟定邦打电话时心情激荡之下说出的话,她每一句都听清楚了。

    “不,芊芊。明儿她不是那样的人……”钟定邦痛苦地说道。

    姚芊芊心里恨得发疯,苏明想害她,他竟然不相信,还要出言维护她。

    如果不是有一条断腿。她能马上跳起来发怒。可是拜这条断腿所赐,她已经学会了隐忍和慢慢算计。

    “那为什么文绿竹会那样说?她根本就不认识苏明,连苏明的电话号码也没有。我虽然讨厌文绿竹,但是我相信她不会胡说八道的,她不是那样的人。”姚芊芊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僵硬。

    她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竟然会帮痛恨的人说话。

    可是她这一条腿已经没有了,无论怎么折腾,都不可能和谢家扯上关系。而且,谢必诚让人警告过她,她之前已经放弃了,只想抱紧钟定邦。

    这条腿,就是在追逐钟定邦的过程中出车祸断了的,她怨、她恨,对象都是苏明。

    好一个有手段的女人,竟然获得了钟定邦的心——那是她的,就算她不要了,也不能给她苏明!

    如果不是苏明,钟定邦不会变心,不会不理她,她也就不用追逐,也就不用失去了一条腿。

    “我不知道……我去问问她,我去问她,到底是不是她做的。”钟定邦心神大乱,他不能相信,苏明会有这么恶毒的心肠。

    姚芊芊看着钟定邦就要起身,厉喝道,“钟定邦——”

    钟定邦站住了,失魂落魄地看着她,目光愧疚又痛苦。

    “你是不是因为我,和伯父伯母脱离关系了?”姚芊芊泪流,然后马上扭开脸,不让钟定邦看到自己的眼泪。

    可是钟定邦已经看到了,他的心烫了一下,目光移到姚芊芊空荡荡的一只裤管,更加难过,“是的。我会照顾你的,不让你孤零零的。”

    姚芊芊回过头来,深深地看向钟定邦,“你不后悔吗?”

    钟定邦恍惚想起她少女模样时,也曾经这样问过自己,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呢?

    绝不后悔。

    姚芊芊紧紧地盯着钟定邦,看着他很久很久,忽然失声痛哭起来。

    若说之前还能演下去,可是看到钟定邦眸中的真挚,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活这一辈子,深深地伤害了三个人,她的父母,还有眼前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他们,都是愿意无条件地爱她的人,虽然其中一个通途离席,但是回来之后,还是愿意呵护自己。

    “芊芊,你怎么啦?你不要哭啊……”钟定邦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姚芊芊,熟练地上前将人抱住,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姚芊芊感受到钟定邦抚摸自己的脑袋的频率,哭得更难过了。这是钟定邦安慰姚芊芊的频率,从少年就开始的频率。

    她哭了很久,双手像过去千百次一样,在他身上轻轻地捶打,然后摩挲。

    虽然我们分开了,其实我们还是很习惯彼此。

    姚芊芊脑海里闪过这一句话,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晚上陪豆豆菜菜和墩墩玩耍的时候,文绿竹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饭的时候,她问过谢老太太,燕贤是谁。

    谢老太太当时的脸色有点奇怪,而且顿了一下才回答,就是圈中燕家的人,不过经常不在国内。

    她的心当时就有些发沉,不过面上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咦,为什么经常出国啊?是男的还是女的啊?”

    “是个女人。”谢老太太简短地说了,便转移了话题。

    这让文绿竹更加好奇,心里更不舒服了。

    谢老太太怪异的表现,让她觉得这事肯定和谢必诚有关,而且应该有些感情上的瓜葛,不然不会这么不自然,不愿意在自己面前透露口风。

    玩了一会儿,文绿竹实在没有心情,便打发三小自己玩,自己进了房间,拿着手机盯着那条信息出神。

    燕贤,从来没有被提起过的女人,谢老太太在自己跟前回避的女人,给自己发了一条这么具有挑衅意味的信息,真是太诡异了。

    文绿竹拿着手机,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非常不舒服。虽然说是过去,可是让谢老太太避讳的过去,让她心里很难受,无法不在意。

    她躺在床上,想了千百次,沉吟着要不要找人问一问。

    可是想拨打电话的时候,她才发现,圈子里自己没有真心的好友,都是嫁进谢家之后才结识的。

    那些人虽然投缘,可到底是谢家的人脉,未必会偏向她,甚至有可能已经被打过招呼,不跟自己透露。最后就是,这样的事,如果不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她都不敢问。问了可能传得到处都是,丢了谢家的脸和她的脸。

    王梓萱,文绿竹盯着这个名字看了很久,她嫁进来也不是很久,理应是不认识的。

    等谢必诚回来,亲口问他吧。他说过,他不会撒谎,只会说或者隐瞒。

    可是约莫十点多,阿左打了电话回来,说谢必诚有个临时会议,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散会,因此今晚不回去了。

    文绿竹更不舒服了,她抿着嘴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脑洞。

    最后无奈,她只得拿着手机搜索姚芊芊的消息。

    她看了看微|博,#姚芊芊车祸#这个话题阅读量很多,里头详细介绍了,曾经的当红女星姚芊芊,出了车祸,断了一条腿,截肢了。

    很多人参与话题,包括很多爬墙了的粉丝。

    有的粉丝说“我曾经很喜欢她,我也曾经很讨厌她。因为那次的丑闻,我爬墙了。但是看到这条消息,我祝福她,祝她幸福。”

    “毕竟是曾经的爱豆,希望她能够勇敢地站起来,过得幸福。”

    “曾经抓到了一副好牌,结果却打得稀巴烂,真是太可惜了。已经不爱她,可还是祝福她。”

    至于始终支持她的粉丝,一个个发的都是祝福。

    而黑子,一个都没有了。

    文绿竹叹口气,放下手机打算睡觉。

    可是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可真真是“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未完待续。)

468 打翻了醋坛子

    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上有些发痒,唇上也有些发痒,文绿竹动了动,那痒便没了,她想,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可是这念头才起,她迷迷糊糊的意识一下子清醒起来,人也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谢必诚坐在床边,正想躺下来,见文绿竹睁开眼睛,便直接躺下来,一把将人抱住,“时间还早,再陪我睡会儿。”

    文绿竹意识回笼,看到抱着自己的谢必诚眼下有些青黑,便摸摸他的脸,重新闭上眼睛睡觉。

    躺了一会儿,她终于想起来有让自己挠心挠肺的事了,忙睁开眼睛,凑过去亲了亲谢必诚,压低声音,“睡着了?”

    这话才问出来,人就被推翻,然后谢必诚在她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丹凤眼里一片深邃,俊脸上带着戏谑,“才一晚没回来,就想了?”

    文绿竹的脸一下潮红起来,“你这脑子除了这事就没别的吗?”

    “在床上,你吻我,又问我是不是睡着了,你说不是这个意思能是什么意思?”谢必诚说着就低下头来了个深吻,双手也急促行动起来。

    他这时心里有些沾沾自喜,平时她总是叫不要了不要了,可你看,这一晚没回来,马上就想了,可见平时那绝对是口是心非。他长时间出差时,她心里肯定想得不行,看来以后出差也把她打包带走,免得欲|求不满。

    一吻毕,文绿竹气喘吁吁,一脸红晕,“你不是洁癖嘛?我这还没漱口呢。”

    谢必诚脸一僵,你不早点提醒我。不过看着文绿竹晕红的脸和红艳艳的嘴唇,忍不住又过去亲了亲,“是你我不洁癖了。”

    文绿竹嘴角忍不住上扬,推谢必诚,“你先下来。我有话问你呢……”

    “就这个姿势问吧。”谢必诚一边说着,一边在文绿竹身上上下其手。

    “别,我要换上女上男下的姿势,快躺好。”文绿竹忙说道。

    谢必诚摸着文绿竹胸前的手一下顿住了。上下打量了文绿竹一眼,丹凤眼里闪过暧昧,然后轻轻捏了捏文绿竹的胸前,转身躺好了。

    文绿竹“啊”的轻叫一声,杏眼带雾地瞪了他的手一眼。连忙坐在他身上,心里想着事情,一时就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也没有注意到谢必诚的眼神。

    “昨天我打电话给你,那个说英语的女人是谁啊?”一个接一个来,挨个解决。

    这事嘛,不问清楚她心里不舒坦。与其误会,不如直接问他。

    “昨天?”谢必诚想了想,“哦,那个啊。是个外国朋友凯瑟琳。”

    文绿竹一直注意着谢必诚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继续问道,“是哪国人啊?跟你关系很好吗?”好到忙的时候还能跟她聊天,聊得还那么愉快。

    谢必诚看着文绿竹的表情,眉头一挑,“捷克布拉格的,就普通朋友。”

    文绿竹脑子转得飞快,“那年春天,你去布拉格是不是和她见面了?真的是普通朋友?和那朵奥古斯都有没有关系?”

    在婚姻关系中。女人都有干侦探的潜质,文绿竹此刻全部心绪调动了起来,将能想的都联系上了,也不管对错。

    谢必诚俊脸漾开笑意。慢条斯理回答,“嗯,那次见过,托她帮我带朵郁金香来,我想送给我妈……遇见你时,刚从她家出来。”

    文绿竹打翻了醋坛子。“这还叫普通朋友?都上门去了,孤男寡女,还送花,送的那么贵的花!你在那边没有人脉吗?不能叫阿左阿右买吗?你还让她给你送。之后我给你送了那一大把玫瑰,你是不是送给她了!”

    “你这是吃醋了?”谢必诚双手放在文绿竹的腰上,轻轻摩挲。

    文绿竹伸手去掐谢必诚的脸,“我就是吃醋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让你净身出户。”

    “你舍得我?”谢必诚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文绿竹看看他笑的那样子,小心脏怦怦怦直跳,“是不大舍得,所以净身出户之后,我包养你。”

    谢必诚彻底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伸手直捏文绿竹的晕红的小脸蛋,

    “行了,傻妞,就是普通朋友。我当她是普通朋友,不过她有些想法。原本我还当她朋友,不过她见我有妻有子了还上来,企图勾引你丈夫我。我正好需要诱饵帮你引开火力,就当帮你惩罚她了。没人找上算她好运,找上了算她倒霉。”

    “真这样?”文绿竹有些不相信,但是想一想又道,“什么诱饵,岂不是很危险?害人性命这样的事别了吧?人好歹是你的朋友呢。”

    “行了,拿出你的醋坛子来吧。她三番四次暗示要跟我发展婚外情,你同情她做什么。”谢必诚说着又将文绿竹掀翻,“我们来讨论一下女上男下的问题吧。”

    文绿竹被谢必诚压在身上,还是止不住的大怒,“她怎么那么不要脸!不过你也是,别拿她当诱饵,不许和她见面。都说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到时你忍不住受了她的勾|引可怎么办?”

    “外国人有体味儿,我怎么可能受她勾引?喷了香水也不管用……”谢必诚说完,彻底不理会文绿竹了,埋头开拓。

    文绿竹只有恩恩呀呀了,恩恩呀呀了一会儿,两人裸裎相对,谢必诚浑身汗水,半坐了起来,扶着文绿竹的腰,哄文绿竹坐下来,“乖,你说过的女上男下,等你表现了。”

    文绿竹双手撑在谢必诚肩膀上,浑身有些发软,雾蒙蒙的杏眼看向他,“我、我说的是位置……”

    “咱们这也是位置,嗯,快来……”他的声音本来充满磁性,此刻情动了,用鼻音“嗯”了一下,电得文绿竹发软。

    她喘着气,一手扶着谢必诚的肩膀,一手扶着他那儿,慢慢坐了下来。

    感受着自己被贯穿,还是自己主导的,文绿竹脸红得不行,水汪汪的杏眼似求饶一般看向谢必诚,看得谢必诚又激动了几分。

    谢必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这色香味俱全,让他几乎要爆炸了。双手再也按捺不住,一把握着文绿竹腰往下按,下半身往上一顶。

    “啊……”文绿竹惊呼出声,很快就沉浸在爱海里欲|仙|欲|死了。

    双方都释放后,彼此抱紧了对方,感受着彼此身上的灼热。

    “陪我睡一会儿……”谢必诚说着,就抱着文绿竹闭上眼睛轻轻睡过去。

    文绿竹昨晚没睡好,刚才又做了体力劳动,这会儿又困又累,便点点头,又找到了个好位置,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夫妻俩醒来时,已经过了十二点,都饥肠辘辘的。

    “完了,这时间……我们赶紧下去。”她虽然经常睡懒觉,可是睡到这个点数的可还从来没有过。

    谢必诚抱住她的腰,“都这个点了,急也急不了多少,咱们一起冲个澡再下去。”

    文绿竹觉得跟谢必诚一起下去压力会变小点儿,便同意了,一起冲了澡,换上干净衣服这才下去。

    谢老爷子不在,谢老太太和亮婶正在说话。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了过来,一副懒得管的样子摇摇头。

    文绿竹的头一下低了下去,没好意思见人了,不过感受到握着自己的大手,心里又轻松了些。

    亮婶笑眯眯的,还不如和谢老太太一样摇摇头呢。

    “妈,亮婶,你们今天精神很好啊……”谢必诚若无其事地打招呼,说出口的就是好话。

    文绿竹连忙跟着打招呼,脸蛋上笑眯眯的。

    “我去热一热饭菜……”亮婶笑眯眯地说着,起身就进去了。

    谢老太太也不说什么,如果她年轻十多二十年,肯定得训文绿竹一顿,就像当初对大那几个儿媳妇一样。可她这时都过七十了,也不知道还有几年好活,何必和小儿媳生分了,让小儿子难做?

    再说了,到了她和老头子这样的年纪,还有什么看不过眼的?只要不是大是大非上的错误,他们就当看不见。

    吃完饭,文绿竹已经原地满血复活,看来谢老太太真是个好婆婆,这样还不训她。要是文妈妈,得吧啦吧啦地训足半小时才能罢休。

    “你在家工作还是出门?”文绿竹伸伸懒腰问道。

    谢必诚见四周没人,凑近文绿竹身边低声道,“在家吧,免得你又欲求不满。”

    “你胡说——”文绿竹的脸一下红了。

    因此两人离开饭厅时,文绿竹的脸蛋是红扑扑的,看得谢老太太又不住地摇头,亮婶继续维持笑眯眯的表情。

    “结婚大半年快一年了,还这样好,太太可以放心了。”亮婶笑着说道。

    她对文绿竹有点感情,但并不算深厚。比起来,远远不及对谢必诚和龙凤胎,尤其是龙凤胎。那么聪明可爱的一对孩子,把她当家人一样,让她的心都要发软。

    谢老太太点点头,“她是老四自己找的,能陪老四过一辈子,冲这点,我就不为难她。更不要说还有豆豆和菜菜,哎,这才几点啊,还得等好久才下课。”

    孙子孙女和外孙都不在身边,谢老太太心中想得不行。

    (未完待续。)

469 痴情到变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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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绿竹和谢必诚上了二楼,突然想起还有一条叫自己十分不快的信息呢,忙对谢必诚道,“先别回书房,一起回房间,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你还想要?”谢必诚戏谑道。

    文绿竹脸蛋红扑扑的扑到他背上,搂住他的脖子,“才不是。是你,烂桃花太多了。”说着叹了口气,“可叹我也是貌美如花,竟然没有一两桃花,真是可惜了。若我有桃花,也好让你要经常处理我的桃花,尝尝我的滋味。”

    梁超然那样的不算,有女朋友的呢,这样还偷偷喜欢自己,实在过分。

    谢必诚双手抱着她的小翘|臀,把她背在背上走向卧室,心里想,你这还叫没有桃花么。幸好你是个傻妞,看不出什么。

    再一想彼此的年龄,心中颇有点儿自己生早了的感觉。便颠了颠,把文绿竹背得更舒服了些,和她说起去游览人文景观的事。

    到了房间,文绿竹笑意吟吟地被谢必诚放到床上,口中说道,

    “阿富汗我不大敢去,更不敢带豆豆菜菜去,巴米扬大佛就算啦。咱们有空去莫高窟好了,或者干脆把云冈、龙门、麦积山石窟都去看一遍。豆豆菜菜都是学画的,这些地方怎么也要去走一次。”

    “那卢浮宫也是必去的,我们一个一个计划好了。”谢必诚笑着坐在文绿竹身旁。

    文绿竹笑着点点头,到梳妆台把自己的手机拿来,将信息打开。只是这两个动作之后,她俏脸上的笑意便不见了,小嘴嘟起,眉头不由自主地皱着,眼内还有恼怒。

    她将手机递到谢必诚跟前,“有人给我发这信息,你跟我说说。这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说过有这么一个人?”

    谢必诚一看那信息,眉头就皱了起来,“这是个疯子,别理她。”

    文绿竹心下微松一口气。可是却不肯罢休,目光认真地看向谢必诚的俊脸,“我问过妈了,妈也一副不想谈的样子,我心里不舒服。我怕她是你心中的白月光和……”

    还没说完,额头上就挨了一记,“你是傻子吗?我有白月光为什么不结婚,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你不是就不是嘛,打我做什么。”文绿竹气恼,杏眼里竟情不自禁地蒙了一层泪光。

    谢必诚见她泪汪汪的,心中发软,又有些生气,“你怎么这么笨呢,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哼。如果我真的相信了,早就闹翻天了,才不会这样问你。你倒好,我问了你不回答,反而生气了。你想想,你这哪里是早上那种态度啊!”文绿竹眼圈发红了。

    早上问什么回答什么,虽然没有完全解释清楚,但好歹让她大致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可眼前这个呢,他竟然还敢生气。

    谢必诚见她杏眼发红。贝齿咬着朱唇颇为难过,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个人和我家有很多牵扯,今日我便跟你说一说吧。”

    文绿竹看向谢必诚。“那你说。”这眼睑一动,泪水便顺着嫩滑的脸颊滑落。

    谢必诚伸手帮她擦去那滴眼泪,让她坐在自己对面,彼此能看到对方的表情。

    文绿竹坐好,看过去,就看到谢必诚脸上带着深沉的难过。她心中一抽,泪水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忙伸手去按他的眉心,不想让他剑眉皱起来。

    “你如果真的不想说,要不就别说了?”她犹豫着说道。虽然心中极力想知道,可是看他难过,她突然觉得自己无理取闹。

    谢必诚抬眸深深地看向文绿竹,看进她的杏眼里,看见了她对自己的怜惜,心下的难过骤然减轻了很多,他轻声说道,

    “不,我们是夫妻,本就该告诉你的。而且,我喜欢你光明正大地问我,而不是暗地里胡思乱想,然后叫人白白气一顿。”

    文绿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能有底气相问,也是被他纵容起来的。她自己感觉他对自己的情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把什么都给她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谢必诚对她多有呵护和宠爱,她还不敢这样直愣愣地问,反而要暗搓搓地猜他的心思,反复去求证。

    “那你说,我听着。”文绿竹抿了抿朱唇,对谢必诚露出笑意。

    她才掉了眼泪,此刻又露出笑意,宛如雨后彩虹,清新明媚,谢必诚看得怔了一下,凑过去蹭了蹭她的脸蛋,这才轻声说起来。

    “燕贤是我一个发小的妹妹,也算自小长大的。但是我由来不喜欢她的性子,不大耐烦她。所以知道她喜欢我,我其实有点奇怪的,我都没给过她好脸色,她到底喜欢我什么呢?也就是和你有了豆豆菜菜那年的事,她想算计我,结果被人利用,差点害了我。当时她哥哥也在我身边……”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向来冷静地丹凤眼里闪过痛苦,文绿竹见了,连忙拉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脸上摩挲。

    谢必诚感受到手下柔嫩的皮肤,这才继续说道,“他哥哥也知道了是她做的蠢事,忙着救我,结果中枪不治。他是我发小,打小玩到大的,知道我肯定会报复,吐着血求我,放过燕贤。他死了,为了救我而死的,所以我便没有报复。”

    说起那个早逝的发小,谢必诚的双手有些发抖,文绿竹感受到了,她一把抱住他。

    她真不该提起燕贤的,让他揭开过去的伤疤,直面发小为自己而死,再度血淋淋。

    “我那个发小死后,谢家和燕家差点绝交。在我家看来,如果不是燕贤,我绝对不会有事,并受到生命威胁。在燕家看来,无论如何,我那发小都是为了我而死的,是我对不起他。”

    “燕贤在那个时候,要求我娶她。”谢必诚一脸鄙夷和厌恶,“在自己哥哥刚死不久就想嫁给我,漫说我本身就厌恶她,就算喜欢她,她那种时机说这种话,我也不会要她,什么东西,毫无廉耻。”

    文绿竹听谢必诚一反常态地说出这么难听的话,知道他心中对燕贤半点情意也没有,心中不禁后悔自己胡思乱想。分明是没有的事,她却多想,让谢必诚重新想起过去,心中难过。

    谢必诚已经有些缓过来了,这是他过去绝口不肯提起的事,每当想起心中总有遗憾和痛苦。可是此刻和自己认定的人说出来,心里却没有那么难过了。

    他抬眸看向文绿竹,见她杏眼看向自己,目光中担忧和怜惜并存,还有愧疚,不由得温柔道,“我喜欢你坐在我身边静静地倾听。”

    文绿竹听毕嘴角一翘,刚想露出点笑意,但又觉得时机并不合适,便让嘴角拉下来,凑过去温柔地蹭了蹭谢必诚,“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

    我是你的妻子,是将和你相伴走下去的人。

    谢必诚将文绿竹抱住,继续说了下去,“我拒绝了,我父母也拒绝了,燕家也觉得不合适,这事就算定局。可是燕贤并不肯死心,凡是见了喜欢我的女人,都要去竭嘶底里地威胁人家。有一次跟圈子里另外一个家世差不多的相遇了,伤了人,闹得很厉害,人家联合其他人家,威胁着要毁她容貌来报复。不得已,燕家逼她远走他乡,不能随意回来。”

    “你这个蓝颜祸水,看来我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情敌。”文绿竹口气酸酸地说道。

    谢必诚摸摸她的脑袋,“可不是,我当年可是有名的四少,能不多姑娘稀罕么?不过你放心好了,我只看上了你,其他的都是浮云。”

    “那些喜欢你的美女也是倒霉,你就没觉得可怜,帮帮人家么。”文绿竹戳戳谢必诚的胸膛。

    谢必诚拿住她葱白的手指,“我又不喜欢她们,而且要不是燕贤动手还不知道到底是哪个,为什么要帮啊。若有我喜欢的,我自然会护住她。”

    “那我们出去长途旅行,都是为了避开她,这是真的?”文绿竹又问。

    谢必诚点点头,“有点儿这个意思。燕贤是被迫离开的,但燕家也是大户人家,自然也得维护尊严,因此燕贤一年有两次回国的机会。她每次回来了都要找我、见我,折腾一番,看在我发小的份上,我不能将她怎么样,多数都是避开的。”

    文绿竹咋舌,这位燕姑娘可谓是古今难得一见的痴情种了,只怕还有点儿变态心理,追逐到最后,变成了执念。

    “我有点接受不了你每年都被她撵两次……以后还加上我了。”文绿竹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哼,那是我大人不跟小人过,不然她能撵我?”谢必诚一点也不喜欢文绿竹这玩笑,活像她丈夫很差劲似的,被个女人撵着走。

    文绿竹抬头亲了他下巴一口,“那去年我怎么会没事?”

    “去年我和你感情还没稳定,怕她回来雪上加霜,便使了手段让她死活回不来。燕家也知道我使了手段的,并没有说什么。所以今年燕贤发了疯一样要回来,我便也不好做得太过,只好提前带你和孩子们到国外溜达了。”

    谢必诚说着有些悻悻然,这样看来还真像文绿竹说的,自己被燕贤撵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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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0 超级臭美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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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菜看到文绿竹招呼唐微微,顿时不满意了,扑到文绿竹怀中,挑衅地看向唐微微小朋友,“这是我妈妈,不跟你好。”

    “我也不跟你好……”唐微微小朋友委屈地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哈密瓜就吃。心里想,把你家好吃的都吃掉,让你没得吃!

    谢老太太看几个小孩子,看得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儿,让谢必诚在家待着,便起身和文绿竹送唐微微小朋友到唐老爷子那里,顺便带着菜菜前去跟人家赔不是。

    文绿竹见谢老太太不让谢必诚去,心里有些疑惑,赔不是难道不是父母同去的吗?怎么谢必诚不去,谢老太太去了?

    “这小孩子打架的事,有家长去就是,我们去是最合适的。”谢老太太说道。

    女人本来就该搞这种家庭外交,自然是由她领文绿竹去了。

    豆豆和墩墩看到菜菜去,怕菜菜不高兴,便也陪着去。

    唐家住得不远,文绿竹一行人走没多远便到了。

    唐家二老看到唐微微小胖手上的伤,俱是心疼得紧。不过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并没说什么。

    双方交谈的时候,都按正常外交来,你夸夸我家孩子,我夸夸你家孩子。都夸得对方十分高兴。

    坐着聊了一会儿,谢老太太叮嘱唐老太太和唐老爷子多带小丫头到院里,孩子们一起玩热闹。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谢老爷子又拉着菜菜安慰一番,表示只是换牙,重新长出牙齿之后还是美美哒。

    菜菜小朋友表示知道了,但是到了要张嘴笑的时候,先是笑一下,很快想起自己缺了颗牙。连忙又捂住小嘴。

    文绿竹、谢必诚、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亮婶等一个接一个地劝,说这是暂时的,而且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漂亮。

    书上说了。说孩子这个年龄段正是性格形成的关键时期,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换牙产生自卑心理,文绿竹几个可不就操碎了心么。

    吃完饭,趁着孩子们在做作业。谢必诚已经开始翻书房里的心理学了。

    文绿竹觉得翻厚厚一本心理学多浪费时间啊。她直接上什么宝妈网,或者到专门的论坛去问,把孩子换牙的注意事项收集了,又把如何疏导孩子心理的一一列出,然后打印了四份,她和谢必诚、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一人一份。

    谢必诚拿着她发的换牙注意事项,“还给你找到这种轻松方法了。”

    “那自然,你那是未经总结的理论知识。我这呢,可都是各个妈妈精简之后经过实践的经验。前人的智慧知道不?”文绿竹得意洋洋。

    谢必诚看她那得意的小样子,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过去啃了啃她的脸颊,又亲了亲朱唇,这才仔细看手上的资料。

    “我们这就去跟爸妈讨论一下这些注意事项,还有心理疏导的方法。”谢必诚说着,挽了文绿竹的手下去。

    他还有工作未完成,可是想到孩子的心理问题,都顾不得别的了。

    四个大人拿着资料讨论了老半天,注意事项可以放着慢慢看,但是这心理疏导么,四人当即拍板,马上召集三小来上心理辅导课。

    课程很短,只上了二十分钟,至于效果,不大看得出来。但是本着循序渐进的原则,今天的课便只上二十分钟,打算明天继续。

    翌日文绿竹照例没有外出,谢必诚则到公司处理事务了。

    文绿竹开始准备绣扇面,谢老太太在旁道,“哎呀,大件开始了啊……”

    “妈,你得相信,新手的大件和大师的大件不是一个级数。”文绿竹连忙奉承了谢老太太一句。

    “你这是不求上进。”谢老太太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双手却娴熟地帮忙,然后两人拌着嘴,开始刺绣。

    吃完午饭睡午觉,午休醒来,文绿竹正躺在床上发呆,就听到手机提示有信息进来。她慢悠悠的翻了翻身,彻底清醒了才去看信息,发现还是燕贤发来的:

    我们的过去伴随生死,又带着遗憾,没有人忘得了,可是又没有人敢提起。那是四哥心中的伤,我曾不止一次安慰过他,可他只给了我温暖的抚摸。——燕贤。

    文绿竹看着这条信息,笑了。

    虽然没见过人,但很显然这是个装逼犯,伴随生死自然带着遗憾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搞个并列干嘛?没文化就是没文化,想装逼也不够水平。

    还有,既然不敢提起,你这样暗搓搓跟我说这个干嘛?这是毛病,得治!

    最后,你确定老谢给你的是抚摸而不是巴掌,他那么厌恶你,能摸你吗?老谢是有洁癖的,估计你讨厌得让老谢见了就犯洁癖!还妄想抚摸,摸你妹!

    文绿竹盯着信息吐槽了一番,便把手机扔一边去了。我看你能怎么作,哼哼。

    也许是她不回信息刺激到人了,过了两个小时,燕贤的信息又来了:

    小时候,四哥编了花环给我,说要娶我。我只当他是戏言,现在看来,可不就是戏言么。曾经深刻地相爱过的人,只能靠小时的戏言来回忆,你觉得悲哀吗?——燕贤。

    文绿竹盯着信息看了又看,倒没恼,此君脑子有病,已经进一步意|**了。

    她盯着信息看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脑子里冒出歌词“你用泥巴捏一座城说将来要娶我进门”,摇摇头。看来这姑娘还算对谢必诚上心,知道谢必诚洁癖,用的梗是编花环而不是用泥巴捏城。

    可是。就算他说过又怎么了?只是跟你说说而已,他对我那是行动力,直接做到了。我何必跟你一般见识!

    文绿竹继续吐槽,吐槽完毕之后,没回信息,该干嘛干嘛去。

    她还要和谢必诚解决儿女的心理问题呢,谁理你燕贤的小时候啊。

    可是又过半小时。信息又进来了:

    你为什么不回信息?我曾经是最有资格做谢四夫人的人,可当我爬山涉水,从异国远渡而来。却发现被你抢了这位置。你拿着儿女做筹码,难道不觉得羞耻么?你深深地拆散了的两个相爱刻骨的人,从来不会不安么?——燕贤。

    文绿竹拎着手机在床上翻滚,心道。看吧。我不回复,你马上就疯狂了,文艺范不装了,赤|裸|裸直来。

    可是我凭什么要跟你一个外人解释啊,我凭什么要对你一个外人不安啊,莫名其妙。

    这时手机又震动,信息又来了,文绿竹便看起来。

    谢四哥是我的。你永远抢不走。他爱的是我,你只是孩子妈。我们有过难忘的过去。你永远触及不到。现在我回来了,他跟讨厌的外国女人厮混来气我,你知道吗?他跟我闹别扭,又因为你生下了孩子,才会娶了你,别自作多情。——燕贤。

    文绿竹看着这样气急败坏的信息,笑了笑,便扔到一边去了。

    也不知道是谁自作多情,还是懒得理她了,浪费时间。

    晚上三小上完特长课,又上心理辅导课,上完之后三小在不怎么饿的情况下跑厨房里啃骨头。

    豆豆和墩墩都觉得,我们比菜菜大,怎么我们不换牙,菜菜换牙啦?一定得赶上进度,别拉下了。多吃补钙的,然后换牙。

    菜菜的心思则是,多吃骨头多吃含钙的物质,让牙齿长得快点,别一直空了门牙,实在太影响美观了。

    谢必诚关心儿女的心理问题,忙极了晚上还是跑回来继续给上课,此刻孩子们课程上完了,他便到书房忙活去了。

    文绿竹跟着到书房帮忙,中场休息时夫妻闲话,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把燕贤抛到了脑后。

    次日,大概上午十点多,文绿竹和谢老太太一边闲话一边绣花,手机就响了。

    文绿竹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燕贤的,心中冷笑,暗想你果然按捺不住了,不是要装么,怎么不装下去啊!

    她拎着手机,看向谢老太太,兴冲冲道,“妈,那个燕贤打电话给我了。”

    “燕贤?”谢老太太神色复杂,继而又皱皱眉,一脸厌恶,“她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之前发了几条信息给我,我没回复,估计这是打来问我了。”文绿竹说完,看向谢老太太,“我要不要接?”

    谢老太太摆摆手,“别理她,挂了。”

    文绿竹高兴地按了挂断键,她也不想和个偏执狂打交道,有谢老太太做借口就更好了。

    “那个燕贤,发信息跟你都说什么了?”谢老太太看了看文绿竹高高兴兴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想这小儿媳是不是个缺心眼,一个陌生女人打电话来,竟然不去胡思乱想,这得有多缺啊!

    文绿竹打开信息,“一直跟我说老谢喜欢她,说我抢了她的位置,还说什么过去伴随伤痛和生死……”

    “那你是怎么想的?”谢老太太心中怒极,就差要骂燕贤不要脸了,可是见文绿竹嘴角带着笑意,乐呵呵的,不由得问道。

    文绿竹刚想说话,见燕贤又打进来,便调成静音状态放一边,这才对谢老太太道,“老谢让我别理她。还跟我说了过去的事,说那个发小。”

    说到最后,脸上的笑意都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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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1 我可能不是地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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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头咱们多补钙喝汤,让新牙齿赶紧长出来,又是漂漂亮亮的小公主了。”谢老太太安慰爱美的小孙女。

    菜菜听到疼爱自己的妈妈和奶奶都说是换牙,便点点头,相信了。

    旁边的班主任看得吐血,她跟谢明善小朋友说了不下二十次,可是谢明善小朋友就是不听,一味地哭。现在她妈妈才说一遍,她就听了,这区别对待太明显了吧?

    知道自家宝贝儿没事,文绿竹和谢老太太恢复风度,看向那班主任。谢老太太慈眉善目,问,“打架那个小朋友呢?我们看看去,别真的伤重了。”

    谢必诚看到菜菜红肿的眼眶,也是心疼得不行,见谢老太太准备慰问别家孩子,便对文绿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也一起去,自己伸手把菜菜抱起来。

    文绿竹扶着谢老太太起身,跟班主任去看和菜菜打架的那个小朋友。谢必诚抱着菜菜,一边温柔地哄着,一边跟着去。

    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个老师自打看到这家子进来就服了,这得多宝贝才全员出动啊,爹妈来了,奶奶也跟着来。另外那唐微微小朋友,家长这时都还没到呢。

    待听到老太太教育说为啥不三打一,他们就更汗了。就算对帅爸爸谢必诚多有好感,这时也撑不住了。这家人可真够彪悍又护短的,要不是知道谢明乐谢明瞻小朋友平时有礼貌又成绩好。他们分分钟以为这家人惯爱养熊孩子。

    菜菜小朋友伏在谢必诚宽阔的肩膀上,一只小手捂住小嘴巴,忧伤地说,“爸爸,我的牙齿掉了一颗丑死了……明天我不要上学了,等牙齿出来了才上学。”

    “哪能啊,我们家菜菜永远都是漂亮的小公主。”谢必诚温和地安慰道。“你现在是换牙,但比别人换得早,表示什么?表示菜菜身上钙多。牙齿长出得快。其他小朋友还没换牙,他们的牙齿长得慢。换牙都要比别人快,菜菜不是小公主谁才是小公主?另外,小公主可不能不上学的啊……”

    距离最近那个老师听到谢必诚这话。心中吐槽。大帅哥你这逻辑也是醉了,换牙快慢跟小公主有关系吗?

    不过她们也算明白过来了,原来谢明乐小朋友哭得那么厉害,是觉得少了颗牙齿,自己变丑了!

    文绿竹扶着谢老太太跟在班主任后头进了房间,就看到了胖乎乎的唐微微小朋友。

    唐微微小朋友看到除了班主任,还有三个大人抱着菜菜来看自己,以为是寻仇的。连忙用小胖手捂住小嘴叫,“我不是故意的。我不能把自己的牙齿赔她,最多……最多我回家把我奶奶那副假牙赔她……”

    说着看到文绿竹和谢老太太越走越近,心里害怕,哇的一声哭了。

    至于班主任在旁边安慰的话,她一句也没听到。

    文绿竹和谢老太太老脸一红,把这年纪和菜菜一样的小妞给吓哭了,这得多大罪过啊。

    文绿竹连忙扬起笑脸,温柔地说道,“你别哭,我们不要你赔牙齿,是让菜菜来跟你道歉的。”

    “真不要我赔?”小胖妞抽噎着,认真向文绿竹求证,大眼睛泪汪汪的,十分可怜。

    文绿竹一脸认真地点点头,“真的不用赔。”说完看向她被包扎起来的小胖手,看那包扎的样子就知道伤得不轻,不由得摸摸小胖妞的小脑袋,“小手还疼不疼?”

    小胖妞点点头,有点委屈,“很疼,谢明乐咬得很用力,磕断了牙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的手明明是软乎乎的,不知怎么就变硬了……我可能不是地球人。”

    班主任再度无语,我不是说了吗,谢明乐小朋友换牙了才掉了牙齿,不是你那小胖手变成了铜墙铁壁,还不是地球人!无语过后,她又忧伤起来,感情她带了他们一个多月了,说的话从来不被放在心上吗?

    不应该啊,不是说了,班主任在小学生跟前,说话比爹妈还有威严吗?到她这里怎么就变了?

    文绿竹一下被逗笑了,笑过后看小胖妞始终内疚自己把菜菜的牙齿磕掉了,便笑着解释,“我们家菜菜那是换牙,跟你没关系。你的小手还是软乎乎的,没有变硬。而且你就是地球人,跟我家菜菜一样。”

    唐微微小朋友听了文绿竹的话,眨了眨带泪的大眼睛,看看文绿竹,见文绿竹一脸认真,又看向谢老太太,见谢老太太也点点头,小脑子一转,便告状,“谢明乐咬我,咬得出血了!”

    说着,还把被包扎的小胖手举起来。

    “别哭,阿姨让菜菜跟你道歉。”文绿竹说着,轻轻地打开唐微微小朋友包扎好的伤,这一看吓了一跳,果然是一圈儿见血的牙印。

    谢老太太也吓了一跳,“哎哟,这伤得上医院看去。我们回头送她去……”说着又看向班主任,“通知她家长没?她家长叫什么名字?”

    班主任一一答了,谢老太太“咦”了一声,“原来是老唐的孙女儿啊,怎么从来不见他接到园子里住的?”

    文绿竹冲谢必诚那边招招手,“菜菜你来,跟微微小朋友道歉。你看你把人咬得多厉害?都流血了……”

    谢必诚抱着菜菜过来,拍拍菜菜的小脑袋,“来,给你这小同学道歉,说不该咬她。”

    菜菜小朋友被放下来,站到唐微微跟前,有些不自在,用小手捂住小嘴巴,“唐微微,对不起,我不该那么用力咬你。可你也不该跟别人说我是跟男孩子玩儿的假小子,我明明就是漂亮的小公主……”

    “你不也说我胖了吗?”唐微微小朋友自打知道不是自己害菜菜掉了牙齿,就不再害怕了。

    菜菜大怒,但还记得捂住自己的小嘴,跺脚叫道,“谁叫你说我普通话说得不好?”

    得,吵起来了,文绿竹和班主任连忙居中调解,又细细教育了不能嘲笑别人,可两个小丫头明显嘴上应了,但谁也不服谁,大眼睛和丹凤眼对瞪。

    见两个小姑娘暂时止戈了,文绿竹便对班主任道,“我们先带孩子去医院包扎,省得留下疤痕了。回头她家长来了,麻烦老师你跟家长说一声。”

    “这不好吧……”班主任为难了,文绿竹一行人不是唐微微的监护人,她不敢让他们把孩子带走。

    谢老太太拿出手机递给谢必诚,“老四,你帮我打老唐的电话。孙女儿出事了,怎么都不来。”

    文绿竹回忆了一下,谢老太太刚才好像说过,那唐老爷子从来不把孙女儿接进来,担心人家婆媳或者父子有矛盾,便接过来笑道,“妈,我帮你打,让阿城也问问唐微微她爸妈。”

    如果人家真的有矛盾,那唐老爷子自然是不能拿主意的,还得找小朋友的爸妈。

    母子俩分别打电话,很快就搞清楚了,唐微微小朋友的爸爸在国外,她妈妈回来路上被堵在高速公路上了。而唐老爷子和唐老太太呢,在院里,但腿脚不好,唐微微爸妈都不敢让他们去接人。

    两家都是认识的,这通了电话,获得了家长的同意,唐微微小朋友便跟着文绿竹一行人出去了。

    文绿竹看看也快下课了,帮豆豆和墩墩都请了假,准备带着一起回家,省得过会儿再来接了。

    豆豆和墩墩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抱着菜菜和唐微微的小书包前来,跟长辈和班主任打了招呼,便关心地走向菜菜,见她已经不哭了,眼睛虽然红肿,但有消肿的迹象,便放心了。

    不过两小放心归放心,对唐微微小朋友都不友好。墩墩那是横挑鼻子竖挑眼,而豆豆呢,丹凤眼瞥过去,都是带着恼意的。

    “行了,这是什么表情,同学之间要团结友爱。”文绿竹拍了豆豆和墩墩一把,便拉着班主任到一边说悄悄话,“我女儿谢明乐特爱美,下次再有这种哄不住哭的,你就跟她说哭哑了声音不好听,哭肿了眼睛会变丑这些。”

    小班主任恍然大悟,“我懂了,以后哄她,偏着变美变丑这方面来。”

    “对,对,就是这个意思。”文绿竹点点头,“这次打扰你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孩子们都还小呢。”班主任笑道,心里想,不过你家孩子这爱美也爱得太厉害了吧?

    文绿竹一行人带着唐微微小朋友去医院让专业医生重新包扎过,便一起回了谢宅。

    这时菜菜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可以跟豆豆和墩墩说说笑笑了。不过不改爱美特性,笑的时候极力勉强不要露齿笑,忍不住要露齿笑,也捂住小嘴遮住掉了的牙齿。

    唐微微小朋友见三小有伴,独独自己没伴儿,便要过去一起玩。可是菜菜和她是大仇人,豆豆和墩墩觉得因为她才让菜菜哭了的,都不肯搭理她。

    唐微微小朋友被嫌弃了,撅了撅小嘴,便扭脸站到一边,表示她也生气了。

    文绿竹看得又好气又好笑,不住地劝唐微微小朋友吃零食,哄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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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2 那个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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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菜菜看到文绿竹招呼唐微微,顿时不满意了,扑到文绿竹怀中,挑衅地看向唐微微小朋友,“这是我妈妈,不跟你好。”

    “我也不跟你好……”唐微微小朋友委屈地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哈密瓜就吃。心里想,把你家好吃的都吃掉,让你没得吃!

    谢老太太看几个小孩子,看得笑眯眯的。看了一会儿,让谢必诚在家待着,便起身和文绿竹送唐微微小朋友到唐老爷子那里,顺便带着菜菜前去跟人家赔不是。

    文绿竹见谢老太太不让谢必诚去,心里有些疑惑,赔不是难道不是父母同去的吗?怎么谢必诚不去,谢老太太去了?

    “这小孩子打架的事,有家长去就是,我们去是最合适的。”谢老太太说道。

    女人本来就该搞这种家庭外交,自然是由她领文绿竹去了。

    豆豆和墩墩看到菜菜去,怕菜菜不高兴,便也陪着去。

    唐家住得不远,文绿竹一行人走没多远便到了。

    唐家二老看到唐微微小胖手上的伤,俱是心疼得紧。不过他们也是明事理的人,并没说什么。

    双方交谈的时候,都按正常外交来,你夸夸我家孩子,我夸夸你家孩子。都夸得对方十分高兴。

    坐着聊了一会儿,谢老太太叮嘱唐老太太和唐老爷子多带小丫头到院里,孩子们一起玩热闹。说完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家,谢老爷子又拉着菜菜安慰一番,表示只是换牙,重新长出牙齿之后还是美美哒。

    菜菜小朋友表示知道了,但是到了要张嘴笑的时候,先是笑一下,很快想起自己缺了颗牙。连忙又捂住小嘴。

    文绿竹、谢必诚、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亮婶等一个接一个地劝,说这是暂时的,而且一点都不影响她的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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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必诚看她那得意的小样子,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过去啃了啃她的脸颊,又亲了亲朱唇,这才仔细看手上的资料。

    “我们这就去跟爸妈讨论一下这些注意事项,还有心理疏导的方法。”谢必诚说着,挽了文绿竹的手下去。

    他还有工作未完成,可是想到孩子的心理问题,都顾不得别的了。

    四个大人拿着资料讨论了老半天,注意事项可以放着慢慢看,但是这心理疏导么,四人当即拍板,马上召集三小来上心理辅导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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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绿竹开始准备绣扇面,谢老太太在旁道,“哎呀,大件开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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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不求上进。”谢老太太口中虽然这么说,但是双手却娴熟地帮忙,然后两人拌着嘴,开始刺绣。

    吃完午饭睡午觉,午休醒来,文绿竹正躺在床上发呆,就听到手机提示有信息进来。她慢悠悠的翻了翻身,彻底清醒了才去看信息,发现还是燕贤发来的:

    我们的过去伴随生死,又带着遗憾,没有人忘得了,可是又没有人敢提起。那是四哥心中的伤,我曾不止一次安慰过他,可他只给了我温暖的抚摸。——燕贤。

    文绿竹看着这条信息,笑了。

    虽然没见过人,但很显然这是个装逼犯,伴随生死自然带着遗憾了,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搞个并列干嘛?没文化就是没文化,想装逼也不够水平。

    还有,既然不敢提起,你这样暗搓搓跟我说这个干嘛?这是毛病,得治!

    最后,你确定老谢给你的是抚摸而不是巴掌,他那么厌恶你,能摸你吗?老谢是有洁癖的,估计你讨厌得让老谢见了就犯洁癖!还妄想抚摸,摸你妹!

    文绿竹盯着信息吐槽了一番,便把手机扔一边去了。我看你能怎么作,哼哼。

    也许是她不回信息刺激到人了,过了两个小时,燕贤的信息又来了:

    小时候,四哥编了花环给我,说要娶我。我只当他是戏言,现在看来,可不就是戏言么。曾经深刻地相爱过的人,只能靠小时的戏言来回忆,你觉得悲哀吗?——燕贤。

    文绿竹盯着信息看了又看,倒没恼,此君脑子有病,已经进一步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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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就算他说过又怎么了?只是跟你说说而已,他对我那是行动力,直接做到了。我何必跟你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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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贤?”谢老太太神色复杂,继而又皱皱眉,一脸厌恶,“她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我不知道,之前发了几条信息给我,我没回复,估计这是打来问我了。”文绿竹说完,看向谢老太太,“我要不要接?”

    谢老太太摆摆手,“别理她,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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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燕贤,发信息跟你都说什么了?”谢老太太看了看文绿竹高高兴兴的脸色,心里不由得想这小儿媳是不是个缺心眼,一个陌生女人打电话来,竟然不去胡思乱想,这得有多缺啊!

    文绿竹打开信息,“一直跟我说老谢喜欢她,说我抢了她的位置,还说什么过去伴随伤痛和生死……”

    “那你是怎么想的?”谢老太太心中怒极,就差要骂燕贤不要脸了,可是见文绿竹嘴角带着笑意,乐呵呵的,不由得问道。

    文绿竹刚想说话,见燕贤又打进来,便调成静音状态放一边,这才对谢老太太道,“老谢让我别理她。还跟我说了过去的事,说那个发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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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3 威胁和交锋

    谢老太太听了,愣了愣,盯着文绿竹看了好一会儿,这才长叹一声,说道,“那他估计是什么都跟你说了,你可悠着点,别傻不愣登地被那个不要脸的离间了。¤頂點小說,这事老四平时基本不提,可他肯跟你说了,个中意味你好好想想。”

    说完了又看看文绿竹,心想这姑娘可真走运,生孩子生的是龙凤胎,嫁人嫁的还是自己痴情的儿子,自己这个婆婆更是温柔大度知书识礼不为难儿媳妇。

    文绿竹听了谢老太太的话,重新眉眼弯弯,“妈你放心好了,我哪里能被她骗了啊!不过这个燕贤跟老谢年龄差距不大吧?她家里没催结婚吗?”

    “那就是疯子,燕家催了也没用。”谢老太太说到这里,眸中含着冷意,“要我女儿是这个样子,我就叫老头子弄死她得了,省得害人害己。”

    听了谢老太太这话,文绿竹拿过手机,挂断了还在打进来的电话,然后直接设置了黑名单。

    能够让谢老太太如此厌恶的,她还是远离比较好。

    “你这几天就留在家里吧。”谢老太太看向文绿竹。

    文绿竹点点头,“嗯,我就打算一直窝在家里。妈你和爸去接豆豆菜菜和墩墩时,也要注意安全。”

    倒不是文绿竹不想去接孩子,而是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爱去接,还经常和李老爷子李老太太抢着去接,她和谢必诚虽然是豆豆菜菜的爸妈。但是这接送孩子还真不大插得上手。

    谢老太太点点头,心里却沉吟着,要想个法子让燕家把人赶紧送走才是。

    对于燕贤。她是一千一万个看不上,当年的事发生之后,她甚至说过,即便儿子一辈子打光棍,她也绝不会让燕贤进门。

    间接害死了自己同胞兄长之后,竟然还敢在兄长尸骨未寒时厚着脸皮逼婚,谢老太太觉得谢家和这么个无耻之徒扯上关系都丢脸。

    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也许该是时候做个了结了,总不能让谢家人一直这么退让下去吧?

    谢老太太心中这么想着,并没有和文绿竹多说什么。而是站起身进一楼书房找谢老爷子去了。

    文绿竹重新开始绣花,心里却想,燕贤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之后估计还会换电话发信息或者打进来。可真烦人。

    杨家到了凤镇桃花寮。还是和文绿竹当初带谢必诚回来一样引来了满村子的村民围观。

    “听说也是北京的,啧啧,嫁进首都去,可真了不得。”

    “十三和刘彩好命啊,养的两个女儿都嫁得好。”

    “以后文十三两口子就算不工作,天天吃瘦肉排骨也吃得起。”

    “志远也不错,听说他的女朋友是省会的,爸妈都是做大生意的。家里很有钱呢。”

    “我就说吧,把儿女送去读书。能多认识人,这嫁娶的阶层就不一样。”

    村民们纷纷讨论,目光兴奋地盯着杨迭直瞧,又不住地和谢必诚对比。

    杨迭和谢必诚的外表,其实挺没有可比性的,可是和村里其他人家的女婿比起来,就优胜了许多。又因为人家今日这是第一次上门来,大家不论心里怎么想,嘴上说的都是夸赞的话。

    只有七伯,看着停在文爸爸家门口的两辆车冷笑,还是谢必诚之前开过来的,果然是租来的车。

    不过文绿竹文绿柳两姐妹也够奇怪的,竟然还去同一个地方租车,也不怕丢脸。

    七伯心中正想得起劲,冷不防被人推了一把,“文七,你是亲伯父,还不快进去帮忙待客,在这发什么呆呢?”

    凤镇桃花寮这边的习惯是,家里来了客人,村里德高望重的以及亲兄弟都要来帮忙招呼客人,陪着说话的。至于客人要和主人家说体己话,那得到晚上,大家散去之后。

    杨迭和他父母说话都直来直往的,这沟通便只要由杨老爷子来。可惜的是杨老爷子并不会当地的方言,沟通起来有点儿困难。

    文爸爸和四伯都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沟通,有时听不懂,便由文绿柳代为翻译,聊起来并不十分畅快。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人,根本是一句都没听懂,只能由文志远低声翻译。

    只有七伯,以前在外地待过多年,一口普通话算是顺溜。他心里想,连g省的方言也没学会,这文绿柳的男朋友家里,可又比不上文绿竹嫁的谢家了。

    他有心要掂掂杨家的底,便笑问道,“说了这么一会也忘了问,杨迭是和绿柳一个公司的吗?”

    杨迭听得懂这话,连忙摇摇头,“并不是,我是搞研究的。”

    他和父母都有些激动,因为沟通不良,担心文家以此为借口,不同意两家的婚事。此时难得有个能沟通的长辈,自然是正正经经地回答了。

    回答完,杨迭还要偷看一眼文爸爸的脸色,见文爸爸脸上带着笑意点点头,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搞研究啊?搞研究好啊……是在哪个公司搞研究呢?”七伯又问。

    杨迭继续摇头,“不是在公司……”他沉吟半晌,说了个模糊不清的,“是在国家的一个研究院。”

    七伯一下震惊了,国家的研究院?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是和“国家”这两个字扯上关系的,那就十分了不起了。

    他马上看向文爸爸,“十三,你这大女婿可真了不得,是国家研究院搞研究的呢!”

    村里年轻一辈或许渐渐没有了读书人矜贵这种意识,但是老一辈人,对知识分子是极其敬仰的。此刻听到杨迭竟然是在国家研究院搞研究的,都惊呆了。

    “搞研究的啊?了不起啊了不起!”

    “难怪我说,这孩子看着就是埋头读书搞研究的……没想到可真是啊……”

    “有出息,我们这里还没有出过这样的人才呢,这是高等的知识分子啊……”

    等到文妈妈从学校回来,看到的是对自己未来大女婿一家满满推崇的一客厅人。她呆了呆,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和杨家人见过面,又坐在杨迭妈身边陪着说话。

    一边说话,文妈妈一边打量着杨迭,心里满意地点点头。

    说心里话,单看外表,她对杨迭比谢必诚放心。

    杨迭长得虽然不是十分好看,可就是这样的长相才有安全感啊。长得太过好看,像谢必诚,迷得村里结了婚的少妇都脸红,太危险了。春节走亲戚时,她两个姐姐的小女儿都不住地旁敲侧击谢必诚的消息,可想而知谢必诚长相有多危险。

    聊了一会儿,文妈妈也就明白了,村里人知道不仅杨迭,就连杨迭的爸妈和爷爷,一家都是研究院的,这才心里佩服,万般推崇。

    她暗暗松了口气,隐约知道谢家的身份时,她和文爸爸就担心杨家上门来时会受到村里的冷遇,可这样的事又不能跟村里人事先说好,只能放在心里琢磨,想着到时该怎么说话引导,因此这些天操碎了心。

    现在看到,村里人对杨家很是推崇,她就彻底放心了。

    杨家在凤镇这几天过得十分快活,因为取得了想要的结果——把杨迭和文绿柳的婚期给定下来了。

    婚期定在明年三月,桃花寮春暖花开,北京也是草长莺飞,很好的季节。

    杨迭一家人只有一个星期的假,待过几天,便高兴地告辞离开了。

    文绿柳要到省会去看何拍摄电影,没有跟着回北京,而是在家里住了一天,然后开车去了省会。

    在北京的文绿竹,盘算着杨家是否和文爸爸文妈妈谈妥了文绿柳结婚的日期,就接到了燕贤的电话。

    她原先打定主意不接燕贤的电话的,可是燕贤是用陌生电话打进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你要敢挂电话,我就去炸龙凤胎就读的小学。”

    文绿竹想挂电话的手指,顿时就按不下去了。

    豆豆和菜菜就是她的命根子,她不能容许丁点儿的意外,因此,她接受了威胁,没有挂电话。

    “很好,你还有害怕的东西。”燕贤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平静,听声音完全想不出她是个疯狂的女人。

    文绿竹摸了摸心脏,似乎是这么做就能把心中的怒气按下去似的,“你要跟我说什么?”

    “四哥爱的是我你知道吗?因为我哥哥死了,他一直不肯原谅我,和我怄气。只是我没有想到,他能那么傻,和我怄气竟能气到娶你这个村姑的份上。”燕贤好整以暇地说道。

    文绿竹心中对谢必诚的信任到达了一个高度,因此对这番话嗤之以鼻,“你天天做这样的梦有意思吗?”

    “我不是做梦。文绿竹,你当你的龙凤胎是怎么来的?还不是我被送走了,他心中难过,在g省省会喝酒喝多了,才让你有机可乘。”燕贤缓缓说道。

    文绿竹一手握成拳头,嘴上却笑起来,“我觉得你有病,所以懒得废话了。我只有一句话,你要敢伤害我的孩子,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燕贤笑了笑,“你一个村姑能够嫁进豪门,不得不说,这股子狠劲还挺值得期待的。”

    文绿竹还待再说,手机却被一只大手拿过去了。

    (未完待续。)

474 我崇拜你!

    谢必诚一大早就出门了,比豆豆菜菜上学还要早。

    到了公司之后,处理了一些事务,又看了看手上一大叠账目,便盘算着回家找文绿竹一起看,于是收拾了东西回家。

    园子里没人,客厅里只有谢老太太和亮婶坐着说话。

    “妈,亮婶,外头阳光正好,怎么不到园子里坐坐?”谢必诚走到谢老太太身边,放下手中的公文包,帮谢老太太捏肩膀。

    自从文绿竹时不时帮他捏,他便也开始帮文绿竹捏,这手艺便颇有进展,捏得谢老太太甚是舒服。

    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都有专门推拿的师傅,平时推拿特享受,客观来说谢必诚这手艺什么都不算。可是架不住身份啊,这是老来子在捏,单是觉得儿子孝顺这满意度就能涨爆表。

    不过谢老太太舒服了一会儿,又想到老来子过去可从来没有帮人捏过,现在感受着并不生疏,估计是小儿媳调|教出来的,这心里也就有些唏嘘。但这唏嘘也是一会儿,她年纪大了,也看淡了,便道,

    “回来找你媳妇儿一起工作的?她起来了,不过又回了二楼。”

    谢必诚“嗯”了一声又解释,“她是会计,能帮得上我。”

    “去吧去吧。早点忙完了大家可以说说话。”谢老太太挥挥手,儿女大了这重心都转移到另一半身上,她心里不舒服也没用。

    谢必诚点点头,又弯腰抱了抱谢老太太,“妈你真是女性和长辈中的楷模。”

    “你就会哄我……”谢老太太笑骂道。

    “我这是真心话。”谢必诚笑着,拿了公文包上二楼,直奔书房。进了书房,没看到文绿竹,想了想便转身进了两人的卧房。

    才进去,就听到文绿竹对着电话说“你天天做这样的梦有意思吗?”这么句话。

    起初他以为是哪个男人打进来的,谢必诚脸色有些发沉,再听下去。脸就彻底冷凝下来,走过来直接把电话抢过去了。

    “燕贤,你给我听着。第一,如果再敢骚扰绿竹。我让你永远无法回国,敢伤了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第二,你敢靠近我儿女,燕家可以帮你办丧事了。第三。你这样的女人,在我看来连个妓女都不如。”

    谢必诚淡淡地说了这么几句话,便直接挂断了手机。

    他眉头微皱,看向文绿竹,却见文绿竹美目盈盈地看向自己,带着崇拜和讨好。

    眉头马上就松开了,俊脸上也带上了笑意,谢必诚看向文绿竹,“你这是什么表情。”

    “你太霸气了!我崇拜你!”文绿竹高高兴兴地抱住了谢必诚,踮起脚抬起头亲了亲谢必诚的薄唇。“我今晚熬靓汤给你喝,当做是奖励。”

    谢必诚身高足有一九多,文绿竹一六五,两人站在一块,文绿竹就显得娇小了些。

    此刻她抬起头杏眼带着崇拜和快意,粉脸含笑,唇红齿白。谢必诚觉得,她似乎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天,这么想着心脏怦怦直跳,情|潮也不可控地涌动起来。

    他低头亲了亲文绿竹殷红的唇。心中无限满足,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文绿竹抱了过来。

    “我想现在就要奖励,独一无二的。”声音低哑地说完这一句。谢必诚双手就飞快地在文绿竹身上动了起来。

    两人很快裸裎相对,谢必诚站在床边,把文绿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扶着她的腰胯,深深浅浅地凶猛动作着。

    文绿竹再也忍不住,脑子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在自己身体里动作的灼热和快|感,她高高低低地呻|吟起来,双手紧紧地捏住了床单,愉悦得脚趾绷直了。

    亮婶上来二楼拿东西,隐约听到呻|吟|声和低|喘声,老脸一红,飞快地瞥了文绿竹和谢必诚的房间一眼,然后东西也没拿,就急急忙忙地下去了。

    心里却想,这年轻人就是猴急,门都忘了关。

    谢老太太听到亮婶脚步声急促,又看到她手上什么都没拿,怔愣了一下,看清亮婶脸上的表情,不由得轻咳一声,“咱们先做别的吧……”

    亮婶见谢老太太猜到了,便含糊道,“小两口感情好……”

    半小时后,文绿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谢必诚见她莹白的肌肤上泛起红潮,杏眼水汪汪的,似嗔非嗔地看着自己,差点又要扑上去。不过看看时间,要不了多久就该吃午饭了,再来一次耽误了吃午饭,文绿竹保准要发火,便拿了纸巾擦了擦自己,又去帮文绿竹清理。

    夫妻俩情|事十分契合,每次都是极其尽兴,体|液特别多,一旦不注意,便要弄湿了床单,是以经常很注意。可惜即便注意,文绿竹也得经常洗床单。

    此刻文绿竹见谢必诚走过来,胯|下粗黑的大家伙剑拔弩张,一翘一翘的,怕他“再来一次”,忙叫道,“别……我自己来……”

    谢必诚却不管她,走过来了拿纸巾帮她擦拭了,然后躺下来将人抱在怀中,“躺躺,吃完午饭下午再工作。”

    文绿竹点点头,便闭上了眼睛休息。

    文绿竹不知道被亮婶偷听了去,吃午饭的时候表现得很高兴,如同往常一样吃饭吃得香。

    谢必诚心思缜密,见谢老太太和亮婶神态较以往有不容易察觉的些微异常,又想起忘了关房门,猜测被两人知道了,有些不自在。不过心中还是庆幸,幸好文绿竹没注意到什么。不然以她的脸皮,怕是要马上收拾东西回南方,半年不敢回来。

    下午夫妻二人进书房工作,工作开始前,谢必诚拿了文绿竹的手机仔细看了一遍燕贤发的信息,又看向文绿竹,“你怎么不把这些信息给我看?”

    这是一点也不在意?谢必诚猜测着,薄唇抿紧了。

    “你都跟我说过了,我心里相信你,因此看她这样就当看耍猴了。”文绿竹笑吟吟地说道。

    她对谢必诚的表现十分满意,是故从上午到现在,心情一直很好。

    谢必诚嘴角翘起来,又问,“那你怎么接她的电话?”

    “哼,她一开口就威胁我,敢挂电话就背**去炸豆豆菜菜那小学。”文绿竹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

    谢必诚丹凤眼眯起来,杀意一闪而过。

    他看向文绿竹,“她进不了学校的。我跟燕家说过了,敢动到你们头上,我不会手软。燕家千方百计想保住她,必定会限制她的行动,不让她接近你和豆豆菜菜。”

    文绿竹点点头,想了想,问道,“我觉得燕贤已经疯狂了,心理很有问题。燕家为什么不把她送医院找心理医生疏导啊?”

    “她小时很受宠爱,燕家人怕是舍不得的。”谢必诚淡淡地说道。

    还有老一辈的人,觉得进了精神病院那就是疯子了,比人低了一等。他们并不会觉得那只是心理问题,心理出了问题跟人生病了一样要看医生。

    文绿竹“咦”了一声,“为什么很宠爱她?是因为她很优秀吗?”很快想到了什么,悻悻然道,“不过那份无赖功力,还真少见,我觉得就算曾维嫣,也没有她那份淡定。”

    她心中讨厌极了燕贤,纵使承认她从容,也不愿意把这个褒义词放到她身上去,便用了无赖和淡定。

    “能力比曾维嫣可能还好上一筹,不过人品就差了。得罪的人又多,还都是圈子里的,大家把她逼走之后,便鲜少谈论她了,这也是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原因。”谢必诚说道。

    文绿竹心中酸酸的,十分不痛快听到谢必诚对燕贤能力强的评价。

    不过她也明白,谢必诚厌恶燕贤,认为她为人人品差,但对能力还是高度评价。那就说明,燕贤还真是个了不起的女性,有那样的家世,要创下一番大事业绝对非难事。

    她一面讨厌燕贤,一面又替她可惜。如果不是用情太深,成了执念,肯定是一个成功的女人。

    她飞快地想着,眉头皱了起来,担心地看向谢必诚,“你一个人毁了燕家两个青年才俊,燕家会不会恨极了你?”

    断人优秀杰出的青年才俊,在某方面来说,比杀父仇人还要叫人痛恨。因为年青一代是家族传承的基石,优秀的人才,起码能够支持一个家族几十年。燕家一下子少了两个,得多恨谢必诚啊。

    谢必诚看向文绿竹,“你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了,有人要借刀杀人,除掉谢家或者燕家年轻一代能力杰出的。谢家和燕家最终没有针锋相对起来,也是因为知道这一点。不过这些事你不用知道,知道了更多危险。”

    “啊?这样吗?”文绿竹大吃一惊,“我不问别的,我就问既然你们都知道是别人的计谋,为什么还要对燕家放话不给燕贤活路?你这样不是要撕破脸吗?”

    谢必诚回道,“背后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想蹦跶也蹦跶不出什么。我不怕和燕家撕破脸,同时也是推燕家一把。”

    文绿竹隐隐约约明白了,便没有再问,陪谢必诚认真工作起来。

    (未完待续。)

475 好事连连

    燕贤坐在自己房中,看着窗外的艳阳哭不出声音。

    她这一生,做什么都轻而易举的成功,因为她有一个聪明的脑袋以及不菲的家世。

    可是和智商无关的感情,却几乎把她毁掉。

    比如此刻,她就想去死。

    拿着**,到那对龙凤胎就读的学校,把自己和龙凤胎一起,炸个粉身碎骨。

    那时候,她在他心目中,一定是刻骨铭心的了吧?

    那个文绿竹,失去了一对孩子,肯定会离开谢家的吧?就算她舍不得荣华富贵不肯走,谢家也不会让她继续留下来的。

    燕贤的脑子飞快地转着,想着实施计划的可能性。

    她无法放手,不会放手。

    三十年啊,三十年的感情啊,从不懂得什么是感情开始,她就偷偷地喜欢他了。可是越长大,和他的距离就越远,她就越孤单。

    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不好,让他连正眼都不肯瞧。

    到了今天,在他口中,她连妓|女都不如了。

    燕贤伸手去擦眼泪,可是却摸到脸蛋上一片干燥。

    原来她并没有流泪,无论内心如何悲伤,她都流不出眼泪来了。

    或许所谓的万念俱灰,欲哭无泪,就是这样吧。

    燕贤扶着墙艰难地坐起来,一言不发地走到梳妆台跟前看向自己。

    还是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还是那张不符合他审美的脸。这张脸上,没有难过,没有悲哀,只有眼眸里,隐藏着几乎熄灭的火星。

    她拿起包,走了出去。

    园子里,她的爷爷正在阳光下品茗,花白的头发在凄凄秋风中更显悲凉,即使有阳光。也暖和不过来。

    听见声音,她的爷爷转过脸来,“阿贤,不准去骚扰谢家。”

    说完了这句话。他便扭过头去继续品茗,再也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燕贤顿了一下,脚步未停,继续往外走去。

    对大哥的死。她爷爷始终还是怨她的。无论她在国外赚回来多少钱,都不再能让家里人满意。

    走到园门口,燕贤怔怔地看着门前的巷子,觉得眼前恍惚起来。

    依然是旧时的巷子,三十年前她听到哥哥的声音,高高兴兴地从屋中跑出来,就看见了哥哥领着好朋友谢必诚从巷子那头笑着走过来。那样一个干净漂亮的男孩子,让她从此误了终身。

    即便是三十年后的今天,她还记得,那时巷子里有人推着车在叫卖。包子、馒头、栗子……一定有烤红薯,因为红薯的香味很浓郁。

    燕贤仿佛做梦一样踏出一步,迎着阳光看向巷子那头,只见巷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来。

    她垂下眼眸,尽管园子依旧,巷子依旧,可到底不是三十年前了。

    隔两年的翻新和修补,把这附近的岁月痕迹都掩盖,没有留下任何一点斑驳。难怪她要看错了。

    燕贤出了院子,踏入巷子,两个身型普通的人追了出来,默不作声地跟着她走。

    燕贤买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开车往早就确定好的方向驶去。

    只是在路上,她被自己的保镖拦了下来。

    “燕贤,你不能继续开过去了。老爷子说过,谢四少起了杀心,让你不要莽撞。老爷子让我跟你说一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燕贤握紧了方向盘。目光盯着不远处的一所小学。

    她停了车,然后示意刚才说话那个保镖扛起刚买的东西跟她走。

    两人找了小学正对面的一个房间,给了点钱便一直坐着等。

    对燕贤而言,时间仅仅是时间,根本没有意义。

    等到下课铃响了,她在保镖架起的望远镜跟前站好,一动不动地看着校门口。

    前来等待的家长已经到了,燕贤轻易就能找到谢老爷子和谢老太太,两人手牵手站在校门口,定定地看向校内。

    燕贤还想观察,突然浑身僵住了,冷汗飞快地从额头上流下来。

    一直站在旁的保镖上前一步,将房中所有的窗帘都拉开,把房中的一切都显示出来,自己也站在窗前,举起双手,快速地做了几个动作。

    虽然他做了动作,但是他的眉心,还是多了个红色的光点。

    保镖苦笑起来,早就说过谢家四少起了杀心,这位大小姐还不信,现在好了吧,两人都被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瞄准了。

    “他们真的会开枪吗?”燕贤声音干涩地说道。

    “就算是普通的谢家子孙,他们也会开枪。”保镖如是答道。

    普通的旁支都会开枪,何况是谢四仅有的一对龙凤胎?

    看谢家两老早晚亲自接送,就知道这一对孩子有多么宝贝。龙凤胎如果出了意外,谢四和谢家两老肯定会发疯。他们发疯,谢家老大、老二、老三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不仅是生命,还是谢家的面子。

    也就燕贤,为了个谢四少疯狂,什么都不顾,竟然还敢瞄准了这对宝贝疙瘩。

    燕贤不答,仍旧绷紧了身体站在望远镜前,看着那小学门口。

    保镖见她一动不动,心中知道她的意思,暗叹一声,只能祈祷瞄准自己的狙击手昨晚休息得足够好,不要走火了。

    虽然鄙视燕贤为了个男人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看到燕贤虽然浑身紧绷但并没有慌乱,保镖心里还是有些佩服的。

    燕贤紧紧地盯着小学门口,渐渐地看到几个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出来——事实上,穿着校服,蹦蹦跳跳地走出来的孩子不算少,可燕贤一眼就看中了当中的几个。

    那几个孩子中,有一个孩子和记忆中那张脸一模一样,就连笑起来那双丹凤眼眯起来的弧度,也和三十年前那人一模一样。

    他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小女孩笑的时候抿着小嘴,但是一双丹凤眼却不管不顾地眯起来,变成了弯月。

    这是他的一对龙凤胎,儿子和他长得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的,女儿虽然不尽像他,但一双丹凤眼却像了个十足十。

    燕贤浑身颤抖起来,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变成了那个小女孩,被他牵着手从校园里走出来。

    这是她从小的遗憾,她希望他能牵着她的手一起上学放学,可他从来不肯,连跟她走在一起都不愿意。

    燕贤终于流出了眼泪,她一直都知道,谢必诚看不上她,连多余的感觉都没有。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他是喜欢她的,只是太过骄傲,不肯承认。他没有女朋友,就是为了把位置留给她。

    可是直到她哥哥死了,她厚着脸皮求他娶她,他都没有答应。相反,他还暗中出力,和那些人一起,把她赶得离开了中国。

    那时她才终于明白,原来他连看都不想看到她,觉得她碍眼。

    燕贤记得自己那时陷入了竭嘶底里中,把从小到大听到的故事都套在了她和他身上,幻想着他就是故事中那些男人,而她是故事里的女主角。

    可是看着笑得天真无邪的那对龙凤胎,过去那些幻象全都破碎了。

    距离小学并不算远的一大片园林水域中,趁着天气凉爽,太阳暖和,文绿竹坐在其中一个园中刺绣。

    此时菊花差不多都开尽了,树木上最后的几片黄叶也全都凋落,园中颇有些萧瑟。

    文绿竹绣完半片叶子,刚想做做运动,放在身旁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放下刺绣,拿起手机一看,是文妈妈打来的电话。

    “绿柳和杨迭的婚期定在明年三月。”文妈妈的声音喜气洋洋的,显然是又解决了一件心事让她心情很好。

    “那好啊,三月份村中姹紫嫣红,美极了。”文绿竹笑着说道。

    文妈妈高兴道,“嗯,没错,我们也把这个考虑进去了。……除了绿柳的婚事,志远和福宁的婚期也差不多定了,暂定元旦举行婚礼。”

    文志远和周福宁分别在家里做思想工作,两家的家长都有意,便打算让文志远和周福宁尽快领证,然后高高兴兴生孩子去。至于婚礼,则放在元旦举行。

    “这么快?你们之前不是招呼杨迭吗?怎么有空谈我哥的婚礼?”文绿竹听到这消息一个接一个,真是惊呆了。这办事效率,真不是盖的!

    文妈妈笑道,“志远和福宁的婚期,我们一直电话联系,初步定了这个日期。现在提起你姐的事,就顺便跟你说一嘴。不过你也先别往外说,过几天我和你爸并志远一起到省会和福宁家人见面谈好这件事,这才算真正定下来。”

    “行,那到时定了再说。”文绿竹点头道。

    “刚好志远和福宁都在家,他们过两天去领结婚证,迟些拍婚纱照。”文妈妈又丢下一个炸弹。

    文绿竹再度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这行动力实在让人说不出话来。

    文妈妈唠唠叨叨说了一会儿计划,说到最后变得有些感伤起来,

    “之前还担心着你们的人生大事,可眼见这一个个成家了,这心里又高兴又不好受。你和你姐都走了,这家里可真就冷清了。周福宁虽说成了我们家的人,可一直跟你哥在学校里呢。你什么时候有空,你把豆豆菜菜还有墩墩带回来,啊……他们仨,就跟你们小时候似的,热热闹闹……”

    (未完待续。)

476 一定有阴谋

    文绿竹听着也是鼻酸,这会儿文爸爸文妈妈就两个人在家里呢。过去她好歹隔两天就回家,很多时候是带着豆豆菜菜住在家里的,有两个小的,家里可热闹了。

    不过她心里感伤,嘴上可不能这么说的,便道,

    “妈,你还能有空闲说这些啊?我哥我姐的礼金啊嫁妆啊这些,你办妥当了吗?还有落定的礼单什么的,可不得全都由你来么?还有你退休的时间定下来没有?你白天上课,我爸一个人在家才更寂寞呢。”

    这话一出,文妈妈更是打开了话匣子。

    文绿柳的婚期是明年三月,好歹还有小半年时间缓冲。可是文志远只有不到两个月准备了,这可得抓紧时间了。

    “周福宁家里家境不错,嫁到咱们家算低嫁了。我和你爸寻思着,你姐的嫁妆比照你的,剩下的钱都拿了给你哥办理婚事。我们现在每个月都有收入,就算花光了手里的,再过几个月便又能有钱了。”

    文绿竹一听,自己爸妈这可真是极尽厚道了,嘴上却道,“妈,你们不能把钱全花光。这样吧,你先做个预算,到时候还差多少到我这里来拿。”

    “真没差多少,也不用拿你的。”文妈妈说完,又详细解释,

    “福宁是省会的,那是个交通枢纽大城市,志远少不得经常去。我和你爸商量着,要在那边给志远买一套房,让他和福宁可以有个地方落脚。虽然说福宁家就在那里,但总不能住岳父岳母家是不是?主要就是这个买房的花钱……”

    文绿竹揉揉额头,省会的房价可不便宜,虽然比不上北京上海。但是也差不了多少。要买下一套好点的房子,她爸妈掏空家底不知道能不能买到一套好的。

    “妈,你先别急着买,我先帮你打听打听那边哪里的房子好。”文绿竹想起谢必诚的好朋友石先生,打算先问问石先生夫妇,哪个区的房性价比高一点。

    文妈妈忙道,“那你赶紧。过些天我们到省会去和周家见面。就准备那时候买的。买下来还得装修,不然来不及的。”

    文绿竹道,“我知道了。”她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道,“……妈,这买房大哥知道吗?”

    她对文爸爸文妈妈要给文志远买房子一点意见都没有,但是想知道文志远的态度。成年了。娶妻还需要父母花钱不合适。父母愿意花钱是一回事,文志远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知道这个有什么用。我们买好给他就是了。”文妈妈浑不在意地说道。

    凤镇老一辈的思想都是辛苦一辈子赚钱,帮儿子娶妻盖房子养孩子,因为儿子是家族的传承,他们做这个。就是为了自己的传承。

    文爸爸和文妈妈算是开明的,如果是不开明的家长,如村里其他人家。甚至还会要女儿赚钱回家,然后存着给儿子用。

    文绿竹心想果然是不知道的。要不然我哥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沉吟半晌,她说道,“妈,买房的大事,你还是跟他提一提,好歹让他知道。我哥呢,是个研究生,读书读了一辈子,和村里的堂哥不同,他想要知情权。”

    “那我有空就跟他说说。”文妈妈说完这个,又提起她退休的事。

    文妈妈本来就够年龄退休了的,今年这上学期是一时没找到老师,她才继续干下去。现在眼看着儿子要娶妻,大女儿要出嫁,她忙得团团转,之后还要帮儿子带孩子,她便狠心跟学校提了,教完这个学期就不教了,学校那边也批了。

    文绿竹听完放下心来,母女俩又聊了一会知心话,便挂了电话。

    她行事也算雷厉风行,马上打电话给石夫人打听在省会买房的事,石夫人那边说先帮她打听打听,会尽快答复她。谈完正事,文绿竹和石夫人又聊了一会儿,这才挂了。

    她挂完电话,听到谢老太太催她下楼的声音,知道老太太这是无聊得狠了,让她一边刺绣一边陪她说话,便收拾了东西下去了。

    哪知刚把东西收拾好准备下去,手机又响了起来。

    文绿竹拿过来看到是叶思吾的电话,有点不想接,但见那电话锲而不舍地响,只得点了接听。

    “文绿竹,你真是个蠢女人。你家老谢在外面和个金发美女卿卿我我,你竟然一点也不知道?”叶思吾一开口,说的就是十分劲爆的话。

    文绿竹不是被这消息震得回不过神来,而是被这音量吓了一跳,忙把手机拿远了点儿。

    “你没听到我在说什么吗?你要不要去捉|奸?你赶紧出来,我陪你一起去。”叶思吾没听到文绿竹说话,又急匆匆地说了下一句。

    文绿竹没好气道,“你说什么呢,他什么时候跟个金发美女卿卿我我了,叶思吾我警告你不要胡说八道!”

    她嘴上这么说,可是心中却忍不住有些疑神疑鬼。没办法,遇上这样的事情,总是情感先于理智而行,完全不受控制。

    叶思吾说得这么笃定,总不会是骗人的吧?

    她理智上觉得谢必诚绝对不会对不起她,可是架不住一颗心总是不受控制,随着情感而驰骋。

    对燕贤她敢肯定,是因为谢老太太的态度。谢老太太如此厌恶的人,谢必诚不可能有好感。

    可是别的女人……金发美女,外国人有体味,谢必诚那洁癖不大可能,用脑子这么分析了一遍,文绿竹终于松了口气。

    叶思吾冷笑道,“所有女人都跟你一样,相信丈夫不会出轨的。但是作为一个男人我告诉你文绿竹,我们是很容易出轨的。在我们心中,找个女人发泄发泄,打一炮,真没有什么代表含义,也就是纾解生理需要。这样的你能接受吗?”

    “那是你,老谢可跟你不一样。”文绿竹觉得自己就不该接叶思吾的电话,这个人无时不刻不想着拆散她和谢必诚,“如果只有这样的事,那我挂了。”

    叶思吾气得咬牙,“你难道就一点也不怀疑?你要真不信,你出来啊,我带你去看。我都帮你打听好了,那女的就住在富德酒店。”

    文绿竹手掌握得紧紧的,“你三番四次拆散我和老谢,所以在我心目中,你一点信用也没有。”话才说完,她就挂上了电话。

    挂了电话,她心中不住地回想叶思吾的话,然后在理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拨了谢必诚的电话。

    “绿竹——”谢必诚接得很快。

    “你……你现在在上班吗?”文绿竹看到电话接通了,心中慌乱,只好没话找话说。同时耳朵竖起来,憋足了劲儿听那边的动静。

    似乎有不少于两个人在窃窃低语,间或有纸笔划动的声音,很显然是工作状态。

    上班时间在工作,下班时间准时回家,怎么可能有时间和金发美女鬼混?

    文绿竹知道,自己这是被叶思吾骗了!

    谢必诚“嗯”了一声,又轻笑,“想我了?”

    “是想你了……”文绿竹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接着飞快地转动脑子,找了个借口,“今晚几点回来?我要准备炖汤啦,你想喝什么跟我说,给你点单的权利。”

    “平常晚餐时间我一定到,至于汤,美容养颜的吧,你和我妈都适合喝。”谢必诚笑道。

    文绿竹“嗯”了一声,又叮嘱,“那你下班回来再说啦。”

    挂了电话,她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这么容易就被叶思吾离间了。

    坐在园中陪谢老太太一边说话一边刺绣时,文绿竹不住地走神。她思来想去,都觉得叶思吾那是故意要把自己引出去。

    叶思吾一定有阴谋,想把自己带出去,然后实施阴谋。

    文绿竹最后咬着牙给叶思吾那个电话下定义,想通了这一节,她恨得牙痒痒的。好想像那次误会了谢必诚那样,把叶思吾狠狠揍一顿,以解心头之恨。

    为了预防万一,这段时间之内,叶思吾约她去哪里她都绝对不去!

    “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谢老太太不满意文绿竹走神,伸手捏住了她的手腕。

    文绿竹回过神来,笑道,“妈,我想着我姐和杨迭的婚事呢。定在明年三月,感觉挺快的。”

    “咦,定了吗?这不算快,如果遇上适合的人,就该早点把握住。”谢老太太笑道,“绿柳的年龄,正适合生育,这时结婚生子再好不过了。”

    文绿竹想了想,觉得也是,便点了点头,说道,“到时间煲汤了,妈我先回去把汤炖上,等会儿出来跟你聊天。”

    要说今天那是真正的业务繁忙,她才把汤料放进瓦煲里,手机又响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文绿竹犹豫片刻,点了接听。

    “你别挂电话,我想和你见见面,可以吗?我是燕贤。”一接通,燕贤的态度就很软和,和上次截然不同。

    文绿竹听到这语气,心里不由自主有些发软,不过她却把持住了,“抱歉,我最近比较忙,没有时间可以见面。我的时间排到一个星期之后,一个星期之后,你那边可以吗?”

    她听谢必诚说过,两天后,燕贤就得离开国内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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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7 不甘的忌恨

    “我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燕贤面目狰狞地用小型水果刀戳着桌上的苹果,力图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一点。

    文绿竹笑笑,嘴上却说得冷淡而客气,“真的很抱歉,我空不出时间来。如果没事,我就挂了。”说完毫不犹豫地挂了电话。

    她不想见燕贤,不想给她机会伤害自己。

    甚至,她还阴谋论地想到,叶思吾对她撒谎,要把她骗出去,可能就是被燕贤指使的。

    两个人都讨厌自己,所以要联手陷害自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文绿竹胡思乱想着,把放在煤气灶上烧着了的蜂窝煤放进煤炉里,上面又加了两个蜂窝煤,便把装好了汤料的瓦煲放在煤炉上。

    燕贤握着被挂断了的手机,低头温和地看了又看手机,突然把手机往地上狠狠一掼,手机“啪”的一声,就裂开了。

    她看也没看手机一眼,而是握着手中的水果刀,对着已经被切开的苹果愤恨地剁着,剁得苹果汁水横流,又一块块迸飞出去。

    “文绿竹,你该死!你该死!”燕贤咬牙切齿地叫道。

    晚上谢必诚回来,文绿竹忍不住跟他提起今天接到的这两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谢必诚的满意地点点头,“以后他们跟你打电话,你就这么处理。”说完上下打量文绿竹,别有意味地问道,“你下午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被叶思吾扰乱了心神?”

    “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又有钱,我这不是担心嘛……”文绿竹连忙温柔地求饶,可到底不管用,被谢必诚折腾了一个晚上。

    翌日差不多中午才起来的文绿竹彻底明白过来了,再被叶思吾怂恿,她就是傻的。

    虎视眈眈的燕贤还没离开,叶思吾又有自己的小九九,现在两人还疑似联手了,文绿竹觉得自己还是待在家里。躲开这两个人比较好。

    等燕贤离开了,谢必诚之前处理事业上的事也平缓下来了,背地里没有人暗搓搓找谢家人的麻烦了,她再领几个保镖出去找叶思吾算账。

    下定了决心。文绿竹便打定了主意继续待在家里不出门。虽然一直在家的日子有些无聊,但难不倒她这个曾经的宅女。她就当回到上辈子,重新变成宅女,在家宅着得了。

    下午她在书房看都市爱情喜剧片的拍摄进度和前期宣传计划时,接到了文志远的电话。

    “绿竹。省会那儿的房先别买了,你别听妈的。我和福宁已经租好两房一厅的一套居室了,到时如果要在省会落脚,就住在那里。你记住了啊,也别找石先生夫妇问,免得欠人人情。”

    文绿竹有些吃惊,“租房子住?别租,我这里有钱呢。别用爸妈那里的钱,拿我的。我已经跟石夫人打听过了,以她的手段。估计很快能有消息。”

    “绿竹,你听我说。我手上是有钱的,只是为了新成立的公司一时周转不开而已。暂时租着房子,是我和福宁共同决定的。我们都愿意这样,力所能及地自己承担自己的生活,你们可别插手,因为我们这样生活很愉快。”文志远说道。

    “哥,你听我的。你们现在租房子住,和从我这里拿钱去买房住,其实性质是一样的。因为你们迟早要买房。再说了,你们是愉快,可是周家会怎么想呢?别人又会怎么看周家呢?人家会想,周家的女婿要租房子住。周家可真抠门,连套房都舍不得……”文绿竹劝道。

    文志远沉默下来,半晌才道,“行吧,回头我跟福宁说说。……我今天找你,主要是找你借你们上次拍婚纱照那团队的。我们打算在北京拍婚纱照。”

    “这个容易,你们什么时候拍跟我说一声,我让他们空出时间来。”文绿竹笑道。

    “那就这样了,我有个技术难关要破解,没空说话了。”文志远很快挂了电话。他的科技公司正处于创业阶段,此刻又遇上难关,可忙坏了。

    过了没多久,石夫人那边很快有了消息,说是距离她家附近那儿有新的楼盘,人是认识的,价格公道,可以考虑。

    文绿竹谢过她,把这事跟文志远说了,让他到时和周福宁去看房,看上了她这里划款过去。

    转眼到了周五晚,因陈轩有事要处理,陈俊杰小朋友便跟着豆豆菜菜和墩墩来到谢宅一起玩,四个孩子的家里,可真是热闹得过分。

    周六一早,谢必诚把文绿竹叫起来跑步,又把四个小孩子都叫起来,大家在园中跑步。

    此时天气有些冷了,大家穿了一身运动服,在园中慢慢跑着,偶尔说笑两句。

    经过唐家住的那园子,正好看见小胖妞唐微微小朋友百无聊赖地站在园门口捡落叶看蚂蚁。

    菜菜咬得这小妞小手都见血了,文绿竹和谢必诚便停下来,打算慰问慰问。

    “微微,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呢?小手还疼不疼?”文绿竹问道。

    她猜测唐微微小朋友在这里,她父母估计也在,得进去打个招呼才行。

    唐微微回答,“我和爸爸妈妈来爷爷奶奶这里了,看蚂蚁搬东西呢。……我的手有点痒,不疼了。”她虽然是和文绿竹说话,但是大眼睛不住地看向豆豆、菜菜、墩墩和陈俊杰,似乎是很想加入一起玩。

    可是四小站到一起,叽叽咕咕地说笑,又故意拿眼睛看唐微微小朋友,一副就是我们玩得很快活,可就不和你玩儿的意思。

    文绿竹看得失笑,对四小说道,“你们和微微小朋友是同班同学,要团结友爱,不许吵架。”说完,就和谢必诚进了唐家的园子。

    唐家一行人正在吃早餐,文绿竹和谢必诚进来得不是时候,不过毕竟是住在附近的邻居,倒不觉得失礼,大家说笑几句,文绿竹和谢必诚又当面跟唐微微父母说了抱歉,再寒暄两句,就离开了唐家。

    唐家园门口,唐微微小朋友和四小还是处于对立的状态,唐微微小朋友凭着一双大眼睛对瞪,竟不落在下风。

    文绿竹见唐微微小朋友一副“我才不想跟你们玩呢”的表情,但是又舍不得离开,便笑着问道,“我们要去跑步,你去不去?”

    一听文绿竹这话,她的小胖脸上就升起狂喜,拼命点点头。

    “妈妈,我不要她跟我们一起跑步。”菜菜把唐微微小朋友当成了大仇人,一听就不乐意了。

    谢必诚笑着看向菜菜,“菜菜是小公主,小公主应该要怎样?要大方对不对?”女儿虽然有玩伴,但大多数是男孩子,谢必诚希望她也能有玩得好的女伴。

    菜菜这才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好吧,我跟她做朋友。”

    文绿竹听了,弯下腰亲了亲菜菜的小脸蛋,“我们菜菜就是个懂事的小姑娘。”

    谢必诚看向唐家的小胖妞,“你要跟我们跑步,先进去跟你爷爷奶奶和爸爸妈妈说一声吧。”

    唐微微小朋友连连点头,蹬蹬蹬地跑回园子里去了。

    文绿竹和谢必诚两人带着四个小孩子做操,才做了一会儿,唐微微小朋友换上运动服,被她妈妈牵着走了出来。唐微微她妈妈笑着说道,“她在这里没有玩伴,一听说能够跟着去跑步,可高兴了。”

    “我们家孩子多,热闹,微微小朋友平时多来我们家,保准多玩伴。”文绿竹笑道。

    唐微微小朋友已经迫不及待了,连连催她妈妈,“妈,你快回去吧,我们要开始跑步了。”

    “行,行,妈妈这就回去。”唐微微她妈妈笑眯眯的,跟文绿竹和谢必诚打过招呼,就高兴地回去了。女儿是个小胖妞,平时不愿意运动,难得今天愿意去跑步。

    文绿竹和谢必诚带了五个小孩子在大院子里跑了一圈,住在园中的人家都被惊动了。园中住的大部分都是老人,看到五个朝气蓬勃的小朋友,都忍不住上前来搭讪。

    跑完步,文绿竹和谢必诚把唐微微小朋友送回唐家园子,这才回了谢宅这边。

    夫妻俩和孩子们擦了汗,分别领着人去淋浴,又换了衣服,这才去吃早餐。

    吃完早餐,孩子们被谢老爷子带到他的书房里学习去,文绿竹跟着谢必诚到二楼工作。

    “绿竹,我跟你说件事。”谢必诚坐下来,没有马上工作,而是看向文绿竹。

    文绿竹坐直身子,点点头,杏眼看向谢必诚,“嗯,你说。”

    “孩子们也渴望被尊重的,你平时做决定的时候,要先征求他们的意见。像早上的事,你要先说服了菜菜,才能邀请那个小胖妞。”谢必诚认真地说道。

    文绿竹想了想,“可是他们还小。如果任何事都征求他们的意见,那如果他们的意见错了呢?我们是他们的父母,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负有引导和教育的责任。”

    “可以先征求意见,合理的就赞同,不合理的再带到一边疏导。其实今天我当着胖妞的面劝菜菜,也有些粗暴了,我该把她带到一边慢慢哄的。今天这样,众目睽睽之下,菜菜有可能骑虎难下,是受了胁迫、碍于面子才答应的。我觉得,我们该暗地里慢慢讲道理,但在明面上必须尊重孩子们。”谢必诚温和地说道。

    (未完待续。)

478 没准就是真爱

    文绿竹皱起眉头,认真地思考着谢必诚的话。想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

    谢必诚说得没错,孩子们也是有自尊的,他们也许更喜欢自己拿主意,而不是被父母胁迫着答应,或者为了面子而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

    至于孩子们的决定做得对不对——为了确保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和谢必诚私底下多**思教育就行了。

    见文绿竹很快就拐过弯来答应了,谢必诚露出了笑容,他孩子妈是个讲理的,也是个愿意琢磨孩子心理的妈妈。

    “我孩子妈是个好妈妈。”他笑着摸摸文绿竹的脑袋。

    文绿竹点点头,又伸手去扯扯谢必诚的俊脸,礼尚往来,“我孩子爸是个负责的好爸爸。”

    虽然缺席了好几年,但是认回来之后,他经常钻研怎么教育孩子,平时也是一有空就回家陪伴孩子,的确很负责。

    周一早上,文绿竹接到了准备投拍那部电视剧的作者的电话,那作者显然很生气,“文小姐,我和那位沈先生无法共事下去了。在对我的小说的改编上,他未经我的同意就大刀阔斧地改了,和我后面的剧本都连接不下去了。”

    文绿竹吃了一惊,“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一边商量一边写剧本的吗?怎么会存在这么大的分歧?”

    她之前是要求两人随时沟通,随时改剧本的。可是现在看来,两人之间基本上不怎么沟通,各写各的?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分歧,而且是在剧本写出来在之后作者才知道?

    “沈先生比较忙,所以我们分工,他提议他负责前半段的剧本,我负责后半段的剧本。”作者语气还是带着怒意,但只转述。并无多加自己的评价。

    文绿竹沉吟半晌,“这样吧,你别急,把你们的剧本发给我。让我先看看。到时我把人约出来,我们三个好好当面沟通一下。我买下你这小说的版权,是因为喜欢这故事,如果他改动量大,就违背我的初衷了。”

    听文绿竹的意思是偏向自己。作者的气消了很多,便道,“行,打扰了文小姐你真的很不好意思。只是小说是我写出来的,跟我的孩子似的,大刀阔斧地改,我真的舍不得,觉得自己的孩子被打了似的。”

    这种感觉文绿竹明白,她虽然不是作者,但是无论什么行业。做出来的东西被大量改动,总是叫人心里不痛快的。如果是工作报告上的错误,修改了也就修改了,可是不涉及错误的,再大量改动就不能忍了。

    “我明白的,你放心,这事我们见面了一定要谈清楚。”文绿竹安抚好作者,让他发剧本到自己邮箱,便沉吟着找地方谈剧本的问题。

    最近事多,她不大想外出。免得糟了暗算,给谢必诚带来麻烦。

    可是如果不外出,难道把人带到这里来吗?她在很多人面前,是个嫁到北京。家境一般的人。如果把人带到这里来,岂不是什么都曝光了吗?

    虽然时机不好,但这事是必须处理的,文绿竹思来想去,挑了和谢家人过年吃团年饭的那个酒店,那里安保和**都做得很到位。应该不会有问题。

    文绿竹做好了决定,便打算晚上再问问谢必诚的意见,反正她要先看剧本,看完了再约沈武和作者,确定见面地点的。

    文绿竹进了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邮箱下载作者发来的剧本。在下载剧本的时候,她还去给自己冲了玫瑰花茶,等开水变成凉水,又加了一大勺枸杞蜜,这才端着花茶坐到电脑前开始看剧本。

    她先看的是沈武写的,才看了第一集,就差点气炸了。

    难怪作者要暴怒,沈武这剧本改动相当大,把女主角的性格和外貌都给改了。文绿竹一看就看出来了,沈武这是想塞何书书去做女主角呢!

    文绿竹按捺着愤怒,又看了第二集。很好,改动的都是为女主角服务的。为了能让女主角的人设更惹人喜爱,沈武还改了两个情节,情节改动大了,相关的主角配角都得改动。沈武还算有良心,没敢动男主角,于是炮灰了两个配角。

    而那两个配角,本身戏份不算重,但设定是坏人,在前期还是个好人,被他一改,就变成了个彻底的坏人,缺少了该人物由正而邪的戏剧张力。

    之后文绿竹没有细看,她愤怒地把沈武写的剧本大致过了一遍,拿了笔记本出来列了一二三,一边列,额上青筋一边急急地跳。

    原本还以为是个值得合作的人物,现在看来,脑子里简直就是****!

    她看得激动,中午在亮婶的催促下急匆匆地下去吃了饭,又回来继续看剧本,连午休也忘了。

    傍晚豆豆菜菜和墩墩下课回来了,看不到文绿竹,专门上二楼书房来找,文绿竹才惊觉,自己又看了一下午。

    她把文档拉到最后,见还剩下一页就能看完了,这才站起身揉揉肩膀扭扭脖子。

    原著作者写的剧本虽然比不上沈武,但是找个专业的做适当改动,并润色润色,是能够采用的。而沈武的呢,虽然文采、节奏把握都好,但人物改动量大,文绿竹并不打算用。

    “妈妈,我帮你捏捏。”菜菜见文绿竹扭脖子,连忙叫道。

    文绿竹坐下来,“不用捏,用小拳头帮妈妈捶捶就成。来,豆豆和墩墩也一起来。”

    捶了一阵,文绿竹起身和豆豆菜菜并墩墩一起下楼玩耍。

    晚上吃完晚餐,三小被谢老太太和谢老爷子带书房里做作业了,文绿竹和谢必诚进二楼书房工作。

    开始工作之前,文绿竹将自己准备约沈武和作者见面这事告诉谢必诚,又把自己定的地点说出来,征求他的意见,“你觉得怎么样?我记得那里挺安全的。”

    “地方还是比较安全的,就那儿吧。”谢必诚沉吟半晌,“你除了带白绫,还带上豆豆和菜菜的保镖去吧。”

    文绿竹点点头,“好。”

    说完起身冲了两大杯花茶进来,一杯给谢必诚,一杯放自己笔记本旁边,便拿着手机到外头打电话约沈武和作者,告知他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约好之后,文绿竹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文绿柳。

    何书书是文绿柳带的艺人,她得和文绿柳沟通沟通,别到时突然发难,累及何书书,又牵连上她亲姐姐。

    “什么?沈武真这么做了?我这里一点消息也没收到。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别管我。”文绿柳先是吃惊,继而就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文绿竹听她姐这么说,松了口气,笑道,“之前我们还说他们长久不了,但是现在看看,没准就是真爱啊。”

    “真爱个屁,也就是一时的激|情罢了。要是能一辈子这样,我就相信是真爱。”文绿柳说到这里,又压低了声音,“这事,我是一点也不知道,但是我不确定荷花知不知道。如果她知道,那就呵呵了。总之你别看我的面子,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行,我明白了。”文绿竹应道。

    无论何书书知不知道,她的处理态度是不变的,唯一担心的就是牵扯上文绿柳,现在文绿柳已经表明态度,那她完全不用管何书书知不知道。

    翌日早上,文绿竹带着三个保镖早早出门,很快就到达了预定好的包厢里。

    她定的包厢有教室大小,中间一张大圆桌子,四周还放着很多椅子。一边墙上放着宽屏电视机,可以选择想看的频道,也可以做幻灯机使用。

    文绿竹最先到达,点了些吃的小吃,便让白绫帮忙检查设备,看u盘能不能连上,连上了能不能打开内容。

    沈武和作者小赵是一起进来的,两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像梦游。

    进来坐下来之后,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文绿竹脸上,一脸的欲言又止。

    文绿竹看着两人有些相似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你们看我做什么?”

    “这地方有钱也预约不到,你……”沈武最先开口,一脸的探究。有钱做不到,需要有权才能做得到,那有权的人,还不能是普通的有权。文绿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难道她嫁的人家很了不起?

    文绿竹早有腹稿,闻言就回道,“在娱乐圈里,要找点关系还是很容易的。”

    她说得含糊不清,但沈武和小赵都信了,两人点点头,目光中充满了憧憬。

    娱乐圈中美女如云,有钱的有权的,都爱将目光瞄准这里,既然有联系,那么搭上线也是很平常的事。

    而他们,既然已经踏入编剧这个行业了,也就算是娱乐圈中的人了。将来,或许也能积累上这样的人脉——远的不说,这文绿竹就是不可多得的人脉。

    “现在,我们先讨论一下剧本的问题吧。”文绿竹收起脸上的笑意,板着脸打开沈武的剧本,看向了沈武,“当初你跟我说,你要选择合适的女主角,我同意了,让你选了何书书。现在,你这剧本是要换女主角的意思?”

    (未完待续。)

479 黄雀在后

    沈武估计是早就想到文绿竹会问这个问题,回答得有条不紊,“我觉得原先的女主角和男主没有cp感,女主角显得过于狡黠了,容易给人一种坏女人的错觉——”

    “你放屁,什么叫坏女人?就算她狡猾,那最多被当成小妖女,在很多读者心目中,小妖女和坏女人是有很大区别的。你看你自己创造这个女主角,是什么鬼?人物形象单薄,一味地傻白甜,跟纸糊似的。”小赵一听沈武诋毁自己的女主角,马上就毛了。

    文绿竹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争得脸红脖子粗,便干脆坐着看他们争论。

    沈武是为了女友豁出去了,调动了所有的脑细胞去辩论。他专业是汉语言文学,专业词汇一个接一个,一时倒没有处于下风。

    而小赵呢,书中女主角就是他女神,女神被否决了就跟要他的命似的。他专业虽然不是汉语言文学,但写了几本大长篇,这实际经验是很充足的。再加上书是他写的,他对人物命运走向及书的整体结构十分了解,辩论起来也是气势如虹。

    两人你来我往,辩论得口干舌燥。但始终谁也说服不了谁,反而更加觉得对方面目可憎。

    沈武觉得小赵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小赵觉得沈武臭不要脸,为了个女朋友竟然想弄掉他心目中的女主角。

    文绿竹觉得两人辩论得差不多了,便开口,“行了,按照作者的,沈武你给我好好改剧本。”

    “为什么?我觉得我有理有据。”沈武看向文绿竹,如同好斗的公鸡。

    文绿竹看向他,“一,这是热门ip,有粉丝基础,这是我投拍ip的根本原因。你是有能力。如果但你想原创剧本,你该去富德传媒另外那个小组,我这里是专门改编小说的。二,每个人对小说人物都可以有自己的解读。但是把人物砍掉重新构建,那就是歪曲原著,这点不论在哪里,都是要遭忌讳的。三,你要改女主角的原因我知道。但是我不同意。”

    沈武脸上讪讪的,但还是企图说服文绿竹,“可是,我这个女主角——”

    “没有可是。”文绿竹冷淡地打断沈武的话,“你要记得,我是请你来做编剧的。”

    只是做编剧的,而不是代替我选女主角的。你自己的小说选你心目中的女主角,又刚好合适,我愿意接受。现在你坐着编剧的位置,却想以权谋私、浑水摸鱼。把不同风格的女主角弄成你想要的样子,再把女友塞进来,这一点我绝对不会接受。

    沈武明白了文绿竹的潜台词,有些不甘,又有些心寒。

    以两人的交情,帮他一把又如何?更何况何书书是文绿柳带的艺人,文绿柳是文绿竹的姐姐,自己人难道不该帮自己人吗?

    文绿竹这样,一点情面都不给,是否过了?何书书也是富德传媒的。捧她站稳了脚跟,成为当红女星,对富德传媒也有好处。明明可以共赢,文绿竹为何不愿意?

    文绿竹看到沈武的表情。心中不以为然,想到他的才华,不由得劝道,

    “沈武,你已经走偏了你知道吗?当初是谁跟我说文学要纯粹的?作品要纯粹的?现在是你,在这里面夹杂了私心和功利。如果角色适合。我肯定会用用惯了的演员,可事实上不合适,我是不可能勉强的。”

    小赵听着文绿竹的话,心里飞快地想着什么,很快想到以前听到的沈武和何书书的爱恨情仇,顿时明白了沈武此举的含义。

    他有些愤怒,又有些鄙视,原本他挺佩服沈武写剧本的能力的,可是这样抱着私心的行为,又让他不齿。中国是个人情社会,能帮一把,提携一把,自不必说。可是非要勉强去帮,就过了。

    文绿竹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吧,沈武你回头把剧本改好,然后把小赵那部分的剧本过一遍,最后交给专业评审小组评审,通过之后就开拍。这部剧,我还是瞄准暑期档,现在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还好电视剧的后期没有电影后期那么严格,不然肯定来不及放在明年暑期档。

    说完话,文绿竹抬手看了看时间,见差不多中午了,便道,“我们在这里吃完午餐再离开吧。”

    点了菜,文绿竹打电话回家,跟谢老太太报备说中午不回去吃饭,又给谢必诚打,告诉他她还在酒店,打算在酒店吃完饭再考虑回家。

    沈武和小赵一时无话,两人各想各的,并没有攀谈。

    饭菜很丰盛,文绿竹见沈武和小赵有些苦闷,又点了两瓶酒上来。

    沈武和小赵吃着吃着,喝起酒来,终于有了点话题。到得文绿竹准备离开,两人都还没喝过瘾。

    文绿竹见两人一副要把酒详谈的样子,便跟他们说一声,又让白绫去结账,她和紫绢三人在电梯口等她汇合。

    可是站在电梯门口左等右等没等到白绫,反而等来了叶思吾。

    他得意洋洋地看向文绿竹,“你不是不出门吗?被我逮着了吧?”

    “你这个变态——”文绿竹看了看叶思吾身后来个黑衣大汉,心里直打鼓。但想到此刻还在酒店内部,又有些庆幸,幸好自己不是在停车场等人,而是在电梯门口。

    叶思吾笑嘻嘻地说道,“我怎么变态了?你之前得罪了我,我现在找回场子,不是理所当然吗?”说着意气风发对自己两个保镖道,“我要跟文小姐单独聊聊,你们看好她的两个保镖。”

    文绿竹脸上色变,她哪里相信叶思吾是想单独聊聊啊,她已经脑补到叶思吾要把她带到燕贤跟前了。当下一脚就踹向叶思吾胯下,叶思吾脸色大变,连忙后退,

    “你太狠了吧?我就是和你开个玩笑,你就要出断子绝孙脚——”

    说完也生气了,上前来不住地围堵,把文绿竹赶向电梯里,文绿竹不住地反击,连手中的包也扔了出去,可到底被叶思吾逼进了电梯内。

    见文绿竹进了电梯,叶思吾连忙闪身进去,并快速关了电梯门。

    文绿竹努力想突围,冲过去打开电梯门,可是叶思吾严防死守,拼着挨她的拳头和脚,都不肯让她再打开电梯门。

    紫绢两人看到文绿竹被叶思吾带走了,也是脸色大变,拼了命攻击。

    可惜的是叶思吾带来的两个男人和他们身手相当,一时谁也奈何不了谁。

    看到电梯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文绿竹恶狠狠地看向叶思吾,“你竟然和燕贤联手害我,我可看清你们叶家人了,就是要和我家作对!”

    叶思吾一怔,“什么燕贤?她是找过我,可我才不理她那个八婆呢。我找你是我自己的事,你就是想太多了。”

    说着见电梯门开了,连忙趁文绿竹不被,扭了她一只胳膊,压着她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得意道,“我要捉你,自己就够了,怎么可能要和别人合作?”

    文绿竹哪里肯相信他,她心中害怕,不住撞着叶思吾,把他撞向停车场的车子,车子的报警声尖利,一声接一声。

    叶思吾一下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不由得笑道,“你这脑瓜子还算灵活,可是我的车子就在前面,就算有人看见了我也不怕,我开的是劳斯劳斯跑车,普通的车子追不上我。”

    说着半扶着文绿竹加快了脚步,要尽早把人弄上车,赶紧撤退。

    文绿竹又踹了旁边一辆车子,然后拼命扭动,“叶思吾,你一个大男人欺负我,回头老谢一定会找你报仇的……”

    “哈哈,等我‘欺负’过你了,老谢估计就不要你了,怎么还会找我报仇?”叶思吾笑嘻嘻地说道,“你这人——啊……快跑——”

    他从一辆车子的后视镜里,看到身后突然出了几个黑衣男人,惊叫一声,便急促地推了文绿竹一把,然后自己一扭身躲开身后那人想捂向他嘴里的帕子。

    只可惜他快,身后那人更快,虽然他扭了一下身,但还是被捂住了一半帕子,顿时脑袋发晕,身体发软。

    文绿竹被叶思吾一推,一个踉跄,可是她也发现不妥了,就着踉跄的姿势向前冲几步,然后不顾扭了脚,拼命跑。

    几步远有辆劳斯劳斯,估计就是叶思吾的,此刻车门突然打开,身后传来叶思吾的叫声,“快进去,有备用钥匙——”

    文绿竹刚要坐进劳斯劳斯,车子前方突然出现两个男人,向着她就扑过来,一个拉住了车门,另一个一把扯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带了出来。

    “干什么?啊……有劫匪啊——”一个下了停车场准备打扫卫生的妇女,见了这一幕吓得尖叫起来。

    一个黑西装大汉听到这声音,忙从怀中掏出消音枪,对着那个打扫卫生的妇女连开两枪,那妇女应声倒地。

    “快走——”黑西装大汉开了枪,声音低沉的催促。

    这时两辆奔驰快速开到他面前,他连忙指挥制住文绿竹那两个黑西装,“先上车,马上离开——”

    拉住了文绿竹的人连忙捂住了文绿竹的嘴,和另一个人把文绿竹弄进了车里。

    当把文绿竹弄进去之后,他自己也想坐进去时,突然被一人拖住了。

    (未完待续。)

480 我要她平安无事

    “嘿,这小白脸竟然还没晕。”男人取笑一声,连忙抬脚去踢叶思吾,可是任凭他怎么踢,叶思吾就是牢牢扣住他的手不放。

    叶思吾此刻满脑子都是“绝不放”这个念头,对身上的疼痛熟视无睹。

    文绿竹见制住自己的人被叶思吾拖住一只手,马上拼命挣扎,见就要被自己挣脱开,心中一喜,忙用上吃奶的力气狂踢制服自己的男人。

    “杀了他得了……”后面还没上车那大汉说着就掏出了枪。

    被叶思吾扯住了的那大汉整体身体向车内挤去,他现在腾不出手来,打算用身体将文绿竹夹在人和车门中间,见状惊叫,“你疯了,千万别,要他死了,我们这次肯定就跑不掉了……反正我们只是想要人质,把他也带上——”

    文绿竹被挤得喘不过气来,似乎肋骨也要被挤断了,顿时就没有了挣扎的力气。

    那大汉不甘心地收起枪,见时间急促,忙把叶思吾给塞进车里,自己也坐进去,便急道,“快,快开车——”

    叶思吾被弄进去了,制住文绿竹的大汉腾出手来,重新制服了文绿竹。

    叶思吾坐进了车里,被扭住了双手。他并不在意,忙看向车中被捂住嘴的文绿竹,“看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叫人算计了。不过我可得告诉你,我真没有和燕贤合作……”

    文绿竹被捂着嘴,不住地摇头,可口中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叶思吾苦笑,“你不信也得信……总之,你放心好了。”说完就垂下眼睑,不知道在想什么。

    文绿竹瞪大了杏眼,狠狠地瞪着叶思吾,还放心?都被掳走了,放心个毛线!

    叶思吾看向两个绑匪,“你们要跑路对吧?只要你们放了我们。我保你们平安离开中国。”

    “如果是叶老头说这话,我们二话不说就放人。可你么,哼哼……”捂住文绿竹嘴的大汉冷笑。

    文绿竹听见了,连忙指指自己。

    叶思吾咬咬牙。面上带了些屈辱,说道,“那你放了她,谢四保证能让你们平安离开。”

    “放屁,我们到这地步就是谢四的手笔……好不容易捉到了人质。等我们离开国内,才有可能放了她。”捂住文绿竹嘴巴的大汉气恨恨地说道。

    他见文绿竹被捂得脸都发紫了,见前面座椅后面有报纸,便团了一团报纸,塞进文绿竹嘴里,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绳子绑住了文绿竹的手。

    叶思吾见文绿竹脸都肿了,忙又说,“谢四很宝贝她这个妻子,你们不如马上跟谢四沟通?他保证会同意放人。”

    “我们自有人和谢四联系,你小子不用跟我废话了。”那大汉冷笑道。

    “我爸也能送你们离开。你们放了文绿竹,拿我做人质好了——”叶思吾咬咬牙,艰难地说道。

    他在外胡作非为,花天酒地,从来没有拿过他老子的名头出来唬人,可是今时今日,却顾不得了。

    车子虽然是加长版的,但是挤了四个人实在太挤了,最后进来那大汉被挤得难受,又听叶思吾唧唧歪歪。便顺手找了块抹布,塞进了叶思吾的口中。

    坐里头那个汉子说道,“还别说,如果用着小子威胁叶老头。估计也能成事。”

    “上面怎么说?”靠车门的汉子问道,他也是意动。

    反正已经掳到两个人了,两个都利用起来,可以确保万无一失。

    “老严,你打电话问问上面。”坐中间的汉子叫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汉子。

    停车场内,在两辆加长版奔驰离开之后。一辆宾利中,坐起了一个人,正是曾维嫣。

    燕贤回国之后,给了她很大的压力,在燕贤离开之后,她又忙了两日,忘完了约好友来这酒店吃饭。吃完饭好友另外约了人,她便准备回家。

    到了停车场,坐进车子里之后,她感觉到倾诉过后一直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疲惫感也袭来,便干脆放平了座椅,躺下休息起来。

    她是被尖利的车子报警声音惊醒过来的,惊醒过来之后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文绿竹和叶思吾的声音。她的车子在叶思吾的车子斜对面,中间隔了一条走道,清楚地看得见叶思吾绑着文绿竹。

    该不该出去帮忙,曾维嫣心中一刹那有些迷茫。

    也许文绿竹和叶思吾是闹着玩的呢,她这么劝自己。

    认真算起来,文绿竹是她的表妹。可是这个表妹,抢走了她看上了的人。原本以为,她对谢必诚只是喜欢,怎么也越不过事业去,可是转眼过去了一年,她心中的惆怅越来越重。

    燕贤回来之后,她的感觉就更不好了。

    曾维嫣怔怔地想着,忽然看到文绿竹和叶思吾身后跟来了几个黑衣人。她心觉有异,这绝对不是叶思吾打算玩玩,而是有危险了。

    曾维嫣瞬间做出了选择,她握住方向盘,就想发动车子冲出去。可是焦急中才发现,车钥匙还没插进去。她之前坐进车中之后,累得想休息,随手把钥匙放回包里了。

    这一番手忙脚乱,文绿竹已经被制住了,曾维嫣想打开车门做点什么,这时停车场靠近电梯那边,一个妇女高声示警,然后枪响了。

    曾维嫣听着额头上出了冷汗,她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重新躺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摸出自己的手机。

    她打的是谢必诚的手机,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文绿竹和叶思吾被一帮黑衣人绑了,在碧霞酒店地下停车场。……车子是——”曾维嫣压低声音急促地说道。

    “我知道了。”谢必诚没等她说完,马上挂了电话。

    曾维嫣握着挂断了的电话,静静地躺在放下来的座椅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然后编写信息,“带走人的是加长版奔驰,一共两辆,文绿竹和叶思吾在同一辆车内。”

    等两辆奔驰开走了,她马上拨打120,说明自己的位置。

    谢必诚正在午休。他一边挂电话一边坐起来,又手忙脚乱地拿起衣服准备穿,同时打电话将阿左阿右叫进来,自己又快速地把衣服套上身。便快步走了出来,“找到人没有?”

    阿左阿右是保镖,这休息是和衣而眠,此刻已经打开电脑工作了,听了谢必诚这话。阿右连忙道,“已经找到了,车子刚驶出二环外,已经通知了人设路障了。”

    阿左接连敲打了电脑,又放下夹在耳朵旁的手机,“就是那伙漏网之鱼,这是领头的手机号码。”说完指指电脑,手指则快速输入号码拨打过去。

    谢必诚一把抢过手机,垂下眼睑遮住了丹凤眼内的焦急和担忧,脑子里有一刹那的空白。

    不过他明白。一定得冷静,冷静下来,才能救人。

    “你现在放了人,我可以送你们安全离国。”电话一接通,谢必诚便平静地开口。

    阿左听着这平静的声音,有些钦佩,又有些不解。他瞥了一眼谢必诚捏着桌面的手指,手背上青筋毕露,便快速移开了目光。只是表面平静而已,他还是赶快帮忙救人。免得被炮灰了。

    “四少果然是四少,这么快就查到了。”接电话的人带着点钦佩道,“我要马上出海,十三个人。到公海上才会放人。”

    “马上放人,而且我要她平安无事。”谢必诚缓声道。

    “哈哈哈……我们绑人质,本来就没打算伤人。但是在绑的过程中受了伤,可就怪不得我了。至于放人,不行,虽然你谢四守诺。但人命关天,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你的诺言上。”

    这次让他们走投无路,就是谢必诚,他怎么敢相信他空口白话?虽然都知道谢必诚一诺千金,可是事关性命,他不想赌。

    “放了人,我保证你们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公海。伤了人,我保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谢必诚说完,用发抖的手挂了电话,走到阿右身后看起来。

    那是卫星地图,精确到街道,有个亮点在马路上快速移动着。那是他从他大哥那里弄回来的最新型的追踪器

    “人还要多久才到?”谢必诚问道,西装袖子里的双手握成了拳头。

    阿右手指快速动作着,看了眼右下角的时间,“五分钟后就到了。”人就是放在附近的,所以要过来很快。

    谢必诚点点头,“阿右你同步好马上下来,阿左你跟我走。”

    文绿竹被挤在车里,不住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没想到她千防万防,还是被人绑了。

    副驾驶座上的男人放下电话,“已经谈妥了,谢四送我们到公海上,我们放人。叶家不用联系了,免得节外生枝。”

    文绿竹精神一震,他知道自己被人绑走了吗?此刻是不是很担心自己?

    叶思吾低着头没有说话,他的双手也被绑了起来。

    “操——开不出去了,前面设了路障。”开车的男人低咒一声,连忙转了个弯,冲副驾驶座那人喊,“不是说好了吗?赶紧问问是怎么回事啊……”

    副驾驶座上的人连忙打电话,连说了几声“是”便急道,“上面让我们把人先关在胡同里,留下两个人看守。大彪、雄狮,上面让你们先守着人,很快会有人来接应。”

    “什么?”坐在叶思吾旁边那个汉子大彪首先不服,“凭什么是我们?到时候有人接应,我们还跑得掉吗?没准谢四现在就追上来了。”

    “这车安装了信号屏蔽,谢四不可能这么快找到人的。”驾驶座开着车那人自信地说道。

    文绿竹听了这话,才明白这些人绑了自己,为什么不把自己耳环项链戒指这些拿掉,原来是有信号屏蔽的,不怕她这些首饰里有追踪器。

    车子七拐八拐,进了一条胡同里,文绿竹的耳环、项链、戒指和手表都被摘下来,留在车里。叶思吾的手机和手表,也被拿下来了,一直开车那人把这些东西直接放进自己口袋里。

    之后,文绿竹和叶思吾分别被两个大汉架着弄进了一个四合院的一间房里。

    (未完待续。)

481 别怕,我在呢。

    “大彪、雄狮,交给你们了。接替你们的人已经通知到了,很快会过来。他们来了之后,你们马上开车往天津港赶,我们打那出海。这些枪你们别放在身上,不然不好走。”

    之前打过电话那汉子急促地对帮文绿竹和叶思吾那两人说完,又趁大彪和雄狮不注意,把他们的枪拿在手上,便和开车那汉子快速地走了。

    大彪和雄狮看着人出了院门,都没有说话。

    “大彪,我们估计是弃子。”雄狮阴沉着脸说道。

    大彪吃了一惊,“不会吧?不是说会有人来接应我们吗?而且车子留给我们,连路线都告诉我们了,去天津港出海——”

    “你听到过他们打电话吗?怎么可能会有人来接替我们?”雄狮打断了大彪的话,脸色沉得几乎要滴出水来,“至于车子,凭谢四,难道查不到车子上吗,他们当然把车子留给我们了。”

    “那、那我们怎么办?打电话给谢四吗?”大彪慌了。

    雄狮沉着脸想了想,一咬牙,“我们身上没有手机,你出去打电话——”

    “真的要打吗?”大彪有些犹豫不决,便问道。

    “打了还有可能留条命,不打的话连命都没要没了。”雄狮阴鸷地说道。

    大彪听了脸色一变,咬牙道,“我出去打电话,你可看着点,别扔下我一个人……”说着飞快地跑了出去。

    雄狮阴沉着脸站在原地想了想,回到车上拿了车钥匙,到时求得谢四饶了一命,好歹有辆车子傍身。

    “嘭——”门一下就被踢开了,一个戴着头套把脸遮住了的人领着几个混混冲了进来。

    雄狮脸色一变。忙从车中跳出来。

    这时戴着头套那男人沙哑着声音吩咐一声,“你们进去把屋里两个男女解决了,报酬就能拿到手。”说完,向着雄狮冲了上去。

    一群混混呼啦一声,忙冲向关着文绿竹和叶思吾的屋子。

    文绿竹被绑着手堵着嘴巴,和叶思吾被背对背地绑在一起。她脑子急促地运转着,想办法怎么逃出去。

    叶思吾和她造型一样。此刻背部碰了碰文绿竹。示意她靠近一点,然后被绑着的双手反过来尝试去解把他和文绿竹绑在一起那根绳子。

    文绿竹原本感受到叶思吾碰了碰她,是生气得想躲开的。她这次落到这样的地步,怎么看也是受了叶思吾的牵连。至于叶思吾受她牵连,如果他不出来,大家都没事。归根到底都是叶思吾的错。

    不过在意识到叶思吾想解开绑着两人的绳子时,她便马上不躲了。人还往叶思吾那边靠了靠。

    叶思吾和文绿竹同时扭动身体,用双手把绳结挪出来,挪到身侧时,两人都出了一身汗。不过都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救命时间。两人也不敢休息,低头看了看绳子的结,看到是死结。心里直骂娘,但还是用不方便的双手解起来。

    双手又被绑着。活动的空间又很有限,想要解开绳结十分困难,但是文绿竹和叶思吾都想着一定要解开救命,便一声不吭地坚持着。

    不一会儿,两人都一头汗水,幸好那个结终于有所松动了。总共两个结,外面那个死结解开,里面那个结随便一挣扎就松开了,眼见胜利在望了。

    叶思吾心中大喜,手指快速动作着。等把第一个结解开,他和文绿竹就得救了。

    文绿竹同样的心思,她毕竟在桃花寮住过几年,做过农活,解绳子有些经验,很快手指灵活地搓动几下,绳子就解开了结。

    就在此时,门一下被推开,几个小混混凶神恶煞地走了进来。

    “这对奸|夫|**|妇已经被绑起来,我们赶紧弄死他们去收钱——”一个小混混叫着,冲得特别快。

    文绿竹和叶思吾已经将死结解开了,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到冲进来几个人,连忙挣扎着,把绳子给挣开了,背靠着墙艰难地站起来。

    这时小混混们已经冲上来了,跑在最前面那两个手上拎着两根大棍子。

    眼见着大棍子就要落在身上了,叶思吾连忙向着人就踹了出去。

    文绿竹咬着牙,也是伸脚去踹。

    小混混们冲过来,势能很猛,两人伸脚踹出去固然把人踢出去了,可也差点把力气踢光了。

    “快点——杀了他们——”

    “操——可惜不能带刀出门——”

    文绿竹和叶思吾双手被绑着,嘴巴又被堵着,打起架来束手束脚,很快就处于下风。

    不过两人都是练过的,虽然反抗起来不给力,倒也放倒了两个小混混。

    “妈|的,弄死他们……”小混混们以为打死两个偷|情的狗男女很容易,没想到这么难打,一个个顿时杀出了血性,拼命围上去追打。

    文绿竹双手被绑着,维持平衡就有困难,再和这么多人周旋,身体更是东倒西歪,幸好有墙靠着才没有摔下去。

    她刚躲开一个小混混,便见黑影一晃,紧接着脑袋一阵剧痛,就没了意识。

    “文绿竹——”叶思吾眼睁睁看着一个小混混偷袭,棍子砸在了文绿竹头上,却叫不出来,眼珠子都瞪大了,疯了一样扑过去,可到底迟了。

    几个小混混见文绿竹倒地了,连忙围上去,死命拳打脚踢。

    叶思吾正扑向文绿竹,这时正好扑在文绿竹身上,顿时那些拳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叶思吾没有感觉到疼痛,他拼命用脑袋挤着文绿竹脑袋,想把人叫醒,可是那一棍子实在厉害,任凭他怎么蹭,文绿竹都没有回应。

    “果然是奸|夫|**|妇,一片深情啊,还心疼呢。”几个小混混笑嘻嘻的,眼见已经倒下一个,另一个也没了反抗之力,反而不着急了。

    “堵着嘴看不大清楚样子,但是那皮肤白嫩白嫩的,眼睛又大又亮,是个美女,难怪这小子拼死护着的。”

    “身材也很好……”

    几个混混说着,又上前对着叶思吾死命踹。

    叶思吾任凭他们踹,就是紧紧地伏在文绿竹身上。

    “赶紧办事,别废话了。”一个零头模样的混混有些焦躁,招呼道。

    一个小混混一脚踹开叶思吾,可是叶思吾又滚了回去,小混混怒了,“看他死也要护着自己的小情人,我们先弄死他吧……”

    “就弄死他,有老婆又有情人,真他妈过分,老子连个老婆都没有呢……”一个混混气呼呼地说着,上前就踢向叶思吾。

    其余小混混都被这话激得愤慨起来,死命对着叶思吾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文绿竹觉得自己身上很重,她幽幽转醒,就感觉到有人伏在自己身上,耳旁还有叫骂声。

    她听明白了怎么回事,连忙动了动,想推开叶思吾。

    从叶思吾的身体不住地动,往不同的方向歪,她就猜到有多少拳头和脚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叶思吾就是死死压在她身上不愿意动,她只听到了急促的呼吸声。

    文绿竹又惊又怕,生怕叶思吾被这么多人给打死了,泪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来。

    忽听得一个混混叫道,“拿棍子来,照着脑袋打几棍,赶紧干完活走人……”接着又陆续有人响应,叶思吾的身体不动了。

    文绿竹的身体紧绷起来,万念俱灰,完了,两人都倒在地上,被用棍子殴打,哪里还能有命?叶思吾死了,就轮到她了。

    在这一刻,她脑子里闪过谢必诚的脸,闪过豆豆和菜菜的脸。

    四周都是黑暗,还有雨夹雪下下来,她冷得发抖,谢必诚走过来,把她抱在怀里,跟她说,“我这一生都会护着你。”

    她和谢必诚走在山间,山下豆豆和菜菜大声地冲他们呼喊着,“爸爸——妈妈——”

    文绿竹拼命摇头,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还要和谢必诚长命百岁,我还要看着我的豆豆菜菜长大成人呢,我不想死,不想死……

    谢必诚你在哪里?你怎么不来救我?你不是说过,这一生都会护着我吗?

    文绿竹拼命挣扎起来,想把叶思吾推开。她不想死,她也不想叶思吾为了她而死。也许多支撑一会儿,谢必诚就会来到呢,她要撑到他来救她……

    她和叶思吾即使爬不起来,可以在地上滚着躲闪,滚来滚去,怎么也能有活命的机会。

    可是叶思吾如同磐石一般,任凭她怎么推怎么挣扎都没能把叶思吾推开。

    文绿竹挣扎着,感受到身上的力气越来越小了,她想起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欢快日子,心中酸楚,痛入骨髓。

    谢必诚,我爱你,我死了你一定要很难过很难过,把豆豆和菜菜养大了才准变心。你记得告诉他们,我只是出国了,让他们别伤心,长大了就能见到我了。

    正在这时,感觉到身上一轻,口中的报纸被拿开,一只温热的大掌落在她脸上,轻轻擦去她的泪水。

    “谢必诚——”文绿竹睁开眼睛,逆着光看向来人,泪水不住地滑落。

    绑着她的绳子被弄开了,她被抱了起来,落在一个熟悉的怀中,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别怕,我在呢。”

    (未完待续。)(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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