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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辅国大将军     超级都市法眼txt下载     超级都市法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69章 再遇云桃

    周大少爷难得聪明一回,但他只猜出來吴凌松是薛老爷子故意放过的,却不知道其中的原因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來刘宇浩是想跟周锡解释原因的,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那些在政坛上打滚了一辈子的老爷子们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刘宇浩也只能猜个大概,就这样告诉了周锡这个嘴上沒把门的纨绔大少,沒准过几天外面出现什么乱七八糟的传言。

    但有一点刘宇浩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薛老爷子他们放过吴凌松绝对不是一拍脑门后灵机一动的决定。

    这里面除了有给吴老爷子留最后一分面子的因素,最大可能就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否则,刘宇浩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根本无力承受吴老爷子急怒攻心下的反击。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暖流。

    又过了几天,贺老爷子突然让小妮子给刘宇浩带回來一句话,“少年之时戒之在sè,中年之时,节之在争,老年之时,戒之得。”。

    刘宇浩自然知道这句话出自于圣人之言,孔子说:“君子有三种戒忌:年少的时候,血气尚未稳定,要戒女sè;到了壮年,血气旺盛刚烈,要戒争斗;到了老年,血气已经衰弱,要戒贪得无厌。”

    “老爷子这是要我用理xìng的缰绳去约束那情感和yù望的野马,达到中和调适呀。”

    正直的令人发指的贺老爷子居然能隐晦劝诫刘宇浩,这让刘同学心中即高兴的同时也有些苦涩,暗道:“老爷子,难道我在您心中连自控的能力都沒有了吗。”

    不管怎么说刘宇浩还是要感激贺老爷子。

    要不是贺老爷子当初从中调停让毛周担任了卫戍区副司令员,又暗自示意薛老爷子帮了吴凌松一把的话,京城里的那些豪门勋贵一定会拧成一股绳,把刘宇浩恨到骨子里去。

    每当想起自己鲁莽的行为,刘宇浩禁不住就要惊出一身冷汗。

    要知道,个人的能力再强也耐不住一群疯狗扑上來撕咬,刘宇浩暗暗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让之前所遭遇的惊险再在自己身上重演,一次也不行。

    再说,当初刘宇浩发现自己身怀异能以后,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幕就是让自己和家人怎样才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享受荣华富贵的想法。

    后來,也是因为招了薛浩然的嫉妒,他才迫不得已卷进了京城里的纨绔之争。

    但在刘宇浩看來,政治斗争固然残酷,却有一定的游戏规则,如果以后再单纯的使用暴力手段,怕事不但不能解决问題,反容易把自己填进去。

    “走吧,咱们出去转悠去。”

    刘宇浩伸了个懒腰,只跟藤轶打了个招呼就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去。

    藤轶先开始还有些发愣,可当他明白了终于不用再像坐牢一般守在家里以后立刻來了jīng神,也顾不得擦掉眼角黏黏乎乎的眼屎,蹦得老高咧嘴笑道:“哥,我等你说这句话等的花儿都谢了。”

    “什么时候你小子也学的油嘴滑舌了。”

    刘宇浩哈哈一笑,轻轻在藤轶肩膀上擂了一拳。

    早被灵气充足的玉石打熬的身强体壮的藤轶自然不在乎刘宇浩那轻轻一下,撇撇嘴道:“刘哥你都不知道,这三个多月整天闷在家里我身上都快要长毛了。”

    刘宇浩可不会沒有目的满世界转悠,昨天秦为先打來电话告诉他说,在于猛的协助下,长城俱乐部那边已经全盘接收完毕,希望他能过去看看什么地方需要改动。

    “改动,嘿嘿,怕是秦大哥想拿你去当头盘菜吧。”

    藤轶听了刘宇浩的解释后哈哈一笑,一句话就道破了秦为先的真实意图。

    “自己家的生意,当头盘就当一回吧。”

    刘宇浩怎么会不知道秦为先的想法,苦笑着摇摇头对藤轶的话不可置否。

    但话说回來,毕竟秦胖子只是替自己打工,真正的老板还是自己,如果自己都不原意为自己的产品出头还能指望谁呢。

    自打刘宇浩的那件《河山图》玉山子展出以后,刘宇浩就坐实了国内顶级玉雕师的名头,用秦胖子的话说,现在的刘兄弟简直就是像是一块活招牌,不管在古玩界还是在玉石行当里那都是响当当的大牌。

    特别是喜欢翡翠和田玉的那些高端买家,只要是听说刘宇浩有新作品问世,通常连价格都懒得问直接先來个现款支付,生怕來玩一步好物件就被别人抢走似的。

    这样以來,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秦为先只要一有闲余时间,第一件事就是不停打电话催促刘宇浩多出一些新作品,弄的刘宇浩一个头两个大。

    活脱脱把自家兄弟当成了摇钱树嘛。

    “停一下,把车往回倒点。”

    别看刘宇浩脑袋里想着事,可一点也不耽误他眼睛观赏车窗外的风景,当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在他眼前扫过的时候,刘宇浩眉头一皱,吓得藤轶差点來了个急刹车。

    “怎么啦刘哥,这可是闹市区,想回头怕是难喽。”

    藤轶减慢车速将车子慢慢靠到路边,但正如他刚才所说,想要把车往回倒只怕是不行了,后面的司机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摁起了喇叭。

    刘宇浩已经看清楚刚才那个背影的主人,淡淡一笑,道:“你找个地方把车停一下,我下去有点事,等会跟你联系。”

    说完,刘宇浩也不管藤轶在后面怎么急的直跺脚,拉开车门就跳了下去,笑吟吟朝着一间挂有浩怡珠宝四个大字的门市走了过去。

    如果不是今天的巧遇,恐怕刘宇浩已经彻底地忘记了那个叫云桃的女孩。

    可人生的际遇就是这么奇妙,就在刘宇浩将要把脑海中的有些东西抹掉的时候,冥冥中一只无形的手又把一切都送回了起点。

    浩怡珠宝店面的整体设计沒有普通珠宝公司那样奢华,但室内明暗变化的光线,结实古朴的木质地板,加上厚重的丝绒幕帘总让人有一种來浪漫的优雅感觉却又不失古朴厚重的文化沉淀。

    “先生早上好,有什么可以帮助您吗。”

    刚一走进店内,刘宇浩迎面就遇到一个身着统一制服的女孩,那女孩一双羊角辫青chūn妩媚,圆圆地脸上一对酒窝甚是吸引人。

    刘宇浩一愣,挠了挠头,他已经很久沒这么干了,可沒想到今天居然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表现的如此不镇定。

    “是啊,我到这里來干嘛來了。”

    刘宇浩苦笑着问自己,却又不能不回答那女孩的亲切问候,“沒事,我只是随便看看,如果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哦那先生请慢慢欣赏。”

    那一瞬间,女孩似乎有点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两个酒窝飞快地跳跃着浮现,表露出良好的职业素养。

    “婆婆,您可能是弄错了,您手里拿的这个不是翡翠。”云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來。

    刘宇浩笑了笑,顺着声音的方向瞥了过去,半年多沒见,云桃的变化很大,早已不再是刘宇浩当年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青涩的乡下小姑娘。

    米白sè地羊绒裙配着一件rǔ白sè地高领套头衫,一头长高高挽起地一个吊髻,细密地黑sè网将吊髻系住,宛若一抹黑sè云雾缠绕在脑后,从侧面看,白嫩细腻地玉颈令人浮想联翩。

    “先生,您真的确定您是來看玉器的吗。”

    小姑娘并沒有马上离开,进公司之初的培训课上,讲师说过,店员要令每一个來到浩怡珠宝的客人她都有责任让对方感受到自己公司的文化,这一点她一直谨记在心。

    可观察了一会她发现,这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似乎根本就沒有任何想购买公司产品的意思,更令小丫头气氛的是,不买就不买吧,客人的眼睛怎么老围着云总转悠呢。

    马上,小姑娘想起了最近一段时间老有不正经的男人在公司门口晃悠來晃悠去,其目的不正是为了讨好云总嘛。

    哼,又是一个登徒子。

    小姑娘立刻在心里给刘宇浩做出了“最中肯”的评价,有了这个先入为主的看法,小姑娘说话的语气自然生硬了许多。

    刘宇浩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家一个小姑娘扣上了“sè狼”的帽子,食指放在嘴唇当中“嘘”了一下,笑笑道:“那位姑娘也是你们这里的店员吗。”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來了吧。

    小姑娘顿时jǐng惕的后退两步,不屑撇撇嘴道:“这位先生,您就别妄想当那只癞蛤蟆了,就您这样的人我们云总可见得沒一百也有五十,可别怪我沒先提醒您,等一会您要是吃了挂落绷不住脸耍无赖。”

    “呃好,我那啥,我不耍无赖。”

    这是什么跟什么嘛。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现在他再傻也听出來了,人家小姑娘可不是就把自己当作心术不正的客人了,乖乖,那小脸严肃的,只差沒当场翻脸拿大扫把赶人。

    突然,云桃那边传來一声怒急攻心的尖利,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第1170章 高仿葡萄石手镯

    “骗子,你们都是骗子,你们我要投诉你们。”

    蓦然,从云桃身边蹿出一个六十上下,衣着俭朴的中老年女子,怒喝的同时手里捧着一个红sè锦盒,脸sè非常难看。

    “发生什么事了,那老人家是谁。”

    刘宇浩也被那老年妇女的悲婉声音吓了一跳,忍不住问了一句。

    “要你管,哼。”

    小姑娘现在已经正式把刘宇浩当成了不正经的男人,脸上自然沒有好脸sè,呵斥了一句飞快朝云桃那边跑过去。

    刘宇浩摇头轻笑,跟了过去。

    云桃怎么就变成了云总,还有老太太干嘛一大早上跑浩怡珠宝的店面里來说她是骗子,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之间刘宇浩都搞不懂,只有先去看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办。

    “婆婆,我们浩怡珠宝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骗您呢,您这个东西真的不是翡翠,如果您不相信的话可以去珠宝检测中心做鉴定。”

    云桃沒有发现刘宇浩的到來,依然心平气和不急不躁地笑着跟那中老年妇女解释。

    中老年妇女显然受到了刺激,脸sè发白,嘴唇出现了青紫的状况,“不,不可能,不可能是真的,这只手镯是你们公司的,现在你们居然说它是假的,你,我要去告你们。”

    云桃苦笑着摇摇头,解释道:“婆婆,您所谓的证据无非是手镯的**,可我刚才已经跟您解释了,您的那张**是假的,不信您可以去工商部门查证。”

    “这,这手镯真的是d货。”中老年妇女声音有些颤抖。

    云桃很无奈,美眸中满是同情,但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点头,“婆婆,我们浩怡珠宝是不会生产出售这种d货玉器的,虽然我们很同情您的遭遇,但很抱歉,我们真的无能为力。”

    “我,我这可是我花了二十八万从一个人手中买來的呀,我的钱”

    中老年妇女发出一声雷天倒地的哭喊,眼前突然一黑,“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婆婆,婆婆”

    云桃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吓得手足无措,粉嫩的小脸一下子失去了血sè变得苍白。

    刘宇浩皱了皱眉,三两步走了过去。

    他刚才已经从云桃和那中老年妇女的简单对话中听出了问題根源,但现在需要做的是先把人救醒,而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

    “我來吧。”

    刘宇浩一边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中老年妇女的情况,一边释放出异能,把一股纯正的灵气缓缓渡入到中老年妇女的体内。

    他可不想过几天听到外界开始传言浩怡珠宝店大欺客,又或是把一位老婆婆活活气死在店内的无稽之谈。

    “你是,呀,老,老板。”

    云桃刚开始还沒认出刘宇浩,可当她看到那个曾经多次出现在她梦里的男子后,明亮的目光带着些许说不清楚的味道在刘宇浩方正的脸膛上回旋。

    “老板。”

    旁边那个刚才还鄙视过刘宇浩的小姑娘顿时惊呆了,傻傻的站在一旁看着那个年轻的帅哥,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真的么。

    小姑娘差点沒激动的一头晕倒在地,身边这个帅气的男子竟然是浩怡珠宝的老板,这也太让人难以相信了,要知道,浩怡珠宝现在可是国内珠宝界的龙头,可谁也想不到老板居然会这么年轻,还,还这么帅气阳刚

    刘宇浩当然不知道自己刚才还在人家小姑娘眼中是头sè狼,可这会又变成了无敌帅哥,笑着站起來,道:“怎么啦云总,才半年不见就生分的叫起了老板。”

    “刘,刘大哥。”

    一股莫名的幸福冲击着云桃的心,想想这半年多來自己姐妹俩所经历的事,眼眶一红,差点就要哭出声。

    刘宇浩佯装沒有看懂云桃眼中的含义,笑着打趣,“别介啊,堂堂云总眼泪豆要是掉出來,我可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喽,是不是呀小丫头。”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冲着身边的小姑娘说的。

    云桃自然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有这么一说,看向身边那个小姑娘的眼神便满是古怪,可怜那小姑娘却是心知肚明,小脸“唰”的一下变得通红,看看刘宇浩,又瞥了一眼云桃,明亮的眼眸中的闪过一抹奇异地神sè,捂着脸逃也似的跑开。

    “刘大哥您先坐,我打个急救电话再來陪你说话。”

    云桃果然是锻炼出來了,在短暂的失态后马上恢复到了干练的冷静,掏出手机就要拨出去。

    刘宇浩摆了摆手,“不用了,老婆婆只是有点低血糖,过一会就会沒事。”

    事实上,就算那位中老年妇女真的有什么不治之症,只要刘宇浩不希望她在自己店里发生什么意外也能在很短的时间内把她治好。

    云桃依旧像以前那样信赖刘宇浩,几乎沒有任何犹豫立刻收起了电话,麻利的安排工作人员将老婆婆扶起來送到一边休息。

    “他是专门來看我的吗。”

    云桃虽然忙碌,可小脑袋却一直沒有停止过想事情。

    虽然她也知道面前这个优秀的男子不可能属于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很期待,很想在什么时候接到这个男人的一通电话,哪怕只是简简单单的问候一句也足以让云桃欣喜若狂。

    或许是这样有点类似于偷情一般的鬼樂行为反而让云桃有一种莫名的刺激,再次坐到刘宇浩对面的时候她居然神差鬼使地问了一句:“盯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儿么。”

    刘宇浩的心猛地一颤,像是被烫了一般闪电般的收回目光,懒洋洋地笑道:“你变了,变成了一个知xìng的城市女郎。”

    “我,我一直沒变。”

    云桃娇俏的小脸像熟透了的苹果般通红,十根手指用力的绞在一起,指节处渐渐发白。

    “把那个锦盒拿给我,嗯,再帮我倒杯茶來。”

    刘宇浩似乎根本就沒有意识到自己这句话有多大的杀伤力,也不知道他那种随意的肢体语言会让一个女孩子心中产生无数遐思漪念,就像一颗石子投在潭水中激荡起无数波澜。

    “他这是把自己当作丈夫在和妻子说话么。”

    云桃双眸迷离,微微烫地脸庞浮起一**人的cháo红。

    其实云桃已经很努力想要通过深呼吸來平静自己被搅乱的心绪,但是却不经意间被对方那灼热晶亮的目光锁住,饱满地胸脯急剧起伏,让那诱人的曲线变得更加惑人。

    “咳咳咳那啥,你在想什么呢。”

    刘宇浩的心再次颤抖了一下,跳如擂鼓一般“砰砰”乱响,云桃灼热的目光彷佛像麻醉剂一般一点一点腐蚀着他地抵抗力。

    “哦,我,我去帮你倒茶。”

    云桃慌乱的将锦盒塞到刘宇浩手里,此刻,她的心悬在了空中,全身发软、发烫,一种异样的感觉在慢慢弥漫,直至扩散在她全身上下,荡漾着她身体每一处神经末梢。

    那种眩晕的感觉让她绝望而又渴望。

    刘宇浩苦笑了笑,直到云桃离开他才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刚才云桃要是一直不离开,仅是女人眼中的忧郁和欢快就能让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疯狂,刘宇浩可受不了那种地狱般的无情折磨。

    打开锦盒,刘宇浩的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这是一款比较典型的正装手镯,如果不是内行,很难分辨其真伪。”

    云桃很快就端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走了过來,进入到工作状态后,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的气息更加妩媚明艳。

    刘宇浩拿出锦盒内的手镯淡淡一笑,道:“这明明就是葡萄石嘛,怎么会有人把它当成了翡翠,真是不可理喻。”

    萄石最容易麻人的是它的高货。

    极品的葡萄石看起來像传说中的龙石种戒面,透明而带点冷冷的绿sè,仔细观察一下,细心的人会发现葡萄石其实密度还是不够,不如的光泽度那么高。

    如果翡翠已经透明到顶级的葡萄石那样了,那么这种高档翡翠一般会带有金属的强光,也就是大家常听说的光泽“钢钢的”。

    灯光下,刘宇浩手中的葡萄石手镯晶莹剔透,如果不仔细看,或者买家对玉器了解不够的话,还真无法分辨其真假。

    云桃无奈笑道:“卖给老婆婆手镯的骗子告诉婆婆说手镯的肉质细腻,出于老坑,达到了玻璃种的密度,底子也很好,达到了玻璃底。”

    刘宇浩哑然失笑,道:“还别说,这高品质的葡萄石仿的翡翠肉眼不见冰棉,你过來看,手镯中蓝花飘得散密相间,错落有致,花式算得上乘,难怪婆婆会上当呢。”

    “嗯,这只手镯最大的优点在于仿翡翠的葡萄石带sè的部分干净无噪点,虽然肉眼观察到的这只手镯比真正的翡翠sè泽稍深,可以那位婆婆的经验却看不出來。”

    云桃附和泽点点头,娇媚如花儿般的俏颊距离刘宇浩不足半尺,青丝有意无意不时掠过刘宇浩脸颊,洗头水的香味直往刘宇浩鼻孔里钻,

第1171章 荒唐想法

    刘宇浩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强光手电打到高仿手镯上面,立刻,手镯中翠绿的飘花再沒有了肉眼中的葱郁,而是泛出点带青黄的白sè,

    刘宇浩呵呵一笑,放下手镯,道:“这只手镯如果是真正的翡翠,那么它在飘花手镯中算是种水底sè俱佳的上品,对了,呃,这,这样一只手镯咱们公司现在卖多少钱。”

    刘宇浩的目光有点怪异,

    “你这个甩手掌柜可当的真是彻底。”

    云桃沒有发现刘宇浩的古怪神sè,抿嘴一笑,体态轻柔,曲线伸展,一举一动都极尽诱惑,轻颔粉腮道:“如果是这种高端玻璃种翡翠,最起码也要起价五百万以上,而且咱们店面里还沒有现货,买家必须在秦大哥那里竞拍才能拿到。”

    刘宇浩愕然,干咳道:“咳咳咳,这,这么贵。”

    其实这个问題刘宇浩哪里需要问云桃,只不过他刚才无意间瞥到了身边女人高耸顶端的殷红心中狂跳不已,又见云桃那犹怜的娇媚神态,如何不血脉贲张,

    好在刘宇浩心中也还残存一丝理智,若是要图一时痛快把持不住的话,rì后恐怕就要麻烦缠身,弄不好沾缠上來就是一辈子也脱不了身,所以才拿了个借口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那啥,把**拿來我看一下。”

    刘宇浩当然不能表露出自己有意识的避开云桃的行为,只好自己给自己找事,借此把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去,

    云桃很熟练拿过**,道:“从**上看真伪就更简单了,我们公司从來都沒有这种手写**,而且这张**的字体也和正规**不一样,那骗子也端端是好笑,怎么连造假都这么粗劣。”

    “噗哧”刘宇浩乐了,笑道:“骗子若什么东西都拿真的出來还怎么骗人,仅成本恐怕就不是他们能承受的,更何况他们压根就沒想过要做回头客的生意,自然是怎么省怎么來喽。”

    在国内有一种很无奈的现象,那就是任何价格高昂的东西出现了一段时间后都有一个附属品产生,那就是“山寨版”,

    很遗憾,翡翠这种代表了君子之德的物件也沒有跑脱这种可悲的命运,

    自打翡翠成为奢侈品之后,万能的国人由此创造了n种山寨版的“翡翠”,也就是刚才云桃口中所谓的d货,

    而d货的定义就是,东西不是翡翠,但长得像翡翠,

    通常情况下,优质的d货轻轻松松就可以把刚入门的翡翠迷麻翻在地,甚至骗子们把买家洗白了买家都未必知道,

    其实买翡翠和买古董一样,买的是一个心态,又真又好的东西它就便宜不了,因此“捡漏”在高科技时代是不可取的,

    这个世界上谁最瓜,答案是心里老想着捡漏的人自己,

    如果一个人整天脑子里都充满了捡便宜一夜暴富的想法,那么就必须有被别人骗的心理准备,试问,哪儿去找更瓜的瓜娃子50w块钱卖一辆原装崭新的奔驰s60012缸顶配轿车,平白无故让你发财呢,

    刚开始把刘宇浩归为登徒子,以为刘宇浩來公司的目的也是为了追求云桃的小姑娘一脸好奇,怯生生道:“老板,其实我以前也有些朋友专门跑去外地买翡翠,如果不是因为我來这里上班,恐怕我也会去。”

    现在刘宇浩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名叫桂晶晶,笑道:“这我都知道有很多人抱着占便宜的心态专门跑去广东、云南、香港买翡翠,可他们却不明白,实际上他们才是是最愚蠢的,

    “为什么。”

    桂晶晶声音糯糯的很好听,而且充满着一种执着,

    刘宇浩笑道:“其实买翡翠和买lv包包、兰蔻化妆品这些东西不一样,那些东西香港确实便宜,免税嘛,但是在外地零买翡翠存在很大问題。”

    桂晶晶有些不解,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说道:“但我看过他们买的翡翠,问題不是很大呀,也沒见谁买到d货。”

    刘宇浩有些无奈,道:“翡翠不是像lv包包、兰蔻化妆品那些全球统一规格统一价钱,那种统一价格的东西免税之后便宜是实实在在的,而翡翠沒有定价,全靠讲价。”

    桂晶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狡黠一笑,道:“嗯,我有个朋友曾经就买过一块花件,回來以后才发现咱们公司里卖的价钱比她买的要便宜很多。”

    刘宇浩点头笑道:“在云南、广东、香港买翡翠的议价空间很小,瓜娃子都晓得你是揣满了钱來买翡翠的,一看你是游客立即坐地起价报高价,不降价你还是得买,不然你那么远坐个飞机來做什么。”

    “老板你说的一点都沒错。”

    桂晶晶小脸因为兴奋而微微有些涨红,紧紧捏着小手,小脑袋点了点认同道:“尤其是那些个跑到云南去买翡翠的,又沒有熟人,不宰你宰哪个。”

    刘宇浩呵呵笑道:“你倒是明白人儿。”

    “那是当然喽,要买到真正实惠的翡翠,还是找咱们这样熟悉的翡翠珠宝公司,质量又保证了,价格也比在旅游地买得低。”

    毕竟还是心机不深的小姑娘,被刘宇浩夸奖一番,桂晶晶便显得微微有点小得意,

    云桃笑了,打趣道:“晶晶,怎么以前从沒见过你什么时候像今天这样一直缠着哪个男孩子,老实说,你是不是看上咱们老板了。”

    “呀,云总你乱讲”

    桂晶晶小脸一下子就红了,小脑袋垂到了饱满的高耸之处,可明亮的眼眸中却闪烁着一丝浓浓的期待,

    刘宇浩洒然一笑,摇摇头,一语不发,他自然不会傻到自恋的地步,认为自己几句话就能让一个女孩子倾心,

    很快,被喂了蜂蜜水的中老年妇女醒了过來,让众人头疼的是,那中老年妇女一睁开眼睛就又开始哭天抢地开始大喊大叫,无外乎是浩怡珠宝骗了她养老的钱,自己花了二十八万却买來一块一文不值的赝品等等,

    “这位,这位女士,请问您的这只手镯是不是在我们浩怡珠宝里买的呢。”

    刘宇浩皱了皱眉头,语气已经有些不客气了,虽然他也非常同情中老年妇女的遭遇,可浩怡珠宝毕竟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好端端被这女人一搅合,沒的落下欺骗消费者的不良影响,

    女人抹了一把挂在鼻尖亮晶晶的鼻涕,道:“转卖给我这只手镯的人说是在你们这里买的,而且我手上还有**作证。”

    刘宇浩的神sè又冷了三分,问道:“这么说,您的这只手镯不是您亲自在我们公司购买的,而是经由外人之手。”

    “这是这样的又怎么样,我手里有**。”

    中老年妇女大概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題,可又不甘心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养老的钱被骗走,使劲的抖着手中那张假**,

    看着中老年妇女的模样,刘宇浩觉得既好气又好笑,不得不耐着xìng子道:“女士,您手里的**是假的,不信的话您现在就可以去查询。”

    虽然是上午,但慕名前來浩怡珠宝购买自己心仪首饰的人还真不少,被中老年妇女这么一闹腾,整个门店里很快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中老年妇女露出一副愤慨神sè,语气哽咽说道:“你是什么人,这是我和浩怡珠宝之间的事要你插什么手。”

    “这是我们老板,浩怡珠宝的老板。”

    桂晶晶早看不下去了,鼓着小嘴,小胸脯一起一伏,美眸凶狠地等着身边的中老年妇女,显得尤为忿忿不平,

    轰

    周围看热闹的人突然大声议论了起來,实在是刘宇浩这个名头太响亮了,好多人都是冲着刘宇浩身上那个翡翠圣手來浩怡珠宝购买玉石的,能亲眼见到自己仰慕已久的大人物岂能安静,

    刘宇浩心中苦笑不已,郁闷地瞥了眼桂晶晶,转身轻轻说道:“云桃,你先去帮忙把客人疏散开,这里就交给我好了。”

    “嗯,我这就去。”

    尽管刚才被那女士无凭无据的泼了公司一身脏水云桃也有些愠怒,可现在却微微一笑,按照刘宇浩的安排转身处理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去了,

    在她心中,刘宇浩还是以前那个让她姐妹心动不已的男人,什么事到了刘宇浩的手里就沒有解决不了的,有这样一个男人在身边,任何女人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

    看着那妩媚的背影,刘宇浩笑了笑,接着问道:“女士,我还想问一下,您的这只手镯究竟是在什么地方买的呢,如果再让您看到卖给您手镯的人,您是否还能认出他。”

    不得不说,刘宇浩眸中那清明深远的灵澈马上让中老年妇女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信任感,惆怅叹口气,把自己这几天的遭遇一五一十讲了出來,

    “您是说您的这只手镯是在长城俱乐部买到的。”

    刘宇浩听完女子的讲述后大吃一惊,如果他沒记错的话,女人所讲的时间正好是秦为先接手长城俱乐部一周以后,难道说刘宇浩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第1172章 美玉【上】

    如果说这位中老年妇女刚才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么,这只高品质葡萄石仿制的手镯又和秦为先手里所掌握的那些高端翡翠有什么关系呢。

    自从这个荒唐想发现蹦出來以后,刘宇浩的眉头就紧蹙在一起。

    “女士,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您一起去一趟长城俱乐部。”

    说话的时候,刘宇浩脸sè已经yīn沉到了极点。

    以前在潘家园的时候秦为先就卖过赝品古玩,虽然在自己和王师傅的劝说下他后來不再接触那类害人害己的物件,可谁又能保证秦胖子这辈子都不会再接触赝品物件了呢。

    想到这里,刘宇浩胸中涌起一阵恶怒,愈发觉得中老年妇女手中的葡萄石手镯就是从秦胖子那卖出來的假货。

    除了他,就算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长城俱乐部招摇撞骗呀。

    “茅坑里打灯笼,找死。”

    刘宇浩恨恨的在心里诅咒了一声秦胖子,拿出电话问了藤轶的具体地点后匆匆告别了云桃,带着中老年妇女直奔长城俱乐部而去。

    “兄弟,宇浩兄弟我在这儿呢。”

    听说刘宇浩已经到了俱乐部,秦为先高兴的一口气儿从自己办公室跑了过來,老远就挥动着胖乎乎的手臂大声高喊。

    刘宇浩神sè一滞,脸上看不出究竟是愧疚还是什么,嘴角抽搐了一下,挤出几分笑容,“秦大哥,这阵子你瘦了。”

    还是当年潘家园那个亲热无比的称呼,依旧是那个胖嘟嘟的男子,一切都沒变,如果不是秋风扫过來让刘宇浩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脖子的话,他还以为自己突然又回到从前那个穷学生的时代了呢。

    “兄弟你总算來了。”

    秦为先沒看出來刘宇浩脸sè不自然,使劲给刘宇浩來了个熊抱,拍拍肥硕的肚皮哈哈笑道:“瘦了好,你嫂子成天介就会在我耳根子旁叨叨说我胖,这下子她总该满意了吧。”

    刘宇浩愣了愣,轻轻拍了一下秦为先厚实的肩膀,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自己实在是个混蛋。

    秦大哥所cāo劳的都是自己的产业,可人家说了什么吗,抱怨了什么吗,提了一句苦,喊过一声累吗。

    可自己倒好,不仅沒有怀一颗感恩之心,倒先怀疑上秦大哥私下倒卖仿制玉石,这种无耻的想法可真让人脸红。

    “宇浩兄弟,这位大姐是。”

    松开刘宇浩后,秦为先愣了愣,指着藤轶身边的那个中老年妇女有些困惑。

    “呃”

    刘宇浩再也沒有勇气去怀疑自己的朋友了,苦笑着摇摇头,道:“这位女士是來咱们俱乐部参观的,我也是碰巧在别处遇见所以就带來了。”

    “那好,那敢情好。”

    秦为先不觉有异,还以为刘宇浩带來的是他什么亲戚之类的,所以就热情的伸出肉呼呼的大手,爽朗笑道:“大姐,欢迎您來咱们的长城俱乐部呀。”

    “刘老板,这可是你的不对了。”

    中老年妇女一脸的不喜,神情厌恶地甩开秦为先伸过來的手,叉着腰,怒道:“刘老板,咱今儿个可是说好了要來找卖假玉的人,可不是参观,这一点大姐可不糊涂。”

    女人倒是jīng明,可秦为先却真糊涂了,挠挠头,心说:“好好的这是干嘛,用得着板着脸说话么,好像咱兄弟欠了这女人二百五十吊钱似的。”

    刘宇浩知道瞒不住,红着脸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兄弟,你是怀疑哥哥私底下在自己的地盘上卖假货喽。”

    秦为先听完刘宇浩的话,又仔细看了看女人拿出來的那只假冒玻璃种翡翠手镯的葡萄石制品后,再看向刘宇浩的脸sè浮现一抹古怪,眼中冒着委屈的愤怒。

    “我,秦大哥你听我说。”

    刘宇浩脸sè涨红,心中后悔不迭,其实他在刚才第一眼看到秦为先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错怪这个大哥了,可那妇女都已经被他带來了,想要隐瞒却终是不可能的事。

    “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

    秦为先大手一挥,恶狠狠的瞪视着眼前这个被自己称之为兄弟的人,对方眼中的闪烁刺痛了他的心,但是他同样也知道刘宇浩对自己并无恶意。

    “姚四儿,你小子给老子滚出來。”

    尽管此刻秦为先已经气得双眼通红,但仍未失理智,他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他口中的姚四儿正是俱乐部的保安经理。

    “來嘞。”

    顺着呼声,姚四儿哈着腰一脸讨好地跑到秦为先跟前,沒说话头已经低了三分,笑道:“哟,秦爷,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秦为先余怒未消,指着刘宇浩道:“去,把咱们开业至今的所有监控拿來给这位先生看。”

    最后一番话,秦为先的脸上隐隐多了几分森冷之意,连素來脾气狠辣的藤轶也听出了其中不一样的味道,可面对这个昔rì的好友,秦为先一时间还真不好因为这点事就撕破脸。

    但兄弟瞬间变成了先生,也可见秦为先心中有多么的委屈。

    “先生,哼,您是來找茬儿的吧。”

    姚四儿可是街面上出了名的纨主,平时靠的是斗勇赌狠,吃的也是眼力饭,一见情况不对劲马上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藤轶就站在刘宇浩身边,哪里容得姚四儿这种人靠近,马上上前一步,只是抱臂冷冷的看着对方,只要姚四儿胆敢妄动,等待他的就是藤轶无情的铁拳。

    刘宇浩伸手拦住藤轶,讪讪笑道:“秦大哥,你知道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就是想”

    话才说了一半,身边那个中老年妇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厉,“就是他,就是这个人把假翡翠卖给我的,快点抓住这个骗子”

    刘宇浩和秦为先同时一呆。

    姚四儿察言观sè的眼力介可不是盖的,一看前几天被自己骗了的大妈出现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沒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拔腿就要跑。

    可惜,眼力好并不代表他就真能逃掉,刚一转身,忽见钵盂大小的拳头带着一阵呼啸的风声就迎面打了过來。

    “救命”

    姚四儿发出一声悲惨的狼嚎。

    他不知道,就在他转身的同时,藤轶已经起身暴发,不仅拳头打向了他的面门,一脚飞踹也正好踢在他的腰间,猝不及防的姚四儿连喊都沒有來得及喊出声來就摔了出去,结结实实在地上摆了个狗啃屎的造型。

    “cāo你祖宗,你个王八蛋,老子叫你在这卖假玉”

    事情到了现在若是秦为先还不知道是姚四儿给他惹的祸,那他就真傻了,沒有等姚四儿爬起來,秦为先已经恶狠狠的猛扑上去,连续几脚朝着对方胸腹要害和面部就是一阵暴踢,一边打口中还一边骂着。

    好在刘宇浩带來了受骗的中老年妇女,要不然,秦为先真的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自家兄弟对他的误会,他怎能不恨。

    刘宇浩皱了皱眉,从后面一把将暴跳如雷的秦为先拉开,道:“算了秦大哥,跟这种人置气不划算,沒的掉了咱的份儿。”

    倒不是刘宇浩觉得姚四儿可怜,实在是秦为先沒有选择好出手的地点,这里是俱乐部的入口,如果放任秦为先再继续这么下去,要不了半天时间,乱七八糟的传闻便要满天飞了。

    “呸,下流坯子,不是我兄弟在这,今天非要你的小子的命。”

    秦为先狠狠往姚四儿身上吐了口唾沫,心有不甘地又上前踹了一脚方才作罢。

    刚才怒火烧头,秦为先可以不管不顾,但自己这一阵暴打狠踢下去,千万别真的就出了人命案,就像刘宇浩所说那样,真有些不划算。

    本來那中老年妇女今天是抱死了要來找浩怡珠宝麻烦的,可亲眼见过颤巍巍的胖子居然身手敏捷,打起人來一点都不含糊后,女人不敢说话了,脸sè苍白双腿发抖。

    刘宇浩暗暗摇头,说道:“这位女士真对不起,现在事情查清楚了,我们一定会给您一个说法,至于您的损失,我们也会照价赔偿。”

    那中老年妇女一脸呆滞,感觉点头不是,不点头也不是,心里发慌只想赶紧离开。

    “凭什么要咱们自己赔钱。”

    秦为先还在呼哧呼哧喘气,刚熄灭了一些的怒火再次燃起,又狠狠的朝着姚四儿胯下不轻不重的來了一脚,顿时让已经鼻青脸肿的姚四儿闷哼一声蜷缩起來。

    姚四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乌青的脸颊和肿大破皮的嘴唇使得他的面部表情看上去变得有些狰狞的可怕。

    “赔,我自己赔,秦爷,您行行好别再打了,再打下去就真要出人命了。”

    毕竟秦为先不是职业打手,虽然看起來下手比谁都狠毒,但落在姚四儿身上不过就是一些皮外伤罢了,当姚四儿听到秦为先的话后,马上像看到了曙光一样扯着沙哑的破锣嗓子主动要求赔钱。

第1173章 美玉【中】

    姚四儿本是街面上一小混混,后來因为机缘巧合结识了吴凌柏,并被安排到了长城俱乐部当了一名保安小队长。

    如果不是刘宇浩的出现让吴家兄弟彻底从人们眼球里消失的话,姚四儿这个惯于溜须拍马、察言观sè的家伙沒准还能更进一步,成为俱乐部某一部门的主管也说不定。

    可是,rì子并沒有像姚四儿想象的那样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先是吴凌柏死了,姚四儿大吃一惊,还沒等他消化那个令他目瞪口呆的消息,紧接着吴凌松被调查出问題的传闻又刮的满天飞。

    姚四儿心里简直要郁闷死了,为了巴结吴凌柏,他可是下过血本的,仅是为投吴凌柏所好,为吴二少安排长腿爆胸的**姚四儿就花了不少的钱。

    当吴凌柏挂掉的消息被证实以后,姚四儿感觉自己忒他妈冤枉,钱花了,可光明的前途却沒有了,为此,姚四儿还曾经暴跳如雷在家里把吴凌柏兄弟俩祖宗八辈儿通通骂了一遍。

    但骂归骂,rì子总要继续下去不是,先前姚四儿为了讨好吴凌柏花了不少钱,也因此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贷,那些放贷的都是道上混的,他们可不会因为姚四儿攀了哪根高枝儿就轻易会放过他。

    而且,现在姚四儿的高枝儿不是挂都已经挂了么,别人自然要追回以前的债务。

    或许是姚四儿命不该绝,至少他自己是那么认为的,就在快被讨债的人追到无路可走的时候,姚四儿突然发现,自己竟绝处逢生看到了一丝希望。

    浩怡珠宝全面接收入驻长城俱乐部。

    如果是一般的工作人员或许不懂其中蕴涵的商机,可姚四儿却在心中暗暗狂笑,他似乎已经看到,发财的机会终于來了。

    在沒有认识吴凌柏之前,姚四儿曾经因为要躲避高利贷逃到一个前狱友的家里,那个狱友别的不会,却是个仿制玉器、挖地开门儿的高手。

    看到了希望的姚四儿把心一横,索xìng冒着被人用刀剁成肉片的危险再次从高利贷手里借了一笔钱跑去了他那个高手狱友家捣腾出一批高仿玉器回京。

    让姚四儿欣喜若狂的是,他这次赌对了,终于沒有再像以前那样次次搞的几乎倾家荡产,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不仅赚回了本钱,还把以前欠下的高利贷全部偿还。

    “倒卖假玉器真是个赚钱的门路呀。”

    正当姚四儿沒想到,他刚刚躺在那里美滋滋地感叹了一句自己发现这个赚钱超快的门路太晚,刘宇浩就带着苦主找上门來了。

    敢不敢混的再悲催一点。

    “你什么时候开始在我这卖假玉。”

    秦为先脸黑的跟锅底一样,眸子泛出浓浓的血丝。

    “就前几天才开始。”

    姚四儿畏畏缩缩,目光闪烁不定。

    “嗯。”

    秦为先面容紧绷脸sè更黑了,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冷冽,“究竟是什么时候。”

    “六七天吧。”

    姚四儿嘴角满是血迹,声音嘶哑,吓得头也不敢抬。

    “狗rì,到现在还想骗老子。”

    秦为先冷冷的注视着姚四儿,目光中的寒意令姚四儿不自觉的冒出了一层冷汗,半爬半跪在地上的身子也开始不住的抖了起來。

    突然,秦为先一脚将姚四儿再次踢飞。

    姚四儿惨叫一声,身子倒退着撞在一脸冷意的藤轶腿上,喉头蠕动几下,嗓子眼一阵腥甜,神sè萎靡的到了下去,“秦爷,是十天,真的只有十天别再打了,求求您了。”

    秦为先啐了一口唾沫,冷冷丢下几个字:“把钱交出來。”

    姚四儿身子一颤,急忙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懦懦道:“秦爷,钱都在这张卡里面。”

    “里面现在还有多少钱。”

    秦为先眉目间浮上几分戾气,一把将银行卡夺过來,冷笑了一下,他知道混账如姚四儿这种人是存不住钱的,所以要先知道卡中余额。

    果然,姚四儿垂下头,不敢出声,过了半天才低声道:“不,不到五十万。”

    “什么,才这一点。”

    秦为先眼中散出慑人的凶光,右手高高举起,一掌朝身边的桌子拍下去,发出“啪”的一声震响。

    姚四儿脸都绿了,嘴唇抖索几下,两行热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哭诉道:“秦爷,您老人家知道我手脚大存不住钱,这些,这些还是昨个和今天上午卖假玉才得的钱。”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姚四儿一个小混混能把五十万捂在兜里过了一夜都沒花光真的已经算是不错的了,换成别人,恐怕前脚收了钱,后脚不是仍到女人肚皮上,就是丢进赌场里,哪里能有结余。

    “混蛋。”秦为先恨恨地骂了一句。

    姚四儿以为秦胖子又要揍他,吓得脸sè惨白,忙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块玉,挥着手道:“秦爷,这块玉是真的,我拿这块玉抵账还不行么”

    只见,姚四儿手中捧着的是一块明代仿制的战国龙纹环。

    不拿出那块高仿古玉还好,秦为先瞥了一眼那龙纹环更加气急败坏,“呸,到现在还敢骗老子,王八蛋你找死啊。”

    说完,秦为先又要提脚踹过去。

    刘宇浩眼睛猛地一眯,先是愣了愣,随即出手堪堪拦住怒不可遏的秦胖子,压低声音道:“秦大哥,先把那女士的钱还了,姚四儿的事等会再说。”

    秦为先一想也是,便点点头,吩咐工作人员很快拿來了二十八万交到那位中老年妇女的手里,那妇女拿了钱虽然感激,却不敢再待下去,只冲刘宇浩弯了弯腰急匆匆离开。

    “宇浩兄弟,我哎。”

    办公室里,秦为先满脸愧疚,话未说完便垂头丧气地一拳擂在自己腿上。

    刘宇浩手中拿着姚四儿交出來的龙纹环把玩,脸上也有几分尴尬,笑道:“秦大哥,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怀疑是你在私下出售假玉。”

    秦为先摆摆手,道:“这件事不能怪兄弟你,要怪只能怪我自己托大,沒有及时把姚四儿那种垃圾清理出俱乐部,差点就让咱们公司陷入信任危机里去。”

    古玩、珠宝这两种行业是一个比较特殊的企业,其生财之道在于科学的管理以及客户的信任程度,这种特殊行业一旦发生了出售假冒伪劣产品的事并传扬开,其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甚至会影响到企业的生死存亡。

    刘宇浩笑着摆摆手,道:“快别这样说秦大哥,再说下去,我真的要羞死了。”

    朋友之间的交往贵在相互信任,说实话,刘宇浩这次怀疑到秦为先头上的确是他做的不地道,好在事情很快就查明,还了秦为先一个清白,要不然一旦造成不必要的误会,难免以后两人心里会留下yīn影隔阂。

    其实说起來这件事还真不能全怪秦为先识人不明。

    突然接手偌大一个长城俱乐部,就算秦胖子有三头六臂在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全部掌握所有员工的品行,再说了,要是秦为先上來就把吴凌松留下的员工开除,他也沒地儿找那么多工作人员把这场子撑起來不是。

    秦为先看了一眼刘宇浩仍在兴致勃勃把玩手中的龙纹环,苦涩笑道:“兄弟,我以前是干古玩买卖的,那一眼假的物件值得你看这么久么。”

    刘宇浩嘴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道:“这可不是一眼假,秦大哥,你今儿个可是打眼喽。”

    “什么,怎么可能。”

    秦为先一愣,揉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下刘宇浩手中的龙纹环,嘿嘿一笑,道:“兄弟,刚才的事哥哥一点都沒生气,你也用不着拿这高仿物件逗我开心。”

    刘宇浩轻笑摇头,拿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一点点在龙纹环上比划,“秦大哥,你怎么就认为它是高仿古玉了呢。”

    所谓高仿古玉指照搬照抄古玉器型、纹饰、sè泽与琢工的伪造玉器,其目的在于以假充真,以新充旧,牟取暴利。

    这类玉器虽然与仿古玉是孪生兄弟,都以仿古为形式,但工艺水准和艺术价值却相去甚远,它多采用低等或劣质玉料,琢工粗糙,造型与纹饰常有失古制,而且几乎每一件上都有刻意伪造的沁sè,所以不能笼统地将其归于仿古玉的范畴,称之为伪古玉或假古玉,比较恰当。

    伪古玉是金石学兴起之后的副产品,金石学营造起全社会持续好古的风气,仿制造假便随风气而至,成为宋元以來我国玉器制琢中的一大痼疾。

    宋元直至民初的伪古玉,器型、纹饰多依古玉图谱仿制,但古玉图谱均以摹绘形式著录,常与原物略有出入,因而真伪不难分辨。

    不过,在秦为先眼中,刘宇浩手里那块高仿古玉根本就算不上伪古玉,顶多不过就是一件现代工艺品罢了,而且还是粗制滥造的那种。

    “兄弟莫逗,哥哥虽然沒有王师傅那眼力活儿,可好歹也在潘家园打滚了二十年,这块玉远看沁sè是死的,近看也沒有古玉应该有的老气儿,怎么也不可能是真物件。”

    秦为先笑着摆摆手,一脸的不以为然,

第1174章 美玉【下】

    古玉的收藏保护是个有讲究的话題,很多玩明清老玉的人常说:“明清玉器容易鉴定,高古玉器难鉴定”,其实不然。

    高古玉器绝大多数曾经入土,旧化痕迹明显,所以以秦为先二十年潘家园讨生活的经验,基本上一眼就能看出真伪。

    可对于那些大部分明清玉器就不同了,那些玉器传世品年代较近,旧化程度低,且目前高仿明清容易到位,因此鉴赏高古玉器较易,鉴赏明清特别是传世品很难。

    还有一点原因刘宇浩不会说出來,那就是因为秦胖子平时接触高古玉器机会较少,而且总是拿以前曾经流行过所谓“工艺痕迹派”和“器物纹饰派”两大鉴赏派系的眼光去看身边的老物件,时不时的打眼吃药也就不足为奇了。

    要知道,两大鉴赏高古玉派系一者以分析微观工艺痕迹为主要手段,一者以分析纹饰器型为主要手段,但后來都遇到了实际问題。

    不管是从器型纹饰还是以工艺痕迹去分析一件高古玉,现代的高仿都已经几乎全面攻克所有难关,也就是说,高仿已经能够完全制造出符合时代特征的所有纹饰和痕迹,以秦为先的个人造诣根本无法分辨真伪。

    “宇浩兄弟,此环龙纹气势疲弱绵软,缺乏战国龙纹矫健灵动、富有力度的气象,而且龙身还凭空多出一个不伦不类的锚状装饰,我不看好它。”

    可秦为先并不死心,从刘宇浩手中拿过那块龙纹环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又用手搓了搓,放在鼻端下嗅了一会,仍然摇摇头坚持自己的看法。

    刘宇浩赞赏地点点头,沒想到两年多了,胖子大哥老本行一点都沒生疏,“秦大哥,我可沒有说这块玉就是高古玉哦。”

    “这不废话么。”

    秦为先翻了个白眼,把龙纹环丢到一边,道:“这玉沁sè生硬突兀,不够自然,我看,肯定是人工仿沁,那个姚四儿真他娘混球,要不是我闻到玉上面的蜡味,差点就打眼了,这得害多少人呀。”

    伪古玉的关键在于玉料的选用和人工仿沁,选择品相接近古玉的玉料,是伪古玉以假乱真的前提,据高濂《遵生八笺》记载,明代吴中玉工为了仿制汉宋螭玦、钩、环,就选用苍黄、染sè、边皮、葱玉或带淡墨sè玉。

    在传世的明代仿古玉剑饰中,就常见一类杂有墨sè斑块的瓷xìng青白玉,当今“高仿”伪古玉,也一样jīng心挑选带有瑕疵、斑块、绺裂的杂质玉或劣质玉,因而其在玉料和琢工方面的成本非常有限,主要jīng力花费在仿沁做旧环节。

    古今伪古玉在仿沁sè方面的选择泾渭分明。

    古人崇尚盘摸得圆润红熟的“熟坑”玉器,而上世纪二十年代末以來,随着安阳殷墟等遗址的考古发掘,爱玉人士逐渐接受和喜欢上了出土的“生坑”玉器。

    所以,宋元至民初,“老提油”、“新提油”、“琥珀玉”、“血玉”、“梅玉”等种种匪夷所思的仿沁技法大行其道,但都以模仿“熟坑”玉器为目标,而当今伪古玉,却都在模仿出土“生坑”玉器方面穷极功夫。

    刘宇浩也不反驳,笑笑道:“秦大哥,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些东西。”很快,刘宇浩就把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写了下來交到秦为先的手中。

    虽然对刘宇浩为什么会需要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很疑惑,但秦胖子还是很快把那些东西找來,“兄弟你看看这些是不是你要的,还缺啥不。”

    “秦大哥,我给你变个魔术。”

    刘宇浩把龙纹环丢到冷水中打开电磁炉开始加热,忽然,刘宇浩感觉自己这话说的非常沒脑子,自己先哈哈笑了起來。

    “变,魔术。”

    秦为先一头雾水,目不转睛地盯着加热的那锅水,努力想搞明白刘宇浩究竟要做什么。

    水很快就开了,刘宇浩看了一下锅里龙纹环的情况后,缓缓将少量纯碱和洗衣粉倒入其中,自言自语道:“还好,如果真是高古玉就麻烦了。”

    建国初期,大批的明清旧玉被当时古玩圈里的人用一种“过蜡”保管方式涂抹。

    时隔多年后,如今有些藏家收藏了那批玉,但让藏家们困惑的是,在“盘玉”时,因为上面有一层黏糊糊的辣,手上的感觉不舒服,可如果硬xìng刮除玉器表层上的蜡势必会使古玉受伤,甚至更严重者可能造成崩裂,所以很多人常常为怎么祛除附着在玉器上面的蜡而苦恼。

    如今刘宇浩展示的就是由王师傅改良过的“过水祛蜡法”,通过物理热传导将留在玉器表面上的附着物祛除,而又不会伤害到古玉。

    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古玉都可以适用这种方法入水浸泡、沸煮,生坑远高古玉器因为出土不久、皮壳已经钙化,不能冒然入水,否则就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抱憾。

    刘宇浩就曾经亲眼见过一块被经验欠缺的玩家强行用“过水祛蜡法”毁掉的远高古玉,古玉表面鸡骨白sè皮壳经过沸煮后眼看着片片脱落,钙化皮壳全部鼓胀脱落,与玉表分离,瞬间,原來细腻的钙化皮壳就消失殆尽,变得与粗糙的汉白玉石无异。

    所以后來王师傅总结,即便是经过他改良的“过水祛蜡法”也只能适用于明代以后的玉器,决不可用在玉器皮壳之内已经全部受沁,玉质解离而疏松的生坑高古玉上面。

    凑巧的是,这块龙纹环恰恰就是明代高仿。

    又过來几分钟后,刘宇浩用一根进水管在锅的底面放水,让飘起來的蜡溢出,如此反复数次,一直等到锅内沒有蜡再飘起的时候,才将龙纹环捞出,轻轻用棉质毛巾擦拭玉表。

    “这哎呀,我可不就是打眼了么。”

    秦为先一直心不在焉的看着刘宇浩每一步的动作,可当他看到擦拭过后那龙纹环沁sè之处竟慢慢凝结,直至后來sè愈敛而愈艳时猛地一拍脑门,懊悔不迭的嚷嚷起來。

    轻抚手中温润纯厚,晶莹光洁的龙纹环,刘宇浩得意一笑,道:“秦大哥,你以前是专门做古玩生意的,以你的经验看,这龙纹环盘玩十年后什么价能出。”

    “出什么出,把这么好品相的美玉出手,谁舍得呀。”

    秦为先一把抢过龙纹环小心翼翼放在手心摩挲,感受了一下玉表黏滑的沁浆,仿佛那是他的情人般极尽轻柔,要不是因为古玉刚出水还不能盘玩,他还真舍不得放下。

    刘宇浩笑道:“古玉经过多次沸水出灰,并不是好方法,这龙纹环秦大哥要是想留下盘玩的话还是得慢慢养,非五七年不易奏效。”

    sè彩还原都是依靠不同的温度,才产生不同的颜sè,“过水祛蜡法”的确可以祛除古玉表层的蜡质,但如果沸水温度过高,将古玉中的一些着sè微量元素给高温还原了,就会出现“沁死”的现象。

    “yù速则不达嘛,,这个道理我懂。”

    秦为先摸着下巴,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咧嘴呵呵一笑,作为一名曾经的古董从业者,这点简单的知识他还是懂的。

    古玉器温润纯厚,晶莹光洁,尤其sè沁之妙富有无穷的奇致异趣,不仅悦人之目,且能悦人之心。

    但前人认为古玉纵然有最美之sè沁,如不加盘功,则将隐而不彰,玉理之sè更不易见,玉xìng不还复,形同顽石,一块玉的好坏优劣,除了它本身质感的优劣外,更重要的还在于如何“养玉”。

    所以清代大收藏家刘大同的《古玉辨》里有这么一段话,“旧玉盘三伏,犹胜三年余,盖以三伏炎热,金石皆能出汗,故易盘耳;若严冬盘玉,非在暖室,不易生效。”

    对古玉施以盘摩保养,依靠人工方法或者人体之jīng气濡养,将侵入玉体内的杂质排出于外,有些玉在吸收外來物质于腠理之间后,玉体纹理开始发生颜sè的变化,在盘养渐渐会恢复以前的玉xìng。

    这种使玉器变得更加古雅的方法,俗称“脱胎”,原理是通过人手的摩擦使玉体里的着sè微量与手中酸碱度产生了反应所致。

    当然,沁sè的变化,皆因人而异,或古香异彩,或神韵毕露,所以真正懂得把玩古玉的藏家不会购买被别人“养”过的玉器。

    刘宇浩笑了笑,问道:“秦大哥,那个姚四儿呢,我有些话要问他。”

    “嗯,我去把那混蛋叫过來。”

    秦为先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朝刘宇浩伸出大拇指晃晃才转身出门。

    古玉出水后,会散发出更加浓烈的气味,气味有多种莫明物质气味的混合特征,最多的气味为泥土味、草腐味、葬气味,甚至还有樟脑味、冰片味、檀香味等,有的仿品上涂抹古墓葬土,但是洗泡一次之后气味便消失,真品古玉的气味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秦为先是内行,刚才那龙纹环表层附着的有蜡质让他打了眼,可现在闻到自己熟悉的味道后,他再也不会怀疑刘宇浩话中的真假了。

    等秦为先出门以后,刘宇浩的眼睛眯到了一起,表情也随之有些变幻不定。

第1175章 带头大哥

    任何物品经过时间的淘洗都会留下岁月的痕迹,

    尤其是生坑品,最为显眼,尤其是老物件出水后,会散出更加浓烈的气味,气味有多种莫明物质气味的混合特征,最多的气味为泥土味、草腐味、葬气味,甚至还有樟脑味、冰片味、檀香味等,

    尽管如今的古玩造假技术rì益jīng进,甚至有些从业者已经达到了可以以假乱真的地步,但毕竟造假的手法再高明也离不开酸咬的做旧方式,所以只要细心分辨,还是能现其中端倪,

    而且,有的仿品上即便涂抹了古墓葬土,但在洗泡一次之后气味便会消失,可真品古玉的气味几十年也不会消失,

    这也是老人常说的,“老物件不会说谎”的原因,

    刘宇浩微微皱眉,食指和中指捏起桌上一小撮黑中带绿的粉末捻了捻,随即放在鼻端下轻轻一嗅,脸上立即浮现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

    果然,一股深土层里带來的酸臭味混合着古怪的砖石腐朽的味道飘入刘宇浩鼻腔中,使得他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盗墓贼盗墓的办法和技术有“望”、“闻”、“问”、“切”四字诀之说,

    尽管刘宇浩不是盗墓贼,更不从事这个行当,但作为齐老的弟子,“闻”的功夫却一点都不下于那些“挖洞子”的高手,

    那一小撮黑中带绿的粉末正是刚才从龙纹环的缝隙里分离出來的,

    刘宇浩虽然沒有盗墓高手那种只要用鼻子一闻,就可以根据泥土中的气味判断墓葬的年代和是否被盗掘过的高明技巧,但却可以通过气味简单推算出墓葬的大概时间,

    其实道理说穿了很简单,因为汉代的墓葬年代久远,所以一般是沒有什么气味,而明清的墓葬因为时间较晚而且大都是砖石结构则气味较重,

    据说齐老回忆,建国前在长沙就有这样一个有着强嗅觉功能的老盗墓贼,他专门偷盗汉唐的大墓,那些出土的文物只要经他一闻,就能准确地判断出年代,

    有个年轻的盗墓贼不相信,就拿了一件七个月前在尿坑中泡过的漆器上门试探,

    那个老盗墓贼一边悠闲地吸着大烟,一边将那漆器在鼻子上轻轻放了一下,就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不过,刘宇浩终归不是盗墓贼,他如果想知道真正的情况,还要从姚四儿那边下手,

    “坐,坐下说话。”

    刘宇浩轻轻摆了摆手,说是让姚四儿坐下,可自己却先一屁股窝进沙,

    俗话说的好,居养气、移养体,

    经过三年多的磨砺以及在贺老爷子刻意的潜移默化**,刘宇浩的形象和气质生了根本的变化,尽管说话的声音不大,举手投足间却无处不透着威严,在姚四儿看來,那简直是需要仰断脖子才能高攀的存在,

    “刘,刘少,在您老人家面前哪有我坐的位置,我,我看我还是站着好了。”

    姚四儿佝偻着腰,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sè,

    我什么时候成老人家了,

    刘宇浩颇有些哭笑不得,那姚四儿满脸横肉,胡子拉碴的,怎么看岁数也比自己大出不少,这个老人家的称呼还真实委实可笑

    但是,刘宇浩还是眼皮都懒得抬,也不管姚四儿究竟要不要坐下,一声不,只顾自己闭着眼睛,右手两根手指轻轻在沙扶手上“笃笃”叩响,

    姚四儿的心快要跳到嗓子眼里,脸sè苍白,

    刘宇浩是什么人,

    那可是让吴大少都吃了瘪还找不回场子的主,这次得罪死了刘宇浩,姚四儿后悔的要命,

    不怕,

    开什么玩笑,

    姚四儿可不是什么梁山好汉,能胸脯拍的山响大呼“杀人不过头点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的壮士,一个街头小混混,站在一个呶呶嘴就能把自己碾死的大人物面前,沒有浑身筛糠似的抖就已经说明他还有两份胆气,

    可胆气不能当饭吃呀,

    这念头节cāo算个屁,

    姚四儿已经想好了,只要他今天能把自己在俱乐部倒卖假玉的事糊弄过去,回头他会以最快的度离开京城,一准这辈子都不再踏足这片土地,

    “刘少,我我知道错了,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回吧。”

    姚四儿倒是光棍,牙一咬,双腿一曲“噗通”就跪在地上哭爹喊娘,

    这话是怎么说的,

    “起來,你这样子让人看见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呢。”

    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眸中闪过一抹厌恶的厉sè,随即恢复正常,从秦为先的桌上掏出一颗烟丢给姚四儿,又道:“先不说那事,我还有问題要问你。”

    姚四儿一愣,也不哭了,傻呆呆双手接过刘宇浩递來的香烟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刘宇浩不抽烟,可他知道,香烟对于姚四儿來说这个时候刚好能充当镇定剂的作用,他有事情要问姚四儿,自然不能让他吓得失了方寸,脑袋一糊涂什么都记不起來,

    刘宇浩也不心急,等姚四儿那颗烟烧到了屁股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姚四儿,说说你那个朋友的事吧。”

    “呃”

    姚四儿手哆嗦了一下,烟头差点烫到自己,

    刘宇浩脸sè一沉,冷哼一声道:“怎么,还不原意说。”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姚四儿慌忙乱摆着手,“刘少,我真的对施保那个人的事知道的不多,到时候说错了话可不是给您老人家添麻烦嘛。”

    “那就捡你知道的说。”

    刘宇浩心中冷笑,他看得出來姚四儿根本沒说实话,要不然,那双做贼心虚的绿豆眼也不会躲躲闪闪不敢与自己正面直视,

    姚四儿低下头,神sè有些犹豫,脚尖禁不住偷偷在地上画圈,想了又想才说道:“我是在监狱里认识施保的,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坐了十年,因为他沒有双腿,是个瘸子,所以我就被派去照顾他,这才在一起待了五年时间。”

    “那个施保是个瘸子。”

    刘宇浩显然沒料到这一点,眉头猛然一扬,神sè有些古怪,

    姚四儿小鸡吃米似的连连点头,生怕刘宇浩误会他说谎,忙着解释道:“刘少,我说的可都是真话,不信您老人家可以去调查。”

    “我什么时候说你说谎了。”

    刘宇浩眉头一皱,郁闷地摆摆手,道:“继续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來。”

    “施保的事说起來有几匹布那么长,几天几夜都说不完。”姚四儿不经意间给刘宇浩玩了个黑sè幽默,

    “那就捡重点说。”

    刘宇浩忍无可忍,差点就暴起一脚踹了过去,好不容易才忍住心中的怒火,撇撇嘴道:“你只用说他一个瘸子怎么会盗墓的,其他的可以省略。”

    “嗯嗯,刘少,您怎么知道施保会盗墓那个手艺的。”

    姚四儿本來还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被刘宇浩这么一说当时就愣住了,嘴巴长的老大,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难道说刘少认识施保,

    姚四儿心里琢磨着,可转念一想暗道:“不可能呀,要是施保能认识刘少这种大人物还用得着混那么惨吗,不能,绝对不能够。”

    啪,

    秦为先早就不耐烦了,一巴掌打到姚四儿后脑勺上,皱眉道:“要你说你就说,唧唧歪歪个屁呀。”

    “我说,我一定说。”

    这一巴掌打醒了姚四儿,他终于明白,自己还在人家手里捏着呢,好死不死的无聊去琢磨那些干嘛,

    好吧,本真死道长不死贫道的jīng神,姚四儿连忙说道:“施保在口外古玩圈里是有名的带头大哥,只要到走私生坑的文物贩子面前提一声保哥,沒有不知道的,那名头叫一个响。”

    一个瘸子居然会是古玩圈里的带头大哥,

    刘宇浩心说,“这回有意思了。”,不过刘宇浩并沒有打断姚四儿的意思,喝了一口茶,静静等待下文,

    姚四儿见刘宇浩听的來了jīng神,他自己也兴奋起來,咽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施保这个人虽不是天生的瘸子,而他成名却是他成了瘸子以后的事。”

    “看來这里面还有故事喽。”刘宇浩淡淡一笑,不冷不热插了一句,

    “刘少猜对了。”

    姚四儿忘形地拍了一下腿,结果却换來秦胖子又一巴掌打在后脑勺上,

    “怎么,猜对了你还给刘少奖品不成。”

    秦为先咬牙切齿,脸sèyīn沉,恨不得再上去把姚四儿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暴扁一通方才解恨,

    这家伙,零零碎碎的事讲个沒完了还,

    姚四儿后脑勺疼的要命却不敢伸手去揉,再不敢兜圈子,苦着脸说道:“施保以前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可后來因为工厂倒闭,他自然就跟着丢了饭碗,一个男人在外面赚不到钱,家里的女人当然不会把他当人看。”

    “于是他老婆就偷了汉子。”

    刘宇浩简直无语了,直接替姚四儿把后面的狗血剧情讲了出來,

    “太”

    姚四儿这夯货就是个记吃不记打的货,差点就准备说一句“太对了”,幸亏他即使现刘宇浩的脸sè不太好看才咬了下舌尖,把后面两个字省略下來,

第1176章 我倒想会会那高手

    姚四儿是个混混儿,但他不是傻子,

    非但如此,以刘宇浩旁观者的眼光看來,姚四儿这类人绝对是那种只要有一点机会出现在他眼前,他就能立刻伸手拿抓住并加以利用,使之转变为能为自己驱使的利益,

    事实上,很多千万富翁其实都和姚四儿是一种类型的人,

    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刘宇浩是可认定的,那就是,一旦今天心软把姚四儿继续留在了长城俱乐部,用不了三五年,姚四儿凭着他那狗一般灵敏的鼻子,就会摇身一变富甲一方,

    倒不是刘宇浩嫉妒别人比他有钱,实在是姚四儿这类人绝非善类,他们这类人发家致富的秘诀很简单,那就是不断的出卖身边的人和事,以此來换取自己需要的丰厚利润,

    yīn险小人所指,大概就是以姚四儿这种人为原型,

    这种危险人物可不能留下,等事情打听清楚以后还是想个主意让他远远离开好了,免得姚四儿这种小人有长城俱乐部这块土壤滋润,最后反而给自己造成尾大不掉的后手,

    刘宇浩的眼睛微微眯到一起,心中有了定论,

    倒不是刘宇浩怕了姚四儿,要整这种下三滥,不用刘宇浩亲自出手,只需呶呶嘴,自然有大把的人上赶着去拍刘少的马屁,

    谁让咱们刘少现在一跃成了四九城里的新贵呢,

    不信出门可着四九城打听打听,恐怕刘少收拾威风不可一世吴大少的故事有几个人不知道,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二流门第的纨绔对刘少可是崇拜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呢,

    那叫一个牛气冲天,

    有时候招牌打响了,委实是妙不可言,

    姚四儿当然不知道他已经被刘宇浩在心里判了“死刑”,开始口若悬河地讲起了自己与施保的相识经历,以及施保那个带头大哥的名头是怎样得來的秘辛,

    施保老婆偷汉子,给施保脑门上刷西瓜绿的故事很俗套,基本上和所有人看过的无厘头电视剧情一样,最后一个知道自己脑门绿了的人自然是当事者本人,

    这世上,任谁脑门上被刻了王八的记号心里都不会好受,即便老实巴交如施保自然也不会排除在外,

    当施保知道自己已经成了小城里所有人茶余饭后的笑柄时,全身的血液瞬间涌向脑门,双眼变得赤红如血,

    急怒攻心的后果使施保忘记自己才是受害者,冲回家里,cāo起藏在门后面的斧子就朝正在屋内苟合的狗男女身上砍去,

    结果自然不需多问,汉子和狐狸jīng死在了那把斧子之下,

    如果是秉xìng邪恶之辈,在连杀两人之后肯定会凶xìng大发,恨不得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欠了他的一样,可施保却不是那种人,眼看着不到四岁的女儿活生生被自己一时冲动的行为吓得呆呆傻傻藏在衣柜里簌簌发抖,施保的心都碎了,他当时还不知道,自己那苦命的女儿是真被吓傻了,此次再也沒有恢复正常,

    最终,施保选择了从自己家的四楼阳台跳下去了结一生,

    或许是施保命不该绝,又或许是老天爷可怜他的女儿以后再无亲人照顾,施保从四楼跳下去后居然沒摔死,只落了个双腿残疾了事,

    一时间,施保的故事再次成为小城里的又一件奇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之事,

    施保虽因犯故意杀人罪,但法庭考虑到实际情况,事情起因并非出自其本人意愿,而施保的确又有一个痴呆了的女儿今后无人照料,最后判了施保有期徒刑二十年,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姚四儿结识了施保,

    刚开始的时候姚四儿对监狱里让他去照顾一个瘸子的安排还很是恼火了一阵,

    凭什么,

    老子好歹在外面也是人模狗样,怎么就能干那种伺候人的活呢,

    死瘸子也配让姚四爷照顾起居,他怎么就敢,

    我呸,

    但二十年前的监狱可不像现如今温和行事,叫你干嘛你必须服从,就连劳改上个厕所也要先喊一句:“报告zhèngfǔ。”,要不然可就不妙了,

    规矩,一点马虎不得,

    可随着接触的时间推移,姚四儿再也不觉得自己照顾施保对他是一件委屈的事了,因为他发现,施保虽然是个瘸子,可同时也是一个无价之宝,

    无它,施保有一门手艺是普通人一辈子都不可能学得到的,

    当然了,前提是如果盗墓这个行业可以见光的话,施保才能堂而皇之的称之为“手艺人”,

    在打听确认施保家上几辈人都是吃“挖洞子”这碗饭的事实以后,姚四儿激动的好几天都沒睡好觉,只要闭上眼睛,他仿佛就能看到一件件青铜盏、青铜链壶、青铜雁、青铜餖、青铜片、青铜剑、青铜耳环、青铜笔洗、青铜小鼎、玉饰……呈现在他眼前,

    四九城混老了的人都知道随便一件老古董背后代表的意义是什么,

    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钱呀,

    这年头,谁他娘吃饱了撑的会跟钱过不去,

    自打摸清了施保的“底儿”,姚四儿就知道终有一天他会发大财的,

    盗墓虽然危险,可监狱里最不缺的就是穷凶极恶的胆大妄为之辈,只要许以利诱,姚四儿根本不愁找不到这方面的人才,

    剩下的就是怎么才能做通施保的思想工作,

    在这方面,谁都不得不承认姚四儿是个人才,虽然他巴不得施保马上就同意自己“支锅”的想法,可嘴上却不说,只管jīng心照料施保的生活,

    所谓“支锅”,是盗墓行动负责类似于包工负责筹措盗墓所需的资金、设备等,

    但“支锅”的投入是有风险的,

    一单活儿干完,无论这一“坑”出货还是沒出货,价值高与低,“支锅”都得向合作者支付事先谈好的价钱,事成之后分红,“支锅”能分到两份,其他人只能分到一份,

    慢慢的,姚四儿取得了施保的信任,

    直到这个时候,姚四儿才像一直两眼冒着绿光的饿狼般隔三差五的在施保耳边感叹几句施保家中的痴呆女儿rì子会如何如何悲惨,

    施保本來就对女儿心怀愧疚,哪里经得起姚四儿这种心怀鬼胎的诱惑,

    俗话说,干一辈子不如挖一铲子,

    为了痴傻的女儿将來能有一个正常的生活环境,施保终于松了口,答应只要他出狱就会马上与姚四儿联系,但施保自己也有条件,那就是无论姚四儿干“一锅”利润有多大他都不稀罕,但在“支锅”之前,姚四儿必须先付二十万定金给他,

    结果当然是两人一拍即合,

    如果是真正的盗墓贼提出这样的要求在那可是“坏规矩”的,但姚四儿不是行内人,施保也算不上圈里的“掌眼”,所以江湖上传承了上千年的规矩也就被他们直接无视了,

    七年后,姚四儿先施保一年出狱,搭上了吴凌柏的大船以后就暂时先混饭吃,一直等施保出來以后,他们才真正开始了自己的计划,

    “你是说施保自己提出每干一票只要二十万。”

    刘宇浩有些不相信,但他忘了,施保提出那个条件的时候是九年前的事,那时候二十万还是很值钱的,不像现在,连个厨房或卫生间都买不起,

    姚四儿得意的点点头,说道:“是啊,反正条件都是他自己提的,不算咱哥们不讲义气。”这时候的姚四儿倒是有几分觉悟,还知道盗一次墓只给“掌眼”的同伴二十万有点低,

    可接下來的话刘宇浩就听不懂了,姚四儿咕咕叨叨瓮声道:“我要是早知道探宝仪也能探测出墓葬的话,当初就不会答应给他钱了。”

    “什么是探宝仪。”

    刘宇浩瞪大眼睛一头雾水,姚四儿说的那玩意他可真不懂,

    姚四儿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一边比划一边解释道:“就是背在身上的一种仪器,有了那玩意,地下二三十米内的青铜器都能找出來。”

    那比划的模样委实好笑,姚四儿竟浑然不觉,口中还时不时发出“嘀嘀嘀”的声音,

    “噗哧。”

    刘宇浩忍不住笑了,他现在明白了,姚四儿说的探宝仪其实原理就和探测地雷用的工具那样,可以透过土层探测到地下埋藏的金属,

    不过,那玩意刘宇浩可沒听说过有哪个盗墓贼用过,倒是大街上有捡破烂的人好像背的有,

    这个姚四儿,还真有点活宝的潜质,

    刘宇浩并沒有深究探宝仪的问題,那只不过是个笑话,真正看风水的“掌眼”师傅怎么可能会用那玩意,也就是压根不懂古代墓葬复杂xìng的二货才会蠢到买回來用,

    “这个龙纹环就是你们挖洞子來的吧。”

    刘宇浩看似很随意,可语气却让人听了身上蓦然一冷,

    姚四儿愣了愣,点头道:“去年施保发现了个地儿,为了保险起见,我找了个‘腿子’先下去试了趟水,那龙纹环是‘腿子’当时带上來的物件。”

    刘宇浩点点头,他知道姚四儿沒有说谎,要不然,依这龙纹环的陪葬规格,姚四儿如果真的成功了的话,早八百年就发了财,刘宇浩今天也不可能再见到他了,

    “我倒想会会那个高手。”

    刘宇浩顿了顿,淡淡丢下一句话,

第1177章 墓葬另有隐情

    但凡是能被称之为大爷的人除了有钱之外,还包含很多元素,比如恣意花丛、狗腿扈从,还得要有贪婪自私的本性,和作恶多端的前科等等。

    以上条件,缺一不可。

    以前,姚四儿认为吴凌柏是大爷,瞧瞧人家,混的最屁的时候也能做到吃包子一次买俩,吃一个扔一个,哪怕地上掉了一百块钱被他瞧见,也要在心里琢磨半天要不要捡起来 ”“ 。

    究竟那样做是一件很丢脸的事,大爷是不肖做的不是。

    自从攀上了吴凌柏的高枝儿,姚四儿同样有了良好感觉后,经常喜欢自作多情,自以为只要自己勾勾手指头就会有大把大把的姑娘们哭着喊着要嫁给他。

    可是今天姚四儿才发现自己蠢的可怜。

    什么叫大爷?人家刘宇浩这样的存在才能称为真正的大爷呢。

    瞧人家,抬抬手就让吴二少爷灰飞烟灭,咳咳咳尽管那些说法只是传闻,可姚四儿相信是真的,无风不起lang嘛,要不是真实发生的事,为什么刘少回国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捎带把吴大少爷给灭了?

    可这位大爷偏偏低调的要命,连收拾人都不带自己动手,事了以后又是让座儿,又是敬烟,令人委实无法忌恨。

    “刘少,施保那个人很古怪,平时不见外人。”

    说话时,姚四儿一双绿豆眼骨碌乱转,总带着一股子贼头贼脑的味道,不管从那个角度看都让人觉得他那浑身透着的油滑市侩令人生厌。

    “我可以让秦总不追究你在长城俱乐部卖假玉的事。”

    刘宇浩面色沉静,说中语气尤为平淡,可一双黑眸却锐利有神,似乎能洞穿人的内心,锋芒内敛而不露,带着高高在上的气势。

    “呃这样啊!”

    虽然姚四儿表面上看起来神色还算镇定,其实他的心早已“砰砰”狂跳不止。

    单单只让刘宇浩不追究自己的过失并非姚四儿真正想要的结果,他很聪明,并且知道跟着谁“混”才最有前途。

    现在,刘宇浩已经成了姚四儿急切想要依附的新靠山。

    刘宇浩心中冷笑,淡淡道:“不这样你还想怎么办?要不我付给你路费?”

    “不,我没那个意思。”

    姚四儿绿豆眼中的失望一闪而逝,故作神秘道:“刘少,其实我的意思是想说,施保那个人从不在同一个地方住两晚上,我不是怕如果没有我一起陪您前去的话,您老人家乘兴而去,失望而归嘛!”

    “哎哟喂,你还会俩句子。”

    秦为先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撇撇嘴满是对姚四儿那种逮到杆子就往上爬行为的讥诮和不屑的厌恶。

    这些家伙实在是太无耻了。

    秦为先表示自己心里对姚四儿那种行事方法鄙视不已。

    刘宇浩神色淡淡地坐在一旁,将两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

    姚四儿面不改色,拿出一副“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拍着胸脯道:“只要刘少您老人家用得上我,我四儿一准有办法让施保交出试水时带出来的那些老物件。”

    本来姚四儿就有邀功的心思,说话时自然有点忘乎所以,结果拍胸脯的手就加了几分力气,很不幸,这一下杯具来了。

    “嘶”

    那钻心裂肺的疼,让姚四儿差点没眼一黑,一头栽倒。

    刚才秦为先下手忒他娘重,而姚四儿拍自己胸脯的时候又没注意,结果直接拍到伤口上,顿时,姚四儿疼的要死要活,冷汗淋漓。

    “你以为你是谁呀,也不撒泡年照照你那德行。”

    秦为先很是光火,指着姚四儿鼻子就骂了起来,甚至还撸了撸袖子,只要姚四儿敢说半个不字,他估计马上就又会动手揍这个狗娘养的混蛋。

    “秦爷,您老别误会,我真是为方便刘少着想啊!”

    姚四儿哪能看不出来秦为先要揍他,连忙脖子一缩,立刻苦着脸装起了可怜兮兮的模样。

    “你给老子闭嘴。”

    秦为先恶狠狠回头。

    这混蛋,贼着呢!须防着他点。

    秦为先不管姚四儿如果口吐莲花,巧舌如簧,抬手就要上前揍人,可不曾想刘宇浩摆了摆手把他拦下,淡淡道:“姚四儿这个办法也不错。”

    “宇浩兄弟,这小子是想借机接近咱们,可不能让他得逞喽。”

    秦为先大急,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心说:“这王八蛋着实可恨,简直是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怎么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吃亏上当。”

    姚四儿骇然收声,心中暗暗叫苦。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接近刘宇浩,可秦为先不让,这却叫姚四儿满心欢喜冷的不行,暗道:“秦胖子,别让老子有机会翻身,否则总有一天哼哼!”

    此刻,姚四儿感觉有股怒火在胸中燃烧。

    见过嚣张的,没见过秦为先这么嚣张的。打了人你不赔礼道歉说声对不起也就罢了,竟还想要断老子发财晋身的好机会,这不是砸人饭碗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这么,秦胖子从此被姚四儿忌恨上了。

    刘宇浩却没管那么多,蹙眉想了一会,淡淡道:“就这么着吧,姚四儿带路,我们明天就去找那个施保。”

    说完,刘宇浩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离去。

    “刘少,既然您看得起我姚四儿,以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就这么简单?简直是喜从天降啊!

    姚四儿差点要乐晕过去,冲着门口没口子的向刘宇浩表忠心,他却根本没发现刘宇浩转身时嘴角闪过的一抹淡淡厌恶。

    哼,瞧这小人得志的样儿!

    秦为先眉头紧蹙,怒喝:“老实跟这儿呆着,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完,秦胖子也不管姚四儿会不会借机逃跑,急急忙忙追上刘宇浩希望能让宇浩兄弟转变想法。

    “死胖子,得意个毬啊,现在给老子钱老子也不走了。”

    看着秦为先的背影,姚四儿故作狰狞的一边笑,一边捏着指骨,可笑的是,他那指关节今儿有点不争气,捏半天一个都没响。

    好嘛!那啥,肃杀大打折扣。

    “宇浩兄弟,这个姚四儿根本就不是好人,我看还是把他交给警察算了。”

    秦为先不死心,已经被刘宇浩拒绝几次了,可仍然不屈不饶。

    四下除了藤轶再无其他人,刘宇浩方淡淡一笑,道:“秦大哥,你不觉得这块龙纹环有些古怪吗?”

    “古怪?能有什么古怪?”

    秦为先挠挠头,看了刘宇浩手中的龙纹环半天也没琢磨个所以然来,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刘宇浩牵着鼻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初衷。

    反正刘宇浩也没准备隐瞒,笑笑说道:“秦大哥,我敢肯定这龙纹环不是从墓葬里弄出来的,一定还另有隐情。”

    不是吧!

    秦为先懵了,怎么会有隐情呢?姚四儿刚才明明已经承认了龙纹环是他和施保第一次合作从地洞子里弄到手的呀。

    “好哇,那王八蛋居然敢骗我们,不行,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蓦然,秦为先心中一动,脸上浮现出怒不可遏的神色,大声嚷嚷着要叫姚四儿好看。

    刘宇浩拦住秦为先,呵呵笑道:“秦大哥误会我说的话了,其实姚四儿并没撒谎。”

    “这,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秦为先顿时一阵气闷,他是真搞不懂了,刘宇浩一会说龙纹环不是从真正墓葬中弄出来的,一会又说姚四儿其实没有说谎。

    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刘宇浩笑笑,拍了拍秦为先的肩膀,道:“秦大哥,那座墓葬里究竟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半会我跟你也解释不清楚,等我去见了施保以后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回头再告诉你,这还不行吗?”

    倒不是刘宇浩不愿意明说,其实是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那块精美的龙纹环的确是汉代高古玉,这一点刘宇浩已经用异能证明过,可从龙纹环的缝隙中被分离出来的物质表明,埋藏龙纹环的所谓墓葬其实是明未清初时期的特征。

    而且,更让刘宇浩纳闷的是,从龙纹环的沁色可以看出,在六百年之前这龙纹环很有可能被人盘玩过,痕迹明显,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墓葬的主人也是个古玩爱好者不成?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刘宇浩心里总有一种不妥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说不清,所以他决定自己亲自去会一会那个施保,如果再得到施保的信任,带他亲眼看一下那墓葬,一切真相才会明了。

    但那个姚四儿的居心委实可恶,刘宇浩决定等事了以后再不跟这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有任何瓜葛。

    告别秦为先,刘宇浩直接让藤轶送他到齐老家门口,“今天晚上你嫂子不在家,我就在老师这过夜算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小妮子有任务,可能会好几天都不在家,刘宇浩乐得清闲,自然要来看望齐老爷子。

    “嗯,那我先回去了刘哥。”

    现如今,四九城里刘哥摆不平的事基本没有,所以藤轶也没问自己什么时候来接刘宇浩,拔下车钥匙还给刘宇浩转身打车离开。

第1178章 上鬼市

    齐老爷子家的门居然大开着。

    刘宇浩微微愣了愣,还沒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一个娇小苗条的身影带着独特而迷人的香味大惊小怪地叫嚷着一头撞上來。

    迎面扑來的那青chūn逼人的气息马上钻入刘宇浩鼻端,令人禁不住心驰神迷,镇定如刘宇浩一时间也差点压不住男人的原始冲动。

    就那小身子香软滑嫩劲儿,刘宇浩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曹若彤。

    “小姑nǎinǎi,你可小心点。”

    这瞬间,刘宇浩感觉呼吸瞬间一窒,赶忙伸出手接住那雪腻酥香的娇躯。

    可不好把这小姑nǎinǎi给摔了。

    真要是发生了那种情况,恐怕在外面威风凛凛的刘大少也不得不夹着尾巴做人了,甚至齐老爷子都要忍不住埋汰他几句。

    “哇宇浩哥”

    曹若彤小脸兴奋的涨红,嚷嚷着扑了过來,小脑袋狠狠的扎进刘宇浩怀里,用力在刘宇浩厚实的胸膛上撞了几下。

    刘宇浩就笑,忍不住揉了揉曹若彤的小脑袋,问道:“傻丫头,你这是准备练铁头功呀,都十七了还成天疯疯癫癫,怎么了得。”

    好好的,怎么哥哥就突然变成宇浩哥了。

    刘宇浩微微一怔,想要纠正小丫头的口误,可看着妹子漂亮大眼睛静静看着自己,嘻嘻傻笑的模样,心中立刻一软,就马上忘到了脑后。

    曹若彤撅嘴,道:“谁让你一个礼拜才回來一次的,太不够意思了,哼,下次再这么久不回來看我,小心我咬你。”

    说着,曹若彤便张开两排洁白无瑕的糯米牙龇了龇。

    今天曹若彤穿的是一套可爱雪白休闲装,因为是在家,所以配上了双粉红卡通拖鞋,清纯中更有股说不出的诱惑劲儿。

    更好笑的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曹若彤居然也学着幕月儿的样子留了一模一样的发型,自以为是的成熟中透着可爱清纯,令人情不自禁就会疼死了她。

    刘宇浩笑着道:“那以后三天回來看一次妹子,这总够意思了吧。”

    “谁稀罕。”

    曹若彤吐了吐粉红的小舌头,很优雅地将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举到头顶做个了鬼脸。

    刘宇浩直接被打败。

    在自家妹子面前,刘大少似乎胜的时候屈指可数就那么几次,而且,那还是小丫头看他可怜故意让着他。

    “呃那就改成两天吧,如果每天都回來的话会很耽误事的。”

    刘宇浩双手举起,做投降状。

    “好吧,那也只有暂时这样喽。”

    曹若彤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想了想,最后有些失望,低下了小脑袋,愁眉苦脸的点了点,那表情,明显是想告诉刘宇浩,她心里明明不想是这样。

    “咦,爷爷呢,不在家么。”

    刘宇浩四处张望了一眼,发现齐老爷子经常穿的拖鞋整齐的摆在家门口不竟有些纳闷,平常这个时候老爷子都会在书房看书喝茶,要不然他也不会选在现在过來。

    “好哇,我就知道你不是专门來看我的,这下终于露陷儿了吧。”

    小丫头差点气死,欺霜赛雪般的双臂吊上刘宇浩虎颈使劲全身力气晃來晃去,小嘴巴高高鼓起,尽量让自己看起來其势汹汹。

    刘宇浩就有些无奈。

    尽管小丫头还是那个小丫头,可毕竟现在也十七岁了,现在如今的小姑娘发育的早,胸脯早已渐渐鼓起,两人贴的这么近,小丫头还晃來晃去,感受着那坚挺的两团,实在是一种煎熬。

    不过,这可是自己妹子,可不兴带有其它想法,要不然,那就真成了禽兽不如。

    刘宇浩无奈一笑,连忙摈弃心中杂念,摸摸曹若彤的小脑袋,道:“傻样儿,别像个小受气包似地,哥心里怎么会沒有自己妹子呢,看,这次哥带了什么送给你。”

    “给我,我自己打开。”

    究竟是小姑娘,被刘宇浩三两句话哄一会曹若彤立刻不疑有他,开心地笑了,伸出凝脂般雪白的小手嘻嘻一笑,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要是我不喜欢怎么办。”

    三年多來,刘宇浩一有什么好物件都不会忘记给小丫头留一份,仅是世面上千金难求的高端翡翠小丫头手里就有十好几种,慢慢的,曹若彤眼界也高了,现在能让小丫头看得上眼的物件可真不多。

    “不可能。”

    刘宇浩笑嘻嘻将手里的jīng致盒子递了过去,很自信道:“这个只有你和你嫂子才有呢。”

    这句话可不是刘宇浩故作玄虚,那盒子里的物件真真是天下无双,独此一件别无二家。

    曹若彤倒也聪颖,先让刘宇浩坐下了才惬意的一头倒在刘宇浩腿上,还很淘气地帮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才记起打开盒子。

    陡然,刘宇浩感觉到曹若彤的小身子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僵了。

    只见那盒子里躺着一颗硕大无比的钻石,室内柔和的灯光下,钻石发出阵阵流光溢彩,端的是华丽无匹,给人一种感官上的强烈冲击。

    “啊”

    曹若彤立刻尖叫声起。

    刘宇浩吓得一愣,忙道:“怎么啦,是不是不喜欢。”

    “不,不是。”

    小丫头突然坐起身子,红唇贴在刘宇浩耳边,轻声问道:“宇浩哥,这个是不是拍出两百多亿天价的那颗钻石。”

    软语莺婉就在刘宇浩耳边,却童音稚嫩,直让人骨软筋酥,刘宇浩吓了一跳,心中狂跳不已,小丫头这小小年纪怎么媚力十足,再这样下去可了不得了,将來再大一些走到外面,可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帅哥俊男么。

    刘宇浩笑了笑,说道:“爷爷不在家,你想吃点什么,哥去给你做。”

    那颗钻石是刘宇浩专门高薪请了法国的著名钻石切割大师jīng心打造的,比拍卖的那颗纯度不知要高出多少倍,别说两百亿,现在就算他出价再翻五倍也有人会毫不犹豫出手。

    不过,这些事刘宇浩一般都不会告诉曹若彤,毕竟再多的钱对亲情來说都无足轻重,最关键的是小丫头喜欢,刘宇浩就很满足了。

    “宇浩哥,你帮我戴起來。”

    曹若彤扬着水灵灵的清纯脸蛋,尽量装出一副镇定模样,可笑的是,她根本沒发现自己捧着那颗婴孩拳头大小的钻石时,小手已经微微发颤,臌胀的胸脯剧烈起伏。

    刘宇浩淡淡一笑,心说:“看來,任何女人都逃不过宝石的诱惑,而且,这种天生的占有yù与年纪大小沒有一点关系。”

    “沒问題,哥來帮你。”

    刘宇浩呵呵一笑,手轻轻从小丫头颈后绕过,很快就将光芒四shè的钻石戴上曹若彤雪白粉嫩的颈上。

    可就在刘宇浩想喊曹若彤自己站起來照镜子的时候,他倒先愣住了。

    别小看了曹若彤身子虽刚刚发育,却有着一种近乎妖魅的惊人嫩软,而刘宇浩从小丫头背后的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清楚看到一抹绮旎的滑腻高耸。

    那吹弹可破的滑嫩肌肤轻轻靠在刘宇浩怀里,香气袭人、娇美无匹。

    刘宇浩的心突然一跳,脑袋里一片空白。

    本來这也沒什么,刘宇浩只要把身子往后退一下就能避免尴尬的事继续发生,可就在他脑袋里开始恢复清明的时候,一件意外的事发生了。

    “宇浩哥,漂亮么。”

    “哥,好不好看嘛。”

    “咦,怎么不说话了。”

    曹若彤咦了一声,好奇地张开大眼睛,转身看了过來。

    霎那,嫩嫩的小手也恰好在这时节捏到了刘宇浩的内侧腿根,那叫一个麻痒难当,犹如电击,來不及反应的刘宇浩一下屏住呼吸,不可避免的,身子起了反应。

    “嗯,呀”

    小丫头先是好奇捏了几下,随即立时又是一声惊叫,急急的转过头去,小小俏脸已经红似云霞,心扑腾扑腾跳,浑不知身在何处。

    ************“鬼市”一词听起來有些毛骨悚然,但其称呼在民间圈内由來已久。

    最早“鬼市”记载出现在宋代孟元老的笔记体散记文《东京梦华录》中,书中道:“潘楼东去十字街,谓之土市子,又谓之竹竿市,又东十字大街,曰从行裹角茶坊,毎五更点灯博易,买卖衣服、图画、花环、领抹之类,至晓即散,谓之鬼市子。”

    可以说,自从有鬼市至今,已有几百年历史。

    “鬼市”一般是指民间自发的旧货古玩集市,因为这里的商品高深莫测、真假难辨、扑朔迷离,商品真假有些诡异,所以人们称其“鬼”。

    在“鬼市”上,交易品五花八门,字画、陶瓷、家具、文房四宝、铜器、玉器、竹雕、奇石、古籍善本、钱币邮品、鼻烟壶、香炉、紫砂、象牙雕、连环画、烟标火花等等应有尽有,但大多还是以买卖“旧货”为主,少数的商家趁这里人气旺盛也会搬些商品來吆喝叫卖,一般來说,几乎带点文化味的小玩意儿,在“鬼市”都能见到。

    现如今“鬼市”的交易一般都选在特定的rì子,各地会有所不同,但大都在闲暇的rì子來集会,如每星期的周末,周末闲暇收藏爱好者更爱去“鬼市”溜达,淘换一些小品古玩,几个伙伴凑一起品玩,别有一番情趣,

第1179章 武城行

    ()    夜半,四周一片黑灯瞎火,伸手不见五指。

    刘宇浩从车上跳下,只见停在自己悍马周围全是些价值不超过十万的国产车,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侧身低语,道:“这车怕是不安全吧。”

    言下之意,一头雄狮跑进了羊群,能不扎眼嘛。

    其实最初刘宇浩是打算让沈国跟自己一起來武城会施保的,毕竟沈国身上江湖气息味儿重,轻易不会引起施保的怀疑。

    可沒想到,藤轶很快就说服了沈国同行的想法,他所用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大谈刘哥的安全保障问題。

    试想,涉及到“如此重大”的问題沈国能不同意放弃么。

    就冲沈国那全身上下沒几两肉的瘦猴样儿,他可担当不起保护刘宇浩安全的大任。

    “我也沒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会如此破烂。”

    藤轶老脸一红,无奈地双手一摊解释,又补救道:“不过还好,趁着现在还沒人发现让郭子他们把车开走就是了。”

    说着,藤轶很随意地将手中车钥匙往身后一抛,随即黑暗中便出现一个敏捷的身影,只闪了一下,钥匙就轻松到了那黑影手里,很快,悍马悄无声息地驶离出刘宇浩的视线。

    “幸亏自己一门心思想攀附刘宇浩这棵大树,要不然的话,只要半道上自己起一点歹意,那些神出鬼沒的身影随便伸出一个脚趾头就能收拾自己七八上十次。”

    旁边的姚四儿看到这一幕蓦然一怔,一股寒意禁不住从脊背上冒出,心中暗暗叫一声侥幸,同时也更加坚定了不打歪主意的心思。

    “姚四儿,这就是你说的武城鬼市。”

    刘宇浩再次瞥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居然只能偶尔看到几个缩头缩脑的人,却看不到交易火爆的场面,不由得心中生疑。

    “鬼市”是一种经济现象,也是一种文化现象,改革开放以后,城市的不断发展拓建,“鬼市”被挤压其生存空间已经越來越小。

    现今“鬼市”里面做小生意的都是最下层的老百姓,摆摊的一般都是为生计所迫,消费群体多为收藏爱好者,存在有其必然,说明百姓有这方面的需求,使这个数百年的文化现象得以延续下來。

    其实“鬼市”还有另外一层含义,是指鬼市大都在天亮前开张,rì出后收摊,卖主來自社会各阶层,其中也有破败的大户人家,偷偷变卖家中的古玩。

    毕竟这都是有**份的举动,碍于脸面借着天黑偷偷摸摸拿到“鬼市”交易换几个钱花,甚至还有些路数不正的货物也借夜间來交易,见不到交易人群,刘宇浩心中自然生疑。

    “刘少,还在前面,要穿过这个巷子才是。”

    姚四儿听到刘宇浩问自己,立刻把腰弯下一些,脸上挂着卑微的讨好。

    刘宇浩撇撇嘴,眸中闪过一抹凌厉,沉声道:“姚四儿,现在你是咱们两人的老板,可要注意好自己的形象。”

    再借十个八个胆儿给我,我也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冒充大尾巴驴呀。

    “是,是,我是老板。”

    姚四儿心中叫苦,但又不敢反驳,只好连连点头,把身子挺起來一些,嘴唇懦懦,一副可怜吧唧的模样。

    刘宇浩微微点头,刚抬起脚又停了下來,一脸不耐烦地回过头。

    “我的祖宗,又怎么啦。”

    姚四儿心中一惊,暗暗腹诽一句,马上抢先跑到刘宇浩身边,压低声音道:“刘,呃老刘,还有什么事吗。”

    刘宇浩差点沒被姚四儿那要死不活的样子憋出内伤,哭笑不得道:“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有,哦,沒,沒有”

    姚四儿先是点点头,随即脸sè一变,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连忙摆手。

    “有话现在就说,等会进去了就晚了。”

    刘宇浩脸sè一沉,一股莫名威严压的姚四儿几乎喘不过來气。

    怎么什么事都算在我头上。

    姚四儿差点沒泪流满面,好不容易让自己情绪稳定下來,调整了一下呼吸,面带难sè,指了指刘宇浩和藤轶,为难道:“您那啥,老刘,你们这身衣服”

    刘宇浩哑然失笑,瓮声道:“早说嘛,藤轶,帮我把东西拿过來。”

    原來,刘宇浩和姚四儿的约定是,此次的鬼市之行完全由姚四儿为主导,而刘宇浩和藤轶则扮演姚四儿手下“腿子”和“下苦”的角sè。

    可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姚四儿都沒有一点“当家作主”的模样,反倒是刘宇浩气宇轩昂,藤轶一身凛然煞气。

    若是三人就这么着走进鬼市,一准会在施保面前穿帮儿。

    藤轶也觉得好笑,不过这一次他倒沒有冷眼去瞪姚四儿,很快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两套衣服,把其中一套交给刘宇浩换上,然后又变戏法似的摸出一瓶绿sè的药水,迅速在刘宇浩和自己脸上,以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喷洒了一些。

    几分钟后,两人的变化差点让姚四儿把眼睛珠子瞪出來掉到地上。

    “这”

    姚四儿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感觉眼前看到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刘宇浩很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现在,他手上涂抹过药水地方的皮肤已经开始发黄,甚至有些地方出现了一些干枯的皱褶,再看看藤轶,哪还有英俊帅哥的模样,焦枯的肤sè,一看就像成天和黄泥巴打交道的农民。

    “好了,咱们走吧。”刘宇浩笑着挥了挥手。

    姚四儿从浓浓的惊骇中回过神來,挪动脚步快速追上藤轶,悄悄道:“藤哥,你刚才用的那玩意是啥,能给兄弟一点吗。”

    “谁是你兄弟,说话小心点。”

    藤轶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姚四儿,眼中冒出一股杀气,冷意逼人,那药水是特战大队的绝密,轻易不可外泄,更别提让藤轶送给这个浑身痞赖的混混。

    “不给就不给嘛,狠个毬。”

    姚四儿趁藤轶沒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骂一句,然后飞快地跑到两人前面,昂首挺胸正式充起了大爷。

    其实过去京城里也有鬼市,尚在大清乾隆年间,京城里败落的王孙子弟和富贵人家,就常常将家传之物拿到偏僻的琉璃厂去出卖,当然,那些败落的王孙子弟这么做是为免外人发现丟了体面,失了尊严,才夜半摸黑去,曙光初照归。

    但换成了那些盗墓掘坟的角sè,他们则巴不得有这么块天不管地不管的地皮,于是也麇集京师附近的武城,明火执仗做起了这些黑灯瞎火的买卖。

    建国以后,国家加重了对倒卖文物犯罪的惩处力度,严禁私人销售贩卖古董文物,这才让潘家园的鬼市渐渐消失匿迹。

    可面对高昂的暴利,私下进行的古董交易哪里又能真正禁止。

    于是乎,距离京城不远的武城便慢慢成为了一个新的古玩集散地,每天,这里都有成千上万來自潘家园或者各地的文物贩子來到这里,等太阳升起他们再离开时,只留下满地狼藉。

    穿过小巷,人渐渐多了起來,藤轶皱了皱眉,捂住鼻子瓮声道:“好大的怪味。”

    “能不味儿嘛。”

    刘宇浩笑了笑,解释,“只要是古玩造假就离不开酸咬的程序,这味还算好的,你要是去了明阳那边就知道什么叫熏的眼睛都睁不开喽。”

    藤轶沒有说话,只是苦笑一下,摇摇头把手放下,毕竟连这点味道都无法忍受的话,委实和他现在的身份不太相称,沒得让有心人看出破绽。

    说起明阳,倒让刘宇浩想起了方娇蕊,这两年刘宇浩东奔西走根本沒时间去看望方子多老爷子,只是偶尔想起來打一通电话联系,很久沒看见那个jīng灵古怪的方家丫头了,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在干什么。

    自古有“鬼市”以來,“鬼市”市场的物品就琳琅满目,应有尽有,但同时也是真假参差,鱼目混珠。

    在这里,除不值钱的旧货以外,古董字画、珠宝玉器之类很大部分都是假货赝品,外行是难于分辨真伪。

    卖旧货古玩的人,总希望将带來的赝品在黑灯瞎火的环境下顺利卖出,天亮rì出后赝品就较难出手了;而去淘金者,又生怕去晚了,好东西被别人抢得先机,买卖双方心理上的双重作用,造就了古旧市场的“鬼市”现象。

    刘宇浩反正也不心急,好整以暇慢慢四处看起了。

    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鬼市”的水很深,整个市场基本被赝品充斥,所以,即便刘宇浩不释放异能探查那些“古董”,也能从出售物件的小贩眼神中看出一二。

    姚四儿有些急于表现,便笑道:“市场处处布满了陷阱,以赝充真、以劣充优屡见不鲜,稍有不慎,便会付出惨重代价,好的淘手必须练就火眼金睛,不然学费有得你交了。”

    刘宇浩淡淡点头,道:“这里是一个练眼力、考学识的场所,也提供了无数捡漏、淘金觅宝的机会。”

    毕竟淘金觅宝考学识,“鬼市”挑货靠眼力嘛。

    “还是刘”

    姚四儿刚想奉承两句,突然不远处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吓得他浑身一颤,立刻闭紧嘴巴回头望去。

第1180章 遇施诚

    姚四儿似乎很怕迎面而来的那个男子,还没等男子走到身边就已经没由来的打了个冷颤,下意识地想往刘宇浩身后躲闪。

    “咳咳咳”

    刘宇浩有些恼火,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有咳嗽几声,以暗示心中不满。

    “呃那啥,你小子喊什么喊?人吓人吓死人你知道么?”

    姚四儿及时反应过来,一股无名之火使得他老脸微微涨红,就今天这表现还怎么能让刘少看重?忒他娘失败了 ”“ 。

    一时间,姚四儿把胸中的愤怒都发泄在了来者身上。

    男子大概没想到姚四儿居然会拿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不由得愣了愣。

    可也就是半秒钟的时间,随即嘴角撇过一丝鄙夷,冷笑道:“行啊,姚四儿,这才几天不见?你个不见长,脾气倒涨了不少。”

    “少你娘胡咧咧。”

    姚四儿已经渐渐恢复到了他本来面目,满脸痞赖,顺手就想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道:“好狗不挡道知道不?走,带我去见你哥。”

    可不曾想,那男子身子如被钉在地上一般,任凭姚四儿推了两三下却纹丝不动,顿时,丢了面子的姚四儿脸如同猪肝一般更红了,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两眼几要喷火。

    男子不屑抿了抿嘴角,伸出右手,“要见我哥也可以,先拿钱来。”

    “拿钱?拿什么钱?”

    谁都能看得出来,虽然姚四儿还梗着脖子,可已经有点心虚,就连说话的声音当时也弱了下来,“施诚,你少跟我在这儿胡吣,我可一个大毛都不欠你小子。”

    “看来你是真的想赖账啊姚四儿。”

    被称为施诚的男子一听姚四儿刚才那话立刻怒了,右手稍微一使劲卡在姚四儿脖子上就把他提溜的双脚离开地面,满脸寒霜,咬牙切齿道:“我告诉你姚四儿,今天你要是不把那二十万拿出来,小心走不出这片地儿。”

    由此可见,施诚膀子上的力气大的吓人,居然能轻轻松松把一百八十多斤的姚四儿单手举起,而且还不费什么劲。

    “呃放,好,好好说”

    姚四儿四五条腿一起在空中划拉着,眼泪鼻涕水全部涌了出来,看得出,被人卡住脖子吊在半空中的滋味一定很不好受。

    刘宇浩微微皱眉,朝藤轶使了个眼色。

    他本来不想引起对方注意的,可现在不出手却不行了,毕竟他现在是姚四儿名义上请来的帮工,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雇主被人打了还无动于衷吧,那戏可就要演砸喽。

    藤轶会意微微点头,看似毫无章法地连哈带扒拉闯到姚四儿与施诚之间,嚷嚷道:“别打我老板,别动手呀,他还没给我工钱呢”

    “这家伙,可真闹!”

    刘宇浩心中一阵腹诽,想笑又不敢笑出声,咬着嘴唇,肩膀不停抖动,差点没憋出内伤。

    可别小看藤轶刚才那两下跟农民耍无赖一般,刘宇浩心里清楚的很,普通人压根就受不了经过灵气洗经伐髓后的藤轶拨楞。

    果然,施诚胳膊吃痛闷哼一声,放下姚四儿后退两步,“你是谁?”

    “你无缘无故打我老板干嘛?你要把他打伤了我找谁要工钱去?”

    藤轶还在装疯卖傻,皱着眉挥动双手,似乎很委屈,学着施诚刚才的模样伸出手,道:“你们要打架也行,先把我工钱给了,随便你们怎么打我都不管。”

    “他就是一个无赖,怎么会成了你老板呢。”

    施诚恨的牙根痒痒却无可奈何,别看藤轶刚才只是轻轻撞了他一下,可施诚却觉得现在自己已经浑身酸麻,右手几乎抬不起来。

    天底下居然有力气这么大的人?端的是了不得!

    藤轶心中促狭一笑,脸上却装作一本正经,很认真地道:“这个姚老板说了,请我来做下苦,让我哥帮忙做什么,什么腿子一天一百块钱呢,这种活在我老家可不好找。”

    施诚脸色骤变,也顾不得刚才被藤轶撞的浑身不对劲,连忙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捂住藤轶嘴巴,压低声音,呵斥道:“嚷嚷什么,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腿子和下苦都是行话。

    腿子指盗墓活动中的技术工人。他们在盗墓过程中扮演着“项目经理”的角色,负责探寻墓地的具体位置,以及确定里面是否还有文物等。“支锅”不在现场时“腿子”就有绝对的权威。

    而盗墓产业链中,最底层的是下苦。扮演下苦角色的多是农民工,从事的也是最基本的盗墓挖掘工作。通常情况下,即使“支锅”盗取一座古墓的利润达到上千万元,但一个下苦最多也只能得到几百元到几千元报酬。

    这些话若是在别处大声说出来可能还不会被人注意,可坏就坏在藤轶说话的地点选择不对,pángbiān那些人不是盗墓的行家就是成年混迹与行内的古玩贩子,焉有听不懂行话的道理?‘万一被人发现他们有盗墓的意向,怕是很快就会有人找上门来要求分一杯羹,那才是真的要坏事呢,这也是为什么施诚会突然堵住藤轶嘴巴的重要原因。

    就这么,精明如藤轶随随便便打了个嚓就让施诚忘记了确认对方真实身份的初衷,这种应付突发状况的能力不可不谓之高明。

    但施诚仍未忘记那二十万块钱的事,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道:“约好的时间还没到你就急着找下苦来,你小子急个毬呀,快走,回去再跟你算账。”

    “哼,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姚四儿刚才吃了一记闷亏,直到现在脸色还有点发青,被施诚一通埋怨也不敢还口,只在心中暗骂,同时咬牙切齿地拿能杀死人的目光狠狠剜了对方一下。

    从头到尾刘宇浩都没说过一句话,直到这时他才微微一笑,转过身嘴角一撇不易觉察地朝藤轶使了个赞赏的眼色。

    估摸着这会鬼市已经开始,狭窄的街道两边古玩商贩的地摊一个接着一个,前来寻觅古玩文物的男女老少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前来淘宝者差不多都是赶前不赶后的,各自在地摊中间巡察,时不时蹲下细看,惟恐有真宝贝从眼皮底下溜掉,刘宇浩一行四人从人堆里艰难穿行,倒也能听到几句有意思的对话。

    “哎哟喂哥们,怎么是你呀!发现什么啦?”

    “没有、没有。”

    “别介呀,我喜欢这只小青蛙,要价太高,正商量呢,您给掌掌眼?”

    “呃掌眼不好说,不过这卖家是我朋友,毕竟是战国时大开门的老物件,要不然我跟他说说,给哥们您让点价?”

    “得嘞,就冲您这面儿,这多子多孙我也得包起来。”

    “”

    刘宇浩听着觉得有意思,随便扫了一眼,差点没笑出来。

    还大开门呢,狗屁!

    孰不知,那所谓的战国时期的老物件怕是上个星期才从粪堆里刨出来的,上面还沾着新鲜的屎尿和狗血呢。

    就这样的战国老物件,在潘家园里顶破天也只能用来忽悠忽悠不懂古玩的老外或者刚入行的棒槌,只要稍微有点古董知识的人都不会在这物件上打眼。

    可笑那俩人居然还说的那么一本正经,仿佛真的错过这村就再看不到这店似的,真真要把人给笑的肚子抽筋,趴倒在地上。

    四人谁也不开口说话,就这么闷头往前走,一直等出了整个鬼市才向右拐,再穿过一条五六百米的土路才算到头。

    “这腿子可以进去,那下苦就算了,在外面呆着。”

    施诚推开一处小院大门,神色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藤轶拒之于门外。

    倘若是平时,施诚肯定不会考虑一个下苦的感受,但今天他可是实实在在吃了藤轶的亏,这会也不敢小看面容枯槁的藤轶了,所以才有刚才的一番解释。

    藤轶有些不悦,微微皱眉,脸色沉了下来,“凭什么我不能进去?我也是拿工钱的,我”

    “你看这位老板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吃不是,这黑灯瞎火的让我兄弟等在外面也不妥当。”

    刘宇浩拦住了藤轶,把话头接了过去,已经到了地头,他倒不怕施诚出什么幺蛾子,但毕竟言多必失不是,眼见着就要见到正主了,须得防着点出什么篓子娄子。

    姚四儿也在一旁帮忙,道:“是啊施诚兄弟,这一片本来就不太平,还是让他一起进去吧。”

    “好了,好了,一起进去吧。”

    施诚其实是个老实人,耳朵根子又软,听不得人家在自己面前软语哀求,不耐烦地挥挥手把路让开,“进去可以,但一会别乱说话,最好看到什么都当自己眼睛瞎了。”

    藤轶心中冷笑不已,脸上却装出很老实的样子使劲点头。

    “哥,我回来了。”

    四个人前后脚进了小院,施诚把门掩上拴了门闩后提高声音嚷嚷了一句,看那意思,他似乎是想提醒施保自己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后面还有外人。

第1181章 寒碜的施保

    进到院子后,刘宇浩被眼前所见看愣住了,足足呆了两三秒。

    这哪里是什么家啊!

    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并不觉得这里有多寒碜,可走近以后才发现,位于院子当中的是一栋五六十年代的土坯青瓦平房。

    房屋一溜排有三间,每间大概也就是十三四个平方的样子,房子外土坯垒成的墙上有大片大片的水渍,显得斑驳陆离 ”“ 。

    再看木窗,上的铁护栏已经锈蚀,透过屋内的灯光能看到窗户那边深色的窗帘布烂了一角,就那么将就着用稻草胡乱一垫,勉强挡住不让老鼠从洞里爬进去。

    “咳咳咳施诚回来了?是不是有朋友来?”

    屋内传来一阵扯人心肺的jùliè咳嗽,那人似乎吐了一口痰,然后才哑着嗓子应声招呼。

    “都进来吧。”

    施诚打开门把刘宇浩一行让了进去,才转身回答:“毬的朋友,是姚四儿那个乌龟王八蛋,还带了俩人一起”

    被人骂做乌龟王八蛋却不敢还口,姚四儿这也是独一份。

    话说到一半,施诚突然停了下来,脸色微愕,身子骤然微微弓起,摆出一副随时会发出攻击的模样。

    “没事,这是耿师傅介绍来的朋友,想让我给掌掌眼。”

    屋内一张破的不能再破的八仙桌pángbiān坐着一位男子很随意地一挥手,抬起泛着淡淡血丝的双眼,迅速在刘宇浩三人身上扫过。

    被那凌厉一抹扫过,刘宇浩眼睛突然一眯,心中敏锐感觉到,这个施保可不好对付,起码不会像施诚那么容易被忽悠。

    八仙桌旁坐的果然是施保。

    不过,现在屋内并不止施保一个人,另外还有两个男子也在场。

    其中一个应该是施保口中的耿师傅,而剩下的那个男子四十来岁,身上的行头光鲜无比,应该是买了什么老物件拿不准才找上门请施保掌眼的。

    藤轶进门以后观察了几秒钟,就在施保和施诚对话的时候,他已经不动声色地将屋内的两个男子与刘宇浩巧妙隔开。

    随时要确保自己保护对象百分之百的不会受到攻击,这是作为一个安保人员的基本功。

    “坐,既然来了就先坐吧,我这一会就好。”

    施保目光有意无意从藤轶身上飘过,随即一道精芒便隐藏了起来,热情的招呼刘宇浩三人坐下。

    坐?坐哪?

    刘宇浩有些无奈,这屋本来就小,而且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凳子,十三四平方米的房间内突然一下子聚齐了七个人,可想而知有多拥挤不堪。

    没办法,刘宇浩只有和藤轶他们站到一边,却不知施保所说的哪里可以落坐。

    衣着光鲜男子见又有外人进来,顿时脸就垮下来了,不乐意地哼哼道:“老耿,这不合规矩吧,要不然让这几位先出去?”

    耿师傅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毕竟这不是自己家,而且人家是施保的客人,他总不能替人作主,把客人往外赶吧,“我看还是算了吧,进门都是客,反正我们马上就要走的,也不耽误什么不是。”

    光鲜男子仍不死心,撇撇嘴不屑地道:“那你们几个靠墙边站着,小心可别把我这宝贝给碰着,就你们这样的,倘若把宝贝碰坏一点的话,卖了你们也赔不起。”

    进门的时候光鲜男子就已经暗自打量过刘宇浩他们几人,对于这种身上穿的衣服普通,肤色明显属于卖苦力的“下等人”,光鲜男子自然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话须不用客气。

    “哎哟喂,什么,什么?你把刚才那话再重复一遍试试看。”

    姚四儿立刻不干了,瞪着绿豆眼,袖子往上一撸就要动手打人,“我说你小子还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哇!看老子今天怎么收拾你这个鳖孙子。”

    他不敢和施诚对骂,但并不代表他不敢骂别人,而且那个人还当作他的面妄图羞辱他的未来靠山、随便跺跺脚四九城就要震三震的刘大少。

    这还了得!

    非揍他娘这个不开眼的夯货满地找牙不行。

    光鲜男子其实也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主,对方硬了他就软,眼看着姚四儿钵盂大的拳头就要招呼到自己脸上,立刻吓得哇哇乱叫,“杀人了,要杀人了。”

    “乱吼乱叫个毬,给老子住嘴。”

    姚四儿突然想起那天秦为先对付自己的那招,忍不住使了出来,拳头出了一半换成巴掌,“啪”的一下打在光鲜男子后脑勺。

    嘿,那叫一个脆响。

    “哎哟!”男子捂着脑袋疼的叽哩哇啦乱叫。

    后脑勺上的突出处成为“脑杓”,也称枕骨,其实就是平时市井之语中所谓的反骨,那块骨头虽然坚硬,可每受到外力时却疼痛无比,光鲜男子看样子很少吃亏,猛地被打了这么一下还真有点吃不住。

    “嘿嘿,真他娘脓包。”

    姚四儿得意的咧嘴哈哈大笑起来,他没想到秦为先这一招居然这么管用,不仅打在他后脑勺上疼痛难忍,在别人身上一样管用。

    “够了!姚四儿你要再胡闹就给我出去。”

    施保脸一沉,充满血丝的双眼立刻变得阴沉无比。

    “他骂我,我能不还手嘛!”

    面对施保的呵斥,姚四儿马上气势为之一弱,讪讪一笑闭上嘴巴。

    “来来来,先坐下吧。”

    施保扶了扶身边的椅子,大概也是屋里惟一的一把让光鲜男子坐下,却拍拍另一边的床,竟笑着要刘宇浩也坐,说:“年轻人,站着干嘛,坐下,坐下嘛!”

    刘宇浩笑笑没有说话,但心却警惕了起来。

    好家伙,施保这人真不简单,进门这么多人他都没招呼,却单独让刘宇浩坐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看出什么了吗?

    在没有确定自己心中疑虑之前,刘宇浩也不敢托大。

    施保却再没看刘宇浩一眼,从八仙桌上一堆玉坠、玉牌、玉山子中挑出一只温莹灵润的玉蝉,眯起眼睛仔细端详了一会,缓缓道:“老耿你也帮忙掌掌眼,我觉得这只玉蝉是真正的汉八刀,而且被行家盘过最少不下十年,称得上是这堆玉器里大开门的好物件。”

    剩下那些玉坠、玉牌、玉山子施保一样都没品评,而且象对待垃圾一般伸手将它们胡啦到一边,唯独将玉蝉摆在了空出来的桌面上赞不绝口。

    老耿讪讪一笑,脸有些微红,“说实话,我还是觉得那件鸡血石是大开门的物件,那上面赵之谦的款怕是就要值不少钱。”

    光鲜男子微微点头,看样子老耿的话说到了他心里去。

    赵之谦是咸丰己未举人,官江西鄱阳、奉新知县。能书,初法颜真卿,后专意北碑,篆、隶师邓石如,加以融化,自成一家,能以北碑写行书,尤为特长,如果入手了他的鸡血石印章,无论走到哪地区都能拍着胸脯自豪说一句开门老件。

    施保微微一笑,却没反驳老耿的话,反倒是微微侧身过来,笑道:“年轻人,屋内光线不好,你们年轻人眼睛好,过来帮我看看。”

    光鲜男子脸色微微一变,显然心中有些不满,不过刚被胖揍了一顿,现在他还算老实,没有贸贸然插言。

    这一次刘宇浩是以姚四儿请来的腿子名义来会施保的,在古玩鉴赏上自然不用遮遮掩掩,要不然,接下来的计划将无法继续进行。

    其实刚才在施保和老耿谈论那鸡血石的时候刘宇浩就已经暗中释放出异能远远探查了一番,现在再看不过是走过场。

    不管怎么样,反正样子还是要装的,拿起桌上那方有赵之谦款的鸡血石印章,刘宇浩故意拖延了几分钟,淡淡一笑,道:“以我看来,这方大红袍鸡血石自身价值在这堆玉石中算得上最高。”

    光鲜男子听的眼睛猛地一亮,嘴角微微翘起。

    施保却面无表情,依然直视刘宇浩的眼睛,问道:“玉石自身价值并不代表什么,咱们看一件古玩到不到代,老不老,可不能只看自身价值,还有很多因素在里面。”

    “施先生,玉石的自身价值不正是可以代表它的市场价值嘛!”

    光鲜男子实在忍不住了,极不情愿地咕嚷了一句,那些玉坠、玉牌、玉山子倒无所谓,可这方大红袍鸡血石却是他花了大价钱入手的,他可不想被评个一无是处。

    刘宇浩和施保均把光鲜男子视作无物,谁也没搭理他。

    “这大红袍红艳艳的,侧视有锡光,足可以证明它是真品。”刘宇浩淡淡说道。

    施保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赏。

    刘宇浩继续道:“乍看下这方印章似乎有一种古气扑面的感觉,可仔细再品评却不是那么回事。”

    “咳咳咳”

    又是一阵jùliè无比的咳嗽,但这一次施保没有顾及自己的痛苦,眼中分明闪烁着浓浓的期盼,迫不及待打断了刘宇浩的话,追问道:“那是为什么呢?”

    刘宇浩并不介意,淡笑道:“赵之谦这个人比较怪,他喜欢自己亲手制作的白文印,篆刻取法秦汉金石文字,而他独创的冲刀法更好地为白文入印发挥了作用,下刀爽利,强动的冲刀辅之切刀,形成了刚健的铁笔之美,但这方鸡血石上没有体现出赵之谦的任何特点。”

    “好!”施保抚掌大笑。

第1182章 刘宇浩有苦说不出

    在刘宇浩看来,施保绝对是他所见过众多人中间最古怪的一位。

    外人看来,刚才两人之间的那番策对几乎只有刘宇浩在自说自话,而施保只在一旁听,一言不发,可其实事实并非如此。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刘宇浩却读得懂施保的眼神,他甚至能透过那双带有淡淡血丝的目光,清楚看到施保冷漠外表下的火热内心。

    “咳咳咳......”

    施保几乎每隔几分钟就会猛烈咳嗽一次,吃力地拍拍胸脯开始絮叨:“老耿,你是知道我的,岁数慢慢大了,看东西不如从前,有时候老是犯迷糊......”

    “施先生,您别扯那些呀,您倒是再帮我看看这些物件还有到代的没。”

    光鲜男子见施保说着,说着突然就跑了题不再帮自己掌眼立刻急了,划拉着桌上那一堆他认为的老货让施保再帮自己看看还有哪件开门。

    “周先生,剩下那些物件都没用,您还是带回去吧。”

    施保有些不悦,冷着脸摆了摆手。

    其实行里面的人都知道他刚才絮叨自己岁数大了什么的话是一种借口,要说四十多岁的人哪里就能用眼睛不行了来形容?施保之所以那么说,无非是想给光鲜男子留点面子,没直接道破剩下那些物件都是新仿罢了。

    在古玩行里,赝品不叫假货,通常都宛转地说是看不好,没用就更简单了,那是直接在告诉藏家,掌眼师傅认为这个藏品没多大意思,不值得收藏。

    光鲜男子果然是个棒槌,施保已经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他还不死心,又继续道:“施先生,您再看看,可别让我走了宝,那就闹心了。”

    施保没有说话,嘴角泛着鄙夷的冷笑。

    这棒槌,居然还知道走宝。

    耿老板脸烫的像是在发烧一样,冲施保讪讪一笑,劝解道:“周先生,在咱们这一块儿施师傅的话就是权威了,您能从这一枪打的物件里淘换出两样虫儿运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

    话不说不明!

    要早知道这周姓男子这么没品,耿老板说什么也不会把他带到施保这里来,现在可好,没得连带着把自己脸都丢光了。

    光鲜男子以前估计经常吃药,所以在迟疑了半刻后撇撇嘴,一股脑将桌上的物件都划拉进口袋里,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周,周先生,您还没给钱呢。”

    耿老板被光鲜男子的举动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光鲜男子差点就已经走出大门了。

    “给钱?给什么钱?”

    光鲜男子有点故意想找茬的嫌疑,瞪着俩眼愣充傻瓜,表示自己听不明白耿老板的话。

    耿老板苦笑,“周先生,行里有行里的规矩,帮人掌眼不能落空,这是老辈人传下来的讲究,断不能坏在咱们手里。”

    古玩界本无法律上的行规,都是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有着上百年传传承,虽然不是法律所规定,没有人强迫,但也是需要遵守的,否则各位“玩”友就很难在古玩界立足。

    光鲜男子一脸的不在乎,根本就没把耿老板说的话放在眼里,咧着嘴,痞痞赖赖吸溜着,道:“耿老板,这可就是您不地道了,我请人掌眼是要付钱,可那人不是没帮上忙吗?只看了两样物件就要收费,天下没这个道理吧?”

    说完,光鲜男子拧着脖子转身就走。

    施诚早就看不惯那光鲜男子的所作所为,双眼一眯,抬脚就要往门外去追。

    “让他走吧,左右不过几个小钱,没道理毁了咱们自己名声。”

    施保摆了摆手,将施诚叫住。

    耿老板虽然没说话,但早就被气得直翻白眼,狠狠拍了一下自己大腿,从裤兜里抓出一把钱也没数多少,满脸羞愧地放到施保身边的桌上,不管施诚怎么阻拦,头也不回的追了出去。

    “老施,就这么让那小子走了?”

    姚四儿今天算是开眼了,没想到,天底下比他不要脸的人都有,那光鲜男子可真算得上是奇葩。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他留下来,然后暴打一顿不成?”

    施保斜睨了姚四儿一眼。

    古玩鉴定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所以,一般行里的人宁肯自己幸苦一点也不愿意给外人掌眼。

    因为对与一个水平好的藏家来说,鉴定一个东西并不困难,难的是是否应该把结果告诉东西的所有者,因为如果这个东西是假的,买家可能凭借你的结论去退货,如果卖主知道是你给鉴定的那你就得罪人了。

    其次,当买家去退一件赝品的时候,不要拿给你鉴定的人做说辞,如“某某都说这个东西是假的,你快给我退了吧”,这类不明智的举动通常会得罪很多人。

    首先你让卖家知道了给你出主义的人是谁,同时也让他感觉他卖你假货的举动行里人都已经知道了,这样原本能给你退的东西也不退了。其次让帮你的人感觉你把人家出卖了,以后也不会再帮你看东西,

    最后,如果事情闹的很大,其他古玩商会认为你是一些反复无常的人,习惯买了东西就退,以后也不会有人愿意拿好的东西卖给你。

    当然了,施保是个例外,他双脚失去了行动能力,如果不用这种方法赚点钱,不仅没办法养活他那个痴傻的女儿,甚至想挣到维持自己活下去的基本生活来源都困难。

    “不是,那也不能就这么让那孙子走了啊!”

    姚四儿忿忿不平咕嚷了一句,要知道,姚四儿平rì里可是霸道惯了,只有他吃别人白食的,今天还是头一遭眼睁睁看着一个吃白食的从自己身边溜走。

    想想这事,都觉得可笑。

    施保看都懒得看一眼耿老板留在桌上的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炯炯目光倒是一直在刘宇浩身上扫来扫去。

    自然,这一切都逃不脱刘宇浩敏锐的眼睛。

    但他早已打定“敌不动我不动”的心思,所以也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入定般老老实实待在姚四儿身后,扮足了自己的本分。

    给人打工的腿子嘛,自然要跟自己的老板站在一起。

    施保的目光里充满了轻松,也很坦然,神sè古怪,“刘先生,其实从您一进门我就认出您了,怎么?堂堂浩怡集团的大老板什么时候也给街头的下三滥打起工来了?”

    姚四儿脸sè阵青阵红,要不是看在刘宇浩没开口的份上,他早一拳朝施保脸上砸过去了,怎么可能忍到现在。

    被人骂做是下三滥他不是不知道,可以前没人当面骂他呀,就算是有,那也是他惹不起的吴二少那种顶级纨绔,现在施保也这么骂他,姚四儿能不觉得刺耳么。

    刘宇浩心头猛然一震,一抹错愕在他眼眸中闪现,随即又很快消失。

    “施先生,好眼力!”

    惊愕过后,刘宇浩说话的时候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任何情绪波动。

    施保愣了愣,哈哈大笑了起来。

    “要是我早知道施先生有这么好的眼力也不至于会这么糗了。”

    刘宇浩自嘲一笑,但心里还是有点郁闷,同时心中又有些好奇,便随口问道:“不过我有些纳闷,我们以前好像没见过面吧,施先生又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呢?”

    施保大概是觉得自己笑的不礼貌,收起笑容道:“刘先生说笑了,施保不过是个苟延残喘的下里巴人,怎么也不可能有那个荣幸与刘先生见过面。”

    “那你刚才说我一进门就已经认出了我是什么意思?”

    感觉有点被戏弄了的味道,刘宇浩脸sè微沉。

    施保依然面带微笑,从身边拿出一本杂志抖了抖,呵呵笑道:“刘先生,您现在是全国的大红人,您认识的人有数,可认识您的人却无数呀。”

    刘宇浩定睛一看,差点没连鼻子都气歪喽,施保手中的那本名为《国家文物》的杂志上不仅有自己的大幅照片,而且还有一小段儿简短的文字介绍。

    好嘛!人家手里拿着自己照片,能认不出来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刘宇浩未语先笑。

    那本名为《国家文物》的杂志他倒是有点印象,三个月前传国玉玺回归的消息传出后,杂志的记者第一时间找到了浩怡集团,请求给刘宇浩做一个专访。

    刘宇浩最不喜欢的就是自己的生活被乌七八糟的传闻打乱,当时连考虑都没考虑就拒绝了。

    可没想到的是,那记者居然还小有能量,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打听到了刘宇浩大哥的公司,死皮赖脸求着刘宇杰做邀约采访的中间人。

    被逼无奈之下,刘宇浩只好退而求其次,告诉那个记者传国玉玺虽然已经回国,但国家文物部门必须对玉玺真伪做专门的论证,在具体结论没有出来之前,他不接受任何媒体的访问。

    但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刘宇浩还是让藤轶出面给了那个记者一份自己亲手所写的模糊资料。

    刘宇浩千算万算却没想到,本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扮演好腿子的角sè了,最后却因为一份杂志而前功尽弃。

    端的是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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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3章 捧着金饭碗行乞

    既然自己真实身份已经被人揭破,刘宇浩这戏自然也就演到头,再装不下去了。

    “施先生果然是个妙人,反观我这样做倒显得小家子气了。”

    刘宇浩神sè坦然,自嘲地呵呵一笑,大大方方在刚才光鲜男子的位置上坐了下去,气度俨然自若,一点尴尬的意思也沒有。

    将帅之风嘛,理应正该如此。

    不等刘宇浩交代藤轶已经在外面找了个干净的盆子接了满盆清水端过來,道:“刘哥,先洗把脸吧。”

    刚才喷在皮肤上的药水不仅黏糊糊的,而且粘在肉上还有点痒,既然已经不用再演戏了,还不赶紧洗干净,清清爽爽岂不更好。

    就连施诚也沒只在一旁看热闹,翻箱倒柜找出一条新毛巾递给刘宇浩,满脸骇然:“您,您真是那个用破帽子把咱们国家传国玉玺换回來的刘大专家。”

    刘宇浩也不矫情,洗了一把脸干爽不少,摇摇头呵呵笑道:“专家谈不上,但我的确是如假包换的刘宇浩本人。”

    “哎呀妈呀,太年轻了。”

    施诚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

    现在刘宇浩洗干净了脸露出本來面目,帅气俊朗不说,看年纪,顶多不超过三十岁,这样的年纪就成了全国闻名的古玩专家,简直是颠覆人们对那些殚见洽闻学者的认知嘛。

    刘宇浩淡淡一笑,将毛巾递还到施诚手上,笑着对藤轶说道:“藤轶,你看这位老兄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怕是对我的长相有点失望哦。”

    顿时,屋内气氛一缓,众人哄然大笑。

    “沒,不,那啥,我不是那个意思刘专家。”

    施诚者,名如其人,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实在人,刘宇浩一句话就把他闹了个大红脸,说话都结结巴巴。

    姚四儿也好沒由头的跟着怪笑。

    可惜的是,他那笑声太过突兀,完全和大家不合拍,沒得召來藤轶和施诚的两双充满鄙夷的大白眼珠子。

    笑毕,刘宇浩又坐回原位,却不主动说话,而是再次好奇的打量起施保來。

    说实话,别说是刘宇浩,就算任何一个人见到施保,恐怕也不会无动于衷。

    无他,只是施保的身上有太多秘密值得人们探寻。

    经营、收藏、研究古玩,是一个非常深非常复杂的行业和学科,它不是单纯的一买一卖,更不是有钱就能够做得到的。

    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但凡想要涉入古玩界,必须具备综合xìng的文化素质,最基本的要懂得什么是美,要基本了解历史文化,这是经营和收藏古玩最基本的条件。

    可施保呢。

    据刘宇浩得到的资料,施保完全不具备一个古董藏家的基本条件,甚至小时候都沒上过几天学,但施保刚才明明只用了数分钟时间就从一大堆物件中东西里找到了真正开门的老货,这份眼力,怕是潘家园混迹了十数年的老行家看过以后都要道一声自愧不如。

    由此,刘宇浩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施保是个很有故事的人。

    当然了,刘宇浩也并非是顽固不化的人,他不认为古玩专家就一定要看书学习,那些只是让一个人从理论上简单的了解一些古董的名称、年代、用途。

    如果进行实际的古董鉴赏,单是通过看书的学习方式,是绝对学不会的,还要经行家指导入门,然后经过自身的反复实践,经过失败、总结、再失败、再总结的过程,才能够逐步成熟。

    很显然,从刘宇浩得到的资料里,施保在出狱以前并沒有类似的经验,这也是让刘宇浩对施保这个人很好奇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知道,古玩鉴赏难就难在它的广泛xìng和复杂xìng。

    在民间流散和市场中,从來沒见过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古董太多太多了,有的博物馆沒有,资料中都沒有记载。

    因此沒有对照器物,同时也不知何时、何地出土,对这类古董,就算是齐老爷子亲自上场,一时间也很难进行论证其真伪,可让刘宇浩大跌眼镜的是,施保偏偏从來沒在帮别人掌眼的过程中走过宝。

    这么怪异的事难道还不值得刘宇浩琢磨、回味。

    刘宇浩在观察施保,而施保自然也在暗暗打量刘宇浩,这本是題中之义,不足为怪。

    过了一会,施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道:“实在不好意思刘先生,事先不知道有贵客临门,我也沒有准备茶,要不來点白开水。”

    “白开水很好,施先生可以叫我刘宇浩,或者宇浩都行,先生两个字可真不敢当。”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今天的來意是会施保,可不是喝茶,再说了,就冲施保屋内这一贫如洗的模样,就算准备了茶,恐怕刘宇浩也喝不下去。

    大学生活那些年,齐老爷子沒在别的地方娇惯刘宇浩,但的的确确把刘宇浩的嘴给培养的刁钻无比。

    普通的茶叶,刘同学还真压根就看不上眼。

    施保爽朗的哈哈一笑,先招呼施诚帮着倒水,随即转身道:“刘老弟,你今天能來我这实在让施某人受宠若惊,如果是朋友,那咱们就唠唠嗑,可如果你还有别的什么想法,那就对不起了,恕施某人招待不周,立刻请你走人。”

    大家都是聪明人,偶尔装一下糊涂无伤大雅,但倘若老把坏水憋在肚子里相互试探,那就未免有些不地道。

    刘宇浩是跟着姚四儿一起來的,他有什么目的难道施保猜不出來。

    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个道理很简单,现在的三四岁小孩子都能解释其中含义。

    在自己身份被戳穿的那一刻刘宇浩就想象到了现在的局面,所以也不至于惊讶,淡淡笑道:“好说,既然施老哥不愿谈那件事,我们就不谈。”

    和聪明人在一起说话是一件让人非常愉快的事。

    “刘老弟果然爽快。”

    施保微微一笑,眼中的戒备放下不少,毕竟刘宇浩现在已经是名人了,这种人最爱惜羽毛,只要他们说过的话,一般來说就会算数,很少有人反悔。

    但來而不往非礼也,施保也沒真的让刘宇浩乘兴而來败兴而归,摆了摆手淡淡说道:“施诚,你带两位客人去外面吃点早点,等一会再回來。”

    现在屋外已经大亮,正是吃早点的时间,大家几乎都是一夜未眠,姚四儿早就饿的肚子叽里咕噜乱叫了,一听施保的话连连点头道了声,“好主意。”

    藤轶恶狠狠瞪了姚四儿一眼,恨不得一脚把他踹成方的。

    在藤轶眼里,沒有什么再比刘宇浩安全更重要的事了,吃饭算什么,以前在特战大队的时候藤轶还试过七天沒吃过一点东西呢,不也照样过來了。

    刘宇浩当然知道藤轶心里是怎么想的,笑着说道:“放心吧,我和施老哥说会话,不碍事的。”

    藤轶眼神古怪,再次确认了施保的确是个瘸子以后才点点头。

    刘哥的身手比他强太多了,对付一个瘸子绰绰有余,再说了,藤轶压根就沒打算离开院子去吃什么早点,大不了屋内一有动静他马上冲进來就是了。

    “你这个朋友很有趣。”

    看着藤轶的背影,施保嘿嘿一笑。

    刘宇浩神情淡淡的不可置否,在他眼里,藤轶不仅是他的朋友,现在也是他最亲近的的家人,别人对自己亲人的评价只要不超越他的底线,一般他都能容忍。

    施保也沒在藤轶的身份上纠结太多,等屋内只剩下自己和刘宇浩两人以后,面带笑容从身后吃力的把一件东西搬到前面。

    “两条腿都瘸了,想拿点什么都不方便。”

    施保看似在和刘宇浩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自己面前那件东北人家炕上用的小桌子似的物件上,所以看起來又有点自言自语的味道。

    刘宇浩的目光也被那物件吸引过去,禁不住赞道:“漂亮,正宗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品相一流,现如今的手艺可做不出來这种上等物件喽。”

    都承盘是古人所用的文具中一种比较特殊的东西,即我们现在所说的“收纳盒”、“收纳筐”的意思,它的作用是可以将杂乱无章的文件、小件归置齐整,方便存取。

    施保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轻,生怕把那都城盘磕着碰着,眼里闪烁着快活的神情,又略带一丝不易觉察的自豪,道:“刘老弟不愧是古玩专家,金石玉器、竹木牙角样样jīng通啊。”

    刘宇浩微微有些诧异,一时口快忍不住道:“施老哥,你这件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怕是明初的老物件,如果上拍的话,起码也能拍出五百万吧。”

    五百万是什么概念。

    对于现在的刘宇浩五百万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只要施保肯把他手里那件都城盘拿出去拍卖,换取的现金却足够他在京城买一套地理位置普通,但交通却能相对方便的房子了,再不济也不用住在这种夜里能数星星,下雨可当澡堂的破烂不堪地方吧。

    这个施保果然是越看越有趣了。

    一时间,刘宇浩心里居然生出施保是捧着金饭碗行乞的怪异感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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