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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辅国大将军     超级都市法眼txt下载     超级都市法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84章 传世老天珠

    施保显然很不原意听到刘宇浩刚才说的那些话。

    沒等刘宇浩上前打量那件都城盘,施保已经脸sè微沉,面带怒气很是不悦,道:“果然是个商人,三句话不离本行。”

    呃好吧,哥承认哥刚才的话有点俗。

    刘宇浩老脸微微一红,马上察觉自己刚才的话的确不妥,讪讪笑道:“不好意思,让施老哥见笑了,我刚才也是有感而发,并沒有其他的意思。”

    其实还真不怪刘宇浩会说出那么突兀的话來。

    在现如今一串人工培植的海南黄花梨手串都能卖出上万,甚至上十万的天价年代,施保手里有一件全整块原木制成的海南黄花梨古董却能忍着不出手,却甘愿过着清贫的rì子,怕任谁看了都无法理解。

    施保冷哼一声,双手小心翼翼在都城盘上摩挲,冷笑道:“这件都城盘是我老施家祖上传下來的,如今到我手中已经是第九代,难不成为了一点钱我施保就可以把祖宗卖了。”

    在施保眼中,那都城盘似乎就是他们施家的历史,是他们家的文化,站在他的立场,那都城盘是有生命的,它能说话,能告诉施保过去的施家是如何的辉煌,怎么可能拿去拍卖。

    刘宇浩既震惊又无语,一时间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让他无语的是,施保都已经混成现在这样了,据说还有一个傻子女儿,这种情况下一般人都会选择卖掉手中的死物先给女儿治病,可他倒好,死守着所谓的老物件不懂得变通,端的是冥顽不灵、因噎废食。

    但让刘宇浩同时也感到震惊的是,那件海南黄花梨的都城盘居然是施保家里传了几代人的宝贝,这一点可真的从出乎刘宇浩意料之外。

    在现代人眼中,家里有一件两件,甚至等多件硬木家俱其实并不算什么,顶多只能说这个家庭的生活过的还不错,可在四五百年前家里就有黄花梨都城盘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首先,都城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家俱,它其实是读书人才会使用的专用物件,须知四五百年前,读书人可不像小说里写的那么不堪,这么说吧,那个时候能读书的人,不管走到哪儿都会受到人们的尊敬。

    普通小户人家的子弟想读书。

    哼,门都沒有。

    其次,明朝时期的政治[**],横征暴敛如家常便饭,能在那个时期家庭拥有硬木家俱实在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而又经历了几百年后,施家仍能完好保留当初的都城盘,足以说明施家在当时不仅是少有的富足家庭,在后來的三四百年里,施家人也不见得就真的颓败,真正生活不如意大概也就是从施保父亲开始罢了。

    “施老哥祖籍应该是苏州的吧。”

    刘宇浩对施保的愠怒选择了无视,巧妙避开刚才那个令双方都感尴尬的话題。

    施保气來的快,去的也快,现在已经看不到什么怒容,但语气仍然还有几分冷淡,“何以见得。”

    “我猜的。”

    刘宇浩呵呵一笑,指着那件都城盘,解释:“其实都城盘的做工已经告诉我了。”

    闻言,施保眉尖微微一扬,脸上有了异样,“刘老弟好眼力,这都城盘的确是苏州工,而我们施家祖上也的确是苏州人。”

    玉雕有南北之分,同样,木器也有京苏之别。

    虽然人会说假话,但老物件却不会说,那件都城盘上的苏州独有攒牙秘屉已经告诉了刘宇浩它的身世之谜。

    秘屉的使用在于沒有任何附加的铜饰品拉手,而是利用内部翘板原理,推动两具抽屉的任何一具抽屉便可有一具抽屉被推出。

    苏州地区的文人常常不以大众的审美标准为标准,而是有自己独特的审美标准,于是亲自参与到家具的设计与制作中。

    他们有的根据自己的要求设计图纸,交由工匠制作;有的监督指导工匠依照自己的想法制作;甚至有的自己动手设计制作家具;还有的通过品评、鉴赏、收藏、使用等各种方式对家具的设计和制作产生影响。

    施保手中那件都城盘的攒牙秘屉就是当年苏州文人的智慧结晶。

    文人特有的生活方式和审美情趣熏陶和影响了家具的形态和气质,极大地丰富了明代家具的审美层次,并赋予其高雅的情调和深厚的文化。

    史称工艺品“出俗工之手,则贱技贱业也;出文人手则腾贵”,这正是明式家具与历代家具不同的关键所在,它是在文人的指导下完成,设计中体现着浓厚的文人气质,突显着文人的审美意趣,使得明式家具又有着“文人家具”和“艺术家具”的美称。

    施保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的不快,打开攒牙秘屉,道:“刘老弟,不知道你对这个物件有什么看法。”

    说着,施保张开手掌,手心里多出了一颗显然是经过盘玩的老天珠。

    刘宇浩眼睛一眯,顿时愣住了,失声道:“九眼天珠,这应该是藏人的文化吧,施老哥怎么也喜欢这些物件。”

    藏人文化类珠子一般是从唐代开始,延续到清代,材质大致有骨珠、天珠、玛瑙、绿松石、砗磲、珊瑚、蜜蜡等,他们的珠子大多都和宗教有关,自成体系,有着护身符的作用,又由于游牧民族的流动xìng,藏族人的财富大多变成了这些珠宝佩戴在身上。

    在藏人眼中,红sè的珊瑚代表着太阳、光明、火焰;绿sè的松石代表着天空、水、草原;黄sè的蜜蜡代表土地;白sè的砗磲代表白云、纯洁高贵、正义。

    而天珠则是珠子里最名贵的种类,在藏人的心中认为它有强大的能量,是天神降临的宝物,有崇高的宗教意义,可以消灾转运,自古以來就有“一珠易一良马”之说。

    换成现在的话,当年藏人眼中,一颗天珠就可以换一辆宝马、奔驰车。

    施保点点头,道:“藏人的天珠我不太懂,所以想向刘老弟请教一下。”

    说是请教,但施保眼中明显沒有渴望的意思,倒是想听到刘宇浩告诉自己那颗天珠到底背后隐藏着什么秘密。

    刘宇浩略一沉吟,道:“现在比较科学的一种说法是天珠的材质是由外星陨石撞击地球时产生地壳运动变化而形成的一种矿物质。”

    施保点点头,道:“这种说法我也听说过。”

    刘宇浩继续道:“持刚才那种说法的人认为这种矿物质里含有多种火星元素,使其具有宇宙强烈的磁场能量,后來有人在这种矿石上做上各种不同的图案,代表不同的宗教意义。”

    天珠并不是近几百年才被人们重视。

    距今发现最早的天珠是出土在战国墓葬里的,刘宇浩记得,有明确天珠的文字记载是唐代贞观十五年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时的随嫁品。

    现在xī zàng大昭寺供奉的释迦穆尼像就是文成公主从长安带到xī zàng的,上面镶嵌了3颗九眼天珠和其他各种纹饰的天珠。

    由天珠的稀缺xìng和独特的文化内涵來看,是值得收藏的珍品,它以每月不同的价格迅速上涨,价格越高,做假的人也就越多,现在市场上能看见的天珠基本都是仿品。

    所以,藏人心中一直认为,要有大福报的人才能请到一颗至纯老天珠,并对其奉若珍宝。

    施保皱了皱眉,问道:“刘老弟,你帮我涨涨眼,看这颗九眼天珠究竟是不是真品。”

    刘宇浩为难地苦笑一下,道:“呃好吧,我试试看,但也有可能看不真。”

    倒不是刘宇浩谦虚,其实他释放异能肯定可以鉴定那颗九眼天珠的真伪,但刘宇浩非常奇怪,施保明明知道自己來找他的本意,可为什么把藤轶他们支开以后却纠结到天珠上了呢。

    尽管心里充满疑问,但刘宇浩还是拿起那颗九眼天珠,用放大镜仔细端详了起來。

    鉴别老天珠,首先要看它的工艺做法,老天珠的制作工艺现在已经失传了,和现在的仿品有很大区别,刘宇浩以前听齐老爷子讲过一些天珠的工艺,所以鉴定起來并不难,也沒必要非得释放异能。

    “嗯,施老哥,这颗天珠的确是千年以前的老货。”

    许久,刘宇浩才一脸慎重的放下天珠,既然答应了施保,刘宇浩自然先用自己知道的知识鉴定了一番,用释放异能确认才给出自己的答案。

    “还请老弟再指教一番。”

    施保老脸一红,眼中泛出一丝强烈的jīng芒。

    刘宇浩笑了笑,道:“老哥你看,老天珠用强光照shè看是不透的或是半透的,中孔是白sè的,线条纹理是深入珠子肌体内的,不像仿品天珠的线条是浮在表面上的。””嗯,嗯,“施保连连点头。

    刘宇浩一点都沒敷衍施保的意思,边讲解边比划,“老天珠表面一般都会有使用磕碰留下的痕迹,多称“风化纹”,看上去是许多不规则的如半月形下凹的小坑,用手摸是光滑的,仿品摸上去是生涩的,有的天珠上面有一些小如针尖般的小红点,我们称为朱砂点,人们认为有朱砂点的天珠更加珠胜。”

    选择老天珠最好是品相比较完整的,入药留下的痕迹较少,线条黑白分明,表面光滑温润,带有朱砂点的当然更漂亮。

第1185章 玉跪人

    在京城世家大族子弟的眼中,刘宇浩是个非常奇怪的人,很少有人能读懂他,甚至就连当初自以为很了解刘宇浩的贺二哥现在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认识自己这个妹夫,

    无他,只怨刘宇浩太妖孽了,

    试想一下,很多人都曾经经历过刘宇浩这个年纪,可每当大家看到刘宇浩的时候就禁不住在心里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

    我和刘宇浩一般大的时候在干嘛呢,

    答案明显让许多人都马上生出羞愧之意,大部分世家子弟现,自己前面过的rì子简直就和被狗吃了沒什么区别,

    除了少数立志于从政的优秀子弟外,很多人好像和刘宇浩一般大的时候都还过着懵懵懂懂的生活,疲于奔波在宴会交际中乐此不彼,

    即便那些所谓的优秀子弟三十岁以前也大多默默无闻,如果不是因为头上笼罩着父祖辈们的光芒,怕是很难有出人头地之rì,

    可纵观刘宇浩经历,简直就可以用传奇两个字來形容,

    二十六岁时,刘宇浩还只是一个刚刚走出校门的研究生,可就在那一年,他仅凭当初在钟二爷那里拍來的一只紫砂壶底藏匿的玉璜得來的资金突然杀入赌石行内,不仅获得了令人垂涎的成功,而且还交好了红sè子弟中如rì中天的贺旭东,

    而此后,刘宇浩就像一匹从天而降的黑马般短短半年时间便从翡翠毛料中斩获了旁人几辈子都无法取得的财富,也因此被珠宝界商人冠予“翡翠圣手”的美名,

    事实上,刘宇浩翡翠圣手的名头绝非浪得虚名,

    几个月后,在人们还來不及消化自己视线中蓦然新增了一位年轻的亿万富翁时,刘宇浩却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三拳两脚搞定了京城大纨绔薛浩然,

    而且,在不久之后,刘宇浩又一次亮瞎了众人的眼球,他居然毫无伤地从薛家手中抢夺了戴丽德珠宝,也就是现在浩怡珠宝的前身,从而真正坐实了珠宝界第一奇才的交椅,

    从此之后,刘宇浩才真正步入京城豪门大族的视线,

    毫不夸张的说,在后來这两年多时间里,刘宇浩每一次的动作都会让京城里那些自诩出身不凡的贵人们生出一种眼花缭乱的感受,

    直到前不久,那些贵人们陡然现,他们以前从未真正重视的一个草根小子竟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了参天大树,而且,那颗大树似乎已经不是他们那个层次的存在可以撼动的了,

    这个现,几乎让所有人都为之惊骇不已,

    可就在大家纷纷开始重视刘宇浩的存在,而为之jǐng觉,并尽家族全力解读刘宇浩“过往家史”的时候,刘宇浩又给大家玩了一次心跳,

    吴家最看重,并以全家资源支持的吴凌松因为得罪了刘宇浩而最终身败名裂,

    这时,所有人都觉得刘宇浩的好rì子到头了,

    起码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认为,刘宇浩肯定会遭受吴老爷子盛怒下的雷霆一击,即便他头顶上戴着老贺家孙女婿的光环也不行,起码这匹黑马前面的路一定会被堵的死死的,以后在国内将要面临寸步难行的尴尬境地,

    在心中揣测了一番后,嫉妒刘宇浩好运的人幸灾乐祸地笑了,曾经感叹刘宇浩是个人才的都纷纷摇头惋惜,

    事实上,事情的展也的确像大家想象的那样,刘宇浩低调的令人指,几乎三个月都沒敢离开家门一步,

    可后來人们又突然现,他们的判断好像有点偏离了预先的意料,不仅刘宇浩的产业沒有遭受任何打击,令人奇怪的是,吴老爷子事后竟连个屁都沒放,好像吴家根本沒和刘宇浩生过任何龌龊一般,大家全都相安无事,

    敢不敢再风平浪静一点,

    不过,有一些“触角敏锐”的家族还是在这种怪异到让人心寒的平静中现了一些端倪,吴家不是沒有狂,更不是故意要装作无动于衷,

    其实以吴翰为的吴家子弟好几次都已经暗中动了攻势,可随后不是yīn谋胎死腹中就是被人暗中抹平,好像一直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在背后cāo控着一切,只要是冲着刘宇浩去的那些不利因素总在不经意间就被扼杀,

    先开始,大家还以为是贺老爷子的杰作,可后來,随着吴翰与那只大手交锋的次数明显增多,众人愕然现,一直在背后暗中相助刘宇浩的人居然不是贺老爷子而是另有其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

    在这个每天都风起云涌的京城里还有谁能具备那么大的能量,

    四九城里能让吴老爷子沉默,又让吴翰吃了哑巴亏却怒不敢言的人本來就沒有几个,只要稍微留意就会现,在刘宇浩“闭关”的三个多月里,周锡的父亲几乎每天都会去薛老爷子那里一趟,基本上是风雨无阻,

    好像,答案已经呼之yù出了,

    吴翰真的会束手待毙吗,

    很多人察觉到薛老爷子竟也参与到保护刘宇浩的行列里以后几乎兴奋的快要睡不着觉了,大家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希望能看到一场jīng彩绝伦的恶斗,

    众人都想知道,究竟最后鹿死谁手,

    可是这些好像都和刘宇浩一点关系也沒有一样,丝毫沒有置身险境的觉悟,该干嘛还在干嘛,一点都不关心京城里的明争暗斗和自身的安危,

    这不,刘宇浩现在正口若悬河在与一个落魄瘸子讨论都城盘里花样百出的老物件呢,

    “老弟,你再看看这三件。施保笑呵呵地快将三件古玉放到桌上,

    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是单纯在请教刘宇浩关于古玩鉴赏的问題了,刘宇浩口中时不时蹦出來的一些对古玩鉴赏上的认识总是让施保眼中猛地一亮,深入浅出的阐述也有一种让施保豁然开朗的感受,

    施保很享受这个过程,

    刘宇浩看了一眼,施保这一次从都城盘里拿出來的是三件“玉跪人”,

    反正谈论已经有两个多小时,大家对彼此也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刘宇浩沒矫情,直接释放异能探测了桌上的三件古玉后,笑呵呵说道:“施老哥,你这都城盘是个百宝箱啊,还有什么好物件一次都拿出來吧,免得每次都让我眼馋。”

    施保沒有说话,只是呵呵笑着,

    玉跪人一般都是天然玉石挂件与手把件,它将玉雕刻成下跪造型的挂件和手把件,它起源于商朝,谐音“遇贵人”,即人生顺利,逢上司赏识,长辈朋友等帮助,遇到贵人之意,因此得名,

    古书中记载:玉坚不可摧也,古人将玉雕成玉跪人,可使主人不受小人影响和陷害,故宫廷常供奉玉跪人为神玉,

    古玉人身上所承载的远古信息量是相当丰富的,玉人的艺术价值和历史研究价值,要比同期的其它玉器如玉礼器、玉肖生动物还要高的多,

    在考古过程中,写实xìng玉人不仅对研究当时人类的种族、遗传、进化有很大的参考意义,通过玉人的衣着、姿态可以全方位的展现当时古人的生活、习俗、宗教礼仪以及社会地位等,

    另外,从艺术上讲,玉人的艺术xìng远比其它玉器种类高得多,玉人的砣刻要求很高,不仅要求玉器匠师要有高的砣刻技术,能准确地表现人物的身躯比例、神情姿态、衣着打扮,尤其是人物的神情姿态,要刻画得栩栩如生、恰到好处就决非轻而易举,

    说实话,施保这一次能一下拿出來的三件“遇贵人”,即便是刘宇浩心中一样震骇不已,

    古玉最有奥妙的境界就是“沁sè”,

    须知,玉有吸附天地之灵气的秉xìng,玉器入士千百年后,本质松朽,他物浸由于土壤中微酸或微碱、cháo湿的作用,会出现斑纹、钙化、石化的现象,形成沁sè,

    刘宇浩心中的震骇并非施保手中有这么多的宝贝,真正让他吃惊的是,从施保拿出來的第一件天珠开始刘宇浩现了两个值得注意的问題,

    其一,施保那都城盘里的宝贝几乎汇聚了商代到明代老物件jīng品中的jīng品;其二就是,那些老货居然无一不是便于携带的小件,而且那些物件就算是放在当初制成器物的年代也能堪之为上等货sè,

    这究竟是施保故意而为还是巧合,

    刘宇浩注意到其中一件“遇贵人”的玉质为和田羊脂玉,玉质竟然已经受沁为红sè、黄sè、黑sè和褐sè七种颜sè,

    而且,那件玉跪人圆脸尖颌似猴脸,圆眼眶臣字目,大鼻小嘴,半圆耳,左脸颊受沁较重,形成厚重包浆及轻微沁斑、蚀坑,头顶用单yīn线琢出束,自头顶到底部二腿间有一通天穿孔,胸部用剔地阳文琢有一雷纹,左臂侵蚀较重,包浆浑厚,双臂剔地阳文琢制衣纹,沁sè漂亮,背部用剔地阳文琢制出衣纹,

    这一切特征都表明,那件“遇贵人”出自于距今三千六百多年前的商代,

    “温润纯厚,晶莹光洁,尤其各种sè沁之妙,如同浮云遮rì,舞鹤游天,富有无穷的奇致异趣,施老哥,这件遇贵人已经不能用悦人之目來形容了。”

    刘宇浩自内心的赞叹,

第1186章 施保的震骇

    如果仅是一件难得的高古玉,刘宇浩也不至于沒口子的夸赞,但桌上那三件遇贵人里其中有一件实在是让刘宇浩看过以后心中的激动也无法立刻平静下來。

    上好的古玉必须要经千百年地下的埋藏,这样渐渐会自然演化出各种沁sè,一般有两三种,好的有五种,是人和天地多重共同创造的奇葩。

    沁玉是极为珍贵的,并有“玉得五sè沁胜得十万金、千金难买五sè玉”之说,难怪刘宇浩看过无数宝贝也被那件遇贵人的沁sè所倾倒。

    从“天人合一”、“天地人和”的角度看,彩sè沁古玉可以说达到了极致境界。

    相传,当年嗜爱古玉入迷的乾隆皇帝最喜佩带的一块宝玉有七种沁sè,身为帝王的乾隆也将之视为至宝,更何况刘宇浩只是一个凡人。

    “既然刘老弟喜欢,那这件遇贵人就送给老弟好了。”

    施保淡淡一笑,将桌上那件七彩遇贵人轻轻推到刘宇浩面前,眼中沒有一丝不舍的表情。

    刘宇浩被施保突如其來的举动吓了一跳,想直接摆手拒绝施保的好意,但考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施老哥,你大概是不知道这件遇贵人的妙处吧。”

    君子不夺人所爱。

    虽然刘宇浩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君子,可让他在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拿了别人的宝贝,这种事他做不出來。

    施保眉尖一挑,神sè有点异样,问道:“啊,难道这遇贵人还有其另外的奇妙之处吗,老弟说说看,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听说。”

    目前所知,夏商时期存世玉人极少,但玉人却有着深奥的内涵。

    要知道,在古代人是万物之灵,古往今來的艺术品中,表现人类本身的作品不计其数,古玉人是这些艺术品中出现最早的品类之一,但因存世其数量稀少,真正知道其中秘密的人还真不多。

    不过,刘宇浩显然是异类。

    且不说刘宇浩本身具有普通人不可能有的八锦异能之术可以探测一切老物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就算他这次不用异能,那七彩遇贵人的妙处刘宇浩也能说出个一二來。

    只不过那倒要归功于当年齐老爷子自己私下记录的一些古董的奇闻秘史传说,倘若不是刘宇浩度过老爷子的笔记,要不然,他恐怕也会像施保一样错过今天这件奇珍异宝。

    刘宇浩深深看了施保一眼。

    前辈们经常讲,认识古玩要有悟xìng,有了悟xìng一点即通,沒有悟xìng一辈子也不入门。

    而施保,就是那种悟xìng非常强的人。

    对悟xìng的解剖,实际上指的是每个人的文化素质,如果具备了综合素质,当行家讲解时便能够很快地理解,而理解能力的快慢决定一个人的文化水平。

    特别是对古董的真伪鉴别,如果从实质上认识真伪古董就必须懂得材料学、工艺学以及其他科技领域的基本常识,有了这些基本的知识才能够真正懂得和认识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施保沒有真正系统的学习过古董方面的知识,而且刘宇浩甚至可以肯定,如果他现在让施保把近两千年的古代朝代背出來,他都不一定能全部如数家珍。

    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对古董有着非常敏锐的感觉,实在让人感叹不已。

    刘宇浩能成为古玩鉴赏方面的“专家”一方面是因为他师从齐老,有着深厚的理论功底,而另一方面则來自于他本身所具备的异能。

    在某种程度上來说,刘宇浩打内心深处很佩服施保,他非常明白,如果不是因为自己身具异能的话,就凭自己那点在学校里学的考古知识,刘宇浩根本就不能与施保真正站在一个高度。

    也许有人会说,在古玩领域也有很多人沒有文化,为什么几年后也懂得古玩了。

    实际上这部分人是通过多年的实践只从感觉意识方面掌握了一些辨伪要领,只能识别而不能解释,同时也只能凭经验大概进行真伪的判断,不讲理由也不讲证据。

    能够做到辨伪,是依靠文化,依靠科技理论所产生的悟xìng,一些人能够掌握某些辨伪经验,是在金钱利益的刺激下形成的,这种知识是浅薄的有局限xìng的。

    施保之所以刚才会频频向刘宇浩提出一些基础的古董知识问題,其实就是也他在古玩知识基础上有所欠缺的原因。

    刘宇浩当然不原意白白占人便宜,扫了一眼施保,笑道:“施老哥,这件遇贵人是一件研究夏商文化的重要圆雕玉器代表作品,为夏商时期玉文化的jīng湛颠峰之作,可称之为中国古玉jīng华之重器珍宝,是中华民族最绚丽的古玉瑰宝,我原意出一千万跟你买下它。”

    “一千万,刘老弟,可不兴开玩笑,这,这个小玩意怎么可能值一千万呢。”

    施保顿时脸sè涨红,呼吸都有点不顺畅了。

    他倒不是沒有考虑过把都城盘里那些小物件挑一些出來卖掉,起码能够缓解自己和家人如今的窘迫生活,但再三考虑之后,施保还是决定先搞清楚了那座墓葬的秘密后再处理这些物件,所以才让刘宇浩有机会见到了这件“遇贵人”。

    可是,在施保眼中,那些小物件全部卖掉也不可能卖出一千万的天价啊。

    施保缺钱不假,可他也有他做人的底线,最起码,他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施舍和怜悯。

    刘宇浩嘴角翘了一下,道:“施老哥,这件商代遇贵人出神入化的jīng湛工艺,逼真的再现了当时的古人风貌,传神的表达了人物的神韵风姿,明确地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生产、社会发展水平,透露出远古先民的宗教信仰和世界观及其审美意识,就考古來说,意义非常重大。”

    施保点点头,沒有说什么,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刘宇浩的这番解释还不足以打动他,让他接受在他看來貌似神话一般的那一千万天价。

    刘宇浩抿嘴一笑,道:“施老哥也别先忙着做决定,等你看完我的演示以后再考虑要不要出手这件遇贵人也好。”

    说着,刘宇浩淡淡一笑,用刚才自己洗脸的盆子从院子里端了一些清水來。

    刘宇浩当然考虑过等他演示完七彩遇贵人的神奇之处后施保还会不会把它卖给自己,但想了一下后刘宇浩就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尽管施保现在沒有混到食不果腹的地步,但无论这件遇贵人多么神奇,对施保來说,它终究是一件既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死物,如果能换成钱,而且是足够打动他内心的一笔巨款,施保沒有理由守着这件老货而顽固不化。

    究其原因來说,施保毕竟不是刘宇浩,施保若是执意留下这件老货,不仅不能给他带來任何好处,一旦这件遇贵人的神奇秘密泄露出去,还有可能会给他带去意想不到的灾难。

    以施保这种冷静到令人发指的xìng格來看,他最终把遇贵人强留在自己身边的可能xìng非常小,这也是刘宇浩为什么会冒险演示遇贵人神奇之处的原因。

    当然了,明人不做暗事。

    以现如今刘宇浩的身份,如果施保是个古玩商人,他还有可能对其隐瞒自己知道的那些知识,可施保却不是商人,甚至连古董收藏者都算不上。

    慢慢的,刘宇浩的心态已经开始在发生连他自己都沒觉察到的变化,如今的他比以前任何时候都爱惜羽毛,所以他根本不会占施保的便宜最后落人口实。

    刘同学现在阔气着呢,也不在乎那一点钱不是。

    “施老哥,等一会你就会发现其实我花一千万请你的这件遇贵人是小弟赚了。”

    刘宇浩轻松一笑,拿出一块麂皮蘸上清水开始小心地在遇贵人上擦拭,那麂皮本來的他平时盘玩玉石的工具,今天竟在这派上用场。

    施保眼中不断闪烁着各种jīng光,脸上的表情也不断的变化着。

    说实话,刘宇浩许诺的一千万对他來说是一个从未想过的天文数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很犹豫,很矛盾。

    他需要钱,需要很多钱,有了钱,施保就可以让女儿过上好一点的生活,他心中的愧疚也能随之减轻,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生出盗墓的想法,并在姚四儿的蛊惑下付诸了行动。

    可当他通过施诚带出墓葬的“殉葬品”察觉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正是因为那个秘密,施保不敢再继续下去了,他很害怕因为自己一时糊涂再次入狱。

    施保已经快五十岁了,如果再进去的话,且不说这辈子还能不能出來,就算以后有机会减刑出狱又能怎样,到那个时候他的女儿还在不在世都要两说。

    他知道,一个痴傻的女孩如若离开亲人的庇护想在这个世界里平静生活,简直就是不可能达到的奢望。

    陡然,施保乱糟糟的脑袋停止了运作,布满血丝的眼眸闪烁出不可思议的惊呼。

    怎么可能。

    怎么会出现这种奇异的现象。

    那件夏商玉跪人在刘宇浩的手上竟然发生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变化,实在是太神奇了,施保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事实是真的,

第1187章 傻姑

    施保只顾惊讶那件商代“遇贵人”的神奇变化,却不知道,他刚才所有的面部表情变化已经全部落入刘宇浩的眼中。

    刘宇浩心中淡笑。

    他又何尝不知道施保现在怀里踹的是个烫手山芋呢,但既然施保已经有言在先讲明不谈墓葬之事,刘宇浩自然落得装糊涂。

    你忍得,哥们就能忍,看咱们谁先坐不住。

    sè质是玉的自然属xìng。

    一块古玉,无论是“传世古”还是“出土古”,经过岁月的抚摸和水土的侵蚀,必然会留下种种sè质的印记,从而为鉴别古玉提供了最可靠的依据。

    所谓的“sè质”,sè即沁sè,质指玉质,而沁sè通常会成为一块古玉的重要鉴定标准。玉具有善于吸收其他物质的特xìng。

    古玉器被埋入土中之后,一方面会将近邻的物质吸入自己体内,同时,其体内原有的物质也会起酸化作用,特别是地中水银,会沁入玉质,同时相邻之松香、石灰及其他各种有sè物质也皆随之浸yin到里面,所以凡出土古玉,都会沾染上某种颜sè,这便是所谓的“沁sè”。..

    而古玉出土之后,经过人体的盘玩,其体内的物质成分由于受到人气的涵养,玉xìng又会慢慢复苏,从而使古玉原先的沁sè发生奇妙的变化,呈现出五光十sè的丰富sè彩。

    出土古玉沁sè之所以会千差万别,是由于入土的时间、地点不同,受沁的深浅程度不同所致。行业内有沁sè“十三彩”之说,就是极言其sè彩之多。

    所谓“十三彩”,也就是说古玉埋藏在地下墓葬中各种有sè物质生出的沁sè会使其产生十三种颜sè的变化。

    但大量事实表明,一件出土古玉表壳如果附着四种沁sè就已经是少见的了,如果生成五种沁sè的话,收藏者都会趋之若鹜,甚至将其奉做珍宝。

    只可惜,真正的“十三彩”高古玉只不过是一个美好的传说,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个人亲眼见过,所以,刘宇浩手上那件七种沁sè的遇贵人足可堪称存世jīng品。

    麂皮在刘宇浩手中灵活翻动,遇贵人的变化也愈来愈明显。

    “哈哈,成功了!”

    刘宇浩猛地笑了起来,脸上全是喜悦。

    只见,刘宇浩手中的“遇贵人”皮壳上晦暗的灰皮儿已经慢慢褪去,再加上被水浸润后,古玉皮壳浮现出非常罕见的七彩沁sè,绚烂夺目,仿若女娲补天掉落人间的七彩宝石。

    斑驳的沁sè,仿佛是一种来自远古的sè彩美韵,美丽斑斓的七彩沁sè,美如朝晖晚霞般呈现在施保的眼前,纯洁的白,神秘的黑,热情的红,高贵的紫

    此刻的施保已经是浑身僵硬,两眼发直,一颗砰砰乱跳的心直接蹦到了嗓子眼里,顶的上颚咕噜噜发痒,脸上诡异又错愕的表情与刘宇浩真挚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

    “刘老弟,这,这水会不会伤了玉皮儿?”

    施保艰难地吞咽一口唾沫,很是紧张的问了一句。

    刘宇浩微微一笑,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很是满意的点点头,他知道他没看错人,起码在这种情况下施保脑子还能保持一丝清朗,第一个问到的就是自己那样做会不会破坏古玉。

    面对诱惑的时候,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施保一样表现的如此镇定。

    最少门外那个街头混混姚四儿就做不到。

    有句俗话说的好:“瓷看底,玉看皮。”

    古玉的皮壳就象女人的肌肤,需要最jīng心关怀与呵护才能使展现其柔润光洁的美丽一面。

    “如果是一般的高古玉,我这样做肯定不妥。”刘宇浩笑着说道。

    通常来说,粗暴地用麂皮和水摩擦刚出土的高古玉很有可能让古玉产生改变,甚至会变得“面目全非”,也就是行内所说的质变。

    因为麂皮蘸水摩擦以后会使水突然侵入会使古玉的表皮,使之瞬间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甚至会破坏古玉结构,严重的可能会使玉质无法恢复过去那种坚韧。

    但以上的那些禁忌只不过是适用于出土不久、皮壳已经钙化的古玉,可那件“遇贵人”在入手的时候刘宇浩释放的异能发现了一个让他也诧异地秘密。

    呈现在鸡骨白灰皮的古玉下竟有被盘玩过的痕迹!

    通俗点讲,在几百年前,早有那么一个古人曾经盘玩过这件“遇贵人”,那自然形成的厚厚包浆无形中保护了这件高古玉。

    可为什么已经成了“熟坑”的高古玉会再次被埋葬呢?

    在施保没说出藏在他心里的那个秘密之前刘宇浩也不太敢确定,不过有一点刘宇浩可以确认,那就是施保刚才拿出来的那些老货可能都是出自于姚四儿口中的墓葬里。

    听了刘宇浩的话,施保眼睛蓦然一眯,随即又紧张地扫向那件“遇贵人”,下意识地抿了抿嘴。

    发现施保那一瞬间神情中的紧张,刘宇浩在心中暗暗一笑。

    他再怎么也不可能会是那种暴殄天物的人吧!

    但刘宇浩没有继续解释下去,他今天已经为施保“答疑解惑”了那么多问题,现在也该是施保回报的时候了,如果施保还要继续顽固地对刘宇浩设防,刘宇浩也将会慢慢失去耐心。

    这个世界,没有谁地球都会照样转。

    哼,你施保不是要保守秘密吗?

    那好,哥们还就不求你了,哥们就不信了姚四儿也会像你一样,那个没节cāo的家伙,只要给点好处。他连亲爹都敢卖,还怕不敢把你施保那点秘密全都抖落出来?

    施保似乎也洞察到了刘宇浩的心思,脸sè渐渐淡了下来,显出几分冷漠。

    “呃施老哥,是这样的”

    刘宇浩摸摸鼻子,说实话,很久没有在别人面前“低三下四”,一时间刘宇浩还有点不适应,所以神sè显得有几分尴尬。

    就在刘宇浩想最后努力劝说施保一次的时候,两人的对话进行不下去了。

    "砰"的一声响。

    门从外面突然被人推开,只见一个高大的人影闪了一下,冒冒失失就冲了进来。

    刘宇浩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转过身来,可只看了一眼那突然闯入的人,他便把已经到了嘴边的呵斥生生咽了回去。

    “饿,饿”

    堵在门口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女孩子,把手伸到施保的面前连连叫嚷,但除了“饿”字以外,她口中好像根本就没有吐出过第二个字眼儿。

    刘宇浩心中一动,仔细打量起那个堵在门口的女孩。

    只见那女孩身上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男式衣服,两眼目光呆滞、无神,其中一只脚倒穿着鞋子,而另一只脚却什么都没穿,那形象,邋遢的不能再邋遢了。

    施保不好意思地冲刘宇浩笑笑,刚才还冰冷的目光顿时透出了几分少有的温煦,“这是我女儿,他们叫她傻姑。”

    说着话,施保从身边拿出一个袋子,里面装满了各种吃的小零食递给傻姑。

    看样子,傻姑非常熟悉那哥袋子,不等施保帮忙就迫不及待地把袋子从施保手里抢过去,随便从里面抓了一把吃的塞进嘴里,旁若无人地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施保很溺爱他的女儿,见女儿饿成那样,心猛地一疼,伸出手想摸摸女儿的头,“慢点,没人跟你抢,这些都是给你准备的。”

    傻姑一点都不领情,没等施保的手伸过来就已经闪开了,眸中似乎还闪现出一丝浓浓的恐惧,可能是饿了的原因,虽然傻姑闪开了施保的手,但嘴巴却始终没停,大口大口的吞咽着食物。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除了傻姑狼吞虎咽的声音外,刘宇浩和施保都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在藤轶给刘宇浩的资料中其实有傻姑的那一部分,而且姚四儿也讲过,傻姑在孩提时代的时候并不傻,造成女孩痴呆的原因是因为她亲眼看到了父亲杀死母亲的那一幕。

    也就是说,傻姑之所以有今天,很大程度上是施保自己一手造成的。

    刘宇浩在心中暗暗叹息了一声,同时脑子里却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如果我能治好傻姑的病,施保会不会跟我合作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刘宇浩jīng神猛地一振,心念电转间,他毫不犹豫地释放出异能朝傻姑探测过去,希望能找到致使傻姑痴呆的真正病因。

    导致痴呆的原因有很多,刘宇浩不是医生,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有把握治好傻姑,但他原意试一试,就算得不到施保的感激,能帮到一个女孩子,他也愿为之努力一下。

    在传统中医理论中,人体经络是一套具有强大自我调节能力的系统,五脏六腑都通过经络紧密相连,相互影响。所以,从古至今,中医们就一直将经络以及经络上的穴位当作人体大药来使用。

    中医里有句术语,叫"诸病于内,必形于外"。这就是说,只要观察一下我们的那条经络有不正常的反映,就可以知道那个脏腑器官出了问题。

    既然傻姑是脑袋出了问题,刘宇浩第一步所要做的自然先从傻姑头部开始。

第1188章 施保的意外

    刘宇浩只知道痴呆的症状表现为忆力显著减退,而且是从近记忆力逐渐到远记忆力,但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痴呆病他却一无所知,

    好在那些复杂的医术问題刘宇浩并不需要很清楚去了解,“十道九医”的说法可不是信口胡诌,自古以來修炼道家功法的人十个里面就有九个懂医术,

    须知传统医学,是由方仙道的巫史医学、方士医学逐步演化而成,道教中聚集了华夏民族一切的防病治病、养生益寿的医药和方术,

    刘宇浩虽沒系统学过繁杂的古代医学,但可以偷懒,直接从脑中的那半张鹿皮图谱中传承过來化为己用,

    痴呆症状形成的原理在西医看來非常复杂,其中涉及各种神经学科,以及理论,且所谓的西医专家们经常各持一词,从來都不相信他人的研究成果,

    中医就简单多了,说白了,中医认为,造成痴呆的成因最主要的就是神经衰弱,中医学经络学博大jīng深,刘宇浩知道,即使倾他一生之力,恐也难得窥一斑,

    所以,他在用异能透视傻姑经脉是否有异样的同时,脑袋也沒闲着,不停在脑海中那半张鹿皮图谱中寻找类似于傻姑这种情况的古代经典医案,

    突然,刘宇浩记起了金元四大医家之一张从正在《儒门事亲》中对于中医“脏腑藏神”、“七情内伤”理论一段经典阐述,

    张从正是金元四大医家之一,也是中医“攻下派”的代表医家,

    张氏jīng于中医的心理治疗,他在挥《黄帝内经》中情态相胜的理论时说:“悲可治怒,以怆恻苦楚之言感之,恐可以治喜,以恐惧死亡之言怖之;怒可以治思,以污辱欺罔之言触之;思可以治恐,以虑彼志此之言夺之,凡此五者,必诡诈谲怪,无所不至,然后可以动人耳目,易人听视“难道说傻姑的症状其实不是痴呆。”

    刘宇浩暗暗皱眉,看着狼吞虎咽的傻姑,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刘宇浩之所以会在脑中产生这样的疑问并不是沒有道理,以前,他除了跟着齐老爷子学习考古知识外,最喜欢阅读的就是古籍杂书,如果他沒记错的话,在古代曾经生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故事,

    故事记载:卫德新之妻,夜间因遇盗贼惊吓坠于床下,遂惧怕声响,甚至听到家人的脚步声都会“惊倒不知人”,医者思考再三,乃命二侍女将患者两手按在高椅上,在其面前置一竹几,用木棍反复敲击,病妇开始听到敲击声胆战心惊,连续敲击后,便习以为常,

    而刘宇浩的灵感则是來自于齐老爷子在这个故事的下方注释的一段话,老爷子认为“惊者,为自不知故也;恐者,自知也,平者常也,常见之必无惊”,

    后來刘宇浩也为那段话找到齐老爷子请教其中含意,齐老爷子解释说:“以惊恐之法,來治疗由惊恐所导致的惊悸症,是中医情志相胜理论的独具匠心的挥,从临床心理学的角度看,本症属于神经症中的‘恐怖症’,

    在特定的心身状态下,本來无害或无关的体验,即盗贼的行径使卫妇产生恐惧感,这种应激的负强化和泛化,使其惧怕任何声响,医者用木棍敲击竹几,让病人长时间处在最恐惧的逼迫情境中,达到‘移jīng变气’,改变内在旧情境的目的。”

    傻姑之所以会“傻”,不正是七岁那年亲眼看到了生在父母间的“惨案”吗,

    在受到惊悸之后的二十年里,傻姑神经中本來就恐怖症的潜伏,而这些年她身边又沒有任何人可以开导她,造成今天这模样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想通了这些道理,刘宇浩心中大安,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淡淡笑容,

    大概是因为女儿的突然出现,施保好像已经忘记刘宇浩的存在,眼里充满父爱,一个劲地笑道:“慢点吃,慢点呀闺女。”

    傻姑愣怔了一下,随即把身子转过去背对着施保充耳不闻,吃的满嘴满身都是食物碎渣,

    施保心头一酸,眼眶湿润了,叹息道:“刘老弟,你刚才说要一千万买这件遇贵人不会是开玩笑吧。”

    如果不是因为傻姑,施保肯定不会出手都城盘里的那些老货,他固然需要钱,但安全对施保來说比任何都重要,万一因为那些老货施保再次入狱的话,他会对傻姑愧疚一辈子,

    刘宇浩淡淡笑道:“施老哥,一千万这个价格很公道,你是需要现金还是支票。”

    须知道,生坑交易是有自己的一套规矩,为了以防万一,出货人一般都不会直接露面,更不愿意通过银行转账,只喜欢现金交易,

    可现在情况是,刘宇浩已经和施保见了面,而且双方都清楚对方的底细,所以有些规矩在这个时候基本可以忽略,

    不过,刘宇浩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施保,一千万的现金可不是小数目,如果全部是银行里取出的新钞,体积应该有银行专用的两小推车大小,可如果换成是旧钞,只怕体积还要增大两到三倍,

    谈到具体交易的时候,刘宇浩很认真,为了得到那件遇贵人,他也不怕麻烦,

    施保老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正要决定,可突然一声闷响传來,

    刘宇浩回头一看也大吃一惊,不知道为什么,傻姑突然脸sè煞白,头上大汗淋漓,左手指着还在口中來不及吞咽的食物,右手捂着胸口,斜靠在墙角的地上,话都说不出來了,

    “闺,闺女”

    施保脸sè煞白,额头上青筋暴起,挥着双臂急迫地呼喊,刘宇浩看得出來施保现在已经用尽全身力气想站起來,只可惜他已经失去了双腿,再怎么用力也是惘然,

    “先别急,让我來看看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一看这情形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到傻姑身边蹲下去,

    施保满脸紧张,问道:“刘,刘老弟你是医生。”

    话一出口施保就后悔了,这不是废话么,外面早就把刘宇浩的经历传的沸沸扬扬,只要是混古玩界的人都知道刘宇浩师从齐老爷子,怎么可能会是医生,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不关己,关己则乱吧,

    救人要紧,

    刘宇浩对施保的疑问恍若未闻,仔细了观察片刻,又伸手在傻姑的腮部上轻轻按了两下,面部的严肃为之一松,“施老哥,傻,傻姑以前是不是有心绞痛的病史。”

    他倒是不想称呼一个女孩子为傻姑,但又不知道女孩究竟叫什么名字,既然施保都是那么喊的,刘宇浩也只好随大流,

    施保一愣,下意识地点点头,道:“是,是的,萍儿生下來的时候医生就说过她有先天xìng心脏病活不长,还好后來遇到一个老中医,所以才救回來了。”

    这就是了,傻姑一定是心绞痛犯了,

    刘宇浩心中大定,他这才知道傻姑原來是有名字的,而且还很好听,叫施萍,

    在脑海中迅想了一些鹿皮图谱上的心绞痛急救法门,刘宇浩便撸起施萍左臂衣袖,用左手大拇指点按住左臂上的郄门穴,右手攥住施萍的左手掌进行顺时针旋转,

    施保皱起眉头想要说些什么,可见到刘宇浩手法熟练,终于还是闭上嘴巴,但眉宇间的焦虑却一点也沒改变,

    几分钟后,奇迹生了,

    在刘宇浩的推拿下,施萍刚才还抽搐的冰凉四肢开始逐渐转暖,青紫黑的嘴唇也开始渐渐有了一丝血sè,

    施保大感意外,但同时内心也对刘宇浩感激不尽,

    他年轻的时候因为一时冲动做错了事本來就后悔不迭,现在终于出狱了,本來以为能补偿女儿,可沒想到今天又生这种意外,要不是今天刚好有刘宇浩在场,又刚好刘宇浩又懂得心绞痛的急救方法,他一个瘸子在这种意外突然生的时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万一失去了施萍施保真不敢想象,自己今后还有什么勇气继续活在这个世上,

    “刘老弟,谢,谢谢您”施保有些哽咽,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但此时此刻,施保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方法能表达自己心中对刘宇浩的谢意,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又推拿了五分钟,一直等到施萍脸sè恢复了正常才停下來,

    “施老哥,我开一副方子,你根据施萍的具体情况煎药给她喝,虽然我沒那个能力治断根她的心绞痛,但却可以缓解施萍现在这种惊悸的症状。”

    刘宇浩一边说,一边把他所谓的方子写了下來交到施保手中,

    施保一听,脸sè变了几变,一把将刘宇浩所谓的方子劈手夺过,嘴角肌肉因为激动而连连不停抽动,

    “浮小麦、甘草、大枣与酸枣仁混合,水煎服,每rì1次,半月治愈。”

    施保嘴唇蠕动,念着念着心头禁不住再生疑惑,要不是因为刘宇浩刚刚才救了他的女儿,估计施保现在已经开口大骂了,

    什么破玩意嘛,竟然敢大言不惭说可以治好施萍的痴呆,不带这样骗人的好吧,

第1189章 半个月以后再来

    刘宇浩知道想让施保立刻相信自己开出的那张药方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他还是希望施保能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去试一试,可当刘宇浩发现施保眼中的那一丝淡淡的冷漠后,禁不住心里暗暗摇头,却也懒得再解释什么了。

    有道是,热脸贴了冷屁股。

    刘同学养气功夫再好,可白白受了被人的冷眼,心里也难免有些挂不住面儿。

    爱谁谁。

    咱哥们又不是圣人,干嘛要受你那份鸟闲气。

    尽管刘宇浩可以不把施保对自己的淡漠放在心上,但藤轶却不能,早在傻姑出现的时候藤轶就听到了动静从外面赶进來以防不虞。

    可后來藤轶发现闯进屋子里的女孩的施保的女儿,也就沒有再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但藤轶还是留在了屋外沒有再离开半步。

    接下來傻姑突然犯病,以及刘宇浩对其施以援手自然全部被藤轶收入眼底,可藤轶却根本沒觉得有什么奇怪,连帮忙的心思都沒动。

    刘哥是什么人。

    别说只是一时间犯了急病,只要人沒死,刘哥照样能妙手回chūn还对方一个活蹦乱跳。

    藤轶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事实上,一直以來藤轶对刘宇浩的“神奇”医术已经有了免疫力,基本上见怪不怪,刘哥还沒出手的时候,他就猜到了结局。

    可让藤轶沒想到的是,看施保那一脸冷漠的样子和冷冰冰的话,似乎对刘哥的药方不领情啊。

    这也太欺负人了嘛。

    好歹刘哥也是宫神医都自愧不如的存在,却被这么其貌不扬的一个瘸子给鄙视了,发生这样的事,藤轶心里的恼火可想而知。

    叔叔可以忍,婶婶忍不了。

    “姓施的,我刘哥的医术就连当世神医宫老都赞不绝口,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既然你不相信刘哥的能耐就把药方还给我。”

    藤轶大为不满,手伸到了施保面前索要那张药方,丝毫不掩饰瞳中熊熊燃烧的怒火。

    施保嘴巴一张愣住,眼中满是讶异和震惊。

    在老百姓眼中,不管是古玩专家也好,还是珠宝大亨也罢,只要不是和自己生活息息相关的人,大概耳熟能详的非常少,即便是为国家追回了传世玉玺刘宇浩这样的存在,要不是施保走上了在老货里讨食吃的路,怕是也未必就真的会放在眼里,记在心中。

    可救死扶伤的医生就不一样了,宫神医的大名施保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听说过。

    当年他还在服刑的时候曾经为了女儿施萍给神医写过一封信,不过后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那封信最终石沉大海,这才让施保求助无望,不了了之。

    刘宇浩的医术连宫神医也赞不绝口。

    虽然施保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相信,但他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只要看一眼藤轶的眼睛就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刘,刘先生”

    施保神情激动,手死死的攥紧那张药方再也不松开,下意识里用上了敬语。

    刘宇浩摆手呵呵一笑,虽然他看不上施保这种前倨后恭,可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帮傻姑一把,他当然不会把药方索回。

    “施老哥,你别听藤轶瞎胡说。”

    刘宇浩语气诚挚,笑容真诚,“这张方子是我从李时珍首创的食疗法中筛选出來的,里面的很多东西其实都是可以直接入口的食物,即使对傻,即使施萍小姐服用后沒有效果也不会加重病情,你就放心好了。”

    刘宇浩并沒有因为施保态度的改变而洋洋得意,而到时满脸真诚,给人一种如沐chūn风的感觉。

    施保点点头,李时珍首创的食物疗法是百年难遇的养生千古名方,他以前只是听说过,但总觉得那总食疗法无非是养生之术,而自己女儿的顽疾并非一rì所致,所以也就沒有太在意。

    不过现在听刘宇浩这么一说施保感觉是那么回事,食物疗法嘛,简单的说,就是吃不好也吃不坏,总归是不会生出大错。

    施保哪里知道,食物疗法其实是中医药宝库中有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利用食物养生治病,在民间一直被广为流传。

    药食同源嘛。

    能运用食物养生治病,简单易行,疗效显著,安全无毒花钱少,不出家门可自疗,自然是老百姓喜闻乐见的好事。

    刘宇浩看得出施保心中还有疑虑,笑了笑说道:“施老哥,施萍小姐的胃是不是有毛病。”

    “呃是,我带她去看医生,他们说傻姑小时候沒有人照顾饮食,所以才落下这个病根。”

    施保老脸一红,叹息一声。

    说起來女儿的病还不是因为他的原因才造成的,所以每当他带施萍去看医生,被问到女儿的胃病时施保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憋闷难受。

    刘宇浩摇摇头,正sè道:“施老哥,老实告诉你,持那种说法的医生都是庸医。”

    “什么。”

    施保蓦然愣住,嘴巴动了几下想要反驳,可最后还是抿抿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但神sè中依然泄露出了他心里的不屑。

    女儿的胃病是经过很多家医院确诊的,而且每一个医生都那么说,你年纪轻轻却口气不小,说人家医生都是庸医凭什么。

    刘宇浩心中暗笑,他知道如果他不能拿出有力的证据來施保轻易不会相信,便接着问道:“老哥恕我直言,施萍小姐怕是并非每个月都会來月.经吧。”

    作为一个非职业医生当面打听人家一个大姑娘的的私密,这种感觉的确让人不怎么自在,好在施萍听不懂刘宇浩的话,要不然刘同学可真要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那些话从刘宇浩口中说出來自然让他感觉别别扭扭,可施保听完却如遭雷殛,当场呆住石化。

    “刘先生,刘先生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呀”

    过了许久,施保陡然开始激动,声音变的高亢放声大哭,那声音,悲戚而嘶哑。

    傻姑虽傻,可毕竟还是个大姑娘,所以有些私密的病情施保就算在自己堂弟施诚面前都沒有提起过,可刘宇浩却一语中的,把自己从來沒告诉过别人的事讲了出來。

    现在,施保再也不怀疑藤轶刚才的话了,刘宇浩虽然年纪轻轻,可医术却一定是超群卓越的,否则怎么可能说出刚才那些话來。

    一个快要被绝望拖垮的人突然抓到一根可以救命的稻草,他怎么可能松手呢。

    站在门外的施诚拿奇怪的目光盯着刘宇浩猛看,脸上开始有了敬畏的神sè。

    顿时,刘宇浩为刚才自己说那些医生都是庸医的话感到心里有些羞愧,要不是他有异能的话,哪怕他是医学博士恐怕这么短的时间也不可能对施萍的病症做出正确的判断。

    试想,一个医生的医术哪怕再高超,可当他在面对一个神经不正常,语言表达能力又欠缺的人时,想要丝毫不差的得出正确结论,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

    自己刚才一时情急,所以说话的时候沒留口德,下次可一定要注意了。

    “施老哥,其实你也不要太难过,傻姑的病也不是完全不能治。”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刘宇浩神sè一黯,轻轻拍了拍施保的后背是以安慰。

    哭泣陡然停止,施保缓缓抬起头,一脸惊愕的看着刘宇浩的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这么说吧,刘宇浩刚才那句话是施保这些年的夙愿,是他最想达成的理想。

    刘宇浩笑道:“施老哥,你应该知道任何疾病,都是在人体内有瘀血的情况下生成的,而脾正具备了生成气血和运送气血两大功效,只要把脾养好了,就可以百病不生,即使有病也会很快痊愈。”

    “可,可傻姑的脾并沒有问題啊。”施保听的满头雾水。

    刘宇浩解释道:“脾是人体内的‘定海神针’,在中医的理论中,脾的功能非常巨大,被称为是气血生化之源,通过饮食健脾,增强人体的气血的确是不错的方法。”

    “刘先生,您的意思是说我女儿现在的病症是因为脾脏功能的缺失造成。”

    施保总算明白刘宇浩话中的意思了,继续追问。

    刘宇浩点点头,道:“老哥,你就先按照我开的那个方子给施萍小姐吃半个月,等半个月以后如果见成效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治好她的病。”

    其实刘宇浩也可以用异能为施萍治病,可他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倒不是他不愿意帮助施保,而是他现在完全沒有必要再装神弄鬼故作玄虚,既然傻姑的病有的治,还是以常规手法治疗更合适。

    而且,在刘宇浩的潜意识里,他不想再随便把自己的异能用在自己家人以外的地方。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脾经功效巨大,穴位也非常多,刘宇浩又亲自示范教会了施保怎么按摩推拿位于足大拇指的内侧隐白穴,以及位于第一跖骨小头前缘,赤白肉际处的公孙穴等等脾经的方法后,开出一张一千万的现金支票。

    “施老哥,半个月以后我会再來的。”刘宇浩笑着说道,

第1190章 九窍塞

    刘宇浩最终还是拒绝了施保要将“遇贵人”送给他的提议,

    无他,咱哥们不在乎那点钱,再说了,刘宇浩实在不想和施保扯上什么关系,尤其是施保还在背地里干着非法的勾当,

    救人的做法是出于公德心,可与一个“犯罪分子”之间存在着不清不楚的交易,那可不是刘宇浩所愿,

    这是刘宇浩做人的底线,不容逾越,

    “刘哥,把姚四儿留在那,你就不怕他跑了。<-》”

    回去的路上沒有姚四儿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随行,藤轶显然兴致很高,一路上都忍不住哼着小曲,面带笑容,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他想跑,能往哪跑。”

    藤轶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所以沒有看到刘宇浩嘴角的冷笑,担忧道:“我和施诚接触了一会,那个人忒老实,恐怕不是姚四儿的对手。”

    刘宇浩这次是真乐了,摆弄着手里的玉跪人说道:“施诚的确老实巴交,可他那个堂哥不是省油的灯呀,别看施保腿瘸了,可他要是想对付姚四儿,十个姚四儿也不是他的对手。”

    施保恐怕再想不到,刘宇浩竟对他做出如此高的评价,

    藤轶点点头,觉得刘宇浩的话有理,打趣道:“古代人也真是想不开,什么东西不好弄,非要死了以后还搞这么一大堆烂也烂不了的玉器陪葬,结果落了个被人挖坟掘墓。”

    “你懂啥,玉文化对人类宗教信仰的影响可以说是图腾崇拜文化的延伸,绝对不是你小子想象的那么简单。”

    刘宇浩无奈摇摇头,瞪了藤轶一眼,

    古人对玉的理解,首先是从古代人对自然、天地、环境的神奇力量的不可捉摸到作为神來顶礼膜拜,进而转变为宗教观念的,

    在原始社会,由人的死亡及丧葬开始,逐渐产生了万物有灵的思想,最终导致了原始宗教的诞生,其最早的表现形式是图腾崇拜;另一种原始的表现表达式就是巫术,后來逐渐演化成一种礼制,

    当各种宗教在我国形成的时候,无论是道教、儒教、还是佛教,都认为神灵的玉会给人以智慧和力量,使人平安地度过一生,所以在玉器中出现了避邪、镇宅、护身等功用的独特文化景观,

    藤轶讪讪一笑,撇嘴道:“那倒是,沒得怕拉屎就不吃东西,是不是这个道理。”

    “呃哪跟哪呀,乱说。”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苦笑道:“古人云:‘玉入其国则为国之重器,玉入其家则为传世之宝,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其要表达的意思是家中拥有美玉,邪气不可入侵,而身上佩带一块美玉,便会增添一份自然力量。”

    早在八千年前古人就已经有了这种特殊的葬玉习俗,

    据刘宇浩上学时的记忆,现在位于内蒙古的兴隆洼遗址,便是古代玉器最早的文化遗存,正是在这里,专家发现了出土年代最早的葬玉,

    古人认为,玉器是大自然馈赠的宝物,它凝结了天地的jīng华,把玉片覆盖在人体的不同部位便可以追求死后的尸身不朽,在佩玉之风盛行的汉代,古人赋予了玉器另一种特殊的功能,

    今天,在潘家园的那些经营古玉店的里,人们会选购一件玉器佩挂在身上,或许他们有的是出于装饰的喜好,有的是为了寓意吉祥,但还有一些人,他们佩戴玉器的目的却是基于一种驱灾辟邪的心理暗示,

    在玉文化的传统中,驱灾避邪的理念非常奇特,而它的渊源,则是來自于汉代先人一种独特的玉器风尚,

    刘宇浩拿出几件小巧玲珑的古玉,道:“汉代的先民在道家思想的影响下,认为天然的玉石凝结了天地的jīng华,人死后,只要把玉器覆盖在尸体的表面,便可以保佑尸身不朽,灵魂升天。”

    就是在这样的信仰下,汉代玉衣才会应运而生,人们用人体做模型,把上千块玉片连缀起來,做成玉制的衣服套在死者的身上,在这样周详而严密的防护下,他们坚信,即使是在令人畏惧的地下世界,依然可以享受生前的荣华富贵,

    而这种玉能使人不朽的理念,逐渐地便赋予玉器驱灾避邪的内涵,它的影响也一直延续到了今天,如果说玉的祭礼、镇宅功能是古代先民图腾崇拜的结果;那么,避邪、护身功能可能就是心理作用了,

    因佩玉而免遭意外之祸,这可能纯粹出于偶然,也可能确有心理因素在起作用,但无论如何,玉可以保平安作为一种信念,起码反映了人类共同的愿望,

    所以,在古代人的心目中,玉是无可不为的神,玉文化逐步发展为一种宗教文化,自古至今,玉一直为世人所钟爱也就不难想象了,

    这些理论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明白,而且,就算刘宇浩肯下那个功夫说,藤轶也未必能听得明白,

    进城以后堵车的次数明显增多,藤轶这才有时间忙里偷闲打量刘宇浩手上的另外几件玉件,“咦,刘哥,这些是干什么用的。”

    “考考你的眼力,自己猜一下。”

    刘宇浩哈哈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少有的诙谐,

    藤轶挠挠头,摆弄那几个玉件半晌才猛地一拍脑门,指着一件蝉状玉件恍然道:“这个是玉含,那这个就应该是玉握,这几个刘哥你先告诉我,刚才我猜的对不对。”

    顾名思义,所谓玉含当然是古代宦官之家在亲人死了之后,塞入死者口中的蝉形玉石,成语中所说的“蝉形玉含”是表达古人盼望亲人能早获重生的愿望,

    蝉的羽化代表了重生的意味,和曾经去过的公母山类似,母山有着一线天似的缝,走过去人会得到重生,曾经的是是非非一笔勾销,

    而玉握的用途则要广泛的多,不仅仅局限于葬器,握是手掌的运动器材,比如写字时手累了,在掌中捏个东西,活动一下筋骨,

    上世纪四十年代,延安大生产运动时,边区建了一座小炼铁厂,炼铁工人将炼出的一根小铁条送给了主席,主席就用它当镇纸,有时写字写累了,也将铁条当握使用,现在,那根铁条还在延安的纪念馆里陈列着,供人瞻仰,

    在汉代以前,握是很普遍的,最多见的是用玉制作的猪握,有身份的人生前使用,死后还要在手里捏两块玉,做成猪形,代表富有的意思,

    刘宇浩眉尖一挑,笑道:“行啊,连这物件都知道,看來你小子这些年沒白跟我身边,倒是涨了不少见识。”

    藤轶嘿嘿憨笑,道:“王师傅有一次收了两件这种老货,正好我当时也在他身边,所以就认得,可其他的就沒见过了。”

    “这九件小玉件叫九窍塞。”

    刘宇浩把那九件小玉件摆在汽车cāo作台上,笑着说道:“施保觉得一件玉跪人卖一千万赚多了,所以就把这九窍塞一起送给我了。”

    “什么是九窍塞。”

    藤轶大奇,忍不住把剩下那几件从未见过的玉件拿过來放到手里把玩,

    刘宇浩也不阻拦,笑道:“过去的墓葬中,如果墓主人家境丰厚不仅要在死者的口中放置jīng致的玉含,在手中放上jīng致的玉握,死者的五官也用专门的玉器堵住,甚至连生殖器都要用特制的玉罩盒加以保护,喏,就是你手上拿的那件。”

    古人认为,人体有九个部位可以与天地的jīng华交融,人死后,为了防止体内的jīng气外溢,便需要用九种玉器堵住这些出口,包括成对的眼塞、耳塞、鼻塞,另外还有口塞、肛门塞和生殖器罩盒,

    因为一共是九件,所以起名九窍塞,

    “我去。”

    藤轶大吃一惊,忙不迭把手里的玉匣丢出老远,顿时生出一种yù哭无泪的感觉,但又不好意思跟刘宇浩发火,只得哭笑不得的拿出湿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掌,

    “开什么玩笑,原來那玩意是给死人罩那东东用的,敢不敢再恶心点啊刘哥。”

    藤轶皱皱眉大声嚷嚷,他已经足足用了十几张湿纸巾,可不管他怎么擦还觉得手上有异味,脸也愁得如同苦瓜,连连叫苦不迭,

    “你拿之前又沒问我,现在倒怪起我來了。”

    刘宇浩促狭地笑了,两个大老爷们儿天天裹在一起委实是闲得发慌,不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rì子真过不下去,

    藤轶果然不服,撇着子嘟嚷了一句,趁刘宇浩沒注意冷不丁猛地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冲了出去,

    “哎哟喂,还耍xìng格。”

    刘宇浩见前面已经是绿灯了又笑,刚要打趣身边的电话响了,这才作罢,

    挂断电话后,刘宇浩沒了开玩笑的心思,忽然冒出一句,“去京西大饭店。”说完,刘宇浩也不解释,把身子向后靠了靠,尽量摆了一个能使自己舒服点的姿势,

    藤轶跟着刘宇浩已经有三年时间了,他当然在每当刘哥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是在考虑问題,所以也沒打听为什么突然要去京西大饭店,而是做好自己的本份,调转车头直奔目的地而去,

第1191章 抉择【一】

    京西大饭店一楼装饰的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一位戴着墨镜的男子坐在大厅一角不起眼的位置默默喝着咖啡。

    那男子看似神态悠闲,可如果此刻有人能掀开他的墨镜就能发现,其实男子早就急不可耐了,双眼不停的向门外张望着,似乎在焦急等待什么人。

    神秘男子倒是好整以暇,但却苦了在一旁暗中观察他的保安经理肖云贵,想要上前劝男子离开酒店,可又害怕男子身边的四个彪形大汉 ”“ 。

    真真叫个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最初京西大饭店以前是吴凌柏的产业,可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消息说吴凌柏死了。

    肖云贵只不过是个打工的,自然不知道事情背后发生了什么故事,也懒得去打听,但他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吃饱了撑的去打吴二少爷的主意,所谓的消息当然也是假的,不足以为信。

    可很快,肖云贵就知道自己错的离谱了,因为,京西大饭店一夜之间竟突然易主,现在成了周大少爷的私产,如果吴凌柏还活着,那纨绔肯吃这个哑巴亏么?

    不过,谁当老板都无所谓,反正大家是出来混饭吃的,谁当老板都跟自己没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肖云贵在感叹了几句吴凌柏是个短命鬼以后就不再考虑其他,只要周大少爷不炒他的鱿鱼,他就还要在这京西大饭店继续老老实实的干着自己的工作。

    今天肖云贵一上班就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劲。

    首先是纨绔大少周锡居然早上六点钟就已经赶到饭店召开了中层管理人员会议,随后饭店便进入了“非正常”状态,不但不再接受客人的预定,就算是先一天在饭店住宿的客人也被纷纷告知需要离开,而且周大少爷还对一些不愿意退房的客人给与了三倍房价的补偿。

    当然,能在京西大饭店住宿的主有几个缺钱花?大家之所以捏着鼻子妥协无非是惹不起周大少罢了。

    忙了一大早晨,肖云贵总算捞到休息的空闲,刚准备喝点小茶眯瞪一会,谁曾想门口的保安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自己,大厅里又来了个不长眼的。

    这还了得!

    肖云贵顿时火冒三丈,当即就要带人去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开眼要倒撸周大少爷的毛,可走近一看,肖云贵却生怯了,人家带的那四个彪形大汉一看就是能打的主,一个个满脸横肉,眼睛里都冒着嘶嘶寒气。

    在京西大饭店干的久了,肖云贵也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只要瞥一眼就能从客人的打扮、气度、举止上看出个七七八八。

    大厅里那男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主,这样的人能是他一个打工仔可以惹得起的么?

    但总让他坐在那也不行呀,万一坏了周大少爷的事,老板那头怪罪下来怎么办?

    肖云贵急的像热锅里的蚂蚁,他现在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男子去总台预订房间或者酒店包厢,一旦那样的话,他才有借口让男子离开,否则,人家只是坐在大厅里,他还真不敢轻易去招惹人家。

    吱的一声。

    藤轶一个干净利索的甩尾,刚好把悍马停在饭店门口,就连车门和门厅入口都丝毫不差。

    同时听到急刹车的还有肖云贵,本来肖经理就因为没办法解决大厅里的男子而头疼呢,这会又来个不开眼的,而且还搞那么大动静。

    这是要作死吗?

    顿时,肖云贵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眼睛瞪的比铜铃还大,张嘴就要大骂:“谁他”可当肖云贵看清楚了从车上下来的男子后,立刻拿牙齿死死咬住舌尖,这才让后面的话没有骂出来。

    “老天爷,我今儿个这是招谁惹谁了我?”

    肖云贵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三两步跑了过去,腰弯到刘宇浩肩膀以下,“我是说怎么今儿一大早上就有喜鹊在酒店门口叫喳喳呢,原来是刘少您老人家要来,稀客,稀客”

    刘宇浩本来绷着脸,可听到肖云贵这番插科打诨也乐了,淡淡道:“你认识我?”

    “小姓肖,是今天值班的保安经理。”

    肖云贵嘿嘿一笑,瞥了眼不远处点头哈腰的小分头,回过头接着讪讪道:“上次,上次”

    “哦,原来是他。”

    刘宇浩先是一愣,随即想起来了,上次从缅甸赌矿回来的时候来京西饭店找吴凌柏的茬,倒是见过那小分头一回,好像,还发生了点小误会。

    “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们这些人计较。”

    肖云贵察言观色的功夫炉火纯青,一听刘宇浩那语气就知道人家压根就没把自己这帮人当回事,自然要顺竿子轻轻拍一记马屁。

    刘宇浩淡淡一笑,继续往酒店里面走去,他也知道肖云贵这类人的行事风格,自然不会把以前的不愉快记在心里。

    大厅里的男子看到刘宇浩进来马上从沙发里站起来,笑呵呵迎了上来。

    肖云贵大惊,正要呵斥,忽然发现刘宇浩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伸出双臂和那男子来了哥熊抱,“怎么样,在英国还住的习惯吧?”

    “能有什么不习惯的。”

    翁海拍了拍刘宇浩的后背,笑着说道:“以前我身体不好,也很少出门,爷爷”说到翁老爷子,翁海的话无法进行下去,眼角蓦然湿润。

    刘宇浩笑了笑,安慰的在翁海肩膀上擂了一拳,回过头道:“肖经理,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那边几位兄弟。”

    其实刘宇浩也就是说句客气话,藤轶一进门就和保护翁海的几位战友们乐呵上了,哪里还需要肖云贵照顾。

    “刘少您老人家放心,我一定会把兄弟们安排的妥妥当当。”

    肖云贵的脸立刻笑成了绽放的菊花,他没想到刘宇浩还能记得他姓什么,一股强大的幸福感传来,撞击的肖云贵心头砰砰乱颤。

    “走吧,咱们上去,估计那几位早等急了。”

    刘宇浩没再理会肖云贵的感激涕零,与翁海并肩向前走去。

    到了电梯里刘宇浩才猛地愣住,他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笼络人的水平竟也直线飙升,虽撵不上贺二哥,可也相差不远了。

    京西饭店顶层只有一个包厢,除非是来了非常重要的客人,否则,这里平时从来都不对外开放,甚至有很多熟客都不知道这一层包厢的存在。

    顶层包厢内,静悄悄而细无声。

    正中端坐着一个老者,满头银,相貌威严,双目开合之间,却不见有丝毫的老态,隐隐有寒光射出,让人不敢与之相对视。

    尽管此刻包厢内端坐着不止老者一人,但是却没有一点声音,足见此人的厉害。

    而在老者的身边还坐着另外一位五十多岁的男子,满面阴霾,一双三角眼中尽是阴森冷意,修长的双手上,青筋冒出,双目开合之间,隐隐有杀气喷薄而出。

    这种气氛端的是无比凝重,就连平时老是嘻嘻哈哈的周锡也被感染,如老僧入定般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点开玩笑的心思都没有。

    不过,还有一个人的表情与此刻情形截然相反。

    贺旭东虽然一样表情严肃,可却没像周锡那样紧张,炯炯有神的双眼中反倒是透出一丝淡淡的讥诮之意好整以暇把玩着手中的一块羊脂玉。

    “哼!这么多人等一个无名小子,架子够大呀。”

    三角眼男子一声淡淡的冷哼声在大厅内响了起来,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却是如同巨雷一样在众人耳边响了起来。

    周锡面色大变,不安地朝门外瞥了一眼,随即把目光转向贺旭东,可当他发现二哥眼中冷若冰霜的责备,吓得赶紧把嘴巴闭紧,眼观鼻鼻观心,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杯。

    银发老者倒是不以为意,冷冷扫了眼三角眼男子,声音平淡无奇地道:“崔凯,你崔家能传承千年最看中的就是规矩二字,今天我好歹是你长辈,这里需要你先开口说话吗?”

    “我”

    崔凯愣了愣,脸色忽然涨红,正要反驳,可迎面望过去发现银发老者正面色阴冷的看着自己,顿时双眼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强忍心中怒气,把头低下,“萧叔教训的是,崔凯下次不会了。”

    贺旭东呵呵一笑,站起身来圆场,“萧老,崔大哥,我已经让我那兄弟尽快赶过来了,估计是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要不,您二位先喝口茶顺顺气儿?”

    “我不喝。”

    崔凯面色依旧是涨的通红,双眼中寒光闪烁不停,隐隐有一丝杀机。

    被称作萧叔的银发老者倒是淡淡一笑,扬了扬手中那串被自己把玩的如镜面似的沉香木佛珠,道:“今天是斋戒,茶水就免了,给我来杯白开水。”

    贺旭东笑笑,亲自执壶为老者添上一杯清水,笑吟吟坐了回去。

    “各位,让大家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

    刘宇浩在外面不一切都看了个清楚明白,摇摇头发出一声清朗的笑声,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第1192章 抉择【二】

    刘宇浩是一个人进包厢的,至于翁海,刘宇浩想了想还是决定还是把他暂时先留在外面。

    “老四,你总算来了。”

    周锡胸口悬着的大石总算落地,略带几分埋怨道:“我还当路上出了什么事,刚才正准备让人过去接你呢。”

    按照周锡的推算,刘宇浩就算接到电话通知以后出门也应该早在一个小时之前就到达京西大饭店,所以才会有这么一说 ”“ 。

    “我这么大的人了用得着你去接?”

    刘宇浩哈哈一笑,目光却转向贺旭东,道:“昨天晚上我和藤轶有点事出城,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往回赶,还是晚了一点。”

    贺旭东点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谁知道,pángbiān的崔凯却不乐意了,嘴角露出一阵冷笑,一脸阴冷道:“哼,既然明知时间赶不及也不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没家教的东西。”

    众人纷纷面色一变。

    贺旭东等人闻言,眉头却是不由得皱了皱,原本他对崔凯的尊重只是流于表面,现在又亲眼见到此人如此张狂跋扈,仅存的一丝敬意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刘宇浩眼睛一瞪,缓缓转过身来扫了崔凯一眼,脸色狰狞,杀气冲天,浑身冷意让人不寒而栗,“你是谁?你敢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试试。”

    在刘宇浩的心里,家人永远是他的逆鳞存在,所有人都不能碰触,否则就要做好准备承受刘宇浩狂风骤雨般的辛辣报复。

    崔凯是什么东西?他居然敢当面骂刘宇浩没有家教,这不是上赶着作死嘛!

    “我你”

    顿时,崔凯的脸色变成了猪肝一样赤红,身形更是颤抖了几下,刘宇浩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冰冷彻骨的煞气让他无所适从,差点当场出糗吓得尿裤子。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刘宇浩吸引过去,倒是没注意到银发老者的眼中陡然闪掠过一抹浓浓的诧异和不安。

    刘宇浩身上所瞬间爆发的那种凌厉绝对不是依附老贺家才能有的,否则,他在发怒之前一定会看一眼贺旭东的表情再决定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

    可很显然,直到现在刘宇浩也并没有表现出征求贺旭东意见的意思。

    “看来,传言不足以为信啊!”

    银发老者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微微叹息了一声,崔凯这个人太喜欢妄自尊大,这种人,千万不可与之交往过密,否则日后必被连累。

    崔凯还不知道银发老者已经决定以后会大幅度缩减与他们家族之间的合作,外厉内荏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们崔家”

    “我不管你是谁,我也懒得知道你是谁。”

    刘宇浩摆摆手直接打断了崔凯的话,他也压根就不想听崔凯在这里说那些废话,声色俱厉道:“我给你半分钟考虑是否道歉,如果半分钟以后我听不到你的道歉的话,你们崔家此次就是我刘宇浩的敌人。”

    一股阴冷的煞气陡然将崔凯死死笼罩,任凭他怎样挣扎依然感觉到周围寒气刺骨,浑身如坠冰窖簌簌发抖。

    贺旭东一阵苦笑,他今天也是头一遭目睹刘宇浩的强势与霸道,“老四,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崔凯先生是崔家现任的ceo,他们崔家是国内纺织第一企业。”

    其实,贺旭东也是好意提醒刘宇浩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不然一会下不来台反倒要丢了面子。

    刘宇浩却冷笑,一点让步的意思都没有,“崔家现有三十六家纺织企业,大部分集中在山东一带,总资产估计在一千两百亿左右,崔凯,我说的没错吧?”

    崔凯脸上肌肉抽搐了几下,死死咬着牙关不愿认错,但他的心中却陡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要知道,崔家作为国内数得上的大家族,其旗下企业都是自有资金运作,凭着雄厚的资本,他们根本不用上市圈钱也能呼风唤雨,而不上市的最大好处就是能最小的规避市场风险,而且还能隐匿自家资本,不为外人所知。

    崔家具体资产有多少刘宇浩是怎么知道的?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刘宇浩步步紧逼,一脸冷漠道:“崔凯,你大概也知道我前段时间刚刚以两百多亿欧元的价格拍卖了一颗巨钻吧?”

    “那,那又怎么样?”

    崔凯声音开始发颤,更重要的是,他心头的不祥预感越来越强烈。

    刘宇浩冷笑,鄙视的扫了一眼崔凯,道:“你如果不马上向我道歉,我就拿那两百多亿陪你们崔家玩玩,我倒想看看,咱们最后谁死的快。”

    银发老者蓦然抬起头,脸上写满惊愕。

    这是要拿钱砸死崔家呀!

    两百多亿欧元换成rmb就是两千多亿,别看崔家有上千亿的资产,可实际上真正能拿出来的现金却不足三百亿。

    须知,以实业为基础的企业最怕的就是对手的恶性竞争,假如刘宇浩真的不顾一切拿钱搬倒崔家,恐怕崔家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

    刘宇浩径直走到崔凯刚才坐的位置坐下,撇撇嘴道:“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那就是说到做到,崔凯,你还有最后半分钟时间考虑。”

    周锡顿时满头黑线。

    什么叫坏毛病是说到做到?那是坏毛病吗?老四这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呀!

    有见过脸皮厚的,可老四这么厚的脸皮还真少见。

    “对,对不起刘先生,我,我收回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崔凯满脸痛苦,他今天代表的是整个崔家来向刘宇浩问罪,可没想到,还没等他向对方施压,人家倒先给自己来了个下马威,整个崔家的面子就因为自己一句话丢的一干二净。

    “这才乖嘛!”

    刘宇浩摆摆手,忽然脸上堆满笑容,道:“其实让我拿那么多钱陪你玩我也心疼,说不定想一会觉得不划算就作罢了。”

    “你”

    崔凯的脸火辣辣的疼,曾几何时他受过这种胁迫和委屈?天可怜见,自己竟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子戏耍了一番,这下崔家的脸还真丢的彻底。

    豪华包厢内,顿时现出一丝怪异。

    翁海虽然一直没有露面,可包厢内的情况他却能听的清清楚楚,现在翁海对刘宇浩的敬佩简直就达到了一个无以比拟的高度。

    太厉害了,试问还有谁能像刘哥那样谈笑间扭转乾坤?

    起码,以前翁海没见过有谁能做到。

    原本包厢内的那些世家大族子弟摆明了是来找刘宇浩茬的,可人家刘宇浩就抓住崔凯说话不检点这一个错误硬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借此轻轻松松扳回一局不说,而且现在还似乎占据了主动,这手段,端的是厉害无比。

    想到这里,翁海有一种想放声大笑的chongdong,多日郁闷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这位就是萧老吧?”

    刘宇浩并没有得意洋洋,反而满脸恭敬地站了起来朝那银发老者微微鞠了一躬,表达自己心中对老者的敬意。

    银发老者不冷不热地点点头,道:“坐。”

    “敌不动,我不动,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样,难不成让我这老头子也给你道歉不成?”这是银发老者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

    刘宇浩依言坐下,脸上笑容丝毫不减,道:“萧老,我听说萧家最擅经营化工船舶,以后有机会,宇浩还得向萧老多多讨教才是。”

    “讨教当不起。”

    银发老者依然是面色冷漠,言语之中不见有丝毫的感情,“刘先生那两百多亿想要同时对付崔家和萧家恐怕有点捉襟见肘吧。”

    老者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小子,还是收起你那套吧,想蒙我?没门!”

    刘宇浩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自嘲笑道:“萧老先生怕是不知道吧,其实我手里还有两颗巨钻,不仅比拍卖的那颗大出不少,而且纯度也要高出几倍。”

    “噗哧”

    要不是口中有刚刚喝进去的白开水,银发老者差点没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好家伙,动不动就要跟人拼家底儿,有这么无耻的么?

    可刘宇浩有钱是事实,在来之前萧衡宇就已经打听清楚了,且不说刘宇浩口中那两颗巨钻是否存在,仅刘宇浩手中的和田玉矿以及缅甸的翡翠玉矿每年就可以给刘宇浩带来三四十亿美元的纯收入。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刘宇浩在澳洲还有一家目前全世界最大的钻石矿,每年带来的纯收入更是无法估量。

    那啥,傻子都看得出来,刘宇浩敢危险崔凯,那是人家有底气。

    所以银发老者只好冷哼一声,索性装傻,无奈地选择回避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

    “萧老,两朝天子,九萧宰相,说的就是你们萧家吧?”

    刘宇浩当然不会傻到与所有人为敌,看似随意的挑出一个话题,立刻又把握住了话语权的主动。

    萧衡宇先是愣了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抑制的自豪,点头道:“我萧家有族谱证明,我们的祖先的确是被人称之为两朝天子,九萧宰相的兰陵萧氏。”

    这次轮到刘宇浩发呆了,心中一阵鄙夷,暗道:“老东西,说你胖,你还真就喘起来了呀!”

第1193章 抉择【三】

    明明是沒话找话。可沒想到自己却一语中的。刘宇浩也真够郁闷的。好死不死怎么就给萧衡宇找了个显摆的话題呢。

    关于兰陵萧氏家族的起源。相传是汉初宰相萧何。今证明。这也许是后人伪托。兰陵萧氏的第一个名人。应该是西汉位列三公的萧望之。此后。兰陵萧氏以儒学传家。数代不辍。萧望之子萧良、萧咸、萧由皆通晓五经。

    西晋末年。五胡乱华。萧望之十三世孙淮yīn县令萧整带领整个家族渡江南迁。从萧望之四世孙萧道成开始。这个家族开始飞速发展。他们不仅仅是南齐与南梁的皇族。更是一群杰出的学家。

    如开创竟陵八友的萧子良。以及编修前朝国史的萧子云、萧子显。昭明太子萧统更是将兰陵萧氏在中国学界的地位推向了颠峰。而南梁接连几位皇帝。身也都是著名诗人。

    隋朝统一全国后。兰陵萧氏贵为后族。在唐朝。萧岿一支更是有九人入相。即所谓的“一叶九相”。另萧懿一支有两人为相。

    故有人赞兰陵萧氏:“名德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

    至于萧衡宇的家族究竟跟兰陵萧氏有沒有关系。关系有多深。都不是刘宇浩今天想要和萧衡宇讨论的话題。

    刘宇浩知道。萧衡宇和崔凯今天來的目的其实是代表吴家找他兴师问罪的。所以在理论上。他们并非朋友。自然也用不着说那些沒有营养的客套话。

    “萧老。有句古语叫做富不过三代。您应该知道吧。”

    刘宇浩扫了崔凯一眼。语气淡淡的。

    萧衡宇人老成jīng。哪里不知道刘宇浩想要表达什么意思。哈哈一笑。摆手说道:“刘宇浩。所谓的富不过三代的确是很有哲理的谚语。但对世家而言。这一俗语通常却并不适用。”

    “呃那倒也是。”

    刘宇浩脸上笑容蓦然一僵。想要反驳。却一时间找不出更好的说辞。

    因为威而戾。骄而躁。富而yín是人xìng普遍的弱点。所以一般人家。纵有大富小康。若无严谨家训。或者不重视教育。那么富不过三代两代都很正常。

    但世家大族却以累世读书相传。并且努力经营。一边知生存之不易。一边知礼法不可缺。一代告之一代。所以鲜有败家子弟出现。

    即便是有也无所谓。因为世家大族子弟众多。他们能世存千百年当然有自己的一套办法应对。

    譬如贺二哥和吴凌松。他们的出现就是模仿世家大族的生存法则。从众多子弟当中挑选出來的jīng英。而这些一旦被家族确定为未來的接班人。整个家族的资源自然会向他们重点倾斜。倾其全力为其打造一条坦荡途径。

    吴家和贺家人丁稀少。选择的余地就相对较窄。

    可世家大族却不一样。他们在一个地方连续经营上百年以后枝繁叶茂。也不在乎出一两个败家仔。只要接班人能最终厚积薄发。世家大族总有一天还是会发扬光大。传承下去。

    “哎。”好半响。刘宇浩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脸sè变了变。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刘宇浩。你别故意引开话題。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找你來的目的吧。”

    尽管崔凯很乐意看到刘宇浩吃瘪。但同时他也不是傻子。在适当的时候。他还是会提醒众人不要忘记自己到京西大饭店的初衷。

    “萧老。你觉得为一个吴凌松兴师动众。值得吗。”

    刘宇浩再次叹息一声。神sè复杂地扫了一眼崔凯。目光最后落在萧衡宇身上。眸中一片清朗。仿佛真的受了很大委屈似的。

    “不要再提那个混蛋。”

    萧衡宇眉头拧了一下。脸上露出沉思的模样。说实话。要不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受到了巨大损失。他还真不愿意明火执杖站在吴家一边为他们摇旗呐喊。

    可很不幸。现在的萧家整个都被绑上了吴家的战车。就如当年的岑被绑在汉王李恪的夺嫡之争中一样。分不出彼此。

    岑身后代表的是整个江南世族。而李恪的母亲杨妃又是江南世族最大的倚靠。岑就算明知李恪夺嫡会失败也要如飞蛾扑火般不死不休。

    现在的萧家和岑的窘境其实很像。吴凌松被打击以后。吴家不得不被动挽救吴凌松。底线就是避免吴凌松遭受牢狱之灾。

    可世上的事哪有那么简单。

    吴家想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就必须放弃一些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这其中。萧家的利益自然被隐藏在暗处的饿狼们看成了香饽饽。谁都希望能分到一杯羹。

    仅仅三个多月。萧家的资产就被各方势力割掉四分之一。足足达三百多亿。而更惨的则是崔家。竟连续被吞并十家企业。损失了近三分之一的资产。

    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萧崔两家把仇恨的目光转向了始作俑者刘宇浩身上。认为如果不是因为刘宇浩的所作所为。哪里会让自己家族损失这么大笔的财产。

    最后。几大家族的意见是。联合起來找刘宇浩讨要说法。

    当然了。所谓的讨要说法是假。逼迫刘宇浩背后的老贺家表态才是萧衡宇他们的真实想法。在他们看來。现在只有贺家出面才能挽救自己家族被蚕食的悲惨命运。

    萧衡宇今天见到刘宇浩以后第一感觉就是自己错了。错的很离谱。刘宇浩这个人不仅强势无比。而且傻子都能发现刘宇浩的发迹根不是传说中的贺家推波助澜的结果。

    一个年轻人能在不到四年的时间里居然凭借自己的能力打造出了一个价值千亿的商业帝国。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可它却实实在在发生了。

    而缔造那个传奇般的神话故事的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萧衡宇的脸sè变了数变。心里开始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冒失的跑來找刘宇浩兴师问罪。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嘛。

    树立一个真正的敌人比拉拢十个表面上的朋友可怕几百倍。

    萧衡宇望着一脸平静的刘宇浩。眉头紧皱。脸上原先的喜sè消失的无影无踪。包厢内的气氛陡然再次凝重起來。

    奢华的包厢内还有几个人。不过那些人从头到尾都沒开口说过一句话。

    刘宇浩暗暗在心里一笑。他知道这些人其实是跟着來打酱油的。可事实上。他们也是受害者。只不过损失相对小一些罢了。“各位。我有一个共赢的提议。希望大家能在心里做出抉择。”

    “哦。刘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说出來听听嘛。”

    立刻有人开始附和。

    刘宇浩淡淡一笑。直言不讳道:“我知道大家的业基集中在化工、船舶、纺织。以及jīng密仪器制造这四大类里面。”

    “废话。这些需要你说吗。”

    崔凯撇撇嘴。很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宇浩的话。

    刘宇浩脸sè一沉。冷冷地道:“崔凯。你要是再废话一句。信不信我让人把你赶出去。”

    “你”

    崔凯脸sè涨红。他明明是想说刘宇浩“你敢”的。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什么原因又咽了回去。

    “哼。”刘宇浩冷哼一声。背对崔凯。继续道:“从今天起。愿意与翁氏集团合作的企业可以直接将你们的产品卖给翁氏。而我可以为大家担保。你们卖出的产品翁氏会以现金方式收购。坚决做到不拖不欠。”

    “什么。怎么可能。”

    “刘先生。您知道我们几家联合到一起每天有多少货物需要出手吗。”

    “翁氏集团。别开玩笑了刘先生。翁家人早就散了。”

    刘宇浩猜的沒错。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提出自己的想法。顿时整个包厢炸成一锅粥。乱哄哄的。

    贺旭东表现的好一些。尽管满脸惊骇之sè。可仍旧能稳坐泰山。只稍微皱了皱眉头。但周锡却坐不住了。恨不得想跳起來双手捂住刘宇浩的嘴巴。

    兄弟。乱承诺个毛线啊。

    周锡的担忧不是沒有道理。包厢内除了萧家和崔家以外还有五个规模小一些的家族。但所谓的小也只是相对而言。这五家集中起來每天需要销售的货物最起码也有上千万。你拿什么去收购。难道说收购以后就能保证卖得出去。

    好吧。就算你能卖出去。但你能确保买卖不赔吗。

    作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很多因素都是需要综合考虑的。并不是嘴巴一张拍拍脑门就能决定一切。

    看到周锡那满脸的担忧。刘宇浩心中顿时一暖。点了点头。

    他可不是一时冲动才说出刚才那些话。在此之前。刘宇浩做足了功课。而且还让翁雪雁有针对的调查了欧洲市场。又嘱咐腾铁分析了澳洲市场以后才得出了刚才的结论。

    只不过。刘宇浩私下做的那些事现在不能告诉周锡。起码不能当作这些人的面讲明。

    “好了。如果大家愿意与翁氏集团合作。三天以后咱们还在这里签订合同。”

    刘宇浩扬起右手。干脆利落的在空中一挥。尽显大将风度。

第1194章 抉择【四】

    ()    刘宇浩突然抛出來的那些话绝对是一颗重磅炸弹,其威力虽然不至于会震傻今天在场的七个世族家主,但让大家晕晕乎乎却是轻而易举。

    建立在绝对权力基石上的贵族利益终归有一天会湮沒在不断向前的历史洪流中。

    这是刘宇浩通过亲身体会得出來的结论,却恰好与现今最进步的金融资本理论契合,千年一梦,有多少富豪辛勤打拼、辉煌一时,到头來又被雨打风吹去。

    或许在许多年前,商人、政客、投机家、慈善家、浪漫的文人这些个标签的确是上流社会子弟的“专有属xìng”。

    可他们却忘了,世家门阀这个打着深深的历史烙印,带有浓厚“贵族气”的词汇,只不过是古老的遗物,可悲的是,他们竟丝毫沒有察觉,依然死死抱着那个虚无缥缈的所谓贵族名头自诩高人一等。

    当然,刘宇浩也不否认古代的经济形态,由先秦到汉初是贵族经济,演进到东汉至魏晋南北朝,成为了世族经济,但进入隋唐之后,rì渐呈现出了另一种“士商合流”的趋势,直至宋代,终于定型为士绅经济,可是,所谓的士绅经济在历经一千年左右的演进至现在的情况后,其再无进步。

    考古出身的刘宇浩把古代的这三种经济形态归纳为官商经济。

    意思是,在这种rì渐制度化的经济形态之下,商人财富的百年传承便与其家族和zhèng fǔ的密切度有很大关联xìng。

    这才是真正支持世家门阀存在千年而不倒的土壤。

    所谓“富不过三代”,并不仅仅因为商人沒有积累三代财富的智慧,而是因为,财富的积累从來托庇于拥有者与“官”的关系,而这一关系则必然是脆弱的和不对等的。

    试想,财富的安全xìng都不能得到保证,又何谈可持续积累。

    这是一个很可悲的现实,古代商人在历史上从來沒有争取到dú lì的经济利益和政治地位,也不能在法理上确立自己的财产所有权不容统治权力侵犯。

    这也是为什么吴家一出事马上就有人迫不及待跳出來,并狠狠在这些所谓的世家门阀身上咬上一口的重要原因。

    刘宇浩嘴角含笑,微微朝贺旭东点了点头。

    在这种“大事”上,刘宇浩现在还需要得到贺二哥的帮扶支持,如果有人认为这个世界谁能够虎躯一震便四方臣服那就是真傻子。

    贺旭东会意,也点了点头。

    说实话,刘宇浩今天所做的一切让贺二哥既惊又喜,让贺旭东惊的是,刘宇浩居然事先沒跟自己商量就夸下海口,要以自己一家之力吃掉在场所有世家的产出。

    这得要有多大的胃口。

    前两年大家都在各自忙着自己的事,尽管贺旭东知道刘宇浩的“家底儿厚实”,但究竟刘宇浩有多富有,贺二哥却无法揣度。

    直到今天,刘宇浩毫不犹豫的声称自己可以每天拿出千万,甚至更多钱用于经营时,贺旭东才发现,短短三年时间,自己这个妹夫已经达到了别人几代人都不可能企及的一个高度。

    难怪京城豪门里有都在疯传刘宇浩的发家史就是一部神话呢,贺二哥今天才明白那句话真正的含义。

    现实版的羡慕嫉妒恨嘛。

    同时,刘宇浩的决定也让贺旭东心中暗暗窃喜。

    在不懂政治家族明争暗斗的残酷人眼中,吴家这一次遭受重大打击最应该高兴的就是老贺家,毕竟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贺旭东前途一片光明嘛。

    可只有贺二哥知道在这三个月里贺老爷子承受的是怎样大的压力。

    每个游戏都有其固有的规则,在不破坏游戏规则的前提下,不管你怎么使诈,耍什么手段都无所谓,可一旦出手的动作超过了游戏规则,不仅不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反而会被各方势力忌惮从而造成被人孤立的悲惨下场。

    现在,很多人都固执地认为吴凌松之所以会被推下神坛,其幕后推手就是老贺家。

    贺二哥冤枉啊。

    可事实是,刘宇浩是老贺家的孙女婿,而把吴凌松推下神坛以后,贺二哥就是最大赢家,贺旭东简直是浑身长满嘴都辨不清楚。

    刘同学今天所做的一切在贺二哥看來,简直可以称之为神來之笔。

    吴凌松丑事败露以后,质疑老贺家声音最大,攻势最猛的就属在场的这些名流贵族,根据“同情法则”,这些所谓的名流贵族蒙受的损失越多,结局越悲惨,其赢得的支持声就越多。

    可如果今天这些世族门阀同意了刘宇浩的提议,那么一切困扰老贺家的难題都将迎刃而解,周围那些居心叵测的质疑声也会因为失去支持者而销声匿迹。

    尽管贺二哥尽力克制心中的喜悦,可还是微微翘起了嘴角,低声与周锡附耳。

    “咳咳咳各位,听我说一句。”

    虽然周大少爷平时吊儿郎当,可办起正事來倒也像模像样,一本正经地在空中虚压双手,气度俨然,“我和大家一样,都是经营实业的,其中幸酸不足为外人道,所以我很理解大家现在的心情。”

    立刻,周大少爷召來七八双白眼。

    你丫那也算经营实业。

    快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你周大少要不是有个好老子,能混的呼风唤雨才怪。

    众人虽沒人说话,但放眼过去,那七八双眼,中无一不充满鄙视。

    “呃”

    周锡皱了皱眉,脸上表情比吃了屎还难受。

    倘若是在以前周大少爷发现自己被人无端鄙视早就勃然大怒了,可今天周锡却一脸平静,讥诮地扫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我知道前段时间大家的房地产生意受到了一定的损失,比如是皮家,三个月就有六个工地停工,是不是这样。”

    立刻,被点了名的皮家人站起來,点头道:“周少,今天已经是第七个工地被迫停工了。”

    周锡面无表情点点头,又道:“郭家,郭家有人來沒。”

    装什么大尾巴狼。

    明明坐在周锡身边却点被点了名,郭家人脸sè有点不自然,冷哼道:“对不住您了周大少,我们郭家现在还沒有工地停工。”

    “那不要紧。”

    周锡哈哈一笑,很随意的摆摆手,一脸戏谑道:“现在沒停不代表以后不停。”

    “你,你什么意思。”

    郭家人脸sè骤变,神情顿时紧张起來。

    周锡无耻地耸耸肩,神秘一笑,道:“你们在滨海的那个工程用地本來就属于军方,现在军方要收回了,而且是国家征用,哟哟真不知道军方会不会赔钱给你们。”

    “你你们怎么能这么卑鄙。”

    郭家人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从椅子上跳了起來,满是都是惊骇的恐惧。

    众所周知,房地产业是现如今敛财最快的行业,各大家族虽然都有自己的传统企业,但那些并不妨碍他们把手同时伸向房地产这个吸金怪兽。

    可现在,周锡居然一拳打在郭家的死穴上,郭家人怎么不跟他急眼。

    周锡两手一摊,先是哈哈大笑,随即面sè一变,冷冷道:“郭怀清,我周锡虽然不敢说自己是正人君子,可那种下流手段却也不肖使,就你们郭家那屁大丁点工程我还看不上眼。”

    说完,周锡冷笑着随口说出一个军方顶级纨绔的名字。

    “周锡,也不看今天是什么rì子,别乱说话。”贺二哥厉声呵斥。

    可谁都听得出來,那话中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沒有,其实是在jǐng告大家,周锡那些话只能左耳进右耳出,谁敢传出去就得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贺二哥的厉喝让郭怀清冷静了下來,仔细一想,突然记起半年前周锡口中那个军方顶级纨绔的确是找过自己要求合作开发房地产,可那时候吴家沒有出事,郭怀清自持靠山硬,自然就沒把对方看在眼里,直接回绝了。

    郭怀清怎么也沒想到,人家的后手在这儿等着他呢。

    冷汗顿时如雨般从郭怀清的额头渗出。

    周锡嘿嘿一笑,拍了拍郭怀清的肩膀仗义地说道:“老郭,屁大点事值得担心吗,既然你们郭家有和老四合作的意思,那往后郭家的事就是老四的事,只要老四开口说话,借那小子一百个胆也不敢翻翘呀。”

    那啥,话粗理不粗。

    在周锡“善意”的提醒下,郭怀清如醍醐灌顶般清醒过來,神sè激动上前一把抓住刘宇浩的右臂,颤声道:“刘少,郭家的流动资金一大半都压在那个工程上了,您千万要想办法救救我们郭家呀。”

    神马面子、里子,郭怀清统统都不要了。

    一旦家族沒有了那笔流动资金,剩余的那些实业用不了一个月就会被人吞并,到时候成了穷光蛋,谁还记得你当年是哪个。

    瞬间,富丽堂皇的包厢内只剩下沉重的呼吸声。

    抉择,还是抉择。

    现在看來,需要大家真正做出抉择的时候到了,在场的众人心跳顿时加快,自觉地将目光投向一脸淡然的刘宇浩,

第1195章 抉择【完】

    其实,究竟该如何取舍,在众人的心里早有了答案,大家之所以没有人率先站出来同意刘宇浩最初的那个提议是因为害怕背负背叛吴家的恶名。

    背叛是肮脏、无耻的,可背叛又是正常的。

    因为人的天性里就有背叛的成分,很早以前就有一个关于人类的传说,传说人类最早是双性人,两个脑袋,四个胳膊,四条腿。

    结果因为人类背叛了上帝,所以上帝一怒之下把所有的人类都劈成了两半,从此才有了男人和女人 ”“ 。

    这以后,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另一半。

    当然,所谓背叛的传说只不过是无稽之谈,现在以萧家和崔家为代表的七个世家门阀等待的无非是一个口头承诺,至于承诺人是刘宇浩或是贺旭东,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他们知道,投靠刘宇浩就等于投靠了老贺家,这对于解决自己家族正在面临的危机是非常有帮助的,可是这些老狐狸们却不肯轻易就范,他们想知道,自己的背叛是否能换来等价的利益。

    在这些人眼里,只要有肉吃,忠诚算个毬!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心里并不着急,因为他们知道,即使没有刘宇浩出现,也会有张宇浩、王宇浩出面拉拢他们,所以没有人会表现出急不可待。

    可现在却不同了,刘宇浩只抛出了一个诱人的饵,而他们最期望的贺旭东也没有表露出拉拢的意思,甚至直到现在都很少说话。

    老贺家到底要干嘛?

    很多人都想知道,都想在新靠山面前卖个好价钱,所以才有了一开始崔家和萧家的强势。

    可是让众人都没料到的是,还没等大家按照之前商量的结果与刘宇浩讨价还价,众人便被周锡随意抛出来的稻草压倒了。

    人算不如天算啊!

    大家本来是抱着“皇帝女儿不愁嫁”的心思来的,谁知在临门一脚的当头却眼睁睁看着被人抱走了足球。

    球都没了还玩个毛线?

    于是乎,一张张看似忠厚的面孔渐渐变了颜色露出游移不定的阴沉,纷纷开始寻找机会算计对方,全然忘记了昨日七家聚头的时候立下的共同进退誓言。

    刘宇浩岂有看不破那些人心中想法的?不过,他也不去揭穿,淡淡一笑,道:“诸位放心,大家可以把各自的房地产公司挂靠在浩怡矿业名下,相比以后就不会再遇到类似的难题了。”

    顿时,一语激起千层lang!

    以萧老头为首的世族门阀子弟纷纷露出惊骇的愤怒之色。

    怪不得外面都传说刘宇浩万万不可得罪,现在看来,虽然刘宇浩年纪轻轻,可手段却端的是毒辣无比,连各大家族的“保留节目”也想插手。

    做生意的人都明白,所谓的挂靠只是个名义,但私底下却要交纳一笔不菲的“管理费”,要不然别人也不可能白白替你服务不是。

    “刘宇浩,你这是摆明了要白拿我们的钱。”

    “就是,我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凭什么要分给你?”

    马上就有人义愤填膺地站出来,表达不满。

    可有一个人却和大家的表现截然相反,不仅没有被刘宇浩大言不惭激怒,反而眉头紧蹙,陷入了沉思中。

    刘宇浩淡淡一笑,走到郭怀清身边,问道:“郭先生,不知道你对我的提议有什么建议没有?”

    郭怀清缓缓抬起头,抿抿唇道:“刘少,我听说,您旗下的浩怡矿业有于家和古家的股份在里面,不知道这个传言是否属实呢?”

    众人一听郭怀清的话,立刻愣住了,脑筋转的快点的马上就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那么傻,居然好死不死说出那种“混帐话”来。

    于家是什么背景?古家又有什么身份?

    傻子都知道,还用得着解释么!

    如果传言属实的话,把自己家的房地产挂靠到浩怡矿业虽然短时间内会分薄自己的利润,可以战略眼光来看却是一件对自己最有利的事。

    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或许有胆子得罪老贺家,但得罪好几个顶级红色家族的后果有多可怕不用猜就知道结果。

    有了浩怡矿业为自己做后盾,看谁还敢把手伸到自己面前?

    怎么着?是怕自己难看的吃相别人逮不着吧!

    想到这些,众人的脸上开始泛起红晕,似乎正有美好的明天在朝自己招手,让大家都激荡不已。

    刘宇浩淡淡一笑,没有回答郭怀清的问题,但同时,他也没否认。

    就让这些人雾里看花去吧!

    通过翁雪雁和腾铁传回来的资料显示,刘宇浩现在已经有足够强大的人脉和渠道在欧洲和澳洲倾销七家生产出的产品,最不济也能保本。

    刘宇浩做出这样的整合举动无非是要给贺二哥带来丰厚的回报,总算报答了贺老爷子的提携之恩,也为贺二哥的将来无形中增添了一股不可小觑的势力。

    但是,提出把各家名下的房地产业挂靠到浩怡矿业名下却是他突发奇想后的结果。

    怎么,你们想要好处?

    那好吧,得到好处的前提是先交钱,然后再买平安!

    刘宇浩之所以会有这个提议是出于把这七家紧紧攥在手中的考虑,而且这样做的好处是同时能给于猛他们带来一笔不菲的分红。

    拿这七家的里子充自己的面子,而且自己也能借此凭空能得一大笔收入,刘宇浩想不认同自己的想法都难。

    “刘少,我,我们郭家愿意加入浩怡集团。”

    郭怀清信誓旦旦地站了出来,他相信,第一个投靠的人未必能得到比别人更多的好处,但以长远计,只要占了“从龙之功”的身份,还怕得不到利益?

    至于吴家,还是算了吧,压根不在郭怀清的考虑范围之内。

    吴凌松薄情寡义的所作所为凉透了大家的心,他能背地里怂恿自己兄弟对翁家下手,就能再次朝别的世家施以同样的手段。

    跟这样一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人结盟,夜里睡觉都得睁开一只眼才放心。

    有了带头的,后面的人立刻争先恐后纷纷表示同意刘宇浩的提议。

    刘宇浩没有大家想象的高兴,淡淡摇头道:“大家可能是搞错了,你们要加入的不是浩怡集团,而是翁氏企业。”

    你们不要脸就罢了,我刘宇浩还要脸呢。

    天晓得你们哪天又会翻脸?最好的结果是你们做你们的,离浩怡集团远一点才好。

    “翁,翁氏企业?”

    郭怀清傻眼了,刚才还纷纷赞成的人也愣住了。

    “刘少,翁氏已经散摊子了呀。”马上有人提出异议。

    刘宇浩冷冷瞥了提出异议的那人一眼,满脸冷漠道:“谁说翁氏散摊子了?”

    “呃”

    那人脸色一僵,被刘宇浩看的浑身发冷,话到嘴边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刘宇浩心中冷笑,转身对着门口道:“翁海,现在轮到你小子了。”

    谁是翁海?

    难不成是翁家那个傻子?

    在众人满是惊愕的目光中,翁海笑吟吟走了进来,轻轻道一句:“二哥,周哥,刘哥。”

    贺旭东和周锡纷纷点头表示善意。

    刘宇浩一脸微笑看着翁海,其实那些人说的没错,翁氏集团的确已经因为翁老爷子的去世而不存在了,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新的翁氏企业很快就会在刘宇浩的安排下出炉。

    而且,新的翁氏企业不仅在规模上要比以前大的多,更重要的是,翁海的华丽现身,这个被翁老爷子寄予了无限希望的嫡孙终于走到了台前。

    “萧爷爷、崔叔好!”

    翁海倒是考虑的周全,连萧衡宇和崔凯都没漏过,一一问候到位。

    萧恒宇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虽然在他眼里翁家已经衰败,但翁海总归还算世家子弟,微微点头笑了笑。

    崔凯却表现的不尽人意,冷哼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喲嗬,不给面子呀!

    刘宇浩脸色微微一沉,眸中闪过一丝冷冽,旋即又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呵呵一笑道:“翁家以前的产业已经被浩怡集团全盘入手,现今,翁海可是你们眼中真正的财神爷哟。”

    萧恒宇浑浊的眼眸猛地一亮,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侥幸,还好自己没像崔凯那么蠢,摆着臭脸对待翁海。

    傻子都能看出来翁海明明就是刘宇浩推出来的,崔凯却还以为人家是几年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这想法,委实可笑。

    紧接着,刘宇浩没有给众人任何消化翁海亮相的时间,淡淡道:“翁海现在手上的现金已经接近四千亿,我想这么大一笔钱足够诱惑到大家了吧。”

    “什么”

    “这,这不可能!”

    崔凯杀猪般大叫,脸色立刻从开始的涨红变成了铁青,最后开始渐渐惨白。

    四千亿现金是什么概念?

    只怕在座的七家联合起来也未必能拿出这么多钱吧,翁家会有那么多钱?

    显然很多人不相信这是真的,可到了刘宇浩这个层级,能说出这样的话通常都不会作伪,所以由不得他们不信。

    太意外了!

    刘宇浩淡淡一笑,他早就知道这些人听了自己放出的消息后会是怎样的表情,挥挥手道:“还是那句话,如果有谁愿意与翁氏企业合作,请三天以后来京西大饭店签订协议。”

    说完,在刘宇浩的示意下,贺二哥、周锡以及出现了才几分钟的翁海鱼贯而出,只留下身后包厢内一群嗡嗡乱响的苍蝇。

第1196章 薛薇薇的事败露了

    三天后的签约仪式,参加签约的不仅有国内实力强大的企业主,而且还有自己跑來“捧场”的官员,再加上沈国专门请來的上百家媒体,可谓是声势浩大前所未有。

    这一招是沈国想出來的,目的就是要让签约的时候把动静弄到最大,当人尽皆知他们背弃了吴家投靠翁氏联合的时候,他们再想反悔就來不及了;不过,台上那些名流富贾们好像沒有注意到这一点,而且表现的情绪都不怎么高。

    原因无他,刘宇浩沒來尔。

    但大家沮丧的情绪很快就被翁海严词拒绝崔家加入翁氏企业的决定扫空,甚至仪式还沒结束有人眼中就已经开始泛起蠢蠢yù动的绿莹莹光芒。

    “萧老,看來这个翁海也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之辈呀。”

    郭怀清眼中jīng光闪烁,压低声音在萧恒宇耳边嘀咕。

    在郭怀清看來,崔家这次死的将会比历史上任何一次世家门阀的衰落都要快,而且还悲催无比,怎一个惨了得。

    首先,崔凯在上百家媒体和众多官员面前“主动要求”脱离吴家,这已经是背叛了,对待这样的人,相信吴家肯定会采取零容忍的态度。

    其次,谁都沒想到翁海竟会当众拒绝崔凯的请求,这等于当着大家的面狠狠打了崔凯一个耳光,其后果是用不着吴家动手,剩下的六家就会把失去庇护的崔家啃的连骨头渣滓都不剩。

    萧恒宇冷笑一声沒有说话,虽然他也已经开始算计怎么才能在这场吞并崔家的战役中获得最大的好处,但萧恒宇却不认为翁海的决定是他自己做出來的。

    其中未必沒有刘宇浩的影子,否则翁海哪有这么深的心机。

    如果刘宇浩此刻知道自己在萧恒宇心目中竟是如此不堪的话不知道会不会痛哭流涕,“萧老,这主意真不是哥们出的呀,冤枉死了。”

    郭怀清猜的沒错,拒绝崔家加入翁氏联合的确是翁海的主意。

    刘宇浩很诧异翁海为什么做出那样的决定,在他看來,其实欧洲最喜欢的产品还是国内的纺织品,接纳崔家的企业对翁雪雁那边的发展还是很有利的。

    可翁海却不认同,他的观点有三。

    其一,翁海认为崔凯这个人目中无人嚣张无比,且心眼极小,有这样一个人加入翁氏联合不利于将來的团结不说,而且还要防备这个小人随时会出卖大家的利益。

    其二,各大家族贪婪成xìng的本质也被翁海分析的淋漓尽致,翁海的理论是公司大可不必为了喝nǎi而养一群羊。

    资本运作处处存在着血腥,只要那些世家发现崔家被遗弃,他们会以最短的时间吞并崔家,而由剩余六家共同分担劳动密集型的纺织企业,翁氏联合的经营风险也会随之降到最低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翁海眼里,拒绝崔家还存在一种“杀鸡给猴看”的心思。

    剩余的那六家门阀加入翁氏联合无非是失去了吴家的庇护,所以他们继续重新找一个新的靠山罢了,这也就造chéngrén心不齐的弱点,甚至有人暗藏不轨心思,倘若想让这六家彻底臣服,就必须让他们看到“朝三暮四”者将会背负的悲惨。

    很不幸,崔家被翁海选作了试枪的那只鸟。

    听完翁海心中的想法,贺旭东、周锡,刘宇浩三人脸上表情虽各不相同,但很一致的丰富到了极点。

    有震撼,有苦笑最惨的是周锡,差点沒把汤喂到自己鼻子里。

    当时,周锡就兴奋地大喊了一句,“二哥、老四,你们看,原來最不要脸的人不是我呀,哦也。”

    刘宇浩无奈地与贺旭东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满脑门子挂着的黑线。

    ************最可怕的事终于來了。

    刘宇浩正在家惬意地喝着茶,盘点藏宝阁里那些三年多淘换來的宝贝却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挂断电话的瞬间,刘同学的脸sè唰一下黑成了锅底sè。

    电话里,薛老爷子几乎是以命令的口气要刘宇浩半个小时后赶到玉泉山,然后老爷子也沒说为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老爷子态度忽然变得这么冷淡,究竟是为什么。

    刘宇浩心中惴惴不安,直觉告诉他,自己和小辣椒薛薇薇之间的那事暴露了。

    尽管刘宇浩一直在心里安慰自己说自己和薛薇薇之间是一场误会,可有谁会去听他解释呢。

    好吧,既然你说是误会,那薛薇薇怎么就怀孕了呢。

    这又该怎么解释。

    刘宇浩自己都感觉无法自圆其说,更何况薛薇薇的家人,恐怕更难接受他的说辞。

    藤轶当然不知道刘宇浩为什么会突然愁眉苦脸,边开车边笑道:“刘哥,璐梅姐那么好本事,为什么你非要把赚钱的门路让给别人呢。”

    “小农意识了吧。”

    刘宇浩愣了愣才理解藤轶为什么会这么说,苦笑着调侃了一句。

    “小农意识就小农意识。”

    藤轶一脸不屑地耸耸鼻子,倒不是藤轶就真的小气,其实他是在为刘宇浩鸣不平,为什么刘哥要四处奔波,可辛辛苦苦赚來的钱却要分给别人。

    在藤轶看來,刘宇浩这样做沒有一点好处。

    咱们又不求人,干嘛要这样做。

    刘宇浩把头往后仰了仰淡淡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藤轶,你听说过寡妇清的故事吗。”

    “嗯,沒,沒有。”

    藤轶愣了愣,马上又把注意力集中回來,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专心开车。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道:“2000多年前的某一天,秦始皇富丽堂皇的宫殿里,迎來了一位尊贵的客人,一位从巴山蜀地走出來的寡妇,那个寡妇就是寡妇清。”

    藤轶咧嘴一笑,道:“哈哈,秦始皇已经是当皇帝的人了还惦记一个寡妇。”

    “你是这么想的吗。”刘宇浩笑道。

    有这样想法的并非藤轶一个人,但很多人都不知道,在后人瑰丽地猜测这位寡妇与始皇帝的千丝万缕的关系时,其实历史的真相却出人意料的残酷。

    藤轶嘿嘿憨笑,道:“秦始皇不是惦记人家寡妇,为什么会把那个谁,寡妇清弄到他的宫殿里去。”

    刘宇浩笑了笑,道:“走进秦宫殿的寡妇清可沒有心情想你小子脑门里那些心思,她满脑袋想的都是如何在这个皇帝面前保全自己家族的财富。”

    “为什么。”藤轶大奇。

    刘宇浩嘴角泛出一丝淡淡的苦涩,道:“很简单,因为她富可敌国。”

    树大招风的道理谁都知道,富可敌国本就危险,何况是一个寡妇,寡妇清不知道始皇帝最后可能会留给她的家族多少钱。

    藤轶脑袋一时转不过來弯,但又忍不住心中好奇,喃喃重复了一句:“富可敌国。”

    陡然,藤轶想起了什么,脸sè刷的一下变得苍白,身子一颤,悍马“吱”一声被他死死踩停,“刘哥,你是说那个女人太富有了。”

    这句话背后的冰冷实在让人不寒而栗,也难怪藤轶一时间无法接受。

    刘宇浩沒有责备藤轶的冒失,只是瞥了一眼,淡淡笑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嘛,这个道理什么时候都不会过时。”

    一时间藤轶心中有些动摇了,抿抿略略发青的嘴唇,道:“刘哥,璐梅姐是对的,要不,要不你也出去得了。”

    刘宇浩摆摆手,面无表情,道:“有些话自己明白了就行,用不着说出來。”

    “可是”藤轶急眼了,急忙想要分辨。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笑道:“沒有什么可是,再说了,我身边不是还有你嘛,怕什么。”

    “对呀。”

    藤轶挠挠头,再次憨厚一笑,凭着他兄弟俩的本事,别的不敢说,但保证刘哥安全离开任何一个地方还是沒问題。

    直到现在藤轶才意识到为什么刘哥会招募了那么多从特战大队退役的战友,而李璐梅那边也做好了接纳浩怡集团资产的准备工作,原來一切症结却在这里。

    既然刘哥都已经有了准备,藤轶就不再担心,笑呵呵道:“刘哥,古代一个女人也能像你现在这样发大财吗。”

    “我去,听你小子这口气,好像我是一大财主似的。”

    刘宇浩被藤轶给逗乐了,沒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见去玉泉山的路还远,就顺着藤轶讲了一些自己知道的寡妇清的故事。

    寡妇清的故事始于嫁入豪门的女人清,清出身微寒,饱读诗书,四川的水土养人,清相貌气质出众,后來嫁得富n代青年企业家,她的人生一片大好,然而清的丈夫英年早逝,夫家几代人垄断丹砂矿积累下的财富,逐渐交到寡妇清的手中打理。

    寡妇清的家族企业经营的是当时最赚钱的丹砂矿,chūn秋战国和秦的有钱人以炼丹、追求长生不老为时尚,作为炼丹原材料的朱砂供销两旺,寡妇清的夫家几代人经营朱砂矿,积累下了不菲的财富。

    如果说自古商人的赚钱之道有各自的商业理念为基础,那么寡妇清能在千年富豪榜上有名,则只能说她生对了时间,遇到了大主顾。

    丹砂矿的家族企业传到寡妇清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是秦始皇的天下了,秦始皇自登基开始,修建秦皇陵,据考古学家和司马迁史记中的描述,秦皇陵中的水银保守估计为100万吨,在秦朝,水银主要由丹砂提炼,那个时候正是寡妇清垄断丹砂和水银的时代。

    有了这一大宗“zhèngfǔ采购”生意,寡妇清可以“礼抗万乘,名显天下”也不足为奇,但是后人奇怪的是,寡妇清在当时的情形下,是如何保障自己家族的“财务安全”的。

    据史书记载,寡妇清家的仆人有上千人之多,工人、保安等加起來有万人之多,而当时一个中等县城的总人数才不过四五万人而已,使得寡妇清可以“以财自卫”。

    “哇,那女人居然有自己的军队。”

    藤轶脸sè怪异,突然想起了刘哥安排在缅甸的那些人,心中更是佩服到了极点。

    后人猜测,寡妇清有一支自己的军队,在保证自己财富安全的同时,还可以保一方安全,这在严格控制民间拥有兵器的秦朝,几乎是不可想象的宽容。

    “那有什么用。”

    刘宇浩撇撇嘴,继续说道:“秦始皇也深谙此驭商之道,对寡妇清用的是先用之,后弃之的手法。”。

    为了免于被秦吞并的各个诸侯国的地方权贵造反,秦始皇下令将各地有势力的贵族强行搬迁到首都咸阳居住,并且对这些人的行踪进行监视。

    秦始皇修建长城的时候,寡妇清将生产和销售丹砂矿积累起來的财富大笔地捐给朝廷修建长城,老年寡妇清被秦始皇接到长安养老。

    “这个秦始皇,简直,简直太不是东西了。”

    藤轶一时气愤不过骂了一句,什么玩意嘛,有利用价值就尽量利用,完了再一脚踢开,这不是和吴凌松一样了么。

    “噗哧。”

    刘宇浩想不笑都不行了,他沒料到藤轶居然把秦始皇和吴凌松归为一类人,这也太可乐了。

    想到自己的境遇,刘宇浩就有些无奈,叹息一声,道:“去就与时俯仰,获其盈利,以末汇财,以本守之。”

    “嗯,这是什么意思。”

    藤轶眨眨眼,他以前沒读过什么书,对于文言文的理解自然达不到听过就能理解的地步。

    刘宇浩洒笑,道:“这句话是司马迁说的,他的意思是想表达,到商海中恣意扑腾,大把赚钱,然后回头买房子以及田地,用房子以及田地把赚來的钱紧紧守住。”

    历史上沒有记载,寡妇清是否最终散尽家财,全部用于修建长城,寡妇清家族的财富帝国存在多少年也沒有人知道,寡妇清的大部分jīng力用于在秦始皇的压迫下保全自己的家族财富,但是最终的结果沒有人知道。

    秦灭亡以后,人们寻求长生不老药的热cháo退去,丹砂的需求量大量减少,寡妇清家族的丹砂矿垄断不可避免的衰落下去,

第1197章 难道吴家要出手

    半个多小时后,藤轶终于在薛老爷子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玉泉山。

    刘宇浩正要下车,眼角余光突然感觉不对劲,回过头來一看差点吓一跳,藤轶竟双手紧握方向盘,脸sè发青,双眼冷的吓人。

    “小子,你这是怎么啦。”

    刘宇浩捅了一下藤轶肩膀,尽量想让气氛轻松一些。

    藤轶目光闪闪烁烁不敢与刘宇浩对视,过了半分钟才终于鼓足勇气,道:“刘哥,你说将來贺旭东有机会登顶的话,他会不会也象秦始皇那样。”

    言下之意,藤轶已经在心里开始防备贺二哥了。

    大概是因为两人之间的这个话題过于沉重,所以刘宇浩也沒发现藤轶居然沒象平常那样称呼贺旭东为首长,而是直呼其名。

    这种改变是心理上的,也是出自于藤轶对刘宇浩诚挚的关心。

    “这都哪跟哪啊。”

    看着藤轶那模样,刘宇浩心中一暖,又捅了他一下,呵呵笑道:“沒事别瞎cāo心,二哥不是那种人。”

    “现在不是,可并不代表以后不是。”

    藤轶第一次固执地反对刘宇浩的话,面sè紧绷,眸中透着坚定。

    刘宇浩愣了愣,微微蹙眉。

    还别说,藤轶的话并非完全沒有道理,只不过刘宇浩本xìng善良,不愿意往这方面去想,更不情愿因此破坏了难得的兄弟感情。

    又过了半分钟,刘宇浩摇摇头,沉声道:“这种想法以后再不许对别人说,二哥真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你放心好了。”

    贺二哥的确不是那种人,可以后呢。

    刘宇浩刚才之所以会皱眉是因为他从藤轶的担忧中想到了将來。

    正如藤轶所担心的那样,虽然贺旭东不会对自己不利,可二哥总有一天会老的,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天晓得二哥以后会不会有人对自己出手。

    而且,还有一点刘宇浩不得不考虑,那就是将來自己也会老,那么,自己的儿子,或者儿子的儿子呢,他们会不会因为太过富有而被人觊觎。

    翁海的幸运是因为遇到了自己,可自己的子孙会不会也像翁海这么幸运。

    藤轶见刘宇浩神sè越來越沉重不免心中愧疚,嘿嘿笑道:“刘哥放心好了,我不会乱说话的,我和我哥只会做事。”

    刘宇浩愣了愣,哈哈笑了起來。

    说的也是,将來那么远的事谁能保证呢,只要现在沒人欺负咱不就得了,将來的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宇浩拍了拍藤轶的肩膀,正sè道:“兄弟你放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最后两个字被刘宇浩咬的很重。

    其实刘宇浩的担心完全是因为藤轶影响了他,就连刘宇浩自己都沒意识到,自己不经意间打造了商业帝国已经大到了一个令所有人畏惧的地步。

    面对这个金融怪兽,刘宇浩现在就可以毫不客气的说,百年内都鲜有人敢拭其锋芒。

    如果刘宇浩硬要去影响百年以后的事,那就是他愚蠢了,试想,被称为不可一世的天可汗李世民算是人中之杰了吧,他不也沒办法保证江山永固。

    ************出來混迟早要还的。

    薛老爷子在书房等着他呢,这一关,着实难过。

    古香古sè的书房里,薛老爷子正在翻阅《孙子兵法》,面前放着的一杯茶从热气腾腾已经慢慢变凉。

    刘宇浩从进门到现在老老实实站在办公桌前半个多小时了,可老爷子硬是连眼皮儿都沒带抬一下的,好像压根不知道刘宇浩这个人在自己面前。

    “你丫倒是说话呀。”

    刘宇浩先是心中郁闷,当然要偷偷拿眼神“杀”一下薛老爷子,让阿Qjīng神安慰受伤的心。

    可过了一会后,刘宇浩就老实多了,最多只敢在心中嚎啕大哭,“老爷子,要杀头还是要问罪您老好歹也得发句话吧。”

    尽管刘宇浩现在已是满嘴苦涩,却只敢在心里腹诽一下,假如他还想过几天逍遥rì子的话,刚才腹诽的那些话最好永远搁在肚子里烂掉,万万不能摆到台面上。

    而且,刘宇浩心里门清,这会薛老爷子正观察自己呢,只要他敢露出一丁点不耐烦的神sè,估计等待他的一定会是无情的狂风骤雨。

    小子,你敢得了便宜还卖乖。

    还把你能的不行了吧。

    “老爷子,我再给您换杯茶吧。”

    终于,刘宇浩逮住了机会,薛老爷子伸出手刚想要拿茶杯就被他发现,立刻变成哈巴狗一样腆着脸笑嘻嘻上前一步。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您老生气归生气,但我给您倒茶总不是什么错吧。

    薛老爷子脸赛锅贴,冷哼一声,从刘宇浩手中夺回自己的茶杯,咳嗽一声,“老虎,茶凉了。”

    随着老爷子声音刚落下,一个身穿军服的巨汉便从书房外推门而入,刘宇浩神sè一滞,讪讪笑道:“虎叔來了。”

    巨汉虽然穿着军装,可依然掩盖不住身上鼓起的肌肉,走起路來虎虎生风,十米之内都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

    “首长,放着刘宇浩这种茶道高手不用,嘿嘿是不是有点那啥”

    严虎是那种典型讷于言而敏于行的人,他本來是想说“暴殄天物”的,可看见薛老爷子脸sè难看,再加上他压根就不知道那句话怎么说,也就只好用憨厚的笑声替代过去。

    “哼。”薛老爷子不可置否,冷哼了一声。

    严虎背转过來,朝刘宇浩挤挤眼,硬把茶杯塞到刘宇浩手中,打了个哈哈,“首长,团里有事打电话來让我过去一趟,要是您这会沒什么事,我去去马上回來。”

    尽管每个首长的贴身jǐng卫员都兼任jǐng卫团副参谋长的职务,可真真又有几个不开眼的会指望随便敲个电话就把首长身边负责安全的卫士调离。

    严虎一开口刘宇浩就猜到了,人家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刘宇浩心中感激,但当着老爷子的面谁也不先揭穿,只能重重点两下头表示自己理解对方的一片苦心,“虎叔放心好了,这里就交给我。”

    这一次,薛老爷子沒再吱声。

    刘宇浩偷眼瞧了瞧老爷子,见他表情平淡,正执笔批阅着文件,立刻机灵着赶紧走上前來,撸起袖子,开始为薛老爷子重新泡茶。

    薛老爷子抬头瞟了他一眼,刘宇浩赶忙朝他讨好的笑了笑,却沒想薛老爷子根本沒反应,满脸淡漠地瞟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批阅文件。

    爷孙俩就这样在沉默的气氛中又僵持了半个多小时。

    结果是,茶又凉了。

    良久,薛老爷子终于搁笔,斜了他一眼,淡淡道:“听说,今儿是你的好rì子。”

    “嗯。”刘宇浩心不在焉点了点头,很随意的应了一声。

    可随即,刘宇浩便猛地惊醒瞪大眼睛,满脸讶异地看着薛老爷子的脸,头摇的如拨浪鼓一般,“爷爷,这段时间我可是最老实的呀。”

    什么叫今儿是自己的好rì子。

    老爷子的话说的沒头沒尾,刘宇浩一时半会也沒听懂,但在他心里总觉得一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來个死不认账看情况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薛老爷子是何等的jīng明,见刘宇浩这一脸纳闷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沒听懂。

    于是,老爷子冷笑,道:“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年纪轻轻,世家门阀那些肮脏事知道非越少越好,以后等你什么都明白时,沒准心思也就变了。”

    “合着今天您老是准备教训人的呀。”

    老爷子这句话的意思他总算明白了,原來,所谓的好rì子是指今天进行的合作签约仪式啊,刘宇浩心头一松,暗暗嘀咕了一声。

    好吧,您老人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听着,反正我也惹不起您。

    刘宇浩微微把头低下,老老实实装起了孙子,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薛老爷子不提薛薇薇的事,自己就干脆装傻装到底。

    可事情却并沒有向刘宇浩想象的那样发展。

    薛老爷子抿了一口茶,忽然改换了话題,淡淡道:“你们年轻人做事都一样,从來不过脑子,你以为老虎毛是那么好捋的,这次算你走运。”

    “啥。”刘宇浩大是惊讶,“老爷子,您说啥。”

    二人目光对视,死一般的沉默。

    “砰”。

    薛老爷子狠狠一拍桌子,疲倦眸中陡然jīng芒四shè,怒道:“你真以为吴老沒办法收拾你们这些混蛋了。”

    刘宇浩仿佛被雷劈过似的呆滞半晌,心中震惊得无法形容。

    到了薛老爷子这个层级的存在,不敢说已经修炼到喜怒不形于sè,但也不至于会把桌子拍的震天响,老爷子之所以会发这么大的火,一定是吴家那边有了什么动作。

    该要怎么应对,吴家会先从哪儿对自己下手。

    刘宇浩眼睛骨碌乱转,一时间也心乱如麻。

    尽管他在当初对付吴家两兄弟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严重后果的准备,甚至想好了退路,可现在面对薛老爷子突如其來的盛怒,他突然发现,事情绝对不是自己想象是那么简单。

第1198章 新札岳父

    刘宇浩不怕任何人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对付他,可他却怕自己的亲人受到伤害。

    这或许,就是刘宇浩的致命伤吧。

    假如当初吴凌松看透了刘宇浩的这个致命弱点,再加以利用的话,或许他还能在与刘宇浩的对决中抢占优势,最不济也不会象今天这样败得一塌糊涂。

    只可惜,吴凌松没那么好的眼光。

    “不对呀,老爷子刚刚说我运气好是怎么回事?”

    刘宇浩眉尖微挑,脑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那啥……爷爷,吴凌松那个人的人品不好。”刘宇浩试探着问了一句。

    薛老爷子岂是好忽悠的?

    很显然,刘宇浩的试探立刻换来老爷子冷漠的白眼,“哼,你小子人品就一定好了?”

    “呃……”刘宇浩脖子一缩,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最后实在是出于无奈,尴尬地笑了笑,道:“老爷子好眼力。”

    从爷爷一下子又变回了老爷子,刘宇浩表示毫无压力。

    咱哥们这么纯洁的同学怎么会人品不好呢?您老委实是老眼昏花看错人了吧!

    “哼,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没有到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

    薛老爷子冷冷扫了刘宇浩一眼,不等刘宇浩回味,又接着说道:“往后莫再给自己招惹那些无故的麻烦了,凡事能忍则忍,不到图穷匕现的时刻,切莫强自出头,我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但你自己也得争气才是。”

    这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么?

    刘宇浩郁闷不已,尽管他心里不服气,可嘴上却不敢反驳,更不敢表现在脸上,所以只好站在那里嘿嘿干笑。

    薛老爷子却根本不看刘宇浩脸上表情,自说自话道:“不管是翁家也好,还是萧家也罢,他们总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哼,早晚都得招报应。”

    “这……”

    刘宇浩没法接这茬了,薛老爷子那些话他得一点一点的消化才行。

    正当刘宇浩满心愕然心下思忖,薛老爷子又开口了,“那些世家门阀从太祖开始就总想利用手里的钱左右国家,这还不算,更可恨的是有些人明明知道他们用心险恶却充耳不闻,这一回受点教训也是活该。”

    “啊!”刘宇浩讶异抬起头,四顾张望,确定书房只有自己和薛老爷子以后才把心放了回去。

    现在刘宇浩终于搞清楚为什么翁老爷子出事以后京城里的这些老家伙们动也不动的原因了,原来,翁老头早被京城里那些大佬们盯上了,也难怪吴二那小子下起手来毫无顾忌。

    薛老爷子的一番话看似平淡,可刘宇浩却从里面品出了血腥的味道。

    看来,吴家并不是没有想过要出手惩治自己,甚至在刘宇浩不知情的时候吴家恐怕已经做过小动作,只不过在薛老和贺老这些老爷子们的默许下,吴家的那些手段才刚刚使出就被无情地打压了下来,这才使刘宇浩能平平安安渡过了最危险的三个多月。

    而薛老爷子今天把自己叫到这里的真正原因是想告诉自己,风暴已经全部结束,以后刘宇浩再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出什么麻烦了。

    想到这些,刘宇浩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想想也是,吴家根深叶茂,想要收拾刘宇浩岂不就跟碾死只蚂蚁那么简单?

    如果不是刘宇浩够聪明,选在第一时间把到手的利益分配出去从而争取到了一大批顶级豪门的认可,而同时,吴家的所为又触动了一些人的利益的话,他这次想轻松过关恐怕没这么容易。

    看来以后还是老老实实闷声发大财,千万别跟这些人掺和在一起的好。

    薛老爷子用心良苦的话顿时让刘宇浩有一种拨开云雾见天rì的感觉,他伸手拭掉脑门上的冷汗,厚着脸皮道:“爷爷一下子就能讲出问题的本质,又嫉恶如仇,实在是宇浩今后学习的榜样。”

    反正拍马屁又不要本钱,虽然这么说有点不伦不类,可刘宇浩也顾不上了。

    “噗……”

    薛老爷子差点把一口茶给喷出来,板着脸道:“嗯,还有一个事。”

    “怎么……还有?”

    刘宇浩吃惊的张大嘴,刚放下去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薛老爷子似笑非笑,盯着刘宇浩看了半晌,才森然道:“你捣鼓的那个公司都是些什么人?怎么做起事来一点章法都没有,简直是无法无天。”

    刘宇浩嘴角直抽抽,脑中飞快急转,他现在还不确定老爷子所指无法无天的那个人是谁,只祈祷千万别又惹下什么破事才好。

    薛老爷子虎眸眯成一条细缝,面sèyīn沉道:“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上午搞的那个签约仪式还没结束就有人趁乱把崔凯暴打了一顿。”

    “啊,有这种事?”

    刘宇浩顿时气噎,这是哪门子事嘛,怎么乱怎么来!

    可究竟是谁干的呢?

    薛老爷子重重哼了一声,但事发时刘宇浩就已经被自己叫到玉泉山了,所以这件事应该与刘宇浩无关,“也不知道是谁这么混账,打人还罢了,可恶的是打完人还在人家命根子上狠狠踩了几脚。”

    “我去!”

    刘宇浩心中大惊,差点暴了粗口。

    薛老爷子大概也觉得有些滑稽,顿了顿才道:“经过调查,崔凯被打的时候有一个叫肖云贵的保安经理就在当场,他非但不阻止打人的行为,还等事情结束半个小时后才报jǐng。”

    “呃……那个肖云贵的确做的不应该。”

    刘宇浩很无语,接着问了一句,“爷爷,那个崔凯现在没事吧?”

    “没事?没事就好了,命根子被踩废了能没事吗?”薛老爷子怒道。

    “这也忒狠了点吧!”

    刘宇浩一愣,等脑子反应过来以后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倒霉的崔凯,这次算是彻底杯具了,那家伙应该不超过五十岁吧,这个年纪守着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却没了命根子,哎哟……以后可怎么过哟!

    同情的同时,刘宇浩心里又有些八卦。

    “好在指使打人的凶手已经抓到了,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收得了场?”

    薛老爷子狠狠地又瞪了刘宇浩一眼。

    这一次老爷子是真生气了,刘宇浩这小子做事没一点章程,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幸亏幕后真凶在第一时间被抓住,不然的话,那个签约仪式岂不要变成今年最大的闹剧。

    “爷爷,我现在就回去,那个肖云贵,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表面上看起来刘宇浩是咬牙切齿地表示了一番对幕后凶手的憎恨,可心里却打着别的算盘。

    从进门到现在,刘宇浩足足在薛老爷子办公室里站了两三个小时,两腿不发酸才怪,有了这个借口他岂能放过?

    能开溜就赶紧离开呗。

    薛老爷子锐利的眼睛似乎看出刘宇浩内心真实的想法,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耐烦陪我这老家伙了?”

    刘宇浩本来都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老爷子这话似乎被吓住了,浑身不自禁的一抖,满脸都是委屈的泪,心中暗道:“老爷子,我能告诉您,在您书房里站着浑身都不自在么?”

    “要不这样爷爷,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就专门来陪您几天,您看行不?”

    刘宇浩可不敢把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笑眯眯的转过身来,言辞恳切的看着老爷子的脸。

    薛老爷子和人玩了一辈子心眼,哪会上刘宇浩的当?嘿嘿冷笑,“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解释一下,薇儿是怎么回事?”

    说到最,薛老爷子声sè俱厉,几乎是吼了出来,声音在静谧的书房里回荡。

    “不是我……自愿的。”

    刘宇浩一脸震惊的抬起头来,很没担待的把本属于自己的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可随即,刘宇浩愣住了,狠狠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嘴巴。

    干嘛这是?

    不就是那点子破事么,至于吓成这样吗?

    下意识中人们会推卸自己的责任,这属于人类自我保护的一种意识,但作为一个真正的男人,刘宇浩反应过来以后,第一想法就是要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承担所有后果。

    想通了这个道理,刘宇浩的心反倒是一片宁静,脑子清醒了许多。

    “爷爷,我承认这是个意外,但我是真心爱薇薇的,如果您老人家生气,那就冲着我来好了。”

    刘宇浩一脸的平静,说话时还挺直了胸膛,尽量让自己的态度诚恳一些。

    “你拿什么来爱?”

    薛老爷子胸膛高低起伏,却没有出现刘宇浩想象中的怒不可遏,冷冷瞪着刘宇浩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不用脑子,一冲动起来连后果都不管不顾了,你们心里还有我们这些人的存在吗?”

    “我……”

    刘宇浩老脸一红,心中生出一丝愧疚。

    薛老爷子凝视刘宇浩半晌,重重叹息一声,蓦然象没事人一般摆了摆手,道:“你们年轻人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尤其是薛霑那边,你想好了今天就过去跟他解释。”

    “啊?”刘宇浩诧异地张大嘴,心中暗暗叫苦“那个新札岳父怕是天下最不好相与的主呀,老爷子,您这简直就是送羊入虎口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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