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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在秦末全文阅读

作者:电压36v     穿越在秦末txt下载     穿越在秦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六章 迷惑刘邦

    泗水亭中阳里村。

    已经夜半深时,刘邦的茅屋内仍旧亮着油灯,此时他正和卢绾以及樊哙坐在灯下。

    “季哥,粮仓已经烧毁了。”卢绾面带喜sè的低声笑道。

    闻此话,樊哙也心中说不出的舒坦,这些rì子四处借粮可把他憋屈死。虽说他脸皮厚拳头硬,但面对流言讥语,那种说不出滋味的憋屈同样令他心烦意乱。如今听到杨林的粮仓被烧,他深深吐了一口气,压抑在肚子中的火气得以发泄。

    刘邦闭上双目细细思考一番后,深沉的说道,“可确信是粮仓烧毁?”

    卢绾点了点,继续笑道,“季哥放心,我在暗处远远看去,方位正好与我打听到的位置吻合,且火光冲天,绝对假不了。”随后他拍着胸脯保证。

    “嗯,如此甚好。”刘邦这时才松口气,再想到上缴赋税在即,他甚至已经看到了杨林气急败坏的样子,于是心情亦大好。

    然而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表情瞬间转了转,又有些yīn暗的说道,“袁大呢?”

    “袁大……”听到问话,卢绾有些不自然,目光闪烁不敢看向刘邦。

    “说!”刘邦突然低声喝斥道。

    见此,卢绾才吞吞吐吐的说道,“是这样的季哥,我担心杨林事后追查此事,所以……”他明显想掩盖过去,“所以我就私下让袁大放完火便跑路,不用再回来。”

    “什么?”刘邦有些不可思议,随后又气急败坏的指着卢绾的鼻子,咬牙切齿的训道,“你竟然让他跑了?这事怎么不提前通知我。”

    卢绾委屈的露出哭诉的愁容,低声辩解的说道,“这不是事出紧急吗,我便私下做了决定。再说这也是为了咱们着想,有他袁大在此处,咱们就得提防烧粮仓的事被杨林追查到,可他现在一跑路,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

    话虽在理,但刘邦心中还是略有不放心,他收回手指,拍着案台,再道,“能跑路最好,你可给了他封口费?”

    “我办事季哥你还不放心啊,铜钱全给他了。”卢绾见刘邦面sè缓和,再次露出笑容,私语说道。

    刘邦叹口气,事到如今再责怪卢绾也已经晚了,于是便认同了他的做法,随后他又对说道,“让你细查杨林身边几人的底细,可办妥了?。”

    听闻此,卢绾闪过寒意,嘴角一抹冷笑,yīn沉中又带有兴奋的说道:“不查不知道,季哥,这杨林可是犯了重罪呀。”

    “哦?”刘邦和樊哙都来了兴趣,“说说看,怎么回事?”刘邦继续问道。

    卢绾于是开口再道,“李霸三人倒是底细干净,没有什么可查的。至于夏侯婴,嘿,问题就在他身上。”他扫了一眼刘邦和樊哙,见两人疑惑的神情,又道:“为了探知夏侯婴的底细,我前几rì去了一趟谯县,到那才知,这家伙竟是犯了事才逃到咱们丰邑的。季哥,你说他杨林私藏嫌犯,是不是重罪啊?”

    刘邦心中大喜,没想到竟是查到这么一个惊喜,若是这样的话,这次真是神仙也救不了他杨林了。“卢绾,此事你办的不错。”他夸赞道,“等上几rì,待杨林无法完成上交赋税的任务时,我再将此事禀报,想来他双罪并罚,这牢房是坐定了。”

    闻言,三人相视而笑。

    “樊哙,粮食还差多少。”心情高兴之下,刘邦又问起此事。

    樊哙胡子拉碴的脸庞大大咧咧的开口说道,“我都算了下,咱们还差三斗左右。”他见刘邦微微点头,于是又小心翼翼表情为难的再道,“可是季哥,现如今亭内对你的意见很大,百姓都在四处诋毁你,这事怎么办?”

    “哎……”刘邦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淡淡露出一抹讥笑,“不用理会这些人,说我又怎么了,骂我又能怎么了?咱们借人家粮食,被说几句很正常。对他们,咱们不该不高兴,反倒还应感谢,要不是他们的粮食,咱们上哪去交赋税去。”

    “可现在还差三斗,这如何办?季哥,若是继续借的话,光靠我这拳头怕是借不来了。”樊哙说出了心中的担忧,现在他去一家借粮,往往附近邻里均堵在门口阻拦。

    “这个嘛……”刘邦闭上双目思考一番,随后低声私语对二人说道。

    两人闻此方法,表情先是惊讶,而后又带有担忧,最后竟然均是狠狠点了点,亦是赞同了刘邦的提议。

    ……………………………………………………

    丽水亭亭部。

    麦草已经燃尽,焦黑的灰烬在东南风的吹送下朝西北方西飘散。而地上的余烬仍在泛着火星,见此,杨林即刻吩咐提水的众人将麦草的余烬火星浇灭。

    待火星灭尽,他再令人将这里清理干净,随后说道,“命人再提几桶水放在这里,以防不测。这些粮食可是那十二户人家的命根子,容不得我们有闪失。”

    “诺!”身旁的几人立刻去办。

    而后他又对一直守护粮仓的五人叮嘱后才离去。来到亭部茅屋内,因今夜的事情,他也无心再睡,便坐在榻木上翻开丽水亭地图细细研读。

    未过多久,李霸手中捧着一个粗布钱袋,美滋滋的走了进来,他一屁股坐在榻上,对杨林眉飞sè舞的兴奋说道,“没想到袁大身上还挺有钱的。林哥,要不改rì咱们兄弟几个喝酒去?”

    杨林放下地图,闻此话后又想到近些rì子众弟兄都在为收粮、收粪和值夜忙碌,也确实未能一起放松过。此世有这些兄弟的拥戴支持和信任,令他心生感动,于是说道,“如此甚好,近些rì子劳累众兄弟了。待上缴完赋税,咱们好好喝上几杯。”

    “嘿嘿……”李霸摸着蓬松的头发憨厚的笑道,“这可是林哥你说的。”然后他又凑上头,神神秘秘的样子,低声私语说道,“记得带上嫂子。”

    杨林指着他笑而无语,这个汉子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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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灌溉

    次rì清晨,杨林找来吕雉,询问之后方知袁大早已被逐出吕府。原本他还想照顾下吕太公的面子,但知此后便再无任何顾忌。他心中经过细细思考后,略有丝许兴奋,暗道终于可以对刘邦出手了,机会总算到来。

    “李霸,今rì灌溉你无需过去。只此给你一个任务,无论何种情况,切要看押住袁大。”杨林目光坚毅,拍着案台,下令道。

    “诺!”李霸起身拱手,面sè严肃,道,“霸得令。请亭长放心,必不辜负所命。”

    杨林点了点头,又对一侧的夏侯婴吩咐道,“求盗夏侯婴接令。”

    “在!”夏侯婴出列,拱手等待任命。

    “命你带人巡视各里农田,凡有肆意滋事,不服灌溉顺序之人者,皆拦至亭部。”杨林继续下令道。

    “诺!夏侯婴接令,定维护本亭灌溉之治安。”夏侯婴立刻郑重的一字一珠的说道。

    随后,杨林又看向王山,后者知道轮到自己,于是也上前一步,拱手等待。接着,杨林说道,“亭父王山随我安排各里灌溉以及检查渠道的通顺。”

    “山必协助亭长做好灌溉事宜。”王山点头接令。

    杨林原本并不想如此郑重其事的安排灌溉,但今rì不同,因为他已经决定给予刘邦致命一击,不容此时出现任何差错。因此才对众兄弟一一下令。

    随后夏侯婴三人退下安排去了,杨林单独留下赵猛,然后将后者招唤到面前,低声私语说道,“你去将萧大人请来。”

    “请萧大人?亭长,我该如何说?”赵猛有些不明白的问道,灌溉之事一般均为亭内处理,何须劳驾县丞。

    听此问,杨林不经意的一抹笑意,随后私声耳语的对他叮嘱道。

    闻后,赵猛欣然拱手行礼笑道,“猛明白,我这便去办。请亭长放宽心,猛一定将萧大人请来。”

    众兄弟离去后,杨林又在脑中将一切过滤一遍,随后才离开亭部。

    “今rì灌溉不同于以往。”田地旁的小道上,杨林对召集来的各里里长沉声道,“以往各里抽签决定灌溉顺序,此法不当,大大降低了灌溉之效率。”他扫过众人,再道。

    听闻此言,各里长表情不一,有疑惑的,有担忧的,有看笑话的。其中一人不明了的问道,“敢问亭长,那今rì要如何灌溉?”

    杨林随后示意王山铺开丽水亭的地图,他立刻蹲下身子,各里长见此也不敢站着,亦随同蹲下。杨林指着地图,道,“此为农田和灌溉的渠道,依水源从南至北按照渠道的流经顺序灌溉。此法可节约至少一天的时间,众位可有意见?”

    “不服,我不服。”位于最北面的三山里的陈里长大声吼道,“你这分明是在为安阳里私谋。凭什么我三山里最后一个。”

    杨林眉头皱了皱,而他身旁的王山立刻淡淡冷笑道,“陈里长,若是所记不错的话,以往的张亭长和各位可是答应过今年我安阳里第一个使用水源。然,按照亭长之法,我安阳里也只是排在第二位。你有何不服?”

    陈里长面露横sè,哼道,“那是以往之事,现杨林你为亭长,又为丰邑第一之豪杰,更应知道谦让。但你现在这样安排,如何服众?”他一边说道,一边挥手示意其余里长赞同自己。

    然而,各里长均是迟疑,有些疑虑的望了望杨林。

    紧接着,杨林并未发话,倒是夏侯婴立刻带着两个人,随后左右各一人,夹着陈里长的双臂将其带走。

    “姓杨的小娃,你这是何意,你想干嘛……”陈里长挥舞着双臂,然而被两人夹的死死,怎么都挣脱不开。

    “带走。”夏侯婴立刻吩咐道。

    待到此时,其余里长均不敢发出一点异议,于是按照杨林之法各自安排灌溉之事去了。

    未等待多久,水便从水源地沿着渠道自南向北缓缓流来。一开始只是一小股的涓涓细流,杨林随即吩咐位于第一个位置的风和里村的农户,将渠道在与安阳里村农田的交界处用淤泥和杂草拦住。

    于是,汩汩细流无法向渠道的下游流去,便在风和里村的渠道内积聚。随着时间推移,水也积累甚多,杨林又再次吩咐风和里村的各农户打开各自农田的灌溉口,如此之下,水源源不断的流入各农田内。

    与风和里村农户的忙碌不同,其余的各里农户均在翘首以盼,焦急的等待。位于渠道最后面的几个里的里长一合计,今rì是无望到自己了,遂令自己里的农户先行离去,今rì暂不需过多关心灌溉。

    约过两个时辰,风和里村各农田终于灌溉完毕。王山随即让人打开阻拦水流流向下游渠道的淤泥和杂草,且因为先前的阻拦,渠道内水量较多,所以打开淤泥后,安阳里村的渠道迅速被水流占领。

    杨林也在这时命人用相同的方法封堵安阳里与下一个了里之间地界的渠道,于是,安阳里的农户也跟着打开入水口,各自灌溉。

    然,各户仅仅灌溉片刻,农田方才湿润,渠道内的水却慢慢减少,最后甚至无水流来。

    “怎么回事。”杨林找来王山,面sè沉重的询问道,“渠道可检查过?有无堵漏?”

    王山面sè焦急,立刻回答道,“禀亭长,均已检查,并无堵漏。”

    闻此,杨林心中疑惑,眉头紧了紧,再道:“这就奇怪了,若无堵漏,为何此时无水流入?速派人去上游查探。”

    “诺!”王山知道此事重要,立刻应声,然后亲自带人去上游水源地探查。

    “亭长,可是出了事情?”待王山离开,其余各里的里长纷纷上前焦虑的问道,若真是水源出了问题,这下整个亭内的灌溉都要受到影响,说不定今年的播种都会被推迟。

    杨林没有回到众人的问话,他亦表现的烦乱,不安的在小道上踱来踱去。

    片刻后,王山匆匆的跑回来,身上还有淤泥印下的脚印,他大呼道,“亭长,不好了。坝子亭的人将水给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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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争夺水源

    “坝子亭的人把水源给堵了?”杨林也是惊讶的瞪着双目急促的问道。

    “正是他们。亭长怎么办。”王山焦急的问道。

    此时其余里长和众农户也是惊愕和愤怒,坝子亭的做法实在太可恶了。“亭长,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有人大声吼道。

    “对,不能算了,亭长咱们找他们去。”

    杨林挥手示意众人听他吩咐,于是,再道,“夏侯婴何在。”

    “婴在此,请亭长吩咐。”夏侯婴急忙拨开人群,拱手行礼说道,血气方刚的他双目透着一股凶悍。

    杨林负手而立,低沉而又坚决的声音说道,“命你速速召集全亭壮丁,随我一同前往水源上游。”

    “诺!”夏侯婴凝重而又简短的接令,由此可见他心中的怒火,随后他立刻对身旁的众里长说道:“请众位各自回里召集壮丁。”

    面对夏侯婴怒火冲天的双目,这些里长不敢怠慢,且先前陈里长的例子还摆在眼前,他们急急回去召集。

    “亭长,这坝子亭为何封堵咱们的水源?”王山有些疑惑不解的低声问道,以往各年虽说偶有争抢水源之事,却也不会如此明目张胆。

    杨林目光闪过一丝狡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淡道:“我亦不知。”

    未过多久,各里的壮丁均被召集而来,约近百人,在杨林的带领和夏侯婴的指挥下,众人向渠道上游的坝子亭气冲冲的奔去。

    两亭临近,很快杨林等人百人便已至被封堵的水源处。此时,坝子亭亦有百余人,见到杨林这些人的到来,坝子亭的人迅速围了上去。

    “杨亭长,你带人来我坝子亭可有何事?莫非想打架不成。”坝子亭中走出一人,长得也算壮实,这人仰着头鼻孔朝天的笑道。

    杨林眉头紧了紧,此人他倒是认识,正是那rì躲进粪桶里面的赵亭长。随后杨林亦上前一步走了出来,表情上看不出愤怒或者急躁,反倒是很平静的开口,道:“赵亭长,做事情不能如此不顾情义。你带人堵住流向我丽水亭的水源又是何意?”

    赵亭长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鼻孔继续朝天,双手叉腰的道,“就这事?”似乎认为杨林是在小题大做,再道,“今rì我坝子亭灌溉,水源我们征用了。你们若是想用,便先等我们用完再说。”

    “凭什么?”李霸脾气急,打雷一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吼道。

    “就是,这水源是大家的,你堵了我们怎么用。”丽水亭的百姓气愤激昂,纷纷撸起袖口挥手指着对面大声喝问道。

    赵亭长见此,眉毛上挑,面sèyīn沉了下来,同样有些怒意的说道,“怎么,你们还想抢不成?”随后他回头对坝子亭的壮汉们挥手喊道,“兄弟们,这丽水亭还欺负到咱们头上了。”

    王山和夏侯婴这时已经来到杨林身前,夏侯婴瞪着赵亭长,却低声问向杨林,“亭长,现在怎么办,抢不抢?”王山同样点了点头,征询的眼神看向杨林。

    “夏侯婴。”杨林突然面sè降了下来,他托着下巴,深邃而又狡黠的目光看了看太阳,心中估算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喊道。

    “在。”夏侯婴知道下面是做出决定的时刻了,全身一个激灵,急忙应道。

    “抢!!”杨林几乎是从牙缝中蹦出一个字。

    这字一出,夏侯婴只感觉全身气血翻滚,担任求盗许久,他却总无用武之地,心中有时尽是说出的憋屈。现在有杨林的命令,他像猛兽一般大声喝道,“兄弟们抢水源。”随后第一个冲了过去。

    赵亭长见状,同样挥手命令身后的坝子亭壮汉阻拦。于是,近两百人相撞在一起。杨林同样撸起袖子,抡起拳头冲向赵亭长。

    夏侯婴不愧是历史名将,虽然只是抢水源,但他已经勇不可挡,一个人已经撂倒了三个汉子。而李霸也不负他一身粗壮的身躯,在人群中横冲直撞,更是一拳放到一个,足见他气大力沉。

    “够了!都给我住手。”两亭的壮丁正打着,却听一人突然严厉大喝。紧接着,数个身穿官服的衙役也是冲入混战中喝令阻止。

    两方人见到县衙的人前来,均愤愤停手各自退到一边。这时,县丞萧何背负着双手,面sè铁青,怒气冲冲的指着杨林,喝斥道,“你们这是作甚?不知道严禁私斗吗?”

    杨林急忙拱手行礼说道,“萧大人,此时并非林之过。实属赵亭长恶人恶行,今rì我丽水亭灌溉之时,他竟命人封堵水源。林身为亭长,怎可任他胡作非为。”

    “萧大人,是他们丽水亭先动的手,我们只是反击。”赵亭长见萧何不善的望过来,急忙摊手解释道,此时他脸上还泛着淤青,显然刚才吃了不小的亏。

    “胡闹!”萧何气愤的再次喝斥,“我且问你,灌溉之时为何封堵水源。”

    “这?”赵亭长一时无语,吞吞吐吐的皱眉说道,“因为我坝子亭也在灌溉,所以……,”他低头再次望了一眼气愤和严肃的萧何,再道:“所以封堵后水流不到下游,我们亭内才能尽早的完成农田灌溉。”

    萧何气指着赵亭长的头,怒喝,“我年前议事时就说过,今年灌溉不得争抢水源。”

    “杨林啊杨林,你让人请我过来就是看你打架的?”萧何随后又气急败坏面向杨林数落道。

    杨林再次行礼解释道,“萧大人,林有错,林甘愿受罚。但这水源总不能就此封堵,否则我丽水亭百姓如何灌溉,如何插秧?”

    “就是啊萧大人,这事不怪俺们亭长。”李霸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大大咧咧的抱怨道。

    “退下去!”杨林闻此话后,立刻回身对李霸喝训道。

    李霸委屈的退后,大嘴巴还发出打雷一样的幽怨,“本来就不怪俺们……”随后在杨林的瞪视下才彻底闭上。

    “来人。将他们二人带回县衙。”萧何虽然对杨林一直都很赞赏,但此时也不得不忍痛命令道。

    “诺!”身后衙役得令。

    赵亭长一听萧何的话,顿时傻眼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堵个水源打次架就要上县衙。于是,他急忙跪下哭诉道,“萧大人…,萧大人我错了。是刘季,是刘季他让我这么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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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萧何震怒

    “你是说刘季让你干的?”萧何突然转身惊讶的失声说道,“是哪个刘季?”

    赵亭长面带愁容和求饶的表情,仰着头回答道,“是泗水亭亭长刘季。萧大人,请您明察,小人也是受到他的蛊惑啊。”

    萧何这次确认后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的怔了怔,随后突然有气无力的垂下双臂,“竟是他?”口中喃喃自语,似乎还有些不相信。

    “他为何让你封堵水源?”萧何还是心存疑虑的问道。

    面对萧何的逼问和望过来的双目,赵亭长不敢隐瞒,急忙点头解释道,“因为他知道吕家小姐逃婚到了杨亭长家中,所以想要……”说这话时,他又瞥了瞥杨林,才道,“所以想报复。”

    萧何心中如沸腾的热水一般翻滚不停,同时他也回头再次惊讶的低声询问道,“吕小姐可是在你家中?”

    杨林这时为难的点了点头,尴尬的讪讪说道:“正是。林本想送吕小姐回府,但吕太公担心刘亭长的sāo扰,便请林照顾吕小姐一段时rì。”

    “吕太公也知道?”萧何独自叹口气,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若真如赵亭长所言,此事刘邦的确难逃责任。但,萧何毕竟与刘邦有数年交情,心中此时十分纠结和矛盾。

    杨林见萧何还在迟疑,他略下思考,仿佛做出了决定一般上前一步,随后将萧何请到一边,低声私语的说道,“萧大人,林有一言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见到杨林凝重的表情,萧何知道事情重要,于是点头轻声道,“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杨林随即再道,“若是刘亭长所为,此事赵亭长的确关系不大,林与他均是受害之人。且今rì林请萧大人前来,并非是因打架之事,而同样是因刘季。”

    萧何眉头紧锁,更加的疑惑,又是刘季,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解之下他再次问道,“刘季之何事?”

    闻此言,杨林随即将袁大放火烧粮仓一事详细禀报上来。

    “果真如此?”萧何面sè突然yīn沉下来,气愤的挥了挥衣袖,“袁大何在?”

    杨林随后行礼再道,“确实如此,今晨林又询问过,袁大已经证实为刘季派他前来。此时,这人正被关押在丽水亭亭部。”

    “速带我去。”萧何急忙催促的命令道。

    “诺!”杨林接令,不过他又为难的开口,道:“萧大人你看我和赵亭长争夺水源一事?”

    萧何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处理此事,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袁大的身上,于是他大袖一挥草草的说道,“此事暂且揭过。赵亭长,随我一同去丽水亭。”

    听到不再追究抢水源的责任,赵亭长破涕而笑的站了起来,然后行礼道,“诺!”

    于是,丽水亭和坝子亭的壮丁们都被责令回去,至于水源也在萧何的监督下被拆除掉阻拦的淤泥、杂草和木板。汩汩涓流再次沿着渠道继续流向丽水亭,安阳里焦急等待的百姓见水再次积聚,均是抓紧时间灌溉。

    萧何在杨林的带领下进入亭部茅屋,而后杨林再令李霸将袁大带来。

    “袁大,这位是县丞萧大人。”杨林冷冷的看向袁大,开口说道。“还不认罪。”

    早上吕雉过来后袁大知道狡辩无望便从实交代了烧粮仓之事,此时见到萧何,他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跪下,“萧大人,小人是被刘季逼的,是他让小人放火烧了粮仓。而且,而且他为了事后摆脱干系,还让卢绾给了小人一笔逃路的费用。萧大人啊,小人真的是被逼无奈。”

    啪……

    萧何一下子拍在案台上,原本对刘邦的最后一丝幻想和交情随着这声音的落下也彻底的断去。萧何面sè不好,眉头皱了皱,低沉的问道,“杨亭长,粮仓可好?”

    杨林见此情况,知道已经有了决断,于是拱手汇报道,“粮仓无恙,幸好李霸发现的及时,这才抓住了袁大。”

    “如此甚好。”萧何松口气,幸亏粮仓无事,否则这刘季罪过大了,那可是十二户人家救命的赋税之粮啊,他暗道。随后又命令道,“将袁大押回县衙等待发落。”

    “诺!”自有衙役接令。

    …………………………………………………………

    泗水亭。

    与其他临近亭内忙碌灌溉的情景不同,此时泗水亭亭部,众里长均面带忧sè的踱来踱去,个个心急如焚。看到其他亭的农户们灌溉农田,他们却只能在此干巴巴的等着,这万一过了chūn种的时节,到秋收时如何能够有个好的收成啊。

    “这可怎么办。”有里长抱怨道。

    “是啊。眼下还能怎么办,要不众位回去相互凑一凑,把这三斗粮食补齐?”又有人建议道。

    “这还是亭长吗,根本就的盗匪。”

    “我说你小声点。”急忙有人劝说方才那人。

    这时,茅屋内樊哙走了出来,目光不善的看向刚才说话的那人,说道,“嘿,我告诉你,就冲你这话,今天你们里就别想灌溉了。”

    那人急呼呼的指着樊哙胡子拉碴的脸,气愤的说道,“樊哙,你为求盗,却欺压百姓强抢粮食,你不是盗匪是什么?”

    “我去你的。”樊哙脾气火爆,最近正因暴力借粮而烦恼着,此时这人的话彻底激怒了他,随即他抡起拳头就要打过去。

    不曾想刘邦却及时出来,喝道,“住手。”

    樊哙这才悻悻的松开那人的衣领,冷哼道,“你给我等着,这事我和你没完。”

    刘邦见到众里长害怕和担忧的样子,随后他和善的笑了笑,接着拱手温言说道,“众位,季在此先谢过大家的支持。前些rì子因各里各户的信任和帮助,我兄弟三人才能借到上缴赋税之粮食。其中若是有些误会,季也给各位道歉了。然……”

    刘邦嘴角一抹讪讪的笑容,继续说道,“实不相瞒,然至今仍差三斗粮食。众位,非我刘季不放水灌溉,而是没有此三斗粮食你们让季如何去放水?”

    “我说你们在此处焦急等待,还不如早点回去凑齐三斗粮食。”卢绾大声吼道。

    “放肆!”此时,人群后方传来一道喝斥,接着萧何带着杨林等人以及衙役拨开人群进来,“将刘季三人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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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征前素语淡,执笔为伊化轻妆。战死沙场孤魂冷,心怜佳人诉泪眸。待到九定中原时,再为伊人御甲还。莫叹英雄多薄义,古来征战几人回?

    

第五十章 刘邦入狱

    刘邦见到萧何到来,本yù笑脸相迎。然,此时听到对方的话却大为震惊,不明所以,他疾呼道,“萧县丞,这是作甚?季犯了何事?”他眉毛紧锁,一直望着萧何。

    萧何冷冷的挥了挥衣袖,没有回答刘邦,反倒是喝斥道身旁的衙役,道:“还不带走?”

    “诺!”衙役这时不敢再怠慢,立刻上前扣押住刘邦三人。

    “萧县丞,我们犯了什么事?我们不服!”卢绾扯着嗓子,脸红脖子粗的大声吼道。

    然而回答他的只有众里长的指指点点和深恶痛绝的眼神。随后,方才被樊哙恐吓的那位里长上前拱手行礼,面露激动的哽咽说道,“多谢县丞为我们做主。若不是您来,我等今rì恐就无法灌溉了。您不知道,刘季三人四处暴力借粮,搞得泗水亭百姓怨声载道。而今rì,更是为了三斗粮食封堵水源不让我等各里灌溉。”

    杨林这时不禁感叹,天作孽尚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

    听闻此,萧何又联想到丽水亭的烧粮仓和坝子亭的堵水源,心中彻彻底底的对刘邦失望,他愤怒的指着后者,严厉而又悲痛的声音喝道:“刘季啊刘季,我萧何真是认错了你。带走!”随后大袖横挥,转过身再也不想看到刘邦。

    “萧县丞,我刘季只是借粮,您别听他们胡乱造谣。您与我多年交情,季是什么人您还不清楚吗?”刘邦心道槽糕,看样子萧何并不打算念及旧情,于是急忙狡辩和暗示对方两人的多年关系。

    “以前是不清楚,但现在我非常清楚。哼!”萧何依然没有回头,只是眉毛上挑的冷冷道。

    随后衙役也不敢耽搁,遂将刘邦三人押走。而萧何面sè缓了缓,稍稍带有和善之sè的温言对众里长说道,“刘季之所作所为给众位带来不便,萧何未能及时明察,实属萧何之过。”说着,他微微拱手,算是道歉。

    这一举动,令杨林心中惊讶,再次赞叹萧何不愧为汉初三杰之一,如此怜民、爱民,甚至不惜降下身份道歉,历史上刘邦得此人相助,真乃是天之所幸于他。随后他又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自己rì后若有萧何辅助,岂不幸甚?

    “这可使不得啊萧县丞,我等小民怎可受此大礼。”这些里长立刻挥手阻拦。

    萧何再道,“既今rì灌溉,而现时辰已过许久,众位还应抓紧时间。至于水源,你们可自行除去封堵,不必有何担心。”

    “诺!”泗水亭众里长立刻拱手行礼,随后各回各里组织灌溉事宜。

    ………………………………………………

    沛县县衙。

    萧何坐在案台之上,刘邦三人跪于公堂,“刘季,我本念及多年交情心存纠结,但你所做一切实难令我草草了之。”

    “萧县丞,季知错,季不该暴力借粮,更不该以三斗粮要挟本亭百姓灌溉。”刘邦抬起头,目光露出忏悔之意,一字一珠真真切切的认错,“然,赋税在即,季无钱收粮,只能出此下法。请萧县丞明鉴,季定当悔之,rì后再不敢有此行为。”

    啪……

    萧何一掌拍在案台上,痛心疾首的喝斥道,“刘季啊刘季,我多少次叮嘱你要做豪杰行为,勿要游手好闲。”随后他叹了一口气,暗道刘邦还是未能珍惜自己给他的这次认罪机会。于是,他仿若做出了沉重决定一般,有气无力的叹道,“带袁大和赵亭长。”

    衙役闻此令,即刻下去带人上堂。

    而当听到袁大的名字,刘邦三人均是惊讶的颤了颤身子,至此后者才明白萧何是因何事才押他三人到公堂。

    想明白了这事,刘邦此人也算机灵,不待袁大上堂,他便再次开口,“萧县丞,无需询问袁大,季认罪,是季令他烧毁丽水亭的粮仓。”

    他现在只希望萧何念在情面上从轻发落,且他相信,自己已认罪,无非再赔偿粮食便是,萧何应该不会太过追究于他。至于如何凑齐十二户人家的赋税,刘邦却没有细细思考,如今先从县衙出去,而后消除萧何的怒气才是紧迫之事。

    “县丞,烧粮仓是我卢绾的意思,并不关季哥的责任。”卢绾心急如焚,暗道袁大竟然没能逃掉,实在是失策啊,遂他立刻争抢认罪。

    萧何闻两人的话并未回答,怒火充斥在胸间,他冷冷的看着三人。

    此时,袁大和赵亭长均被带来。袁大立刻跪下求饶,哭诉道:“萧县丞,袁大认罪,是他,是他刘季让我放的火。”

    “袁大,你想清楚,是我卢绾跟你一起放的火。”卢绾气急败坏的瞪向袁大,低沉的喝道。

    “放肆!”萧何拍案而起,“来人,杖十棍。”

    “萧县丞息怒。”刘邦急忙为卢绾请罪,“卢绾一派胡言您无需动怒。”

    萧何原本并不想用刑,奈何刘邦却不从实交代,焚粮仓,堵水源,他仅仅自认其中一罪。本就怒火冲天的萧何听到卢绾的狡辩,怒不可揭之下才会如此下令。

    衙役闻令,又见萧何没有收回的意思,便急忙上前将卢绾拖下去。片息就听到堂外传来卢绾痛苦哀嚎的声音,以及杖责屁股的板子声音。

    “赵亭长,我再问你,是否为刘季蛊惑你封堵丽水亭的水源?”萧何仿佛没有听到堂外的声音,面sè严肃的问道。

    赵亭长不敢怠慢,急忙行礼交代,“正是刘季,请萧县丞明鉴。”

    “嗯。”萧何目光再次失望透顶的望向刘邦,喝道,“你还有何话说?”

    刘邦惊讶中带着怒气,他没有回答萧何的问话,反倒是指着赵亭长,似乎是发泄一般的爆喝道:“赵亭长,我刘季何时让你封堵过丽水亭的水源?你这是在污蔑。”

    赵亭长扬起一抹冷笑,淡道,“刘亭长啊,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想拉我下水?我相信萧县丞自有断决。”

    “萧县丞,我刘季做过的事我认。但赵亭长所说,我刘季确实未曾让其做过。”刘邦立刻对萧何解释。

    奈何有先前刘邦狡辩烧粮的例子,萧何又在气头上,遂未听闻他的话,而是令道:“泗水亭亭长刘季为人懒散,亦未能尽亭长之职。先后纵然属下欺压百姓,又命人烧粮仓堵水源,实为我沛县一恶。今经查实,特押入大牢以待上报。”

    “诺!”衙役听令,便上前将刘季和樊哙三人拖走。

    而这时,刘邦大呼,“我不服,萧县丞我不服,我若有罪,他杨林亦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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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任泗水亭亭长

    听到吕雉的话,李霸三人急忙闭嘴,随后起身相迎,而杨林则是躺在榻上并未起身。萧何走了进来,快步来到榻前,杨林原本想要行礼,却被他制止,随后萧何带着歉意的说道:“杨亭长受苦了。本县丞也唯有用此法才能堵住闲人的嘴。”

    杨林明白萧何的意思,同时也感激后者法外施情,若真的细查下来,他包庇之罪坐实,可就不仅仅是屁股开花的问题了。

    于是,他侧着头,因为一直屁股朝上肚子向下的躺着,所以说起话来气息比较吃力,道:“林明白县丞的用心,林本应起身感谢,但如今这般模样,实在失礼。若不是县丞急中生智草了此案,林此时应该已在大牢之内了。”

    萧何挥了挥手,再道,“你为丰邑豪杰,心系百姓苦乐,萧何心中钦佩。但……”他又皱了皱眉头,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我朝法度严厉,望你切勿再犯。”

    “多谢县丞提醒,林自当铭记在心。”杨林感激的应道。

    “嗯!”萧何捋着胡子,随后又叹口气,说道,“至于夏侯婴,本案我已上报县令结案,恐他将有一年牢狱。”

    闻此,杨林和李霸三人均是惊了惊,没想到判的这么重,一年牢狱,万一再遇到征收徭役,这夏侯婴岂不危也。杨林凝重的问道:“萧县丞,可否有法减刑?”

    萧何苦涩的摇了摇头,再道,“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除非能够说服郡守,令他酌情减刑。”

    闻此,杨林眼睛一亮,暗道还是有办法。但如何说服郡守却令他有些头疼,看来得想方法设法营救夏侯婴了。

    而后,杨林也是忧伤的叹口气,随即他说道:“林替夏侯大哥感谢萧县丞的恩典。”

    萧何然后起身,负手说道,“能做的我都做了,你便在家好好养伤。”于是转身离去,而杨林也急忙令赵猛相送。

    “林哥,这?”李霸急不可耐的说道,“夏侯大哥就这样了?”

    杨林心情也好不到哪,哀叹道,“暂时只能如此。”虽是这样说,但心下却在思考说服之法。

    王山等人见杨林也无心再说,便同样忧虑的告辞离去。

    三rì时间,丽水亭便全部灌溉完毕,而事实也证明杨林的方法加速了全亭的灌溉速度,与往年相比,整整提前了两rì时间。而在这三rì中,因杨林修养,遂大小事情均由王山代为处理,而李霸也被杨林提为求盗代替夏侯婴。

    这rì,杨林屁股已经有所好转,此时也能下地行走,只是还不能做过于剧烈的行动,他正在院内晒着太阳,却见一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来。

    这人见到杨林,往院外看了看,见无人,便迅速跑了过来,他道,“杨亭长,事情我都给你办了,你可要遵守承诺啊。”

    到近处,杨林也认出了这人,不由一抹笑意,说道,“赵亭长放心,关于你偷情别人老婆的事情,林绝不会透漏出去半点风声。”

    “如此我便感谢了。至于诬陷刘季的事我亦会死咬到底绝不松口。”张亭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情舒展的吐口气。

    有了肯定的答案,随后他慌慌张张的告辞,又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生怕被别人看到他来找杨林。

    望着赵亭长的离去,杨林目光透着深邃,原来坝子亭封堵水源是他一手策划安排的。

    次rì,灌溉完毕,杨林通过王山又安排各里的chūn种插秧,所谓一切都是热火朝天,全民情绪高涨,能够提前两rì插秧,就意味着秋收亦能提前,因此而带来的便是不用担忧夏季的口粮不够时rì。

    所幸进展都很顺利,又过两rì,全亭chūn种完毕。而这时候,郡里征收赋税的公文也到了丽水亭。于是,杨林亲自坐镇亭部,虽说屁股还有伤,但经过这些rì子的修养,走路已不成问题。

    他叫来王山,命其按照登记在册的chūn收产量各家各户征集赋税之粮。随后又安排李霸带人协助,并将税粮存储在粮仓,而命他rì夜轮守,严查火灾。

    每年的赋税均是亭内大事,容不得半点差错,因为秦朝重视农业,遂对于粮食亦看重,若有差池,轻则入狱,重则砍头。

    至于烧毁麦田的十二户人家,则因杨林提前收粮遂也无需担心征缴之事。同时,丽水亭因杨林的威望,再加上今年chūn季的大丰收,征缴也未有农户的哀求和抱怨。

    “如今上缴赋税进度如何?”午时,杨林找来王山,开口问道。

    王山立刻拱手行礼,禀报道,“现已征收四十二户,尚有三十户待征。如今入仓粮食共计一百零二石又三斗。”

    “嗯。”杨林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尽早征收完毕,也好请税官将粮运走。不然,众兄弟都要rì夜巡查,实在是疲惫不堪。”

    “诺!山便先行离去继续征缴。”随后王山退下。

    而杨林休息片刻,便有人进来通报,“禀亭长,三老派人相请。”

    “三老?”他嘀咕道,杨林依稀记得上次召见还是为了将他推荐给萧何,而今rì突然相邀,令他着实惊讶。但既已派人前来,杨林遂跟随前往。

    到了三老处所,进入厅堂,却见萧何亦在。这时四人见到杨林,其中三老中为首的蔷夫温言笑道:“杨亭长啊快请坐。”态度明显比第一次要和善许多。

    杨林疑惑的坐在侧旁的榻木山,他拱手给四人行礼,而后询问道:“不知三老和县丞请林过来有何事吩咐?”

    蔷夫再道,“杨亭长,如今丽水亭征缴赋税如何了?”

    闻此,杨林遂将目前的进度汇报上去,“现亭父王山正在征收余下的三十户人家,想必这两rì便可请税官前来查收。”

    “不错,看来今年我丰邑第一个完成赋税任务的非杨亭长的丽水亭莫属了。”一旁的游缴夸赞道。

    杨林不可一否的笑了笑,他拱手继续道,“县丞和三老请林来不只为赋税之事吧。”

    萧何听此,随后笑道,“杨林啊,其实叫你来,一则是询问赋税进度;二来呢,也是经过我与三老的商量,希望你能兼任泗水亭亭长一职。”

    有人说本书虐主,电压感到委屈,杨林小小亭长,纵然有后世的知识,但他又怎么可能一下子成长到逆天的级别?不怪大家误解,剧情有点拖,电压也发现了,遂现在已经开始加快进度。请大家拭目以待。

    

第二章 解决泗水亭赋税

    杨林不可思议的看向萧何以及三老,他心中沉思,不过很快便明白这是何意,无非是想将泗水亭的烂摊子交给自己。他道:“萧县丞,这似乎不符合规制吧?”

    萧何挥手笑了笑,“有何规制?无非是兼任泗水亭亭长,一人任两亭长之职,虽以往没有,但并不代表不可如此做。”他狡黠的看向杨林。

    蔷夫亦在一旁劝说道,“杨亭长啊,你纵有丰邑第一豪杰之名,就应多为百姓着想。现泗水亭因刘季暴力借粮和要挟灌溉,已经是民心浮动治安混乱。观我丰邑之中,也唯有你有此威望担任啊。”

    杨林望着几人,心中冷冷一笑,现如今泗水亭征缴赋税,这样的烂摊子扔给自己,就是想让他解决此事。但他转念又想,若是rì后起义,多此一亭之力便会实力jīng进一分。

    但杨林却又露出为难的神sè,叹道,“不瞒萧县丞和三老,并非林推脱,而是现征缴赋税,林若过去完成不了任务,岂不害了百姓。”

    萧何闻此,似乎早已经知道会有此问,遂笑着解释道,“这一点你无需担忧,我已和县令商讨过,泗水亭可缓五rì上缴赋税。如此,杨林你可还有担忧?”

    杨林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沉吟说道,“既如此,林恭敬不如从命。”现在有两亭在手,他便可做许多事情。

    “甚好,甚好。”三老均面露喜sè,夸赞道,“杨林啊,丰邑有你真乃一幸也。”

    杨林拱了拱手,又问道,“不知林何时就任?”

    “当然是越快越好,现在泗水亭正需要一个主事人督促征缴赋税。”萧何立刻对杨林讲道,他面上也是松了一口气。

    “这样的话,林回去稍作准备,明rì便去泗水亭。”杨林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回丽水亭安排一番,此去泗水亭虽说两亭相距十几里地,但也不可能整rì来回顾及两亭的事务。

    随后杨林便告辞离去。

    “萧县丞,关于泗水亭赋税的烂摊子,可都担在了杨林的肩上啊。”蔷夫略有担忧的叹道。

    萧何亦是点了点头,沉声说道,“相信他会有办法的,我们能做的便是丛中协助他。”

    回到丽水亭,杨林顾不得喝上一口水,立刻让人将李霸三人找来。随后将担任泗水亭亭长一事告于三人,“明rì便要上任。”

    “林哥,这是不是太快了些?”王山有些担虑的开口说道,他眉头皱了皱,这等好事不可能如此简单的落在杨林身上。

    赵猛和李霸同样点头认同王山的担忧。

    杨林将三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再道,“泗水亭目前最大的问题便是征缴赋税,否则,萧县丞和三老又怎么会让我兼任亭长?”

    “既如此,林哥又何必接此烂摊子。”王山不解的问道。

    “我自有打算。”杨林暂时还不想告诉几人揭竿起义的事情,遂模糊的回答道。“李霸、赵猛,明rì你二人随我一同前往泗水亭。至于王山,你则坐镇丽水亭继续征缴赋税。”

    “诺!”三人拱手应道。

    回到家中,杨林亦将此事告知了母亲和吕雉,因在泗水亭任职,他也不可能整rì回家。杨母对此并没有太多反对,他明白自己儿子心中自有决断和认知。反倒是吕雉幽怨的嘟囔着嘴唇,一副不理后者的样子。

    到了第二rì,杨林早早的便离开家门,随后带上李霸和赵猛一同前往泗水亭亭部。至亭部后,屋内已有数位里长等候,这些人昨rì便接到了三老的通知,遂知道今rì杨林上任。

    按照惯例,泗水亭亭长一职本应由这些里长中的一位担任,但鉴于目前亭内征缴赋税的烂摊子,此时,众里长不仅没有排斥杨林,反而更加热情的欢迎。

    杨林坐到正堂榻木上,李霸二人站在两侧,随后他道,“想必众位也已知林今rì上任泗水亭亭长一职。”见众里长点头,于是他再道,“然赋税在即,不让我等有闲谈之时。遂请众人说一说各里的状况。”

    “杨亭长,我乃平湖里里长李三厚。若说各里的情况,我想最为令人担忧的便是中阳里村的张里长,今年的一场大火可是烧了他们里内近二十户人家的麦田。如今泗水亭迟迟无法征缴赋税,也是因为此事。”这时,走出一位中年的里长,看样子此人十分健谈,将众人的担忧说了出来。

    杨林三人知道大火是他们所为,所以此时心中也有些惭愧,但表面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而那位张里长也站出来叹息道,“若是上缴不到赋税,这些农户均要去骊山服刑徒劳役。杨亭长,您是丰邑第一豪杰,请您救救他们。”

    “是啊杨亭长,您就想想办法。”其余里长也跟着求情。

    杨林闭上眼睛想了想,随后送走众里长后,他对李霸和王山道,“你二人先组织各里上缴赋税之粮食,我去一趟吕府。”

    二人知道只有五rì时间,遂立刻下去安排,然,初到泗水亭,人生地不熟,幸好有先前健谈的李里长相助,这才能够顺利进行赋税征缴。

    而杨林道吕府后将泗水亭的状况告诉给了吕太公,后又将自己借粮的想法一同说出来。吕太公知晓杨林兼任泗水亭亭长后,心中对于后者那是相当的满意,并且吕雉住在杨林家中,他亦想撮合二人。

    然后对于杨林的想法,吕太公直接命人将chūn收后在丰邑购买的粮食借于后者。杨林见此,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遂感谢后,他又匆匆赶回泗水亭。而后找到中阳里的张亭长,让后者带人前往吕府取粮。

    张亭长闻之大喜,兴奋的感谢杨林后,立刻组织被烧毁麦田的农户驱赶牛车同杨林赶去吕府。待从吕府拉回足够上缴赋税的粮食,众农户纷纷跪下拜谢杨林的救命之恩,这骊山劳役那是有去无回,就连其内的死人都是抛尸荒野。

    解决了这些人的赋税,一时间,杨林虽初到泗水亭,却也深得民心。而李霸和赵猛同样是有条不乱的征缴。五rì时间虽说短暂,然杨林依旧按时完成了泗水亭的赋税任务。

    

第三章 设法营救

    丽水亭在王山的督促和监管下四rì前便已经完成了赋税任务,税官查收后就已经命人拉回沛县。而泗水亭也因为杨林的到来终究是不负众望的顺利完成,此时正在等待查收。

    听闻此消息后,三老和萧何均十分高兴,不仅夸赞了杨林一番,就连吕老太公也被丰邑人传扬。吕太公对此亦十分乐见,他们吕府新搬迁而来,根基本就不稳,先前又有退婚风波,遂此时能够受到丰邑人的赞美,可谓是稍稍站稳了脚跟。

    杨林经此事后,在泗水亭同样深得民心,虽是外来就任的亭长,但和刘邦一比较,孰好孰坏,谁能为百姓做事实,众人一目了然,遂农户们在心里也是接受了他。

    如此,后者同样是松了一口气,他原本最担心的就是泗水亭的排斥。既然已经稳定了局势,杨林于是任命赵猛为泗水亭亭父,而李霸出任求盗。至于丽水亭那边,因先前的巡逻体制已经完善,再加上如今农忙也过去,杨林便令王山兼任求盗一职。

    沛县县衙大牢。

    顺利解决了泗水亭的烂摊子,杨林随即向萧何提出探视夏侯婴的要求,后者略微思考后便答应了此请求。

    杨林于是带着李霸三人一同前来,在衙役的带领下穿过昏暗的狱门,牢房内虽有火把,却仍然yīn暗cháo湿,且给人一种yīn森森的冰冷感觉。

    衙役得到萧何的命令,遂带着四人来到夏侯婴的牢房。这时,夏侯婴同样看到杨林等人,他立刻站了起来,急忙走到牢房木栏前,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杨林见衙役很识趣的离开,这才开口,道:“蒙萧县丞相助,我们才能进来探视。”

    随后李霸和王山以及赵猛三人亦是急切的问长问短。杨林也叮嘱夏侯婴不用担心,他会想办法说服郡守为其减刑。

    而后者闻此,只是淡淡一笑,又让杨林无需如此煞费苦心,“一年的牢狱,婴还是能够等得起。”

    然,杨林终究还是不放心,这期间若是遇到征发徭役,夏侯婴很有可能有去无回。随后几人又聊了片刻,但因时间原因遂匆匆被衙役带出。

    出了大牢,萧何已经在外面等候,杨林见此,于是急忙上前拱手行礼,感谢道:“今rì多亏萧县丞了,林感激不尽。”

    萧何挥了挥手,示意后者不必如此,他再道,“至于夏侯婴你也无需太过担忧,我会让狱卒照顾下。”

    闻此言,李霸三人立刻行礼感激萧何。而杨林则是上前一步,随后伸出右手将萧何请到一旁,他低声私语又带着担忧的问道,“萧县丞,郡守那边当真没有办法说服?”

    萧何突然惊讶的看了看杨林,他立刻明白了后者意思,于是有些为难的闭上双目细细思考,而后他再次叹口气,表情不自然的开口说道,“虽说郡守可以减刑,但想要说服何其困难。不过……”他略下沉吟,再道,“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听到这话,杨林眼睛一亮,急忙的问道,“请萧县丞明示。”

    “钱!”萧何低声吐出一个字,随后负手离去。

    “钱?”杨林脑中闪过灵光,终于明白是何意,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郡守也是人,怎么可能没有贪念。

    经萧何的提醒,杨林想通了所有,但一个难题随即摆在了面前,钱从何而来?他现在身上还欠着吕太公借予购粮的钱以及泗水亭赋税的粮食。而这次贿赂郡守,仅仅几贯铜钱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但若是再向吕太公借,杨林只感到压力相当的大。

    “要想办法赚钱。”他心下暗道,脑中思考着如何快速赚到足够的金钱。

    见杨林托着下巴,面露沉思和忧虑,李霸上前大大咧咧的问道,“林哥,你这是?”

    杨林这才舒了舒眉头,深深吐口气,回身对三人说道,“无事,走吧。”于是在李霸几人的疑惑下,四人离去。

    不得不说沛县县城的确比丰邑热闹许多,街道上各种叫卖吆喝以及形形sèsè的路人,都给这座城池增添了不少活力。

    “哎,你这人怎么走路的。”突然一位青年对杨林有些气愤的说道。

    杨林因仍在思考赚钱一事,遂未注意行人,便将此青年的包袱撞掉。

    “嘿,你说什么呢?”李霸见青年对杨林不敬,立刻撸起袖口打雷一样的声音和恶狠狠的眼神瞪向这人。

    青年被此壮实大汉吓到,唯唯诺诺的面sè担忧。

    而杨林则挥手拦下李霸,随后他对青年道,“实在抱歉。”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小事,随后他弯腰将青年的包袱和掉落的物品拾起。

    “咦?”杨林沉吟一声,他捡起掉落的一卷竹简,入手掂量一番,分量不轻。“竹简……,竹简?”他自言自语的嘀咕道,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随即将东西还给青年,而后急急忙忙的离开。

    李霸三人不明所以的在后面追赶上去。回到泗水亭亭部,几人均是累的气喘嘘嘘,这一路几乎没有休息,他们不知杨林如此急忙赶回亭内究竟是为何事。

    “林哥,你赶回来到底是为了啥事?”又是急xìng子的李霸,他咕咕喝完一大碗水后,一屁股坐在榻木山,还是有些上气不接下去的问道。

    杨林同样累的大口喘气,但表情却异常兴奋,似乎想要尽快验证自己的想法,他不等李霸三人歇息,遂急忙开口说道,“王山,你去找些石灰过来;李霸,去寻些树皮或者麻头,若是没有,找些粗麻布来也可以;至于赵猛你,去弄些竹子回来。”

    “林哥,要这些东西作甚?”王山疑惑的说道。

    “让你们去就赶快去。”杨林催促道,并未回答王山的疑惑,其实他自己心中也不知道此法可行不可行,只能先尝试一番。

    今rì有事,先一章,明rì三更补上。顺便求收藏和推荐票。而且本书现在进度也在加快,比如这章,许多细节都省略了,直接奔主题。说实话,电压心里很纠结,这样写的有点乱了,哎,担心大家怕剧情拖。

    

第四章 造纸(第一更)

    即使不明白杨林的用意,几人依旧还是按照吩咐各自去寻找所需之物。而杨林,则又让人找来灶台、锅以及水桶和水,随后他亲自搭起锅烧起水来。

    而李霸三人则一一回来,李霸因为寻找树皮、麻布等东西,在泗水亭农户中轻易的便寻来,至于王山也在石匠家中寻到石灰,最苦的便是赵猛,为了竹子竟进山砍伐了数根。

    随后杨林让三人将每一根竹子劈成数份,形成一根根细长的竹条,紧接着又将竹条分成约三尺长短的大小。

    “林哥,这组条有何用?”李霸再次问道。

    杨林见三人均是望了过来,遂淡淡一笑,说道,“若救夏侯大哥出来,就必须说服郡守。然,行此事不易,需大量金钱。故而方才想出生钱之道。”

    “钱?”李霸瞪着眼睛看向手中的竹条,“林哥,俺就不明白了,这竹条能值几个钱?山上到处都是竹子,谁稀罕这玩意啊。”

    闻此,杨林神秘一笑,不错,竹子不值钱,麻头、麻布、树皮更不值钱,且这些东西又都易获取,如此而带来的便是造纸的成本低廉。

    然,杨林虽说在前世看到过古时蔡伦造纸的书籍,但却未有实践过,遂,如今想要造纸,他也只能谨慎的一步步进行,成与不成均要亲自试验一番才知道。

    没有回答李霸的话,杨林吩咐三人说道,“将这些竹条编织成三尺长,一尺半宽的竹席。”

    于是,虽仍旧不明白竹子和钱有何关系,但因为与救夏侯婴有关,三人同样不敢怠慢。其中要数自诩拥有一颗编织的心的李霸最为干劲十足,上次编织草人他就凸显了这大汉粗中有细的一面,此时编织竹席也比王山几人要快要好。

    见此,杨林遂将此任务交给了李霸,而他则和王山赵猛一起取出部分石灰,然后将其倒入锅内,随后又加入麻头和剪碎了的粗麻布以及少许的树皮。

    而后,杨林在灶台内继续添加木柴,随后他取去过一根竹条在锅中搅拌。王山和赵猛也只能在一旁观看,不只杨林如此做是何意。

    “王山,你去准备木桶。赵猛将菜刀和木棰取来。”随即杨林再次吩咐二人。

    而他则细细搅拌锅内的混合物,在沸腾石灰水的滚烫熬煮之下,粗麻布等物竟在锅内浮现出一丝一丝交织在一起的细细混合状,而后这些混合状的物质又继续承受石灰水的蒸煮,随着时间的延续,混合状物质又形成一丝丝的纤维形态。

    杨林见到这个结果,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这第一步取纤维总算还比较顺利,虽说时间长了点,但终究是成功了。也由此而给了杨林丝许希望,或许这次尝试造纸说不定真能成功。

    兴奋之余,杨林随即用勺头将纤维状的物质捞取出来,而后放入木桶内。他又从赵猛手中接过菜刀,接着在两人的目视下将桶内的纤维状物质分割切裂,甚至是一点点的剁碎。

    而在这时,李霸也将竹席编织完成,遂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想要一睹究竟。

    杨林没有理会三人的疑惑,现在他一心只想着第一次实践造纸。接下来,他再拿起木棰,将桶内碎细的纤维状物质就像是棰年糕那样一棰一棰的敲打。

    而李霸见此,遂嘿嘿的笑着从杨林手中抢过木棰,“这活俺会干。”他笑道,于是砰砰的不停的捶打。不得不说这汉子气力十足,如牛犊一般的力气,几棰下去,碎细的纤维状便紧紧的粘合在一起。

    而在这种捶击之下,木桶的纤维状渐渐的一点点转化为胶状形态。杨林心头又是一喜,随即令李霸继续捶打,他则又令赵猛找来木盆,待所有的纤维状物质都转换为了胶状,杨林立刻将木桶内的物质倒入木盆中。

    随后他将原先的准备好的水倒入盆内,随着水的倒入,杨林又令王山用组条搅拌。待盆内的胶状在水的稀释后变得粘稠,杨林用手摸了摸,感觉稠度差不多,于是便停下倒水,看着这泛黄的物质,暗道这便是纸浆。

    随即,他拿过李霸编织好的竹席,席子倒是不错,竹条之间的缝隙还算匀称。他点了点头,夸赞李霸不愧是有编织之心的人,随即逗得几人哈哈大笑,这也算是缓和一下三人疑惑不解的神情。

    而后,杨林将三尺长、一尺半宽的竹席放在木盆的纸浆内,他像是筛选东西一般不停地左右晃动竹席,而纸浆在竹席上一遍一遍的过滤,随着过滤次数的增多,纸浆中的粘稠物一层层的沉积在竹席上。

    杨林见此,立刻将竹席取出,果不其然,粘稠物细细的一层粘在竹席之上,随后,他将竹席置于太阳底下。因为已经是六月的天,所以骄阳似火,再加上竹席上的粘稠物仅有一层粗细,所以很快便被太阳烘干。

    是否成功在此一刻,杨林急忙走过去,见竹席上留下一层粗黄的物质,他用手一摸,很薄但有些粗糙。随后他小心翼翼的将这物质揭下,“这便是纸?”他皱了皱眉头,有些失落。

    费了半天的力气,结果得来的却是一张粗糙不平,均匀不细的泛黄纸张,这样的纸莫说书写了,就是摸着都不舒适,实在是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林哥,这是什么东西?”李霸急不可耐的凑过脑袋,他摸着蓬松的头发,见到方才忙碌半天才得到的不明东西,于是问道。

    杨林缓了缓神,深深吐口气,而后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道:“这是纸。”

    “纸?”王山三人不解,随后又问道,“这纸是什么东西?”

    杨林也没有嘲笑他们的无知,毕竟这样的年代对于他们来,前世最普通的纸张确实是不知为何物也。于是他解释道,“纸可代替竹简用于书写,它方便灵巧且质地轻薄易于携带。”

    李霸随即接过杨林手中的粗糙纸张,摸了摸后,再道:“就是它?果真如此?但俺们老百姓种田用它能作甚。”

第五章 农闲安排(第二更)

    “你这个脑袋,种田人也可以读书写字。”杨林指着李霸训道,“且这纸张可以卖于学者儒士等人,岂不便有钱可赚?”

    闻此话,王山三人才明白这忙碌许久的原因,原来是纸张赚钱。不过王山接过这张粗糙的纸后,疑惑的问道,“林哥,山虽不是读书人,但也知道如此粗糙不平的东西如何便于书写?”

    杨林心中明白是何意,他也同样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先前才会有些失落。不过这时又转念想到,一口吃不成大胖子,如今能够按照理论将纸张做出来已经实属不易了。若是想要用于书写,看来还需继续改进方法才行。

    他再道,“此时纸张粗糙不平的确不易书写。然,此工艺造纸却可行得通,只需多做尝试和注意细节的处理,或许便可制出易于书写的用纸。”

    王山三人听后亦觉得在理,也是赞同的点头,其中赵猛开口,他饶有兴趣的说道,“不如让我三人也尝试下,如何?”

    杨林想了想,认为也可以,毕竟若是制造出可用于书写的纸张,仅仅靠他一人是不可能批量生产的,到时候还是需要大批的人手帮忙。

    于是,想通这一点,杨林便对三人说道,“如此甚好。方才我所制作过程你们也已看到,其中的关键便是在于粗麻布等东西在石灰水中的蒸煮,以及纸浆的胶状物用水稀释的程度。”遂,他便将自己刚才制作过程中的一点心得告知给三人。

    而后,王山几人也是寻来灶台和锅等东西,接着便是放入石灰加入水、粗麻布等,三人凭着方才看到的过程和自己的理解各自尝试。而杨林同样是重新制作,希望能够发现其中的不足做出改进,以便于纸张可用于书写。

    四人各有各的理解,于是均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一一去尝试,而经过多次制造后,他们惊奇的发现,赵猛做出来的纸张要比其余三人好上许多,虽然他所做的仍旧是粗糙,但无论是粗糙度还是匀称度,都要胜过其余人。

    杨林对此十分高兴,赵猛似乎也对造纸好奇,他不知疲倦的一口气做了数张出来。而李霸和王山,忙碌半天依然是老样子,有时甚至因为不注意细节,竟然最终未能制作出纸张。

    随后天sè暗了下来,四人这才停手。

    “林哥,这造纸也太难了吧。”李霸xìng子急,第一个忍受不了失败的折磨,他坐在榻木山,喝上一口酒,抱怨道。

    杨林闻言笑了笑,说道,“若是容易岂不早就有了纸张?”

    “说到这里,不得不说林哥你是咋想到这个方法的。”王山对此提出了疑问,经过他自己的尝试方才知道造纸何其难,可杨林却能想出来方法,不得不令他佩服。

    而对此问题,杨林不由皱了皱眉头,暗道总不能告诉三人自己真实的身份,于是,他双目露出一抹狡黠的神sè,淡笑道,“这也是以往经常上山劈柴和捡拾野果时,在河边的树枝上发现的。我当时就在想这东西是何物,后来就给它取名为纸。”

    “原来是这样,可没听林哥你提起过啊。”李霸恍然大悟一般。

    杨林又道,“当时也不知此物如何得来,所以未告知于你们。后来想了许久,才发现今rì的制造方法。不过……”他又叹口气,“唯一可惜的便是制作出来的纸张还不能够用于书写。”

    “嗯。”闻此言,赵猛深以为意的喝口酒,而后说道,“仍需继续改进啊。”接着他又似乎做出决定一般,郑重的说道,“林哥,你若是信得过猛,便将此事交予我,对于这造纸,我倒十分感兴趣。”一项少言寡语的赵猛今晚却十分兴奋的开口。

    杨林放下酒碗,闭上眼睛想了想,从今rì赵猛的表现可以看得出他对造纸的兴趣,又想到现在的确需要继续改进方法,杨林遂道,“如此便交付给你,若有困难需帮助,可随时告知于我。”

    赵猛心中激动,立刻举起酒碗敬杨林,他笑容满面的说道,“猛必不让林哥失望,定会改进方法,制造出可用于书写的纸张。”

    于是四人相视一笑,便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相比于今rì的劳累,晚上总算得到了休息。四人酒足饭饱,便在泗水亭亭部卧席而睡,因与丽水亭相距甚远,遂几人不可能每rì均回安阳里。

    待到第二rì醒来,赵猛便兴冲冲的继续研究造纸。而杨林也因此抽出身子,不必整rì扑在此事上面。

    如今农忙已过,赋税也上缴完毕,泗水亭和丽水亭的农户们又过得清闲许多。杨林见此后,他令王山返回丽水亭,同时又让李霸将泗水亭各里长传至亭部。

    “今rì召集众位前来,是想安排两件事情。”杨林望着屋内的里长,他不怒自威的淡淡说道,以他自身现在的威望,足以震慑住这些人。

    此时里长中站出一人,正是健谈的李里长,他拱手行礼说道,“不知亭长有何吩咐,我等必会全力支持。”

    “请亭长放心,我中阳里任凭您吩咐。”收到赋税恩惠的张亭长亦是开口说道。

    杨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再道,“现农忙刚过,但众百姓亦不可过于松散休闲,要知今年虽chūn季获得丰收,但各家各户口粮也仅仅只够维持生计。所以,命你等前来,一则是为了安排夏季农户进山狩猎;二则,为了秋季播种灌溉做准备,全亭需扩展和疏通渠道,保证水源的充裕。”

    听此言,众里长也觉得有必要如此做,口粮和渠道都是关系他们生存的关键。有吃的才能活下去,而渠道通顺才能利于灌溉和播种,是种粮的根本。

    “全凭亭长安排。”想明白杨林的用意,众里长均是拱手行礼一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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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项羽(第三更)

    杨林看向众里长,遂继续命道,“狩猎和扩渠各一组,每组四个里,而后两rì轮换一次。”

    闻此话后,各里长也觉得公平,便接受了此法。由此,泗水亭八个里便分为了两组。而杨林同时让求盗李霸将木楔方阵的狩猎方法教于众人,他这才离开奔去赵猛那里查看。

    同样的,王山回到丽水亭后,亦按照杨林的指示,同泗水亭的方法一样分组,然后进行狩猎与扩展渠道。

    到了赵猛那里,见后者正在望着纸浆发呆,眉头时紧时舒,杨林知道是在思考问题,便没有打扰他,于是拿起几张已经制造成功的纸张细细对比起来。

    这几张纸虽仍旧不能书写,但比昨rì的那些却好上许多,因此可知赵猛确实在改造上下了许多功夫。杨林满意的点了点头,如今还不能太过心急,只能是一点点的发展。即便他想立刻救出夏侯婴,但事实在眼前,不容他鲁莽。

    接下来的几rì一切都在安静中度过,农户们在里长的带领下进行狩猎和渠道的扩展。而李霸因身为求盗,遂被杨林安排到山中负责教授狩猎,他自己则亲自坐镇泗水亭指点渠道的施工。

    “张里长,这一段渠道需要加固。”这rì,杨林望着泥土松散的沟壑和渠道,对中阳里的张里长吩咐道。

    负责此段施工的张里长听到此话,立刻吆喝中阳里的村民一同用箩筐抬来泥土和碎石进行加固和防漏。

    …………………………………………………

    会稽。

    一血气方刚的青年望着追逐来的五个秦兵,他不由皱了皱眉,不过眼神中却是对这些秦兵不屑。青年剑眉星眼,背后挎一把青铜剑,虽穿着普通粗麻布衣,却眉宇间充斥着傲然于世的气质,使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把待出鞘的利剑。

    “就凭你们几个也想抓我?”青年声音低沉,却又透漏着一股犹如林中老虎般的气势。

    闻此言,秦兵又见青年那双凶悍的眼神,几人均不由的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其中一人咽了咽口水说道,“我劝你还是束手跟我们回去。”

    青年眼睛渐渐冷了下来,双手握拳他像猛虎扑食一般向着说话的人攻击过去。秦兵不敢怠慢,遂戳出手中的戟,青年侧过身躲闪过去后一把抓住戟杆,随后秦兵想要收回戟,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收不动,此时他因费劲气力而脸红脖子粗,反观青年却无异样,就连呼吸都没有出现半丝急促。

    其余秦兵见此情况,立刻一同出手,而这时青年将手中的戟单臂举起,那名秦兵因为死死抓住戟杆的另一头,遂被一同举起。青年望着其余秦兵,嘴角一抹冷笑,将举起的戟和戟上的秦兵一同砸向那攻击来的剩余秦兵。

    五名秦兵撞击在一起,于是纷纷翻滚在地上,足见青年方才的力气有多巨大。这时,青年迅速上前,几乎是一脚一个将五名秦兵踢飞,待他正yù对这几人拔剑时,一队约有四五十人的秦兵追赶而至。见此,青年心有不甘的愤愤逃开。

    在城内七转八绕的,青年这才小心的进入一户庭院。而此时,从屋内走出一中年儒雅的男子,他负手而立,略有不喜的yīn沉着脸,沉声道:“籍儿,你又从何处归来?”

    青年抬头见到中年人,立刻拱手行礼,道:“叔父,籍方才出去会见了几位朋友。”

    “胡闹!”中年人突然大声喝斥,“方才城中秦兵四处追捕,可是在找你?”

    “叔父,我……”青年有些气愤的说道,然而却被中年人打断。

    “还不认错?”中年人指着青年再次严厉的批道,“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莫非还要再逃吗?”

    听到此言,青年异常的气愤,双手紧紧握拳,全身因怒气而颤抖,他突然咆哮道:“逃,逃,逃……,叔父难道你就知道逃吗?我们身上流着的可是项家的血脉,我们是大将军项燕的后代。”

    “籍儿,你……”中年人无气无力的叹口气,指着青年,摇了摇头,似乎有些难以言明的闷气,说道:“籍儿,我知你心切,一直想着除秦复楚,但现在还未到时机。”

    青年的名字不呼而出便是历史上赫赫威名的西楚霸王项籍,字羽。此时他情绪稍稍缓和,面对项梁的失望神sè,他终于收起方才的激动,随后拱手行礼,说道:“叔父,刚才是籍儿错了。”虽是道歉,语气中却还带着丝许不服。

    随后他又道,“但叔父有所不知,我今rì出去会见龙且,得知已有近千勇士愿意助我一臂之力,若是就此反秦,数rì间便可招募到近万勇士。有此,我们何愁不能除秦复楚?”

    “籍儿,你心气高傲,力比泰山,你有猛虎之勇,犹如一把锋利的宝剑。但是,你却不懂得藏锋,有时候该隐忍便要隐忍。”项梁听此话后,细细思考一番,随即敦敦教诲的说道。

    而后他再道:“若时机成熟,我等身为项燕后人,必起兵除秦,亡秦必楚也。然,天下百姓如今虽怨声载道,但那嬴政仍像一只健壮的黑虎四处巡视,更有蒙恬、王离、章邯等盖世名将统帅秦军。所以,此时还不是反秦的良机。”

    “可是叔父……”项羽仍不甘心,“时机,您每次都拿这个搪塞籍儿。兵法上说,战机转瞬即逝,叔父又如何知晓时机何时到来?”

    面对自己侄儿的执拗和桀骜不驯,项梁心中有着隐隐的担忧,他心中知道项籍有勇冠三军之力,但xìng格上却又不听别人劝阻,虽是利剑,但又不懂得藏拙。于是项梁深深吐口气,对项羽叹道,“再等两年,时机便可成熟。”

    “两年?”项籍闻此,血气方刚的他感到时间太漫长,他恨不得此刻就能拔剑砍下嬴政的头颅,遂张开双臂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叔父,我等不了这么久。”

    “两年便是两年,给我回去!!”项梁此时也动怒,突然喝斥道。

    项籍见此情景,原本还想反驳,但面对项梁的怒气,他也不敢顶撞。在他心中,项梁虽为叔,但实则项羽已经将其当做父亲尊敬。

    见到侄儿愤愤离去,项梁再次叹道:“明rì去让龙且将那千人解散。”

第七章 造纸术改进成功

    在项羽一心想要除秦复楚实现心中抱负的同时,远在沛县丰邑的杨林则还在带着百姓为吃食和救出夏侯婴奋斗。

    “亭长,求盗李大哥请您进山一趟。”正在农田旁监督扩展渠道的杨林被一青年喊道。

    见到这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杨林心中疑惑,莫非狩猎遇到了困难?随后他沉声道:“可是遇到麻烦?”

    青年点了点头,再急忙说道:“清山亭的亭长雍齿带人将大家围住了。亭长,请您快点带人过去吧。”

    闻此,杨林心中惊讶,雍齿他也知道,历史上也算得上一个勇猛的人,由此,他不禁担忧起来,遂立刻让扩展渠道的众人停下,而后杨林带着所有人奔向山中。

    “雍齿,你不要太过分。”李霸打雷一样的声音带着咆哮的怒火,他指着对面的一个中年汉子,恶狠狠的说道。

    这汉子便是清山亭的亭长雍齿,他也是粗犷的样子,双手叉腰大笑道:“小娃你还是回家继续吃nǎi吧,这山我们包了。”

    “凭什么,这山又不是你们清山亭的。”泗水亭这边立刻有人出来反驳道。

    “嘿,今天开始就是我们清山亭的了。”雍齿大手一挥,大大咧咧的说道,“就算你们那个亭长小娃来了也没用。”

    听到雍齿数落杨林,泗水亭这边的众人全都面红脖子粗的怒气冲冲,如今杨林可是他们心中最为敬佩的人。

    “是吗?”就在这时,淡淡的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闻此声音,泗水亭百姓心下一喜,纷纷让开一条山道。杨林在众人的拥簇下一步一步的走到雍齿面前,随后他打量了中年汉子一番,这人生的虎背熊腰,不愧是前世敢于顶撞刘邦的人,他随即说道:“你便是雍齿?”

    面对杨林这淡雅的样子,以及不愠不火的语气,雍齿面sè有些不喜,他看了后者一眼,哼哼道:“你就是那个杨小娃?这山中狩猎以后我们清山亭包了。”

    此时李霸走了过来,指着雍齿不屑的怒道:“你们这群混蛋不知从哪里偷得了俺们的狩猎方法,现在还有脸来抢山?”

    杨林不可能做出让步,他终于变了变脸sè,冷冷说道,“雍齿亭长是在说儿戏吗?这山是大家的,你们若是想狩猎,我泗水亭并不反对,但若真以为我们怕了,我想你找错了对象。”杨林说完,身后泗水亭的百姓们纷纷上前一步,有些人身子已经撸起袖口拿起木棍。

    见此,雍齿也是心中惊讶,虽说杨林在丰邑威望甚高,但他也一直未把对方放在眼中,在其心里,杨林就是一个小娃。然而,泗水亭的百姓竟因面前小娃的一句话而变得同仇敌忾的模样,这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怎么?小娃你想打架不成?”雍齿故作镇定的哼道。

    “非我想打架,而是要看雍齿亭长的意思。”杨林不为所动的继续针锋相对说道。

    这时,雍齿身后一人突然上前在其耳边私语说道:“亭长,听闻杨林与三老和萧县丞关系甚密,我们若是与他们发生冲突,最后吃亏的还是咱们。”

    雍齿闻此言,心中思考了一番,最后他心有不甘的望着杨林,愤愤说道:“咱们走着瞧。”今rì他来这里本想划山狩猎,没想到杨林竟不吃他这一套,反倒是自己忌惮起来。

    按说以他粗犷的xìng格并不会在意太多后果,然,就连与萧何关系甚好的刘邦都被关入大牢,雍齿在下属的提醒后,遂不敢太过逼迫。

    见清山亭的人离开,李霸不解的问道,“林哥,就这样放他走了?”

    杨林负手淡道:“莫非你还想打架不成?”见李霸不服气的眼神,他继续解释道:“我虽有威名,但也不能随意挥霍使用。”

    杨林心中清楚,现在还未到混乱的时期,有些事情能忍则忍,这并不是软弱,而是保护自身的一种策略,所谓树大招风,在丰邑不知道有多少亭长想要看他的笑话,他需谨慎之,而不是一味的打击报复。在秦朝未乱之时,仍旧有许多条条框框的束缚。

    “rì后山中狩猎多多注意清山亭的人。”杨林再次吩咐后边带着扩展渠道的人回去继续加固和疏通。

    人若忙碌起来,时间便过得很快。杨林每rì起来先是监督检查渠道扩展的进度,随后又进山巡视狩猎的情况,有时还要回到丽水亭指点一番。于是,平静而又带着紧张中度过了半月有余。

    这rì,趁着午休回到泗水亭亭部的杨林被赵猛突然叫去,见后者手中拿着一张略带黄sè的纸张,且表情异常兴奋。

    “林哥,快看,你快看!”赵猛急不可耐的督促道,眉毛上挑,面sè激动。

    闻此,杨林急忙接过纸张,入手之后,他不禁惊讶,随后细细查看,是的,这张纸与以往制造出来的不同,它表面匀称,且无粗糙的质感,摸上去还有轻柔的感觉。

    杨林随即意识到赵猛成功了,他立刻转惊为喜,同样激动是说道,“成功了?甚好,甚好……”

    赵猛一抹笑意的说道,“林哥你快试试能否用于书写,虽说没有了粗糙和不匀的质感,但猛还未曾试过。”

    听到此言,杨林点了点,随即找来毛笔尝试书写,在两人忐忑和紧张的心情下,纸张上随着毛笔的挥动留下一道道字迹,见此,杨林大喜,笑道:“赵猛,你乃立了奇功也。”

    赵猛终于松了口气,知道自己终于制造出了可以用于书写的纸张,遂他拱手行礼再道,“猛终未辜负林哥所托。”

    “如此以来便可生产纸张用于出售了。”杨林拍了拍赵猛的肩膀,依然还是露着喜悦。“此生产工艺你是如何改造而成,是否便于批量生产?”杨林突然收起笑容,有些凝重的问道。若是改进后的工艺太过复杂而不利于批量生产,那这造纸术也是无法迅速赚到金钱,所以他必须了解改进后的过程。

第八章 许莫负的推算

    就在赵猛改进造纸术成功之时,位于河内郡温县的县令府中一约有十五岁左右的妙龄女子突然仰头望着东方,她清秀的眉头不由皱了皱,随后嘀嘀咕咕的说道:“莫非有人已改天命?”

    而后她取出六枚铜钱,随后口中念念有词,将铜钱抛于案台上,而后看到铜钱在案台上的分布,她面sè一惊,“六爻预测竟是如此?”

    心中大急之下,她不敢怠慢,立刻奔去县令的大堂。见到县令正处理公文,女子立刻行礼急促说道:“父亲大人,莫负预测始皇陛下近rì将派人接我进宫测相。”

    闻此,堂上的温县县令许望立刻震惊的站了起来,对于自己的这个女儿他心中十分清楚这话是何意。女儿许莫负从小便善相,且屡屡灵验,且更是受到过始皇陛下的夸赞。

    “此言当真?”许望再也坐不住,他在大堂内负手走来走去,额头上已经焦急的留下汗珠。

    许莫负点了点头,表情凝重的说道:“我已用六爻预测过。”

    许望此时同样凝重,遂急忙问道,“莫负可知是何事?”

    许莫负摇了摇头,她叹口气说道:“父亲大人,不论何事,这次进宫女儿都不会去。”

    “什么?”许望大惊,若是这样岂不是抗旨不尊?他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但他亦知道异于常人天生就善相的女儿不会无故如此做,遂再次问道:“莫负这是何意?陛下召见岂有抗旨之理?”

    “父亲大人……”许莫负轻轻叹息一声,又示意许望将堂外的衙役等人都驱散,她这才上前一步,凑到自己父亲耳边,私语道:“天之将乱,女儿去又有何益?”

    许望全身一个颤抖震惊的站在那里,过了片刻,他才不可思议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似乎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吞吞吐吐的问道:“莫负你……,你……说什么……”

    许莫负见到父亲的这幅样子也未取笑,就连她自己方才推算出结果也是无法相信的惊讶,这时,她低声再次重复说道:“大秦将乱也。”

    “莫负,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啊,你切勿乱说。”许望此时终于回过心神,叹口气低声喝斥道。

    许莫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父亲的话。

    而此刻许望心乱如麻,他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随后再次说道:“莫负,此事应上报给始皇陛下。我许家承蒙皇恩,理应效忠我大秦。”

    闻此言,许莫负眉毛挑了挑,青涩的少女脸上露出一抹担忧,她细细思考后,凝重的沉声说道:“父亲大人,此事不可。既为天意,又如何逆势而行?请您三思。”

    许望愣了愣,焦急的踱来踱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

    沛县丰邑泗水亭。

    与远在温县的许县令府的忧虑不同,此时的杨林正和赵猛一起回到后者制造纸张的茅屋内。

    杨林见屋内的榻木上还放着另外几张可用于书写的纸,他心中不禁松口气,如此可知赵猛确实是掌握了造纸术,而不是偶然侥幸的成功。于是他说道:“现在可将改进的造纸术告知于我了吧。”

    赵猛笑而不语,反倒是亲自动起手来,只见他将粗麻布和树皮等东西切碎,然后放入石灰水中蒸煮,随后他一边搅拌一边说道:“林哥,与先前的不同,我在第一步上先将粗麻布这些东西切碎,这样一是便于蒸煮,二来也同样便于去除杂物。”

    杨林点了点头,想到这就是赵猛改进的第一步。紧接着,待锅内出现纤维状的物质后,赵猛立刻将这些纤维物取出。

    随后他将纤维物放入另一个准备好的锅内,而后加入石灰水再次蒸煮纤维物,只听他说道:“这一步至关重要,此法的二次蒸煮实为真正去除杂质,同时这些被林哥你所称做是纤维物的东西,也可以在此法的蒸煮下变得粗细匀称。”

    听到这里,杨林恍然大悟,同时不得不佩服赵猛的钻研,二次蒸煮去杂,这样后面的纸浆就不会出现过多的杂质,因此得到的纸张也同样不会粗糙。“赵猛不得不佩服你竟然想到此法。”他赞叹道。

    “我也是经过多次查看纸浆后,发现杂质太多才想到了此法。”赵猛随即摸着脑袋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二次蒸煮后,将这些纤维物切碎。”

    接着赵猛又继续示范下去,切碎后的纤维物又被木棰捶打为胶状,而后他取来木盆,倒入水和胶状的纤维物,并且在此凝重的说道:“这一步纸浆也需要谨慎。不能太粘稠也不能太稀薄,我发现半桶胶状纤维物用两桶水稀释最为恰到好处。”

    杨林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观察,而后赵猛将纸浆搅拌均匀后,又取来三尺长一尺半宽的芦苇席,他将席子放在纸浆内左右摇晃使得纸浆一层一层的沉积在上面,他再道:“我将竹席改为了芦苇席,这样可以令表面更加的均匀。”

    随后他将芦苇席上的纸浆放在太阳下烘干,而后揭下来之后便是一张可以用于书写的纸。

    “林哥,程序基本上和你创造的差不多,我只不过是改进了几处细节。想来此法并不复杂,应该适合批量生产。”制造过程演示完毕,赵猛开口讲道。

    杨林同样赞同的点点头,他沉声道,“如此我们便可大批量造纸出售。”随后他又想到了许多,此法在秦末这样的年代影响深远,不得不谨慎啊,于是他凝重的再道:“赵猛,你速去将李霸找来,今rì我们会丽水亭。还有,这些纸浆、麻布、树皮还有制造好的纸张全部销毁,石灰也一并掩埋。”

    “诺!”见到杨林的表情,赵猛知道事情重要,于是拱手道,随后他便将茅屋内的原材料和纸张一一销毁。

    抱歉啊,昨晚写到一半,我用了五年的键盘突然罢工了,怎么都打不出字,所以今rì又去买个新的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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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建设造纸厂

    赵猛处理完这些,便急匆匆进山去将李霸找来,随后杨林又对各个里长交代一番后,便带着二人回到丽水亭。

    到丽水亭亭部,他来不及喝碗水,便命人去将王山寻来,造纸术关系重大,不容不谨慎之。待到四兄弟齐聚首,王山率先汇报道:“亭长,丽水亭按照您的吩咐正在扩渠和狩猎,且未遇到困难。”

    杨林挥了挥手,沉声道:“现无外人,无需拘谨,都坐吧!”三人坐下后,他又继续说道:“丽水亭这边我倒是放心,找你们过来是因为造纸术。”

    “造纸术?莫非?”王山眼睛一亮,随即望向杨林和赵猛。

    李霸同样瞪大了眼睛等着杨林的话,只见杨林面sè一喜的说道:“不错,赵猛不负所托,终于将造纸术改进成功。”

    “赵猛你小子。”李霸突然发出打雷一样的声音,而后拍着赵猛的肩膀,立刻兴奋的说道:“俺李霸佩服。”

    赵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他开口说道:“其实也是侥幸,我尝试了许多次才找到改进的方法。”

    杨林听闻此话,他淡淡一笑,再道:“成功没有侥幸之说,若不是你整rì钻研,也不会有此结果。至于今rì,则是想商讨一下纸张批量生产的问题。”随后他望向三人。

    王山几人也是沉默下来细细思考,而杨林而继续说道:“造纸术不同于狩猎等方法,种田人虽不读书却也可以想象出纸张出现的影响。”

    “林哥,那你说怎么办,反正俺是听你的安排。”李霸所幸不再费劲脑子,直接嘿嘿的甩手说道。

    王山见杨林目光闪动,他心中明了,于是也同样笑道:“想必林哥已经有了主意,你直接吩咐便可,我们三人定会尽心尽力完成。”

    “嗯。”杨林点了点头,他目光再次凝视,随后将三人招呼到身前,低声说道:“造纸术事关重大,此法决不可外传。泗水亭那边我虽也有足够的威望,但毕竟不如丽水亭。所以我打算在咱们亭内建设造纸厂。”

    “造纸厂?”三人听后均是楞了楞。

    而杨林则继续说道:“对,既然想要批量生产出售,仅凭我们几人还远远不够,只有建立专门的造纸厂才可行。”

    “可是林哥……”王山眉头紧了紧,似乎有些担忧,他凝重的说道:“若是建立造纸厂,那造纸术岂不就会传开?”

    “对啊林哥,这可是个麻烦事。”赵猛同样赞同王山的担忧,他此时也面露忧sè的附和道。

    杨林似乎也早已想到了这个忧虑,所以他继续解释道:“造纸术分数个环节,我们可以在不同的里建立不同的环节,这样每个里只知道其中一个制造步骤。且其中最为关键的环节则设立在安阳里。如此即便其他步骤被人窃取,我们只要把握最为关键的二次蒸煮和纸浆调制,亦无需有太多的担心。”

    三人均是沉心的想了想,随后还是王山反应快,他脸上的忧虑渐渐退去,稍稍松口气的说道:“若是按照林哥你说的此法去做,倒是不必太过于担忧泄露造纸术。”

    随后杨林取出丽水亭的地图,他指着风和里村说道,“风和里村离我们安阳里最近,便在此里建设纤维物的提取工艺厂,而我们安阳里村则建设二次蒸煮去杂和稀释纸浆的环节。”

    紧接着杨林又在安阳里村临近的张家口村指了指,再道:“在这里建设芦苇席提取纸浆和烘干揭纸的环节。至于纤维物胶态化便安排在四河里村,此里与风和里村临近,距离咱们安阳里村也不远,如此便于运输。”

    “林哥,还有一个问题,若是如此安排,运输便是一个大难题。虽说各里相距不是甚远,但是若批量生产,每rì劳动量也是很大。”赵猛随即提出自己的疑虑。

    “嗯,这倒是个问题,不过现在农闲,我们可以将全亭的牛车都借来用于运输,待纸张出售后付一些运费便可。”杨林想了想,借鉴前世租赁货车的模式,他向三人再次说道。

    王山赞叹道:“林哥此法妙也,山心中佩服。”

    “方法再好也需兄弟支持。这样,既然你们暂无异议,王山。”杨林开口沉声说道。

    王山知道下面要分配任务,立刻面sè紧了紧,凝重的道:“在!请林哥吩咐。”

    “命你去将以上四里的里长请到亭部。”杨林直接开口说道。

    “诺!”

    “李霸,命你带人寻找芦苇,并编织芦苇席。记住,席子编的越多越好,但有一点,席子缝隙必须要匀称。”杨林又对李霸说道。

    李霸拍着胸膛,打雷一样的声音保证道:“林哥你放心,俺李霸虽然不喜欢动脑子,但是这芦苇席俺肯定编的让你满意。”

    “至于赵猛,你则等建设造纸厂时教授大家各个环节的步骤和注意点。”杨林望向后者,吩咐道。

    未过多久,王山带着几位里长回来。这几人不知杨林找他们有何事,于是其中一人拱手行礼开口问道:“杨亭长有何事您请直接吩咐,我等必会听从。”另外几人也同样点头,在丽水亭,杨林的威望无人可及,已经是深入人心。

    “是这样……”杨林稍作思考,随后让四人坐下,这才将自己建设造纸厂的想法告诉他们,“建设造纸厂之后,出售纸张得来之钱可取出部分作为工钱分发给各农户。”

    听到杨林的想法,四人均是惊讶,他们心中不知纸张为何物,后经杨林取出一张可用于书写的纸给他们看后,四人才有些眉目。

    “若是按杨亭长所言,凡是到造纸厂劳作的农户均有工钱,倒是解决了农闲在家无所事事的局面。”风和里村的里长率先表态,今年灌溉时杨林的方法让他风和里村第一个得到实惠,此时听到建设造纸厂,机灵的他知道这次绝对又是一次机会。

    安阳里村更不必担心,杨林本就是他们里的,这些事情他们肯定无条件支持。

    另外两个里的里长心中一合计,觉得这事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且杨林又是他们钦佩之人,更不会欺骗他们,所以也爽快的答应下来。

    各位读者朋友,本书有些地方写的不好,电压也知道,但请个别素质差的读者口下留情,别喷,别损人,有错的地方请指出来,电压会修改。至于损人的个别读者,请给你自己还有你爹你娘积点yīn德。请勿怪电压如此说,谁被骂了心情都不会好。写的差我可以修改。

第十章 劝吕雉

    几位里长赞同之后,杨林便立刻将各里如何建设告知于他们。待四人离开后,杨林对王山说道:“至于树皮、破旧麻布等,便由你去负责收购和进山采集。另外,凡是你所招募的人均发放工钱。”

    “诺!山必不让林哥失望,原材料你请放宽心。”王山立刻离开去招募人手,虽说造纸厂还未开始建设,但原材料必须事先准备,否则到时候供应不上,那就是他的失职了。

    “既然各里长都回去准备了,赵猛,从明rì开始,你便将每个里所需要掌握的步骤教授给农妇。”杨林又继续吩咐道,而他所说的是农妇而不是农夫,生产纸张他并不打算招募男子,一方面是出于女子便于管理和心灵手巧,另一方也是考虑到rì后丽水亭农忙时这些汉子们还需要耕地种田。

    “诺!”赵猛同样拱手接令,他心中想想便兴奋不已,此法可是经过他改进而成的,如今被杨林如此重视,他怎能不开心?“猛这便下去准备。”

    待所有人都离去,杨林心中还是有些担虑的叹口气,他心中也明白在秦末造纸术的冲击力和影响有多大,但为了救出夏侯婴他愿意冒此风险。

    所有的一切准备就绪,杨林便回到安阳里家中,已近半月有余未曾回家,他心中也是惦记自己的母亲。推开院门,入眼还是那些熟悉的情景,走进茅屋,见到吕雉正在给自己母亲盛饭,他心中一动,没想到吕雉还未曾离开。

    “娘,林儿回来了。”杨林恭敬的喊道。

    听到他的话,吕雉和杨母均是看向屋口,而后吕雉急忙起身,面上露出淡雅甜美的笑容。杨母则情绪有些激动,她哽咽的说道:“儿呀,是你回来了吗?快过来让娘看看瘦了没,这半个月娘心中一直担心你在泗水亭过得好不好。”

    杨林立刻走了过去,杨母拉着他看了看,随后杨林说道:“娘,是林儿不孝,让您担忧了。”

    “没瘦就好,没瘦就好啊。”杨母苍老的脸上露出笑容说道。

    杨林只觉得胸口一堵,前世没有得到的母爱,这世终于让他品尝到,他心中不禁暗道rì后定要带着母亲活下去。而在秦末混乱之时只有去改变,去有所作为才能活下去。为了亲人,为了兄弟们,为了自己,他都必须去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揭竿起义他也在所不惜。

    随后吕雉等杨母说完,她才急忙淡淡的幽怨道:“半个月也不让人带口信回来。”虽说她眉头紧蹙一副不高兴的样子,但双目那异样的神情却出卖了她。

    杨林闻此言,不禁笑了笑,但却没有回答吕雉的话,反倒是盛起饭吃了起来。由此,惹得吕雉俏美的脸上嘟囔着嘴唇,双目恨恨的刮向杨林。

    吃过晚饭,杨林将母亲送入其休息的茅屋,便找到正在刷洗碗勺的吕雉。他心中似乎想了许多,有些凝重的说道:“最近这段时rì麻烦你照顾我娘了,林心中感谢。”

    吕雉哼哼说道:“终于想起我了?哼……”别说,吕雉这抱怨的神态别有一番风味。

    杨林尴尬的笑了笑,知道她还在怨恨自己方才未曾回答她的话。不过笑后,杨林还是叹口气,有些低沉的说道:“现在刘季等人已经关入大狱,吕太公也获得了丰邑百姓的赞美,吕府总算是站稳了脚跟。如此,明rì我便送你回吕府。”

    闻言,吕雉怔了怔,“还是要送我回去了吗?”她声音低靡。

    杨林点了点头,现在的他并不是讨厌吕雉,反倒心中也同样喜欢,但是毕竟男女授受不亲,若是传出去,对于二人名声都有影响。既然刘邦的事情全都解决,他也没有理由再将吕雉留在家中。

    吕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离开,夜sè下仅留下一抹清香飘入杨林的鼻中。

    …………………………………………

    河内郡温县县令府。

    “温县县令许望拜见叔孙博士。”许望见到面前温文儒雅穿着官服的老者,恭敬的弯腰行礼说道。

    叔孙通身为待诏博士,今领秦始皇的旨意不远千里从咸阳来到温县,他拍了拍官服,随即立刻温言说道:“许县令无需多礼。”

    许望这时才直起身子,对于儒家学者他了解对方十分注重礼仪,所以又急忙伸出右手请道:“还请博士进府。”

    “嗯。”叔孙通捋了捋胡子,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也好。”随后便在许望的带领下进入县府的正堂,并坐于正堂之上的榻木。

    “许县令请坐吧。”叔孙通见到许望还站在堂下,于是开口说道。

    “诺!”许望一切都按照礼仪,得到叔孙通的应允他才坐在一侧的榻木上。

    见此,叔孙通心中满意,知道许望是在敬重身为儒者的自己,他面露笑容的说道:“许县令也无需拘谨。今rì前来,实则是受始皇陛下的旨意,特接令女进宫善相。”

    许望其实前几rì便知道了此事,但即便是这样,他此刻仍然惊讶,于是拱手行礼问道:“叔孙博士可知陛下召见小女面相究竟是为何事?”

    “始皇陛下的圣意我等又怎可揣知。不过徐福已乘蜃楼入海替陛下求仙多年未归,陛下想来是因此事而召见令女。”叔孙通一面推诿不知,但一边又用猜测的语气说道。

    许望知道这是大事,但又想到女儿许莫负先前的推算,他随即面露忧sè。

    “许县令,你这是如何了?”叔孙通望向许望,眉头紧了紧问道。

    许望心乱如麻,想要告知叔孙通真相,却又担心遭到天之惩罚,一时间额头上焦急的露出汗珠,他心中顿了顿,随后还是一咬牙说道:“不瞒叔孙博士,小女莫负近rì病重,一直卧床不起。”

    “哦?竟有此事?”叔孙通有些惊讶的站了起来,许望见到也立刻跟着站了起来,只听叔孙通再道:“速带我去见令女。”

    “诺!叔孙博士请。”许望擦了擦额上不知道是心急还是心虚的汗水。

    不过叔孙通却没有发现异样,他心中焦急的跟着许望来到后院,随后进入许莫负房内,见后者面sè惨白躺在床上。而后走进再探,叔孙通发现许莫负呼吸急促,似乎很吃力的样子,眉头还一直紧蹙。

    “许县令,看来令女是无法随我回咸阳了。事出紧急,我便不在温县久留,还需赶快回去禀报陛下。”叔孙通相信了许望的话,于是焦虑和担忧的说道,随后他便急忙离开。

    许望见此立刻恭送,而待两人离去,床上的许莫负面sè渐渐恢复到红润,双目睁开坐了起来。

    明rì开始更新时间改变,第一更在中午十二点半至一点更新,第二更在晚上九点半至十点更新。以后都是这个点,大家可以不再苦等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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