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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六七章 风不止

    女子走后,房遗爱一直翻腾到天明也未曾睡着,看着外头天蒙蒙亮了,房遗爱也就起身了。

    不过起身的时候在床上无意中『摸』到了一个小铜铃当,想来应该是那个女子的吧。看了一眼,房遗爱就把它塞到了腰间挂着的香囊里了。

    等房遗爱晨练完,基本上大家也都起床了。

    吃过早饭,房遗爱拿出分别装有毒『药』和解『药』的两个瓷瓶,并着自己左手写的几分奇烂无比的问安帖子,一起交给薛礼,让他骑快马送往长安,并嘱托他一定要亲手把两个瓷瓶交到王太医手中。

    练了一上午的左手字,吃过午饭之后,房遗爱便带着房崎习惯『性』的在附近的乡间小道上散步。

    就在房遗爱和房崎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土堆上闲聊的时候,滴滴嗒嗒的,一辆简朴的马车从远而近的驶来,驾车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

    等马车行道土堆下的时候,老汉“吁”的一声,勒住了马缰,坐在车辕上冲房遗爱主仆喊道,“两位小哥,不知能否讨碗水喝?”

    房遗爱很是奇怪,前边不远处就是庄子,房屋瓦舍的已经近在眼前了,这老汉为何还要跟自己两人讨水喝?

    “老伯,前边在走几步就是庄子了,那里的水足,您去那儿吧。咱们身上也没带多少水。”房崎站在土堆上,指着前头的房舍,好心的对老汉说道。

    “我这马车是赶时间的,不进庄子,两位哥儿就好心的给老汉一口水吧。”说着,老汉下了车辕,立在地上,不停的冲两人拱手道。

    从浅浅的车痕上可以看出,这辆马车应该是空车,空马车赶时间?房遗爱表示很是怀疑。

    不过在老汉下车之后,房遗爱便发现了车辕上,之前被老者衣服挡着的自己车行的标识,再加上看老人的眼睛也不像是坏人,房遗爱就在房崎为难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那老伯就先将就着喝点吧。”房崎说道,同时抬步朝老汉走去,边走边解下了腰间的竹筒。

    “怎敢劳烦小哥下来啊。”老汉满脸堆笑的说道,快步的走了上来,满嘴的感恩戴德。

    竹筒里的清水,是兰儿为了防备房遗爱在外边散步的时候口渴,这才备下的。

    老汉接过房崎手里的竹筒,顺势坐在了房遗爱不远处,边喝水便闲聊开了。

    说什么自己曾见过一个长着绿豆眼,奇丑无比的『妇』人,长得丑不说,还偏生是个长舌头的主,老是东家长李家短的搬弄是非,后来终于惹祸,得罪了附近的崔家大户,现在被她老公一怒之下给卖到了江南去了。

    房遗爱只是淡淡的笑着,眼神探究的打量着老汉。

    房崎倒是跟着附和了两声,说那长舌『妇』活该,谁娶了这样的媳『妇』还不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老汉也点头说是。话说完了,一竹筒不多的水也喝完了,老汉一抹嘴巴,笑着道谢,把手里的竹筒递了过来。

    不过,不是递给他眼前的房崎,而是双手递到了房遗爱面前。

    房遗爱倒也没说什么,双手接过了竹筒,同时也接过了对方暗中递过来的一个纸团。

    房遗爱被纸团不着痕迹的塞进了自己的袖筒里,把竹筒仍旧交给房崎,和善的跟老汉告别,目送老汉的驾车远去。

    “明明是我递给他的东西,干嘛非得费事儿的递给少爷。”房崎小声的咕哝着。

    “走吧,回去。”房遗爱没理会房崎的咕哝,身上有种说不出的轻快,好似最近压在心间的阴云突然迎风飘散了般,拍拍屁股上的泥,转身朝庄子走去。

    就在快要进庄子的时候,房遗爱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少爷可是昨晚上凉着了?”房崎关心的问道。

    不待房遗爱答话,路两边信堆的草垛和秸秆垛子后边和里边,突兀的出现几个蒙面人,二话不说的就朝房遗爱和房崎两人砍来!

    “赶紧去叫人!”房遗爱喊着,抓起房崎的腰带,举着房崎朝右侧的小路上扔去!

    “少爷!”房崎被房遗爱当成沙包般扔出去二十多米远,含泪的喊了一声,望眼在六个大汉中间左突右藏的房遗爱,头也不回的往庄子前头的谷场跑去,庄子上的人这个时候基本上都在谷场上打谷子。

    “跑了一个!”有个蒙面人望了房崎,说道。

    “不用追了,目标是这个。”另外一个人说道。

    房遗爱借着自己熟悉林子,借着树木的遮挡,努力的躲避着几人锋利的刀芒,饶是如此,还是挨了好几下,好在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点皮肤而已。

    “兰儿姐姐,我二哥人那?”青娘从被清萝抱下马车后,左右瞧了瞧,没见到房遗爱的身影,不满的问向门口迎接她的兰儿。

    “二少爷去庄子后头的林子里散步了,也快回来了。”兰儿笑着说道。

    “我去林子里找二哥。”青娘说着,提着裙摆就沿着跑,不过跑了两步,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路。

    “我带小姐去。”一同回来的薛礼说道。

    “房逸、房轩两位大哥,你们也跟去吧,听昨天搜查的官兵说,庄子附近可能有反贼,少爷还是不听劝,只带着房崎就出去了。你们也去看看吧,别真有什么的。”兰儿赶忙对跟车来的房逸和房轩说道。

    清萝是青娘的丫鬟,自然也跟去了。想了想,兰儿把菱悦也打发着,一起跟了过去。

    只是一行人刚从庄子后头的路上拐过来,就听见打斗的声音,薛礼和房逸房轩不由的心下一咯噔,嘱咐清萝和菱悦赶紧带小姐回去!

    薛礼三人则飞快的朝着打斗的方向赶了过来。

    清萝和菱悦也眼尖的看见了不远处的林子里,已经躺了一个人了!吓得两女花颜失『色』,赶忙捂住了青娘的双眼,哆嗦着身子架着青娘又退回了庄子。

    “来人啊!救命啊!快来人啊!”清萝和菱悦两人,架着不明所以的青娘,边跑边喊。

    由于房家的房子,位于庄子的偏后方,所以两女的喊叫声,没一会兰儿就听到了。带着庄子上的人全都呼啦啦的出来了,焦急的问道,“怎么?出什么事儿了?”

    “庄子后头杀人了!”菱悦带着哭腔说道,身子仍在不停的颤抖。

    “庄子后头?二少爷可有事儿?”兰儿握着菱悦的胳膊问道。

    “兰儿姑娘,还是先叫人去喊人吧,咱们拿着家伙去庄子后头看看,说不定人多能把坏人吓走。”管着厨房的一个壮年媳『妇』说道。

    “对,先叫人去。”兰儿回过神来,赶忙吩咐道,“吴家嫂子,赶紧让大伙那家伙去庄子后头看看,菱悦,跑快去谷场叫人!清萝,在家看好小姐!”

    等兰儿带着一群『妇』孺赶过来的时候,房崎也带着谷场上的一群壮汉,拿着家伙什的赶了过来,一群汉子边跑过来,还一边的大吼。

    也亏的那群汉子远远的就拿着家伙什的开始吼,吓得剩下的五人手下有些慌『乱』,这才又被房遗爱几人留下一个,其余的人阴狠的瞪了眼左手拿匕首的房遗爱,这才吹着口哨,唤来了远处藏着的马匹,上马逃了。

    马鞍还是以前的垫布,不是鞍形,也没有脚蹬。可是,翻飞的马蹄上,赫然有才新鲜出炉不久的马蹄铁!

    马上三件套,是随驾狩猎回来,房遗爱痊愈入学之后,在长孙涣、程怀亮、秦怀玉和杜荷几人的追问下,自己才画出来的,通过秦琼和程咬金两人上交的。

    现在基本上被当成国家机密的战略物资,能瞒得了一刻就瞒一刻。已经做出来的三件套也就是供应了军中、宫中,还有官职较高的各府人员。寻常人等根本还不知道马蹄铁的存在!

    而且看那几人的身手,并没有什么华丽的招式,却是刀刀狠辣,直取人『性』命!而且下盘稳重,步伐中带着军中进攻特有的韵律!

    而且几人身上还有一股不容忽视的铁血煞气!完全是多年厮杀之后,留存的百战老卒的气息!这种气息房遗爱并不陌生,他在秦府和程府退役的老卒身上见识过!特别是秦虎和程颢身上,这种气息更是明显!

    而今天来刺杀自己的这几人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必秦虎和程颢身上的逊『色』多少!无意外的话,应该也是某人身边的心腹亲卫级的存在!看看那隐藏气息的熟练手法,只在行动前的一瞬间才泄漏杀气!记得秦虎曾告诉过自己,这种隐藏方式也就只有各位将领身边的亲卫营,经过长久的磨练才能做到!

    军中的人,跟自己有接触的,除了秦家、程家外,也就是侯家了,勉强还可以算上尉迟家。

    这件事显然不是秦家和程家的人做的,尉迟家也与自己没有什么恩怨,有且只有侯家一家了!

    因为之前一交手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房遗爱才一直用的是左手,而不是右手!

    不过,对方此来显然不是要来确定自己是不是右手真的废了,而是直接要取自己的『性』命!

    侯家的人也欺人太甚了吧!房遗爱满目阴沉的望着刺客远去的方向。就不知这是侯栾沛的手笔,还是侯君集的了?侯栾沛想要调动侯君集的亲军,想来应该也是侯君集默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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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八章 云逝洛阳山飘渺

    吩咐兰儿几人照看好青娘,房遗爱躲开青娘,回房洗澡上『药』换衣服去了。

    因为房家的庄子尚在长安县的辖区内,梁管家问了房遗爱一声,便让房轩和房逸快马分别去了长安县县衙报案,和房家报信。

    房夫人在青娘坐马车去了庄子之后,就被秦夫人请去了秦府,所以回府报信的房逸将事情大体告诉了管家房慎之后,就去了秦府,而房慎也马不停蹄的去了皇城。

    房慎到了皇城,得知房玄龄不在户部,被李世民叫进了宫里,又赶往宫门请求通报。

    李安阳得到了外头小太监的禀报,瞄了眼房玄龄,趁空在李世民耳边回了一句。

    “知道除了什么事吗?”李世民皱眉问道,记忆中房家的管家应该是个挺稳重的人,一般不会急急霍霍来宫里找房玄龄。

    “隐约听说是,房二公子出了一些事情。”李安阳恭敬的回道,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房遗爱连出城修养都能养出事情来?

    “房遗爱?传人进来回话。”李世民脸『色』一沉,吩咐道。

    下边正商量事情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听到李世民叫房遗爱的名字,不由的顿了一下,不解的望了眼李世民,看着李世民思索的脸庞,难不成房遗爱惹祸了?李世民没有半点解释的意思,两人身为臣子也不好多问。

    没一会儿,李安阳就带着房慎风风火火的进了来。

    不待房慎行礼,李世民就先张口问道,“免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儿?要你眼巴巴的赶来宫里找人?”

    “回皇上,庄子上来人回报,说是二少爷午后,在庄子上遇刺了!”房慎满脸焦急的说道,额上的汗不停的往地上掉,衣服前襟也湿透了。

    “你说什么!?”房玄龄霍的一声从锦墩上站了起来,不敢相信的问道。

    “遗爱情况如何?『性』命有无大碍?可请了大夫?现在谁在庄子上伺候?夫人可曾知晓?……”反应过来之后,房玄龄急急的抓住房慎的胳膊,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

    “房逸说的不清楚,只知道死了两个人,夫人那边房逸去报了,房轩去了长安县衙。”房慎快速答道,“大小姐吃过午饭,也去了庄子上。”

    “青年也在庄子上?”房玄龄阴沉的脸『色』更是寒上了三分,松开房慎转身对李世民拱手道,“皇上……”

    “你先去吧。”李世民摆手对房玄龄说道,然后朝殿外喊道,“赵毅!”

    房玄龄谢恩带着房慎急匆匆的出去了,正好跟进来的赵毅打了个照面。

    李世民吩咐赵毅,让他在侍卫中间挑十来个好手,护送房玄龄夫『妇』去庄子上,若是房遗爱的身体无大碍的话,就接他们一家一起回京!

    同时传旨让太医院找两个分别擅长外伤和内病的好手,一起跟着去,以防万一!

    同时,还让李安阳传旨长安县,一定要彻查此事!

    对于长安如何,房遗爱并不知晓。

    所受多是轻巧的外伤,包扎好伤口,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房遗爱就去安抚了一下青娘,再次回到自己房间时,房遗爱才拿出赶车老汉塞过来的纸团。

    皱巴巴的纸团展开之后,上面竟然是暗红『色』的血字!虽然时日已久,还是能够闻到上头淡淡的血腥气!

    “云逝洛阳山飘渺,秋风萧杀万物凋,花叶零落付流水,雁飞江南花颜少。”

    “云逝洛阳山飘渺!为什么会这样!?云逝洛阳山飘渺!竟然,云逝洛阳山飘渺!嗬嗬嗬!”房遗爱不敢相信的瞪着手里的血诗,不停的重复着第一句话,跟着一口血喷到了皱巴巴的纸上,整个人昏死了过去,手里仍旧死死的抓着那张纸!

    “少爷!”

    房崎领着旁边庄子上请来的大夫,刚进房遗爱的门,就见到一动不动的仰面倒在地上,嘴角还留有血痕,手里攥着一张满是血的纸张,吓得房崎惊叫道。

    “大夫!快来救命啊!快点啊!”房崎跑过去抱起房遗爱的脑袋,不停的拍着房遗爱的脸,希望淘宝网女装 天猫淘宝商城 淘宝网女装冬装外套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夏款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裙子 淘宝网女装夏装新款淘宝网夏装新款裙子淘宝网女装2012商城淘宝网女装春装连衣裙淘宝网女装商城购物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淘宝网女装冬装羽绒服淘宝网女装天猫商城 淘宝网天猫商城淘宝网女装秋装购物 淘宝网女装冬装新款 淘宝网女装冬款能够把房遗爱给叫醒,还不停的对身后战战兢兢的大夫喊道。

    “赶紧放下!先别动他!”听了房崎的喊声,大夫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快走两步,蹲在了房遗爱的身边。

    房崎听话的放下了房遗爱的头,伸手撸起房遗爱的袖子。

    见房遗爱手里死死的攥着一张写了血字的纸,知道这上面的字对房遗爱应该有用,房崎费力的掰开房遗爱的手,甩了两下,就把纸张平整的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同时,还不忘叮嘱看病的大夫,最好没看见这张纸!

    灰黑『色』儒袍的老大夫,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不时的擦一下脑袋上的冷汗,乖乖的查看房遗爱的身子。

    因为听到房崎的喊叫声,不远处的薛礼和兰儿几人也进了来,就见房遗爱倒在地上,房崎正满脸焦急,眼巴巴的看着捋着胡子思索的大夫。

    等到大夫颔首后,房崎和薛礼这在兰儿不停“小心”的叮嘱中,把房遗爱架上了床。

    等房遗爱放好后,大夫这才取出针来,分别刺了房遗爱的人中、鼻尖和八风『穴』。

    折腾了老半天之后,房遗爱才幽幽的睁开眼睛,却也只是呆呆的望着帷帐的顶端,眼角不停的留着泪,不言也不语。

    本来房遗爱醒来刚要松开气的房崎和兰儿几人,一看房遗爱竟然成了这个样子,全都吓的不轻,上前扯着大夫的衣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瞧着面前如狼似虎的三人,大夫不停的擦着汗,战战兢兢的陪着小心解释,无外乎是惊吓过度,导致气血紊『乱』,伤及心神,以至神识不属。开上几副镇静安神,调养气血的方子就是了。

    刚开了方子,送走大夫,刚抓了『药』回来熬上,外头就报说是老爷夫人带着太医来了!

    外间的梁管家和里头一直强撑着的兰儿两人,立马找到了主心骨,先后把大体情况跟房玄龄和房夫人说了一边,这才小心的带着房玄龄夫『妇』进了房遗爱的屋子。

    看着房遗爱呆呆傻傻不言不语的样子,房夫人的眼泪止不住的哗哗的往下流,房夫人坐在房遗爱的床头,一边唤着房遗爱的名字,一边擦着房遗爱眼角不停留下的眼泪,希翼的看着帮房遗爱检查把脉的两个太医。

    房玄龄带着房崎,引着两位太医到了隔壁房间,询问房遗爱的情况如何。

    两位太医向房崎询问了房遗爱最近的情况,两人商量了一下,由擅长内科的黄太医上前说道,“照房崎说的情况看来,遗爱应该在之前就因为手臂的事儿而使心情郁结不解,没能休息好。在再加上半夜起身,也稍稍的感受了些风寒而不自知,又受了惊吓,更是动武受伤,这才使得心神难安,神识不属。还需好好的调养一段时日,别的到无甚大碍。”

    “那这『药』方?”房玄龄接过房崎递来的『药』方,送到了黄太医面前。

    黄太医仔细的看了两边,点头说道,“这『药』方倒还可以,只需调整几味『药』便可。”

    “有劳两位了。”房玄龄拱手说道。

    “应该的。”说着,两位太医去往一旁,研究开方子去了。

    而这时,门房回报,说是长安县衙来人了。

    房玄龄吩咐梁管家去应付,有事儿再来回报。同时吩咐下人,招呼好两位太医,自己又另找了个房间,详细的问询了房崎和薛礼两人,事情的经过,包括每一个细节。

    更是把房遗爱从昨天到今天,吃了多少饭,洗了几次手,上了几次茅厕,都问的一清二楚,这才罢休。

    又看了房遗爱,房玄龄便放房崎和薛礼两人带着他,也来到了事情发生的现场。

    看到房玄龄过来,长安县令上前小心的见了礼,跟在房玄龄身后,再次查看现场。

    房玄龄追着地上留下的痕迹,循着房遗爱退避的方向,一步一步的仔细查看着,看着树上留下的刀痕,房玄龄的眉头越锁越深。

    地上的两具尸体已经被抬走了,看到房玄龄凝眉不语的盯着地面上标注的尸体轮廓,长安县令会意的上前说道,“回禀大人,两个歹徒的尸首就在旁边的马车上,您要不要查看一下?”

    玄龄点了点头,示意对方带路。

    掀开草席,入眼的是两个三十岁上下的大汉,左侧那具明显是被匕首刺死的,两道致命伤痕,一道在肋下,一道在腹部。右侧应该是被重击头部而死的。

    两个汉子的双手都是老茧,包括两只手的手心和虎口!这两处的厚茧,显然是长期拿刀练剑所致!

    两人刚毅的脸部皮肤均比正常人来的黝黑,显然是长期暴『露』在太阳底下的缘故。而双侧肩膀上并无压痕,说明两人并不是劳作人民。

    再看两人宽厚的双肩,肌肉饱满的臂膀和小腿,还有宽大的双脚,再结合之前地上的踏痕,显然这两位都是练家子。

    房玄龄示意旁边的人放下草席,自己转身来到了房崎和薛礼两人所说,歹徒骑马逃走的地方,看着地面上清晰可见的迥异于寻常马蹄的“u”形痕迹,再一想前天传回来的消息,房玄龄的目光阴沉无比!

    看着房玄龄雕像般望着地上的马蹄印,长安县令不知道是不是该上前去告辞一声。

    而明里奉命护送房玄龄夫『妇』来庄子,暗里却是来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侍卫,交换了下眼神,上前对房玄龄说,皇上有旨,若是房遗爱可以的话,最好让房玄龄一家都赶在今晚回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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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 惜取眼前

    等到孔颖达两个时辰的讲课结束,看着李承乾恭敬的送走孔颖达之后,东宫总管太监李清才悄默声的告诉了李承乾房遗爱再次遇刺的事情。

    李承乾首先反应就是前天劫法场的反贼,不过看到李清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个想法立马给否决掉了。

    带着李清进了书房,挥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听闻李清说房家庄子外头留下的马蹄印几乎全是马蹄铁的痕迹,而且具跟去护卫的侍卫传来的消息说,死掉的两个歹徒明显带有军中的痕迹。

    李承乾面『色』渐渐的寒了下来,昨天往上才传来消息说侯赞军和尉迟宝林途中遇袭的消息,今天房遗爱就遇刺,虽说前头有反贼劫法场以作掩饰。可是,以李承乾的了解,这件事情绝对跟侯栾沛脱不了干系!

    以侯赞军和侯栾沛兄妹之间的感情来说,侯栾沛既然有第一次迁怒房遗爱而亲自动手攻击,绝对会有第二次!况且在她的心里,兄长南去,完全是因为兄长厚道中了房遗爱的『奸』计!侯赞军那里有些什么,侯栾沛绝对会想着法的在房遗爱身上找回来!

    李承乾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来回踱了两步,还是叹口气坐在了书案后头的椅子上,问向李清,“知道现在房遗爱如何了吗?”

    “伤到没有多严重。不过……”李清小心的看着李承乾的表情,说道。

    “不过什么?”李承乾皱眉问道。

    “太医说,房二公子自从手臂受伤后,就一直心中郁郁,又新受了风寒,外加这一惊吓,还有劳力过度,有些神识不属。”李清说道。

    “神识不属?”李承乾坐直身子,低声重复道,眼里闪过一道意味难明的挣扎。

    “太医说,休养几天就好了。房家的马车现在正往长安赶来。”李清小声的提醒道。

    “能治好?”李承乾问道。

    “侍卫说这是黄太医的原话。”李清说道。

    “黄太医都说能治好,那回京之后再加上王太医就更不在话下了。”李承乾思索的说道。

    自从父皇在御花园站了一夜之后,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比之前柔和了很多,自己若是表现好,父皇也会生硬的夸奖上一句,让自己很是欣喜。虽然父皇依旧宠爱四弟,可是态度也较之前有所克制。

    后来在母后的提点中才知道,父皇态度的变化似乎跟房遗爱脱不了干系。至于原因何在,母后没说,自己这边也打探不出来。

    再往后,自己所学课程,房遗爱也会跟着来东宫。显然,若无父皇的默许,孔颖达几人断是不敢自作主张的。在听了孔颖达对房遗爱“此子虽会躲懒,却是可造之才”的评价后,自己也明白父皇是想让自己把房遗爱收入麾下。

    自己虽然着恼那小子不远不近,若即若离的油滑态度,去也喜欢他不趋炎附势,不做作,倒也也算得上是自己能够轻松聊天的朋友,毕竟自己朋友不多。

    自己朋友虽然不多,可偏偏侯栾沛就在此列!不仅仅是朋友,还算的上是自己的红颜!本以为明年或者后年,就可以让侯栾沛入宫陪伴自己,偏生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先前那一架,已经使得她,由父皇和母后心中合适的太子妃人选,降成了小小良娣,这次不知能否保住良媛的位置都不一定啊!

    唉,想到这里,李承乾不由的埋怨起侯赞军来,你说你,当初要是把话跟栾儿说清楚,何至于让她和房遗爱对上。害得自己左右为难不说,栾儿现在连能不能进宫都成了问题!

    “房家的马车什么时候能够回府?”李承乾沉默了一会,问道。

    “最快也得晚饭之后。”李清答道。

    “准备一份厚礼,孤去见父皇。”李承乾神『色』定了下,语气肯定的说道。

    等房家一众人抵达房府宅子的时候,房遗直和房慎已经恭敬的陪着太子李承乾还有合浦公主淑儿,站在了大门口。

    看见太子在,房玄龄的瞳孔紧缩了一下,面『色』入常的带着房夫人和眼睛红肿的青娘跟太子和公主见礼。

    那边房遗爱也被房轩和房逸两兄弟给搀扶了下来。

    对于太子和淑儿的慰问,房遗爱只是没力气的点点头或者摇摇头,根本没有半点要说话的意思。

    李承乾的面上虽然有些不悦,可是看着房遗爱的样子,也就释然了,赶紧让开道让人把房遗爱弄回了房间。

    在房遗爱安顿好之后,李承乾又在房遗爱床前勉励宽慰了几句,把礼物放下,这才带着一步三回头的淑儿,在房玄龄和房遗直的恭送下,坐车回宫了。

    伺候房遗爱吃完『药』,房崎和薛礼也从长安县衙录完口供回来了。

    房玄龄和房夫人简单的吃了点东西,看到房遗爱已经吃过『药』,闭上了眼睛,两人也没敢出声,房夫人上前动作轻柔的帮房遗爱掖了下被子,顺手擦掉了房遗爱眼角的留下的泪,自己也心疼的叹息着,嘱咐兰儿和莲儿两个留下来照顾,自己抹着泪跟房玄龄回房了。

    房遗爱并未睡着,满脑的都只有那一句话,“云逝洛阳山飘渺”,身上的力气也全部都被这一句话给抽走了!

    那四句有些潦草的话,显然是付昌社在情急之下蘸血写下的。其中的云和山分别代称孙芸娘和冯老三。

    云逝洛阳,是说孙芸娘已经在洛阳身陨了!

    山飘渺,却是说冯老三现在是下落不明!

    秋风萧杀万物凋,是告诉房遗爱,对方的人『逼』得太紧,觉察了付昌社的打探,同时也在大面积的寻找冯老三的消息。

    花叶凋零付流水,是说付昌社手底下的人也在这次折损了大半,剩下的人全都分散隐没了。

    雁飞江南花颜少,再加上之前递消息的老汉所讲的那个故事,是说付昌社自己已经逃到江南去了,对方在江南的人手相对较少,想要现在那里蛰伏一段时日,最长也就是呆过这个冬天。

    虽然明白了话中的意思,老早也猜测冯老三和孙芸娘两人可能会身陨,可是真正接到孙芸娘身陨的消息后,房遗爱还是不敢相信,或者说不肯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不相信,那个满脸温柔笑意,待人和善的慈母,竟然就这样走了!自己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房遗爱恨那些下手的人,可是他更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勤快!若是那个冬日,自己不那么勤快的话,要是送货的是冯老三的话,也许,也许自己现在还能清闲无忧的跟他们一起生活在大安坊!

    “咔嚓”一声闷雷,外头酝酿了两天的雨,终于哗啦啦的降了下来。

    窗外的细雨飘飘洒洒的下了三天,房遗爱也在床上不言不语的躺了三天。

    看着房遗爱不言不语,呆呆傻傻的望着帷帐的样子,房夫人的心都快『操』碎了!双鬓平添了几根白发。房玄龄也在这几天苍老了不少。青娘也跟着动不动就哭,一个劲的追问二哥怎么了。就连房遗直也消瘦了不少,一会儿安慰母亲,一会儿又要宽慰妹妹,还要照顾不懂事的小弟。

    杜荷、长孙涣和程怀亮三人得到消息后,见了房遗爱的样子,直闹到长安县衙非要彻底追查此事!好在三人还算明智,没有告诉在军中受训的秦怀玉和陆义两人。

    出事当夜的雨水湮灭一些证据,两具歹徒的尸首也在当夜被盗。

    得知线索全断的消息后,震怒的不只是龙颜,还有秦程两位,以及杜家!房玄龄只是面寒如霜,却不肯多置一词!侯君集却摆出老神在在,一副与己无关的看戏样子。

    大家都是通透人,谁也不可能听不到一点风声,只是没有证据,谁也不能多说什么。

    最后这个案子也只能是在三天之内草草的了结,推到劫法场的反贼身上。

    至于李世民如何斥责侯君集,侯君集如何回家教女,那就不是外人能够『插』嘴的事情了。

    三天之后,天放晴了。

    房崎扶起房遗爱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坐起身子,房夫人接过莲儿递过来的『药』碗,轻轻的吹凉,还是不放心的尝了一下温度,觉的合适了,这才送到房遗爱的嘴边。

    “娘,二哥会没事儿吧?”青娘趴着房夫人的腿边,望着神情默默的房遗爱,期盼的问道。

    听了青娘的问话,房夫人执着汤匙的手轻轻的一抖,里头的『药』『液』洒在了房遗爱的衣襟上,双眼也不由的红了起来。把汤匙重新放回碗里,房夫人背过身子抹了下眼角,这才强颜欢笑的对青娘说道,“青娘乖,你二哥吃了『药』就会没事了。青娘要乖乖的,别闹你二哥,知道吗?”

    “嗯,青娘不闹,青娘等二哥吃了『药』养好身子,再陪青娘。”青娘使劲的点着头保证道,红红的眼睛里写满了委屈。

    “兰儿,带小姐下去午休吧。”房夫人对旁边的兰儿吩咐道。

    虽然有些不舍,可是一想到自己保证过要乖乖的,青娘还是一步三回头的跟着兰儿下去了。

    “唉!”目送走了青娘,看着房遗爱的样子,房夫人忍不住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叹息中充满了心痛和无奈,还夹杂着丝丝的埋怨。

    正满脑子回想着芸娘的点点滴滴的房遗爱,记忆中芸娘对于自己老惹冯铁匠跳脚的行为,发出的好笑又无奈的叹息,正好和房夫人的这声叹息重合在了一起!

    一声叹息,狠狠的敲在了房遗爱的心间!

    房遗爱的眼珠转动了一下,原本没有焦距的目光看到了房夫人憔悴的面容,被房夫人鬓角的白丝,狠狠的刺痛了双眼!

    自己是有三对父母,可是前世的父母这辈子是见不到了,现在芸娘死了,冯铁匠下落不明,自己怎么可以再不知珍惜的惹得房夫人为自己痛心伤神!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却都不如惜取眼前来的实在!

    恨最好还是埋在心中,眼前的恩情却是不能补报。

    在莲儿和房崎喜极的目光中,房遗爱努力的抬起了右手,轻轻的抚在了失神的吹着碗里『药』『液』的房夫人的脸颊上,『摸』着房夫人鬓角的白发,房遗爱张口说道,“娘,孩儿知错了,让娘替孩儿『操』心了。”

    “遗爱?遗爱!”房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扯着嘴角,歉然的望着自己的房遗爱,连手里端着的『药』碗砸在了自己脚上,冒着热气的『药』『液』洒在了自己的身上都不自知!

    喜极而涕的抓着房遗爱抚着自己鬓角的手,伸手摩擦着房遗爱的脸颊,眼里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嘴里只知道说,“好,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了。”

    莲儿『摸』着眼泪,拾起地上的『药』碗,悄悄的退出了房间,吩咐厨房给房遗爱端饭去了,顺便让菱悦再给房遗爱熬碗『药』。

    房崎稳稳地扶着房遗爱的身子,也跟着不停的抹眼泪。

    听到房遗爱回神的消息后,刚回房脱了外衣准备午睡的青娘,穿上鞋子,挣开兰儿和清萝的手,飞也似的冲进了房遗爱的房间,爬上房遗爱的床,钻进房遗爱的怀里,噙着泪花,唧唧咋咋不停的朝房遗爱抱怨。

    房遗直过来看了一眼,确定房遗爱真的回神了,这才送了口气。

    得到房遗爱回神的消息后,无论是李世民、房玄龄,还是秦琼、程咬金、杜如晦、孔颖达、虞世南等人,就连侯君集都长长的松了口气,至于松口气的原因为何,也只有个人心里明白。

    整个长安城的气氛,似乎也随着这个消息,伴着雨后的阳光,跟着松快的不少。

    安抚了青娘,就着房夫人的手,房遗爱吃了两碗清粥,又让人请来黄太医把了下脉,确认真的没事了,房夫人这才在房遗爱的催促下,放心的带着青娘回去休息。

    挥退了屋里的其他人,只留下房崎,房遗爱这才问道,“我记的晕倒之前手里有张纸,你可见了?”

    “少爷,在这。”房崎从怀里取出叠放整齐的四方纸,递给了房遗爱。

    “可有别人见过这张纸?”房遗爱打开看了一眼,确认无误之后,问道。

    “除了那天一同进去的乡间大夫之外,就只有小的知道。”房崎说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又认真的看了一便上边的字,这才递给房崎,说道,“烧了吧。”

    “是,少爷。”房逸忧郁了一下,接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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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对于案子的无疾而终,房遗爱一点也不意外。

    先不说侯君集是李世民的心腹走狗,单说现在是用人之际,为了边关稳固,李世民也不会把侯君集给怎么着,顶多是斥责两句罢了。

    不过房遗爱却不打算就这么的算了。

    先前被欺负,看在李承乾的面子上就这么的算了,自已也躲了出去,可是人家却不依不饶的杀上门来,摆明了要自已的命那么自已也没必要再客气了

    就连泥菩萨都有三分的火性,更何况自已是有血有肉,血气方刚的花样少年

    而且历史上李承乾的落马好像也跟侯家有关系,既然如此,哥也权当送给太子一份大礼了,免得他自已做不了决定,红颜祸水的被连累了

    思量既定,房遗爱叫过房崎来,耳语了一番,房崎满脸精彩的点了点头,最后开心的对房遗爱来了一句,“少爷早就该如此了,凭什么老是忍让。”

    “赶紧去吧,注意点儿。”房遗爱原以为房崎会觉得自已卑鄙,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嫌自已反击的晚,看来自已以前是忍让太多了。

    看着房崎笑嘻嘻的跑走的背影,房遗爱摸着下巴,考虑自已是不是要做个无法无天的纨绔子弟?想了想还是算了,就自已这性子,还真做不来到处找茬,没事找事的纨绔样子来。还是乖乖的窝在医馆里吧,这样自已还能舒坦点儿。

    房遗爱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房夫人才肯放他出府。

    房遗爱获得出府批准的日子,正好赶上陆义和秦怀玉两人沐休的日子。多时不聚的几人,借口庆贺房遗爱病愈,找了家胡姬酒肆,包了个雅间。

    “听说没,最近坊间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长孙涣问道。

    “我压根都没出过自已的小院,陆义和怀玉两人昨晚上才从军营了回来,小荷在苦读诗书,怀亮忙着跟清河公主谈情说爱,也就你有时间听这坊间的闲散事儿了。”房遗爱吃了口菜说道。

    “什么事儿能让你小子这么的上心?”秦怀玉笑着问道。

    “游园会上抽遗爱鞭子的侯家破妞,你们还记得吗?”不跳字。长孙涣问道。

    “提她干嘛一提她就来气”闷头吃东西的程怀亮不满的说道。

    “怎么?她不是要成你家小表嫂子了吗?难不成还有人敢说她的不是?”杜荷好奇的说道。

    “她这辈子也没那机会了”长孙涣嘲讽的说道。

    “她不是太子的青梅竹马外加红颜知己吗?怎的,变卦了?”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是个男人听了这种传闻都会受不了的,更何况东宫那位也不是受这闲气的主。”长孙涣撇嘴说道。

    “行了,你小子就别卖关子了,就说什么事儿吧。”程怀亮嚼着一嘴的肉,满嘴流油,嘟嘟囔囔的说道。

    “唉,”长孙涣装模做样的叹口气,见得几人的目光都有些不耐烦的注视过来后,这才张口缓缓的道来。

    第一版本的流言。

    侯家大小姐侯栾沛跟侯家大少爷侯赞军,两人之间根本就是**之恋,虽然只是侯栾沛单恋侯赞军,而侯赞军毫不知情,可那也是犯了人伦的事儿。

    要不然她侯栾沛怎会因为侯赞军南下之事,随意的就敢如此迁怒于房遗爱?更是废了为国争光的房家二公子的手臂,害得大家无缘再见那漂亮的字体和画卷了,没得让扶桑鬼子在国子监里趾高气昂,洋洋得意。

    听说就连之前房家二公子在庄子上莫名遇袭,也是她的手笔,全都是为了泄愤而已。

    第二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喜欢的根本不是侯赞军,而是扶桑的井野王子,就是那个叫什么夜夜三郎的家伙。

    而她之所以对房家二公子下手,根本与侯赞军决定南下无关,只是借题发挥罢了,完全是为了让她的异域情郎能够在大唐赚足面子,这才出手狠辣的废了房家二少爷的手臂的

    就是为了防止房家二少爷在比试的时候,落了她小情郎的面子和里子

    可惜,老天始终是站在咱们大唐这边的,房家二公子更是给力,宁肯拼着受伤的手臂废掉,也要为大唐争光,耗尽心血的画出了皇上亲自题名的《雅荷图》。

    房家二公子赢了,落了她情郎的面子,这才借着有反贼劫法场的当口,让人去取房家二公子的性命,就是为了让她情郎出口气,还能顺势推到反贼身上去。

    第三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根本不是侯君集的亲生女儿,而是侯君集抱养的,本来是为了调教出来迷惑皇上的,结果却把太子给迷住了。

    这做太子妃岂不是比做皇妃更来的有前途。只要皇后在,皇妃永远也没机会登上皇后的宝座,可是太子妃就不一样了,只要太子荣登大宝,太子妃不就顺利成章的成为皇后了吗?到时候再诞下皇子,那这天下不就有一半都姓侯了?

    至于鞭打房家二公子,也只不过是人家提前显摆一下自已太子妃的威风罢了。

    而且,之前房家二公子再次在庄子上遇袭,好像也根本不是什么劫法场的反贼所为,而是侯家大小姐看房家二公子不顺眼,想要着人教训一顿罢了。

    第四版本的流言。

    侯栾沛根本不是什么侯家大小姐,而是侯君集放印子钱,从别人手里抵押来的玩物,结果正赶上侯家大少缺少玩伴,这才留在了府里,后来侯栾沛有好命的被太子看上眼了,这才让侯君集给收为了女儿,对外宣称是跟侯赞军双生的妹妹。

    你们没看吗,长安东城,因为借了侯家的印子钱还不起,把儿女抵押给侯家的人还少嘛

    常乐坊那家火爆的欢霞院,那可是侯家的产业,里头姑娘和新进的雏儿,可都是这几年抵押给侯家的苦命女子啊只不过那里头的女子没有侯栾沛幸运罢了。

    长孙涣绘声绘色的说着各种版本的传言,而房遗爱、秦怀玉等人,全都听的目瞪口呆,就连贪吃的程怀亮都放下了手里的吃食,惊奇无比的看着长孙涣。

    看着说的口渴的长孙涣端着杯子牛饮,房遗爱也端起茶杯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自已怦怦直跳的心情。

    饶是知道自已是流言的始作俑者,房遗爱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流言可畏啊”,同时也佩服那些个长舌头的三姑八婆五叔六公,**,这想象力,实在是太让人无语了,每个版本都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好,在留言中,自已是受害者,形象比较端正。

    “这流言也太多了吧?”程怀亮感慨的说道。

    “多?还有几十种版本我还没说那。”长孙涣看了程怀亮一眼,说道。

    “流言吗,也就是听听,过去了也就算了。”杜荷不以为意的说道,“不过某人想要再入东宫,可就难了。”

    “也不全是流言,已经有好几家拿着状子去万年县衙状告侯君集了,说是他强取豪夺,逼着人家去借印子钱,就是因为看上了人家漂亮的女儿,强抢人家女儿,推入了火坑,去青楼卖身。”长孙涣再次爆料说道。

    “不是吧,侯君集怎么看都不想是那种人啊?虽然也听说他有些贪财,可以不至于为了赚钱逼良为娼吧?他可是朝廷官员啊”房遗爱吃惊的说道,这确实是出乎他的预料。

    “怎么不会,已经因为这事儿,被侯家弄出了好几条人命了。前天还有几人冒死拦了我爹的轿子,”长孙涣说道,“也亏的我爹到的及时,那人才没被侯家来势汹汹的恶仆给害了性命。”

    “负责巡查东城的左金吾卫的人就不管吗?”不跳字。秦怀玉皱眉问道。

    “管,管的了吗?左金吾卫的中郎将苏定方,看不过眼,上前过问了两句,就被侯府的人围殴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家躺着那。听说每个十天半月,是下不了地了。”长孙涣说道。

    “怎么会这样?苏定方不是李靖将军的徒弟吗,侯君集不也在跟着李靖将军学习兵法战术吗?他的人怎会对苏将军无礼?不怕惹怒李靖将军吗?”不跳字。房遗爱疑惑的问道。

    “你去了庄子没多久后,李将军就来回过皇上了,说是侯君集现在所学的足以应付边关各种事宜了。”长孙涣说道。

    左右看了一下,长孙涣做贼似的低声说道,“不过,我无意中听我爹说,侯君集不满曾在皇上面前状告李靖将军,说李将军不尊圣旨,不肯倾囊而授。李靖将军在皇上问询的时候曾说,侯君集有不臣之心,不宜多教。皇上也只是笑笑,没当回事儿,继续学习兵法的事也就放下了。”

    “这是真事儿?”房遗爱咂舌的问道。

    “真事儿。是皇上当成笑话找我爹闲聊的时候说道。”长孙涣很是认真的点头说道。

    “怪不得他的人敢拿苏将军撒气,感情是没掏空人家,就干脆跟人家翻脸啊。这还真是……”程怀亮感慨的说道。

    “拦住你爹轿子,告状的人哪?可立案了?”杜荷问道。

    “立了,皇上责令京兆伊查办。”长孙涣点头说道,“不过遗爱的那件案子,因为证据不足,所以没办法再翻案了。”

    “无所谓。”房遗爱耸耸肩膀说道。“对了,太子那边怎么样了?”

    “因为侯栾沛开始的时候闹过一阵子,太子也怀疑这是有人刻意放出的流言,下令彻查流言的源头。嗬,不曾想,越查流言越多,也越难听。皇上和皇后看不过去,把太子禁足东宫了。”长孙涣说道。

    “怀疑?怕这怀疑的对象就是我吧?算来,最近也就我和侯栾沛有过节了吧。”房遗爱自嘲的说道。

    “不只是你,还有之前被你揍过的郑家、王家、卢家、韦家的几个小子算在内,吃过侯栾沛的亏的大家公子,少说也有二三十个。”长孙涣说道。“这也是皇上不让查下去的原因,虽然根本就查不出来什么,可若是真要查下去,这得得罪多少个世家啊。”

    第一七零章人言可畏。.。

第一七一章烦心

    第一七一章烦心

    李世民皱着眉头,看着暗卫探查来的消息,越看眉头皱的越深,脸色也越是难看。

    之前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南下路遇劫匪的事情查清了,虽说动手的确实是一伙悍匪,但其中却不乏江南水军人员的影子,顺着线索也可以隐晦的查到扶桑人的踪迹

    原先听房遗爱愤慨的说江南之事如何,自已还不当回事,原本派了钦差下江南,回来的明暗折子都说问题不严重,仅仅只是不服管教的江湖匪类所为,并不涉及地方官府和军队。还说海盗之中虽有扶桑人,更多的却是江湖匪类。

    这折子跟自已暗卫所查,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而且,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遇袭前,井野夜三郎这里明显有所异动,往外传递了不少的消息这其中的关联就更加的可疑了

    至于最近一直不堪入耳的流言,虽然是在房遗爱负伤之后爆发开来的,可是究其根源却是在游园会之前就已经开始慢慢流传开了。

    游园会之前,范阳卢家长房庶出的两个公子哥儿,打算见识一下长安的繁华,去游园会上凑一下热闹,谁知才进长安城没多久,两人就碰上了侯栾沛,老2在见识了侯栾沛的美貌和泼辣之后,色急的想要上前占便宜,结果却挨了侯栾沛的鞭子,连带老大也被侯栾沛打了一顿。

    后来在两位卢公子和京城里属于各大世家的公子哥儿聚过一次之后,京城里关于侯栾沛的各种流言就已经开始流传了。至于大面积的扩展开来,却是在博陵崔家的一个旁支子弟去欢霞院**的时候,误将路过欢霞院的侯栾沛当成了里头的姑娘,以至挨了顿毒打之后的事情了。

    这两天,在崔卢两家管事人就三人挨打之事,向侯家索要赔偿和公开道歉被拒后,流言更是飞的漫天都是

    至于房遗爱,也只是因为跟侯栾沛有所冲突,而被殃及的一只小小池鱼罢了。

    李世民揉了揉眉头,示意李安阳把赵毅叫进来,然后去东宫叫李承乾过来。

    “江南的事情,继续派人暗中查访。”李世民面无表情的对赵毅吩咐道,“顺便派几个好手,护送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人安全抵达江南,最好想办法跟着他们一起加入水军,好好给朕查查水军到底糜烂到何种地步”

    “是皇上。”赵毅应道。

    “洛阳那边可有消息传来?”李世民问道。

    “今天早上传来消息,早前盯上的几个人全都带人出动了,大部分的人都分散在了去往江南和来往长安的路上。”赵毅拱手说道。

    “知道为何吗?”不跳字。李世民问道。

    “说是有江湖人无意中闯进了,咱们的人一直查,却没始终没有确定的世盟在洛阳的一个隐秘堂口。冲突中好像被关在那里的一些人被救了出来。”赵毅拱手说道。

    “哦?可有之前让你们查访的孙芸娘和冯成刚的消息?”李世民问道。

    “还没找到。”赵毅摇头说道。“不过倒是找到了前年莫名失踪的,当年泉州最大的木料商行齐氏商行的当家人。”

    “齐家当家人当年莫名失踪,不过一年时间,齐家的所有产业就尽入陇西李家的囊中,可对?”李世民寒声说道。

    “齐家当家人虽然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可是说话还是清楚的,据他所言,确实是陇西李家想要插手江南的木料市场,这才对他下的黑手。”赵毅说道,“至于为何两年来没有直接杀掉他,是因为负责木料生意的李家七爷为了报复齐林海,当年无意中抢了他看上的一个青楼女子。有空便在齐林海面前上演活春宫,欺凌齐林海的两个女儿和那个小妾。”

    “畜生”李世民黑着脸,一拍书案,整个人也杀气腾腾的站了起来。

    无力的长叹一声,李世民坐下身来,对赵毅说道,“齐林海若是堪用的话,就留下来,不堪用,也要好生的安顿就是。世盟的事情继续查下去,一定要注意别露出什么蛛丝马迹,顺便查一下闯入洛阳堂口的那些江湖人的身份。”说完李世民摆手示意赵毅退下。

    赵毅退出去之后,李世民皱眉思索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了李安阳的声音。

    把李承乾叫进来之后,让李安阳在门外守着。

    看着李承乾有些憔悴的面容,李世民心里又是气急又是心痛,更多的却是怒其不争,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国储君,竟然为了一个不值当的女人而伤神同时也让李世民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已不让侯栾沛嫁入东宫是绝对明智之极的做法

    气愤之下,李世民拿起书案上关于流言调查和侯栾沛平日里行为举止的几页纸,狠狠的甩在了李承乾的脸上,语气不善的说道,“你自已看看吧”

    李承乾喏喏的抬手抓住了砸在脸上的几页,快速的瞄了眼李世民的脸色,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两张纸,大体的翻看了一遍。

    上头记录流言与房遗爱无关,让李承乾悄然的松了口气,可是看到确切的证据表明的确是侯栾沛迁怒房遗爱,以至于想要房遗爱的命,还有平日里侯栾沛嚣张的举止,完全不是在自已面前表现的活力四射和善解人意,让李承乾的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关于侯栾沛是侯君集培养出来迷惑自已的谣言,也在霎那间不期然的浮现了出来。

    “听说房遗爱受伤回京那天,你去房府不仅是探视房遗爱,更是为了在房遗爱面前替某人辩解。可确有此事?”李世民不待一丝感情的问道。

    “儿臣知错了,请父皇责罚。”李承乾激灵的跪了下来,语带懊悔的说道。

    “你可知自已错在哪儿了?”李世民听不出喜怒的说道。

    “儿臣不该在事情未明之前,擅自替人辩解。”李承乾诚惶诚恐的说道。

    “还有哪?”李世民继续问道。

    “儿臣不应该不体谅房遗爱病中神识不属,这才对儿臣不敬。反而当着房大人的面,愤愤不平的甩袖离开房府。”李承乾继续说道。

    “还有没有?”李世民不悦的看着地上跪着的李承乾,皱眉问道。

    “儿臣……”想了一下,李承乾实在是想不起来之后,小心的说道,“儿臣不知,还请父皇明示。”

    “不知?我看你是知道的很”李世民冷声说道。

    “为了一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在案子没确定之前,你就已经猜到是她所为了。不说训斥于她,让她低头认错也就罢了。竟然还为了保全她,去房遗爱面前替她掩盖你,很好”

    “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不顾朝廷大局,肆意伤害朕的肱骨,你简直无知你能凭借蛛丝马迹猜到是谁所谓,去过现场的房玄龄又岂会猜测不到?更何况那马蹄铁还是出自房遗爱之手”

    “你竟然还为了一个女人,一个不值当的女人,明目张胆的去掩盖事实你这不但是大张旗鼓的打房家的脸更是去丢朕的脸”李世民越说越是气愤,忍不住上前一脚踹在李承乾的肩膀上。

    李承乾再次跪好之后,也只是一个劲的低头说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错了。请父皇息怒。”

    李世民在太极殿直直的骂了李承乾半个时辰,还是李安阳担心李承乾在里头再有个好歹,让人请来了长孙皇后,这才让李世民停止了训斥,责令李承乾继续回东宫反思。

    一想起李承乾最近办的这事儿,李世民心中就止不住的失望,忍不住再次想起总能逗自已开心的李泰来,不过想到房遗爱所说的“嫡长功贤”十六字,再想想李泰私底下无容人之雅的小动作,李世民不由的摇了摇头。

    还是李恪好,乖巧懂事,不惹麻烦,而且办事进退有据,只是一想到李恪的生母杨妃,李世民的眉头就不悦的皱了起来。

    李世民自已心里也清楚,杨妃当初之所以嫁给自已,完全是为了想要借助李家的势力,想要巩固大隋罢了。父皇之所以让她嫁给自已,也是因为当初自已只是次子,即便父皇登基,上头还有兄长可立为太子,不至于让有杨家血脉的孩子碰触大统。

    谁成想,世事无常,最后登上皇位的却是自已而杨妃的心思似乎也随着自已的登基,而有所活泛了。

    牵着长孙皇后的手,李世民随着长孙皇后的牵引,思绪纷乱的来到了立政殿,在立政殿的正殿门口,李世民顿住了脚步,对身旁的李安阳吩咐道,“告诉太子一声,后天一早,房遗爱会跟孔颖达一起进宫,与太子一起听孔颖达授课。到时候该如何做,让太子自已看着办。”

    听了李世民的话,长孙皇后心里悄悄的松了口气。

    李承乾挨骂之后,情绪有些低落的把自已关在了房间里,不让任何人伺候,直到李安阳来传话,这才打开房门。

    听了李安阳的传话后,李承乾微红的双眼才重新闪起了亮光

    第一七一章烦心。.。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流言产生的效果不可谓不大,也算是让房遗爱体验了一把口水的力量。

    侯家大小姐侯栾沛不堪流言的折磨,在两次自杀未遂后,被侯君集夫妇赶在九月底之前,顺着侯栾沛自已的要求送往了位于胜业坊的感业寺中修行。

    在这期间,太子李承乾自始自终都未曾出宫,与侯栾沛见过一面

    因为侯君集常年征战在为,侯夫人体弱不怎么管理府中的事务,所以侯家欺男霸女、私放印子钱等等恶行,全部被推到了侯君集无所出的平妻曹氏和侯家大管家的身上,两人全都被拉往菜市口砍了头。

    生意火爆的欢霞院被官府查封,欢霞院各人全都被归还了卖身契,发放回家。

    至于侯君集,则以治府不严治罪被罚奉一年,禁足一个月。竟然连官职都未曾降得分毫

    对于李世民这样的处置,房遗爱很是无语。

    至于李承乾和房遗爱,两人之间默契而明智的没有提过侯栾沛三个字,两人的关系,也在李世民的期望下,重新恢复了之前的若即若离和不远不近。

    房遗爱也从房玄龄那里得到了洛阳的一些消息,说是世盟在洛阳的秘密堂口被人给端了,而冯铁匠和孙芸娘的下落却不得而知,从洛阳到长安的各个驿站都备下了皇上的探子,一旦发现冯铁匠和孙芸娘的行踪就立刻回报。

    从房玄龄口中得到冯铁匠和孙芸娘下落不明的消息后,让房遗爱很是激动,既然是下落不明,也就是说孙芸娘有可能就没死

    虽然结合种种迹象来看,掀了世盟洛阳堂口的人,十有**就是付昌社那帮人,可是房遗爱还是鸵鸟的选择相信房玄龄提供的滞后消息,从心底里打死的排斥芸娘死亡的消息

    在吩咐了房府的人处处留意冯铁匠和孙芸娘的消息之后,房遗爱犹嫌人手不足,又颠颠的跑去求了秦琼和程咬金,让秦程两府的人也帮忙留意,同时还吩咐车马行的人,进出长安的时候也多加小心,好生留意。

    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派人天天的去大安坊已经破落的冯家铁匠铺守着,期望能够守株待兔般的把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给等回来

    鉴于杜荷去房家庄子上找房遗爱聊了几天,回来后开始奋发读书的良好举动,杜如晦也很是配合的赶在房遗爱张口前,吩咐了杜家的人也要处处留意冯孙两人的下落。

    只是人员都动员起来之后,房遗爱这才想到,既然自已能够想到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可能因为牵挂自已而回长安,对方的人又怎会想不到这一节?

    想到这点后,房遗爱呆怔了良久,心下满是矛盾和挣扎的叹了口气。即期望两人能够回来长安,又因为怕两人回长安的途中再出个什么岔子,而不惜望两人回来。

    一直到十月天气剧变的时候,也没能等到关于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的消息。房遗爱心里既有庆幸,也有不少的失落,心下唯一的期盼就是,付昌社赶紧从江南养好伤回来吧,凭他江湖上的消息,也许能够快点儿找到冯铁匠和孙芸娘的两人的下落。

    至于杨玄感一家在京城的老宅子,房遗爱也打听清楚了,就是现在杨晨一家多居住的宅院。房子既然有主,房遗爱也不好有什么多余的动作。而且,看杨晨的身手,就知道杨家少不了好手,最起码不会像房家,除了秦琼后来送给的六家护院外,也就房逸、房轩和客居的薛礼还能顶点儿用了。不然,当初自已也不能轻易的就带着陆义回了房府。

    十月气候波动大,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相继病倒,太医院的排班又再次紧凑了起来,每次都多加了两个太医值夜,以防宫中有个万一,就连房遗爱也被叫过去多次。

    气候的变化,流行性感冒也开始在人群中流传开来,为了防止各学子之间互相传染病气,弘文馆的请假制度也放松了不少,房遗爱倒也轻松的逃了好几次课。

    为了防止家人出现问题,特别是房玄龄、房夫人、青娘和房遗则四人,房家早早的就在房遗爱的吩咐下,各人屋里都开始两天一次的熏醋行动,并且每人每天都要饮用一碗生姜大枣汤。因为防范的及时,房家的人倒是没有人感冒。

    以至于来串门的程怀亮、杜荷、长孙涣三人见了之后,直骂房遗爱不够兄弟,有这么好的法子不早早的贡献出来。

    房遗爱这次反应过来,后世的这些常识性的东西,在唐朝并不流行。又赶忙跑到太医院跟王太医几人商量着,让他们看着如何着笔,把这种防范的措施呈给皇帝陛下,自已则跑到医馆,让人写了大字报,贴在了医馆的门外。

    一时间,京城的生姜、大枣和醋,价格狂飙,大卖特卖。特别是买醋的,积压多年的老陈醋,酸的倒牙,都以好的价格给卖了出去,所有的醋商都说房家二公子是好人啊。更是有人为了表示感谢,跑去房府送了好几坛子的陈醋,搞的房遗爱很是无语。

    十一月初的时候,洛家药商帮着采购的第一批红景天送到了京城,虽然一半入了房遗爱的医馆,只有一边的药材进了太医院,药的价格虽然不贵,可是量多,倒也耗了一些银子。

    再加上有去过西南的将士认的红景天,说是蛮人用来喂养牲畜的,房遗爱也因此被李世民叫道御前询问了一番。

    待到房遗爱解释说,之所以进购此药,是为了调养皇后和长乐公主的病体时,李世民这才没多说什么。

    看了眼李世民的样子,房遗爱思量了一下,还是没敢把红景天可以缓解高原反应的事情说出来。

    不过服用了红景天的药粉之后,长孙皇后和长乐公主比之往年的感冒的次数减少了,这让李世民满意不少。

    前世的很多研究表明,红景天是当之无愧的女性保养的圣品。既然红景天已经到手,而且价格也不贵,房遗爱倒也不吝啬。房夫人和青娘每天一勺的红景天药粉是不会少的,另外还包了些,分给了与自已相熟的各府夫人还有自已未来的嫂嫂。

    当然,身子需要持续调养,却不再适合使用人参的秦琼,房遗爱也送了不少。

    对于没有自已的份儿,阎宛如在心情失落的同时,也表现出了强大的怨念。在萧婷婷出面,很是直白的提醒了房遗爱之后,看在萧婷婷的面子上,房遗爱勉为其难的也送了阎宛如一份,萧婷婷的耳根子才算清静了下来。

    同时,在太医院众人静心的调养下,房遗爱的右臂也在缓慢的恢复中,很有“痊愈”如初的迹象。

    腊月初八那天,因为腊月初六之前,需要考试的课业就都已经考试完毕,不需要再去弘文馆上课,所以在吃完腊八粥之后,房遗爱很是宅男的窝在了家里。

    房遗爱带着青娘和房遗则,窝在了烧的热腾腾的炕上,一边看着青娘写字,一边逗着房遗则说话。没一会儿三人就闹成了一团,脸上也都沾上了墨汁。

    三人正闹得欢的时候,房夫人领着莲儿从外间进了来。

    跟房夫人见过礼后,看见房夫人和莲儿两人头发上的点点水珠,房遗爱按住怀里闹腾的房遗则,问道,“娘,外头又下雪了?”

    “嗯,才开始下,阴了好几天了,也该下了。”房夫人一边坐在炕上,一边说着,然后接过了在旁边伺候的清萝递过来的热茶,饮了一口。

    “不过,看这天的样子,怕是至少会下上一天一夜。”放下茶盏,房夫人补充了一句。

    “太好了,这样就又可以堆雪人了,二哥,青娘还要打雪仗。”青娘乐的在炕上蹦了起来,摇着房遗爱说道。

    “堆雪人,打雪仗,堆雪人,打雪仗。”房遗则也跟着起哄。

    “娘是担心爹又要忙开了?”看着房夫人担心的眼神,房遗爱拍了拍青娘,示意她安静一下,张口说道。

    “是啊,这要是真下上一天一夜不住的话,不知道这雪要压垮多少房舍,又有多少穷人要遭殃。你爹掌管户部,又岂会不跟着忙活?”房夫人叹口气说道。

    “现在不是农忙,而且早前就已经下了令,让各乡各里的人组织青壮年,帮着各家各户打扫房舍上的积雪,工钱由各地衙门和各地富户集资出,想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娘也不必太担心了。”房遗爱劝说道。

    “但愿吧。”房夫人说道。

    就在房夫人陪着房遗爱三人闲聊的时候,外头有人传信说,东宫来人找房遗爱。

    虽然奇怪大雪天的李承乾让人来干嘛,房遗爱还是吩咐下人,把来人引导前头客厅,自已收拾整齐,在房夫人的叮嘱声中,朝前头赶来。

    “李公公,你怎么有空过来了?”房遗爱迈进客厅一看,来人竟然是东宫的总管李清,不由得惊奇的问道,心想,李承乾既然让李清过来,怕是所说的事情不容自已拒绝。

    “咱家也是闲来无事,到府上讨杯水喝,顺便也提太子爷看看,房公子是否得空,若是方便的话,还请接了帖子。”李清笑眯眯的说道,同时从袖口里取出了东宫专用的描红烫金帖子,递到了房遗爱的面前。

    第一七二章腊八雪。.。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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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烫金的帖子,房遗爱大体扫了一眼,上头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时值腊八,李承乾欲邀房遗爱一起去崇福寺上香祈福,同时崇福寺的香梅业已盛开,邀房遗爱祈福之余,同去观赏云云。

    “敢问李总管,接到帖子的都有谁?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准备,到时候不至于失了礼仪。”合上手里的帖子,房遗爱面带微笑的问道。

    “京里三品以上的官员家里嫡出的年青公子都各请了一位,因着大公子明年要参加春闱,所以请了二公子,杜府也是。”知道房遗爱想问什么,李清很是详尽的说道,“同去的还有蜀王殿下、魏王殿下,长孙府大公子和程府大公子事忙,所以两府里也是请了二公子。”

    遗爱点了点头,态度良好的问道,“可否多问一句,太子为何兴起,要大家一起去祈福?不方便说的话,倒也罢了。”

    “前儿个皇上提了一句,说是初八朝上忙不开,所以太子、蜀王和魏王奉旨,分别给各府里相熟的公子下了帖子,也算是替皇上和各位大人,以及百姓们祈福了。”说着李清朝宫城所在的方向拱了拱手。

    “帖子昨儿个就都下了。只是房公子前几天考完试就去了庄子上,昨天晚饭才回来,所以这帖子今儿个才送来。”李清解释道。“昨天房大人半夜才回,想来没顾得上知会房公子。”

    “从我昨儿个回来到现在,都还没见到父亲的面。”房遗爱苦笑着说道,“就连今天早上奉新粟祭祖,都是大哥主持的。”

    “是啊,入冬以来这雪就门怎么消停。好不容易腊月初六见着了太阳,结果没半天,这老天的脸又沉了下来,司天监当天下午就回报说,怕是又要下场大雪。”李清叹口气的望着外边飘洒的雪花,说道,“这不,雪又下来了。看着样子,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是啊遗爱望着外边的天,担忧的叹了口气。

    “呵,劳烦李总管跑这一趟了。烦请回去告诉太子,巳时三刻之前我准时到崇福寺。”房遗爱收回目光,对李清拱手说道。

    “如此,咱家先告辞了。”得到房遗爱肯定的答复,李清满意的走了。

    看来连着下的这几场雪,闹得李世民心里也有些烦乱和不好受了,不然也不会在他自已和各位朝臣忙不开手的时候,松口让太子牵头,带着一群小辈去寺庙里上香祈福了。

    看着天空飘飘洒洒的鹅毛大雪,房遗爱心下明白,今年这个年只怕不好过

    虽然之前宽慰房夫人时,自已说的挺好听,可是政令虽下,执行起来却有诸多的阻力。

    再加上今年入冬以来的大雪,比之前几年来的频繁了不少,长安周边的一些村子,已经有不少年久失修的房舍,因为扫雪不及时而坍塌,以至很多人流离失所。

    自已前几天之所以去庄子上,就是因为自家庄子上也出现了这种事情。忙的不可开交的房玄龄在得知自家庄子上的事情后,一来不想让房夫人过度担心,二也不想在此时打扰进入了最后复习阶段的房遗直,所以这才选了光考完试的房遗爱前往处理。

    之所以不让管家房慎去,一是因为房玄龄这里离不开他,在则房慎一有异动,房夫人必然觉察,追根究底之下势必知晓,没得也跟着烦心,是以也只能是让房遗爱借口想去庄子上清闲两天而去处理此事了。

    好在京兆伊及其下属的长安县和万年县,办事还算给力,受雪灾的百姓都得到了及时的安顿,没有出现拥堵进长安城的景象。

    同时也亏的开春的时候曲辕犁给力,多开出了不少的土地,今年也算的上是风调雨顺,也并无虫灾,所以秋季得了大丰收,谷仓满粮,使得灾民不至于挨饿。

    想到灾民,房遗爱不由的又想到了下落不明的冯铁匠和孙芸娘两人,不知到两人在这样的雪天里,吃的饱不饱?穿的暖不暖?身体可否安泰?

    怅然的叹息一声,房遗爱转身回了后宅,跟房夫人打了声招呼,聊了两句,又逗了会子青娘和房遗则,房遗爱这才回房换了衣服,穿上披风,带着房崎,还有秦琼送的护卫秦明,骑马出了门,朝崇福寺赶去。

    虽然李唐皇室崇尚道学,多大力提倡道家思想,打压佛教,却也不想传言中那般严厉。唐朝初年的时候,佛家的思想早就流传开来了,寺庙里的香火也是鼎盛的。

    崇福寺因为位于长安城内,所以面积不算超大,却也不小,整个面积倒也占了怀远坊近十分之一的地儿。

    青色的砖瓦高墙和房舍,在飞雪的掩映下,到显出了别样的古朴与素净。高墙的四周种满了一排排的挺拔青松,笔直挺拔,傲立风雪,倒像是寺庙别样的守卫一般。

    翻身下马,把缰绳交给前来房崎,房遗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跟上前来招呼见了礼,房崎已经把李承乾那烫金的帖子递了上来。知客僧告念了声佛号,让身后跟来的小沙弥把房遗爱三人的马牵走了。自已引着房遗爱三人进了寺庙。

    踩着脚下被薄薄的雪层覆盖的青砖路,看着周围还有不少的僧人在雪中不停的打扫着地面,瞧着扫把刚扫过之后,清理出来的地面就又蒙上一层雪白,打扫的人却似不见,依然不紧不慢的打扫着。院子里三三两两来回走动的僧侣,在这风雪中,也并未像路上的行人那般行色匆匆,全都神色从容的悠闲行进。

    看着崇福寺这派从容自得的景象,房遗爱的心情倒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遗爱,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那。对了,庄子上的事情怎么样了?没什么大碍吧?”杜荷从偏殿里探着身子,见到房遗爱的身影后,立马快步迎了上来。

    “无碍了。世叔与婶娘身子都还好吧?”房遗爱朝辑首告辞的知客僧点了点头,与杜荷边说边朝大殿走去。

    “你接的谁的帖子?”房遗爱问道。

    “太子、蜀王和魏王联名的帖子啊。怎么了?你的不是?”杜荷不解的问道。

    “他们的也都是三人联名的帖子?”房遗爱用下巴指了一下偏殿里立着的几十号人,问向杜荷。

    “当然了。太子三人是奉了皇上口谕,这才联名让咱们跟着来祈福的,凡是接了帖子的人基本上没有敢不来的。”杜荷顿住脚步,望着房遗爱问道,“你的不是吗?”不跳字。

    房遗爱的眉毛轻挑了一下,笑着说道,“没什么。”同时扫了一眼大殿里头,岔开话题问道,“涣涣和怀亮都还没到?”

    “每年腊八一早,缓缓都会进宫给皇后问安。”杜荷解释道,“因为祈福的吉时选在了午时二刻,怀亮今天也是上午的值守,所以并未请假。想来他们两个应该会与太子一同过来的。”

    房遗爱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着杜荷一起进了偏殿。跟里头相识的一些人,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便和杜荷去了一边闲聊。

    午时刚到,李承乾、李泰、李恪的车架也就到了寺外,程怀亮和长孙涣也随着一同到达了。

    众人和寺庙的一种僧侣,分开站在崇福寺大门外,恭敬的迎接太子和两位王爷。

    太子客气并勉励了两句,便带着众人去了偏殿暖和身子,同时让寺庙的僧侣再去检查一下大殿祈福用的一用事物是否妥贴。

    午时二刻正,李承乾带着众人一同移驾正殿,按着繁琐的礼仪,在崇福寺主持的细心安排下,李承乾带着众人一丝不苟的配合下,一直到未时初刻,整个复杂繁琐的祈福仪式才算彻底完成。

    从蒲草垫子上起身,房遗爱揉了揉有些发麻的双腿,羡慕的望了眼李承乾、李泰和李恪三人脚旁的软垫子。

    因为祈福的时间刚好是午时,再加上寺庙里也因为祈福一事,新的了丰厚的香油钱,自然也就为大家备上了一些子斋饭,用饭的地点就在崇福寺主殿斜后方,靠近寺院后墙的种满各色梅花的持心院内。

    房遗爱不明白,好好的满是梅花的院子,怎么会叫持心院?而且院子的地点选得也巧的很,翻过院墙,隔了一条街,对面就是西市。

    持心院,难不成是想要秉持梅花不媚俗,不畏风雪,严寒中仍旧坚持开放?更是选择了西市喧闹之旁,闹中取静,锻炼不为外界繁华所动的伺佛本心?

    是与不是房遗爱不清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都没有信佛信道的打算,对于这些个僧人道士的逸闻趣事知道的也是寥寥。当然,秉承社会主义教育,房遗爱虽然不信这些,却是很尊重别人的信仰。

    跟长孙涣、程怀亮、杜荷,还有另外几个早前也见过的豪门子弟坐在一桌,吃着味道还算不错的斋饭,想着自已是不是等呆会儿散了,趁空去医馆里看看?

    貌似自医馆成立以来,自已这个正经的主人甩手掌柜当的实在有些个过分了,就没去过几次,更别说在医馆坐诊了。

    叹息的看了眼自已的双手,房遗爱心想,若不是太医院有时候忙不开,或是熟人相请,房遗爱很是怀疑,日子长了自已是不是会把这身的医术给丢掉?

    吃完饭之后,可能因为都是年轻人的缘故,回家也没什么大事,再加上太子和两位王爷的提议,大家也都留在了持心院,开始逐株欣赏盛开的梅花。有雅兴的人已经开始提议谈诗论文了,譬如李泰。

    谈诗论文,房遗爱没兴趣,不过折几只梅花回家送给房夫人和青娘,房遗爱倒是乐意的很,古人不是有云嘛,“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花落空折枝”,更可况,这大冬日里的花儿,也就只剩下这些个梅花了。

    房遗爱找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小沙弥,问了一句是不是可以折几只梅花回去。

    小沙弥为难的望着房遗爱,徐徐诺诺的说得问问长老或主持才行,说完便跑了。

    没多久小沙弥跑回来说道,长老和主持都同意,但是让房遗爱最好选择离人群远的地方折梅,不然被人看见,一个个都想要的话,怕是这一院子的梅树也就秃了。

    房遗爱看着这几十号人,想了想也是,跟身边的杜荷打了声招呼,自已悄悄的从人群的边缘退了出去。

    在远离人群的西墙边,房遗爱毫不客气的折了十几枝满是骨朵的红梅、粉梅,还有白梅。看着手里房遗爱折的这一大把的梅枝,小沙弥很是肉疼,口里直念,“罪过罪过。”也算是在变相的提醒房遗爱,施主手下留情,您下手太狠了。

    估摸着这些应该够房夫人和青娘房里用了,房遗爱这才住手,让小沙弥把东西交给外殿的房崎,让他把梅枝送回府去,免得被别人瞧了去,在给寺里惹麻烦。

    看着房遗爱终于收手,小沙弥满脸劫后重生表情,喜极的念着佛号,抱着梅=梅枝转身快跑出了持心院,唯恐房遗爱反悔,再次辣手摧花

    看着小沙弥的背影,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正准备重回人群,鼻息间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

    若不是自已经常跟药打交道,鼻子对于药味早就练的比狗还灵,怕也不会在这风雪以及梅香的掩映下,分辨出药香。

    香味是从花墙的后头传来的,房遗爱仔细的嗅着空中的药香,好奇的靠到了花墙边,透过花墙的空隙朝隔壁的院子里望了过去。

    光秃秃的小院,三间普通的青瓦房坐西朝东,南侧有一件单独的房间,看着上头的立着的烟囱,就是厨房了。

    果然房遗爱凑过去没多久,对面的厨房门就打开了,里头出来一个青衣小厮,左手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汤,右手的袖子挡着碗,弯着身子,挡住风雪,不然雪花落进碗里,快步进了正房。

    应该是客居于寺庙的人,而且是受了伤的人,听着小院里传来的空空咳嗽声,想来这伤应该是旧伤了。

    客居在外,伤了也有一两个月不止了,还真是可怜。不过天下人可怜的多了去了,自已也管不过来,更何况现在自家庄子上的事情还未完全稳定,怕是过不两日自已还要再去一趟,哪有闲心去管别人。

    摇摇头,房遗爱转身朝人群的方向,慢慢的走去。

    还没靠近人群,房遗爱就看见刚才陪着自已折花的小沙弥跑了过来,再见到自已两手空空的样子时,房遗爱分明发现小沙弥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房遗爱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招手让小沙弥过来,没理会小沙弥防贼似的戒备目光,房遗爱指着身后的院子问道,“那里住的什么人?好像是旧伤未愈?”

    第一七三章崇福寺。.。

第一七四章落红

    第一七四章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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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施主说的是持心院西墙后头的那进院子?”小沙弥垫着脚,透过飞雪与花墙,顺着房遗爱指的方向望去,顺口问道。

    “就是那进院子,刚才闻着有药香飘出,习惯的问上一句,还请小师傅别见怪。”房遗爱点头说道。

    “噢,那是本寺的一位老香主,杨大善人家的远房侄子,进京的时候路遇歹徒,被弄了一身的重伤,身上有伤需要静养,所以暂居本寺。”小沙弥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说道。

    “杨大善人?”房遗爱问道。

    “就是杨成怡杨员外。”小沙弥说道,不过想到本寺的熟人,面前这位公子哥可能会不认识,又跟着解释了一句,“公子可能没听过杨员外的名号,可是他家公子的名号应该听过。就是八月游园会的时候,比试书法,跟扶桑人打成了平手,维护了咱们大唐颜面的杨晨公子,他可是国子监的才子”小沙弥与有荣焉的挺着胸膛说道,就好像维护了大唐颜面的人是他一般。

    “杨晨公子的名号倒是听说过,不过,怎么不让他家亲戚在府里将养?为何要寄居寺庙?那位应该在这住了很长时间了吧?”房遗爱好奇的问道。

    “听说是大夫建议的,说是在寺庙将养好,安静,还能沾沾寺庙的佛气,让佛祖保佑。已经在这里住了大半年了。”小沙弥说道。

    房遗爱哦了一声,朝小沙弥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就这么的杵在原地,扶着花枝,望着西面的花墙,楞楞的走起神来。

    杨晨一家现在住的是杨玄感的老宅子,自已是不是可以借着这人伤病的契机,然后和杨晨攀上交情,好去杨家看看?转念一想,还是否决了这一想法。

    知道杨玄感老宅子的有心人,怕不止是自已一个,他们一家既然如此稳稳的住着,想来杨家的势力也不小,说起来,杨晨也算得上是杨妃的远房族侄,蜀王李恪的表兄,怕是不好招惹。

    再加上自已和杨晨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若是这样急巴巴的靠上去,倒也显得矫情,肯定会被人怀疑别有用心(虽然自已本就别有用心,可若是被人如此简单的觉察,想想都会觉得难为情,也于自已的人品有损。)。这样的举动要是落在皇上眼里,怕是更为不妥。

    想了想,房遗爱觉得还是算了,自已所求的又不是杨玄感未必存在的什么财宝,只是希望冯铁匠和孙芸娘能够平平安安的回来就是了,至于旁的枝叶末节的也与自已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自已又何必多操那份心。

    想通了的房遗爱,满脸轻松的回了神。回神间,就看见花墙那边,一个穿着黑色毛裘披风的中年人带着小厮从房间里出了来,门口隐约有个穿着厚重棉衣的少年公子哥,身量消瘦的靠在先前端药的小厮身侧,朝着中年人告辞。

    因为隔着花墙,又有飞雪的掩映,房遗爱并未看清对方的神情和样貌,只是看着年轻公子的瘦弱模样,心想,这人若是把脸好好的画画,是不是可以去竞争病西施或者林妹妹了?最起码这病怏怏的身段倒是合适。

    对于自已这乱糟糟的想法,房遗爱失笑的摇了摇头,扭头却看见了身旁小沙弥纠结在一起的心痛脸庞,奇怪中,房遗爱顺着小沙弥的目光望去,才发现自已脚下已经落了一地的梅花,还有不少仍旧是未开的花苞。

    看着身旁已经光了的梅枝,还有手里已经从枝条上掐下来的梅花,房遗爱尴尬的朝小沙弥笑了笑,说了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说完,在小沙弥反应过来之前,潇洒的挥了挥手,拿着那朵梅花转身走了。

    不过此时众人都重新回到了屋子里,房遗爱在回廊下拍了拍身上的雪花,跺了跺脚上的雪,打算悄悄的溜进去。

    可惜,天不遂人愿,正好被眼尖的柴令武看见,一嗓子叫了出来。房遗爱恨恨的瞪了柴令武一眼,只好不甘愿的上前跟李承乾几人见礼。

    李泰面上的笑容一滞,不满的瞪了多嘴的柴令武一眼。柴令武这才发觉自已的失言,面上有些难看的闭上了嘴巴。

    本来因为自已这边的人在诗词上略逊于李泰那边,所以面上有所不快的李承乾,在见到房遗爱过来,脸上一喜,托起房遗爱的胳膊说道,“就差你了,别人的文章都做完了,就你踏雪寻梅不知去向,可是寻出了好文章?”

    “文章虽然天成,可也需要灵感,方才能水到渠成而偶得。倒是让太子殿下失望了。”房遗爱拱手说道。

    “呵呵,房遗爱,莫不是曲江一试之后,江郎才尽了?哈哈哈。”不待李承乾答话,李泰小胖子眉毛一挑,眼里忍不住的讥讽,嘲笑着说道。

    “没想到啊,房二公子竟然只是小时了了,唉,可惜了可惜。”柴令武立刻跟风的讥讽道。

    “呵呵,即便是小时了了,好歹咱也有过了了的时候,只是不知柴二少何时慧根忽启,也了了一会让在下长长见识?”朝着柴令武讥讽的说完,房遗爱不再搭理脸上青紫交加的柴令武。

    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房遗爱望向李泰小胖子,拱手说道,“魏王殿下博古通今,更是通读史籍,想来很是了解江郎才尽的典故了?”

    “江淹也不过是少时泉思过耗,长而枯竭罢了。”李泰鄙视的望了眼房遗爱,骄傲的仰着头说道。

    “嗯,魏王之才自可比得上梁武帝,看来沈文休这三分规避避的不冤,怪不得沈公听闻江郎才尽直说后,也只是会心的泯然一笑罢了。”房遗爱点了点头,看着李泰说道。

    “你”李泰气愤的指着房遗爱的鼻子说不出话来。

    梁武帝萧衍本是南齐皇族旁支,学识过人,后来入南齐为官,屡次参与南齐政变,后来更是更是废齐立梁,亲自称帝。同时自益才高八斗不输曹子建,猜功忌贤,逼得从龙有功的沈文休在他面前都要规避三分自称无才。更遑论一直傍着萧衍才步步高升的江淹了,是以在江郎才尽的传言出来之后,沈文休便猜到,江淹此举不过是“舍文保命”罢了。

    这种论断在后世早已流传开来,古人有多少明白的其中隐情的,房遗爱不清楚,不过皇家的人自然能够猜得出大概,最起码在场的三人,房遗爱看其三人的表情,显然是明白的。否则,李承乾也不会若有所思,李恪也不会会心一笑,李泰也就不会如此气愤了。

    “房公子的脚程倒是快,让我好追啊。”一个样子憨厚的清瘦少年,从风雪中跑了进来,没注意屋里尴尬的低气压,面带喜悦的朝人群中的房遗爱说道。

    看着一身洗的有些发白的蓝色棉衫的少年,随意的跺了跺脚,不停的拍着身上的雪,朝里头赶过来。掩着门口的几个人,赶忙让开了道,唯恐对方身上的雪花溅在自已的身上。

    “不知叔玉兄找我何事?”房遗爱有些奇怪的问道。

    来人正是魏征的长子魏叔玉,比之房遗爱年长半岁,也算是魏征的晚来子。

    “之前在梅林中隐约听的房公子对小沙弥吟了一句诗,只是听的不甚清楚,等我走过去之后,房公子已经走了,问了小沙弥全句,所以心痒的想要恭听一番房公子诗句的全貌,还请不吝赐教。”说着,魏叔玉便朝着房遗爱拱手作揖了下去。

    房遗爱赶忙闪到一旁,不明白魏叔玉在说什么,心下满是疑惑,自已什么时候作诗了?

    李承乾倒是一喜,好奇的问道,“叔玉,你且说来,到底是何佳句?也好让大家品味一番。”

    “对啊,魏兄可否念出来让大家听听,也省的有人说遗爱江郎才尽了。”长孙涣起哄道,还拿白眼球瞥了一眼李泰。

    魏叔玉不知是真的神经大条,还是只专注于学识,到现在都没感觉到屋里头怪异的氛围。满脸兴奋的走了两步,一字一句的念到,“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如何?”

    “哈哈,你小子还要学沈文休藏拙不成?诗句可有全貌?”李承乾细细的念了两边,朝房遗爱问道。

    房遗爱一阵牙酸,暗自恼恨自已怎么这么的不小心,看见地上自已弄落的红梅,竟然就顺嘴说了出来,真真是该打啊

    听了李承乾的话,房遗爱当下满脸赫然的说道,“此句也是看着自已弄落的红梅,偶然间得到的,尚无全句。”

    众人可惜了一番,又闹将了一阵子,看着外头天暗的狠了,这才散伙回家。

    被闹的房遗爱也没了在去医馆的心情,骑着马和程怀亮、长孙涣、杜荷一起回府。

    “落红不是无情物,哈哈哈,你小子也真会想,竟然能够说出这么露骨的话来。也不想想,若是无情愫在,又如何会弄出点点落红?哈哈哈。”程怀亮在马背上笑的前仰后合,也不怕风雪往嘴里灌。

    一番话,引得长孙涣和杜荷几人,也是不停的耸肩大笑,只是笑的要比程怀亮斯文些,没有张大嘴巴罢了。

    好好的一句诗文,竟然能让这货给曲解的这样不堪入耳房遗爱恶狠狠的瞪了程怀亮一眼,很是不怀好意的说道,“你倒是有情,弄出过落红,不过这话落在清河公主耳里,不知结果会如何?兄弟我可是很期待的吆。”

    程怀亮狂笑的脸,立马变成了苦瓜。

    第一七四章落红。.。

第一七五章雪灾

    .第一七五章雪灾

    从腊八开始下的那场雪,一直下到初十才堪堪有变小的痕迹。

    雪已经下了一米多厚了,腊月初十房遗爱就坐不住了,赶忙带着房崎又去了趟庄子上。领着梁管家再次的在庄子上仔细的安排了一遍,不断叮嘱大家,别管雪下的多大,一定要保证每天清扫一边房顶的雪同时一旦有坍塌的迹象,及时搬离住所,找梁管家另外安排住的地方。

    另外为了帮扶几家租种房家土地的军户,不至于让几家的老弱fu孺被无意中压死在房中,房遗爱还专mén从劳力富余的佃户中chou调了十六位壮年,每天二十文的工钱,专mén帮大家打扫和修整房舍。

    在庄子上呆了五天,腊月十六房遗爱和房崎回长安城的时候,恼人嫌的雪huā又不要钱的撒了下来。

    从延平mén进长安城的时候,房遗爱就见不少的灾民,拖家带口的被堵在了城mén外

    一场挨一场的大雪,使得京城里有些大户人家维修不及时的宅子也被压塌了不少,更遑论平民的宅院了。

    此次受灾的地方多为处在关内、河南、河北和陇右四道,其中以京师、华州、凤翔府、绥州、洛阳、晋州、潭州和幽州几地最为严重

    回家之后,房遗爱换了衣衫,去给房夫人见礼,还没歇多久,就见到了行sè匆匆的房慎。

    从房慎那里听说,自腊八房玄龄出了家mén之后,接连几天就没回过家。带着户部的大小官员,一直在户部清查账目,看看从何地可以既快捷又充裕的调运救灾粮草。

    救灾粮草的征调令都已经发出去了,可是道路被大雪覆盖,河道满是厚厚的冰层,粮草想要及时的运到倒也需要些时日。

    为了缓解朝廷的压力,各府人员都很默契的两家一伙,或三家一伙的在长安各城mén外搭建了粥棚,配合着官府一起给灾民施粥。

    房家的粥棚是和杜家还有秦家一起的,就设在chun明mén外,三家的人轮流去看守。

    房遗爱本打算明天再去粥棚看看的,可是到了晚饭时间,有兵卒急匆匆的跑房府来请房遗爱,说是灾民中有人严重冻伤了手脚,在城义诊的城中大夫,在询问了太医院chou调的轮流义诊的太医们之后,说是想请房遗爱前去。 更新

    知道事情紧急,房遗爱顾不上吃饭,吩咐房崎去太医院把自己常用的东西全都带来,房遗爱自己扛着自己房里备用的yào箱,先跟着刚缓过劲来的兵卒匆匆赶往了城外。

    各个城mén轮流转悠,一直忙活到腊月二十三小年的时候,房遗爱才得空闲了下来。

    想着这几天的经历,房遗爱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一对相依为命的父nv,因为老人年老体弱,再加上天寒,虽然有临时搭建的窝棚可以遮挡风雪,可是老人还是承受不住酷寒而病倒了。

    老人的nv儿为了让老人多补充一些营养,把每天自己的那份粥,只喝上两三口,其余的也全都喂给了老人。

    老人不想再连累自己的nv儿,拒绝吃yào也拒绝吃饭,无论谁喂,只要碗进了他能够到的地方,他总会把碗给推出去,推不出去的就打掉,即便是强行喂进嘴里,他也会再吐出来任由nv儿如何哀求,就是不肯吃喝。若是被bi急了,老人就死命的往雪地里爬。

    每次望着nv儿流泪转身的背影,老人浑浊的眼睛里,却又满是留恋不舍的泪水

    房遗爱问过老人,既然不舍得舍下自己的nv儿,怎么就不好好的吃yào治病?若是治好病,看着nv儿出嫁岂不是更好?

    老人无奈的笑了,拉风箱般喘着粗气说道,“我的病我自己知道,这个冬天怕是撑不过去了。家里的东西都是为了给我治病变卖的。若不是为着我这病,老伴不会走这么早,家里的房子也不会因为没钱维修而被雪压垮了。”

    老人慈爱的目光望向窝棚外nv儿的方向,歇了一会儿才说道,“若是我死了,nv儿虽然伤心难过,可是日子最起码也会有个盼头,哪怕是去富贵人家做丫鬟,也必自己拖累着强啊。”

    还有一对夫fu,两人有一个九岁多的孩子,前些日子在来的时候,孩子倔强的要自己走路,不想给父母添麻烦。可是在到达长安城外粥棚的时候,才发现孩子的一条tui因为衣服破烂而严重冻伤,不得不截肢。

    本来截完肢,伤口处理的很好,若是好好的照看的话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可是在这种极度体弱的情况下,孩子却被一个新来的灾民给传染了风寒,以至高烧不退。

    传染他的人,只huā了三五天的功夫就好利索了。可是那孩子却高烧三天不退,一直昏mi着。房遗爱心中这个恨与无奈啊极度的还念非那根、安痛定等yào,哪怕来几支清开灵也行啊

    好不容易挨到第六日,孩子的烧退了,可是原本机灵懂事的孩子却被高热烧傻了看着只知道呵呵傻笑,给才知道吃的孩子,夫妻两人的脸上有多了好几道皱纹。

    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商量的,在确定孩子真的傻掉了的第二天,男人坚决给孩子断了yào,nv人却只是呆呆的看着孩子流泪,并未反对男人的决定。

    因为是截肢是经由自己的手治的,所以等房遗爱转过其余的几个城mén,回来再看这个孩子的时候,听到夫fu两人的决定,房遗爱很是接受不了,不顾身旁大夫的阻拦,直直的追问为什么。

    男人看着被自己妻子怜爱的搂在怀里,流着口水睡的正香的孩子,用粗糙的双手捂着脸,声音发颤的说道,“我们活着,或许还能照顾他。可我们背井离乡的,能不能活下来还都是个问题,如何能照顾好他?若是有一日,我们夫妻不在了,这傻孩子怎么办?又如何活?与其等到那个时候饿死冻死,抛尸荒野,还不如现在就病死,好歹还有我们夫妻给他收尸。”

    看着男人耸动的肩膀,还有nv人无声滑落的泪水,房遗爱张了张嘴,rou着自己的xiong口退出了一家人所在的窝棚。

    把手里盛粥的空碗递给房崎,让他赶紧去吃点东西,房遗爱站在难得放晴的日头下,看着衣衫褴褛排队领粥的灾民,杜甫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几句话来。

    只是一想到自己上辈子,高楼大厦何其多,买不起房子,无壳hun城市的人却更多更别说在城市里游dàng的拾荒族和流làng族了。

    想着那永远高于工资数倍的房价,房遗爱嘴角勾起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心想若是杜甫见到后世的情形之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出,“何时眼前突兀现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的话来。

    “唉,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的场景何时才能真真正正的出现?”房遗爱茫然的叹息一声。

    “放心吧,只要咱们努力,早晚会有这么一日的”李承乾坚定的声音,在房遗爱身边响起。

    “见过太子殿下,”房遗爱转身给李承乾见礼,然后狠狠的瞪了房崎一眼,呵斥道,“太子来了为何不叫我一声?”

    房崎委屈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还没来得及答话,就被李承乾抬手制止了。

    “不用怪他,是孤不让他叫的。”李承乾满带微笑的说道,“这些日子你也够累了,难得轻松一会儿。看你在日头下出神,便没让房崎出声打扰。”

    “谢太子体谅。”房遗爱再次拱手说道。

    “这天总算是放晴了。”房遗爱直起身后,李承乾望着喝粥的人群说道,“司天监那边也传来话说,一直到年下都不会再有雪了,提着的一口气也总算是可以吐了出来。”

    “是啊,这样的话也就只剩下了灾民的后继安置的事情了,想来皇上和各位大人应该都考虑好了吧。”房遗爱说道。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跟房遗爱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忙碌的人群。

    “你刚才所说的广厦千万间,大庇寒士之语,父皇是朝着这个方向努力的,孤也会朝着这个方向尽全力去做。”良久之后,李承乾突兀的说道,“父皇有舅舅、杜相和房相他们帮忙,遗爱,你可肯帮孤?”说完,李承乾目光清澈的看着房遗爱,一瞬不瞬。看李承乾的样子,显然是经过认真考虑的。

    “呵呵,太子觉得,自从在皇上的默许下,孔先生带着我踏足东宫的那天开始,我还能跟太子画的清界线吗?”没做多想,房遗爱满脸无辜的说道,双手无奈的摊开在李承乾的面前。

    经过这些日子,房遗爱也想开了,李世民既然急吧早的把自己推到了李承乾身边,再加上危险分子侯家现在跟李承乾的关系也已经因为侯栾沛的事情而疏远了,更何况进来李世民对待李承乾的态度也比之年初的时候好了不少,对李泰的态度也努力试着淡了下来,也许搭上太子的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虽然自己不想涉足官场,大不了凭借着后世的一些经验,居于幕后,不时的给予李承乾一些个提醒,说不定能够开创出一个另类的盛世大唐来。

    听了房遗爱无辜的话语,李承乾先是愣了一下,遂即欢畅的大笑起来,亲切的拍着房遗爱的肩膀。

    (前几天因为咱那八百毫升的茶杯,嫌弃咱的电脑太脏了,未经咱的同意,就勤快的给电脑洗了个澡,以至于现在电脑屏幕上还有残留的白条,所以这几天未更新,向大家道歉

    同时,谢谢宁可青争和象mi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第一七六章圣旨到

    .第一七六章圣旨到

    看着瘦了一大圈,面容有些憔悴的房遗爱,房夫人顾不上多加询问,直接吩咐下人,伺候房遗爱洗漱收拾,然后吃饭休息。并下令一直到过年之前,没有特殊的原因绝对不许房遗爱再出家mén一步,非得把之前的体重给补回来不可。

    因为房玄龄不得空,年节串mén拜年的活计又不能全都让房慎出面,不得已,房夫人吩咐房遗直去做。怎么着房遗直都是房家的长子,出mén也不会堕了房家的颜面。

    本来就因为芙蓉园比试之事,使得房遗爱声名大噪,让房遗直心里感觉有些压力。再加上过完年,二月的chun闱也就剩了没几天了,房遗直却总觉得自己的书越看越是不足,有些没信心。

    一想到明年chun闱,关系到的不仅仅是自己的前途,还关系到自己和萧婷婷能否早日完婚,房遗直就感觉自己身上似乎压着一座大山一般。本想再认真的多读读书,偏生母亲要安排自己去拜年,房遗直心下不由的有些个不满。

    不过一想到最近家里的诸多事情,基本上都是房遗爱出面的,瞅了眼面容疲惫的房遗爱,房遗直心中即使有些不快,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不算粥棚的事情的话,单单是庄子上的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自己出面料理的,房遗爱去了,也算是替自己省了不少麻烦。再一想,串mén拜年,说不定还能聆听几位老大人的提点,也算是对自己明年chun闱有所帮助。这样想着,房遗直心中的不快也就慢慢的散了。

    放下手里的笔,吹干面前书册上的墨迹,房遗爱目光复杂的看着面前自己默写的书册,这也许是上辈子留给自己的最宝贵的东西了吧。

    上辈子大学五年加上研究生三年,整整八年,自己的空闲时间基本上是泡在图书馆渡过的。本以为自己看过的那些医学古籍,除了自己觉得特别有用而背下来的以外,其余的可能全都忘记了。可能是穿越的福利吧,没成想那些书籍自己还都清晰的记在脑海中

    想起老师常说的一句话,“好脑袋不如烂笔头”,房遗爱也怕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忘记了,所以想要把书全都默出来,只是冯铁匠家的条件不允许,房遗爱也就迟迟没有动笔。

    回了房家之后,房遗爱才慢慢的开始执行的。书写的格式虽然是按照古人的竖排版,可是句读齐全,再加上默写的大都是唐之后的书籍,房遗爱也不敢让人看见,免得到时候自己说不出书籍的来源,在被人编排成妖孽。所以,这件事情,连房崎都不知道,一直是房遗爱自己偷偷的背地里chou空干的。

    所有默写出来的书籍,全都被房遗爱锁进了书架下方厨子里的一个箱子里了,钥匙只有房遗爱自己有。

    看着箱子里寥寥的六本薄薄的书册,房遗爱把手里刚完工的这本放进去,心想,不知道这项伟大的工程,何时才能偷偷momo的完工啊?唉,守着这么一大堆的医学瑰宝,若是自己不好好的把它们发扬光大的话,怕是自己都对不起自己了。反正给李承乾当跟班,也不会影响自己学医。

    房遗爱正出神的想着,就听见房崎的声音,远远的从mén外传来。

    “少爷,义少爷回来了”

    房遗爱赶紧利索的锁好箱子,塞进厨子里,起身快步打开房mén,问向跑过来的房崎,“真的吗?”

    “嗯,这会儿应该到家mén口了。”看见房遗爱终于肯出书房mén了,房崎心里松了口气,高兴的说道。

    领着房崎一边往前头跑,房遗爱嘴里还不停的抱怨,怎么年三十才放人回家,军营里简直是恶意压榨童工

    三十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守夜是在正房,跟房玄龄和房夫人一起的。

    房夫人看着房玄龄和房遗直下了一夜的棋,房遗爱、陆义、青娘和房遗则四人围坐在炕上,一会儿听陆义讲军营里的生活,一会儿听房遗爱讲故事,一夜也就这么的熬了过去。

    年初一吃完早饭,房遗爱正躲在房里睡的香香的,mimi糊糊就被房崎和菱悦俩人给nong醒了,说是宫里来人传旨,让房遗爱赶紧去前厅接旨。

    “不起,接旨有爹和大哥在那,那里用得着我啊。”房遗爱闭着眼睛,咕哝了一句,翻身méng着头,躲到里头继续睡去了,丝毫没有要起chuáng的意思。

    菱悦抱着房遗爱的衣袍,示意让房崎上去再叫。

    房崎没办法,跪趴在房遗爱chuáng上,使劲的扯着房遗爱的被子,急急的说道,“少爷,李公公说圣旨是下个少爷的,必须少爷去接才行,赶紧的吧,不然老爷回头又要生气了。”

    “你骗鬼那”房遗爱不耐烦的lu出头来,皱着眉头瞪着房崎,不悦的说道,“我一没官,二没爵,三又没成年,皇上chou风啊,大半夜的给我下什么圣旨。”说完,不待房崎答话,又méng头睡去了。

    对于房遗爱si下口没遮拦的事情,房崎早就习惯了,可是菱悦却被吓得浑身冷汗,慌忙的看了看左右,见除了自己和房遗爱、房崎三人外,没有外人,这才后怕的拍了拍青涩的xiong脯,没好气的白了chuáng上躺着的房遗爱一眼。

    “少爷,是真的,说是因为前段时间施粥义诊,皇上才赏的旨意,别人的早下了,就少爷今儿个才到。快点起来吧少爷。”房崎连哄带扯的,想要房遗爱起chuáng,可是自己的力气实在是没有少爷大,不由的有些气馁,心想后头还真得再跟薛礼好好的练练,怎么着也的把力气练好,省的叫少爷起chuáng这么费劲了。

    吱呀一声,房慎急匆匆的推mén进来了。

    “前头香案都摆好了,你们怎么还没把少爷叫起来?你们是怎么伺候的?”看见chuáng上裹得跟豆虫一般的房遗爱,房慎抬手rou了一下额头,目光冷冷的扫了眼房崎和菱悦,厉声说道。

    “慎叔,什么香案?真是给我下的圣旨?”房遗爱rou着眼睛,从被子里lu出头来,问道。

    “皇上让李大总管来下的旨意,二少爷快点起chuáng吧,香案什么的都摆好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就等二少爷了。”房慎点头说道,然后转身对房崎和菱悦吩咐道,“还不赶紧伺候少爷穿衣洗漱”

    “行,慎叔,你跟爹说一声,我马上就来。”看房慎的表情不像开玩笑,房遗爱赶紧说道,同时起身下chuáng。

    “二少爷快这点儿,我先回前头跟老爷说声。”见房遗爱起chuáng,房慎点头说道,然后丢给房崎和菱悦一个警告的眼神,又急匆匆的走了。

    房崎丢给房遗爱一个“我没骗你吧”的眼神,然后和菱悦两人伺候房遗爱穿衣洗漱。

    好在是男生,收拾起来不用太麻烦,不过盏茶的功夫,就把房遗爱给收拾利索了。

    一边快步朝前厅跑着,房遗爱心里一边犯嘀咕,皇上一家昨夜不用守岁啊,这一大早的就给人下旨,不是存心折腾人吗?若真是因为之前的事情给恩赐,从小年到现在,已经过了七八天了,才想起来啊?就算是也不至于大年初一就下旨吧?打扰人家一家共享天伦,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嘀咕归嘀咕,圣旨还是要接的。

    房遗爱匆匆的进了客厅,给房玄龄和房夫人见了礼,跟李安阳寒暄了两句,就跟在房玄龄身边,一大家子人全都跪下来接旨。

    李安阳笑眯眯的打开圣旨,慢悠悠的念着。

    洋洋洒洒的一大篇,使得本就困倦的房遗爱听的更是头痛,不过晕乎中房遗爱还是听准里头的中心意思,说是房遗爱为人忠厚良善,医术高超,于朝廷有功,所以特此嘉奖云云。总之房遗爱算是明白了,日后自己名字前头多了两个称谓,太子shi读和从九品的翰林医学。

    太子shi读倒也罢了,反正自己之前也是在李世民的默许下,被拉着干的这个。只不过从今往后算是名正言顺的奉旨陪太子读书了。

    至于李世民给的从九品的翰林医学,房遗爱有些不明白,不过想想觉得应该是李承乾从中活动的吧,不然一直嘀咕着让自己考科举的李世民怎么会松口,让自己不务正业的专攻医术?

    谢恩接了圣旨之后,房遗爱起身朝李安阳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李公公,小子问一句,是不是这样,皇上就不再心心念念的让我去考科举了?”

    “又说浑话科举是正途,焉能不考?”房玄龄的笑脸立马扳了起来,朝房遗爱的后脑勺一巴掌,厉声说道。

    “呵呵呵,这个事情,咱家也不清楚,房二公子最好还是待会儿直接去问皇上。”李安阳乐呵呵的说道,“走吧,皇上还等着房二公子入宫谢恩那。”

    “啊不是接完旨就完事了吗?怎么还要入宫啊?”房遗爱吃惊的说道,满心的不愿意让自己睡觉的时光就这样的溜走,然后点头哈腰的去面对李世民一家子。

    “皇上的口谕,房二公子还是跟咱家走一趟吧。”李安阳说道。

    和房玄龄、房夫人、陆义一起,目送房遗爱跟着李安阳远去,房遗直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第一七七章 舅甥关系要搞好

    .第一七七章舅甥关系要搞好

    李安阳很是不明白,为房遗爱对于考科举竟然如此的畏如蛇蝎,说也不愿意考。

    也不想想,京里有文名的几个大人,除了名义上定下来的阎立本阎大人是他的师傅外,还有好几个都实际上教过他,再加上有皇上扶照,他若是参加科举的话,主考官肯定会落在被他施恩过的杜如晦大人身上,这是皇上私下里说的,那样的话,房遗爱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无论答题如何,榜上是肯定有他的名字的,所差的也不过是名字的靠前或靠后罢了。

    怪异的看了眼一直央求替他问问皇上科举的事情的房遗爱,李安阳实在是顶不住了,便应承了下来。

    他那里,房遗爱实在是上辈子高考考怕了,从高二下半年开始,就进入了疯狂的复习阶段,每天只能休息四个小时以至于高考结束之后,房遗爱足足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的休养了一个月的,才恢复以前的精气神。

    更何况现在家里还有一个房遗直,正在备考春闱,也是每天除了背书就是念书,足不出院的,想想头皮就发麻。特别是春闱的时候,还要给关在贡院三天,吃喝拉撒睡都在那狭小的空间里,对于学医讲究清洁卫生的房遗爱来说,更是难以忍受。

    李安阳带着房遗爱进了宫,直奔皇上皇后所在的立政殿。

    房遗爱给李世民和长孙皇后,还有在场的皇子公主们分别见了礼,谢了李世民的恩典后,陪着李世民闲聊了两句,便眼巴巴的示意李安阳替问上一句。

    见李世民因为房遗爱眼巴巴的看向的目光,而丢的奇怪眼神,李安阳没好气的瞪了房遗爱一眼,这才婉转的说了房遗爱的问题。

    李世民当场就给气乐了,笑骂了房遗爱几句偷懒、耍滑、不求上进、没出息之后,没好气的把房遗爱赶出了立政殿,直到房遗爱出殿,也没明确的说到底还要不要他考科举。

    房遗爱陪着苦笑,在李恪惊讶的目光和李泰鄙视的神『色』中,擦着汗退出了立政殿。李承乾失笑一声,也跟着告辞,退了出去,显然是去找房遗爱了。

    看着房遗爱和李承乾相继退出去的身影,李世民心下有些不敢确定,把房遗爱这不定『性』的小子安给李承乾,到底是对还是?

    本以为房遗爱有些小聪明,再加上刑部大牢里的那番话,觉得房遗爱是个可造之才,可以在他的影响下,让李承乾改改应付读书的『毛』病。这半年多来有房遗爱的陪伴,就连魏征那死板的人也说太子读书感觉上有所改进,不再似以前那样厌倦不耐了,这才决定顺着承乾的请求正式给了房遗爱一个侍读的名分。

    可是现在看这小子,书虽然读的马马虎虎,每科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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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七章舅甥关系要搞好

    第一七七章舅甥关系要搞好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李承乾在听了房遗爱的建议之后,翼翼的努力改善着与长孙无忌的关系,自不必多言。

    而在给房遗爱的圣旨下下来之后,房遗直心中的烦躁也因为这一道圣旨而尽去,专心致志的在家全力读书。

    二月春闱因为有房遗直和杜构参加,所以为了避嫌,房玄龄和杜如晦被屏弃在了监考名单之外,主考由德高望重的虞世南担任,考虑到虞世南的年龄,副主考安排了魏征和褚遂良来担任。

    等到三月发榜的时候,房遗直和杜构的名字全都在榜上,只不过是杜构的名字靠前,房遗直的只是中上罢了。

    既然房遗直榜上有名,萧禹也就没了推诿的接口,只得冷着脸吩咐萧与房家商量房遗直和萧婷婷的婚事。

    经过一番繁琐累人的程序之后,赶在五月中,萧婷婷终于被心愿得偿的房遗直欢欢喜喜的娶进了房家。

    房遗爱在跟着迎亲时,也有幸见到了让李世民心动的想要收进后宫的丈母娘萧皇后,看着这个只长年纪不长皱纹的艳『妇』,房遗爱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心想,要不是上辈子各『色』美女见多了,早就有了免疫了,说不定换成是李世民的话,也会干出这等的荒唐事来。

    身为新郎的弟弟,又是在新嫂子的耳提面命下不能让新郎喝醉,所以灌向房遗直的酒,基本上都进了房遗爱的肚子,到后来大家干脆直接灌起来房遗爱了。

    房遗爱很是郁闷,明明陪着新郎当酒的还有陆义、杜构和杨晨,为何大家都不赏给他们三个喝两杯?全都一股脑的往随便送?更过分的是,遇到程怀亮、长孙涣和杜荷几人的时候,几人拿的就不是酒杯了,而是专门为房遗爱大海碗

    看着这几个损友,挤眉弄眼看好戏的样子,房遗爱心下有股吐血的冲动,恨不得上前去掀了桌子,然后把几人按下好好的打一顿只是这是自家办的喜事,房遗爱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了。只是在去往下一桌,路过程怀亮身边的时候,使劲的在程怀亮的后背掐了一下而已。

    在成功的送清醒的房遗直进入洞房之后,房遗爱跑去茅厕吐了**,然后成功的醉倒了了桌子地下,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过了中午,仍旧头疼的想不起昨天回的房间,更不要说早上要去给新嫂子见礼了。

    在新婚的两人过了回门之后,房家时不时的总会多上一位客人,萧婷婷的闺中密友阎宛如。

    对于之前阎宛如对看不顺眼,老是动不动找麻烦,房遗爱倒也可以一笑而过,毕竟是犯了忌讳,撞到了人家姑娘的月事**,人家心气不顺整也说的。

    可是大哥大嫂才刚刚新婚不过七八天的,正是新婚燕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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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第一七八章落花与流水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房遗爱心下有些不解,同时又淡淡的松了口气,告了声罪,伸手接过了李承乾递来的书信,的窥探了一眼李承乾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可能是侯栾沛挂了。

    想着心中隐隐的庆幸,房遗爱暗骂一声“冷血”,赶紧打开书信一看,这一看不要紧,房遗爱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跟着倒吸了一口凉气拿着手里的书信,呆呆的看着李承乾,干巴巴的问道,“殿下确定这是她的笔迹吗?”不跳字。

    让房遗爱失望的是,李承乾点头给与了肯定答案。

    想到之前不满侯栾沛狠辣的穷追猛打『乱』迁怒,这才让借着侯栾沛得罪崔卢两家人的事儿,让房崎找可靠的人去散布谣言。谣言虽未对侯家造成动筋骨的损伤,不过能断了李承乾和侯栾沛的密切联系,没能让侯栾沛进驻东宫,到还算是让房遗爱满意。

    不过对于侯家其他的事情,印子钱啦、开ji院啦、『逼』良为娼啦等等这些,房遗爱却并不知情,却也明白应该还有另外的人在推波助澜,只是不这些人是看侯君集不顺眼,还是别有用心,房遗爱就不得而知了。

    他房遗爱没那实力,也没那人力和财力去追查,更何况又有官府的介入,房遗爱更不敢有多余的举动,在点着了流言之后就明智的叫房崎把人给撤了。

    只是照着封信看来,若是上面的说的是真的话,怕是的努力都要付之东流了以侯栾沛不讲理的程度,怕以后的麻烦还会不断,甚至牵连家人

    不行说也不能让侯栾沛入东宫

    房遗爱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心下连掐死李承乾的心都有了你说你一国储君,至于这么的猴急嘛也不想想储君的位置有多少人在眼红的盯着,还竟然做出这种事情来也不怕流言四起,说你德行有亏等等,流言

    房遗爱怔怔的顿住脚步,关于之前侯栾沛的流言在脑子里飞快的过了一边,然后扭头望向正眼巴巴的看向的李承乾,这才明白李承乾哭泣的原因,怕也是顾忌之前的流言,所以才一个人没注意的躲在这里无措的抹泪。

    看着李承乾眼里的无奈,房遗爱也很无奈,照之前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态度来看,怕是断不会让侯栾沛进东宫的,即便进来了,也未必会得到好脸『色』看,就侯栾沛的脾气,怕是早晚会受不了气,给东宫惹出不可挽回的麻烦,更何况现在……

    唉,长叹一口气,房遗爱有一些可怜侯栾沛,竟然找了这么一个没法负责任的男人。不过可怜她归可怜她,为了身家『性』命计,房遗爱还不至于热血冲脑,大义凌然的让李承乾去努力的承担起的责任去除非活腻歪了,真没脑子的想要拉上全家陪葬

    重新立在李承乾面前,房遗爱一边把手里的信纸整齐的叠好,塞进信封里,一边直视李承乾的双眸,问道,“时候的事情?”

    “说是半夜。”李承乾眉头轻皱的说道,眼神奇怪的看着房遗爱,好似在说“信上不是写的很清楚吗?”不跳字。

    “不是这个”房遗爱压着声音,头大的低吼道,“我问的是你们时候上的床具体”

    李承乾脸上一红,随即恼羞的瞪了房遗爱一眼,小声说道,“去年游园会之前。”

    “也就是去年八月上旬的事儿?”房遗爱算计了一下,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被房遗爱看的有些不舒服,点了点头,别开了的眼神。

    “不对按照这样算的话,就超过十个月了孩子不应该是你的。”房遗爱松口气说道。

    李承乾愣了一下,慌忙的看了房遗爱一眼,低着头小声说道,“九月你出事前两天有过一次,月底还有过两次。”

    房遗爱刚有些放松的心,又因为李承乾这两句几不可闻的话,给惊得提溜进了嗓子眼整个人顿时给气乐了。九月底还有两次天神啊,九月的的时候关于侯栾沛的各种流言已经满天飞了,侯家的流言是如洪水滔滔般丰富了市民的无聊生活,你,你竟然,竟然还。

    看着做事而不敢抬头的李承乾,房遗爱真的不该说他好了,这么多的流言你又不是没听说过,还,还能坦然的这样干那?真不是你是神经大条,还是真真的很喜欢侯栾沛了。

    一想李承乾的实际年龄,还有他的家庭关系,指责的话语,房遗爱也就无法说出口了。

    “你想办?”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房遗爱问道。

    “我,我,”李承乾带着希翼的目光看着房遗爱,结过“我”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显然,李承乾也明白,想要让侯栾沛母子入住东宫的话困难堪比登天,可是他实在是不想的孩子流落在外没有父亲,整日孤零零的一个人守着母亲,他体味过没有父亲疼爱的滋味。

    看着李承乾为难的模样,房遗爱李承乾是想接她们母子进宫,可是……

    不对房遗爱猛然间想到了,慌忙打开叠放好的书信,再次展开来,看着上面工整娟秀的字体,看也不像是半夜刚生产过的『妇』人所写啊,下笔那个稳,完全没有产后体虚的无力感

    顿时,房遗爱心里一凉,后怕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拿着书信来到李承乾身边,不过李承乾疑『惑』的目光,让他在认真看看这上面的字体,再次细心的辨认一下可确定是出自侯栾沛的手笔?

    看着房遗爱焦急凝重的神『色』,李承乾心里也有了一丝的慌『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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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第一七九章真的假的?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感谢炽娈同学的打赏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长孙无忌负手立在自家门前,看着李承乾的马车朝皇宫疾驶而去,习惯微眯的双眼,不时有精光闪过,不知在想些。

    半弓着腰立在长孙无忌身后半步的管家长孙奕文,同样望着过完年常来府里的太子车驾,不明白老爷今天为何送完太子会立在这里,没在太子马车启动的时候,如往常一般淡然的转身回府。

    “房遗爱一直躲在太子的马车里吧。”长孙无忌突兀的来了一句,语气很是肯定,然后轻笑一声,转身回了府里。

    长孙奕文怔了一下,认真回想了一下,跟上长孙无忌,说道,“太子的马车上确实有股淡淡的『药』味。”说完有些不解的了眼长孙无忌,不过主子不开口,他也不好多问。

    带着长孙奕文进了书房之后,长孙无忌吩咐他带几个可靠的人,仔细的去一趟感业寺,去打探一下侯栾沛的相关事宜。若是可以的话就找机会把侯栾沛及其相关的人员带出来,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同时让备好马车,长孙无忌准备进宫去拜见皇后。

    虽然李承乾遇到的问题,足以使得长孙无忌皱一下眉头,不过对于这件事情,长孙无忌还是有足够的把握可以轻巧的解决的。所以相对于这件事情,更上长孙无忌上心与好奇的却是房家的二少爷——房遗爱

    早前李世民征战在外,相比之下长孙无忌在其嫡子李承乾出生后,为了确保长孙无垢母子的平安,却是有更多的留在秦王府里照顾两人。

    李承乾也因此待长孙无忌很是亲厚,在他心中长孙无忌甚至隐隐代替了心目中父亲的位置而对于李世民也有所期盼,更多的却只是敬与畏一度也曾被李世民因此抱怨过,外甥跟舅亲,亲的都快把这个正牌的老爹给踢掉了。长孙无忌也很是得意的笑,炫耀的答道,“外甥像舅,自然跟娘舅亲,那可是我嫡亲的外甥”

    只是一切在李承乾满头大汗的跑进齐王府,看着长孙无忌亲自冷血的挥下右手,冷冰冰的吐出“斩”字之后,原本和谐的甥舅关系就全都变了

    看着李承乾惨白的小脸上,满是不信、失望、痛恨和伤心,流着泪用空洞的声音问向“为?”的时候,长孙无忌感觉的心也很痛,张了张嘴,却无法给出任何的解释,不是没有解释,而是不能给

    想着当初走伸出手,不但没有得到李承乾一如既往的欢喜撞怀,满是喜悦的告诉,“舅舅,你看乾儿又长高了,快赶上舅舅了”,反而被李承乾紧咬着双唇,冷冷的注视着,无情的拍往一旁时,长孙无忌仍旧能够感觉到,当时的心有多苦比之当初失而复得找回长孙涣时,看着长孙涣畏惧、嫌恶和躲闪的目光时,来的还要痛

    本以为随着的流逝,凭着李承乾的聪慧,应该能够想明白当初的苦衷,可是这么多年来,每每想要靠近,李承乾却总是散躲,望向的眸子里依旧有着恨与恶,长孙无忌也渐渐的失望了,开始变得有些淡漠了。

    就在长孙无忌打算想要彻底放弃缓和与李承乾的关系时,李承乾却突兀的来给拜年来了,虽然是在年初一过了之后,有些不和礼数,可是来了总比不来强让长孙无忌欣喜之余,连心下的一丝怀疑都给刻意的忽略了。

    看着李承乾略带拘束的出现在面前,长孙无忌的眼里除了欣喜的泪花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了那天也是长孙无忌自玄武门之后,第一次彻底放松的大醉了一回

    后来李承乾倒也坦承了,他虽然早就之前是怪了长孙无忌,却始终拉不下脸来给舅舅道歉。在跟新进的太子侍读房遗爱详谈之后,才在房遗爱的点醒下放下了心中的那点不好意思,来跟舅舅赔礼道歉,虽然晚了很多年。

    房遗爱这才真正的进入长孙无忌观注的视线里

    再加上长孙无忌也曾在长孙皇后那里隐晦的得知,李世民之所以试着缓和态度的多观注李承乾,努力的试着适当压下心中对李泰的宠爱,这一切似乎也跟房遗爱有关

    特别是年前开始,杜家顽劣不堪的杜荷,竟然破天荒的开始认真读书了也是在跟房遗爱聊了几天之后突发的事情而涣涣,虽然跟的关系没有融洽太多,可也出现了转暖的迹象,也找到了想要努力的方向,据言说,好像也跟房遗爱几人脱不了关系

    再结合房遗爱重回房府之后,发生的跟他有关的一切,长孙无忌想不多房遗爱感兴趣都不行。

    只是,让长孙无忌想不明白的是,为总是感觉房遗爱好像很是畏惧?不说大家在场的时候,房遗爱总是刻意的回避的目光,即便是必须回答的问话时,眼底也总是有着一丝抹不去的忌惮忌惮?是的,忌惮

    饶是长孙无忌聪明如狐,也不会想明白,房遗爱是因为历史上的房遗爱就是死在长孙无忌的手里,这才总是下意识的防备着和躲避着跟长孙无忌的接触

    想不明白的长孙无忌,活动了一下脖子,挑起车上的窗帘,往车外望去。

    房遗爱躲在李承乾的马车上,忐忑的等在长孙家的门口,好不容易听到长孙无忌出来相送李承乾的声音,看着李承乾上车后,直到马车晃动起来,房遗爱这才长长的吐了口气浊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冒出的汗水。

    看着李承乾有些疲惫和放松的窝在马车上,闭目休息,房遗爱,长孙无忌应该是应下了侯栾沛这件事情。

    看着李承乾『迷』茫低落和疑『惑』的双眸,听着他幽幽的讲述和侯栾沛之间的事情,语气中有着点点的自责,甚至,李承乾还把房玄龄和房在朝堂吃醋的事件给搬了出来,表示羡慕房玄龄和房之间的坚贞,自责他的懦弱。

    雷的房遗爱满头大汗,肝直颤

    不得已,房遗爱赶紧给李承乾分析了各种他和房玄龄的不同,说老爹可以这么干,李承乾身为储君不能也不可以这么干

    甚至还搬出商纣王和妲己,以及周幽王与褒姒的例子来。

    说商灭周亡推于『妇』人之身,『妇』人何其无辜?红颜祸水,祸水的到底是红颜,还是贪恋红颜的野心男儿?

    妲己和褒姒或许有,不在其红颜,只在她们得到了君王全部的心牵住了君王全部的情为了讨得她们的嫣然一笑,让心里男人的**得到满足,君王忘了身为君王的身份和责任

    所以,若是太子真的喜欢侯栾沛的话,还是放她走的好,无论是于她还是于己,都只会有好处,虽然现在两人心里都不会舒服,但是日后两人都会明白的。否则,侯栾沛很有可能会因为太子的心意,而背上犹如妲己和褒姒一般的千古罪名难道太子忍心?

    李承乾也只是艰难苦涩的说了句,“我明白。”

    不过在外头车辕上坐着的李清和侍卫晋语两人,倒是隐约听的满头大汗,恨不得前头拉扯的一匹马分身成四匹,可以眨眼间就到宫门口

    在听到李承乾的答话后,李清和晋语对望一眼,在松口气的同时,不得不佩服房二的能扯,居然为了劝诫太子殿下,不惜胡编『乱』造的替传说中的妖『妇』妲己和褒姒平反,甚至还把侯栾沛与妲己和褒姒等论

    两人心下忍不住想,若是太子爷反应之后,会不会因为房遗爱暗贬他留下侯栾沛,就是有做商纣和周幽的潜质,而去找房遗爱的麻烦?还有,若是房遗爱的这番言论传到傲气的侯君集侯将军耳里,侯君集会不会拿着刀子杀到房府去?

    不过两人相视一眼,同时决定,今天啥也没听见,也没看见。

    快到宫城,靠近东宫的侧门时,房遗爱说这个时候不再适合进宫了,叫停了马车后,掀着帘子准备下车,房遗爱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李承乾说道,“如爬山一样,往上走的路,总会有荆棘,有『乱』石,甚至有流血,还有一不从山坡上掉下来的可能,即便是只差一步,也会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因素存在,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在李承乾握紧双拳,慎重的点了点头后,房遗爱这才跳下马车,示意晋语打马前行。不过马车前行了没多久,又停了下来,李清抱着一个小木盒朝房遗爱走了,满脸古怪的说道,“太子赏赐房的。”

    房遗爱嘴角抽抽的接过了木盒,谢了赏,恶狠狠的瞪着马车。心想,这算不算是暗骂李承乾若是收了侯栾沛就是昏君,因此所得的报复那?

    果然就在马车再次启动的时候,李承乾掀开后头的车窗帘子,满脸挂着温和笑容的对房遗爱说道,“民以食为天,浪费可耻遗爱,不要浪费孤的一片心意啊”

    不理会李承乾的笑声,房遗爱眼不见为净的转身走了,只是走了没几步,打开小木盒,看着里头是个白花花的没壳鸡蛋,心想真不该好心的用鸡蛋给他丫的敷眼睛早就让他顶着两个大核桃眼去见长孙无忌了

    不过『摸』着来回折腾了这么久,有些发瘪的肚子,房遗爱单手剥开蛋清,把干净的蛋黄塞进了嘴里,没有水只能慢慢的嚼。

    就在房遗爱挂着金腰牌,吃着蛋黄,准备从宫城与皇城间的延喜门进入皇城找老爹的时候,正好见到长孙家的马车从面前驶过,好死不死,房遗爱的目光正好对上撩开车窗帘子的长孙无忌的目光,吓得房遗爱刚塞进嘴里的蛋黄,华丽丽的卡在了嗓子眼上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第一八零章浪费可耻!

第一八二章惊吓

    第一八二章惊吓

    (感谢象『迷』同学的月票支持鞠躬感谢谢谢支持)

    听了房玄龄的一番合情合理的分析,惊得房遗爱后背凉了一片

    也让房遗爱在打开眼界的同时,更是对房玄龄佩服无比,心下直直的感慨,房玄龄能这么长久的屹立朝堂,帮着李世民把朝堂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果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啊

    不过老爹分析说,捅出这件事情的人,其中的一个目的与用意,好像是在直接的『逼』着李承乾,让他在长孙无忌和侯君集之间只能选择一个这让房遗爱有些疑『惑』,当下问了出来。..|com|

    “为太子不能两个全选?若是太子协调的好的话,涣涣他爹难道不能和侯君集形成共处的局面吗?”不跳字。房遗爱不解的问道,完全没注意到刚才房玄龄在听到他说长孙无忌进宫时的放松表情。

    房玄龄摇摇头,这才跟房遗爱说起,当年之事。

    侯君集原本只是乡间顽劣的之人,因跟着一位游侠儿学了几手,被李世民看上,收进府里做了幕僚,偏生侯君集不识字,只会听从李世民的话,指哪儿打哪儿,让李世民用的很是放心。

    后来意识到身边谋士的不足,李世民这才寻机会结识了长孙无忌,后来更是娶了长孙无忌的妹妹为妻,跟长孙无忌的关系跟进一层层,对长孙无忌也更加信任。

    这一切的一切,让被李世民暂放一旁的侯君集看在眼里,记恨在心里,感觉长孙无忌夺了本该属于他的荣耀。总是在事态允可的范围内跟长孙无忌对着干。

    长孙无忌也算是世家出身,根本看不上侯君集的举止,更是讨厌侯君集背地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还有嚣张的自我夸耀。

    最让长孙无忌气恼的是,当年长孙涣被金岳川所抓,被后隐隐有着侯君集的推波助澜,偏生长孙无忌抓不到有力的证据,不得不善罢甘休。

    可惜,事态并未完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让长孙无忌恨死了侯君集。

    本来玄武门事出的那天,解决完玄武门的事情,侯君集被派保护秦王府,以防太子余党狗急跳墙,怒极之下冲进秦王府,以秦王子嗣为要挟。

    却没想到,侯君集在平息了秦王府外的混『乱』之后,竟然趁着皇上和皇后入宫的时候,带着暂管府内事务的李承乾去了齐王府。理由是殿下惊吓之中,想要见的舅舅

    很是及时的让李承乾见到了舅舅冷血的下令杀掉了,平日与嬉戏的堂使得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直接出现了一条不可弥补的鸿沟两人的关系直接冰到了极点,若不是房遗爱东宫侍读的话,怕是李承乾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出现回转。

    说完,房玄龄目光深邃的看着对面被惊到的房遗爱,探究着这个让不甚了解的次子。

    在听到房玄龄说长孙涣被抓的后头有侯君集的身影时,房遗爱只觉得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具体是,房遗爱却没能及时的抓住。听完房玄龄不间断的话语后,房遗爱恍然的点了点头,总算是明白了那天跟侯赞军时,长孙涣为何会朝不满的冷哼了。

    “对了爹,你不是一直都在尚书省吗?会侯君集进了宫了?”房遗爱问道。

    “侯君集戎装快马进的皇城,一直策马到宫门才下的马。在强进朱雀门的时候,更是扬鞭打伤了好几个侍卫,就连闻讯赶来的李君羡将军也挨了两鞭子,都未曾拦住。”房玄龄摇头说道,“此事在侯君集进宫的时候就已经传遍了皇城。”

    “不是吧?武功上李将军并不输于侯君集啊,为何会拦不住?”房遗爱吃惊的说道。

    “侯君集骑的马是皇上御赐的心爱宝马,李将军不敢擅自伤马。”房玄龄说道。

    “迂腐”房遗爱低骂一声,心想,这死忠的木头脑袋,怪不得书上说他会被人算计死

    “我想,”房玄龄顿了一下,望着房遗爱,张口说道,“让你大哥递上折子,尽早离开长安,带着你大嫂去赴任。”

    “也好,反正接下来京城是安宁不了了,让大哥大嫂早点离开也好。”房遗爱怔了一下,点头说道,“年前庄爷爷从老家送来的二十个护卫,让大哥多带几个吧,把秦川、秦岳、秦山、秦峰四个也带上吧,他们四个的身手和应变都不,路上也能让大哥省不少的事儿。”

    “太多了,只带秦川和秦岳就行了。秦山和秦峰留在府里,日后你出去的时候就把秦明和秦亮两个全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房玄龄摇头说道。

    房遗爱想了想,点头同意了。

    “薛礼那孩子也是不,要不要从杜府把他叫?”房玄龄问向房遗爱,毕竟薛礼在房府的开支全是房遗爱出的,说来也只能算是房遗爱的食客,是以薛礼的动向安排,房玄龄也得问房遗爱。

    “不用了,让他在小荷那儿吧。毕竟杜府和咱们家一样,防御力度也只能防御好人和一些三脚猫的人,至于高来高去的,也防不住。以薛礼的警醒,有他在,小荷的安全还能稍稍有些保障。”房遗爱否决了房玄龄的提议,摇头说道。

    “记住,这几天去东宫只管稳住太子,别让太子情急之下上了当就是了。你也当心点,有事情咱们回家说。”房玄龄再次叮嘱道。

    这边父子两人刚商量完,那边莲儿也奉命来叫人用饭了。

    晚饭过后,房玄龄带着房遗直去了书房,房遗爱陪着房闲聊了两句,就回了的小院,还没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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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八二章惊吓

    第一八二章惊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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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介绍:
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大唐房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房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房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