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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云尘夕     大唐房二txt下载     大唐房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二八章 平安(三更求票!)

    说话的同时,和尚手里并不吃素的木棒,就朝着锦麒锦麟打了过来。

    看木棒破空的力道,和尚显然并不因为锦麒锦麟两个是孩子,而有所轻视,进而濒力气。

    不得不说,当初在金铃儿和冯铁匠两个的严厉之下,锦麒和锦麟的底子打的很好,后来又有房遗爱的严厉督导,两个孩子的身手和反应都很不错。

    即便对方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又是使得全力一棍子,锦麒锦麟还是轻松的躲开了。

    只不过是没有多少面对这种跟外人交战的经验,这才显得躲避的有些狼狈。

    好在老和尚的院子并不大,对面四个和尚使得棍子又长,面对身子较小且灵活的两个孩子,四个和尚并没有快速将两个孩子舀下。

    带着十几个手下从后头潜进来的沈文灿,按要求让自己手下的人两两一组分开,挨个房间仔细搜查,连厨房马厩等地方都不让放过,争取在前边的事情解决之前,将两个孩子安全的带出去。

    听到院子里有打斗声,沈文灿带人悄悄的朝老和尚的院落靠了过来。

    只是,在他带人靠过来的同时,前头已经被房遗爱带人攻下来了,中年人负伤之后,带着一部分残兵败将,也朝着后院愧过来,后头跟着紧追不舍的房遗爱等人。

    沈文灿还是慢了中年人一步,让他们的人先行抵达了老和尚的院门前。

    听到老和尚院落里的打斗声,中年人阴沉的脸色更加难看,目内散过绝望。

    等他看清里头在四个和尚的攻击下,左右闪躲,偶尔才能找机会还击的锦麒锦麟两个的时候只眼睛猛然睁大,像是看到了消的曙光。指着锦麒锦麟惊喜的喊道,“快抓住他们两个!要活的!”

    喊着,中年人带人也冲进了院落。

    两个孩子终究是年纪小,经验差,听到自己之前偷听到的其中一个狠辣的声音,心下不由的一慌。

    这一慌不要紧,本来躲闪的还算从容的身礀,慌乱之下错误丛出,两个孩子身上挨了不少。

    吃疼之下,锦麟“哎呦”了一声。

    许是父子天性。本来不紧不慢追过来的房遗爱然心中一紧,想也不想,提气上了上了院墙,直接蹬墙跃房,朝着老和尚的院落奔了过来。

    “你们敢!”看到棍影中。互相护持的两个小小身影,房遗爱怒喝一声,想也不想,手里的铁枪就掷了过去。

    身形并没有停滞,朝着两个孩子直奔而去,同时,从来不喜欢用暗器的房遗爱,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五六柄锋利的手术刀,朝着靠近和攻击两个孩子的人掷了过去。

    “爹!”锦麟惊喜的声音响起■头看向从天而降的房遗爱的亮晶晶的双眼里,满是崇拜和儒慕。

    锦麒咬着唇没说话,不过望向房遗爱目光里也有掩藏不住的激动和儒慕。

    房遗爱朝两个孩子笑笑,看两个孩子并没有受到实质的伤害,房遗爱也就放下心来了。

    “害怕的话,就闭上眼睛。”房遗爱柔声对两个孩子说道。说完,伸手抓住旁边的长枪,迎向了攻过来的中年人。

    至于之前的那四个和尚,不好意思,已经下去陪阎王爷喝茶去了。

    “当年杀不了我,你今天同样没有机会。”房遗爱看着因为消陡然而起,有忽然而逝,有些接受不了这巨大落差,而面色狰狞的中年人,冷冷的说道。

    中年人紧紧抿着双唇不说话,不惜受伤,招招狠辣的攻向房遗爱,同时寻找着时机,即便杀不了房遗爱,也要杀掉或者伤到他身后的两个小崽子,在他心头留下永远的伤痕!

    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对方求生唯一的消就是两个孩子。

    既然明白,房遗爱又岂会让对方如意。更何况,房遗爱本身就是个护犊子。

    宁可拼的自己身上带伤,房遗爱依旧半步不肯让开,不给对方任何可以接近锦麒锦麟的机会!

    “房遗爱你不得好死!”房遗爱的长枪刺进了对方的胸膛,中年人恶毒的发出最后的嘶吼。

    无视了停在自己胸前,差之毫厘的三尺青锋,房遗爱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轻笑一声,道,“我好不好死的,你没机会见到了,不过,你真的死像不好,相信你家主子会很快在下边跟你聚首的。”

    中年人喉咙里咕噜了两声,死死地盯着房遗爱,不甘的倒在了地上。

    看到对方渗人的双眼,锦麒锦麟两个吓的有些发抖,相互依靠在一起,彼此寻找着支持。

    他们倒是很消这个时候能躲进房遗爱怀里,不过不确定房遗爱那边是否完工,所以不敢在这生死交战的时候前去打扰房遗爱。

    觉察到两个孩子害怕的情绪,房遗爱咒骂一声,将对方朝向锦麒锦麟的脸给踢向了一旁,抹了把脸上溅的血,在身上擦擦手,这才回身,揉着两个孩子的脑袋,柔声道,“不怕,爹在这儿呢。”

    “爹。”锦麟松开锦麒,扎进房遗爱怀里,抱住蹲下身来的房遗爱的脖子,说道,“不怕,爹,他们都算是坏人。”

    “哦?锦麟怎么知道的?”房遗爱很是意外的问道。

    “我和哥哥偷听到的,他和观云寺的主持都是坏人,帮着侯君集造反。”锦麟说道。

    锦麒别扭的看了房遗爱一眼,低下头,听到锦麟的话,恨不得上前敲这没心没肺的小子一下,偷听的事儿,是能这个时候跟爹说的吗?不是明摆着让爹收拾吗?不长脑子的混小子!

    果然,锦麒话音一落,房遗爱的脸色就变得死难看死难看的。

    “你们两个胆子挺大的啊!”一想到两个孩子偷听有被发现的可能,一想到被发现之后,两个孩子可能会连命都丢掉,房遗爱心中的火气就压制不住,怒火中烧的说道。

    “那是,将来我可是要给爹打打老虎的,胆子不大怎么成。”似乎躲进房遗爱怀里,锦麟就忘却了害怕,听到房遗爱的话,很是得意自豪的说道,完全没有听出房遗爱话中压抑的怒火。

    “爹,我和弟弟这不是没被发现吗?”锦麒踹了锦麟一脚,讪讪的说道,刚才看房遗爱跟对方交手,锦麒的心里也满是后怕。

    以对方的身手来看,若是偷听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发现了,自己和弟弟两个,绝对会成为对方手里任意摆布的鱼肉。

    就算是爹找了过来,怕是也会因为自己和弟弟而受制。

    听爹和对方的话,显然两者之间早就有过难分难解的生死仇恨,不单单是因为侯家和爹的过节。

    “没被发现?万一哪?啊!你们是不是嫌命大啊!嫌老爹我活的太滋润了是不是?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们让爹怎么办!啊!……”房遗爱后怕的怒火,直接因为两个人并没放心上的话给刺激的爆发了,房遗爱也不管外边的残局了,直接后怕的有些发抖的朝两个吼了起来。

    外边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听到房遗爱一声声的怒吼,房崎和沈文灿等人朝房遗爱父子三人所在的方向探头看看,均是朝用眼神求救的锦麒锦麟发出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乖乖的躲在外边收拾残局。

    房遗爱发火,怒吼训斥,锦麟吐吐舌头,乖宝宝般低下了头,心里不但不害怕,反而很是欣喜。

    锦麒心里莫名的松快了不少,同样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些开心的看着满脸担忧后怕的房遗爱,眼里都笑出了泪花,开心的。

    爹真的很在意他和弟弟,这个认知,让锦麒心里很舒服。

    “还笑!你们两个还好意思笑!你们知不知道有多危险!啊?还能笑得出来?”房遗爱发泄一通之后,发现自己的训斥的话,全都白说了,两个孩子竟然一点儿都不害怕。

    “爹,我们都记心里了,下次不敢了。”锦麒锦麟默契的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

    “还有下次!你们是不是真得嫌爹的命大啊!”房遗爱无力的说道,算了,只要两个孩子没事就好,也没被刚才的血腥吓到就成。

    “没有下次了,我保证。”锦麒赶紧举手说道。

    锦麟在旁边不停的点头,证明锦麒说的是真的。

    “唉,算了,回家吧,爷爷奶奶他们都的了许久了。”房遗爱揉搓了两个小坏蛋的脑袋,说道。

    “爹是爹吧?永远都是吧?”锦麒抱着房遗爱的脖子,在房遗爱耳边轻声问道。

    房遗爱身子僵了一下,失笑的拍了下锦麒的小屁股,说道,“废话,爹不是爹,还能是谁。”

    “我就说吧,哥哥还不信。”锦麟趁机告状。

    “真的?”锦麒盯着房遗爱的眼睛,想看看他是不是只是在安慰自己。

    “爹是那么如假包换的亲爹,真的。”房遗爱认真的说道。

    安抚好两个孩子,房遗爱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血腥冲鼻的院落♀边残留的活口,房崎和沈文灿已经都安排人困好了,就等着房遗爱发令如何处置呢。(未完待续。,投推荐票、月票,,。

第五二九章 回城(四更求订!)

    “二少爷,是现在回去?还是等天亮?”房崎上前问道,“现在的话,城门怕是叫不开。”

    “没时间耽搁了,带上人,回长安。侯君集带着一万人马,他的本事不能小看,他有异心的事情,早点并报皇上知道,也好早做处置。”房遗爱瑶瑶头,说道,“况且,是知道哪里还有接应的人?又有多少是负责接应侯夫人的人?这些咱们都不知道,万一对方发现不对,赶过来的话,咱们可能会吃亏。”

    “还是早点儿回京,将问题扔给皇上的好。”房遗爱说道。

    就是不知道李世民能否受得住,继自己的儿子造反之后,自己倚重的早年功臣,竟然也起了异心,想要兴兵造他的反。

    他完全可以预料的到,若是李世民知道自己半夜三更就已经知道了,却等到天明才返回京芈城,将事情并报上去,第一个被李世民迁怒发落的人一定是自己。

    沈文灿也赞同房遗爱的决定,觉得这种事情,还是早早的上报给朝廷的好,毕竟侯君集的不是李佑那个没本事的。

    应付大战,侯君集攻城略地的木事,在朝中还是能够数得着的,若是不想殃及太多百姓的话,还是朝廷尽早做打算的好。

    那边钱峥已经敲开了几个人的嘴,问出了大概情况。

    只是,真正熟知详情的那个中年汉子,已经被房遗爱恼怒之下给杀了,而另外一个知道详情的观云寺主持,自己已经在大殿里服毒自杀了,剩下的人,知道的情况不甚详细,这种情况下,能不能取信于李世民,还真的不是很好说。

    至于锦麒锦鼎偷听了中年人和老和尚全程谈话的事儿,房遗爱有些迟疑,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该让两个孩子去李世民面前说清楚。

    若说的话,房遗爱又怕李世民多心,毕竟自己和侯君集之间的过节,虽然不是生死仇敌,却也不是轻易能够解开的,况且两家也一直没有想要解开的意思。

    若是不说的话,房遗爱更的,刚才自己的害怕之下,训斥两个孩子的话,估计这里的人擦不多都知道了,难苯个孩子偷听全过程谈话的事情不被捅出去,到时候,肯定还要承受李世民的火气。

    “少爷,侯夫人一家?”房崎指了下寺庙外的马车,问道。

    “不必弄醒,就这样带回京芈城。”房遗爱说道。

    一行人将寺庙收拾的差不多之后,留下几个人看守,以防明天李世民派人来查看,房遗爱带着其余的人,连夜赶回长安。

    一路上,房遗爱将锦麒锦麒偷听的话,问了个一清二楚。

    “这么说,跟侯君集联系造反之事的,还有别人?”房遗爱问道。

    “嗯。”锦麒点点头说道,“虽然没有听他们说清楚那人是谁,不过他们一直都是用行脚的商队来联系的,爹,只要娄清商队的行程,应该就能确定跟侯君集勾结的人是谁。”

    “嗯。”房遗爱点点头,说道,“待会儿回到京芈城,让你们跟爹一起进宫,把听到的话全都说给皇上听,你们怕不怕?”

    “爹也一起吗?”坐在房遗爱和锦麒中间的锦漓,仰头看向房遗爱,问道。

    “当然,爹跟你们一起去。”房遗爱说道。

    四更天的时候,房遗爱一行快马抵达春明门。

    “今夜春明门守将何在?”房遗爱勒住马身,朝城头上放声喊道。

    守城的官兵都知道房遗爱临关城门前,气势汹汹的带人出城的事情,却没想到房遗爱会连夜赶回来。

    难不成房家丢的孩子找到了?

    心里带着好奇,守城的兵卒还是喊话,问道,“城下可是房将军?”

    “正是房某,还请你们将军出来,房某有急事需要入宫面圣,还请开城门,放房某一行回城。”房遗爱喊道。

    “房将军稍待。”城墙上的兵卒客气的喊道,上头一阵紧急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去叫守城的将领了。

    “下官冠岩,见过房将军。”

    没一会儿,守城将来来了,在城墙上先房遗爱客气的拱手行礼,说道,“还请将军恕罪,没有皇上单独传令,城门关闭之后,不到卯正不能轻易打开城门。”

    “冠将军,房某有急事需要紧急入宫面圣,半分耽搁不芈得,还请将军通融一下,事关国芈家安危,一旦耽搁了时机,这个责任不是你我能够担待的。”房遗爱说道。

    “这 ……”,冠岩看着城下房遗爱的五十多人,面色有些迟疑。

    难道说,房遗爱全副武装的带人出城,并不是向大家传说的那样,只是出城寻儿子?可他身前明明坐着两个孩子啊。

    “还请将军先放房某父子三人入宫面圣,我的人,若无换上传召的话,可以等天亮开城门的时候,再进程不迟。不知将军意下如何?”房遗爱说道。

    见房遗爱并不要求全员进城,冠岩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自己一下放进去这么多人,到时候再给自己惹来金吾卫的人的抱怨。

    至于房遗爱说的关乎国芈家的大芈事,他虽然心下不怎么相信,却也猜到房遗爱应该是有急事需要入宫,他在城墙上已经闻到了房遗爱等人带来的血芈腥味。

    “请房将军见谅,碍于规矩,城门下官不能开。”冠岩喊道,“委屈将军坐吊框进城。”

    “如此,劳烦将军和各位兄弟了。”房遗爱客气的朝城墙上的人拱拱手。

    长安城们的规矩自来如此,房遗爱等人也莫可奈何。

    房遗爱交代了房崎和沈文灿等人几句,下马让锦麒锦麟两个先坐上了吊框,上了城墙。

    看了房遗爱身上的伤口和沾染的鲜血,还有两个孩子身上沾染的血迹,冠岩和手下的兵卒们虽然好奇,知道房遗爱说要进宫面圣,这里边的事儿不是自己等人能够过问的,倒也没有浪费房遗爱的时间,客气的松了房遗爱父子三人下城墙,并且借了两匹马给房遗爱父子。

    路上遇上了金吾卫今夜负责巡坊的苏定方,因为薛仁贵的关系,房遗爱和苏定方的关系也还可以。

    房遗爱和苏定方低语了几句,苏定方掩下脸上的惊色,顺利的给房遗爱父子放了行。

    在立政殿睡的正香的李世民,这两天脾气本来就不好,又赶上睡的正香的时候被叫醒,那脸色不是一般的臭。

    跟身旁的长孙皇后交代了两句,李世民就一脸臭臭的摆驾回了太极殿,让人将房遗爱父子三人带了过来。

    “京兆伊的治安如此差吗?还有人绑架孩子?”看到房遗爱父子三人身上的血迹,李世民目光一沉,凝眉说道。锦麒锦麒两个不见的事情,李世民也听说了。

    “回皇上,与京兆伊的治安无关。”给李世民见过礼之后,房遗爱摇头说道,真心不消李世民迁怒倒霉的京兆伊。

    “臣傍晚带领侍卫出了春明门,去寻找两个孩子的事情,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房遗爱问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眼神有些责怪房遗爱动静太大。

    “臣带人寻找孩子的时候,在东城六十里地为的观云寺,遇到了些事情……”房遗爱将自己在观云寺的所遇所见,还有自己手里得到的消息,全都-< shuyaya >-了出来。

    “臣看了,马车里侯夫人祖孙三代,全都被人下了迷芈药,还在沉睡,估计不到中午是醒不过来的№外两辆板车上,共有一箱黄金,两箱银元宝,还有两箱满满的碎银子,成色都很足。”房遗爱说道。

    从头至尾,房遗爱都没说侯君集要造反的话,却指出了负责指挥人带走侯夫人祖孙三人的人,是当年曾经要杀他的侯君集的亲兵。

    而侯府随侯夫人一起去进香的侍卫们,也都是站在对方那边的。

    李世民面色寒的,连带的整个太极殿的温度都降低了不少。

    李世民目光紧紧的盯着房遗爱,半响没有说话,似要看看房遗爱有没有心虚的迹象,来判断房遗爱的话到底是实话实说,还是故意陷害,毕竟他和侯君集的关系实在,很差。

    另外还有一点,李世民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前天侯君集在朝堂上出列领命要为他分忧的时候,他心里还赞叹过侯君集想通了,还想着以后要好好的重用侯君集,现在,房遗爱竟然三更半夜的跑了告诉他,说侯君集带兵出征目的不纯,是想要和李佑一样造反。

    这一时间,让他如何能够接受的了。

    “你带他们两个来是?”见房遗爱面色始终没有变化,李世民收回了审视的目光,指了指锦麒锦麒两个问道。

    “两个孩子偷偷藏在观云寺主持的房间里,偷听到了两人的谈话。”房遗爱回道,示意锦麒锦馈将听到的话,当着李世民的面再说—遍。

    接到房遗爱鼓励的眼神,锦麒定了定神,抬头看着李世民,朗声将自己兄弟二人偷听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听了锦麒的话,由不芈得李世民不相信侯君集有反心的事情了,坐正身形,李世民问道,“你说,你们去了趟观云寺,拿下了活。?‘。

    “回皇上,是,现在都带春明门外,随时等候皇上发落。”知道李世民还需要进一步的证据,房遗爱毫不拖沓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三零章 不对劲(一更求点!)

    自房遗爱父子三人离去已经过了半个时辰,见皇城方向没有什么动静,城门外房遗爱的人又很是安分,冠岩揉了揉鼻子,看了眼仍旧黑蒙蒙的地平线,交代了手下几句,自己打算回去歇会儿。

    冠岩刚脱了身上的铠甲,和衣躺下,还没来得及合上眼睛,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正是皇城!

    难道真如房遗爱所说,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

    冠岩小声嘀咕着,赶忙利索的穿好铠甲,重新踏上了城墙。

    “奉皇上口谕,御林军统领赵毅出城办事,请冠将军打开城门。”一马当先的赵毅,手里举着令牌,朝城墙上的冠岩喊道。

    冠岩带了几个人下了城墙,验过了赵毅手里的通行令牌,也不废话,让手下的人赶紧打开春明门。

    听到城墙里头的动静,房崎钱峥等人都站了起来,沈文灿和手底下的人站在了房遗爱侍卫的后边,看着春明门缓缓打开。

    赵毅朝冠岩点点头,带马走出城门,看向站姿整齐的房崎等人,喊道,“房崎。”

    “赵统领。”房崎上前一步打招呼。

    “皇上口谕,让你们把侯夫人一家送回侯府,交由金吾卫的苏定方将军看管,其余人等,全部送往京兆伊。”赵毅端坐在马上,朝房崎说道。

    “小人遵旨。”房崎朝皇城的方向行礼说道。

    “哪个是钱峥?”赵毅点点头,目光掠过房崎,看向房遗爱的一众侍卫,问道。

    “小人便是。不知大人有何吩咐。”钱峥怔了一下,踏出一步,和气的说道,脊柱笔直,不卑不亢。

    赵毅眼里闪过异色。赞赏的暗自点头,说道,“你随我去观云寺。”

    钱峥应了一声,跟房崎交换了下眼神,翻身上马。跟着赵毅一行走了。

    赵毅刚才传话的时候,冠岩在一旁从头听到尾,自然顺利的放行了房崎一行。

    从春明门入城没走多远,就遇到奉命守在侯府门口的苏定方等人,房崎客气的将侯夫人一家四口乘坐的马车交给了苏定方。

    打发了人回房府报信,房崎只带了几个人,压着被捆了的活口前往京兆府。余的人全都打发回了房府。

    因为天还没亮,为了不惹麻烦,沈文灿带着手底下的人,跟着一块儿回了房遗爱的府邸。

    被房崎派去房府报信的人赶到房府的时候,正赶上宫里传旨来宣召房玄龄的小太监敲开房家的大门。

    知道房遗爱头天晚上带侍卫出城的事儿。房慎夜里并没有睡实在,门房的人一叫,房慎很快就收拾好出来了。

    将小太监安置在客厅之后,房慎带着回房府报信的人去了正房。

    房玄龄快速起身,收拾妥当之后,出了房门就问。“遗爱叫开城门了?锦麒锦麟没事吧?”

    “二少爷带着两位小少爷进宫了,说是在东城外的观云寺碰到反贼了,对方是侯君集的人。”房慎简洁的回答道。“所幸二少爷去的及时,两位小少爷身上没怎么受伤。”

    “反贼?侯君集的人?”房玄龄顿住脚步,惊异的看向房慎,昨天上午,侯君集可是才带着一万人马离京!

    “前来报信的人就在院外,身上还带着血迹。老爷可以再问一下。我看,宫里来人传召老爷。八成也是为了此事。”房慎点点头,说道。

    房玄龄没说什么,面色有些凝重,快步出了院门,制止了报信的人的行礼,直接追问观云寺的事情。

    前来报信的房遗爱的侍卫也没有隐没,将观云寺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房玄龄听。

    知道房玄龄时间紧,前头还有个宫里来的小太监等着,侍卫口齿清晰,说话不带喘气的,将事情快速说完,从房府正院到前厅一路,没有浪费房玄龄半分时间。

    房玄龄心里大体有了底儿,迈步进了前厅,将侍卫交由房慎安置。

    房玄龄跟着小太监一路快行,赶到宫门的时候,遇到了正好赶来的秦琼,还有深居简出,一直在家养病的李靖。

    进了太极殿之后,发现,李承乾、褚遂良、长孙无忌、杜如晦和刑部尚书刘宏宇都已经在列了。

    房玄龄三人给李世民行完礼,跟各位同僚打完招呼,相继落座之后,没多久其余三部尚书还有孔颖达,也奉旨来到了立政殿。

    见人到齐了,李世民这才让人将偏殿候着的房遗爱父子三人叫了过来,将事情重新说了一边。

    之后,两个孩子被打发去了偏殿,一行人商议事情。

    天亮的时候,京兆府尹动作利落的奉上了一封,审问房遗爱等人带回京齤城的活口之后的总结折子。

    早朝开始之前,李世民让人带着宣召侯君集回京的密旨,快马加鞭的去追侯君集一行。

    中午时分,钱峥带着房遗爱留在观云寺的人回来了。

    同时,赵毅也派了人回京禀报,说在只在观云寺后头的石头沟里发现了几具尸体,应该是侯府的婢女和小厮,其余的并未发现什么行迹可疑的人在观云寺附近活动。

    至于扮作行脚商的反贼,听附近百姓们说,可能是行走关外的,这次是从关外交完货,返回的。

    这范围就大了,从长安到西域,一路得经过多少的州府,就连皇室的王爷就有四五个,哪是光凭猜测就能断定是谁的?

    中午时分,侯夫人身上的药劲过了,幽幽转醒之后,揉了揉仍有有些发蒙不适的脑袋,出声叫着自己的贴身婢女。

    结果听到进来的是另外一个婢女,而且是自己并没有带去上香的婢女!

    “瑾言?你怎么来了?可是家里出事了?”侯夫人甩甩发蒙的脑袋,眉头微蹙,语声有些严厉和不耐的问道。

    “夫人。”唤作瑾言的婢女,脸上带着惊色和慌乱,欲言又止的看着侯夫人,衡量着侯夫人现在的状态,是否能够承受的住打击。

    “有话直说?瑾欣呢?”侯夫人不耐的催促道,同时问了句自己一向体贴的贴身大丫鬟的下落。

    “夫人,您这是在府里。”瑾言深吸一口气,上前扶助想要下床的侯夫人,小声的说道。

    “混说什……”侯夫人呵斥道,只是话到一半,就打住了。

    自己房间的味道,她还是记得的,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觉,却是是自己的房间,不是昨晚那间有些浊味的寺庙客房。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记得昨天是歇在了观云寺客房里了?怎么会……这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侯夫人看清周围的摆设后,吃惊的抓着瑾言的手,跌声问道,“少夫人呢?小少爷呢?表少爷呢?他们怎么样了?”

    瑾言手上吃痛,闷哼了一声,却没敢松开惊慌的侯夫人。

    “少夫人,小少爷和凡表少爷都没事儿。只是听说观云寺出了贼人,房驸马去救他们家的两个小少爷的时候,正好救了夫人少夫人,就连夜经夫人你们给带回了京齤城。”瑾言说道。

    听到自己的家人都没事儿,侯夫人松了口气。

    “瑾欣姐姐,还有少夫人身边的玲珑,还有两位少爷身边伺候的小厮,以及府里跟去的侍卫管事们,全都……”瑾言有些害怕,又有些庆幸的说道,身子也有些后怕的发抖。

    幸亏昨儿个跟夫人前去上香祈福的人不是自己,不然这会儿不见踪影的人,怕是自己了。

    “什么?!”瑾言的话虽然没说完,但后头隐去的意思,侯夫人自然听的明白,当下惊呼道。

    “金吾卫的人奉了皇上的命令,在府外守着,说是在老爷回京之前,负责府里的安危。”瑾言点点头,禀告道。

    不知道为什么,侯夫人的心里有些发悬,至于瑾言说的什么金吾卫不金吾卫的,半点儿没听到耳朵里。

    侯夫人有些心思不属的,让瑾言伺候着收拾了一番,那边就听下人禀报说是少夫人来了。

    婆媳两个说了没两句话,就听下人禀报说,宫里来人了,要宣召侯夫人和少夫人进宫一趟。

    侯少夫人有些劫后余生的庆幸,和不了解事态的不明所以,而侯夫人眼底,却埋着深深的不安。

    越想越觉得侯君集临走前,指明让她带着而儿媳和孙子外孙去观云寺的用意,只怕是别有所为。

    当下,侯夫人更是不敢提,去观云寺进香祈福,是出自侯君集的示下了。

    婆媳两人都是有品阶的诰命,耽搁了些时间,换了衣服,这才跟着宫里传话的小太监赶往皇宫。

    出侯府的时候,看到驻守在侯家门口的苏定方的身影,侯夫人的瞳孔一缩,心里没来由的一紧。

    瑾言知道的事情不多,她可儿媳妇没说两句话,让瑾言去叫大管家,却被告知管家不在府里,在她离府去了观云寺,管家就出府办事儿去了,至今未回。

    大管家去了哪里?侯夫人左想右想,也想不出来,只是心下越来越觉的,事情真的很不对劲。【未完待续

第五三一章 疑惑

    下了朝之后,房遗爱直接穿着一直没机会换掉的血衣,和李承乾去了东宫的书房,谈完正事儿之后,房遗爱说道,“皇上只让传密旨招侯君集回京,看来,还是想多给侯君集一次机会。”

    “父皇念旧情,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才是。”李承乾白了房遗爱一眼,说道。

    显然,话里的意思是指之前李世民应了魏征临死的请求,匆匆下旨赐婚萧婷婷和魏叔玉的事情。

    “若不是魏家,我们家这两天能闹得这么鸡飞狗跳吗?”房遗爱直白的说道。

    “两个孩子若是不离家出走,或是没有恰巧去了观云寺的话,还撞不破侯君集安排的这事儿呢。”李承乾感慨的说道。

    事情赶得这么巧,可见,老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对了,两个孩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还有,之前十七妹给你闹架的原因,你小子还没说呢?”李承乾很有闲情的问道。

    反正关于侯君集的事情,早朝前的小会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算侯君集不应旨而归,朝廷也有后继的安排,并不怕侯君集真的能翻了天,就连呆在江南水军侯赞军,李世民也已经传了密旨,让将他秘密押解回京,以防万一。

    “天色不早了,臣从昨天晚上出来到现在都没回去,怕是家里人担心,臣就不打扰太子殿下了。”房遗爱抬头望天,朝李承乾拱了拱手,脚底抹油要溜。

    “李清!把门堵上!”李承乾知道自己抓不住房遗爱,明智的朝门外喊道。

    哪知房遗爱的目标不是门,而是窗户。

    李承乾牙疼的看着房遗爱撞破窗户跑了,摇头失笑,本来心里并不在意房家鸡飞狗跳的原因,此刻也激起了一些好奇。

    “窗户钱,回头我赔。”留下一句话,房遗爱已经飘然远去了。

    从半夜到现在。李世民的情绪都还算冷静稳定,所以,房遗爱并不担心李世民在传密旨的人传回消息之前。会气出个好歹来。

    若是明天一早,没有消息回来的话,再担心不迟。现在,房遗爱只想偷闲一会儿。回家看看老婆孩子。

    谁知到这会儿两个孩子醒过神来,会不会因为夜里见到自己杀人,心里留下什么阴影。

    也有些担心,淑儿和两个孩子那里是不是留下什么隔阂。

    当然,担心的话。房遗爱是不敢当着淑儿的面说的,不然,到时候可就不是淑儿简单的闹一场就能解决的了。

    回了自己的府邸,被房崎告知,淑儿和锦麒锦麟都去了房府。

    房遗爱收拾了一番,换了套衣服,也骑马赶回了房府,看时间。还能赶上房府的午膳。

    靠近摆膳的花厅。远远的房遗爱就听到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用膳说话的声音,房遗爱脸上不禁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脚下的步子也加快了不少。

    话说,房家用膳时,打破“食不语”规矩的人,好像还是他房遗爱呢。

    听到两个孩子没有半点儿心里负担的吹嘘自己昨日的战绩。房遗爱摇头失笑,看来自己这么长时间。算是白担心他们两个了。

    “遗爱回来了?吃过饭没?”坐在正位的房夫人,看到了出现在花厅外的房遗爱。张口问道,看房遗爱气色不错,这才将担忧的心,缓缓放下。

    “雪娟,给我添副碗筷,我都快饿死了。”许是真的饿了,也或许是家人用餐的气氛,让房遗爱胃口打开,闻到饭香,肚子里已经开始此起彼伏的抗议了。

    留心到淑儿和两个孩子之间的关系,似乎比之前还要好些,房遗爱真的放心了,狼吞虎咽的扒搭了两碗饭之后,这才腾出口来跟家人话家常。

    “你们两个怎么想到往城东跑了?”房遗爱问向淑儿另一侧的两个孩子。

    “姐夫,你可以感到欣慰了。”李治笑看着房遗爱,说道,“你平日里交给他们两个打猎的技巧,反思着用上了。”

    “爹不是说,野兽平日没有危险的话,不论是觅食、喝水,还是排泄,都喜欢,或者说习惯去自己熟悉的地方吗?”锦麒笑眯眯的说道,“按照爹说的惯性思维来看,要找我们的话,肯定先想到的就是我们跟爹去过的地方。”

    “所以你们就反其道而行之,去了平日里去的最少的地方。”房遗爱赞赏的点点头。

    “哎呦,娘,干嘛打我?”正得意自己儿子想法不错的房遗爱,不期然,脑袋上挨了一下,有些委屈的看着房夫人,说道。

    “你小子当初不也是如此?害得娘担心了三年。麒儿和麟儿也不过是学你这个当爹。”房夫人责怪的看着房遗爱,说道,“你若是早点儿想到的话,他们两个还能吃这么多的苦!”

    房遗爱看了眼房夫人,没敢反驳,讪讪一笑,瞪了眼好奇的锦麒锦麟,乖乖的闷头吃饭。

    “岳母大人,都说姐夫离家出走过,能不能说说当时的情况?”李治八卦的问道,怂恿着房夫人说出来。

    房遗爱瞪了李治一眼,结果人家直接无视。

    不只李治好奇,青娘和淑儿、房遗则,连带房珏四个孩子,还有牛赛花,都很是好奇想要知道详情。

    在这么多人的磨殃下,房遗爱一个人的抗议自然被评为无效,华丽丽的被忽视了。

    于是饭后,撤了残羹剩饭,摆上茶水点心之后,房夫人便将房遗爱当年的行为,挑了些好笑的讲了出来,连带他离家出走的始末。

    悲催的是,房遗爱并不记得前任干过的这些乌龙事,有心想要避过尴尬离开吧,却想要听全逃家始末的大伙儿给留了下来,在房夫人讲的不全的时候,适当的补充一下。

    越讲脸越红,房遗爱也越来越有些招架不住淑儿、青娘、牛赛花和李治、房遗则的戏虐目光。

    房遗爱不得不一个劲儿的给锦麒锦麟打眼色,让这两个夜里没怎么睡的的孩子,赶紧说想要回去睡觉。

    锦麒锦麟虽然听的津津有味,也觉得现在还是不要得罪自己老爹的好,再加上确实有些累了,便如了房遗爱的意,打着哈欠说困了。

    房遗爱趁机拎着两个孩子,逃也似的窜了。惹得房夫人等人,一阵好笑。

    宫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两人,并未从侯夫人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武媚娘也没能从侯赞军妻子、河间王次女李丽姿的嘴里,得出什么有用的东西。

    “以儿媳来看,怕是丽姿妹妹应该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在送走了侯夫人和侯少夫人之后,武媚娘说道,“不过,父皇提到观云寺的时候,儿媳看,侯夫人的眼神倒是有那么一瞬间有些紧张,怕是……”

    话虽然没说完,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里都清楚。怕是什么,怕是侯夫人应该知道些详细的东西,只是却不肯说罢了。

    李世民神情有些怏怏的打发了武媚娘,在长孙皇后身边怔怔的坐了一会儿,这才叹口气,目光闪着挣扎的冷芒,拍了拍长孙皇后的双手,起身回了太极殿。

    “让人盯紧侯府所有人的举动,告诉苏定方,任何出入侯家的人,都要严查!”临进太极殿之前,李世民吩咐道。

    李安阳应了一声,叫过小林子嘱咐了两句,便让小林子下去办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不但没有见到侯君集领旨折返京城的身影,也没得到前去传密旨之人传回来的消息。

    这种情况,让李世民的周身布满了冷峻的气息,连李安阳呆在李世民身侧三尺,都忍不住有些打冷颤。

    朝会的时候,任谁都能清楚的看到李世民眼里越来越浓郁的失望和痛心之色。

    午时一过,李世民眼里的失望和痛心,被锋锐的凌冽取代。

    跟着,宫里就传出旨意,让李靖挂帅,带领一万兵卒,前去追拿侯君集!

    同时,责令从益州赶回长安,接任兵部左侍郎的李绩,快马赶往商州,接掌商州兵权,半路截住前往齐州的侯君集!

    若是侯君集真的是带人赶往齐州,支援齐王李佑的话,李世民这样的安排算得上是上佳的。

    只是,跟侯君集勾结的人,真的会是齐王李佑吗?

    这个问题,在所有人的心里都画上了问号。

    这么多年看下来,齐王李佑扶不上墙去,是所有人的共识,而侯君集的高傲又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

    侯君集会向齐王李佑俯首?所有人心里都觉得不可能,除非,除非以往大家看到的,都是李佑想让人看到的。

    若是如此的话,那么,齐王李佑的心机和为人,不得不让大家来重新审视。

    李世民也在太极殿里头疼这件事情。

    房遗爱听闻由李靖挂帅去追拿侯君集,觉得李世民这样安排倒是真的不错。

    侯君集是李靖教出来的,而且还没学全李靖的本事,让李靖去收拾他,也算是给李靖一个清理门户的机会。

    估计,现在李世民心里也承认了李靖看人的眼光了吧。

    侯君集有不臣之心,这句话,李靖可是在十几年前就提醒过李世民。未完待续。。

第五三二章 意外

    说道李靖清理门户。

    房遗爱听说,当年侯君集眼馋李靖行军布阵的本事,曾经自己去拜求过李靖,希望李靖收他为徒。

    李靖借口自己已经有了衣钵传人,说按照规矩不能再另收他人。

    结果,后来没多久,苏定方就莫名的犯了李靖的忌讳,被李靖忍痛赶出了师门,算是中断了两人的师徒情分。

    当时苏定方并不知道他是中了侯君集的设计,觉得错在自己身上,是自己犯浑惹了李靖,忍着伤心,按着规矩,轻易不敢出现在李靖面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还没开始在军中绽放自己的精彩的苏定方,被一直搁置在了金吾卫中,晋升缓慢。

    而李靖却是看的明白,整件事情不过是侯君集为了想要学自己的本事,专门设了局,想让自己将爱徒逐走,腾出位置,让自己教他。

    对于侯君集这种人,李靖是万分不会收的。

    不想,侯君集也想到李靖可能不收他,就找了李世民,求了李世民说项。

    李世民的面子,李靖不能不给,所以,心中即便是不痛快,不愿意,却也不能不忍着厌恶收下了这个陷害自己爱徒的人。

    当然,跟当初教授苏定方时的毫无保留不同,对于侯君集,李靖只教授了自身本领的三分之二,这三分之二,每到关键之处,李靖也是都留了一手的。为的就是震慑心思贪婪的侯君集。

    侯君集也看了出来。还跑到李世民面前去告了李靖一状。说他不是真心教授,处处保留,不想为大唐江山尽心尽力。

    知道李世民传召问询的是教授侯君集的事情,李靖只是不轻不重的冷笑一声,这才有了提醒李世民的那句“侯君集所学已经足够用了,再贪多的话,只能说明,他将有不臣之心。”

    这些事情,都是房遗爱后来从苏定方的连襟薛仁贵那里听来的。

    苏定方也是后来无意中知道的,而无意中暗示他的人。正是李靖。当然,那是在当年侯家下人殴打苏定方之后,李靖再也看不下去自己的笨徒弟在侯君集那里处处受气,这才不得不出手暗示的。

    对于苏定方这个将尊师重道刻进骨子里。将师傅看的几近于皇权一样重,从来不怀疑自己师傅的决定的人,房遗爱想想,都觉得这人又可气又可笑,甚至,还有些可悲。

    感情,若不是李靖真正心疼他的话,让人暗示他当年的事情别有内情,这家伙,怕是到现在。心里都还认定是他自己的错,与旁人无关,更是不敢出现在李靖面前,怕惹李靖生气失望。

    不过,也是这种人,才是最重感情,为了顾念师傅的感受,竟然处处忍让待他无理的侯君集,甚至是侯家的下人。

    知道这些,房遗爱真的不知道该说苏定方什么是好。倒是薛仁贵。觉得自己姐夫真真是重情重义的磊落汉子,是值得交往的人。

    若不是知道这些,那天夜里回京,房遗爱也不会提前把知道侯君集可能有反心的事情,放心的告诉给苏定方了。

    有完全熟悉和了解侯君集行军风格和特点的李靖领兵出征。又有能够克制侯君集用兵之道的,行军稳扎稳打的李绩负责拦截。看似捉住侯君集是迟早的事情。

    不过,李绩拦截起效的前题是,侯君集会带兵前往齐州!

    只是,如大家所想的一样,房遗爱同样疑惑,以侯君集兵行用奇的性子,他会按照大家所想的那样,乖乖的领兵前往齐州吗?

    这件事情,在李靖领兵出发之后的第二天傍晚,有了尘埃落定的答案。

    虽然知道自己妻子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被顺利的悄悄带离京城治下,侯君集还是斩杀了李世民派去宣读密旨的人。

    而且,不负众人所望,一向用兵出奇的侯君集,并没有乖乖的带兵前往齐州,而是中途转道,赶往了同洲!

    不错,同洲!就是魏王李泰现下之州的那个同洲!

    接到这个消息之后,据说李世民吐了一口血,连太极殿的御案,都给砸了,批阅过的和没有批阅过的奏章,乱糟糟的扔了一地。

    房遗爱接到进宫的旨意,急忙赶到太极殿的时候,李承乾、武媚娘、李治、青娘还有各位公主、长孙无忌、六部尚书、褚遂良、孔颖达、上官仪等人,还有跪了一地被李世民赶出来的太医们,全都在太极殿门口,焦急的等着里都的长孙皇后传出李世民的消息。

    房遗爱一到,所有人的眼睛都看向了房遗爱,那热切的、寄予厚望的灼灼目光,让房遗爱有些承受不住。

    “遗爱!你赶紧进去看看父皇的情况!别的太医,父皇不让进!”身份最高的太子李承乾,三步两步窜出众人自发让出的小道,拉着房遗爱的胳膊就往李世民寝殿的大门走去。

    “房将军,赶紧进去看看皇上吧,皇上的龙体重要!”

    “房将军……”

    ……

    “遗爱,皇上就交给你了。”就连房玄龄也是慎之又慎的对房遗爱交代道,眼里同样有些担心房遗爱的安危,怕李世民一怒之下,再迁怒于房遗爱,毕竟之前被长孙皇后传召进去的太医,已经有两个被李世民嚷嚷着无缘无故的打了板子。

    好在有长孙皇后的交代,两人挨得板子并不重,却也的让李世民听到响声,所以,伤也不算是多轻。

    面对这么些人的托付,房遗爱真心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一是不敢,二是,一下这么多人,自己也得罪不起啊。何况,里头还有自己老爹。

    房遗爱胡乱点头应着,不知觉之间,已经被李承乾拉到了李世民寝殿门口。

    “母后,遗爱到了,是不是?”李承乾满脸的担忧焦急,隔着门大声问道。看他那样子,恨不得直接推开门让房遗爱进去算了。

    房遗爱趁机拽过门旁的李安阳,问道,“李公公,可有太医给皇上把过脉?皇上之前的情况如何?”

    “皇上不让人看,在接到李将军派人传来的飞鸽传书之后,就吐了一口血,砸了书房,不肯叫太医,还是皇后娘娘来了,才叫了两个太医过来,脉还没摸着,就被皇上下令拉出去打了,连咱家都给赶了出来,现在就皇后娘娘一个人在里头呢。”李安阳焦心的说道,不时的看眼紧闭的寝殿大门。

    “侯君集真的带大军去了同洲?”房遗爱揉揉发疼的眉头,低声问道,刚才传唤他的小太监知道的不多,房遗爱问不太清楚,怕小太监传错,这才向李安阳确认一下。

    李安阳点了点头,说道,“侯君集带人去了同洲,之前去传皇上密旨,招他进京的一行人,全都被斩杀了。”

    “家眷全都不顾了?”房遗爱有些咂舌。

    按说,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侯君集应该知道侯夫人等人没有顺利的离开京城地界,他怎么还能如此狠心?舍了妻妾子女孙子的性命,如此不管不顾的狠心反水?

    不过,就侯君集的年纪来看,将来再找个年轻些的女人,一样可以再有子嗣,就是不知道侯赞军在朝廷和父亲之间会如何选择,而侯君集又会如何安排自己最为得意的嫡长子侯赞军。

    “不知道,想来因该是不顾了吧。”李安阳心不在焉的说道,嘴角带着一丝鄙夷与恨意。

    显然,在李安阳看了,李世民待侯君集已经够仁至义尽的了,偏侯君集还不知足,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李世民的底线,这次更是想要造反。

    至于同洲,事牵魏王,而魏王李泰又是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嫡子,身为下人,李安阳不好多做评价。

    许久没听到寝殿内传出答复的声音,殿外的人都忍不住有些焦躁,思量着,是不是找个有分量的人,干脆直接闯进去算了?

    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国舅爷兼皇上的发小好友长孙无忌身上时,李承乾在殿门外,再次焦急的催问了一声,“母后?母后,父皇若是不想见外人的话,就让十七妹夫进去陪父皇说句话也成,或是看一眼的话,也行啊。”

    房遗爱也询问的看向了面前众位老资格的朝臣们,万不得已的话,是不是真得让人闯进去?

    长孙无忌目光闪烁了两下,咬咬牙,张开了平日里半垂的眼睛,带着义无反顾的架势,朝着寝殿的大门,一步步的迈了过去。

    “劳烦舅父大人了。”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李承乾怔了一下,跟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心下明了,顺势朝长孙无忌行礼大礼,情真意切的说道。

    长孙无忌错开身形,避开了李承乾的大礼,说道,“太子毋须多礼,这是老臣的本分。”

    “房驸马?”长孙无忌扶起李承乾的同时,看先旁边的房遗爱。

    知道长孙无忌是想他撞开殿门之后,自己紧跟着进去,哪怕只能看一眼李世民的气色也行。

    房遗爱点点头,无声的站到了长孙无忌身后。

    长孙无忌深吸一口气,伸手去推寝殿的大门,就在他的手碰到大门,将要使力的时候,殿里传出了让大家期盼已久的声音。未完待续。。

第五三三章 怕黑

    许是因为幼年的时候,双亲事情较多,顾不上他,李承乾从父母那里得到的关爱较少,让他小时候很是渴望父母的疼宠。******

    也是因此,在后来他得到李世民的观注,还有长孙皇后补偿式的关爱的时候,特别的珍惜与父母之间融洽的亲情。

    现在看着李世民对于侯君集带兵拐道同洲之事气恼如斯,吐血晕眩,还咬牙不肯让太医诊治,李承乾都不知道自己是该气恼李世民的死要面子,还是该心疼他抱恙的身子。

    对于李世民不肯让外人看到他被一个两个儿子给气的气急败坏的样子,李承乾心里有些理解。

    理解归理解,可李承乾更心疼他的身子,也担心他若是就此病倒的话,长孙皇后是不是同样跟着难受?

    房遗爱养母追随着他养父共赴黄泉的事情,李承乾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呢。

    长孙皇后对李世民的感情,并不比孙芸娘对冯铁匠来的浅淡,虽然李世民比冯铁匠花心了不少。

    若不是武媚娘、李治、长孙无忌、孔颖达等人劝住了他,李承乾早就想要踹开挡在面前的寝殿大门,带着一帮子太医进去,压着李世民诊脉了。

    最后在这么些人的劝说下,李承乾也只能无奈焦急的苦笑一声,放弃了闯殿的打算。

    齐王李佑反了,侯君集的不臣之心也已经昭然若揭,关键问题是。现在侯君集又把同洲的魏王李泰给牵扯了进来。

    虽说魏王李泰一直不服气他这个当哥哥的。跟他一直不对付,可李承乾心里还是觉得,李泰不会是那个跟侯君集暗中往来,想要一同造反的人。

    在李承乾看来,李泰心里对李世民多少还是存在着敬畏的,即便李泰想要造反,李承乾觉得,那也得是他从李世民手里接了位之后,才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至于现在,李承乾相信。李泰的性子虽然有些孤傲,却不傻,不可能看不出李世民位置的稳固。现在的朝堂虽然不能说完全是铁板一块,只要李世民在。却也不是任谁都能轻易撼动的了的。

    李泰虽然不在意别人的命,却很爱惜自己的生命,明知不可为,而且是有性命之忧的事情,断然不会不智的乱干。

    可是乍然听闻侯君集拐道同洲,而赵毅那里有打探出,在观云寺落脚的那队假行脚商又曾经去过同洲,李世民疑心李泰勾结侯君集意欲谋反,气恼之下心里难以接受,也是有可能。

    正是因为在李佑已经谋反。侯君集反心明了,李泰反与不反尚未定论的情况下,李承乾更加不能行差踏错,这李世民的火头上,不经传召就闯进李世民的寝殿。

    即便李承乾算是真正担心李世民的身体,可谁都无法猜测,正在气头上的李世民,会不会往歪了想,认为李承乾有弑父篡位的嫌疑?

    若是真的让李世民在心里给李承乾扣上这种嫌疑,倒霉的可就不是李承乾一个人了。甚至真的可能会引发朝堂震动,给了那些真有异心的人可乘之机。

    就算到时候李承乾能够解释的清楚,父子间的关系,也未必能够恢复到之前和谐。

    历史上,无论哪朝哪代。君主与储君的关系,永远都是微妙多变的。身为储君。行事之事,不能不多留几分小心。

    这也是为什么,在看到长孙无忌出头意欲闯殿的时候,李承乾郑重其事的向长孙无忌行大礼,而且称呼的是舅舅,而非长孙无忌的官职的原因了。

    好在,在所有人都紧张的屏气,提着心,看着长孙无忌伸手意欲推门的时候,里头想起了大家期盼已久的长孙皇后的声音。

    “让十七驸马单独进来陪皇上说说话吧。”

    长孙皇后一如既往的轻柔嗓音中,带着淡淡的伤怀与急切。

    站在长孙无忌侧后方的房遗爱,可以明显到看到长孙无忌解脱般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的收回了碰到大门的手。

    长孙无忌飞快的摸了下额头山紧张出来的汗珠,用与体形极其不符的速度,轻巧灵活的飞快让出了门前的道。

    房遗爱只觉得眼前一花,本来挡在身前的胖重身形,竟然立马没了,好似从未出现过。

    房遗爱目瞪口呆的看着功成身退的长孙无忌,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那如灵狐一般的灵巧动作,竟然出自胖乎乎的面团团长孙无忌。

    与此同时,立在殿外的公主和大臣们,全都松了口气,沉闷压抑的氛围,顿时松解了不少。

    只要李世民肯让人把脉看病,别管是什么借口,只要他能同意看病开药就好。

    “遗爱,父皇就拜托了。”情急的李承乾一把将房遗爱扯到门前,低声拜托道。

    房遗爱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攥紧自己的药箱带子,在众人期待的灼灼目光下,伸手推开了并没有插上的寝殿大门。

    “吱呀”一声,寝殿的门被房遗爱推开一人的缝隙,房遗爱迈步进去的同时,李承乾和李治同时趁空往里探看了一眼,可惜,殿内没有点灯,两人根本看不清里头李世民和长孙皇后的神色。

    房遗爱适应了一下殿内的昏暗,扫了眼大殿中央龙榻上歪着的李世民,还好,总体情形还不算太糟。

    感觉房遗爱进来,床边上坐着的长孙皇后,扭过身来,朝房遗爱打了个手势,让房遗爱将殿门关上。

    房遗爱朝长孙皇后简单的拱手一礼,这才转过身去,朝李承乾李治和殿外的人放心的点了点头,无声的比划了一句“无碍”的口型,这才关上殿门,将众人再次隔绝在殿外。

    房遗爱上前,李世民却没有想让房遗爱立马把脉的意思,摆手让房遗爱在床榻边上的矮墩上坐下。

    “小二,观云寺商队的行止路线,是你和赵毅一起查的,侯君集去同洲的事情,你怎么看?”李世民半躺着,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只有望向房遗爱的双眼,黑的发亮。

    “臣妾给皇上倒盏茶去。”见李世民像似要跟房遗爱谈论政事,而事情中牵扯的又有自己的亲生子,长孙皇后觉得自己还是回避的好,于是起身说道。

    现在,一头是自己结发相伴的夫君,另一头是自己怀胎十月的亲儿,无论是哪一头伤到,最痛心、最受伤的人,始终都是她。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没有她张口说话的余地。

    她虽然心里不相信自己生的儿子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可也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李世民的决断,毕竟,李泰心思大的事情,宫内和朝堂上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

    “观音婢,小二不是外人,你坐下歇着就是。”李世民抬手拍了拍床边,并没有同意长孙皇后的话。

    长孙皇后看着李世民,张了张嘴,无声的闭上了,顺从的点了点头,重新坐了下来。

    虽然光线很暗,房遗爱看不清长孙皇后的表情,也能猜得到她的为难,甚至,耳边清晰的听到了长孙皇后愁闷的轻叹。

    房遗爱垂头掩去了脸上和眼里的尴尬与同情之色。

    房遗爱有些拿捏不准,李世民问话自己的用意。

    他是想借着自己的口,说出李泰存在着跟侯君集勾结的可能,给长孙皇后提前打一下预防针,方便查出侯君集的同伙真的是李泰之后,他接下来的从重处置,也好让长孙皇后心里有个准备,免得到时候太过伤心难过。

    还是想让自己说,李泰或许没有弑父夺位的心思,侯君集之所以去同洲,只不过是因为同洲正好距离侯君集行军路线很近,而在同洲之州的李泰又是皇上皇后宠爱非常的嫡子,好用来要挟皇上和朝廷,进而达到侯君集造反的目的呢?

    说话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过是上嘴唇碰一下下嘴唇的事情,两下一张一合,话也就说了出来。

    可有些时候,这话,又是很难说的。

    因为不思量好,把握不准问话之人的心思和用意的话,特别是回答帝王的问话,这话一旦说出口,造成的后果,有可能是万劫不复,也有可能是平步青云。

    张口天堂,反口地狱的事情,并不是没发生过。

    帝王问话,又留下了皇后在一旁,问的又是可能关系到帝后所出的嫡子的生死安危的事情。

    又是扛着帝后两人直视的目光,房遗爱来回看着暗淡的光线下,根本看不清表情的李世民和长孙皇后,心想,不知道换了外头那帮,包括自己老爹和长孙无忌在内的老臣的话,会如何处理这种情况?

    同时,房遗爱也有些疑惑,自己清楚挂牌的太子的人,而魏王和太子不对付的事情大家都知晓,自己和魏王之间也存在着过节,事关魏王李泰的事情,拿来问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难不成,李世民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狠狠的踩给李泰一脚?

    看了眼长孙皇后,房遗爱有些拿不准。

    自己要是当着长孙皇后的面,落井下石的很踩李泰的话,那么铁定得罪长孙皇后,只怕,等到李世民故去之后,难保自己不会被收拾,或者根本不必等李世民故去,自己都有随时被收拾的可能。

    所以,左思右想之下,房遗爱出人意料的来了句,“皇上岳父,那个,能否点下灯?小婿怕黑。”(未完待续。。)

第五三四章 无碍

    听着房遗爱有些小委屈,又有些小希翼的话,本来心里紧张忐忑的等着房遗爱说出他对同洲之事看法的长孙皇后,愕然了一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李世民瞪了眼房遗爱,看着因房遗爱的话重展笑颜的长孙皇后,心里没来由的松口气,佯装生气的说道,“滚!你个混小子,就你事儿多!”说着,顺手送腰里解下一枚玉佩,顺手朝房遗爱砸了过去。

    本来凝重的氛围,因为房遗爱一句不搭边的话,轻松了不少。

    房遗爱嘿嘿一笑,伸手接住李世民扔过来的玉佩,摸了下玉佩上的雕刻,知道自己带着并不算逾规,赶忙说道,“谢皇上岳父赏赐。”生怕李世民反悔似得,将玉佩赶忙塞进了自己怀里,顺势掏出火折子,蹦跶到一旁,将李世民床榻附近的几根蜡烛点着了。

    “不开眼的东西,朕什么时候短过你的赏赐!”李世民笑骂道,脸上并没有半分的恼意。

    长孙皇后只在一旁掩口轻笑,并不参与房遗爱和李世民的互动。

    “是是是,皇上岳父最英明了。”房遗爱笑呵呵的拍着李世民的马屁,一边收了火折子,弯腰搬了锦墩朝李世民的床榻前靠了靠。

    坐下后,房遗爱详细打量着李世民的气色,一边扯过自己的药箱,取出里头的脉枕。

    见状,长孙皇后朝后挪了挪身子,腾出地儿来,好方便房遗爱给李世民诊脉。

    李世民瞪了眼自作主张要给自己诊脉的房遗爱,看了眼一旁眼里带着关切之色的长孙皇后,并没有多说什么。任由房遗爱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了柔软的脉枕上。

    李世民的眼底带着掩藏不住的疲倦,睛白出也多有血丝。两侧的脸颊有些不正常的浮红之色,双唇的颜色有些发暗。

    让李世民伸出舌头,舌尖红艳明显是心火难消,舌苔也有些偏黄。

    本来李世民的脉象就偏弦,这生气动怒之后,腕部的脉象就像绷紧的弓弦,给人一种随时能够绷断的感觉。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这人八成还是没听话,一直都在偷偷服用五石散,同时庆幸。亏得之前他将那口血吐了出来。没憋回去,不然这会儿能不能保持清醒还很难说。

    让长孙皇后掌灯,房遗爱用三棱针给李世民的双耳尖放了几滴深色的血液,又取银针,选好穴位给李世民扎了下去。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瓶逍遥丸,倒出适量,端水给李世民送服了下去。这才,上一旁,自食其力的研了墨,提笔开了药方。

    放下笔,房遗爱拿起开好的药方,吹干墨迹,就要拿着药方送出寝殿。却被长孙皇后叫住了。

    “给我吧,你陪皇上说会儿话,抓药煎药的事儿,我让黄太医亲自盯着。”长孙皇后伸手抽走房遗爱手里的药方,说道。

    知道长孙皇后这是不想听同洲的事情,趁机寻个理由暂时离开寝殿。房遗爱也没阻拦,松手说道,“娘娘稍带,待微臣将煎药的方法写清楚,一起交给黄太医。”

    说完,房遗爱重新提笔,将煎药时药材下锅的详细顺序,全都写了下来,又将煎药时的注意事项写清楚,吹干墨迹,一并交给长孙皇后,这才拱手说道,“劳烦皇后娘娘了。”

    长孙皇后笑笑,转身朝李世民盈盈一拜,拿着东西出了寝殿。

    这次,李世民没有再开口要求长孙皇后留下。

    房遗爱进去的时候,虽然用口型告诉大家李世民情况无甚大碍,可见不到药方,看不到李世民本人,又听不到李世民的声音,大家终究是不敢轻易放心。

    况且,房遗爱进去之后,寝殿里还是没有光亮,众人的心不得不依旧高悬。

    好在没多久,传出了房遗爱略带轻松的笑声,跟着寝殿里透出了亮光,跟着大家又听到了李世民笑骂的声音。

    李世民既然能够笑骂出声,声音里透出的中气还算充足,大家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下一小半。

    不少人带着掩藏不住的羡慕之色,看向了一同站在殿外等候李世民消息的房玄龄,眼神里满是赞叹之色,赞叹房玄龄生了个好儿子。

    房遗爱不但得太子倚重,就连皇上待他,也与旁人不同,多了份子侄般的亲切与纵容。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李承乾如释重负的嘘口气,心里放松不少。一放松不要紧,这才发现从东宫一路跑来,又站了这许久,两条腿有些发虚。

    由己推人,怕是众位年事已高的老臣们,站了这么长时间,又是从皇城或家里赶来的,怕是也已经累了。

    李承乾让李安阳请众位大人去偏殿喝茶,坐着等李世民的召见。

    只是,等了这么久,不见李世民的最终情况,众人终究是不放心,更何况,还有李靖那边传来的消息,还没等到李世民的最终决断,大家也没心情去偏殿。

    不得已,李承乾只能是麻烦李安阳,让他安排人给几位年事高,身体不是很好的老大人,搬来了锦墩,坐在殿前等候消息就是。

    李承乾打发众位公主回去,长乐公主、城阳公主和晋阳公主都不肯离开,别的公主们也不好意思走,大家仍旧都呆在殿外等候。

    至于在一旁罚跪的太医们,因为是李世民的旨意,李承乾倒是不好另作安排。

    过去不过半刻钟的时间,长孙皇后打开寝殿的大门,拿着几张纸,从里头出来了。

    “母后,父皇的情况如何?”李承乾上前一步,扶住长孙皇后,趁机看了眼里头的情况。

    “没事了,把门关上吧。”长孙皇后吩咐道。

    李承乾看了眼旁边的李治,李治会意,上前关了寝殿的大门。

    长孙皇后将李世民的情况,大体说了一边,赦了莫名挨罚的众位太医,将房遗爱的方子交给了黄太医,便打发了众位公主,让她们各自回府。

    又让李安阳安排各位大人去偏殿候着,留了李承乾和李治两个,去偏殿一起陪着,另外还下令让御膳房准备众人的晚膳和糕点。

    有了长孙皇后发话,众人全都有条不紊的遵从了安排。

    原本满满的一群人,转眼只剩下了武媚娘和青娘两个儿媳妇陪在长孙皇后身旁。

    看着微微抬头,望着遥远天际上点缀的星星的长孙皇后,武媚娘和房青娘相视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行了,你们两个也各自回去吧,母后没事儿。”长孙皇后带着浅笑,对武媚娘和房青娘两人说道。

    “香翠,扶我回宫。”长孙皇后将手伸给一旁一直不做声的香翠,说道。

    看着扶着香翠的手臂,缓缓离去的长孙皇后一行。有那么多的宫人跟着,长孙皇后有些显瘦的身形,还是显得那么清冷与哀伤。

    侯君集带兵去了同洲,光是这个消息,因了前头有李佑的珠玉在前,任谁第一感觉都会怀疑,是不是李泰也跟李佑一样,有了别样的打算?

    只是这么一个怀疑,就足够让身为妻子,同样也是身为母亲的长孙皇后,心里受到不小的打击。

    武媚娘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面对这样的事情,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够像长孙皇后这样坚强?

    怔了一下,武媚娘赶紧甩甩头,甩掉了自己脑海中不好的想法,呸呸呸,自己才不会将儿子宠的忘了本分,自己儿子才不会造自己相公的反。

    不行,以后自己膝下的孩子,不管是嫡子还是庶子,都得教导他们懂得本分,凡是以李唐江山为重,以替自己相公分忧为重,不能没头没脑的全都盯着那一张椅子。

    房青娘有些同情的看着长孙皇后,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夫君,不论是出言帮那边,都等于拿刀子剜她的心。心里即便是再痛,长孙皇后怕是也只能一个人藏在心里吧。

    房青娘有些庆幸,幸亏李治对上头的那张椅子没有什么想法,将来即便是膝下的子女再多,自己也不用面对这种两难的抉择。

    想着,在长孙皇后一行的身影消失之后,房青娘下意识的看向了身边的太子妃武媚娘,心想,以太子妃的心性,想来,应该不会让自己处在长孙皇后这种两难的境地吧。

    似有所感,武媚娘转头望向了房青娘。

    两人相视一笑,因为李治也被留了下来,李承乾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回转东宫,武媚娘邀请房青娘却东宫坐坐,一起用膳。

    房青娘想了想,点头应了下来,和武媚娘亲昵的手牵手,向东宫行去。

    长孙皇后出了寝殿之后,房遗爱这才意思到,长孙皇后都是暂时解脱的离开了,可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去面对李世民了。

    苦笑一下,房遗爱还是走到了李世民床榻前,将李世民身上的银针给起了下来,重新收了起来。

    “说吧,同洲的事情,你怎么看?”针拔下以后,李世民感觉舒服了不少,拍了拍床头,示意房遗爱坐过来给自己揉揉太阳穴,一边闲话家常的问道。(未完待续。。)

第五三五章 晚了

    房遗爱很想说一声,大叔,哥不是美女。

    嘴角抽抽,房遗爱心有不甘的坐了过去,让李世民的头枕在自己腿上,小心的给他推拿揉捏着。

    枕在自己腿上的人要是淑儿的话,该有多好啊。

    看着淑儿他爹嘴角带着舒服的笑意,眉头仍旧因为国事烦忧,房遗爱努力的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在普通不过的一个病人罢了,没什么特别。

    不特别,不特别,尼玛,能不特别吗?

    谁见过正常的大夫给病人推拿的时候,病人的脑袋是枕在大夫的大腿上的?!啊!

    这要是个娇滴滴的美女的话,还能好接受些。

    可自己腿上这位呢?往小了说,只是自己的岳父。往大了说,这可是一国之君,是现在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大唐上下所有人,包括自己一家人生死命运的人。

    房遗爱不停的告诉自己,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千万不能忍不住,将李世民甩掉走人。

    “想什么呐?朕问你话呢?”没等到房遗爱的声音,李世民突然张开双眼,看着房遗爱,不耐烦的说道。

    看到房遗爱闻声有些怔然的低头望向自己,脸上有着没来及掩藏的尴尬别扭之色,李世民知道房遗爱刚才肯定是又神游了。

    李世民坐起身来,面色不善的,朝着房遗爱的肩膀给了一巴掌,指了旁边的锦墩。厉声说道。“坐下!好好回话!”

    房遗爱呲牙咧嘴的揉着并不怎么疼的肩膀,讪讪一笑,心下松了口气,舒坦了不少,乖乖的在锦墩上安坐了下来,乖宝宝般仰头望着床榻上坐着的李世民。

    知道自己那一巴掌并没使劲,看到房遗爱如此夸赞的样子,李世民仍不住气的一乐,指着房遗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房遗爱正想着,是不是提醒一下李世民。外头有不少担心他的老臣一直等着呢。身为明君的李世民,现在自身情况已经可以了,而且国事又紧急,是不是应该亲力亲为的处理国事了?

    “你是不是要等着朕问你第三遍。才肯说话?嗯?”见房遗爱又有神游的迹象,李世民沉下脸来,说道。心想,打仗的时候,怎么不见这小子走神,被人趁机一刀给砍了。朕是不是待他太过宽松了,这才让这小子胆子如此之大,一再的冒犯龙颜?

    闻言,房遗爱收回发散的神思,神色一整。认真的说道,“皇上,这个问题询问微臣,似乎有些不妥。”

    “噢?说说看。”李世民眼皮抬了下,认真的看着房遗爱,感兴趣的说道。

    “微臣自有与魏王不和,这是真个京城都知道的事情。就连侯君集,也与微臣多有过节,臣当初在侯君集手下从军的时候,可是吃过不少的亏。”房遗爱平板的陈述着事实。说白了,就是怕因为存在私人之间的过节,自己发表的意见,再被人曲解了。

    “你只管说说自己的看法,说好说坏。朕不会怪罪与你。”李世民想了想,半分情绪都不泄露的看着房遗爱。说道。

    “臣与赵统领一起查过那个商队的行止,虽说年后商队曾经在魏王返回同洲之后,在同洲城出现过,现在侯君集又目标明确的带兵前往同洲,看上去,像是侯君集跟魏王早就联络好一样,让人不得不在第一时间就怀疑上魏王殿下。”房遗爱思索着,慢慢分析道。

    “不错。”李世民点点头,说道,示意房遗爱继续。

    “不知皇上想过没有?”房遗爱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打算让李世民回答,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若是魏王真的是与侯君集暗中联络,被侯君集的人说是等不及的那个人的话,过年的时候,皇上重病在身,招魏王返京伺疾的时候,岂不是动手的最好时机?”

    “他们口中那个等不及的人要是真的是魏王的话,当初魏王回京,大可趁着皇上病重,制住皇上,然后假传圣旨,由侯君集带兵控制宫门,排除异己,趁机逼宫夺权的话,胜算岂不是比侯君集远赴同洲与魏王汇合,然后在攻打回京城更大?”房遗爱看着李世民,将自己所想,中肯的讲述了出来。

    房遗爱所说的这些,李世民在过了最初的愤怒,发泄一通之后,也早就想到了。

    想到归想到,他还是想要找人来确认一下,好证明不是因为自己偏爱魏王,心里下意识的要提魏王开脱。

    而说出这番话可信度最高的人,无疑是跟魏王李泰自小就不怎么对付的房遗爱。

    房遗爱的话说完之后,李世民心里舒坦了不少,最起码自己真心疼爱的儿子,并没有弑父篡位或是逼宫造反的想法。

    不过,李世民还是沉着脸,说道,“别忘了,当初朕令他折返同洲的时候,他走的可是不情不愿,心里可是有不少的怨气。”

    看着李世民幽深的黑亮双眸,房遗爱有些牙疼,这人明显只是想让自己说出反驳的话,好让他自己感到安慰而已。

    房遗爱牙疼,心下郁闷的疯狂吐槽,面上仍旧认真的说道,“魏王在皇上跟前向来都是受宠的,心里念着皇上的龙体安康,想要就近伺奉的要求,却没得到皇上应允,心里难免有些失落与不舒服。这却不能否认魏王殿下对皇上的孝心。”

    “而且,魏王向来是个心气高的,就算是争位,也会摆明车马的与太子明争暗斗,断然不会使出让皇上和皇后娘娘伤心难过的造反逼宫手法来。”

    “再说,侯君集虽然军功不少,可他为人多少有些瑕疵,魏王眼里又是揉不了多少沙子的人,根本就看不上侯君集,应该不会屈尊降贵的与侯君集勾结。”

    房遗爱几乎是提心吊胆的硬着头皮说出李泰有争位之意的,然后小心的窥视着李世民的神色,小心肝砰砰狂跳,等着李世民发话。

    李世民只是深深的看了房遗爱一眼,若有若无的点了下头,让房遗爱根本看不出他到底是满意房遗爱的回话呢,还是心下存了不痛快。毕竟,当着他的面,挑明了说出他两个嫡子曾经争抢的事实,还是需要冒一定风险的。

    随即,李世民的寝殿里陷入了一片寂静,除了两人的心跳和呼吸外,也就只剩下了蜡烛爆蕊的声音。

    看着李世民安心的陷入了思索,房遗爱有些忐忑的、痛苦的一个呼吸一个呼吸的捱着时间。

    捱了一炷香时间之后,李世民这才回神,看了眼脸上有些忐忑的房遗爱,李世民勾了勾嘴角,这才大方的说道,“你回去吧,把李安阳叫进了,伺候朕更衣。”

    “皇上记得别忘了吃药,这段时间该注意的事情,臣回头都详细交代给小林子,让他转告李公公。”房遗爱松口气,扛起药箱,还是认真的给李世民说了一声。

    “滚!”听了房遗爱的话,李世民额头上浮起了黑线,黑着脸,朝房遗爱吼道。

    “遵命。”房遗爱从善如流的说道,三蹦两跳的窜到了门前,好似后头有饿狼追逐一般,打开殿门,心情大爽的对外头候着的李安阳说道,“李公公,皇上让你进去伺候。”

    李世民那声吼,李安阳在外头也听到了,看到房遗爱脸上轻松的笑意,心情也不由的跟着放松了下,朝房遗爱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赶忙进了寝殿去伺候。

    房遗爱将李世民这些天需要注意的事情交代给了一旁的小林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等在偏殿的李承乾等人给叫了过去。

    房遗爱少不得再次安慰众人,说李世民的健康还算稳定,只要别再有什么太大的情绪波动,好好用药的话,应该不会有事。

    又将李世民在殿内问的话,说了一边,至于自己的回答,只简单的说了句,自己觉得魏王勾结侯君集的可能性不大,就算完事。

    赶在李世民收拾好出来召见众人之前,房遗爱趁机跟房玄龄低声说了两句话,就赶紧找借口溜走了。

    在重新收拾好的太极殿书房,李世民跟众人一直商议到半夜,这才放了众人各自回去。

    商定之后,都偏向于魏王李泰不像是那个跟侯君集暗中勾结的人,更倾向于侯君集打算擒魏王一家为人质,用来要挟李世民,好换回他的家小,以及给真正隐在暗处的人争取时间。

    于是,李世民连夜让人飞鸽传书给同洲,让李泰和同洲的官员们全都小心防范侯君集的大军,以免李泰全家落入别有居心的侯君集的手中,增添侯君集欲行不轨的筹码。

    只可惜,因为李世民接到消息时,发了场脾气,躺在床上头晕目眩了一个多时辰,再商议完事情之后,将消息传回同洲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晚了。

    侯君集早有预谋的往同洲派遣了先行快骑,已经诈开了同洲城门,取得了当地守将的信任,以出人意料的速度,控制了同洲的兵马,同时顺利的拿下了居住在同洲的魏王一家!未完待续。。

第五三六章 打击(四更求订!)

    魏王李泰全家落入侯君集手里的消息一传回长安城,原本还有些怀疑李泰和侯君集勾结的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看着朝堂上已经出离愤怒的李世民,全员沉默,不知道怎么去劝解和安危李世民。

    李世民目带凶光的看着手里的奏报,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侯君集”三个字,显然已经从最初的失望震惊,变成了愤恨。

    除了这份奏报之外,还有另外一份密奏。

    说是负责押送侯赞军和他在江南的侍妾及子女的一行官兵们,从离开水军大营到现在,不过短短四天的时间,在水路上已经遇到了六七次的拦截,目标就是要带走侯赞军。

    逼得负责押送侯赞军等人的尉迟宝林,不得不带着人多次改换路线,绕道而行。

    本来李世民还想着将侯君集生擒回来,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李世民直接给李靖下了生死勿论的命令。

    并且,责令李绩带着商州的五千兵马,赶往同洲与李靖汇合,一起攻打侯君集。尽量将魏王李泰一家,平安的救出来。

    好在,这些日子过去,李世民收到的并不全是坏消息。

    齐州传来消息,薛大鼎和杜行敏已经兵不血刃的拿下了齐州,生擒了醉生梦死的齐王李佑,还有李佑手底下不少中坚人物,择日将有平卢节兵曹参军杜行敏押送回京。

    不过,薛大鼎和杜行敏联名奏章上有一点,让人很是皱眉。

    上头说,当初最是极力挑拨齐王李佑和权万纪并获不容的关系的人,同时也最卖力鼓动齐王李佑造反的人n一个名叫纥干承基的人,此人在齐王李佑造反之后。就已经下落不明了。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在责令薛大鼎和齐州刺史一同在齐州彻查纥干承基的来历的同时,将薛大鼎和杜行敏报上了的关于纥干承基相貌和特点擅长等基本详情,全都扔给了赵毅,让赵毅也注意一下,看看是不是这个纥干承基会跟侯君集有什么联系。

    可能是老天爷觉得李世民的承受能力不错,想要再次测量下李世民的承受底线到底在哪儿,所以,在收到齐王李佑被擒拿住的好消息之后的第二天,陇州传来消息。一直不声不响的汉王李元昌。继齐王李佑和侯君集之后,在陇州也反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李世民已经没了生气的力气了,直接派了兵部尚书秦琼亲自领兵出征,去陇州将汉王李元昌全家≤回长安受审。

    至于京城的安危,李世民交给了牛进达、苏定方和房遗爱三人全权负责。

    没办法,当初李靖走的时候,带走了想要帮苏定方报仇,顺便帮房遗爱出气的薛仁贵∝琼这次出征,程咬金死皮赖脸的要跟着,熟话说,上阵父子兵,所以。理所当然的,秦怀玉和程怀亮两个也跟着秦琼和程咬金走了。

    段志玄去世了,阿史那社尔虽然也同为驸马,且本事也可以,却并不如牛进达更得李世民信任,所以。只负责城外的防务。

    房遗爱本以为,平日里像个花孔雀一般,到处收敛美女、金银和骏马的汉王李元昌,在没了历史上的位置和性命不保的李承乾作为合伙人之后,在世人眼中,只是喜欢享受,喜爱画马,一副胸无大志涅的他,应该没这么大的胆子造反才是。

    哪想到,历史虽然被自己的翅膀扇的变了方向,可那几个该造反的人,竟然还是一个个胆子超大的兴了兵。

    这让房遗爱咂舌的同时,不禁有些胡思乱想。

    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将来可以稳固荣登皇后宝座的武媚娘,不知道会不会再像历史上一样,大义灭亲的架空亲夫,弑杀亲子,想要过把女皇瘾。

    想到聪明可爱且讨喜的李承乾的嫡长子李宏虎头虎脑的样子,房遗爱赶紧甩了甩头,心想,以武媚娘对儿子的疼爱和寄予厚望,还有李宏的聪明,应该不会和武媚娘走到那一步吧。

    况且,李承乾现在身边虽然有不少的女人,但自从迎娶了武媚娘之后,李承乾对待那些个女人,都不过是应付了事儿,而且,在武媚娘入主东宫之后,李承乾的女人也只是多了李世民硬塞过来的两个美人而已。

    在李承乾的疼宠和用心下,武媚娘的日子过的舒坦着呢,应该不会兴起别样的心思☆起码,现在看来,武媚娘是真的全心全意辅佐李承乾,凭着夫人外交,帮着李承乾处理了不少的潜在危险。

    武媚娘做的这些,李承乾也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所以才会对武媚娘更加的上心,很有夫妻同心,其利断金的架势。

    扔掉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房遗爱定期的巡查城防之余,还是尽可能心平气和的将剩余的侯君集和萧禹的画像完工,如期的和阎立本一起,将手稿交给了李世民过目。

    看着房遗爱画的侯君集画像上那双有些阴柔的双眼,李世民怔了怔,看了房遗爱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头通过了。

    见李世民点头通过,并没有挑什么毛病,房遗爱放心的抱着手稿,按照李世民的要求,回去跟阎立本商量如何作画的细则去了。

    这些日子以来,最出乎大家预料的事情是,最难攻克的并不是名声在外的侯君集抢占的同洲,反而是比不见有多少本事的汉王李元昌所经营的陇州

    仍谁都没想到,在陇州的山林里,竟然藏有汉王李元昌暗中训练的近两万兵马而且,个顶个的装备精良,比之朝廷的正规军,不差分毫

    就连工部新进才改造好没多久的,威力强悍的,可以连射的弩床,汉王李元昌那里竟然都配备了不下三十架

    这个消息传回来,让李世民的脸再次黑的跟锅底似得,工部开始了彻查,看看这到底是谁漏了出去

    漏出去的到底是成品,还是图纸,亦或者是工部的工匠有汉王李元昌收买的人。

    现在看来,真正心思最为深沉的人,竟然是汉王李元昌。

    能将自己藏的这么深,以一副满身缺点的闲散王爷的样子,显露在世人面前,所谓的爱金银、爱美女和爱骏马的缺点,却正好掩护了他积累足够军需与战马,同时还收拢的如此多的人才。

    这人,真的让人很是吃惊。

    “孤记得,你曾经让我小心过汉王叔,不让孤和他太过接近来着,你是不是早就有所预料?”李承乾审视的看着拿着邸报,满脸震惊之色难掩的房遗爱,探究的问道,“早前你还曾一直让孤尽量远离侯君集,还有贺兰楚石。”

    房遗爱还沉浸在汉王李元昌的巨大实力中,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呆的看着李承乾。

    “后来如你所言,贺兰楚石完全是绣花枕头,纨绔无赖一个,还欲对孤行不利之事。而侯君集现在也反了,现在,汉王也步了侯君集的后尘,你是不是早有预感?”李承乾并没有放松,而是进一步追问道,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遗爱脸上的表情,不肯放过房遗爱丝毫的神情变化。

    房遗爱翻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太子殿下当我是什么人?我要是能早就预料到的话,我早就去天桥摆摊,混个逍以在了,谁还费劲巴拉的在朝堂厮混。”

    “我跟侯君集之间过节,太子殿下一清二楚,私心里,自然不消他跟殿下太过亲近,何况早年还有侯栾沛的事情在,他也不可能真心跟太子一条心。而贺兰楚石是侯君集的女婿,我能看顺眼才怪。他不过是受了侯君集的鱼池之殃。”房遗爱没心没肺的说道。

    “至于汉王,怎么说呢,我就是嫌他女人太多了。”房遗爱嫌恶的说道,“女人多了,而且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是你请我愿的跟他睡的,这种情况下,汉王一个人顾不过来这么多女人,难保那个啥,长夜漫漫,有人耐不住寂寞,自己去找乐子。”

    “这种混乱的情况下,医书上,下身,也就是命根子,很容易感染上不干净的病,而且,这种病是有传染的可能的,所以我才不消殿下跟汉王来往过密,免得汉王心思活泛的,再兴起送给太子几个美女,他是皇叔,他送的美女,太子收还是不收?”房遗爱脸上微红,义正严词的说道。

    李承乾愕然的看着一脸正经的房遗爱,眨巴了下眼睛,问道,“真的是这样?”

    房遗爱再次翻个白眼,点点头,道,“就是这样。那种病一旦染上,以现在的医术来看,就算请来了孙真人,也未必能够根除的了,在那种情况下,子嗣艰难不说,就算生出了,也是个个先天带病。”

    李承乾想了想,觉得房遗爱的说法比较解释的通,也想着,若汉王真的兴起送给他美女,他还真不好意思拒绝,若真是因此得了不干净的病的话……想想李承乾都觉得头皮发麻。

    心里信了房遗爱的话,李承乾的脸色就放松了下来,看着房遗爱鬼使神差的问了句,“你小子该不会是羡慕嫉妒汉王坐享美人恩吧?”

    “女人,有一个相知相守的就够了,多了反而烦心,惹得家宅不宁,子嗣不顺。”看李承乾信了自己的信口胡说,房遗爱提着的心,悄悄放了回去,呲之以鼻的反驳道。(本站,。

第五三七章 归案(一更求点!)

    “怪不得渭水附近的山川之中多悍匪。”想到以前商路上的传闻,房遗爱恍然的说道,“汉王这招化兵为匪,以匪养兵,兵既是匪,匪就是兵。既让他手底下的人得到了cāo练,又能从朝廷获得不少剿匪用的费用,还能从过往商客中榨取不少的金银财帛,果然是一举数得。”

    李承乾也了然的点点头,面sè肃穆。

    关于汉王李元昌手里有床弩的事情,李承乾甚至有种猜测,此事该不会是和侯君集有关系?

    侯君集已经被李靖和李绩困在了同洲,孤立无援。

    凤州与秦州两地的兵马,绕过汉王李元昌的主力,将汉王的老窝陇州费力的攻下。

    秦琼指挥着他带领的一万兵马,还有泾州和邠州的兵马,三路围攻,艰难的夺回了被汉王抢先攻占的凤翔府。

    汉王李元昌被逼带领残部躲藏在了陇州和凤翔府之间的山林里。

    在汉王李元昌先后失利于陇州和凤翔府之后,秦怀玉在夜间巡防的时候,拦截住了一支打算想要绕道凤州附近,前往同洲援救侯君集的五百人马。

    而领头的,赫然就是在京城失踪已久的侯府大管家,侯振!

    消息传来,李世民脸sè变幻,自此,基本上可以确定,跟侯君集暗中勾结的人,应该就是汉王李元昌无疑。

    紧跟着,赵毅那里也有了纥干承基的一些消息。

    纥干承基是齐王李佑在京城滞留的时候。收归门下的。而此人。曾经受过侯君集的恩惠!

    又是侯君集!

    显然,当初齐王李佑在京城养大心思的事情,侯君集是看在眼里的,同时心里早就有了腹安。

    可以说,就算没有权万纪的存在,侯君集也会让纥干承基想办法挑拨的齐王李佑率先起兵谋反,好为他带兵离京争取机会!

    就在齐王李佑被杜行敏押解回京的时候,再次传来好消息,同洲城被攻破,侯君集被李靖亲自动手生擒活捉。

    魏王一家无碍。全都平安完好,即

    i,便和修正好的李靖大军,还有李绩。一起压着侯君集返回长安。

    应齐王李佑的要求,杜行敏押解他进入京城的时候,走的是正对皇城朱雀门的明德门。

    彼时,房遗爱正在按规定,在明德门的城墙上巡查防务。

    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一辆蓝布盖的简单马车的车辕上立着的李佑,房遗爱感慨万千。

    当初跟他在京城齐王府谈论交换条件的时候,看在他出面帮着房玄龄顺利辞去房氏一族族长之位的情分上,房遗爱曾经好心的劝过他,让他尽量压着脾气容人。再不然,直接将不待见的人仍在一旁就是,不必太过在意对方的话。否则,最后吃亏的人会是他自己。

    i自己的话,李佑虽然思索之下,答应的很好,现在看,根本就没有起到多少的作用。

    i的李佑,一袭紫sè镶金边的银线蟒袍,头戴玉冠。多么的丰神俊朗。

    现在,车辕上立着的他,比之从前消瘦了不少,也颓然了不少。身上不再是华贵的蟒袍,只是意见素净的普通白袍。

    双眼之中也没了以前的飞扬神采。取代的是忐忑、错乱、悔恨与茫然,甚至。眼底还有不易觉察的死灰之sè。

    感觉到房遗爱观注的目光,麻木的李佑抬头看向了城墙。

    认出城墙上的房遗爱之后,李佑的双眼恢复了一丝sè彩,复杂的看了眼房遗爱。

    齐地的房氏一族,在自己的逼压下跟着反了,而京城的房家,却因为房玄龄早早卸任了房氏一族的族长,被摘了个干净。

    在被擒拿之后,李佑不止一次的想过,房遗爱当初之所以耗尽军功,只为让自己帮着他们父子,断了与房氏老家牵连过密的连带责任,是不是他早就猜到,跟着自己的房氏族人,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就像不能如实回答李承乾的追问一样,房遗爱同样也不可能对李佑实话实说。

    什么?实话怎么说?说自己是从千百年之后穿来的,所以熟知历史进程?说历史上就记载着李佑造反的事情?

    可现在,历史已经因为他这个外来的魂客,发生了偏离。

    杜如晦没死,长孙皇后没死,本该活很久的房遗直反而早早死了。

    柴绍晚死了好几年,李承乾更是储君之位越发的稳固,还得了李世民的青睐与厚望。

    甚至,万年本该缠绵病榻,前年就该离世的秦琼,现在还龙jing虎猛的带兵上战场平反去了。

    这些,该怎么说?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这些事情,为了不被人当成怪物异类处决,房遗爱只能一个人憋在心里。

    况且,现在已经出现了大的差异,未来的事情如何,房遗爱自己也没有半分的把握,所能做的,不过是与大伙儿一样,摸索着前行。再也没了半分熟知历史的预先之感,而是与身边的人一样,懵懂的面对着未知的将来。

    看着李佑仰望过来的,带着询问的复杂目光,房遗爱只能是叹口气,静默无语。

    事已至此,李佑心里的疑惑只是一闪而过,更多的却是担忧自己的将来,还有自己子女的未来,李世民会给与怎样的处置。

    想到自己可能将要面对死亡,李佑心中深深的懊悔。

    懊悔又如何?做都做了。

    惨然一笑,李佑深吸一口气,落寞的进了车厢,缓缓进了长安城。

    看着李佑所在的马车,从朱雀门进了皇城,房遗爱这才收回目光,下了城墙,回去跟苏定方换班交接。

    “将军,好像是钱峥。”跟在房遗爱身边的秦明,叫住了要下城墙的房遗爱,指着城外尘烟中,快马赶向长安的人,说道。

    马蹄急促,却不慌乱,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儿。

    “今天不是休假回家了吗?怎么这会儿赶了回来?不是该后天回来吗?”房遗爱重新靠近城垛,看着带起一溜尘土的钱峥,问道。

    房遗爱这话也只是顺嘴问问,并没指望秦明几个给出答案,毕竟他们这两天一直都是跟在自己身边,钱峥回家也只是一个人走的。

    “不知道。”秦明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一声。

    “钱峥马背上好像还有个人。”秦亮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下,说道。

    “走,下去看看。”房遗爱也看到了,好奇的想知道被钱峥逮来的货sè,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不良之人。

    房遗爱带人下了城墙,来到明德门外,钱峥也远远的看到了房遗爱等人,及时的放缓了马匹的步子,在离房遗爱等人三米远的地方,勒住了马缰,翻身下马。

    “这人干了什么坏事儿?”房遗爱指着被钱峥下马,顺手仍在地上的人,问道。

    秦明已经上前一步,将面朝黄土背朝天,不停哼唧的那人翻了个,让房遗爱等人可以看清他的面容。

    “纥干承基。”钱峥面sè有些发白的说道,脸上的疲惫却掩不住眼里的兴奋。

    “你受伤了?”看了眼大名鼎鼎的纥干承基,房遗爱就将他丢在一旁,扫了眼钱峥,语气肯定的说道。

    “嘿嘿,这小子的剑术不错,逮着他,费老劲了。就受了些皮外伤,少爷不必担心。”钱峥笑着挠挠头,完全没把自己的伤放在心上,又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反正府里有上好的伤药,回头好好养两天就是。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自己的命最重要!皇上又没说非得要活的,死的拿来一样有功劳,不长记xing!”房遗爱生气的骂了句,踹了嬉笑的钱峥一脚。

    “秦亮,压着这小子回去好好上药。”房遗爱对身旁的秦亮吩咐道,“不听话的话,准你随意收拾。”

    “是。”秦亮应道。

    钱峥也不逞强,朝房遗爱行了礼,跟着秦亮走了。

    房遗爱低头看了眼地上躺在哼唧的瘦高男子。

    对方的肘膝关节都被钱峥给卸了,省的他趁人不备逃跑。下巴也被卸了,显然是怕他咬舌。

    看着他jiān猾的脸,两个有些发绿的眼珠子,来回轱辘辘的打转,房遗爱觉得,这种人,你即便给让机会咬舌,他也未必舍得。

    况且,咬断舌头,顶多失血过多,同时不能正常说话,根本无法至死,当然,有血友病的人,天生凝血机能极差的人除外。

    确认了对方的相貌却是纥干承基无疑,房遗爱半点问话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吩咐秦明道,“你将他交给赵统领,告诉赵统领,等钱峥处理好身上的伤之后,自会去找他回话。”

    秦明领命之后,叫了两个人,带着纥干承基,自去寻找赵毅。

    看着天边斜坠的黄黄的太阳,房遗爱伸了个懒腰,小声嘀咕道,“不知道刘婶清明时节腌制的咸鸡蛋,今天是不是可以吃了。”想着那腌的流油的咸鸡蛋黄,房遗爱肚子里的馋虫忍不住被勾了起来。

    “走,赶紧找苏将军交接,好回家吃饭。”房遗爱有些急不可耐的说道。

    房遗爱那一脸的馋虫相,让跟在他身后的人,忍不住嘴角抽抽。

第五三八章 落定(二更求推!)

    之前观云寺的事情,是房遗爱无意中捅破的,所以,李世民责令他和赵毅一起详细调查商队的事情。

    就算是后来,房遗爱又被安排了跟着牛进达和苏定方一起接掌了京城防务,也并没有被免去调查商队的任务。

    是以,赵毅本着有免费劳力,不用白不用的情况下,曾在拿到纥干承基的个人资料之后,专门找了趟房遗爱,让房遗爱根据描述,画下了纥干承基的相貌图样。

    因为房遗爱重点要观注京城防务,还有李世民要的功臣图,所以,配合着赵毅调查商队和纥干承基的事情,房遗爱就放手给了房崎和钱峥两个。

    钱峥的家室就安排在南城外房家的庄子上。每隔三五天,钱峥总要回家住上一两天。

    那天,钱峥例行放假回家,不期然遇上了一身游侠儿打扮,前来京城探听消息的纥干承基。

    钱峥本想取巧拿下他,谁知,纥干承基竟然机jing若斯,敏感的觉察到了不妥。这才逼得钱峥果断的跟他动手。

    还是在房家庄子上的几个护院的帮助下,钱峥落了一身伤,这才费力的擒住了纥干承基。

    严刑审问之下,纥干承基全都招了。

    他曾经是丝绸之路上的西域马匪,因为跟另外一批匪类争抢地盘的时候,被人给yin了,除了他之外,他们的人全都死在了对方的手里。

    为了活命,他才逃来大唐。

    因为金银、美酒和美女的关系,纥干承基心甘情愿的投靠了汉王李元昌,成了他府里的私卫。

    化兵为匪,以匪养兵。兵匪随时转换身份的提议,汉王李元昌就是得自于他。

    只是。碍于李世民手底下的强兵悍将太多,汉王李元昌不敢轻举妄动。私下里认真收集李世民所倚重的各位将领的资料,寻找各人的把柄和致命缺点。

    后来选来选去,就选中了同样贪财无度的侯君集。

    在侯家暗地里控制的ji院被李世民一怒之下查封之后,汉王李元昌便派了口才和身手都不错的纥干承基出面,游说侯君集,说想要个侯君集合伙组建商队,来回倒腾西域和长安两地各自稀缺的物什,从中获取巨额的差价,两家五五分成。

    不得不说。汉王李元昌迷惑人的外在。演义的很是成功,就连生xing多疑且小心的过分的侯君集,都被他的爱好敛财,还有平

    i里花费的大手大脚,给迷惑住了。最终同意了跟汉王李元昌的合作。

    一向自认jing明的侯君集,就这样,被他并不看在眼里的汉王李元昌,给算计着上了汉王的车架。

    只是,贼船上去容易,想要再下来就难了。

    侯君集的把柄,一样样,一点点的全都落入了汉王的手里,根本无法挣脱。

    想要挣脱?单凭汉王李元昌手里的把柄。若是送到李世民的面前,足够让他侯君集全家跟着死上一百遍了。

    倒卖大唐限制交易的物质,泄漏大唐保密的百业技术,等等。

    在知道了汉王李元昌的意图之后,已经没了侯君集挣扎的余地了。挣扎是死,不挣扎。跟着李元昌一路走到底,说不定还能与危险之中,搏杀出一条活路。

    侯君集也曾经在心里挣扎过的,不然,当年拿下高昌之后,他也不会赶出刮地三尺,抢掠巨额财富的事情。

    当年被朝廷收缴的那些财物,只是他收刮的全部财物中的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早在朝廷得到消息之前,已经偷偷运给了汉王李元昌。

    在侯君集看来,若是当年之事,李世民能够多照顾下他的心情的话,说不定他不会走到今天。

    也正是当年李世民对他的责罚,使得他拿定了注意,不再在李世民和李元昌之间摇摆。

    至于供商队落脚的观云寺,据纥干承基交代,观云寺的主持和尚,早年曾经受过侯君集的救命之恩,后来落脚观云寺,无意中遇到了侯君集,这才使得观云寺变成了侯君集暗中的传信地点。

    至于齐王李佑,不过是被汉王李元昌和侯君集推出来,试探情况并且吸引众人目光的棋子而已。

    是夜,接到呈上来的这个结果后,李世民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在御花园临湖的亭子里,不动不移,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站了一夜。

    那一夜,李世民想了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无论是宫中还是朝堂,大家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李世民的心情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一早的早朝,李世民布满血丝的双眼中,眼底有些掩藏不住的疲倦与伤怀,jing神也有些不太集中,从来都是兢兢业业于国事的他,当天竟然处理国事的时候,出现了好几处明显的失误。

    看到这种情况,朝臣们不得不默契的中止了朝堂议事,让李世民早早的回去休息。

    一些急待处理,有毋须李世民亲自过目的事情,就交由太子李承乾和尚书省的人商议论处。

    下朝之后,房遗爱回府,叫过半夜才回来的钱峥,问询了审问纥干承基的事情。

    知道了昨晚上赵毅呈给李世民的纥干承基的口供之后,房遗爱有些同情的望了眼皇宫的方向,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能说什么?说李世民早年太过宠信侯君集,养的侯君集一路顺风顺水,不知自省?

    还是怪侯君集自己贪财无度,以至于使得他自己,甚至全家,都步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到侯君集因为贪财无度才走到如今的地步,那岂不是说李世民识人不清,用人不明?明知道侯君集如此贪财,还一再的纵容?纵的他到了如今的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没有高昌之事,单是侯君集跟汉王李元昌暗中合作的事情,他侯君集真的就能避免今天这种局面吗?

    尘埃基本落定,现在说什么都是白费。

    只是白白可惜了侯赞军。

    不知道李世民会不会顾及到已逝的河间郡王李孝恭,进而放过李孝恭的小女婿侯赞军。

    就算是侯赞军被李世民格外开恩,给了条活路,怕是他也很难再有机会继续仕途了。

    谋反是要诛灭九族的,何况直接参与谋反的还是侯赞军他爹侯君集。在皇权至上的这个时代,李世民肯放手饶过侯赞军一家三口的话,已经算是帝王之中最为难得的顾念旧情之人了。

    对于自己同族的房氏跟着齐王李佑造反的事情,房遗爱和房玄龄早就上了请罪书,走个过场罢了,根本牵连到不到身上。

    两天之后,侯君集被押解回京,同时,魏王李泰夫妻,也跟着返回了京城。

    同一天,汉王李元昌残部被灭,其本人也被秦怀玉活捉。

    抵京之后,李世民谁都没见,直接下令将侯君集打入刑部大牢,同时,将软禁在侯府的侯君集家眷们,全都一同打进了大牢,让他们全家在牢里相聚。

    李泰阎宛如夫妻两个,只是进宫给请了安,就被安置回了京城的魏王府邸。

    房遗爱远远的看了眼,发现落进侯君集手里这么些天,李泰夫妇的气sè还是很好的,李泰好像还被几个月前离开京城的时候,白胖了一些,只有阎宛如眉宇间多了几许愁思。

    也正是因为李泰的这种情况,让当初怀疑李泰与侯君集有勾结的人,再次提出了疑问。

    i,房遗爱从阎立本那里得知。

    侯君集占领同洲之后,只是让手下的兵卒围困了魏王府邸,并没有为难魏王一家,就连

    i常所需的供应,也不曾短缺魏王府半分。

    甚至,每

    i下午,侯君集还经常去魏王府,将朝廷动态和交战情况说给李泰知晓。只是单纯的述说,连询问都没有,其余的,更是什么都没做过。

    听了阎立本简单讲述的话,房遗爱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阎立本。

    “你信吗?看你的样子也有些觉得不可信。唉。”阎立本苦笑一声,说道。心里有些担心自家侄女阎宛如的处境。

    房遗爱回想了一下侯君集的为人,狠狠的点点头,说道,“这事儿,还真像是侯君集能够干出来的事儿。”

    好吃好喝的供奉着魏王一家,即便事败被擒,算上以前的旧情,加上他没有伤害任何皇子皇孙的事情,李世民定然会宽待与他,好歹给他们侯家留下一丝的血脉延续。

    另一方面,他侯君集是谋反,而魏王一家落进他的手里,不但没有受到亏待,反而被他敬为上宾。这中间,会没有人心里存下疑惑吗?如此一来,有些事情,即便明明是没有什么,魏王李泰也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也因此,魏王李泰也就算是在这心生的疑惑中,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可以与太子李承乾争锋的任何一丝丝的机会与可能。

    这算不算是侯君集为了后人,特特的想要在李承乾那里留下的一份情面?

    这份情,李承乾还不能不承。

    房遗爱苦笑一声,看来,又得顶着骂和训斥,准备给侯赞军求情的折子了。

第五三九章 狠心(三更求票!)

    五月下旬,靠近中午时分的骄阳,灼热的程度,并不输于六七月的烈日。

    长途跋涉之下,任谁都会汗湿衣黏身,口渴唇起皮。

    看着巍峨在望的长安城,透着沧桑与威严的气度,马背上的尉迟宝林,用衣袖狠狠的擦了下脸上带着尘土的汗珠,眼里闪过一丝解脱的放松,狠狠而又敞亮的呼吸了一口临近长安的空气。

    历次返回长安,不能说每次都会一帆风顺,但哪一次也比不上这次的惊心动魄,也赶不上这次的状况百出。

    几次的生死一线,几次的鬼门还魂,比战场上摆明车马的酣畅大战,还来的劳心劳力,惊险刺激,防不胜防。

    相比于这一路的经历,若是平心静气让尉迟宝林自己重新选择的话,他宁愿选择带兵打仗。

    只是,这次皇上下令让押送回京的人是侯赞军,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又一同去南方水军之中,从基层相互扶持相互竞争着打拼出来的兄弟。

    换成别人押送的话,尉迟宝林真的有些放心不下,怕被人一路上会为难侯赞军一家。

    这一路上的凶险,若是换了别人的话,尉迟宝林毫不怀疑,对方会为了自己保命,在关键时刻把侯赞军丢下,然后再报上一个侯赞军伙同他爹一起谋反的虚假消息。

    这一路上,有多少次,侯赞军完全可以不受伤的跟对方的人走,却每次都坚决的留了下来,甚至和自己一同御敌脱险。

    看了眼身后的简易的马车,尉迟宝林叹口气,有些同情侯赞军。

    侯赞军的大好前程。算是直接被他爹的糊涂心思给毁了。

    想着四月初的时候,两人还意气风发的说要领着大唐的水军。好好的扬帆海外,把大唐水军的威风,全都打出去。

    义气雄心正勃发的时候,京城就传来了侯君集谋反的重磅消息,直接将侯赞军打了个透心凉。

    越靠近京城,侯赞军整个人越颓然,眼神也越萧索,尉迟宝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莫可奈何。

    安慰,如何安慰?侯君集造反的事情是铁板上锭钉的事实。

    不安慰?看着侯赞军一日日的消沉。尉迟宝林的心里同样难受。

    最后只落得相顾无言。

    “长安。终于到了。”马车里传出一声叹息,侯赞军的声音,有些沙哑。

    “嗯,”尉迟宝林应了一声,看了眼长安城。扭头看向马车,征询着侯赞军的意见,道,“要现在进城吗?”

    自从侯君集和汉王李元昌相继伏法之后,他们这一路上的伏击也就缓缓消停了,最近这几天,路上都很平稳。

    知道进入长安之后,侯赞军怕是也要被打入刑部大牢,尉迟宝林只希望能在自己的职权内。尽可能让侯赞军多舒服一些,是一些。

    “现在进去会如何?晚些进去又能怎样?不过都是一样的境遇,早与晚,又有何分别?”侯赞军索然的说道。

    尉迟宝林张了张嘴,目光复杂的看着马车,终是转身吩咐一路随行的残存人员。道,“进城。”

    知道侯赞军被押送回了长安,正在写字的李世民,丫丫电子书一顿,目内闪过一道惋惜之色,头也不抬的对李安阳吩咐道,“关进刑部大牢吧,让他跟侯君集见上一面,再隔远些,分开关。”

    心道一声,皇上还是顾念旧情。李安阳应了声,转身传达李世民的旨意去了。

    “等一下。”李世民抬首叫住走到门口的李安阳,想了想说道,“找个人去房遗爱那里,把他手里的那几副手稿画像拿来给朕。”

    手稿画像?皇上不是已经过了目,定了稿了吗?怎么这会儿又要要过来呢?

    心下虽然不解,李安阳还是点头应了,派了跟房遗爱熟悉的小林子去找房遗爱。

    李安阳安排好事情,重新端茶进来的时候,李世民撂下手里的笔,接过茶水,似在品茶,又似再品字。

    对于书法一道,李安阳虽然并不精通,可看着李世民今天书写的“江山社稷”四个大字,感觉比以往沉淀了不少。

    放下茶盏,李世民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书写的大字,叹口气,坐了下来,闭上眼睛说道,“把东西,送去重华宫给李佑吧。”

    齐王李佑被押解进京之后,见了李世民,或许因为李世民是他生父,所以李佑并没有继续保持在明德门外与房遗爱碰巧相见时的气度,而是痛哭流涕,懊悔万分的向李世民忏悔认错,只求李世民不要杀他,求李世民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给他一条活路,他甘愿当个庶民。

    他若是还能继续保持明德门外的那种气度的话,属不定李世民还能高看他一眼,他完全没有体统没有尊严的哭闹哀求,不但没有让李世民生出多少的怜惜,反而更加的厌恶。

    再结合当初阴妃,不,现在应给说是阴宝林了,在重华宫的恶毒话语,李世民怎么看怎么觉得李佑不顺眼。连责骂都懒得费力气,李世民直接让人将李佑关进了软禁阴宝林的重华宫。

    李世民只是在后来,下旨将李佑及其妻妾子女全都贬为了庶人,还没有对李佑做出最终的处决。

    一来,李佑身上终归留着他的血脉,二来,也想让口口声声说要报复自己的阴宝林,亲眼看看因她而落得如此境地的亲生子,看她是否能够心安,是否有脸面对日夜担惊受怕的儿子。

    现在,所有涉及谋反的人员及家眷全都就烦了,李世民也不得不做好将要一一做出最终处决的决定。

    而最先造反的李佑,自然是要第一个接受最终处决的。

    重华宫的日日哀嚎和胡言乱语,他不想再听了。

    一杯毒酒,一条白绫,一柄匕首,无论哪一样,对李佑来说都是解脱,与自己也是一种解脱。

    作为父亲,自己可以心痛难过,最为国君,自己却不能有半分的心软。

    江山社稷,这样的筹码,太大,他,赌不起,也输不起。

    记得当初房遗爱主动回房家,并帮着救下杜如晦之后,自己曾经分房玄龄手谈。

    当时听房玄龄感慨过,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不然,儿子何至于离家出走,三年不归。

    后来房遗直惹出事端之后,房玄龄再次感慨,说他不是一个好父亲,却庆幸,幸亏当年房遗爱曾经离家出走。

    直到此刻,李世民才算是真正能够体会到房玄龄前后两次的心态变化了。

    是啊,房玄龄不是好父亲,自己又何尝是一个会教导孩子的好父亲了?

    房玄龄好歹比自己还强上一些,他好歹知道自己儿子的脾性,可自己,连自己儿子的脾性都把握不准,不然,当初何至于命权万纪做齐王府长吏?不但害了权万纪一家的性命,同时也将自己的儿子逼上了悬崖。

    说完话,李世民就闭上了眼睛,脸上有着散不去的伤感和痛心。

    李安阳担心的看了眼李世民,还是低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你亲自去,让阴妃亲眼看着。”李世民突兀的发出声音,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挥散步去的冷意,眼睛并没有张开。

    李安阳身子一禀,看了眼没有动弹的李世民,应了声“是。”无声的退了出去。

    李世民心里显然还记恨着阴宝林那日给与的打击。

    既然李佑无论如何都要死,而阴宝林又说她只把李佑当成报复他李世民的工具,那么,让她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自己面前,想来她也不会有多大的反响是吧,毕竟如她所言,他这是一个复仇的工具,仅此而已。

    喧闹一时的,接二连三的造反事件结束之后,房遗爱就将临时接管的长安城防务归还了。

    房崎找到他,说小林公公奉皇上的命令找他要些东西的时候,他正在阎府,就李世民交代的画像任务,向阎立本请教一些东西呢。

    “皇上要什么东西?画像不是说九月份交上去就行吗?”房遗爱辞别阎立本之后,一边骑马回府,一边问向房崎。

    “听小林公公说,要的好像是少爷之前的手稿,皇上想要再看看。”房崎也有些奇怪,还是将从小林子那里听到的,如实说了出来。

    “手稿?”房遗爱一怔。

    房崎认真回想了一下,点点头,确定的说道,“小林公公是这么传的话。”

    “侯赞军回京了?”房遗爱望了眼骄阳炎炎的天空,语气肯定的问道。

    “一刻钟之前,尉迟将军带人进的京城,这回应该已经下了刑部大牢。”房崎说道。

    “看来,之前的事情,皇上要做最终处置了。”房遗爱说道,心里有些替侯赞军惋惜。

    要手稿,怕是李世民真正想要的只是侯君集的画像吧。

    看来,李世民是想要打算在最终处置侯君集之前,想要再找侯君集最后来次认真的长谈。

    就是不知道李世民最终,会不会放过侯赞军夫妻和他们的嫡子。

    明天早朝,不知道会有几个人,肯上奏替侯赞军求情。

第五四零章 活该(一更求点!)

    午休之后,房遗爱心里有些发闷,便抱着一本游记,坐没坐样的歪在悠然亭里,出神的看着波光潋滟的水面。

    旁边的石桌上,李治在看着淑儿和青娘两个下棋。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李治扭头看了眼许久没出声的房遗爱,走了过来,戳了戳房遗爱的肩膀,顺势坐在了房遗爱旁边。

    “侯赞军回来了,菜市口又要见血了。”房遗爱抬了下眼皮子,说道。

    “你担心侯赞军?”李治了然的说道。

    房遗爱没有回答。

    没有否认,就是肯定了。

    “也是,听太子大哥说,这么些年,侯赞军和尉迟宝林两个在水军中的本事能长到如今的地位,也是耗了你不少的心血去调教的,担心也是有的。”李治招过丫鬟,要了鱼食,扭着身子,趴在栏杆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水里畅游的锦鲤,悠哉的说道。

    看着李治万事不愁,事不扰心的清闲模样,房遗爱真心的羡慕嫉妒恨,李治现在这种富贵闲人的悠哉生活,可是自己两辈子都梦想着想要实现的目标啊。

    本该李世民累的半死不活的李治,现在悠闲让自己眼红。想要悠闲度日的自己,却要费心耗神的烦扰国事,老天爷是不是有些太不公平了?

    他费心耗神的烦扰国事?这话要是让李世民和房玄龄、杜如晦几个知道,还不得恶狠狠的啐他一脸的唾沫星子!

    看看累的跟老牛似得李世民、房玄龄、杜如晦等明君能臣,一个个的一年到头能睡上几个囫囵觉?

    而他呢,简直就是那拉磨的老驴,不催不打不上套。这也是有事儿没事儿,为什么李世民老是喜欢提留他的原因。

    跟他爹比。说他偷奸耍滑都不为过,当然,医术一事上,这小子是绝对的认真到让人都有些发指的地步。

    “什么眼神啊!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儿?”李治睨了房遗爱一眼,自恋无比的摸了下自己光滑的脸颊。

    房遗爱白了李治一眼,很不给面子的趴在栏杆上干呕,表明是被李治给恶心的。

    “十七姐,青娘,姐夫二哥欺负我。”李治踢了房遗爱一脚,满脸委屈的朝认真下棋的青娘和淑儿喊道。

    房遗爱朝李治不屑的撇撇嘴。什么话都没辩驳。只是将沾了李治鞋子上的灰的衣摆,平展到明显的位置,方便青娘和淑儿两个过目。

    “活该!”淑儿和青娘两人自然看到了,异口同声的对李治说道,说完两人相视一笑。仍旧自顾自的接着下棋。

    房遗爱得意的朝李治一挑眉毛,小样,不跟你一般计较,就觉得最近日子过的太顺心了是吧。

    李治不服气的回给房遗爱一个挑衅的眼神,怎么滴吧?这次看你心情不好,让着你而已。

    被李治这么一闹,房遗爱郁闷的心情散了不少。

    没一会儿,宫里来人了,是东宫的人。传召房遗爱去东宫见李承乾的。

    传话的人被叫来悠然亭,房遗爱问了几句,知道李佑在宫里殁了。亭子里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一下子沉闷了不少。

    “房崎,带小公公去前厅奉茶。容我换身衣服。”后一句,房遗爱是对小太监说道。

    “驸马爷请便就是。”小太监客气了一句。跟李治、青娘和淑儿相继行了礼,就脾气甚好的跟着房崎去了前厅。

    虽然知道李世民是在等侯赞军抵京之后,才打算最终处理涉及造反的相关人员,却没想到,尉迟宝林午前才带着侯赞军回京,李世民竟然会如此之快的下令处理了李佑。

    “五嫂她们?”淑儿神情有些为难,张了张嘴,还是问了出来。

    京城那几年,李佑虽然张扬,可齐王妃却是标准的低调和气,倒也在皇室女眷中有不错的口碑和人缘。

    “应该不会,我先进宫看看。”房遗爱说完,拿着书,回房换衣服,准备进宫。

    踏进东宫,就听到了断续的琴声。琴音中透着淡淡的伤感和茫然。

    房遗爱皱了皱眉头,并未多话的询问弹琴之人是谁。

    房遗爱被带到东宫的一处观景台,看着下头站着的李清,听着上头传来的铮铮琴音,知道上头弹琴的人八成是李承乾了。

    “太子让驸马直接上去就是。”李清跟房遗爱打着招呼,小声的说道,用眼神告诉房遗爱,李承乾这会儿的心情有些不好,让房遗爱多劝劝。

    房遗爱上了观景台,走到李承乾身前,抬手按住了李承乾拨弄的琴弦,轻叹一声,说道,“若是让皇上听到,回头又该找你谈话了。”

    “李佑死了,午膳之前,父皇下令处决的。”李承乾看了眼房遗爱,目光眺望向重华宫的方向,双手按在琴弦上没有动弹。

    “在他杀了权万纪全家,决定自立齐州的时候,这样的结局就已经注定。”房遗爱说道,“就算皇上顾念亲情有心饶他,百官也不会答应的。”

    “他死在重华宫,死在阴宝林眼前。”李承乾叹息一声,说道。

    语气中有些不赞同,显然觉得李世民如此做法,有些过于心狠了。怎么说,阴妃也跟了二十多年了,多年相处,总应该有些夫妻情分吧?

    房遗爱身子震了一下,瞳孔微缩,看来李世民将李佑犯错的气,全都责怪在了李佑生母的身上。

    “皇上这么做,自然有皇上的用意在,岂能是咱们轻易猜测的。”房遗爱面不改色的说道。

    “宫人整理李佑遗容的时候,说是呆傻了半日的阴宝林,疯了。”李承乾说道。

    “最起码她还活着。”这话,房遗爱张了张嘴,无法说出口。

    同时也有些疑惑,当年阴氏一族处决的时候,阴宝林也不是没见过,那里头可是有着她的亲身父母和兄弟在的,也没见她被刺激的疯魔啊?怎么这会儿换了被她挑拨后犯了错的李佑,她反而疯魔了呢?

    只是因为李佑是她的亲生骨肉?在她当初挑拨起李佑的争储之心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李佑将来失败可能会有这么一天的。

    不过,阴妃不管是真疯还是假疯,都跟房遗爱没有关系。

    李承乾的东宫后院,被武媚娘防守的水泄不通,就算阴宝林有什么阴谋诡计,以她现在出不了重华宫,更不可能轻易的算计到李承乾什么,只要李承乾没事,房遗爱自然就会心安。

    至于李世民,阴宝林会怎么报复他,那是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别人也插不上手,更没有置喙的余地。

    只是,房遗爱没想到,李世民竟然会这么狠心的对待自己的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母亲。

    想着,房遗爱看向李承乾,不知道有朝一日,他若是登上帝位之后,会不会也变得如此狠心?

    目前来看,李承乾狠心的程度,显然还无法企及他爹李世民。

    再怎么说,李世民的心肠也是经过战场上的铁血磨练过的,又有了玄武门的事情,该狠心的时候,李世民自然是果决无比。

    李承乾要是知道房遗爱认为他心不恨的话,一定会笑出来。

    他的狠,是区分对待的,最起码,他私底下的一些狠辣的手段,房遗爱并没有亲眼看到,自然无法形成直接的感观。

    倒是有一点,李承乾跟李世民一样,还算是看重旧情。所以,才能这么多年,跟房遗爱之间的关系一直如此融洽。

    虽然口口声声的称孤道寡,可李承乾的年龄摆在那儿,怎么也都是一个有着热血的青年,抛却身份地位,他也一样向拥有自己真心相待的朋友和兄弟。

    房遗爱,无意满足了他对朋友的渴望,李治,也就成了他在亲情中唯一能寻着慰籍的血亲兄弟。

    因为两人,都没有什么野心。

    房遗爱真心所求的,不过是能开好医馆,每天看看病,看看书,悠闲度日。

    而李治,只想带着自己的爱妻,两人潇潇洒洒的踏遍李唐的万里河山,去开开眼界,观景赏风。

    “你说,有朝一日,我会不会变的像父皇一样?”李承乾眼神有些迷茫的看着房遗爱,问道。

    “你会和皇上一样,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代明君。”房遗爱显然是故意曲解了李承乾问话的意思。

    知道房遗爱是故意的,李承乾苦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会吗?”

    “只要殿下有心,自然可以。”房遗爱说道。

    “从你那里取了东西之后,父皇就便装带着李安阳去了刑部大牢,现在都还。”李承乾看着房遗爱笑笑,改变了话题。

    “看在他没伤魏王一家分毫的份上,皇上心里终究惦念他几分,临处置之前去看看,也在情理之中,不然,有些话问不明白,皇上怕是还会一直也不安眠。”房遗爱说道。

    “明天,你又要陪孤一起挨骂了。”李承乾笑着说道,按着琴弦,站起身来。

    “又不是第一次了,再说,侯赞军的本事不错,若是真的因为他爹的一时糊涂而毁了的话,我也觉得有些可惜。”房遗爱白了心情恢复的李承乾一眼,正经的说道。

第五四一章 处决(二更求推!)

    次日朝会,已经被贬为庶人并处死的李佑,李世民还是给他留了几分死后的体面,下令按国公之仪下葬。

    也算是顺便彰显了一下他李世民的仁慈。

    至于,被抓之后,仍旧不好好认错,反而叫骂讥讽李世民的汉王李元昌,和李佑一样,全家贬为庶人,李元昌及其两个成年的儿子,被下令赐死,死体扔给了他们各自的未亡人。

    并且,同时下令将李元昌的家人,发配岭南,责令半月之后离京。

    等谈论到也处置侯君集一家的时候,在李世民开口之前,李承乾、房遗爱,以及才返回京城的尉迟宝林,三人出列,奏请李世民顾念侯赞军以往功绩,并且谨遵皇命返京,而且并没有参与也不知道侯君集谋反的事情,请李世民格外开恩,饶恕侯赞军。

    见太子都出列了,身为兵部尚书的秦琼,衡量着侯赞军的本事,也出列说了一番中肯的求情之语。

    只是接下来,房遗爱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住差别待遇。

    李承乾求情,被认为有礼贤下士之风,只被李世民不疼不痒的说了两句,就打发到了一边。

    秦琼出列求情,被李世民认为,他忠恳敬业,为国明辨英才,不冷不热的夸了两句,打发入列。

    尉迟宝林求情,被李世民认为,他顾念袍泽之情,为人重义,简简单单的说了两句,让他归队。

    但是,轮到房遗爱的时候,李世民似乎找到了光明正大的出气筒,将房遗爱狠狠训斥了一顿。还将当初房遗爱早前用军功换保李佑回齐地的事情,给翻了出来。狂风暴雨般狠骂了房遗爱一顿。

    房遗爱真心很冤,也不想想,当初的事情,可是他这个皇帝同意的,也是因为他有这个意向,自己才这么干的,现在可好,他老人家不认这档子了,错的全成了房遗爱自个儿了。

    感情,他老人家没发泄完的火气。全都撒在了房遗爱的身上。

    挨顿了骂不算。还被下令回家禁足思过,更是罚了房遗爱三个月的俸禄。

    房遗爱忍不住心中腹诽,罚他回家禁足,不久是怕到时候画上无法按时上交吗?罚奉,还不是因为心疼之前自己他砸给自己的那块上好的和田羊脂玉佩么。

    本着郁闷不能只郁闷自己一个。在李世民下完处置房遗爱的话之后,心情舒畅的坐回龙椅上之后,房遗爱眨巴眨巴眼睛,认真的问道,“皇上,接下来三个月,臣无俸禄买米下锅,是不是可以将典当东西过活?”言下之意,就是说。玉佩我要当了,也甭指望我还,因为皇上今儿个实在有些过分,他房遗爱心里委屈。

    刚舒心的李世民,差点儿没被房遗爱的话弄的被口水呛着,恶狠狠的看着房遗爱。脸色不停的变换着。

    “高阳的俸禄养不活你!嗯?”李世民几乎忘了这是朝,看着房遗爱这个不省心的,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是个男人!养家是我的责任!怎么能用妻子的私房!”房遗爱挺直脊背,表情无比认真严肃,义正严词,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敢典当,朕明天就将你府里的东西全都充归国库!你当朕不知到你小子的身家!啊!你还无米下锅!你要是无米下锅的话,京城的人早就饿死十之四五了!滚!给朕滚!没朕传召,不许出府!别在朕跟前碍眼!滚回去!”李世民中气十足的怒吼道,手里拿着房遗爱给侯赞军求情的折子,朝着房遗爱砸了过去,可惜距离有些远,没砸着目标。

    “臣遵旨。”见李世民被气的差不多了,自己的气也算稍稍出了一些,房遗爱见好就收,谢了恩,脚底抹油,跑了。

    朝上的各位大臣,基本上全都垂着头,表示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见,也没看见,心里其实早就憋了笑,却不好当着被房遗爱噎回去的李世民笑出来。

    皇上既然能够如此中气十足的发火,还知道留情没把房遗爱怎么着,看来,之前接二连三谋反之事的影响,对皇上来说,应该基本上挺过去了,没留下什么不好的后遗症。

    房玄龄有些头疼的想要扶额,真不知道,自己儿子的胆子,在李世民面前到底是大呢?还是大呢?还是真的大呢?

    明知道皇上只是找个借口,将心中的郁火发出了,你让皇上发完不久没事儿了吗?偏他不,碰到皇上无理的发火,总会在皇上发泄之后,再给想着法儿的顶回去,这叫什么事儿啊!

    偏皇上有时候郁闷想要发火的时候,还总爱找他。每次遇到李世民气恼伤身,或是因为别的情绪波动太大伤了身子的时候,能劝着皇上乖乖诊脉看病的人,还总是房遗爱。

    这两个人的相处模式,房玄龄真心表示看不懂啊看不懂。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抬眼看了下李世民,心想,父皇这么明摆着区别对待,摆明要拿房遗爱泻火,也不想想,以往的每次,房遗爱要是觉得他发火发的不对,那次房遗爱是乖乖的只干领着的,哪回不是最后再奉还回来,噎父皇几句,父皇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以往只在宫里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在朝上,百官可都在一旁听着看着呢。

    跑出朝殿的房遗爱,嘴角带着得意的浅笑,回望着巍峨的朝,弹了弹衣摆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跟殿外的小林子打了招呼,一身轻松的返回家去。

    严格奉行皇上的旨意,回家乖乖的禁足去。

    呵呵呵,既然皇上说没有他的旨意不准自己出府,在李世民传旨解除禁足之前,自己都不用家里军营两边跑了,可以好好在家陪陪老婆孩子了。

    想到接下来的悠哉日子,房遗爱脚下越来越轻松,甚至乐呵的哼起了小曲,不顾一路上宫人侍卫的侧目,优哉游哉的牵了马,回房府跟房夫人打了招呼,心无挂碍的返回了自己的府邸。

    “娘,二叔刚才说他被皇上责罚,下令禁足府邸,没皇上传召不能出府,是真是假?我看二叔的样子,一点儿也不想被皇上责罚过的啊?”牛赛花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房遗爱消失的方向,问向一旁同样眼角抽抽的房夫人。

    “应该是真的。只是挨了顿骂,被罚了些俸禄,在家禁足,也没挨打,算不得什么损失,正好让他们一家在家松快的团聚团聚,遗爱是个心宽的,没事儿。”房夫人揉了揉发疼的脑袋,无奈的说道。即是回答牛赛花的问题,也算是自己说服自己。

    看房遗爱没事儿人似得样子,房夫人不担心他,倒是有些担心房玄龄,不知道会不会被李世民叫去骂一顿。在遗爱落进皇上眼里之前,皇上心情不顺的时候,被找麻烦的人可一直基本上都是房玄龄啊。

    之前也听房玄龄提过,说房遗爱噎过李世民的事儿,不过那都是在私底下,李世民并没有落什么面子,也就没再找过房玄龄泻火。

    这次不同啊,房遗爱可是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儿,直接把话噎回去的,难保皇上拉不下来脸,再训斥房玄龄,回头房玄龄再收拾房遗爱,那房遗爱可就有些惨了。

    虽然朝上闹了一场,李世民还是按照之前的打算,赦免了侯赞军及其妻妾子女,不过,碍于侯君集所犯之罪太重,也不得不心中忍着惋惜,将侯赞军贬为庶人。

    是的,只是贬为庶人。这让不少以前被侯君集欺负过的人心下生疑,觉得皇上是不是忘记了在后面加上“永不录用”四个字?

    李世民真的忘记了吗?

    当然不是,他虽然气恼侯君集的所做所谓,却也爱惜侯赞军水上领军的本事,只不过碍于侯君集惹出来的事情,近几年内他不变再提用侯赞军,却也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将来错失这么好的一员水上将领。

    侯赞军的本事,怎么说也是实打实的在江南水军中拼打出来的。打死李世民也不会承认,侯赞军的本事里,有房遗爱的一份调教之功。

    免得房遗爱得意翘尾巴。

    当然,下旨赦免侯赞军及其妻妾的时候,李世民会将功劳归功在跟他出生入死,一直忠心勤恳的河间郡王李孝恭身上。

    侯家的所有家产,全都被充归国库,侯赞军一家虽然被赦免了,基本上也是净身离开刑部大牢。

    侯赞军一家暂时安身的房子,是房遗爱派人跟尉迟宝林商量着买的,当然,让侯赞军入住的时候,也不忘在他面前提一下李承乾的恩德,算是提前为将来李承乾再次提用他,大好坚实的基础。

    只是听到房崎回来描述的侯赞军消极颓废的样子,房遗爱多少有些伤感和生气,更多的却是无奈。

    七天之后,除了被赦免的侯赞军一家人之外的所有牵连到的侯家人,包括小杨帆在内,还有半死不活的贺兰楚石夫妇及其子女,全都被拉到菜市场,即刻行刑。

第五四二章 松气(三更求票!)

    李世民将贺兰楚石一家算在被斩杀的名单里,并不仅仅因为他是侯君集的女婿,完全是因为当年他欲谋害李承乾,现在才找他秋后算老账的。

    李世民这番记长仇,翻老账的真实用意,一是为了替太子抱当年的仇,二来,也是为了狠狠的再给魏王敲一下警钟。

    算是警告魏王,当年的事儿,虽然当年没有立时做出该有的惩罚,不是因为李世民不记得,或是信了李泰推脱的话,而是原原本本的记载了心里。

    若是有朝一日,李泰再生有别样的心思,或是有什么不轨的举动的话,贺兰楚石的下场,就是他的将来。

    那个时候,他李世民一定会翻后账,下手不会再心软了。

    明眼人都能明白李世民的用意,所以,长孙皇后保持了沉默,李承乾和武媚娘也都保持了沉默。

    当然,也有那看不清的人,只以为贺兰楚石一家的被斩杀,完全是受了意欲谋反的侯君集一家的乾。

    当天菜市口染血之后,贺兰安石伤心欲绝悲痛万分的前去给自己的弟弟和侄子侄女收尸的时候……”看到木然的收屡侯家人尸体的侯赞军夫妇,直接双眼通红,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凶残无比的扑向了侯赞军。

    贺兰安石死死的掐着侯赞军的脖子,一边摇晃,一边咒骂,“你怎么没死?你为什么不死?明明是你爹造反,为什么你这个当儿子的会被赦免?你该死!为什么不去死!””

    侯赞军没有争扎,双眼空洞的看着眼前面容狰狞到发疯的贺兰安石,任自己的慢慢陷入缺氧的状态,眼角甚至带出了一丝解脱之色。

    心想,自己如此死了,也许是最好的结局吧?只是对不起太子李承乾的厚爱,对不起,房遗爱和尉迟宝林两个的帮扶。

    如果有来生,如果真的由来生的话,自己再想办法回报他们吧。

    想着”侯赞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一脸平和的等待着死亡的来临。

    房遗爱星然被禁足自己府中,不方便外出,却不表示尉迟宝林会不能自由出入府邸和京城。

    因为听了房崎对于侯赞军状态的描述,房遗爱很时尚不放心,同时也知道贺兰安石将自己的亲弟弟看的比什么都重现在贺兰楚石一家跟着侯家被处决……”难免悲痛之下,贺兰安石再找侯赞军一家的麻烦。

    以侯赞军现在低迷的状态绝对会来个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还期待着别人整死他……”那样大家费劲巴拉的救他是为了什么?

    所以,早早的房遗爱就让房崎去找来了尉迟宝林,将自己的的说了出来,让尉迟宝林多费心盯着点儿侯赞军和贺兰安石,免得真的闹出点什么事儿来。

    知道房遗爱没办法出府,只能派人盯着侯赞军一家的动静,只是,能够在侯赞军跟前说上话的,或者说,说了话能让侯赞军暂时听进去的,也就只剩下他和房遗爱两个了。

    房遗爱被皇上下令禁足,真正现在能劝服住侯赞军的人,也就只剩下啊自己了,尉迟宝林毫不犹豫的应了房遗爱的托付。

    因此”侯赞军来收拾侯家人的尸体的时候,尉迟宝林也带着自家和房遗爱派来的人,一起在旁边帮衬着,同时一直注意着同样来收尸的贺兰安石的举动。

    见贺兰安石发疯的掐住了侯赞军的脖子,而侯赞军却一丝反抗的意思都没有,尉迟宝林暗赞一声房遗爱料得真准的同时,也有些生气侯赞军的想不开。

    明明之前开导的话,都跟他说明白了,他这人脑子怎么就不转弯?说了错的是他爹,不是他,他怎么还是如此的自己折磨自己?

    尉迟宝林同时有些庆幸,亏得自己老爹不咋的,跟自己和哥哥的关系不好,不然,若是惹出这事儿的是自己老爹,那自己是不是也要像侯赞军这样不死不活,犹如行尸走肉?

    一想到自己变成没思没想的行尸走肉,尉迟宝林心中一阵恶寒。

    抖了抖身上冒起的冷飕飕的鸡皮疙瘩,尉迟宝林脚下并不迟疑,二话不说,上前直接狠狠一侧掌切在了发疯的贺兰安石的后颈上,将人打晕了过去。

    掰开贺兰安石的双手,尉迟宝林见侯赞军还是闭着眼睛一副安然等死的涅,忍不住气极而乐,冷笑两声,怒吼道,“你就这么想死?!好!很好!我成全你!”

    抡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侯赞军的下巴上,将侯赞军打的退后两步,脚下不稳的转了两圈,这才吐了—,倒在地上。

    “你想死了,好一了百了,是不是?”尉迟宝林上前揪起侯赞军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看着侯赞军有些淡漠的空洞双眸,心中怒火更炽,吼道,“你想过没有,你死了,我们这些费尽心思救你的人,心里会怎么样?啊!?遗爱到现在都还被皇上禁足呢!”

    “好,就算是,就算是你不在乎我们的感受。可是她们呐?啊!?”尉迟宝林吼着,不停的将侯赞军打翻在地,然后在揪着领子将人提起来,逼问道,“你好好睁开眼睛看看!”

    “你看看!那是你的妻子和儿女!”尉迟宝林指着旁边拦着孩子,伤心失望的抹着眼泪的侯赞军的妻儿,吼道,“你好好看看她们!你死了,你解脱了,他们怎么办?她们是你的妻子和儿女!你有责任和义务去保护她们,给她们遮风挡雨!”

    “你看清楚!你是她们的天!”尉迟宝林掐着侯赞军的后颈,强迫着侯赞军看向他的妻儿,摇晃着侯赞军,吼道,“你是她们现在,以及将来的唯一依靠!你死了,你看不到了,你却狠心凉薄的留下她们继续在这世上,孤儿寡母的任人欺凌!你还是不是个男人!啊?!”

    “你还想死是不是?好啊!”尉迟宝林吼道,同时扯着侯赞军来到他的妻儿面前,将他往他妻儿身边一推,说道,“你若是还想死,那好,先将她们一并杀了吧,也免得让本就无辜的她们,替你们侯家在这世上承受别人责难和凌辱!”说着,尉迟宝林将腰间的佩刀拔了出来,掷在了地上。

    冷冷的扫了地上怔怔看着锋利大刀的侯赞军,尉迟宝林转身走了,任由侯赞军自己做决定。

    “放心,再多出几副的棺材钱,我尉迟宝林还是付得起的。”走出几步之后,尉迟宝林顿住脚步,头也不回的说道,说完,自去一旁,让人帮着继续收整侯家人的尸体。

    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这点、儿扯,他还是懂得。

    贺兰安石家的人,应该是事先得了贺兰安石的叮嘱,只是收走了贺兰楚石和他的两个孩子的尸体,至于其妻子,侯君集的庶出女儿的尸体,贺兰家的人并没有收走,就带着棺材和被打晕过去的贺兰安石回转了贺兰家。

    尉迟宝林看了眼贺兰家的人离去的身影,并未说话,直接指了指贺兰楚石妻子的尸体,让人一并收滤起来。

    尸体收拢的丢不都了,身后才传来一声如孤伤之兽的伤痛怒吼,跟着就是侯赞军先是压抑的低泣,渐渐的声音缓缓变大,直到歇斯底里的嘶噜。

    让人听者伤悲,闻着流泪。

    只是,看着菜市口还没来得及完全凝固的血腥,众人只是同情而有怜悯的看着伏地痛哭嘶吼的侯赞军,并没有人敢靠近。

    不少人摇着头,叹息的说道,“冤孽啊,摊上这么个心思不正的爹,这得积了几辈子的冤孽啊。”说着,同情着,旁观的看客,全都慢慢的散了去。

    就连整理好尸首的人,尉迟宝林也都打发他们先抬着棺材去义庄安置好,有什么事儿,回头再说。

    整个菜市口,一时间,只剩下了侯赞军的嘶吼痛哭,还有其妻儿的悲切之声。

    尉迟宝林只是面无表情的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家人哭泣,并没有上前劝解的意思,眼里偶尔散过同情之色,心下无声的叹息着。

    尉迟宝林无比庆幸,亏得自己老爹不像侯君集那么有本事,同时又有大娘二娘牢牢的看着,不然,哭的人就会是自己和哥哥两个了。

    足足在大街上宣泄了半个时辰,侯赞军的哭声才渐渐止住,抹掉脸上混了血泥的泪水和鼻涕,侯赞军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丝生气。

    木然的起身,侯赞军伸手扶起了自己的妻子,伸手恰了自己的儿子,看也不看旁边的尉迟宝林,带着妻儿,就往自己暂居院落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路过地上静躺着的尉迟宝林的宝刀时,侯赞军的后脚跟抵住了刀柄的护手,脚上一使力,将刀准确无误的送进了尉迟宝林的手里,低喃一声,“谢谢。”带着妻儿走了。

    看到侯赞军总算是情绪稳定了下来,总算是没了想要求死的意向,尉迟宝林长吐一口浊气,擦了下头上因为紧张的而流出的汗水,放松的将刀插回了刀鞘。

    【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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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元穿越了,穿成了史上有名的绿帽子王--房家老二房遗爱!不想改变历史,也不想以后取彪悍公主为妻,杜元选择逃离房府。可是阴差阳错却不得不面临是否拯救杜如晦的难题,救?还是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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