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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三八章 无眠

    房遗爱跟着虹筱夫人进了齐扎罗的王庭之后,在见了半睡半醒双眼呆滞的齐扎罗一面之后,就被虹筱夫人急不可待的扔给他十个中了各色毒药的少年郎,让后将房遗爱连那十人一起关进了一处僻静的院落,又配给了房遗爱几个药童和一堆齐全的药材。*1*1*

    她自己在给齐扎罗追加了药物之后,就充满干劲的去研制手底下正在研制中的新毒药去了。心下既期待房遗爱能够解了她手里现有的成品毒药,又不希望房遗爱真的能够解得。

    夕阳洒掉最后一丝光辉,潇洒的拍拍屁股沉到地平线之下去休息,将天空的掌控权交给一牙弯弯的新月。

    星月交辉的夜幕下,柔和的星月之光洒落,使得白天燥热的王城,在这晴朗的夜里多了丝丝凉意。

    挨近王城东南侧门不远处的地方,有一家稍大一些的院落,随着夜幕的降临,这座被外来商客租赁出去的院落,陆陆续续被归来的人填充了本来了空荡。

    一院子或坐或立的人,都不时的抬头朝院门外探头看去,似在等待什么。

    “公子回来了?可是等急了?”两条人影从不远处的墙角转了过来,看到院落门口有个熟悉的壮实身影在朝自己两人张望,赶紧加快步伐,较瘦的那人张口问道。

    看到回来的两人并不是大伙儿最期盼和担心的两人,门口张望的人心下略有些失望。不过见到自己的同伴平安归来,他还是放心的送了口气,挠挠头说道,“公子还没回来。”

    说话间,一壮一瘦的两条人影已经走到了门口之人的近前,两人同时顿步,张口说道,“还没回来?”皱眉看向门口之人。

    门口之人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有闲杂人等注意他们。这才尽量放松语气的说道,“应该没事。”说着,将两人让进了院落,关上大门一起走了进来。

    后来归来的两人看了眼院子里的人。确实,除了两个主子之外,跟着进入王城的人,已经全都安全回来了。

    “不是说今天是虹筱夫人进王庭给汗王看病的日子吗?公子只是去闹市认认虹筱夫人到底何许人也,怎么会到现在都没回来?”还是较瘦的人皱眉问道,心下有些莫名的不安,抬眼扫了眼跟他一起回来的壮实大汗回归的小圈子。(1_1)

    “公子是中午出去的。到现在都没回来。大伙儿也都是才回来没多久,没有公子的命令,也都不敢擅自行动,吴大哥,公子之前就说过,他要是因事不在的话,就由你负责。你拿个主意,是不是……”之前门外探看汉子曹达。挠挠头,问道。

    “从中午到现在?”刚坐下的吴瞒,又腾的站起身来。目光不善的看了眼巴图几人的方向,要知道,依兰公主和虹筱夫人可是有血仇的!若是……

    想到现在房遗爱和依兰都不在,巴图几人又比自己等人熟悉王城的情况,万一出事要找人的话,少不得要用上他们,而且现在双方处在合作期,房遗爱又交代过,在确保安全救出程怀亮之前,尽量被暴露自己等人。

    深吸一口气。吴瞒恢复了以前的冷静,问道,“虹筱夫人应该未时末就已经进了王庭,王庭前的闹市街就没有什么消息吗?”

    众人互相看看,确定没听到闹市街传出什么特别的消息,全都摇摇头。就是因为没有那边的消息。众人才不敢轻举妄动的。

    “闹市街一直在锰嗤掳和虹筱夫人的淫威下不敢搬离,若是真的发生什么跟虹筱夫人脱不开干系的事情的话,即便亲眼所见亲身所历,也没人敢多嘴一句。”跟吴瞒一起回来的巴彦,看了眼同样摇头的自己人,沉默了一下,沉声说道。

    若是真的出事的话,巴彦觉得肯定跟依兰公主脱不了干系。这几天一路同行,巴彦等人自然明白房遗爱不是冲动行事的人,而依兰公主又跟虹筱夫人有杀兄控父之仇在,难保依兰公主……。

    虽说依兰公主也算是被变故锤炼过的人了,可是她的年纪和以往的单纯经历摆在那儿,不可能短时间内就学会完全控制情绪。

    若是依兰公主真的在见到仇人的时候做出什么出乎房遗爱举动的事情,房遗爱不可能丢下她不管。要真是那样的话,两人现在不归,只怕是凶多吉少!

    “出去找人!”吴瞒干净利落的下决定,不敢再耽搁半分时间。

    就在吴瞒等人悄然离开小院,心焦的寻找房遗爱和依兰下落的时候,王城中另外一处院落里,一条人影穿过行人不多的街道,不紧不慢的进了院子。

    教育完儿子和儿子一起用完晚膳,在房间里看的好心大叔,听到脚步声,放下手里的,让来人进来。

    来人正是之前被他派出去跟着依兰两个伙计之一。好心大叔让两人跟着依兰,即为了确保依兰的安全,也是为了探查依兰落脚地,还有房遗爱的身份。

    “如何?”在正房厅堂落座之后,好心大叔张口问道。

    “回老爷,那位小兄弟在王城游荡了许久,就出了王城。”伙计一丝不苟的说道。

    “出城?”好心大叔有些意外。

    回话的伙计点点头,表示确认。

    “她发现你们跟着了?”好心大叔目光微敛,身子一紧,问道。

    伙计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的摇摇头,说道,“应该没有。她一直神思不属的游荡,不吃不喝,黄昏时分出了南城门,去了西南方向的野岭,在一座无碑的新坟头上哭着睡着了。”

    “城南?新坟?”好心大叔本来因为属下说没被人发现而放松的身子,再次紧绷了起来,呼吸有些急促,问道,“城南新坟好像不多,可记得是哪座?”

    “就是之前老爷前去上过土的那座新坟。”伙计说道。

    “呼,果然是她。”长出一口气,好心大叔放松的坐在椅子上,眼睛望着门外的院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等不到主子发话,伙计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上座的好心大叔,却因为灯影的关系,无法看清大叔脸上的表情。

    觉察到手下的视线,好心大叔收回思绪,右手食指习惯性的绕了绕下巴上不过寸许长的胡子,沉吟了一下,吩咐道,“多带几个人,一定确保她的安全,尽量不要打扰她,尽量别被她大的人发现你们的行踪。现在还不到时候。”

    “另外,打听清楚她那位被虹筱夫人带走的‘哥哥’到底是什么身份!还有他在大唐皇帝心中的份量有多重,若是……”好心大叔沉吟着说道。

    想了想,觉得房遗爱落在虹筱夫人手里,怕是凶多吉少,即便就出来怕也会身中剧毒,难以活命。而且,自己现在带来的人,也很难做到在虹筱夫人手底下全身而退。

    最后有些可惜的说道,“算了,先弄清楚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再说。你挑几个好手,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说完摆了摆手,示意对方无事退下,赶紧去干活。

    伙计应是之后,却并没有退下去,而是欲言又止的看向好心大叔。

    “还有何事?”看到属下眼里有些欲言又止的担心,好心大叔出声问道。

    “属下回来的时候,二公子等在院落外拦住属下,问了那位小公子的下落,就带着格岑匆匆离去,怕是去城南野岭找那位小公子了。”伙计诚实的说道,却没再做无用功的抬眼去看好心大叔被烛光阴影遮挡的脸庞。

    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慢慢的好心大叔嘴角向上勾起,脸上有着欣慰,期待与开心。

    欣慰于儿子犯错之后的受教,明白知错能改。这孩子八成是为了下午不厚道的举动,尽量向她弥补自己的过错,不管能不把她“哥哥”救出来,最起码都要先确保她的安危。

    期待的是,希望儿子的举动能够获得她的好感,若是将来真的不幸,她的那位“哥哥”折在了虹筱夫人手里,大唐问罪之时,她的一句求情的话,也许能让儿子免于因今日之事丢掉性命。

    开心的是,以儿子的个性,越是愧疚,越是会在确保她真的安全之前坚决的陪在她身边。儿子无意中的此举,岂不给自己派去保护她的人找了一个合适的借口?即便遇到她身边的人,不小心被发觉了也能有个合理的解释,不至于让人觉得他是别有用心。

    她那位“哥哥”本事不错,手底下的人应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能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还是不要搞叉关系的好。

    见主子只是嗯了一声之后,许久不再说话,伙计便安静的行了一礼,无声的退出了房间,去办自己的事儿了。

    夏日的夜晚并不算长,而且薛延陀王城的夜晚比长安凉爽多了,只要不是特别火大的人,在这凉爽的夏夜基本上都不会被热醒。

    可就是这样适合好好休息的凉爽夏夜,薛延陀的王城中,却又不少人彻夜无眠。(未完待续。。)

第四三九章 羞

    第四三九章羞

    清晨,暖而不炙的阳光,普照着大地。 /-< >-/ -< >-广告 全文字

    一夜酣睡的依兰,被暖洋洋的阳光唤醒,脸上带着睡饱的满足笑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只当自己还睡在王庭自己的床榻上,眼睛都没睁,翻个身,习惯性的想要赖床,嘴里嘟囔道,“玥卿,让我再睡会儿,什么时候起床再吃饭。”

    说完,像只慵懒的小猫一样,依兰蹭了蹭头下枕着的枕头。一蹭之下发现,头下的枕头并没有自己熟悉的香味,惊得依兰猛然坐起,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眸,正对上一双含笑的眼睛,吓得依兰一声尖叫,惊飞了周围的小鸟。

    旁边正欣赏依兰慵懒模样的男子,听到依兰的尖叫声,夸张的捂住双耳,摆出一副怕怕的表情,双眼带笑的看着依兰环胸防备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依兰戒备的看着对方,快速扫了眼周围,发现不远处错落的坟头,这才想起好像自己昨天晚上来了王城西南方向的野岭,后来又在王兄无碑的坟头上哭的睡着了。

    “姑娘,你可不可以先把鞋袜穿上?”男子看了眼依兰秀气的双脚,提醒道。

    姑娘?!依兰又是一惊,她记得自己是着的男装,对方怎么知道自己是女儿身的?难道……

    “你!你!你把我……你!”依兰吓得脸色有些发白,带着哭腔,压着怒气说道。

    站起身来把自己上下检查了一遍,发现除了脚上的鞋袜和头上带的布帽外,其余的衣衫全都没有动过的痕迹,身上也没有什么不适,这才将提起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王城虽然安全,可是野岭附近还是偶尔会有野狼出没的,昨儿个只不过是见姑娘一个人趴在坟头上,还以为如何了,不想姑娘只是睡着了。”青年眼中的笑意不变,一副和善的模样,让人生不出多少的恼意,继续说道,“天色已晚,我们也进不了城了,又放心不下姑娘一个人,也就顺便再次休息一晚。”

    “姑娘刚才说我把你怎么了?后面是什么话?我也想知道姑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青年表情认真的看着依兰,一副求解的样子。

    “没,没什么。(-< >-网点点)”依兰一脸的飞霞,慌乱的坐了下来,穿着鞋袜。

    耳边传来旁边男子的闷笑声,惹得依兰的头垂的更低了,暗恼自己刚才反应过头,怎么不等把事情弄清楚才说话。

    穿好鞋袜,整理好头发,重新带好帽子,依兰的心中的紧张这才稍缓。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下竟然是一张硝制好上好的狼皮,怪不得自己一觉睡的如此安稳,错觉的以为还是睡在自己的床榻上。

    感觉自己错怪了对方,依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对方,见青年正拿着一个水囊走了过来,眼里仍旧带着让人舒服的笑意。

    “洗把脸吧。”拔掉水囊的木塞,青年朝依兰扬了扬水囊,说道。

    “哦。”依兰应了一声,走过去就着青年的手,接水清洗了手脸。

    “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的?”洗过脸,依兰还是忍不住不解的问道,不像大唐只有女子有耳洞,在薛延陀男子一样有不少打耳洞带耳环的。

    依兰觉得对方不可能是根据自己的耳洞判定自己是女儿身的,而且自己并不丰满的胸部,也用长布给勒起来了,就算伸手去摸也摸不出什么来啊。

    想着,依兰还伸手摸了摸,感觉硬硬的平平的,根本摸不出是男是女啊。

    看到依兰的动作,旁边的青年男子一脸的尴尬,脸上也浮起了可疑的红晕。

    青年干咳一声,提醒依兰旁边还有别人,而且是不同性别的人在。

    意思到自己动作有些那啥,而且还被一个男子全都看在了眼里,羞得依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躲羞,无措的将犯了错的双手背在了身后,脸上燥热的红晕一直蔓延到脖颈,脑袋低垂在胸前。

    头发全都被束在了帽子里,这一垂首,使得依兰修长的脖颈完全暴露在了青年的眼眸中,因为无措的恼羞使得她的脖颈也染上了一层粉嫩的红晕,在柔和的晨光中,泛着莹莹如宝石的迷人光辉,再加上那垂首的娇羞,使得青年看的有些呆愣,连心跳都漏跳了好几下,唯恐心跳声惊到了面前娇羞的精灵。

    平复了心中的暗恼之后,依兰发现,周围只有重新放心飞回的鸟儿的声音,却久久没有听到男子的说话声,不由的抬头看向男子。

    见男子正呆愣的看着自己,连呼吸都放的轻柔无比,眼里有着说不出的柔意与怜惜,这让依兰一怔之后,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满脸羞红再次浮现在了脸上,只不过刚才是恼羞的,这会儿真正的娇羞。

    被人用爱慕的眼神注视了多年的依兰,自然看得懂男子眼里的含义,只是在经历了家里的剧变之后,大部分人看向她双眼里都带了算计和贪婪,不想男子眼里只是但存的爱慕。

    而且,还是在自己并没有刻意装扮,身着男装的情况下出现的单纯爱慕眼神,这更让依兰心中溢满了欢喜。

    一阵马蹄声,惊醒了依兰和青年两人,打碎了两人之间弥散的暧昧气息。

    一个与眼前青年差不多大的青年骑马而来,身旁还有一匹已经套好马鞍的空马。

    “少爷。”男子下马过来,朝青年行了礼,又朝依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从腰间斜跨的布袋拿出两个纸包递给了青年。

    将水囊交给来人,青年接过纸包,一边打开一边对依兰说道,“不知道姑娘的口味如何,我让格岑买了两样,带褶子的牛肉包,不带褶子的是羊肉包,不知道姑娘喜欢哪种?”说完,还散着热气的热包子就送到了依兰面前。

    薛延陀的粮食和菜品本就出产的少,日常用食用多是从大唐购进。现在跟大唐开战,更是让菜价和粮价上飙,寻常吃的最多,最容易买到的反而是肉食。

    马匹还要用于战场,日常能吃到的也就是蓄养的牛羊了。

    “谢谢。”昨天走了那么远的路,午饭没吃多少,晚饭又没吃,现在闻到包子的香气,依兰早就饿了,道了声谢,也就不客气的拿起牛肉包吃了起来。

    虽然只有包子,一顿饭下来,依兰和青年吃的也算开心。

    依兰也知道了青年名叫阿斌,是好心大叔的二儿子,因为不放心依兰,又不敢贸然打扰依兰,这才跟在依兰身后出了王城,等她情绪平复之后,王城的城门也都关了,就在这里陪着她露宿了一夜。

    至于他和格岑两人昨天从后边推了依兰,害得房遗爱被推出人群的事情,阿斌在舌尖上打了打转,还是忍下没说,怕依兰知道之后再恼了他,不搭理他。

    心想着,房遗爱的武功一看就直到不错,说不听他会没事,能够平安的从虹筱夫人手里逃脱也不一定。

    对于提到房遗爱时,阿斌和格岑两个有些闪烁的眼神,依兰没有注意到,只是心下有些烦乱自责和担心,怕房遗爱真的和自己兄长一样毁在虹筱夫人手里,同时又有些害怕回去面对房遗爱那帮如狼似虎的手下。

    可要是不会去面对他们的话,又该如何救出房遗爱和自己父王?

    依兰有些垂头丧气的吃完第三个包子,就再也没了食欲。

    伸头缩头都是一刀,要救自己的父王,还是得借助他们的力量,依兰深吸一口气,压下纷乱的心绪,依兰和吃完包子的阿斌、格岑一起骑马回王城。

    “对了,你还没说,你怎么认出我是女儿身的?”依兰自认这次扮男装比之前遇到房遗爱的时候严谨多了,为何还是让阿斌轻易的认出了自己的女儿身,心下很是不解,再次的问向并肩而行的阿斌。

    阿斌含笑看向依兰,扬起下巴,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喉结,说道,“过了十三四岁的男子,喉间都开始出现喉结了,”又指了指依兰的脖颈,“你没有喉结。”

    依兰仔细的看了眼阿斌喉间的喉结,又扭头看了眼后头跟着的格岑的喉间,恍然的点了点头。

    “将你抱下坟头的时候,我闻到你身上有股不同于花草的香气。”阿斌继续说道,“你知道,男子习武干活,身上没有汗臭味就已经不错了,决不可能有那种会出现那样的清香。”

    闻言,想到自己被阿斌抱在怀里的情形,依兰脸上就是一热,忍不住睨了阿斌一眼,干嘛看看周围,发现除了不远处跟着的格岑外,再没别的人后,依兰才松口气。

    再回首时,一股属于男子的阳刚气息冲进了鼻间,依兰这才发现,阿斌已经俯身靠了过来,略带稚嫩的英俊脸庞在眼前放大,剑眉星目,挺鼻红唇,莫名的带了一股诱惑。

    惊得依兰差点儿没从马上跌落下去,幸好被阿斌的长臂及时揽腰扶助。

    马匹虽然只是漫步,可从这高头大马上摔下去,也够人受的。

    依兰惊魂未定的靠在阿斌怀里,感受到阿斌强有力的心跳从后背传来,脸上又是一红,想要挣脱阿斌怀抱的时候,阿斌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你的双脚,就算是跟十三四岁的男孩相比,还是显得小巧了些,还没有我的巴掌大,而且,男孩子绝对不给自己的指甲,特别是脚上的小指甲染上粉红色。”

第四四零章 心虚

    ~< >-~    第四四零章心虚

    狠狠瞪了阿斌一眼,依兰重新在马背上坐好,不停地提醒自己,以后得记得改掉睡觉必脱鞋袜的习惯!

    转念一想,谁睡觉不脱鞋袜啊,那能睡的舒服吗?

    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纠结在了那里。

    依兰瞪得那一眼,看在阿斌眼里,却是风情万种,说不出的诱惑,让阿斌的心里跟猫挠似得,有些失落和可惜的放开了依兰,不时傻傻的偷瞄一眼依兰纠结的神情。

    他们这边骑着马悠哉的赶回王城,而王城内寻了一夜仍旧没有得到半点消息的吴瞒巴彦等人,整个心全都越吊越高,更有脾气不好的曹达,几乎因为担心而压不住脾气暴跳了起来。

    “再去王城那边的闹市街打探打探,若是午时之前还是打探不到两位主子的消息的话,都早早的回来休息,准本晚上探探王庭和锰嗤掳的府邸!”吴瞒压制住众人浮躁的心绪,做出最终的决定。

    按照房遗爱之前的计划,是让大家先打探清楚王城的各路消息,让玥卿带着一脸稳妥像的李忠,先接触到雁绮娜好摸清程怀亮的下落和情况。

    在确保程怀亮安全的同时,再由从雁绮娜那里了解清楚齐扎罗的情况,还有王庭内侍卫防守的大体状况,好稳妥的救出齐扎罗汗王。

    因为不确定雁绮娜那里是否真的安全,昨天便没有让依兰一起去,而是只让李忠跟着玥卿先去跟雁绮娜接上头再说。谁也没能想到依兰会说服房遗爱,让他先跟着她去远远看看虹筱夫人是何须人也。

    弄到现在,两人的消息全无。若说惹出事情使得两人落在虹筱夫人手里,那犯错的人肯定是依兰,而不会是房遗爱。有这种认知的,不光是吴瞒曹达等人,就连巴彦和玥卿几个也都觉得八成是依兰控制不住脾气,惹了虹筱夫人的注意,连累了房遗爱。

    两人真的落在了虹筱夫人手里,也许依兰不会有性命之忧,可若是虹筱夫人知道房遗爱是大唐将领的话,房遗爱难保没有性命之忧。

    虽然吴瞒等人对房遗爱的医术有信心,可是西域的毒术与中原医理有着不小的差别,不见黄太医等人对中毒的李安阳和褚遂良两人,到现在都没能解了毒吗,房遗爱一个人真的能够应付得了虹筱夫人的毒术吗?

    留下能稳住事儿的李忠负责在小院等待协调,吴瞒等人匆匆收拾了一下,胡乱填了些东西,再次离开了临时落脚的小院。

    日上三竿的时候,吴瞒让人传来消息,说是打听到了依兰的消息,说是昨天晚上她从王城南门已经出城了,而且就她一个人,并没有发现房遗爱和她同行。

    听到这个消息,李忠的心有些往下沉,几乎可以断定房遗爱出事了,八成还跟依兰脱不了关系。

    知道吴瞒已经带人去南门守着了,虽然也知道吴瞒想来大局为重,李忠想了下,还是有些不放心的吩咐来人,让他去传话给吴瞒,有什么事情回来再问,千万别在城门处惹事,以防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平白暴露了身份。

    吴瞒虽说能够控制得住脾气,也分得清轻重,明白现在发脾气不光是时间不对,地点更是不对。

    可是看到依兰一夜无踪不说,现在竟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有说有笑,悠闲的骑马缓行,没有一点对房遗爱可能处境的担忧,倒像是房遗爱出事跟她一点关系没有,照样好心情的跟人谈情说爱,出游踏青!

    至于打听到的,昨晚依兰出城时神情不对的事情,早就被怒火中烧的吴瞒给甩在了脑后。

    看着依兰缓行而来的方向,吴瞒努力平复起伏不定的胸口,不停的告诫自己,现在不能沉不住气,凡事等从依兰那里确定房遗爱的消息之后再说。

    反复的深呼吸,努力的自己说服自己,吴瞒勉强压下了情绪,隐藏了眼底的怒火,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看到迎面而来的吴瞒,想到房遗爱被虹筱夫人带走的事情,依兰打了个寒颤,有些畏惧的看着吴瞒,悄悄的朝阿斌靠了靠。

    “怎么了?”发现依兰的情绪有些不对,阿斌关切的问道,顺着依兰的视线就看到了快步带人迎上来的吴瞒。

    “你家的,下人?”阿斌有些迟疑的问道,看依兰有些畏惧的样子,有些拿不准吴瞒的身份,而吴瞒的打扮也着实不像是主子的样子。

    依兰摇摇头,想到什么,随即又点点头。

    见阿斌一脸疑惑,依兰咬咬唇,小声的解释道,“他是我哥看重手下。”

    阿斌闻言仔细的打量着吴瞒,看到吴瞒不卑不亢的样子,心想怪不得阿爹常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能带出什么样的仆从,也就依兰阿兄那样的人物,才能降得住这样的仆从。

    眼里止不住的赞赏与羡慕,随即想到房遗爱被虹筱夫人带走的事情,归根到底还是有错在自己和格岑身上,阿斌忍不住有些心下发虚,目光闪烁了两下,移开了打量吴瞒的目光。

    对于阿斌和后头跟着的格岑,吴瞒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看清了两人的长相,便将视线主要集中在依兰的身上,并没有发现阿斌有些心虚的眼神。

    “二公子安好就好。”见依兰完好无损的下马站在面前,吴瞒一副担心松解的样子,长舒一口气,说道,“公子一夜未归,大家担心了一夜,想必公子累了,先回去休息吧。”

    心下的怒火却已经膨胀压缩,再膨胀再压缩,以至压缩的不能再压缩为止,绝口不提房遗爱的事情,唯恐一问出口就再也压不住自己的脾气。

    “这位公子是?”立在有些无措垂首的依兰身边,吴瞒神情淡淡的看向将马缰交给格岑,转身过来走过来的阿斌,问道。

    “这位公子是我的朋友,名叫阿斌,那是他的仆从格岑。”依兰赶忙介绍道,感激的看了眼走上前来的阿斌。心下实在是对没有房遗爱压制着的吴瞒等人,心里有些发怵。

    “劳烦公子照顾二公子了,想来公子应该进城还有事,就不打扰公子了,日后有机会再谢过公子对二公子的照顾之情。”不待阿斌张口说话,吴瞒直接那话截断了阿斌跟上来的可能。侧身很有礼貌的请依兰回去。

    阿斌不满吴瞒的态度,但想到人家跟着混饭吃的主子,基本上是因为自己暗中不厚道的动作,才会被虹筱夫人带走,现在生死不明,不免气短的压制下了自己的脾气,丢给吴瞒两个不满的眼神,转而询问的看向依兰。

    看依兰的样子,显然有些惧怕吴瞒,阿斌还很有些担心依兰跟他回去之后的处境,虽说身为主子,依兰不会出什么事情,被训斥告诫却是难免。

    一想到依兰可能因为训斥而自责难过的落泪样子,阿斌心里莫名的心痛,看向依兰的眼神里就带出了关切和担忧。

    若真的是他们的主子的话,依兰又岂会惧怕一个下人?就因为大家只是合作关系,而房遗爱出事又跟依兰有着脱不掉的关系,这才让依兰更加畏惧没了房遗爱节制的吴瞒等人。

    她实在害怕吴瞒等人会因为房遗爱的事情,气愤恼怒之下,把她们主仆几个给生撕了,或是直接丢下不管,那自己又该如何去救父王和整个薛延陀的百姓?

    想到要是有外人在的话,吴瞒等人为了防止身份泄漏,应该不会那自己主仆如何,依兰歉然的朝阿斌看了一眼,然后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的浮木一样,上前两步紧紧的挽住阿斌的一条手臂,以极快的语速说道,“大哥出了点事儿,当时阿斌和格岑也在场。”

    被依兰猛然将胳膊抱在怀里,鼻息也闻到了依兰身上的幽香,让阿斌心下欢喜,不由的挺了挺胸,好让自己更显男子气概。可是听到依兰的话,阿斌身子忍不住一紧,下意思的看了眼依兰,怀疑她是不是知道当时是自己和格岑两个在后边推的她?

    不过对上依兰求救的眼神和歉然的表情后,阿斌心下一松,明白依兰根本不知道是自己和格岑推的她,只是单纯的不敢自己回去面对可能的责罚而已。

    “哦?”吴瞒眼里闪过冷芒,拉着调子应了一声,面无表情的认真打量阿斌。

    阿斌无法拒绝依兰,便强忍着心虚,顶着吴瞒锐利的眼神,艰难的点点头,表示自己当时确实在场。

    “好,”吴瞒点点头,语气不变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阿斌公子屈尊降贵一下,去我们落脚的小院做客一番,若何?”虽然是询问的话,可语声中的意思却是不容阿斌拒绝。

    “你这是什么态度?请人做客,有你……”格岑不满吴瞒如此态度,忍不住出声道。

    “住嘴!退下!”阿斌打断格岑的话,喝止他退下,这才冲吴瞒笑笑,说道,“下人不懂事,还请别见怪。对于大公子,在下也甚是钦佩,也想为大公子的事情尽一份力,只是别嫌弃我人单力薄就成。”

    阿斌说的真诚,吴瞒倒也没有多疑,压着脾气,语气尽量放缓的客气了两句,就和依兰等人一起回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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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一章 裂隙

    ~< >-~    第四四一章裂隙

    听了房遗爱出事的经过,明白了其中真的跟依兰有关,知道了房遗爱还被虹筱夫人打了一鞭踹了一脚,然后真的落在虹筱夫人手里,被带进了王城,曹达当场就炸了。

    “砰”的一声踹飞了桌子,指着依兰张口就骂,撸了袖子就要上前揍人。

    吴瞒虽然也气依兰为何不早早的回来报信,好让大家早做调整,最起码昨夜能够商量一下,早早的夜探王庭,以确认房遗爱的安危。碍于阿斌在,吴瞒还是先巴彦一步,及时的起身挡在了曹达面前,架住了曹达还未打出去的拳头。

    一块汗巾团吧团吧塞进了曹达的嘴里,以防他怒火中烧之下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道,“阿忠,大有,把他给我关进房里!若是让我再听到你冒犯二公子的话,别怪我按公子的规矩重罚!”后面一句是警告曹达别口无遮拦的说漏了嘴。

    李忠和陈大有两人,冷眼扫了一遍依兰巴彦等人,就连旁边的阿斌和格岑也没有放过,这才一左一右扯着死命咬着吴瞒汗巾,双眼喷火的曹达,推搡进了旁边的房间。

    虽然吴瞒撵走了暴怒的曹达,可留下的几人虽然没有暴怒,但眼里浮动的戾气还有若隐若现的杀意,还是让依兰和阿斌两人心惊。

    巴彦和依兰的另外两个侍卫,还有格岑,已经全神戒备的将手按在了腰间的兵器上,以应付可能突发的危险。

    心惊之余,阿斌心下发颤,很是后悔当时为何自己不忍那对母子被打死,偏生不敢自己出去,愣是将护着依兰的房遗爱给推了出去。

    对于请求过房遗爱救人,并间接推他出去的依兰,他手下的人尚且隐隐含有杀意和不满,若是被他的人知道真正推他出去的人是自己和阿斌的话,妈呀,这些人还不真的把自己给生撕了!

    暗自庆幸,亏得自己早晨最终没有跟依兰说出自己就是那个在背后推她的人。对于自己的行为害得依兰被自己兄长的人如此对待,阿斌心下很是抱歉,特别在是他知道依兰是女子后,面对这样的情况,有的不仅仅是歉意,更对的是自责与心疼。

    虽然仍旧不敢跟吴瞒等人坦陈自己是罪魁祸首,阿斌还是不想依兰面对吴瞒等人的怒火,很是男人的挡在了依兰身前,隔断了吴瞒等人看向依兰的视线。

    “各位,真正害的你们家大公子被虹筱夫人擒走的人,并不是二公子,应该是那个背后推她的人,对不对?”阿斌说道,“而且,现在最该做的事情,好向应该是确认大公子的安危,而不是在这儿追究责任吧?”

    “公子所言甚是。既然公子是二公子的朋友,巴彦你们几个就陪着二公子招待客人吧。”吴瞒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个笑脸,点头说道。

    说完不待别人反应,利落的转身对在座的其余几个手下吩咐道,“累了一夜了,都会去睡觉!有什么事儿,养足了精神再说,快去!”

    眼神欠奉,表情欠奉,剩余的几人全都不浪费时间的,跟着吴瞒离开,各自回房休息。

    阿斌也不是傻子,虽然搞不明白依兰阿兄的人为何如此不客气的对待依兰和她的人,即便吴瞒等人各有特色,甚至还有着不少的痞气,却也能从那利落的令行禁止中看出,这些人身上多少有些当兵之人的气势。

    昨天回到住处,被阿爹训斥自己莽撞,行为不够光明,不懂得什么量力而行,而且可能得罪了不该得罪,甚至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当时自己心下虽然愧疚,却仍有些不以为然,不相信这薛延陀除了有数的及人外,还有什么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现在看看吴瞒等人的表现,阿斌心下真的生出一种感觉,一种对阿爹话的认同感,自己是不是真得得罪了什么不该得罪,甚至得罪不起的人了?

    甩甩头,阿斌将那可能却又有些不合实际的想法甩掉,房遗爱那种武功不错的人,在薛延陀自己不应该没听说过名号。

    即便是前方与锰嗤掳交战的大唐军中,有名的两个小将,一个是年纪轻轻就出任二路元帅的秦怀玉,另一个是几次解救大唐皇帝的白袍小将薛仁贵,两人都在前线,而且相貌也对不上号,不可能是大唐的人。

    而且,通过交谈,阿斌很确定依兰确实出身薛延陀,那她兄长也应该不是大唐的人。

    阿斌首先派出了房遗爱是唐人的可能,转而和依兰闲谈,想要探出房遗爱和依兰两人到底是哪方势力的人,为何会这个时候来王城。

    与依兰相谈甚欢的聊到傍晚,吴瞒曹达等人陆续睡醒出来的时候,阿斌还是没能确定房遗爱和依兰两人到底属于薛延陀的哪方势力,最后碍于时间的关系,不得不留下自己的地址,表示他也愿意为房遗爱的事情出份力,让吴瞒等人有需要的话去找他,不求别的,只为结个善缘。

    吴瞒不置可否的打发走了阿斌主仆,就派人出去买吃得了,让大家吃完再回去养养神,等天黑之后再夜探王庭。

    曹达一肚子的火气,憋了大半天,吴瞒等人不让他对依兰动手,却没说不能跟巴彦打架。再加上夜晚出行的名单上没有自己,更让曹达火上加火,这不,一等阿斌主仆走的远了,曹达就直奔巴彦。

    依兰被曹达猛然凶狠的气势吓了一跳,转眼看向吴瞒,而吴瞒只当没看见,不但无视依兰的示意阻止的眼神,更是没有喝止的意思。

    玥卿护着依兰,另外两个人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李忠等人眼神不善的给盯住了,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再捅了马蜂窝,毕竟是他们现在有求于人。

    在确定是否真的存在推人的元凶的情况下,吴瞒曹达等人自然将房遗爱出事的错处首先归结在有些心虚的依兰身上,若不是她之前让房遗爱救人,也许那推人的人也就不会下手。

    巴彦等人虽然觉得依兰在出事之后不赶紧回来报信,耽搁了尽早救房遗爱的事情,却也不认为房遗爱出事是依兰的错,心中自然不满吴瞒曹达等人将莫须有的错处全都盖在依兰头上。

    再加上曹达和巴彦两人早就互相看不顺眼,两下火大之下,战况可以想象。

    “够了!”眼见得曹达和巴彦两人打的都见了血,依兰受不了的大喊道。

    听到依兰的声音,巴彦停顿了一下,而曹达却置若罔闻,趁机将巴彦掀翻在地,压在巴彦身上,狠狠的报以老拳。

    “让他们停下!”依兰怒视吴瞒,喊道,“我跟你们去王庭找房遗爱,总可以了吧!”

    吴瞒认真的看着依兰,直到依兰怒视的目光软了下来,这才朝李忠几个打了个眼神,让他们上前拉开曹达和巴彦两个。

    “公主尊驾不敢劳烦,只需公主确认之前描述的王庭分布图纸没有差错就行了。”曹达和巴彦两人被分开之后,吴瞒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怀疑我会害你们?”依兰听出吴瞒话中隐含的意思,不敢置信的看向吴瞒等人,说道。

    吴瞒没说话,和众人一样,半点否认的意思都没有。曹达更是冷哼一声,朝地上啐了口血水。

    “你们太过分了!明知道公主和虹筱夫人之间有着杀兄血仇,竟然还如此的冤枉公主!你们……”玥卿替依兰鸣不平,指着吴瞒等人气愤的说道。

    “杀兄血仇?”李忠嗤笑一声,打断玥卿的话,凉凉的说道,“齐扎罗汗王膝下只有一子一女,而薛延陀好像并不禁止女子继位吧?”言下之意不言而明,暗指扎翰的死,未必不是为依兰上位扫清障碍。

    不少人做出恍然的表情,别有深意的看向换身发抖,说不出话的依兰。

    “吴将军,别让你们的人太过分了!”巴彦擦掉嘴上的血丝,将玥卿扯回依兰身边,直视吴瞒,说道,“之前跟房将军说好的,我们帮你们找到那位程将军,你们帮我们救出汗王。这次房将军出事,不过是个意外。”

    “已经耽搁了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还是先商量怎么把房将军救出来吧,在拖延下去,只怕房将军的处境会更加凶险。”巴彦实事求是的说道。

    “但愿你们提供的王庭的消息不会有太大的出入,否则……”吴瞒话只说一半,剩下的话是什么含义,大家心里都清楚,特别是配上吴瞒等人的冷然眼神,想不明白都不行。

    依兰被气的直哭,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们已经离开王庭有半个多月了,虹筱夫人不可能不重新布置王庭的守卫力量。”巴彦毫不退缩的争辩道。

    “希望只是可变的变了,若是连不改变的也变了,哼!”吴瞒逼视着巴彦,冷声说道,说完,手里的握着的茶盏随着吴瞒慢慢松手,一片片的落在了地上。

    不理会巴彦微拧的目光,吴瞒起身示意今晚办事的人各自回房养神,至于剩下的几个,交由陈大有看着,只要别惹出太出格的事就行。

    ~< >-~

第四四二章 夜

    每顿饭四菜一汤,且是荤素搭配合理,色香味全都不错的饭菜,在薛延陀缺粮少菜,而且是经历了雪灾之后的现在,这样的待遇绝对属于上宾级别。

    要是饭菜里没有毒的话,房遗爱就会更满意了。

    四菜一汤,每个里头都会各有一种毒药,只有其中两种毒药可以相互抵销,混着米饭或是面饼吃不会让人中毒。

    房遗爱每顿饭都要艰难的从四菜一汤中选出跟主食搭配无害的两种菜品,吃顿饭比给看一天病,打一天丈还要累人,绝对消耗脑力和心力。

    要说到了饭点为避免中毒不吃的话,可以,那接下来就要防备着茶水点心,甚至手边碰触的桌椅板凳,甚至衣服汗巾上,都可能随时被人下了毒。

    一天下来,虹筱夫人扔过来的中毒的十个人,精神一直处在高度警惕状态的房遗爱,也不过勉强只解掉了两个人身上毒,其余的八个,也不过只是缓解了症状而已,到晚上,房遗爱还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搭了进去。

    好在房遗爱自己中的毒不是什么狠辣的毒药,只是让他的内劲无法顺畅驱使,倒也不影响日常生活。

    房遗爱憋闷的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自己到底是哪里不小心,以至于着了道,反反复复的将一天的举动认真仔细的回想来一遍,这才发现,锁功散的药粉是分批次下在了自己漱口的水杯上,还有刷牙的青盐里的!

    房遗爱苦笑着从床上坐起来。感情从昨天晚上开始,这锁功散的毒就给自己上上了。每次量都不大,但三次积累下来,就使得自己现在内劲流通出现严重的滞涩敢。想要提气高纵,夜衣潜行,半夜在王庭游荡的话,却有些麻烦。

    传自西域的锁功散,虽然不是什么厉害的怪毒,但是它的配方却不下三种,解法自然也不尽相同,一旦用错了解法。还有可能因为药物相冲,在体内形成另外一种毒,到时候会更麻烦。

    怪不得昨夜盯梢自己的几个人,虹筱夫人全都大方的让他们扯走了。感情是看到自己今天解毒如此不给力。且自己都没发觉自己已经中毒,人家不屑于再浪费人力监视自己了。

    看看人家让人给自己准备的几套衣服,无一例外全都是纯净的白色,这样颜色的衣服穿上,在夜里行走的话。绝对是巡防侍卫首先注意的对象。尼玛,总不能让自己在王庭里来回裸奔着打探消息?

    睡不着,房遗爱干脆起身,穿好衣服。大方的朝自己所在小院的大门走去。

    还没碰到院门,两个负责监视自己。外加奉命随时给自己下毒,并且在自己解毒的时候给自己打下手的药童。已经闻声从房间里穿着衣服跑了出来。

    “公子!”两个半大孩子拦在了房遗爱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房遗爱,公事公办的说道,“夜色已深,请公子回去休息。”

    “夫人可没说我是阶下囚,也没说过软禁我?”房遗爱说道,“夜色已深,月色却正美。还有,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更方便想通一些本来可能忽视的东西。你家夫人可还等着我陪她解毒制毒呢,怎么,你们要拦着吗?”

    两人相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房遗爱不理会两个无语的药童,从两人中间穿过去,打开大门,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却又被门口两个守门的侍卫给用刀挡住了去路。

    两个侍卫虽然没有说话,其中的意思却不言而喻。

    “我最讨厌别人拿刀当我的路。”房遗爱不耐烦的说道,一抬手一个侍卫应声而倒,另外一个也被房遗爱飞快的握住手腕扯了过来,手刀狠狠的切在后颈上,爽快的到底,跟地上被药迷晕的那人一起做伴去了。

    房遗爱拍拍手,转身和善的看向两个药童,说道,“你们是好好的跟着我赏月呢,还是自己乖乖的回去睡觉,亦或者是我让你们睡觉?你们选哪个?”

    两人看看门外躺着的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咽了口唾沫,相视一眼,在看向房遗爱没有笑意的眸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要不,你们两个陪我赏月,一个人实在有些无聊。”房遗爱提议道,听语气,很是期待两人跟上。

    “公子不会趁机……”其中一个药童鼓起勇气问道,话没说完,抬手做了个跑路的动作。

    “放心,我中了你们家夫人的毒,拿不到解药我不会走,而且,你见过谁半夜跑路会穿一身的白衣?”房遗爱说道。

    两个药童想想也是,再者夫人的命令只让两人监视房遗爱给那十个人解毒时的举动,没说他离开院子还让两人监视,也没说过不让房遗爱离开院子。

    两个药童也不再废话,喏喏的让房遗爱早点回来,便转身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两个药童如此识时务,房遗爱很是满意,带好院门,优哉游哉的按照依兰提供的王庭图纸,开始游荡。

    不能提起内劲,却并不是说房遗爱以往利落的身手就同样报废,即便一身白衣,耳目聪明的房遗爱,想要避开王庭中巡视的侍卫,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现在王庭内真正做主的人是虹筱夫人,而她也没说限制自己不能再王庭内游荡,房遗爱自然懒得避开众人的视线,大大方方的沿着王庭的道路随意而行。

    对于侍卫们禀报的房遗爱的行径,虹筱夫人想了想并没有让人把房遗爱赶回去,而是让人好生跟着他,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身后跟着一溜侍卫,房遗爱无聊的在王庭外围的小路游走了一圈,也不过是花了半个时辰而已,然后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回去睡觉了。

    跟在房遗爱身后的侍卫们,弄醒了房遗爱弄晕的两个守门的侍卫,领头的人看了眼房遗爱关上的房门,只让两人认真守着,没多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继续在王庭巡视。

    感觉门外的人都走了,床上躺着的房遗爱,睁开闭着的双眼,低声说道,“出来,人都走了。”

    “将军。”一条黑影从房遗爱的幔帐后头闪了出来,低声叫道,明显是属于吴瞒的声音。

    “你们都没事?打听到程怀亮的消息了?”房遗爱坐起身来,问道。

    “按照依兰公主提供的地方,昨天去找了,这才发现,雁绮娜早在依兰公主一行离开王城之后没多久就失踪了,至今没人知道她的下落。”吴瞒说道,“程小将军的下落也无从查起。”

    “雁绮娜失踪了?”房遗爱眉头锁了起来,问道。

    “嗯,就连伺候雁绮娜的人也没有踪影,那个地方已经小半个月没有人居住过的痕迹了。”吴瞒说道。

    “你先把你们手里打听到的消息,跟我说说,还有,依兰公主,看看她是否知道,雁绮娜除了她母亲留给她的那处住宅外,是不是还有别的落脚点?”房遗爱想了想,暂时放下程怀亮的事情,问道。

    锰嗤掳放出消息,说是跟希辰罗达成了共识,决定共同抵御大唐,而希辰罗对此表示了默认,一些中间观望的小部落,因此也放弃了观望态度,并入了锰嗤掳的麾下,使得前线再次成了对峙胶着的状态。

    而阿尔占重病休养,其长子暂时接权,秉承阿尔占的意思,仍旧观望,表示不参战,但也不敢得罪锰嗤掳,答应锰嗤掳给与一行的军需支持。

    还有消息说,锰嗤掳已经暗中让希辰罗的人联系西突厥,筹码便是将河套平原每年一半的粮食产量,无条件的供奉给西突厥,另外还会和西突厥结成姻亲。

    “希辰罗的部落好像偏靠薛延陀西侧,最为靠近西突厥。”房遗爱沉吟道,“我记得去年大雪之前,西突厥的人好像已经再次西迁了,怎么,他们还打算回来?”

    “不清楚。不过当年高昌之战的时候,听说西突厥的人就曾试图参合进来,若不是阿史那将军和侯君集反应及时的话,说不定当初咱们的人就进不了高昌城了。”吴瞒说道。

    随后,吴瞒又将白天发生的事情,给房遗爱讲述了一遍,连他纵容曹达跟巴彦打架的事情,吴瞒也没有隐瞒。

    “阿斌父子,你们先查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我总觉得他们不是普通的商人。而且,今夜来王庭溜达的人,可不都是咱们的。”房遗爱说道。

    “属下也发现了,难不成将军认为,他们可能跟阿斌父子有关系?”吴瞒问道。

    “不管是不是,先弄清楚他们的底细再说,免得害了兄弟们的性命。”房遗爱说道,“而且,虹筱夫人已经知道我是唐人,估计锰嗤掳很快也会知道,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你们抓紧打探程怀亮的下落。”

    “什么!”吴瞒一惊,“虹筱夫人知道将军的身份?”

    “她只猜出我是唐人,并不确定我的身份。”房遗爱示意吴瞒不必忧心,说道,“我猜她最近正在研制新的毒药,想必已经陷入了瓶颈,这才没直接将我打入大牢,而是想要借鉴一下中原医术试着打开思路,好帮她研制毒药,暂时我不会有事。”

第四四三章 打算

    第四四三章打算

    “阿爹。”

    心急想要知道房遗爱的情况,好去依兰面前献殷勤,同时也是为了安抚自己有些愧疚的心,天一亮,阿斌就急忙活的窜向了好心大叔的房间,好没进门,就大声叫道。

    “多大人了!还没个稳重的样子!”正在洗漱的好心大叔,听到阿斌的声音,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并未加重的斥责道。

    阿斌嘿嘿的干笑两声,上前两步手脚毛糙的简化流程的伺候好心大叔洗漱,惹得好心大叔瞪了他一眼。

    从昨天手下和阿斌讲述的房遗爱依兰等人落脚的小院里发生的事情来看,好心大叔断定依兰跟房遗爱那些属下的关系,怕是已经因为房遗爱的事情,再加上依兰无意中耽搁了他们援救房遗爱的时间,使得他们和依兰之间已经出现了或大或小的裂隙。

    也从阿斌已经知道了依兰是女儿身,而且言谈举止中还透露出对依兰很有好感的样子。

    想到这里,好心大叔睨了一眼猫爪般想要问询房遗爱情况的阿斌,丝毫没有张口想要说话的意思,带着阿斌去用饭。

    他也希望阿斌能够得了依兰的好感,最好能让依兰的心拴在阿斌身上,那样的话,不管齐扎罗将来是死是活,只要依兰嫁给阿斌,自己的部落都能在战争结束之后获得最大的利益。

    至于锰嗤掳,好心大叔不认为大唐的悍勇之师会敌不过锰嗤掳的手下的兵卒,即便是将希辰罗拉拢过去,也未必能挡住大唐铁蹄行进的速度。

    现在唯一所要防范的就是虹筱夫人的毒术,还有年前西迁的西突厥。

    虹筱夫人,既要帮锰嗤掳稳固后方,又要控制好齐扎罗,据说手里有一种毒药已经研制到了最后关头,根本无法他顾,只要她不离开王城,倒也不必太过担心。

    现在最需要注意的就是希辰罗的举动,若是他真的倒向了锰嗤掳的话,想必勾连西突厥的事情,锰嗤掳的人会借助希辰罗部落的地利之便,去联系西突厥的王庭势力。

    至于房遗爱的安危,在好心大叔看来,既然他敢跟着依兰前来王城,就肯定知道虹筱夫人的本事,定然会有应对之策,到是不太担心房遗爱会出事。

    就算真的出事了,也只能怨房遗爱自己没掂量清自己的份量,白白来送死,同时,也会让他重新审视大唐和锰嗤掳两方的实力,说不定会让自己的部落在他们两方人的博弈下,可以谋划出更多的利益。< >-/ -< >-广告 全文字

    见好心大叔一脸思索的样子,阿斌知道自己阿爹的习惯,不喜欢被人打扰他思考,阿斌只好把到嘴边的询问话语给生生别再喉咙里,不敢出声。

    不时的抬眼看下无意识用饭的好心大叔,一顿饭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屁股在凳子上扭来扭去,却不敢发出太大的响声。

    好不容易挨到用饭完毕,好心大叔脸上恢复了往昔的和善面容,张口吩咐下人撤掉残羹剩饭,阿斌胡乱抹了下嘴,叫了一声“阿爹”算是提醒好心大叔,自己有正经事要问。

    “嗯,跟我来吧。”好心大叔看了眼难得耐下性子忍了这么长时间的阿斌,点点头,吩咐道。

    阿斌面上一喜,单手在桌面上一撑,蹦到好心大叔身后,伸手扶着好心大叔一侧的手臂。

    “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大哥那样稳重些,也好让阿爹放心。”好心大叔无奈的说道。

    “嘻嘻,有阿兄帮衬阿爹就成了,我在一旁打杂就是。”阿斌不以为意的说道。

    好心大叔摇摇头,叹口气,带着阿斌去了正厅,叫来昨夜夜探王庭的属下问话。

    听完属下的回报,好心大叔了然的点点头,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阿斌则不敢置信的张大嘴,一副接受不了的样子。

    心下很想怀疑情报有误,可下边立着的人是阿爹手下的心腹,最是忠诚不过,断不会欺瞒阿爹。

    “他,他是怎么做到的?”最后,阿斌勉强让自己接受了手下讲述的关于房遗爱被抓后的情况,满脸惊奇,眼带亮光的问道。

    虹筱夫人啊,那可是薛延陀公认最不好热的女人,就连锰嗤掳对她也是敬让有佳,齐扎罗汗王更是不被她放在眼里(废话,要是放在眼里的话,还敢给齐扎罗下毒么!),其余人等就更不用说了,谁要是不小心惹到她,被打死还是命好的,最可怕的是被她拿手神出鬼没的毒术下了毒,给毒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依兰的阿兄竟然如此大的本事,闹市街上冒犯了虹筱夫人不说,被带走还得了虹筱夫人上宾的待遇,而且还不限制他在王庭闲逛!

    这这,这真是本事。

    羡慕崇拜之余,阿斌心下因为之前害得房遗爱被虹筱夫人带走的那点儿愧疚之心,已经无限的缩小了。

    也不想想,若不是自己在后边推了依兰一把,将他推了出去,他又怎会得到虹筱夫人如此的厚待?

    房遗爱中了锁功散之毒的事情,只要房遗爱不动手,单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来,好心大叔的人自然不清楚。所以回报的时候,也只说房遗爱的样子看上去不像被下过毒。

    “你们可查看了他在王庭的住处?”没理会阿斌的话语,好心大叔想了想,问道。

    “属下没敢靠近。虹筱夫人虽然特意让人防守那座院落,可他的人昨夜去见过他了,他的人太过警觉,属下等不敢轻易靠近。”回话的人恭敬的说道,有些小翼的看了眼好心大叔的神色。

    是啊,自己等人一向自认是薛延陀最好的探子,却不想竟然遇到了一批比自己等人只强不弱的人,还让自己等人不敢轻易靠近对方的防范范围,这口气怎么都觉得有些难咽。

    最主要的是,怕自己等人没打探清详情,再坏了主子的事情,那样的话,折掉的可不仅仅是脸面的问题了。

    “他的人倒是机警。”好心大叔点点头,赞赏的夸赞了一句,倒也没有要斥责自己属下的意思。

    挥手让属下退下,好心大叔认真思量了一下,示意旁边的阿斌,待会儿去依兰等人暂住的小院的时候,隐晦的将雁绮娜肯能被虹筱夫人软禁在王庭中的消息,传给依兰等人。

    “阿爹打算跟他们合作?”阿斌听出好心大叔的意图,问道。

    “合作不合作的,先走走看,不过不管将来如何,还是先结个善缘的好,多个朋友多个路,他们跟锰嗤掳不一样,不是那种嗜血的财狼。不合作倒也可以交个朋友。”好心大叔说道,“你昨天不也说他们不是寻常人吗?”

    “阿爹猜到他们的身份了吗?”阿斌摸摸鼻子,呲牙笑了笑,好奇的问道。

    好心大叔笑笑没有回答阿斌的话,只是说,“阿兰是个好姑娘,你好好的待阿兰,若是阿兰能够心向着你,等她阿兄安全的回来,你再诚心的向他道歉,说不定你那天的小动作,看在阿兰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跟你计较多少。”

    阿斌的脸色变了变,想到昨天吴瞒等人那杀人的眼神,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赶忙点点头,表示一定好好的跟依兰相处。

    “阿爹,若是他们打探咱们的身份的话……”阿斌想起什么,问向好心大叔,等待示下。

    在这混战的风口浪尖上,他们父子的身份在王城也需要隐瞒,不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成为锰嗤掳粘板上的肥肉,还会殃及整个部落百姓的生死,父子两人处事不能不格外慎重。

    好心大叔凝眉沉思了一下,想了想,既然此战自己看好大唐,而且这次偷来王城,也是为了想要救出齐扎罗,免得整个薛延陀都给锰嗤掳当了陪葬,那么,在自己与大唐接触无门的情况下,也许依兰的这个“阿兄”可以是自己最好的敲门砖。

    从他能在落入虹筱夫人手里之后,还仍旧能够活的不错的情况来看,想必也是个精明的人物,给他些时间,也未必猜测不出自己父子两人的身份,与其等他猜出来,到还不如大方的告知,也显得自己坦诚,更多的博得他的好感,说不定真的能够搭上大唐,早早结束战争。

    到时候,说不定看在自己的诚意上,阿斌那天的小动作,也能博得他的原谅。

    思量既定,好心大叔对阿斌说道,“他们若是相问的话,你就大方的告诉他们,有事的话,你可以直接带他们来见我。”

    阿斌瞪大了眼睛,见好心大叔不像是说笑,这才点点头,恢复早前的表情,问道,“阿爹觉得他们可信?他们会是谁的人?应该不是希辰罗的,当然更不会是锰嗤掳的人,也不太可能是西突厥的人吧?”

    薛延陀与大唐之战,牵扯到的和可能牵扯到的总共就五方势力,他们肯定不是自己人,又排除了其余的三方势力,那剩下可能是谁的人,还不是显而易见?

    可是,看阿斌真心询问得样子,好心大叔有种无语的感觉,这么明显的问题还问,自己和大儿子也都不傻啊,怎么到这小子这里,他就看不到问题的答案呢?

    没好气的丢给阿斌一句“自己琢磨去。”好心大叔就将阿斌和格岑踹出了自家租赁的院落。

第四四四章 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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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 下落

    玩过例行的辩毒游戏,房遗爱吃过晚饭,梳洗过后,打发了两个药童下去休息,自己躺在床上,在漆黑的屋里睁着眼睛看着床帐的顶端,想着白天的事情。

    下午给一个眼睛被毒瞎的青年解毒的时候,因为药材不够,一个药童被打发出去,拿着房遗爱列出来的单子去找虹筱夫人指派的人要药,另一个药童在院子里给还未完全解毒的几个人熬药。

    听出房间里除了房遗爱和自己两人之后,身材高挑的瞎眼青年,趁着房遗爱为其往眼睛上敷药巾的时候,青年男子在房遗爱耳边急促的低声说了一溜串儿的话。

    唐人俗称西域的大片面积,其实就是后来的新疆、青海、甘肃,甚至包括青藏等隶属于中国西北部的地方,早在秦汉时期就有不少的汉人流落西域与当地人杂居,又有五胡乱华的民族大杂居的交汇在,碍于隋唐的强势,汉语在西域各部的贵族之间倒也是日常交流的通用语,那是代表他们贵族身份的象征。

    这也是为什么依兰跟房遗爱等人交流起来没有多少障碍的原因,也是为什么房遗爱特意叮嘱吴瞒回去要多注意好心大叔,仔细打探好心大叔的身份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提醒房遗爱的时候,说的汉话,而不是薛延陀的土语!

    饶是房遗爱一路行来,很是上心的跟依兰巴彦等人学了些薛延陀的土话,日常勉强能够应付几句,可是面对瞎眼青年的一溜串急促的土话,房遗爱听的头晕脑胀,哪怕是集中经历认真听,也不过是听懂了几个词汇而已。

    雁绮娜,王庭,救人。这就是房遗爱从瞎眼青年嘴里听懂的几个词,还是托赖依兰几人常说这些。房遗爱才能听的耳熟。

    至于瞎眼青年嘴里一长溜的话到底是个什么含义,房遗爱擦擦汗,表示真的没听懂。

    房遗爱低声追问,瞎眼青年又有些听不懂房遗爱夹杂着薛延陀土话的汉话。两家互相着急,差点儿惊动外头熬药的药童。

    最后房遗爱冷静下来,安抚瞎眼青年不要着急,房遗爱搜肠刮肚的回想从依兰巴彦那儿学来的薛延陀土话,费力的组织成句,低语慢声的说道,“你让我救救雁绮娜小姐。她被困在王庭之中?”

    反应了一会儿,瞎眼青年才弄明白房遗爱的话中的意思,激动的站起身行,朝着房遗爱的方向猛点头。又像是想到什么,要跪在地上给房遗爱磕头,嗯嗯呀呀的求房遗爱救救雁绮娜,却因为眼睛不方便,把周围的东西碰的东倒西歪。

    外边熬药的药童也是机灵。听见房间里的声响,撂下手里扇火的蒲扇,蹬蹬蹬的推门跑了进来。

    房遗爱回过神来。淡定的扶起历尽艰险跪在地上的瞎眼青年,感慨的说道,“不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是为了我自己多活几天,也得把你的眼睛治好,不然解不了你的毒,回头怕是我也得被拉去试毒,到时候小命就更难保了。”

    心下却依然翻开了锅,看瞎眼青年的样子,应该是认识雁绮娜。而且还很关心雁绮娜。若是瞎眼青年说的是真的,而自己有没猜错的话,也就是说,在依兰离开王城没多久之后,虹筱夫人就查到了依兰的成功逃离跟雁绮娜有关,暗自把雁绮娜给控制在了王庭里。

    通过这两天的感触。瞎眼青年也知道两个药童是被派来就近监视房遗爱的人,勉强红着脸尴尬的配合着房遗爱的话,嗯嗯啊啊的说着些感谢和期盼的话。

    药童没听出房遗爱和瞎眼青年之间说什么不当的话,却也能够体会好好的人猛然瞎了眼睛,还有可能因此丧命,那种巨大的心里落差和求生的急切本能,倒也对瞎眼青年的举动见怪不怪,毕竟房遗爱是指定的解毒大夫,而且前头他还已经医好了六个人。

    谁都知道有些毒中了之后,越拖延时间越是难解,剩下的四个人都希望下一个能够被解掉毒的人会是自己。任谁能活着也没有无端求死的理,这是人的本能,无可厚非。

    替瞎眼青年翻译了他感激的话语,还有房遗爱对瞎眼青年的一些医嘱,药童直接扶着瞎眼青年暂时回去休息了,打消了房遗爱想要追问雁绮娜具体被关在哪儿的打算。

    雁绮娜既然被关在王庭之中这么久都没有露出去半点而风声,看见看守之严。

    想要亲自打探的话,就得先想办法解掉自己身上的毒,在解毒之前,也只能让吴瞒几个伸手利索,为人机警的人,劳累好好的探探薛延陀的王庭了。

    正想着,房遗爱就感觉有人掀开自己没插的窗子,闪身跳了进来。

    “公子。”轻手轻脚的放好窗子,黑影无声的来到房遗爱床前,轻声唤道。

    房遗爱掀开幔帐,示意吴瞒坐在床榻上,问道,“怎样,有没有进展?”

    吴瞒简要条例的将大伙儿今天打探到的消息,还有阿斌有意透漏出来的消息,全都告诉给了房遗爱。

    “那个阿斌好像是有意在示好。”最后,吴瞒总结的说出自己的感觉,看向黑暗中的房遗爱。

    “哦,依兰公主正在待嫁中,联姻的可能是西突厥王室的人。还说有人猜测依兰公主早就被扎翰王子给弄出了王庭,真正留在王庭待嫁的十有**是锰嗤掳的长女雁绮娜?”房遗爱说道,“这些都是那个阿斌特意说的?”

    “说的时候,虽然是无意中聊起齐扎罗全家,可是提起雁绮娜的时候,不过这三个字会咬重,就连对方的眼神好像也有些别具深意,像是知道咱们在打探雁绮娜的下落,特特的赶来提醒似得。”吴瞒想想,皱眉思索着说道。

    房遗爱长出一口气,黑暗中的笑容有些意味难明,说道,“好心大叔果然是好心啊。”

    “公子的意思是?”吴瞒一怔,问道。

    “他们的身份打听清楚了?”房遗爱问道。

    “咱们只打探到他们是比咱们早几日进城,是和鄯善楼兰来的商队一起来王城贩卖粮食的,因为他们是半路搭伙的,也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底细。不过,”吴瞒的话音顿住,像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往下说。

    “不过什么?”房遗爱问道。

    “今天属下有意问询他们来历的时候,阿斌笑了笑,只说他们来自北方,与咱们是友非敌,有需要的话,可以跟咱们多聊聊。还说,要是咱们有麻烦的话,可以去找他阿爹商议。”吴瞒说道。

    “北方?呵,北方好啊。”房遗爱轻笑一声,语气轻松不少。

    吴瞒想了一下,问道,“公子的意思是,他们可能是阿尔占的人?”

    “不是可能,而是一定。”房遗爱说道,“你是没见过那位好心大叔,那浑身的气度,还有一口利落的汉话,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是了,想来那天他肯好心的提醒我和依兰两个,想必是差不多认出了依兰。”房遗爱回想了一下那天跟好心大叔说话时的情形,有些明了的说道。

    “这么说阿斌和他爹已经猜出了咱们的身份?”吴瞒问道,心下有些吃惊,却也能够接受。

    “依兰逃离王城的事情,他们不可能不清楚,既然依兰在时隔多日又重回王城,身边还有汉话说的溜溜的陌生人,交手一场,还能堵得虹筱夫人没法下毒,你若是薛延陀人的话,你会觉得这样的人若是薛延陀的人的话,你会没有耳闻?”房遗爱说道。

    “不错,现在这种情况,阿尔占和希辰罗态度不是绝对明朗,齐扎罗基本上成了锰嗤掳的傀儡,真正能够帮助依兰公主救人的,也只能是大唐了。”吴瞒明了的说道。

    “不是说阿尔占和齐扎罗有过节吗?为什么他的人会朝咱们示好?”吴瞒不解的问道,“他难道就不怕咱们救出齐扎罗之后,齐扎罗再找他的麻烦吗?”

    “被锰嗤掳和虹筱夫人折腾这么长时间,齐扎罗就算是救出去,完全解掉他身上的毒,他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房遗爱说道,“而且,我这两天找王庭的老人打探过,齐扎罗和阿尔占之间是情战。”

    “依兰的母亲是齐扎罗和阿尔占两人的最爱,只是依兰的母亲最后选择了齐扎罗,阿尔占便赌气不肯轻易再来王庭。”房遗爱说道。

    “我想,好心大叔很有可能就是阿尔占本人,估计他是在听说了扎翰被杀的消息之后,才带人急忙赶来王庭的。若是所料不错的话,他很有可能是为了保住依兰而来的。至于齐扎罗,他应该只是打算顺带救下吧。”房遗爱猜测道。

    “阿斌他爹就是阿尔占?”吴瞒虽然有些吃惊,不过想想也能明白,有些人不能与心爱的人相守一生,就想让自己的孩子和心爱之人的孩子成双成对,权当寄托自己想要和心爱之人相守的希望了。

    至于阿斌是真心喜欢依兰,还是因为他父亲的意思才接近依兰,这些都不在房遗爱和吴瞒等人管辖的范围。

    “那关于雁绮娜可能被困在王庭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了?”静默了一下,吴瞒说道。

    “估计不会有假。”房遗爱叹口气,说道,将下午瞎眼青年的事情也给吴瞒讲了一遍。(未完待续。。)

第四四六章 刺客

    今天守门的侍卫重新换了两个,不过昨夜的事情他们可是听说了,所以,看到房遗爱三更半夜,一身白衣,施施然的走出院落,倒也没敢在拿刀想要把房遗爱给挡回去。1(1)

    看着房遗爱优哉游哉的远去背影,两人不约而同的抬头看了看天上那一牙牙小小的新月,不明白这样不算多亮的小月牙,还是不时有云朵遮挡的月牙,到底有什么看头。

    两人摇摇头,表示不理解房遗爱的无聊行为,还是乖乖的尽职守在小院的大门口。

    在房遗爱吸引别人眼球,趁着夜色大方游览王庭的时候,吴瞒已经带人隐藏在了暗处,悄悄的朝着依兰以前在王庭的住处行去。

    就在房遗爱东游游西逛逛,貌似无意的行到了依兰原先的住所,好奇的想要抬步进去参观的时候,一直默然无声的带人跟在房遗爱身后的侍卫的头头,伸手拦住了房遗爱。

    “夫人只准许公子在王庭的公共区域散步,没有夫人的首肯,除了公子自己现居的院落外,其余的院落公子不得随意进入,还请公子不要为难我等。”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侍卫头头面无表情的拦在房遗爱身前。

    虽然不知道虹筱夫人为何优待房遗爱这个明显是异族的人,却不妨碍他们这些奉命行事的侍卫们,不给房遗爱好脸色。

    房遗爱的目光越过侍卫头头的肩头,从门缝中可以看到院落里依稀的光亮,说明院落里有人居住。

    见房遗爱没有动弹,拦在他的侍卫头头,用平板的没有波动的声音,再次公事公办的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边,最后语气加重的让房遗爱离开。

    知道吴瞒几个已经潜行了进去,房遗爱摸摸鼻子,耸了耸肩膀。转身离开了依兰住所的门口。

    对齐扎罗和阿尔占之间的狗血情史,房遗爱虽然觉得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不过倒也能够体谅为何阿尔占多年不肯来王城拜见齐扎罗。也正因为他们之间的狗血过往,倒也让人鲜少会怀疑阿尔占会为了齐扎罗一家。这个时候前来王城冒险。

    因为意想不到,所以安全。这也是阿尔占父子安全抵达王城,还能这么长时间没被人注意的原因。

    对于吴瞒所说的阿斌透露出来的消息,房遗爱不是没有怀疑。{http:

    ..

    友上传更新}只不过想想阿尔占父子所处的位置,倒也不难理解他们会做出这样明智的选择。

    前线传来的消息,锰嗤掳为了供应大军的军粮,竟然抢夺附近百姓赖以活命的口粮。虽说事急从权。可也分怎么个从法儿,像锰嗤掳这样,为了确保眼前的实力,不过民众死活的做法,着实让人寒心。

    当然,换个角度来看的话,锰嗤掳的做法倒也符合审时度势的枭雄本色。若是顾及了民众死活的话,可能连眼前的实力都无法保全。换来的可能是全军覆没,自己都可能要死了,又何必去在意民众是否寒心。

    只要眼下先保存实力活下来。只要将来能够保证他们的温饱,暂时寒掉的民心,早晚都能够暖的回来。

    想想,很是有种“只要我活的恣意,岂会在意他人生死。若我死了,死后哪怕是洪水滔天,瘟疫肆虐,又与我何干”的狂傲洒脱之姿。

    面对可以说有些自私狠辣的锰嗤掳,阿尔占会选着亲近大唐的齐扎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先不说大唐本就实力比薛延陀强悍。即便大唐将领不给力,让战争进入僵持状态,地大物博的大唐和粮食不能自足的薛延陀,时间一长,谁胜谁负显而易见。

    再者,对于跟大唐接壤的薛延陀。西突厥的人不是没有垂涎之意,只是因为齐扎罗上位以来,一直奉行亲近大唐的政策,使得西突厥投鼠忌器,这才没将薛延陀拿下。

    锰嗤掳为了夺权贸然与大唐为敌,依然使得薛延陀陷入了战争的泥沼,一直虎视眈眈的西突厥未必没有伺机而动的打算。

    在被唐军接连打压的情况下,锰嗤掳若是真的采用驱狼吞虎的办法,想要联合西突厥共同对抗大唐的话,无论成功与否,最后亏损最大的永远是薛延陀!

    而且,相比于有原则的大唐,西突厥无疑就是那群贪得无厌的狼!

    这一点,明智的阿尔占比希辰罗看的清楚。

    虽然不知道锰嗤掳的人如何说服的希辰罗,虽然希辰罗仍然有些犹豫,让大军调集的速度很慢,可大军毕竟已经调动了!

    一想到城外隐藏起来的穆青传来的消息,说是之前派去游说希辰罗的人,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房遗爱的心就有些发沉。

    “还请公子不要明知故犯。”侍卫头头没有感情的声音再次响起,惊醒了兀自思索的房遗爱。

    房遗爱回神一看,发现自己竟然无意思走到了齐扎罗的寝殿之前,若不是侍卫头头拦着,估计自己已经踏了进去。

    看了拦路的侍卫头头一眼,房遗爱没说什么,转换方向,继续负手而行。

    拐出齐扎罗寝殿前的一截道路,就见大路上应该是自己来的方向,灯火明亮的行来了一群人。

    一顶飘着香风的肩舆,前后各四个亮堂堂的大灯笼,二三十个全副武装的人后头跟着,单看这架势,用脚趾头都能猜出肩舆上坐着的人是哪位。

    更何况,打着方便医治齐扎罗的名头,虹筱夫人一直住在齐扎罗寝殿旁边,原本属于薛延陀王庭女主居住的院落里。

    虹筱夫人的肩舆停在房遗爱面前,在她俯身张口欲言的时候,身上的味道随着轻摇的微风吹进了房遗爱鼻息,房遗爱心下直觉的一突,打了个喷嚏,朝后退了两步。

    “公子倒是雅兴。”虹筱夫人瞄了眼天上被云朵遮住的新月,似笑非笑看着房遗爱,说道

    “夫人不也是未曾休息吗?”房遗爱说道。“正好遇见夫人,在下倒是响起有事情要问询一些夫人的意思,白天忙的有些忘了,夫人不会介意。”

    虹筱夫人的目光一冷,嘴角勾起一丝讥讽的冷笑,道,“公子若是不介意的话,就来奴家的院子里聊聊。”说完,不待房遗爱答话,就敲了下肩舆的扶手,示意随行的人朝前走去。

    房遗爱眨巴下眼睛,感觉虹筱夫人的语气变化有些莫名其妙。

    “公子请。”原先跟着房遗爱的侍卫头头,哼了一上,眼神带着敌意的看向房遗爱,酸酸的提醒道。

    房遗爱看了眼神态不对劲儿的侍卫头头,抬头看了看天,又看了眼已经走过去的虹筱夫人一行,感觉对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跟在虹筱夫人一行后面进了她居住的院落,房遗爱便在院子里驻足,没有再跟进去的意思。

    虹筱夫人倒也不勉强,吩咐下人招待房遗爱,转身回房间梳洗换衣服去了。

    “打个商量,夫人能不能吩咐厨房的人,别再在我饭菜里下毒了,太耗费心神了。”房遗爱对换了一身衣服的虹筱夫人,直白的说道。

    “就为这事儿?”虹筱夫人怀疑的问道。

    “嗯,每顿饭光是辩毒识毒,最低都要耗费盏茶的功夫,好好的饭菜白白的跑了味道,实在可惜。”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看公子解毒的方子,奴家窃以为,凭公子的手段,完全可以两天内解掉那十个人身上的毒,偏公子有所保留,不肯全全出手。”虹筱夫人说道,“若是接下来公子不再藏私的话,饭菜里的毒明天就可以去掉。”

    “看来夫人真的是有所感悟了?”房遗爱说道,“这没问题,不过,锁功散的毒,是不是夫人不会白给了?”

    “相信晚个三五天,公子自己应该就能够解掉自己身上的毒了,公子不会让奴家失望?”虹筱夫人眼波流转,娇声说道。

    “夫人倒是看得起我。”房遗爱苦笑道。

    “想要带走齐扎罗,就得有能力解掉他身上的毒,连他身上的毒都有把握的话,小小的锁功散又岂能难得住公子?”虹筱夫人娇笑道。

    “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夫人休息,希望明天一早的饭菜能够吃的顺溜些,告辞。”房遗爱拱手说道。

    “公子真的再没别的事情了吗?”虹筱夫人问道。

    “没了,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好干活儿,免得夫人不满意,那我的小命可就悬了。”房遗爱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说道。

    虹筱夫人思索的看着房遗爱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房遗爱这边刚抬脚要踏出虹筱夫人的院门,远处就传来了兵器相交的声音,还有呼喊的声音,“有刺客!抓刺客!”

    房遗爱心下一禀,倒还记得自己身在何处,紧紧只是脚步一顿,就顺畅的迈了出去,望了眼声音传来的方向,面色好奇的看向虹筱夫人,说道,“夫人常遇到这种事情?”

    见房遗爱神色无异,即便心下猜测闹事的人很可能跟房遗爱脱不了关系,虹筱夫人还是面不改色的吩咐侍卫们过去看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赶来王庭闹事。

    至于本打算离开的房遗爱,被虹筱夫人借口安全的问题,给强硬的留了下来,等待侍卫处理的最后结果。

第四四七章 担心

    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依兰以前的住所所在的位置!

    由不得房遗爱不肯相信可能是吴瞒等人出事了。*1*1*

    以吴瞒谋定而后动的性子,再加上之前商量好的,若是确定依兰住处软禁的是雁绮娜的话,只要不是什么特别紧急情况,要救雁绮娜就等大家安排好后路,再动手不迟。

    既然现在吴瞒几个那里出了事情,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雁绮娜现在的情况真的艰难,容不得大家再商量妥善的法子;要么,就是阿斌和他父亲并不像自己猜测的那样,他们的态度是倾向于锰嗤掳而不是想要与大唐结善缘!

    若是前一种情况的话,倒也好应对,可若是后一种情况的话,只怕这会儿留在小院里的曹达陈大有和依兰等人,也已经出事了!

    心下担忧着急,恨不得立马赶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可在虹筱夫人监视的目光下,房遗爱也不得不做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来。

    “公子就不担心吗?”让下人搬了桌椅出来,虹筱夫人请房遗爱落座,亲自斟了一盏茶,递到房遗爱面前,说道。

    接过虹筱夫人手里的茶盏,房遗爱坦然的面对她审视的目光,点点头道,“当然担心。”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在虹筱夫人的眼神阴寒到极点之前,继续说道,“担心那些刺客是有人故意闹事,好让夫人疑心于我,然后趁机杀掉我。”

    “更担心那些刺客是真的来刺杀夫人,若是一个不甚,被他们找到夫人的行踪,不管得手与否,估计我都没有好果子吃。”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哦?公子就不担心那些刺客的安危?”虹筱夫人一瞬不瞬的看着房遗爱,顿了一下说道。

    “也担心。夫人既然能够猜出我的身份,弄混的位极人臣的薛延陀各位大人也不是干吃白饭的,自然也有人能够通过蛛丝马迹推敲出我的身份。”房遗爱不疾不徐的说道,“想必有许多人对锰嗤掳揽权而心存不满?”

    “公子的意思是。有人想要借刺客一事,来换取你的性命,好激怒大唐?”虹筱夫人怀疑的说道。

    “俗话说‘害人容易救人难’,夫人懂毒也懂医。(1_1)自然明白有真本事治病救人的好大夫不好培养,期间的消耗会有多大。”房遗爱说道,“想必夫人也知道,锰嗤掳前翻潜进多科城意图给皇上下毒,结果只是毒倒了皇上身边的两位臣子的事情。”

    虹筱夫人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但知道,就连锰嗤掳手里的毒也是她给的。

    “我此来不单单是为了齐扎罗。也是顺便给那两位大人寻找解药。”房遗爱说道,“若是单单我一个大夫死了的话,大唐损失的起,只是,我死之后,可能会连带害了两位重臣,而且还是救了皇上性命的重臣。你说,皇上会不会震怒?”

    “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不待虹筱夫人接话,房遗爱自顾自的摇头说道,“到时候。锰嗤掳才是真的被阻断了所有的生机退路,想不死也不行了。”语气中满是惋惜之色。

    “扑哧”一声轻笑,虹筱夫人笑看着房遗爱,拍手叫好,“不错,公子说的不错,看来,奴家不但不能怎么着公子,反而好费劲心思的好好保证公子的安全了?”

    虹筱夫人话中的讥讽,房遗爱自然听的明白。淡笑道,“夫人觉得我是为了保命而自辩?”

    “你没见过锰嗤掳,自然不了解锰嗤掳的为人。”虹筱夫人好心的说道,“锰嗤掳虽然为人阴狠,却也是拿定主意之后,即便是撞的头破血流。也断然不会回头认输的人,这一点薛延陀上下臣属全都心中明了,不然当初也不会……”说道这里,虹筱夫人皱眉顿住了话头。

    “夫人的意思是说,不管我生与死,皇上怒与不怒,锰嗤掳都会想尽办法与大唐死磕到底了?”见虹筱夫人没有再继续自己话头的意思,房遗爱这才开口问道,虽然有些惋惜听不到她话头隐没的可能属于八卦秘闻的东西。

    “富贵险中求,成王败寇的道理,锰嗤掳自然明白。”虹筱夫人调整了情绪,点点头给与了房遗爱肯定答案,悠哉的说道,“在他决定篡夺薛延陀王权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不为人上人,便为死人的打算。至于兵败求饶,呵呵,那对他来说是比死还要难以接受的耻辱。”

    “这么说,自从锰嗤掳统兵以来,就没有吃过什么败仗吗?”房遗爱好奇地问道。

    “锰嗤掳曾与回鹘、西突厥、焉耆、高昌作战,也帮薛延陀收服了不少周边的小部落,确实没吃过多少亏,不然也不会贸然自大的去招惹大唐。”虹筱夫人说道。

    “仅有的一次,也不过是被一个中型的部落头领给算计了,让他差点儿丢掉性命,还害得他留下老伤,不过后来他带人将那个部落全灭了,牛羊都没留下。”虹筱夫人语气淡然的说道,平静的就像是在讲述,锰嗤掳当初不过只是杀掉了一群家禽而已。

    房遗爱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有些奇怪的看向虹筱夫人,通过这几次的接触,房遗爱怎么有种感觉,虹筱夫人在说起锰嗤掳的时候,并不像是一个妻子在评论丈夫,倒像是一个冷眼旁观的看客,在谈论一个不相干的人。

    “怎么了?奴家的妆花了?”虹筱夫人不解的看了眼房遗爱,说道,伸手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把小镜子,就着纱罩下昏黄的烛光,努力的查看镜子中映照的模糊脸庞上有何不妥之处。

    房遗爱翻个白眼,有些受不了女人的爱美,这大黑天的,化妆出来给谁看啊。

    那边虹筱夫人看不清镜子中的映像,伸手招过来一个侍女,问了侍女,确定自己的妆依旧美艳,这才重新安生的坐好。

    远处兵器交击的声音,还有喧闹的声音,已经渐渐弱了下来,估计那边的情况很快就会汇报到虹筱夫人这里来。

    房遗爱虽然担心吴瞒等人的安危,却也只能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坐在这里,静等着最后的结果。

    “公子就不怕刺客真的指认你,然后奴家一个心情不好,将公子杀掉吗?”虹筱夫人问道。

    “若是怕死,我就不会请命来王城了。”房遗爱摇摇头,无奈的说道。“再说,以我现在的情况,即便有心也难以逃出王庭,更别提我还得奉命救出齐扎罗汗王。夫人觉得以我现在的情况,还能无碍的带走齐扎罗汗王吗?我的生死,说到底还不是全在夫人一念之间?”

    “嗯,这倒也是。”虹筱夫人想想,还真像房遗爱自己所说的那样,中了锁功散的他武力值自然是大打折扣,想要从王庭层层侍卫把守之下逃走,还要带着半死不活的齐扎罗,无疑是找死,反而不如乖乖的呆着,还能活的长一些。

    至于锁功散的毒,房遗爱的本事虽然不差,可他毕竟不是很熟悉西域用药的诡异,解起来自然麻烦,虹筱夫人自信,十天半个月的时间,房遗爱都未必能够安全的配出解药。

    当然,时间再长些的话,就难说了。可关键问题是,房遗爱还能有那么长的时间吗?

    两军战事紧张,锰嗤掳现在节节败退,虽然锰嗤掳已经使手段逼迫希辰罗倒向了他,但两相合力之下能挡唐军多少时间,还很难说。

    西突厥虽然虎视薛延陀,可大唐攻打高昌的时候,西突厥就曾打算渔利,却被唐军杀了个人仰马翻,不得不带人再往西北方迁徙。在虹筱夫人看来,有了前车之鉴,这次西突厥未必会帮着死命挣扎的锰嗤掳对抗大唐。

    在她眼里看来,唐王当初被困多科城的时候,锰嗤掳就不应该托大,若是一鼓作气,不计人力损伤,全力攻城的话,或许就不会出现现在这种节节败退的情况了。

    可惜,在他眼里自己只是个会摆弄毒药的妇人,帮着他管理后宅,审讯犯人,对付个把他想对方的人倒还可以。至于沙场上的征战之事,在他眼里没上过战场的自己,根本就是一窍不通。更可况,玩转王庭,又初战得胜的他,自信心膨胀的可以,信心满满的自认可以玩转一切,并不理会旁人的意见。

    想着,虹筱夫人叹口气,目光暗淡了一下,转眼间又恢复了正常。

    房遗爱和虹筱夫人之间的沉默并未持续多少时间,一阵脚步声就从门外传来。

    一队侍卫,有好几个身上带伤,在虹筱夫人准许之后,这才进到了院落里,一溜排的跪在了虹筱夫人身前。

    “刺客是什么人?可抓有活口?”虹筱夫人坐正身形,张口问道,话中的意思倒是很肯定王庭的侍卫,虽然未必能够将刺客全部留下,最起码也会留下一部分。

    房遗爱虽然坐的一如之前的随意坦然,可心也随着虹筱夫人的问话,给提到了嗓子眼,就怕侍卫们说出刺客的伤亡数字来。这次潜入王城,房遗爱带来的都是自己的心腹手下!

第四四八章 雁绮娜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故意,亦或者是存心所为,虹筱夫人问完话,喘了口气,赶在侍卫回话之前直接叫停,吩咐一直守在门外的一队完好的侍卫,好生的“护卫、,房遗爱回去休息。

    这让迫切想要知道被发现的刺客到底的是不是吴瞒等人,若是的话他们几个的伤亡又是如何,进而一直将心提在嗓子眼的房遗爱,直接来了个大闪身,差点儿没闪折房遗爱的老腰,就这么生生的将的憋在了嗓子眼,上不得下不去,卡的难受至极。

    那感觉,就像提枪上阵,结果到了**冲刺的时候,突然发现枪不给力,不是一般的憋屈憋闷懊恼和无力。

    心中郁闷的吐血,房遗爱面上还是不得不潇洒从容的跟虹筷夫人等告辞,不紧不慢的在一群侍卫的“护送”下,从容的朝自己暂住的小院走去。

    “送”房遗爱回房休息,负责护送的侍卫并未离个而是借口为丫房遗爱的安全着想,怕刺客没有走净再伤及房遗爱,侍卫们分散开来,将房遗爱的卧房前前后后围了个严实。

    查看了房间里可以藏人的地方,并没有发现吴瞒几人中任何人的身影,这让房遗爱松口气之后,再次提起了担忧的心脏。

    且不说房遗爱心下如何担忧难安,吴瞒几个人浑身,负责断后,掩护李忠和抱着被单包裹的昏过去的女人的巴彦安全离去。

    在王城左突右闪,大街小巷的转了好几圈,终于甩掉了身后追击的王庭侍卫,悄悄的潜回了小院。

    知道今夜吴瞒巴彦等人去王庭控查雁绮娜的下落,依兰睡的不太安稳,总是不时的惊醒,张开眼睛看着漆黑的屋子耳边只有不远处矮榻上明卿均匀的呼吸声,还有窗户地下传来的夜虫的鸣叫。

    如此反复了两三次,直到困极了,依兰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迷糊的依兰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到底是在梦中还是现实。

    “依兰公主!明卿!快开门!”

    一个剑意压低的焦急男声在门外响起,依兰激灵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反应了一下,这才记起声音的主人好像是房遗爱手下,一个名叫阿忠的人。

    “峒卿!快开门!”依兰叫起靠门较近的明卿一边投上衣服,踏上鞋,取出火折子点上油灯。

    “这是?”明卿打开门看到门外情形,不由的吃惊,刚忙让开路,让李忠和抱着人的巴彦进来。

    李忠和巴彦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巴彦怀里用被单裹着的人,那身型打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女人,虽然头发散乱,而且女人的头又是倚在巴彦的肩膀上看不清容貌,期卿直觉还是感觉,这个女人很可能就是大家最近一直在寻找的雁绮娜小姐。

    外间明卿休息的矮榻自然比不上依兰的床榻舒服,巴彦抱着人看了眼峒卿的矮榻顿住脚步,迟疑了一下,看向点上油为转身看过来的依兰。

    “愣着干嘛!赶紧将人放床上去啊!”看到巴彦怀里有个人依兰心下猛然一紧,想也不想的催促道。

    想到吴瞒等人说要去王庭看看,好确认一下雁绮娜姐姐是不是真得被软禁在王庭里,然后好问出程怀亮的下落,争取将程怀亮、雁绮娜姐姐和父王一起妥善的救出王城。

    看到巴彦怀里抱着一个女人进来,依兰带着忐忑惊喜的目光就没从那看不清容颜的女人身上移开过,至于巴彦和李忠两人难看的脸色,依兰更是没有注意到。

    虽然猜到巴彦怀里的人很可能就是雁绮娜,可是等巴彦将怀中的女人平稳的放在床上,露出属于雁绮娜沉静的容颜的时候依兰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喜和开心的笑容。

    “我去打水。”李忠看着巴彦平安的将人放在依兰床上,不等别人说话,就无声的叹口气,交代了一句,飞快的转身出了依兰和明卿的房间。

    “我去门外守着明卿,阿忠打了水你帮雁绮娜小姐清洗一下吧。”说完,巴彦头也不回的跟着李忠出了房间,完全没有留下给依兰和明卿两个解释一二的意思,实在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她们解释,今夜看到的发生在雁绮娜身上的事情。

    依兰没有注意李忠和巴彦两人的不对劲,只是惊喜于雁绮娜被救了出来,坐在床边上,伸手整理着挡在雁绮娜脸上的乱发,一手捂着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经历了血腥刺激的一路追杀,即便房遗爱等人因为她的身份而给予照暖和优待,依兰心下也并不觉得完全放松,总感觉自己还是浮萍一样,心里有些地方空落落的。

    现在终于见到了一个亲人,而且还是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照顾有佳的姐姐,这让依兰心里感觉找到了依靠,看着昏黄的灯光下雁绮娜安静的容颜,忍不住又是欣喜又是委屈的哭了起来,根本没想过要查看雁绮娜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在她的认知里,雁绮娜是锰嗤掳的亲生女儿,虎毒不食子,锰嗤掳即便在自己的眼里再如何的不是东西,应该也不至于会虐待雁绮娜,虹筱夫人碍于雁绮娜和锰嗤掳的父女关系,应该也不会不善待雁绮娜。

    再加上当初她离开的时候,雁绮娜也说过,锰嗤掳怎么说都是她的生身父亲,就算是生气发怒,也不会伤及她的性命,有她在王城,说不定还能有机会照顾一下齐扎罗汗王。

    两相之下,依兰从来就没想过雁绮娜留在王城会出多大的事情,也就无意中忽略了雁绮娜是被巴彦用被单裹着抱来的,而且巴彦和李忠两人的脸色太过难看的事实了。

    明卿虽然也和依兰想的差不多,同样觉得雁绮娜不可能出什么大事,可是在刚才开门打照面的时候,明卿还是注意到了巴彦和李忠两人难看的脸色,以及在放下雁绮娜之后,两人像是逃避般急着离开的样子。

    看了眼依兰开心哭泣的身影,明卿想了想,没有上前去打扰,转身出了房门。她记得之前商量好的,若是确定雁绮娜小姐真的在王庭内的话,先不打草惊蛇,等朕络好城外的人马之后,在一起将汗王、雁绮娜和程怀亮一起救出去。

    可是现在,巴彦和李忠竟然就这么将雁绮娜小姐给救了回来,两人的脸色还那么的差,而且,同去的吴瞒几个竟然没有一起回来,从这些情况来看,光用脚指头想,都能明白,肯定是中间出了变故。

    “是不是雁绮娜小姐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你们怎么?”明卿带好房门,来到巴彦身边,看了眼窗户上暗暗的光亮,小声问道。

    巴彦躲开了明卿的目光,张了张嘴,始终没能说出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凶戾,突然转身朝身后的墙上狠狠的砸了一拳。

    明卿被巴彦突然间凶狠的动作吓了一跳,而巴彦却像是没有感觉一样,木然的收回了已经砸破皮的手。

    “先别问了,你和公主生,好好的给雁绮娜清洗一下吧,说不定到时候你自己就会明白,雁绮娜小姐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李忠提着一桶刚打出来的干净井水,塞进明卿的手里,眼里闪过不忍,面无表情的说道。

    明卿愣愣的接过水桶,看看垂头不语的巴彦,再看看转开目光的李忠,转身提着水桶朝房间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李忠的话而心里发沉,还是因为手里满满的一桶水真的很沉,明卿发现自己的脚步有些沉重的还不起来。

    明明从自己站的位置到房门前只有短短的六七步的距离,明卿却感觉自己好像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没碰到房门。

    立在房门前,明卿回头看了眼巴彦和李忠,深吸一口气,这才推门进去。

    将水桶放在床前,明卿将玩子搬到床头边上,又将燃烧的油灯移到了机子上,借着移近的亮光,明卿发现雁绮娜裸露在外的耳根和颈项处,竟然全是一片片青紫的瘀痕,就连记忆中她那小巧的双唇,此剑竟然红肿的妖异!

    想到巴彦和李忠的神情,想到李忠暗示的话语,还有一直让给雁绮娜清洗的事情,明卿的脑海里不由的形成了某和清晰的猜测,想到那种猜测,明卿自己吓的“啊”的一声惊叫了起来。

    本来哭的泪眼朦胧的依兰,被明卿的惊叫给吓了一跳,擦掉眼里的泪水,依兰红肿着眼睛看向峒卿,问道,“怎么了?”

    明卿捂着嘴说不出话来,指着雁绮娜满是青紫瘀痕的脖颈,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中痛骂锰嗤掳和虹花夫人不是人。

    不解明卿的反应,依兰顺着明卿所指看了过去,立时咯噔一下,心止不住的往下沉,心里的怒火却噌噌的往上窜,眼泪比之前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

    紧咬着双唇,依兰求着手扯开了雁绮娜身上包裹着的被单,雁绮娜**的身体便一无遮掩的显露在了依兰和明卿两人眼前。(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 提供]

第四四九章 撤离

    在依兰和玥卿两个默默无语的为昏迷的雁绮娜,尽可能轻柔的小心清洗着她满是青紫瘀痕的身体时,吴瞒几个也已经甩开了追击的侍卫,顺利的回到了小院。(1_1)

    来不及清点伤亡,也顾不上处理伤口,吴瞒让人急急的将陈大有曹达几个全部叫醒。

    陈大有等人醒来之后,鼻尖就敏感的闻到了空气中散发的熟悉的血腥味,知道事情有变,全都利索的用最快速度穿好衣服,聚集在了吴瞒的房间里。

    吴瞒吩咐曹达带两个人将巴彦和李忠两个替回来,好好的守在院子里,一来放风,二来也是为了确保依兰三人的安全。

    曹达虽然很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意外,看到吴瞒严肃的脸庞,还是没敢多嘴,乖乖的叫了两个人出去换回了巴彦和李忠。

    “巴彦,你找一下你那位兄弟,看看他能不能安排一下,让大伙儿安全的连夜出城。”吴瞒任由同伴帮着处理自己身上的上,一边对进门的巴彦说道。

    “他今夜负责把守东南侧门,悄无声息的放咱们出去应该没问题。”巴彦很有把握的说道。

    他也知道今夜若不是虹筱夫人被房遗爱绊住,一旦虹筱夫人出手施毒,怕是他们都得折在王城之中。

    也知道如此大闹了一场,虹筱夫人说不定明天,甚至今夜就下令封锁城门,来个全城严查。一旦等到那个时候,大家都会陷入危险。

    现在每多争取一点时间,大家的安全就多一分保障。

    “有把握最好,不过尽量不要连累到他。”吴瞒点点头说道,然后看向陈大有,道,“大有,你让大伙儿收拾下东西,全力护送依兰公主几个出城。跟穆青汇合。”

    “将军还在王庭,会不会有危险?而且齐扎罗汗王还未曾救出,程小将军的下落还未打探到,这是不是……”陈大有有些担心的接口问道。

    “将军说一切以大家的安危为重。让咱们便宜行事,不用担心他那里。虹筱夫人即便怀疑,暂时也不会轻易去动将军。”吴瞒摆手止住了陈大有的话头,说道。

    “齐扎罗汗王那里,将军自有安排,不必我们费心。至于程小将军,”吴瞒皱眉沉吟了一下。{http:

    ..

    友上传更新}说道,“等雁绮娜醒来,尽量让依兰公主探出程小将军的下落,你们到时候再找机会传进城来,我和李忠留在城内接应将军。”

    “雁绮娜找到了?”陈大有眼睛一亮,瞬间也明白了为何好好的只是去打探消息,吴瞒几个回来的时候竟然会浑身带伤。

    吴瞒点点头,并未给陈大有几个细说今夜的事情。看了眼已经包扎的差不多的伤口,起身催促道,“你们赶紧收拾东西。尽快离开!”

    “巴彦,你去问问依兰公主那里收拾的如何了,若是已经妥当了,赶紧带她们离开。”吴瞒道,“虽然甩开了他们,但难保他们不会带着狗,循着血腥味找来。虹筱夫人手里可是有不少用来试药的狗。”

    巴彦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就你和李忠两个,人手是不是有些少?”陈大有问道,“要不还是多留下两个?”

    “不用。若是将军推测的没有错的话,王城内还有一些实力不错的帮手,不用担心我们人手不够。”吴瞒说道,“离开之后,你和穆青随时做好接应的准备就是。”

    “等程小将军和齐扎罗都救出来之后,少不得有场硬仗要打。”吴瞒道。“不算王庭和锰嗤掳府邸近千之数的侍卫,但是四城门的守城兵卒就足有三千之数,到时候,虹筱夫人至少也能调集一千五百人追击,若是发狠的话,说不定会直接谴出两千五的兵力,你们一定做好应对举措。”

    知道房遗爱吴瞒几个不是人单力薄就成,陈大有自然不会傻傻的追问吴瞒口中的帮手到底是什么人,从军多年,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他心里也明白。

    王城留守的兵力数量,他也清楚,吴瞒说的最坏的可能也不是不会出现。心下合计该如何跟穆青一起做好所有可能的防范,才能在接应房遗爱等人之后,保证带来的一千人马能够尽可能多的安全离开。

    至于今夜救雁绮娜时发生的事情,回头等安全了再问也不迟。

    陈大有点点头,让人各自回房,将紧要的东西收拾妥当。

    巴彦敲了敲依兰的房门,问她们是否给雁绮娜收拾妥当了。

    玥卿给巴彦打开了房门,让巴彦进去说话。

    “到底是谁?!雁绮娜姐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依兰压抑着怒火,浑身气愤的发抖,指着已经换上了她的衣衫,仍旧在昏迷中的雁绮娜,朝着巴彦低吼道。

    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也没有多少时间让依兰发火,巴彦看了眼床上雁绮娜仍旧昏迷的沉静容颜,深吸一口气,双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尽量平静调理的将现下的处境给依兰和玥卿两个讲了一遍,让她们赶紧收拾一些紧要的东西,争取马上离开。

    依兰张了张嘴,深吸一口气,无言的闭上了嘴巴,摆手让玥卿看着收拾东西,自己坐在床边看着雁绮娜,连自己的下嘴唇已经被无意中咬出了血色都没有发觉。

    看了眼依兰挺直着脊背,默默无言的坐在雁绮娜身旁,双手已经握的关节有些发白,再看看昏迷不醒的雁绮娜,巴彦紧抿着双唇,眼里上过一丝危险的光芒,默然的转身出去,闪身离开了院落。

    与时间博弈的危险等待,吴瞒等人早就习惯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仍旧能够有条不紊的收拾紧要物件,默默的擦拭着各自的兵器。

    依兰心下满是纷乱的思绪,目光复杂的看着雁绮娜,两个人一躺一坐,宛若静止的雕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可是,简单收拾完必要物品的玥卿,却从来没有感觉过,原来一盏茶的功夫竟然是如此的漫长难挨。

    巴彦的身形重新回到小院的时候,等在院子里的吴瞒等人全都起身看向巴彦,却没有一个开口询问。

    “托了。”巴彦张口吐出两个字,小院里沉闷的低压顿时缓解了不少。

    “一路小心!”吴瞒朝巴彦点点头,转身对陈大有曹达等人说道。

    众人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巴彦抱着雁绮娜出来,身后跟着依兰和背着小包裹的玥卿。

    巴彦还要负责开路,不可能抱着昏迷的雁绮娜,想也不想,巴彦就走到了曹达身边,将雁绮娜交到了曹达的怀里。

    他的两个同伴在王庭中救雁绮娜的时候死掉了,剩下的这些唐人当中,他最熟也最信得过的,也就是时不时跟他打架的曹达了。

    曹达郑重的点了点头,稳稳的接过雁绮娜。

    虽然没有语言,巴彦明白,曹达点头答应,就表示他会全力保护雁绮娜,是以,巴彦朝曹达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拍了拍曹达的肩膀。

    看了眼吴瞒和李忠,巴彦拿着自己的兵器,大踏步率先朝小院外走去。

    陈大有等人立刻各自寻找到自己的位置,将曹达、依兰和玥卿四个护在中间,跟着巴彦离开了小院。

    看着最后一个背影消失在小院外,听着众人刻意放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仍旧站在院落里的吴瞒和李忠两人这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

    听着众人的脚步声消失不见,李忠转头看向吴瞒时,一直笔直站立的吴瞒突然“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身子像是没了支撑,软软的倒像一旁。

    “你!”

    李忠反应飞快的扶住了吴瞒几欲扑地的身子,又是惊又是担心,可是除了一个“你”字之外,却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吴瞒之所以憋着一口气,撑到现在才显露自己真正的伤情,就是为了不让大家担心他,不想因为他的伤势,耽搁大家出城的时间。

    “放心,将军答应出钱给我娶媳妇,将军的钱还没花出去,媳妇我还没娶到手,我是舍不得死的。”吴瞒软软的靠在李忠身上,连擦掉嘴角上血迹的力气都没有,还兀自宽解李忠,道。

    “要是将军知道你小子为了惦记他的钱,连死都不肯死,估计会大方的用方孔兄把你小子给埋起来,让你小子一辈子都掉进钱眼儿里爬不出来。”李忠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气尽量轻松的说道。

    “嘿嘿,那我岂不是提前实现了将军所说的那种,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的逍遥境界了。哈哈哈。”吴瞒调笑的说道。

    “是啊,那可是将军除了行医之外,最想要的了,不过倒是先便宜你小子了。”李忠附和道,“可怜将军想要实现自己所想,怕是有的时间耗了。”

    “没关系,我替将军实现就行了。”吴瞒嘿嘿的说道。

    “去哪儿?”李忠擦掉吴瞒嘴角的血迹,将吴瞒背在身上,一手扶着吴瞒的身子,免得他掉下来,一手拿着自己和吴瞒的兵器,问道。

    “去阿斌那里,他的地址你知道。”吴瞒伏在李忠背上,虚弱的说道。

第四五零章 事态

    在吴瞒等人相继离开落脚的小院时,房遗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起床不睡。{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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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让自己烦躁的心平静下来,房遗爱索性将自己扔在了药材堆里,摆弄起药材来。

    知道这个时候自己担心也是没用,摆弄着药材,房遗爱渐渐恢复了平静,索性专心的将瞎眼青年四人的解药全都配了出来。

    又趁着药童不在眼前碍事儿,门边上守着的人又不懂药理,房遗爱给自己配出了锁功散的解药。

    虹筱夫人那边,见外出追击的侍卫只是带回了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还是让那群刺客给成功的逃过了,目光冷的不是一般的吓人。

    没有怒骂,没有责罚,虹筱夫人只是冷冷的看着院子里跪着的侍卫,就已经让众人心脏紧缩,冷汗淋漓了。

    叫过一旁立着的侍卫,虹筱夫人让人立马传令各处城门,从明天开始,各处城门戒严,只准进不准出!

    有下令负责巡城的卫队,全部人马立刻展开全城搜查,发现可疑人员可以无令缉拿,遇到负隅顽抗的人,完全可以先斩后奏!

    擒拿刺客不利的侍卫们,眼里看到一丝曙光,立刻请求要跟巡城卫队的人一起搜查,毕竟他们跟刺客交过手,知道刺客的身手和身形。

    “三天之内,再救不回小姐,再捉拿不到刺客的话,你们,”虹筱夫人顿了一下,扫了跪着的一堆黑压压的人头,语气淡然的说道,“也就不必回来了。”

    “是!”在生不如死和死亡之间,众侍卫们果断的选择后者。

    打发了院子里的一堆人,虹筱夫人有些心烦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想不通究竟是什么人带走的雁绮娜。

    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房遗爱的嫌疑最大。

    雁绮娜虽然被锰嗤掳悄悄下令软禁在依兰的院子里,可对外宣称的还是依兰住在自己院子里为齐扎罗诵经祈福。

    而目标直指齐扎罗的房遗爱之所以来王城,应该是唐人接受了依兰的请求,他是知道真正的依兰在唐人那里的。

    以依兰和雁绮娜从小的关系来看。依兰拜托房遗爱顺便救走帮助她成功逃离王城的雁绮娜,也不是没有可能。*1*1*

    只是,她想不明白,房遗爱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确定雁绮娜是被关在王庭。而不是关在锰嗤掳的府邸的?毕竟在宣布依兰诵经祈福的同时,也对外宣称了雁绮娜生病回府静养的消息。

    而且,在府里假扮雁绮娜的替身,跟雁绮娜的容貌有六七分的相似,身手也不错。最近也没听说府里发现什么异常情况。

    若是救人的人是房遗爱的人的话,他的人应该没见过雁绮娜才对,如何能够分辨出真假?

    除非。虹筱夫人凤眼微眯,眼里流淌着亮光,除非是依兰或者是依兰身边熟悉雁绮娜的人也跟了来。

    想到这里,虹筱夫人放松的歪在了软塌上,嘴角微微翘起,随即莫名的叹了口气。

    雁绮娜是锰嗤掳的亲生女儿,锰嗤掳留着还有用,若是真的被是被房遗爱的人就走的。那就真的可惜了。

    可惜了,难得能碰到一个陪自己玩药,还可以让自己一窥中原医术的人。偏偏得罪了锰嗤掳。就像自己决心要杀的人锰嗤掳不会阻拦一样,他决心要杀掉的人,自己也同样不会阻拦。

    也就是说,若是真的查实了,救走雁绮娜的人跟房遗爱是一伙的,即便自己舍不得让他死,他还是只有死路一条。

    趁着夜色的掩盖,依兰陈大有巴彦一行,顺利的从东南侧门,有惊无险的离开了王城。朝着东边穆青带人隐藏的山坳里行去。

    李忠也背着重伤的吴瞒,险险的躲开了巡城的卫队,敲开了阿斌父子院落的大门。

    “阿忠!阿瞒!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阿兰呢?阿兰没出事儿?”看到吴瞒重伤的样子,阿斌一跌声的问道,没发现他们身后有依兰的影子,不由的焦急担心。

    好心大叔。也就是阿尔占,眉头微蹙,看着李忠将吴瞒小心的放在椅子上。

    知道他们要找雁绮娜,白天才隐晦的将消息透给他们,晚上他们就搞成这个样子,行事如此的急躁,让阿尔占不得不重新考虑,与这么一群急功冒进的人在老虎眼皮子地下合作,到底是不是理智。

    没理会阿斌的连声追问,李忠将吴瞒稳妥的安置在椅子上,朝正在思索的阿尔占拱手说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阿尔占将军,雁绮娜小姐那里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们不得不临时出手,现在依兰公主和雁绮娜小姐等人已经安全离开了王城。”

    “我们将军还在王庭内,估计也就是这两天的功夫,就能找到齐扎罗汗王的解药,将汗王救出来。不知道阿尔占将军能否行个方便?”李忠定定的看着阿尔占的神情,坦然的说道。

    阿尔占和阿斌父子的身份,以及房遗爱的一些猜测,李忠背着吴瞒前来的路上,才听吴瞒说的。李忠虽然心下吃惊,还是在短时间内让自己全盘接受了。

    虽说给吴瞒等人透露自己等人消息的人是阿斌,可是明白的听李忠挑明自己父子两人的身份,阿斌还是忍不住有些惊讶和戒备的看向李忠吴瞒两人。

    “哦,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你们就不怕我将你们卖给锰嗤掳的人?”阿尔占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点头承认李忠所说属实,面色不变的问道。

    李忠洒然一笑,道,“那就权当给我们将军警醒了。”

    面色惨白的吴瞒,虽然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却也淡然一笑,表示赞同李忠的话,全然没把阿尔占的试探放在心上。

    阿尔占错愕了一下,随即赞赏的看着吴瞒和李忠,道,“手底下的人都能如此不凡,想必你家将军也非是池中之物。”

    “阿尔占将军早就与我家将军打过照面,不是吗?”李忠笑道。

    阿尔占睨了眼旁边的阿斌,朝李忠两人友善的点头笑笑,吩咐阿斌让人将吴瞒搀扶下去,叫他们随行的医师好生给诊治。

    阿尔占在客厅里等着安顿好吴瞒的李忠,正询问李忠事情详情的时候,大门口传来了“咣咣”的砸门声。

    阿尔占和李忠相视一眼,心道,虹筱夫人够果决,这后招来的够快啊。

    示意李忠藏好。阿尔占低声吩咐人将吴瞒也藏好,以防对方要全面搜查。

    自己整整衣服,脸上挂上和善的笑容,吩咐手下赶紧开门。

    搜查刺客虽然是重中之重,却不妨碍官兵们趁机向一些富商富户们讹诈钱财。更何况是他们眼里的外来商客,更是不敲诈白不敲诈。给了足够的辛苦钱,一切好说,若是不满意,大不了趁机胡乱按个罪名,将人扔进大牢里,不怕他们不出血。

    现在,阿尔占等人,在门外那些巡城官兵的眼里,就是一只待宰的肥羊。

    “官爷,不知出了什么事儿要劳烦官爷上门?咱们可是合法的行脚商。”阿尔占一副和气大叔的模样,朝领头头的官兵说道。

    一个眼神使过去,阿尔占身后早就冒出一个不打眼的手下,顺势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塞进了官兵头头近身随行的兵卒手里。

    官兵头头看了眼那鼓囔囔沉甸甸的钱袋子,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好好的张口说道,“有刺客行刺汗王、公主和虹筱夫人,有几个刺客逃了出来,咱们负责全城缉拿,你们都仔细些,别让什么人混进来,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阿尔占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官兵头头,说道,“不会,什么人这么大胆赶去王庭刺杀汗王和虹筱夫人?”

    “行了,把你们的人都叫出来,拿出官文,对一下人数。”官兵头头很满意自己的话吓到了阿尔占等人,摆手吩咐道,又转身指了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几个带人去个个屋子里搜搜,别让刺客趁人不备的时候溜进来。”

    阿尔占也已经吩咐人去取了官文,将自己的人都从床上挖了起来,衣衫不整,睡眼朦胧的站在院子里,很合作的让官兵查对。

    折腾了两盏茶的功夫,阿尔占又奉上了一袋银子,这才让那群官兵满意的离开了小院。

    听着官兵走远了,小院里本来站没站相,睡眼朦胧的伙计们,一个个全都精神抖擞,神情严肃的排列整齐,等着阿尔占的指示。

    嘱咐大家这两天行事小心,让人将吴瞒从隐蔽的地窖里重新抬回敞亮的房间里,阿尔占吩咐大家,该睡觉的继续回去睡觉。

    李忠也从漆黑的房顶上跳了下来,重新跟着阿尔占进屋,商谈事情。

    “你就不担心你们家将军?”天快亮的时候,正事儿谈完,阿尔占好奇的问向神情一直淡定的李忠。

    “我们将军从不说大话,他既然说不会有事,那就一定不会有事。”听阿尔占提到到房遗爱,李忠笑笑说道,脸上确实没有多少担心的样子。

第四五一章 试探

    见两个药童进了药室,房遗爱将给瞎眼青年四人配好的解毒药,还有写好的解毒药方子,全都一股脑儿的扔给了两个药童,让他们该煎药的煎药,该给虹筱夫人送方子的送方子。热点书库书友上传***

    房遗爱顺心的用上了无毒的青盐和漱口水,收拾完个人卫生,房遗爱安心的吃了顿无毒的饭菜。

    打了水,将满头的小辫子全部打散,好好的洗了个头,拿毛巾胡乱的擦了擦,房遗爱就躺在了让人搬到树荫下的矮榻上。

    的了一夜未睡,到现在,明白事情基本上已经尘埃落定了,也唯有相信吴瞒等人能够逢凶化吉,有能力安排好一切了。

    许是真的累极了,也许是觉得只有先保证好休息,才能有精力办事儿,房遗爱在矮榻上躺好没多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剩下的四个人被完全解了毒,送离房遗爱所在的小院的时候,房遗爱睡的正香。

    昨天下午还急切的求房遗爱想法儿救雁绮娜的,曾经的瞎眼青年,眼带焦急之色的看着院中睡着的房遗爱,想要找机会再跟房遗爱说几句话,一直到被带走,都没能找到单独接近房遗爱的机会,只能带着失望,心有不甘的离开了。

    午饭过后,得了空闲的虹筱夫人,带着一堆随从来了房遗爱暂住的小院,彼时房遗爱还在睡梦中。

    看着大梦酣然的房遗爱,想着自己昨天也没休息好≯底的黑眼圈今早不知摸了多少脂粉才遮掩住,上午更是忙碌的脚不沾地儿,根本就没时间补眠,再看看房遗爱一脸满足的睡颜,虹筱夫人心底就有些嫉妒和不忿。

    虽然自己猜测昨夜来王庭闹事的人可能是房遗爱的人,她也自认昨天下令及时,可是今天报上来的消息。还是让虹筱夫人忍不住皱眉。

    黎明的时候,全城搜查的巡城官兵们,发现了王城东南角有家才租赁出去没几天的小院 院里发现了血迹和一些蛛丝马迹,可是里头的人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想着,那些人若是连夜出城的话。距离小院最近的东南侧门应该是他们最好的选择,虹筱夫人下令让人将昨夜东南侧门的守门官兵,不论职位高低,全部严厉问询了一番。(

    从昨夜到今天,唯一让虹筱夫人感觉还算不错的消息,也就是东南侧门那边的守门官兵,从上到下口风一致保证,说是从城门按时辰关闭之后,根本没有人出城。

    若是刺客们真的从东南侧门冲出去的话,他们守门的官兵不可能没有一点儿损伤。也不可能城门处没有打斗的痕迹。

    又有昨夜负责传令各个城门戒严的传令兵作证,说是传令的时候,东南侧门那里确实一切如常,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东南侧门守将的背景,虹筱夫人也派人查了个透彻。此人早年出自锰嗤掳的府邸,本身经历没有任何让人怀疑的地方。至此,虹筱夫人这才放过了东南侧门昨夜的所有守门官兵。

    等各处城门都传来没有异常的消息后,虹筱夫人这才算是放心,只要那些人没办法将雁绮娜带出王城外的话,她就有把握慢慢的将雁绮娜再找回来。

    至于那些个刺客。虹筱夫人微微一笑,看向矮榻上还未睡醒的房遗爱,有他在这里,又有齐扎罗还活着,那些人早晚还会找机会潜入王庭,想办法跟房遗爱联系上。

    只要他们就不走齐扎罗,就算有依兰在,大唐就不能好生的安抚身后的薛延陀百姓。只要寻到合适的时机,操纵齐扎罗一声令下,齐扎罗的忠实兵力就是成为锰嗤掳的一大助力。而且本着唇亡齿寒,还有倾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那些还在观望中的一些墙头草,即便万份不愿,也不得不加入锰嗤掳的麾下,和他一起共同抗唐。

    所以,齐扎罗,他们的人不会不想尽办法来救。

    “公子倒是好生悠闲啊,真真是羡煞奴家了。”虹筱夫人心情还算不错,娇声说道,语气中的羡慕还真不是作假。俯身看向榻上的房遗爱,伸手就要抚摸房遗爱的脸颊。

    在虹筱夫人行至榻前的时候,房遗爱就已经醒了,不是被脚步声弄醒的,而是被虹筱夫人身上的味道给弄醒的,只是不想睁眼理会,这才躺着没动。

    本以为自己继续装睡不动弹,虹筱夫人说不定站一下就会离开,哪想到她竟然俯身想要抚摸自己的脸,房遗爱自然不敢真的让她碰到自己的肌肤,喵了个咪的,谁知道她指甲上又藏了什么样的毒。

    打个哈欠,借着伸懒腰之机,房遗爱挡开了虹筱夫人的手,一副似醒未醒的懵懂涅,揉揉眼睛,朝虹筱夫人憨憨一笑,巧妙了避开了跟虹筱夫人接触的可能,单手支着矮榻背,翻身下榻,光着大脚丫子站在了石头铺就的地面上。

    “春困秋乏夏打盹,扰人清梦非好习。”房遗爱理了理遮挡视线的头发,有些不满的看向虹筱夫人,说道。

    刚才睡着的时候还不觉怎样,现在醒来,即便是站在树荫下,颈背出糊着的头发,还是让房遗爱觉得有些热的难以忍受。

    真心想不明白,那些个大夏天披头散发,在大街上装风雅扮美丽的男男女女们,他们就不觉得热吗?他们就不怕热起一身的痱子,瘙痒难忍吗?

    虹筱夫人看了眼房遗爱皱眉不解的样子,双手还笨拙的笼着脑后的头发,虹筱夫人摇头笑了笑,示意身边的侍女上前去给房遗爱梳头,自己自顾自的坐在了房遗爱刚才睡觉的矮榻上。

    让他绣花缝衣服还能凑合,但是梳头,房遗爱除了会草草的将头发绑在一起外,别的真心都不会。没成亲之前,基本上都是房崎给他梳头。后来入军,侯君集不让他将房崎带在身边,那段日子,他的头发基本上都是绑个低低的马尾辫。后来带兵,跟吴瞒等人熟悉之后,就是吴瞒曹达几个谁有空谁给他梳。

    见虹筱夫人好心的让侍女来给自己梳头,房遗爱倒也没交情的拒绝,让两个药童搬过一张凳子,做好后,让侍女给自己简单的绑起来就行,不必弄的过于麻烦。

    “夫人不趁着空闲回去睡个美容养生觉,屈尊降贵的顶着太阳来我这儿,不知有何贵干?”一个高高的马尾辫在侍女灵巧的手里光滑成型,房遗爱随口夸赞了一句,这才问向鸠占鹊巢,歪在自己软榻上,享受的啃着香甜苹果的虹筱夫人。

    房遗爱很好奇,虹筱夫人就不害怕她自己吃水果的时候,指甲里的毒会不小心被水果的汁液给弄的渗进水果里,然后不小心吃进肚子里吗?不过想想那毒是人家自己的,她手里自然是有解药的。房遗爱也就没白痴的问出口。

    虹筱夫人眉眼带笑的看向房遗爱,好心的说道,“听说公子还未用午膳,要不要先吃过饭再说,不然奴家真的的公子回头再没了食欲。”一脸的恳切。

    房遗爱怎么看怎么觉得虹筱夫人像只闻到腥味儿的猫,更像只智珠在握的得意狐狸,心下禀然戒备,眼带怀疑的看向虹筱夫人,苦笑一下,说道,“夫人还是先说事儿吧,不然这顿饭我可不敢吃。”

    “哦,公子可想好了?”虹筱夫人问道。

    房遗爱点点头。

    “嗯,那好。”虹筱夫人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子,将手里正好啃完的苹果核扔到了,矮榻前才端过来没多久的果盘上,一边拿着丝帕擦擦嘴,一边说道,“都抬进来吧,让公子认认,若真是主仆的话,好歹也让公子跟人送送行,全了主仆之宜。”

    “是!”旁边一个侍卫领命,看了房遗爱一眼,这才转身朝院外走去。

    闻言,房遗爱瞳孔一缩,眉头微蹙,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身清凉的虹筱夫人,擦了擦手,将帕子扔给旁边伺候的侍女,软软的靠在矮榻背上,把玩着自己耳边的碎发,大方的直盯着房遗爱的脸,生恐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变化。

    见到六个侍卫,两两一组的抬着一张卷席,站定在门口,然后依次进入院子的时候,他虽然知道虹筱夫人手里应该没有抓到活口,这是来他这里确认昨夜所谓刺客的身份来了,房遗爱的心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沉。

    瞳孔紧缩,眉头却渐渐的松解开来,房遗爱强迫自己将视线从三张还卷着的草席上移开,语气平静的问向虹筱夫人,道,“夫人这是何意?”

    “公子想必知道草席里是些什么人吧?”虹筱夫人笑颜如花的说道,说着还朝房遗爱折睛。

    “不外是夫人昨夜抓到的刺客,或者是夫人研药时试药身亡的人罢了,难不成还能是别的什么?”房遗爱毫不退让的反问道。

    “嗯,公子猜的没错,是昨天的刺客中死掉的几个~家知道昨夜公子也是的的一宿未睡,这才让人抬来,让公子看看,也好安心不是。”虹筱夫人说

第四五二章 焚尸(一更求点!)

    ~日期:~11月02日~

    看清三具尸体的样貌,房遗爱笑了,眼里却是一片平静,吓人的平静。

    “你笑什么?他们不是你的仆从?”虹筱夫人凤眼微眯,歪着头看着发笑的房遗爱,不解的问道。

    “嗯,他们确实不是我的仆从。”房遗爱点头说道,抬步走到了最左侧的那具尸体旁边,抬手将对方死不瞑目的双眼给盖上,伸手在对方满是血渍的腰上摸索了一下,什么都没摸到,这才记起,他们昨夜是刺探消息,按惯例证明身份的腰牌都是要留在住处的。

    叹口气,却让人听不出他的情绪。一边单膝跪在那具尸体旁边,整理着对放的衣容,房遗爱一边说道,“他是我兄弟,出生入死的那种。”

    声音依旧的平静,平静的渗人,让周围立在烈阳下的人没来由的打起了冷颤,心底没来由的生气一股寒意,炙热的阳光都无法驱赶掉的寒意。

    听着房遗爱的话,看着房遗爱的举动,虹筱夫人慢慢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隐没,面无表情的看着房遗爱。

    她猜到昨日的刺客跟房遗爱脱不了关系,今天带尸体过来不过是想要再确认一下而已,本以为房遗爱会神情闪烁的搪塞过去,想方设法的在自己面前撇清跟刺客的关系。

    却怎么也没想到,房遗爱会如此大方的承认,地上躺着的那具尸体就是他的人!

    这让虹筱夫人感觉自己费心费力憋着的一拳,狠狠的砸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半点儿成效没见,还让自己差点儿闪到。来时准备的一堆冷嘲热讽、明协暗迫的话也全憋在了肚子里,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房遗爱认真整理好左边那人的遗容之后,连人带草席一块儿抱起来,将旁边围着的侍卫赶开,重新放在不远处的地方。又回头给另外两个人简单的整理了一下遗容道,“他们算是我朋友吧。夫人手底下的人应该有人认识他们。”声音一如之前没有波动。

    “她身边的侍卫,这么说她也回了王城?”虹筱夫人点点头,问道。看着房遗爱简单整理好两人的遗容,也将两人之间拉开一定的距离,大体猜到房遗爱想干什么,却没有张口阻止。

    “你说那。”房遗爱起身看了虹筱夫人一眼,没承认也没反对她的猜测转身回房,拿了火折子和一早才加满油的油灯,又去旁边的几个房间,将里头的油灯挨个取了出来。

    将灯油带灯芯,依次洒在了三具尸体上,空油灯被房遗爱随手扔在了一边,拔开火折子,吹出火星伸手去点尸体上浸了油的灯蕊。

    “也不问问我这个主人,公子就要焚尸灭迹,就不怕奴家转头再给公子送两具尸体来吗?”见房遗爱伸手取点被灯油黏在尸体上的灯蕊,虹筱夫人心里有些不痛快,真真假假的冷声说道。

    房遗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嗤笑一声并不理会虹筱夫人的话,手上没有半点儿停顿的点燃了灯蕊。

    当周围的人不存在一般,房遗爱自顾自的将三具尸体上的几根灯蕊一一点燃,这才重新将火折子闷上,放进怀里。

    期间不是没有人不想阻止,也不是没有人不想呵斥,却被房遗爱冷如寒冬的眼神给吓得不敢有所动作,再加上一直积威深重的虹筱夫人都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全都乖乖缩回头,自觉谨守打酱油的本分。

    “你不信奴家手里没有活口?”深吸两口气虹筱夫人平息了因房遗爱的无视而涌起的怒气,声音有些拔高的冷硬道。

    房遗爱送给虹筱夫人一个看白痴般的眼神,半点回话的意思都没有。活口,换成别的人,房遗爱或许会考虑一下,稍稍收敛一点儿。

    可这次进入王城带进来的人,个个都是跟自己出生入死,多次血战之后剩下的刺头营的老人儿。无论是自信微笑的吴瞒,还是稳妥持重的李忠,或是火爆粗狂的曹达,亦或者是老好人般的陈大有,再或者是满嘴怕死的瘦猴,还是其余的几个人,这些人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入敌人的手中,以至于成为威胁自己兄弟安全的把柄!

    这点信心房遗爱还是有的,也正是因为心里明白这一点,才让房遗爱更窝心!

    看着已经看是燃烧的尸体,熊熊的火焰扭曲了视线,让房遗爱看不清那满是伤痕的年青脸庞。

    此次进入王城救人,房遗爱知道会有伤亡,却没想过会这么快就有人陨落于此,而且还是那个跟自己年纪不相上下,平日里嚷嚷着最最怕死的瘦猴。

    他是自己手下最得力的斥候,也是吴瞒这两年重点培养,以便他退役之后来接替他掌握整个斥候,负责处理消息的人。

    平日里他是跑得最快的人,却没想到最先死掉的人却偏偏是他!

    上元节灯会的时候,这小子还跟吴瞒几个一起嚷嚷着,让自己出钱给他们一个个都讨上一房媳妇,好大家凑在一块儿做邻居,将来老了也好方便互相串门闲磕牙。

    那是满是憧憬的鲜活面容,此刻,却已经伤痕累累,没了呼吸。

    看着燃烧的火焰,房遗爱的双眼,面容,甚至整个人,都平静的一如激不起半点波澜的深沉湖水,如雕像般静静的立在那里。

    看着房遗爱一动不动,没有表情的站在那里,虹筱夫人感觉心中一阵压抑,压抑的难受,突然很是怀念曾经那个面脸憨笑,目带亮光的房遗爱。

    与那样的房遗爱相对,让人觉得心里有底,舒服放心。

    这样看似平静无波的房遗爱,让人没来由的觉得害怕压抑,就像是狂风暴雨之前的渗人宁静。

    尸体燃烧的焦味和臭味,瞬间弥散了整个小院,让人忍不住做呕,而房遗爱就像没闻到一样,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有燃烧的火焰带起的气流,搅动他衣服的下摆,跟着轻轻晃动。

    是留下跟房遗爱置气,还是赶紧离了这熏人的小院?处在下封口的虹筱夫人稍稍挣扎了一下,觉得身中锁功散,无法全力施展武功的房遗爱,应该不能轻易逃出王庭,更何况齐扎罗还在自己手里严密监视着,所以,虹筱夫人决定还是先回去洗个澡,回头再找房遗爱麻烦就

    想想,给锰嗤掳的飞鸽传书,估计也就是明后天就会有回信了,到时候说不定锰嗤掳会让把房遗爱押往前线,那时就有的房遗爱的罪受了,自己有何必一时的不痛快。

    虹筱夫人用香帕掩着口鼻,从矮榻上起身,这让跟她进入院子里的侍卫和侍女们,同时松了口气。

    看人整理尸体遗容没什么,看人焚烧尸体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个整理尸体遗容,焚烧尸体的人,平静的太过吓人,眼神扫视时也冷的吓人,生生让大家在大夏天,烈阳当头的时候,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麻烦夫人让他们将午饭给我送来,若是可以的话,顺便带两坛酒过来,我饿了。”房遗爱连头都没转动一下,仍旧看着那燃烧的火焰,声音不变的说道。

    此刻,不止虹筱夫人,就连满院子的侍卫和侍女们,都真心觉得,房遗爱说话还不如刚才不说话时,给人的感觉好呢。

    房遗爱一句“我饿了”,生生吓得两个侍女掩口轻泣,惊恐的看着不动如山的房遗爱,就连侍卫们也不少被房遗爱的这句话给惊得晃了下身形。

    刚碰完尸体,尸体还未曾焚烧完,院子里都是焦臭味儿,喵了个咪的,这样的环境,竟然还能感觉出腹中饥饿?尼玛,这人的脑子和神经是真么长得?!换个正常人,能不呕吐就已经很不错了,好吧。

    侍卫们即佩服有畏惧的看着房遗爱,又瞧了瞧还在燃烧的尸体,还饿,还想吃东西,侍卫们左右瞧瞧,发现不少人都面色铁青,紧闭着嘴巴,若不是虹筱夫人还在这儿镇着,估计已经有不少人跑出去吐了。有几个侍女已经开始反胃了,捂嘴忍吐忍得很是辛苦。

    虹筱夫人怪物般看了房遗爱一眼,想不明白,房遗爱到底是真的心宽胃深,还是根本不把他口里称为兄弟的人当回事儿?人都死了,尸体也在焚烧,他竟然还觉得饿,想吃东西了!

    虹筱夫人皱眉少了眼身边面色不好的侍卫和侍女,胃里也跟着一阵不舒服,再了没了维持往日风度和排场的意思,只一心想着赶紧远离房遗爱,于是匆匆应了房遗爱的话,脚下飞快的带着自己的人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遗爱的小院。

    两个药童,顶着青白交加的脸色,畏惧的看了眼房遗爱,借口要去给房遗爱端饭菜,也跟在众人身后离了小院。

    房遗爱站在院子里,就听到院门口传来一阵阵的呕吐声,忍不住皱皱眉头,抬步朝门外走去。

    “谁吐得,把自己的废物打扫干净再走!”房遗爱立在门边,冷冷的扫了眼带头呕吐的虹筱夫人等人,不客气的说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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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房二介绍:
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大唐房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房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房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