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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辅国大将军     超级都市法眼txt下载     超级都市法眼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199章 爸,您吃饭了吗

    站在薛老爷子位于玉泉山别墅的门前,刘宇浩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在最后一刻眼神中袒露的是好不夹杂功利的清朗;又或者他在与吴家的对决中曾经有一次妄图利用薛家的势力,那么,刘宇浩这辈子都别想再走进这扇朱红大门,

    正如老爷子自己所说,尽管老人家心中有一千个不愿意接受的理由刘宇浩和薛薇薇在一起的事实,但年轻人的事老人的确不会插手,

    可如果刘宇浩心怀异念,带着不纯的目的接近薛薇薇的话,老爷子也不介意让所谓的年轻人记住“教训”这两个字的真正含义,

    薛老爷子有他自己的底线,

    “你刘,刘先生來了。”

    陈大姐愣了愣,差点沒把手里的抹布给丢出去,

    陈大姐是专门指派给首长的家政服务员,在薛家已经工作了二十多个年头了,当陈大姐看到刘宇浩推门而入的那一刻,一抹复杂之sè立刻浮现在大姐眼中,

    “大姐您好。”

    刘宇浩收敛了一下心神,态度无比端正地淡淡朝陈大姐一笑,

    “那什么,刘先生,首长,首长还沒回來。”

    陈大姐在首长身边工作这么多年照说应该不至于对刘宇浩的突然到访感到手足无措,可在刘宇浩笑的那霎那,陈大姐的确出现了恍惚,甚至为自己出言拒绝刘宇浩而脸红了一下,

    “不要紧,爷爷马上就会回來了,我也刚从那边过來。”

    刘宇浩此刻的声音显得十分的平和,很自然地再次笑了笑,给人的那种感觉好像他本來就应该是薛家中的一员似的随意,

    “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陈大姐听了刘宇浩的解释后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而那个端庄雍容的大姐又回來了,“那行,小刘啊,你先自己进屋去,茶叶一进门就能看到。”

    好嘛,这会的工夫,先生就变成小子了,

    刘宇浩呵呵一笑,也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但却沒直接进屋,而是站在院里锁紧眉头苦苦思索,他现在必须要考虑,等一会他该以怎样的身份怎么去面对薛霑,

    用现在流行的话说,薛霑其实就是个死宅,

    如果不是因为xìng格的原因,就冲薛老爷子在国内的身份地位,薛霑现在不敢说一定会诸侯一方,但也不至于五十出头了还窝在家里,

    这样的人和啃老族有什么区别,

    可刘宇浩知道,越是这样的人反而脑袋越是固化,站在薛霑的角度,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沒名沒份跟着一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几年前还亲手坑了自己的儿子,

    “去,该死毬朝天。”

    刘宇浩咬牙跺脚,反正他现在脑袋里已经是满头的浆糊越想越乱,还不如什么都不去想的好,

    不就是那点子事么,

    大老爷们儿怕什么,,干了,

    “你在那干嘛。”

    刘宇浩刚鼓足了勇气,可沒想到还不到一分钟就被身后传來的呵斥掐断

    “呃我在看这棵树。”

    看着满脸怒容的薛霑,刘宇浩赶紧装模作样地伸出手扶在位于四合院正中间的一棵招财树上,至于那勇气,又被他顺手揣回了兜里,

    “树,看什么树。”

    薛霑皱了皱眉,神情古怪,目光似烈火般灼灼盯着刘宇浩,冷哼一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那棵树有什么好看的,哼。”

    刘宇浩脸上忽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嘿嘿笑道:“薛叔,我看爷爷身体一直很好,肯定跟这棵树长的茂盛有关系,我琢磨着是不是也在自己家种一棵。”

    霎时,薛霑的脸sè更yīn沉了,怒声道:“那树去年都已经死了,还茂盛个屁。”

    说完这番话,薛霑也不顾刘宇浩傻头傻脑呆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再也懒得说话,径直回到屋内,

    “呃这话,您早不说。”

    刘宇浩抬头一看顿时愣住,那棵树的确如薛霑说的那样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了,

    好嘛,这回糗大了,

    刘宇浩嘴张了张,终于忍住,什么都沒说,脸上表情比吃了苍蝇还要难受,闷头跟在后面走了进去,

    房间里只有刘宇浩和薛霑两个人,一时间气氛再次陷入无言的尴尬,

    如果把人大卸八块煮了吃掉不犯法的话,薛霑肯定会冲在第一个把刘宇浩干掉,事实上,他现在的眼神就已经能把刘宇浩杀死好几次了,

    薛霑恨刘宇浩不是沒有原因,

    这小子,忒不地道,

    三年多前薛霑第一次听到刘宇浩的名字的时候是因为彭家小子,

    不过,那个时候薛霑压根就沒把刘宇浩当回事,在他看來,别说彭家小子了,就算彭家一条看门的狗伸伸脚趾就能把刘宇浩这种草根存在的小人儿压的死死的,

    可沒想到的是,后來事情的发展却令京城所以红sè豪门大跌眼镜,一个本不起眼的小子竟突然利用了彭易阳的狂妄让对方跌了一个大跟头,

    可即便是发生了那么不可思议的事,刘宇浩的横空出世也沒怎么让薛霑在意,

    不就是一个乡下草根出身的穷小子么,

    会赌石又怎么样,难道说他还能反了天不成,

    可是转眼,把人家当作“草泥马”的彭家居然全都成了浮云,而先前还在看热闹的纨绔子弟们还沒反应过來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刘宇浩又陡然发难,把枪口对准了薛浩然,

    其实,薛霑一直知道自己那个儿子有问題,

    可薛霑却从來沒有说过自己儿子什么,哪怕提醒一句也沒有,直到有一天薛浩然摊上大事了薛霑才发现,原來,自我膨胀过度以后是要受到惩罚的,

    “出国总比在国内蹲监狱好。”

    薛霑到现在还记得贺老爷子这句冷冰冰的话,可他不敢恨贺老爷子,再怎么说贺家也算是放了薛浩然一马,要不然,等待薛浩然的可不是出国那么简单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拜刘宇浩所赐,薛霑怎能不恨,

    但随着后來薛浩然在国外的境遇一步步变好,薛霑也总算对刘宇浩的态度多少有了一些转变,毕竟这其中有刘宇浩的影子存在,

    薛霑自认为他不是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只要刘宇浩不再招惹薛家,薛霑认为自己是可以忍受当年薛浩然之事给自己带來的羞辱,

    当年的错本來就在薛浩然一方,自己不占理儿就不能怪别人,

    可是,现在情况完全变了,刘宇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女儿头上,而且还有了孩子,

    这让薛霑情何以堪,

    豪门子弟可以对身边的一切都持无所谓的态度,但唯独不能容忍面子有失,最可气的是,薛老爷子明明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充耳不闻,好几次明里暗里示意薛霑不要干预孙女的事,

    薛霑心里那个郁闷呀,

    刘宇浩是个什么东西,他凭什么敢把老薛家的闺女不当盘菜,

    薛霑等刘宇浩走进老薛家的门已经很久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疯狂报复刘宇浩,可当刘宇浩真正坐到他面前时薛霑才发现,自己竟然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沒有,

    打,打不赢人家,

    想用钱砸死对方,可惜人家早已富可敌国,

    拼背景吧,刘宇浩暗中编织的人脉早就超乎了薛霑意料之外,

    薛霑的心情糟糕极了,神sè晦暗不明,这样的失败是很让薛霑觉得难堪、无比沮丧,简直让他喘不过气來,

    “瞧你那猥琐样儿,鬼头鬼脑看什么。”

    薛霑的忍耐终于到了临界点,咬牙切齿,眼睛眯成两条细缝,很蛋疼的怒骂一句,

    咱哥们虽然不是一等一的帅哥,但也不至于要用猥琐俩字形容吧,

    刘宇浩一愣,面容不由泛上几分苦涩,他现在终于知道薛薇薇不讲道理的xìng格是从什么地方來的了,有句话怎么说來着,有其父必有其女嘛,

    “爸,您吃饭了吗。”

    刘宇浩一咬牙,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脸笑的跟“狼外婆”一般激ān诈无比,

    薛霑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

    这,这这不对呀,

    怎么事情突然就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呢,

    薛霑心里这个冤呐,明明已经想好了要怎样修理刘宇浩一番,哪怕不能逼着他离婚,但最少也要这个混帐东西知道老薛家的便宜不是那么好占的,可刘宇浩怎么就敢当着自己面喊爸了呢,

    这种狗血剧情也亏这小王八蛋想的出來,

    “谁是你爸,乱喊乱叫什么,你小子懂不懂一点规矩。”

    情急之下,薛霑脸sè阵青阵红,冰冷的眸中泛出血红的怒光,指着刘宇浩鼻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通大吼大叫,状若痴狂,

    初一都做了,还怕十五么,

    刘宇浩也豁出去了,顶着城墙般厚的脸皮嘿嘿笑道:“爸,您先消消气,瞧这大热天的,再把您老给气坏了回头薇儿指定要跟我闹呢。”

    不管如何,反正刘宇浩打定主意今天要把薛霑拿下,倘若是稀里糊涂过了今天,以后再想让薛家接受自己与薛薇薇之间的事实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第1200章 施保终于来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蹦蹦跳跳冲进房间,瞬间,一股温暖的味道弥漫开來,

    刘宇浩抬起头淡淡一笑,躺在他身边的女人睡得很沉,可若是仔细一看,保准有人要乐的嘴都歪掉,瞧那睡姿,还真是不讲究,都快赶上喵星人了,

    女人那可爱睡姿模样,岂是一个简单的“萌”字可以表达清楚,

    刘宇浩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看表,时间不早了,本想拍醒女人,可转念一想手又缩了回來,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心中一团柔软,

    “唔”一声轻哼,

    薛薇薇睁开眼睛,朦胧中瞅见刘宇浩,先是愣了愣,随即伸出碧藕般的小手一拉,刘宇浩吓得脸sè一白,薛薇薇却一点都不在乎一样,顷刻,两具身子像八爪鱼相互裹在了一起,

    “别闹了,小心压着孩子。”

    对薛薇薇这个突如其來的举动,刘宇浩根本沒有预料到,一时惊讶莫名,双肘用力撑起自己,以免伤害到薛薇薇隆起的腹部,

    从怀孕之初算起,薛薇薇已经有五个多月了,腹部明显高高隆起,这个时候刘宇浩就算再猴急也不敢以身试险,

    开玩笑,那肚子里怀的是老刘家的种儿呢,

    “昨个晚上你怎么不说这话。”

    可薛薇薇似乎根本就不想放过刘宇浩,一时间无比兴奋,亮晶晶的双眸流淌着媚人的情意,雍容之美夹杂了撩人的妖娆,一双玉手更是肆无忌惮伸到刘宇浩敏感部位,

    刘宇浩顿时满头黑线,心说,“哥们又不是圣人,有谁能忍受一个女人,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坐在自己腿上又亲又摸无动于衷,你倒是找一个出來给大家看看。”

    小辣椒本就胆大妄为,而两人又这么“零距离”的拥抱在一起,下一刻,暧昧的味道倾泻出來就像洪水漫堤般,让已经坐在火山口的两男女全身都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

    跨越,几乎就是下一秒的事情,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

    刘宇浩本是意志坚定之人,在最后一刻终于清醒了过來,猛吸一口冷气,将身子支起來面朝薛薇薇,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哼,胆小鬼。”

    薛薇薇妩媚一笑,美眸中闪烁着桀骜的狡黠,粉嘟嘟的小嘴巴微微的张开,那样子,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刘宇浩轻轻在薛薇薇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笑道:“这不是胆小的问題,这叫自己老婆自己疼,知道不。”

    说着话,刘宇浩又忍不住抬手在薛薇薇挺翘的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

    “谁是你老婆,你老婆在你自己家呢。”

    薛薇薇娇哼一声,但身体还是靠了过來,胸前一对饱满粉sè肉丘如凝如脂在空气中晃动,脸颊处的桃腮娇艳迷人,嘴角微翘,蜜sè的唇彩浮动着肉感诱人的sè泽,

    那一抹娇艳的嫣红看的刘宇浩呆了呆,险些神不守舍就要踩不住刹车了,好在薛薇薇及时提到贺嘉怡,这才让他回到现实,“都是我不好,我亏欠了你们娘俩。”

    薛薇薇心头一颤,低头轻抚腹部,同时脸上浮起一抹即将为人母的幸福感:“那你以后就要记得对我们娘俩好一点。”

    刘宇浩笑了,在薛薇薇微如烈焰的红唇上吻了一下,道:“傻丫头,我心疼还來不及呢。”

    “你就尽捡好听的说吧。”

    薛薇薇撅起小嘴轻轻在刘宇浩腰间软肉上拧了一下,恨恨道:“你居然连我爸都敢打,弄的我都快不敢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了。”

    刘宇浩顿时一阵瀑布汗,

    冤枉啊,

    薛薇薇说的那件事纯属意外,

    当时,薛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神经,沒头沒脑的拿起身边的茶杯就朝刘宇浩丢了过去,刘宇浩本來是可以躲过去的,可沒想到就在这个时候薛薇薇从门外闯了进來,

    如果当时刘宇浩侧身躲过薛霑丢过來的茶杯,那他身后的薛薇薇势必会被砸到,

    刘宇浩也是出于保护孕妇的考虑,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飞过來的茶杯,可沒想到悲剧就发生了,那茶杯弹到一旁的博古架上不但沒碎,反而再次反弹出去,

    后果很悲惨,弹起的茶杯直中薛霑面门,就这样,刘同学狠狠的得罪了一把自己的新札岳父,

    直到现在刘宇浩想到当时的情况都有点忍不住泪流满面,

    心中悲呼,“敢不敢再倒霉一点。”,

    幸亏当时的情况有薛薇薇在场看的清楚,要不然刘宇浩可就要惨了,人家一准会在背后说:“虽然是便宜老丈人,那也不能动手打人呀。”

    他说的清楚么,

    就这样,刘同学几乎是抱头鼠窜从薛家逃了出來,模样好不狼狈,

    刘宇浩无奈地摇摇头,刚要说话,身边的电话却响了起來,拿起电话一看是不认识的号码,刘宇浩直接把电话挂断,

    可打电话的人好像比刘宇浩还要顽固,只要刘宇浩挂断电话,铃声会在三五秒后立刻再次响起,

    如此重复了两次后,刘宇浩也烦了,接通电话毫不客气地道:“是谁。”

    “刘先生,我是施保啊。”电话那头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

    “施保,怎么,有事吗。”

    刘宇浩显然沒有想到施保会主动跟自己联系,在短暂的讶异后皱了皱眉,脑子迅速开动,想从施保的话中打探其真实目的,

    施保嘿嘿一笑,并沒有隐瞒自己的想法,“刘先生,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我想和你见上一面。”

    “你现在在京城。”

    刘宇浩这才发觉,电话中有嘈杂的声音,仔细一想刚才那个号码才知道,施保应该是用公用电话在与自己联系,

    施保的话中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道:“刘先生,我现在就在您公司的大门口,您能抽个空儿见见我吗,您放心,我只说几句话就走,行么。”

    “施老哥,你这么说就见外了”

    刘宇浩心头一动猛地坐直身子,随即打了个哈哈,笑道:“这样吧施老哥,你站在浩怡集团门口不要随便走动,我马上就过來。”

    “好,好,谢谢您刘先生。”

    施保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一定不会随意乱走动,

    “是谁,沒听说过你有姓施的朋友啊。”

    薛薇薇这还是头一回见刘宇浩有神sè紧张的时候,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可随即一想觉得不妥,马上又改口道:“嗯,你有事就先去忙吧,记得按时吃饭就好。”

    在缅甸翡翠大公盘的时候刘宇浩经常有一顿,沒一顿的,有时候为了抓紧时间看毛料饭都顾不上吃,所以薛薇薇才有这么专门交待,

    刘宇浩心头一暖,笑道:“放心,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我懂得照顾自己的,倒是你,等会我让藤轶过來送你回家。”

    “嗯。”小辣椒少有的乖乖点点头,

    刘宇浩一边下楼一边给沈国打电话,把施保的特征简单描述了一遍,交代沈国在自己沒到公司之前先替自己招待施保父女,

    尽管电话是施保一个人打來的,可刘宇浩敢肯定,施萍一定在施保身边,

    果然,半个小时后刘宇浩赶到浩怡集团,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施保,而是围着公司乱转的施萍,

    “老板你可算是來了。”

    沈国本來是跟在施萍身后的,见到刘宇浩以后也是大松了一口气,那丫头,破坏能力实在大的惊人,可刘宇浩又专门有交待要好好照顾对方,以至于沈国不得不跟在她身后,

    刘宇浩摆摆手,淡淡一笑,道:“幸苦了老沈,你先把这姑娘交给别人,你自己亲自跑一趟请宫神医到公司來。”

    “好的,我现在就去,

    沈国最大的优点就是从不问刘宇浩对自己的安排是出自于什么考虑,只要刘宇浩说了,他马上就会不折不扣去执行,

    刘宇浩走进专门的贵宾接待室,笑道:“施老哥,有什么事这么重要,你打个电话我过去不就结了么,还值得亲自跑一趟。”

    “刘先生,您好。”

    施保这次明显要比之前见面那回客气的多,不但沒有把刘宇浩刚才说的话当真,而且还努力地直了直身子,表示自己真诚的敬意,

    刘宇浩心中暗笑,热情地给施保和施诚两人重新倒了一杯茶,道:“说吧施老哥,究竟遇到什么事了需要我帮忙。”

    施保瞥了一眼施诚,施诚会意,点点头一声不哈地走出接待室站在门外,

    刘宇浩也不着急继续追问,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他知道施保此次來的目的是为了给施萍治病,但施保同时也是个聪明人,他应该知道,在他沒拿出实质xìng的利益之前,想请刘宇浩给他女儿治病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施保眉头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川字,内心似乎很纠结,过了许久才叹息一声,道:“刘先生,您知道天马山汉墓吗。”

    “知道一点。”

    刘宇浩神sè平淡,继续等待施保的下文,

    著名的长沙马王堆汉墓墓主是臣,天马山上的汉墓墓主是王,一仆一主,可见天马山王陵的价值,作为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刘宇浩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第1201章 **施保

    几年前,一个盗墓团伙对长沙天马山汉王陵进行盗掘,当那伙人的罪行暴露后,当地文物管理部门和公安奋力追查,但最终还是让该团伙逃走,

    可从那以后,有关“长沙汉墓藏有一吨黄金”的传闻也在职业盗墓圈中不胫而走,

    施保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此刻,刘宇浩他脸上的平淡之色全都是伪装出來的,其实内心早已激荡不已,他也很想施保能给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刘先生,萍儿吃了您开的药有效果。<-》”

    施保不敢怠慢,神情晦涩缓缓抬起头,艰难地勾起一抹笑容,目光充满探询,

    做人做事太急于达到某种目的,难免顾此失彼,

    其实施保心里很清楚刘宇浩想在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但他却不想与刘宇浩“合作”,甚至不想让刘宇浩打探他的秘密,可为了能治好女儿的病,他知道,自己不得不向刘宇浩低头,

    施保心里很矛盾,

    这种类似于痛苦的煎熬或许他自己还沒发现,但刘宇浩作为旁观者却看的清清楚楚,他拖着两条残腿來找刘宇浩就已经说明了问題,

    哼,看咱俩谁能忍到最后,

    “呀,施老哥,离上次我说的半个月的时间还早吧。”

    刘宇浩心中暗笑施保的演技拙劣,脸上却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拍了拍脑门道:“看我,一听说施小姐病情好转就高兴糊涂了,恭喜施老哥,等会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上一杯,为施萍小姐的康复庆祝。”

    施保顿时满脸恶寒,活脱脱像刚吞了只苍蝇,“刘先生,这几天施诚带着萍儿把京沪广所有的大医院都走遍了,可沒有一个医生能拿出确切的治疗方案”

    倒不是那些医生医术不行,实在是因为施萍的病拖了太久,很多医生在观察了施萍以后提出的治疗方案都是千篇一律的精神安抚为主,辅以药物控制,

    那些所谓的保守疗法施保以前试过无数次,管不管用他岂能不知,

    最终,他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刘宇浩身上,

    但四处求医也不是沒有好处,最起码让施保知道了一个道理,钱真的不是万能的,即便他手里有刘宇浩给他的一千万,也只能用于改善生活,对于治好女儿的病却一点帮助也沒有,

    刘宇浩不可置否地呵呵干笑两声,立刻又把目光转到窗外,好似外面的风景更吸引他的眼球,一点都沒有接施保话茬儿的意思,

    施保怔忪片刻目光一闪,犹疑半晌最后一咬牙,道:“刘先生,请您看一下这些物件。”

    说着,施保从身边费力拖出一个鼓囊囊的帆布袋,

    辽代舍利金塔、舍利银塔、四大天王彩绘木雕、北宋花口瓷盘一件件连国家博物馆都少有的珍贵古董变戏法似的出现在刘宇浩眼前,

    刘宇浩眼皮儿猛跳,

    舍利金塔、彩绘木雕这些古董虽然存世稀少,但偶尔还能从一两个大藏家手里看到,可施保后來拿出來的北宋花口瓷盘、元代釉下五彩青花器皿却是真正的重器,

    特别是那釉下五彩青花器,刘宇浩记得四年前在香港佳士德的秋拍上曾经出现过一次,得知消息属实后,齐老爷子当时激动不已,当即决定利用自己多年來的人脉欲前去考证其传承,

    只可惜,在齐老爷子出发的前一天,那件釉下五彩青花器却被狮城赶赴香港的神秘客人以九百六十万港币的高价拍走,从此便再沒出现在人们视线,

    施保的动作很缓慢,小心翼翼地将帆布包内的古董拿出,眼睛还死死盯着刘宇浩的脸色,

    如果可以,施保愿意拿这些别人眼中可遇而不可求的重器换刘宇浩一纸药方,但前提是刘宇浩从此不再打扰自己,当然了,这个条件要在刘宇浩治好施萍的病以后,

    刘宇浩目光闪过一丝不满,他岂能让施保“阴谋”得逞,

    施保额角冒汗,看着刘宇浩嘿嘿千笑,神情尴尬且懊恼,毫无疑问,施保是聪明人,他一眼就能看出刘宇浩对自己拿出的那些“交换条件”并不满意,

    终于,刘宇浩站了起來,淡淡道:“施老哥,如果我沒记错的话,你出狱到今天应该不足半年吧。”

    言下之意,这些都是生坑出土物件,來路不正,

    况且,以刘宇浩现在身份敏感,不知道背后有多少双眼睛死死盯着,巴不得他马上倒霉呢,他怎么可能授人以柄,把这些国家明令禁止私人买卖交易的“古董”带回家,

    施保神色一呆,不禁有些沮丧,长叹一声,道:“刘先生,这些古器的确是从那座墓葬里挖出來的,如果,如果您能治好萍儿的病,我愿意将墓中一切所得献于刘先生。”

    这是施保能拿出來的所有了,

    在施保看來,刘宇浩就是一个贪财的主,要不然也不会让姚四儿带着他去拜访自己,既然你刘宇浩的目的是为了求财,还不如把话挑明了,各自划出道儿來,

    你为我女儿治病,我帮你盗墓,大家各取所需,

    所谓公平交易,无外乎如此,

    施保能拿出这么大的决心是因为心中对施萍一直以來的罪恶感,

    做为一个父亲,因为自己的原因却给女儿带來这么大的灾难,而他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受罪却无能为力,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让施保付出再多,他也认,

    这本來就是施保应该承担的责任,

    更何况,施保现在手中已经有了刘宇浩付给他的一千万,那些钱,足够今后他们一家过上富裕的生活,沒必要因为一座墓葬让自己再次身陷囹圄,

    刘宇浩淡淡一笑,道:“施老哥,你知道为什么普通的西医一再强调要求施小姐要使用精神疗法辅以药物手段吗。”

    “为,为什么。”

    施保张了张嘴,神色有些愕然,如果不是因为还有求于刘宇浩的话,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一口唾沫吐到刘宇浩脸上去,

    假如我知道原因还用得着來求你吗,

    刘宇浩摆手呵呵一笑,好似根本沒有看到施保眼中的怨念,道:“古代医术讲究经络畅通可治百病,也抵御邪气入侵,可现代医术却是在古代医学的基础上把效果和速度加快了,其实就是对医学认识的一种演变。”

    “您是想说欲速则不达。”施保皱了皱眉头问道,

    刘宇浩点点头,道:“在客观的方面上來说如,现代医学再加上现代的一些设备看似很不错,可在治疗疑难杂症的时候,实际效果却不明显。”

    “呃刘先生,生病的时候打点滴效果不错啊。”施保提出质疑,

    刘宇浩摇摇头,道:“西医治标,中医治本。”

    “这”

    施保愣了愣,低头不语沉思,

    刘宇浩一笑,道:“一般人不乏杂病丛生,竭因内火外寒,气血亏损,血脉不畅引起五行失调,水火未济,中医讲求以小补自身之亏损,驱逐阴邪,使五行生克协调,水火相通,内气充盈十二经,待十五大络温养周身,减轻病症以致渐渐消逝,体力明显恢复才能继距精通八脉”

    施保顿时满头黑线,但这一次他很老实,干笑道:“刘先生,您说的这些我不懂。”

    “不懂沒关系,其实我也不是很懂。”刘宇浩也笑,

    施保瞪大眼睛,愕然,“啊,刘”

    刘宇浩老脸一红,摸摸鼻子掩饰心中的尴尬,摆手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人有生老病死、求不得、怨憎会、恩爱别离、五阴炽盛”

    “咳咳咳”

    刘宇浩突然发现施保的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长篇大论顿时嘎然而止,笑着解释,“这样说吧,好比一个会木工手艺的人,即便木工活方面很优秀,可他如果去盗墓的话,又能比一个傻子强多少。”

    本以为这样解释施保会理解的更直接,可刘宇浩马上就知道自己错了,

    施保脸色陡然难看了起來,冷哼一声道:“刘先生,说事就应当就事论事,咱们之间应该用不着夹枪带棒吧。”

    “呃,好吧。”

    刘宇浩神色一滞,这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明白鹿皮图谱上那些高深理论,

    好在尴尬的气氛并沒有持续很久,正当刘宇浩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的时候宫神医笑呵呵地走了进來,“宇浩小友,我还以为你把我这糟老头子忘了呢。”

    刘宇浩长长呼出一口气,两眼发光,拉着宫神医的手兴奋不已,过了好久才想起施保还等着呢,“宫老,我一见您就高兴坏了,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施保先生是我最近认识的好朋友。”

    “你好。”

    宫神医淡淡一笑,只是出于礼貌才朝施保微微点头,但沒有刻意去和施保打招呼,

    到了宫老爷子这种名动四方的存在的确沒有必要对一个陌生人太客气,而且,打一进门宫神医就猜到了,刘宇浩这个所谓的朋友绝对是奔着想请自己治病而來,

第1202章 逍遥散

    刘宇浩长长呼出一口气,两眼光,拉着宫神医的手兴奋不已,过了好久才想起施保还等着呢,“宫老,我一见您就高兴坏了,忘了跟您介绍,这位施保先生是我最近认识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被刘宇浩临时加重了语气,

    但奇怪的是刘宇浩只为宫神医介绍了施保,却沒有向施保介绍宫神医,

    宫神医神色顿了顿,目光充满狐疑,再次扫了施保一下,

    以宫老对刘宇浩的认知,能被刘宇浩这小子称为朋友的人少之又少,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会过十个人,而眼前这位坐在轮椅上,的确不敢恭维的男子是怎么成为刘宇浩朋友的呢,

    好在宫神医并非八卦男,只是短暂的失神后立刻恢复常态,笑了笑道:“施先生您好。”

    “您,您真的是神医宫老爷子。”

    施保闻言结结巴巴,脸色泛红,那种感觉让他的头晕乎乎的,因为过于激动,而使得他全身的每一粒细胞都在微微颤抖,

    宫神医有些纳闷,但还是点了点头,洒脱一笑,道:“我想我应该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在外人面前,宫神医对自己所谓神医的身份从來都不遮遮掩掩,当然,也不会引以自得,只会平淡的点头默认,

    “宫,宫老我”

    确认了对方身份后,施保的脑袋更晕了,说话也开始有些结结巴巴,词不达意,

    宫神医面色不喜,压了压手,转过身來,蹙眉道:“宇浩小友,经过你加减过后添加了牡丹皮的第982章这个秘方,各种有效的方,

    那么宋代皇帝就让大家,老百姓献方,献方多了,给钱,甚至再多了就给官做,所以宋代搜集了大量的医方,宋代很多人都以搜集方多为这个为荣,

    比如说著名的大文人苏轼,苏轼他就搜集很多方子,后來和另外一个科学家,沈括,沈括也搜集了很多方子,他们俩人的方子合起來,出了本书叫《沈苏良方》等等,

    当时的整个宋朝的朝廷到民间,都有这个风气,但是宋朝政府做得非常好,他们把这个方子搜集出來以后,整理了出了几部大型的方书,其中《太平惠民合剂局方》就是其中一部,

    那部书是皇帝命令当时的太医局编写的,然后不断修订,直到南宋时还在增补,

    现在使用的很多名方,都是出自这部书,比如牛黄清心丸、苏合香丸、紫雪丹、四物汤、藿香正气散等,其中就有宫神医所说的逍遥散,

    宫神医神色严肃,摆摆手道:“其实我赞成你的做法,我们做人要讲究说实话,一就是一,咱们用不着迎合那些小人。”

    所谓小人,指的是某些别有用心的医生,他们为了增加自己的名气,处处与宫老爷子做对,哪怕宫神医说太阳是圆的,他们也要站出來指点一二,

    其目的无外乎是妄图借此提高自己名望尔,对此,宫神医每每都一笑而过,压根就沒放在心上,只不过,这一次宫老是真愤怒了,

    很多人认为这个逍遥丸就是女性的专利,是调经用的,其实这是不全面的,只要是有肝郁、脾虚、血虚这三个问題的人,其实都可以用,无论男女,

    在古代医书上也有不少关于男性使用逍遥散的医案,

    在明代李士材就治疗过这样的患者,有一名男子浑身热,并且咳嗽得十分严重,请了不少大夫來看,有的用金匮肾气丸补肾,有的用化痰的办法治肺,都沒有什么起色,最后请來了当时很有名的医生李士材,也就是我在《这才是中医》里面写的李中梓,

    李士材分析这个患者的热、咳喘,实际是因为肝气不舒引起的,这在中医叫肝木反侮肺金,肝气不舒,很多时候还会引起肺经的问題,那么李士材用逍遥散,然后加了点牡丹皮,服了两副药,这个咳喘马上就止住了,可见其用方之高明,

    刘宇浩笑笑,道:“在逍遥丸这个方子里面,柴胡是梳理肝气的,白芍敛阴柔肝,和当归一起來补肝体而助肝用,使血和则肝和,血充则肝柔,共为臣药,老爷子不必理会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说什么,我想这个方子很快就会被大家所认同。”

    这些医理,都是刘宇浩从鹿皮图谱中照搬过來的,

    

    倒不是刘宇浩脸皮真的有多厚,只不过他觉得鹿皮图谱中那些珍贵的中医『药』方留在那里也是浪费,倒不如拿出來与宫神医分享,让更多的人收益才是王道,

    “嗯,方子里面的薄荷也是升散的,可以透达肝经郁热,生姜则是辛的,也可以散郁结。”

    宫神医先是自言自语点点头,随即蹙紧的眉头张开,眼睛一亮,道:“肝气不舒会影响脾胃,对呀,我怎么就沒想到去找一个脾胃严重虚弱的病人证明咱们自己呢。”

    人在吃进的食物,经过脾胃的消化,其中的饮**微物质,就是好的东西,会被吸收,一部分上输于肺,在肺的作用下化为气;另一部分,上输心,在心的作用下化为血,然后气推动这些血『液』,供养全身四肢百骸,

    如果人的脾胃出了问題,那么,气血的來源就出问題,尤其是血的來源,因此肝气不舒会影响脾胃功能,脾胃功能失常,会导致血虚,

    然后血虚反过來会加重肝气不舒,因为肝藏血,血不足了,肝经失养,又会更加暴戾,因此再次加重问題,

    这是一个三角形的关系,互相影响,一环扣一环,而且这是一个恶『性』循环,越來越坏,

    想通了这些道理,宫神医眉宇间的担忧彻底舒展,笑呵呵地拍了拍刘宇浩的肩膀,转身就要离开,老爷子做事就是这样风风火火,想到什么就恨不得马上去实施才好,

    刘宇浩笑了,拦住宫神医,道:“老爷子别着急走哇,我这儿现在就有一位现成的病人。”

    “哪,在哪儿呢。”

    宫神医四处张望,瞥了一眼施保后立刻否定,嚷嚷道:“快让他出來,我现在就可以帮你说的那病人症脉。”

    其实,老头是想看一看刘宇浩口中的病人是不是合乎自己的要求,因为中医对每个病人症状不同,所加减中『药』配伍也有不同,只不过这些话宫老爷子不好意思说出來罢了,只能代之谓症脉,

    刘宇浩淡淡一笑,让沈国把施萍带了进來,

    施萍的病因很复杂,绝不是一方逍遥散就可以治愈的,但有了宫神医出手,即便最后不能达到施保想要的效果刘宇浩也有办法在人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施以援手,利用自己的异能为施萍治疗,

    “刘先生,您说宫神医能治好萍儿吗。”

    看着已经驶去的汽车,施保脸上的激动久久不能平息,虽然他也知道宫神医能答应为自己女儿治病在别人看來是一件做梦都想不到的好事,可作为父亲,起码的担心还是存在,

    刘宇浩淡笑,道:“放心吧施老哥,有施诚陪着施萍小姐,又有宫老这样的神医,相信不久以后你再见到女儿时会有一个惊喜的。”

    “嗯,嗯,我是高兴糊涂了。”施保咧嘴笑了,

    刘宇浩神『色』复杂,顿了顿说道:“施老哥,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第1203章 施保不想说的秘密

    只有现陵墓,才能盗掘,

    从有土葬习俗、陵墓中附葬有价值物品开始,掘坟盗墓之事开始了,从沒有断过,特别自春秋时期厚葬之风盛行后,盗墓开始作为一种家致富的途径,而成为最古老的职业之一,虽然有砍头之险而不禁,

    直至今天,这个古老的职业不仅沒有衰败的迹象,反而呈蓬勃展之势,而且,借助科学,手段上越來越现代化,连遥感、磁感技术都用上了,不再仅仅是洛阳铲,

    纵观古今,有名有姓的盗墓者多如牛毛,但以伍子胥、项羽、刘去、曹操、董卓、黄巢、温韬、刘豫、杨辇真珈、陈奉、乾隆、孙殿英等十二位人物最有影响,其行为在中国的盗墓史上是抹不掉的,

    借用今天流行的“名人概念”來说,这些人个个都是盗墓名人,当然更是狂人,

    最早的时候春秋晚期以前的陵墓是“不树不封”的,也就是陵墓上方不种树,不封土,

    当时古人喜欢群葬,一个家族一般都葬在一起,盗墓贼想找到墓地只要打听打听就能办到,春秋晚期开始流行起墓地上堆坟头、种树,此法经过孔夫子大力倡导,普遍推广,

    这下子可为盗墓贼指明了方向,朝高高的人工土堆上挖下去便是,而且封土越大越高,墓葬级别越高,藏宝越丰富,至于墓葬前有翁仲、石兽等,那是官员与王侯以上的墓葬,

    那更是为盗墓贼指出:“前面有银子。<-》那些子孙盗长辈墓寻宝的,就更是不用找,他还不知道自家长辈墓在哪里,至于乡民盗周边坟墓,也是知根知底,有些可怜的死者,刚刚大操大办广为告知办了葬礼,生前的乡邻就下手了,

    当然,不是所有坟墓都能出现在盗墓贼的视野前,有些坟墓地处偏远,位于荒山野地之中,平时人迹罕至,盗贼就得找,寻找的方法不外乎,翻阅资料、野外探查、走访乡民了解情况,

    有些有点文化的高级盗墓贼就会翻阅一些地方志來考证古代名人富人的葬所,翻阅资料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作用,那就是知道某墓是否被盗,是否有藏宝,

    “你是说施家祖祖辈辈都是干这个的。”

    刘宇浩双眼圆睁,想笑又不好意思,憋的脸色涨红,但下意识中,他还是用手做了个向下挖掘的动作,

    “那,那是以前,但从我爷爷那一辈开始我们施家就沒有人干这个行当了。”

    施保老脸一红,连忙辩解,谁也不想被被人误会为祖辈盗墓,但既然是事实,在刘宇浩面前施保也沒想要一味隐瞒,

    刘宇浩笑笑,他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问的太直接了,伤害了施保的自尊心,再说了,如果施家一直从事盗墓的勾当,当年也不会生他老婆嫌他太穷致使偷人的故事,

    但因为心中实在是好奇,过了一会刘宇浩再次忍不住又道:“施老哥,风水先生真的能看出墓葬的结构以及墓葬中是否有宝吗。”

    “风水”一词來源于东晋郭璞《葬经》中所云“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

    即与地脉、地形有关的“生气”,与风和水的关系最大忌风喜水,故风要藏,水要聚,只有“藏风得水”,生气才能旺盛,

    风水家称良好的建筑环境用地为“风水宝地”,认为这样的地方必定生气旺盛,这个风水宝地,既然适合建坟,那么自然就“适合盗墓”了,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刘宇浩也未能免俗,

    在刘宇浩看來,他因为有八锦异能之术可以通过透视现藏匿于毛料内部的翡翠,但盗墓者却能凭借肉眼达到和异能异曲同工之妙,其技术之精,诡计之神奇,实在是拍案叫绝令,匪夷所思,

    施保苦笑,摇摇头道:“那些传闻都是信口胡诌以讹传讹,刘先生您怕是被误导了。”

    “为什么。”刘宇浩大奇,

    施保笑道:“依靠风水学找墓,也有局限,通常墓穴定位都不准,您应该知道,墓地穴位是根据死者属相还有风水先生喜好而定,有很大的个人意识在其中,所以,风水一说,根本就不靠谱。”

    刘宇浩恍然,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传闻中的风水先生真的那些神呢。”

    施保解释道:“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这些人一般能说会道,善于察言观色和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

    “哦。”刘宇浩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施保喝了一口茶,道:“那些人因多年练就的功夫,加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的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盗掘,久而久之,就有了盗墓贼懂风水一说的讹传。”

    刘宇浩说的兴起,一时间竟忘了自己的初衷,呵呵笑道:“施老哥,据说盗墓行当里也有望、闻、问、切一说,但只用鼻子闻真的可以判断墓葬里的情况吗。”

    “闻”即嗅气味,

    有此奇术的盗墓者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在踩点时,若现墓葬所在位置,便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大体时代,

    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

    “一半对一半吧。”施保想想回答,

    刘宇浩愣了愣,道:“不是说盗墓者可以用铁锥入墓葬而嗅之,如果墓葬里有金、银、铜、铁气味,盗墓者一般都能判别吗。”

    施保道:“盗墓者使用的铁锥可深至地下数丈,并且能带出地下器物的气味,但明显不足的是,只有铁锥碰到地下金属器物时才能通过磨擦产生并带出气味,这种气味自是相当微弱,若无嗅觉灵敏和相当经验者是难以据此寻出蛛丝马迹的。”

    “那倒也是。”刘宇浩笑道,

    施保继续说道:“倘若铁锥遇到的是瓷器、漆器等陪葬物品,几乎无气味可嗅,而一旦地下墓坑为泥水所浸,即便是嗅觉异常灵敏的猎犬,恐怕也只能干瞪着眼,望锥兴叹了吧。”

    “怪不得施老哥会有一半对一半之说呢。”刘宇浩哈哈大笑,

    顿时,施保满脑门黑线,毕竟刘宇浩谈论的都是他不愿意和别人提及的秘密,这么肆无忌惮的笑的确让他有点难以接受,

    刘宇浩也现了这点,挠挠头道:“对了施老哥,姚四儿那个人的人品很差,你们怎么会想到要找他合伙呢。”

    在盗墓行当里,有防官防民众还得防同伙相害一说,这让刘宇浩想起了大学时流行的那句“防火防盗防师兄。”的黑色幽默,

    施保神色一黯,神色蓦然古怪了几分,讪笑道:“还不是钱闹的,只有姚四儿才能拿得出我们需要的钱,哎,当时也是沒办法呀。”

    看來,施保其实也知道姚四儿那个人不可靠,之所以选择与其合作只不过是因为不得已而为之,

    试想,你在升井的时候,会不会有同伙突然割断绳索让你跌回洞中摔个半死,或者上面砸一大石头下來,又或者突然现洞口封闭,从此留在洞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或者在喝分赃酒时候被人下药然后埋回盗洞内呢,

    专窃大墓的盗墓贼往往是一小团伙,人多,就有分赃不匀的问題,谁不想独吞那些宝物,对那个姚四儿,施保无时不刻不在提防,

    历史上盗墓贼相残的事件就多次生,

    刘宇浩突然想起,在天星观一号楚墓中,距离盗洞深约14米处,现人头骨一个和零散肢骨,以齐老爷子为的考古学者分析当为,那些骸骨为盗墓者所留,很可能此人在取出宝物后被同行所害,

    至于他是未出地宫就封锁了洞口,还是将要爬出洞口时被上面的同伙一脚踹回洞内,或者被一棒子敲昏于地下,或者是在洞外打死以后抛尸洞中,不得而知,

    其实这样的例子有很多,大学的课本上就有这样的记载,在掘的乾陵陪葬墓之一永泰公主墓时,考古人员在墓道第七天井接近墓室头道门的东边,现有一个盗洞,盗洞下靠墙立着一个死人骨架,周围地面散落着零碎的金、银和玉石、玛瑙等饰品,

    经勘查,现有打破石门,从右上角钻进石墓室,移动棺椁,入墓室行窃的现场遗痕,后部墓室的白墙上还留下了一只很显眼的黑手印,

    据推断,盗墓者至少在两人以上,很可能是一同进墓室盗取财物后,先出墓道者产生了独吞之念,对未出者下了毒手,以至于他千余年來立于阴暗的地宫成为盗墓贼可耻下场的上好标本,

    刘宇浩笑了笑,突然正色道:“施老哥,如果我猜的沒错,其实你们还沒有真正进入到墓葬中吧。”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是姚四儿告诉你的吗。”施保神色大惊,当场愣住,

第1204章 宋墓明器之谜【一】

    要想了解盗墓这个话題,须从了解葬制开始,古代的“葬”字,就是把尸体埋在草地中,

    从原始社会开始,人类就懂得刨土坑掩埋尸体,并有石器工具、陶罐等陪葬品,随着人类生产力的展,墓葬制度愈完善,陪葬品也越來越丰富,

    商朝时期,中国奴隶制度达,王侯驱使奴隶挖掘大型土坑,以厚木棺椁盛殓尸体下葬,棺椁内、墓室中,乃至墓道中都有丰硕的陪葬品,

    随葬品包括有青铜礼器、兵器、工具、车马器,玉、石、骨、角、象牙、白陶等,种类繁多,制作jīng美,其中商朝王侯墓区四号墓出土的鹿方鼎和牛方鼎,堪称是王室重器;司母戊大方鼎是商代最重的青铜器,堪称世界级瑰宝,

    厚葬之风愈刮愈烈,王侯大办丧事,自然小奴隶主也根据等级效仿,厚葬成为社会风气,还随着生产力展,墓葬规格越來越大,chūn秋晚期墓葬上开始堆土头來显示壮观,《礼记·檀弓》中记载了孔子为父母的坟建造坟丘,并认为此前沒有坟丘,“不封不树”、“墓而不坟、与地齐平”不够壮观,

    考古现表明自战国中期起,赵、秦、楚、燕、齐、韩等国的君主死后都营建高大的坟丘,并尊称为“陵”,意为其高大如山林,也象征着王权的尊严和地位的崇高,自此,我们现代所见的丘状坟墓式样基本上确定下來,

    这时代的墓葬外观庄严,内容丰富,随葬品以各种青铜器为主,类别包括酒器、乐器、饮食器、兵器、车马器、工具等,还有各种jīng美的漆器……王侯的地下生活用品配备成套、种类齐全,

    其中鼎和簋最为重要,其随葬的数量、组合是当时贵族身份的标志:天子吃饭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卿大夫用五鼎四簋,元士之中,职位高的三鼎二簋,等而下之的只有孤鼎一个,

    秦始皇统一中国以后,自觉功高于三皇五帝,自封号“始皇帝”,其陵墓也蔚为壮观,为中国最大帝王陵园,坟堆原高约115米,现残存高度仍达76米,随葬品已经掘的有秦兵马俑、铜车马、珍禽异兽坑等,主墓室大如足球场,保存完好,尚未掘,其中陪葬品估计极为丰盛,他rì若能掘,必然是人类考古史上的最辉煌一页,

    dúlì陵园制从chūn秋时期的雍城秦公墓地开始萌芽,经历战国时期的秦东陵、中山王陵等进一步展,而至秦始皇陵终得以确立,秦始皇以后,各代帝王均dúlì起陵园,陪葬品也不断完善中,

    到西汉时期,墓室的形制和结构完全模仿了现实生活中的房屋、宫殿和院落,墓室中出现了壁画、画像砖、石雕,陪葬品有珍宝、冥器、陶俑、陶猪、车马、彩衣、帛画、粮食、瓜果等,身前身后的用品无所不有,真正做到“事死如生”,

    三国、两晋、南北朝战乱中,一度陵墓不兴,或者陵墓规格比较小,而唐朝统一以后,国力强盛,统治者又开始大兴陵墓,

    唐太宗李世民虽然对外宣扬“薄葬”以“歼盗息心”,其实他的昭陵“因山为陵”,方圆数十公里,十分豪华,陪葬品也自然丰硕,据传举世闻名的大书法家王羲之手书《兰亭序》真迹就在其中,唐代诗人杜甫曾经作诗描述了昭陵玄宫辉煌壮丽的景象,

    五代十国也是中国历史上的大混乱时期,社会动荡,国立衰微,陵园规格都很小,北宋的陵寝在皇帝死后才开始建造,而且全部工程必须在七个月内完成,

    由于这个原因,北宋的陵园规模不如唐代,南宋九个皇帝中的六个都葬在绍兴,由于南宋是偏安,面子上还有光复国土的需要,皇帝下葬只是“暂时埋葬”,以后还要迁回故都,所以陵园规格都极小,既沒有高大的坟头,也沒有神道两侧制做jīng美的石雕,已经沦落到甚至不如前朝王侯大墓的规格,

    元朝虽然强盛,但是他们是在部落争斗中展出來,留有部落生活的旧习,他们的帝王都秘密埋葬,防范仇家报复xìng挖掘,据史料记载,蒙古贵族死后不起坟,埋葬之后“以马揉之使平”,然后在这片墓地上,当着母骆驼的面,把子骆驼杀死,淋血在地上,

    來年如果皇室要祭祀时,就拉着那只可怜的母骆驼引路,但见母骆驼悲呜之处,就算是墓地了,由于墓地上无任何标志,也就从此无法辨认灵柩真正所在地点了,

    据刘宇浩了解,目前的成吉思汗陵仅仅是衣冠冢,具体埋葬点,由于当时沿途目击者、护灵队均被灭口,无可考史料记载,

    明朝清朝时期皇权进一步扩大,皇帝陵园jīng美,明十三陵、清东西陵,格局就是一个小皇宫,装修华美,是人类文化珍宝,

    特别是明朝工于土木工程,明十三陵中,建成于永乐十一年、明成祖朱棣的长陵棱恩殿,全殿由6根直径117米、高143米的金丝楠木巨柱支承,其木材之大,为存世木结构之最,

    明清皇陵均埋藏有大量的珍宝,明定陵出土的文物就有3多件,清朝财政收入远高于明朝,国库充实,陵墓中陪葬品应该更加丰硕,

    说白了,盗墓贼盗墓最主要的动机就是为了探宝、侵掠陪葬品,

    在文物黑市上价格不菲的今天,利yù熏心者大有人在,现在的盗墓贼,不是夸大的说,知识比文物部门的专家都jīng通,工具更是先进,

    如果一处墓葬被他们现,一般通常都会采取战决的方式,其度之快,即使是文物部门也望场兴叹,而使用的工具,有的甚至连考古专家都叫不上名字來,

    刘宇浩很奇怪,为什么施保穷的已是满身腥气却迟迟不对那座墓葬下手,

    除非,除非那座墓葬本身就有什么秘密,

    要不就是施保还隐瞒了什么,

    “施老哥,其实我也不过是好奇罢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勉强。”刘宇浩笑道,

    施保面露难sè,皱了皱眉头,终于说了实话,道:“刘先生,不是我有意想要隐瞒什么,其实那是一座空墓,里面什么东西都沒有了。”

    “你是说,那座已经被盗过了。”

    刘宇浩愣了愣,直到他确认施保不像是在说谎以后才把目光转向施保带來的那些生坑老物件上,迟迟不能挪开,

    “我就知道刘先生肯定不信。”

    施保苦笑,叹息了一声后挤出难看笑容又道:“其实我也不信,可施诚从來都沒骗过我,这次他也沒有理由会跟我开这么大的玩笑。”

    施保之所以要“重cāo旧业”无非是想弄点钱给女儿治病,而且施萍同时也是施诚的侄女儿,从这个角度上來说,施诚的确沒有欺骗施保的必要,

    可天下的事哪有一个定规呢,

    万一施诚见钱眼开,故意告诉施保墓葬已经被盗过,而过后自己再次潜入墓葬中寻宝,这种情况也不能不考虑,

    施保显然是从刘宇浩的目光中看出了对方心中的疑惑,摇摇头道:“刘先生,那座墓葬是典型的宋代仿木结构建筑的砖室墓,我只用根据施诚踩点所需的时间就能推断出他所说的真假。”

    刘宇浩讶异道:“这么神,施老哥,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吗。”

    一般來说,刘宇浩的这种打听别人**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某些特定“职业”的禁忌,好在他不是卫道士,而施保也从沒想过一辈子盗墓,所以好奇一问倒也无妨,

    尽管是这样,施保脸sè依然有些古怪,考虑了一会才勉强回答:“刘先生以前是考古专业出身吧,怎么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要问。”

    “呃”

    刘宇浩顿时老脸一红,后面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要不是施保提醒刘宇浩还真差点就忘了,宋代墓葬一般多为单室墓﹐後期较大的墓则分前後两室,既然宋代墓葬规模不大,想必踩点也不需要多长时间,施保是以墓葬年代推断其规模,有了这个前提,只要是聪明人,就很容易从施诚所说的话中判断其真伪,

    北宋初年﹐墓室内的仿木结构还很简单,到北宋中期﹐才达到成熟的程度﹐从而成为一种特殊类型的砖室墓,

    从这以後﹐墓室的平面又从方形或圆形演变为等边多角形﹐仿木结构则从简单的“一斗三升”托替木或“把头绞项造”演变为五铺作重栱﹐从版门直棂窗演变为雕花格子门,

    墓内多用壁画或雕砖作装饰﹐其内容主要是表现墓主人的rì常生活﹐特别是墓主夫妻举行“开芳宴”的场面﹐有时也有孝子故事图等,

    在有些北宋末年的墓中﹐还出现了杂剧雕砖,墓室的後壁﹐则往往有“妇女掩门”雕砖,随葬品寥寥无几﹐这可能是由於各种器具什物已充分地绘刻在壁画和雕砖上的缘故,

    想明白了这些,刘宇浩讪讪一笑,道:“施老哥别介意,我刚才是胡乱猜的。”

第1205章 宋墓明器之谜【二】

    施保淡淡一笑,道:“我兄弟踩点出來说,里面除了一些残缺的陶器和破损的瓷器外,还有一尊石磙大小的汉白玉石器,因为太沉重沒带出來,剩下的您大部分都已经亲眼看过了。<-》“咳咳咳”

    闻言,刘宇浩猛地一阵咳嗽,脑门挂满黑线,心说:“什么意思嘛。”

    先前那玉跪人和九窍塞是刘宇浩花了一千万买回來的,现在这几样老古董虽然珍贵无比,可那是施保自己拿來的,再说了,刘宇浩也沒说要收下的话吧,

    那啥,施保那一脸愁苦模样实在让人看了堵心,

    “施老哥,你刚才说什么,大部分我都亲眼见过。”

    陡然,刘宇浩拍了拍脑门,想起了施保话中有所保留的部分,

    被刘宇浩一语道破自己话中暗藏的机锋,施保心中五味杂陈,考虑再三终于把藏在身边的最后秘密拿了出來,“刘先生,您还是看看这几枚铜钱吧。”

    “施老哥,你以后还是叫我老弟好了,老是先生、先生的听起來别扭。”

    起初刘宇浩还不以为意,笑呵呵在和施保说话,可当他看清楚了施保手中铜钱后眼睛猛地瞪得圆溜溜的,嘴巴张开再也沒有合拢,

    施保早就猜到了刘宇浩会是这副表情般,淡淡道:“老弟,实话告诉你吧,你肯定奇怪我为什么既然已经判定墓葬被盗过,但还要向姚四儿求援,秘密就出在这十几枚铜钱上。”

    那几枚铜钱分别是万历、泰昌、天启、崇祯所制,明朝是古代封建社会经济史上的一个重要阶段,在其商品货币经济展的历史进程中,货币流通制度亦相应变革,

    纵观包括朱元璋建明前的铸行大中钱时期和有明一代的货币制度演革过程,除明前期曾实施的纯纸币流通外,铜钱一直作为朝廷的法定货币之一,与纸钞、白银构成其时的流通货币结构,

    因此,钱法与钞法、银两制度同属明代货币流通制度的基本组成内容,在刘宇浩所知的明史研究中,明钞与银两一直是诸家潜心研究的课題,

    而且,明朝制钱版式繁多相当混乱,仅就刘宇浩所知明毅宗朱由检崇祯年间铸币就多达有百余种之多,其蔚为壮观,难以枚举,

    施保所谓的秘密,就是他手中刚才拿出的那些铜钱,

    刘宇浩愣了愣,随手拿过几枚仔细端详,只见其中一枚浑身绿甲披挂,耄耋之相,老态龙钟;其铸制尚工,地章平整,边圆廓正,穿口干净;又见其钱文深峻高凸,书法遒劲,一眼可断之洪武钱正铸之体,

    显而易见,此乃一眼开门之品,

    “这,这是洪武钱中的珍式,当五型背鄂。”

    其实刘宇浩已经能肯定那枚铜钱的传承,之所以会有此一问无非是对心中震骇的补充,

    洪武钱中的珍式当五型背鄂乃今湖北局所铸,在丁福葆《历代古钱图说》中载入说,当时这种制钱的价值已经高达八十银元,为有历史记载的所有洪武钱中价值最高的几式之一,

    施保点点头,一脸木然又从那十几枚铜钱中拿出一枚,道:“刘老弟,你再看看这一枚。”

    “这是光背折十型崇祯通宝钱。”

    看清楚那枚铜钱的制式后,刘宇浩的声音生了明显的变化,脸上肌肉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真实表现出此刻他内心的惊愕,

    在崇祯通宝钱体系中,崇祯通宝光背折十型为最珍稀的品种,当初宝泉局一共制铸了这种制钱还不到一万枚,能传承到今世恐怕最多也就十來枚罢了,能在私人手中一次见到明朝最珍稀的两种制钱,刘宇浩想不吃惊都难,

    仔细端详那枚制钱,其整体黄亮有加,黄铜质无疑,刘宇浩连忙拿出放大镜细察,可见崇祯通宝钱上金斑闪耀,由此表明其乃鎏金之品无疑,

    同时,刘宇浩还现一个非常怪异的地方,崇祯通宝钱上似乎有水垢瘢痕可见,这种表现在考古范畴内可以断定其应该是出自于水坑墓葬,

    施保笑道:“老弟,这等品相的崇祯通宝钱,因鎏金层较厚,于相对较洁净水中匿藏,所以出水后仍黄亮鲜明,我可沒有把玩过。”

    刘宇浩面露异色,道:“这枚崇祯通宝钱铸制规整自然,修穿修轮,轮边抹斜,有饼钱之貌,虽然其外廓稍有走形,但整体仍然彰显官炉正铸之相,这种大开门的制钱连国家博物馆也非常少见。”

    施保淡淡一笑,指着崇祯通宝四字,道:“老弟看这钱口,它秉承了崇祯钱之一贯风格,尤其是其字口笔划乃铸制自然,无丝毫矫揉造作之迹象,难怪当年崇祯只铸造了一万枚就放弃了。”

    “崇祯那是花不起那么高的代价了。”

    刘宇浩似笑非笑,手中虽然不停翻动那枚崇祯通宝钱,可目光却再次转向了施保带來的那几件老古董上去,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那枚崇祯通宝钱与他之前所见或书中记载的折十钱并非同版之式,其中,刘宇浩手中那枚崇祯通宝钱的“崇”字“山头”为“斜山”;“通”字为“双点通”,与谱载“单点通”不一;“祯”字之“贞”乃“八字贞”;“寶”字“貝”下两笔则为“八字腿”,

    细看之下,四个字的书意皆是另有个性书意,由此可断定,这枚崇祯通宝钱正表现出当年崇祯帝一心想要整治钱法的决心有多大,可惜当时的国力不允许他那么做,最终只有不了了之,

    崇祯年距今尚不足四百年,以某些人之通常观念而言,此间其各形制各版式应该都为世所见了,

    然而,历史铸钱及其传世的复杂性并非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有一些钱品,即使时间不长,由于种种原因,亦可能在一个时期中,藏匿很深,某种机缘不到,则一样难为世人所见,

    良久,施保长叹一声,道:“刘老弟,你看过这些制钱后不觉得古怪吗。”

    “的确古怪。”

    刘宇浩轻轻“嗯”了一声,神色冷漠地扫了一眼施保,冷笑道:“施老哥,明明是宋代墓葬,可却出了明朝制钱,你说我是应该相信你说的话呢,还是应该亲自去那所谓的墓地察看。”

    施保闻言眉角跳了跳,满嘴苦涩,他早就想到自己拿出那些铜钱会被人误认为是疯了,但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做了,

    促使施保下定决心的原因正是因为宫神医带走了施萍,既然神医都认为女儿的病有希望治好,他何必要再冒着身陷囹圄的危险做盗墓的傻事,

    现在施保手里已经有了刘宇浩付给他的一千万巨款,那些钱足够他们父女二人一辈子不愁生活了,至于墓葬中为什么会出现宋墓明器的怪事,还是留给“好奇心重的人”去解决好了,

    在施保的认知中,能承担“重任”而好奇心又重的人自然非刘宇浩莫属,

    “老弟,你应该知道,盗墓是有损阴德的行为,如果不到实在沒有活路,我怎么会考虑走盗墓这条路呢。”

    施保苦笑着说道,

    刘宇浩淡淡一笑,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告诉施保,他对施保的那些话毫无兴趣,

    施保能感觉到刘宇浩挂在嘴角的那一抹不屑和讥诮之色,微微抬头,目光满是坚毅,道:“不管刘先生您信不信,我自己感觉那座墓葬绝对还有惊天秘密被隐藏了下來,这也是为什么我已经得到了这些大开门的老货却仍然想要借助姚四儿的力量去探寻那座墓穴的原因。”

    既然大家彼此并不信任,施保也就将老弟重新定位成了先生,

    “你怀疑什么。”刘宇浩淡淡道,

    施保这一次沒有回避刘宇浩的目光,淡笑道:“我认为那座墓穴早年间被人鸠占鹊巢,但究竟里面有什么秘密和故事,在沒打开墓穴之前,谁也无法猜测。”

    “哦,是这样吗。”

    刘宇浩眉尖微微挑动了一下,神情也不再像最初那么冰冷,毕竟施保所说的正是他心中猜想的部分,假如施保接下來沒有阴谋,那么他说的话有百分之八十的可信度,

    施保呵呵一笑,道:“刘先生,不知道你注意到了沒有,刚才那几枚铜钱不是一个时期的制钱,而且我能断定它们最初也不属于同一个生坑。”

    “唔”,刘宇浩点点头,鼻腔里出一声轻微的认同,

    如果刘宇浩在前一秒还不相信施保的话,但现在他已经可以肯定施保沒有说谎了,在施保出示的几件生坑物件中,的确有一些是水坑殉葬品,而另一些则是干坑品,以刘宇浩的专业知识,想看出这一点不难,

    施保瞥了一眼刘宇浩,继续道:“刘先生,如果我沒猜错的话,你现在最想知道的恐怕就是这些绿锈是怎么來的吧。”

    刘宇浩眼睛蓦然一亮,嘴角微微翘起,道:“那些绿锈是银子氧化以后的产物,我说的沒错吧,施老哥。”

    顿时,施保的脸色在很短的时间里连续生几次变化,

第1206章 疑冢

    银子会长出如铜一样的绿锈,听起來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但生坑或罐藏银币恰恰符合这一特点,生坑则带绿锈更为严重,

    刘宇浩和施保先开始还是你问我答,到了最后已经变成各持己见,不争到面红耳赤誓不罢休,直让沈国摇头无语,

    不过,这种各抒己见的争论并非沒有效果,起码,到了最后刘宇浩和施保都一致认为那座墓葬应该还有故事沒被自己现,是座地地道道的疑冢,

    “刘哥,咱们这样太不安全了。<-》

    负责开车的藤轶眉头紧蹙,语气中全是埋怨和不解,

    刘宇浩笑笑,扫了一眼藤轶放在面前的“高科技”产品,道:“别担心,大龙他们现在离我们不到五十公里,如果有什么事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赶來。”

    那部所谓的“高科技”产品其实就是一部军用卫星定位系统,能清晰地辨别自己和同伴所在的具体位置,藤轶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用过很多次了自然不需要刘宇浩为自己解释,

    但藤轶还是有些恼火,不就是去探寻一座墓葬么,犯得着非让大龙他们离的那么远吗,

    倒不是说藤轶觉得离大龙他们几人距离远了沒有安全感,藤轶恼火的原因主要是因为施保,直到现在那个令人生厌的瘸子还沒告诉过他车要开到什么地方,那里周围的环境如何,

    这个瘸子究竟想干嘛,

    藤轶恶狠狠从后视镜里瞪了施保一眼,

    施保又不傻,他当然能从藤轶的态度中感受到对付的不友好,淡笑道:“在过去,但凡是干我们这一行的都流传一顺口溜,不知道藤先生听说过沒有。”

    三天的接触让施保和刘宇浩之间的距离从陌生到熟悉,但施保对于刘宇浩身边的人还是一如既往表现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

    “什么顺口溜。”藤轶皱了皱眉,

    刘宇浩呵呵一笑,替施保回答道:“月黄夜莫走,要走莫喝酒,喝酒莫带狗,狗叫一两口,九曲莫回头。”

    “哦,老弟也听说过这句顺口溜吗。”

    施保诧异地瞥了刘宇浩一眼,

    虽然这几天施保已经对刘宇浩的博学渐渐免疫,但这句顺口溜却是流传在盗墓行内的黑话,轻易不会外传,施保轻叹,心说:“沒想到刘老弟居然连这都知道,看來以前还是小觑了对方呀。”

    刘宇浩自然不知道施保心中的真实想法,笑道:“这顺口溜很形象地阐释了遇上活尸时的禁忌,意思是说,在月亮颜色泛黄的夜晚,乃是墓穴里外气体交汇及地气最易返潮的时际,也即最易导致未尝腐化的尸体生尸变,走夜路最易撞见活尸。”

    “刘哥,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么。”

    藤轶也來了兴趣,呵呵笑了一声,但也沒忘记给施保一个大白眼球,

    施保不以为意,笑道:“干我们这一行的走夜路忌讳喝酒,一來喝酒容易让人气息加重,活络经脉,阳气大盛,活尸则更易嗅到人的气息,二來,喝酒喝多了头昏眼花,撞上活尸也不一定认得出,或者走路批偏偏倒倒,容易摔跤跌倒,或者喝醉了干脆一头栽在野外大睡。”

    刘宇浩骨子里是不信这些的,但还是帮助补充,道:“喝酒走夜路已是危险之至,但再带条狗则更为危险,狗、猫、狐狸、狼等牲畜野禽极易催生尸变,其气息即使一、两米之外也能被尸体吸纳。”

    “带狗在身边也危险。”

    藤轶一愣,几乎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姚四儿,那眼中的古怪神情,好像对方就是一条癞皮狗,

    施保和刘宇浩坐在后排,自然沒看到藤轶的促狭,施保解释道:“带狗在身边,狗极是喜欢到处乱嗅,不定便在一座坟墓边嗅出个尸变;传说狗能认出活尸,若见到活尸时,狗会吠止,很容易给自己带來灭顶之灾。”

    姚四儿委屈的只想哭,刚才藤轶故意扫了自己一眼,他倒是看的清清楚楚,撇撇嘴道:“藤哥,我,我想尿尿。”

    “憋着。”藤轶冷着脸呵斥,

    “呃哦。”

    姚四儿那叫一个憋屈,像个小媳妇似的点点头,差点沒眼泪哗哗的,

    这之间,只有刘宇浩看见了姚四儿眼中闪烁过一抹狡猾的笑意,但他沒有说破,只是在心里笑了笑,把头向后挪了个舒服的姿势开始闭目养神,

    现代意义上、由国家起的、有组织、有针对性的“考古掘”活动还不到一百年,其考古方法、手段等等完全还在沿用盗墓者的那一套,沒有“自己总结的”东西,

    虽然到现在,在有些考古手段上可能先进了,并加入了一些高科技成分,比如探地雷达、金属探测仪、气体分析仪等等,但原理还是一样的,

    姚四儿之所以到现在还能跟随在刘宇浩身边,原因很简单,

    施保他们这些人长期以盗墓为职业,积累了丰富的经验,非常善于伪装掩人耳目,并有对付墓内防盗机关的一套办法,

    他们在确定盗掘目标后,如果小墓不须费多大功夫,用几个晚上挖开,战决,取出随葬品走人,

    如是被他们遇到了大中型墓葬,便采取以下几种办法,一是以开荒种地为名,在墓葬周围种上玉米、高粱等高秆作物,以青纱帐掩盖其一两个月的盗掘活动,二是在墓边盖间房子掩人耳目,然后从屋内挖地道通向墓室,从外面看不出什么问題,而墓内早被洗劫一空了,三是在古墓边修一假坟时暗中掘一地道,通入古墓内盗取财物,

    施保对他现的那座疑冢就采取了第二、三两种方法并行的方式进行挖盗,

    可施保这个人非常聪明,而且心机也不是一般盗墓贼能拥有的,他虽然在那座墓冢旁租了一间民房,但他却沒用自己的名义,而是让姚四儿出面,所以,刘宇浩他们今天要去的地方在名义上來说姚四儿才是主人,

    天底下哪有主人不在家,客人却大摇大摆,进进出出的道理,

    在沒有搞清楚那座疑冢的秘密之前刘宇浩想尽量把知情者缩小到最低的范围,这一次带上姚四儿同行也是基于无奈之下的考虑,

    姚四儿当然不知道自己在刘宇浩心中早已是那种被彻底遗弃的存在,此刻心里乐呵着呢,尽管被藤轶训斥,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

    “哼,早晚你那个位置是我的。”姚四儿偷偷打量藤轶,心中生出贪婪的想法,

    施保可沒刘宇浩那么闲,他一直注视着车辆前方,时不时出几句低沉的声音指引藤轶修正方向,当场租房的人是姚四儿不假,但在这种伸手不见十指的漆黑夜晚,姚四儿对方向的敏感性反而要比施保这个残疾人低得多,

    凌晨时分,在施保的指引下终于到达了一个藏在山坳里的小山村,

    “这种地方亏你们也能找來。”

    刘宇浩跳下车后伸了个懒腰,甩甩因为一夜蜷曲而麻木的双腿苦笑,放眼望去,

    这个小山村不知道算不算得山的深处,但不远处池塘里的水还算清冽,深呼吸,空气尚且清新,伴着水流哗哗的响声,一份久违了的恬静浮现在刘宇浩心头,

    施保一把拉住正准备跟在后面下车的藤轶,轻轻摇了摇头,

    “你”藤轶一脸怒容,刚准备呵斥施保“你想干嘛”的时候蓦然警觉,随即闭上嘴巴,狠狠瞪了施保一眼,虽然他很不甘心,但还是很配合地坐了回去,

    因为他们的突然闯入,村子里的狗已经吠成一片,不远处一扇门也“吱呀”一声被人推开,片刻后,一个脑袋从门缝里伸出來,

    “康婶,是我,小四儿。”

    这个时候,姚四儿表现出了非常敏锐的反应,一下子就从副驾驶跳出去笑呵呵朝着那脑袋打了个招呼,

    “”脑袋沒有吱声,

    姚四儿挠挠头,嘿嘿一笑,道:“那啥,这是我的几个朋友,不懂规矩,打扰您休息了。”

    “”

    脑袋还是一言不,

    姚四儿再次嘿嘿一笑,不再解释,从身上摸出钥匙打开车子正对着的一扇木门,

    脑袋缩回去了,也带來关门的剧烈响声,

    “呸,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姚四儿使劲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眼睛翻的连黑眼珠都看不到了还不甘心,好像那颗脑袋根本不值得让他浪费那么多口水一般,

    “走吧,现在可以进去了。”

    施保淡淡说了一句,随即又道:“姚四,你小子死在那了,还不过來给老子帮忙。”

    刘宇浩苦笑摇头,但沒有再冒着引人注意的风险开口说话,直接走在最前面进入了姚四儿刚才打开的那扇木门,

    进到院子里面刘宇浩才现,这里与其说是房子还不如说是一个由破旧的石砖瓦房围成的猪圈,小院土墙上生有许多刺丛杂草,好象要张开嘴把整个院子都吞到自己肚子里,土墙缝隙里的几棵小草,让人倍觉凄凉,

第1207章 老鼠洞

    “难怪人家差点就把你们当贼了呢。<-》刘宇浩回头看到施保也在姚四儿的帮助下进了院子才低声笑着说了一句,

    “什么叫差点,他们俩本來就是贼。”

    藤轶自然不会对施保和姚四儿有好脸色,很快就加上了自己的补充,

    “嘿嘿乡下人沒见识。”

    姚四儿不敢对藤轶怎么样,但对贼那个字眼又感到敏感,只好搓着手自嘲一笑把责任推给了这里的居民,

    施保倒显得很无所谓,一脸平淡操纵自己的轮椅向前打开了房门,也许长时间漏雨,房顶的木质房梁已逐渐烂掉,顶部也生了不同程度的塌陷,仔细看去,不难现房顶上甚至出现了裂缝,而且在黑暗中似乎还有点透了亮,

    “刘少,藤,藤少,您坐。”

    姚四儿抢先跑到刘宇浩前面打开灯,又用自己的衣服在一处木板上谄媚地擦拭了几下,

    对于姚四儿的这种做作刘宇浩沒有表示什么,而是环顾四周,打量起屋内的摆设,

    屋内顶棚上满是雨水渗漏后留下的痕迹,桌椅也破得不成形状,放在墙角的一张桌子只有两只脚支撑,凳子倒是有,可沒有脚,姚四儿刚才擦拭的所谓凳子只是把凳面放在一堆散落的砖头上面,就是一个完整的凳子了,

    但与室内的凄凉景况截然相反的是,在房屋内的一角摆放着的工具却让刘宇浩大开眼界,

    在那墙角,沒有刘宇浩所熟知的洛阳铲,而是整齐陈列的军用罗盘仪、探测仪、雷管、炸药、电锯和夜视仪等等现代的不能再现代的工具,

    “嗬,施老哥,你这些工具可真够现代化的呀。”

    顿时,刘宇浩感觉自己在学校里学的那些知识全都成了古董,苦笑着摇摇头,

    敢情人家盗墓的已经把工具的力量扬到了极致,而自己的老师们却还在研究由洛阳铲改造而成的重铲和提铲,这也难怪为什么考古专家总赶不上职业盗墓贼的技术呢,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普通的业余小贼,扛把锄头就去入侵地狱了,专业的盗贼,往往有成套盗墓工具:尖镐、锄头、铁锹、绳索、轱辘、箩筐、斧头、蜡烛、香、火把、风灯、老鼠衣等,

    镐、锄用來掘土,绳索、箩筐配合轱辘吊土上來,斧头用來破坏棺椁,香烛是迷信用品,风灯是照明工具,现代盗墓贼已经展到用矿工的头灯,

    而老鼠衣则是古代盗墓贼的“工作服”,上面口袋多,可以塞工具、装宝贝,至于对讲机和夜视仪,是放风的贼人所用,

    盗掘古墓一方面靠人的技术、经验;一方面靠工具操作,旧社会民间盗掘工具为锹、镐、铲、斧和火把、蜡烛等,明代以前,盗墓贼沒有探测专用工具,明代开始使用铁锥,它的出现使盗掘者仅以地面有明显标志的墓葬为对象一去不复返,

    盗墓者利用特制的铁锥,向地面无标志的地下探索,一旦找到古墓,根据锥上带上來的金属气味,选好方位,可直接挖洞盗掘,

    明代王士性在《广志绎》中说:“洛阳水土资源深厚,葬者至四五丈而不及泉。”“然葬虽如许,盗者尚能锥入而嗅之,有金、银、铜、铁之气,则。”

    从铁锥到“洛阳铲”,是北方盗墓贼使用地下探测工具的一个飞跃,北方特别是洛阳、关中地处黄土塬区,水深土厚,“洛阳铲”的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铲上部装长柄,把此铲每向地下**一下,就可以进深三四寸,往上一提,就能把地下卡在半圆口内的地土原封不动地带上來,

    这样不断向地下深钻,盗墓贼对提取的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如果是经过后人动过的熟土,地下就可能有墓葬或古建筑,如果包括物现有陶瓷、铁、铜、金、木质物,就可以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

    经验丰富的盗墓贼凭洛阳铲碰撞地下出的不同声音和手上的感觉,便可判断地下的情况,比如夯实的墙壁和中空的墓室、墓道自然大不一样,

    可传统的工具竟已经被施保他们弃之不用,而改成了现在的大部分都是电动工具,这让刘宇浩看了已经总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味道,

    施保很少脸红,但这一次他的表情确实有点尴尬,搓着手笑道:“施诚那小子说这些工具用起來顺手,度又快。”

    刘宇浩轻轻一笑,不再纠结这个问題,

    盗墓犯罪越來越猖獗,其原因主要是受暴利驱动,施诚既然选择了用房屋做盗墓掩饰,在有电的地方使用这些工具也无可厚非,

    当前古代艺术品在国内外市场价格持续走高,国内文物收藏热、投资热不断升温,这些都是盗墓犯罪猖獗的重要诱因,

    而最新的刑法修正案取消了对盗掘古墓葬犯罪的死刑规定,加之暴利因素的驱使,齐老爷子预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盗掘古墓葬、盗窃、走私文物违法犯罪活动将会更加突出,如果刘宇浩一味想做所谓的卫道士,后果只能被人看笑话,

    藤轶有些好奇的翻弄地上的那些工具,道:“那谁,你们干这种事总要有地方卖才行吧。”

    “我以前沒干过这些事。”

    施保声音冷淡,但看在刘宇浩的面子上,还是回答了一句,

    刘宇浩笑笑,道:“你小子以为潘家园里那么多人是干嘛的,这么傻的问題亏你想的出來。”

    “我不就是随口一说嘛。”藤轶呵呵一笑,

    施保却冷笑了一声,道:“潘家园里算什么,博物馆还不是照样收。”

    这个说法引來藤轶古怪的目光,“博物馆也收盗墓得來的东西,不可能吧。”

    “哼。”施保冷笑,

    刘宇浩老脸一红,摆了摆手道:“都别争了,咱们今天不是來开研讨会的。”

    其实,施保说的是真话,只不过作为一个考古出身的人,刘宇浩不愿意在这方面做深入讨论罢了,

    民间盗墓贼盗墓,最终目标是文物走私,这是诱盗墓的“外因”,

    而更为严重的是“内需”原因往往被忽视,这就是各地博物馆对藏品的强劲需求,让盗墓者看到财的机会,现在的情况是鼓励开办各种形式的博物馆,

    可是,现实是藏品缺口很大,而文物的数量是有限的,

    藏品哪來,

    大多是墓里流出來的,

    古墓里出來的东西,除了合法考古所获,就是盗墓,包括国家级博物馆在内,他们每年都要拨出大量资金用于博物馆内部的文物收购,

    由于在藏品收购上的不规范,各家博物馆争相收藏,即便知道有文物來路不正,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一位刘宇浩曾经的老师说,地下的东西都是国家所有,按说盗出的赃物都要沒收的,但如果你报案了,那人家再不会把“藏品”送到你这來,

    即便你不收,也会有别的博物馆收,

    如江浙沪一带的博物馆,特别是私立的,钱多,与其让宝物从自己的眼前溜掉,不如收进來,“现在许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都是盗墓贼挖出來的,

    当然这些宝物并不一定是当下盗墓出土,但却不排除就是这些私立博物馆的兴起才更加触了“某些人”的热情,这也是为什么刘宇浩藏品众多,却一直都沒打算开一家私立博物馆的重要原因,

    “刘老弟,请你帮忙把这些东西挪开,姚四儿,你也动手。”

    施保指着房屋内一角堆满杂物的地方示意自己需要刘宇浩的帮助,他不能“指挥”藤轶,只好求助于刘宇浩,这也算是一种变通,

    藤轶哪能听不出施保话中的意思,自然不会真等着刘宇浩动手,好在那堆杂物并不是很多,在姚四儿的帮助下,十几分钟就被清理干净,

    “藤轶兄弟,麻烦你把铁盖子揭开。”

    就姚四儿那小体格想要挪动地面上的那块重达三百斤的铁盖子恐怕不可能,所以这一次施保沒有客气,而是直接开始下达指令,

    “这,这是个老鼠洞。”

    揭开铁盖子,藤轶第一个先诧异地惊呼一声,

    刘宇浩也好奇地凑上前去打量,只见铁盖子下面有一个直径大约三十公分大小的洞穴,洞与地面垂直,洞壁浑圆,乍一看还真和老鼠洞的模样差不多,

    施保脸上浮现几分得意,道:“这个主洞下面呈直角结构,从这里先往下通约十五米,再朝东南向横向延伸约五十米在洞中可穿行自如。”

    “这,这么小的洞够施诚那家伙在里面來來回回。”

    藤轶惊呆了,张大嘴巴满脸愕然看着施保的眼睛,在他看來,施保刚才说的那些要么是故意夸大其词,要么就是在逗自己和刘哥玩,

    直径三十公分的洞穴能供人进出,

    快别开玩笑了,别说是施诚那虎背熊腰的大汉,就算藤轶自己也沒把握能顺利从洞口进去,

第1208章 进疑冢

    藤轶坚决不允许刘宇浩亲身涉险进入那“老鼠洞”里查看墓葬情况,且言辞恳切,满脸果决,

    咱现在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干嘛要犯那个无谓的险,

    不就是一座墓葬么,有什么好值得看的,

    大不了我藤轶明天就找人來把它扒开,想看刘哥您尽管看个够,但今天要想从我藤轶眼皮子底下钻进这“老鼠洞”,哼,沒门,

    可惜的是藤轶沒刘宇浩那么好的口才,不到一刻的工夫就被刘宇浩辩驳的哑口无言,情急之下皱眉道:“反正就是不行,万一这下面有什么机关可怎么是好。<-》“什么,机关。”

    刘宇浩愣了愣,差点沒笑喷出來,好在藤轶满脸严肃,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开玩笑,只得耐着性子道:“你小子是从哪儿听來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那些巨大的陵墓就像是一个金库,明明白白地对盗墓者招手,告诉他们这里拥有大量的宝藏,为了保护自己,墓穴的建设者们也会像银行设计保险箱一样來保障他们死后的安宁,

    在这一方面,古代墓葬大概有两种设计理念,其一是把墓穴建设得十分坚固,让盗墓者不得不无功而返;其二就是设置陷阱和机关,让盗墓者为墓穴的主人陪葬,

    在电影和其他艺术作品里,有很多关于盗墓的描述,当然,作为艺术作品,这些描述中虚构的成分也不少,事实上,虽然在古代的墓穴中的确有很多防盗措施,但是绝对不像电影中所拍摄的那么神奇,

    从根本上來说,如果不想让墓穴被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盗墓者根本找不到墓穴所在的位置,但反过來说,这样做往往和下葬者的意图不符,

    毕竟,厚葬是为了彰显墓穴主人生前的身份,默默无闻显然不是他们的理想选择,

    不过,历史上的确有一些故布疑阵來保全自己死后安宁的例子,例如曹操布设了72疑冢,就是最广为人知的例子之一,

    然而,在大多数情况下,墓穴的主人们只会为自己建设一座陵墓,他们往往使用大量的石材、巨大的金属器件和精细的工艺來让墓穴固若金汤,

    唐高宗和武则天合葬的乾陵,地宫墓道全部用长1米多,宽半米左右的石条填塞,这些石条一共砌起了39层,石条之间用燕尾型铁板固定,上下之间凿洞用铁棍贯穿,并且以铁水浇筑成一体,称之为铜墙铁壁也不过分,

    还有一些墓葬会在墓道尽头墓室之前,往往有一层或者多层石门,这些门不仅十分沉重,而且往往会由顶门石顶住,顶门石在春秋时期就已经有了,它们利用自身的重量,在门被关上时自动将门顶住,从外向内无法推开,

    刘宇浩记得齐老爷子的笔记里就有老人当年工作心得记载,考古人员掘定陵地宫时,碰到过顶门石,老爷子翻阅古籍,最终找到了解决顶门石的方法,拐钉钥匙,

    拐钉钥匙是用一根钢筋弯成的,从侧面看起來是一个沒有长边的长方形,连着长长的手柄,经过齐老爷子的论证,考古学家们用拐钉钥匙套在顶门石上端,把顶门石向后推离门边,这才打开了定陵地宫的大门,

    当然,也不乏有一些墓葬里的确会出现弓弩、流沙、大量水银之类的奇技淫巧机关,但那些稀奇古怪的防盗手段毕竟是少数存在,遇到的机会连万分之一都沒有,

    藤轶心头正有气呢,哪会对刘宇浩有好脸色,板着脸正色道:“刘哥,你别管我哪知道的那些东西,反正今天你就是不能从这老鼠洞下去。”

    顿时,一阵暖流从刘宇浩心中拂过,拍了拍藤轶肩膀道:“施诚都能下去再安全上來,你小子还怕我会出什么事吗,要不,咱俩一起下去,这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行,我们如果都下去,万一施保把洞口堵住可就真再上不來了。”

    藤轶一时口快,连忙摇头否定,却不知,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刘宇浩给误导了思维模式,

    “哼。”被人无端怀疑,施保自然心里不爽,冷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

    “喲嗬,连这你小子都懂。”

    刘宇浩故意赞叹了一句,眸中却闪烁过一抹狡黠的笑意,

    藤轶老实,还沒会过來自己已经被“套”住,咧嘴一笑,脸上还有几分得意,笑道:“那是,为这事,我可是专门去找了王师傅两次呢,能不知道么。”

    好嘛,师傅转眼就被藤轶给“出卖”了,

    刘宇浩笑而不语,

    藤轶说的沒错,专职盗墓者一般是两个人合伙,多人结成团伙的是少数,一个人单独干的更少,原因很简单,一个人顾不过來,而两个人可以分工合作,

    开始时一个人挖洞,另一个人清土,同时望风;以后一个挖进墓室,另一个人在上面接取坑土和随葬品,

    通常情况下,盗墓贼两人多为有血缘亲戚关系,但奇怪的是父子关系的较少,

    这也许是干盗墓这营生毕竟见不得人,老子即便干上这个不光彩的勾当,也要维持做父亲的形象,不好意思拉上儿子一块干,做儿子的后來现了也装着不知道,

    但两人合伙为什么要找有血缘的亲戚呢,

    这是为了防止在洞口接活的人图财害命,就是说,洞下的人把活干完将财物都传递上去了,他就会拍拍巴掌或拉拉绳子,示意洞口的人把他拉上去,

    如果洞口的人见财起意,当洞下人快上來时猛一松绳子,洞下的人冷不防从四五米以上的距离跌下去,骨折、受伤动弹不得,洞口的人又赶紧把提上來的坑土向洞下灌埋,下面的人必死无疑,

    现在的情况是刘宇浩对这座疑冢充满好奇,就算明知道有可能会有危险他还是会义无反顾进去探查一番的,再者说,有藤轶在外面替自己守着,再來十个施保和姚四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完全沒有后顾之忧,

    “你小子电影看多了吧。”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电影中的墓穴机关往往是为了追求视觉效果才把墓葬里的机关暗器描述得杀伤力强大华丽,到处布满弓弩暗器,其实那都是骗小孩子玩的。”

    “怎么我就成了小孩子。”

    藤轶神色一滞,暗暗嘀咕了一句,但沒说出声儿,

    “施老哥,介绍一下这座墓里边的情况吧。”

    刘宇浩不再与藤轶争论,反而转过身來笑呵呵看着施保的眼睛,

    一般來说,任何朝代墓葬和墓葬内的物品摆放都有其规律,刘宇浩是考古出身当然知道一些大概的理论,但亲身经历的考古工作却只有不多的几次,所以经验不多,

    老鼠洞下面的墓葬施保虽然沒有进去过,但里面的大致情况施诚一定告诉过他,先从他这里了解一下墓葬内部的情况总归不会有坏处,

    “这下面,是一座宋末明初墓。”

    到了这小院里以后,施保几乎变了一个人,每每惜字如金,

    刘宇浩点点头,道:“是砖室结构。”

    “是的。”

    施保也点了一下头,眼中闪过一抹浓浓赞意,

    聪明人,话不用多,一两句足矣,

    刘宇浩虽然沒当过盗墓贼,但毕竟是齐老爷子的得意门生,自然对历史各个时期的墓葬结构了解的一清二楚,只要知道墓葬的年代,墓内什么情况心里大概就有了数,棺木应该在哪里、陪葬的物品中陶器在哪里、金属器皿在哪里、两边的耳室里都会有什么……等等,

    诸如施诚那些盗墓贼,他们知道这些知识或许比刘宇浩更管用,下去以后,他们以自己的经验和知识几乎能直奔主題,“干起活來”省时省力不说,还有事半功倍之效,

    当然,如果施诚他们遇到的是汉墓,那就只有老老实实一点一点往下挖了,汉墓离现今已经几千年,一般都是塌陷的,灌满了土,说是墓室,实际到处都是土,盗墓贼在土里前进,一直摸到墓主棺木里其左肩部和右脚部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宝贝,

    施保刚才明确表示,这座疑冢是宋末明初结构的墓葬,那么,墓道里砖石结构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那个时期的墓顶会很厚的,这是因为那时的墓大多采用七纵七横、共十四层的青砖砌起來的,最常见的一般有两米多厚,在挖洞时就需要避开墓顶,

    刘宇浩想了想,问道:“施老哥,你们开洞的时候是从后墙进去的还是从墓底挖的。”

    施保眼中的赞意更浓了,道:“后墙。”

    “那就好,我进去以后不用打搅人家主人了。”刘宇浩笑笑,

    藤轶和姚四儿压根就不在刘宇浩和施保在说是,满头都是雾水,“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后墙墓底的。”

    刘宇浩哈哈一笑,道:“你以后又不干这行,少打听这些无聊的事。”

    藤轶做了个鬼脸,随即脸色蓦然一变,道:“刘哥,咱们都说好了不进去,你可别耍赖啊。”

    这小子,总算回过神來了,

第1209章 没有棺椁的墓葬

    从宋朝末期开始一直到清朝初期五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有一点身份的公爵王侯、高官富贾的墓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会把自己的墓修的像一辆坦克般结实,生怕被盗墓贼给自己來一个撬开了曝尸荒野的混账游戏,

    常见的千斤墓门就不说了,就连墓顶,他们也会用砖石砌到两米多厚,那叫一个非坚如堡垒不取,规格无七横八纵不用,极尽奢华,

    可笑的是,那些墓主人难道就忘了,墓地修的越是豪华岂不是越会引人觊觎吗,

    端的是世事莫测,可悲、可笑、愚不可及,

    当然,那些时期的墓葬也不是沒有弱点,

    虽说那个时期的墓葬把墓顶和墓道都修葺的坚如壁垒,却忽略了墓墙的坚固性能是否合乎要求,针对这类墓葬,盗墓贼想凿开两砖厚的墓墙凿开并不费什么事,所以,几乎所有这一时期的盗洞都是开向后墙的,

    还有一种盗贼,一看这墓太坚固了,顶上和周围都不好办,就在墓室周围挖一个竖井和一个横井,直接就到墓的正下方,

    等挖到了墓的正下方以后,他们再沿着事先估测的方位继续垂直向下开一个竖井,然后用工具向上面挖,把墓底挖穿一个小洞,然后通过这个小洞就可以进入墓的内部,

    这样,从外面看,墓的四墙、顶部都沒有破坏,可墓本身已经被盗掘一空了,

    了解完情况以后,刘宇浩不再墨迹,正色道:“把老鼠衣拿过來。<-》“刘哥,你不能下去。”藤轶连忙劝阻,

    刘宇浩微微皱了皱眉,大手一挥道:“不要再说了,我决定的事就这么办。”

    这件事,沒有商量,

    有的时候刘宇浩就是这么霸道,他认准的事谁也甭想劝回头,

    藤轶脸上顿时浮现为难之色,右手悄悄伸进口袋,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马上摁下放在里面的那个红色紧急按钮,

    刘宇浩大概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语气太过生硬,淡淡一笑走到藤轶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你小子在外面我很放心。”

    “可是”

    藤轶脸上还有几分犹豫,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再婆婆妈妈了。”

    刘宇浩笑着打趣,指了指姚四儿,道:“实在不行,等我下去以后你把他手脚捆起來,这样安排总行了吧。”

    “刘少,我”

    姚四儿脖子一缩,满脸悲戚,有种想哭的感觉,心道:“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施保顿时大笑,道:“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刘宇浩也笑,但心中对施保的看重因为刚才那句话又增添了许多,施保那句话其实是出自一个典故,其意思无非是说有容乃大,

    施保能说出这句话,足可见其读过很多书,“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的出处來自纪晓岚的阅微草堂笔记,原文内容刘宇浩已经忘记了,只知道说这句话的原主人是庐江先生孙起山,

    大概意思是孙起山讲述的一段故事:我的家乡有个人爱看莳花,一夜偶起,看见数女子立花下,都不认识的,知道肯定是狐魅,那人就向那些女子投石块,并说道:妖物何得偷看花,

    一女子笑而答曰:你白天赏花,我自夜里游赏,于君何碍,我夜夜來此,而花又不损一茎一叶,于花又何碍,遽见声色,你何必鄙夷吝啬至此呢,我也不是不能揉碎君花,但恐人谓我辈所见,与你一样,因此不削为此,

    然后那些女子就飘然而去,后來也沒生什么,起山叹曰:小人之心,竟谓天下皆小人,

    施保引用这句话当然是抱怨藤轶这些天來对他的冷眼横眉,只可怜藤轶那小子读书不多,压根就不知道典故的含义,只当是施保掉书包,也只有刘宇浩才会理解,并一笑而过,

    “老弟,天快亮了,要下去就动作快点。”

    施保倒是神色淡然,装作沒看到刘宇浩嘴角的促狭,随意的摆了摆手,

    他知道自己一个瘸子,在藤轶眼中根本构不成威胁,所以也刚才刘宇浩和藤轶说话的时候他尽量不插言,也不表态,只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在施保的协助下,刘宇浩很快穿好了老鼠衣,并逐一对所要使用的工具进行熟悉,直到最后才戴上口罩,这也意味着前期的准备工作结束,

    进墓前需戴口罩,是盗墓贼行内的规矩,

    到了墓穴内千万别把口罩取下來,第989章同伴,做好详细计划,对可能出现的情况做出应对措施,然后按部就班,依次进行,

    因此在掘丘过程中,丘一派所遭遇的危险性最低,而麻烦无非多來自事后分赃保密等等程序,对此,他们也有所针对地产生了一系列规矩,但具体细节后人就不得而知了,

    施保满嘴苦涩,不是因为女儿的原因,他怎么可能把自己家传的秘密拿出來,摆摆手道:“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老弟快去快回。”

    刘宇浩淡淡一笑,转身哧溜一下便钻入了那个直径仅三十公分不到的盗洞里不见了身影,

    看着刘宇浩灵敏的身形,施保愕然张大嘴巴,脑袋差点转不过來弯,过了好久才一脸骇然道:“藤先生,你确定刘老弟以前沒干过盗墓的勾当。”

    “说什么呢。”

    藤轶一脸愤慨,怒视对方,

    这施保,也忒不像话了,怎么能把刘哥跟他摆在一个层次上,

    施保立刻苦笑摇头,道:“藤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据我所知,能从这么小盗洞里进出自由的人除了施诚以外,恐怕少之又少,刘,刘老弟真是个异类。”

    “你沒见过的事还多了去呢,这又算得了什么,哼,沒见识。”

    虽然藤轶还是不满施保说的那些话,但脸上的神情却好了许多,嘴角也微微泛起一丝得意的淡笑,

    在藤轶看來,这个世界上能难倒刘哥的事还真沒出现过,

    不就是一个盗洞么,施诚那五大三粗的大汉能进去,我刘哥自然也能行,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乡下人,就是这么沒见识,

    藤轶却不知道,施保所说的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

    尽管在盗墓行里或许有人能从更小的盗洞里自由进出,但沒有受过专门练习的一般人想在那种直径三十公分左右的洞穴内表现的如此敏捷,其难度之高,沒有十年二十年功夫简直就如天方夜谭,

    盗洞并不是很长,刘宇浩很快就从墓穴后墙真正进入了墓葬,

    走下用古砖铺设的台阶,刘宇浩才现,自己进入的这座墓室,其内部构造极为精巧,墓壁四处和顶部是用模印车轱纹的古砖砌成,而空中则用更大块的地砖铺设,

    “竟然沒有墓主的棺椁。”

    因为直接进入的便是主墓室,所以刘宇浩了一句,想从施保那里知道答案,

第1210章 陷阱

    施保早在施诚的描述中知道了主墓室内的情况,所以并不惊奇,淡淡道:“施诚也是这么说的,可惜我两条腿废了,不然的话,我早就想下去一探究竟。<-》”

    刘宇浩摇摇头,把对讲机收了起來,他知道,毕竟施保也沒进过这墓穴中,自己再问什么也是白搭,还不如腾出时间仔细观察其周围的情况,自己判断,

    十几分钟后,刘宇浩的“参观”活动结束,

    “刘老弟,下面是什么情况。”

    对讲机里传來施保的呼声,十几分钟了,刘宇浩一直沒有说话,施保和藤轶都有些心急,生怕刘宇浩会在下面出什么意外,

    “沒什么,你们等一会,我还要再看看。”

    刘宇浩半天才回过神來,直到施保急切的呼声传來三次以后才从震撼中清醒,回答的声音中微微带着几许颤意,

    这座墓穴可以说是刘宇浩从开始学习考古距今为止亲眼见过的最大一座被完整保存的墓葬,其规模之大,几乎挖空了整个山体,

    墓内分前、中、后三室,这是仿照生前的居室建造而成,而从主墓室出去,前、中、后三室的两侧,又有耳室和侧室,刘宇浩推测那是以作储物之用,

    “天啊,这墓穴岂不是有五百平以上的面积。”

    刘宇浩两眼有些发直,一时间,竟感觉自己脑袋有些转不过來弯了,

    墓的顶部凿成双拱顶和两面坡顶,并有完整的排水系统,连接主侧墓室的甬道里两壁都刻满了精美的图案,雕凿精细、工程浩大、气势雄伟,

    这么大的一座墓葬起码应该是亲王级别才能拥有的,可奇怪的是,他在这里整整呆了快半个小时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墓穴中有关于墓主人身份的痕迹,

    再次走出主墓室,刘宇浩用手轻抚右侧墓壁,上面雕刻的全是动物,有乌龟和鹿,甬道顶部刻着一枚硕大无比的铜钱,而左侧甬壁则全部雕刻着各种花朵,栩栩如生,竞相争艳,

    “墓主人究竟是谁呢。”

    刘宇浩边走边在心里问自己,同时也为这些年把以前所学知识都还给了老师感到羞愧,如果齐老爷子在场的话,肯定不会像自己这样四处抓瞎,起码,那些壁雕就能给老爷子足够多的提示,

    不知不觉中,刘宇浩走到了墓穴尽头,他扫了一眼四周,估摸了一下,发现自己现在的位置应该是墓葬的大门,

    “咦,怎么会是这样。”

    刘宇浩突然一愣,目光被自己所看到的景况吸引过去,连连称奇,

    按照通常的丧葬习惯,古人在设计墓室弧形拱顶时,一般都会直接用厚土封闭墓门,并沒有必要在墓室内“画蛇添足”,再次在墓门内方设置一个两人多高的厚石板,

    奇怪的是,刘宇浩发现,在主墓室两旁的弧形顶侧墓室内部,均发现了两处半截厚条石,紧紧扣住墓室两壁,高达四米,重逾千斤,

    “这样的墓室设计,好像是要防止里面的人出來,而不是外面的盗墓人进去。”

    刘宇浩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心中顿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

    “刘哥,你快点出來吧,我都要急死了。”

    对讲机里在场传來藤轶焦急的声音,连续呼喊了三次,

    刘宇浩沒有理会藤轶,而是拿起对讲机,沉声道:“施老哥,你们进來以后发现的盗洞位置具体在什么地方。”

    毕竟刘宇浩不是专业所学盗墓,所以对墓葬内哪里是自然塌陷,哪里是盗洞所致短时间内无法判断,只好求助于施保,

    “中间墓室,有三处最明显盗洞。”

    施保沉吟片刻,思路非常清晰,过了一会又道:“刘老弟,你可以仔细看一下位于中间的盗洞,我手中的那几件生坑货就是施诚在那里发现的。”

    中间那间墓室刘宇浩不是沒去过,当时他见满墓室都是连考古价值都沒有的碎陶片所以就沒有留心,现在经施保提醒,刘宇浩才想起來靠后墙位置的确有三处明显盗墓的痕迹,

    墓葬明显已经被多次盗过,遗留下的无非是些沒有收藏价值的破瓦碎片,盗墓贼所求的是能变成现钱的宝贝,对那些破碎物件自然沒有兴趣,当然也不会去追查别人盗墓时留下的痕迹,反而给了刘宇浩探寻线索的机会,

    刘宇浩收起对讲机,大步向前,很快再次來到中间墓室,那墓室占地面积不到二十平米,墓室结构简单,平顶,中间有一道小门与侧室相通,每室分前后厅,

    “暴殄天物啊。”

    刘宇浩叹息了一声走进去,室内构件雕刻精美,左右两壁上龛横梁为阴刻的翼龙和翼虎图案,后龛为浮雕启门图,

    在墓室内转了一圈,刘宇浩终于发现,其中左室后龛石刻凿了几个大洞,想必这就是施保口中所说的早年被盗的盗洞了吧,

    不过,很快刘宇浩的兴奋就被失望的沮丧所替代,

    费力扒开那三处痕迹明显的盗洞后,刘宇浩只看到了一些沒有任何价值的细沙和木炭,除此之外就是一些渣土,沒留下任何能为刘宇浩解惑的物件,再释放异能透视进去,结果也是什么都沒发现,

    这让刘宇浩非常失望,

    在墓穴中堆积石头、细沙和木炭是十分常见的,堆放木炭往往是为了吸潮,堆积石头和细沙则具有一定的防盗作用,

    例如战国中山王墓的墓穴中,大小形状不同的大型石料沿四壁垒砌,中间孔隙填以卵石,很容易倾倒,给考古挖掘工作带來很大的麻烦,

    在墓穴中大量填充细沙也会有同样的作用,如果盗墓者从墓穴侧面打通隧道进入墓室的话,石头和细沙将会很快地涌进隧道,把盗墓者瞬间埋葬,同时把隧道封死,

    在《玄怪录》中记录过一个叫做《卢公涣》的故事,最后盗墓者被墓穴中涌出的水吞沒了,但是这种构想在技术实现上十分困难,目前也沒有找到实际的证据,

    “为什么施保那些物件上面会有那么多的绿锈呢。”

    刘宇浩蹙眉凝思,那些绿锈显然是青铜器或者其它金属器皿留下的痕迹,但自从刘宇浩进入墓穴到现在,他还沒在墓葬中发现有任何金属器皿的存在,这个问題着实让他困惑不解,

    当然,这也是施保一直对这座墓穴采取怀疑态度的重要原因,刘宇浩很不甘心,如果什么发现都沒有的话,他辛辛苦苦进到这里就沒有任何意义了,

    “有什么发现沒有刘老弟。”

    显然,施保也有点沉不住气了,开始不停催促,

    刘宇浩忘了自己只是在与对讲机说话,摇摇头,反问道:“施老哥,为什么中间那个盗洞里会留下那么多物件呢。”

    施保愣了愣,苦笑道:“具体情况因为我沒亲眼见到也不好说,但据施诚的话分析,那些物件应该是上一个盗墓者慌乱之中留下來的。”

    说话的同时,施保心中也是感叹万千,要不是因为上一个盗墓贼匆匆忙忙留下了那一堆物件,他和施诚岂不是要白费力气,还要担着天大的风险,

    看着面前那一堆毫无价值和意义的细沙以及木炭碎屑,刘宇浩也不知道自己该是哭好呢,还是应该放声大笑,表情古怪之极,

    但冥冥中,刘宇浩又觉得这座墓穴绝非自己眼见中的这么简单,

    究竟为什么自己会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如果有这样怪异想法的人只是刘宇浩一个倒也简单,那说明他在考古方面的知识还不过硬,但施保居然也和他的想法一样,这就让刘宇浩纳闷了,

    摇了摇头,刘宇浩站起身來向后退了几步,

    哐当

    刘宇浩只觉脚下一软,整个人像是有一股力量被猛地往下一拽般,差点就陷了下去,

    万分之一秒的错愕,刘宇浩來不及思索,丹田内强大的异能将他整个身体支撑起來,在落下去的那一瞬间,刘宇浩紧紧抓住了身边一块石料的缝隙,

    “我了个去。”

    等稳住身形,再次“脚踏实地”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以后,回头看清楚了情况的刘宇浩当时便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感觉整个人头皮发麻、毛孔倒竖,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就在刘宇浩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一块青石磨制的地板还在不停來回晃动着,发出一阵阵阴森可怕的“吱吱”响声,刘宇浩咽下一口唾沫,顺着石板晃动的缝隙侧身看过去,一股莫名的寒意顿时从脊背后升起,

    只见那青石板下密密麻麻倒插着无数根金属刺,尽管时间长达数百年,金属刺已经锈迹斑驳,甚至有些早已腐坏、锈蚀而失去原有的作用,可刘宇浩这一百多斤的人如果真的掉了下去,估计还是要给他來个透心凉,浑身插满无数个窟窿,

    “靠,居然有陷阱。”

    看着那些金属刺,刘宇浩连连大呼侥幸,要不是自己身怀异能,在最后一秒抓住了身边的那块巨石,后果恐怕就很难想象了,最坏的情况就是他这一百來斤要直接交代在这座古墓里,

    盗墓有风险,下手须谨慎啊,

第1211章 墓中墓

    既然有藏满了奇珍异宝的墓葬,就会有盗墓贼产生;既然有盗墓贼产生,就有反盗墓的手段和技术出现和实施,尽可能地阻止盗墓者进入墓室,

    盗墓与反盗墓,就像战场上敌我双方格斗一样,如此你來我往,两千多年的打斗搏弈绵延不绝,据史籍记载和现代考古现,古人反盗掘的手段,一般采取用巨石阻塞墓道,筑墙围沙等技术,布设刀枪暗箭者也偶有之,

    刘宇浩以前也曾经在古籍中看到过墓穴会喷出火焰杀伤盗墓者的记载,而在现代的考古挖掘中,也的确生过墓穴喷出的气体可以被点燃的情况,

    例如马王堆一号墓,在挖掘的时候就曾经喷出无色气体,燃烧火焰的颜色类似酒精灯,明火且无烟,经分析,认为这是墓室内的有机物分解而成的沼气,并非是墓穴的防盗措施,

    秦始皇陵目前还沒有被挖掘,但是考古学家们已经用各种仪器对其检测了很久,检测结果表明,秦始皇陵中水银的含量远远出附近的土层中的水银含量,这与古籍记载的秦始皇陵中使用水银模拟了江河湖海的说法是相吻合的,

    须知,水银蒸汽有剧毒,吸入后可能导致脑损伤直至死亡,所以考古学家们认为,大量的水银兼具防盗的作用,正是因为这个现,才让秦始皇墓的掘工作停止了下來,

    不过,那些毕竟都是书中记载的资料,即便是齐老爷子,也未曾真正遇到过那些反盗墓机关,能真正亲身经历这危险一幕,刘宇浩的际遇怕是少之又少,

    但不管怎么说,陷阱的确是很有效的防盗手段,

    就像刘宇浩现在看到的这样的翻板青石,为了追求更大的杀伤力,陷阱底部插上了锐利的金属刺,在石板的中央有一根轴,当盗墓者踩在这块石板边缘的时候,它就会旋转,把盗墓者扔进陷阱中,

    尽管复杂的陷阱结构在长达数百年或者数千年的时间中,可能会像那块青石板下面的金属刺一样因为腐坏、锈蚀而失去原有的作用,但杀伤力还是非常强大的,一旦中招,恐怕就要丢掉小命,

    经历了一场小小的意外,刘宇浩不仅脸色古井不波,反倒是勾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陷阱也好,机关也罢,总之,这些东西怎么看都实在不应该出现在这么一间毫不起眼,又沒有实际用途的侧墓室里,

    那么,它真正存在的意义在哪里呢,

    除非这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想通了这个道理,刘宇浩的心,似乎被狠狠拨动了一下,接下來,他对墓室中每一个地方都进行了认真仔细的查看,就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肯放过,

    至于机关暗器什么的,刘宇浩一点都不担心,

    仔细分析一下,就知道书中所谓的暗器描述并不可靠,古代弓弩的弦大多采用动物的筋腱或者植物性的原料,虽然经过一定的防腐工艺处理,但是依然会逐渐腐坏,

    而且,古代的冶炼技术尚不达,弓箭身往往采用木料,若是建造者当初一定要在墓穴内放置着弹簧钢制造的弓弩,未免有些强人所难,数百年以上的历史,再尖利的强攻劲弩也会随着岁月的腐蚀而变成一堆破木头,

    “怎么样了刘老弟,要是不行就先出來吧。<-》

    对讲机里终于又传來了施保的声音,尽管施保已经尽力掩饰了,可谁都听得出來,在一个多小时的等待后,施保也渐渐开始失望,

    回头瞥了一眼四周冰冷阴森的墓壁,刘宇浩突然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重重叹息一声,回答道:“施老哥,看來这次你真的要失望了。”

    如果刘宇浩只是一名普通的考古工作者,他或许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做出刚才那种判断,可他这次是真尽力了,所有墓壁他都已经用异能透视了一遍,最终却一无所获,

    事实上可,刘宇浩的这句话其实已经间接宣布了此次“探险”活动的结束,

    对讲机那端,死一般的沉寂,

    刘宇浩笑了一下,边整理随身携带进墓穴的物件,边玩笑似的在对讲机里把自己刚才差点“遇险”的一幕讲述了一遍,

    各行有各行的规矩,盗墓贼带进墓穴的东西走的时候也要一件不落的带回去,要不然孤魂野鬼会顺着遗落物件上面的气味找到当事人,

    虽然刘宇浩不是真的盗墓贼,可天下事,另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东西都是人家施保的,照规矩,完整把带进來的东西都带回去总是沒坏处,

    正当刘宇浩收拾完东西准备重新顺着进來的盗洞回去时,施保粗鲁地打断刘宇浩,问道:“刘老弟,你有沒有听说过墓中墓的传说。”

    “墓中墓。”

    刘宇浩愣了愣,蓦地醒了过來,脑中灵光一现,

    所谓墓中墓,并不是说墓葬里面还有墓穴,而且,墓中墓也不是施保口中的传说,七十多年前的的确确生过一件真实的事情,

    当年,一位农民在自己家地里刨红薯,沒想到一锄头下去敲到了一件青铜器上,当时就把那位农民兄弟的虎口震裂,农民兄弟自然是恼火非常,将那件青铜器从地里刨出后,狠狠地砸了个稀巴烂,

    这一幕,恰巧被刚好经过的一位考古专家看见,

    经过那位董姓专家当场鉴定,农民兄弟砸碎的那件青铜器应该是出自于隋唐交替时期的王室祭祀用器,

    董姓专家留了个心眼,沒有把自己的看法告诉那位农民兄弟,而是以最快的度找來了专业人员对那块红薯地进行掘论证,果不其然,那片红薯地下面竟藏着一座隋唐古墓,

    考古人员心满意足地运走了挖掘出來的精美葬器,却苦煞了农民兄弟,无它,好好一块红薯地已经被挖了个稀烂,虽说对方是赔了一些钱,可这块地來年什么都种不成了,

    无奈,农民兄弟只好沿着考古专家们挖掘的痕迹重新回填自己的土地,那位农民兄弟再也沒想到,他的一生也就是从他开始有回填自家田地那天彻底生了变化,

    在回填的过程中,农民兄弟意外地现了被董姓专家忽视的一块光秃秃的石门,带着好奇,农民兄弟打开石门想一探究竟,

    可沒想到的是,当石门被打开以后,农民兄弟被出现在自己眼前的一层绿莹莹温润美玉惊呆了,直到过了许多年以后农民兄弟才知道,他所看见的那绿莹莹的葱翠其实是一具硕大无比的完整玉棺,

    等董姓专家闻讯赶來的时候,农民兄弟已经带着自己的家人和他认为古墓中值钱的古董举家远离,只留下了那具玉棺沒有打开,

    农民兄弟跑了,可在那具玉棺里,董姓专家却在里面意外现了穿在墓主人身上的金缕玉衣,那件足可以让人心跳停止的金缕玉衣迄今为止还存放在当年出土地的博物馆中,也是国内仅存的二十件金缕玉衣中的一件,

    “老弟,你在听我说话吗。”

    半天都沒听到刘宇浩回答,施保在对讲机那端追问,

    “给我十分钟时间”

    刘宇浩顾不得多解释,只匆匆道了一句,然后就关掉了对讲机,这一次,刘宇浩把异能释放到了极限,墓穴顿时变成了一个立体的画面呈现在他眼前,

    “果然还有沒现的地方。”

    稍顷,刘宇浩下意识的挤了挤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真的,“好家伙,难道这下面,真有墓中墓不成。”

    在异能帮助下,刘宇浩可以清晰地看到离自己双脚不远处有一扇严丝合缝的石门,离地面大概三米多的样子,石门上最显眼的就属那一对儿衔环瞪目的狮虎兽,兽口里衔着一枚白玉环,一左一右,刚好将两扇石门牢牢地咬合在一起,

    太匪夷所思了,

    原以为那墓中墓的奇闻只能在文献中看到,刘宇浩却沒想自己也能遇上一回,这种事,恐怕不是单单一个运气好就能解释的吧,

    可好景不长,再往下透视进去,刘宇浩的脸色开始慢慢凝重,到了最后,虽然不至于呆若木鸡,却也着实震撼了一把,

    青石门下也有一个狭长的甬道,既然是墓室,这也是題中之义,可让刘宇浩惊骇无比的是,在那甬道里居然堆满了干尸,虽时隔经年,那些干尸却沒腐蚀,其模样百般扭曲,痛苦万分,分明是活生生困死在里面才会造成现在的样子,

    不会是活人殉葬吧,

    看着甬道里那一张张诡异得让人心颤的脸,饶是刘宇浩胆子比一般人大,也觉得脊梁骨有些冷,脚板心冒出一丝凉气“嘶嘶”的往上串,

    尽管古代有用活人殉葬的惯例,但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用的,活殉不但对墓主人身份有一定的要求,而且还会规定什么样的规制用多少人数,都有严格的区分,

    为了不至于搞错,刘宇浩收拢心神,对那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死者一一仔细观察起來,

第1212章 墓穴中的作坊

    异能越往甬道中深入一分,刘宇浩脸上是震骇就增加一点,以至于最后,写在刘宇浩眸中的全都是浓浓的复杂,

    只见,那不到一百米的长长墓甬道里竟全是面庞扭曲的尸,几乎要把整个墓道给充满,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粗略估算,那些尸体足有千具之多,

    究竟是谁,谁制造了这起惨案,

    用活人殉葬,是奴隶社会的一种非常残酷的制度,

    殉葬人有活埋的,也有被杀或自杀后陪葬,其制度,最早始于殷商时期,然而到了明朝第992章,

    “大顺御营。<-》”

    刘宇浩惊呼一声,眸中再次射出一抹异色,

    在军汉的身上,他意外地现了一块象牙雕刻的牌子,牌子正面竟有大顺御营四个字,背面刻字则表明了军汉的真实身份的另外一行小字,“中军刀斧尉蒋”,

    “难不成,这里埋葬的人是闯王李自成。”

    瞬间,刘宇浩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整个人都傻愣愣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脑中得出的那个结论,

    近四百年來有关,闯王李自成生死之谜的争论一直沒有停止,且不同版本越出越多,最有名的当数“九宫山说”和“夹山寺说”,

    刘宇浩很快摇摇头,撇开了脑中那个荒唐的念头,

    不管历史上李自成到底最后死在什么地方,他的骸骨也不可能埋葬于远离九宫山或夹山寺几千里之外的此处,

    但有了这个意外的现后,刘宇浩的对自己脚下这个神秘墓葬的兴趣更浓了,通过再次观察,他现,甬道中的干尸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头戴白色毡笠,身着蓝色缥布箭衣的农民军,而另一种则是衣衫褴褛的地地道道农民,

    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真实身份是什么刘宇浩不敢肯定,但熟知历史的刘宇浩一定“认得”,蓝色缥布箭衣是闯王李自成军队的军服,

    黄色自古以來,一直都是皇帝的专用颜色,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侯将相,甚至包括御弟皇叔在内,谁要是胆敢穿着黄色服装,就会被视为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欺君大罪”,就是企图“谋朝篡位”的明证,轻则挨一顿打,关进监狱,重则连脑袋都保不住,

    但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却一向不把黄色视为尊贵,这里面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传说因为按照宋献策的占卜算卦,崇祯皇帝属火命,李闯王属水命;水能克火,所以李自成一定能够打败朱由检,并最终取而代之,

    黄色代表火,蓝色代表水,李自成不但自称“水德王”,自己穿浅蓝色的箭衣,称为“缥衣”,所有部下,除文职人员之外,从将军到士兵,也一律都穿浅蓝色的“缥衣”,

    称帝以后,也不沿袭穿黄袍的传统,只在外出的时候加一柄黄伞,以表明“皇帝”的身份,所以才有了以蓝色缥布箭衣为军服的大顺军,

    其实,类似于这种传说还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皇脉五行说,

    翻开历史,朝代转换,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主脉可循,就说唐朝吧,号称东土大唐,五行属土,

    宋朝属木,木克土,所以后來宋朝替代唐朝,之后北方一少数民族建立金国,金国建立十几年,消灭北宋,金克木的力量有多强大,

    一条长江以水生木,滋养南宋,用水泻金,耗泄金国,元朝也属金,其官服军服全是白色,这是金的本色,元字也属金,所以,最后元朝一统江山,要替代属金的元朝只能是属火的朝代,明朝就这样产生了,

    而日月为火,明朝的军服官服多是红色,再加上一个姓朱,朱为红,属火的皇帝,明末,李自成起义,国号大顺,改官服军服全是蓝色——有高人指点,下一朝代属水,水是蓝色的,这时候,北方有一少数民族建国后金,屡犯明朝,均遭失败,

    因为火克金,公元1636年,经另一高人指点,改国号为清,清者,水清也,改官服军服全是黑色,水的表面是蓝色的,水的五行本色是黑色,笑传,李自成就失败在此,

    八年后,清军入山海关,后來多少人反清复明,只是**大海中的星星之火,太平天国红衣红巾闹起义,占领南方半壁江山,可惜的是南方属火,所以最后起义也终因火不克水而失败,其北伐军被水淹,石达开也败于大渡河畔,

    齐老爷子当年还跟刘宇浩开过这样一个玩笑,老爷子说:“一国之名,如此重要;那么一地之名、一人之名又何其重要啊。”

    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刘宇浩加快度又将异能推进了百米,结果,在甬道的尽头,另一个现让刘宇浩更加错愕不已,

    “我去个去。”

    原本以为自己现的是一座疑冢,可看到了甬道尽头的“丰富内容”后,刘宇浩实在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百米外的甬道尽头向右五十米处,压根沒有刘宇浩想象中精美的壁画,更沒有令人垂涎三尺的青铜、玉器,也沒有可以解密“墓主人”真实身份的棺椁,

    出现在刘宇浩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大到让他咂舌的“作坊”,

    是的,那就是一个大作坊,

第1213章 真相大白

    斧、削、锛、牛油和黄蜡、大、小风箱和山西阳城所出坩埚

    作坊内的物件虽然已经腐朽,但也有许多仍保留着最初的原貌,刘宇浩一件一件看过去,眼睛珠子差点沒瞪出來掉到地上,

    “这这是地下黑工厂吗。”

    刘宇浩哭笑不得的腹诽了一句,那些工具虽然距今四五百年,可全部放在一起,刘宇浩还是知道它们到底是干嘛用的,

    杨木桴炭、光砂和玉田砂乃磨料用途,砖、石灰等用于筑炉,黄砂用來制作模坯,坩埚的用途就更简单了,直到现在还有不少手工作坊在利用坩埚铸造大型器物,

    由此,刘宇浩推断,墓中里的那些器具组成在一起,其实就是一个失蜡铸造作坊,

    失蜡法,又称脱蜡法,也称“熔模法”,是一种铸造方法,

    在现代的精密铸造中失蜡法称为熔模精密铸造,古代在青铜铸造上就已经开始使用这种方法,其技术原理起源于焚失法,

    失蜡法的做法是,用蜂蜡做成铸件的模型,再用别的耐火材料填充泥芯和敷成外范,加热烘烤后,蜡模全部熔化流失,使整个铸件模型变成空壳,再往内浇灌溶液,以便铸成器物,

    现代熔模铸造,铸件重量一般不超过五十公斤,但古代却用失蜡法铸造大型器物,

    《天工开物·冶铸篇》有这么一篇记载,“凡造万钧钟与铸鼎法同,掘坑深丈几尺,燥筑其中如房舍,埏泥作模骨,其模骨用石灰三和土筑,不使有丝毫隙拆,干燥之后,以牛油黄蜡附其上数寸凡万钧铁钟与炉、釜、其法皆同,而塑法则人人省啬也”,

    在历史上,利用失蜡法铸器,将其技术推向巅峰的就是宣德炉,刚好刘宇浩手中就有一件,为了更好的了解精美绝伦的宣德炉,刘宇浩对失蜡法做过深入的研究,所以一眼就能辨别墓室内那些器物的用途,

    越來越好玩了,

    虽然这个发现让刘宇浩心中难掩激动,但与此同时,他脑袋里更加糊涂了,

    某些沿海城市的确有利用地下室加工假冒产品的“地下加工黑工厂”,但那些毕竟只能是在地下室里进行,像这样把一个失蜡铸造作坊搬到墓穴里來,刘宇浩还是第一次听说,

    那啥,闯王也忒有才了点吧,

    如果刘宇浩沒记错的话,明末清初那会应该是沒有侵权一说,更沒有什么所谓的假冒伪劣产品,李自成这么做,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想起那个后來成为短命大顺皇帝的李自成,刘宇浩头脑里就闪现出來的是一个农民英雄形象,

    其实,在发动起义前,李自成是个下岗驿卒,说白了,在下岗前,人家闯王本是捧“铁饭碗”吃官家饭的“工人”,

    李自成童年家贫,曾为地主放过羊,吃尽了生活之苦,明末陕北连年旱荒,农民纷起暴动,不过,天启六年那会,时年21岁的李自成还仅仅只是米脂县银川驿的一名驿卒,

    所谓驿卒,其任务是传递公文,护送过往官员和重要宾客,运送重要物资,

    这是一种苦差事,报酬却很低,一天不过工银三分,明代,十里置铺,六十里置驿,但驿站这个公家设施却成为了官员谋利的工具,常常以此损公肥私,驿卒们本來就很低的工资,也常常被贪官们克扣得分文不剩,

    工资少倒也罢了,毕竟那时的闯王还能借着“工人老大哥”的身份混口饭吃,可沒想到,崇祯三年,朝廷为节省开支整顿驿站,裁撤数万驿卒,

    就这么,李自成下岗了,

    丢了工作沒饭吃谁能忍受,

    下岗以后的李自成自然不甘心,愤而参加农民军,“奋臂大呼,九州幅裂”,最让人不敢想象的是,这个当年在政府部门做过事,有很强的组织能力,结果被优化组合下岗了的李自成,十來天内就把队伍发展到数千人,

    造反,在那个年代换作别人早就玩完了,可李自成却凭着坚韧不拔的意志,竟一次次咸鱼翻身,东山再起,卷土重來,最后拥军百万,占领了北京,宣告了大明的灭亡,

    在刘宇浩所学的书中,后世的研究者们尊闯王李自成为世界500民族英雄之一、世界15位革命崛起者之一……

    很可惜的是,由于沒有正确认清形势,沒有能很好地巩固來之不易的胜利果实,李自成的大顺皇帝昙花一现,功败垂成,以悲剧英雄结束了人生,

    这么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居然在一座墓穴里开起了“黑工厂”,

    刘宇浩怎么想,都觉得他的这个推断有点滑稽,

    须知,工人出身的李自成,始终不忘本色,性格中有艰苦朴素、淡泊财色、宽以待人等许多优点,连站在统治阶级立场上的《明史》都不得不如此记载他:“不贪财利,不好酒、色,脱粟粗粝,生活简朴,与其下共甘苦,很能礼贤下士,纳人善言。”

    试想,这样的一个个人品德还不错的人又怎么会人性泯灭到把上千人全都活埋于地下呢,

    刘宇浩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对讲机里又陆续传來好几次“兹啦,兹啦”的响声,

    但刘宇浩顾不得去理会那些,丹田内强大的真气呼涌而出,立刻,位于“黑作坊”几十米开外的两排库房模样的“窑洞”被笼罩在他“视力可及”范围内,

    “嘶”

    异能穿透不足三尺厚的土坯,刘宇浩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惊叫了一声,脸上更是不断的变换着颜色,古怪到了极点,

    那库房样式的墓洞中,居然存放的是白银,

    在异能下,外形极似长方形的银锭发出自然的黑绿色银锈,细看之下,银锭表层呈现出灰褐色的色彩,蜂窝排列自然,孔中有金黄色的多色彩光,

    银锭已经黑红的顶部刻有“大顺库府元年”六个大字,而底部则附着了一层薄薄的铅釉,更加让人惊骇的是,在银锭两侧各有一行篆刻,上书“白银万两”,

    让刘宇浩目瞪口呆的自然不是墓葬中发现了银锭,可以说,那些银锭的体积之大,前所未闻,在整个五千年历史长河中都沒有出现过,

    刘宇浩粗略估计了一下,每间“库房”里存放了十锭一模一样的超大银锭,如果那些银锭真的如上面所刻有万两之巨的话,那么整个墓室中竟存放了白银一亿一千万两,

    这是什么概念,

    明末清初的时候还在使用十六进制,也就是说,一两白银应该是现代社会的三十六克,一亿一千万两换算成现代计量方法的话,就应该是三百九十六万公斤,

    刘宇浩不敢再算下去了,

    上次在香港刘宇浩用计谋从吴凌柏那里弄來了五吨多的白银就已经把薛浩然给笑趴下了,如果让薛浩然看到这一幕,嘴巴还不要笑到后脑勺上去,

    当然,刘宇浩还沒有傻到要钱不要命的地步,尽管这座墓中墓的宝藏之巨震撼了他的小心脏,可假如他被钱绕花了眼,妄图想私吞下这笔宝藏,恐怕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沒人知道,

    钱嘛,沒了可以再赚,人沒了就什么都成浮云,这点简单的道理刘宇浩还懂,

    在我国,白银作为货币有着悠久的历史,《史记·平淮书》里记载:“虞夏之币,金为三品,或黄、或白、或赤。”黄是指黄金,白是指白银,赤就是铜,

    但白银成为主要的流通货币,却一直要到明朝中后期才形成,

    当年,明成祖从南京迁都北京后,由于受条件限制,北京官员的俸禄仍要在南京支付,负责经办的人员“将各官俸米贸易货物,卖贵贱酬,十不及一,朝廷虚废米禄,各官部得实惠。”

    到明英宗正统元年,户部为了克服这一弊端,才决定将江南租赋改成白银、布帛等物品运往北京发放官俸,次年又将苏州、松江、常州存留的近百万石粮食也折换成白银给官员发放俸禄,明朝政府的这些决定,使白银成为当时官方认定的合法货币,从此以后,各朝代的财政收支也逐渐转向以白银为主的货币支付方式,

    刘宇浩还记得齐老爷子书房里有专门记载明朝银本位政策的线装书,

    书中记载,最初的时候,白银主要分为三种类型,其一为碎银,即一两以下的银子;其二为银锭,即元宝,普通大元宝是50两一锭,最大的有500两重,元宝上多有文字,大的有铸造地名、重量和银匠的姓名,但小的有时不铸明重量;其三为银元,是从外国流入的银币,主要流通于闽广地区,

    “万两一锭,真亏李自成想得出來。”

    虽然真相终于大白,可看着这么大一笔宝藏却不能得手,刘宇浩心里哪有不酸溜溜的,自然是把闯王那哥们给腹诽了个够,他却忘了万两一锭的白银铸造并非李自成所独创,其实早在明朝中期就已经有人开始这么干了,

    这种事看似荒诞不经,却有它存在的道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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