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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全文阅读

作者:贼眉鼠眼     传奇纨绔少爷txt下载     传奇纨绔少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六章 圣意

    照方铮估计,都不是,以冯仇刀的性子,他肯定要战死草原的士兵的抚恤金。

    果然,冯仇刀听到皇上的话后,深深拜道:“禀皇上,末将什么都不要。但求皇上能给予战死将士们的遗属多一些抚恤,如此末将与全体将士同感圣恩!”

    方铮闻言一咧嘴,瞧瞧,多没悬念呀!都被本少爷料到了。——人太聪明也不是件好事,对生活都没有期待了,本少爷以后还是变笨点比较快乐。

    皇上脸色沉痛道:“冯将军位高而不忘袍泽,朕很欣慰。那些为华朝的社稷和百姓们战死的将士,理应抚恤,不能让将士们的遗属寒心,冯将军放心,稍后朕会下旨,令户部将战死的将士名单统一造册,每月发放抚恤银子。”

    冯仇刀叩首拜道:“微臣替那些战死的将士们拜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这时也纷纷拜倒,高呼万岁仁德。

    此事已过,朝堂又恢复了平静,冯仇刀已是龙武军大将军,有资格站朝排班,小黄门将其引到武将朝班中站好,方铮见冯仇刀正与自己站的位置遥遥相对,顿时喜上眉梢。这下好,有伴儿啦。

    于是方铮朝着冯仇刀使劲眨眼,冯仇刀依旧酷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方铮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做鬼脸,冯仇刀表情一如既往,瞟都没瞟他。方铮一个人玩了一会儿,觉得没劲,于是老老实实倚着柱子又开始打起了瞌睡。

    群臣如往常般将一些急待皇上亲自处理的事一件件上奏,这么大一个国家,所奏事情五花八门,河道,农桑,赋税,兵饷……当皇帝其实也挺辛苦的哈,也不知为什么老有人去抢这个位子坐,坐上去后又把自己累个半死,这不犯贱么?

    一上午下来,早朝终于结束。方铮与群臣山呼万岁后,跟着大家走出了金銮殿。

    潘尚书脸色灰败的走在第一个,与往常不同,潘尚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不与群臣多交谈,对方铮更是望都没望一眼,随意朝大家拱了拱手,便急匆匆的直奔宫门而去。

    群臣们则隐隐与方铮隔开了几步,对潘尚书似乎也不像以往那般热情了。朝局没有明朗化之前,对这两位风云人物,还是保持一下距离为好。说不准这两位的博弈谁会是胜利者,万一站错了队,害的可是自己全家。

    方铮望着潘尚书的背影冷笑数声,老东西,咱们走着瞧,少爷这就跟你卯上了,看谁收拾谁。

    “方老弟,今日早朝,你为冯某和那些战死的弟兄们仗义直言,冯某站在殿外都听到了。冯某……唉,冯某什么都不说了,我与那些弟兄们深感老弟大德!”冯仇刀在方铮身后道,语气充满了感激。

    方铮转身笑道:“冯大哥客气了,咱们是兄弟,何必见外,帮忙是应该的。——只要别谈钱,什么都好说……”

    冯仇刀大汗:“……”

    方铮拍着他的肩膀笑道:“哎,你这人太没幽默感了,你难道没发现我是个很风趣的人吗?”

    冯仇刀显然是个不懂风趣的人,对方铮的幽默感毫无反应,只是深深的望着方铮道:“方老弟,冯某早就看出你是条汉子,果然,冯某没走眼。为了那些战死的弟兄们,老弟不惜得罪当朝权贵,这种品德实在是高风亮节,令冯某钦佩!”

    方铮干笑着,显得很是心虚。——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那些将士们吧,那老东西本来就跟少爷我不对付,再说,少爷我只是单纯想为你争口气而已。

    不过,既然冯仇刀的赞美已经丢过来了,不接着也不合适,本少爷只好愧受了。——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愧受”啊……

    这时曹公公来了,走到方铮面前,满脸堆笑道:“方大人,咱家奉皇上口谕,请您去御书房。”

    方铮忙拱手道:“辛苦曹公公了,下官这就去。”

    说完从袖中摸出一张银票,塞在曹公公手里,与宫里的太监打交道,这已成了惯例。

    冯仇刀见皇上宣方铮,不敢耽搁他的时间,与方铮点头招呼了一声,便转身去了。

    方铮一把拉住走在前面的曹公公,小声问道“哎,曹公公,今儿皇上心情怎样?他……有没有生气?”

    毕竟今日在朝堂上胡闹了一通,皇上难免心里不爽,当着群臣拉偏架是一回事,但私下里收拾方铮是另一回事。论起玩平衡之术,谁能玩得过皇帝?方铮有些担心,怕这位喜怒无常的皇上又想打他廷杖。

    曹公公笑得像朵绽放的***似的:“您就放心吧,皇上这会儿心情不错。咱家刚刚还听见他老人家在笑呢。”

    这我就放心了。方铮定了定神,大步随着曹公公来到了御书房。

    参拜过后,方铮偷眼瞧了瞧皇上,见他表情平淡,正执笔批阅着奏折。

    方铮是个机灵人,见状赶紧走上前来,撸了撸袖子,开始为皇上磨墨。

    皇上抬头瞟了他一眼,方铮赶忙朝他讨好的笑了笑。皇上没反应,瞟了一眼后又低下头去继续批阅奏折。

    君臣二人就这样在沉默的气氛中耗了半个时辰,方铮磨得两手酸痛不已,见皇上还没有停手的意思,于是又放下手中的墨条,不知从哪儿寻摸了一把扇子,开始为皇上打扇。

    良久,皇上斜了他一眼,忽然开口:“方铮,你是给朕打扇呢,还是给你自己打扇?”

    “啊?”方铮吃惊的看着手里的扇子,原来扇着扇着,竟不知不觉扇到自己身上来了。

    讪笑了一声,方铮不好意思道:“实在对不住,皇上,微臣在家里没侍侯过别人,呵呵,没经验……”

    皇上终于搁下笔,叹了口气道:“方铮,你实在是太鲁莽了,叫朕怎么说你才好?”

    方铮笑道:“是是是,皇上高见,微臣实在不适合在朝堂混……呃,错了,不适合在朝堂发展,发展……呵呵。”

    皇上道:“朝堂上一举一动,皆关乎天下苍生,似你这般由着性子胡闹,将来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你说说,你入朝才几天,便与潘尚书结下了如此大的仇怨。这日子长了,满朝文武岂不是会被你得罪个遍?年轻人,说话做事之前,还是三思为好。”

    方铮这下明白了,合着皇上叫我来是为了教训我呀。得了,老老实实装孙子吧,这位老爷子我可惹不起。

    谁知皇上说了几句后却变了口风:“不过……你今日之所为,倒也误打误撞,又让你蒙中了,呵呵,方铮,你的运气却是不错啊。”

    “啊?”方铮大是惊讶:“皇上,啥意思?”

    “潘尚书,唉,让朕很失望啊!”皇上沉痛道。

    “潘尚书本是两朝元老,昔日朕还是太子之时,潘尚书已是先皇阶前的吏部左侍郎,历经十余年,由当年一个小小的侍郎,升迁到执掌华朝官吏的尚书,兼任太子太师,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朕待他委实不薄,这些年将偌大的权力交予他,对他如此的信任,没想到他……唉!”

    “没想到他人品不好?”方铮试探着搭话。

    皇上瞪了他一眼:“他人品再不好,也比你强上许多!”

    皇上叹道:“近年来潘尚书愈来愈令朕失望。党同伐异,构陷大臣,贪墨国库,蛊惑太子……一桩桩,一件件,实在令朕痛心不已!”

    方铮听得一楞,原来皇上也知道这老家伙不是个好东西?那就容易了,老子奉旨去抄了他家,男的全部抓起来砍头,女的嘛,年轻貌美的留给自己,嗯,给胖子和冯大哥也留几个,长得丑的全部充军,家产没收,我一半,国库一半,这叫哥俩好,五魁首……

    “皇上英明,微臣生平忠心耿直,嫉恶如仇,我早就看出这家伙不像个好人,所以微臣不畏权贵,敢与他在朝堂上对骂,啊,不对,是争辩,争辩。”

    皇上却板着脸道:“可你今日所为,却差点坏了朕的大事!你可知罪?”

    方铮大吃一惊:“皇上,微臣不知啊!”

    皇上哼道:“朝堂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像你这般莽撞,势必引起他的警觉,若他适时收敛,隐匿羽翼,那朕布了几年的局,就被你一人破坏了!”

    “啊?”方铮吃惊的张大嘴,皇上老爷子挺阴险的呀,对付一个人几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有那必要吗?直接下道圣旨将他抓起来砍了不就得了。

    皇上锐利的眼睛似乎看出方铮的想法,冷笑道:“所以说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些年来,潘尚书在朝中广结党羽,把持朝政,欺上瞒下,不知有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和势力,你以为皇帝是万能的?一道圣旨就能解决任何事吗?到时他的那些党羽死灰复燃,甚至直接起来造反,朕该怎么办?对待敌人,要么不动手,一旦动手,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将他打死,永绝后患,否则就是给自己找麻烦,挖坟墓。”

    太深奥了,听不懂……党羽多,就多下几道圣旨嘛,把他们一个个都抓起来,不就得了?这些古代人脑子里到底有多少弯弯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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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票票!求票票!票票太少了啊,搞得我在作者群里都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只好装作专心码字的模样潜水……

第七十七章 装病与求亲

    “皇上……呃,皇上英明!”方铮吭哧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拍了一句非常大众化的马屁。

    皇上是何等的精明,见他这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没听懂。于是皇上笑了笑,道:“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年纪轻轻,知道这些肮脏事情越少越好。等你什么都明白时,心思也就变了。”

    这句话方铮听明白了,按他的理解,皇上这是在欣赏本少爷的单纯呢。嗯,本少爷确实挺单纯的。

    皇上道:“方铮,你未入朝以前,是无病的同窗,与宓儿也颇为投缘,而且你的为人朕也……嗯,只能说不讨厌吧,所以朕才放心的将这些事情说予你听。但是你要记住,今日朕与你说的这些,事关重大,一个字都不准泄露出去。否则,满门抄斩,诛灭九族!你可要死死记住了!知道了吗?”

    方铮吓得脖子一缩,皇帝说诛九族,这句话可比长平公主经常威胁诛九族的含金量大多了。你可以不拿公主的话当回事儿,但皇上说出口的话,最好还是听进去,像他说的,“死死记住”。

    哭丧着脸,方铮道:“皇上,既然是秘密,您就别跟微臣说呀!我要哪天睡觉说梦话怎么办?若不是微臣说出去的,有人从其他途径知道了,怎么办?”

    皇上板着脸道:“照样诛你九族!”

    方铮深深拜服:“皇上处事公正严明,不偏不倚,令微臣万分敬佩……”

    ——总算知道长平那蛮不讲理的性子是遗传谁的了……

    皇上微微一笑:“以后不是真心的马屁话,还是不要说了吧,朕还没有老糊涂。往后莫再给朕惹事了,凡事能忍则忍,不到图穷匕现的时刻,切莫强自出头,朕对你寄予厚望,你自己也得争气才是。”

    “皇上的意思是,要微臣打现在开始装孙子?”

    “装孙子?呵呵,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老老实实装几天孙子吧,朕的局已布下,但还没到收网的时候,很多地方还做得不够完善,朕不希望因你一人的鲁莽,坏了朕精心布置几年的大局。”

    合着我是那粒坏了整锅汤的老鼠屎呀!方铮郁闷不已,怕我坏事你就干脆撤了我的职呀,少爷我还不稀罕当这官儿呢。

    想到这里,方铮眼珠一转,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病假条,谄笑着递给皇上:“皇上,这个……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盖个章,以后您爱怎么布局就怎么布,微臣绝对不掺和半分……”

    皇上好奇的接过来,照着念道:“凤姐,对不起,我无意偷你的肚兜儿,只因你身材太好,小弟忍不住……”

    “啊?”方铮大惊失色,一把抢了过来,“不好意思,拿错了,拿错了,呵呵……”

    方铮擦了擦汗,从怀中又掏出张纸来,仔细看过之后,递给皇上,讪笑道:“呵呵,是这张,没错。”

    皇上狠狠瞪了他一眼,接过来看了看,皱眉道:“这是什么?写这些什么意思?”

    方铮解释道:“这是病假条呀,写的是患者的病症,皇上您看,上面还有医馆和郎中的签名呢,这可是有营业执照的大医馆开出来的,可信度非常之高……”

    皇上道:“这是哪位患者的病症?你给朕看这个干什么?朕又不是郎中。”

    方铮愕然道:“这个患者是微臣呀!上面没写患者的名字吗?”说着将病假条扯过来看了看,靠!那老郎中还真没写我的名字。这么重要的事儿他怎么给忘了?回头得扣他的银子。

    “呃……可能是郎中忘记写了……皇上,微臣病了呀!”

    皇上仔细看了看病假条,又看了看方铮的气色,道:“你病了?‘体表发热,畏恶风寒,头项痛,脉浮’?”

    方铮赶忙点头:“正是,而且会传染哦……”

    皇上疑惑道:“你这模样,朕看来好得很呐。”

    方铮一惊,忘记装了。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方铮一手扶着额头,脑袋一偏,表情痛苦无比:“哎呀,头晕……好虚弱,好虚弱……”

    皇上一副关心的神情:“那要不要朕传御医来给你瞧瞧?”

    “啊?呃……不必了,微臣回家养个十天半个月,估计病就好得差不多了……”

    皇上脸色一沉:“方铮,你胆子真不小啊!你当朕是五岁孩童般好欺么?朕做皇帝这么多年,敢在朕的面前明目张胆欺君的,只有你一个,哼!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吗?”

    欺君,应该不止是挨扳子吧?方铮擦了擦汗,干笑道:“皇上,微臣是真病了呀,今儿上朝微臣都是拖着病体,强打起精神……”

    “还装!信不信朕现在就命人打你二十记廷杖?跟朕说说,为何要弄这张……这张……”

    “病假条。”方铮凑上来帮皇上说道。既然已经被识破,方大少爷索性不装了。

    “对,病假条。难道你不想上朝?”

    “这个……如果上朝的时间能晚两个时辰,微臣会很喜欢的……”

    “你……”皇上瞪着方铮,半晌,方才无奈道:“若不是朕的长平公主……哼,就你最近所作所为,杀头都不为过!”

    看来有个公主喜欢自己也不错,方铮谄笑道:“是是是,皇上英明神武,知道微臣是个大大的忠臣,好皇帝是不会杀忠臣的……”

    皇上盯着方铮,似笑非笑:“朕是不是好皇帝用不着你说,可朕怎么看你都不像个忠臣呐。”

    “人不可貌相呐皇上。再说了,微臣长得也不像个奸臣啊。”方铮郁闷道,你女儿可不就喜欢我这模样嘛。

    “别说了,以后你还得给朕老老实实上朝,别耍花招来蒙朕,这次就算了,下次若再敢欺君,朕便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王法!”皇上声色俱厉,一股令人窒息的威严铺天盖地袭向方铮。

    方铮头皮一麻,这就是传说中的王霸之气呀,吓死人了,方铮赶紧唯唯称是。

    “朕今日叫你来,还有一事,朕的长平公主,你有何打算?”皇上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他,不想错过方铮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打算?什么意思?方铮愕然望着皇上。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互望着,一句话都没说。

    良久,皇上长长叹了口气,道:“方铮,宓儿对你的情意,朕不信你不知道。既然知道,你就莫要辜负了她。她从小任性好动,性子顽劣了些,可她心肠不坏,朕一直很宠爱她,她想要的东西,想做的事情,朕都尽力为她办到,不想见她受任何委屈。你明白朕的意思么?”

    方铮怎能不明白?皇上这是向他求亲呢,只是碍于皇族的面子,说得比较含蓄委婉罢了。

    如果换了刚认识长平那会儿,方铮肯定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这样的女子他自认消受不起。可现在跟长平认识这么久了,方铮也渐渐了解了她,诚如皇上所说,尽管她任性了些,顽劣了些,可她心肠并不坏。而且她毫不掩饰对方铮的情意,甚至愿意为了他放下皇族的骄傲和自尊,这么好的姑娘自己到底还在挑剔什么?

    也许觉得自己穿越了,古代的好姑娘大把都是,犯不着娶一个脾气又大又凶的公主来令自己难受吧。若搁在前世,像长平这样家世好对他又深情的姑娘,自己做梦都求不来呀,为什么穿越后自己的想法就变了呢?人家堂堂公主之尊哭着喊着嫁给自己,还有什么不乐意的?上哪儿找这么YY的事去?所以说,男人呐,就是犯贱。

    “皇上,此事,可否容微臣回去仔细想想?您知道,这是终身大事,不能马虎。”

    皇上捋须欣慰的道:“好,朕答应你。此事理应思量仔细,呵呵,说实话,刚才若是你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朕倒是要担心了,不错,你很好。”——方铮偷偷在心里补充了一句:这皇帝呀,也有犯贱的时候。

    接着,皇上正色道:“方铮,朕郑重告诉你,以后要好好待宓儿,莫要让她伤心,否则,朕必不饶你!”

    “皇上,您这话,是以一位父亲的身份说的呢,还是以皇上的身份说的?”

    “哦?这有何区别?”皇上皱眉问道。

    “当然有区别,若您是以父亲的身份说的,那我可以郑重的答应您,以后绝不会让长平伤心的!”

    “若这话是朕以皇上的身份说的,你又当如何?”

    方铮顿时作满面惊慌状后退数步,然后一个头磕在御书房的红地毯上,浑身抖如筛糠,语气惶恐,还带着几分颤音:“臣……不敢!臣……惶恐……”

    然后方铮没事人似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道:“就这样。”

    “…………”

    “滚!……快滚!”皇上咬牙切齿从嘴中迸出这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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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晚欣喜的看见,本书两周后要上强推了,高兴之下不禁热泪盈眶,这应该算是对自己多日努力的一种认同了吧。呵呵,值了。

第七十八章 请客

    装病没装成功,看来还得每天上朝。方铮郁闷的从御书房灰溜溜的出来,一路没精打采的走向宫门。至于他和长平的事儿,还得回家跟父母商量商量,在古代,男女成亲是必须要长辈首肯的。

    方铮边走边想,其实娶个公主也不错,自己现在已有些喜欢这个直来直去的姑娘了,再说,以自己容易惹祸的性子,有个公主做老婆,那皇帝岳父气得想杀自己时,多少也得考虑一下。

    不过,少爷我还要多讨几房媳妇儿,皇上和长平会不会反对?长平应该是不会的,皇上可就说不准了,万一他要不乐意,干脆叫人把我阉了进宫侍侯他,少爷我还怎么活?

    这事儿得先跟他们说清楚,他们要不答应,少爷我拼着抗旨也得把这门亲事推了。方铮美美的打着三妻四妾的主意,出了西宫门。

    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站着一个人,此人身宽体胖,富态十足,面上露出几分憨厚的笑容,远远望去,就像一位和气生财的商号东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胖子。

    方铮见胖子站在门口,惊讶道:“等人?”

    胖子憨笑着点头。

    “等谁?”

    “等你。”

    “等我干嘛?”

    “喝酒。”

    方铮打了个寒战:“还喝?昨儿你没喝够?”

    胖子笑道:“昨日是喝够了,但今日有喜事,不能不喝。”

    “啥喜事?你要当爹了?”

    胖子大汗道:“非也……今日咱们一块庆祝冯仇刀执掌龙武军,冯仇刀已经在邀月楼等咱们了。”

    “哟,今儿冯大哥请客呀,咱俩是得去吃一顿,好家伙,一升就连升了两级,以后他走路都有风啦。”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驶到了邀月楼,见冯仇刀已等在门口。散朝之后,冯仇刀没再穿铠甲,换上了一身武士服,头上松松的系了块头巾,整个人看起来神采奕奕。

    方铮上前笑道:“冯大哥,恭喜高升呀!今儿你看起来不错,帅得都快赶上我了。”

    冯仇刀笑了笑:“方老弟,你就别调侃我了,若非你在朝堂上仗义直言,冯某此去草原,恐怕会在某些人的嘴里竟成了罪人呢。”

    胖子在旁笑道:“功过是非,自有后人评述,咱们管不了史书将来会如何写,至少现在华朝仍是我们的,国土没有被外族所侵占,百姓没有被外族所奴役,这全赖二位之功呀。”

    方铮撇嘴道:“甭光说好听的,你是王爷,咱们三人中数你地位最高,也最有钱,你难道好意思让冯大哥请客?”

    胖子愕然道:“地位最高我就不说了,最有钱的不是我吧?方兄,你家可是华朝首富啊,谁敢跟你比?国库都没你家钱多,就咱们吃饭的这座邀月楼,好象也是你家的产业吧?”

    方铮一楞,清咳了一声:“……低调,低调,有钱又不是我的错,跟我长得帅一样,是天生的……”

    冯仇刀道:“你们二位都别争了,说好了我来做东,那就由我来。”

    说完冯仇刀当先朝邀月楼里走去,方铮与胖子互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邀月楼楼高五层,胖子说的没错,它确实是方家的产业之一,是全京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

    邀月楼的掌柜打从方铮一进门便瞧见他了,酒楼内的伙计或许不认识,但掌柜是认识方铮的,见三人跨了进来,掌柜眼睛一亮,赶忙将上前招呼的小二一把推开,亲自走上前去,朝方铮行礼笑道:“见过少东家,少东家今儿与贵友来用饭么?”

    方铮点了点头,指了指冯仇刀,道:“别问我,问他,今儿他请客,五楼的雅间弄一间给我们。”

    掌柜的屁颠儿屁颠儿跟在方铮三人后面,一路殷勤讨好的跟着他们上了五楼。

    找了个窗外景致好的雅间坐下,伙计奉上了香茗和四干四鲜,掌柜的冲着冯仇刀一哈腰,笑得满脸褶子:“不知这位爷想吃点儿什么,您尽管说,小的这就吩咐厨子上菜。”

    冯仇刀有些不自在,看来他很少下馆子,吭哧了半晌,这才指了指胖子和方铮道:“还是请福……呃,请这位兄台和你们少东家点菜吧,随便点。”

    难得看到冯仇刀有不自在的时候,方铮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朝胖子道:“哎,想吃点啥你说吧,今儿冯大哥请客,咱俩得狠狠宰他一顿。”

    胖子笑道:“是啊,冯将军今日高升,以后前途远大,是该出点血了。”

    冯仇刀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

    见胖子和冯仇刀都互相客气推让着,方铮不耐烦的道:“都不说那我来说了啊,掌柜的,记下,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方大少爷还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十几道邀月楼的名贵招牌菜,越说越快,越说越多,就跟相声里的报菜名儿似的。

    冯仇刀有点坐不住了,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尴尬,还是胖子眼尖,见到冯仇刀的窘态,胖子清咳了几声,桌子底下暗中伸腿踢了方铮一脚。

    方铮一楞,茫然望向胖子,胖子隐秘的瞪了他一眼,又朝冯仇刀努了努嘴。

    方铮恍然,瞧哥们这猪脑子!都怪自己说得太来劲了,一时忘了冯仇刀只是个带兵的头儿,每月那点微薄的俸禄还得养家糊口,哪有闲钱下馆子?更别说刚才那一连串儿的名贵菜了,卖了他也付不起帐呀。

    方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继续道:“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掌柜的,刚刚我说的这些……”

    掌柜的赶忙接道:“都记下了,您放心,一样也没落下。”

    “不,我的意思是,刚刚我说的这些,咱们都不要。”

    “啊?”掌柜的傻眼了,少东家这……什么意思呀?拿我开涮呢吧?

    “噗……”胖子忍不住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而冯仇刀的表情似哭似笑,煞是怪异。

    “啊什么啊,本少爷刚刚只是练练嘴皮子而已。你就随便上两个荤菜,两个小菜,再来几坛酒,齐活儿!”

    掌柜的苦笑应是,转身出了雅间。

    方铮回头,打量了下胖子的体型,像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追出去大声道:“哎!给我弄瓷实点儿!份量要大,要盆装的!少了小心我罚你去当跑堂……”

    掌柜走在楼梯口闻言差点没一个跟头栽下去,心中苦笑连连,这少东家还真是……真是少东家啊。

    回到雅间坐下,冯仇刀神色赧赧道:“你们……我……唉,人跟人没法儿比呀。”

    方铮笑眯眯的道:“比什么比,各有各的长处,比钱多,肯定你比不过我,若是比上阵杀敌,我肯定比不过你……”

    胖子凑过来兴致勃勃道:“那我呢?”

    打量了胖子一眼,方铮对冯仇刀道:“若是比饭量,咱俩加起来也比不过他……”

    “…………”

    酒菜上得很快,而且真如方铮所吩咐的,弄得很“瓷实”,别人桌上的菜都是一碟一碟的,他们桌上却摆着大小四个盆子,最小的也有一口锅那么大。看来掌柜对跑堂的工作岗位毫无兴趣,所以严格的执行了少东家的指示,做得那叫一丝不苟。

    酒是好酒,二十年的女儿红,三人拍开泥封,你一碗我一碗的喝起来,边喝边聊着。

    “方兄,听说你前几日打了潘尚书的儿子,今儿在朝堂上又差点没把他气晕过去,潘尚书怎么得罪你了?”胖子啜了一口酒问道。

    方铮叹了口气:“别提了,今日散朝之后,还被你父皇拎到御书房去骂了一顿呢。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刚开始吧,潘尚书那熊儿子跑到我如玉斋去,还调戏我老婆,哦,就是嫣然,我又不知道他是谁呀,所以叫护院揍了他一顿,结果就把潘尚书惹毛了。”

    胖子大笑道:“潘尚书的儿子外号潘半城,据说金陵城城北什么事都他说了算,这回可算阴沟翻船了,潘半城遇到方太岁,这是他流年不利呀。”

    方铮微眯着眼:“我怎么听着这话不对味儿呢?”

    胖子笑道:“你呀,你就当我这话是夸你吧。”

    冯仇刀道:“方老弟,这事还有麻烦吗?若你还想整整潘尚书的儿子,冯某手上还有几个算是机灵的角色,倒是可以伸把手。”

    哇卡卡,这跟军方扯上关系就是不一样,老冯手下不会还有那种半夜摸人家被窝里搞暗杀的特种兵吧?方铮闻言有点心动,这要派一个人摸到潘尚书府上,然后拿把刀将他那倒霉儿子一刀阉了,最后向皇上举荐,把他宣进宫去像东方不败似的天天绣花,那情景,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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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庆祝两周后上强推,哥们今儿莫名其妙洗了个冷水澡,结果……头有点晕……

    后来我总结了一下:秋天来了,最好不要洗冷水澡,兄弟们当以我为反面教材,万不可以身试险。

第七十九章 聚宴

    使劲甩甩头,方铮提醒自己:孙子,装孙子!

    方铮苦笑道:“算了,今儿皇上把我骂了一顿,以后呀,我就老老实实装孙子吧,反正我也没吃亏,那小子到现在还躺在床上呢,他比我惨多了。”

    胖子正色道:“方兄,我父皇说得对,此时确实不宜与潘尚书结怨,潘尚书在朝中执掌吏部,天下官员有一半出自他的门下,而且他在朝中经营数十年,势力之大,连我父皇都不得不敬他三分,凭你一己之力,怕是斗不过他的。”

    方铮笑笑,心道,你老爹早就跟我说过啦,这事儿哥们是不插手了,再过不久,你老爹会亲自上场跟那老东西打擂台,我呢,顶多就在旁边起起哄,吆喝两声。——唱粤语歌助兴也行。

    “哎,喝酒的时候咱们别提那老东西,扫兴!说点高兴的事儿吧。”方铮道。

    胖子笑了笑,道:“高兴的事儿有,听我父皇说,昨夜北方有军报传来,突厥人起内讧啦。哈哈。”

    方铮一撇嘴:“切!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好高兴的。”

    胖子笑道:“你听我说完呀,冯将军撤回边境后,突厥可汗赶了回去,进了草原二话不说,举兵就向他弟弟默啜发起了进攻,连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那默啜见他哥哥如此无情,也懒得解释,当下就召集了属于他部落的青壮男子,跟他哥哥开打了。两边兵力一比较,嘿嘿,正好半斤八两,现在这哥俩儿打得正欢实呢。”

    胖子叹了一声道:“说到这里,我还真是佩服方兄呀!你说你这脑袋怎么长的?从开始到现在,突厥人的动向每一步都被你算得死死的,分毫不差,草原上的那哥俩儿就像是你亲生的一样,你怎会如此了解他们?”

    方铮一瞪眼:“怎么说话呢?那哥俩儿要真是我生的,一生下来我就掐巴死他们,丢人的玩意儿!”

    冯仇刀感兴趣的问道:“后来呢?后来呢?”他撤回来刚到京城不久,前方的消息他根本不知道。

    胖子笑道:“后来那默啜打着打着,觉得自己有点出师无名,于是干脆就自己办了个登基大典,封自己为突厥可汗,这下好了,突厥部落一分为二,有了两个可汗,呵呵,这几年有热闹看了。”

    “现在的情形是,两位可汗开战,打得势均力敌,谁也治不了谁。如果我华朝现在向草原出兵,帮着一方打另一方的话,现在正是绝好的机会。可惜那两位可汗也想到这个问题了,于是他们同时向我华朝派出了使者,请求与华朝停战结盟,现在,估计两方的使者已在路上,过不了多久便会到京城了。”

    方铮兴奋的一拍大腿道:“那就狠狠宰他们一笔!”

    胖子点头道:“是呀,父皇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奶奶的,这么多年,突厥人抢了咱华朝多少好东西,如今他们有事求咱们了,自然不能放过他们。”

    冯仇刀插言道:“福王殿下可知这次皇上会派何人与突厥使者谈判?”

    胖子失望的摇头道:“还没定呢,满朝文武只有自己在朝堂上掐架时嘴皮子才利索,一站到突厥人面前,吓得说话都结巴,还怎么跟突厥人谈?”

    “要找个有智有勇而且口才绝佳的大臣出来,何其难也!为这事父皇现在还头疼呢。”

    方铮笑道:“敲个竹杠有什么难的?谁出价高咱们就跟谁结盟,直接把这句话扔给他们,然后咱们就等着收银子吧。”

    胖子和冯仇刀闻言,不约而同的转过头盯着方铮,眼神中满含笑意。

    方铮被他们盯得毛毛的,不由警觉道:“你们想干嘛?”

    胖子笑道:“满朝文武数来数去,也就方兄你有这个能耐了,怎么样,方兄,你就为了咱华朝勉为其难,敲一回突厥大竹杠吧?”

    方铮摇头道:“不干!最近我要装孙子,每天上上朝,打打瞌睡,回家抱抱老婆,喝喝小酒,这种日子神仙都羡慕呐!吃饱了撑的去谈判,你们觉得我有那么傻吗?”

    “…………”

    三人正说着话,忽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个纤细的淡绿色身影如一只翩跹的蝴蝶般飞了进来。

    “哈!就知道你们在这儿!说!吃饭为何不叫上老娘?”这人简直是个美丽与庸俗的综合体,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平公主。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胖子讶异道。

    “楼下站着你的侍卫,我当然知道你在这儿啦。”长平俏生生的做了个鬼脸,然后朝着方铮道:“喂!我来了你怎么不搭理我?”

    方铮瞟了她一眼,滋溜喝了口酒,道:“我在这儿一看见你,就想起了那伤心的往事……”

    胖子好奇道:“什么伤心的往事?”

    方铮叹口气道:“胖子你是不知道啊,两个月前,你妹妹带着一大队娘子军冲上了这邀月楼来捉我的奸,差点没把我逼得跳下去,没见我从进门到现在都不敢朝窗外看吗?那次以后我得了恐高症啦,你说我冤不冤呐!”

    “啊?”胖子和冯仇刀齐齐愕然。

    长平却噗嗤一声笑了,似娇似嗔的瞪了方铮一眼:“呸!说话真难听!什么叫捉你的奸,老娘……呃,我只是上来吃饭顺便碰见你了,嘻嘻。”

    方铮朝胖子道:“瞧瞧,你妹妹编瞎话比我厉害多了,谈判的事儿让她去办,准比我合适。”

    见这两位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胖子与冯仇刀互视一眼,眼中充满了笑意。

    “喂!你们今儿怎么想起来这里喝酒啦?”长平嘴里说着“你们”,俏眼却只盯着方铮,仿佛这话问的只是方铮一人。

    方铮左右看了看,见胖子和冯仇刀都笑而不语,只好摸了摸鼻子回道:“今日咱们在这儿庆祝冯大哥升了龙武军大将军呢。”

    长平笑道:“那加我一个吧,嘻嘻。”

    方铮咕哝道:“咱们都是AA制,每人凑了五两银子的份子……”

    长平气得狠狠的拧了他一把:“你都钻钱眼儿里去了!”

    酒宴有了长平的加入,委实热闹了许多,胖子与冯仇刀自顾说着话,长平这头却已缠上了方铮。

    “喂,你肩膀还疼吗?”

    “不疼了,其实你咬得一点儿也不疼,真的。”方铮一本正经道。

    “骗我!怎么会不疼?我回去后咬了自己一下,疼得眼泪都出来了……”长平嘟着嘴道。

    “啊?你还真咬啊?真够傻的……”方铮开始担心了,这姑娘的智商不像很高的样子啊,以后娶了她,万一生个傻子出来怎么办?方大少爷又岂知,恋爱中的男女哪个不傻?这辈子能有一位姑娘愿意为了你干出很多傻事,这是多么难得而又珍贵的一份感情。

    “喂,听说……我父皇今日散朝之后把你叫进了御书房,他……他跟你说了什么?”长平凑在方铮耳边说着悄悄话,说完后俏脸早已羞红得如同喝醉了酒一般,看得方铮心旌一阵荡漾。

    看来皇上今日跟我说的那些话,事先跟长平打过招呼了,不然她不可能这副表情。

    “没说什么啊,就聊了聊最近的天气,还有,最近菜价挺贵的,皇上打算搞个菜篮子工程,来丰富老百姓的饭桌……”方铮装傻充楞道。

    “你……!除了这些,还有呢?”长平有点来气了,恨恨的瞪着他道。

    “还有……还有就是我最近的表现不错,皇上狠狠的表扬了我,把我夸得跟朵花儿似的,我说这不算什么,赶明儿我顺手征服个美洲大陆给您瞧瞧……”方铮睁着眼继续胡说八道。

    “还……有……呢?”长平气得脸有点绿了。

    “嘎吱嘎吱。”

    胖子和冯仇刀愕然回过头来:“咦?什么声音?”

    长平瞪他们:“你们别管,我牙痒痒!”

    “…………”

    “啊!今天的天气不错呀……”胖子识趣的转过头去,和冯仇刀谈起了天气。

    “对呀对呀,今晚的太阳很圆,微风吹得很猛烈……”方铮顾左右而言它。

    “你……你个混蛋,我让你装,我让你装!”长平气极了,双手狠狠掐住了方铮的脖子。

    “哎呀!停!打住!……把我掐死你就要守寡了!”方铮大叫道。

    霎时雅间内忽然静了下来,胖子,冯仇刀和长平都楞楞的看着方铮。

    良久,胖子兴奋道:“方兄,你刚说的……”

    “这个……咳,是你父皇的意思……”方铮不自在的咳了声。

    长平凶巴巴的表情早就换成一副羞答答的模样,鬓首半垂,俏脸通红,就如同诗里写的那样“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啥花不胜凉风的那啥……”

    “方兄,恭喜啊!呵呵,你小子还藏着掖着,实在不厚道!”胖子高兴的捶了捶他的肩。

    方铮无辜道:“你们又没问我。”

    冯仇刀也凑过来道:“恭喜公主殿下与方老弟结成连理,到时冯某可要讨杯喜酒喝。”

    长平闻言更羞,脑袋差点钻桌子底下去了。

    方铮见状纳闷不已,朝胖子道:“哎,你妹妹没事儿吧?一个人在那儿傻乐什么?这事儿我还没答应呢。”

    “你敢!”长平立马凶巴巴道,变脸之快,令在场男士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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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就这么多了,赶紧发完了我还得继续打针去。病还没见好,这年头,得啥都别得病,缺啥都别缺德,昨天不知哪个缺德玩意儿告诉我,感冒发烧了甭打针吃药,52度的白酒喝上二两,百病皆消。我当时也是脑子烧糊涂了,还真信了他的话,喝了二两。别说,酒还不错,喝得微醺往床上一躺,今早一量体温,38度半……

第八十章 祸福自招

    笑闹间,忽听楼下一阵碗碟摔碎的声音,接着又是一阵喧闹,雅间里的众人皱了皱眉头。

    方铮正想下去问问怎么回事,毕竟这邀月楼是方家的,做为少东家,不能不闻不问。

    这时雅间的门被人推开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进来,朝长平行礼道:“禀公主,楼下有人闹事,为了公主的安危,请公主回府。”

    长平一听有人敢在她未来夫君的店里闹事,顿时就炸了,方铮还没表示什么呢,长平已勃然大怒,闻言俏眼一瞪:“回个屁府!哪个狗娘养的敢在这里闹事,给老娘废了他,然后抓进宫里当太监去!”

    方铮一把拦住她:“哎,你消停点啊,事情还没闹明白呢,瞎嚷嚷什么!”

    长平闻言立刻变得如绵羊般温顺,乖巧的“哦”了一声,不再言语了。

    进来的女侍卫见状惊奇的瞪大了眼睛,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她何时对人如此温顺过?真是百年难得一见呀。眼前这位看起来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到底有何本事,竟将公主殿下收拾得服服帖帖?

    这时邀月楼的掌柜也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还不停的擦着汗,见了方铮如同见到救世主一般,哭丧着老脸道:“少东家,不好啦!有人在咱酒楼闹事呢。”

    方铮左右一瞧,这屋里坐着的,可都是亲王,公主和大将军呢,再加上自己这个皇上跟前的近臣,这种强大的组合,数遍整个华朝都没人敢惹了吧?倒要看看哪个王八蛋不长眼,惹到本少爷头上。

    小小的啜了口酒,方铮慢条斯理道:“掌柜的,急什么,淡定,要淡定!懂么?冲动是魔鬼呀……说说,楼下怎么回事?”

    掌柜的恭声道:“少东家,楼下来了十几个人,手执棍棒,见桌子碗碟就砸,见人就打,现在楼下已是一片狼藉,人都跑光啦,咱们酒楼的伙计也有不少受了伤……”

    “我日!”刚才强调要“淡定”的方大少爷,此时像一头见了红布的公牛,怒冲冲的拍案而起:“知道这狗娘养的是谁吗?”

    掌柜的惊秫的缩了缩脖子:“少东家,领头那个听说是吏部尚书潘大人的小儿子,潘武。”

    方铮闻言差点一跟头栽地上,靠!老子跟这潘尚书可真是有缘呀,老东西若是个年轻姑娘的话,不娶他都说不过去了。

    胖子和冯仇刀闻言却哭笑不得,真够讽刺的,刚聊天时还跟方兄说不宜与潘尚书结怨,这下好,人家主动打上门来了。

    “潘尚书到底有几个儿子呀?”方铮郁闷道,打完一个又来一个,长期下去,老潘家没准会被少爷我一锅全端了,以后面对潘尚书那老东西时,多不好意思打招呼呀,一见面就问他句:“最近令犬子们身体都还健康吧?”这也忒损了点儿……

    胖子笑道:“只有这两个,老大就是前几天被你打的潘陶,楼下那个潘武是老二,兄弟俩感情挺好,呵呵,据说此人比他哥哥还霸道,而且习得一身武艺,老大指向哪儿,他就打向哪儿。”

    明白了,合着这老二经常被老大当枪使,如今使枪的人躺在了病床上,这枪不高兴,开始自个儿走火了。

    长平却没管砸场子的是谁,小姑娘心思挺单纯,凡是反对她未来夫君的,都是有罪的,凡是砸她未来夫君场子的,都是该诛九族的。夫君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比如冯仇刀。夫君的敌人,就是她的敌人,比如楼下那个叫潘武的王八蛋。至于潘尚书好不好惹,惹了会不会有麻烦,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她是公主呀,普天之下,谁敢找她麻烦?

    而方大少爷,此刻却犯了愁,收拾还是不收拾呢?按说,这里坐的都是重量级人物,个个都带了随身侍卫,只要招呼一声,楼下那潘武绝对是满地找牙的下场。

    可是方大少爷却没忘,这段时期是他装孙子的时期呀,若是又招惹了潘尚书,皇上会如何办他?可以想象绝不会让自己好受就是。

    扁他,还是不扁他,这是个问题……

    装孙子,还是散王霸,这也是个问题……

    纠结呀!闹心呀!方铮一缕一缕往下薅头发呀……(小花语录,在此向花神致敬!)

    长平此时已沉不住气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们还想什么呢?那王八蛋都打上门了,难道你们就这么干坐着?”

    冯仇刀慨然道:“方老弟,冯某有几个部下就在下面,人虽不多,可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伙计,手里数十条人命,老弟若是信得过,此事就交给冯某了。”

    百战余生,杀人如麻的老兵像个混混似的帮我去打群架?方铮自问担当不起,再说,冯仇刀出面干这事儿不合适。方铮得罪潘尚书没关系,反正已经得罪了,可冯仇刀不行,他若得罪了潘尚书,以后不知会落得怎下场。

    胖子扯了扯冯仇刀笑道:“你就别出这个头了,这事儿呀,得看方兄怎么办。”

    方铮一翻白眼:“我能怎么办?老老实实装孙子呗。”

    说着回头问掌柜:“那个潘武知不知道我在楼上?”

    掌柜的回道:“应该不知道,他们闯进来就砸东西,也没有朝楼上走的意思。”

    这就放心了。方铮点点头,眼珠子滴溜儿一转,问长平道:“你带了多少侍卫来?”

    长平愕然:“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一大群,而且这些女侍卫手底都有真章。”这话也对,公主出行,怎会去在意自己带了多少人。

    旁边的女侍卫还没走,闻言回道:“禀公主殿下,属下们跟着公主殿下出来的一共有三十六人。”

    方铮闻言两眼望天,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今儿天气不错,哎呀,散了朝,这会儿该在家睡午觉了吧?”

    在场的人闻言一楞,这话啥意思?牛头不对马嘴嘛。

    到底胖子跟他认识最久,稍微想了一下便明白了方铮的意思。

    胖子笑道:“不错,方兄这会儿在家睡午觉睡得正香呢,咱们兄妹俩来邀月楼吃饭却碰上这种欺压良民商户的事儿,怎能不出手管一管?”

    众人闻言这才恍然,原来方大少爷是想单独将自己撇开,由得这位王爷和公主两人去自由发挥呀。

    长平一听大喜,向女侍卫命令道:“给老娘将侍卫们全召集起来!快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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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潘武今年才十七岁,按现代的话来说,正处于青春叛逆期的年纪,当过爹的人都知道,这个时期的孩子最不好管,打他骂他都得悠着点儿,方铮的前身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不是被他老爹打得狠了,他至于混到被鬼(穿越者)上身的下场么?

    如果这个叛逆期的孩子还身负武艺……反正如果换了方铮是他爹,父子二人最终的结果多半是子弑父之类的伦理悲剧,——也有可能是方铮改口叫他做爹。

    潘武最近很郁闷,因为他大哥被人揍得趴在床上,十天半月是起不了了,这小子平素是个不怎么爱想事但又喜欢惹事生非的主儿,他大哥说干嘛就干嘛,简单的说,他就是个二楞子。

    眼下他大哥英勇负伤,潘武就跟少了主心骨似的,干什么都不得劲儿。就在今天,他老爹潘尚书散朝回府之后阴沉着脸,莫名其妙将他拎进书房,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骂完以后潘尚书下了一个很不人道的命令:从今日开始,潘家两位公子严禁迈出大门一步,否则打断狗腿。——当然,那位潘大公子想迈也迈不了——所有潘府的下人都得夹起尾巴做人,别人就算大耳刮子抽你脸上了都不准还手。

    本来潘二少今日是没打算出门的,可潘尚书这番话一说,这小子拗脾气犯了。不得不说潘尚书是个失败的父亲,跟处于青春叛逆期的二楞子下命令,这种行为就像跟处于情绪激动状态的女人讲道理一样愚蠢。结果很明显,潘二少一扭脖子,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在街上潘二少一琢磨。干嘛去呢?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大哥是被一个叫方铮的人打的,听说这小子家底挺不错,京城不少买卖是他家开的。大哥被这小子害得那么惨,潘二少又吃了老爹的排头,新仇加上旧恨,潘二少没理由任方铮这个罪魁祸首得意逍遥,于是他纠集了一群街面上混的痞子无赖,大队人马杀向了邀月楼,开始寻起了方大少爷的晦气。

    只可惜,今儿潘二少的点儿实在太背了,在邀月楼正领着一帮混混砸得爽快呢,没成想忽然从门外进来了一群人,正确的说,是一群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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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比平常早了点,赶着去打最后一针。感冒还没好,不过说啥也不能再让大家失望了,从明天起恢复每日两更。今儿上来一看,收藏推荐涨了不少,呵呵,哥们很高兴,有个词儿能形容我现在的心情:“含笑九泉”。

第八十一章 群殴事件(上)

    潘二少一见这群女人便笑开了颜,男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妙,——也可以说是犯贱,当自己正在逞威风或者正在显露出自己比同类人更强的实力的时候,他们是很需要一个或者一群女人在旁边围观的,最好围观的时候这些女人眼中还冒着崇拜的火花,以表示她们对强权和实力的臣服和膜拜。这种心理与“人来疯”的定义不同,只能说这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

    没有人愿意做一个失败的人,就像《动物世界》里的母狮子,它们从来就不会去与一只被情敌打败了的公狮子交配一样。——包括解说《动物世界》的赵老师,他那低沉的声音也从没为被打败的公狮子表示过惋惜。

    所以潘二少与众混混们在这群娘子军的“深情”注视下,砸得更欢快了。仿佛只有砸得越卖力,姑娘们便越多喜欢他们几分似的。

    有那见色心喜的混混,边砸边开口调笑道:“哟,姑娘们这是来吃饭呀?可不巧,诸位吃不成啦,要不你们再等会儿?哥哥们忙活完了带你们到别处吃饭去,保证让你们吃得欲仙欲死……”

    众混混轰然大笑,连潘二少都忍不住笑骂道:“给老子用心砸,砸得老子满意了,这些姑娘你们尽管挑,管她们是青楼的姑娘还是良家妇女,出了事老子给你们兜着!”

    潘二少的话非常鼓舞士气,众混混欢呼一声,砸得更卖力了,色眼还不时的瞅瞅边上围观的姑娘们,满心憧憬着接下来的娱乐活动。

    这群娘子军们当然不是来看热闹的,也不是来崇拜这些生吃黄瓜,活劈蛤蟆的英雄们的。为首的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侍卫冷笑一声,将手一挥,娘子军们便一言不发的呈扇型合围住了众混混。

    被围住的潘二少一楞,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仔细一瞧,这群娇滴滴的小娘子竟然穿着统一的侍卫服色,一个个面无表情,眼中竟露出几分嗜血的杀气,而且见她们所站的方位,分明是军中训练有素的合击之势。

    眼下的情形很是诡异,就像一群壮硕的公兔子被一群娇弱母狮子盯住了的感觉。虽然性别不同,但公兔子再壮硕也只是兔子,母狮子再娇弱,她们却不是吃素的呀。

    潘二少虽然是个二楞子,可他并不傻,眼前这群娇滴滴的美人儿分明是来者不善,可以肯定,她们绝不是来看热闹的,按道上规矩,潘二少自然得上前盘盘对方的底。

    可惜娘子军们不是道上混的,潘二少还没来得及开口呢,为首的女侍卫再次打了个手势,众娘子军摆开格斗架势,口中娇叱一声:“杀!”然后便一拥而上。于是,一场惨绝人寰的单方面群殴开始了。

    一方是街面上不成气候的十几个傻混混,另一方是受过严格的格斗训练才被抽调到公主身边担任侍卫的三十几个女孩,可以想象这场斗殴双方的实力是多么的不公平。

    女孩们三个围住一个,拳脚死命的朝他们身上招呼。这群女侍卫不知是以前吃过男人的亏还是怎么,反正混混们身上最要命最脆弱的地方得到了她们的重点关照,一场痛揍下来,人命倒没出,男人的作案工具却是废了不少,一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

    至于那位带头的潘二少,仗着自己有一身还算不俗的武艺,刚开始还硬扛着跟侍卫们过了几招,后来那女侍卫的头儿见状轻轻皱了皱眉头,也没见她如何动作,只是神出鬼没的踹了潘二少一脚,他就被踹趴下了,围殴他的三位姑娘满面羞愧之色,一拥而上粉拳玉脚把他往死里打……

    方铮与长平正猫着腰躲在楼梯口欣赏着这场单方面的群殴,边看边啧啧有声:“哎呀!太血腥了!哎呀!太残忍了!少爷我简直看不下去啦!”

    嘴里说着看不下去,眼睛却兴致勃勃的死死盯着楼下,眼中流露出兴奋狂热之色,连一旁的长平看了都一阵恶寒:看不出这混蛋竟然有如此嗜血的一面,待和这混蛋成了亲,他若喜欢看,本公主就天天为他揍人玩……

    长平凑到方铮耳边悄声道:“喂!打成这样够不够?要不要我叫人把他们胳膊腿儿什么的卸几只下来给你玩玩?”

    方铮忘情的投入在如此血腥的一幕里不能自拔,闻言欣喜的连连点头:“好呀好呀,最好切几根小**下来泡酒,听说那玩意儿能治前列腺炎……”

    “……停!靠!你还真去呀?”见长平正准备站起身发令,方铮赶紧一把拉住了她。这姑娘怎么了?以前挺有主见的呀,现在就跟一应声虫似的,少爷我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莫非她被我身上的王霸之气熏得变了性子?

    这时方铮见楼下的战斗基本上停止了,最可乐的是,那些女侍卫们竟然开始打扫起了战场,也不知是哪位教官教的。见着那些痛得直哼哼,神智却还清醒的混混们,这群娇滴滴的姑娘们上去就是一脚,直接踩他们脸上,然后稍一用力,混混们就昏过去了。

    姑娘们打扫得还挺仔细,这就看出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如果这群侍卫是男人,多半只是随便瞄一眼便罢了。而姑娘们却一个一个凑近了,仔细观察着混混们的呼吸和神态,就像一群天真活泼的小学生好奇的观察着某种冬眠的动物一般,一旦发现有人呼吸和神态不对,便兴奋得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兴高采烈的开始制造昏迷者……

    于是那些假装昏迷,试图蒙混过关的混混便吃足了苦头,姑娘们发现后,先朝他们的裆部狠踢了几脚,待他们惨叫出声后,这才狠狠照着他们脑袋一踢,把他们弄昏了。

    方铮瞧着这情形,有些不寒而栗,忽然觉得下半shen一阵凉意。这些姑娘们看着一个个娇俏可爱,没想到下手(脚)这么狠,真好奇这是哪位教官教出来的……

    长平在方铮旁边满意的点了点头,娇笑道:“不错不错,效果很好,怎么样?我训练出来的侍卫,不比冯仇刀手下那些杀人如麻的士兵们差吧?”

    方铮大吃一惊:“你训练出来的?”

    长平得意的皱了皱鼻子:“对呀,嘻嘻,教我功夫的师傅说过,打架就得朝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能够一招制敌,就不要耍那些没用的花架子,免得害了自己。我就把这个道理教给了她们……”

    “…………”

    方铮不禁打了个哆嗦,他忽然觉得,他与长平的婚事非常有必要再商榷一下,摊上这么一位有暴力倾向而且有绝后特长的老婆,再加上陪嫁过来的三十六位系出同门的女侍卫……本少爷除非练会传说中的缩阳入腹,而且还得时刻保持这个状态……

    “喂!你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冒冷汗?”长平的目光很关切。

    “……长平,你介不介意咱们过几年单身日子后再谈婚论嫁?”方铮目注着长平,深情的道。

    长平闻言顿时羞涩的一扭身子,红着脸小声道:“只要咱们的名份定下来了,我都听你的……”

    长平羞涩的模样很动人,如果之前没看到楼下这番情景的话,方铮也许会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亲她一口。现在嘛,咳咳,正事儿还没忙完呢……

    方铮轻轻扯了扯长平的衣袖,轻声道:“哎,该你上场了,记住,你今儿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跟我没半点儿关系啊。我根本就……”

    “我知道啦,你根本就没这儿,在家睡午觉嘛,”长平美目斜了他一眼,娇声哼道:“坏东西,你真是坏透了!”

    这话本少爷就当是夸奖了,你不就喜欢我坏吗?

    方铮嘿嘿一笑,朝楼下努了努嘴,长平哼了一声,开始闪亮登场了。

    楼下已被砸得稀烂,一大堆破桌子烂椅子摊满一地,还夹杂着不少碗碟碎片,看上去就像被一群发狂奔跑的公牛践踏过似的,破坏得非常彻底,往好的说,以后邀月楼要重新装修的话,可以省下一道工序了。

    长平下了楼,见到这副景象,不满的冷哼了一声。说到底这是她未来夫君的产业,也就是说,这是她的产业,被**害成这个样子,芳心怎能不怒?

    咬了咬牙,长平眼睛四下寻摸,找了半天没找着潘武,不由怒道:“你们谁是带头的?给老娘站出来,咳,……爬出来!”

    根本没人回答她,十几个混混,包括潘二少在内,无一例外,全都被姑娘们的纤纤玉足弄昏过去了。

    还是女侍卫头儿眼尖,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满脸血水,还间歇性抽抽的男子道:“公主殿下,那人是带头的。”

    长平微眯着眼道:“把这王八蛋给老娘带过来!”

    侍卫头儿走过去,伸手抓住潘武的脖领子,像拖着半扇猪肉似的将他拖到长平跟前。

    长平往后退了一步,嫌恶的用手掩住鼻子,皱着眉道:“弄醒他。”

    侍卫头儿二话不说,一脚狠狠踹在潘武的裆部,就像摁开了电门开关似的,潘二少发出一声**的“哦——”,终于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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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规矩,晚上八点第二更,也可能是八点过几分,反正没那么精确,我的手表,手机再加上电脑上显示的时间,分别都不一样。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第八十二章 群殴事件(下)

    长平冷冷的注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带领一群人在此地胡作非为,有何企图?”

    潘武喘息着,身上巨大的疼痛使得他根本没精力开口说话,闭着眼歇了几口气,潘武终于开口:“小娘们儿,你狠!甭管你是谁,很快你便知道得罪我的下场了。”

    长平还未反应,女侍卫头儿已经忍不住了,闻言毫不犹豫的一巴掌狠狠甩了上去,潘武一声惨嚎,嘴里吐出两颗牙齿,血糊糊的恶心极了。

    侍卫头儿狠狠道:“大胆!竟敢冒犯长平公主殿下,你长了几个脑袋够砍的?”

    “什么?”潘武终于睁开眼,吃惊的看着长平,呐呐道:“你……你是长平公主?”

    长平冷哼道:“这还用得着假冒么?满京城打听打听去,看有没有我这号人!”

    潘武顿时像被人戳破的气球般蔫了。还用得着打听么?身处京城高官子弟的纨绔圈子里,从小他们的父亲便告诫过他们,这个圈子里,谁能惹,谁不能惹,惹了会有什么下场。很不幸,长平公主在最不能惹的人名单上,排名第一,而且这第一名的宝座蝉联了十几年,没谁敢抢。看这情形,还有一直蝉联下去的势头,实在是纨绔圈子里终生成就奖的热门候选人。圈子里的人提起这位脾气火爆的公主殿下,谁不是狠狠一翘大拇指,然后掉头就走?这已不是惹不起躲得起的问题了,连背后议论她都没这胆子呀。

    命背啊!出门前怎么不先翻翻黄历?好好的砸个场子,没招谁没惹谁,怎知道会遇见她?上哪儿诉苦去呀?早知道就该听老爹的话,乖乖待家里跟自己的几位姬妾在床上胡天胡地一番,不比上赶着跑这里挨打强上许多?而且这顿打还真白挨了,仇都没法报。

    事儿还没完呢,一位长得颇为敦实,脸上带着盈盈笑意,看上去格外有亲和力的胖子施施然走了下来。

    瞧了瞧眼前的景象,胖子那充满和善笑容的脸不由沉了一下,皱着眉喃喃道:“啧啧,砸得可真够卖力的,造孽呀!”

    潘武睁着青肿的猪泡眼,哭丧着脸问道:“您……又是谁呀?”公主都出场了,这位胖子的地位想必也低不到哪儿去。

    胖子一脸天官赐福般的笑容,客气的朝潘武拱了拱手,笑道:“好说好说,本王姓周,这位公主殿下的亲哥哥……”

    潘武一惊,本王?长平公主的亲哥哥……不太灵光的脑子转了半天,潘武终于不太确定的道:“……福王?”

    胖子笑得更高兴了,连连拱手道:“哎呀,客气,客气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本王与舍妹来此用膳,不成想打扰了您砸店的雅兴……”

    说着胖子眼睛四下打量了一下躺在地上没了动静的混混们,迟疑道:“要不……您把他们叫醒,接着砸?”

    指了指四周一些暂时还破坏得不太彻底的地方,胖子像个严苛的拆迁队包工头似的:“瞧瞧,这几个地方砸得还不够零碎,你的手下干活有点偷工减料,这样不行啊。”

    方铮躲在楼上听得噗嗤一笑,这死胖子,扮猪吃老虎这种低级恶俗的事儿玩得还挺地道,看得出他当年也是在圈子里混过的。

    潘武闻言一哆嗦,眼泪都下来了,若还能动弹的话,他真恨不得狠狠刮自己一耳光。——今儿这他娘的走的什么运呐!好死不死的正好碰上福王与长平公主来这里吃饭,我他娘的哪天砸店不好,非得挑今天这个时候来砸,这下好,撞正大板了。

    不敢接胖子的话,潘武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草民不知福王殿下和长平公主殿下在此,罪该万死,求两位殿下饶了草民这次……”

    这位年仅十七岁的叛逆少年,号称谁都不怕谁都敢惹的京中恶霸,生平第一次低下了他自认高贵的头颅。阶级就是这样,容不得半点逾越,再怎样在京城飞扬跋扈,在亲王和公主这样的皇族面前,你仍只是一个卑贱的草民,哪怕你老爹当再大的官儿,在皇族面前仍只是他们家的奴才,更何况潘武仅是个无官无爵的纨绔子弟。

    胖子既然下来,长平便不说话了,嘻嘻一笑,转过头去冲着楼梯口的方铮做了个鬼脸。

    胖子掏出手巾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越来越热的天气,埋怨似的嘟嚷了几句,然后看着潘武,语气中带着一股威严道:“你问的,本王已回答你了。现在该本王问你了吧?”

    潘武点了点头,他能说不吗?甭说现在那几十位娘子军正对他虎视耽耽,单是胖子和长平的身份,他就不敢拒绝他们的任何要求。

    胖子和善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干嘛的?”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家都知道,可胖子还是得问。毕竟他和潘武是“巧遇”上的。旁边已有侍卫从柜台的残屑中寻出了纸笔,开始做起了笔录。

    潘武眼珠一转,想扯个谎胡乱编个名字糊弄过去,他不想给家里的老爹带来麻烦。

    似是看穿了潘武的想法,胖子笑眯眯的道:“别说谎啊,本王有很多时间去证实你所说的话,说谎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别说本王没提醒你。”

    潘武闻言终于颓然的叹了口气道:“回王爷的话,草民姓潘名武,乃当朝太子太师,吏部潘尚书之次子……”

    胖子满意的点点头,算这小子识相。

    “你来此处砸人买卖,拆毁商户酒楼,所为何因?”

    “因为这酒楼的少东家方铮,前几日将我大哥打得不能下床,草民故而寻仇。”潘武倒是爽快,见糊弄不过去,干脆全都招了。

    “你来此地寻仇,可是受了你父亲,或者你大哥的指使?”胖子依旧笑得像个和气生财的商号大东家。

    胖子的笑容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问的话却很要命,潘武脑子再不灵光,也明白这话问得不简单,自己得好生作答,否则此事就升级为朝堂的政治事件了,那时他老爹将会非常被动,弄不好全家都得倒霉。

    “不,没有,全是草民一个人的主意。”潘武摇头道,神色颇为坚定。

    胖子死死盯着他,语气阴森道:“你可得想好了,往小了说,你这是扰乱百姓,毁人财产,往大了说,你这是趁亲王与公主用膳之际意图行刺,那可是杀头的罪名,你确定你要一个人担着吗?本王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你可以仔细想想,想好了再回答本王。”

    潘武闻言脸色忽然变得惨白,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最后咬了咬牙,仍是坚定道:“不,不用想了,福王殿下,公主殿下,此事确实是草民一人所为,家中父亲与大哥丝毫不知。要杀要剐全冲着我来!扰乱百姓,毁人财产这我承认,但草民没想到福王殿下与公主殿下在此,意图行刺的罪名,草民实不敢受,纵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仍是含冤死不瞑目!”

    胖子见状摇了摇头,看来是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这小子倒是颇有骨气,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屈打成招是行不通的,毕竟他爹是朝廷高官,不能做得太过份,本来有理的都变成无理了。

    方铮躲在楼梯口叹了口气,老潘家也不完全都是熊包嘛,至少这老二还有几分担当。得了,就这样吧,哪怕真问出什么了,这种供词也根本拿不出手,更别说扳倒潘尚书了。

    胖子一时也没了主张,口供问出来了,可价值不大,剩下的还要做什么?总不能真的将这小子送进官府治罪吧?他老爹身后还站着太子呢,这一牵扯起来事情就复杂了。

    胖子迟疑的转过头,看着长平,道:“此事……你看呢?要不,就这么算了?”

    这时长平耐不住了,砸了老娘的店,挨顿打就算了?上哪儿找这么便宜的事去?

    一挥手,叫人扶着潘武在口供上摁了手印,然后长平狠狠道:“小子,前因后果老娘就不跟你计较了,单只问你,这店被你砸成这样,你怎么说?”

    潘武一听这事儿不计较了,顿时喜出望外,只要不连累家里,怎么说都好。所以潘二少一改刚才颓势,想了想,觉得不对,带着几分疑惑道:“公主殿下,这店,是方家的呀……”言下之意,就算要赔偿,也是方铮那小子亲自来谈,你一公主与方家毫无瓜葛,帮他出头算怎么回事?

    长平一窒,她想说方家的就是老娘的,可她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毕竟是个姑娘家,她与方铮的亲事还没摆到台面上,叫她怎么开口?

    胖子笑眯眯的出来解围:“方铮是本王的同窗好友,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他人不在这儿,本王与公主代他讨个公道,名正言顺,呵呵。”

    长平闻言底气顿时足了,恶狠狠道:“对呀!我们代他讨公道不行吗?我看你小子是皮痒痒了,来人呐!给老娘再收拾他一顿,收拾完了咱们再谈赔银子的事儿。”

    潘武吓得一哆嗦,见女侍卫头儿捏着指关节,面噙冷笑一步一步向他靠近,潘武惊慌失措,不顾身上的伤痛跳了起来,哭丧着脸大声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好好讲道理不行吗?干嘛非得打打杀杀……”

    方铮在楼梯口听得再也忍不住,掩着嘴闷声大笑起来。这小子太可乐了,恶霸带着一帮混混来砸店,这会儿人在屋檐下,却死乞白赖的要求别人跟他讲道理,早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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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我们谈个恋爱吧

    方铮边笑边琢磨,瞧这小子已经这么可怜,放他一马算了,勉强让他赔个五千两银子,就让他滚蛋。若不是皇上一再要求方铮最近要低调,依方大少爷的脾气,这事儿岂是区区五千两便能解决的?低调这俩字害死人呐,连本少爷的财路都断了……

    胖子和长平也笑了起来,人家都将姿态摆得这么低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真动手,刚才还可以说是不知潘武的身份,打也就打了,现在知道潘武是潘尚书的儿子,再打他就说不过去了,传出去这等于是直接扇潘尚书的脸呐。

    可是银子还是得赔的,到底要他赔多少呢?胖子和长平也拿不准,胖子迟疑的朝楼梯口望去,见方铮手舞足蹈,反复比着五根手指,胖子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咳,这样吧,本王也不为难你,你将这店砸成这副模样,马马虎虎掏个……五万两吧,这事儿就此揭过,再也不提。”

    胖子自小在宫中长大,对银子自然没什么概念,一见方铮比划五根手指,便随口说了个五万两。长平经常在外面惹事生非,对京城的物价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知道重修邀月楼,五万两银子绰绰有余,不过这小子砸了老娘的店,没让他赔个十万两已是大大留情,怎会介意这姓潘的小子赔多了?

    “扑通!”

    潘武疑惑的望向楼梯口:“什么声音?”

    “呃,没什么,楼上闹耗子。少废话!拿钱来!拿完给老娘滚蛋!以后离方家远点儿,这张口供老娘会保存好,若方家的商铺再有任何意外,老娘不找别人,就找你。”长平不耐烦的道。

    五万两对于潘武来说不是小数目,但也不算太多,以他多年来欺男霸女敲诈商户的家底,轻易便能掏出来。所以听到胖子开价后,潘武倒也没怎么吃惊,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银票,毕恭毕敬的送到胖子手里。

    胖子显得很高兴,见潘武挣扎着起身打算走人,胖子不由关心的问道:“还行吗?要不要本王派人送送你?”

    潘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多谢福王殿下,草民没事,草民告退了。”

    胖子热情的跟他告别:“好走好走,以后有空常来吃饭……”

    潘武眼泪止不住的流呀,还来?我钱多呀?我有那么傻么我?晦气,今儿实在是太晦气了,回家老实待着吧,再也不出门了……

    毕竟是练过武的人,恢复能力和扛揍能力比一般人强上许多。挣扎着站起身,潘武瞅都没瞅地上躺着的混混们,一步一步艰难的挪出了邀月楼。

    长平见店里还有一群昏迷不醒的混混,斜七竖八的躺满一地,不由嫌恶的皱了皱眉,大声道:“来人呐,给老娘把这群人渣扔外面去!老娘见着他们就烦!”

    ——自从上次方铮三人被混混们围殴后,长平现在对街上的混混痞子深恶痛绝,整天没事便带着侍卫们四处晃悠,见着混混痞子就往死里打,一时间京城治安好了许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少黑恶势力几乎被连根拔起,京城风气大为扭转,此全赖长平之功,端的是一位超时代的扫黑先锋。金陵府尹陈大人乐得合不拢嘴,直恨不得送面锦旗给长平,以表彰她除恶务尽的高尚情操。

    方铮与胖子等四人站在窗口,默默的目送着潘武蹒跚而孤独的身影渐行渐远,夕阳将他的影子拖得长长的,整幅画面显得那么的萧瑟与悲凉,如果再配上一曲二胡独奏的《二泉映月》,根本不用多煽情,便能达到催人泪下的效果……

    “我们是不是太残忍了?”胖子被这幅画面所感染,显得有些不忍心。

    “还好吧?就挨了顿打,赔了点银子,不算欺负他呀……”方铮也有点拿不准,今儿是不是有点过份了?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一群大人欺负了一个小毛孩子似的,特有罪恶感。

    “我说他活该!哼,你们傻啦?这事儿是他自己找的,怪得了谁?几个大男人心肠这么软,你们恶不恶心?”还是长平一针见血的指出了事情的本质。

    众人恍然醒悟,然后互视一眼,哈哈大笑。有一点必须得承认,大家都是好人。——就算目前不是好人,至少有做好人的想法。这已很不错了,潘尚书就肯定没这想法。

    当然,好人就算是打架,那也是为了正义。比如说,长平身后的三十几位女侍卫,她们就是为了正义而战。

    方铮笑眯眯的走上前,朝众姑娘拱手道:“各位大姐姐小妹妹,今儿辛苦你们啦。为了表示感谢,在下请各位喝酒……”

    看了看遍地狼藉的大厅,方铮干笑道:“……咱们换个地方喝,我家在别处也开了酒楼……”

    这话引来了好几个女侍卫的低声窃笑,侍卫头儿倒是波澜不惊的道:“多谢方少爷的好意,喝酒就不必了,待我家公主好一些,便算是你对我们的感谢了。”说着还冲方铮龇牙笑了笑。

    方铮知道她的话没说完,若是待公主不好,地上躺着的这群混混就是他的榜样。

    哼!威胁我!本少爷是怕威胁的人吗?

    一转脸,方铮对长平殷勤道:“哎呀,长平,你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呀?我叫人给你送东西来吃好不好?”

    长平显然被方铮突如其来的殷勤弄得有些受宠若惊,疑惑的摸了摸方铮的额头:“你怎么啦?吃脏东西了?”

    瞧瞧,长平根本就不懂得啥叫男人的温柔,一点帐都不买。

    酒楼被人砸成这副模样,这顿饭当然是吃不下去了。于是大家纷纷告辞。邀月楼的掌柜这时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窜出来,哭丧着脸对方铮道:“少东家,这……这可怎么办呀?”

    方铮从胖子那里接过那五万两银票塞到掌柜手中,想了想,觉得多了点,又抽出了四万两,瞪了他一眼道:“什么怎么办?别人帮你拆了老旧的装修,又送银子让你重新装修,上哪儿找这么美的事去?你应该高兴才是。”

    掌柜手里捏着一万两银票,默算了一下重新装修的大概开支,觉得还大有富余,对方老爷也算有个交代了,顿时乐得眉开眼笑。

    方铮将冯仇刀拉到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大叠银票塞在他手里:“我知道朝廷的国库里没多少银子,一万多阵亡将士的抚恤金就算拨下来,分到每个遗属手里的,也就那么仨瓜俩枣,他们的日子也好过不了多少。这些银子,请冯大哥给弟兄们分发下去,让那些阵亡的弟兄们家中能吃得饱一点,穿得暖一点。毕竟,唉!毕竟他们的死,我有责任。”

    这些银子,无非是方铮刚当官时太子和朝中官员送的,从吴公子那里敲诈来的,以及刚才潘武赔偿的等等,加起来也有近百万两,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分发下去的话,每户遗属能分个几十上百两,省着点花够过上好些年衣食不缺的日子了。

    冯仇刀紧紧攥着银票,感动得眼眶都红了,一撩衣衫便欲下拜,方铮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冯仇刀抹了把眼眶,哽咽道:“方老弟,我代那些战死的弟兄们谢谢你了!这些是他们的救命钱呐!你的大恩大德,不论活着的或是战死的弟兄们,都将一辈子铭记!”

    方大少爷难得发一回善心,肉疼的看了看冯仇刀手里的银票,表情痛苦扭过脸去,挥了挥手:“快拿走,快拿走!我见不得这些铜臭之物……”

    怔怔的望着冯仇刀远去的背影,方铮心里舒了一口气,也许,这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一点补偿了吧。咦?本少爷的人格何时变得如此高尚?难道说我的人格又一次升华了?

    身后,一抹淡绿色的身影悄悄的靠近,长平深深的注视着这个自己深爱着的男子,眼中掩饰不住的浓情,如一泓缠mian的春水,紧紧缠绕着他。

    “你是个好人,我没看错你。”长平望着方铮深情的道。

    方铮撇了撇嘴:“错了,我是个穷人。刚刚我还是个百万富翁来着,唉,所谓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看来我这辈子跟上辈子一样,都是穷命呀。”

    “噗嗤。”长平乐了,朝方铮飞了一个青涩的媚眼,“有我在,不会让你做穷人的,嘻嘻。”

    “你怎么还不回去?”小姑娘的媚眼虽然飞得不够炉火纯青,却也将方铮的心狠狠的勾了一下。

    “人家不想回去,人家就想跟着你。”长平扭着身子撒娇,用甜得发腻的声音柔柔的道。

    受不了啦!方铮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随即笑眯眯的拉起了长平的小手:“美眉,我们来谈个恋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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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很痛,昨儿有人趁病打劫,把我叫出去喝酒,我岂能弱了气势?连喝了四瓶之后,……唉,现在头好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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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霸王之气?

    恋爱的感觉是怎样的?是暗生情愫时的朦胧爱意,是第一次牵手时的惴惴不安,还是突如其来的那种被幸福包围着的感觉?

    长平一脸甜蜜的任由方铮牵着她的手,在人潮稀少的花市大街上走着。路上来往的行人纷纷用惊骇的目光看着这一对手牵着手的男女。方铮认为谈恋爱就得牵手,甭管走到哪儿,都得牵着手,古代人明显不这么认为,这就是代沟啊。

    长平整个人已经晕沉沉的了,这会儿相信就算方铮将她牵去卖了,她也不会有意见。——只要方铮能够一直这样牵着她,到哪儿她都愿意。等了多少日子,终于等来了这一天,长平有一种幸福得想哭的感觉。

    长平的女侍卫们一直在后面远远的跟着他们,边走还边窃窃的笑,笑得方铮脸上赧赧的。

    “哎,你饿不饿?”走了不知多久,方铮忽然觉得肚子有点饿了。在邀月楼时只顾着看热闹,根本没吃多少东西。

    “什么?”长平正沉浸在幸福之中不能自拔,闻言一楞。

    “吃东西去呀!你不饿吗?”

    长平抿着小嘴想了一下,随即认真的道:“如果你饿了,那我也饿了。”

    方铮有点郁闷,这古代的小丫头从哪儿学来这些腻死人的情话?谈恋爱谈得比我这个穿越人士还专业,以后本少爷还怎么混?前世读的那本《情话大全》不白背了?

    朝北走,街口处有家酒楼,名曰“八仙楼”,规模虽比不上邀月楼,却也不小了。方铮打量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就它了”说着牵着长平的手大步跨了进去。

    用饭的时间早过了,店里三三两两坐着几桌客人。店伙计迎上来,殷勤的笑道:“两位,用饭吗?”

    方铮点点头,找了张靠窗的桌子,长平掏出手绢儿,细心的将桌子椅子和碗筷擦拭了一遍,这才叫方铮坐下。

    这会儿方铮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数遍天下,能让华朝的公主心甘情愿侍侯的,除了本少爷还有谁?

    随意点了几个菜,上了一壶酒,方铮与长平对坐着吃起来。长平一会儿给方铮布菜,一会儿给方铮斟酒,忙得不亦乐乎,小脸满溢着幸福的光采。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吃着,不时抬起头,默契的朝对方笑一笑,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彼此,甜蜜得如同一对恩爱多年的夫妻似的。

    拍拍肚子,方铮满意的舒了口气,这酒楼还不错,味道不比邀月楼的差。以后本少爷多来光顾几次,谁说必须要在自家的酒楼吃饭?本少爷愿意花钱照顾别家生意,谁管得着?

    摸了摸怀中,方铮脸色变了,他忽然想起一件很严重的事——他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冯仇刀,巧的是,今儿他身上连散碎银子都没带,也就是说,现在的方大少爷,根本是身无分文……

    不好意思的瞅了长平一眼,方铮呐呐道:“那啥……你身上带银子了吗?借我点儿,我明天还你……”

    长平愕然道:“我身上从不带银子的……”公主看上什么东西,自然有随身侍从帮她付帐,哪需自己带银子。

    这下完蛋了,方铮颓然的叹了口气,丢脸啊!丢穿越人士的脸啊!一个是华朝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一个是忠勇伯兼五品散骑常侍,更兼华朝首富的独子,眼下两人却身无分文的困在京城的一家酒楼里,这要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长平眨了眨眼:“……怎么?你没带银子?”

    方铮愁眉苦脸道:“你刚也看见了,我把银子都给了冯仇刀……”教训呐!以后发善心时还得有所保留才好,——不知道给酒楼老板刷多少只盘子才能抵得过这顿饭?

    长平撇了撇嘴:“那还不简单,我的侍卫就在外面呢,叫她们进来帮咱们付帐不就得了。”

    那多没面子,女侍卫们的彪悍方大少爷已经领教过了,若她们觉得方大少爷是个吃公主软饭的,气愤之下用她们的纤纤玉足往他最脆弱的地方那么一踹……咳,以后方大少爷恐怕得改名,叫方公公……

    方铮一把拦住长平,眼珠子滴溜儿一转,贼笑道:“等会儿,哥哥我带你做一件你一辈子都没做过的事……很刺激的哦。”

    长平一脸兴奋之色:“什么事?快说快说!”

    清咳了一声,方铮拉着长平起身,伸手假装掏银子,见掌柜满脸堆笑准备迎上来,方铮朝掌柜歉意的笑笑,然后紧紧拉住长平的手,大吼一声:“跑!”

    说着就拉着长平化成两道黑烟,一溜儿窜出了酒楼大门,跑得没影儿了。长平的侍卫们见公主跑了,不明所以的一路跟了上去,霎时大队人马消失在了花市大街上。

    掌柜的手执帐本算盘,笑容僵在脸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方铮和长平嗖的一下消失了。店伙计见掌柜还楞楞的发着呆,赶忙撸起袖子准备追出去,这还了得,京城天子脚下,竟有这么无耻的人,吃完饭不给钱就跑了……

    掌柜的拦住了伙计,怒道:“你们想干嘛?”

    伙计无辜的指了指方铮跑路的方向。

    掌柜冷哼道:“眼睛瞎了?没认出来那是少东家吗?他来自己店里吃顿饭,你敢向他收银子?不想干了?”

    掌柜说完眼睛目视着前方,脸上满是疑惑,真费解呀,少东家怎么声都不出就跑了?跟谁找他要债似的,为什么呢……

    方铮与长平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才停下来,手扶着膝盖大喘粗气,然后互视一眼,接着哈哈大笑。

    长平边笑边咳嗽,纤手狠狠捶着方铮:“你个混蛋!简直太无耻了!”她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似乎想不到她堂堂一个公主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方铮笑得很得意:“这叫吃霸王餐,一般人没胆子吃的,有勇有谋的人才吃得着。”

    王霸之气哥们虽然少了点儿,可“霸王之气”哥们要多少有多少。

    长平笑骂道:“去你的!我长这么大还没干过这么丢人的事儿呢!这要传出去了,父皇还不得骂死我。”

    方铮牵着长平的手道:“以后咱们每个月都去吃一次霸王餐好吗?有益身心健康的……”

    长平看着方铮深情道:“你想做什么我都陪着你,别说吃霸王餐,就算你想杀人,我都帮你捅刀子……”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长平还真有谈恋爱的天赋啊,好好的情话被她说得血肉模糊,仍不失诗意,这得多大本事?

    方铮干笑道:“杀人就不必了,我胆子小得很。偷鸡摸狗的事情不妨做一做,我对这个比较拿手。”

    长平笑道:“按说你家是华朝首富,方伯父和方伯母的性子也沉稳得紧,你却怎么是这副德性?”

    方铮正色道:“其实我是贫下中农出身,小时候玩泥巴,打弹珠,偷父母的粮票,长大了泡妞,偷着抽烟喝酒,敲诈小学生的零花钱……反正啥狗屁倒灶的事儿都干过,真的……”

    长平似懂非懂的摇摇头,方铮说的这些,对她来说,根本不可能理解。

    抬头看看天色,已快深夜了。方铮对长平道:“不早了,回去吧。”

    长平摇了摇头:“不,我要跟你在一起。”小姑娘初尝男女之爱,正是浓得蜜里调油的时候,哪舍得跟情郎分开。

    方铮笑道:“我回家睡觉呢,你也跟我一起睡吗?”

    长平脸一红,随即小声咕哝道:“一起睡就一起睡,我又不怕……”

    方铮笑道:“别闹了,你不怕我还怕呢,到时你父皇还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

    轻轻抚着长平的秀发,方铮道:“听话,回去吧,咱们来日方长,有的是日子在一起,回去我还得跟爹娘说说咱俩的事呢。”

    长平不安的道:“伯父伯母会不会不喜欢我?他们若不答应……咱俩的事儿怎么办?”

    方铮暗笑,你伯父伯母早就看上你这儿媳妇啦,瞎操心什么!

    方铮一本正经道:“他们若是不答应,咱们就私奔,一路往南跑,一边跑一边生娃,等你给我生上十几二十个娃,你伯父伯母不答应也不行啦,然后咱们就跑回来……”

    长平羞涩道:“去你的!当老娘……当我是猪呀!还十几二十个,叫你的嫣然给你生吧!我才不生呢。”

    “你知道嫣然?”方铮大是惊奇,长平连她的名字都打听清楚了,不简单呀。

    “何止嫣然,我还知道凤姐和小绿,哼!你个混蛋,就知道拈花惹草,以后我还不知要多出多少姐妹……”长平愤愤道。想了想,觉得心有不甘,于是狠狠在方铮胳膊上掐了两下。

    方铮忍着痛道:“本少爷是香饽饽,当然得要天下的妇女同胞们共享啦,你一个人吃这么大一块,不怕撑死啊?”

    长平瞪眼道:“撑死我也愿意!你是我的!”

    方铮苦口婆心做她的思想工作:“可是你要考虑到香饽饽的感受呀,既然是香饽饽,肯定希望天下的女子都能吃上一口,尝尝它的美味,大家排排坐,分饽饽,这样多好……大不了我多分你一点嘛……”

    “你……你可真够无耻的!”

    其实长平也明白,爱上这么个油腔滑调却又招女子喜欢的男人,这辈子是不可能独占他的,很早以前她便有这样的觉悟,可想归想,好好的一个老公,哪个女人愿意分出一半甚至更多来与其他的女人共享?更何况长平还是金枝玉叶,天之娇女,若非爱极了方铮,长平怎会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想到这里,长平气得涨红了脸,恨恨的瞪着方铮道:“你个混蛋!就知道欺负我……你可记住了,将来我是正室,谁也不准跟我抢,不然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又恨恨的捶了方铮几拳,在方铮的惨叫声中,长平哼了哼,满意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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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胖子盗版

    回到方府时已是深夜了。方府门口仍是灯笼高挂,瞧这情形大家好象还没睡。

    孙管家蹲在门房处,手里还拎着一小壶酒,朝门外不住的张望着,不时还凑着壶嘴滋溜两口小酒,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见方铮来了,孙管家神情一喜,搁下酒壶迎了上来。

    “哎呀,我的少爷!您怎么才回来呀?老爷和夫人都等您老半天了呢。”

    方铮一楞,又等我?这回哥们又犯了什么事栽在二老手里了?

    “孙管家,知道爹娘等我有啥事吗?”如今的方铮已经学会见正主儿之前先问路了。——不得不问呀,宫里有个皇帝,家里有个老爹,此二人专找方大少爷麻烦,不能不小心着点儿。

    “没事呀,哦,您的同窗周少爷来了,老爷与夫人正在前厅与他说话呢。”

    胖子?不是刚分开么?他又来我家干嘛?这小子怎么比本少爷还不着调?

    进了前厅,爹娘正与胖子相谈甚欢,不知谈到什么,爹娘高兴得哈哈大笑。

    满头雾水的跟爹娘行了礼,方铮向胖子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胖子没理他,仍是满脸憨厚的笑容跟爹娘说着话。

    “……后来呢,灰姑娘就跟王子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两人在乡下置了一块地,盖了一套四进的大院子,还买了许多下人,一直白头到老……”一个精简删黄版,兼具浓郁的中国乡土特色的《灰姑娘》童话,在胖子的嘴中新鲜出炉。

    方铮愕然的望着胖子,靠!死胖子真够无耻的!这不是本少爷以前跟他说过的故事么?这小子倒真不客气,把它拿来糊弄我爹娘,——不知道他有没有向我爹娘收费?

    方老爷和夫人听得眉飞色舞,兴致颇为高昂,连连追问道:“还有吗?还有吗?”

    胖子笑道:“这个故事说完了,下次我给伯父伯母再说一个《睡美人》的故事……”

    方铮再次愕然……

    方老爷咳嗽了一声,朝方铮道:“你瞧,福王殿下天资聪颖,随便一张嘴便能说出如此动人的故事,你呢?哼!不学无术,整天只知道在外面胡作非为!”

    方铮不说话,咬牙,“嘎吱嘎吱”……

    胖子忠厚的脸上现出谦虚的神情:“伯父夸奖了,小侄只是闲暇之时多读了几本闲书,编了几个消遣的小故事,登不得大雅之堂的……”

    方老爷捋须摇头道:“那也比我家这孽子强上许多了,他连个像样的故事都编不出,在老夫面前扯谎倒是颇有造诣,唉,家门不幸呀!”

    方铮不说话,继续咬牙,“嘎吱嘎吱”……

    胖子满脸笑意瞟了方铮一眼:“如此,伯父之夸奖,小侄只有愧受了。”

    方老爷眼含赞赏的对胖子点了点头,随即望向方铮时,立马将脸一板:“这么晚才回来,又去惹什么祸了?”

    老爹这分明是双重标准呀!合着胖子才是你亲生的吧?

    方铮恨恨的瞪了胖子一眼,恭声道:“爹,孩儿如今政务繁忙……”

    方老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屁话!就你那五品虚职,还‘政务繁忙’,你以为老夫不知么?哼!邀月楼的掌柜刚刚来过,说有人砸了咱家的酒楼,事情好象还是因你而起,说!最近你在外面惹了什么祸?”

    方铮无辜道:“没有呀,爹,孩儿最近夹起尾巴做人,低调得很,不信你问胖子……”

    方老爷冷笑道:“你没惹人家,难道他有毛病?没事砸别人店铺玩?”

    方铮赶紧大拍马屁:“爹您老人家果然英明神武,一语中的,那小子可不就是有毛病么?”

    胖子在旁听得掩嘴闷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方老爷瞪着方铮半晌,然后长长叹了口气:“刚才福王殿下已跟老夫把事情说了,此事委实怪不得你。但是,你如今在朝为官,官场步步凶险,似你这般由着性子到处得罪人,你这官儿能当几天?”

    能当几天算几天呗,最好皇上老爷子把我给撤了,大家都省心,稀罕当这破官儿么?方铮暗里撇了撇嘴。

    胖子出来打圆场:“方伯父,此事不能怪方兄,实在是那潘尚书家欺人太甚。方兄在朝堂上为那些战死草原的将士们仗义直言,不惜得罪权贵,如今京城里的百姓们都念着方兄的好呢。”

    方铮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

    方老爷狠狠瞪了方铮一眼,不再说话了。

    胖子适时笑道:“今日小侄这么晚冒昧登门,是有件喜事欲报予伯父伯母。”

    方老爷笑道:“福王殿下,我方家有何喜事?”

    胖子看似不经意的瞟了眼方铮,笑道:“恭喜伯父伯母,方兄……呵呵,方兄要当驸马啦。”

    “什么?”方老爷与夫人大惊,继而互视了一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随即,方老爷狠狠瞪向方铮:“你又招惹了哪位公主?”

    为什么说“又”?方铮闻言郁闷的直想撞墙,合着我在你们心里是招惹公主专业户?

    可怜巴巴的伸出一根手指,方铮陪笑道:“一个,就一个。孩儿总共只招惹了一个公主,嘿嘿……”

    方夫人小心的问了一句:“莫非……是长平公主?”

    方铮与胖子齐齐点头:“正是。”

    方老爷与夫人再次互视,接着满脸喜色,方夫人欣喜道:“我就说,长平公主与我儿有缘,他们的红线可是月老上辈子就给他们牵好的,再多曲折,还是会在一起的。”

    方老爷凝目望向胖子:“福王殿下,可否告之老夫怎么回事吗?”

    胖子揖道:“伯父,我父皇本就对方兄欣赏得紧,早有意将我妹妹长平公主许配给他,无奈方兄一直迟迟不肯表态,我父皇也不好多说什么。最近几日,呵呵,也许是方兄自己想通了吧,也许是对我妹妹生了情意,我父皇当然求之不得,这门亲事,小侄认为不会再有波折了。”

    方夫人恨恨的戳了戳方铮的脑袋:“人家公主那么喜欢你,你这混小子竟然还拿乔,美不死你!”

    方老爷朝方铮正色道:“铮儿,此事你怎么说?”

    方铮羞涩的低下头,单脚在地上画圈圈:“你们说怎样就怎样嘛……”

    满室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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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亲的事似乎就这么定下来了,现在只等着皇上传召,将公主下嫁。据说宫中嫁娶之事礼仪繁多,具体有多麻烦,方大少爷没问。

    皇上很快便传召了,不过这次不是为了他与公主的婚事。

    第二天散朝之后,照老规矩,方铮又被召至御书房,很奇怪,皇上老是喜欢在散朝之后单独召见他。

    方铮的神经现在已经被锻炼得很坚强,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每天进御书房就跟逛自己家的花园一般平常。多次与皇上的接触,他发现其实所谓的皇帝,只不过是一位披着皇袍的老人罢了,他除了时刻喜欢板着脸训人外,与其他的老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也许,他比别的老人更孤独。

    方铮前世就曾经认识一位老人,跟皇上很像,不同的是,那位老人守学校传达室的。方铮读书那会儿因为性格开朗,善于跟人打交道,跟老头关系不错,老头对他挺好,不时板着脸从口袋里摸出几个不知藏了多久的糖炒栗子塞他手里,并小声嘱咐他藏好,别让其他同学看见了……

    所以方铮渐渐摸索出了与皇上相处的窍门。——不能被他严肃生硬的表情所吓倒,很多大臣一见皇帝就吓得说不出话,其实根本就不必。一个人刚刚身处高位的时候,也许很享受被人膜拜敬畏,但没有人几十年如一日的享受这种感觉,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将别人的敬畏当成了一种礼仪和过场,就像电视里演的,大臣们一磕头,必定要喊“吾皇万岁”,喊完之后,皇帝也必定会回一句“众卿平身。”这只是一套程序,做完了,证明大家尽了臣子的礼节。

    方铮是受过十多年现代教育的穿越人士,所以在这方面他根本没有太过在意,在他前世的记忆中,除了清明和过年时祭祀先人,根本就没有向人下跪过。

    但事情就是这么奇妙,他不喜欢的那些繁文缛节,恰好皇上也不喜欢,这就正好合了皇上的心意,也许方铮在皇上面前如此受宠,多少也有这个原因吧。

    御书房内不止皇上一人,在他旁边的,赫然竟是胖子和长平。两人似乎刚刚挨过训,哭丧着脸,一副晦气模样,长平的小嘴嘟得高高的,显得很是忿忿,胖子那肥肥的大脸也耷拉下来了,悻悻的低着头不出声。

    见到方铮进来,两人同时抬起头,使劲给他打着眼色。

    人类的沟通是需要语言和文字的,眼色能表达出什么?方铮不明所以的瞅了他们一眼,恭恭敬敬的皇上行了礼。

    皇上像平常一样板着脸批阅着奏折,见方铮来了头都没抬一下。方铮隐隐觉得不对劲,有点儿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悄悄的转过头去,见胖子和长平正趁皇上不注意朝他打着手势,手势很难懂,一会儿指方铮,一会儿指自己,指方铮的时候很惊慌,指自己的时候很焦急……

    这俩兄妹到底想表达什么?方铮纳闷不已,得了,还是自己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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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啥说的,习惯性分割一下。

    既然都割了,还是说一句吧,谢谢大家的投票和收藏,本书的成绩到底如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新人,很多规矩都不懂。如果有老读者看本书的话,多给我提提建议,谢谢大家。

第八十六章 辞官

    揉了揉脸,方铮堆起了谄媚的笑容:“皇上,累不累?天挺热的,冰镇酸梅汤,您得,来一碗,微臣帮您去传好不好?”

    皇上微微抬头,瞟了方铮一眼,若有若无的哼了一声,没说话,继续批阅奏折。

    皇上老爷子今儿莫非心情不好?肯定是胖子和长平惹他不高兴。这俩兄妹太不让人省心了,什么时候才能像少爷我般成熟稳重呢?

    不过,既然是朋友,当然有解围之义,虽然方铮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俩犯了什么错,连久受宠爱的长平都挨了训。

    于是方铮小心的试探道:“皇上,……其实福王殿下与长平公主年岁不大,偶有犯错,只要不是太离谱,倒也无伤大雅,皇上得小心龙体,别气坏了身子。”

    身后的胖子和长平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到底怎么了?少爷我说错话了吗?

    皇上闻言终于搁下笔,似笑非笑的看着方铮道:“你的意思是,要朕原谅他们?”

    方铮连连点头:“对对,皇上,少不更事,童言无忌,这都很正常,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时候,改了就是好同志嘛……”

    皇上仍似笑非笑道:“可朕觉得他们并无大错,他们只是帮人背了黑锅,你怎么说?”

    方铮大义凛然道:“抓首恶!首恶必究!狠狠的究!”

    皇上终于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好,眼下这首恶帮凶齐聚一堂,倒真给朕省了不少事了。”

    “啊?”方铮张口结舌,“什……什么意思?”回头看了看胖子和长平,只见两人叹息着双手捂脸,似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

    皇上脸色一变,厉声道:“方铮!你好大的胆子!你把朕跟你说过的话当耳边风么?”

    按惯例呢,皇上“龙颜”一怒,在场的人都得惶恐下跪,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定的规矩,反正电视上就这么演的。方铮下意识的将身子一矮,就准备跪下,矮到半截又止住了,——不对呀,事情没说清楚,我跪什么跪?

    “皇上,您的话微臣一直当作是金科玉律,怎么会当耳边风呢?……您到底指的哪句话呀?”方铮陪笑道。

    皇上冷笑:“还跟朕装糊涂?朕问你,潘尚书的次子,昨日是不是被你们给打了?”

    方铮恍然,原来是这回事。潘武那小子看着不是挺有骨气的吗?怎么回去就跟他老爹告了状?

    “昨晚潘尚书连夜入宫求见朕,说你方铮欺人太甚,打了他的长子不说,没过几天竟然又打了他的次子,方铮呐方铮,潘家到底跟你有多深的仇恨?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针对潘尚书,所为何因?哼!这次你倒学聪明了,自己不出面,撺掇无病和宓儿出手,你以为这样朕就不知道了吗?自作聪明!”

    敢情皇上老爷子啥都明白呀,早知道我就恶人先告状了……咳,善人……

    方铮心中气愤不已,姓潘那老家伙真不是个东西,这家伙除了向皇上告状还会啥?人品太差了!搁在前世上学那会儿,估计多半是个千夫所指,无疾而终的下场。

    方铮面似惶恐的扑通一声跪下,语带哭腔道:“皇上!臣……冤枉呐!”

    “那你说,朕哪里冤枉你了?你是不是撺掇了无病和宓儿去打人?”

    “呃,是……”严格的说,这事儿方铮确实是幕后黑手,这一点他无法否认。

    “你是不是跟潘尚书有仇?”

    “呃,是……”朝堂上针锋相对,私下里却把他的儿子打了一次又一次,若说是为国为民,这话方铮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太无耻了。

    “打完人后,你是不是还指使无病敲诈了他五万两银子?”皇上步步紧逼。

    “呃,是……”虽然方大少爷只打算敲诈五千两,但敲诈就是敲诈,拿着枪去抢银行,哪怕你什么都没捞着,被抓住了照样还得坐牢。

    皇上冷哼道:“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朕冤枉你了吗?”

    方铮挠头,冤枉倒是没冤枉,可我听着怎么就那么不对劲呢?

    胖子在一旁忍不住道:“禀父皇,若论起因,却是潘尚书之子先带人砸方铮的酒楼,我等实在看不过去,这才插手管一管的。望父皇明察。”

    长平嘟着嘴委屈道:“就是。”

    方铮恍然一拍大腿,对呀!那小子先惹的我,我正当防卫有什么错?皇上老爷子可真会偷换概念,害得本少爷刚才差点就低头认罪了。

    “皇上,那小子没事砸我家酒楼,臣可是受害人呐!”

    皇上怒道:“你还受害人?如今潘尚书两个儿子都被你打得起不了床,你却毫发无损,你告诉朕,哪里受害了?”

    合着我要被他们打趴下才算受害?这算什么逻辑?

    方铮干笑道:“那是……微臣的人品好,没让他们得逞……可微臣本质上却是受害者呀。”

    长平在旁帮腔道:“父皇,潘家那俩小子先欺负人,您怎么不去骂他们呀?”

    皇上瞪了她一眼道:“你懂什么!”

    随即皇上对方铮道:“方铮,这回朕也帮不了你,潘尚书一再请求哭诉,朕若不罚你,难堵各位臣工的悠悠众口……”

    方铮一惊,下意识捂住了屁股:“皇……皇上,又要廷杖?”

    胖子和长平也紧张起来,这事说起来跟他们不无关系,虽说是帮方铮出了口气,但若害得方铮挨打,他们就罪过大了。

    皇上淡然道:“这次朕就不罚你廷杖了……”

    众人闻言刚松了口气,谁知皇上接着道:“……你去蹲天牢吧。”

    “什么?”众人齐惊。

    “不行!”三人异口同声道。这玩笑开大了,三人吓得脸色剧变。

    胖子急得肥脸涨得通红:“父皇,此事皆是儿臣所为,若父皇一定要罚,就罚儿臣吧!”

    长平气得直跳脚:“父皇!你若让他去坐牢,我……我……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方铮则楞楞的看着皇上,久久不发一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方铮忽然平静道:“皇上,微臣……微臣想辞官。”

    此话一出,满室皆惊,连皇上都愕然的盯着方铮。印象中的方铮,一直是那种嘻嘻哈哈油腔滑调的模样,现在他却神色郑重的要辞官,不禁让大家都感到讶异。

    长平急得快哭了,冲着方铮大声道:“不许辞官!”

    接着又冲着皇上道:“不许让他坐牢!”

    两头都沉默着,长平见状眼泪终于出来了,恨恨的一跺脚,不管不顾的在一旁抹着眼泪。

    方铮苦笑了一声,都说官场险恶,他一直没拿这话当回事,如今直到皇上说出要他蹲大狱后,他才猛然惊觉,官场,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朝堂上倚着柱子打打瞌睡,闲得无聊了跟大臣斗斗嘴皮子,在皇上面前耍耍小聪明,散了朝再顺便扁几个大臣的儿子。——朝廷命官这么容易做的吗?岂不知自己的身后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别的大臣哪一个不是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凭什么我就混得这么容易?说到底,还不是仗着有皇帝宠信,有公主护驾,抛开了这些,其实我他妈什么都不是!

    方铮神色淡然道:“其实皇上您肯定知道,微臣原本就没打算做官,若非胖子一直游说,微臣是怎么也不可能踏足官场的。可是……官场跟我想的太不一样了,微臣还年轻,大好的日子还等着我去享受,我不愿自己哪一天莫名其妙的在这官场之中掉了脑袋。所以,请皇上恩准微臣辞官。”

    皇上盯着方铮看了许久,叹了口气,语气沉重道:“方铮,你还是将朝堂,将官场看得太简单了。你以为一句辞官不做便一了百了么?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无官无爵不问世事,可你该得罪的人还是得罪了,他们会放过你么?你信不信,没有了圣眷,你今日辞官,明日便会有人捏造罪状,将你甚至你的家人打入天牢,将你的家产全部充公,而朕这个皇帝,却无论如何也保不住你,因为他们捏造的罪状,一定是天衣无缝的,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方铮默然无语,进不得,退不得,老子的处境怎么会如此难堪?到底怎么办呢?

    皇上接着道:“朕让你去蹲天牢,是为了堵住臣工们的嘴,不是为了害你呀!你真辜负了朕的一片苦心……”

    方铮,胖子和长平三人这才恍然,原来皇上让他蹲大狱,是为了保护他,让潘尚书和仇视方铮的大臣找不到机会谋害他。

    长平嘟着嘴道:“那……那也不能让他去坐牢呀,天牢里面又黑又臭,是人待的地方么?父皇你罚他闭门思过几日不就得了。”

    胖子连连点头附和道:“是呀父皇,随便意思一下就算了,何必一定要坐牢呢?不若……不若罚他闭门思过再加罚半年俸禄,一年俸禄也行……”

    长平欢喜道:“就是,父皇若愿意,罚他多少年俸禄都行,反正他家有钱,嘻嘻……”

    方铮听得不高兴了,这败家娘们儿,不知道本少爷如今很穷么?罚多少年都行,还真想让我给你家做白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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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前祝大家国庆快乐!再出个通知:咳咳,听说明天上午有阅兵式,这个阅兵式哥们眼巴巴的盼了十年呀!所以呢,这个通知的意思呢,就是那啥……明天只有晚上一更了,白天我可能会激动得热血沸腾,静不下心码字了,各位大大原谅哈,十年一次,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看看的。

第八十七章 入狱的条件

    皇上冷笑道:“少跟朕讨价还价!朕还没骂你们呢!简直是胡闹!朕听说当时冯仇刀也在场吧?哼!刚当了大将军,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你们将潘尚书的儿子打得那么惨,以为闭门思过几日,再罚几年俸禄就算了?潘尚书会甘心么?这跟不罚他有何区别?你们两个是朕的子女,潘尚书不敢拿你们怎样,可方铮却是实实在在将潘尚书得罪死了,他会放过方铮么?朕只有让方铮蹲天牢,才能稍缓潘尚书的报复之心,明白了么?”

    胖子与长平讪讪的一笑,乖乖的不说话了。

    皇上转头望着方铮,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你呀你呀!朕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凡事要忍,要懂得退让妥协,这道理莫非还要朕跟你再说一次?若非朕的长平公主……哼!你便被人害死了,朕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现在看来蹲大狱已成定局,唉,我他妈还穿越人士呢!哪个穿越人士混得像我这么丢脸?老婆一两个,麻烦一大堆,多灾多难且窝囊无比的穿越生活呀。

    长平怜惜的看了方铮一眼,接着盯着皇上道:“那……那他要在天牢里待多久?”

    皇上冷冷道:“先待着吧,什么时候群臣议论的声音小了,他再出来。”

    长平怒道:“谁敢议论,老……呃,我就诛他们九族!把他们府上杀得鸡犬不留!”

    方铮感激得差点没哭出来,还是长平对我好啊,这老婆将来娶回家了,绝对是胳膊肘往里拐的好老婆,以后谁再敢跟少爷我叫板,直接叫公主老婆去灭了他,还不犯法,这不比免死金牌管用多了吗?

    皇上瞪了长平一眼:“不得胡闹!你们这段日子也给朕安份点!无病,看着你皇妹,不准她到处乱跑,朕罚你们在家闭门思过,什么时候方铮放出来了,你们才准出门。听到了吗?”

    胖子赶紧恭谨称是,长平委屈的嘟着小嘴没出声。

    方铮怀着最后一丝希望瞅着皇上道:“皇上,微臣知错了,皇上……能不能别让我坐牢?微臣怕黑……”

    皇上摇摇头:“当初你出手打人时,便该想到后果,此事没得商量,方铮,但愿此事过后,你能长长记性,所言所行能收敛一些,否则,朕再是看长平与无病的面子,却也保不得你一生一世,你可明白?”

    哭丧着脸,方铮苦苦哀求道:“皇上,微臣已经长记性了,真的,微臣忽然觉得记性特别好,简直是过目不忘,不信我给您背《长恨歌》,哦,您不知道是吧?那《琵琶行》?……”

    看着皇上那坚定的表情,方铮嘴角一瘪:“皇上……”

    转头看了看长平和胖子,见他俩也一副同情之色望着他,方铮牙一咬,哥们今儿豁出去,这张脸不要了!

    “……岳父!”

    “噗嗤”,皇上和胖子愕然之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平红着俏脸娇羞的啐道:“去你的!我还没嫁给你呢……”

    皇上失笑道:“你这声岳父叫得太早了点吧。”

    方铮干笑道:“不早不早,正是时候,皇上,我是您的女婿呀,……即将是您的女婿了,您可别把自个儿的女婿送进牢里,大义灭亲也不是这个灭法呀,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就得亲密无间,互敬互爱,有福同享,有牢外人坐……”

    皇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朕告诉你,坐牢之事没得商量,你若有什么别的要求,朕可以尽量满足你。”

    都进牢房了,还能有什么要求?方铮颓然的叹了口气,黯然道:“那微臣要……呃,随便要什么都没关系?”

    皇上微笑道:“你先说说要什么,朕可以考虑。”

    方铮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这才掰着手指细细数道:“牢房里的床要换,换大的,黄梨木的,最好是雕花的那种,不然我睡不着;床单被褥是少不了的,要新的啊;我睡觉喜欢穿睡衣,胖子你叫人回家带个信儿,叫小绿把我平时穿的睡衣捎来;还有蜡烛,多准备点儿蜡烛,我怕黑;零嘴儿多备一些,果干肉脯之类的越多越好;水果,拎两筐水果,吃了对皮肤好;女儿红来几坛……”

    三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方铮一样一样的数着各种生活必需品,方大少爷倒真不客气,越数越多,吃的穿的用的,样样都精细无比,看来要请方大少爷入狱,光是搬这些东西,都得是一项非常庞大的工程,不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皇上听得实在忍不住了,语气不善的道:“要不要朕再派俩宫女进来侍侯你?”

    方铮一楞,想了想还是算了,皇宫里的宫女没准都跟皇帝老爷子有一腿,少爷我才不要他用过的呢。——不知能不能把嫣然叫进来?洞天福地过着二人世界,卿卿我我,甜甜蜜蜜,谁都别想打扰,嫣然给我弹琴,我给嫣然唱……粤语歌?

    再加上个长平……算了,别叫长平了,俩女人碰面可能会出事……

    “哼!你蹲个牢房,谱儿摆得比朕这个皇帝还大,你这是入狱还是度假呢?”皇上怒声道。

    那你别让我去呀,当本少爷乐意啊?

    方铮在心里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随即愁眉苦脸道:“皇上,微臣这是苦中作乐呀,男人,就该对自己好一点……”

    长平在一旁扯着皇上的衣袖撒娇:“父皇,您就答应他吧,带点东西进去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您就忍心看着宓儿的……的……那谁……在天牢里面受苦吗?”

    皇上长叹一声,哭笑不得道:“他这哪像是蹲天牢呀,分明是去享福嘛……好吧,看在宓儿的面子上,你说的这些朕都答应你了。”

    方铮闻言喜道:“微臣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

    “行了行了,少拍马屁!朕给你两个时辰的时间,回家准备一下,两个时辰后,朕会派人把你送进天牢,去吧去吧!”皇上不耐烦的摆摆手,将头扭向一边,似是连看都懒得看方铮一眼了。

    方铮叹了口气,哭丧着脸走出了御书房。胖子和长平跟着追了上来,两人带着愧疚的表情,胖子嗫嚅道:“方兄……实在对不住,没想到连累了你……”

    长平眼睛红红的,语气中带着哭腔:“早知道会害你坐牢,我就不打他了……你进去了不知会不会吃苦……”

    方铮笑道:“知道我会吃苦,你就给我多找几个弹琴的唱曲儿的小妞,进来陪陪我。”

    长平见方铮还笑得出来,为他担忧的心思稍解,笑骂道:“呸!都这时候了,你还存着贼心思,真该劝父皇多关你几天!”

    胖子沉声道:“方兄,我们会去看你的,你还需要什么东西吗?我给你置办。”

    方铮想了想,该要的好象都齐了,就差没有精神粮食。哥们是个积极上进的人呀,坐牢的日子多无聊,怎能没书看呢?

    于是方铮对胖子道:“有书看吗?给我弄几本书来看看。”

    胖子肃然起敬:“方兄狱中尚还坚持读书,实在乃我辈之楷模呀!你说,要什么书,我给你送来。”

    方铮眯着眼笑道:“给我弄本《金瓶梅》吧,够打发时间了。”前世的时候方铮读过《金瓶梅》,但好书是百看不厌的,所以他打算来个温故而知新。

    胖子愕然道:“《金瓶梅》?有这书吗?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方铮亦愕然道:“《金瓶梅》都没听说过?”

    随即方铮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道:“悲哀呀!如此经典的好书竟然没听说过,你们古代人简直太孤陋寡闻了……”

    胖子羞愧的低下了头:“方兄,以后我会更加努力充实自己的。”

    方铮满意的点头:“要多读书,读好书。知耻近乎勇,此话送予胖子兄,与君共勉!——《*》总有吧?也没有?《春闺秘史》呢?《灯草和尚》呢?都没有?靠!我对你们古代人实在是太失望了!这样吧,弄几本*给我看得了……”

    长平在旁边越听越觉得方铮说的那些书不是什么好路数,听到最后的*,长平终于知道方铮说的那些书是什么性质的了,闻言俏脸一板,冷笑道:“干脆去秦淮河叫俩姑娘进去陪你好了,岂不比*更生动?”

    说完长平气咻咻的拉着胖子就走:“哥,别理他,让他在天牢里发霉发臭去!”

    胖子被长平拉得直踉跄,边走边回头喊道:“哎,我晚上把*给你送来,非常之劲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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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阅兵式不错哈,个人认为今年更着重机械化,步兵方阵反而不那么出彩了,有点遗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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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方少入狱

    回到府里,方铮开始忙碌了起来。听说少爷要入狱,方府自是一番鸡飞狗跳,方老爷震惊不已,方夫人却扯着方铮哭哭啼啼,整个方府惶惶如世界末日。直到方铮跟父母说清事情原委,并一再表示这是皇上对他的一种保护,方家二老心中才稍安。

    当然,接下来方老爷对他又是一番狠狠的批斗,这次方老爷动了真怒,骂完了还不过瘾,满世界寻摸趁手的兵器,打算再来一出惨绝人寰的家庭暴力,以消他心头之恨。——别看如今方铮有官爵在身,可在方老爷眼里,方铮就是当了王爷,照样还是他儿子,该打则打,该骂则骂。

    方铮见老爹正在火头上,并意图持械殴打朝廷命官兼忠勇伯。为了不让老爹在气头上知法犯法,方铮只好避其锋芒,虚晃一枪,溜回了自己的小院。

    小绿正在小院门外等着他,见到方铮,小丫头眼眶顿时红了,转过身一言不发的帮方铮收拾东西,边收拾还边抹着眼泪。

    方铮呐呐道:“小绿,你别担心,少爷我只是……你就当我出去玩几天,等过些日子风声平静了,少爷便回来。”

    小绿低着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仍在抹着眼泪。

    方铮走近她,温柔的抚着小绿的秀发,柔声道:“小绿,我走的这几天,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还有,……别拿房里的精瓷杯盖练功夫,那玩意儿很贵……”

    小绿笑了笑,低声道:“少爷,天牢里的牢头会不会很凶?你又不会功夫,被他们欺负了怎么办?”

    方铮一瞪眼:“他们敢!少爷我要他们把我当祖宗一样供着!侍侯得本少爷不满意,我把他们关进天牢。”

    “那我可以去看你吗?”

    “这个……不用了,那地方又脏又黑,听说里面还关着不少坏孩子,听话,咱不跟坏孩子玩哈……”

    两人分别在即,自是少不了情话绵绵,方铮趁机占便宜,嘴里诉着离别衷肠,贼手却不知不觉搂上了小绿的纤腰,并来回抚mo着。小绿破天荒的竟然没把方铮扔出去,似是浑然未觉,仍低着头,羞红着小脸任方铮轻薄。

    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方铮色色一笑,色手正打算向上勇攀高峰,或是往下探寻幽谷的时候,煞风景的人来了。

    来的正是孙管家,这老头不知怎的,总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跟着孙管家来的还有一人,正是宫里的曹公公。

    曹公公见到方铮,笑得跟朵月季花似的,满脸褶子:“方大人,准备好了吗?”

    方铮一见曹公公,手就习惯性的往怀里掏。

    可惜,这次方铮什么都没掏出来,——方大少爷现在正闹穷呢。

    尴尬的笑了笑,方铮向孙管家使了个眼色:“去,叫帐房支二百两银票来,孝敬曹公公。”

    孙管家忙应声而去。

    曹公公笑得更开心了,连连道:“哟,这可怎么敢当呀,方大人费心了。”

    方铮笑道:“辛苦曹公公过来跑一趟,应该孝敬的。”

    一切打点停当,方铮与曹公公一同出了府门。下人们聚集在门口送方铮,私下里议论纷纷。

    “怎么好好的少爷又要进天牢啦?”

    “少爷笑得这般开心,不像是去坐牢呢。”

    “你们懂什么!只有忠臣才坐牢,奸臣不坐!咱们少爷是忠臣!”小五在旁边怒冲冲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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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牢,是由朝廷直接掌管的牢狱,因建在地面之上,故称“天牢”,与建在地面下的地牢相区别,关押在这里的都是朝廷的重刑犯人。

    曹公公领着方铮到了天牢门口,这里戒备森严,纵然曹公公是皇上跟前听用的太监,禁军仍是一丝不苟的仔细查验了腰牌,这才放二人进去。

    走在阴湿的台阶上,方铮不禁皱起了眉,捂着鼻子瓮声道:“这是人待的地方么?”

    曹公公回头笑道:“方大人,您放心,皇上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保证您在里面住得舒舒服服的。”

    说着曹公公羡慕道:“若论我朝圣眷之深,怕是无人能出方大人之右呀,连进个牢房,都由皇上亲自安排,一应用品俱全,不瞒您说,咱家看了都眼红,恨不得进来住几日才好。”

    方铮笑道:“曹公公您千万别跟我客气,您若想住进来,下官绝不拦着。要不咱们换换?您在里面过几天舒坦日子如何?”

    曹公公干笑道:“呃,方大人说笑了,这是皇上的隆恩,咱家可没福消受……”

    个死太监,活该你没**!说话比老子还虚伪,你丫还是人吗?方铮走在曹公公身后,悄悄比了一下中指,想想不对,撤回了中指,换了根尾指。

    曹公公领着方铮一直走到最靠里的角落处,早已等候多时的牢头满脸堆笑凑上前来,向着曹公公和方铮恭敬的行礼道:“小的刘喜,见过曹公公,见过方大人。”

    方铮一进了这牢房,心情便莫名烦躁了许多,闻言只是淡淡的点点头,没搭话。

    曹公公笑眯眯的道:“刘喜,这位方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在你这儿住几日便出去,你可得小心侍侯好了,不然,就该换你被关进这天牢啦。”

    刘喜忙不迭点头笑道:“是,曹公公请放心,小的一定把方大人当祖宗一样供起来……”

    方铮纵然心情再不好,听到这话也禁不住噗嗤一笑,这可真应了自己跟小绿说的那句话了,少爷我真是明见万里呀。

    曹公公向方铮拱手笑道:“方大人,咱家就把你送到这儿啦,前面不远便是你的住所,刘喜会带你过去。若还缺什么东西,只需跟刘喜说一声,他会帮你办妥的。”

    方铮回礼笑道:“多谢曹公公相送,下官感激不尽。”

    曹公公叮嘱了刘喜小心侍侯之类的话后,转身便走了。刘喜毕恭毕敬的将方铮引到一处石室,这间石室似乎是独立于其他牢房之外的,看起来很干净,而且显然是刚刚清扫过,里面的摆设竟然完全是按方铮的要求布置的。黄梨木的大床,崭新的床单被褥,红木茶几上摆放着零嘴儿和几坛女儿红,临时在墙壁上安放了好些烛台,更让人欣喜的是,石室的一侧小门内竟然还有一个小型的茅房……

    这哪像是牢房,简直是一间精致无比的斗室呀,住这里可不就正应了“大隐于朝”这句话?

    方铮咂摸咂摸嘴,觉得皇上老爷子对自家女婿还真不错,到底是一家人,果然君无戏言呐,答应的事情一件不差的办好了。早知道少爷我就该多要点儿,跟自己的岳父太客气也不好,他会以为本少爷拿他当了外人……

    摸了摸光滑的缎面被褥,方铮斜着身子往床上一躺,又蹦达了几下,啧啧,真软真舒服呀,自己家的大床都没这么舒服,赶明儿出狱的时候得把这张床带回家去,大内禁宫的高级玩意儿,不要白不要。

    刘喜讨好的朝方铮笑了笑,道:“方大人,此处您觉得还满意吗?有什么需要的您尽管说。”

    方铮乜斜着眼道:“我需要自由,你能给我吗?”

    刘喜尴尬的道:“这个……有点难办,曹公公吩咐过小的,想干什么都由得您,只要您别出这个牢房……还请方大人体谅小的难处。”

    方铮又道:“我需要美女,你能给我吗?”

    刘喜擦汗道:“呃,方大人,这是天牢,不是窑子呀……”

    方铮接着道:“那我需要银子,你能给我吗?”

    刘喜哭丧着脸:“我还想要呢……”

    方铮鄙夷的撇嘴道:“什么都不能给我,你跟我瞎许啥愿?当你自己是阿拉丁神灯呀。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本官要睡觉了。”

    刘喜点头哈腰的出去了,方铮长长的打了个呵欠,这些日子到处晃荡,正经事一件都没干,却不知为何会这么忙,现在忽然闲下来,方铮觉得自己好累。

    当初穿越过来时,自己只想着过富家少爷的生活,吃好的穿好的,多找几个老婆,手下再带着一群狗奴才,整天在外面坐茶馆磕瓜子,听书看戏逛窑子,那时本少爷是多么的天真无暇啊。可如今,自己想干的事一件都没做成,莫名其妙当了官,又莫名其妙得罪了人,落得现在莫名其妙被关进了天牢……

    这戏码是不是太狗血了?小说中的主角没有本少爷倒霉吧?称王称霸的不说了,最次好歹也混得个风生水起,甭管经商还是做官,都如鱼得水,在哪里都吃得开。可为什么本少爷却混得如此失败?莫非这跟人品有关?本少爷人品不差啊,昨天还掏光了身上的银子送给冯仇刀来着……

    多想把这破官给辞了,安心的告老还乡呀!可皇上说的有道理,这官儿还真辞不得,一旦辞了,自己乃至方家,马上便会大祸临头,可以想象,潘尚书那老王八蛋肯定不会放过自己,辞了官他更容易下手。那时自己一介平民,皇上,胖子包括长平都保不住自己。——怎么感觉自己好象被朝廷讹上了似的?这官儿还非做不可了。跟前世的黑社会何其相似,进去了就甭想出来……

    唉,怎么觉得现在自己越来越不快乐了呢?肯定是当这破官儿给闹的……

    方铮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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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囹圄之外(上)

    方大少爷悠哉悠哉睡了,天牢外面却翻了天。

    京城哪有藏得住的消息?方铮被打入天牢,这事很快便传得沸沸扬扬,整个京城的官场与民间为之哗然。老百姓们街头巷尾议论着,这一议论,方大少爷在朝堂的种种事迹便被人有心无心的传开了。方铮献策退敌的事儿大家早知道,这回又加上为了战死的将士在朝堂之上怒斗奸臣,终因寡不敌众,被皇帝打入天牢。一时间方大少爷的美誉度在百姓心中直线上升,以前方太岁做下的那种种恶事,却再也没人提起。

    官场也为之震惊,不过到底当官儿的还是多留了个心眼,闻知方铮进了天牢,大臣们摸不太清楚风向,于是有的向宫里的太监们打听,有的却仗着自己上回混了个脸熟,直接跑到方府去打听。打听的结果当然是不如人意的,众大臣于是纷纷猜测着:莫非这新贵和老臣掰腕子,这么快便见分晓了?不能够呀,这才几天呐,倒得也太快了吧……

    福王府。

    胖子与长平俩兄妹脸色阴沉的坐在后殿。

    他们的心情很不好。两人对坐无言,良久,长平嘟着嘴开口道:“哥哥,难道除了让那混蛋坐牢,就没别的法子了吗?要不,咱们去潘尚书府上帮他求求情,只要潘尚书不怪罪,那混蛋……他不就能出来了么?”

    胖子叹气道:“没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潘尚书是太子的老师,他们过从甚密,而太子与我一向不太对付,咱们去求潘尚书,也只是自取其辱……”

    长平气咻咻道:“难道咱们就坐在府里什么都不做,看着干瞪眼?”

    胖子翻了翻白眼道:“你还真说对了,咱们还真只能干瞪眼。别忘了,父皇还罚咱们闭门思过呢,你呀,你就好好在家思过吧。”

    长平气道:“你……你……你还是他的朋友吗?哪有你这样做别人朋友的?”

    胖子无奈道:“宓儿,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别人愿意听我的,那是给父皇面子,若不听我的,我也拿他没法呀。”

    长平冷哼一声,一扭身子,独自生闷气去了。

    胖子苦笑,正待相劝,忽然有小黄门来禀告,说王府外有一女子求见福王殿下。

    胖子一楞,“怎会有女子找我?她谁呀这是?”

    小黄门恭声道:“此女子说她叫嫣然……”

    长平一听嫣然的名字,如同被点着的zha药桶似的跳了起来:“他娘的!老娘还没去找她呢,她倒自个儿送上门来了,哼!”说着长平提起裙子就欲往外跑。

    胖子赶紧伸手拦道:“宓儿,你想做什么?”

    长平因方铮坐牢,心情正烦躁得紧,现在情敌明目张胆找上门来了,身为公主兼方家正室夫人的她,怎能不怒?

    “哼!老娘要把她抓起来,好好收拾她!让她知道,抢别人的夫君是个什么下场!”长平咬牙切齿。

    胖子沉下脸道:“不得胡来!你若收拾了她,以后方兄出来了会怎么待你?你想过没有?”

    长平怒道:“她都打上门来了,老娘便收拾不得她么?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时小黄门在旁恭声插言道:“禀公主殿下,那女子一来便跪在府外广场上,侍卫们问她她什么也不说,赶她也赶不走……”

    “呃……跪在外面?”长平闻言楞住了。论打论杀她当然不怵,可人家一来便放低了姿态跪在外面,长平就拿她没法子了,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又不是来找她麻烦的,长平再是不讲理,也不好意思向一个弱女子动手。

    胖子眼中精光一闪,笑道:“事出有因,她能找到这儿来,必是跟方兄有关。宓儿,你先收收你那脾气,跟为兄一起见见她吧。”

    长平心有不甘的撇嘴道:“我堂堂公主之尊,怎能见一青楼女子?哼!——我在屏风后面听听就好了。”

    胖子苦笑着命人将嫣然领进来。

    嫣然清瘦了许多,眼眶微微红肿,一身素色长裙,在下午徐拂的微风中轻轻摇曳,楚楚动人,尽显长颦减翠,瘦绿消红之态。

    见到胖子,嫣然表情平静的下跪拜道:“民女嫣然,见过福王殿下。”

    胖子吓得一哆嗦,赶紧虚扶道:“不必多礼,你快起来。”

    若是方铮在场,只怕会气得跳脚:本少爷跟胖子兄弟相称,按理说胖子还得叫嫣然一声嫂子呢,哪有嫂子向叔子跪拜之礼?

    长平躲在屏风后面悄悄的打量着嫣然,她是第一次见嫣然,见嫣然如此绝色脱俗的模样,长平心里纵然对她恨意不减,却也不得不承认,那混蛋的眼光真是不错,难怪他心中如此记挂,此女光看外表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失魂落魄了。

    长平嫉妒的咬了咬牙,这没良心的混蛋,好色无德,等你出来了,看老娘不掐死你!

    胖子待嫣然起身后,凝目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福王?我记得以前没提过自己的身份呀。”嫣然虽是被胖子赎下,送予方铮的,可他当时只是自称周少爷,并没有向嫣然表露过身份。

    嫣然淡然道:“民女的夫君曾向民女提过您,说您与他乃布衣之交,有同窗之谊,患难之义,故而民女早就知道,周少爷,便是当今福王千岁。”

    胖子张口结舌半晌,才道:“那……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话一出口,嫣然却又忽然盈盈拜下,凄然道:“民女别无所求,只求福王殿下看在民女的夫君与您相识相交一场,救救我的夫君。”

    胖子大急,这女人一次又一次向他下拜,要被方兄知道了还不得被他骂死呀。可古代遵循礼法,男女不能授受,胖子扶又扶不得,只好搓着手连声道:“哎,你怎么又跪下啦,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不行吗?”

    嫣然美眸含泪,哀婉道:“民女的夫君为国为民殚心竭虑,朝堂之上怒斥奸臣,市井之中痛打纨绔,最终不能为权贵所容,落得个锒铛入狱,身陷囹圄的下场。”

    说着嫣然抬起头,眼中满是自豪之色,昂然道:“但在嫣然的心中,夫君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英雄不应受如此屈辱。嫣然乃一介弱女子,不能为夫君解忧,只能四处奔走哀告,只求福王殿下念在与我夫君共过患难的份上,伸手搭救一把,民女与夫君同感大恩!”说完嫣然深深伏地而拜。

    胖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似是被眼前这位弱女子表现出来的勇气震撼了。

    世上多是刻薄寡凉,趋炎附势之辈,没想到嫣然区区一弱女子,竟有如此勇气与胸襟,在夫君落难之际挺身而出,为其四处奔走相救,此等世间奇女子,不知比那些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强上多少倍,方兄有幸呀!

    长平躲在屏风后也呆住了,原以为嫣然出身风尘,做的便是那烟视媚行之事,那混蛋如今落了难,她不变卖家产遁逃便已算是对得起他了,却没想到她竟有如此勇气,孤身一人来福王府求救。

    虽说嫣然抢去了方铮不少宠爱,可这会儿长平却忽然觉得自己对她的恨意稍减了,是的,就为她对方铮临难而不弃,这种义举令长平隐隐有些感动。

    胖子嗫嚅道:“这个……嫣然姑娘,你且放宽心,方兄不会在天牢里待多久的……”有些事情他当然不好对嫣然细说,他怎能说出皇上是为了保护方铮才让他坐牢呢?

    不料嫣然闻言却似乎误会了,以为胖子不肯相帮,嫣然眼中不禁掠过几分失望,随即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愤恨之色,并且愈来愈浓。

    搭救夫君无望,嫣然顿觉万念俱灰,仿佛在这世上她已是孑然一人,无所倚靠。思及至此,嫣然美眸闪过一丝绝望,盯着胖子恨声道:“果然是世态炎凉,人情淡薄。福王以亲王之尊,尚不愿出手相助,世上还有何人可救我夫君?福王千岁,你可曾记得与我夫君同室读书之谊?可曾记得与我夫君泛舟秦淮之乐?可曾记得与我夫君共蒙患难之义?难道人与人,只能同享福,不能共患难吗?福王千岁若不愿救我夫君便罢了,民女这就去禁宫门口击登闻鼓,是非曲直自在世道人心,我就不信,这天底下的公理正义全都跑到奸臣那边去了!”

    嫣然自小便被卖入青楼,人情冷暖见得多了,说话行事常走极端。此时见胖子不愿相助,当年的偏激性子顿时被激发了出来,说话也不留余地了。

    胖子擦着汗呐呐道:“哎呀,误会了,误会了呀……”他真想套句方大少爷的话:我冤枉呐!上哪儿说理去……

    长平在屏风后听得再也忍不住,冲出来大声道:“住口!你什么都不明白,凭什么说我哥哥?”

    嫣然凝目望去,见此女十五六岁年纪,面容极是俏丽,行走间动态十足,如同一只蹁跹飞舞的蝴蝶,显得娇俏活泼之极。身着淡绿色宫裙,将她的身形衬托得苗条修长,正是“隔户杨柳弱袅袅,恰似十五女儿腰。”

    嫣然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卑不亢拜道:“民女嫣然,见过长平公主殿下。”

    长平出来本是怒气冲冲,闻言一楞:“你认识我?”

    嫣然淡然道:“夫君跟民女提起过您。”

    长平喜道:“他在你面前提过我?那个混蛋是怎么说我的?快说快说!”

    嫣然迟疑道:“这个……公主殿下请见谅,那些话……其实不说也罢。”

    长平楞了楞,细细一琢磨,顿时勃然大怒,这杀千刀的混蛋在她面前定是没说老娘什么好话,老娘今晚就去天牢,……带把刀去,老娘跟他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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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比平时早了两个小时哈,为什么呢?因为哥们人品好,就这个原因,没别的。

    ——顺便出去喝个小酒,只是顺便……

第九十章 囹圄之外(下)

    望了嫣然一眼,长平忽然觉得这个女人也怪可怜的,孤身一人为那没良心的混蛋四处求告,就冲这一点,长平就有些不忍心对她发火。

    “你过来,本宫跟你细细说。”长平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暂时抛开了恨意,将嫣然叫到了一边,跟她细细解释起来。毕竟,她们二人的夫君是同一人,这种时候,不能让嫣然乱了分寸,做下极端的事情,否则那混蛋出了狱,还不得恨死她?

    胖子远远的眯着眼看着长平,啧啧称奇,妹子自从与方兄成了一对后,脾气性格改了许多呀。搁在平日见着与她抢夫君的人,早就冲上前去几下将她撕得粉碎,如今居然还能忍住气细细跟她解释,——方兄的驭妻之道,端的不可小瞧。

    俩女人在一旁低声说了半晌,终于说完了。嫣然脸上还带着泪痕,但神情明显轻松了许多,看来长平的话确实让她宽了不少心。

    嫣然盈盈向胖子一福,道:“民女方才误会了福王殿下,出言冒犯,实在对不住,嫣然向您致歉了。”

    胖子心里又是一悬,这女人实在太多礼了,搞得他很不习惯,还是跟方兄在一起好呀,无拘无束,为所欲为,就跟自家亲兄弟似的。

    “姑娘不必多礼,我与方兄亲如兄弟,若非他现在根本无大碍,我岂能袖手旁观?姑娘放心便是,很快方兄便会安然出狱的。呵呵,倒是我这妹子,性子有些暴躁,但心肠还算不坏,希望姑娘与我这妹子以后常来往,如此我便感激不尽了。”说着胖子若有深意的瞄了长平一眼。

    长平当然知道哥哥的意思,闻言嘟着小嘴道:“好啦,我不会给那混蛋添乱的。喂,你回去别胡思乱想,不然那混蛋出来了又该怪我了,哼!”

    嫣然笑着又向胖子与长平施了礼,这才告退而去。

    嫣然走后,胖子轻轻吁了一口气,擦了擦汗。看了一眼长平,见她仍然不情不愿的嘟着嘴,不时还作咬牙切齿状,小拳头紧紧握着,可以想象方铮出来后会受到怎样的非人折磨。

    胖子苦笑着摇头,这事儿他不好说什么,完全得靠方兄自己居中调解了。——说来也奇怪,胖子自己有正妃侧妃还有好几房侍妾,平素里虽然暗地勾心斗角,表面却总维持着一派和气,方大少爷怎么就这么惨呢?当然,方大少爷的后院不宁,长平在其中功不可没。

    还没过多久,小黄门来禀告,说府外又有一位女子求见福王殿下。

    胖子与长平惊讶的互视一眼,都楞住了。终于,长平忍不住跳了起来,俏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跺着脚,指天大骂道:“方铮你他娘的混蛋!你到底还有多少女人?老娘非活扒了你不可!”

    说着长平恶狠狠的对小黄门道:“给老娘叫侍卫把那女人打死!那混蛋出来了怪我我都不管了!哇哇!气死老娘了!”

    小黄门吓得一哆嗦,迟疑的望了望胖子。

    还是胖子思虑周密,沉吟了一会儿,朝小黄门问道:“那位女子可曾通报姓名?”

    小黄门恭声道:“她说她叫崔凤娘。”

    胖子还在脑海中搜索这个人时,狂怒中的长平忽然冷静下来,脱口而出道:“凤姐?”

    胖子恍然,原来是方铮的生意合伙人呀。奇怪,她找到这儿来干嘛?

    凤姐很快便被小黄门领了进来。见礼过后,凤姐不失商场女强人的本色,直接开门见山道:“奴家听说方少爷被打入天牢了,不知真假,去方府问,可方府大门紧闭,方老爷说近几日不见任何客人,奴家没法子,这才冒昧来找福王殿下和长平公主殿下,问个究竟。”

    胖子没回答她,只凝神问道:“你找方兄有事吗?可是店铺有了麻烦?”

    凤姐窒了下,神色扭捏道:“其实也没什么麻烦,就是想问问方少爷的消息,市井之中百姓们传得挺邪乎,有的竟说方少爷触怒龙颜,过几日便会被问斩,奴家心中……有些不安,毕竟,……毕竟,方少爷是如玉斋的大股东……”

    长平一直以来便瞧凤姐不顺眼,冷眼见她这羞答答的神态,心中更是来气,这模样哪像是合伙人呀,分明像一对勾搭成奸的狗男女。

    长平芳心不由暗暗气苦,闻言冷声嘲讽道:“方铮有你这样的生意合伙人,真是三生有幸呀,挂念他就挂念,何必还欲盖弥彰,拿生意出来说事儿?”

    凤姐闻言更羞,粉脸通红,鬓首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没办法,长平就算憋了一肚子火,但对真正关心那个混蛋安危的人,也不便太过伤人。

    于是,长平轻叹了口气,像刚才那样,把凤姐拉到了一边,将此事细说分明……

    凤姐满意的走了,走时脸上还带着微笑,光彩照人。

    长平怔怔望着她的背影,忽然鼻子一酸,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长平擦了一把脸,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越流越多。

    胖子一看慌了神,连连问道:“宓儿,怎么啦?怎么啦?”

    长平黯然摇了摇头,瘪着小嘴委屈的望着胖子道:“哥哥,我也不知怎么了,就是想哭,心里像针扎似的疼,我是不是病了……”

    长平在哭,有人笑得很开心。

    这个人当然是潘尚书,此刻他在太子府,正与太子下着棋。

    棋盘上星子密布,双方已厮杀到了最后关头。

    潘尚书捋须笑着,满是皱纹的老脸笑意愈深。局势尽在他的掌握,大龙渐成,太子中宫气尽,败局已定。

    太子也带着笑容,淡淡的瞟了一眼棋盘,将手中的几颗棋子扔进棋盒,笑道:“老师深谋远虑,孤不及也。”

    潘尚书笑道:“太子殿下之棋风变化诡谲,老臣也只是侥幸占先呀,呵呵。”话说得谦虚,表情却隐隐露出得意之色。

    太子淡淡的笑了笑:“输便是输了,失败者没必要再给自己贴金。”

    潘尚书知趣的换了个话题道:“老臣听说皇上已下令将那方铮关进天牢了,太子殿下可知皇上此举是否另有深意?”

    下午得知方铮入了天牢时,潘尚书高兴了许久,终于为他的两个儿子报了仇,更重要的是,从皇上的这一举动他多少猜到了一些信息。上位者有时候仿佛是不经意的随便一句话,或是一个动作,都能透露出很多信息,更别说将方铮打入天牢这么大的事了。潘尚书当时就断定,方铮从此以后恐怕将会完全失了圣眷。没了圣眷的方铮,潘尚书要弄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哪怕他身后站着福王,对潘尚书来说都不值一提。

    可近年来皇上的心思潘尚书却总是摸不太清,不知是皇上有意无意防着他呢,还是皇上年岁渐老,喜怒无常。

    这也令潘尚书开始越来越对自己不自信了,所以听得方铮下狱后,潘尚书便在第一时间来到了太子府,想探听一下皇上到底是什么态度。

    太子优雅的笑笑,道:“孤听说那方铮将老师的两位公子打了,如今他被打入天牢,也是罪有应得。父皇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是英明之极的,方铮既然下了狱,想必有他不为父皇所容之处。老师尽可宽心。”

    潘尚书得到太子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后,闭目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含笑点头。

    是了,看来自己猜得没错,方铮此人对他已没有多大的威胁了。这个二混子一般的年轻人,近来屡屡胡作非为,终于引起了皇上的不满。就算他过几日从天牢里出来,从此以后怕是再也入不了皇上的眼内,如此一来,朝堂之内,还有何人有能力与自己放手一搏?

    想到这里,潘尚书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老怀大慰呀,可不就是现在的心情么?

    看着潘尚书满意的告辞而去,太子盯着他的背影忽然深沉的笑了。

    后殿的一扇山水屏风内,一位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走了出来,望着潘尚书已渐消失的背影,疑惑的问太子道:“殿下,何不将实话告予他呢?”

    太子冷冷笑道:“告诉他有用吗?父皇已容不得他了,若被他知道,岂会甘心受戮?若他胡乱动作,坏了孤的大事怎么办?”

    说着太子英俊的脸上泛起几分狠厉之色:“蝮蛇蛰手,壮士断腕,该弃子时,便要毫不犹豫的弃子!”

    太子捻起棋盒内的一颗白子,在棋盘的中宫星位轻轻按下,潘尚书的大龙顿时土崩瓦解,棋局胜负却是完全颠倒了。

    太子出神的盯着棋盘,俊脸上忽然浮出一丝冷漠而诡异的笑容,旁边的中年文士顿时感到遍体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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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大家中秋团圆。没吃月饼的赶紧吃去,记得吃之前先看生产日期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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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奇纨绔少爷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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