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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点精灵     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txt下载     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二章 金灵圣母

    说着,张紫星乘着龙马降在下方的山林里,跃下坐骑,拍了拍它的脑袋,龙马深通灵性,当下远远地跑了开去。张紫星从法宝囊中拿出几枚金色短梭,正是当日助菡芝仙炸伤巴蛇之物,青角道人当年的遗留产品----追魂金梭。

    “陆道友!留神!”张紫星“好意”地提醒了一句,解开一枚金梭禁制,脱手将朝陆压甩去。这追魂金梭是消耗类武器,可产生强力的灵气爆炸,体积虽小,威力却很不错,类似与后世的手雷。

    陆压有心降服这逍遥子,以借重他的“推算之术”在杀劫中获取更大的利益,因此也不躲避,笑道:“此等小物也,何足挂齿!”

    果然,那追魂金梭虽然命中了目标并发生爆炸,陆压却丝毫无损。张紫星似乎毫不气馁,将手中剩余的九枚金梭全扔了出去。陆压存心显露神通,不避不让,含笑而受,然而,当追魂金梭爆炸完结之后,陆压发现有些不对劲了。

    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大片的烟雾来,这些烟雾带着十分难闻的味道,而且极其浓郁,几乎难以看到对面的景物。陆压皱起眉头,施术护住全身,暗忖:莫非是什么毒烟法宝?

    就见烟雾越来越浓,顿时弥漫了整个山林,正打算硬接着“毒烟法宝”的陆压猛省:此人莫非是想借机逃走?

    一念及此,陆压双袖齐飞,顿起一场大风,但由于是在山林之中,所以只能吹散眼前的烟雾,果然,那逍遥子已经不见踪影。陆压心知上当。眼中闪起精芒,一边施风驱散烟雾。一边运起神通,在烟雾中搜寻逍遥子的下落。

    此时,某处烟雾之中骤然飞起一个身影,朝西方疾遁。陆压见状,心下恼怒,喝声“休走”,身化长虹追去。就在陆压追出不久。一道血光从林中另一端升起,以更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朝东方疾飞而去。

    虽然“逍遥子”的速度极快,但陆压的长虹更快,追赶了一阵,终于在一座山崖附近赶上逍遥子,陆压施了个神通,将手幻化作一只巨大的鸟爪,朝逍遥子抓去。

    逍遥子似乎毫无抵抗之力,被抓个正着。陆压只觉得对方入手体积甚小,定眼一看,逍遥子已经变成了一个金属小球。还闪着一点红芒。这是什么?逍遥子地原形?

    就在陆压疑惑时,红芒闪烁忽然加快,传来“滴滴”的尖锐声音,此时就听一声闷响,小球放出耀眼地光芒。顿时爆裂开来。这威力是如此之大。乃至下方整个悬崖被夷为平地,多出一个直径足有两、三百米的巨大坑洞。

    陆压的身形依然凭空而立。全身飞舞着深红色的烈焰,似乎安然无恙,但全身地道袍却已承受不住威力而损毁,成了赤身*。若他此时因这爆炸而光屁股穿越至后世街头,或者可以因为这种大胆的“行为艺术”受到某些人的追捧,当然,也可能是被递来一张特效增高药的广告单。

    陆压虽然表面无事,却还是被突然袭击伤了一点元气,在幻化出一套衣物后,总算勉强冷静下来,屈指一算,才知道逍遥子已朝东方逃去。陆压素来算计别人,此次不仅混沌石落空,还落得如此狼狈,直气得七窍生烟,仗着长虹迅捷,长啸一声,奋力朝东方追去。

    张紫星驾着赤血遁术,不多时已逃出数百里之外,暗松了一口气,叫声好险。

    陆压与诸犍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所以那些什么闪光弹之类地小伎俩是无效的,张紫星先施骄兵之计,用追魂金梭“光明正大”地攻击陆压,是陆压认为他的法宝不过如此,随后暗暗放出特制的烟雾弹,结合紫罗迷障隐身树林。陆压醒悟到他要逃跑,赶紧搜寻,张紫星利用超脑分解出的附体,制造出虚拟影像,朝外逃走。陆压此时察觉上当,心情自然要比平日急躁,判断力也下降,所以不假思索地追了上去。这一招,也有心理学的妙用。最后,副体自爆,张紫星成功逃脱,声东击西之计亦是大功告成。

    然而,张紫星的轻松和得意并未持续太久,超脑的警告使他察觉到了后方的追兵,那可怕的速度令张紫星大吃一惊,知道中计后地陆压必不会如上次那般好想与了,十有*会直接灭口,当下不敢怠慢,顾不得元气损耗,全力催动孔宣亲授的赤血遁术,朝前疾飞而去。

    陆压感应力惊人,立刻发现了前方飞遁的血光正是那可恶地逍遥子,张紫星的遁术乃孔宣之母凤凰之术,极为迅捷。陆压未料到对方还有这样的逃命遁术,全力发动长虹,紧追不舍。

    于是,一道血光和一道长虹在空中展开了追逐赛,下方偶有修士经过,就见两道遁光如闪电一般转瞬而逝,纷纷惊叹两人的速度。陆压所化的长虹加速了几次都无法赶超逍遥子,不由又惊又怒,张紫星也在暗暗叫苦,他地修为与陆压相距太远,而陆压地长虹也十分迅疾,始终无法甩脱。这赤血遁术极耗元气,虽然有信仰之力这个作弊器的帮助,但时间一长,还是难以坚持。

    陆压追了一阵,发现对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大喜之下加速赶上前去,正要捉拿,忽见对方身上多出一套奇怪地甲胄来,那甲胄后方骤然喷射出一支带着焰尾的金属小筒,朝自己冲来,这小筒虽然迅捷无比,却毫无法力波动,陆压只道对方技穷于此,又想虚张声势,手中多出一把长剑来,朝小筒斩去。

    只见空中忽然多出一团爆炸所产生的强光来,如同太阳一般耀眼,伴随着浓密的烟云,那巨大的威力所产生的气流,甚至使数里外的飞鸟都东倒西歪。硝烟散尽后,陆压狼狈的身影出现在空中,由于爆炸力惊人。猝不及防地陆压只来得及运出太阳真火护身,那套法力凝聚的道袍再次宣告毁灭。再次成了一位另类地人体模特。

    陆压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气得直将胸口中五昧真火喷出丈远,运出天眼神通,找到了那一点血光所在。长啸一声,再次追去。

    再次被陆压拉近距离后,张紫星故技重施,魔凯连续发射出小型超核导弹。飞向陆压,陆压有了前次的教训,哪里还敢硬接,仗着长虹的速度,险险闪身避过,哪知那东西一击落空后,居然拐了个弯,再次朝陆压飞来。

    陆压无奈之下,只得转折躲避,却被那带着智能追踪锁定系统的导弹紧追不放。在付出一把宝剑、一个铃铛与导弹们同归于尽地代价后,陆压总算摆脱了再次*的下场,此时张紫星已再次远远地逃开。

    陆压气得差点没吐出血来。而另一方面,张紫星也快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他体内的元气已经无法再支撑赤血遁术地运行了,即使有信仰之力的帮助,所消耗的元气也远远超过补充的速度。而这次带出来的秘密武器和超脑的能量也几乎用罄,由于设备和能量有限。依靠现阶段的能源和资源。制造那些小型超核极为不易,偏生碰到陆压这个扫把星。不仅将这些导弹消耗一空,还浪费了超脑的一个附体,结果还没能摆脱险境,可谓血本无归。

    张紫星只得缓缓降下地来,盘膝而坐,一边尽快恢复元气,一边急思对策:想不到这逍遥子的身份才一使用,就如此不顺!以如今的情况,如果要想让陆压放过自己,只有表明天子地身份了。以陆压的心计,绝不会加害他这个人界天子而染上极大的因果,只是这一来,这个一直苦心设计地“逍遥子”身份就无法保留,连同将来的计划都会受到极大影响……

    就在张紫星无奈之时,忽然听到前方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逍遥大哥,是你吗?”

    张紫星听得这稚嫩的声音居然是彩云童子的,睁眼一看,前方走来三人,最右边一个道童正是云,另有两位女子,当中一位相貌端庄,头戴金冠,道袍镶有金边,手中一柄玉如意,左边那位女子彩衣长袖,身材极其婀娜,容颜俏丽

    彩云童子迎了上来,问道:“逍遥大哥,如何在此?”

    张紫星扫了一眼彩云童子身后地两女,心念一转,将精疲力竭地模样全露了出来,说道:“今日甚是背运,在梅山一带遇一无耻野道,意欲杀我夺取法宝,我不是对手,逃遁至此。此人凶悍异常,云弟快走,休要受了连累!”

    彩云童子如何肯走,露出义愤之色:“居然有此恶道!今日有我在,须护得哥哥周全!”

    张紫星察觉出那金冠道姑的实力非凡,索性将戏演足,站起身来,作势要走:“云弟,不是为兄小看于你,而是对头实在太过厉害,你还是与这两位道友速速离开,不可耽搁!我自去将那人引开。”

    彩云童子一把拉住他,不肯放手,那彩衣女子上前道:“三妹,这位可是你常提到地那位大哥?”

    彩云童子连忙称是,彩衣女子对张紫星说道:“原来你就是逍遥道友,我乃截教门下彩云仙子,云乃我三妹。三妹常在我面前提起道友义气,今日既是道友有难,我等怎可袖手旁观?”

    三妹?张紫星一愣,彩云童子是女孩子?

    “云弟,你……原来是女童?”

    彩云童子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拿出一颗白珠来一晃,居然变成了一个容貌秀丽可爱的小女孩,低头道:“为行走方面,娘娘曾赐此宝,特嘱我以男儿装扮,并非有意欺瞒哥哥,请不要见怪。”

    张紫星原本是先入为主的观念,加之彩云童子有那白珠遮掩,所以一直对其性别深信不疑,想不到竟然是阴沟里翻船,错把萝莉当成了正太!

    这彩云“女童”十分清秀,活脱脱一个小美人胚子,好在某人并非萝莉爱好者,否则还不捶胸顿足?要知道,那次求雨时,这位小萝莉曾经大醉一场,可谓毫不设防……

    “无妨,只不过以后当叫云妹了。云妹,你的心意为兄领了,你还是快快和两位道友一齐离开吧。”

    张紫星记得彩云童子曾说过,她本是上古一朵七彩祥云,机缘巧合下开了灵智,分裂成三股,前两股分别拜在两位圣人门下,云年纪最小,被女娲娘娘收作为童子。原来,拜在截教门下的彩云仙子就是其中的一股,这样推断,另一股应该是摆在阐教圣人门下,莫非正是那位故人金仙?

    金冠道姑走上前来,打量了张紫星一阵,微微颔首:“这位道友果然乃义气中人,贫道金灵圣母,今日既逢此事,当助道友一臂之力,请道友放心。”

    张紫星闻言,当真吃了一惊:本料这道姑实力不凡,不想居然是金灵圣母!

    金灵圣母是通天教主门下四大弟子之一,常年在碧游宫修行,追随通天教主,属于截教门人中的领袖人物之一,门下有弟子两人:闻仲与余元。曾主持万仙阵,道法极为厉害,就连身负瑶池法宝的龙吉公主都死在她手中,在万仙阵时,以一人之力独斗全副武装的文殊、普贤、慈航三大士不落下风,可惜被燃灯道人偷袭,死于定海珠之下。

    张紫星不敢怠慢,持晚辈之礼,朝金灵圣母深施一礼:“贫道逍遥子,拜见圣母!”

    金灵圣母对他恭敬的态度感到有些意外,张紫星解释道:“我与闻仲道友相交甚厚,引为知己,就连我任国师虚职之事,也是受闻道友之邀。圣母既然是闻道友之师,亦是我的长辈。”

    金灵圣母听到他与闻仲的交情,心中又多了几分好感,微笑道:“原来是当朝国师大人,道友非我教之人,无须如此多礼,贫道与道友自当平辈伦交。”

    张紫星连称不敢,这时,天边一道长虹飞来,转瞬即至四人上空。张紫星后退几步,惊道:“留神!那恶道来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伯邑考朝歌献宝

    长虹陡然收敛,陆压的身形出现在空中,朝下一看,顿时发现“逍遥子”正指着他大叫“恶道”,旁边还有三个女子,似乎都是修炼中人。

    陆压先前吃了不小的亏,好不容易追到这里,满腔皆是愤怒。他自恃神通,眼见仇人就在眼前,顾不得那三名女子,怒喝一声,朝张紫星疾冲而去。

    金灵圣母见陆压长虹迅疾,想来道术非凡,本待与陆压交代几句,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来历,或能从中协调,化解这段因果,以护得逍遥子周全。怎料这道人上来二话不说,直接动手,果然如逍遥子所说的那样凶狠无礼,全然不将自己三人放在眼里,当下冷哼着迈步上前,将张紫星护在身后,伸手从法宝囊中拿出四象塔来。

    彩云仙子素来胆大,不知陆压厉害,见他来势汹汹,当即掏出戮目珠就朝陆压打去。陆压使了个神通,随手一捞,就将戮目珠抓在手中,抖手间反朝彩云仙子打去。幸亏云眼疾手快,仗着有五色烟霓护身,飞身挡在姐姐跟前,使彩云仙子躲过一劫。

    “妖道看打!”云以五色烟霓硬接下戮目珠,深恨这伤害哥哥姐姐的恶道,清叱一声,手中玉尺光华大盛,脱手而出,迎风长成一方巨尺,携着迅雷之势,朝陆压飞去。

    陆压见多识广,认出这是女娲娘娘的量天尺,顿时吃了一惊,赶紧将身化做一道长虹,倒退开来,落空的量天尺砸在山嘴上,将那整座山都震塌了。

    陆压避过量天尺,长虹方一停顿。忽觉心中升起一阵警兆,就觉头顶气流有异。抬头一看,一尊黑塔不知何时已出现在头顶。这黑塔样式古拙,外观隐有四象星宿之纹,无声无息地当头砸下,若非他修为过人,还难以觉察得出来。

    陆压感觉到这黑塔所散发的可怕力量,哪里敢硬接,赶紧再化长虹,在千钧一发之际躲了过去。

    “好道人!遁光倒快!”金灵圣母赞了一句。手下却是毫不客气,又将掌中龙虎如意打来。那龙虎如意落在空中,须臾便幻化成一龙一虎,朝陆压左右围去。陆压只觉这龙虎之力不在那黑塔之下,惊诧间又闪了过去,一龙一虎扑了个空,合在一处,又还原成一根如意,飞回金灵圣母手中。

    陆压看出金灵圣母与自己修为居然相差不大,也是玄仙境界,且法宝厉害,急切间只怕难以取胜。一旁的那女童手持量天尺,身披五色烟霓。必是娲皇宫圣人门下。若是自己在情况未明之下,贸然对这两人动用斩仙飞刀,只怕还有无穷后患。

    陆压又惊又怒。没想到逍遥子竟然还有这样的厉害的帮手,也不知到底是何出身,莫非自己真的惹上了个大因果?

    陆压终是心计深沉,当机立断之辈,既知今日已事不可为。毫不拖泥带水。将身一晃,只见一道长虹望天际而去。连那偷袭地四象塔都落了个空。

    金灵圣母见陆压施术遁走,收了四象塔和龙虎如意,感叹道:“这道人果然非同小可,竟然能连避诸宝,若不是他无心恋战,只怕我也不易取胜。”

    张紫星连忙谢过金灵圣母救命之恩,金灵圣母不以为意,也不问陆压要夺他什么宝物,倒是对张紫星的道术称赞了一番,说能以真仙之身与陆压纠缠如此之久,着实了得。

    张紫星忙称惭愧,邀请金灵圣母三人前往朝歌做客。云虽然很想去,但金灵圣母却说与彩云仙子还有事情要办,不能前去,云舍不得姐姐,只得与张紫星告辞,临行前,张紫星特地塞了几瓶在金螯岛上剩下地烈酒给彩云童子,让这位好酒的小萝莉小小地高兴了一把。

    有了梅山的教训,张紫星生怕陆压去而复返,不敢再用赤血遁术,利用那面具换了副相貌,运起普通的驭风之术往朝歌飞去,果然一路无事。

    陆压此时并没有心思在追赶张紫星,他一向善于趋吉避凶,背后算计于人,不料今日竟然栽在一个仅有真仙境界的小辈手里,自是对其恨之入骨,同时心中又忧虑张紫星的来历,怕沾惹大因果,但推算了许久,终是没有结果,只得驾遁光回西昆仑而去。

    与陆压此刻的心情一样,张紫星对于这位阴狠无耻、未来又是大商对头的矮道人同样十分痛恨,暗忖将来若能有机会,定要将这矮子送上封神榜,方解心头之恨。

    回到朝歌后,张紫星立刻来到寿仙宫,从女魃的口中得知,孔宣已闭关参悟五色神光奥妙,可能要近一月地时间,暂时不能惊扰。张紫星本想拉孔宣去找陆压出气,闻言略觉遗憾,但想到将来迟早有这个机会,所以也不着急。

    那龙马极其通灵,自动回到了国师府等候主人,不久后,袁洪也回到朝歌,听完陆压之事后,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张紫星这次外出不到两日,所以“习惯”天子极少临朝的大臣们并未察觉,而妲己依然沉浸在那幻水阵的梦境之中,自是不知。张紫星穿戴整理完毕后,回到寿仙宫,施术解除幻水阵,不久妲己果然渐渐清醒,见他在身边,忙道:“陛下恕罪,方才臣妾不胜酒力,竟然昏昏欲睡,扫了陛下的兴头。”

    张紫星微笑道:“无妨,寡人与你来日方长,求地是个长相厮守,爱妃要注意多加休息,以免伤了身子。”

    听到长相厮守四个字,妲己眼中闪过迷惘之色,为掩饰失态,装作脸红地低头道:“自蒙陛下传授那双修妙术,效果极佳,臣妾感觉身子较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就连耳目都聪慧了不少。”

    张紫星大笑,托起妲己的下巴:“我的美人儿!既然有此奇效,今晚夫君我和你就好好双修一回!”

    妲己娇羞之色更浓:“夫君好生勇猛,昨日才与妾身双修至大半夜。今日又如此生龙活虎,夫君才要好生保重龙体呢!”

    张紫星心知那“昨晚”之事必定是她在幻水阵中的所产生的幻觉。换上一副欣慰之色,安抚了她几句,妲己显得十分欣喜,偎在他怀中,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张紫星轻抚着妲己的秀发,暗暗叹息:他和她,莫不是虚与委蛇,表面地亲热爱恋只为了更进一步的算计和谋划,就算是*最深处地交合。依然是尔虞我诈,难道这样不累吗?其实,对于恋人来说,不管如何掩饰。有情或无情终究还是能够有所感应地,如果妲己真对他有情,或许早已察觉出异常。正是因为她的无情和心计,所以才使他更加无情。

    尽管疲累甚至厌倦,但他和她,都必须依照各自的剧本继续演下去。如果没有意外地话,终有一天,这场游戏会以一方的失败而谢幕。届时无论生死成败,对于双方来说,可能都是一种最好的解脱。

    一夜无话。第二日。大臣们终于盼来了天子久违的临朝,可惜如同往日一样,天子一脸倦色。漫不经心,依然是酒色过度,精神萎靡的模样。

    随后,礼部报告地一个消息却使天子神色一振,似乎又恢复了当年地几分英武决断的风采---西伯侯姬昌长子伯邑考携带宝物和美女到达朝歌。向天子进贡。

    张紫星暗暗冷笑:进贡?是想让姬昌回去吧!

    此时西岐由太伯、仲雍主政。虽然姬昌地一众儿子想尽办法与这两人暗斗,但太伯、仲雍始终是顶了个天子亲封地定西侯爵位。除非想明目张胆地造反,否则是无法从根本上扳倒这两人的。如果西岐能迎回姬昌,不仅可使这位未来的周文王脱离危险,而且太伯、仲雍也会如当初天子旨意中说到的那样返回朝歌。伯邑考此次来到朝歌,从另一方面也说明了目前西岐内斗的激烈程度。

    按照原著的情节,姬昌被纣王囚禁七年后,伯邑考进贡求解,却被妲己看中,后伯邑考面对妲己的美色诱惑,宁死不屈,当这纣王之面掷琴明志,被剁成肉酱,做成肉饼,交由姬昌吃下。姬昌也确实是枭雄之辈,明知是儿子的肉,却装着不知情的模样,吃了三个,使纣王放松了警惕。最终还是逃回了西岐。

    如今的情节发生了变化,姬昌才被囚禁一年多,伯邑考就来了。既然此时西岐斗得正凶,姬昌是绝不能放地,张紫星虽然不会做那些杀人、做肉饼请客的无聊事情,但对于这送上门的伯邑考却不能轻易放过,绝对要好好利用一番,让西岐知道,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美女?久闻西岐女子美貌多情,倒要见识一番,”张紫星做出意动地模样,吩咐道:“著礼部收下美女与宝物,立即送至摘星楼,另著伯邑考前往皇华驿馆歇息,择日见驾。”

    玉阶下的费仲暗笑:天子居然深谙官员们平素的受贿之道---礼物先收下,至于什么时候办事,你就慢慢等吧。

    首相比干出阶启奏,提出兴修水利、治理河道、开凿运河之事。

    这回天子倒没有含糊,认真思忖一阵,说道:“此项工程关乎天下百姓生计,昔年大旱,民不聊生,寡人记忆犹新。兴修水利、治理河道之事准奏,著工部立刻执行;开凿运河一事,工程浩大,若无规划,不可轻动。王叔策划周全后,再报于寡人。寡人当从鹿台抽调七成民夫,供运河工事之需,民夫待遇当依旧从优,不得欺压。”

    众臣一听,连赞天子英明,高呼万岁,许多臣子心中也宽慰不少:无论如何,天子爱民之心,终究未变。

    负责工部和户部的亚相姜尚也上本启奏,指出当前吏治仍有弊端,不少臣子瞒上欺下,贪污受贿情况越来越严重,若不加整治,不仅平添民怨,而且对于即将开展的水利建设也大为不利。

    天子露出怒容。顿显近来地残暴之风:“立刻著吏部清查官吏,严惩贪污。轻者罚俸革职,重者当众炮烙!”

    比干赶紧上前低语几句,天子面色稍霁,加了一句:“若有主动交代和上缴赃财者,可酌情从轻处理。”

    官员们闻言,顿时一阵心惊胆颤,有地甚至当场晕倒,也有些人立刻出来主动交代,争取宽大。许多人对姜子牙更是恨之入骨。本来这次大规模的水利建设对于某些官员来说,可是一条大大地财路。俗语云:千断万断,莫断财路。姜子牙这一本上奏,不仅断人财路。连生路都断了。

    天子似乎不耐,懒得看这些人的丑态,直接将此事扔给比干,叫声退朝,兴冲冲地前往后宫,看美女和宝贝去了。

    与臣子们想象中地不一样,这位沉湎女色的天子虽作出那等兴致勃勃地模样,却连看都没看那些美女,而是径直去看宝物。伯邑考献来的宝物果然如原书中所写,共是三件。一为轩辕黄帝破蚩尤所遗的七香车;二是醒酒毡;三是能歌善舞的白面猿猴。

    张紫星试了试那七香车。果然指东往东,指西往西,十分神奇。若是用于战阵之上指挥,再是便捷不过;那醒酒毡张紫星则没什么兴趣,大不了就是一个吸收酒精或促进挥发的小法宝而已;至于第三件宝物……原书中那只白面猿猴有千年修行,曾识别出妲己的真身,却被纣王一拳打死。张紫星对此倒有些疑惑。这可是封神世界。既是修行千年,多少也有点道行。怎么这么一拳就死了?

    张紫星走到那装着白猿的红笼前,命内侍放出白猿,内侍进言道:“此物野性未驯,怎可放出惊扰圣驾?”

    张紫星点了点头,也不坚持,命周围宫女内侍退下,然后将袁洪和方秘召而来。

    “方,你对伯邑考之事如何看待?”

    方已认张紫星为主,本命元魂也握在他手中,所以张紫星的一干秘密并未对其隐瞒。好在张紫星对他甚是善待,不仅委以重任,还传授兵法奇计,方感佩交加,对这位主人自是死心塌地,如今方已被升为上大夫,主礼部事务,直属首相比干,其重点当然还是在《大商季刊》上。方知道张紫星对西岐的计较,当下沉吟一阵,说道:“伯邑考此番前来,定是为了纳贡以代父罪。我在东海时,也曾闻西岐伯邑考之名,此人至孝至贤,且精通音律,善于鼓琴。陛下若贸然杀之,不仅有违情理,还会凭空招西岐军民之怨。下臣认为,宜背地算计为上---他既有贤名,不若就从此处着手,设计坏其声名,使其无颜留于朝歌,不仅姬昌不得脱出,还能大损西岐声望,可谓一举两得。”

    张紫星赞许地点了点头:“此计甚妙!与我所想不谋而合,方,你这一年果然大有长进。”

    方诚恳地说道:“下臣多蒙陛下饶恕叛逆之罪,又授以奇书谋略,方有今日,下臣时刻铭记,感恩不尽。”

    张紫星拍了拍他地肩膀,以示鼓励,又问道:“依你之计,如何坏其名声?”

    方脸一红,低头道:“下臣只想到大略方向,具体细则尚未有定计。”

    张紫星知道谋划这种事情不能心急,当下将目光转向了袁洪,哪知袁洪似乎并没有听两人的交谈,而是将目光集中在那关押白面猿猴的红笼中,忽然说道:“陛下,能否将这白猿释出?”

    张紫星答应了下来,袁洪立刻打开红笼,释出白猿。那白猿看着张紫星和方,似乎极其畏惧,当看到袁洪时,又露出欢喜的表情。

    白猿似乎不会说话,只是作出手势,吱吱地对袁洪说些什么,袁洪听着,面上渐渐露出怒色,对张紫星转述了白猿所表达地意思。

    白猿本是开了灵智的妖族,在深山修行,却被一道人无端擒下,以法力强行废其修为,充为奴役,百般虐待,后又被送于他人,辗转经手,才落入姬昌的父亲季历手中。白猿修为被废,为保性命只得委曲求全,在人前哼歌献舞以保性命,季历见之大为惊奇,将白猿作为宝物收藏,总算是日子稍微好过了些,勉强能足温饱,但还是不时需出来在人前歌舞,长年累月的奴隶生涯,使妖族原本的骄傲和自尊已消亡殆尽,只留着性命苟延残喘,好不凄凉。

    张紫星问白猿可曾知道那道人的名字时,白猿面露惧色,不敢说明。张紫星怜其不幸,又是袁洪的同族,当下答应还白猿自由之身,交给袁洪照料。白猿双目流下泪来,扑通跪倒,可惜无法口吐人言,只是拼命叩头。张紫星心中感慨,命袁洪扶起白猿。

    看着吱吱叫表示感激的白猿,张紫星心中灵光乍现,想出一个主意来。

第一百五十四章 琴挫伯邑考

    三天过去了,虽然皇华驿馆是御笔钦点的“皇家宾馆”,设施豪华,环境舒适,但伯邑考却是如坐针毡,寝食难安。

    天子收下那些礼物后,似乎就忘记了此事,那句“择日见驾”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兑现。而伯邑考晋见的请求也如泥牛入海,数次不见回音,不由焦虑。

    伯邑考也曾带着厚礼去拜会一些要员,想要打通关节获得天子的接见,或是求个批示往里见见父亲。怎料目前吏部正在严查受贿官员,天子还亲下过“炮烙”的旨意,那些官员一看他带的礼物,哪里还有平日垂涎三尺的模样,莫不吓得魂飞天外,连忙将他“请”出大门。

    伯邑考欲投无门,心中叫苦,却是一筹莫展,在大街上漫步时,忽然看到一间府邸,眼睛不由一亮,赶紧上门求见,那府邸上正书两个大字:“苏府”。

    身为国丈的苏护对于伯邑考的求见多少有些意外,但还是客气地将他请了进来。

    伯邑考一见苏护之面,立刻长跪不起,口称“请国丈大人救我父一命!”

    苏护连忙扶起伯邑考:“贤公子缘何如此?”

    伯邑考垂泪道:“老父被囚里,一直不得解脱,因体弱多病,又积思成疾,实有性命之忧。今伯邑考上京纳贡,为的就是代父赎罪,请求天子赦我老父,奈何天子一直不得召见。不由焦急万分。特来请国丈大人相助,还望国丈大人看在过往情分上,万勿退却!”

    苏护一听这个要求,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说道:“贤公子有所不知,我虽挂个国丈的名号,却毫无实权,虽有心相助西伯侯,却是力不从心,公子还是去寻那首相比干为好。”

    伯邑考苦笑道:“小侄曾求见首相与亚相两位大人,却都被从人推说不在,只怕是不想受我所累。我父曾言国丈乃义气之人。故而前来烦扰,恳请国丈大人相助!”

    苏护面露难色,说道:“天子素来对我猜忌,平日就连入宫探望都甚是困难,我若进言。只怕反会对西伯侯不利。”

    伯邑考求道:“天子对艳妃娘娘独宠,天下皆知,若能请娘娘美言一二,此事必成。”

    苏护沉吟良久,并未搭话---苏护原本就不是那种乐于助人地类型,自冀州兵败后,也受了不少折辱,心计愈发深沉。伯邑考所说虽然可行之计,但若无利益,他苏护也不会去多这个事。

    伯邑考知道苏护心中犹豫。拱手低声说道:“国丈大人与家父交厚,数年前曾定下小侄与小姐的红丝之约,只因无缘。故而今成君臣。而国丈大人当初被困冀州,家父曾亲至解围,多有照拂,请大人念在昔日情分,救家父之厄。”

    苏护朗声笑道:“此处并无外人。我也不怕倾吐肺腑之言。贤公子与小女无缘。我至今亦有遗憾,西伯侯救命之恩。苏护更是没齿难忘,此事我虽无把握,亦当尽力而为。”

    苏护虽然发笑,脸上却无半点笑意,眼中隐隐闪过厉芒。伯邑考这番话表面看来是十分客气,其实却有两层含义:一、当年姬昌与苏护曾在口头定下双方儿女婚约,亦有强强联手之意,但后来苏护为乞命送妲己入宫,伯邑考自是梦想落空,算起来,苏家亏负于西岐;二、苏护在冀州反叛时,是姬昌挺身而出,联合诸侯上书请天子纳妲己,免苏护灭族之祸,苏护能保住性命,有今日的富贵,全是姬昌义助所致,就算是报恩,也该出力相助。

    同时,苏护从伯邑考的话中还听出一股隐隐地威胁,当日苏护与姬昌还有些见不得光的秘密协定,若是忘恩负义,不肯相助,那这些东西自然也有曝光的危险,当然,这样的鱼死网破是谁都不想的。

    伯邑考一听苏护答应,大喜往外,连忙拜谢,态度十分恳切,总算让苏护略觉舒坦。

    “艳妃娘娘虽是得宠,但毕竟身在内宫,与朝事不甚方便,贤公子为何不去拜会朝中要臣,疏通关节,若能双头齐进,此事当成。”

    伯邑考将官员们推脱甚至避而不见的事情说了出来,苏护考虑了一阵,说道:“眼下虽然吏部整治甚严,但也非滴水不透,比干、姜尚之流身为朝臣表率,自是不愿与公子会面,有一人贪财好色,却依然深得天子信任,公子可寻此人着手。”

    “国丈大人所言之人,莫非是那上大夫费仲?”伯邑考摇头道:“小侄曾去拜会过三次,每次门官皆其言不在府中,只怕也是有意规避。”

    苏护笑道:“公子莫要误会,此并非虚言,那费仲善于迎合天子,自天子将新宫与鹿台之事交付其主持后,他为表忠心,便在南郊建一简易的临时工棚居住,整日忙于工地之事,甚少回府。公子若要寻觅此人,当去南郊一行。”

    伯邑考恍然大悟,连忙拜谢苏护,回驿馆准备一番后,趁着夜色朝南郊而去。苏护的指点果然没错,伯邑考在一栋颇为简易地房屋中找到了上大夫费仲。在一番恳求与推辞的虚情假意后,费仲总算“勉为其难”地收下了那份厚礼,并答应在天子面前促成伯邑考晋见之事。

    伯邑考大喜,又许下不少承诺,与前面屡屡碰壁相比,这一趟南郊之行的顺利得让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回到驿馆后,总算睡了个安稳觉。

    可惜有一件事伯邑考并不知道,否则今晚只怕会失眠了---费仲打发他走后,立刻赶到皇宫。将此事秘奏给了天子,而他送给费仲的礼物,则被天子御赐复赏给了费仲。费仲此举,既博得天子信任。又名正言顺地得到了这笔价值不菲地财富,自是大为得意。

    伯邑考地“努力”果然没有白费,两天后,天子果然“想起了”还在皇华驿馆等候召见的这位西伯侯公子,当即命其往显庆殿晋见。

    伯邑考大喜,应诏入宫,来到显庆殿,就见殿内还有比干、姜尚、费仲、赵启等要臣在坐。似是天子在宴请一干要臣。

    伯邑考肘膝而行,俯伏奏道:“罪臣之子伯邑考朝见。”

    张紫星说道:“西伯侯之事尚未明确,故而暂居里,无须罪臣二字,今子纳贡为父赎罪。亦可为孝矣。”

    伯邑考见天子口气似乎并不严厉,赶紧说道:“臣父姬昌得天子隆恩,赦宥免罪,臣等举室感陛下天高海阔之洪恩,仰地厚山高之大德。如今西岐失其故主,民心不稳,今臣等不揣愚陋,昧死上陈,请代父罪。若陛下恩准臣父归还,臣等万载瞻仰陛下好生之德。”

    天子皱眉道:“祭坛谋刺乃不赦之罪。那日刺客对姬昌有眉目传意之嫌,众臣皆亲眼目睹,但寡人念姬昌素有贤名。不愿错杀好人,因而遣其居于里。此事刑部至今仍未查明,姬昌亦无法还得清白,如何得释?念你孝心一片,寡人也不想问罪。你且回西岐。待真相大白,若姬昌果真无罪。寡人自会放他归去。”

    伯邑考一听此言,连忙哀求。

    这时,内侍通报:“艳妃娘娘奉旨前来,已至显庆殿外。”

    天子大悦,命妲己入内,顾左右说道:“寡人特邀爱妃前来,与众位卿家同欢共宴,少时诸卿当尽兴,不醉无归!”

    不久,艳妃妲己进入殿来。众臣皆拜:“娘娘千岁!”

    妲己身穿素衣长裙,杏脸桃腮,娇柔柳腰,果然美色惊人,行至张紫星跟前,盈盈下拜:“臣妾见过陛下。”

    “爱妃平身。”张紫星面露爱怜之色,亲自上前,扶起妲己,与她携手坐下,众臣亦起身复坐。

    “今日君臣同乐,诸位爱卿请同饮此爵。”张紫星举起金爵,妲己亦随之,众臣连忙谢过天子,将手中美酒一饮而尽。

    张紫星看了一眼依然伏在地下不敢起来的伯邑考,说道:“伯邑考,你既来显庆殿,不妨同乐。今日欢宴,不谈他事。”

    伯邑考不敢多言,赶紧谢过天子。妲己曾得苏护关照,自知伯邑考之事,亦想促成姬昌回归,以乱天下,当下故意开口问道:“此乃何人?”

    张紫星简要地说了伯邑考进贡赎罪之事,妲己露出惊讶之色,说道:“臣妾虽是女流,幼在深闺却闻父母传说,伯邑考素有贤名,且博通音律,鼓琴更精,深知大雅遗音,天下无双,不料今日竟有幸见之。”

    张紫星故作惊奇,说道:“不想伯邑考有此之能!”

    妲己说道:“伯邑考,闻你善能鼓琴,你今试抚一曲何如?”

    伯邑考见妲己提到此事,心下明白,知是苏护支会。抬头看了妲己一眼,只觉这位艳妃果然美艳无双,为生平所见,虽然心动,却不敢表露半分,随即低奏道:“娘娘在上:下臣闻父母有疾,为人子者,不敢舒衣安食。今臣父尚未得脱,连一见都不得相见,臣心碎如麻,安能宫商节奏,有辱圣聪。”

    妲己将撒娇地本领用出,恳求张紫星让伯邑考见姬昌一面,以全孝道,也可得闻其抚琴之音。张紫星装作对妲己言听计从的模样,说道:“既是爱妃恳求,寡人也不忍违逆……伯邑考,你且抚操一曲,若果真天下无双,便允你前往里与姬昌相聚,若仅是稀松平常,休怪寡人治你欺君之罪。”

    伯邑考听到此言,大喜谢恩,天子传旨,取琴一张。伯邑考盘膝坐在地上,将琴放在膝上,正要弹奏,忽然心念一转,说道:“陛下,下臣前日所贡三宝,七香车、醒酒毡、白面猿猴。其中白面猿猴深具灵性,可随下臣琴声而歌舞,可否请出,博陛下与诸位大人一乐。”

    伯邑考一来是提醒天子贡献三宝之事,表明功绩,二来也想借白猿的歌舞来打动天子。张紫星明白其意,当即准奏。

    不久,那白猿被带至显庆殿中,伯邑考拨动琴弦,当即抚弄一曲,正是原书中的那曲《风入松》。

    琴音音韵幽扬,真如戛玉鸣珠,白猿与伯邑考亦有数年配合之功,极其默契,适时穿插歌声和舞蹈,使得效果更佳。众臣听得心旷神怡,齐齐暗赞。

    妲己赞道:“盛名之下,果非虚传,邑考此曲可称尽善尽美,天下无双!”

    此时,殿外一个声音传来:“区区小技耳,安敢妄称天下无

    这声音十分奇特,如混淆了数种声音,妲己听到这声音时,手中忽然一颤,几乎握不稳手中金爵,赶紧装作低头抚弄袖口,掩饰面上的惊色。

    杨任起身喝道:“何人竟敢如此无礼,侵扰圣听?”

    就见天子露出大喜之色,站起身来,脱口而出:“国师!”

    比干听到国师之名,也面露笑容,轩辕坟一事后,比干对这位国师的道术品德甚是佩服,而国师送来的美酒更是让他赞不绝口。其余臣子只是隐隐地得知天子秘密册封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国师,却未曾蒙面,不由心下好奇。

    张紫星示意让杨任坐下,正要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琴声。

    众臣只觉一阵恍惚,仿佛身处九、十之月,只觉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鸿雁飞鸣,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断,优美动听;基调静美,静中有动。

    正当群臣听得如痴如醉之时,琴音忽然一转,变得凄切哀婉,高则苍悠凄楚,低则深沉哀怨,闻者莫不断肠心酸。一曲终了,众人竟是泪流满面,连那白面猿猴也有感身世,伏地悲泣不止。

    天子最先清醒过来,赞叹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回应天子赞誉地,是几声如高山流水般的悠远琴音,众臣听殿外那声音竟是渐渐远去,方知那位神秘地国师竟然不告而别。

    比干起身道:“下臣等方才竟然情不自禁,国师之技,神乎其神,可称天下无双!”

    伯邑考面色惨白,呆坐在殿前,仿佛连礼仪都忘了,原本事情的进展相当顺利,不料竟然半路杀出这个神秘的国师来。

    但就连伯邑考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位国师地琴技确实天下无双,远胜于己,而那琴曲亦是生平未见,就连终了时向天子告别的那几声“简单”地琴音,也绝非等闲。他平素虽自负琴技,也只能自愧不如。如今别说赦免父亲回朝,就连见父亲一面地机会都失去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妲己会逍遥

    伯邑考哪里知道,那“国师”所奏的两段曲子,一段取自《平沙落雁》,一段取自《胡笳十八拍》,皆是“后世”名曲,堪称千古绝唱,就连最后告别的那几声,也选自名谱《高山流水》,乃后世古琴名家所奏,通过超脑播放而出。虽然姬昌父子都好琴道,伯邑考更是精通,但此时的琴艺发展还处于比较初级的阶段,曲谱亦有限,何曾能与后世这些经过千百年锤炼改进的精华之作相比?

    张紫星将目光转向表情呆滞的伯邑考,说道:“伯邑考,寡人已有言在先。若你果真琴艺无双,当准你与姬昌团聚。如今看来,你虽琴技出众,但却远不如国师,绝当不起天下无双之誉!寡人念你孝心,不忍治欺君之罪。著礼部退还所献三宝于皇华驿馆,你且退下,里之事休要再多言,限七日内离开朝歌。”

    这时,已升迁成礼部负责人的方起身问道:“陛下,此次伯邑考所贡,尚有美女十名,当如何……”

    天子看了一眼妲己,皱了皱眉,横了方一眼,不耐地说道:“美女……也尽数退回驿馆,届时与伯邑考一同离开。”

    方被天子瞪了一眼,恍然大悟,露出懊悔的神态,唯唯诺诺,不敢再多言。众位大臣都笑此人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当着深得专宠的艳妃娘娘之面,向天子问起美女之事。此言一出,就算天子想留下那批美女,亦不好当着艳妃娘娘的面说出来。

    妲己满意地看了方一眼,点头赞道:“久闻上大夫心细。礼部上下皆服,今日一见,果非虚传。”

    天子见妲己称赞方,当即下令给予方重赏。那些臣子露出恍然之色,原来如此!不由暗暗佩服方手段:此举虽然表面看来失误,令天子暂时不愉,却能得到艳妃娘娘的重视和赏识,实为高明。怪不得此人能以降将之身,深得天子信任。一再升迁,果然并非偶然。

    伯邑考不料此番斗琴败北后,天子竟然连自己所献贡品都尽数退回,看来此事已全无转寰余地,不禁面如槁灰。差点立足不稳。

    妲己端过金爵,斟满美酒,盈盈递于张紫星,说道:“今闻国师天籁之音,方知无双之技,臣妾自幼通晓乐理,有心向国师求教,传于琴道。俟臣妾学得精熟,早晚侍陛下左右。以助清暇一乐。请陛下成全。”

    张紫星对这个要求大感意外,方才伯邑考对妲己的惊艳之色虽然稍纵即逝,但也被他看在眼里,而原书中不是妲己看中了伯邑考地“男色”,意图以学琴为名勾引吗?怎么她这次目标忽然换成那位国师了?难道说她看上了那个全身金属、不露真面目、还差点要她小命的“逍遥子”?简直荒谬!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妲己想要如原著中那样勾引伯邑考,张紫星也绝不可能听之任之。虽然妲己并非真心做他的妻子。但毕竟已是他的女子,而且还有着和雨仙一模一样的容貌,张紫星可不像唐中宗李显那样的王八型君王,甘心让头上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要对付伯邑考。多的是计谋,怎么也不能让自己背上“乌龟”地名头!

    问题是,现在妲己要求“传艺”的对象竟然是“逍遥子”,她究竟有什么目的?

    妲己见他迟疑,又道:“记得陛下曾御口许诺臣妾。将那面玉石琵琶赐予臣妾上弦。为陛下弹奏。如今国师已回,正好借此机会。一并请教国师明细。”

    原来是为了琵琶精之事!张紫星暗暗冷笑,妲己这番心计只怕是白费了,那面玉石琵琶早被他拜托孔宣布下禁制,除非有圣人出手,否则就算把琵琶给她,也不可能返本还原。目前妲己“迷惑”他正是十分顺利,女娲娘娘会如此重情,肯白花气力去救琵琶精一个失败者吗?更何况,根据张紫星的判断和观察,女娲和妲己最多也就是通过某种方法,偶尔联系,根本难得见上一面。退一步说,就算琵琶精复活,也不过成为他的另一个棋子而已。

    张紫星想了想,露出笑容,接过金爵一饮而尽,笑道:“爱妃如此贤惠解语,寡人如何会拒绝?只是那国师本是方外仙人,向不喜俗事,因机缘巧合才做了这国师,寡人于他也有不依朝礼地承诺,故而方才他那般不告而别。如今既是爱妃相求,寡人自当遂你心愿,这便遣人传旨,请国师宴后即前往摘星楼传琴如何?”

    妲己见天子答应,面露喜色,使出手段,劝他连连饮酒。张紫星正欲借此机会酩酊大醉,掩人耳目,以算计伯邑考,当下连饮数爵,又与众臣对饮,最后果然大醉,不省人事。

    众臣见天子醉倒,纷纷起身告退,妲己命左右侍御宫人,扶天子回寿仙宫休息。

    寿仙宫中,妲己安置张紫星睡下不久,就听近身宫女鲧捐来报,国师已回复陛下旨意,请娘娘稍候,即刻便至摘星楼传琴。

    妲己一听,立刻来了精神,吩咐鲧捐好生照料睡着的天子,整了整妆,前往摘星楼而去。妲己刚走不久,接到主人指令的冰雪就立刻来到寿仙宫,化作张紫星的模样,躺在卧榻之上。

    张紫星则迅速穿上魔凯,飞出宫外,为免怕妲己疑心,张紫星特意启动魔凯的过滤系统,并含下一颗特制的清新丸,彻底消除身上的酒气。妲己来到摘星楼,命人取琴二张,分上下首摆好座位桌椅,做出一副规规矩矩传琴的架势。

    须臾,果听内侍来报:“国师逍遥子已至摘星楼前,恭候娘娘懿旨。”

    妲己吩咐:“请国师上摘星楼,奉天子圣旨传琴。”

    不久。就见一个穿着披风,全身笼罩甲胄的人走上楼来。

    此人见道妲己,只是略为稽首,依然是那混合地奇特声音:“逍遥子见过艳妃娘娘。”

    妲己故意嗔道:“你虽是国师,却也是臣子,为何见我不拜?”

    国师答道:“陛下早有承诺,贫道可不依朝礼,娘娘何必明知故问?”

    妲己微笑道:“国师休要见怪。本宫实是不知。国师乃一国之师,本宫亦当持弟子之礼,请国师上座。”

    国师也不推辞,谢座后,坐了上首。

    妲己轻轻拨弄琴弦。漫声道:“琴乃君子之音,自是不入凡俗之耳。左右且退下,以免侵扰国师传琴。”

    妲己深得天子专宠,周围的宫女内侍虽知此举与礼不合,却慑于艳妃娘娘地威势,不敢多言,低首退下。

    左右退走后,妲己盈盈起身,行至张紫星身前。微笑道:“逍遥道友,别来无恙?”

    张紫星冷哼一声:“艳妃娘娘不是还要我行下拜之礼吗?

    妲己掩面轻笑,尽现诱人风情,说道:“与道友多时不见,故而相戏,请勿见怪。”

    “你如今已身为艳妃,深得天子专宠。正好遂了当初入宫的企图。我也懒得管你之事。今日借陛下旨意召我前来,是何用意?难道真是为了学琴这等无聊的闲事不成?”

    “当日多蒙道友放我生路,又击毁冷宫,引天子与我相见。我方有今日的地位。算上初识时的救命之恩,我欠道友实是良多,怎敢相忘?”

    张紫星依然没有好口气,冷然道:“天子沉湎美色,日渐荒废朝政。又立下炮烙酷刑。使朝中人心惶惶,你可算是劳苦功高。我入朝为官。本是为了却一段因果,并非真正忠于大商,故而才放你一条活路。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莫要以为背后有圣人指使,就可高枕无忧,你若想令朝权颠覆,众侯反叛,必会引天子犯下无数罪孽恶事,若你侥幸成功,当成天下罪人,为千夫所指。届时追究起来,那圣人为了因果,必会将你推出顶罪,当真万劫不复,悔之晚矣!”

    他所说地,正是原书中轩辕三妖的悲惨结局。最后的战斗中,三妖是被女娲娘娘亲手出卖,交由杨戬地,当众斩杀,末了连封神都没得份,着实凄凉。

    妲己低下头去,长叹一声:“道友所言,字字真切,然我既已身在局中,便无法回头,若是我与道友易地相处,道友当会如何?”

    张紫星沉吟一阵,一字一顿地答道:“若求瓦全,不如玉碎。既已注定下场凄凉,为何还要委曲求全?不若奋力抗争,或有转机。我命由我,不由人。如此而已!”

    妲己闻言,身躯微震,思忖良久,终是摇了摇头:“蝼蚁尚且求生,何况是我等修炼之人?况且圣人乃大神通之人,怎会欺我这小妖?道友志气虽然令我钦佩,却不敢苟同。”

    张紫星知道她还未对女娲死心,也不解释,说道:“话不投机,半句亦多。你我孤男寡女,在此恐遭人非议。若无他事,我先告辞了。”

    妲己急道:“道友且慢!今日显庆殿道友一曲,令君臣迷醉,我特来向道友学习琴道,以飨君王。”

    张紫星哪有心思教她学琴,况且那琴声原本就是超脑地杰作,当下丢出一本早准备好的小册,说道:“操琴之法,连同曲谱,皆在其中,若你用心练习,当可有所长进。”

    妲己见他作势离开,赶紧道:“道友慢行,我这里还有一件事相求。”

    张紫星知道她要提那琵琶精之事,果然就听妲己说道:“天子是否曾将一面玉石琵琶赐予道友?请道友行个方便,转赠于我,此事已得天子肯首。”

    张紫星冷然道:“那面玉石琵琶倒在我手中,此物乃妖精所化,被玉虚门下姜尚所降伏,你为何要它?莫非你识得那妖精不成?或者……这妖精与你入宫亦有何关联?”

    妲己对这逍遥子的举一反三的思维能力大是惊惧,只好说道:“道友休要多心,此妖乃我故主门下。不幸被阐教门人所灭,如今我有心将其遗骸要回,上弦操演,且作故友凭吊。”

    张紫星一语就道破了她地打算:“上弦操演?你莫要欺我,我修为精进,又得明师指点,已今非昔比,你要回此物。只怕是想借日月精华,助其返本还原罢!”

    妲己心中一寒,感觉在此人身前竟然有种*地感觉,仿佛什么东西都无法瞒得过他。张紫星唬了她一句后,也不再相逼。从法宝囊中拿出那张玉石琵琶,说道:“罢了,既是天子承诺于你,我身为国师,也不好强持,此物我已上弦,现交于你,你且好自为之。”

    “多谢道友成全!”

    妲己一看,果然是玉石琵琶精地原形。当下触景生情,心中难过,正要接过,忽听对方说道:“方才你说到弹奏操演……你可会弹这琵琶?”

    妲己不明其意,摇了摇头,张紫星伸出覆盖着甲胄的右手,暗暗调出一个乐器演奏地程序。在那琵琶上轻拨了几下,轻声道:“你且听此曲。”

    只听琵琶声响起,铿锵激昂,直振人心。徐而察之。单这一张琵琶竟奏出类似金声、鼓声、金、剑击声、人马群易声等各声混合的复杂场景,俄而又无声。生死杀伐之中,壮怀激烈,又深蕴悲情,悲壮之声后戛然而止。闻者始而奋。既而悲,终而涕泪之无从。

    妲己之心被这琵琶曲所牵引。面上时惊时悲,曲终之时,只觉感怀悲壮,无所适从,惊道:“不想道友不仅琴技无双,居然还有此神妙的琵琶之技!此曲曰何名?”

    张紫星叹息道:“此曲唤作《十面埋伏》,如今杀劫将起,各方皆在相互算计,就算是那几位圣人,也莫不如此。你胸怀异心,潜伏宫中,看似隐藏暗处,谋划他人,实际自身处境,亦是凶险万分,稍有不慎,则如前番一般,有杀身之祸。今日相见,或是缘份,特以此曲相赠,望你好自为之。”

    张紫星奏这《十面埋伏》,也是临时兴起,有自抒胸怀的意思。眼下西方教开始将手伸入中土,阐、截两教的矛盾也将进一步升级,圣人们开始各自算计,而作为仙人们想要完结杀劫地人界,他这个天子自然是各方焦点,大商可谓危机四伏,少不得一场艰苦而持久的明争暗斗,正若后世项羽所遇那“十面埋伏”一般,只是不知最后是否会与西楚霸王一般悲壮败亡?

    妲己怎知他心思,目中渐渐泛出异彩,从他手中接过玉石琵琶,低头抚弄了一阵,忽然抬起头来:“道友,你于我有大恩,可惜从未见过你的真容,我有一不情之请,能否请你摘下面具,了我此愿?”

    张紫星暗忖反正有那面具在,妲己不可能看透他的真身,正好借这机会来迷惑于她,使她认定逍遥子的面貌,以免日后怀疑到那个天子地身份上去。

    他故作沉默一阵,然后暗中撤去魔凯的头盔,露出面貌来。

    妲己忙凝神看去,只见这逍遥子五官端正,双目有神,但相貌却略显平凡,左脸颧骨上方还有一道浅浅地刀疤。这张脸既无天子的英武,也无伯邑考的俊秀,但不知为什么,妲己总觉得十分顺眼,一双秀目仔细地端详着他,似乎想要将这张平凡的面孔铭记在心。

    逍遥子朝她微微一笑,然后将面貌再次掩藏在头盔之中。

    “眼下杀劫将起,你虽有使命在身,但行事不可过分,若是残害生灵,惹得天怒人怨,我拼着得罪圣人,也要将你化作飞灰!目下我即将远行,你且保重,我自去了张紫星警告了她几句,心中牵挂皇华驿馆之事,当下起身告辞。

    就在他快要下楼时,妲己忽然远远地叫了一声:“逍遥……道友!若我肯如你所说,奋力抗争,你是否……”

    张紫星没想到她会突出此言,当即一愣,停了下来,考虑道妲己惯用地惑人手段,心中暗暗警惕。妲己欲言又止,樱唇几度张翕,终是无法鼓起勇气,最后只得含糊地说道:“道友请多保重,来日有缘再见。”

    张紫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只余下妲己呆立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轻轻抚摸着那张琵琶,将满腔心事化作一声长叹。

    张紫星走出摘星楼后,急忙赶回寿仙宫,换了装束,连灌了几口事先准备好的酒,躺倒在龙榻之上,依然是一副酒醉未醒的模样。

    此时寿仙宫中忽然出现一只蚊虫,在他耳边徘徊良久,嗡嗡作响,张紫星双目虽然紧闭,唇边却露出会心地笑容。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猿计

    次日一早,比干忽来寿仙宫请天子上朝相议急事。

    只因宿醉,天子觉得疲惫难当,但拗不过这位身为首相的王叔,最后还是勉强来到九间大殿。

    礼部官员方见到天子,赶紧上奏一事:“皇华驿馆官员来报,西伯侯之子伯邑考昨日自返回后,不知何故,在驿馆喝得大醉,竟然兽性大发,将原本进贡给陛下的一名美女强行奸淫……”

    众臣闻听如此消息,顿时一片哗然。昨日国师以天籁神技琴败伯邑考之事虽然只有一干要臣在场,但早已传扬开来。那伯邑考十有*是斗琴失败后,借酒消愁,此人素有贤孝之名,不料竟然借着酒醉,做出如此丑事!

    这件事说起来可大可小,伯邑考是西伯侯之子,在这个时代来说,就算强暴个把美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就是,这位被伯邑考施暴的美女是原本进贡给天子的贡品。虽说天子将那些贡品全数退回,责令伯邑考限日离开朝歌返回西岐,但那些美女毕竟是名义上奉献给天子的贡品,若天子要治他个欺君重罪,也在情理之中。

    天子果然露出怒容:“姬昌行刺之事未明,其子伯邑考竟然作下如此丑事!那些美女本应是寡人后宫之物,若不是你……哼,虽已退回,却也不容轻亵,来人!立刻将伯邑考拿下,按欺君之罪论处!”

    方听得天子语中对自己昨天提出归还美女之事极其不满,还隐有迁怒之意,当下不敢做声,握着牙笏低头不语。有些与方平日放对的臣子见状,不由幸灾乐祸。

    首相比干出列奏道:“陛下,伯邑考素有贤名孝心,此番来朝歌,为的是进贡替姬昌赎罪。何以会贸然做下这等之事?如此行事,不仅无法使西伯侯姬昌得脱。而且还将自身也陷了进去,着实可疑,还望陛下明鉴。”

    朝臣中亦有不少嫉恶如仇之辈,梅伯当即奏道:“伯邑考虽有贤名,但昨日在显庆殿被国师以琴斗琴,落得惨败。陛下与臣等皆是亲眼目睹,这伯邑考败北后,志气消沉,大醉之际犯下兽行,亦非不可能。况且那美女本是纳贡之物。今遭亵渎,实是罪犯欺君,绝不可姑息!”

    天子沉吟了一阵,问道:“伯邑考和那受害女子如今何在?可宣其上殿,当面对质。”

    方颤声答道:“回禀陛下,驿馆官员来报,那……那女子*后,似不堪凌辱。已于今晨在驿馆自缢而死……”

    天子大怒:“好个伯邑考,竟然还将那女子逼死!刑部何在?还不将其拿来?”

    暂代刑部事务的姜文焕出列奏道:“禀陛下,伯邑考已被刑部收押,但此人非但拒不认罪。还赌咒发誓,说此事绝非他所谓,必是有人陷害。”

    上大夫杨任对姜文焕问道:“请问姜将军,此事可有人证物证?”

    姜文焕摇头道:“我曾亲身前去驿馆查看,当时在场并无他人。只有碎琴一张、白面猿猴一只。伯邑考浑身酒气,而那女子已死。衣衫不整,且下裳有不少血迹,颈上有明显绳痕。当时驿馆官员赶来时,只见到伯邑考正搂着这女子,并未见到其行凶过程,而伯邑考又坚称冤枉,所以刑部才无法定罪,特请陛下圣裁。”

    杨任面露忿色,奏道:“陛下,依下臣看来,此事简单明了,定是伯邑考杀人灭口,乃至死无对证!此人外貌贤孝,实则毒辣阴险,当着刑部大刑伺候,方会招认。”

    天子还未开口,一旁费仲急忙出来奏道:“西伯侯姬昌尚未定罪,其子还是王子身份,怎施以酷刑?那女子既死,已无对证,那么此事亦有可能是他人陷害所致。”

    杨任怒道:“天子已责令伯邑考离开朝歌,还有何人会陷害于他?费大夫,你莫非是刻意袒护此人不成?”

    众臣俱知费仲贪财,见他如此替伯邑考说话,必是事前得了伯邑考的贿赂。费仲见杨任在天子面前泼他脏水,而目前正是整顿吏治的时候,如何肯认?当下与杨任争执起来,差点没撕破面皮动手。

    比干见天子露出不耐不色,出来说道:“两位上大夫,当朝争吵,成何体统!不如将那伯邑考并在场物证全带上殿来,由天子圣裁。”

    天子点了点头,准了比干之奏,于是伯邑考连同那女尸、碎琴、猿猴都被带上九间大殿来,女尸因恐惊圣驾,被远远地停在大殿门口。

    伯邑考一见天子之面,连忙拜倒,大呼“冤枉”。

    天子遥望着放置在大殿门口的女尸一眼,面上露出惋惜之色,怒道:“好大胆的伯邑考!你自诩琴艺无双,昨日却大败于国师之手,寡人本着仁厚之心,并未治你欺君之罪,而是放你回西岐,不料你竟作下如此之事!”

    伯邑考连忙解释,说自己昨日斗琴败于国师,虽然郁闷,却是心服口服,回驿馆后,确实饮了几杯,但当即便睡了过去,绝对不存在施暴之事。早上起来,才发现那位女子竟然衣裳不整地在自己房间地梁上自缢,急切间无法施救,等他慌忙寻来桌椅救她下房梁时,却为时已晚,那女子已气绝身亡。被这动静惊动的驿馆官员赶了进来,才有此误会。

    杨任出列,喝道:“伯邑考!你简直一派胡言,莫非当我等皆是稚子不成!此事证据确凿,分明是你酒醉施暴,清醒后,唯恐此事暴露,才杀人灭口,若非被驿馆官员撞破,只怕还不为人知!陛下,此人外貌忠厚贤良,内心却奸恶无比,行径之恶劣,实罪无可恕,当斩首示众,以儆天下。”

    费仲连忙出来。说此案尚有疑点,况那女子已死。已无人证,不足以定罪。伯邑考感激地看了费仲一眼,暗道那份厚礼总算没有白费。但这一来,百官对伯邑考更加怀疑,费仲乃势利小人,无缘无故。又怎么如此偏袒伯邑考?

    伯邑考顺着费仲之言,趁机说道:“下臣为父恕罪,不远千里而来,怎会犯下如此罪行?况那女子乃天子贡品,若有侵犯。岂非自寻死路?此事必是有人设计,还请陛下为下臣做主。”

    亚相姜子牙也提出了自己地疑问:“这白面猿猴原本关在笼中,怎会出现在行凶的现场?”

    这确实是一个大疑点,此言一出,众人将注意力都转移白猿身上来了,白猿似乎十分胆小,见众人都注视着它,不由露出惧怕的模样。

    费仲说道:“伯邑考曾进言。白猿修行千年,能歌善舞。可惜无法言语,否则当可说出事情真相。既是证据不足,亦不可贸然定罪。”

    伯邑考连忙称是。比干说道:“这白猿既是修行多年,想必极具灵性,陛下乃天下至尊,威德所致,四方皆服。不妨如此试试……”

    天子听了比干的建议。顿时来了兴趣,亲自走下丹墀。来到白猿身前,问道:“白猿,你既是千年灵物,必通人言,寡人且问你,可知昨晚发生之事?”

    白猿畏惧地看了伯邑考一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群臣见这白猿竟然如此动作,纷纷称奇。天子见它如此胆小,说道:“只要你助寡人寻出昨晚之事的真相,寡人可赦你自由之身,归于山林。”

    白猿果然听得懂人言,连连跪拜不止,伯邑考见状,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只见这白猿吱吱直叫,一阵指手画脚,似乎想表达什么,可惜无法人言,众人虽然知道它在说明真相,却看得一头雾水。

    这白猿见众人都不明白,十分着急,直挠头抓腮,它毕竟是千年灵物,聪慧异常,灵机一动,竟然以惯用的歌舞形式将要说地话表达了出来。

    白猿先是露出十分气恼地样子,唱出粗重的声调,作出用力打开门地动作,将空气中的某物一把拉了出来,然后作出一边抚琴地样子,一边不住朝口中倾倒,似乎是拼命饮酒,而那被他拉出的那物,则被迫在歌舞配合那琴声。就算白猿后来不指着自己,众人也明白,被打开笼子,拉出来的是谁,伯邑考只觉全身冰冷,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白猿装作抚弄一阵后,露出凶光,音调陡然转高,将手中地“琴”狠狠地朝地下砸去。

    不久,它又醉眼朦胧、步履不稳地拉扯着什么人一路走来,须臾又扮演那被拉的某人挣扎的模样,并发出凄厉的声音。

    紧接着,白猿带着哭泣地逼真歌声和形象地肢体语言向在场的每一个人展示了什么叫做“强暴”的罪行。更恶劣地还在后面,这段兽行结束后,白猿睁开睡眼,仿佛吓了一跳,然后找来绳索,咬牙切齿地做出勒紧的模样,再在空中做出悬挂状。

    这一系列舞蹈和歌唱,诠释了一段酒醉逼奸,随后杀人灭口的“精彩”过程,伯邑考看得面若死灰,目瞪口呆。他怎么都没料到,这只多年来一直温顺如奴的白面猿猴居然会将这样一顶大屎盆子扣在他的脑袋上。

    看着天子和百官对自己投来鄙夷、愤怒、恍然地目光,伯邑考心知中计,一时无法辩解,惊怒交加之下,再也支持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晕死了过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真相大白,无人再提出疑议了。事实明显地就是,伯邑考昨日在驿馆喝得大醉,将那白猿拉出来,逼其歌舞助琴,却回想斗琴失败之事,暴跳如雷,将琴砸毁,又从隔壁不远的房间将这名美女拖出,借着酒意实施强暴。第二日醒来后,发现大错酿成,为杀人灭口,将这可怜地女子勒死,佯作上吊地模样,以求死无对证。殊不料天网恢恢,忘了这只唯一的目击者白猿。恰好这白猿又能歌善舞,将整个过程生动地展现了出来。

    这一来,就连“有心”帮助伯邑考的费仲也不敢再说话了,这胖子思维极其敏捷,立刻改变立场,反过来痛骂伯邑考人面兽心,丢尽了西伯侯的脸,要求天子严惩,让众臣好一阵鄙视。

    这真相也使得天子动了雷霆之怒,以伯邑考欺君罔上之名,要下令施炮烙之刑。此时首相比干出来求情,说伯邑考虽犯重罪,但天子已经将作为美女的贡品退回,又已下令限其离开,所以伯邑考所犯罪行中,最重地“欺君之罪”当酌情减免。考虑到西伯侯姬昌以往地功绩与贤名,特请求留下伯邑考性命,另作刑罚。

    天子似乎对那美女的死亡十分痛惜,又愤恨伯邑考先前一再狡辩地虚伪,执意不肯宽恕,但拗不过比干与一众官员的请求,犹豫了半天,终究还是同意了下来。在比干的建议下,天子下旨将剩余九名美女同那两件宝物充归后宫及国库,作为抵罪之偿,同时将那只立功的白猿放归山林,任何人不得再行捕杀。免去伯邑考炮烙死刑,具体处罚则容后再议,暂时监押于刑部好生看管,不得有误。

    于是,大殿武士将不省人事的伯邑考拖了下去,天子解决此事后,兴味索然,又勉强坚持着处理了几件当前的要务,宣布散朝。

    散朝后,张紫星径直往摘星楼而去,还未及上楼,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方才那白面猿猴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这白猿先是装作不能人言,急于表达的模样,形态逼真,设下悬念,众人都看出它知道“真相”却无从表白。

    接下来,白猿以生动的肢体语言,配合音调多变的歌声,在短短的时间内,将那段莫须有的酒醉、施暴、杀人的剧情演绎得出活灵活现。虽然只有一个人,却能利用丰富多变的表情与声调,完美地完成了各个角色的变换,比用纯用语言描述的效果要好上N倍,令人深信不疑。

    整个剧本从创编、彩排,到实际演出,不过三天的时间,能达到这样的效果,确实是难得。这种演技,甚至还要超过当初冒充姜环的袁洪,没有多年的“演艺生涯”是无法办到的。当然,伯邑考早上见到的那名可怜的女子也并非原身,而是袁洪所化,否则怎会心甘情愿地自缢而“死”?

    张紫星笑了一阵,走上楼来,指着等候在前面的袁洪和白猿,由衷地赞道:“两只猴子,都是影帝级别啊!”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三山关

    袁洪不明白“影帝”的意思,但也知道必是称赞之语,当下跟着张紫星傻笑了一阵。这时,方的身影出现在摘星楼上,对张紫星行礼道:“陛下谋略,真让下臣叹为观止!谁能料到,陛下竟然会利用这口不能言的白猿施出如此奇计?伯邑考此番是百口莫辩,众人皆知这位西伯侯公子先是技不如人,而后又酒醉失德,继而杀人灭口,可算罪大恶极。此人原有贤名,皆荡然无存,不仅西伯侯不得释放,而且还令西岐更加蒙羞,可谓一举两得。”

    “你昨日在显庆殿中,故意提出美女去留之事,以及今日九间大殿的表现,亦是可圈可点,”张紫星笑道:“新一期的《大商季刊》发行在即,当好生利用一番。我明日当有远行,此间具体细则,交由你全权负责。”

    方当下遵旨,又问:“那伯邑考当如何发落?”

    张紫星冷哼道:“此人虽有贤名,看似乃挚诚君子,实则并不简单。入朝歌以来,四处疏通,可惜正逢吏治,不得其门。他又入苏护府中,施展手段,让苏护请妲己行枕边之言,并重贿费仲,妄想利用我所信任之人进言,救下姬昌,解西岐之难。若非此奇计,还害他不得。如今他声名扫地,已无甚价值,与其杀掉,不如遣回西岐,一来显我仁慈,二来可送将回去令自取其辱。”

    方躬身受教。张紫星又对白猿说道:“此番你立下大功,是愿回归山林。还是留下修行?”

    白猿看了看袁洪,吱吱叫了几句,袁洪翻译道:“陛下,它愿留下与我修炼。”

    张紫星点点头,答应等孔宣出关后,请他想办法,看是否能恢复白猿地修为,白猿感激涕零。叩头不止。

    几天后,新一期的《大商季刊》在全国各地同时发行,上面详尽地刊登了这件震惊朝歌地事件,还附有朝歌臣民对此事的一些评论和看法,上至官员。下至百姓,对伯邑考的劣行无不是口诛笔伐。

    最激烈的当属费仲的评论了,胖子先是自责被伯邑考原本的“贤名”所惑,为免冤枉好人,竟然在所有证据都对伯邑考不利的时候站出来,力挺这伪善之人,甚至还和上大夫杨任在天子面前争吵。直到白猿之事后,才幡然悔悟。回想道自己所受的蒙蔽。胖子不由“怒火中烧”,以最激烈地言辞表达了自己对伯邑考这个伪君子地痛恨与憎恶,并请求天子严惩恶徒,以儆天下。

    熟悉费仲的人自然对此嗤之以鼻。这胖子果然无耻之极,明明受了人家贿赂,见没法子帮伯邑考翻身,立刻就狠狠地反踩一脚,借此表明自己的清白与忠心。典型的既当婊子又立牌坊。

    季刊中还有一个亮点。那就是采用了匿名的方法,比如。几个不愿透露姓名地百姓就对此事提出了质疑,如伯邑考为什么会无端饮酒、白猿为什么会出现在凶案现场等,当然,就如同一个设问句一般,后面的专题对些疑问都作出了解答,使得原本有同样疑问的读者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大商季刊上,还转载了天子对于此事最终处分的圣旨----伯邑考有欺君之嫌,又强暴杀人,虽有公子之身,却也罪无可恕。念在西伯侯往日的声名和功劳,特免其一死,着刑部对伯邑考施以宫刑,割去那是非之根,以儆天下犯奸淫之罪者。并命其立刻返回西岐,永世不得踏入朝歌一步。

    天下民众见此处置,无不赞叹天子仁慈公正。张紫星趁机安排细作散布流言,使得不少人对姬昌的品德也提出了质疑,既有圣人之誉,为何会管教出这样的儿子?联想到原本同样有“贤名”的伯邑考,包括西岐本土地百姓在内,对姬昌的贤名也开始有所怀疑,甚至有不少人说,那次大逆不道的谋刺行动的主谋就是姬昌。虽然姬发等人努力控制,但流言依然越禁越止,一时间,西伯侯地名声大大降低。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当日旱灾之时,在有心人的煽动下,张紫星也曾受到过谣言之苦,其中,西岐这边的细作出力最大,如今张紫星借题发挥,总算是还以颜色,捞回了一些彩头。

    至于那位比小白菜还冤的伯邑考,张紫星只能在背后说声抱歉了,政治斗争,虽不见血,但残酷程度丝毫不亚于战场中的真刀真枪拼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进入这场游戏,就要有GAMEOVER地觉悟。

    就在伯邑考“名动天下”之时,张紫星正骑着龙马,悠闲地漫步在前往南地地路上。伯邑考之事解决后,原本与金鳌岛众仙约定的半月集合之期已经时日无多,所以张紫星带着袁洪又悄悄离开朝歌,前往南海而去。

    临近三山关时,张紫星忽然想起一桩往事来,算算时间还有充裕,便驾驭龙马落下地,朝三山关赶来。

    由于南郡战事,三山关总兵邓九公得了天子地旨意,日夜操练兵马,严防戒备,禁止闲人出入,丝毫不敢松懈。

    张紫星和袁洪来到关隘求见邓九公时,守将见张紫星身穿道袍,骑着一匹异兽,知道此人必然非同凡响,赶紧请两人稍候,迅速遣人前往禀告总兵大人。

    邓九公幼年曾得一道人传授武艺兵法,成就颇高,可惜那道人言他与道术无缘,只做得个军马战将,心中一直引为遗憾,对有道之士也是十分礼遇,识得不少修炼之人。他正在校场操演军马。听闻有奇人异士来访,赶紧将军务交由副将太鸾与赵升。纵马朝关隘赶来。

    邓九公来到关隘,一见这两名道者,却并不认识,但那位脸上有疤地道人座下奇兽十分神骏,想必本身必是道德之士,当下十分客气地请两人入关内详谈。

    张紫星看这邓九公的形貌,倒与那名字中地显得苍老的“公”字不相符。邓九公约四十上下,身形矫健。五官端正,蓄着长须,看上去精神抖擞,英武非凡,想必是武艺高强之辈。无怪在原书中能力敌黄飞虎与哪吒的联手攻击。如果不是哪吒放出暗器乾坤圈,还不一定能取胜。

    邓九公领两人来到总兵府,命人奉上茶水,问道:“两位老师请了,请问二位尊号,来我三山关何事?”

    张紫星说道:“总兵大人不必多礼,我乃逍遥子,此乃我师侄袁洪。我是婵玉小姐故人,请问小姐是否在府上?”

    邓九公听到他居然自称女儿的故人,心下着疑,说道:“老师有所不知。小女四年前即外出学艺,至今未归。”

    张紫星一听邓婵玉还没回来,原本蠢蠢欲动的心思也化作乌有,说道:“四年前在朝歌分别时,我得知小姐须往西昆仑随师学艺。不料今日仍未出师。实为遗憾。我此次来找将军,为的正是尊夫人肺痨之症。请问夫人近来病情如何?”

    邓九公听他说得不差,当下露出释然之色,但听到妻子的病时,又露出深深的忧色:“自当年小女从朝歌带回一位神医所开药方后,我那夫人虽暂有好转,却依然无法根治,时日愈久,那药效就愈弱,却无可奈何。请问老师,是否有妙法医治?若能治愈我夫人此沉屙,我当感激不尽,必有重谢。”

    感谢不必了,把女儿许配给我就行。张紫星在心里偷偷地回答了一句,口中却道:“总兵大人不必客气,我与小姐交情不浅,自当竭心尽力,医治尊夫人之症。”

    邓九公大喜,连忙称谢,在两人来到内宅,请夫人出来相见。张紫星见那夫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相貌中隐有与邓婵玉肖似的美丽轮廓,可惜因多年疾病缠身,面色苍白,形神枯槁,嘴唇难有血色,说上几句,就不免一阵咳嗽。

    张紫星帮邓夫人把了一会脉,暗暗启动超脑的诊疗系统,心中有底,当下对邓九公说道:“我有奇术,可根治尊夫人之症,但此术需在静处施为,旁人绝不可侵扰,否则当前功尽弃。”

    邓九公夫妻一听这道人能根治旧疾,不由大喜。但听到张紫星需要与邓夫人独处时,又有些迟疑:这道人素不相识,来历不明,说认识邓婵玉也仅是他一面之词,若是起了什么歹心,当如何是好。

    张紫星看出两人疑虑,将当年邓婵玉送他的青凤玉佩拿出,以示身份。邓九公夫妇见了这青凤玉佩,顿时吃了一惊,当下用异样的眼光,将他从头到脚扫描个彻底,终是答应了他地条件。

    邓九公立即安排了一间静室给他,自己则和袁洪在外把守,以免闲人干扰。张紫星请邓夫人先服下一颗药丸,处于昏睡状态,然后利用超脑中的微型医疗机器人,从口腔中进入肺部,进行手术治疗。

    两个小时候,张紫星从静室中走了出来。告诉邓九公,治疗过程相当顺利,向他交代了术后的关于呼吸、咳嗽方面的一些注意事项,并开出一张调理的药方,指出只要好生调养,即可痊愈。

    听得爱妻多年的沉屙即将治愈,邓九公欣喜若狂,对张紫星感激不尽,当下摆宴招待两人,邓九公的长子邓秀、副将太鸾和赵升等将皆作陪。酒宴上,邓九公特意问起了那块青凤玉佩的事情,张紫星故作糊涂,说当时送别时,邓婵玉忽然将此物送于他,并嘱咐小心保管,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邓九公更加吃惊,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暗忖此人虽相貌平平,但精通医术,居然治好了妻子地顽疾,从那匹神异的坐骑来看,想必另有神通,但终究是个道士,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想的,竟然选中这样一个人。

    邓九公有心向他详细了解这玉佩之事,碍于众将在场,不便开口。酒宴后,张紫星想到南海之行,不愿久留,声称还有要事,当即告辞。邓九公见他去意甚坚,挽留不住,只得请他在忙完要事后,务必来三山关一会。

    张紫星答应了下来,带着袁洪出得三山关,朝南海方向而去。

    在道术之中,五行遁术是比较常用的一种,这里地遁术不仅是逃遁之术,如果运用得法,也能有攻击之效。若论赶路行进,以土遁术最为实用,土遁术高明,往往只需要定一个“坐标”,就能借土的力量迅速到达目标,相当于一种利用空间和元素,缩短目标距离的高速技能,如同一些魔幻小说中的空间魔法一般,其速度甚至还要胜过普通的飞行之术。

    但土遁术也有其明显缺点,当定下一个目标点后,便无法在施展地中途变相,而且遁术无法持久。就如同潜水一般,释放地那一段法力一结束,立刻就会身不由己地“浮”出地面,再次施展后,行得一段,又会出来,无法始终持久,每一次的速度和路程都与本身地法力成正比。

    如土行孙、张奎那样的地行之术则完全不同,可任意行动,就如同在地面上一般,堪称神妙。当然,无论哪种法术赶路,都需要相应的法力,所以最轻松的还是利用坐骑。

    据金鳌岛群仙的情报,宝物当于七天后在绝尘岛一带出世,而众人约定好的集合地点就在周围的雪砂岛上。由于路径不熟,不知道那雪砂岛的具体位置,所以袁洪也不敢贸然施展土遁术寻找,而是定下大方向,与张紫星一起,以飞行为主,步行为辅,边走边找。

    路途之中,张紫星陆续看到有不少道术之士施法朝前赶去,心知也必是为了夺宝之事,不由暗暗心惊,那宝贝只有一个,有这么多人前往争夺,只怕会有一场激烈的大混战。

    这一天,行至一座矮丘时时,忽见到前方的沙滩上,有三人正在以道术狠斗。张紫星目力过人,发现是一对年轻男女在联手对付另一名瘦小的中年道人,而地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身,从装束来看,应该也是修炼者。

    张紫星仔细看去,当下略露惊讶之色,原来,这一男一女,居然还是他的“熟人”!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同道中人

    这对男女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张紫星在亲征东夷时,在战场之上所遇到的阐教门人邓华和吴萍。

    那次东征时,月姬以震天弓,穿云箭射杀九婴,张紫星靠着真武灵诀降伏了蚩尤的兵器“噬魄”,并杀死封,最终商军大获全胜。就在此时,邓华和吴萍忽然出现,索要九婴的内丹,态度还显得十分高调。张紫星并不卖帐,最后勒索了邓华六颗天地造化丹,方才将内丹与他,张紫星至今还依稀记得这位玉虚宫第五位门人邓华给他造化丹时,那副肉痛的模样。

    如今邓华手中的那根有些类似后世方天画戟的戟形武器,时而放出炽热之力,时而放出冰寒之力,正是那根以九婴内丹炼就的水火神戟,倒也威力不凡。

    而那位同是阐教门下的女仙吴萍满脸狠色,手中一把长剑包裹着刺眼的金光,尽朝那瘦小道人的要害处招呼,那瘦小道人十分了得,手持双剑,进退自如,竟然将水火神戟和金剑的攻击尽数接了下来。

    原本吴萍也算得上貌美,但不知怎么的,张紫星对她总有一种发自心底的抵触情绪,或许是因为当年她曾想让邓华提出过抢内丹的缘故。在张紫星看来,菡芝仙虽然也是那种杀气型的美女,但看起来要比吴萍美丽得多。

    吴萍见与邓华合击那道人不下,心中焦虑。拉着邓华后退几步,从怀中拿出一把扇子来。朝这道人一扇,沙滩上顿时卷起了一阵惊人地飓风,席卷着沙粒漫天飞舞,几乎无法视物,那些道人的尸体也被卷上了天空,好半天才摔落下来。

    那瘦个道人在空中被飓风中吹得东倒西歪,背上却如同有着一对奇特地翅膀一般,虽然狼狈。始终保持一种特异的平稳,飓风散后,又轻飘飘地落下地来。

    吴萍一惊,皱眉道:“好妖孽,竟然能当我狂风扇!”

    那道人嘿嘿一笑:“我与你二人素无怨仇。为何苦苦相逼?莫不成这几位无辜道友被你们所杀,被我撞上,想要杀人灭口吧!”

    “无辜?”吴萍冷笑道:“这几人对我们言语不敬,本想施以薄惩,却被我法宝发现俱是妖邪一流,若不除去,迟早会祸害人间!你形貌不善,又是妖身。一看就不是好人,横竖是顺路,不如将你一道除去!”

    道人冷笑道:“你二人可亲眼曾见过我或这些道友害人?仅为语言得罪于你或出身妖族就痛下杀手,枉你们还自称出身名门。竟然毫无善恶之分!”

    邓华喝道:“妖邪就是妖邪!你若不服,可拿出本事来较量一番!”

    张紫星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吴萍和邓华就是这样“斩妖除魔”的,心中不由更加鄙视。只见那道人遥遥朝这边一指,说道:“这两位道友也撞见了此事。你二人是否要一并灭口?”

    张紫星吃了一惊。没想到那道人如此厉害,在激烈战斗的同时。居然还能发现这么远有人窥探,而且此言分明有拖自己二人下水的意思,看来这道人也绝非易于的角色。

    既然已被发现,张紫星也不好再躲藏,当下骑着龙马,和袁洪走了出来。那道人一见龙马,目中贪色一掠而过,而吴萍看着左手手腕上直发光的手镯,将目光落在袁洪身上,发现他只有真仙下阶的力量时,冷笑道:“原来又是一只妖孽!”

    袁洪本来见这女道姑滥杀无辜,就十分气恼,见她出口伤人,当下大怒。那道人抢先上前,朝张紫星二人稽首,还“好意”地说了声“道友留神”。

    张紫星本身就是精于算计之辈,见这道人如此心计,区区四个字就把自己二人推到邓华和吴萍地敌对立场上,不由暗暗皱眉。

    吴萍自恃修为远胜袁洪,看对方似有站在那瘦道人一边之意,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心理,对邓华使了个眼色,手中金剑突然脱手,朝袁洪闪电般激飞而去。邓华与她师兄妹多年,心意相通,也持画戟朝张紫星发动了突然袭击。

    那瘦道人虽然口中叫着“道友留神”,看到这一幕时,原本挡在前方面的身形却狡诈地朝后撤去,将张紫星和袁洪顶在了前面。袁洪身手敏捷,虽然那金剑袭击得突然,但他的速度更快,一个翻身闪过,手中已多了一根黑棒,朝吴萍劈头砸来。吴萍急退闪避,召回金剑,与袁洪斗在一处。邓华的水火神戟比吴萍地金剑要厉害不少,又擅长近身战斗,可惜的对手是张紫星。

    张紫星知道吴萍和邓华仗着阐教门下素来自大,绝不是什么好相与之辈,当年明知他是天子时,吴萍还动过夺宝走人的念头,所以在她辱骂袁洪妖孽的时候,就已暗暗戒备着两人突袭。他念着这两人阐教的身份,应该可以大加利用一番,但还等他没想出计谋,忽然就被对方袭击,心中也有些恼怒:不打你,是因为想耍你,不代表你丫可以骑到老子头上来了!

    张紫星原本对吴萍和邓华就心怀厌恶,见两人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地突下杀手,当即更不客气,亮出定商剑,将后世的剑法施展开来。这剑法并非那种表演之用的“舞术”,而是一套总结了无数前人精华的杀人之术,特点就是简练、阴狠、毫无花巧,本是二十四世纪高等近战兵地必修课程之一,所不同的是,应有的激光剑换成了定商剑。

    邓华没想到这“金丹期”修为的道人竟然隐藏了实力,而且剑法如此犀利,近战之术竟然要比自己这个仙人还要强得多。抵挡了一阵,已是汗流浃背。险象环生。而那根水火神戟居然当不得定商剑之锋,交击几下,已经出现几个缺口,让邓华好一阵心痛。

    这边袁洪也占了上风,吴萍只觉得对方手中地黑棒沉重异常,还带着奇特的力量,自己地金剑居然被压制得无法发挥力量,她想要施展狂风扇。却被袁洪逼得紧,无法腾出手来,当下虚晃一剑,将左手一甩,那只会发光的玉镯忽然从手腕上脱出。朝袁洪飞去,正中袁洪的身体。

    吴萍见命中袁洪,心中一宽,不料袁洪被击中后,化作一团白气,令玉镯穿身而过,随即白气凝成人形,似乎毫无损伤。

    吴萍吃了一惊。袁洪已欺近身来,痛下杀手,吴萍慌乱间将玉镯再次放出,袁洪倾力一棒。正好击在那玉镯上,顿时将玉镯击得粉碎,但整个人也被那宝物碎裂地力量排斥得朝后飞去。

    吴萍惊叫了一声,这土心玉镯可是掌教师尊元始天尊指点她修炼地法宝,不仅能护身灭敌。还能具有侦测功能。若对方是妖身,玉镯便会发光示警。这法宝本来极具威力。普通刀剑都难以伤之,也不知这妖孽手中黑棒为何宝,居然毁去了元心玉镯。

    其实袁洪击毁土心玉镯还是亏了手中玄桑棍的妙用,玄桑棍乃句芒以先天木元之力炼就,对土属性地宝物有着天生的克制能力,加上玉镯本身地质地并非与玄桑棍同一品级,所以能一击而碎。

    没等吴萍来得及心痛,立刻遭遇到了新的危险,原来那瘦道人见新来的两人占了上风,眼珠一转,对袁洪叫道:“道友,我来助你!”

    道人说着,双剑一摆,朝吴萍攻去,邓华见对方势大,师妹又法宝被毁,哪里还敢恋战。他借着水火神戟的长度,连发几戟,将张紫星逼开,赶上前去,接下袁洪对吴萍的致命一击,向吴萍招呼了一声,驾遁光离去。

    那瘦道人见两人逃走,换作一副感激地神情,对张紫星和袁洪施礼道:“多谢二位道友相助,否则贫道已丧生在这对狗男女的手中。”

    张紫星对这瘦道人的手段也十分警惕,从此人先前与邓、吴二人的战斗来看,似乎未尽全力,而后又故意隔岸观火,想让自己二人与邓华、吴萍斗个两败俱伤,存心收渔人之利,看来,这必然是一个极富心计的家伙,不可不防。

    一念及此,张紫星立刻微笑着回应:“此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请问道友大名?”

    瘦道人说道:“贫道姓文,人都唤我作文道人,敢问道友尊号?”

    姓文的道人?原著中似乎没有这样的角色,莫非又是个编外人员?张紫星想了想,报了一个假名:“原来是文道友,贫道带笼子,这是师侄捡篓子,欲往南海一行,今逢道友,即是缘分,道友何必客气。”

    带笼子和捡篓子都是后世的方言,一为设陷阱圈套害人,一为检便宜,分明是张紫星要讹这文道人。文道人哪知这名称地含义,当下客气地与两人见礼。张紫星先前故意没有隐瞒南海之行,就是为了试探这文道人的去想,略一交谈,果然,文道人也要前往南海,想必是参与夺宝的“同行”。

    从文道人口中,张紫星得知了雪砂岛的具体位置,总算是有了几分收获。

    这文道人绝对不简单,光从刚才地经历就能看出他的深沉与阴险,这样的人,可以结交,但不可深交,若是放松警惕或稍微不慎,很可能随时在背后捅你一

    当然,换一个角度来看,若能收为己用,将那心智阴谋用来对付敌人,自是一大助力,但如果无法将其彻底降服,只怕反会引火烧身。

    张紫星在脑中飞快地思索着,目光忽然落在了地上的几具尸体身上,不由动起了小心思:这些尸体都带着法宝囊,多少也应该有点货色,自己这边的袁洪、方等人一直没什么好地法宝,正好借机“遗物”利用。

    他施秘术对袁洪耳语了一阵,然后故意说道:“师侄,这几位道友死于非命,亦是可怜,若任其曝尸荒野,终是不合。你将这些尸身拖至后面地土丘,寻个地方,好生安葬了吧。”

    袁洪得他吩咐,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暗暗欢喜,正要上前,忽见那文道人说道:“带笼子道友,你们赶路要紧,怎可耽搁,此事还是交由贫道来办吧。”

    张紫星见文道人目中余光不住朝死尸地法宝囊上打量,心知这家伙必定是动了和自己一般的心思,联想道此人先前的表现和心计,暗道:想不到还真碰上一个“同道中人”!

    “区区小事,怎会耽误,”张紫星怎肯白白让出这等便宜事,当下露出笑脸道:“道友可与我在此稍候,这些粗重的杂务就交由晚辈来做吧,师侄,还不快去?莫非要我与文道友亲自动手不成?”

    袁洪十分机灵,没等文道人说话,当即应了一声,将黑棒收好,肩扛臂挟,弄起三具尸体,朝土丘方向走去。

    文道人被袁洪抢了先手,眼角一阵抽搐,指着地面上的另外两具尸体道:“这两位道友乃我熟识之人,就由我来处置吧,若有遗物,也可代交其师门。”

    说着,文道人扛起尸体,飞快地朝一旁跑去。张紫星心细,发现那两具尸体刚一被他扛起,腰间的法宝囊就已经不见了,文道人手法之熟练,动作之隐蔽,看样子竟是惯于此道。张紫星心中有数:文道人只怕和当年他所遇的青角道人一般,属于那种背后敲闷棍、抢法宝的类型。若最终实在无法将此人降伏,来个黑吃黑也可以接受。

    袁洪“埋葬”好尸体后,迅速赶回张紫星身边,眼色示意已经得手,文道人也走了过来,张紫星抢先指着地下的几把兵刃说道:“师侄,你去将这些兵刃收了,日后除去那对恶道男女,也好平这几位道友的遗愿。”

    文道人见张紫星明明是要侵吞这些兵器,却还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脸皮之厚,可见一斑,不由暗骂此人狡诈。张紫星从中选了两柄质地最差的拂尘,让袁洪交给文道人,说是归还他两位道友的遗物,文道人嘿嘿一笑,指着两柄法力波动最强的宝剑,说那才是道友的遗物,张紫星不料文道人的脸皮也有这种境界,当下讨价还价一阵,最终分赃完毕。

    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大笑了起来,心中却不约而同地在算计着。

第一百五十九章 蚊道人

    经过这次事件后,张紫星和文道人似乎一拍即合,显得十分投契,当下一同结伴前往南海。

    一路上,文道人旁敲侧击,探寻这位“带笼子”道友的来历,从对方有意无意透出的消息得出,带笼子是一位闲游的散人,平日喜好游历,其师门却很不简单,尤其是他有一位师弟“提篮子”,也就是那位捡篓子的师尊,已经“快要”接近玄仙了。

    文道人虽然对张紫星的话有所怀疑,但一提到“提篮子”,那位师侄“捡篓子”的脸上就露出难以掩饰的自豪之情,可见此言非虚,不由暗暗心惊。

    文道人行踪诡异,有时候会失踪老半天,在张紫星打算独自上路时,又鬼魅般地出现在面前,张紫星对此也十分警惕,天知道这位“道友”什么时候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身后,朝自己捅上一刀。

    袁洪找个机会,将搜刮来的三个法宝囊上交给张紫星。张紫星连看都没看,直接塞到袁洪的怀里。袁洪大喜,打开一看,发现并没有太多的东西,多数是一些材料和药瓶,只有几样东西勉强看得过眼,想来那几位牺牲者生前也不“富裕”。不过蚊子再小也是肉,要知道与这几个死去的倒霉鬼相比,仅有兵器一根的袁洪只能算是五保户,所以他还是满意地将这些东西收了起来。张紫星忽然招呼袁洪过来:“你且看看这个。”

    袁洪一看,张紫星的前面出现一个半透明的小球,小球地上空浮现出一幕幕会动的景象。只见那景象中。三个道人正在且战且退,拼命地与空气中的某种东西战斗着,有的挥舞宝剑,有的则施出法术,将火焰朝空中乱喷,但空中那物似乎十分厉害,三个道人最终支持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捂着头缓缓倒下,其中一名道人奋力拿出一物。朝空中一方,一道烟火冲天而起,似是什么求援的信号。

    张紫星和袁洪所在的位置也看到了天空中升起的烟火,看来这三人就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

    拼尽最后余力施放出信号后,这道人也倒了下去,紧接着,恐怖地一幕出现了。这些道人的身体居然渐渐干瘪,最后只剩几具干尸,似乎体内的液体都被什么吸干了一般,着实诡异无比。

    那干尸上升起数个不起眼的小黑点,凝聚一团。最终还原成文道人的样子。开始搜刮这些道人身上的战利品----这次来南海参加夺宝的修炼者不在少数,正是趁火打劫、杀人越货地好机会,怪不得文道人会时而失踪,感情是做这“买卖”去了。

    此时文道人似乎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将身一抖,一股无形的强大力量朝四周排斥开来,影像顿时一阵剧烈的摇晃,随即完全中断。

    袁洪惊道:“这文道人方才是施了何种法术。竟然能将人吸干。”

    张紫星命令超脑将刚才的影像回放,终于发现,一直攻击那三名道人,并让他们丧命的。正是那些小黑点。放大看时,那小黑点居然是一只只细小地蚊子。这些小小的蚊子个头不起眼,却是厉害非常,居然不畏刀剑水火,而且还有类似那柄蚩尤金矛“噬魄”的能力。能将敌人身上的血肉尽数吸噬一空。十分可怕。

    这些蚊子,必定就是文道人的真身。张紫星看到这里时。猛然想起《封神演义》中的一段情节来。

    万仙阵中,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龟灵圣母以日月珠战败惧留孙,却被西方教主接引道人以念珠降伏,现出乌龟原形。接引让白莲童子那出小包收走乌龟,不料童子的小包中飞出一群神秘的蚊子,竟然将龟灵圣母吸成空壳。白莲童子来收他时,却逃往西方,把接引圣人地十二品莲台食了三品,变为后世著名的九品莲台,接引从万仙阵中回来后,自是追悔莫及。

    难道说,这文道人与那些能吸食龟灵圣母甚至是十二品莲台的神秘蚊子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文道人就是那些可怕的蚊子?这样看来,应该叫他蚊道人吧。

    张紫星收起超脑,对袁洪说道:“这文道人心计诡诈,心思慎密,一身神通深藏不露,端地厉害非常,若非我在他身上藏下追踪之物,又派出生物监视器查探,还无法发觉他的秘密,可惜那监视器也被他警惕之下,施展神通破坏。若是以后与他敌对,须得分外小心,你那*玄功有变幻之妙,届时可利用生克变化,克制此人。”

    袁洪素服张紫星之能,连忙记在心中。两人正谈论间,忽然听到外面有龙马的嘶叫声。张紫星记得龙马原本自行在附近寻觅仙草啃食,莫非是除了什么事了?他立刻起身,朝那嘶声的方向奔去,就见龙马鼻中喘着粗气,怒视着对面的道人,那道人正是张紫星方才在影像中见到地蚊道人。

    蚊道人见张紫星抢出,换作一脸亲热地表情:“道友,你这匹坐骑真是神骏异常,我才到此地寻你,它就叫了起来。”

    张紫星从龙马发怒的样子看得出来,刚才绝对发生了些什么事情,绝非蚊道人口中所说地那样,只怕他对龙马是另有企图。要知道,龙马本是伏羲的坐骑,十分通灵,亦有道行,若非张紫星身上的河图,龙马当初也不会甘心认他为主,如今这蚊道人妄想盗走或是骗走它,龙马岂会甘心就范张紫星心中冷笑,嘴上笑道:“道友神通广大,来去无踪,我这坐骑素来胆小,故而有所惊扰,还望道友莫怪。”

    蚊道人脸皮也忒厚,居然毫不惭愧地露出大度的笑容:“此小事耳。大家既是同道,带笼子道友何必如此客气?”

    正是要带你笼子,迟早要让你知道厉害!张紫星嘿嘿一笑,上前将龙马安抚下来:“道友所言甚善!”

    袁洪毕竟道行不够,当不过两人如此虚伪,带着龙马朝一旁远远地走开来。

    此时,忽然空中飞来几道白光,落下地来,化作几个道人的模样,为首是一名中年道人。朝两人打量一阵,问道:“贫道乃五夷山白云洞散人乔坤,有门人三人,正在此一带巡查,忽然失去踪影,两位道友可能见过?”

    张紫星正要摇头,忽然想起从超脑中看到地那景象。莫非这乔坤的门人就是被蚊道人所害的那三人?

    蚊道人见苦主竟然这么快寻上门来,眼珠一转,答道:“这里只有我与这位带道友及他的师侄,未曾见过有另外三人,不知是何形貌?”

    乔坤将三个徒弟的外貌描述一番。张紫星更加肯定,就是被蚊道人害死的那三个道士。蚊道人却不慌张,只推说没有见到。乔坤身旁一位女子问道:“两位道友,方才可曾见过天空中一道烟火升起?”

    蚊道人自是回答并未注意到有什么烟火,没等乔坤再询问,一名道人又飞了过来,面露哀容,朝乔坤说道:“师尊。在那边山地上发现了三具枯尸,似是被妖物什么吸干了精元,从衣物来看,当是三位师兄!”

    乔坤大吃一惊:“你可曾看仔细了?”

    那道人答道:“三人穿的正是我白云洞的服色。应该就是三位师兄,三人不仅身死,身上的法宝物件也被人夺之一空。”

    乔坤本欲赶去查看,但转念一想,对张紫星和蚊道人不禁升起了疑心:这么近的距离。绝对能看到烟火。这瘦道人说地只怕是搪塞之词,难道这两人和弟子被害的事情有关?

    “适才我在这边。也见到一股红色的烟火冲天,还当是什么事情,原来如此,”张紫星说道:“那三位道友既是被吸干精元,想必是某个妖物在作祟,手段竟然如此狠毒,我自当相助道友,除去这妖物。”

    乔坤听得此言,点了点头,将怀疑的神色目光落在了蚊道人身上,蚊道人听道张紫星说出见过烟火,暗道不妙,又听妖物二字,更加紧张,生怕这乔坤也有和吴萍一样的宝贝,察觉他妖族的身份而起疑。这蚊道人亦非等闲之辈,心念一转,当下生出一条脱身的毒计来乔坤正要好生盘查蚊道人一番,忽听叮当一声,自一旁张紫星地身上落下一把长剑来,乔坤身边的女子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剑:“这不是我白云洞弟子的宝剑吗?怎会在你身上?”

    这话一出,乔坤眼中精光大盛,众弟子顿时将张紫星和蚊道人围了起来。

    张紫星连见都没见过那把剑,哪里知道会从自己身边掉出来,他立刻反应了过来:是蚊道人施的嫁祸之计!

    蚊道人施术成功后,立刻来个恶人先告状,故作惊讶地指着张紫星道:“带笼子道友,方才我遍寻你不见,原来竟然……”

    他边说,便朝外一步步退开,乔坤听得此言,对张紫星的“罪行”自是确定无疑,怒道:“好个妖人,竟敢蛊惑于我!看剑!”

    说着,扬手一道环形白光朝张紫星打来,声势惊人,张紫星慌忙避让,口中大叫误会,但乔坤如何会信,指挥白光紧追他不放。张紫星百口莫辩,也切身地体会到了伯邑考当时被冤枉地心情。他对蚊道人自是大恨,但乔坤逼得实在太紧,只得拿出定商剑,与乔坤战在一处。

    这边袁洪闻讯赶来,见张紫星遇敌,拿出黑棒便朝乔坤打来,一旁有乔坤的门人抢出接下,顿时一阵混战。

    张紫星仗着定商剑的锋锐,将乔坤的白光一劈两半,原来是一个银圈。乔坤法宝被毁灭,怒火更盛,又拿出一把长剑,舞动间带着火焰,迎向定商剑,哪料定商剑乃上古凶器噬魄改制而成,威力极强,迎击得几回,那火焰之剑又被削去一截,一旁的蚊道人见定商剑如此神异,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拿出双剑,大喝一声:“道友,我来助你!”

    说着,扑向张紫星的战团,他的速度很快,几名白云洞的弟子阻拦不住,乔坤本来就慑于张紫星地仙剑厉害,见对方又来援军,不由大惊。张紫星回头一望,露出喜色,手中金剑舞得更加迅疾。

    此时忽生奇变,前来相助的蚊道人突然一剑,刺入了张紫星的后背!张紫星猝不及防,惨叫了一声,跌倒在地。这变化连乔坤都惊呆了,蚊道人一剑得手后,迅速朝定商剑抓去。

    没等他碰到定商剑,忽然身体一顿,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面露难以置信之色。就见张紫星举着拳头,慢慢地从地下站了起来,身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件甲胄来,蚊道人那一剑,只是刺入甲胄,并未伤到张紫星。

    张紫星冷笑道:“好一位道友,你就如此来助我!”

    蚊道人还未开口,胸口奇怪的氤氲忽然传来连续地爆响声,震得蚊道人连连后退,每推一步,地面上就出现大面积的龟裂,最终竟然将蚊道人胸口炸出一个透明的大洞来。

    乔坤见张紫星一拳竟有如此威力,不敢贸然上前进攻,同时也被这奇变惊呆了。

    “好强的力量!这一击,足有金仙中阶之功,好一个带笼子,隐藏得倒忒深!”蚊道人虽然胸口被击穿,却似乎浑然无事,咬牙问道:“只是……你怎么知道我要偷袭你?”

    张紫星冷哼了一声:“方才我身边就你一人,那把剑定是你施术栽赃,引这位乔道友误会。若非我醒悟你的毒计,早有防备,方才已经被你杀死,这宝剑也被你夺取了。如此栽赃嫁祸,又欲杀人夺宝,看来白云洞那三人必是你所害!”

    乔坤闻言,心中不由信了几分,蚊道人见张紫星道破他诡计,也不再白费力气辩解,森然道:“既是如此,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离开此地!”

    说着,他地身形渐渐淡去,化作成千上万只细小地蚊子,嗡嗡作响,朝张紫星和乔坤飞来。

第一百六十章 封神第一卑鄙人物出场

    张紫星一见这蚊子,当即对乔坤大喝道:“道友留神,你那三位弟子想必是丧身在此物之下!”

    乔坤也顾不得再怀疑张紫星,连忙施展长剑,带着强烈的火焰之力脱手朝那蚊子飞出。哪知那蚊子十分狡猾,火焰剑斩来时,随即高速散开,避免几种伤害,而那剑上所散发的火焰之力对蚊子们并未造成什么影响,最多也就损失几只,对于数目众多的蚊群来说只算是九牛一毛。

    乔坤几剑无效后,眼见蚊子们又朝两人冲来。张紫星不欲与这些恐怖的蚊子硬拼,也不想在众人面前暴露自己的魔凯,当下招呼着乔坤朝后飞速退去。

    乔坤的那些弟子不知蚊子厉害,见师尊遇险,不再围攻袁洪,仗剑朝蚊群冲去。结果最前面的两人当即被吸成干尸,余人一见如此恐怖之状,哪里还敢上前,纷纷逃散。

    袁洪从先前超脑的影像中就知道了这蚊子的可怕,想到张紫星说过的生克之道,心中一动,运转*玄功,化成一只巨大的蟾蜍,让过张紫星,朝蚊群迎去。蚊子一见蟾蜍,果然有些畏惧,停下了对张紫星的追赶,只见那蟾蜍舌头连伸,将蚊子陆续卷入口中吞吃。

    这蚊群毕竟不比普通货色,虽暂时停顿,却不惊惶,当即聚集成一张黑压压的大网,朝蟾蜍笼罩下来。蟾蜍虽然能吞吃蚊子,但毕竟速度有限,抵不过如此多的“食物”,当即被蚊群围了上来,眼看就有被吸干之厄。总算袁洪玄功精妙。当下化作一团白气。从蚊子的包围中脱出。

    袁洪没有放弃,再运玄功,化作一只蝙蝠,在蚊群中穿梭飞舞,且战且走,同时利用游击战不断消耗蚊子的数量,一时间,倒歼灭了不少。

    然而,这些蚊子都是蚊道人全身精气所凝。若是损耗一定的数量,又会如元气循环一般,自动补完,使得蚊子地数目似乎无穷无尽。由于袁洪*玄功尚未到大成之境,而对方地力量又太过强大。几次化形后,已有力不从心之感。

    蚊道人分出一部分蚊子缠住袁洪,另外的则四处飞舞,转眼间白云洞又有两名弟子遭了毒手,就在这时,空中忽然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妖孽看法宝!”

    就见一道约缸口粗细的扇形光华飞来,所到之处,蚊子们纷纷身作焦枯。坠落于地。

    张紫星抬头一看,就见空中多出一位紫袍道人来,这道人一派仙风道骨,显然修为高深。手中拿着一面镜子,光华正是从那镜子发出。这镜子极具威力,蚊道人所化的蚊子只要被镜光晃过,必无活路。

    乔坤似是认识这位道人,忙道:“道友小心。此妖甚是厉害!”

    镜光吸引了那些蚊子的注意。从四面八方朝道人包围而去,此时道人的紫衣上的八卦图纹泛出淡淡的光华。那些蚊子竟然在道人几丈外地地方停了下来,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无法再前进半分。道人不慌不忙,拿着那镜子一一照去,令蚊群伤亡惨重。

    蚊子们一看势头不妙,散成数股,朝四处逃散,道人虽有宝镜,急切间也无法全歼,灭得几股后,其余的已经逃远。此番蚊道人虽然成功逃脱,却也大伤元气。

    赶走蚊道人后,乔坤一边吩咐仅有的两名门人收拾尸骨,一边与那紫袍道人见礼:“多谢道友相助,今日若非道友,贫道与弟子只怕已遭不测。”

    “乔道友不必客气,那妖物好生厉害,若不是紫绶仙衣护体,只怕我也有麻烦,”紫袍道人的目光落在张紫星和袁洪身上,问道:“这两位道友是……”

    乔坤将刚才地事简要地说了一遍,说道:“此人与那妖物本是一路,不知为何忽然内讧,相互动起手来。”

    张紫星见乔坤这个时侯竟然还在怀疑他,不由有气:“你这道人,怎生如此糊涂!我与那妖道仅是初识,并非什么一路。方才你也见到了,那妖道伤人的手段,不是和害你弟子的手法一般无二吗?他图谋我法宝,故而假称相助,实为伤我夺剑,被我识破。他化身蚊蝇时,我还好生提醒于你,莫非你都忘了?”

    紫袍道人打量了张紫星一阵,问道:“道友何人?来自何处?”

    张紫星听得这紫袍道人提到“紫绶仙衣”,心中已经想到了此人的来历,稽首道:“贫道逍遥子,一介散人。久仰玉虚圣人门下赤精子道友的大名,今日一见,实乃幸事。”

    这紫袍道人正是阐教十二金仙之一,日后“殷洪”的师尊赤精子。赤精子在太华山云霄洞修炼,道术精深,又有几样厉害的法宝。刚才歼灭蚊群的想必就是封神中著名地法宝阴阳镜,白面晃死,红面晃生,果然威力过人,连不畏水火刀兵的蚊子无法抵挡,而他身上的紫绶仙衣也是一件强大的防御法宝。

    赤精子惊讶地问道:“道友如何识得我?”

    张紫星还未答话,乔坤就冷笑道:“那妖物先前还称这道人为带笼子,如今又自称逍遥子,其中必有诡诈!”

    张紫星顿时火了:“乔坤!方才我与那妖物之战你也看在眼中,为何如此黑白不分!若非我师侄玄功精妙,挡住妖物,你那些弟子只怕已经伤亡殆尽了!”

    乔坤因法宝被毁,弟子又被杀得所剩无几,气正不打一出来,听得此言,不由更加恼怒,与张紫星争执起来,赤精子劝解不住,大感头痛。

    这时,空中又降下三人来,前面一位道人,跨鹿乘云,香风袭袭。

    这道人生得相貌稀奇。宝相庄严。一看就是道德之士。

    赤精子一见此人,顿时面露喜色,迎上前去:“老师也来了!”

    道人笑道:“怎比道友来得早!”

    乔坤见到这骑鹿地道人,惊呼了一声,上前行礼:“莫非是灵鹫山元觉洞燃灯老师?”

    张紫星一震,南海夺宝之行真是风云际会,想不到刚见到赤精子这样的“名人”,又来了燃灯这样一位“明星”,只不过这位“明星”却是张紫星在阅读整篇《封神演义》时。最为鄙视的一人。

    燃灯道人,阐教门人,居住在灵鹫山元觉洞中,修为和辈分较十二金仙都要高。这个“门人”的意思并非等同于“徒弟”,可以说。整个阐教,自元始天尊以下,无论长幼,都是门人,也有人将燃灯定位在阐教地副教主地级别。

    且不论燃灯道人地修为,单从人品而论,绝对是全书中最为卑劣无耻的角色。许多阐教仙人,虽然品德缺失。对自己人却不乏情义,而燃灯不仅无情无德,且手段毒辣,心性卑劣。在十绝阵中。为了寻觅敌阵地破绽,不惜牺牲同门、救命恩人和无辜凡人的性命,让他们一一前去祭阵,最终靠着这冷血手段取得胜利。

    如果说这仅是燃灯道人为胜利而被迫做出的牺牲,那么下面一件事更能说明他的品德。

    燃灯被赵公明追得上天无路时。遇到散人萧升、曹宝。后者以落宝金钱收取赵公明的定海珠,但萧升也被赵公明神鞭打死。最终失去法宝的赵公明败走。

    而燃灯道人见到定海珠后,第一句话就是:“今日方见此奇珠,吾道成矣。”

    后来又大肆夸赞了定海珠一番,曹宝见他如此,便将定海珠送于他,燃灯却又假惺惺地来了一句:“贫道无功,焉敢受此?”

    明明是想当婊子,却又要立牌坊,那种贪婪、无耻的嘴脸显露无遗。最有讽刺意义的是,那位救命下燃灯性命,并送他定海珠的恩人曹宝,后来还被燃灯毫不犹豫地送进了十绝阵当炮灰,其恶劣品行足以令旁观者发指。

    张紫星今天总算见到了这位有名的伪君子,看着燃灯道人一副道貌岸然地模样,不由鄙视不已。燃灯道人正听乔坤述说张紫星之事,忽然同来的两人中,有一人上前道:“原来是逍遥道友!前日金鳌岛相别匆匆,不料今日相逢,真乃缘分也!”

    张紫星一看,那人居然是在金鳌岛被他忽悠的欢喜使者,他有心利用此人解围,当下露出喜色:“欢喜道友,别来无恙?”

    燃灯一见欢喜使者与这乔坤口中的“妖孽同党”似乎有不错的交情,问道:“欢喜道友,这位道友是何来历?”

    欢喜使者说道:“这位逍遥子道友,乃金鳌岛十天君的挚友,菡芝仙的双修道侣,法力精深,为人宽厚,我与他虽是一面之交,却深感其德行,今日重逢,自是欢喜。”

    燃灯道人看了看张紫星,目光又落在一旁的龙马身上,点了点头:“既是如此,想必此事是误会一场,你们两家当化敌为友。”

    乔坤也听过十天君与菡芝仙地名头,没想到这“带笼子”还有这样背景,又见与燃灯同来的欢喜使者也这样帮腔,只得作罢,勉强对张紫星行了一礼。张紫星虽然不喜乔坤,但也知道不是翻脸的时候,做出大度的样子,声称双方都中了那蚊道人地诡计,当同仇敌忾,寻那妖孽报仇,乔坤面色终于缓了下来。张紫星又与燃灯见礼,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总算变得融洽了起来。

    与欢喜使者同来的还有一位带着蛇形项链的壮硕男子,据欢喜使者介绍,此人唤作军荼利明王,为西方教主座下的五大明王之一。张紫星隐约记得五大明王地说法好像源自密宗,不晓得怎么会合并到这西方教中来了。不过反正这是个玄妙地平行世界,一切皆有可能,就算现在西方教出个唐三藏来,他也唯有麻木对待了。

    从欢喜使者的言语来看,五大明王地地位很高,深得接引和准提的信任,这次来中土,只怕和欢喜使者的目的差不多,就是为了一探虚实,为将来的趁火打劫做好准备。

    军荼利明王从欢喜使者那里得知了“逍遥子”对西方世界极其仰慕,又有十天君和菡芝仙这样的挚友,如能好生笼络,将来行事必定事半功倍,或许还能将金鳌岛群仙一同“争取”到西方去。因此,军荼利明王对张紫星也格外亲热。

    燃灯道人与这两位西方教徒是在路上偶遇,一见如故,因此结伴而行,如今见两人似乎十分看重这仅有真仙修为的“逍遥子”,心中有些不悦,声称玉虚同门皆在紫函岛相聚,要与赤精子先行一步,乔坤有心投靠阐教,也跟着一同前去。

    军荼利明王外表粗豪,心思却缜密,看出燃灯的情绪,当下与燃灯十分诚挚地道别,又赠送了一朵八德池的宝物金莲花,燃灯不动声色地收了下来,微笑着与军荼利明王定下后会之期,骑鹿腾云而去。

    张紫星却是在思考另外一个问题,封神一战,由于西方教的介入,最终阐教获胜,截教惨败,通天教主门下精英殆尽,几成光杆司令,许多门人都被拐到了西方世界,截教可谓完败。但反观阐教,也非大获全胜:邓华、萧臻等门人丧生,燃灯、普贤、慈航、文殊、惧留孙这些主力带着一些三代弟子则投往西方,成为古佛、菩萨不等。而西方世界除了准提、接引出力大战通天外,其余毫无损失,得到的都属于“纯利”,从某个角度来讲,西方教才是封神的最大获益者。要达到这一点,没有精心的谋划和准备,单凭运气是无法办到的。

    如今既然遇到军荼利明王和欢喜使者,绝不能就此放过,当好生利用一番,眼下的夺宝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当然,就此引发接引、准提和元始、通天大战不太现实,但如果战略得当,在阐教、截教、西方教三方埋下相互仇怨的种子,亦非不可能。

    军荼利明王送走燃灯道人,得知张紫星即将往雪砂岛一行,正巧欢喜使者说出两位道友柏林、杨信也在雪砂岛,提出结伴前往。张紫星有心算计二人,自是满口答应。

第一百六十一章 晶玉!西方教之谋

    张紫星带着袁洪,与军荼利明王、欢喜使者一路同行。沿途,张紫星故意在欢喜使者面前提起双修的心得,欢喜使者最擅长的欢喜禅正是利用男女交合达到修炼身心的功法,顿时来了兴趣,与张紫星讨论起来。

    张紫星得承轩辕黄帝的《黄帝心经》,有丰富的“实战经验”,又得黄帝亲自指点,可算是当今双修之术的大行家。欢喜使者亦好此道,两人一拍即合,大有臭味相投之感。

    欢喜使者与张紫星一番讨论,自觉受益匪浅,对张紫星更加信任,感觉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

    与货真价实的双修之道相比,张紫星对于禅理的领悟只能用小白二字来形容。好在这家伙善于忽悠,偶尔拈花轻笑,偶尔指天指地,偶尔轻叹摇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军荼利明王一时不明其意,想要询问时,这厮忽然蹦出一句:“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军荼利明王神通禅理,只觉此句境界高妙无比,直将这逍遥子惊为天人,随后明王有意与他谈论佛理禅机,逍遥子大多笑而不答,或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肢体语言,或兴起时说出一两句绝妙之语。

    一次,欢喜使者鉴于逍遥子的默默无名,对他谈起西方极乐世界的好处,说只要能归于西方,自可成佛成菩萨,广布信徒,名扬天下。可这位逍遥子大人却指着路旁地一坨狗屎。又指了指一旁军荼利明王,点了点头。欢喜使者看得晕头转向。自知根性太浅,无法参悟,拉他到一边,低声地问了一句:“道友莫非是说,明王乃狗屎也?”

    某人心中大是同意欢喜使者的判断,脸上却露出淡然之色,答道:“狗屎明王,皆是虚影,身既无物。何况于名?”

    军荼利明王闻言,叹服不语,心中对张紫星更加敬佩。他暗忖这逍遥子虽然修为寻常、且喜好阴阳双修之道,悟性慧根却高得出奇,有些方面几乎能与二位教主并肩。要知道修为可以借助时间地累积而增长。甚至可以用外物之力助长,而悟性和慧根却不同,有些人千万年修行亦是不悟,有些人却能一朝顿悟,所以,眼前的逍遥子绝对属于“珍稀物种”。若是将此人引渡西土,必能得到两位圣人的赞赏,立下大功。

    到后来。逍遥子随意做出一个动作,这位悟性奇高的明王也能“悟”出一些相应的禅理,让那位装神弄鬼的假神棍也不由暗叫厉害。

    两日后,四人终临雪砂岛。张紫星暗出了一口长气:总算可以结束这个假神棍的身份了,这几天也怪难受的,和欢喜使者讨论双修之道还罢了,要是继续与荼利明王“研究”佛理禅机,迟早会牛皮吹破。

    雪砂岛似乎是参与此次夺宝的截教门人聚集地。不仅十天君和菡芝仙在岛上。上次在金鳌岛战斗地柏林、杨信也在,还有许多张紫星从未见过的截教中人。被众人推为行动总指挥的则是上次救了张紫星一命的金灵圣母。只是不知为何,不见彩云童子与彩云仙子的踪影。

    菡芝仙与十天君见到张紫星,十分高兴,欢喜使者则知趣地一早就与张紫星分开,拉着军荼利明王招呼柏林和杨信去了。

    张紫星首先上前,对金灵圣母谢过上次地救命之恩,金灵圣母微笑示意,并将身旁的一名道人介绍给了他。这道人叫做余元,与闻仲同为金灵圣母的两大弟子。这余元身材高大,面色发蓝,一头赤褐色的长发散落肩上,一脸凶悍的模样。

    张紫星倒是知道这位余元的道行高深,炼就金刚不坏之身,但如果此人心性与书中描述相同的话,则是封神几大笨人之一。余元原本赐给弟子余化化雪神刀,威力惊人,连雷震子、哪吒都被其所伤,但却被杨戬变化余化模样,轻松讹去化血刀的解药。随后余化亲来汜水关对付周军,却落得十分狼狈,不仅如意袋和土行孙被惧留孙一并弄走,还被哮天犬将衣服都咬坏了。最笨地事迹当属他拿到通天教主赐下的穿心锁后,居然还没来得及对敌人惧留孙使用,就被人家再次施展捆仙绳擒下,最终死于陆压的斩仙飞刀之下。

    当然,张紫星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物不能光以原著来判定,很多人或事,都因为他地到来而发生了变化。不过,通过与余元的交谈可以看出,这位道长确实心眼比较死,认准的道理任你怎么说都难以转弯,怪不得会有那样的结局,只是可惜了他一身道术。

    在向余元灌输对敌先下手为强的“先进性战斗理论”失败后,张紫星只得摇头放弃,那余元倒也实在,得知张紫星与闻仲交厚,显得十分亲热,还特意托张紫星带了几瓶新炼制地仙丹转交给那位在朝歌官居太师地师弟。在十天君和菡芝仙的介绍下,张紫星还结识了不少截教门人,包括原著中有不少戏份地九龙岛四圣,也有默默无闻但道术高强的陈真、王平、刘衡等人。

    由于昆仑晶玉牵涉到与圣人手中法宝太极图、盘古幡等同一档次的先天灵宝昆仑镜,所以这次前来夺宝的修炼者不在少数。僧多粥少的结果自然是一场激战,诸如阐教截教这样的大门派,均是自发地凝聚成团,推举出一人为首,先求杀败外敌,将宝物夺取,再按照约定好的规矩,诸如比试、斗阵等方法,进行内部的和平争夺。

    虽然也有不少惯于独来独往的修炼者仗着道术或某种法宝,想要来南海一碰运气。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如果没有大地意外。最后的得宝者必定是阐截两教中地一方。

    张紫星有心结交截教中人,当下使出交际手腕,使得众人对他好感大增,菡芝仙与十天君见状,也觉面上有光。

    上次金鳌岛争斗中,柏林和杨信为了欢喜使者威逼菡芝仙,并与秦完、金光圣母翻脸动手,最后这场纠纷却因张紫星与欢喜使者化敌为友而化解,柏林和杨信甚觉面上无光。对张紫星一直有成见,如今见他甚受同门受欢迎,心中更加妒恨。两人当即对金灵圣母提出,宝物出土迫在眉睫,这次阐教也来了不少人。须得好生谋划一番,别让阐教或其他修士得了手去。考虑到保密的问题,非本门中人应采取回避,不能再留在雪砂岛上。

    不少人看出两人和逍遥子有些不对,但考虑到这次夺宝关乎自身利益,也纷纷出来表示赞同,金灵圣母为了顾全大局,只得同意了两人的意见。通知下去,请雪砂岛上所有的截教以外道友暂离回避。

    十天君和菡芝仙本是邀张紫星来观礼凑热闹,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张紫星不以为意,反过来安慰了众人一番。带着袁洪离开了雪砂岛,同行的还有受到波及的欢喜使者和军荼利明王以及其他的一些修炼者。西方教的两人邀张紫星去附近地沧澜岛暂作歇息,张紫星本来就打这两人主意,当下欣然同意。

    沧澜岛上也有一些准备夺宝的零散修炼者,四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山坡。作为休息之地。欢喜使者请张紫星安置好龙马。在周围百米范围内布下秘法禁制,然后放出芥子环来。顿时出现一片烟雾。芥子环是欢喜使者的一件法宝,外表看是一个手镯,实际相当于一个独立的小空间,这个原理有些类似孔宣说过地“自成乾坤”神通,但不同的是它是纯粹依靠法宝之力出现的独立空间,而且这空间也只不过是一个休息的场所,并无半点克敌制胜之功。

    张紫星、袁洪跟着欢喜使者与军荼利明王走入烟雾,发现里面是一座洞府,共是五个房间,床铺桌椅、美酒瓜果,一应俱全,张紫星称赞一阵,暗忖什么时候自己也去弄个这种类型的法宝,以后外出“旅游”就方便多了。

    张紫星拿着酒壶,饮了一口,摇头道:“此酒虽有灵力,却无劲道。”

    欢喜使者见自己的珍藏被贬低,有些不太服气,但喝了张紫星递来的烈酒后,不由连连叫好,但他并非那种不顾一切地豪饮,而是一边品尝一边以玄功压制酒劲。军荼利明王则婉言拒绝,说平素洁身修持,从不饮酒。

    张紫星劝了几句,见对方坚持,只得作罢,企图灌醉二人套出情报的计划也宣告落空。但他没有放弃,一边与两人交谈,一边旁敲侧击地套问这次东行是否还有其他地西方教人。

    若是前几日,他这样询问,难免会使细心的军荼利明王生疑,但经过这两日的交往,军荼利明王认定他是与西方有缘之人,又佩服他悟性和禅理,所以并不起疑,只是简单地说另有几位同门,眼下不在此处。

    张紫星有心让两人在这次的夺宝行动中有所折损,从而引发西方教与中土地矛盾,当下故意向两人询问夺宝的事宜。他表示自己一向仰慕西方极乐世界,又与欢喜、军荼利两位极为投缘,但目前尚有俗务缠身,无法得脱,将来若是缘至,必定会投往西方。眼下趁着这次机会,他愿意和师侄一起助两人夺取昆仑晶玉,作为今后西去的晋身之礼。

    军荼利明王一直想招揽于他,听到此言,大是高兴,但奇怪的是,他对那昆仑晶玉似乎无甚兴趣,只是简单地敷衍了几句。实在要说这明王深通禅机,淡薄名利倒还罢了,而那欢喜使者竟然也是如此,就让张紫星这个有心人感到奇怪了。若不是为了晶玉,两人来南海做什么?如果是为了夺宝,为什么他们那些同门这次却并未到来?难道这两人也和他这位“带笼子”一样,根本就不是为了夺宝而来的?

    张紫星知道军荼利明王外表粗豪,心思却缜密,若不是前段时间被他以“禅理”忽悠,只怕还没这么容易相信他,所以他并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而是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了双修方面来。

    一谈论这个,欢喜使者就来了兴趣,一旁地“洁身自好”地军荼利明王当即起身,告了声罪,走出芥子环去。欢喜使者所参的欢喜之禅与苦修不同,并不禁止尘世中地享乐或爱欲,但修炼必须要有一位与自身修为相若,能相互增进的伴侣,称为明妃。双方一同修炼欢喜禅,放能使禅法大成。这一点,与张紫星目前需要的四灵之女有类似之处。

    在西方世界中,也有一些修罗女,虽然外表姣好,但其修为和资质却无法成为明妃。欢喜使者此次东行,一来是为了完成任务,二来也是为了物色明妃,故而有先前金鳌岛菡芝仙之事。明妃的人选,欢喜使者倾向于阐截两教的女修士,两教门人皆是圣人亲传,不仅修为强大,而且根基深厚,若能与之共参欢喜禅,对欢喜使者的修为进境自是大有裨益。张紫星留神到欢喜使者所说的“任务”,在讨论双修之术时,和袁洪一起不时劝欢喜使者饮酒。欢喜使者原本就不禁酒色,说得投机之时,也顾不得用玄功压制酒力,渐渐有种飘然的感觉。

    张紫星趁机欢喜使者不备,施展出当年媚惑讹兽小诞的强力催眠术来,但欢喜使者出身西方教,因习那男女和合之术,故有秘法护持心志,张紫星急切间竟是难以得手。好在张紫星对催眠一道也有些研究,耐心地一边以黄帝心经中双修术的精妙之处来迷惑和麻痹他的意志,一边不动声色地诱导他在不知不觉地中放开心灵的戒备,终于诱使欢喜使者说出了许多秘密来。

    这一说不打紧,直听得张紫星背脊骨直冒凉气。

    这次南海的昆仑晶玉事件,竟然是一个惊天的大阴谋!与这个阴谋相比,张紫星的那些只能算是小打小闹的儿戏而已!

    那昆仑晶玉,并非天生或偶然在这南海之中,而是有人事先放置在这里的,放置的时间居然是九年之前!

    而那位亲手投下晶玉的,正是西方教双圣之一:准提!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夺宝风云

    普天之下,修仙者众多,绝大多数都是自在之身,全然不受天庭辖制,可谓“玄道”昌盛,却由于缺乏管制,人非人道,仙非仙道,显得气运混淆,混乱不堪。故而天道中有杀劫降下,重列神道之位,世间的规则也将改变。一百年前,六位圣人受洪钧道人之令,前往三十三天之上的紫霄宫聚集商讨,圣人们算定百年后商汤气数将尽,西周合掌天下,所以商定由设立封神榜一事,借着人间君权更替的战火完成天道之中的杀劫。

    九年前,不知何故,天机忽然变得混乱不堪,变数层出不穷,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推算。由于杀劫降临已是板上钉钉的天数,无法改变,故而封神榜之事没有因此受到影响。阐教、截教、人教三位圣人携手签押“封神榜”,其余众圣与三圣的亲信弟子以及一些有名的仙人则为旁证。原本封神榜上姓名应由圣人亲书,弥封无影,死后见明。但由于天道之中变数横生,众圣难测,所以争执不休,最后商定,凡杀劫中人,各凭气运上榜。而这“杀劫中人”囊括了所有牵涉到杀劫的对象,包括阐教、截教、人教、西方教以及其余各路各派的仙人。除非不沾杀劫,否则都有上榜的可能。

    若以常理计,杀劫是借人族战火完成。西方教偏安一隅,远离中土,只要深居不出,自可与杀劫无甚关联,真正要应劫的,还是三教中人。人教中人若能成神,倒算是一件幸事,但仙道中人素喜逍遥,怎肯受那天庭节制?况且修炼神道。进境有诸多限制,所以仙人们都不想成为上榜之人。不出意外的话,最终的成功者定是阐教、截教两者之一。

    西方教地理偏僻。人口稀少。大多是化外之民,信仰薄弱,怎及得上中土的繁华?虽然准提和接引也顶了个圣人之名,但麾下却大多是庸碌之辈,根本无法同中土两大教派的雄厚实力相比。

    西方教地准提和接引两位圣人素来志向远大,心计深沉,知道若是正面与阐教或截教对敌,必然是惨败无疑。弄不好,还会使得门下弟子沾染杀劫,全军覆没。但若想让西方教雄起,与阐截两教并驾齐驱、甚至是胜过两教,这次的杀劫正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准提和接引处心积虑,趁着九年前天机混淆,埋下了众多地先手,为将来地杀劫做好准备。这昆仑晶玉就是其中之一。当年准提将昆仑晶玉投入南海,施展大神通禁制。如今趁着天下渐渐动荡,杀劫将至之时,正好引发这个埋好的种子。

    先是通过四处宣扬奇宝即将出土,引得阐截两教大批修士前来夺宝。然后趁机挑拨两教矛盾,火上浇油,造成双方的伤亡,使得其相互怀恨,继而展开接连的报复。伤亡越大、矛盾越深。对于隔岸观火的西方教就越有利。

    昆仑晶玉仅仅是西方教具体计划的第一步而已。后面还有众多伏笔,就非欢喜使者所能知了。

    至于那块牵涉到先天奇宝昆仑镜的昆仑晶玉。表面上看起来十分诱人,实际上却无甚价值。在准提圣人是千年前得到这昆仑晶玉时,当时曾以神通推算昆仑镜的下落,不料所得地结果竟然是“昆仑镜不存于当世”!准提推算多次后,所得的结果都是一致,因而放弃了对昆仑镜的探索。能利用这样一件“废物”施展二虎竞食之计,引发两个对头实力对耗,自是划算不过。

    不一会,欢喜使者摇摇头,清醒了过来,见张紫星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说了一句:“道友所说双修之道精深玄奥,纵使我那欢喜之禅也有所不如,方才听到妙处,不觉入迷,还请见谅。承蒙道友指点,感激不尽。”

    张紫星笑道:“道友过谦了,你那欢喜之禅亦有玄妙,使我受益不浅。况且你我如此投缘,日后当有的是机会相互切磋。如今宝物出土在即,我有心前往见识一番,就不奉陪道友了。”欢喜使者难得碰到张紫星这样投机又与自己有同好之人,生怕他在夺宝之中遭遇什么意外,当下赶紧说道:“宝物出世当在今日子夜,届时各方当混战不休,道友还是留在此地,独善其身,以免受到波及。”

    张紫星摇头叹道:“我自知力量薄弱,除非气运极盛,机缘临头,否则夺宝当是毫无希望,我所忧者,乃道侣菡芝也。她虽有一干截教道友相助,但对头阐教之势亦非同小可,混战之中,人人自顾尚且不暇,怎照料得了旁人?若是有失,我终生亦难安心,道友好意,只能心领了。”

    欢喜使者听到如此说法,知劝他不得,只得说道:“道友万事须小心,若遇危险,可速往这沧澜岛上来,我与明王当护得道友周全。”

    张紫星见他情真意切,心中也有几分感慨,点了点头,带着袁洪离开洞府而去。出得芥子环,并未见军荼利明王的踪影,从欢喜使者刚才催眠状态下透露出的情报得知:军荼利明王必是借这个机会,用准提赐下的灵符去解除当年所布的禁制去了,之所以对外宣称宝物子夜出世,是想是局面更加混乱。

    张紫星抱着看热闹地心理,遣走龙马,与袁洪选了一个离昆仑晶玉较近的小岛躲了起来,心中飞快地思考:想不到接引和准提竟然如此深谋远虑,光是这一个昆仑晶玉的计划就是在九年前制定了下来的,随着封神之战的渐渐展开,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后着,怪不得在原著中西方教能渔翁得利。不过准提和接引要想瞒过其余圣人,施展这等谋略,光靠天机紊乱还不够,必定施展了圣人神通,蒙蔽了天机,使旁人一时无法推算得出来。

    有这个大背景在。张紫星正好可以混水摸鱼,放心开展自己地计划,不用担心圣人的推算之能。

    西方教想要让阐截两教矛盾激发。互相残杀。形成一个长期互耗实力的斗争状态,以便从中取利。这个打算无疑与张紫星长远计划中的一些步骤相吻合,正好借这个“刀”来算计阐教和截教,就算有所暴露,也可李代桃僵,将西方教的阴谋揭出来顶缸。

    有了西方教现成地计划,张紫星于阐截两教地算计可省下不少力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助推”一把,让这个一心旁观地“渔翁”也掉入水中,参与到这个争斗中来,要上榜,大家就一起上!

    当然,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更周密地计划和耐心,充分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而且最终事成与否,还要看机缘和运气。要知道,对手绝不是任他发箭的靶子,而是更为可怕的射手!

    子夜终于来临,在各方密切关注下。海域中果然开始发生异变,先前还较为平静的海水忽然开始狂躁不安起来,巨浪汹涌,起伏动荡,仿佛有什么海妖在大肆作怪。不久。海中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央竟然缓缓升高,形成一个水柱。如同快速转动的锥尖,尖端现出一点蓝光来。

    张紫星知道这海浪的异状必定是军荼利明王使用地那灵符所致,暗笑准提的审美观,若是他来策划这场“开幕式”,声势和场面必定要强过数倍。

    这蓝光一出现,周围呼啸声顿时大作。在蓝光的映射下,隐约见到数道人影和光芒迅速飞来,但还未接近,就发出阵阵惨叫,纷纷落下海去。张紫星忽然想到蚊道人之事,心念一动,嘱咐袁洪朝下方潜行而去,专寻那死亡者的“遗产”,来个趁火打劫,但切不可接近晶玉,以免成为众矢之的。袁洪一听如此好差事,连忙欢喜地应了下来,化清风而去。

    一时间,空中如同某个节日的焰火一般,各种法宝的光芒和声响不时划破夜空,泛出各色美丽的光芒,然而这种美丽所代表地,正是残酷的死亡。

    就在杀得一片混乱之时,天空中忽然升起一盏琉璃灯来,放射出强烈的光芒,使整个夜空如同白昼一般。燃灯道人的身影出现在空中,张紫星看到赤精子、黄龙真人、邓华、吴萍几个面熟之人都漂浮在燃灯背后,还有数名不认识的道人。燃灯喝道:“诸位与我阐教交好地道友,请卖个薄面于我燃灯,退出南海,我教必有所报!”

    许多人见先前不少人伤亡惨重,而阐教势大,又有圣人撑腰,不可相持,当下放弃了夺宝的念头,来到阐教众仙面前,略作行礼,匆匆退去,也有不少人并不卖帐,或原地不动,或潜伏暗处,伺机而动。

    金灵圣母带着一干截教门人也飞了出来:“燃灯道人,天下非你阐教一门独尊!今日夺宝,我截教绝不相让!”

    燃灯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金灵道友,我两教向来交好,何苦为这区区晶玉翻脸动手?我奉玉虚宫圣人敕旨,来取这晶玉,道友当行个方便。”

    金灵圣母冷哼道:“你阐教背后有圣人,我教莫非没有?昆仑晶玉涉及先天灵宝昆仑镜,我也是奉碧游宫师尊之命来取昆仑晶玉,你倒是让我?”

    燃灯道人嘿嘿一笑:“道友既然如此强持,贫道也无话可说。今日夺宝,当各凭本事气运,若有伤亡,也是天数,事后当不作计较。”

    金灵圣母应道:“正当如此!此事一了,你我两教皆不作计较!”

    此时那漩涡之力渐渐衰弱,水柱缓缓降下,眼看那一点蓝光即将再次沉没海中,这立刻点燃了双方战斗的导火索。

    阐教距离最近的一位门人身化白光,朝晶玉迅疾飞去,眼看快触及蓝光,忽然落下一口钟来,“铛”地一声,那白光当即一顿,露出那阐教门人的身形来,捂住耳朵,做出痛苦之状,紧接着,一道血红地剑光自天而落,将此人斩作两截。

    阐教众人一见同门惨死,纷纷现出怒色,当下祭起各自法宝,朝截教众人杀来。金灵圣母身先士卒率众迎上,燃灯道人见金灵圣母来势汹汹,自己身为阐教此次行动地领袖,不好避让,挥剑迎上。双方捉对厮杀,虽势均力敌,亦有不少伤亡。

    这倒便宜了下方的袁洪,袁洪运起*玄功,变成海中鱼类,专接那落水之人,得了不少好东西。

    赤精子地实力在十二金仙中名列前茅,道法精深,仗着阴阳镜和紫绶仙衣,足踏两朵白莲花,一边用阴阳镜连续晃倒对手,一边硬挨法宝攻击,一步步朝晶玉接近而去。那昆仑晶玉倒也奇怪,并不随水落下,而是漂浮在空中,轻轻起落,似有无形之手相托。

    金灵圣母原本已经成功地压制住燃灯道人,见状顾不得乘胜追击,大喝一声,祭起四象塔,现出四象星辰之状,朝赤精子直落而去。赤精子知道金灵圣母的厉害,在头顶现出一朵庆云,身边紫光缭绕,那四象塔连砸数下,竟然是无功而返。

    燃灯趁金灵圣母阻止赤精子之际,偷偷拿出乾坤尺来,朝金灵圣母发去,金灵圣母不防,背心中了一计,立足不稳,从空中跌下海去。余元见师尊被袭,怒喝着朝燃灯扑去。燃灯虽然道法精深,但余元有金刚不坏之身,普通法宝难伤,当下只好凝神应付。

    此时接近晶玉的赤精子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受到了截教群仙的围攻,那八卦紫绶衣和庆云虽然防御能力极强,却也抵不过如此多的法宝,眼看就有衣毁人亡之危,赤精子当机立断,大叫一声,舍弃足下白莲,化白光速退。那两朵白莲花在截教门人的法宝围攻下,化成齑粉。

第一百六十三章 嫁祸!美人之计

    眼看晶玉就要落入截教之手,阐教随即飞出几位仙人来,为首一位脚踏一片莲瓣,如同舟船一般,头现庆云,手中一把七翎羽扇,遥遥一扇,靠近的几名截教门人被化作阵阵红灰,消散无踪。余人哪肯罢休,纷纷祭出法宝,迎了上去。

    这一场大战看得远处的张紫星眼花缭乱,而下方海域收尸的袁洪则忙个不亦乐乎。然而,袁洪却没有注意到,在不远的海面上,也有人在做与他相同的勾当。更准确的说,那并不是人,而是一群极其细小的黑点,扇动着翅膀,借着海水和夜色的掩护,即使在琉璃盏的照耀下,依然不被察觉。

    张紫星忽然听到一旁传来熟悉的喝声,转头看去,正是菡芝仙。只见她柳眉倒竖、满面杀气,与十天君中的张绍一起,正与邓华、吴萍鏖战。菡芝仙用的是那把曾将巴蛇碎尸的短剑,化作数道黑色气流,卷向邓华。邓华将水火神戟舞个风雨不透,那水火之力将黑气挡住,一时无法前进,吴萍拿出狂风扇来,对着两人就是一扇。

    菡芝仙最善用风,当下冷笑一声,拿出风袋来,那狂风扇所产生的飓风竟然全被风袋收了去,吴萍吃了一惊,这边张绍乘机抓出一把红砂,泼向吴萍。邓华赶紧掏出一方白绢来,迎风便长,将那些红砂全裹了起来,但红砂极其厉害,在白绢中发出风雷之声,转眼便将白绢烧毁。邓华眼见不妙,赶紧拉着吴萍速退。菡芝仙和张天君哪里肯舍,紧追不放。

    这边失去白莲,正作调息的赤精子见同门遇险,飞身上来,拿出阴阳镜,朝张天君一晃。张绍躲闪不及,被镜光晃中。大叫一声。掉入海中。

    菡芝仙见相交多年的道友被阴阳镜所害,大怒,将那风袋对着赤精子张开,顿时黑风大作,连下方地海水都赤精子倒卷而来,赤精子身上泛出淡淡的紫光,立在空中纹丝不动,倒是邓华与吴萍被吹得东倒西歪。赤精子仗着紫绶仙衣的力量。当着黑风,再施阴阳镜,眼看菡芝仙就要步张天君的后尘。

    此时,一道血光忽然从旁急速飞出,一把抱起菡芝仙,险险躲过阴阳镜晃死之厄。血光正要远遁,却被一阵骤起的飓风挡住了去路,血光当机立断。在空中一折,朝下方飞去。赤精子见此人遁光如此迅疾,趁着吴萍用狂风扇阻拦那血光之时,施展阴阳镜,一道光华朝血光照射而去。

    血光忽然一顿。身体前忽然多出一道半透明的椭圆形物体来,阴阳镜光穿透那物体时,居然微微一折,朝一旁偏移而去,正中前方包围而去的邓华。邓华还没来得及惨叫。便掉下海来。吴萍大惊。飞身下去,接住了邓华地尸身。

    赤精子自炼成阴阳镜来。还是首次遭遇到这样地情况,没想到此人有如此神通,竟然能将阴阳镜光旁引开来。吴萍带着邓华的尸身飞了上来,赤精子忙用红面一照,邓华立刻醒转,面上依旧带着惊恐之色,朝那人看去。只见那人的面貌看来极其眼熟,正是前几天伙同妖孽,以金剑损坏水火神戟的那道人。

    菡芝仙也是惊魂未定,看着搂住自己的张紫星,面色羞红,低声道:“原来又是道友救我一命。”

    刚才张紫星见菡芝仙和张绍遇险,忆起两人友情,赶往相救,可惜迟了一步,张天君已经被阴阳镜晃倒,只救下菡芝仙。他本想仗着赤血遁术的速度,救了就走,怎奈被吴萍狂风扇的强大气流所阻。在赤精子施出阴阳镜时,生出急智,命令随身携带的超脑模拟出能量镜,想要将阴阳镜光反射回去,不料那镜光地能量十分可怕,穿透力极强,无法反射,只能勉强折射开来,能击中邓华,也纯属运气。

    张紫星压低声音,对菡芝仙说道:“你快离开此地,回本门道友中去,我来引开他们。”

    菡芝仙素重情义,怎肯答应,低声道:“道友于我有两次救命之恩,我如何会舍道友而独生!”

    说实在的,张紫星内心深处对菡芝仙还真有点小心思,若是平时,他可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但如今大敌当前,哪有这个心思,在菡芝仙耳旁说了一句:“你若不走,只会累我分心!”

    说着,将菡芝仙朝远处奋力一抛,再也没有看她一眼。菡芝仙看着他的背影,双目含泪,一咬牙,顺着他的力量朝截教众人飞去。

    “道友好神通,竟能避我阴阳镜!”赤精子认得张紫星正是当日和白云洞散人乔坤相持的那位逍遥子,“道友既非截教门人,何苦与贫道为敌?”

    张紫星听出赤精子没有追杀他的意思,心中一喜,答道:“只因我与菡芝仙交情颇深,故而相救,并无与贵教为敌之心,亦无夺宝之念。若是道友无心一战,贫道亦可退走,不再涉足此事。”

    赤精子想起欢喜使者曾说此人与菡芝仙乃双修道侣,又见他方才舍身相救,虽然不似十分亲密的道侣,却也情深意重,心中顿时信了几分。哪知吴萍忽然开口道:“师兄莫听此人狡辩,此人奸诈无比,前日与妖孽勾结,还坏了我的土心玉镯,方才邓华师兄也差点丧命,请师兄除恶务尽,将此人诛灭,以免生出祸患。”

    赤精子对同门一向护持,听得此言,眉心顿时现出杀气,张紫星本以为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继续看好戏,不料吴萍这么斜插一杠子,气得在心中直将她地女性家属问候了数十遍。

    “道友,得罪了!”赤精子也不给他辩解的机会,使出阴阳镜再次朝张紫星晃来。

    张紫星赶紧启动能量镜防护。刚才虽然没有成功地将阴阳镜的力量折射回去,但经过超脑地高速运算和分析后,对于阴阳镜光的能量特性、强度等方面已经有了一个初步地了解,这次所制造出的能量镜在密度和模拟介质上也做出相应的调整,果然成功地将镜光折射开来。

    赤精子见这“逍遥子”当真有破他阴阳镜的能力,眼中杀机更盛,趁着吴萍对张紫星施展狂风扇时。暗暗拿出水火神锋。无声无息地朝张紫星射去。这水火神锋是一支小戟模样,大小可随心变化,实际上是一件锋利无比的仙家兵刃。

    张紫星虽提防赤精子地阴阳镜,却没想到还有这一手暗算,收到超脑警告已是来不及,当即被那水火神锋自胸前对穿而过,惨叫了一声,跌下空来。落在一座岛屿之上。赤精子正要追赶,忽然远处传来阐教门人地呼声。原来金灵圣母挨了燃灯的乾坤尺后,又从海中飞了上来,以龙虎如意伤了好几个阐教仙人。赤精子见同门危急,遥空收回水火神锋,朝吴萍招呼了一声,带着邓华朝金灵圣母飞去。

    这边吴萍念及那土心玉镯被毁一事,有心斩尽杀绝。欺张紫星重伤在身,朝小岛落去。菡芝仙虽然走远,但却记挂着张紫星地安危。远远地见他似乎被赤精子打败,惊呼了一声,顾不得他的吩咐。连忙朝这边赶来,秦天君与金光圣母不放心菡芝仙,也跟了过来,却在路上被阐教中人拦住,又是一阵厮杀。

    在激烈拼杀一阵后。双方似乎意识到了伤亡过大的问题。分别在金灵圣母与燃灯道人的指挥下,结阵对峙。一批人放出攻击法宝后。一批人又利用防御法宝出来抵御对方进攻,局面暂时被稳定了下来。虽然依然打得激烈,但伤亡却逐步在减少。

    就在此时,燃灯道人放置在空中的琉璃盏忽然被一道不知何处飞来的金光击中,顿时打得粉碎,整个海域又变得一片漆黑。虽然仙人们大都有夜视之能,但毕竟不同与白昼,一时场面又开始变得混乱起来。

    吴萍落在小岛上,看着一动不动、生死未知地张紫星,正要下毒手补上一剑,忽然感觉光线一暗,正吃惊时,忽觉地下不知何时多出数根奇异的金属触手来,仿佛什么怪物一般,将她的四肢和身躯牢牢卷住。吴萍心中恐惧,奋力使出手中金剑,想要斩断触手,却连手腕都被束缚住,无论如何施展仙力,都动弹不得。

    这“邪恶牌”触手正是当年张紫星捕捉女魃所用,为免吴萍另施法术逃脱,张紫星立刻启动高压电流,吴萍运起仙力抵抗了一阵,终于招架不住,身体软了下来,不省人事。

    张紫星捂着伤口,缓缓地站了起来,胸口的流血已经止住,伤口也在迅速恢复,如果刚才不是为了施展赤血遁术,光凭那真武灵诀的防御铠甲,就未必会受这样的重伤。

    对于那位昏迷不醒的吴萍,张紫星可是恨得直咬牙,这吴萍虽是女性,却骄横自大,行事狠毒,滥杀无辜,十分可恶。对于这样的女人,就算卖到黑窑子从事“性服务”工作,也不为过。可惜地是,妓院是在春秋时的齐国才开始出现,创办人是著名的管仲,目前来说,只能浪费吴萍这张“红牌”资源了。

    由于方才赤精子和邓华都知道吴萍是追他这逍遥子而去的,如果杀掉吴萍,对于“逍遥子”这个身份将来的行事,无疑是大大不利,如果就这样放走她,又觉不甘心。不过,张紫星对这种女人也没有什么“性趣”,更不会YY到以为上了这蛇蝎心肠地女子就能让她死心塌地,成为将来阐教的内应,依吴萍的个性,不变本加厉报复才怪!想到报复二字,张紫星忽然心中一动,临时想出一个计划来。

    沧澜岛上,欢喜使者正在盘膝而坐,看着远处如烟花般的璀璨,一脸轻松,自语道:“教主果然神机妙算,只是不知那位逍遥道友是否安全……”

    就在此时,一道光华飞过,落在前方的不远地树丛中。

    欢喜使者有些诧异,又担心是否逍遥子返回,上前一看,居然是一个几乎全裸地女子。这女子相貌美丽,尤其那破烂不堪的道袍遮掩不住内中姣好地身材,只是似乎中了什么法术,昏迷不醒。

    欢喜使者走上前去,蹲下一查探,只觉此女体内仙力浑厚,似乎是一名根基不错的有道之士。欢喜使者目力过人,尽管是深夜,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女子胸前丰满的峰峦和那两点诱人的红梅,暗忖自己来中土苦觅明妃不得,今日却忽然天降此女,莫非是命中良缘?

    欢喜使者忍住激动的心情,抱起“天”赐给他的明妃,正欲朝回走去,忽然看到前方不时闪动着异彩的天空,想了想,遥空一指,收起芥子环,然后带着这位昏迷的美女朝更远的方向飞去。

    这时,沧澜岛靠近海边的一块礁石渐渐淡去,现出张紫星的身影来,看着欢喜使者远去身影,露出一丝微笑。

    欢喜使者这样主动地将吴萍带往更偏僻的地方,分明是存了不良之心,倒让他先前预备好的一系列“撮合”的备用计划白费了。

    以吴萍的个性,就算两人不发生什么事,欢喜使者只怕也有大难。当然,这只是一个临时起意的小“创意”而已,或者并不能影响大局。张紫星关心的,还是夺宝的情况,当下朝那彩光四溢的方向折返而去。

第一百六十四章 晶玉之力

    由于上次吃亏在先,所以张紫星这次再度返回显得更加谨慎,也不去管上方打得如何激烈,只是将紫罗迷障展开,远远地隐藏在暗处看好戏。

    自燃灯的琉璃盏被人粉碎后,许多潜藏在暗处的修炼者也趁机出来夺取晶玉,场面愈发混乱,死伤更加惨重,好在金灵圣母与燃灯道人都非等闲之人,一边招呼同门集合在一处,一边集中力量消灭企图接近晶玉之人。在力量的激荡下,蓝色的晶玉也开始在空中飞舞,所到之处,自然是一片激斗。

    眼见晶玉逐渐朝自己这边的上空飞来,张紫星暗暗吃惊,若是此时换了另一个夺宝的人,一定会大喜,但对他这个只想看热闹的观众而言,无异是个祸根,就算是被“流弹”伤到,也是划不来的。

    紫罗迷障能隐藏行踪,却有个缺点,就是不能移动,否则就会失效。虽然此时漆黑一片,但对于仙人们来说,并不等于就无法看见,况且还有法宝带来的光芒。张紫星只好一动不动,只盼蓝光快点离开这里,免得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哪知那蓝光接近这一带时,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竟然自动朝下方疾飞来,方向正是张紫星所隐蔽的地方。

    眼见蓝光越来越近,而那些修炼者纷纷朝这边赶来,张紫星无奈之下,只得收起紫罗迷障,悄悄遁走。谁知蓝光似乎认准了他,跟着他而来,这下差点把张紫星惊个魂飞天外,顾不得隐蔽,运出遁术。飞速遁走。

    让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那蓝光如追踪导弹一般,他往西就跟着往西,他朝东就跟着朝东,而且速度极快,眼看就接近了过来。于是,一副有趣的现象出现了,一大群人为了夺宝打得头破血流的人得不到宝物,而宝物偏偏紧跟着一个不想要宝物的人不放。

    在张紫星心里,这一点都不有趣。这只能代表着他会成为所有仙人地火力点。为了摆脱这种现状。他施展出孔宣亲授的赤血遁术,朝天边疾飞而去,然而那蓝光更快,没等他完全展开速度,闪电般地出现在他的手中,原来是一颗珠子,张紫星可不想要这个东西,暗暗叫苦:美女。你去找别人吧!我不适合你……

    可怕的是,这蓝珠竟然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手掌上,任他怎么甩都无法甩脱。后面的追兵哪里晓得这些?只道此人狡诈无比,趁双方乱斗之际,施展异术将晶玉吸走,纷纷怒喝着祭起法宝飞来,哪里知道这位当事人也是受害者。

    张紫星骂了句“Sht”,心道这下可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只得逃命要紧。好在那赤血遁术速度奇快,足以和陆压的长虹媲美,让飞来的许多法宝都落了空。

    后面的菡芝仙在截教人群中看道这血光,有点怀疑是逍遥子,但想到方才亲眼见到被赤精子打倒的情景。又不敢确定,而周围地人都是追击心切,怎肯听她所说地罢手?无奈之下,她只得招呼金鳌岛群仙,一同追赶。如果确是逍遥子。也好有个照应。

    阐教追兵中,赤精子认出这急速的血光正是先前化解阴阳镜的那神秘道人。当下惊讶不小,没想到此人中了水火神锋还能以施展如此迅疾的遁光,想到吴萍先前阻挡他的经验,当即让众人分头包围,施展法宝断他去路。

    这一招果然有用,若是不计那元气的损耗,但凭直线飞行的速度,在场群仙中,也只有一、二人勉强能跟上张紫星的血光。但此时周围地追兵实在太多,在听得赤精子的喊声后,纷纷将法宝施展出来,形成包围网,张紫星无奈之下,速度果然慢了下来,几次转折都无法突围,不由大急。在施展赤血遁术时,是无法同时施展防御心诀的,就连超脑的魔凯都属于累赘,如果装备魔凯,只会影响速度,没有了甲胄的保护,尽管张紫星的*力量强悍,却不敢硬撼这些可怕的法宝,好在他还有一招“妖魂之术”,能让身体在瞬间变得半虚无的状态,能避过一些寻常地法宝,即便如此,也是险象环生。

    张紫星眼见处境越来越危险,也顾不得隐藏实力,当即将超脑的魔凯放了出来,朝空中一扬手,叫道:“这宝物我不要了,给你们!”

    众仙就见一点蓝光朝空中升起,正要上前,忽然那蓝光变为白色,爆炸开来,绽放出强烈的刺眼光芒,比燃灯道人当初的琉璃盏的光芒还要耀眼得多。众仙原本在黑夜地环境运出仙诀,极尽目力,方能视物,没想到这些忽然遭遇强光,顿觉眼中一阵刺痛,几乎睁不开来。但也有不少修为高明者并不受影响。燃灯道人炼就一双慧眼,虽感耀眼,却并无什么不适,看到那身穿甲胄之人似乎想朝下方海面逃走,当下拿出乾坤尺来,放了出去,提前在那人逃遁的路上候着。当张紫星经过时,正好被砸个正着。

    这一下极重,张紫星只觉背心仿佛被N发超核弹同时击中,尽管超脑的魔凯是二十四世纪最强的防护具之一,也无法完全抵挡住这一击的威力,铠甲顿时四裂飞散。张紫星身形一滞,感觉骨头几乎都粉碎了,口中鲜血狂喷而出,有一些恰好溅到了那手中地蓝珠上。

    就在燃灯道人俯冲下去,准备杀人夺宝时,水中忽然冲出一个人影,挥舞着一根奇异地黑棒,朝当头他打来。燃灯虽然心急昆仑晶玉,却不敢托大,挥剑迎去,挡得几下,只觉那黑棒上有一种特异的木元之力,带得他几乎握不稳宝剑。眼见那夺宝之人再次远遁,燃灯心下焦躁,手中忽然多出一尊七宝玲珑塔来,朝那人罩来。那人甚是机灵,一见势头不对。顿化白气而去,让玲珑塔落了个空。

    张紫星虽然伤重,但也知道绝对不能停留,再次施展遁术朝前逃去,由于身负重伤,又穿着魔凯,所以速度已是大大降低。就在这时,沾了他鲜血地蓝珠陡然发出强烈的光芒,带着他以超高的速度向前冲去,这速度居然比他全力施展赤血遁术还要快。张紫星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蓝珠带得一头扎入了深海之中。

    那些仙人们使出翻江倒海的神通。将南海差点翻个底朝天,却再未发现那人地影踪。

    张紫星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在什么位置,他被乾坤尺伤得极重,好在魔铠虽然碎裂,但中枢控制的超脑依然完好。在入水时,智能化的超脑立刻分解出水下装置,使他不用考虑呼吸和水压的问题。张紫星却没有精力理会这些,因为那圆形的蓝色晶玉正发出如可怕能量。竟然通过手掌汹涌无比地灌输入他的体内,这股能量是如此的巨大,就算他已经达到了仙人的境界,也难以承受,感觉整个身体快要被撑爆开来。

    仙识中,原本半金半暗的太极星云面对着这股外来强大的力量,居然毫无排斥或抗拒,而是顺利地接受了它。蓝光不断地朝星云中央那颗蓝色地星辰汇聚,蓝色星辰随即发出耀眼地光芒,如同太阳一般。

    这蓝色太阳光芒所到之处,金、暗星云居然也渐渐被染成了蓝色,那玄武和金龙也十分顺从地匍匐在两边。似乎被蓝光慑服。就在这时,星云中蓦地出现数个奇特的符号,赫然是伏羲所赠的河图!

    河图以十数合五方,五行,阴阳。天地之象。图式以白圈为阳。为天,为奇数;黑点为阴。为地,为偶数,玄妙无比,随着那符号的变幻,蓝色的光芒渐渐收敛,又被逼回蓝色星辰之中,然而,这蓝光似乎在主动地压缩自己,在到达一定的限度时间,忽然爆发,那蓝色的太阳光芒更加强烈,河图的符号居然也全被染成了蓝色!

    蓝色地河图符号渐渐淡去,蓝色的光芒顺利地占据了整个星云,而此时星云的形态也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变成一个圆盘的模样。

    圆盘中央正是星云的中枢,那颗的星辰,四周的星云中还幻化出不少古怪地纹路,似乎是一些文字和图纹,张紫星只觉这圆盘有些眼熟,还未来得及细看,忽然那“圆盘”又恢复成原本的金暗太极星云,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张紫星睁开眼睛,发现天空已经一片明亮,就在刚才仙识中那“短短”的变化之际,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夜,而自己正身穿残破的魔凯,身在一个岛屿地沙滩上。

    张紫星收起魔凯,艰难地站了起来,发觉身上的伤势已经尽数痊愈,而元气的损耗却是极大,一时难以恢复。那颗罪魁祸首----昆仑晶玉,正静静地躺在他手中,虽然依然泛着淡淡的蓝光,但不知道为什么,张紫星总感觉它已经成了一个空壳。

    张紫星尝试着抛了抛晶玉,发现它并没有如昨晚那样紧粘着他不放,而是如同普通的珠子一般,一想到昨晚地险境,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个热闹而已,居然中了头奖!而准提推算地“昆仑镜不存于当世”的批语更是让张紫星将这这烫手山芋看做完全地鸡肋。

    张紫星将昆仑晶玉收入法宝囊,想要会合袁洪,尽早离开此处,勉强运出飞行之术,四处找寻袁洪下落。找了一阵,袁洪没找到,倒让他找到了军荼利明

    军荼利明王明王满脸春风,眉梢带着喜色,昨晚正是他出手毁掉燃灯道人的琉璃盏,使得场面更加混乱,最终阐截两教伤亡惨重,而那些小势力对两教的专横垄断也十分不满,正好可以作为拉拢的对象,这次的任务可算是大功告成。

    军荼利明王见到张紫星,喜道:“道友昨晚哪里去了,让我好一阵担心。”

    张紫星敷衍了几句,想到欢喜使者之事,故意问道:“可曾见到欢喜道友?”

    军荼利明王摇头道:“昨晚我藏匿在夺宝之处观看,可惜最终宝物被一名神秘人物夺走,而沧澜岛上,欢喜师弟不见踪影。也不知去了哪里。出来寻时,却遇上了道友。”

    张紫星亲眼到欢喜使者带着吴萍离开,想必是找个僻静之处,“研究”欢喜之道去了,不由暗暗好笑。此时就见空中飞来几道光华,落在远处,依稀是赤精子等人。

    张紫星吃了一惊,拉着军荼利明王躲到一片树林之中,他脑中忽然闪过蚊道人当初的嫁祸之计,心中一动,已有了主意。明王见他似乎在躲避那些人,正要询问,忽然耳边传来张紫星细微的传声之术,同时手中被塞入一个冰凉的小东西:“不瞒道友,方才我在海滩上见到一人,受伤极重,昏迷不醒,手中还拿着此物,被我轻松地夺了过来……我自知修为有限,福缘浅薄,无法留得此物,若是强持,还有大祸。自与道友相识以来,十分投契,索性将此宝送与贵教,作为将来晋身之礼。军荼利明王一见手中之物,竟然是那颗昆仑晶玉,不由惊呼了一声,他怎么都没想到,这昆仑晶玉会碰巧落在逍遥子的手中,而且居然这么容易就送给了他!这晶玉是西方教主下的饵,也是目前矛盾集中的焦点,他怎可再带回去?

    这声惊呼也惊动了赤精子等人,纷纷朝这边走来,张紫星露出着急的神色,对军荼利明王叫道:“道友快带那物离开此处!这里交由我来对付!我们老地方见!”

    话一落音,张紫星拔出定商剑,奋不顾身地朝那些赶来的阐教门人扑去,赤精子原本还只是想看看动静,一见张紫星,顿时脸色一变,招呼同门包围了上来。

第一百六十五章 杀虫剂!蚊子的克星

    军荼利明王见这几人来势汹汹,倒也不肯让逍遥子这个与西方“有缘”之人独自迎敌,当即现出八臂法身,手中拿着金刚杵、宝轮、三叉戟等法器,与几个阐教中人斗在一处。

    张紫星显得十分焦急,大声喝叫,让军荼利明王快走。

    赤精子见此情景,料定张紫星将昆仑晶玉交给了军荼利明王。虽然知道这个西方教人与燃灯道人有些交情,但夺宝是大事,岂能让人?当下毫不容情,拿出阴阳镜来,对着军荼利明王就是一晃。

    张紫星早就提防此招,飞身挡在明王身前,施展出能量镜。此时的能量镜是第三次与阴阳镜交手了,所获得的数据更加完备,已能基本控制折射的方向了。阴阳镜光被有意地折至一名阐教门人身上,那门人毫无心理准备,立刻被晃倒在地。赤精子又惊又怒,只得用红面再晃活那人,军荼利明王见赤精子法宝如此厉害,心中对逍遥子的救命之恩暗暗感激。

    张紫星一边拼命抵挡,一边大声让军荼利明王离开,说这些人交给他来应付。军荼利明王见对方人多势众、手段狠毒,无法硬拼,当即感动地看了“奋不顾身”为他掩护的逍遥子一眼,收起法身,驾金光朝空中逃去。

    赤精子心知自己最大的法宝阴阳镜已经奈何不得这逍遥子,见军荼利明王逃走,当即舍了张紫星,留下同门与他纠缠,自己则朝军荼利明王追去。

    赤精子和军荼利明王一飞远,方才还誓死拖住追兵、掩护“同志”的逍遥子立刻放弃战斗。虚晃一剑,化血光遁走,那些阐教门人都跟不上他血光的速度,只得放弃。朝赤精子的方向飞去。

    军荼利明王也是一时懵懂,被张紫星刻意造就的形势所惑,加之赤精子追得甚紧。急切间竟然没想到要把晶玉交出来免除干戈,只是忌惮着赤精子阴阳镜地厉害,当下全速运出金光飞行。赤精子确定晶玉就在前方此人身上,如何肯舍,但军荼利明王逃得甚急,倒来不及施展阴阳镜。赤精子瞥见前方燃灯道人的身影,当即大叫道:“老师,拦住此人。晶玉在他身上!”

    燃灯道人昨晚与晶玉失之交臂,正懊恼间,听得赤精子之言,又惊又喜,急施玲珑宝塔,朝冲过来的金光砸去。军荼利明王也看到了燃灯,顿时醒悟,正要招呼一声。将晶玉送给他,不意对方直接下杀手,要闪避已是不及。军荼利明王无奈,只得一咬牙,骤然变幻出八臂法身。法身陡然升高,朝玲珑宝塔迎去。

    燃灯道人曾在来时的路上见过军荼利明王地神通,当即认出了这道金光的来历,但面对着这位曾与自己十分相得、并慷慨赠送宝物金莲花的道友,燃灯毫不手软。暗中拿出乾坤尺。横里朝明王身体全力施展而去。

    军荼利明王法身与那玲珑宝塔一碰,宝塔顿时凝固在空中。无法下落,但八臂法身所握地诸般法器也纷纷出现龟裂。军荼利明王一句“燃灯道友慢来”刚出口,忽然感觉腰间一阵剧痛,竟然被乾坤尺将背心骨骼打得粉碎。

    军荼利明王八臂法身顿时消失,喷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来,滴落在下方的海水中。燃灯道人这才故作惊讶地说道:“竟然是军荼利道友!”

    军荼利明王朝他苦笑了一声,正要开口,忽然上空那七宝玲珑塔如闪电般地落了下来,正中明王顶门,这一下绝对是致命攻击。军荼利明王浑身一震,露出难以置信的眼神,想要说什么,却已无力开口。

    燃灯道人脸上浮现出令明王发冷的“友善”微笑:“若能得昆仑镜,吾道当成矣,多谢道友赠宝了。”

    说着,燃灯道人伸手一指,明王的身体飘了过来,燃灯迅速从他身上搜刮出那颗昆仑晶玉体,端详了一阵,果然是昨夜的那物,不由哈哈大笑。燃灯道人得宝后,当即催动七宝玲珑塔,将濒死的军荼利明王吸了进去,内中风火大生,倒将出来,已成一滩灰烬,死了个绝透。

    这下变生肘腋,速度极快,赤精子赶过来时,燃灯道人已将昆仑晶玉收入法宝囊中,正施玲珑塔烧尸。燃灯道人得手后,对赤精子说道:“多谢道友助我得宝。”

    赤精子见燃灯道人抢了先手,心中自是十分遗憾,想到横竖是本门中人得宝,也不好再作计较,当下稽首道:“恭喜老师。”

    燃灯道人对赤精子地态度十分满意,将得自军荼利明王的八德池金莲花送给赤精子,作为谢礼和补偿,回头会合一众门人去了。

    张紫星找了一阵,寻不到袁洪,暗想袁洪可能回去沧澜岛等他,便朝那岛的方向飞去。正如军荼利明王所说,原本欢喜使者所在的地方已是空荡荡一片,倒是前面不远的灌木土丘一带似乎有人。张紫星在山坡那里做了一个暗记,以便袁洪回来寻找,然后朝前方土丘走去,哪知到那一看,顿觉毛骨悚然,心中立刻警觉了起来,原来,土丘上靠着的,是几具尸体,准确的说,是几具体内水分已经消失的干尸!这种手段,张紫星前几日曾亲眼见过,施为者正是那位可怕地蚊道人!

    张紫星心中惊骇,正想远离这个恐怖的地方,忽然周围一个阴测测的笑声响了起来:“带笼子道友,几日不见,别来无恙?”

    张紫星面上不动声色,左顾右盼,却未发现蚊道人的踪影,当下冷静地答道:“原来是文道友,上次与道友一别,甚是想念,不料这么快就重逢了,道友为何吝惜一见?”

    阴森的笑声,自四面八方响了起来:“既然道友想死。就如你所愿!”

    只见四周地灌木中缓缓升起一团团密集的小黑点来,不是发出嗡嗡的声音。

    蚊群嗡嗡地发出声音来:“上次是那道人镜光厉害,救了你们一命,还让我吃了大亏。如今你只身一人。又有何本事破我神通?你有金仙地修为,若食你精血,不仅可助我恢复元气。还可使得道行增进。嘿嘿,贫道先谢过道友厚赐了……”

    说完,自四面八方朝张紫星包围而来。

    张紫星心念一动,魔凯已飞快地装备在身上,虽然背部的防护甲胄被燃灯地乾坤尺打碎,但大部分功能依然可以正常使用。魔凯放出防护电网,蚊群才一飞上来,就痉挛不止。倒下一大片。

    蚊子没想到对手还有这样一招,一时攻击缓慢了下来,但它们毕竟不是普通地蚊子,有些被电流击倒死亡,有些却顽强地活了下来,摇摇晃晃地朝外逃去,不一会,又生龙活虎地飞上来进攻。

    “你这件仙甲倒也神奇。居然有雷电之力,我倒小瞧你了!但我乃不坏之身,不尽刀兵不伤,水火雷电对我亦无甚作用……”蚊子们一边发出嗡嗡的话声,一边拼命冲击着防御电网。它们似乎有着相当强地适应性,渐渐地被电倒的蚊子越来越少,而相应的,由于能量的损耗与对手的增强,防御网的效用越来越弱。张紫星一咬牙。启动了另外一种类似镜子的虚拟物质防御。形成一个半透明的防护罩。蚊子们一接近防护罩,就被一股无形地力量滑开来。浑然不受力。

    蚊子见这“仙甲”如此神奇,不怒反喜:“好一件仙甲!竟有如此妙用!我倒舍不得将它吞下了!”

    张紫星露出疑惑的神情,发声问道:“吞下?”

    蚊道人冷笑道:“我不怕你拖延时间,反正你已快成为我口中之食!告诉你也无妨,我的神通,不仅人吸食人的精血,还可以将世间法宝尽数吞噬,转化为自身的力量,今日任凭你宝甲再神奇,也难道此厄!”

    张紫星恍然大悟,怪不得蚊道人到处搜刮法宝,却又没见自己使用,原来都“吃”了下去!

    蚊群化成一个圆形的罩子,罩在了防护罩的外层,张紫星只见那半透明的防护罩密密麻麻地爬满了黑压压的蚊子,耳边随即响起了超脑的警告,原来这蚊子都吸附在防护罩上,飞快地吸取能量,不多时,防护罩已经无法再持久下去了。

    蚊群感觉到防御罩即将崩溃,发出嗡嗡的得意笑声,几分钟后,蚊群果然攻破了那拟镜防御系统,正想一拥而上,将张紫星吸成干尸时,忽然骤变丛生。

    破损的防护罩并没有溃散,而是化作一张实质地巨网来,这巨网十分细致,蚊子们无法穿越,而且带着极强的黏性,如同蜘蛛网一般,将大多数蚊群都粘住了,无论蚊子们怎么挣扎都无法摆脱,随即整张网泛出奇异的光芒,原本水火不侵的蚊子许多都被化作枯尸,极少数没死的也吃了大亏,跌跌撞撞地飞了回去。

    “这是什么东西!”剩余地蚊子发出惊讶地声音。

    张紫星微笑道:“这是一种粒子束武器,毁灭性极强,攻击能量的类型模拟了某些法宝地形式,虽然还不够完善,但已足够克制你了。由于能量容易消散、容易受地磁力影像而改变轨迹,所以目前暂时还需要依靠某种介质,按照特定的轨道发出,比如那张模拟能量网……对了,说了这么多,你也不明白。我不怕你拖时间,反正你就要死了。”

    最后一句话正是刚才蚊子对他说的,剩余的蚊子群聚合在一起,又化作蚊道人的模样,冷笑道:“你好大的口气!算你有几分道行,今日或能躲过被我吸噬之难。而单凭这东西,就想要我的命,简直可笑!告诉你吧,只要我的这些分身有一只不死,就可无限再生!”

    “是吗?”张紫星淡淡地说道,“那么就全灭了吧!”

    蚊道人哈哈大笑:“如此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今日贫道杀不得你,来日定当取你性命,你防得了我一时,防不了我一世!贫道先行告退,道友平日可要多加提防……”

    蚊道人说完,转身正欲离开,忽然就觉头脑一阵眩晕,全身渐渐麻痹了起来,竟然提不起一丝力气,才迈一步,就不由自主地慢慢软倒在地,而对面的敌人连那防御网都收了起来,毫不戒备地走到了自己的身前。

    “是不是觉得头晕,使不上力气?”张紫星关心地问了一句,如同问候多年的老友一般。

    蚊道人终于露出恐惧之色,颤声道:“你使的什么手段,竟能算计到我!”

    “这是一种化学武器……反正你也听不懂,姑且叫它杀虫剂吧,”张紫星深吸了一口气,“这种东西对人体没什么害处,对于那些蚊子、蟑螂、臭虫之类的东西来说,可是致命的武器。”

    “你什么时候使的这东西?”蚊道人这下倒真想企图拖延时间了,哪知才一运功,头脑眩晕感觉就更加强烈,连视觉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杀虫剂对付蚊子是我老早就有的想法了,方才你攻击那防御电网的时候,不是掉了一些分身在地下吗?被我偷偷捉了几只拿来试验那种为你准备的化学喷雾,”张紫星耐心地解释道:“虽然那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但对于我的超脑来说,已经足够调整出对付你的配方了。那种喷雾无色无味,在你攻击防护罩时,已经遍布开来,不过你倒能挺,超过了预计时间五分钟才开始发作。这下,你该知道我不是吹牛了吧。”

    蚊道人咬牙道:“你休要得意太早,我乃上古魔神与妖族所生,身具异能,善吞法宝,早炼成不坏之躯,就算你那什么光束能灭我分身,也不可能奈何我主体分毫!”

第一百六十六章 蚊道人的结局,菡芝仙的开始

    张紫星听得蚊道人居然是魔神族与妖族的杂交后代,不由一愣,当即拿出定商剑来,朝蚊道人手臂斩下。那手臂顿时一分为二,但断臂如液体一般,慢慢又自动融合在一起,复化成完成的手臂,连伤疤都没有。

    蚊道人也微微惊讶:“你手中是何兵刃,竟能伤我躯体!不过,就算你有神兵也无用,我已成不灭之身,纵然你割下我的头颅,亦能重生。若听我良言相劝,今日放我归去,我日后可与你两不相扰!”

    张紫星冷笑道:“你休要讹我,你的心性我如何不知?若是放你离去,日后我必死于你手中!你若想活命,立刻献出本命元魂,归附于我,我可饶你不死。”

    蚊道人露出阴狠之色,说道:“痴心妄想!就凭你的修为,也想收我元魂!待我逃出此地,来日定将你师门家小,尽数杀光!”

    “那么……谈判破裂。”张紫星闻言,也忍不住生起了杀心,“别以为我没办法对付你,我有一物,几年来还没未开过张,今日正好拿你一试!”

    蚊道人不信他有这样的宝物,也不言语,拼命运用玄功,想要尽快将“杀虫剂”排出体外,逃离此地。

    “别白费力气了!你平日作恶无数,喜好以旁人为食,也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今日就让你自己也尝尝被人吞噬的滋味!”

    蚊道人一看,眼前着“带笼子”的身上忽然飞出一个巨大的兽头来,两眼放着嗜血的红芒,一张嘴大得吓人,显得狰狞无比,心中忽然想到一物。只吓得魂飞胆丧,惊呼道:“饕餮!”

    饕餮的巨头直朝蚊道人扑去,蚊道人拼命想要挣扎躲避,却无法摆脱“杀虫剂”地效力。一句“饶命”还没来得及出口,已被饕餮吞了下去。

    当年张紫星仅是化婴期修为,玄圭中的饕餮也仅能偶尔被动出现,但在天妖灭魂阵中,受孔宣相助后,他完全领悟玄圭妙用,达到身与器合的境界,渐渐能主动呼唤出饕餮。所欠缺的仅是力量而已。如今他已经成就仙体,达到真仙下阶之境,对玄圭地掌控和应用也愈发自如。以他目前的力量,常态下,一天能使用两次饕餮之力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将玄圭主动用于实战,四年来还是头一回。

    张紫星知道蚊道人非同小可,以玄圭中的饕餮将其吞噬后,当即放出紫罗迷障掩住身形,然后盘膝坐下,将玄圭置于掌心,运出玄功,将仙识中星云模拟成饕餮的消化方式。与那玄圭渐渐同步,合为一体。

    蚊道人虽被吞下,果然不甘心轻易认输,奋力将身躯散落成细小的蚊虫,企图逃出一两只来。或化身一只巨大的蚊子,与那消化之力相抗衡。但玄圭的饕餮之力极其强大,又得了张紫星的力量相助,在经过一番拉锯战般地相持后,身中化学武器的蚊道人终于支持不住。身躯散落成一股股巨大的能量。被饕餮完全吸收后转化到了张紫星地体内。张紫星不敢怠慢,在仙识中依然保持着那种特异的运动模式。一分分地“消化”着玄圭传来的力量,那星云外部的星辰数目随之渐渐增加,整个体积增大了不少,光芒也愈发晶莹。

    由于蚊道人所化的能量十分浑厚,所以张紫星一时无法彻底消化,只能将它的力量压缩在星云中,留待日后慢慢吸收。尽管目前只吸收了一部分,但先前受伤所损耗的元气已经完全尽复,体内仙力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充沛程度。

    张紫星睁开眼睛,站起身来,撤去紫罗迷障,却发现袁洪正手持黑棒,守护在前方。而在袁洪的身旁,居然是欢喜使者,却不知何故,已经断去一臂一腿,至今血流不止,衣袍都被鲜血染红了。

    “师伯!你没事吧!”袁洪一见张紫星,连忙迎了上来,“我昨日到此处,见你暗记,便在岛上等待,却发现了土丘上几具尸身,似是蚊道人来过。我将尸身掩埋时,却感觉到了师伯的紫罗迷障,而师伯似乎在调息,便守在此地护法。方才正逢这位欢喜道友身受重伤,匆匆赶来。”

    张紫星才知道原来又过了一夜,欣慰地拍了拍袁洪地肩膀:“那日夺宝似见你与燃灯相斗,今见你无恙,我也安心了。”

    袁洪对这位天子师伯的敬重不在师尊孔宣之下,得他夸奖,当即露出喜色。张紫星看着精神萎靡,肢体残缺的欢喜使者,心中明白了几分,故意惊讶地问道:“欢喜道友?如何落得这个田地!是何人这般狠毒,竟然将你的手脚斩去?”

    欢喜使者露出羞惭之色:“说来话长,道友身上可有丹药?还请赐下一颗,了我断臂之痛。”

    张紫星露出难色:“我素来不通丹道之术,故而不曾备得此物,该如何是好?袁洪,你是否有丹药?”

    “我亦不通此道,平素有*功夫,也无须什么丹药,故而不曾备得。”袁洪忽然想道了什么,又道:“我在路上从一死去的道人身边拾得法宝囊一个,不知内里是否有药,待我看看。”

    袁洪说着,拿出一个法宝囊来,里面有不少药瓶,打开几个看了看,似乎不识,便都给了欢喜使者。

    欢喜使者逐一打开,闻了闻,只觉有一瓶地丹药有种奇特的清香,应该是灵药,当即服下,不料才服不久,居然面色发青,口吐白沫,浑身颤抖不止。张紫星与袁洪吃了一惊,好在欢喜使者虽然受伤,但毕竟不是寻常人物,在两人的帮助下终于恢复了正常。袁洪又拿出许多瓶瓶罐罐,让欢喜使者辨认。欢喜使者当即客串了一回神农,扁尝“百”药、吃尽苦头后,总算人品爆发,找对了丹药。服药后。鲜血当即止住,断臂、断腿处也开始缓缓再生,倒也灵验,只不过欢喜使者的脸还是青一阵红一阵。元气大损,似乎刚才那些“灵药”的效果还未完全褪去。

    欢喜使者有气无力地谢过张紫星二人后,说出了自己地遭遇。

    原来,那日欢喜使者在沧澜岛等候逍遥子时,忽然天降一美貌女子,似乎出身名门,根基身后,一心想要寻找明妃地欢喜使者还当缘分天降。按捺不住,当即将她带到远处一个偏僻安全地小岛上,趁其昏迷。一同参了那“欢喜之禅”。

    其实这“欢喜之禅”并非完全地爱欲交合,亦有不少玄妙之理。欢喜使者与吴萍所做的,仅仅是初级阶段----以赤身之状四掌相对,交汇阴阳之气而已。吴萍乃圣人门下,根基算是不错,光是这种最基本的姿势就让欢喜使者得益不少,自是心中喜极。

    吴萍清醒后,见此状态,自然大惊,欢喜使者态度诚恳地说出了自己是西方教地门下。说是缘分天降,方有此事。并请她作为自己的明妃,一同参悟欢喜之禅。吴萍忆起昨晚要杀那道人时,忽然被一怪物所擒获,乃至有如此之事。面色顿时大变。考虑到力量未复,居然没有翻脸,而是虚情假意地应承了下来,让欢喜使者大为高兴。

    哪知当欢喜使者运功恢复她的伤势和力量后,吴萍趁人不备。从背后重创了欢喜使者。又夺取了他的法宝囊。欢喜使者猝不及防,仓皇逃走。吴萍得理不饶人,一路追杀,不顾他求饶,又陆续斩下他一臂一腿,欢喜使者为保性命,拼着自爆法身,终是逃遁开来,回到沧澜岛,正好遇上袁洪。袁洪知道张紫星很重视两名西方教人,当下将欢喜使者救起,躲了起来。

    欢喜使者满面尽是惭愧,说道,“原本以为是缘分天定,怎料遭此横祸!那女子自称是阐教门下,也忒狠毒,斩下我手脚,还一心要取我性命,今日若非袁道友相救,我已性命不保了。”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张紫星却叹道:“你虽没有真正污了那女子清白,但也间接地侮辱了她,断去臂膀亦算是了结因果,但那女子下手也忒狠毒了点,还执意要你性命。你此举亦得罪了阐教,还是会合军荼利道友,速回西方避祸去吧。欢喜使者点了点头,知道自己惹了祸,对教主的计划难免有影响,但此次晶玉计划算是大功告成,以平素教主对自己的信任,也不会受到什么处罚,如果执意留在中土,只怕有性命之危。

    张紫星此举表面看是好心,实际上却保藏祸心。以吴萍的心性,就算这次杀了欢喜使者,也会迁怒于西方教地其他人,更何况“元凶”还安然地逃回了西方?最好就是让欢喜使者逃走,然后引吴萍去对付那些依然留在中土的西方教徒,将西方教与阐教的矛盾加深。

    当然,“欢喜禅”事件只是个引子,若是双方背后地圣人都愿意退后一步,不再追究,张紫星计划自然会落空,因此还需要更多的“油”将这把火烧旺。如有必要,可以向阐教和截教揭示西方教的阴谋,必然会掀起轩然大波,但目前来说,张紫星还需要借助西方教的计划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谁能想到他这个棋盘中微不足道的小棋子,竟然敢胆大妄为到谋划整个棋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胆大妄为,敢于尝试,亦是成功的必要因素。

    “这次你们回去也好,正好将我送给贵教的大礼一并带回去,”张紫星想到被赤精子追赶的军荼利明王,故意问道:“军荼利道友为何没有返回此处?真叫人担忧。”欢喜使者心知军荼利明王地任务,自是不会说明,摇头推说不知,只是问他“大礼”是什么。当张紫星说出昨日掩护军荼利明王带走晶玉一事后,欢喜使者原本惨白的面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晶玉居然会鬼使神差地被逍遥子得到,还作为送于西方教的礼物,转送给了军荼利明王!那东西本来就是教主投在中土的诱饵,莫不成又要带回去?

    “我势单力薄,若得了晶玉,必有奇祸。故而交于军荼利道友,以转赠贵教,”张紫星皱眉道:“当时我奋力挡住几个阐教中人,唯独赤精子一人追赶军荼利道友。以军荼利道友的修为,要逃走应该不成问题。莫非他起了贪念,携带晶玉私逃不成?”

    欢喜使者连忙解释:“军荼利师兄绝非那种人,想是路上遇了什么阻碍或是危险。”

    如果这这样,就太妙了,张紫星在心中偷偷地说了一句,提出前往接应军荼利明王,欢喜使者相信明王必然不会真地拿着那晶玉不放。但也怕他有什么危险,当下欣然同意。张紫星召来躲在偏远小岛上的龙马,驼着受伤地欢喜使者。朝那岛屿方向行去。

    在路上,三人意外地碰见了截教的人马,大多数人都是面色阴沉。金灵圣母和一些初识的道人只是张紫星略为点头,算是打招呼,便驾云离去。菡芝仙与剩余地九天君随后也赶了过来,菡芝仙看到张紫星安然无恙,眼睛中飞快地滑过欢喜之色,面上却是笼罩了一层寒霜。

    张紫星和她招呼时,菡芝仙却冷冷地横了他一眼,说道:“国师救命之恩。不敢相忘,若有机会,我自当报答。但请国师日后不要再踏足我金鳌岛半步,若不听劝告,休怪我黑煞剑无情!”

    菡芝仙说完。头也不回,驾风而去。

    张紫星不由傻眼了,怎么菡芝仙好好地,忽然翻脸了?这时,秦完凑上前来。将他拉道一旁。低声说道:“逍遥道友,你是否对外宣扬。菡芝道友是你双修道侣?”

    张紫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事东窗事发了!怪不得菡芝仙对他那般冷淡,谁让自己坏了人家清白的名声!从秦完口中,张紫星还得知,阐教正式宣布,晶玉已落入燃灯道人之手,这一场夺宝,自然是截教输了。按照约定,夺宝既已尘埃落地,两教门人不得再因为此事计较或进行争斗,各自回山静修。

    话虽如此,张紫星依然从秦完眼中看出了对赤精子地强烈仇恨,十天君师出同门,在一起修炼多年,感情笃深,如今张绍不幸先折,仇怨又岂是这简单的“不作计较”四个字所能化解的?同样道理,阐教那边亦是如此。

    正如西方教的计划那般,仇恨的火种已在双方心中成功埋下,或许将来只需制造一个契机,就能强烈地爆发出来。

    秦完虽然情绪有些低迷,却没忘了张紫星和菡芝仙之间的事情,又低声说了一句:“虽然道友虚称和菡芝仙是道侣确实不对,但你也不要太过沮丧。依我看来,你两次舍身相救,菡芝道友心中亦有数,或许只是拉不下颜面。日后若是等她消了气,道友定要来金鳌岛一会,我与几位道友当竭力促成事。”

    张紫星眼睛亮了,朝秦完感激地点了点头。此时,天边忽然传来菡芝仙地声音:“若敢上岛,先问过我手中黑煞剑!”

    原来,菡芝仙隔着这么远,还在运用仙力听两人谈话,那一句威胁,却是多余,颇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反过来看这句话:若是“问”过了黑煞剑,岂不是就能安全上岛了?

    “道友,就看你胆子够不够了!哈哈!”秦完阴郁的眼神中总算多出几分笑意,朝张紫星一稽首,飞身远去。

    如果连色胆没有,那还叫男人吗?张紫星暗忖:金鳌岛是肯定要去一趟地,不过目前并不合适,还是过段时间吧。

    而一旁的欢喜使者得知昆仑晶玉落在燃灯道人手中时,也松了一口气,军荼利明王与燃灯道人相识,还颇为投机,应该是将那晶玉送给了燃灯。

    不仅欢喜使者这么想,张紫星也抱同样的想法,暗道可惜。

    然而,大约十多分钟后,张紫星的这种惋惜就换成了欣喜。

    在飞过一处海域时,欢喜使者忽然一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请龙马停下,朝下方仔细看去,目光最终凝聚在一处水面。欢喜使者将那只剩余的手对下方一招,一点淡淡的金芒自海面飞了出来。这金芒十分微弱,如果不是留心看,还会当那是阳光的反射海面所至。

    欢喜使者将这一点如同拇指大小的金光托在手中,也不知是否伤势发作,居然颤抖了起来。张紫星忙问他缘故,欢喜使者颤声道:“军荼利师兄……竟然被人害了!”

    张紫星闻言,心中大是高兴,脸上则露出惊色,问道:“你如何得知?”

    “这是甘露,也就是传说中的不死秘药,乃军荼利师兄全身地精华所在,如今甘露既然失落在此处,军荼利师兄必已身遭不测!”

    张紫星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方才听秦天君所言,那晶玉被阐教的燃灯道人得去了,莫非……但我分明记得军荼利道友当时还送了他一朵金莲花,怎会……”

    欢喜使者的脸上露出恨色,咬牙道:“甘露乃军荼利师兄精气血液所凝,甘露尚在,便可返魂回元。只须将甘露置于八德池莲花净瓶之中,当可复活师兄,知晓真相。横竖已劳烦道友良多,我也不再客气。请道友将我送至安全之地,我当召来同门,护送甘露回极乐之地,同时禀明教主,查出真凶,届时必有报应。”

    对于这样的要求,张紫星自是乐意效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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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介绍:
二十四世纪的科学家张紫星在一次试验意外中穿越时空回到《封神演义》中的殷商末年,以纣王的身份重生,为改变未来亡国的命运,在超级生物电脑“超脑”的帮助下,新生的纣王展开了一系列跨时代的变革,巧妙地利用智谋和现代科技知识与仙人们展开了周旋,并利用一切手段来增强自身的力量,他能否扭转乾坤,用事实彻底为“暴君”纣王平反?
杨戬,你的七十二变并不算什么,我的超级生物战士可以变化成任何形态!
燃灯,你这个卑鄙小人,有我这个敲闷棍的宗师在,你还能将定海珠据为己有吗?
视人类如草芥的教主圣人们!来较量较量吧!
命运多舛的封神美女们,我来解救大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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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地说起来,本书与传统的洪荒或仙侠小说有所区别,倒有些类似与架空+仙幻,请大家多多支持,点点在这里谢谢了!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为纣王之傲啸封神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