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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赤虎     变异杀机txt下载     变异杀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五十四章 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第二百五十四章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王成耸耸肩,故作平淡的回答:“罗德啊,赫赫有名、如雷贯耳数百年了——但国内没专卖店、所以没宣传。由网友上传==我不是翻译嘛,恰好、偶然,有客户接触过罗德,然后被人引荐,这才知道罗德的大名。

    不过,即使是老外,不到一定class(阶层、档次),不知道罗德也是可以理解。老外叫‘罗德’的很多,商品叫‘罗德’的也有很多,罗德羊绒从不对外宣传,但知道的人必定知道,不知道的人想进店里,人不搭理。

    常言道:二代讲吃,三代讲穿,四代将优雅,官二代才玩香车与嫩模。人罗德服务的是所谓欧洲‘世家子’,不用宣传不用广告。每年克什米尔羊绒产量有限,卖给欧洲‘世家子’都需要排队论资格。这种产能限制,让罗德从数百年前——中国明代开始,就不对外扩张客户群。该知道的自己来排队,不知道的人回家自己玩。

    什么叫牛叉,知道‘罗德’的人能认出这个商标徽记,他们已不在意你手机上镶的是真钻还是假钻,这东西是购买罗德产品的证明书。你瞧,大夏天,你不能穿件克什米尔羊绒衫上街吧,拿上这个手机,知道的人都明白你买了件克什米尔羊绒,至于不知道的人,你何必在意他们之情与否……这件礼物的意义就在于此,这就叫‘低调的炫耀’。”

    除了刚才那部philipsflud手机,王成拿来的那堆礼物都是管兴送的,当然,这也是别人送管兴的,可惜讨好的人把媚眼使在黑暗中——管兴不理解这些礼物的意义。

    管兴送来的东西很多,那些nv士用品王成自己用不成只能送出去了,但纪笑当然不能受赠对象了,她日日在名尚晃悠,东西到她手里,管兴马上能发现。别人送的礼物你不珍惜,彼此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王成只能送给管兴视线外的人,目前,两位nv老师恰好是唯一选择。

    至于那部philipsflud手机,这是“王成”从国外寄来的,寄送这个的目的是为了传送手机存储卡里的资料。邮包被李响过手后,留下了一部philipsflud手机,但手机内储存的资料王成已完成下载。

    王成已经计划好了,一旦梅莞尔不喜欢这部手机,那就送给简洁,或者纪笑——总之是不能留在自己手里,以免留下数字脚印。

    侃大山这活儿,对王成来说最轻松,不需要准备剧本,不需要别人辅助,不需要自己刻意扮演什么角sè,只管将脑海中广博的知识倒出来,加上一点身体语言,加上一点炫耀式夸张,再加上一点人身预警范围的侵害……两人nv人已经心服口服屈服魅力。

    当这顿饭进行到尾声时,三人吃得很满意,酒意微酣,夜sè朦胧,华灯闪烁,张萍负责收拾厨房,王成又开了一瓶青酒,拎着酒瓶与梅莞尔来到客厅,继续聊着……文学与诗歌。

    如今已没多少人对文学感兴趣了,但不可否认,依旧沉浸在诗歌中的nv孩是梦幻般的清纯,以及诗意般的……幼稚。语文教师梅莞尔回到社会中,难得寻到一个诗歌知己,王成哪怕对诗歌稍稍感兴趣已经让她欣喜若狂了,更何况王成懂得的诗歌,涵盖几国文学,有些诗歌梅莞尔闻所未闻——就如同她不知道“罗德”一样,对那些未经宣传机构“编译”的诗歌完全没有概念,王成的介绍给她打开一扇mén,在她愉悦的快乐中,时间不知不觉而过,等张萍收拾好厨房回到客厅时,梅莞尔两眼亮亮的,正在发感慨:“每一天的周而复始,若不在哪里留下折痕,说不定会产生错觉,突然回头时,恍惚间觉得很诧异:这一天我过了吗?什么时候过的呀?……”

    听到张萍的脚步声,梅莞尔眼bō横了前者一眼,继续说:“但我不会忘记今天,我对今天的记忆是:一顿美食、一顿美好的谈话,一个新的世界……嘻嘻,也许曲终人散之后,离开的离开,忘记的忘记,然而旋律最好的时候,感谢上天呀,我们在一起。”

    说完,梅莞尔站起身来,潇洒地问张萍:“曲终人散的时候,到了吗?”

    “没到”,张萍很无耻的说:“我们宿舍里洗澡不方便,今天我在厨房出了一身汗,正好借这家伙的浴室用用……莞尔,我今天连换洗衣服都背上了。怎么样,你也来洗洗涮涮……不洗啊,不洗正好,你帮我盯着这家伙,省的他钻浴室里偷窥我。”

    梅莞尔醉意朦胧地咯咯笑了,笑声中王成大喊:“那好呀!……看来曲终人散还没到时候,冰箱里有水果,我洗点水果,莞尔你打开电视,咱们继续聊。今天的聊天很快乐。”

    梅莞尔吃吃笑着起身,这一刻她脸若桃huā,神情说不出的兴奋:“洗水果我会,你来开电视,我……”

    梅莞尔晃了晃身子,似乎站不稳。张萍只觉得浑身粘嗒嗒的,顾不得两人的打情骂俏,钻进浴室拧开水龙头。这时候张萍也有点醉意,她微微有点站不稳,依靠在墙壁上脱了衣物,然后站在水龙头下开始洗浴。

    王成家的卫浴设施很舒适,这几天功夫王成已经将洗涤用品配齐,张萍捡了块没用过亚麻浴巾,在温暖的水下冲洗着,感觉那水流向婴儿的小手抚mō着肌肤,这让她完全忘了客厅里的梅莞尔,完全忘了时间……

    洗完澡出来,张萍舒服地吹着口哨,半醺的醉意让她浑身轻松,这时客厅里的电视声隐隐传来,半醉的张萍索xìng光着身子转身来到客房,她记得上次王成翻出睡衣的衣柜,趁着醉意拉开衣柜,果然衣柜内东西添了很多,恍惚间,张萍想起梅莞尔曾说的:龚老师这几天正在零零碎碎向这所房子搬东西。

    她mí糊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衣柜内果然多了许多老年服装。

    不过,张萍曾经穿过的那件丝绸睡衣还躺在那里,柜子的那个格档依旧放着许多包连装纸都未曾拆过的新衣,张萍醉意醺然地chōu出自己穿过的睡衣披在身上,想了想,又chōu出梅莞尔的睡衣,而后夹着脏衣服来到客厅,招呼梅莞尔:“梅子,你也洗个澡吧,我借这时间顺便把换下来的脏衣服洗……我靠,你们动作太快了点吧?”

    隔着醉眼,张萍分明发现王成与梅莞尔已经坐在了一起,两人的嘴chún刚刚分开,chún间拉扯着唾液的亮银丝……她晃了晃脑袋,诧异的问:“我眼huā了吗?”

    梅莞尔赶紧跳起来,慌luàn地接过睡衣,匆匆向浴室走,留下王成脸不红心不跳的回答:“你要洗衣服啊,洗衣机在厨房里的储藏室。”

    张萍感觉到自己的脑子很迟钝,她瞪了王成一会儿,感觉脑袋里空空dàngdàng,唯独剩下洗衣服的念头。她使劲晃了晃脑袋,啐骂说:“狗男nv啊,文艺青年都这样,酸溜溜的滚在一起……”

    王成是怎么回答的,张萍不记得,她只记得王成冲她指了指,张萍顺着对方的指引,发觉她的睡衣敞得很开,以至于丰满的xiōng部lù了出来,她的xiōng部很丰润,一般衣服掩不住。这种丰润不是人工的,不是那种身体排骨,xiōng部rǔ胶。是因为长期锻炼造成的整体丰满,张萍对自己的事业线很自傲,她tǐng了tǐngxiōng,随意的掩了掩衣襟,勉强地拖着醉步,进到厨房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

    她最后还记得设定全自动洗衣机的程序,等她醉醺醺返回客厅,耳中记得浴室的水声响不断,抬眼望去,梅莞尔不见了,但这时张萍脑子钝钝的,她转身冲客房方向喊:“莞尔呀,我喝多了,这家伙也喝多了,开车送不成我们了,让我喘口气,好在你我相伴,两间客房,你一间我一间,咱把mén锁上就成。”

    口齿不清地说完这些话,张萍瘫在客厅地毯上,长长吐了口气,继续说:“原来我还清醒,洗了个澡,热气一蒸,我觉得瞌睡,头晕、tuǐ软,感官麻木……”

    张萍没有注意,她睡衣里其实没穿什么,这样坐在地毯上,基本上该lù的都lù了。王成站起身来,温柔地替她拉了拉襟角,帮她盖上大tuǐ,又把衣襟掩了掩,手却停留在饱满的山峰上,róu捏着那里红樱桃,言不由衷地催促说:“瞌睡了,就去睡觉。”

    张萍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口齿不清喘息连连的说:“不行,我刚才记得有件事tǐng重要?啥事来,怎么想不起来了?”

    “明天徒步活动,你要请假了?”

    张萍打了个哆嗉,感觉浑身火烫,就想依偎进王成怀里,让对方更多爱抚,她知道王成那只魔手在做什么,用最后的清醒回答:“不是,不是这件事。”

    王成温柔的解开睡衣腰带,手掌探入得更多,温柔的问:“那你请过假了吗?”

    “没。”

    “需要我去帮你请假吗?”

    “好。”

    “给谁拨电话?”

    “不,发短信。”

    “电话号码?”

    张萍看着桌上的水果,感觉浑身发痒,她禁不止tǐng了tǐng腰,马上又为这个东西而羞愧,她装作什么都不存在的俯身去拿桌上的水果,以便让王成的手抓的更饱满,扔了颗草莓扔进嘴中,身子一倾斜,张萍忽觉一阵冲动,半是故意半是无法控制身体,她倒在王成怀里,这怀抱,感觉温暖,很舒适,借酒遮脸,张萍倒在王成怀中,睁着醉眼撒娇说:“喂我。”

    王成盯着张萍似乎在细细研究——理科生的máo病发作,这一刻他在用数字衡量张萍。

    这nv孩身材很饱满,非常饱满,xiōng膛tǐng翘,tún部圆润。

    据说,科学家研究发现,当男xìng为nvxìng不自觉吸引而眼珠转动时,nv人的xìng格、**大小以及体重都不要紧,要紧的是腰tún比。跨越种族和历史,男xìng最钟爱的永远是是那些腰tún比是0.7的nvxìng。

    腰tún比怎么算?方法很简单,就是拿个人的腰围除以tún围。

    而梅莞尔与张萍恰恰是标准的腰tún比0.7,类似演员杰西卡阿尔巴,玛丽莲梦lù,维多利亚的秘密的代言人亚历山德拉安布罗西奥,和超级名模凯特莫斯般拥有的完美0.7腰tún比例。

    科学解释说:nv人这种身材,会给男人发送生物信号,让他们觉得这样的nvxìng最有可能孕育健康的后代,而且nvxìng其实有这种身材偏好的,她们同样喜欢jīng瘦有肌ròu、腰tún比恰当的男xìng——所以男生才肯huā那么多时间在健身房里流汗。

    拥有这种腰tún比的nv人,在国外称之为“xìng感”“mí人”,她们是那种让男人从潜意识里不自觉被吸引的类型,也就是俗称天使面孔魔鬼身段的魅huònv。

    张萍从不觉得自身拥有雄厚本钱,甚至也没被外人注意到她的吸引力——平素张萍总是一身宽大运动服遮挡了身材曲线,以至于人们只看到她xiōng前的起伏,没注意她的身材。

    其实,梅莞尔也是同样腰tún比的nv人,同样,在她青chūn岁月中,只是偶尔被人不经意的发现了她的吸引力——当然,她那副宛若古典美人的相貌,已经够吸引人了。但梅莞尔平常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山美人状,如今总是一身宽松职业装,不是极度自信的男人,鼓不起勇气接近她。

    王成也是男人,不管他多特殊,男人的本xìng还在。

    这一刻,当张萍只披着一件丝绸睡衣,里面几乎没穿什么,整个身材展lù在王成面前,王成需要用很大的意志力才能抑制住冲动,他笑了笑,chōu出手,轻轻扶正张萍的身子,捡起水果刀削了一个苹果,并把苹果分成一瓣瓣塞进张萍嘴里。

    微微地醺意让张萍有股飘飘然的感觉,她心中一股打破禁忌的**蠢蠢yù动,她趴在王城膝盖上,带着这股mí醉望着王成,耳中隐隐听到浴室传来的水声,但她的脑袋没有多想,只希望眼前这股mí离感淹没自己,越久越好。

    一口一口被人喂着吃完整个苹果,张萍mí糊中听到一阵自言自语式的声音:“唉,普通人……这时候该怎么做……”

    这是张萍最后听到的话……紧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起来,仿佛整个身体被升腾到空中,**的火焰燃烧起来,她感觉到彻底的沉沦,在jī情如cháo涌的那一刻,她觉得一个硬邦邦的东西进入了自己身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张萍只感觉到自己像炸yào一般被点燃,她顿时觉得自己成为燃烧的海……

    梅莞尔也用了很长时间洗澡,她同样被热气熏得半醉半醒。等她披着那件睡衣来到客厅,发现客厅只剩下王成一人,她慵懒而醉意朦胧地伸展着浴后yù凿冰雕的晶莹身躯,雪骨冰肌,yù肤凝脂;曲线柔美,光洁细腻;乌发如丝,平顺亮泽,散发出阵阵香气。

    这时候电视机开着,王成却在玩ipad游戏,梅莞尔喝的酒比张萍少,整个人还算清醒,等他到了客厅,随意地在沙发上坐下,问:“张萍呢?”

    王成指了指客房,梅莞尔诧异的扬起眉:“她还真敢这么睡了?”

    稍停,梅莞尔补充说:“其实,跟你在一起听安心的,你这人给人的感觉特别安全。”

    王成扬起手中的ipad,问:“想玩玩吗?”

    梅莞尔这一刻感觉很疲倦,她疲惫地望向桌子上的酒瓶,伸手去mō酒杯,王成微笑着倒了一杯酒递过去——双方指尖接触的那一刻,梅莞尔感觉到脑海中轰的一声,童年,少年、大学的记忆与经历像开闸般跳了出来,她觉得自己仿佛在滔滔不绝谈论过去,又觉得自己仿佛在梦中,在梦中重新尽力短短的人生……

    从小到大,梅莞尔身后的追求者确实很多。但梅莞尔一直是家中乖乖nv,她知道早恋影响学习。所以初中时,那些没事给她递纸条的小男孩都被她忽视。等到了高中,急吼吼骑自行车陪她回家的小男生被她妈妈急吼吼赶出了家;而高中同学仅有的几次活动,她妈妈能在活动中连续打来十七八个电话催她回家……

    如今,回忆起来,初中高中几乎没有给她留下印象的男生……当然,也许她给别人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梅莞尔上大学是在异地,哦,也就是眼下王成所在的这座省会城市。住校期间她好不容易争得一点自由,但她没享受追求,就被同系的系草预定。可惜的是,两人小手刚牵上,更强劲的追求者杀入,在豪车与铺天盖地的鲜huā礼品攻势下,系草黯然撤退……其实,这只是梅莞尔不擅长拒绝而已,没想到系草隐退的那么彻底,那么干脆。后来回想起来,梅莞尔隐隐觉得也许系草早盼着这一天了——梅莞尔家庭条件一般般,只是平常人家而已,而传闻追求系草的姑娘里不乏白富美。

    明白了这一点,梅莞尔的大学生活立刻黯然失sè,用她清醒的眼睛看去,那些男男nvnv们紧紧张张忙忙碌碌,不过是在替自己寻找一个好下家而已。系草的心大,自己的家世一般,给不了系草更高的,那么他当然会弃自己而去。

    明白了这一点后,梅莞尔忽然有了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好吧,大家都是再找下家,不如自己也找个好的下家,不说把后半生安排了,至少能解决以后工作问题……于是有了夏轩。

    夏轩不是追求者中最优秀的男人,梅莞尔选择他是出于潜意识。夏轩与梅莞尔不是一个学院的,他师范学院的同级生,两人相识于一次校外活动,此后大家不远不近得处着,直到大三下半学期,夏轩才发动猛烈攻势,刚好那时梅莞尔要联系实习事宜,是夏轩一手包办了梅莞尔实习单位,于是两人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

    现在回忆起来,梅莞尔依然不掩饰对夏轩的欣赏,这个男人tǐng有男子气,身上没有官二代常有的纨绔气息,以至于初见面时梅莞尔很欣赏对方的朴实——但她没想到,即使官二代中最朴实的青年,也擅长把官员们常用的推卸责任、栽赃陷害当做自己的生存本能。

    最终,梅莞尔替男友背了黑锅,而夏轩也许心中有愧,也许见到梅莞尔就想起当日自己的丑态,于是竭力想把梅莞尔忘却——但这依旧是一种纯真未泯的表现,跟他当初试图在赌场孤注一掷一样,带着股孩子气的歇斯底里。如果他再成熟点,也许嫁祸之后会理直气壮指责别人的错误夸耀自己的伟大,就如同如今官场上很多现职一样。

    接下来梅莞尔对外界的感触似乎陷入沉寂期:夏轩母亲是老练政客,知道想彻底掩盖这件事,除非梅莞尔一辈子不起,否则事情就有翻案的那一天,所以她才不断给校方施压……但她不知道,其实梅莞尔已经决定背下这个黑锅。终究是她依仗夏轩才有了现在的稳定工作,而夏公子只是拉了拉她的手,两人亲wěn无数,却还有发生更进一步关系。现在能替夏轩背了黑锅,梅莞尔反而觉得轻松。

    且把眼前的一切困境当做是还债吧,从此两不相欠了——回忆到此处,梅莞尔感觉自己正躺在一个男人怀中,那怀抱很温暖……但这种感觉似梦似幻。

    sī下里,梅莞尔也在暗自猜测,也许是自己的不冷不热,总让夏轩沾不得便宜,所以夏公子才力图表现,最终有了那歇斯底里的疯狂举动。也许夏轩的母亲说的不错,自己就是狐狸jīng,míhuò了夏轩。所以夏轩悔悟后,才断然与自己绝jiāo……有时候,梅莞尔觉得自己似乎是个冷酷无情的人,失去夏轩她并没有多少心痛,反而觉得一阵阵轻松。

    接下来,她在学校受到孤立,对此待遇梅莞尔也并不在意,她一直保持心理上的安适,原因一方面在于她总沉浸与自己的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只有诗歌、文学,没有风雨;而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大学同学也有几位留在本市,其中数位男生还在追求她,或者介绍同事追求她——初见王成时,梅莞尔说是周末参加同学婚礼,实际上是同学借此机会介绍同事相亲。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勾引术火力全开的威力

    第二百五十五章勾引术火力全开的威力梅莞尔住在学校外,这种生活给她带来的好处是:她在下班后的生活无人知道。于是,身边不乏追求者的梅莞尔并不太在意自己受到排斥,她单纯的把自己定位于一个打工者,学校的教育事业是校长的事业,她只是拿钱干活而已,尽管这份活儿干的憋屈,但只要想开了,不在执mí不再认真,事情总会慢慢好起来。

    这或许需要时间,时间嘛,青春年少的梅莞尔付得起。

    在平淡而孤独的日子里,自小就是父母珍宝的梅莞尔逐渐学会了看人脸sè——这就是生活。不过梅莞尔并不太在意成果,她只是想避免伤害,避免受到讽刺挖苦而已。因为这种平常心,所以她也没有刻意找来一堆著作,去学习锻炼自己的“情商”。她生xìng胆小,揣摩他人心思的目标,只要求自己别成为别人的靶子。

    两年多了,梅莞尔就这样跌跌撞撞一路前行,因为得失心不重,对凡事没有强求,她觉得日子慢慢好了起来。她把这儿归结为:人总是感情动物,相处的时间长了,人们会记住她的好,忘记她的过去……她不知道,自己待遇的改善是因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来越擅长猜中别人心思,做事总能令人心中舒服。

    翻滚的回忆中,王成感受到梅莞尔宁静的心态,这个女孩看人总是一团和气,她最擅长宽恕与遗忘,在她脑海中没有夏轩的怨恨,更没有记起纪笑在其中担当的角sè,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个闺mì的存在……

    通常情况下,阅读别人的记忆会让王成很mí失,如因那些记忆如此真实,仿佛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样,以至于大多数情况下阅读完别人的记忆,王成都有一种似梦似幻,似睡似醒的mí糊,这种mí瞪常常要持续数天才能调整过来但这一刻,阅读梅莞尔记忆时,王成感觉到心情格外宁静——也许,这就是克洛苏遇到他时的心中感受。

    两年多了,克洛苏还好吗?

    王成的手松离了梅莞尔的额头,放手的那一刻,王成心中感觉到空落落的仿佛长久吸"食"鸦"片的人忽然脱"瘾一般,浑身不得劲,他极度不在在的走到窗口,向外眺望小区的风景,夜sè下,小区的广场人影寂寥,偶尔几个走动的身影,似乎把小区广场当做徒步道路专注的不停绕圈子……

    不可能,克洛苏不可能放手。

    从不曾获得心里宁静的人,一旦品尝到心里的片刻宁静那种感觉是如此甜美,如此令人yù罢不能。越是时间相隔久远,越是与这种感觉相持搏斗,越难以割舍,越难以拒绝它的yòu"huò。

    王成恋恋不舍地回到梅莞尔身边,这时的梅莞尔还躺在沙发上酣睡,梦里不至于到神马好事,她脸sè绯红,xìng感的嘴chún微微翘着,猩红的樱chún随着呼吸轻轻煽动。那小巧的下巴下面正是那白玉股的脖子,xiōng前那一抹亮丽的雪白,yòuhuò着王成的眼球。再往下,lù在了衣服外雪白肚皮jiāonèn如雪,那个好看的肚脐眼,正在玩皮的跳动着。

    由于躺在沙发上的原因梅莞尔的两tuǐ在沙发边,半个弧线优美的白nèntún部搭在沙发边,看起来特别的暧昧,那一双雪白而丰满的大tuǐ,正无力的垂了下来,使得王成看过以后,心中不由的强烈的升起了一种想要用手去抚mō一下的冲动……

    王成伸手将梅莞尔的大tuǐ轻轻拉直,笔直得让自己眼睛一下子就看到了底端,顿时,那白sè的平角内kù包裹之下的那微微隆起的女xìng最柔软最神密,最让人心动的地方,展lù在王成眼前,王成稍稍停顿了一下,眼眸平静无bō,伸手抓住了睡衣下摆,将裙子掀起了一角,使得梅莞尔两tuǐ之间那心动之地,尽情的暴lù在了眼前,他伸手将手掌覆盖上去,梅莞尔陡然将身子tǐng得笔直,腰部不自觉的迎合上去,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shēn吟。

    这声长吟颤微微地,在梅莞尔似睡未睡中,王成的另一只手覆盖在梅莞尔额头,顿时,梅莞尔的shēn吟声更加高亢······

    造梦者的第一次实践,制造什么梦境好呢?

    脑电bō一般在情绪bō动最剧烈的时候,情绪最容易外放,这时候最容易感受到脑电bō频率,然而,侵入对方脑电bō,则需要对方的自主意识最虚弱——jī情过后的那一刻,最符合侵入条件。

    这一夜梅莞尔美梦无数—这或许是个荒yín之夜,梅莞尔梦到自己不断结识一些面目模糊的男人,在一场接一场的恋爱中,她不断与男友陷入狂乱的jī情,她简直难以相信梦中的梅莞尔就是自己,无数次jī情喷涌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她耳边悄悄说:“这是梦。”

    每当听到这个念叨,梅莞尔不禁诧异:原来自己可以如此开放,原因自己擅长如此多的jī情花样,原来自己可以做到如此狂放?

    那些jī情的感受是如此真实,她当时真切的感觉到男友进入了自己身体内,感觉到失去保持二十多年纯洁之身的疼痛,进而感受到此后每次不一样的jī情带给自己不一样的感受……因为梦中那个不停地提醒语句,梅莞尔明明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却无法从梦中清醒。也因为知道自己在做梦,她勉强纵容了自己的感受,容忍自己打破一贯道德规范,打破一切禁忌,去享受那无边无际的yù海,以至于当她睁眼醒来的时候,回忆梦中的大胆,既心惊胆战,又有点沉mí,以及恋恋不舍。

    这确实是梦,躺在chuáng上伸个懒腰,梅莞尔看看左右,轻轻松了口气——在梦中,曾经有一次她与张萍一起分享了同一个男人,现在,她独自躺在客房,单独的客房,身边并没有其他人。

    略略移动一下身体,梅莞尔感觉到身上还有jī情欢悦过后的极度酸软xiōngrǔ以及其他部位,稍稍移动摩擦,都感到阵阵火辣,这股火辣不是痛疼感是一股麻sūsū的热流,随着这股热流腾起,梅莞尔情不自禁夹了一下双tuǐ,腰部向上tǐng动下,随即感到腰部的极度酸软。

    真的是梦吗?

    梅莞尔赶紧liáo开衣物,检查自身状况……似乎,果然是梦。身上那股jī情过后的麻酸感犹在肌肤稍稍触碰,立刻感觉到那股jī流涌动,这幅身体已经变得极度敏感,但却仅仅是神经感觉,昨晚沐浴后的皮肤光洁nèn滑,没有划痕,也没有揉搓捏弄后的青痕,两tuǐ之间虽然稍经触动便感觉敏感甚至体内有浓重的异物感······但,皮肤表面非常正常,正常的令人无可怀疑。

    梦耶?真实耶?

    梦中那无数的男子面貌逐渐清晰起来最终汇合成一个人——王成!

    梅莞尔侧耳倾听,客房外,隐隐的鼾声微不可闻。

    好吧,昨晚过的很舒畅。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恶魔,时一贯温婉的梅莞尔,此刻回忆起来,并不后悔自己梦中的狂放,这一刻她躲在被窝里偷偷笑了:原来我可以做到这样,原来我也可以这样?

    记忆里,仿佛昨夜又一场倾诉往日很多难以启齿的sī密话,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微醉半酣中,她完全倾诉出来。在交谈中王成恰到好处的鼓励与理解,更让梅莞尔觉得这场忏悔、或者洗礼之后,简直神清气爽,所以梦中无数男人的头像叠加成王成的形象,她觉得顺理成章,觉得理所当然,觉得……心情格外宁静。

    她慵懒地在chuáng上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自己的睡衣里除了内kù,居然什么也没穿——昨夜,她就是这样披着湿头发,半敞着怀与一个男人坐在地毯上,很没形象的畅谈?!

    不过,梅莞尔却没有半分羞涩的感觉,她眯着眼睛看看看窗外,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躺倒chuáng上的。

    此刻窗帘低垂,阳光透过窗帘缝射进来,整个房间有温馨又自在——这不是梅莞尔的房间,是王成居所的客房之一。哦,这房间原先设计成婴儿房,还有一间客房原本该当是书房——张萍先醉倒的,她应该在书房。

    梅莞尔抬头看了一下房门,房门虚掩着;她再度低头感觉了一下身体,身体的皮肤依旧很敏感,但没有什么异状,于是,梅莞尔浑不在意地站起身,敞着衣襟,披着丝绸睡衣走出房间。

    早晨的空气很好,梅莞尔感觉到丝绸睡衣的摩擦,令xiōng前的蓓蕾在晨风下敏感的硬起,这让她心中有一种期待与渴望,她朝卧室里里伸头张望—卧室门开着,但王成却不在chuáng上,chuáng铺看样子使用过,只是······

    只是王成不在那里。

    王成这套房子有一间主卧、两间客房。从装修看,这两间客房可以随便变成婴儿室与书房。婴儿室与主卧相对,中间隔着洗手间。然后是一个短短的门廊通向客厅,客厅的一面有两间门,一间通向书房,一间通向厨房······而书房里正横躺着同样衣衫凌乱的张萍。

    张萍的睡相很不好,在chuáng上如同螃蟹般,手脚横七竖八,毛巾毯被蹬到一边,睡衣敞开着怀,lù出了白胖而光洁的腹部,以及两条大tuǐ,她居然没穿内kù······梅莞尔面红耳赤的赶紧细心地给张萍盖好被子,逃一般走出书房,轻轻替张萍掩上门。这时候,她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衣衫也很单薄,赶忙低头整理一下。这时候,她发觉屋内静静的,除了张萍轻微的鼾声,再也没有其他动静。

    厨房里没有人。

    梅莞尔走到客厅朝阳面的窗户前,眺望停车场,检查到王成的吉普车还在······随后她看到正在广场上呼哧哧绕圈跑的王成,梅莞尔一下子笑了,她笑得很宁静。

    静悄悄回到厨房,梅莞尔从冰箱里取出麦片,开始烧水做早饭··.…这个她在行,大学生活以及工作后,她的早饭基本上都是这样过的。做完早饭之后,王成还没回来,梅莞尔闲着没事,拿一块抹布开始收拾昨晚的残局。

    梅莞尔这一收拾才发现,王成绝对是过日子很精细的男人,昨天大家折腾的那么晚,今早起来客厅内的残余物基本都收拾好了,杯盘碗筷已洗好、收纳好,残羹冷炙不见踪影,垃圾大约是王成下楼时顺手提走的所以梅莞尔剩下的活儿只是在细节上努力一下,比如擦擦桌子,整理好……满沙发扔的礼品。

    整理礼物的时候,梅莞尔稍稍挑选了一下,如果说昨晚她对王成送的礼物还有抵触感的话,今天她觉得自己跟王成已不算外人了——不管昨晚的一切似梦似真,现在她以王成女友自居丝毫没有心理障碍。

    她把王成昨晚扔给她的那只手袋从精美包装盒里取出来,审视了一下,发觉是一个古驰女包,做工tǐng精致的——梅莞尔分不清这种奢侈品的真假,但据她这段日子的接触看来,王成是个很坦dàng的人,如果他没说这是假货,那这东西肯定是真货。

    梅莞尔坐在沙发上心情悠闲的把包装盒内的填充物扔进垃圾桶,耳边倾听着厨房内的咕嘟声,感觉很自在仿佛在自己家里一般安适。她快乐的将自己原先使用的手包腾空,随身物品都腾入新包中,而后拎着新包比划了一下,原地转了几圈自我欣赏一番,开始继续分拣其余礼手机已经有了,其余那些礼品手机可以收拢到一边。礼物中,项链有四条,刚好与张萍一人两条……嗯,自己先挑,可以跳一下款式与品牌……手镯、手链、皮带、墨镜能平分的平分了,不能平分的,自己偶尔多占一点。大多数时候,留给张萍的那部分,数量稍多——毕竟自己先挑选的,质量上好一点数量上吃点亏也属公平。

    正分果果分得津津有味,张萍的房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大叫,但梅莞尔好像没听见一样,低头继续挑选,不过她加快了速度,等张萍从书房探头探脑出来,梅莞尔已经把最后一件物品分拣完毕,她头也没抬地说:“阿萍,人不在这儿。一晚上过去了,该发生的都会发生,喊了没用;不该发生的,那就不该喊。”

    张萍长长松了口气:“你纟在这儿,太好了,我的佛,他总不会那么禽兽,同时把咱都吃了吧?……咦,你怎么了你今天说话,怎么没那么多语气词了?”

    梅莞尔一边神态悠闲的划拉着礼品,想到昨夜梦中与张萍的共同分享经历,她感觉浑身火辣辣的,极度深吸一口气,她捡起一条项链,挂上白净的脖颈,身子向窗户前扭了扭,努力用平静的语气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要是禽兽了,你也得受着—人家起得很早,正在操场跑步呢,你可以去窗口望望。”

    张萍咽了口吐沫,吞吞吐吐地问:“昨晚,昨晚我干了什么?”

    梅莞尔戴好项链,回答:“什么也没干呀,你我的房门都开着,但人家守礼得很······哦,你我是不知道了,但至少我没事,昨晚我洗澡出来的时候,你已经睡了······这项链好不好看呀?”

    张萍这才注意到梅莞尔已经把沙发上的礼品分好堆儿,她穿着睡衣出来,边走边说:“切,昨晚你说的那么正直,我以为这些礼物你看不上眼呢,没想到你下手蛮快的嘛。”

    梅莞尔横了张萍一眼,眼bōdàng漾:“昨晚是昨晚呀,今天的太阳不一样了。”

    张萍敏锐的的察觉到梅莞尔收起的那堆礼物,数量比自己少。张萍到没有挑挑拣拣追求品质的挑剔,依她昨晚粗粗的打量,王成拿回来的东西样样都好,没什么高低上下分别,于是她走过去,将几件多出来的东西扔给梅莞尔一部分,争取总数上的大致平衡,而后大大咧咧地说:“早就该这样了。你瞧,他拿回来的都是女式用品,分明是准备送人的,咱俩瓜分完了,省的他又拿去招惹花花草草的。”

    梅莞尔重重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不能便宜他。”

    张萍一边倒腾自家原先的旧手袋,向新手袋里装东西,一边诧异的说:“这些东西应该不是他买的,他也说了,都是别人送的,可为啥别人老给他送女式礼品,而且这堆东西还只适合青春女xìng使用······不对呀,难道还有人背后付款赞助他泡妞?”

    梅莞尔摇摇头,正准备回答大门外一阵钥匙响动,王成回来了,他手里提着豆浆油条茶叶蛋,一副居家男人的温馨样梅莞尔呀了一声,立刻双手挡在xiōng前,逃一般跑回卧室更衣,张萍却若无所觉,她哈哈一笑,睡衣敞着怀,迎向王成招呼:“回来了······嘿嘿我也不矫情,想必昨晚该看的你都看过了,那我还换什么衣服?瞧,我们正在瓜分礼物呢。说实话,送你礼物的人真不错,全送的名牌。”

    片刻功夫,梅莞尔换衣服出来,到客厅的时候发觉王成与张萍面对而战张萍面红耳赤,王成正从张平肩上收回手······梅莞尔不禁觉得,也许那只手前一刻并不在张萍肩膀上但张萍马上惊叫一声:“哎呀,我昨天放洗衣机里洗的衣服,没拿出来,都臭了吧······”

    “已经晾出去了”,王成简单的回复说:“我帮你晾的,不过,现在恐怕还没干。”

    梅莞尔与张萍都享受过王成的浴室,知道浴室里温柔体贴的淋浴器是多么舒心。这套淋浴器是德国高域牌的,这个品牌有着淋浴器中的劳斯莱斯称号,它能三百六十度无缝冲洗,除了头顶喷头外,背部、腰部、tuǐ部各有一组喷头,最适合沙滩游泳之后的快速冲刷。用这种淋浴器洗浴是一种享受,全方位的温暖水流同一时间冲刷全身,给人一种呵护在掌心的温暖。

    王成在浴室中大声唱着歌,厨房里两位忙碌早餐的女子第一次听到王成的歌喉,都停下了手中活儿静静倾听,王成唱的是英文歌,她俩听不懂歌词,但觉得歌声很好听,那种男xìng的磁音不知怎地,给人以勾hún夺魄的吸引力,听的人浑身麻sūsū的,只觉得两脚发软,心中禁不住涌起依偎入怀的yù望。

    这是怎么了,一首歌怎会有如此大的魅力······好在两位老师有足够的定力,她们坚持住了,坚持到王成唱完歌,两个人都软软地靠在墙上喘息。

    歌声平息,洗手间里的水声停顿,两个女人彼此望了一眼,都觉得很羞涩,赶紧加快了手中活儿作为掩饰,等王成换好衣服出来,两人已经恢复常态,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的吃着早餐,偶尔,两人眼神相碰,又像触电一般躲开。

    王成今天的心情很好,吃饭的时候还有心情与两位女老师逗趣,但两位女人却心不在焉,匆匆结束这顿早饭后,王成出去换正式的出门衣服,两个女人装贤淑在厨房收拾餐具,不知过了多久,梅莞尔一声shēn吟打破沉默:“怎么会这样呀?”

    张萍顿时松了口气,憋在嗓子眼的那声shēn吟长长的吐了出来。这两人谁都没有问彼此的感受,却都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她们刚才不愿出厨房,是因为她们怕自己一起身,会忍不住扑向王成求拥抱。

    那股求拥抱求安慰的感觉如此强烈,以至于她们不得不用极大的意志力控制。

    怎么会这样?!。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

    当然,这个疑问两女教师问不出口,以至于接下来的彼此相处显得闷闷的。大家相互躲躲闪闪,目光并不接触,两女教师不得不竭力控制自己,让情绪冷静再冷静。这种有意识地疏远,直到两女坐上王成的车,走上大街,走进店里,才稍稍缓和……

    刚开始两女是注意力的转移,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让女人的目不暇给。她们一左一右挽着王成的胳膊,像亲密的姐们哥们似的漫步,悠闲而漫无目的的进入各个小店闲逛,你一言我一语的商讨商品的优劣,血拼的乐趣让她们不再纠结与情感的抑制,紧接着,另一件趣事让她们全然忘却自己曾经的失态。

    逛街是女人最喜欢的消遣,哪怕什么都不买,只是东看看西看看,也能让女人兴奋不已。连续走一天路,平常这样的运动量,女人都要叫苦叫累抱怨不停,唯独在逛街时漫步一天,大多数女人是越走越兴奋,如果最后是大包小包的,那就更不觉得累了。

    今天闲逛的街道,两女教师不是第一天来,今天看过的柜台,挑选的货物,她们也不是第一天见过,很多商品是她们曾经徘徊无数次,心动不已却因阮囊羞涩而放弃,但今天的情况很特别,当售货员是女xìng的时候,只要王成往旁边一站,大多数店员不是特别难说话,就是特别好说话,但无论如何,当王成参与讨价时,女店员开出的价格直线下落,某些价格低的令人难以想象,以至于两女都有种被天上掉落的馅饼砸中的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两女当然买了又买。以至于两人的钱包顿时空空dàngdàng。

    然后两女发觉,这种特别的底价也不是无偿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梅莞尔不巧发现,跟王成讨价还价的女店员说话时两眼水汪汪,简直是情不自禁向贴在王成身上,而女店员的言辞中也不停的liáo拨,当她给向王成手里递货的时候,梅莞尔发觉两人手心里似乎多了个小纸片。梅莞尔以为这是刷卡的小票,正琢磨如何说话,张萍轻轻撞了撞她肩膀,示意莞尔注意女店员的小动作。

    梅莞尔还在mí糊,轻声说:“哎呀,今天怎么滴了。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一买就买多了。刚才我们明明只想试一试伐,怎么说着说着买上了,还让阿成付的钱?我还说给他买礼物呐,这下子真不好意思了。”

    张萍哼了一声:“你钱包还有钱吗?”

    梅莞尔昨晚实在付出太多精力,今天不想动心思,她懒洋洋的回答:“哪有啊,刚才我已经花光这月工资。今天离发工资……还有二十天呀。嘿,算了。花他的钱,记上账。出门我把小票要上。”

    张萍横了梅莞尔一眼:“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如今这年头,有男人肯替你花钱,那是你有魅力,我才不会拒绝呢,我让你注意的是售货小妹的小动作,你注意了吗?”

    这时候。大家选购的商品已被细心地递到王成手里。女店员正一脸羞红的向王成鞠躬,感谢光临。王成温和的向对方点点头,随手招呼两位老师离开店中。两女教师只好按捺住强烈好奇心,忍耐着出了这家专卖店店门,到了街上,梅莞尔轻声细语说:“阿成,刚才的小票,你给我吧,我……”

    梅莞尔说不下去了,刚才两套连衣裙价格很贵,虽然女店员给了个罕见低价,但也高达数千元。这种东西挂在商场里,梅莞尔走过路过也很羡慕很憧憬,常常幻想穿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但要说自己买上,却又觉得太过于浪费不值得。

    “正该给你”,王成回答得很坦然:“你拿上小票才能得到售后服务。”

    但王成拿出来的东西却不是张萍想要的,她翻动一遍后,摊开手向王成索要:“还有,一个小纸条,刚才那女店员塞给你的,是售后电话吗?你变魔术啊,这袋子里怎么没有?我明明看到了!”

    王成蛋定地从另一只kù兜里mō出……一把小纸片,张萍一把夺过去,跟梅莞尔头挨头一看,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把小纸条有十余张,张张小纸条上写着一个手机号码,以及一个人名。

    这实在……太变态了吧?

    张萍笑不可抑:“天哪,我以为这次是偶然,这次是第一回,我的佛,这些都发生在我们眼皮底下……等等,让我回忆一下。”

    梅莞尔在若无所觉的把目光移向天空,并冲天空翻出个大白眼珠。

    这时候王成一脸的无辜,张萍只好跺着脚抱怨:“现在的小女孩,怎么都这样?”

    这该有多么饥渴,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递小纸条。一个两个还则罢了……张萍忍不住数数小纸条……她们至今买了六件商品,小纸条居然有十数张,感情售货小妹一个不落,一网打尽了,还要添上款台的收款员……这都什么事呀?

    刹那间,两女老师回忆起今早在厨房的冲动,以及情不可抑,那时候自己也像飞蛾扑火一般,明知道扑上去可能烈火焚身,但无论如何抑制不住那股狂烈的情感,抑制不住那种强烈的冲动,而现在,现在自己是所以能控制住,不是心中的想法淡了,是神经过于疲倦,是刺jī久了以至于敏感度降低……

    这厮对女人的吸引力,可不是一般般啊。

    当然,知道这点后,张萍说不出的愤愤然,她心中涌起一股“动了我的奶酪”的刺痛感,真心想返身找女店员理论一番……但回身的时候,她见到梅莞尔一副万事无忧的慵懒,经不住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自己是打酱油的围观众,自己有男友的,现在跟男友还没断,只是闹了点意见而已。人明面上的女友梅莞尔还没表现出吃醋,自己不过是偷情出轨,这么跳出来未免,自作太多情了。

    可是……这男人真让人流口水呀。

    两位女老师不知道。刚才那副状态,才是“正常状态”的王成。

    王成这次是来休整的,之前他一直在收敛自己的气息,努力扮演一个普通人,期望自己默默无闻地隐藏在茫茫人海中。但人可以演一场戏,不可能一辈子时时都在演戏。王成做不到24小时不间断地收敛自己的气息,而他之前的进化与训练,已将某些特质浸透在骨子里。展现在一举一动中。当他心情特放松不怎么注意时,这些特质就会不自觉的发散出来——比如今天,因为昨晚的再度进化,他有点像刚回国时,与简洁相处的那段时间一样,控制不好吸引力的收敛力度。

    在休假生活中出现这种变异力量外泄状况。也是“管道工”这一行做久了,不得不面对的一种无奈——他们在日常训练中,时时刻刻强化自己的变异特质,以至于展示变异特长成了他们的“正常状态”,像普通人一样隐藏收敛气息显得外表普通平庸,反而是特意训练出来的伪装态。他们身上普通人拥有的平庸xìng已极度弱化,变异特长则被反复强化培养训练,于是,变异特长不杰出不优秀的“管道工”。马上会在剧烈的优胜劣汰中,被淘汰被埋葬。于是,他们无法“普通”、“平庸”。

    他们已经完了如何“平庸”。

    对于这一现象,不同的管道工采取不同的方法应对,有的人因此离群索居尽量让人无法察觉自己的异化,有的人选则城市里的宅男生活,也有的人喜欢换一种身份在生活中继续扮演新角sè——对于后者来说,换一种生活换一种身份,依旧是在进行角sè扮演。神经同样处于紧张状态。

    王成的选择接近于后者。但又略不同于角sè扮演——他选择回到过去的人群,回到曾经的普通人中。用昔日生活来影响自己。来掩饰自己。

    然而这是一种自欺欺人。

    曾经的**丝,现在已经不是**丝了。那么,还能平庸吗?

    今天王成,在人潮中发动自己的进化特长,实际上是对自身安全的一种下意识保护,这是一种警戒状态,同时,王成很享受这种征服快感。当他随xìng而至,展示自己的吸引力与搭讪技巧时,这种久经训练,并经过进化变异加强的魅力,对女店员来说是一种强大杀伤,至于亲身领受王成全套手法的两位女教师,自然感触更强烈——所以才有了厨房那一幕忍不住的jī情冲动。

    这一刻王成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竭力调整着,故作淡然地将女人血拼来的东西放入车后备厢中,因为全副精力在调整,所以他顾不上反驳两女,他淡定地合上了吉普的后备厢,觉得自己委屈的张萍心中恨恨不平,一发狠,怂恿说:“我说,梅子,你还有什么想采购的?难得有个劳动力,再说,这厮讨价还价的本领实在太强悍了,咱的物尽其用是吧?如今天sè还早,不如咱们再逛逛?”

    梅莞尔无所谓地点点头,她悄悄mō了mō钱包,这个动作被王成看在眼里,他轻笑一声,这声笑立刻引起过路人的注意,擦肩而过的两位长发妹纸直回头,王成心中明白自己收敛的程度还不够,他继续低调的回答:“好啊,接下来还是我付钱……哈哈,莞尔不是说友谊就是交换来交换去吗?我收到了梅子送的领带,回送你们一点东西也是正常的,你们只管准备好下一次交换,不就成了?”

    张萍歪着头,看着梅莞尔,嘴里说:“我是做电灯泡呢,还是做电灯泡呢?……嗨嗨,你送梅子的东西,用不用还我不知道,但我没什么东西送你,却不停享受你的款待,我就算意志再坚强,你一忽悠也mí茫。哈哈,我是有点小贪心,但我知道,只有吃撑了的人,才跟你拼装备拼消耗,我也得拼得起不是吗?现在你说,我该怎么还?”

    “肉偿了”,王成玩笑似地伸手捏捏张萍的鼻子,这一动作顿时让张萍低哼一声,接着赤霞满脸。而梅莞尔还没说话,王成顺手搂住对方毫无赘肉的腰肢,上下其手的招呼:“中午时间了,我先订上午餐……你有什么想吃的?”

    “随便了”梅莞尔什么脾气也没有,表情温和的回应。

    张萍赶紧上扒开王成的手。牵引梅莞尔向自己靠拢,掩饰说:“成!我肚子早饿了,就盼你这句话了。”

    王成转向车头,张萍拉着梅莞尔走向车的另一侧,悄声问梅莞尔:“你说,你跟他,你俩现在算啥关系?”

    梅莞尔想了想,回答:“很亲密的朋友吧……嗯。就这样吧,也就接个wěn,搂搂抱抱什么的……不过昨天喝得太多啦,我印象很模糊的。”

    张萍想了想,又问:“你搬进龚老师家,校长问过没有?”

    “教务主任问过的。我说是龚老师邀请我的,龚老师没跟我谈房租呀。”

    “接着呢?”

    “主任问过呀:什么——你知不知道龚老师正在相媳fù了?龚老师正四处给王成安排相亲什么啦。我说知道的。他又问我跟王成怎么认识的,我说校长领我……跟你一起去他家的,然后就认识了。这话是上星期说的,最近学校问个不停,所以我才约你去他家……”

    张萍低下头考虑片刻,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来说:“这礼拜,有次我们陪教育局吃饭。校长在餐桌上跟我sī聊,说那天,问他要电话号码的‘名尚’李总,校长后来打电话过去跟人家搭讪,李总说他正在给阿成介绍对象,他反问校长受谁之托介绍‘我们’的,校长顺嘴回答是受龚老师托付……

    他让我有机会转告你,回头对外人就这么说,说他介绍‘你跟我’。安排那次与王成相亲。至于咱俩成不成,那是另外一回事。哦。校长还反复暗示,说听闻‘名尚’的会员资格很难拿到手,但那个地方请客肯定显档次……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梅莞尔摇摇头,张萍又气又急:“你怎么那么迟钝——不管怎么说,咱俩现在必须以他的女友自居,这是任务。校长要讨好‘名尚’老总,这个谎咱必须把它圆了。然后,然后咱要上一张名尚会员证,算是完成任务……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梅莞尔瞪大眼睛,眸子清澈无辜:“那我该显示吃醋吗?……他刚才跟你很暧昧,我该表现出心里不舒服嘛。”

    张萍原地转了几圈,听到王成在车头部位与餐馆交涉什么,她站定了,低声说:“我现在心里很乱,我跟谭真谈了两年了,说实话我对谭真很不满意,只是没找见更合适的,但现在……现在让我甩了谭真,我心里会很内疚,觉得我太水xìng杨花了,所以我心里又抗拒又……

    我知道,这次我可能只是你的陪衬。校长的意思……我不打算跟你争什么,我刚才跟他打打闹闹的,时不时玩点小暧昧,但像他这种人,你以为他会把游戏当真吗?”

    梅莞尔眨巴着大眼睛,回答:“是呀,游戏?你是在逢场作戏,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逢场作戏?我有什么资格对你的暧昧感觉不舒服,凭什么呀?”

    张萍知道梅莞尔有时mí糊有时感觉很犀利,她马上大大咧咧引导:“咱现在是他女朋友——至少要恬不知耻以此自居。身为女友该怎么做,吃他的花他的理所应当。再说,这厮虽然不是富翁,但也是小有经济实力,看他家里的装修就知道。跟他交换友谊,咱也不能跟他拼钱,咱拼不起。还是你那次徒步时说的对:他负责消费咱负责陪伴,这就ok了……你滴,明白?”

    “明白啦,昨天的太阳,跟今天不一样了”,梅莞尔绵软的回答:“你其实不用劝我,我今天的想法跟昨天不一样。只是……现在只是勉强维持面子。”

    “这就对了——校长的说法就是全我们面子,你明白吗?好吧,现在,你有什么特别渴望买的?”

    梅莞尔想了想:“斯沃琪手表,不太贵,很时尚,又花样多,我一直想有块这样的表,可总舍不得买。”

    张萍想了想:“没错,这东西顶到头千把元,想必他负担得起,走,找有斯沃琪专柜的商厦,咱顺路再看看别的。”

    梅莞尔模模糊糊觉得,其实这一切都是给自己找借口……但她也没深想,这年头活着都不易。有个男人呵护自己,tǐng好的。

    初始的心防打开后,接下面的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其实并不太拒绝……关爱,或者爱。

    晃悠悠跟着张萍在商场里四处游dàng,有可无不可的买了瓶香水,然后买了套内衣……想起自己今天并没有换衣服,梅莞尔毫不迟疑的换上新买的内衣。而后又跟着张萍一起买了件新衣服换上——当然,这一切都是王成掏钱。梅莞尔对此毫无感觉,张萍却觉得兴奋,有个男人给自己刷卡,那感觉真是……爽。

    终于游dàng到斯沃琪专柜,考虑到王成之前已付出很多。两人没敢挑最贵的,选择了几百块钱价位的手表,但手表的款式实在多,两人为选择迟疑不下,没注意王成正在跟售表小姐眉来眼去,又挑选一会儿,张萍抬眼征询王成的意见:“阿成,你觉得那块好?”

    这时候梅莞尔正在两块手表间犹豫,张萍面前摆了三块表。一块是全塑胶的防水表,两块是金属表链的时装表,而梅莞尔挑选的全是时装表。

    “都行”,王成散漫的回答:“全买了。”

    卖手表的小姐脆声相应,不等两位女老师反应过来,刷刷刷开了票……一直等到拿到货物,两女老师还没有清醒过来,等出了商厦,张萍才长叹一声:“我原来以为你小有身家。现在看来……你岂止小有身家啊!我说。你泡小妹妹时候都这样大把花钱?”

    王成领着两位女孩上了车,这时两女孩已经全换了装。刚买的新衣已经穿在身上,项链、手链,加上手表、墨镜全来自王成,而且全是高档货。人靠衣装马靠鞍,两个女人平常被不合身衣服遮挡的曲线全显lù出来,一个古典婉约,一个奔放现代,让人的眼眸禁不住停留许久。

    “值得我泡的妹纸也不多啊”,王成半是玩笑,半是恭维地说。

    餐厅的气氛很优雅,人不多,食客们点餐都压低嗓门轻声细语,服务员走在地毯上脚步轻柔,同样轻柔的音乐声若隐若现的漂浮着,由于是预先定好的位子,饭菜上的很快,等服务员退下,张萍压低嗓门问:“看不出,你回来才几天,地理比我还熟,我竟然不知道这里还藏着这种好地方,话说我陪吃陪喝,也算吃遍本市吧,可从没听说有这处餐馆。”

    这处餐馆是纪笑推荐的,王成也不知对方从何处获知,他微笑着催请两位动筷子,轻声回答:“这地方不能喧哗,不划拳不喝酒不能说黄段子,请客谁会在这里请。”

    张萍左右张望了一下,问:“这地方适合情侣吃饭……不会是你相亲的地方吧?”

    “吃你的饭”,王成拍了一下张萍的手:“你瞧,莞尔一声不响最乖了。”

    “我哪能跟她比,我是粗人”,张萍夹了一筷子清蒸鮰鱼,赞叹说:“鱼不错,tǐng新鲜,厨师手艺不比你差。”

    王成体贴地给梅莞尔夹了一筷子鱼肉,叮嘱:“慢点吃。”

    梅莞尔甜mì的一笑,低着头快速地将鱼肉夹进自己嘴里,张萍张口想说“我也要”,但她嘴张了张,还是没说出口。低下头夹了两筷子饭,一抬头,见到碗里多了块鱼肉……这会儿不用王成说什么,张萍快速把菜加进嘴里,响亮的嚼给梅莞尔看,脸上充满攀比的骄傲。

    梅莞尔轻轻一笑,低着头继续吃饭。

    男女在一起相处,最为重要的就是“吸引力”。这种吸引力是超越理xìng的,也许你不想被某人吸引,但脑海中又会不断闪现出那个人的身影——这就是吸引。这种吸引力其实每个人天生就有,只是由于后天的环境因素,或其他的原因把这种吸引力压在了身体最深处,但它时刻等待主人的发掘。!。

第二百五十七章 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吸引力这个东西,是一股强大到超越女人理性的不可思议能量,它会让女人近乎疯狂。一个男人可以没钱没权,长的不高不帅,但有了强大的吸引力后,就足以让美女忽略前者,心甘情愿的和**丝状态的他走在一起。

    男人女人是不同的动物,男人常常被女人的外表吸引,而女人被吸引的常常是那人的内在气质、个人魅力、修养素质……当然,最重要的是钱包厚度。

    受过专业训练的王成,最先向人展示出的是他的气质,以及破除人心防、让人不自觉接纳自己的技巧,现在他又略略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钱包——远古时代,男人向女子展示自己猎捕能力、以及养家糊口、抚育后代,承担基因传承的能力,展示的是自己拥有的食物数量。自从货币诞生后,这种展示常常用钱包厚度来代替。

    虽然,钱包太厚了,在某些文艺女性看来是要刻意轻视的……但既然之前王成展示的吸引力,让两女确认优秀与出色,那么后者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此一位不缺乏吸引力,更不缺增添吸引力砝码的男子,还有什么说的?他随便散发的吸引力,可以让陌生售货员沦陷,以至于偷偷递出小纸条相约私聊,见过这个心理暗示的梅莞尔与张萍,怎能抗拒这股吸引力,她们为之无法自拔、无法克制、近乎疯狂,那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

    于是,这顿完全是三人行的午饭,三人吃的卿卿我我,餐厅的服务员很诧异地看见王成与两位女人亲密无间,三人相互你夹一筷子菜关照我,我夹一筷子回报你,居然没有彼此吃醋的情景出现,有的只是争相关爱……或者讨好。

    其实,在这次会面前,两位女孩早已被王成勾搭术所吸引,她们的潜意识已埋下深深的种子,所以她们才会找借口与王成共度周末。再经过这次相处之后,所有的矜持都是浮云,放弃最后抵抗后,她们再也无法清醒,她们彻底沦陷。

    出餐厅的时候,梅莞尔主动挽起了王成的手,张萍赶紧钻入王成另一只手臂中求安慰,她不见外的问:“接下来我们去那儿玩?”

    王成左拥右抱,神态却像是搂着俩哥们,一点没有难为情,他爽朗地笑着问:“你们还想去哪?”

    游走于黑暗边缘,整日上演刀锋时刻,万般辛苦挣来的钱,不就是为了享受——左拥右抱的享受也是一种快乐。现在的王成,账户上的单日收益都在十万以上,他还年轻,摆脱噩梦困扰之后更添新的本领,今后会为自己挣来更多的钱,为此犒劳一下两位襄助者,顺便自己享受一下,何乐而不为呢?

    张萍大声嚷嚷:“看电影,我们去看电影吧。”

    王成摇头:“看电影还不如租碟回家,我家的电视与音响不错,绝对有电影院的感受,而且你还可以边看电影变翻筋斗,这是电影院里不让干的。嗯,昨晚的菜还剩很多,今天时候还早,正好你们去我那儿试试新衣服,我再好好准备一桌菜,咱们继续。”

    张萍欢笑地响应者:“好呀好呀……”其实无所谓在哪里玩,只要跟他在一起就行。

    “你房子没什么玩的东西,等等,我顺路买几付扑克,喝多了咱们就打牌……”张萍笑着说。

    少顷,张萍歪着头,试探地说:“要不,咱再买双鞋,反正时间足够……我刚买的新衣服,没一双好鞋搭配,心里有点遗憾。”

    “行,咱再去扫荡”,王成搂着二人调转方向,转身向下一座商厦走去……这一通闲逛又花去两小时,出来的时候两女依旧大包小包,她们不止买了鞋,还买了一些平时渴望却兜里没钱的东西……当然,这一切依旧是王成付钱。两女现在对此已没抵触感了。

    重新坐到车上,张萍倒是感慨一句:“今天花了不少钱吧……哦,惭愧呀。”

    不过,感慨也仅仅是感慨。

    重新回到凤翔小区,两女又冲了澡,换上一套套新衣展示,配上新得的礼品项链与手链,彼此欣赏着搭配……这时候张萍才想起了自己的手机,啊呀喊了一声:“我今天忘了开机了,我说怎么整天没一个电话。”

    梅莞尔也失声叫了:“唉呀,昨天换了新手机,没顾上充电……手机在哪儿?”

    两女忙着开机,在不引人注意的时候,王成拨动了客厅内的一个按键——信号干扰器关闭了。

    梅莞尔手机开机后风平浪静,因为在这城市几乎没人周六联系她。张萍打开手机后,短信铃声响个不停,足足叫了数分钟,总共有十数个短信进入,QQ视屏邀请响个不停,未接电话十余个——全来自谭真。

    张萍心里一寒,捏着手机,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打过去,谭真的电话已打了进来。

    电话铃响了数遍,张萍一直不敢接,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接通电话,谭真的咆哮清晰地在客厅响彻:“你死哪去了?今天怎么不来徒步?”

    张萍弱弱的回答:“我昨天,发短信请假了。”

    谭真压抑着怒气,急促喘息了几下,问:“那你怎么整天不开机?我问你:你们学校今天没活动,你手机整天无法接通,我都问遍你所有朋友,都说不知道你去哪儿了?你现在,在哪儿?”

    不知怎地,张萍忽然有种偷情被捉在床的怯懦,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你现在想起给我打电话了?你不是在发脾气闹情绪吗?”

    谭真的声音在电话里低沉下来:“我今天去参加徒步,是想跟你道歉来着。谁知队伍里看不到你,领队说你请假了。我以为你病了,打了很多电话都说你手机无法接通,发短信也不见你回……萍萍,别生气了,是我不好,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接你看电影。”

    张萍四处看了看,发觉这时梅莞尔与王成都进了厨房,她一边哼哼哈哈地,听谭真道歉的话,一边走进厨房寻找到梅莞尔,并赶紧冲王成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把电话递给梅莞尔,按住话筒部位,低声说:“你跟他说,说我们在外面吃饭聚餐。”

    梅莞尔迟疑地接过电话,王成一笑走进客厅,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梅莞尔则调整好情绪,快速把张萍要求的话说了一遍,而后转把电话递还回去,避嫌似地离开厨房,刚走入客厅,她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洗浴的喷水声,她马上再度调整目的地,过去打开电视。

    这时候,厨房里传来张萍的声音:“我们在人家里聚餐,都是同事,不好叫外人的……行了,我知道你的关心了……你早不说,这次聚餐是早约好的,现在我没法离开……行了,别孩子气,我真没法离开……你也别来,我们聚会你来干什么?……还有谁关你什么事,我要发脾气了?……你总这样不识大体,告诉我有自己的工作,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有自己的同事要应酬,你懂点道理好不好?行了,我要挂了,没工夫跟你发脾气。”

    张萍挂上了电话,来到客厅看到梅莞尔正在看电视,她指了指浴室:“他没听到吧?”

    梅莞尔软软地说:“人一听到你接男友电话,立刻去洗澡了呀。”

    张萍颓然的坐在沙发上,深深地叹了口气:“该谴责我吗?但这就是我男友。像我这样没什么追求的人,过去觉得他时刻离不开我,为此觉得挺甜蜜,但渐渐地我觉得窒息,走哪儿都要向他汇报,动不动他也要跟去看着我。你说,学校那些宴请,校长要请的人,他也去参加,合适吗?但我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真把他叫来,他坐桌上没个好脸色。一不小心说话顶撞、得罪人,我又要为他擦屁股……这年头,大家活着容易吗?对那些捏着你命运的人,能不讨好吗?……总那么清高,总那么长不大!凡事都是别人的错,他自己总是优秀的,总是正确的,要是不想我出去交际应酬,养我呀,我巴不得天天‘炉边锅碗瓢盆’呐。”

    张萍还想再说说王成,但梅莞尔已善体人意的转移话题:“阿成说:锅里炖的东西还要一小时啦,不如你顺便把青菜炒了,等阿成洗完澡继续做肉菜伐。”

    张萍下意识问:“锅里炖的什么?”

    梅莞尔瞪大眼睛,迷惑的反问:“这东西我也不懂的,我刚只跟他聊了几句,说的是今天去的街道,他向我介绍那条街道的历史传承……嘿嘿,挺有意思的。”

    “I服了You,炒菜的事都能扯到历史,别人扯淡你扯时光,你可真……,算了,你留这儿继续看电视,我去把蔬菜炒了。”

    王成洗完澡出来,已换了一身和服式样棉质睡衣,巧的是因为要做饭,怕油溅上弄坏新衣服的张萍,也去选择了一身和服式样睡衣。这款和服睡衣——日本称之为唐服——女款稍长,但却没有裤装。也因为衣服长,大大咧咧的张萍睡衣里面是真空,这时她弯着腰炒菜,圆润的腰臀线露了出来,王成走过的时候,顺手拍了一把,感觉手感不错。

    张萍呀了一声,直起身来,手拿铲子作势欲打,嘴里低声呵斥:“莞尔在客厅呢,你注意点。”

    王成很自然的挤开张萍,拎起炒锅,波澜不惊地说:“冰箱里有苹果,昨天做的汉堡咸猪手已经煨好了,再削两个苹果,我给你做‘苹果红酒咸猪手’。”

    “锅里炖的是……?”

    “非洲角马肉,前几天朋友寄来的。”

    张萍大呼:“稀罕啊……我说,你这里稀罕东西怎么那么多?别人怎会给你寄这千奇百怪的玩意?”

    王成咧咧嘴,平静地回答:“我是翻译啊,精通多国语言,包括非洲美洲土语。我是国际狩猎俱乐部成员,俱乐部会员们四处打猎,总喜欢找几个精通当地语言的向导,或者猎友。我能翻译能做猎友,一来二去自然结识了很多伙伴,他们猎捕到新东西,体型较大的猎物自己吞不下,会给朋友分送一些,所以我经常获得别人寄来的稀罕物。当然,我猎捕到大型猎物,也会照样分送他们一份。”

    “好啊好啊,这身份好,天南海北没有吃不到口的东西,托你福托你福,这非洲角马肉,你准备怎么做?”

    “可以生吃,做刺身,马肉比别的肉香,刺身很好吃的,但因为这肉不新鲜了,所以我准备做成‘奶油蒜蓉马肉’,再加一点马铃薯,会吃的你舌头掉下来……”

    吃这顿饭的时候,味道好不好还在其次,气氛特别温馨,梅莞尔话虽然不多,但饭间很亲密地给王成夹菜倒酒,偶尔王成夹过来的菜,她娇嗔地张大嘴,直接让王成喂到嘴里,而张萍不会如此撒娇,她只会豪爽地与王成频频干杯。

    因为张萍的豪爽,这顿饭酒下的格外快,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有点醺醺然,在玩牌的时候,输者需要喝一满杯,几巡酒后,两个女人醉的东倒西歪,张萍气得扔掉牌,哼哼地说:“怎么你总赢,太……伤自尊了。”

    梅莞尔娇软无力地回答:“是呀是呀,牌好你赢没脾气,我明明一把好牌,怎么会输呢?”

    王成这时眼睛贼亮:“哈哈,你们买拍的时候我忘了说——好几个赌场已经把我列入黑名单,玩牌呀,我这纯属逗你玩。”

    张萍气的倒入王成怀中捶打起来:“早不说早不说,有你这样的吗,让一让你会死吗,你……呀!”

    张萍的身子没有扭动多久,突然一僵硬停顿下来,但只过了片刻,她马上撩起睡衣的裙角,盖住了与王成身体相接部分,而后她在王成怀里扭动着,吃吃笑着坐了下去。这时候梅莞尔喝光杯中酒,醉眼朦胧地想起身,身子一软倒在地毯上,透过醉眼,她朦朦胧胧地看到张萍在王成怀里吃吃笑着,忽上忽下耸动着,梅莞尔迟钝的大脑没有多想,只是啐骂一声:“你们俩狗男女,玩什么呀……呀,我不行了,我醉了,我要去睡觉觉。”

    梅莞尔在地毯上爬动着,她觉得两腿酥软,双臂无力,头晕目眩,她半醉半醒地嘴里喃喃:“我要去睡觉。”

    迷迷糊糊中,梅莞尔感觉有人搂住了自己,并将自己轻轻抱起,软弱无力的搂住对方,紧接着,她感觉到整个天空都在旋转,她竭力想睁开眼睛,但感觉眼皮越来越重……这一夜的梦境很混乱,似乎梅莞尔不停地在扮演电影中的角色,她演过护士、演过富家小姐,演过古装历史剧。虽然梦中的经历感觉那么真切,但梅莞尔每演一个角色都真切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以至于再度睁开眼睛时她很清醒。

    窗外阳光灿烂,梅莞尔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娇吟,她发觉自己果然又回到了客房的床上,躺在床上摸了摸身体,这次身体的皮肤没有昨日的敏感,同样感觉身体很正常……这让她心中略有点遗憾有点失落,她躺在床上,对着屋顶嘴一张一合,无声地说:“禽兽不如。”

    精神振奋地从床上爬起,穿好了衣服,梅莞尔恢复了那副温婉的模样,她照昨日情景先探头张望了一下王成的卧室,果然,王成并不在卧室内。再去另一间客房察看张萍,只见张萍两腮红润,睡得极沉,她嘴角还带着微笑流着口水,仿佛正在做什么美梦。

    不一会儿,王成回来了,照旧提着豆浆油条,照旧把它们扔了,照旧打过招呼后去洗浴……接下来的程序变了,王成招呼梅莞尔吃饭,不等张萍了。没有张萍在,这顿饭的甜蜜值直线上升,梅莞尔感觉……确实有必要搞二人世界。

    吃完饭后王成开始穿上正装衣服出门打扮,他向梅莞尔解释:“公司今天加班,我要去工作了……这是房子钥匙,冰箱里什么都有,今晚我可能回不来,你们愿意在这继续玩,只管自己做饭,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稍稍停顿后,王成又补充:“门钥匙今后你拿着吧,不过,来之前提前给我打电话,我最近很忙,恐怕不常在家。”

    梅莞尔依偎上去,主动吻了一下王成:“好的,你放心,绝不会把房子搞乱。”

    王成犹豫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终究什么也没说,挥手告辞。梅莞尔站在窗前看着王成开车而去,空空荡荡的房间让她觉得很无聊,只好拿块抹布这擦擦那弄弄……直到中午时分,她才听到张萍呻吟一声,大喊:“我睡醒了。”

    梅莞尔拿着抹布走在门边,软软地问:“你总是就这样吗?每次醒了都要大喊一声?”

    张萍正在活动胳膊、腿,头也不抬地回答:“其实我早醒了,只是浑身酸软,所以半梦半醒的,我现在是饿醒了,要不然还想睡下去……有饭吗?那家伙来?怎么不来慰问一下?”

    “早饭还有呀,今天的早饭是他做的,挺丰富的,鱼子酱炒鸡蛋,鹅肝肠蘸酱,还有土司面包、麦片粥……你快起床吧。他今天加班啦,把房子交给我们了。”

    “他可真是放心呀……也是,他能不放心吗,咱也不是外人”,张萍再度伸个懒腰,脱口而出:“昨晚把我折腾的……”

    说到这里,张萍才察觉失言,她马上把话咽了回去,快速地瞥了一眼梅莞尔,试探地问:“昨晚……,你怎么样?”

    梅莞尔随口回答:“昨晚我真醉了,大概是他把我抱在床上的吧……你还好吗?”

    “嘿嘿,嘿嘿”,张萍干笑着,吞吞吐吐地回答:“很舒服,很刺激……哦,你昨晚什么都不记得?”

    “哦,模模糊糊记得,仿佛你钻进他怀里……有这事吧?”

    张萍含糊的回答:“嘿嘿,我俩打打闹闹的,大概有吧,我也喝多了。”

    梅莞尔手里拿着抹布开始擦门框,但这门框她今早已擦过了:“看来今后要控制酒量啦……我还直纳闷,我这是怎么了,不知不觉就喝醉了。我平生喝醉的事,都发生在遇到阿成之后,太丢面子了。”

    梅莞尔还想说:自从遇到这个人,自己总感觉迷迷糊糊的,夜里睡觉梦境连连,以至于分不清什么时候清醒,什么时候在做梦……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无法自拔。

    张萍从床上跳起,腿一软,稍稍皱了下眉头,立刻若无其事直起身,站在床边大呼:“我也是,我在酒桌上所向无敌,怎么一见他就醉,每次都在他面前醉,太伤自尊了……你,不会怪我吧?”

    “怪你什么呀,我也喝得七倒八歪的……奇怪了,跟他喝酒,总是不知不觉酒喝多啦”,梅莞尔平静的说:“我醉了之后,跟他说过自己的经历,我平生谈的恋爱都是男孩先表示,然后追求我,我不知道还有别的恋爱方式啦,哦,我说完之后,他现在也没表态,这让我我,我心里很没底。”

    “你真是读书读愚了,抱也抱了,接吻也吻了,你还要人家做什么表示?”张萍顺手挽起头发,大呼:“今天没男人看我,我不洗澡刷牙了……饿死老娘我了,等吃完饭再洗漱。”

    梅莞尔轻柔的一笑,绵软的说:“你说得对呀,我不应该害怕。我记得一句格言:恋爱时,最大的敌人是聪明……哦,我还记得有段著名的话,那段话是由无数责问组成:‘你在害怕什么呢?如果有人爱你,就让他爱;如果有花送来,就谢谢;如果有人约你,就考虑;在这世上,别人对你好,不会伤害你;只有你对别人好,才会一再反噬,令你痛苦;所以,放心大胆的让人爱,小心谨慎的去爱人。’

    ‘你在害怕些什么?总是这样让人受不了,简单点不可以吗?本来没什么事儿,你非要觉得别人会说你什么。别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相信自己的判断。走岔了,就退回来;走急了,就缓一些;看清事情的本真,喜爱从事的工作,守住清明,默默感知,一步步,一寸寸,一点点,一天天,慢慢来。’”

第二百五十八章 我一定要摸摸它的狗头

    李响约来的两个嫩模都长着一副狐狸脸,也就是下巴尖尖、眉眼弯弯、鼻子翘翘,说话很娇很嫩,男人听了像被雷劈,女人听了一地鸡毛的那种“祸水”,这两个女人都二十岁上下,虽然俏丽,但个性似乎很鲜明,年轻的还不知道男人也需要哄。

    所以,李响介绍完毕后,王成没费心去记忆两个女孩的姓名,直接将两嫩模定义为路人甲、路人乙。他丢下李响,任他接受女人的娇嗔,自己大步走向名义上属于自己的女伴:纪笑与刘丽。

    都见过一次面了,无需相互介绍。王成是个记忆力很强的人,也是个搭讪技巧很高明的男人,几句话一说,三人便亲密无间了。纪笑依然是那副天真烂漫样,或者故作的天真烂漫;刘丽则显得成熟矜持,与王成握手的时候,她略有点居高临下的俯视感,似乎她今天能来参加这个聚会,是多么开恩蒙赐,对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王成最喜欢打碎她的骄傲,把她扔地上践踏——可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合适的地点。所以他收敛气息,尽量显得很平庸。

    他怎么可能平庸,帅气硬朗的外表,直爽鲜明的谈话方式,以及绅士般的彬彬有礼,洞明世情的慵懒气质,立刻吸引了嫩模的目光,也马上征服了傲娇的刘主持,不一会儿,刘丽笑语连连,花枝乱颤,再也没有她的矜持,而两位嫩模则不停头皮额这里的谈话以至于李响不得不拉开王成,扔开那群女子,一边让她们的热情冷却。

    接下来,李响装模作样领着王成挨个参观别墅里的房间布置两人在房间内逐个讨论了家具风格王成装模作样掏出皮卷尺测量房间尺寸,并当即登陆上网让李响去国外购物网站选定家具样板,消磨了半小时后,李响拍手招呼众女士:“好了,我们阿成从不迟到·当然,他也从不早到。所以他来的点钟绝对是我说的约定时间。我们已经耽搁了半小时,想来赴约的的应该来了,不想来的咱也不等下去了,走。”

    李响气势很足的一马当先,领着众人大步迈出别墅,但马上他又被人坏了气势——一位七八岁小姑娘站在李响的别墅前,正好奇地绕着李响的新车汽车转悠·李响见到这位小姑娘顿时焉了,他慌乱的挥挥手,王成很配合的招呼姑娘们先上他的吉普·那些姑娘们正在犹豫,只听草地上的小姑娘质问:“你是王成叔叔吗?”

    王成转过身去,笑眯眯发问:“你是苗苗吧?都长这么大了!”

    苗苗是李响的女儿,如今正跟他前妻生活。

    这时候两位嫩模发现情况不对,赶紧顺从的走向王成的吉普车。

    苗苗仰着脸,仔细打量王成一番,赞叹说:“你果然很英俊,这次爸爸总算没撒谎——当初我爸爸伤重被送回国的时候,他说过你很英俊,我刚才还在想·这么英俊的家伙该是谁?别说爸爸的朋友里很罕见,我们学校也没几个人比你更男人的……唉,你当初干嘛救他?美国人都这么多管闲事吗?”

    李响一脸尴尬的冲王成直拱手,希望王成看在他的面子上多包涵,但王成是什么样的人,这点小情绪根本引不起他的波动·他一边笑着替几个女人关上车门,而后蹲下身子与苗苗视线平行,准备搭话·……可怜的,王成的搭讪术第一次悲歌七八岁小姑娘破了功,苗苗不给他这个机会,她转身冲李响摊开手,简短地说:“给钱。”

    李响很无奈的边掏钱包边说:“除了要钱的时候,你从来不找爸爸——我给你妈的生活费是按月拨出的,还不够花吗?”

    苗苗理直气壮地回答:“不是我妈要,是我要——我要买辆自行车,跟同学一起远足。”

    李响看了看王成:“要得很急吗?你王成叔叔买了几辆定制自行车,眼看就要寄到了,要不,等那些自行车寄到了,让王成叔叔先让给你使使……”

    苗苗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不要这个助纣为孽花心男的东西。”

    说罢,苗苗一把夺过李响的钱包,将里面的现金全部取走,而后抽出几张信用卡,把空钱包扔给李响,一步一跳地。充满阳光充满快乐的离开——不远处,一位骑自行车的高中生讨好地向这个方向谄笑着,等苗苗坐上车后座,那高中生再度向李响点点头,启动自行车快速离开。

    李响哀叹:“这家伙……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这么小就追女孩子,这能是好人吗?”

    王成沉痛地长长叹息:“上梁不正啊,有啥办法?”

    这一幕小插曲让李响的快乐情绪受到狙击,他垂着头、沮丧了半天,这才有气无力的说:“得了,咱走吧……今天我开‘四乘四,,你开那辆大g,把我的女人叫上车,我们走。”

    所谓‘四乘四,,是四门四座大型跑车的简称。

    走到自己座驾前,李响稍稍恢复了点元气,他指点着这辆新座驾,兴致勃勃地说:“阿成,看不出你还选了辆‘四乘四,给我。

    哈哈,这东西”藏在一大堆旧零件中,昨天几个老外工程师才把它装配起来,我今天正好拿它出来炫一下,瞧这车,01,欧洲大改装厂改过的。大厂出来的改装车,就没有比650更高排量了,现在都讲环保嘛。”

第二百五十九章 我挑逗你来占有我

    刘丽话音刚落,纪笑的手机铃声响了。

    纪笑扫了一眼电话号码,马上把电话递给王成:“李总打来的,肯定不是找我,那怎么把电话打倒我这儿,你的手机呢?我送你的电话还没启用啊?”

    王成平静地接过电话,刘丽听了这话暗中歪歪嘴,她干的是从文字工作,擅长从字面里领会其中的弯弯绕,敏感地察觉纪笑这句话别有意味,从见面开始,纪笑处处都在显示她与王成非同一般的关系,好像是在宣告:“这地方我已经占领,姐妹们另找其他地吧。”

    其实,搞文字工作的另一个特长是说一套做一套,刘丽刚才嘴上把王成夸得鲜花一朵,实际上她真心认为王成内在条件还没有达到让刘丽动心的临界点。刘丽明白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是让自己攀上更高枝的垫脚石,或者“干爹”。而王成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合适的,他手中无权做不成“干爹”型;从性格上看王成这个人也算稍有成就,不贪婪,有自己的荣誉感,所以他绝不会甘愿做绿帽——无论什么样的诱惑,都不会让他低头。

    这样的人,大约不是刘丽的菜……但为什么察觉纪笑的动作后,刘丽心中隐隐升起一股嫉妒的感受,恨不能说几句反击讽刺的话?

    “我这是怎么了”,善于自我反省的刘丽察觉到这一点,禁不住扪心自问:“在这个竞争社会中,出一点头容易吗?既然他不能对我的事业有帮助,那么这只是一场扩大人缘的交际而已。为什么我抑制不住表现的冲动?难道我要放弃自己的计划……不,绝不,走到这一步,我容易吗?现在放弃,难道我还能回头?不,这男人太优秀了,我放弃事业的攀升,曾经的过去也不会获得他的原谅……没意义了。”

    不知不觉中,刘丽的双手搅得很紧,但职业习惯让她以及保持亲切的微笑,以及屈尊俯就的温和。她独自坐在后座,温婉地向前座上两人微笑着,做出随时搭讪的动作……王成将电话放在手机座上,伸手一按控制盘,蓝牙装置立刻联通了手机,李响的声音从车载音响中传了出来,似乎有点气急败坏:“你在哪儿?我说这车怎么那么——费油,才跑了多少公里,油箱指针快见底了。我靠,我家那孩子把钱包里的零钱全掏走了,加油站的pos收银机坏了,居然刷不成卡,这都啥事呀?”

    王成不慌不忙地回答:“不可能,你那是柴油跑车,就算是市里的交通状况,你的车子也不会吃油吃的那么厉害……今天出门你检查油表了吗?”

    李响跺脚声很响亮:“靠,还真让你说着了,开你那辆大G开习惯了,我现在都没出门看油表的习惯……说起来还是你那辆大G神奇,我都开了一个星期了,居然没加过一滴油。哈哈,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那车拆了,看看里面的秘密……得,快来救命呀,我油加满了没钱付账,你带的现金多吗?”

    王成低头扫了一眼控制台,纪笑马上报出上面显示的英文数据:“距离还有六公里,李总,你可跑得真快。”

    “那当然,也不看看啥车?”李响得意洋洋的回答。

    “最多十分钟,我会赶上你的”,王成挂上了电话。

    刘丽自认为对车懂得也不算少,立刻搭话问:“你说那是柴油跑车,神话吗?柴油发动机噪音那么大,怎能做跑车引擎?”

    王成全神贯注加大马力开始提速,头也不回地回答:“柴油发动机噪音大——这已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概念了。到21世纪,柴油跑车才是发展主流,因为柴油发动机动力大,极限速度高,不容易爆炸起火,如今不仅奔驰在制造柴油跑车,奥迪TDI、标致RCZ、宝马640d、阿尔法.罗密欧Brera,捷豹等等……都在争夺柴油跑车的市场份额,哈哈,套用一句网络语言:汽油跑车已经弱爆了。”

    王成继续提高速度,这时车子已接近道路限速最高点,他开车不再谦让,近五吨重的大G汽车引擎轰鸣着,气势汹汹的向前横冲……奇怪了,平常他开车谦让,总有些车喜欢夹塞在他前方,现在他摆出拒不相让的姿态,反而没车敢跟他并行了。

    在汽车的轰鸣声中,王成继续说:“他那辆车重三吨,汽油发动机那里拖得动;那辆车极限时速达250公里,只有大功率柴油机才能做到……”

    刘丽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含而不露地鄙视一下对方,结果她却被鄙视了……唉,跟男人谈技术,伤不起啊伤不起。

    王成呼啸着冲入加油站,李响眼巴巴在等他。王成一边从钱包里掏钱,一边好奇的反说:“哟,你车上还两个女人呐,难道她们身上都没钱?临时救急,随便把油钱付了,等我到了再还钱,何必把车停在加油站等待?”

    李响嘿嘿笑着,同样低声回答:“那种货色,跟男人出来是挣钱的,能指望她们身上带钱?再说,我也丢不起这个人不是吗……你钱包里有多少,多给我点,我应急啊。”

    “人民币只有四千,美刀约两千,还有七八百欧……”

    “美金给我一千,人民币都给我,路上你见到提款机再去提一点,至少准备五万现金零花。”

    王成毫不犹豫把钱塞给李响,同时疑惑的问:“五万,你花钱都是这水平?太夸张了吧?再说但你要美金做什么,这地方又花不出去?”

    李响咧嘴笑了:“五万?你太小看了如今这世道,茅台已进入万元时代,一顿饭花五万,那还叫请客吗?你随便约个小科级,人听说你订了五万元的席位,都不愿搭理你……我约的那两个是小明星,准备参加‘名尚’剪裁仪式的,今天出来这趟对她们来说相当一次走秀,人家有出场费标准的,用美金付出场费,不是更爽吗?”

    “切,人民币兑美元在升值呢”,王成叹了口气:“难怪餐饮业是‘万亿’市场份额的朝阳企业呢!物价上涨工资不涨,唯独宴请标准,到令人瞠目结舌。”

    纪笑看着王成走回车中,同样目瞪口呆,尖声说:“我说,行啊你,亿万富豪都向你借钱,这算啥档次啥威风?”

    刘丽觉得自己应该缓和一下气氛,她展开妩媚的微笑,换着花样恭维说:“男人之间的友谊,真让人搞不懂呀……嘻嘻,亿万富豪李总都向你借钱,你俩的关系……哈哈!这种友谊真让人羡慕。”

    尼玛,李响向咱借钱就值得别人羡慕,什么话?那厮的财富全是借我的有木有?

    不过,对于这种物质女人,王成有必要解释吗?他脸上维持礼节性的微笑,发动汽车听着纪笑在前排唠叨:“……说真的,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那个阿黛尔。我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除了夸她唱歌如何好听之外,就都是说什么失恋啦、酗酒啦、暴饮暴食啦、不介意自己的身材啦、说脏话啦?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切,后头那几样,哪个我不会?嗯?”

    这时候,汽车音响里正放着阿黛尔的歌曲“oneandonly”,纪笑发完不知所谓的牢骚,跟着阿黛尔的歌词低声哼:“www.uu234.comhatIwant(你是我想要拥有的唯一),Idareyoutoletmebeyour(我挑逗你来占有我),youroneandonly(成为你的唯一)……明白吗?”

    王成笑着用同一首歌的而歌词回答:“好吧,ToproveIamtheonewhocanwalkthatmile(让我证明我就是那个可以跨越时空的唯一),Untiltheendstarts(直到一切终结)。”

    刘丽笑着打趣:“嗨嗨,你们俩,注意点,欺负我不懂英文吗?当着我面说情话?”

    纪笑咯吱吱笑了起来,高兴地双脚只在空中踢腾,王成在歌声中回答:“哈哈,你说的不错,刚才确实是情话。”

    刘丽是以王成准女友身份坐上这辆车的,但这时她没表现出一点醋意,她用自认为很亲和笑容,问:“我以前学的英语,离开学校就全还给老师了。语言这东西几天不学就能忘。记得学语言的时候,老听人说‘伦敦腔’,我英语还没到能听出发音差异的地步,一直想知道‘伦敦腔’是什么——你俩的英语谁更正宗?”

    纪笑赶紧指了指王成:“我可不是专业学英语的,哦,澳大利亚英语在英国也是渣土腔,要说伦敦味,成哥应该会。我记得成哥有次在酒吧跟个老外搭腔,那老外说成哥一口剑桥味,直问成哥是剑桥哪所院校毕业的……哈哈,我还知道成哥能说几种口音的英语,从土的掉渣的昆士兰英语,到完全贵族腔的伦敦英语,想听伦敦腔,找他呀。”

    刘丽马上追问:“这么说,你俩已经谈恋爱很久了?瞧瞧,晚上都聚在一起?”

    “哪儿呀,我是夜班翻译,兼职的,成哥是我们的头儿,翻译课课长,他夜里去酒吧是监督我工作的。”

    王成靠路边停下了车,打断两个女人的交流,说:“我去银行提点款……”

    这时候两个女人兴致上来了,说到紧要关头王成在不在场无所谓,刘丽继续追问:“你是夜班翻译呀,你在酒吧里工作?”

    纪笑咯吱吱笑,解释说:“名尚雇的老外人生地不熟,晚上没事干老发呆,我在会所里给他们做带路党,他们英语不好,本市的德语翻译不多,我跟着瞎混混,主要替他们与吧主沟通,点酒点菜……现在已经好了,懂德语的人已经自动凑到他们身边,我现在主要在酒吧兼职演出,顺便收点酒吧回扣,哈哈,偶尔才替老外们做翻译的。”

    “王成……”,刘丽望了一眼在提款机上操作的王成,继续说:“王成的英语很棒吗?你刚才说他说很多口音?”

    “成哥不止英语棒,他的德语、波兰语都不错。人是专业的,指着这个吃饭呢。”

    “那好呀,今后我如果做节目,遇到需要翻译的情况,能不能请……”

    “我无所谓”,纪笑赶紧插话:“能挣钱我哪儿都敢去,但成哥不行,人看不上这点小钱。”

    “我觉得也是”,刘丽点点头:“刚才他从钱包里花花绿绿掏出大把钱,数都不数交给李总,虽然他跟李总的友谊不错,但我看那爽快劲,几千块钱他一定很不在意——只有习惯这么做的人,才会做得那么轻描淡写。”

    “哈哈,我看不出他多有钱,我年轻没经验,就觉得这上司挺和善的,而且工作也不重,就是每天睡得晚点,不过每天灯红酒绿的,也值得了。所以我要巴结好他,但愿这份工作长长久久。”

    刘丽马上再问:“我做主持这一行,约略听到过一些传闻,听说外国劳动法规定,夫妻在同一个公司上班,老板就算触犯法律了——听说这是为了保护家庭经济,因为夫妻双方在同一单位上班,一旦单位倒闭夫妇会同时失业,对家庭就是灭顶之灾。老板若是敢鼓励办公室爱情,那就是违反人性、触犯法律。”

    纪笑立刻回应:“我当然知道这个,我第一天上班李总就警告过我。我知道:想在名尚待下去的话,就不能跟成哥或者任意一个上司上床,也不能在同公司拜干爹,嘻嘻,他们风气跟我们不同,所以我只是嘴上功夫,相互逗着玩而已。你以为成哥不知道吗?他到现在连我的小手都没有牵过。”

    “呵呵,我就是随便一说而已,没别的意思。”

    “嘻嘻,我就是随便一回答而已,倒是稍有点别的意思——你不适合!别想了。成哥是个非常有主见,意志非常坚定的人,别人动摇不了他的想法,他灰常知道自己需要什么。”

    虽然心中没什么别的想法,但纪笑这样说让刘丽有点不甘:“哦?我有两个疑问:第一,你怎么知道他意志坚定;第二,你知道他需要什么样的人?”

    “嘻嘻,我当然知道——即使喝的酩酊大醉,成哥对自己也很有控制力,我从没见过他说话吐字不清,从没见过他做出不合适举动……你知道的,酒吧里什么人都有,老外当中也很有几个女的追求成哥的。人都是往身上贴的,成哥也不矫情,该摸就摸,该揉就揉,有时候我坐旁边看的眼热心跳,可仅此而已。

    我经常跟他一起回家,明白那些老外女人,恨不得滚他床上,或者让他滚上床。那些人都被他揉搓的情动似火,但他从没带人回家或者跟人回家。哈哈,我在酒吧混久了,知道男人喝酒喝高了,色起来是什么痴缠劲,我知道的。你说,他要是一直正人君子,那我也就认了。但人家都色到极点、醉到极点,还能分清揉摸到什么火候……我常常森度怀疑他一直在装醉,要不然,就是他的控制力太变态啊变态。

    至于说到他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嘿嘿,我……”

    两人的谈话到此嘎然而止,因为王成重新回到了车上。

    王成见到两个女人晃眼间已变得亲密无间,诧异的问:“谈什么?”

    纪笑抢先说:“两个女人在一起,当然是谈男人了。”

    刘丽被纪笑的直接吓了一跳,正想掩饰一下,王成却没有继续追问的兴趣,他回到自己驾驶座上准备发动汽车,刘丽喘口气,急忙阻止:“先等等,笑笑,你不如坐在后座,咱俩说话方便。”

    纪笑立刻搂住王成一条胳膊,讨好献媚的笑着:“我不!跟你说话方便了,跟我们成哥说话就不方便了,我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勾搭成哥,保住我的饭碗……是吧,成哥?”

    王成笑而不语的发动汽车,刘丽笑着拍拍纪笑的手,没见有什么不悦:“王成,像笑笑这样的性格,是不是很讨男人欢喜?”

    王成一笑发动汽车,纪笑长叹一声,拍着手说:“唉,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话说在酒吧里见到一个妹子在哭,于是某贱男上前问她这是怎么了。妹纸哭诉:‘我和我男朋友分手了……他歧视女性,简直是个纯粹的臭男人!’

    贱男很温柔:‘我很会倾听哦,假如愿意的话,就多告诉我一些吧。’‘可你都不认识我’,妹子哭得更伤心了,‘为什么会想要听我说这些事呢?’

    你知道贱男的回答吗?他说:‘因为你咪咪大啊。’……唉,我算是‘哀莫大于胸平’,没沟没事业啊。我现在最希望有沟,各种沟都行。”

    刘丽啐骂一声:“女孩子家,怎么张口说这些,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九零后……”

    纪笑快嘴快舌:“我恰好是九零年出生,今年二十二了,话说,大姐你没大我几岁吧?啧啧,我这是多么悲催的年份,哪怕就差一年,就是两个时代的差距,哭死我了。”

    刘丽长叹:“我今年都28了……小王你今年多大?”

    这个话题王成不想回答,他反问:“哈哈,你看呢?”

    刘丽沉吟一下:“这不好说,从相貌看你似乎二十多岁,可是从举止气质看,你一点没有二十多岁人那股冲动,似乎更像三十多岁人……把你驾照给我看看?”

    王成一声轻笑,不动声色的继续开车,没有掏驾照的意思。

    纪笑从侧面看到王成脸色有点不耐烦,赶忙打岔:“据说,统计表明成功人士平均比配偶大12岁,精英比配偶大17岁,如果获得诺贝尔或者成为亿万富豪,就可能比配偶大54岁……成哥你如今才30岁吧,嘻嘻,那你未来老婆如今还是初中生呐。所以你要警惕哟,你现在花时间和金钱泡妹纸,养的可都是别人老婆!”

    这话有点踩人的味道,尤其是纪笑口口声声“大姐”喊着。刘丽依旧言笑盈盈,但脸色有点难看了。纪笑马上又说:“哈哈,还有一种可能——你现在花时间和金钱泡妹纸,泡的都是前妻……哈哈,成哥,这个前妻理论,是不是说:成功的婚姻,最好找‘二爹’,唯有找个二爹才能相守终生?”

    这话……纪笑难道也猜出了刘丽的心理?但王成不便参与,他忽地再度停车靠边,指了指前方的路边银行:“我还得提点钱,刚才的柜员机提款有限额。恰好这家银行开门了。”

    “我陪你我陪你”,纪笑不由分说跳下车,像企鹅似的乍着双手,一颠一颠走到车头前。尾随王成走过一段距离,趁车中的刘丽没注意,她讨好的低声问道:“还是我可爱吧?”

    王成笑而不答,纪笑一路追随,等王成进入银行大厅,她低声解释:“其实,你可能在国外生活太久,有点不适应这里的交谈方式,刚才那位老女人问了你那么多**问题,其实这才是对你感兴趣的表现。她要是什么都不问,只跟你谈国际局势流行风尚,那就是对你没兴趣了,你俩趁早拜拜吧。”

    王成好奇的看着纪笑:“刚才你在车上似乎踩了人家一脚,这个时候,你怎么替她解释起来?”

    纪笑笑得死皮赖脸:“我跟那老女人不是竞争关系,我只是不希望破坏出来玩的心情。”

    王成停住脚步:“这话怎么说?”

    “嘿嘿,这御姐看人太居高临下了,我觉得这种谈话气氛不对,所以才踩她两脚。我觉得你这个人表面低调其实内心特孤傲,对自己定位很准确,这位御姐根本不会放在你眼里。所以我又决定:趁你们还没冲突起来,我左右逢源缓和一下……我这个人可爱吧?”

    王成点点头:“那你还丢下她一人在车里……赶紧回去陪她,省的让人家觉得被排斥了。”

    望着纪笑颠颠跑去的背影,王成不自觉补充:“不过是个实验器皿而已……”

第二百六十章 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

    第二百六十章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这时候,独自留在车内的刘丽闲得无聊,转身摸索车内的设施——传说中数千万的的座驾啊。

    干她这一行的要求能控制情绪,让真实感情绝不外露,所以刚才那点小冲突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略微让她不高兴而已。此刻她坐在真皮座椅上,听着前排音响传来柔和美妙的音乐,隔着黑色的玻璃看路边走过的人流,觉得像是窝在惬意的茧居里,真实世界远远隔离在外。而这辆车古怪方正的外表,引得路过的人不时停步打量,并不出意料地掀起一阵阵艳羡的涟漪,恍惚之间,刘丽感觉有点陶陶然。

    随着咯噔一声,刘丽惊叹:找到了!

    一阵电流声嘶嘶响着,前排座位背部的幕板滑开,整个椅背变成了电视屏幕,刘丽发觉这屏幕有点弧度,似乎随着椅背的曲线铺展,她伸手触摸了一下,发觉屏幕软软的,很富有弹性……在刘丽打开屏幕时,王成身上的个人终端响了,他低头看了看,微微一笑,给汽车解了锁。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刘丽扭过身,循着声响部位轻轻一触后排座椅中位处,只听“噔”的一声,长椅中位部位缓缓弹出一个长方形扶手。

    这长方形扶手落定之后,刘丽发觉皮质扶手很精巧,还嵌着放酒杯的凹托……落下的扶手让其后隐藏的车载吧台显露出来,当面的吧柜上,各种微型“酒办”,固定的很结实,在橘黄色的灯光下,亮闪闪的,很诱人。

    刘丽伸手在“酒办”上拨拉了一下,也不知她冲那个方向稍稍多使了点劲,酒柜忽然滑动起来,当面的柜体像“华容道”的积木滑块般轻轻滑走,替换出另一块柜体——这块柜体里装的是果汁饮料一类的。

    刘丽依法炮制连续拨拉吧柜,发觉这吧柜共有五块柜体,似乎按华容道积木滑块似的设计,一块柜体滑走,另一块柜体填补当前空位。其中两块柜体装饮料,两块装酒办,剩下的一块装的是食品——基本上是巧克力、糖果、去壳坚果、饼干一类耐保存速食品。

    刘丽正在犹豫要不要喝点什么,该不该取用这里的东西,纪笑回来了。刘丽一边拨拉着柜体,一边顺嘴问:“你怎么不陪他了?”

    “人家去取钱,我怎能跟在旁边,伸长脖子看他的卡上有多少钱?那该有多龌蹉啊!”纪笑钻进车前座,回头一望发觉刘丽的收获,大声欢呼:“竟然藏着这种好东西……欧耶,我看见了看见了,那是Godiva(歌帝梵)了,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我太幸福了,这东西国内不好买到,在国外我没舍得买。大姐,帮忙递一下,咱见面分一半?”

    “不好吧”,刘丽有点迟疑。纪笑伸手一拍椅背,陡然间,椅背上的屏幕亮了起来,播放的是钻石台的时尚秀。纪笑爬椅背上望了一眼,立刻大呼:“卫星电视,这车上居然有卫星电视?谁这么称心,刚好选的是我喜欢的台?”

    刘丽还在犹豫,既然纪笑说那些巧克力是“巧克力中的劳斯莱斯”,它一定很贵,自己未经主人许可擅自动了,没准会让人觉得冒犯……当初这辆大G车从集装箱里折腾出来的时候,第一时间纪笑就在现场,她听过王成与李响的谈论,知道这两辆车属于王成,只不过挂靠在李响名下。李响的东西会让她有所顾忌,王成的东西嘛……哈哈,大家都那么熟了,那就不客气了。

    “帮帮忙帮帮忙,今天天打雷劈我也要把它吃到嘴里……你知道,我曾在悉尼街上看过一个女人的车贴,上面写着:‘如果天堂里没有巧克力,我不去。’哈哈,这女人见到巧克力,理智滚一边去!

    矮油,我居然还看到吉利莲,这里这里,还有瑞士三角(混合巧克力第一)、诺卡(世界第二贵)、马克理尼(俗称:巧克力里的LV)、瑞查特(最漂亮的巧克力)、费列罗、黛堡嘉莱……哇塞,这大家伙该是个巧克力爱好者,世界顶级巧克力品牌都收集全了”,纪笑恋恋不舍地望着冰柜,手脚很快的用牙齿撕开一块歌帝梵巧克力包装,大大地咬了一口,含糊其辞的说:“大姐别怕,出了事有小妹兜着,大不了赌债肉偿,谁怕谁?”

    刘丽一下子笑了……没错,自己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男人,男人的愤怒算什么,让他来吧。

    纪笑再咬几口巧克力,头也不抬地说:“我刚才对他说了,你对他感兴趣。”

    刘丽噎了一下,稍停,她责备的说:“怎么能这样说呢?”

    “我跟他说:国内聊天都这种形式,人对你感兴趣,想和你多待在一起,才有兴趣查你祖宗三代、查你家里有几亩地地里有几头牛,查你的月收入以及小蜜数量,否则,连眼皮都不夹你一下。”

    刘丽咳嗽起来,纪笑接着说:“不过,我觉得你也该换一种交谈方式,不要老问东问西,别那么急切想了解人家穿什么颜色内裤,老外会觉得这种交谈方式太浮躁,太功利,太……cheap。你要诚心跟人交往,那就要用陈述语句,陈述你感兴趣的,陈述你的爱好,陈述你想跟人结交的意图。

    你知道来外求勾搭是怎么说的吗?常用的语言是:我每次见到你都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我想知道你见到是否也有这种心动感觉;如果可以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在一起培养这种感觉……听听,这话多直接多诱惑?你要让人觉得你想跟他在一起花很长时间,你会耐心的、一点点的去了解对方,去与对方分享心中感触,这才是恋爱。你想拿人当速食品,那就别怪人拿你当速食品煮了。”

    刘丽尴尬的一笑,随手取了一块巧克力,一边撕包装纸一边回应:“小姑娘,懂得很多嘛?”

    纪笑吃吃笑着:“那当然,我懂得两种文化……嘻嘻,我懂得你这种‘主义腔’,知道这种指点江山的态度意味着什么。”

    话音刚落,王成拉开了车门,他随手将一只无纺布纸袋扔进杂物箱内,抬头看一眼啃着巧克力,有点心虚偷笑的纪笑说:“哦,你们已经发现冰柜了,里面还有饮料,口渴了就喝点。”

    纪笑大笑:“嘻嘻,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人……刘姐,再让我吃块,我刚才吃的是黑巧克力,我还看到杏仁味的,想吃。”

    王成温和的提醒:“少吃点,这东西特别顶饿,吃多了,等会儿吃不下去午饭了。”

    刘丽听到王成这么说,悄悄松了口气。纪笑笑着嚷嚷:“今日事今日毕,眼前食当即吃。我做事不喜欢耽搁,也不喜欢考虑后果——大姐,把那块,对对,就手指的那块,帮我递一下。”

    由于纪笑刚才那番话,再见王成时刘丽很有点不好意思,她眼睛不敢瞥向王成,递完东西后她想了想,低头取了个水晶杯,倒了杯饮料,小声问王成:“喝饮料吗?”

    王成回答:“开车呢,手没空。”

    刘丽将饮料递给纪笑,后者蹬着腿快乐的笑着:“我发觉我确实该坐后座,然后把隔音玻璃升起来,喝着你的酒吃着你的巧克力看着你的卫星电视,那滋味,别提多贵族了……停车停车,成哥,我是行动派,想到就做。”

    这下子世界清静了,隔音玻璃一升起来,两个女孩在后座上唧唧咕咕,前座上几乎听不到声响……一路开到预定地点,李响在阳光下伸着懒腰,看他被两位龙套女演员一左一右夹着讨好,真是幸福啊。

    这处游玩地点是一处水上船屋,船屋设在长江支流边上。

    据说,原先此处是个偏僻小湖,后来投资商扩大了湖的面积,修建了这套船屋群当做度假休闲会所,但因为才开发不久,加上价位很高,来此处度假的人并不多。硕大的停车场上只听了十几辆车,显得很孤寂。但停的都是好车,法拉利保时捷有四五辆的,宾利有两辆,还有两辆玛莎拉蒂、一辆兰博基尼跑车……啊,简洁曾拥有的劳斯莱斯幻影居然也在此处,让王成看了想笑,也不知现在的车主花多少钱从简洁哪里买到这辆车,不过,那婆娘宰人的手段非常狠,估计不会便宜了对方。

    除了这些名车外,倒也有几辆普通家用车,比如稍高档点的奥迪、很经济的福克斯、雪铁龙等等……但说到跑车里的大块头,还要数李响的“四乘四”,这辆车有五米多长,而王成的装甲大G不过五米,停车之后,李响的奔驰CLS650足足比大G超出30多厘米,显得威猛霸气。周遭那些两座跑车以及普通家用车,显得小气多了。

    于是,当这辆车往停车场上停稳后,附近的车主凌乱了,豪车车主不断地过来端详,有认识李响的,还顺便打招呼:“响哥,又换新车了,这车够猛!”

    李响得意的与周围人寒暄着,他的车先到,后到的王成娴熟地将车停在李响车边,倒也有人夸了一句:“大G来了,有够凶猛!”

    这声赞叹让打开车门的刘丽与纪笑享受了那种万众瞩目的感觉,她们端着晶莹的水晶杯,故意在车门口多停留一会儿,只听人从中有人窃窃私语:“那女的怎么那么眼熟?”

    刘丽矜持的一笑,招呼李响:“李总,怎么不进去?”

    这时,有人反映过来:“这嗓音很熟悉,好像是电视台的吧?”

    刘丽鼓励地想对方点点头,人从中有人向她挥手有人向他点头,刘丽偷偷瞥了一眼王成,却见王成似乎很回避这种热闹,他墨镜也不摘,跳下车的时候,身子还在车边停顿一下,等周围平静了这才出现……但即使是这样,人群里还是响起几声喝彩,一位保时捷女车主喊道:“俊男美女啊,李总,这帅锅是谁?”

    李响挥挥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王成皱着眉头,站在汽车阴影里问:“周围停的车不多,怎么人都聚集在停车场?”

    李响回答:“这是船屋,需要服务员一个个引导上船。现在又是退房时间,昨晚的客人还在退房,也不知道退完了没有,咱在这里待会儿,等服务员招呼。”

    王成再问:“上周你领我去了一个地方,这又是一间会所,附近会所很多吗?”

    李响知道王成想问什么,王成这是担心市场饱和了,名尚吸纳不到足够的会员,所以赶紧解释:“你放心,咱们省富裕,富豪也多,市场足够大。再说在,这种单纯娱乐的会所,说是会员制其实都是噱头,意思意思收点会员费,但那会员卡只相当于消费卡,刷卡消费而已。咱名尚那是服务性质的会所,提供的是专业服务,蝎子拉粑粑独一份,不怕这类会所的竞争。

    再说了,我也考察了其他国家的会所,外国那些玩意不适合我们,比如英国,讲究的是服务质量始终如一,会员几十年如一日的坐在固定的桌子,点固定的餐饭,吃一成不变的食物,这份食物要求数十年口味一致……但咱这里不兴那一套,咱这里有钱人讲究的是新鲜,一个地方玩久了想着要换花样,所以你看,咱们的餐馆,隔几年就要重装修一下,就没一个长性的。

    俗话说新开的茅坑都有三天香,玩的就是新鲜。所以新开的会所一定有旺火时间,等客源稳定下来,才开始拼服务、拼内涵、拼特质……只要是新的,总有图新鲜的客人上门。等客人见识我们的风格与内涵后,能不留下来吗?别说你没信心,会所内部设计是你亲自主持的,服务标准是你制定的,管理人员也是按你要求招聘培训的,连简洁看了都说好,你要有信心;说到服务嘛,咱一水的老外标准,论新潮论时尚论流行前沿,谁敢跟我们比?”

    停顿了一下,李响继续说:“哦,简洁昨天发邮件,说她过几天就来。她刚结束手头工作,最近正有段空闲,所以想提前来看看。我考虑:如今名尚的剪彩仪式已筹备差不多了,请好了两位国际影帝、两位国际影后,再就是影帝、影后替身,四位真人影帝影后已同意配合我们演出,愿意拿那些假货当真人进行表演。国内吗,也请了几位影星……都齐活了,包括那些假女王、假政治家,总算是万事俱备。对了,你的软件翻译做得怎样,再有一星期能完成吗?还有酒店安保体系,你也得多看顾一下,争取在一星期内把事情做完,然后咱坐等剪裁那天,再查遗补漏。”

    李响说这话,延续他一贯的咋咋呼呼风格,刘丽与纪笑听的吃惊,但他们两人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手里没闲着地将车上准备的物品一一搬下车来,堆在车轮边,等王成把最后一箱酒放好,才回答:“没问题,再有两三天就结束。”

    原来王成对名尚的影响这么大,刘丽吃惊的合不拢嘴,但这时由不得她发问了,围在停车场的人群,已经讨论出刘丽的身份,数名男女过来围着让她签名,刘丽犹豫了一下,决定先享受粉丝的拥戴,她悠雅地从车里取了杯饮料,端着水晶杯钻入人群中,轻轻晃动酒杯,让冰块发出叮当的响声,阳光透过明黄色的橘子汁,杯壁挂上一滴滴冰珠,扭着S性身线,刘丽自己都觉得这造型……令人垂涎欲滴。

    纪笑很狗腿的跟着刘丽跑了一圈,但不久她很沮丧地回来,郁闷的对搬砖的王成开口:“被人无视了,伤自尊呀。”

    此时,李响身边两位小明星早就跟着刘丽钻入人群,她们大概希望能多认识几个金主,所以这时候只有搬东西的两个男人。纪笑隐隐觉得,亿万富豪李响也亲自搬东西,自己作为女伴抄着手,似乎有点不合适,但她看了看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决定无视别人在劳动。

    李响放下手里搬的饮料,直起身长叹:“这些女人呀,一点不懂忠贞。”

    纪笑抄着手翻了个白眼,心说:“难道你懂?”

    王成笑着插话:“其实应该这么说:她们不懂得主次。这时候与其围在刘丽身边,期望被她介绍出去,还不如过来讨好你——人刘丽为了讨好你都放弃了休假,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她们都没搞清楚。”

    李响一咧嘴,补充:“刘丽自己也不是什么大名人,只是省台的时尚栏目主持人而已。一开始大家楞没认出来,可想而知她的名气。嘿嘿,别看现在大家围着她,那不过是图新鲜想认识新人……嘿嘿,女人都好嫉妒,怎能指望女人推荐女人呢?两个小明星照样是被无视的份。”

    这时候,几个女车主向这里走来,似乎想搭讪。但刘丽显得很警惕很护食,远远望到她们的动作,立刻与粉丝告辞,端着酒杯向这里走来,她走的很妙曼,王成望着刘丽娉婷生姿的模特步,温和而平静地笑着迎接。对刚才那些粉丝闹剧他说不上嫉妒,也说不上骄傲自豪,只是平淡地望着对方。然后很平淡地接受刘丽手挽胳膊的待遇……输人不能输场面,作为不大不小明星,刘丽容不得别人在她面前勾搭她名义上的男友——虽然绯闻她并不排斥,但这种丢面子的绯闻,还是少来点吧。

    纪笑一见刘丽挽上王成的胳膊,立刻很有眼色的转进车里,先给自己找了块巧克力叼在嘴里,然后用小跟班的姿态,麻利的倒了一杯饮料,钻出车里,递给王成,一副很狗腿的乖巧样。

    两位女车主已经跟王成搭讪上了,王成身子重新隐在车阴影中,一边与李响拉开距离,一边他计算机般精确的目光扫描着停车场上的人潮,扫描着几个女人的大脑……稍倾,被富家子忽视的小明星也怏怏返回,李响同样带着宽容的笑,张开臂膀迎接两位女伴,并继续与两位女车主笑谈。

    纪笑递完酒,咬着嘴唇想了想,霸气地挽起王成那只空闲的胳膊,低声娇嗔:“什么时候开始啊?”

    其实这时候服务员已开始招呼客人,刘丽觉得多摆一阵造型也不错,她风姿窈窕地一手端着水晶杯,另一手挽着王成的胳膊,感觉纪笑挽上王成另一只胳膊后,微微察觉王成的胳膊没有一丝动摇迟疑,仿佛这厮对左拥右抱从无抵触情绪……刘丽微微笑了,仰起脸挺起胸,特意问了同样的问题:“咱们什么时候可以上船啊。”

    几位女车主远远见到这种现象,中途调转话题,热络的问:“李总,你们名尚怎么还不开业啊,会员名额还有空余吗?”

    李响抱拳感谢:“承惠承惠,让您记挂了,剪彩仪式就差20天了,到时候敬请两位一定光顾。”

    两位女车主眼角却不时偷瞥王成,其中一位女车主憋不住了,低声问:“李总,这帅锅谁呀,简直帅呆了。”

    李响低声回应:“我哥们,回国休假的。”

    “哦”,失望声是如此响亮,以至于不远处的王成都听到了。

    “回国?还是休假中……那就是用钱砸不倒的主儿了?可惜啊,姑奶奶已过了纯情岁月”,一位女车主招呼同伴:“走吧,这样的人不跟我们一类。”

    另一位女车主边走边回头望:“可是,这家伙真帅呀。”

    “发什么花痴?!没办法,这样的帅哥喜欢玩纯情,看不上咱们的,你瞧他身边,那是女主持人。白费力气的事儿咱别干,有这功夫……”

    这时候,刘丽还沉浸在粉丝拥戴的兴奋中,她轻声跟王成说着过去主持过的节目,以及这些节目留给刚才那群人的印象,而后顺便倾倒一下自己对节目的遗憾,略略谈一谈改进的畅想。李响的两位女伴听得入神,王成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不停地附和几句,谈话的中心绕着这个话题转了片刻,服务员过来招呼李响上船。

第二百六十一章 大人物的专利

    第二百六十一章大人物的专利

    李响订了三艘船,这三艘船两小一大摆成一个“”字形,刚好位于船屋最边缘,中间那艘大船属于公共活动区,一楼有棋牌室或舞厅、餐厅,二楼摆了几张桌椅当做喝茶看风景的地方。i另两艘小船只有一层,每船附带两间卧室及一间大浴室,另外附属一个七八米长的前舷平台,可供游客钓鱼,或者其他游乐。前舷平台为了方便钓鱼,配置了大型遮阳棚,棚下摆着几张塑胶躺椅、一张大茶几,一张方桌……等等。

    船后,女人们钻去卧室换衣服,纪笑跑得快,刘丽跟在后面,入舱前稍稍停顿了一下,嫣然笑着问:“李总,你怎么只订了三艘船?”

    李响别有意味的反问:“你说呢?”

    刘丽眼睛闪了一下,故作天真地问:“我听说管主任也可能要来,他来了,住哪儿?”

    “他不会来”,李响回应:“如果他能来,当然是住大船屋的二楼,但今天他有会议,不会来的。”

    刘丽干巴巴笑了一下,娉婷地挥手告辞。望着她的背影,李响嘿嘿一笑:“原来这女的,还不是冲你来的?!哈哈,这么一个三心二意的伴侣,你好好照顾。”

    “管兴不来正好……先把你手机关了”,王成招呼。

    李响摸出一个香烟盒大小的东西:“不用关手机,有这东西就成。”

    这是个无线电信号干扰器。名尚会所从修建初始,就力求在科技方面跟时代。目前国内能防备商业间谍窃听的专业会议室很少,名尚的出现填补了这项空白。而这台仪尚装修剩下的备件,插电源后,能隔绝监听与窃听。

    等这台仪器开始工作,女人们还没换好衣服,船屋服务员还在岸处理行李,周围除了一片水色,再没有人来打扰。王成打量着周围的动静,轻声说:“我觉得,随着咱们的开业,接下来要尽量淡化与管兴的关系——你知道,所有的大人物其实都是冰山,随时随地可能因站队问题出现麻烦,到时候他们好好的,跟他们走得近到人就炮灰了。”

    李响点点头:“这事不用你说,管兴老奸巨猾的,他要真信任你,一定要跟你故作疏远,假装跟你关系很一般般……今晚他不露面,我想他就是这意思。咳咳,忘了说了,他还想让你帮个忙,他家里有点现金,希望你转移出去。他只信任你,所以把活儿交给你来办。”

    “什么意思?”

    “现金嘛,数量太大,银行里不敢存,所以希望你想法转出去。然后……然后他手里有几个专利,你就用这笔钱购买专利,这不,这笔钱就算合法收益了。”

    “什么专利?”

    “别管什么专利了,这种大人物弄的专利,基本都是外形专利。比如管兴是搞建筑的,那就是建筑方面的外形专利啦。说具体点就是建筑材料的外形专利。比如螺丝钉,没人用歪的,没人用涂油漆的,我偏偏设计个歪螺丝钉,涂红油漆,这不就是两个外形专利了吗?再加什么红色阳光板,红色檐瓦,再弄点其他红色小心思——这就是外形专利了。外形改观啊。

    至于这专利你买去后,用不用那也不是问题。i白炽灯刚发明出来不久,日光灯也发明了,结果日光灯管专利被人买去,压在保险箱里放了十余年,直到白炽灯赚够了钱,这才拿出来生产日光灯管——这是前例!以此类推,你把专利买去,哪怕不用,哪怕扔垃圾桶,也是合理合法符合惯例。但这样一来,钱就过了明路,就成了合法收入。

    大人物不准经商是不?可哪国法律也不能禁止官员搞发明创造?发明创造是对人类社会进步的推动,是先进行;大人物们闲暇时间弄点发明,这是聪明才智的表现;把专利卖了获得收入,那是正常商业往来;是对生产力的推动,是?所以这笔钱可以明明白白的拿出来花,拿出来消费,谁都无法指责——现在你明白了?”

    “明白,这就是洗钱了。不过这需要费用,我必须支付货物运输费、安全费,还要在海外设立一个空壳公司,用来购买专利……”

    “管兴知道需要花费,但他希望你亲自运这几天他不是老往你家送礼物吗?回头他会用水果箱、食品箱装东西,你收好了……”

    “不,这种事一旦干,要防备夜长梦多,所以必须一次性把它搬完——你去说一声:把东西全部打包装纸箱,一次性藏入某辆车中,到时候预先配好车钥匙交给我,再约定时间把车开到某处,他扔下车子自己走,我悄悄去把车开走。这种事做起来,交接的时候,双方最好不要碰面,才是稳妥的方法。”

    李响沉吟片刻,试探地说:“你的吉普与大g,安全警戒系统最好。他这笔钱数目大,很大很大,可不可以……”

    “不可以,这事一旦开始干,经手的人绝对不能与货主发生直线关联——让他用自己的私家车。”

    李响沉吟着一边从包里取出两块手表递给王成,一边说:“这是他送你的礼物,据说都是好表,你不是真货?刚才你说私家车,一部车子能装多少?七个纸箱?八个纸箱?装在后备箱里,车底盘会压得很低,会不会引起怀疑?”

    王成检查了一下,赞叹说:“没错,表是真货,看来送礼的人下了血这块‘万国’价值十多万,这块‘萧邦’要四十几万……看来大人物个个都是手表帝。那就用箱式车,我知道道奇公羊很不错。”

    王成最后一句话说的很突兀,李响明白王成说的是什么,他也不直接谈论最重要的话题,淡然的回答:“这是他送你的,作为答谢。”

    “这答谢不够分量,费用照样要收”,王成随手把手表放在旁边的茶几,继续说:“因为这费用不是我收的,汽油费、高速公路过路费、入城费、经手人需要的扣点……算了,我按这种事的最低收费标准收费:总价的三成费用。如果他愿意,那就按我的说法走,否则,当我没听过这事。”

    李响还想说什么,身穿比基尼的纪笑已经跳出来,她冲王成欢呼:“我第一!现在玩什么?”

    王成转移话题,装作不解的色色问:“怎么穿的这么清凉……咳咳,你怎么只订两艘船,才四间房,却来了六个人,幸好另外两个女的没来,她们来了又该怎么办啊?”

    李响笑着反驳:“这还用我说吗?想住就能住得下,不想住,大家挤一起玩牌玩通宵,实在不行自己搭车回家……我发现你真不懂这个时代。现在是什么时代,生活节奏极快令人目不暇给的时代,大家都很忙,好不容易抽时间聚一起玩玩,之后还不床,那该多变态啊。”

    纪笑脸红了,她站在原地不知该躲还是该抗议,王成见到她的囧态,掩饰说:“别吓坏了小姑娘。”

    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队服务员拎着王成丢下的行李走船来,少顷,李响的两位女伴也开始比基尼亮相,紧接着,刘丽穿着连体游泳衣跟在后面出现,她腰部还扎了个小纱巾,似乎唯恐露的太多。

    这是成熟诱人的美丽女郎,脸蛋儿圆圆,下巴尖削可爱,眼皮一抹浅浅的眼彩,又翘又长的假睫毛不停地颤动,眉毛画成短短淡淡的柳叶状,高挺的小鼻子,厚润的嘴唇涂着粉红的唇膏,边缘线条画得楚楚动人,唇中心开启成一凹小小的字形,十分诱人。

    她黑瀑般的直发垂到背,浓厚光亮,在最末端处才烫成绻曲的发卷。发丛边处,耳下的细细长长的棒状金色耳环闪闪发亮。

    她身材丰满,是那种丰腴得恰到好处的成熟,这从紧绷的衣衫便一览无遗。

    她那套泳装实在令人窒息,低胸短幅的细肩带勒得很紧,紫红丝质泳衣外除了袒出一片雪白的胸肌,在两团半球中间,挤成深厚的乳沟,一条配合耳环的黄金项链垂在象牙白色的耳珠边,益增诱惑感。而那丝质衣真是薄如蝉翼,虽然并不透明,可是却懒散的贴在双峰,甚至还凸出小小的两点。

    这身象牙白色的肌肤是刘丽最为自傲的,这身打扮一亮相,连两个小明星都有点自惭形愧。

    站在船前平台,刘丽傲娇地向王成打了个招呼,然后稍稍警觉地左右打量,似乎在检查是否存在偷拍者。

    李响趁机扯着王成走到水边,继续私语说:“你呀,如今朋聚一起聊什么?聊收入,那是打击人;聊房子,那是刺激人;聊工作,班工作、下班也工作,累不累?聊汽车房子,那是耀富招人恨……

    现在大家都这么敏感、活得那么累,唯一可以交流的话题只剩妞了。这个话题好啊,妞能成功蕴含着各种先决条件,炫耀这个其实就等于炫耀其他隐性因素了。而且这话题还不招人恨,你有本事只能引起别人的羡慕,你有的经验只能让别人想倾听想模仿……多好啊。

    所以呀,闲着无事聊女人,如今都成了办公室文化。而所谓‘企业文化’就是:从老总到业务员,全都在妞。文雅点说这本领叫‘情商’,明白不?眼下好公司跟坏公司的区别是:坏公司员工40%的时间谈工作,60%时间交流妞;好公司则反过来:60%的时间谈工作,40%时间交流妞。顶好的公司变态点,0%时间谈工作,20%时间交流妞。

    在这种文化下,办公室里平时大家不能比业绩,比这东西招人恨,只能比妞数量。谁得多,谁得质量高,谁就是当下的办公室明星。在公司里谈妞,已经不在是一个‘性趣’问题,而是‘荣耀’问题、‘面子’问题……当然,有的人聊妞那是编故事,有的人是真枪实弹,但不管怎么说,风气如此啊。

    你刚回来,不知道这个时代已经变了,它撕下了道德的面纱,变得裸,变得无底线。你不随大流,就是别人眼中的老土,就是落后于这个时代,就要被人看不起、被人鄙视,你就是这个世界的‘外人’。你瞧,瞧,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刘丽,都身处于这种文化熏陶之下。包括笑笑,我刚才说的,人家听了也不恼,司空见惯了!”

    王成不以为然的一笑:“片面了,这或许是小众行为,只是你身处这个群体喜欢这样,所以举目望过去,觉得整个世界就是如此。这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哦,每艘船只有两间房,今晚咱们怎么睡?真要在这里3,小纪怎么办,总不能让她看着我妞?”

    “凉拌呗”,李响更不以为然:“领导的话别当真,我的警告只针对普通员工,嘿嘿,只要把她变成‘非员工’就成;至于怎么做到这点,嘿嘿,人笑笑都知道,你反正也养得起她。人欲拒还迎,就是等你给个承诺的,你个傻子。”

    说话这工夫,四个女人已经在哪里攀比完服饰打扮,两个小嫩模站在原地看风景,刘丽拉着目光躲闪的纪笑向这里走过来,笑着招呼:“谈什么呢?”

    王成自嘲的笑了笑,他打量了刘丽与纪笑一眼,目光深深嵌入两个女人的脑电波中,稍一侦查,立刻悄然退出,而后顺着李响的话题说:“哈哈,响哥刚才说我傻,像我这种纯洁的人,什么冈本,杜蕾斯,杰士邦,多乐士,第六感,倍力乐,莱温斯基,克林顿,早中晚,一点红,勇士,小钢炮,男子汉,夜曲,康乐,花仙子,俏佳人,娇爱,d,奥妮,爱尔,gi,fjid,jex,rf,爱杰诺娜,爱尔舒,高邦,特洛伊,玛尼士……真的,我通通都不知道。”

    刘丽噎了一下,面的表情不知道该显示娇嗔还是假装清纯,王成觉察到对方脑电波一阵快速波动,主管语言的那块脑沟回开始兴奋……但不等刘丽想出应答,纪笑已经缓过劲来,语速很快地大呼:“切,你这么文不加点一气呵成,我觉得你早已经是轻车熟路驾轻就熟滚瓜烂熟深思熟虑生米煮成熟饭了——你沾花惹草肯定不是第一天了?”

    这么长长的话,不假思索一气呵成,纪笑怎么做到的?这就是演唱家的水平吗?刚才我怎么没观察到?

    王成脸恰如其分的装出一点羞愧,李响大咧咧伸手拍拍王成的肩膀:“兄弟,革命尚未成功,兄弟尚需努力!”

    王成羞涩的表情是如此逼真,刘丽赶紧跨前一步,捡起王成扔茶几的两只手表递,岔开话题嗔怪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收好点。这小东西,一错眼就会找不见的。”

    李响停下脚步,盯着刘丽问傲然问:“认识?”

    纪笑在哪里扮清纯,叉着手微笑围观,刘丽滔滔地显摆自己的专业知识:“知道,我就是做这一行的——这是块‘万国’表,这是块‘萧邦’,国内很少见这个款型,值多少钱我说不,但肯定不便宜。”

    “再给你个东西你看看”,走半路的李响听到这话,回身从身摸出一根雪茄烟管似的东西,这么粗细的东西一般用来装单根雪茄烟。李响拧开金色金属管,从里面慢慢抽出一卷东西来,顺风一抖,手中出现一顶草帽——巴拿马草帽。而后他得意洋洋戴在头顶:“这什么东西?”

    刘丽快速回答:“巴拿马草帽,据说这款式最早是巴拿马河工带的,后来成了经典样式,香烟影片中的万宝路先生、英国著名首相邱吉尔,都喜欢这种款式的帽子。”

    “你说对了,万宝路先生与邱吉尔戴的都是这个牌子的帽子。没错,完全是一个牌子。这个牌子叫赫伯.强森,从1790年起赫伯.强森店就在卖帽子,那时候真正的巴拿马草帽还没出现,但如今,真正的巴拿马草帽指的就是赫伯.强森出售的草帽,其他牌子都是山寨货。”

    “我可以看看吗?”刘丽羡慕地伸出手去,小心接过了李响手中的草帽。

    这顶草帽呈清淡、高雅的奶油色,刚刚展开的草帽没有一点折痕,帽内头冠部分,外延有一圈深灰色的饰带;帽檐有一道凸起来的棱线,棱线由帽冠的前沿延伸到后面。这副草帽摸起来感觉很特别,质地比较像厚丝而不像干草。编得极其细致、紧密,实在很难相信这帽子居然是由盈盈一握、疏疏落落的草茎编出来的。

    李响很炫耀帝的解释:“真正顶级的巴拿马草帽有很多让人爱不释手的特色,其中有一项就是它的柔韧程度令人叹为观止;我可以把它对折再卷成一个小球,小到可以穿过结婚戒指……虽然我可能不怎么愿意常常表演这招余兴的魔术,但是,我还真可以把巴拿马草帽塞到细长雪茄烟筒里,带着它四处旅行。之后再展开来时,也绝对不会留下一丝折痕。

    知道吗,目前最长的使用记录是帽子折叠20年,展开丝毫无痕迹,还可以继续戴……当然,也许这位使用二十年的家伙做事格外仔细,但那顶帽子现在还在用,明年就是它使用21年的纪录。这事儿打八折,我可以把帽子折叠使用16年,这就是质量。哼哼,做工几可乱真的假货到处都是,通常出自咱中国,用的材料不过是染成干草色的纸罢了。你试试看把那种帽子折一折,哼,那帽子注定报销。”

    刘丽翻来覆去观察帽子,却看不出有什么特殊:“这东西真假如何辨别?”

    李响一指帽内头冠部位的饰带:“瞧见了没,这是彻顿翰i衬带,这衬带在没那么讲究的店里,是用随便的吸汗布做的吸汗衬带……真正的巴拿马草帽不是出自巴拿马,是由厄瓜多尔山麓地带居民,用托奎拉草茎,以手工编织而成的,这帽子的材质就是托奎拉草茎,极其轻薄,看起来像是丝而不像草茎,戴在头凉爽、舒服,戴二十年也不坏。

    其实巴拿马草帽总共分成二十种品级的。最顶级的巴拿马草帽,比如你手的这顶,它出自厄瓜多尔的基督山小城,据说当地人编织这种顶级草帽都在夜里,在星光下编织。这种帽子单单一顶,就要用3个月的时间才能做成。瞧,对着光看,你会看到帽子的圈纹细密的数不过来。瞧,帽冠顶部,可以隐约看见纯粹编织出的两个姓j,赫伯.强森rbertj。”

    刘丽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顶有可能是世界最贵的草帽,扭头一望,发觉王成已经拿了鱼竿走到船边,纪笑殷勤地跟在后面,像企鹅般一颠一颠尾随着,并不时带着讨好的笑容说着什么。王成的手袋就扔在脚边,刚才两块手表则放在手袋旁。这时李响的两个女伴已经围了过来,一名女伴迫不及待的问:“这帽子卖多少钱?”

    刘丽收回目光,听到李响回答:“英国市场价1000英镑!不过这价钱不能简单折算成一万元人民币,前不久北京拍卖会,一付在英国不值1000英镑的英式雕花橱,卖出了一万英镑的价格。而1000英镑在英国,可以买一辆出场年份在197到1994年之间的b735,或者买辆跑了十万公里的捷豹xj6越野、或者跑了20万公里的奔驰300。”

    刘丽过去收了王成的手袋,把两只手表也提,这时候李响还在继续向他的女伴炫耀,刘丽悄声向王成走去,她把手包递给王成,后者说了声谢谢,刘丽赞叹说:“这就是你的生活吗?亿万富豪都这样啊!……刚才李总说的那副草帽,我连听都没听说过,我还是做时尚栏目的,我都这样无知,可以想象平民百姓是怎么……”

第二百六十二章 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

    第二百六十二章爱你的,愿意为你付出

    王成点点头,他悠闲地甩出了鱼竿,随意的从怀里摸出一根与李响完全同样的“雪茄烟管”。刘丽眼睛一缩……果然,王成抽出草帽一抖,把同样一顶巴拿马草帽戴在头上,像位平常垂钓者一般坐下来,并招呼说:“坐下聊聊,笑笑,去冰箱帮着找点饮料,顺便到我的行李里去翻翻,把里面的零食拿出来。”

    刘丽轻轻叹了口气,蹲下身来,惆怅的说:“真不敢想象,把一辆奔驰s300旧车戴在头上是啥感觉,哪怕跑了20万公里的奔驰s300也是奔驰车啊,戴在头上脖子不累吗?”

    王成笑了一下:“你可以把你这辈子买帽子的钱都攒起来,一辈子就买这样一顶帽子也值了!哼哼,我这个买帽子的理由,查尔斯王子也表示赞同,电影中的印地安那.琼斯、《窈窕淑女》里的希金斯教授、电影《蝙蝠侠》中的小丑……都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他们终生在追捧强森巴拿马草帽。”

    刘丽白了王成一眼:“但女人跟男人不一样,女人一辈子只戴一顶帽子,还不被人笑死。”

    说话间,纪笑咚咚咚跑来,拎着大包小包东西,她四处给人撒发一圈,然后很狗腿的拖了个凳子,坐在王成身边,打开食品包装边吃边看钓鱼。看钓鱼很闷的,幸亏有刘丽在。而刘丽干的就是说话的活儿,一旦打开话匣子那是滔滔不绝,从她接触的时尚品谈起,她讲的生动,纪笑与王成也听的很专注——至少王成看上去是一副专注的模样。

    “哈哈,如今想起来真可笑,我那些专业知识,也就能在你们面前炫耀一下。到李总这样的真富豪面前,绝对是浅薄了”,刘丽略带惭愧的说:“我的节目其实是平民的幻想。是一群月薪八千的编辑,告诉一群月薪三千的读者,月收入三万的人怎么花钱;是一群每天加班的广告人,告诉买不起房子的人,应该像首富一样享受生活。对于已经享受过奢华生活的人来说,可能不屑一顾——比如小王你。”

    王成呵呵笑着,扯扯身上的衣服:“我浑身上下不衬几个钱,我怎会摆弄奢侈品呢?我没那么奢侈。”

    刘丽刚才的话并没有经过大脑,她只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支配着她,让她情不自禁地说出最后那句话,说完之后她自己也被这话吓了一跳,而后她抿住嘴,仔细在心中搜寻刚才升起来的那股感觉,却越来越觉得自己想的有道理。她一边整理思路,一边继续说:“平常人弄到这种奢侈品,会忍不住炫耀一番……你瞧,即使以李总的财力,他照样忍不住炫耀。但你表现得很平淡,躲在一边带上这种草帽,仿佛司空见惯一般。

    哦,对了,在车里也是一样,我打开冰柜见到那么多‘酒办’——这里叫‘酒版’,‘版’本的‘版’——还有各种零食,都是昂贵的、我不认识的进口食品,我当时大大吃了一惊。但我记起你今早晨才开上李总这辆车,但你见到那些东西,好像理所当然本应如此,好像曾见过多次,根本没有惊喜……是吧,笑笑?”

    纪笑笑的很奸猾:“我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来这里就图个狠吃、狠喝、狠玩,所以别问我,我一穷打工的,这些东西离我很远。”

    王成拉起鱼竿,这是他今天钓上了的第三条鱼,可这种江鱼身体很小,基本上没食用价值,王成从鱼钩上解下鱼扔进湖里,同时波澜不惊的回答:“你信吗?你相信我是个喜欢享受奢华生活的人?”

    刘丽沉默片刻,忽如鲜花绽放般微笑,抬起头来说:“哦,我忘了你是翻译,跟着主顾能见识到不少大场面,没准国宴你都参加过,所以这些东西你虽然没有亲身享受过,但司空见惯是正常的……笑笑,是吧?”

    “你终于真相了”,纪笑咬一口零食,招呼说:“大姐,这些零食真好吃,你多吃点。”

    刘丽捡起一枚去壳开心果,优雅的送到唇边,手指悬停在那里,矜持地说:“我们这份工作可不能大吃大喝,一个主持人体重增加一公斤,那都是轩然大波……唉,这些东西是不错,可惜我不能敞开吃。笑笑就无所谓了,年轻,新陈代谢快,吃什么都胖不起来。”

    刘丽把这枚果子又放下来,笑了笑:“刚才吃多了巧克力,我不能再吃了。”

    正聊着,对面李响的嚷嚷声传了过来:“滚,别惹我不痛快。”

    王成抬头望过去,只见两个小青年正围着李响说着什么,李响的呵斥让他们有点愤愤然,其中一个小青年不管不顾地向王成这里吼起来:“刘丽刘主持,我们那里正在开party,想邀请你过去坐坐,大家想认识你一下。”

    李响站起身,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但他还是扭脸看着刘丽,等待对方的反应。刘丽端坐不动,笑意盈盈的直接拒绝:“不了,谢谢你们的邀请,但我出来玩,是想跟男友多待会儿,对不起了。”

    两青年还想说什么,李响已经沉下脸来,驱赶:“快滚!你们的爹还惹不起我,别在这里给自己找仇人。”

    两个青年悻悻转身,连句告辞的话也没有,等他们走后,李响扭脸对王成说:“其中一个人的老爹我认识,回头我把名片给你,蒸了吃煮了吃,随你。”

    李响对王成的维护,王成看在眼里感觉一阵温暖。但他却不理解,平淡地笑着反问:“至于这样吗?不就是邀请刘丽过去吗,多大点事?”

    纪笑在旁边突然插嘴,她用英语说:“哈哈,这就是‘富二代’强夺**丝女友的惯用戏码。李总他们不敢招惹,但你穿的一身穷寒酸,貌似还带了两个女伴同行,他们那里女伴少,凭啥?所以他们过来邀请你的女伴过去,这是不知你深浅作出的试探,你要不在意就说明你好欺负,别人才不管你原本就不在意刘丽,他们只会说:你的女伴被人抢了,你都不敢吭气。

    然后呢,然后他们会采用惯常伎俩,用钱、用权势把你的女伴砸晕,让你独自一人回家,从今以后这就是你耻辱的标志,回头他们会抱着你的女友在停车场上嘲笑你……哈哈。他们会从中得到很大快乐——那些富二代的生活就是用这样一个个‘取乐’组成,这是他们的普通娱乐活动,他们日复一日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咳咳,话说,你那女友似乎不是能抵御人民币与权势的主儿,今儿真是怪了,她居然没有走?”

    李响在那里大怒,冲纪笑瞪眼:“说人话。”

    纪笑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我刚才夸刘姐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帅哥带不走,money砸不晕……果然是正面人物。”

    李响笑了:“小丫头皮光水滑,精的跟猴似的,想当年本大爷也闯荡过美国,英语多少听得懂……算了,好在你说的都是奉承话,本大爷放你一马。”

    转回身,李响冲刘丽伸出大拇指:“不错呀刘丽,今儿你替我兄弟撑起面子,你绝不会后悔的。”

    刘丽笑了笑,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王成以示亲昵……不管她是因何原因而拒绝别人的邀请,关键是她拒绝的毫不犹豫,这种干脆与断然,给王成撑起了面子……但王成真的不在乎呀。

    王成没那么自恋,这次他扮演一个普通人。他受的训练让他可以在特定场合,随意选择特定角色模型进行演出,但角色一经设定,若中途变换角色形象,等于演出失败了。所以在这过程中他一直收敛着气息,以普通人的身份与人周旋……偶尔,他稍稍扫描一下周遭人的脑电波,但这不是为了工作,只是出于对新玩具的练习。这种练习不曾在两位女人脑中埋藏下什么暗示型潜意识。所以王成并不认为一个普通**丝,能让周旋于大人物之间,喜欢时尚与流行物质女刘丽自觉自愿拒绝诱惑,他宁愿相信刘丽是听了李响刚才的呵斥,觉得两小青年的父亲得罪不起李响,所以她才不愿冒险。

    但不管刘丽出于什么目的,按纪笑的说法,似乎是保全了他的脸面,所以他没有拒绝刘丽的亲昵动作,也大方地回手搂了搂刘丽的肩膀,猛地亲了刘丽的脸颊,大声说:“谢谢。”

    嘴唇的感觉很柔嫩,不像纪笑那副芭蕾舞练出来的肌肉瓷实。

    **丝的尊严,如此敏感吗?或者说,**丝的女友如此令人担忧吗?

    好吧,那群富二代是更好的实验材料,那他们当实验品,王成不觉得心里愧疚。

    李响为缓和气氛,询问说:“阿成,刚钓上鱼了吗?”

    王成摇摇头,回答:“钓上的太小,吃不成。”

    “那就对了”,李响大声回应:“如今的度假村,人比鱼还多,哪有那么多野生鱼让你垂钓?嘿嘿,不等鱼儿长大,一千个喉咙张着嘴等着吞呢……别急,等会儿有贩鱼的船过来,从他船上买点‘养殖野生鱼虾’就行,‘秋风响,蟹脚痒,这段季节,正是螃蟹上市,咱今天吃螃蟹。我说,你也别装忙摸作样钓鱼了,干点正经事——我这里有人提议打牌,三缺一,你过来凑一脚。”

    王成一声嗤笑:“打牌的事情别找我,大家辛辛苦苦挣钱都不容易,我真的不忍心掠夺你们。”

    李响再度催促:“哈哈,口气蛮大嘛,我还真不信……三缺一啊,别那么缺德独自乐,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过来一起玩。”

    王成拍拍刘丽:“过去帮我摸牌,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刘丽看了看纪笑,那一眼似乎有点嫉妒的味道,仿佛担心自己走了,留下纪笑陪王成,两人之间发生点什么……但她的犹豫很脆弱,王成再度催促时,她看起来很勉强地站起身,反问:“笑笑不去吗?”

    纪笑立刻摆手:“跑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打麻将,我可没那么奢侈,这地方我不容易来,一定要好好享受一番。你们玩吧,我坐看成哥装钓鱼。”

    等刘丽起身走后,纪笑压低嗓门用英语赞叹:“没想到呀没想到,浓眉大眼的刘大姐居然没背叛革命,一下子挽救了即将失足的我——嘻嘻,她要被人领走,没准立刻会有人过来领我走,我这人意志特薄弱,没准真跟人走了,而后觉得被人大把钞票供着,很快乐很幸福。没准我还会觉得这么做是保护了你,因为我的屈服让他们不再迫害你,你不用担心他们的报复了,所以我这是为爱作牺牲,我是伟大的……嗯?”

    “不会吧”,王成并没有表现出愤怒、不甘心等情绪,他很平淡地评价说:“他们不会那么得寸进尺吧?”

    “怎么不会?这群人是特意来打你脸的,我注意到了,刚才过来找事的那两个富二代,是跟保时捷女、宾利女一起走的,肯定是他们谈论起你,然后有人吃醋了,然后特地过来扫你面子……唉,这事也怪你,人靠衣衫马靠鞍,来这种比钱多的地方,装也要装作很牛叉的样子,你居然一身寒酸过来了?今天要不是李总在,你带的女友肯定跟人跑了……别看我,我不敢激怒那些富家子。”

    “那如果他们真要喊你,你会去吗?”王成笑着问。

    纪笑低下头,过了片刻回答:“这事,我认真考虑之后,还是决定不能去。”

    “为什么,你不是不敢惹他们吗?”

    “那也不能拿自己当肉包子呀?!那群混混从不拿**丝当人看。刘姐有依仗有背景,别人不敢过分,像我这样的小屁民,估计玩弄了都没处哭去。当然,也可能我会借此攀上高枝。但中国人这么多,总有新人胜旧人,前浪死在沙滩上的多不胜数,暂时的‘高枝’也是高处不胜寒,跌下来跌死我。我宁愿平平安安的,平安是福嘛。

    再说,其实你也不差多少啊,除了钱少点,论英俊你把他们甩过几条街去;论学识……嘿嘿,那伙人有学识吗?论智商……嘿嘿,其实我真想说的是一个故事,真实的故事:传说中,二战开始,纳粹开始迫害犹太人,兄弟俩,一个哥一个弟,各自寻找人帮忙逃出德国。哥哥找的是曾经帮助过他的人,弟弟找的是自己曾经帮助过的人,结果哥哥成功逃出,弟弟被出卖了。

    这个故事说的是:愿意帮助过你的人,一定是爱你的,是愿意给你付出的;而那些求你帮忙的人,却不见得珍爱你如宝,他们或许会换你的人情、顺手帮你一下,但如果换你的情会威胁到他们自身,他们不见得继续感恩。于是,出卖,也是他们的一种选择。

    咱俩在澳大利亚认识,不管怎么说你曾经帮助过我,在我困境的时候我可以指望你。那些人算什么?我何必为了那群垃圾放弃你?眼下虽然你看起来很**丝,比不上他们富裕比不上他们有权势,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够了。我也是个普通**丝,这辈子我不指望花钱如流水做郭美美,也不指望吃的是特供,坐的是公车、老百姓在我面前全低头。

    我是个平常百姓,平常人过日子不需要太多钱财与权势,有房有车,差不多够了。剩下的嘛……我还有一身本事,男人的钱不够花我还可以自己挣,家庭由两个人组成,生活不能只靠男人。这世界钱永远挣不完,日子会越来越好,钱会越挣越多,但爱我的人、愿意为我付出的人,并不像超市里的大白菜,随时摆在货架上,什么时候想买,必然知道去哪里找。所以,这样的人一旦找到了,就要想方设法千方百计把他勾引住,然后给多少钱都不换。

    所以,为点小钱出卖自己的,都是傻蛋……至于权势吗?……这东西太可怕,生命、财富,在它面前都是渣,我们只是微不足道的屁,我祈祷这辈子不要被权势盯上。不过,一旦被权势盯上……如今江姐的儿子都投奔美国了,你也不能指望我学江姐。没办法,**丝要活着,这就是命,不是吗?

    就是这样,这就是我的答案:粪坑里觉得自在的唯有蛆虫。我眼前有阳光,我不能与蛆虫为伍,但如果逼我,我只能飞翔……你明白吗?”

    纪笑的话说的很淡然,仿佛这话题考虑了很久,所以说的一点不磕巴。这一刻她脑海中显得非常平静,无喜无悲的淡然。

    然而生活还得继续,李响在牌桌上吆喝着生活的需求:“阿成,你带烟了吗?靠,大家都是烟鬼,给支援点。”

    刚说完心里的话的纪笑有点羞涩,她跳了起来嚷嚷:“让我来让我来,我看过成哥旅行袋里藏的烟了。”

    一路小跑着过去拿烟,钻进船屋时纪笑忍不住心脏噗噗跳,她摸摸脸颊,感觉脸上并不烫手,但她仍然站在那里猛喘气,直到平静了心绪,这才从王成旅行袋里翻出两条烟返回牌桌。先去递给李响,后者见到纪笑拿来的烟,怪叫一声:“次奥,这小子藏得都是好东西,阿波罗与高斯巴,十大名烟啊,享受了。”

    见到纪笑笑眯眯掰开整条烟,取走其中两盒返回王成身边,刘丽顺手打出一张牌,装作不经意的问:“王成这样花钱,吃吃喝喝都追求最好,他能存下多少钱呀?”

    李响嘟囔一声,顺手打出一张牌:“别替这小子担心,哈,别的不说,这小子有张‘国际注册会计师资格证’,在上海几家大会计师事务所挂了牌,人家躺着不动也能收钱,不差这一两个。”

    “原来这样啊”,刘丽打出一张牌,心里有了概念:这人虽然不是富豪,但收入也不错;见识过大场面,生活享受不算差,且很有品位;交往的都是富豪,甚至可以跟富豪平等交流……哦,李响还想王成借过钱呐。

    纪笑这是也在考虑王成与李响的特殊关系,她趴在王成脚边,看着垂落在水面的鱼钩,说:“你跟李总的关系很奇特的,你俩并不是发小,但……并不是人人都喜欢惹麻烦的,李总刚才愿意为你出头,嗯?

    咦,好像李总遇到你,显得挺没有主意的,经常要问问你的建议。喔,还有那位管大人,他似乎也挺尊重你的意见,一个是官一个是富商,但你在他们身边如鱼得水。

    这个……国内跟国外不同的,回来不久我就感觉到了。在国外一个平民可以跟总统、跟亿万富豪平等交谈,双方都不觉得有什么奇异。但国内等级观念强,官大一级压死人,你想跟他们平等交谈,他们会觉得你很不尊重……所以这事奇怪就奇怪在这里,你跟他俩说话时语气平和,没有谄媚讨好……

    你的语气也许不说明问题,这可以用你沾染了过多老外习气来解释,但为什么他们跟你说话,语气里没有屈尊俯就的味道?这说明他们从心底里认为:你跟他们是同一类人,是资格相当的人——是吧?”

    “你不是说今天没带脑子出门吗?”王成闪烁其词的回答。

    “我是没带脑子,可你刚才让我想问题,想我为什么不受诱惑,想着想着我突然理清思路了,我豁然开朗,我真相了,哈哈,原来你现在的**丝面目是装出来的,你是隐形富豪,你的秘密被我发现了——掏钱吧,信用卡号、信箱号、QQ号、手机号、身份证号……全交出来。”

    “这么麻烦,不如灭口吧?”王成嬉笑着回答。

    纪笑假意哀怨的叹了口气:“瞧瞧,这就是权势的可怕,你怎么不想着收买我?我求收买好几年了。”

    此刻,邻船传来阵阵笑闹声,不一会儿,几位靓女身穿游泳衣走到船头,普通一声扎入水中。听到邻船传来的动静,打牌的几位坐不住了,都嚷嚷着快点结束牌局去清凉戏水……以便展示自己的身材或者跟邻船搭讪。当然,此时正值中午,秋老虎火辣辣的太阳晒得人直出汗,看到碧波荡漾的湖水,也确实令人有下去游说的冲动。

    王成收起鱼竿,走到牌桌前问:“谁赢了。”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因为真实而可爱

    第二百六十三章因为真实而可爱除了刘丽外,大家一起用手指指着自己鼻尖。

    原来是三家赢,刘丽一人独输。

    大家都谈到这是最后一局了,王成也没有了忌讳,他站在刘丽身边抄着手闲看。这把牌刚摸不久……唉,其实对于一个擅长读心术的人来说,知道别人手中的牌是什么这不难,加上王成更擅长慎密的逻辑运算,所以他只看一会儿,禁不住扑哧笑着阻止刘丽出牌:“你这又不是陪上司打牌,老想着输?不对,该出顺子……”

    刘丽很听男人的话,尤其知道该讨好时一定要乖巧,她温柔的按王成指点抽出牌来,而后不假思索地步步按照王成要求,这局牌到了最后,王成哈地一笑:“成了,还剩一个二,肯定在……你手里,但刚才双牌你没出,所以你手里没有双牌,只能出单,那么……摊牌吧,最多还剩三手牌,一个个出下去没意义……这里三个‘四’——桌上没人有三张双牌了,这牌管不住。然后我们再走一对子,这对子是大的,然后一个五,不管你们手里剩什么,这牌走完了。”

    李响的一位女伴愣愣地捏着牌,赞叹:“还有三手牌耶,这牌打一半就知道结果,原来你真是高手啊……”

    “结账,把牌收拾了下水玩”,王成催促。

    这局牌虽然赢了,但王成毕竟来得晚,难以挽回刘丽落败的大势,结账的时候刘丽输了不少,她歪着头看到王成眉头都不皱将这笔价值数千元的赌债结清,而后面不改色地招呼众人前去戏水,两位嫩模一结完帐,迫不及待扎入水中,而刘丽忽站起身,没话找话地自语:“今天真是怪了,到现在没一个电话打进来,全世界都在放假吗?”

    李响与王成相互望了一眼,李响目光转向那台抗干扰器,果然它还在工作。不过,两人都没有心思过去关闭,他们相互抄着手,走到船边眺望那些水中嬉戏着。

    秋末的阳光火辣辣的,一个个傲人的身材在水中忽隐忽现,白嫩的玉臂露出水面时,有一种出水芙蓉的惊艳,六七位女人在水中一起展现她们的娇嫩与风华,只有两三个男人敢下去与他们共同嬉戏。阳光下,女人胳膊上滚落的水珠仿佛冰珠一样晶莹,看着令人忍不住想去抚摸,想去亲吻。

    水中的几个女人招呼岸上的人共同下水,李响摇头拒绝,女人在水中掀起蒙蒙的水雾,脆声诱惑,但李响坚持不受诱惑,女人们只好转向王成,这时候,李响色迷迷望着水中攒动的玉白色**,乐呵呵地问王成:“可爱吧?”

    王成含笑点头,李响忽而补充:“别对她们求全责备,这也是生活。现实生活中,女人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十全十美,但这就是真实的女人,活着,呼吸空气。”

    是的,这就是生活。

    仔细计较起来,王成见过的这几个女人都有这样那样的缺陷,完美的女人似乎没有,然而不完美就是现实——当一个孩子意识到大人们都不完美时,他就成为青少年;当他原谅他们时,他就变成了成年人;当他原谅自己时,他便成了智者。

    这个世界,明明男性比例远多过女性,然而现实中却存在那么多的剩女,那些女人剩下来,也不能光怨别人,她们身上或多或少带有一些不能令人容忍的毛病,结果她们剩下了……然而,这也不能怨女人们,女人承担者繁衍后代的压力,这使得她们比男人更现实,更物质。这就是生活,在这个亚历山大的国度,生活的重压让他们不得不现实。

    同样,在这个亚历山大的国度,男人们为了生活也不得不做出很多违心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是道德圣人,谁也无权要求别人完美无暇……这就是生活!

    “生活是什么?是泡泡女人,甩甩钞票,是穷奢极欲的满足自己的**?”王成低着头,看着水中嬉戏的女人,自言自语。

    “没错,这就是有点小钱的富豪过的日子——普通日子”,李响揽上了王成的肩膀,同样望着水中的女人们,感慨:“前段时间流行一个生**,说的是:梁朝伟有时闲着闷了,会临时中午去机场,随便赶上哪班就搭上哪班机,比如飞到伦敦,肚子蹲在广场上喂一下午鸽子,不发一语,当晚再飞回香港,当没事发生过,突然觉得这才叫生活!

    现如今,像梁朝伟这样,富裕到拿飞机当出租的人多得是,但他们却不能像梁朝伟一般,想去哪就去哪儿——大陆可以免签证抵达的地方很少,你哪怕闲了闷了,想去什么地方游玩一下,也必须提前三五天申领签证,拒签你走不了,闲了闷了只能自己蹲墙角吐泡泡;签证成功了也是三五天之后,所以闲了闷了,你唯一的发泄就是花钱。

    花钱看电影,太cheap!把电影院买下来,让放映员单给自己放电影,太二了;站大街上买两串糖葫芦,吃一串扔一串,太憨傻;唯一可以一掷千金爽个痛快的游戏,只有玩女人。所以这里物质女那么多,没办法,需求决定供给。而女人间的相互攀比,更让需求竞争变得红果果,这就是生活,生活不能随时飞伦敦,只能随时叫几个女人来陪伴。”

    “明白,你想告诉我:什么是不引人瞩目的千万富翁生活”,王成笑着摇摇头:“没错,这年头人人都有对生活的要求,在不断的追求中,在生活的压力之下,为了求生,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好一点,我们每个人都做了点不该做的事情——包括我自己,所以我无权要求别人无暇,我需要学会理解,宽容……其实我很理解,我对她们的要求并不高。”

    李响笑了,拍着王成的肩膀说:“自从认识你一来,我就发觉,你是个不容易被人看出表情与情绪的人,但即使是这样,我依然发觉你对刘丽的冷淡,嘻嘻,我是介绍人呀,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世界没有女人是坏人,女人变坏是男人的责任。当女人觉得值得付出的时候,她们会不惜生命的——比如她们的孩子。

    我知道你很招女人喜欢,你不会缺少女人的陪伴,可是……似乎从汤斯维尔开始,从克洛苏失踪后开始,你对女人的态度开始变了,变得很轻蔑,变得很……功利。当然,我只是随便一说。你在休假呀,过去的总要过去,作为朋友,我当然希望你借助休假调整好心态。

    咳咳,你在汤斯维尔的笑容很灿烂,但现在你的笑容很模板,很冰冷。我给你介绍女伴,不单纯希望你能去爱,去结婚生子,更希望你重新感受生活的美好,展现阳光的微笑……那里没有女人,每个女人都很可爱,需要你去发现,明白吗?”

    王成沉默片刻,回答:“谢谢……这大概是我需要休假的真正原因,我身上积累了太多的鸭梨,我真的需要放下包袱了……”

    说到这儿,王成的脑海中忽然闪出巴黎行动的夜晚,但只是刚一闪现,他忽然明白——这是回忆,这不是梦中梦。

    造梦者的攻击是针对大脑皮层的,让大脑皮层该兴奋的时候受抑制,该受抑制的时候反常的活跃,所以才有沉睡下的梦游,才有清醒状态中的不时回忆……这一刻,王成突然能控制住自己的回忆了,他的意思迅速拉回现实。

    对大脑皮层活跃期的反向操纵,只是读心术的进化旁支,当一个人可以远距离操控“造梦”攻击后,接下来的进化可以向三个方向发展,一个是继续强化攻击力度,增大攻击距离,增强造梦功能——M7的造梦者就是向这个方向发展的。

    另外两个发展方向是:通过对大脑皮层活跃程度的感知能力,影响能力,进而发展出读心术,控心术。

    昨夜与前夜,王成通过两个“实验材料”,已经逐渐摸透大脑皮层的活跃规律,经过他专业的医学知识分析,现在开始接近读心术、控心术本质……但现在,让王成小心翼翼的是:如果脑中灌输了太多他人意识,他将分不清什么是自己的本心,什么是别人的心中所想。

    为了让自己摆脱这种局面,避免自己陷进思想迷雾中浑浑噩噩,王成最近在学着冰冷,学着用局外人的态度审视,学着让自己抽离……但他似乎做得太彻底了,以至于一贯大大咧咧的李响都觉察了异常……王成的思绪飞向了那具“思维增幅器”,几乎同一时间,凤翔花园小区的梅莞尔懊恼地放下手机,抱怨:“奇怪了呀,这人,一出去电话就找不着啦,他明明带了手机的。”

    这时候张萍正在收拾东西,她大大咧咧地说:“那就别给他打电话了,发个短信,告诉他‘我们走了’。”

    梅莞尔垂着头走过去,她默默拎起新手包,想把手机放进去,一拉开包瞥见一个陌生的信封,正在此时她听到张萍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只见张萍闪电般捂住手包袋口,一脸难堪的羞涩。梅莞尔张嘴想问问,忽觉得手指碰到的信封很厚实,她疑惑的取出信封,向信封里张望了一下——原来信封内是一叠钞票,看数量,大约数万元模样。

    “这……有点……”梅莞尔迟钝地把钞票倒出来,似乎打算清点数目。张萍发觉梅莞尔一副无知无畏的坦然,禁不住神色尴尬的把手从包里抽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同样的信封,低声说:“我也有。”

    张萍包中的信封与梅莞尔差不多厚,刚才张萍从信封口张望到钞票的影子,所以大吃一惊。这时张萍胆怯的望去,只见梅莞尔无意识地低头数钞,而张萍趁对方不注意,赶紧又将信封塞了回去,然后眼巴巴望着梅莞尔,等待结果。她心中忐忑,但又有点安心……说实话,跟财力雄厚的人平等交往,是件多么累人的事情啊。

    在阳光工程下,两个教师工资也不算低,然而生活不止谈情说爱,仅仅跟王成逛了一趟街,为了维持平等的友谊,两个女教师花光了本月工资,长此下去谁受得了啊……当然,她们忘了,其实她们花钱购买的,基本上是自己需要的东西。

    为了矜持,两位女教师没有让王成过多掏钱,但有男人陪在身边,看过的商品格外鲜活,格外诱人心动,格外情不自禁,于是……等到钱包腾空了,张萍才隐隐肉痛,若以后还是这种交往方式,她大概要躲着王成走了。

    现在,包里突然多了一笔钱,张萍忽然觉得一阵轻松,这是重压之下的忽然放松,张萍觉得心情特好,隐隐间,她脑海中冒出几个字——“难道是上床费?”但马上,她逃避似的将这个疑问压下去……这样很好,我可以装不知道,然后继续保持这种“平等”的友谊。

    房内忽然传来类似吸尘器的呼呼声,两人吓了一跳,梅莞尔手中的钞票撒了一地,惊诧地问:“谁?谁在开吸尘器?他还没有走?不可能!”

    张萍向来胆大,她扔下手包,跑向声音发出的方位,数秒钟后,张萍在王成的卧室大喊:“莞尔,过来看看……嗨嗨,居然是机器人,太稀奇了。”

    梅莞尔跳了起来,跑过去一看,大失所望。只见一个类似电磁炉大小的方盒,正在地面缓缓爬移动着,这方盒子前方安装了一块拖布,后面是一个吸尘器的吸风口。在两位女教师的注目下,方盒子旁若无人地从窗前直线到卧室门前,而后自己拐了个弯,紧挨着刚才拖过的轨迹继续工作……梅莞尔看了看表,正午十二点刚过,她明白了:“这东西大概是定时的呀,每到十二点开始自动打扫啦,有趣。这个人,家里古里古怪的东西真多……”

    这是Mint4200全自动实木地板干湿两用清洁机,又名“Mint拖地机器人”,是首款采用室内GPS定位系统的家庭机器人,它采用蓝牙上网,只要家中有“无线猫”,它就可以自动获取GPS定位,然后用定位系统识别家中环境,避免重复作业,并保证不遗漏任何灰尘角落……这东西没有两位女教师想象的昂贵,不足200美金而已。

    幸好这机器人及时出现,它搅乱了刚才的话题,随后,两位女教师都有意识回避了那笔钱的讨论。她们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看着机器人打扫完卧室,接着自动进了客厅……两个女人脑海中盘旋着各种应对言辞,但想来想去,她们大脑中的潜意识浮了出来,不自觉的屏蔽了这个问题,各自转身收拾自己的东西。

    潜意识里,她们默默将自己定位成王成的女友——是“她们”,而不是单数。隐隐间,她们已决定:就这样吧,虽然还要矜持一下。但身为女友,让男友花点钱也是约定俗成……等到清洁机器人打扫完房屋,自动回到原先的角落里,重新处于静默待机状态,梅莞尔艰涩的开口说:“买手机钱,买领带、买衣服……大约是这么算的,很体贴,咦,很……被爱的感觉,很温暖!”

    张萍有点心虚,人梅莞尔给王成买了礼物,以及几件衣服,虽然有些钱王成抢着付了,但至少是个心意。自己没有这么做,那她拿到的钱就是……“这么说,收支平衡了?这家伙心眼不错,不肯让女人吃亏。其实他给我们的,远比我们给他得多”,张萍赶紧打岔:“不过这才是敢作敢当真男人……我说,你也表矫情了,这世界男女分工不同,男人要负责挣钱养家,女人只负责貌美如花;后者你做到了,前者该他做的……走,咱回去休息一下,明天还要上班呢。”

    钥匙在梅莞尔手里,她自然最后出门,临出门的时候,梅莞尔犹豫地拿出王成给的信封,趁张萍不注意快速的放在电视机旁——张萍收了钱,梅莞尔并不责怪她。张萍家境不好,以前做运动员时,父母要给教练领队送礼争取上场机会,为此花的钱不知有多少。而运动员们,伤病是免不了的。等张萍退役父母年纪已经大了,本身病多,而她自身看起来健康,实际上经常骨痛,据说肾脏也有点不好,所以她才趁年轻,如此拼命挣外快。

    因为理解,张萍贪钱,梅莞尔可以包容。她虽然一直自闭于诗歌世界,但也不是不通世事的书呆子。不过她自己嘛……如今等于确认与王成恋爱的关系,她是冲着过日子去的。爱情可以浪漫,过日子需要细水长流。

    ……这时候,一艘悠闲驶入的渔船打断了王成的思维,这艘渔船上充斥着鱼腥味,船家绕过嬉戏的女人,冲水上船只招呼:“鱼获,新鲜的野生鱼获,老板,要点什么?”

    邻船的几个女孩站在船边伸长脖子眺望,水中的女人则游过去,趴在渔船边欣赏,刘丽一手握着水晶杯,轻轻晃着杯子,让杯中的冰块发出叮当的响声,一手捏着电话,婀娜的走了过来,风情万种的问:“真的是野生的吗?”

    这时候纪笑笑眯眯伸长脖子,搭话说:“我刚才问了一下价,天呐,吓了我一跳,几千元一斤的都有,说是长江四鲜,真的假的啊?长江四鲜,现在还没灭绝吗?”

    “吃的就是人民币”,王成玩笑地说,招手让船家过来开始挑选。他背后,李响轻轻地戳了一下王成的背部,指了指刘丽手中的手机,随意地问:“那个信号干扰器,可以关了吗?”

    王成马上回答:“关了吧,要紧的话都说了,以后说什么,注意点。”

    趁王成在哪里讨价还价,李响走过去吧手机信号干扰器关闭。果然,干扰器刚一关闭,船上铃响成一片,大家忙乱地翻看短信,查阅信息,刘丽李响的手机同时响铃,两人赶紧走到一边接听。这一头王成刚挑选完鱼货,他的手机也响了。

    王成从包里取出手机的时候,纪笑两眼闪亮凑到王成身边,但她的目光立刻充满……抱怨,王成拿的是一部白金外壳手机,这部手机不是纪笑送的,她怨气冲冲地用自己手机拨了个号,幸好听到手机里的占号音……王成用的号码还是她送的,这让她稍稍气平,于是她气鼓鼓的站在王成身边,准备等后者接完电话再发作。

    电话是梅莞尔打来的:“……我刚跟张萍分手啦,正在街上闲转……你塞我包里的钱我看到了呀,但平白拿钱我心里……今后我住你妈那里,以后我每天买菜做饭照顾龚老师吧……哦,你吃饭了吗?吃的什么?……”

    王成挥挥手,纪笑坚持不走,王成只好背过身去,柔声对电话里说:“你赶紧找地方吃饭吧,别饿着了。好了,我挂电话了。”

    电话挂上后,纪笑刚张嘴,电话铃再度响起,这次是张萍,电话里张萍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刚跟小梅分手,正在街上自己逛着……那个,那个我收到了,你……你这人,……没让我受委屈,但这样一来,我本来以为我们两清了,现在我又欠你的了。”

    “欠吧,朋友之间无所谓谁欠谁”,王成柔声回复:“午饭时间到了,快去找地方吃饭,我这里也要开席了,咱们回头聊。”

    这通电话刚挂,纪笑鼓足勇气要开口,王成手包里再度响起铃声,这次是另一部电话的铃声。

    这部电话是简洁送的,号码唯有简洁知道。

    纪笑这会儿气乐了,她看着王成神情自若的接起这个电话,脸上浮起温柔的笑,立刻扯着嗓子呻吟,假作**状,还特意凑近王成身边,叫的很大声很大声很大声……但她低估了简洁的剽悍。

    王成微笑着,翻手坦然地把手机凑到纪笑耳边,只听电话里简洁冷冷的说:“阿成,悠着点,女孩子不是一次性用品,用坏了没人保修的……你现在动作放慢一下,但不用停的,我几句话就说完……”

第二百六十四章 一个好人变成了狼

    第二百六十四章一个好人变成了狼简洁如此犀利,纪笑顿时哑巴了,她羞得两脸通红,赶紧讲电话换回去,自己躲一边吐口水。这时刘丽刚接完一通电话,看到纪笑胡闹后更加沮丧,她温婉地招呼纪笑来身边坐下,笑着询问:“怎么了?诸葛妙计碰壁了。”

    纪笑很惆怅:“打来电话的果然是个女的,可我装了半天,电话里那女的是误会了,但她只让成哥放慢动作,还说不用停的,她只说几句话功夫……这都啥事?”

    “哈哈哈哈”,刘丽笑得很开心,纪笑更惆怅了。许久,等刘丽笑完,歇过劲,才笑着反说:“这不挺好的吗?至少打来电话的不是他女友,如果是女友,不会这样说话的。”

    纪笑抬眼,很郁闷的说:“早先那部电话是我送的——最早那部电话,号码是我选的,也就是周五的事情。可就隔这么一天,已经有俩女的已经知道这号码了,女的,都是女人,我听出声音了。

    我送他手机是以为他没手机用,结果人包里明明有部手机呐,那号码我都不知道,但打来电话的那女的却知道……还有,他的手机也换了,两部手机都很高档,没准也是别人送的……郁闷啊。”

    刘丽笑了,反问:“他优秀吗?”

    纪笑理所应当的回答:“当然了——虽然不是很有钱,但……足够优秀了。”

    刘丽接着问:“你觉得,这样的人会没有追求者吗?”

    “怎可能呐,刚才上船的时候,几个女车主还想凑过来。我想:只要他点头,今天他就会上别人的船了,而且没准是别人的贵宾。”

    刘丽心中一跳,这一点她真没想到,她只想着王成身边即使有追求者,跟她也不是一个数量级的;她尽可以花时间慢慢接触,控制好交往的火候,直到最后时刻来临时再做出选择,所以她能够很宽容的看待纪笑的存在,但纪笑这句话却让她想起:这样一个男人,有时候无须用金钱做后盾,也许,只要他点头,自会有人送来大把金钱让他享受。

    那么,王成这具备胎就不能以常情来衡量了。也许在她眼里,觉得王成条件低了,但没准人王成还觉得她条件不好呢——如果她条件好,还会这么拼命工作吗?

    “是呀,这家伙的追求者不会少”,刘丽情不自禁呢喃,心里翻江倒海。

    纪笑赌气似地补充:“这还不算,他包里还有一部手机我不知道号码——两部呀他原先有两部手机我不知情,给他送部手机。两个女的马上知道我送的号码……这都什么事?最后打来电话那女人,知道我不知道的号码,肯定是他的老熟人,就算她们不是情人,但人家对我的呻吟见多不怪,谈起来轻描淡写的,仿佛……你说,这不更让人郁闷吗?”

    刘丽安慰说:“你往好里想:人家说的轻描淡写,说明这女人很熟悉王成,知道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所以才故意刺激你……哈哈,你们小姑娘不懂,哪有男人身下躺着一个,在她胡喊乱叫的时候还能坦然自若接别人电话,尤其是来电话的还是个女的——这该有多变态呀。”

    纪笑想了想,顿时露出笑脸:“也是,你这么说我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谢谢你,刘姐!”

    这时候,简洁正在电话里跟王成抱怨:“一听那脆嗓门就知道年龄小,小姑娘不学好在我面前装相……我说,你现在怎么口味这么重?这样的小姑娘也能看上眼,想女人了跟我说一声嘛!一出去没了音信,电话怎么都打不通,有时间光顾去骗小姑娘了?”

    “是呀,想你了”,王成简单一句话,打断了简洁的唠叨。

    电话里传来简洁细细的呼吸声,过了片刻,简洁轻声细语说:“我也想你……我刚把一家连锁超市卖出手,最近正想休息几天,我想马上过去见你,嗯,你方便吗?或者,还是等几天?”

    “马上”,王成轻声说:“想得不行。”

    简洁立刻恢复了白骨精姿态:“那还是等几天吧……一家H股正在找我们谈融资的事,虽然只是刚接触,不可能马上商谈出结果,但我至少要布置一下人手,保持继续接触……你等我两三天,最多一个星期,我下周一定赶过去?”

    这时,不甘心受打击的纪笑,贼头贼脑地向王成这边摸过来,王成目光盯着纪笑并不闪避,继续在电话里说:“不会把你男友也带上吧?”

    “shut!老娘没那么变态……”,停顿了一下,简洁叹着气说:“说实话,那场恋爱让我觉得乏味……我说不上爱他不爱他,只是觉得跟他在一起,缺少激情缺少冲动。那感觉好像在超市买货,觉得这东西适合自己的品味,价位也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论理自己应该买下、应该喜欢、这东西也衬自己的身份……哦,这不是恋爱,是一场冰冷的盘算,我像推销自己要出手的公司一样衡量自己的价值,发觉对方出的价钱很物超所值,于是觉得该签约了,该成交了吧……可是我总觉得不甘心。如果没有你,我也许就认了,但现在有了你。一切都因为有你。我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结合,我们彼此可能只是贪恋对方的**,但你给我的激情却是在那场冰冷的计算中没有的……这就好比一杯烈性威士忌与一杯白开水,白开水虽然解渴,但喝过威士忌之后再尝白开水……我真的,不甘心——你说,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你是不是刚跟他分手,所以越比较越很失落……嗯,你觉得呢?”王成反问。纪笑在旁边听王成讨论别人的感情问题,觉得似乎无关王成的情爱,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呆头呆脑的,沮丧地返回刘丽身边。

    “算了,我觉得应当放弃了……这都什么事?过去,在我身上没有钱的时候,那男人的条件也许我会满足,也许我会把自己嫁了,我知道这应该是通常的状况,是正常的恋爱结局,但……是不是因为有了钱,我渴望更好的精神生活,我渴望激情,我渴望轰轰烈烈的爱情,我渴望迷失自己,让自己不再这么清醒……这是不是要求过多?

    哦,这话问你也没用。这几天我考虑了,如果我想结婚,那一定是累了,是想安定下来,而这种安定你给不了我,你的心比我还流浪……好吧就这样吧,我现在对工作的兴趣远远大过恋爱,我宁愿把时间花在挣钱上而不愿讨好男人,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我一天不着家。所以我也明白了,唯有你能随时接纳我,从不问我什么时候离开?

    所以我投降,我承认我愿意跟你狼狈为奸,等有一天,我感觉倦怠了,不想挣钱了,想相夫教子,那时候想必我手上的钱足够,到时候养个男人,恐怕你也不会鄙视我,等我生了孩子把他一脚踢开,后半辈子就跟孩子相依为命……哦,也许,唯有你能容忍我如此放荡,也许只有你能容许我堕落……好了,这么说说,我心情好了很多,跟你那位小朋友说,告诉她,她可以重新开始**了……哦,这几天你如果想我想得厉害了,不妨多折磨一下那小姑娘,我知道你的手段,给她留条命就行。”

    纪笑见到王成挂电话,兴冲冲跑过来,腆着脸问:“她说什么?”

    王成笑着说:“她告诉你。可以重新开始**了,还提醒你注意嗓子,你的歌喉很不错,音调很准,千万别喊劈了嗓子。”

    纪笑厚着脸皮再问:“成哥,这位,是你老友吧?”

    王成非常期待的看着纪笑的表情,回答:“名尚的财务总监简洁,也是名尚第一股东的权益代表人。”

    纪笑吃了一惊:“传说中的女皇陛下?!”

    纪笑仰着脖子,做头晕状回到刘丽身边,刘丽关切的问:“打听到什么?”

    纪笑绝望的唠叨:“天呐地呐哈利波特呀,窦娥比我还冤呐——我刚才把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得罪了!”

    刘丽抬头望了望,见到王成把李响招呼到一边说了句什么,李响立刻神色紧张,王成再说了一句,李响神色缓和下来,有点如释重负的感觉,刘丽赶紧问:“怎么回事?”

    “真相是:刚才打电话那女的,是李总的老板。”

    刘丽颦起眉头:“奇怪,李总的老板,怎么把电话打到王成那里。”

    “这才祸事呐……你刚才也说:只要他松口,就是别人的贵宾……”

    刘丽赶紧解释:“这话是你说的。”

    “先不管谁说的,这女的跟王成关系不一般,你瞧,有重要事电话先打到成哥那里,由成哥通报李总——没准这就是李总对成哥恭敬的原因。你说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在那时候**。”

    刘丽扑哧笑了:“笑笑,你忘了一条:李总是介绍我们去给他当女友的——不是普通女友,你与我。是那种准备结婚成家的相亲女友,我们现在还是在相亲啊,所以,嗯,李总肯定知道那女人跟王成的关系,这样他还把我们介绍过去……剩下的事,你自己想吧。”

    “那就是说云开雾散没啥事了……耶!顺利闯关,庆祝一下”,纪笑咚咚地跑到王成身边,阳光灿烂地笑着:“成哥,对不起。刚才我玩笑开过分了,我向你诚恳承认错误,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的多年栽培,今后我一定百尺竿头幡然悔悟,弃旧图新只争朝夕……”

    “你胡言乱语什么”,王成轻声斥责:“去,看看饭菜做好了没有,这都几点了,还不上菜。”

    纪笑顺势回答:“好来,还有什么跑腿的活儿,你一来说出来。”

    王成挥手催促纪笑快走,等她走后王成继续对李响说:“……既然是纯属私人性质的拜访,那就让她暂时住我别墅,我争取这几天把我的房子装出几间房,再催催家具商,让他们空运货物……”

    “得了吧你”,李响回应:“我看还是租房吧,我替她租一套别墅,她要住进你那甲一号别墅,名尚就在旁边,以她的脾气还不是每天去名尚晃一圈,就她那挑刺劲……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王成沉吟:“这套别墅……”

    李响抢先说:“我有想法了……干脆租一套远离市中心,在江边的风景别墅,她来了,如果想闲逛周围就是风景,想去市里购物,肯定不方便啦,想去名尚这种有点拥堵的地盘,更麻烦了……等她他来了,你也不用上班点卯,就呆在家里搞翻译,顺便把她伺候好,把她稳住了我给你发奖金。”

    翻译课最近的工作方向稍有调整,因为进口的那些二手车基本上没有中文操作手册,为了便于车主理解,部分翻译已被抽调回来,翻译那些说明书,而现代豪车的电子化程度比较高,大多数故障都可以用电脑检测到,按照欧洲市场要求,这些电子检测软件必须是通用的,不同的豪车都可以用同一软件检测出来,这意味着:如果名尚能将电脑检测软件翻译成中文版,即使国内少见的品牌豪车,名尚也能进行修理——这种技术绝对是独占性了。

    王成心中想了想,确实,自己没必要朝九晚五去上班。翻译这项工作在哪里都可以进行。会所不准其他人把软件带回家去工作,是担心泄密,但对于自己,公司就没这份担心,何不清清静静在家里工作,偶尔去名尚交任务,顺便看看翻译课的运行情况,再与职员们聊聊天……哦,自己可能极不适应如今的办公室文化了。最近翻译课面临裁员,气氛很凝重,干脆在家里待几天回避一下。

    王成随口答应说:“好吧,我最近正好有点累,干脆在家工作了……”

    正说着,纪笑咚咚咚跑回来,嚷嚷:“开饭了开饭了,大堂的人只说抱歉……”

    这顿饭来的有点晚,左邻右舍的船屋似乎早已吃过饭,眼下在水边嬉戏的姑娘小子多了起来,王成走向餐厅时,忽然心一动,他脱下身上的衣服,只穿短裤,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畅快的来回游了数百米,而后湿漉漉的爬上渔船,在然后……周围爆发一片尖叫声。

    纪笑口无遮拦,大呼:“天呐,你这身肌肉怎么练出来的,太威猛了。让我摸摸让我摸摸,这简直是健美先生吗?我爱死了!”

    被纪笑的嚷叫吸引,邻船的姑娘们向这里望过来,顿时,她们先鸦雀无声片刻,紧着爆出响亮地噪声与口哨声,隔着不远,有人冲这里尖声喊道:“猛男猛男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说实话,像这种程度的裸身男人,刘丽也见过不少,在她经历的选美评比、健美先生评比节目中,远比这种程度**都见过,但王成那副堪比健美运动员的体魄却让她有点心跳脸红——别人的裸露不属于她,她可以像挑选商品一般慢慢鉴赏,这副躯体名义上是她的准男友,一眼望过去,她发觉自己禁不住想歪歪……原来女人也有花痴的时候?

    面对邻船传来的叫嚷,王成很无耻地回了个响亮的口哨,而后像健美运动员一般在船边摆了几个造型,炫耀地秀了一下自己的肌肉,但在对面船上吹着口哨嚷嚷“再来一个”的时候,他却不屑一顾地接过刘丽递来的毛巾,懒洋洋披在身上,就这么湿漉漉的坐在饭桌上,坦然地招呼众人吃饭。

    纪笑一脸嫉恨,刘丽忍不住笑,李响的两位女伴目光也闪出亮晶晶的色彩,而李响则皱着眉头问:“怎么突然想起摆弄这个?”

    王成耸耸肩:“刚才不是有两个人来挑衅吗?你不是说:我要是就此忍下来,别人未免以为我好欺负,所以我干脆招惹一下他们,把他们的女友勾引回去,也算以牙还牙。”

    纪笑脸色缓和下来,她赞同地挥舞拳头:“对,把他们的女友勾搭回去,让他们哭死——成哥威武!”

    李响稍稍松口气:“这就对了,如今这世道艰难,能混出头的各个八面玲珑会看风色,你如果一声不吭忍下这口气,那他们肯定会接二连三试探你。等你一摆出还击姿态,他们一瞅:哟,这人不怕我们!马上他们会担心你的背景,马上他们会老实了……当然,也有那些不肯罢休的,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傻子,遇到这样的人,周围会有一群人等着扑上来吃了他分了他的家产。”

    李响深深地叹了口气:“这年头,能混出头的都是逢高踩低的家伙,相对他们,你太文艺了,明明是头大象装什么猪?明明是条鲨鱼装什么浪里白条,你就该露出獠牙来,让他们看看。”

    王成笑眯眯的点点头:“在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世道里,我明明想做个好人呢,现在却必须装不正经……好吧,我不正经起来神都怕。”

    王成笑得很和蔼……但旁边的纪笑看到王成近在眼前的笑容,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觉得这笑容很诡异,带着股说不出的冷烈。而刘丽见到这笑容却不禁心迷神醉——这样的男人才是真男人呐,以前那个憨厚有余呆傻充分的王成,见鬼去吧。

    “嘿嘿,你妹的,这个坑爹的世道,这个人吃人的狼性世界,你不吃人别人以为你是病猫?你宽容点别人以为你好欺负——这他妈的什么世界?穷人还有活路吗?善良人还能生存吗?我想做个普通人怎么就那么难?……好吧,就让我做恶人吧?我真凶恶起来百度查不到。那伙人敢再来招惹我,响子你不用拦着,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父亲有没有资格在我面前张狂?”

    以上的话是王成笑眯眯说出来的,他的语气那么彬彬有礼,仿佛在谈论美酒佳肴美女风景,充满着温柔,这种说话语气,真他妹的让女人迷醉——这才男人呢!彬彬有礼的冷酷,充满了……好吧,就算是贵族气质。

    刘丽迷醉之余微微有点惊讶——这男人的口气未免太大了。

    紧接着,刘丽耳边听到李响深以为然的话语:“不错,就这样,保持,保持这副微笑,这就对了。拿照相机来……唉,从今天开始,我总算知道什么表情叫冷酷了。”

    “切!照什么像”王成挥手,他冲着周围低头微笑的姑娘,以及服务员大喊:“笑什么笑?今天,一个好人变成了狼,你们就那么无辜吗?”

    “这是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变成狼之后,你会发现这世界鱼肉很多——咱不欺负人,可谁也别欺负到咱头上来。”李响悠然回答:“刚才挑衅的两个小子,就我认识的那位,他父亲生意做得很大,但这年头,要说财务漏洞谁没有?正经做生意,赚的还不够上贡的。你要想报复,那就从这里下手。”

    王成摆摆手:“算了,如果事情到此为止,我没必要让他家破人亡,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太无聊了。”……我只是想拿他当实验材料而已,就今晚。

    “好吧,为崭新出世的新狼干杯,狼崽子们,等着哭吧”,李响举杯邀约。

    这杯酒喝下去后,服务员捧着一瓶酒进来,低声对王成说:“先生,邻船的两位女士想送你这瓶酒,希望你今天能喝得高兴过得愉快。”

    这是一瓶人头马香槟,人头马白兰地在国内很有名,但香槟少见。而王成他们喝的布林格香槟则更少见了,包括刘丽也不认识。所以刘丽轻呼:“这人……好奢侈!”

    王成很嚣张地呲了一声,回身从自家带来的酒篮里提出一瓶“布林格”,转身递给服务员:“请把这瓶香槟转送她们,告诉她们这是英国王室御用香槟,希望她们能够喜欢。”

    李响在一旁淡淡补充:“十大香槟品牌中,人头马几乎算不上数,‘布林格’在其中位列第三,这是间谍007最爱的香槟,每部007电影中,凡是喝的酒肯定是布林格,把这些告诉她们,希望她们能喜欢这种酒。”……当然,李响不会告诉服务员,这些都是王成告诉他的。

    等服务员走后,王成端起酒杯,平静地问:“这,还是挑衅吗?”

第二百六十五章 夜半无声私语中

    第二百六十五章夜半无声私语中李响想了想,摇头说:“也许那两个女的真想跟你套近乎,送你酒不像是看你钱少而鄙视……话说,这倒使我想起刚回国的那阵子,那时候我没什么钱,手上的项目刚开了一个头,但……咳咳,你帮我整的新面孔实在给力,多少女人凑上来主动提供帮助,现在的你仿佛就是那时候的我……哈哈,这世界,有一张好面孔能省不少奋斗,男人女人都一样。”

    这是李响第一次谈论他与王成的旧交情,刘丽知道这位新晋富豪的后续事件——李响因此闹出很大的绯闻,接着离了婚,父母很责怪,而他也终究离开了那位富家女,并开始自己的事业,貌似这是一个浪子回头改邪归正的典范教材,但他骨子里依旧是纨绔一枚,只不过做事比以前收敛了许多。

    谈及过去的李响神色有点黯然,仿佛不堪回首他那荒唐的过去,刘丽赶紧引开话题:“这个……人刚才送的人头马很贵的,一瓶大约一万四吧,我记得在卡拉ok厅,两三万元是常事,王成你回送她们香槟作为反击,难道咱喝的香槟比人头马还……好?”

    李响摆了摆手,笑而不语。纪笑最近出入酒吧,对酒的认识增长了不少,她弱弱提醒:“大姐,你刚才说的价格是‘人头马白兰地’的售价,她们送的是人头马香槟。酒的类型完全不同,没法类比的。不过,单纯比价格的话,咱这种香槟在商店里卖,比‘人头马香槟’要贵。”

    没错,作为新鲜出炉的纨绔,王成还没有准备好剧本,这个时候的他是敏感的,所以他的回击尽显一个纨绔的……拿钱不当一回事。

    话说,这年头大多数人其实并不具备品酒的功力——像王成这般训练有素的品酒功力,也不是为了享受的。对于普通人来说,衡量酒的好坏,价格是唯一参照物。比如假拉菲酒,只要卖出真拉菲的价格,大多数人就觉得假酒也很不错。

    刚才简短的交谈让大家明白了酒的价格,以及稀罕,在座的几个人再喝杯中酒,感觉截然不同了……这顿饭在美酒佳肴的催化下,吃了将近三小时,期间各种欢笑各种话题,大家边吃边聊很开心,而左右邻船体会到这里的实力后,再也不曾来骚扰……饭后,王成做足了纨绔的姿态,拿起了自己的手包招呼纪笑过来,慷慨的递给对方一瓶香水,介绍说:“谢谢你送的手机,这是我回赠的小礼物——世界第一香水莲娜丽姿的‘LAirduTemps’。”

    纪笑贼兮兮的样子招来了刘丽,王成随手也塞给刘丽一瓶香水:“送给你的……香奈尔5号香水,别那么大声,我不想引起李响女伴的攀比心。”

    纪笑羡慕的望着刘丽:“香奈尔5号,多有名气啊,‘LAirduTemps’,我都没听所过。”

    王成伸手捏了捏纪笑的鼻子:“这香水中文名叫‘永恒’,因为香水瓶造型是两只比翼双飞的鸽子,所以港台又称之为‘比翼双飞’。世界上唯有两种商品曾达到里每秒钟售出一瓶的记录,一个是蓝色小药片伟哥,一个是‘永恒’香水。这里面的香水由十七种自然香所调配而成,我认为这香水非常适合你的风格。”

    纪笑探头向王成的手袋内张望了一下,立刻压低嗓门说:“这个,你包里还有两瓶呢——让我挑挑,让我挑一下下吗?”

    刘丽捏着香水瓶,站在那里微笑不语,她明白王成包里为什么还有两瓶香水——刘丽来之前问过李响,传闻今天法院的方妍,税务局的赵婷也要来,李响同时约了她们,这两瓶香水应该是王成替她们备下的。

    好吧,刘丽承认自己心里有点小嫉妒。没来的人都备下了礼物,这说明她在王成眼里只是路人甲一般的角色,手中的礼物并不让她有受重视的感觉。所以她虽然没有插话帮腔,但目光里全是对纪笑的怂恿——不能把东西留给这两个不在场的人。

    王成很是大方,抵抗并不强烈:“你呀,你是真不懂——其实嗅觉是一种记忆,一个有风格的女人,应该终生坚持用一种香水,以便让别人‘闻香识女人’,我好不容易替你挑选好适合你的特定香味,你怎么不识好人心呢?”

    纪笑雀跃地取出一只乳白色的瓶子,欣喜地跳着:“我认识它我认识它,我记得瓶子上这种银色瓶帽,瞧,瓶身绘着梦幻般花卉造型?嘻嘻,一般香水瓶都是水晶瓶,唯有这香水是乳白色的不透明瓶,看起来像药瓶……我记得这才是当今的‘世界第一香水’,是卡夏尔的‘爱耐丝.爱耐丝’。嗯,你给我的这瓶香水虽然也不错,但它既然跟毕加索同一时代,未免太老了,我还年轻呐,我要选‘爱耐丝.爱耐丝’。”

    王成耸耸肩,取出最后一瓶香水递给刘丽:“我想你知道我为什么带来四瓶香水,哈哈,既然带来了我就没打算带回去,喏,这瓶是兰蔻的‘拥抱我’,是眼下兰蔻声名最响的香水,以花香为主,带着半东方色彩……最适合明星与主持人了,这瓶也送你了。”

    刘丽赶紧道了声谢,轻声解释说:“谢谢,真的谢谢你。你说特定香氛彰显个性,这个,我其实在工作中已经体会到了,所以我才要郑重向你道谢。刚才那瓶‘香奈尔5号’虽然名气很大,但太普遍了——是的,普遍。用这种香水的人太多了,真不如这瓶‘拥抱我’特殊……谢谢你的礼物。”

    见到刘丽也参与瓜分,纪笑心里有点不甘心,收好了香水她立刻不平起来:“成哥,我可是给你送过礼物的,你能不能多送我一份,嘻嘻,这才合适啊。”

    这时候,两位嫩模已经粘在李响身上,呶呶唧唧说个不停,牌局是打不成了,王成干脆拿逗趣当做消食,他不急不慢地叹了口气:“我还有巧克力,你要吗?”

    “不要,你车上的巧克力我都尝过了,剩下的我打算席卷而归。嘻嘻,这么贵的东西,估计我送别人他们也不认识,所以我打算留着,自己慢慢吃,哈哈,口福啊”,纪笑乐不可支:“你要是拿不出别的礼物我也不为难你,记着你欠我的就行……我喜欢你惦记我。”

    刘丽心中一跳,赶紧打岔,问纪笑:“你刚才说的香水……‘爱耐丝.爱耐丝’,我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纪笑笑眯眯把“永恒”递给刘丽观赏,这两个女人凑到一块把王成挤到了一边,他抄着手,悠闲的走到船边,眺望邻船的动静,脑海中不仅回忆起巴黎任务。

    是的,回忆,现在他可以随时随地的回忆,这种感觉真好。

    空气中慢慢飘起一股香水味道,仿佛巴黎街道上弥漫的那股香味——这是纪笑打开包装盒,往自己身上喷了点“永恒”,王成感觉到邻船发出的几个脑电波——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味道,只听纪笑在得意洋洋地说:“这东西,你做时尚潮流的,居然也不知道,那大概在国内很少销售。我也是在国外留学时见过它,忒贵,当时我看的直流口水,嘻嘻,今天,终于,我算圆了童年梦想了。哈哈,等这瓶用完了,我下次再顺……”

    “没有下次了”,刘丽笑着拍拍纪笑:“今天有两人没来——你知道的,王成刚回来时我们四个一起去迎接,她俩今天失约了,所以王成多拿了两份礼品。我觉得王成是个内心很傲的人,下次她们不会被邀请了……那香水怎么叫‘爱耐丝.爱耐丝’?你辛辛苦苦要了去,怎么先打开这瓶‘永恒’了?”

    纪笑拉着刘丽的手,心花怒放地回答:“Anais是波斯和希腊掌管生与死的神祇名字,重复两遍变成‘AnaisAnais’,意思是太美好了——这句话说一遍不够味,需要连说两遍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哈哈,我刚才说‘永恒’不够味那是哄他的,就想多骗他一瓶,我其实喜欢‘永恒’,这名字吉利。”

    刘丽望了一眼王成,只见王成走过去与李响低声交谈,后者随即搂住两位女伴向船屋走去,她回转目光,琢磨着什么,心不在焉的回答:“原来是这样啊……”

    想清楚李响这是去做什么……刘丽脸一热,看了看眼前的纪笑,决定彻底摊牌:“笑笑,你打算与小王谈恋爱吗?”

    刘丽不知道纪笑的过去,她被纪笑装出的的纯真所迷惑,感觉纪笑老是回避,她想确定两人的关系,却见纪笑狡黠的一笑,回答:“这个,我其实就是嘴上功夫,我每次面对他的时候,总觉得胆寒,这个人对我过去太了解,在他面前我有种极幼稚的感觉,这种大叔级的人物……罢了,怎么摆弄我由他吧,反正这是个好心人,我跟着感觉走,没有自主性。”

    没有自主性——这也是刘丽所感觉到的。

    沉思中,船屋逐一点亮了夜晚的灯火,见到这里亮起夜灯,江面上顿时响起划水声,早已等候在附近的小船三三两两向这里靠过来,渔家女催生叫卖着,营造出一番江边渔火不夜天的浮华。临近的船屋被叫卖声吸引,几个人走出来,买了渔家女兜售的烤鱼烤虾,更有人拧开了卡拉ok唱机,开始在船甲板上吼叫……这时候显出王成所在船屋的好来,这座船屋位于水上度假村的最外围,附近的喧嚣正好映衬出此地的幽静,星星点点的渔火则仿佛是相片背景,给船上孤寂的三人平添一股风雅味。

    李响已经开始寻找自己的欢乐,船上三人却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相处。幸好还有酒,于是王成点了几份烤鱼烤虾,三人坐在船头继续闲聊,纪笑开始聊自己留学经历,刘丽聊自己的主持工作,而王成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他只是倾听,从不顺着话题聊自己的过去。

    没一会儿,纪笑坚持不住了,因为聊过去必定要谈到黄金海岸的那个雨夜,想到雨夜过后几个人的最后结局,纪笑有点道德上的羞愧,于是她借口酒醉提前退场,等回到船屋,铺好床铺,她躺在床上倾听着甲板上刘丽不断传来的轻声笑语,辗转难眠,并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这俩人白天明明还彼此瞧不顺眼呢,怎么这会儿又亲密起来?

    这间船屋装修的很华丽,挺大的船上留下巨大地前舱作为活动区,只在船尾部修建了两座卧室,房间内各类电器齐全,但却没有床,只能像日韩式房屋一样,把铺盖铺在地板上。而宽敞的大卧舱足够睡下七八个人,更设置了一座大型的泡泡浴缸,浴缸与地面齐平,半截藏入船腹……这个时候,大约很多船屋内,泡泡浴缸都在翻滚波涛,比如隔壁的李响。

    李响此刻躲进自己船舱在做什么,纪笑当然知道,这年头再纯真无邪的人也知道什么是潜规则、什么是生活的无奈。说实话,纪笑并不觉得李响有多么丑恶——至少这位老总从不吃窝边草,从不仗势欺辱员工,不对员工进行性骚扰,在单位里面对小蜜的勾引也是敬而远之,从来是一副正人君子样。

    这样的老板,让员工至少有一个纯粹的工作环境,在如今这世道,唉,能做到这点的老板已经不多了。

    至于王成嘛,纪笑白天接受的信息较多,她现在需要沉淀一下,将那些信息慢慢梳理。

    纪笑从不是一个没头脑的女孩,她外表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但实际上她最擅长抓机会把握时机,不然她不会顺利进入音乐学院,担任一个没压力的音乐教师……想着想着,睡意上来,纪笑思绪逐渐飘散,耳中依然听到隐隐的笑声。

    其实这时候刘丽也在犯难,纪笑抢先离去把她置于尴尬之地,她只好延续聊天的任务,这场面撑起来。

    今天这次出游给刘丽的触动很大,以往她接触的多是官员以及小商贩,后者多是些中小品牌经营商,偶尔遇到一两个富人,但这一类人比较难伺候,刘丽也很少有机会跟他们深度接触……不过,此时此刻,她自己琢磨,即使曾与那些富人深度接触过,恐怕也没有感受到的一切震撼。

    今天,她看到了一场温文尔雅的奢华,不动声色的低调奢侈。

    今天遇到的两个人都很独特——李响曾经是大学助教,也算是一肚子学识,注定他身上没有暴发户的粗俗,因而即使炫耀,也带着股儒商的风雅。而王成更是给她不断地冲击,感官上、神经上、以及精神上。刘丽至今摸不透王成的底细,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时刻在变化,但总的说来,王成所玩的东西,所喜欢的物品,都是那么……奇异。

    不断地新奇感,不断的惊奇感,让刘丽感觉新鲜刺激——如果说她答应这场约会是还有点勉强,初遇王成时还有点矜持,如今她只感到幸运。

    幸运女神终于向她微笑了?!

    此刻李响做什么去了,刘丽当然也知道,大家都成年人了,没有经历过至少听说过。刘丽对今晚可能发生的一切既没有抗拒感也没有期待——无所谓了,出来混的,大家都这样了,只是……王成对这种事的看法如何,确是让人犯难。如果仅仅为了一夜情,刘丽才不像今日这样顾忌,但正因为她觉得王成值得继续交往,这才让她顾忌形象。

    酒篮被浸泡在江水中,放在酒篮中的香槟被江水冰的温度正好,说说话喝喝酒,摆一大堆脱零食闲聊,不知不觉中话题越来越少,酒又喝下去一瓶,两人却都没有醉意,都觉得夜空好静江水好美。

    王成提了提绳子,将酒篮拽出江面,他用一柄精致的酒刀重新开了一瓶酒,香槟发出砰地一声,瓶塞喷出去老远,刘丽一边拒绝一边把酒杯递上去:“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话音刚落,整个度假存的照明灯火陡然熄灭,唯有船舷两侧的示宽灯,依旧闪着暗淡的灯光。这时候刘丽的坐姿显得颇为轻松,她双腿交叠着。在昏暗的渔船灯火下,女主持人裸露着的小腿和脚背的肌肤晶莹胜雪,纤细的脚踝浑圆而性感。浅浅的啜了一口酒,鲜红的舌头微微舔一下艳红的嘴唇,正琢磨寻找下一个话题,只听王成说:“那么,让我们开始吧。”

    “什么?”刘丽一时迷糊,没听出来王成的直接,只觉得手上的酒杯被人端走,王成的脸向她凑近,刘丽感到一阵晕眩,她微微眯上眼睛,感受到王成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唇角的一滴酒珠被这一吻舔走,火热的鼻息稍稍移开,不一会儿再度凑了过来,两唇接触的时候,刘丽微张樱唇,一口带着王成气息的香槟灌入嘴中,刘丽睁开眼睛想反对一下,随即,灼热而猛烈地湿吻将她的言语,以及那口香槟灌入腹中。

    微凉的夜空下,刘丽只觉得自己处于一种难以名状的状态,似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她感觉到一只手溜进了她的胸衣,紧接着,泳衣的袋子松松的垂落,那双手在充满弹性的胸部肌肤上揉搓起来,一双丰盈在手指的用力下如波涛汹涌般上下翻滚着,两颗浅红色的随之跃动,显得格外凄艳。

    “不好啊,让人看见……万一拍了照……”刘丽软弱无力的抗拒着。胸尖传来的刺激如此独特而又剧烈,一阵阵刺痛中竟带着几分诡异的感觉,连带着体内的那股暖流往复涌动,她那纤柔的腰肢不停扭动着,一头瀑布般的秀发飞舞在白皙的背部,她不禁发出一声又一声的呻吟。

    那一双坚实挺拔的山丘被不断向上推起,显得又柔软又有弹性,随着手掌的用力被揉捏成了各种形状,红艳娇小的蓓蕾渐渐地变得坚硬起来。随着不停被拨弄着,将一阵阵刺激传向了她的脑海,如同电流穿透一般。这时候,刘丽泳衣已完全向下翻落,露出晶莹如玉的上身、纤柔的玉腰、半裸的臀部和健美的**都分毫毕现,匀称而动人的肢体白得令人眩目。

    这时候,刘丽感觉到头好昏,她分不清自己还在坐着亦或是躺到了,她感觉到天旋地转。少顷,她感觉到王成一蹴而就的破体而入,这一动作仿佛一个巨浪,带起极大的冲击,冲的刘丽头晕目眩,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嗓音怎会变得如此淫荡,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不受控制般迎合这男人的动作。她奋尽全力扭动身子,如丝缎般光滑的背部不断地起伏着,去感受那一浪接一浪的汹涌。

    这是一个漫长的快乐,刘丽觉得自己几乎把所有力气都用尽了,她虚弱的几乎弹不动手指,在沉沉睡去之前,她用尽最后力气断续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这时,刘丽耳中听到王成的低语声:“放心……周围夜色朦胧,灯光昏暗,我保证周围不会有人埋伏。”

    刘丽精神一松,顿时陷入最深沉的睡眠。

    水面上薄薄的水汽,其实已经将刘丽的嗓音传递的很远,至少这时纪笑是被声音闹醒了。刚开始她没分辨出这声音的主人,但马上她听出来了,虽然对方在竭力压抑以至于声音稍有点变形,但这种声音实在太独特了,学音乐的纪笑知道,这是一种浑厚悠长的播音腔,通过喉部与胸腔、颅腔、腹腔共振,发出的一种穿透力很强的嗓音。

    已经先入为主的纪笑立刻猜到刘丽的身上,再稍加核对,已经确信无疑。她悄无声息挪动一下身子,准备去小卧室偷看一番,但身子刚刚动了一下,忽觉得一阵浓厚的睡意袭来。

    这股睡意如此强烈,纪笑一时间手指都不愿移动,但她的好奇心太强烈了,以至于她奋力与这股睡意搏斗了片刻,隐隐绰绰间,挣扎中,周围变得万籁俱静……周围确实是万籁俱静,连水底的鱼都开始沉睡。

    在一片寂静中,王成悄然无息的跨过了船头,来到邻船上。

第二百六十六章 巴黎任务(一)

    第二百六十六章巴黎任务(一)四周黑黢黢一片,王成的身影仿佛融化在黑夜中,成为夜的一部分。

    他站在邻船的船头侧耳倾听:空气传动着轻微的鼾声,身子翻动声、磨牙声,以及说梦话的声音……但这些声音都很轻微,仿佛风声的呜咽,燕子的呢喃,或者是流水声的回音。

    万籁俱静不算死寂,这轻微的人声,反而让夜显得更黑,更静。

    站在这样的寂静里,王成有一阵子恍惚,思绪飘荡了一下,但立刻他回到现实,他感觉到自己站在船头,倾听夜的呼吸。

    世界沉睡了。

    王成无声的走入邻船的娱乐室,娱乐室内的三两人东倒西歪,仿佛睡梦突然降临,以至于他们的牌局还没结束,人便睡在牌桌上。

    睡眠,意味着大脑皮层受到抑制,在此期间大脑对外界刺激的反应降低,意识暂时中断。

    当人们发现脑电波后,又重新对睡眠进行定义,认为睡眠是由于脑电脑对身体功能活动的抑制,从而引起的动物生理性活动低下——给予适当刺激可使之达到完全清醒的状态。

    这个“适当刺激”如果只让大脑的一部分抑制削弱,却又没有达到“唤醒”的程度——那就是造梦了。

    造梦可以是纯粹的梦境——身体不动,刺激部分主管记忆与抽象思维的大脑皮层,用幻想与回忆构筑一个栩栩如生的梦境。

    但也可以唤醒身体部分运动功能,参与到梦境中——这就是梦游了。

    人体本身具备控制脑电波的阀门,通常情况下,纯粹做梦也会让运动机能稍加活动——这时候人的脑电波处于“脑快波”中,常随着梦境伴随翻身、面部与指(趾)端肌肉不时抽动、呼吸加速,血压升高……王成刚才发出的是大面积脑电波抑制信号,他模拟脑快波频率,让周围的人同时陷入脑快波中,这意味着附近十余米范围内的人同时陷入梦境,大家都在梦境中展示自己的**。

    这种做法很危险,连当初向王成发出攻击的“造梦者”,也不敢如此大面积攻击。因为脑电波的共振是双向的,你使别人产生谐振的同时,自己也处于谐振状态,而大脑中同时存在多个谐振——则意味着思维混乱,意味着疯狂。

    这一刻王成就站在疯狂的边缘,他的身影似乎融入周围的黑暗……恍惚中,他鼻端嗅到一股香水味,这是“AnaisAnais”,一个晃神,他仿佛重新回到了浮华的巴黎街头——他明白自己又开始回忆了,没错,这是回忆而不是梦,王成之所以激荡思维,就是要用疯狂令自己清醒。

    第二次“梦中梦”发生于巴黎,正是由于这次发病,王成才感觉到身体的异常。

    那次任务是一次抢劫行动,抢劫研究材料,抢劫研究者。

    “上帝粒子”的研究是在隐藏于地下的、世界最大粒子对撞机中进行的,这具大型粒子对撞机在全世界的目光注视下,几乎无法隐蔽的接近,但研究者每隔一段时间会走上地面透透风,享受一下假日生活……王成小组的任务就是守株待兔,在巴黎等待研究者的到来,而后不引人注意的接近科学家们,争取必被人察觉的窃取研究资料,而后……如果这些研究资料不能为公司的研究者解惑,那就制造一种失踪假象,秘密劫持研究者。

    王成清醒地记得那时一个下午,巴黎的秋季,香榭丽舍大道起点,协和广场西。

    一股清淡的“AnaisAnais”香水味飘过,这味道让王成稍稍愣怔了一下,一刹时,他的思绪顿时回到了俄罗斯,回到了那一年的秘密训练中——王成不记得自己是怎么陷入梦中,但他记得自己怎么努力脱离“梦中梦”。他费了很大劲才从梦中清醒。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在扶墙喘息,面色苍白,神色迷茫。

    他不知道自己在“梦中梦”里呆了多久,而现在显然不是调查的合适时机。因为在他耳边不断有个关切的声音,重复着问:“先生,需要医生吗?需要叫救护车吗?先生,你好点了吗?”

    这声音很柔软,微微带一点东方口音,王成急速地喘了几口气,重新稳定自己的心跳,他的眼睛看清了现实——对面问话的是一个东方女孩,这女孩穿一身湖蓝色Mango上装与短裤,脚蹬Hunter靴子,背着双肩包,耳朵边垂下白色的耳机线,带一副淡蓝色方框树脂近视眼镜,手里还捏着一个白色苹果手机,十**岁模样,眼睛很大,眸子里充满求知。

    真是个单纯小女生呀。

    这女孩一身服装并不昂贵,上装的正面仿佛男性衬衣,但这衬衣的双肩被挖去,于是从正面看,这女孩像个严肃的教会学校小女生,连衬衣的扣子都扣到领口;但从背后看,这服装又是个俏皮的露肩装,活泼而朝气。

    这女生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还有无数路人围在王成周围,目光中透露着关切。

    如果说对面女生的装扮是夏天的话,王成这时的装扮是秋末;如果说对面小女生的装扮是青春的话,王成的装扮则是中年——他穿一身黑色的GuyRover的衬衣,AA美国服饰的黑裤和黑皮鞋,皮鞋擦得锃亮,肩上背着棕色Cisei的包,腕上戴着白金版积家腕表,外套黑风衣,戴着黑色小鹿皮手套,脸上架一副黑框近视眼镜,几乎没有表情,一副彬彬有礼的冷漠。

    这是王成所扮演的角色——记者。

    身为一个记者,包打听是他的职责,跟踪是他的谋生手段,逼死戴安娜不过是顺手,这职业可以让他明晃晃的窃听追踪……以及逼死人。当然可以大摇大摆打听粒子对撞机研究者的名字,以及他们的行踪——如今的王成,身在巴黎《方尖塔》杂志社,化名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

    《方尖塔》是一本科学杂志,而瓦连京这个人在白俄罗斯确有其人,他曾发表过几篇科学报道,在科学杂志届小有名气,半年前瓦连京有意来巴黎谋发展,向《方尖塔》杂志发出了求职信……这个人当然是公司制作的“影子人”,所以王成顺理成章顶替了他,成为《方尖塔》的一名记者。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很冷硬,在杂志社上班两个星期以来,社里人很少看到他的笑容,履历上说瓦连京曾经当做特种兵——瓦连京那偶尔不小心露出的胳膊上、近肩膀纹着特种兵纹身,可以隐约证明这点。所以他的冷漠被杂志社员工理解,而他那健美剽悍的体魄,顺便也被解释为来自特种兵的锻炼,于是他在杂志社有了绰号“当兵的”。

    这样一个生性冷漠的人,对于热情关切有点不适应,所以王成做出适度的尴尬与羞涩,以及拒人千里的隔阂,直起身来连续喘了几口气,淡淡的回答:“我已经好了,谢谢……昨晚熬夜,有点头晕。”

    周围人逐渐散去那小女生仍然扶着王成,关切地问:“真的好了吗?要不要我扶你去椅子上做一下?”

    这时候王成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他望着对面小女生,平静而自然地问:“日本人?韩国人,还是……”

    “中国人!我叫周冉,万森纳.圣德尼大学(巴黎第八大学,亦称之为‘万森纳实验中心’)二年级,学城市规划的,你也……看着像……中国人?”周冉热情地向王成伸出手来。

    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的身份是:有哥萨克、塔吉克、鞑靼血统的混血高加索人。

    其实王成的装扮一点不像亚洲人,但他有着黑头发黑眼珠,或许这一点使得周冉错认,或许是她宁愿错认。

    “你的法语说得很流利”,王成用自己稍带高加索口音的法语回应:“瓦连京.别洛佐夫斯基,来自白俄罗斯,现任《方尖塔》杂志记者,哦,我有东方血统。”

    “哦”,周冉露出恍然的模样,马上又昂着头说:“我看你面色还很苍白,额头有冷汗,我搀着你过去坐一会吧?”

    两个人坐到协和广场的椅子上,周冉马上取下背包,从里面摸出一只旅行杯,殷勤地倒了一杯热茶,催促说:“喝点水吧……”

    王成稳定着自己的情绪,面无表情地接过杯子,轻轻地喝了一口热茶,茶水不冷不热,恰到好处。

    这是今年新鲜的绿茶,口味清淡,回味悠长。

    这口茶水让王成忽起莼鲈之思,法国人喜欢喝红茶,身在法国能喝到当年绿茶这太难得了。王成禁不住将茶杯伸到鼻端,深深地嗅了一口茶叶的香味,面上虽然神色不露,但那股陶醉的感觉隐约可辨。

    “哈,你这幅样子,简直像一个典型的中国人”,周冉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只有我们中国人喝茶的时候,才这样嗅茶香。看来我没认错,你身上有股中国味道。”

    这个……久经训练的王成早已学会把掩饰当做本能,没想到今日却在小姑娘面前露出破绽,虽然这破绽极小,但如果这事暴露出去,周冉是要被清除的。

    幸好这是王成,王成只要不想被人监听,那么没人能监听到他的言语。

    摸索着掏出大卫杜夫香烟,王成用白金打火机点燃,吐出一口青烟,顺着刚才的话题解释:“没错,我认识一个中国朋友,他就是这样喝茶的……谢谢你的救援,你这样陪着我,不影响你吧?”

    周冉在椅子上前后晃着双腿,悠闲地摇摇头:“我学的是城市规划,正在考察巴黎的建筑,拍摄街景,这活儿也没什么重要的……刚才我走在大街上,忽然有阵《花样年华》里的感觉,正想着穿一身旗袍,打着把小竹伞,要是再有点雨那就更罗曼蒂克了,忽然看到你扶着墙,面色很难看。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很好,非常好”,王成夹起半截香烟,伸手一弹将香烟弹入不远的垃圾桶,而后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来,发出邀请:“太好了,我也正打算拍摄一些街景,刚才你陪我半天,现在我陪你。”

    “好呀”,周冉不见外的拉起王成的手:“你真的休息好了吗?我的事不急,我们可以走慢点。”

    王成逛街景是为了熟悉地形,亲身感受环境,这份活儿没什么压力,而他强大的记忆让他几乎不用拍摄就能记住经过的地点,这让他一路上显得很悠闲,只偶尔拿出照相机做做样子。周冉倒是很认真,她每到一座新建筑面前,总要查阅一下手机,找出建筑的设计者,有时还要翻阅一下建筑图纸,于是这一路走走停停,没有任何压力。

    走到半路,王成看到了“旋风”,染着橘红色头发,鼻子上钉着鼻环,眉毛上有眉环,瘦得像骷髅的旋风画着骷髅妆,身穿一件钉满金属扣的皮夹克,正在街头表演街舞,脚边的录音机发出嘈杂的音乐声,旋风舞得很陶醉……他的角色是街头艺术家。这身份用更通俗的中国话描述,就两个字:乞丐。

    香榭丽舍大道是巴黎最繁华的大道,这里街景最漂亮,被誉为“世界第一街道”,也是那些旅游度假者必取之地。王成见到“旋风”已经就位,他装作欣赏对方的街舞,站在那里稍稍停留了片刻,周冉在不远处拍照,便趁机把沉思的王成摄入镜头……这个时候,王成耳边响起“鼻子”的声音:“那个女的,安全吗?”

    “安全”,王成不动声色的回答。

    “鼻子”再度寻求确认:“她刚才对你照相了,你确信?”

    “确信!”王成斩钉截铁。

    “鼻子”顿了顿,回答:“头儿,可以问一下你刚才怎么了?我看到你突然扶着墙,好像要晕倒,我以为你遭遇了刺杀,但我没有发觉你身边的异常?接着这个女人从街对面跑来扶你……你确信她安全吗?按规定我需要对她追踪、确认。”

    “好吧,完成你的工作吧”,王成保持欣赏街舞的模样,冷淡地回答:“我没事,只是一阵突然的头昏。”

    “鼻子”稍停顿一下,又追问:“有什么新消息?”

    王成回答:“他们的度假推迟了……我们还是做好长期打算吧。公司已经切断了与外勤人员的所有联络,并要求所有外勤人员沉下去,执行完任务就等待下一次唤醒。我猜,公司正在全力攻击,为了不让火烧到我们,也为了遮掩我们的存在,所以才……”

    这是一次无期限任务,王成等人抵达巴黎后不久,公司逐渐改换了联络方式,这时候王成才慢慢察觉到公司的策略……他现在率领的是一只八人团队,这支团队有两位老员工,六位新员工。像这样的配置,如果不是新员工比例过大,进行一次大行动都已经足够,更不要说仅仅是一次接近与劫持任务。

    新的联络方式采用邮包寄存是联系,王成在约定的时间,去取回特定邮箱内寄来的邮包,这封邮包里有公司的新指令,以及新动态……这种老式联络方式既迟滞又低效,而且在约定联络的时间,王成两次联络都没有接到任何信息,他顿时明白了——公司这样配置队伍,是打算改换经营方式了。从今往后,每个小组都是孤立存在的,只有在执行任务时公司才予以唤醒。而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隐藏公司实力,以及逐渐锻炼新人,为公司换血。

    王成这次接受的劫持业务并不紧迫,任务的关键点在于不引人瞩目,哪怕动过手都不让人察觉动手的痕迹。所以这是一次深度潜伏任务,是一次无期限任务,只要短时间内研究者没有取得重大科研突破,公司甚至不会要求王成采取行动。而王成手下组员搭配齐全,或许是方便王成在潜伏期间接纳其他的顺手任务,以便锻炼新人。

    这次行动,“旋风”以及“鼻子”的角色是街头监视者,百合已经以学者的身份进入院校当教授,而其余人也各自进入角色静等开工……香榭丽舍大道上的人潮川流不息,凝立这片刻,王成鼻端飘过这种香水味,他的精神有点恍惚,这时候,只听“鼻子”的声音继续在耳边飘荡:“头儿,如果我们在此期间伤病了,该怎么寻求支援?”

    王成随手向“旋风”的乞讨碗里扔下一张钞票,根本没有回头观看在他身边同样假装欣赏街舞的“鼻子”,一边离开一边说:“钞票收好,上面有个地址,去取你们的纳米血液吧。”

    好吧,更换部分纳米血液后,后遗症是必须像吸毒似的,不间断补充新的纳米血液,才能获得充足体力与充沛精力。身为组长的王成对配给有分配权——想必这也是公司控制员工的一种手段。

    而现在,公司两周没有联络了——那场交火战,究竟谁占了上风?

    周冉迎上了面无表情的王成,熟络的揽着王成的胳膊问:“你刚才跟那位乞丐说什么?”

    “我在夸奖他”,王成任周冉挽着自己,顺着街道向下走。他感觉到周冉挽着自己,除了亲昵的感觉没有其他意思。

    这里是巴黎,是浪漫之都,这里的男女相互挽着走很平常,不包含任何**成分。

    “好了,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我拍了上百张照片,足够一个星期整理了,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周冉轻松的问:“你的体力能支持吗?如果你觉得还好,咱们吃了饭吧,我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陪我走了这么久的路,从不多问一句,这让我很好奇,我想多了解一下你。”

    王成顺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饭馆,眼角瞥见鼻子已经盯上来,他招呼说:“去那里吧。”

    点好了简单的晚餐,王成拒绝了周冉AA制的要求,周冉也没坚持,她快乐地举起刀叉开始享受简单晚餐,两道菜下去后,周冉减缓了进餐速度,兴趣盎然地问:“说说吧,说说你的中国朋友。”

    王成耸了耸肩:“很简单,他是来做生意的,我们是邻居,经常共同分享饭后时光,也分享饮料与啤酒,我看过他喝茶,就这么简单。”

    周冉笑了:“你这人,是不是总喜欢把复杂事情简单化?”

    “说说你吧”,王成悠闲地反问。

    “我嘛,说来话长,我上大学二年级,但这是我在巴黎的第三个年头,上大学之前我上了一年预备班,苦啊,法语简直难学,背会三万个单词才敢开口,所以第一年对我来说简直是噩梦……哦,现在也是,教材上全是专业词汇,我刚刚爬过会话的门槛,看那些单词如同看天书,只能拼命地学学学……我原先准备上奢侈品管理专业,结果我过去一看,发觉上这个专业几乎都是中国人,整个班级就没其他国家人,所以我只好中途换了专业……”

    周冉边吃边说,临结束时歉然的一笑:“你瞧,我把你当同胞了,唠叨个不停……我刚才的会话没问题吧?你不知道,为了锻炼口语,我逮到机会就跟陌生人搭讪……这个,我们同学为了锻炼口语,还特地去找本地人合租房子……”

    王成顺势搭话:“你也可以找我合租。”

    顺手人情而已,王成不觉得为难。

    周冉灿然地一笑:“怎么好意思?”

    这时候衣冠楚楚的“鼻子”漫步走了进来,坐在离王成不远的地方开始点餐,几位食客结账起身离开餐馆,与王成擦肩而过的时候,王成鼻中忽然嗅到一阵香水味,他稍稍一恍惚,立刻警觉起来——是了,催眠术需要一个诱因,或者说是一个深刻的刺激信号。当催眠者将这个诱因植入受术者脑海,受术者以后每次接触这个诱因,或自动进入催眠状态。

    香水味,造梦者使用的诱因是一种特定香水。这种香味可以很淡,普通人的鼻子难以嗅到,但只要这味道被受术者接触,就会陷入迷糊,陷入梦境——这就是王成刚才在浮华的巴黎街头失神的原因。

    是什么特定香味?

第二百六十七章 巴黎行动(二)

    第二百六十七章巴黎行动(二)

    巴黎这个城市从十六世纪起就是世界艺术之都、浮华之都,以及世界消费中心——至今仍是。

    在巴黎这座城市街头,什么样的顶尖流行都能看到,很多时候,往往这时尚在巴黎已经是去年流行的,世界其他国家才开始流行,并被认为是最潮最酷的时尚。

    世界顶尖的香水,几乎都是巴黎生产,在巴黎的街头什么样的香氛都能感受到······据说有一种香水采用了三百种花香料调配,号称集全了世界所有花香,嗅到之后让人感觉到如同置身“世界百花园”,香味奇妙而隽永,这就是AndisAndss香水。

    而在巴黎,嗅到AndisAndss香水并不奇怪,嗅到任何奇异的香味,都不奇怪。巴黎女人对个人魅力的造诣要从八百年前开始谈起,她们每个人都有一套家传秘籍,清楚如何将自己的魅力发挥到极大。

    或许,刚才在街头时,王成不巧嗅到了他的“诱因气味”,以至于他立刻进入“脑快波”阶段,从而梦连着梦…···

    王成隐隐间觉得自己摸到了造梦者的攻击手段······但知道是一回事,如何破解又是另一回事。

    人的五感当中,嗅觉的记忆最模糊最不可靠,从造梦者袭击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按正常思维,这个时间王成在已经把一个月前的气味忘却…···他确实忘记了,按他那强悍慎密的记忆,至今记不起造梦者袭击时,周围环境有什么特殊气味,哦,除了煤气味。然而虽然它不记得当时有什么特殊味道,却依然被这一诱因催发,进入梦境。

    细想起来,催梦的诱因似乎只能选择气味——人在梦游状态下,眼睛虽然睁开着,能看到障碍物;耳朵虽然张着,能听到声响但这是在梦境中,视觉听觉触觉都在受到抑制,感受到的东西都受到脑电波影响,是篡改过的影像与声响,而味觉…···总不能让梦游者大吃大喝一顿再入梦吧?

    所以唯有嗅觉可以利用,被当做诱因刺激,成为一个入梦信号——因为这时唯有嗅觉处于既被抑制,又处于主动性采集信号状态。

    这种半梦半醒的感受,最适合“催梦”。

    王成逐渐从恍惚状态清醒,他的目光慢慢聚焦于周冉身上,他明白,如今的巴黎对他来说极度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身上恰好带有诱因香味会让他不自觉中招。是个这么长时间,这个嗅觉记忆在他身上依然能发挥作用,这意味着造梦者有一种特殊手段将嗅觉记忆铭刻在他潜意识里……但嗅觉味道最容易被掩盖。

    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最好的掩盖工具。

    这时候,王成的脸色大概再度苍白起来,周冉注意到了这点,放下刀叉关切的问:“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哦,感觉····…是不是我小说读多了,过度用小说情节套用现实,在小说里,你这种情况,大约是得了什么绝症。”

    王成的精神恢复如初,他淡淡的笑着脸上依旧是冰冷的漠然:“现实永远不会是小说······”王成心中补了一句:“现实永远比小说神奇”。

    “我没病,只是······”王成的手在脸上胡乱画了个圈子,显得非常法国味:“之前为写一篇稿子,几天没睡好,过度劳累了。”

    周冉直起身来,神色很歉疚:“怪我怪我刚才你神色很不好,我不应该拉你继续逛街······我们还等什么,赶紧收拾走吧,我送你回家。”

    王成顺从的站起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的车停在香榭丽舍大道尾端——戴高乐广场边上,你会开车吗?”

    周冉猛烈摇头:“这怎么办,要不我们搭车,我先送你回去……”

    其实王成这不是病,他坚持走到戴高乐广场,等坐到车里,车窗一旦关闭,周围再也没有别的气味,王成的精神逐渐恢复,但他依然做出一副疲惫的模样,勉强支应着开车回到自己公寓,在周冉的搀扶下回到房间内,他装作有气无力的指点着房间:“这是客房,那是浴室,我的卧室在哪里,请随意吧。”

    周冉尽心的搀扶王成到了卧室,接下来王成本想支开周冉单独活动,但周冉很殷勤,这一晚她不顾王成的反对,坚持守在王成身边,不停地用温毛巾给王成热敷额头……好吧,这也许是两个人相处的不便之处,但是,很温馨。

    王成推脱了几次,甩不掉周冉的关切,他干脆享受起这种关怀……多久了,他像一头独狼,生活在芸芸众生中,拼死挣扎求生,从未曾这样被人关怀······

    关怀——王成慢慢从回忆中醒来,这一刻周围依然寂静无声,暗夜沉沉。

    脚下是度假屋的木船,他在舱中观察几个酣睡的人——但这不是他找的目标。

    王成继续走出船头,向下一艘船走去。这艘船正是对他挑衅的俩富二代所租用,船舱内两位富二代都在,他们身边横七竖八躺着几个白生生,敞胸露怀的美貌女子,舱中酒瓶东倒西歪,杯盘狼藉。

    王成嘴角擎着一丝冷笑,俯身观察这两个富二代,停了一会儿,他伸手抚摸着两位富二代的额头,眨眼睛,两位富二代的眼球逐渐转动起来,脑电波从脑慢波状态(脑电波深度抑制状态)进入脑快波····…

    造梦,需要在脑快波状态下进行,原本王成该静静等在远处,等对方自然进入脑快波状态,再动手更省力一点。但昨晚对梅莞尔的探索,使王成多少掌握了催发脑慢波进入脑快波的技巧。而两个富二代临睡前的荒淫,使得王成不费吹灰之力让两人“重温”临睡前的荒淫场

    十分钟后,王成的身影走出船舱,他赤着脚无声地在甲板上移动着。这时候,距离稍远的地方,还有一艘船的灯火尚未熄灭,隐隐传来麻将牌搓动的哗哗声,王成只稍稍停顿片刻决定不管不顾——这艘船在他的影响范围之外,船上的人还没睡,不过这伙人不是太吵闹的,离他们稍远便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喧哗。

    这样正好,总得有几个证人在场,否则,全度假屋都陷入沉睡状态,那未免太诡异了。

    王成继续悄无声息的走过几艘船屋,来到了码头,他在暗夜里顿了一下只这一停顿的功夫,码头上的声响削弱了许多,那些丝丝转动的摄像头都听自己转动,摄像头旁边的电源指示灯注意熄灭,寂静再度笼罩周围的一切。

    王成悄无声息的来到停车场,来到自己那辆大G前,他轻轻掀开了大G后箱盖,从备胎位置取出一个润滑油桶而后再拎了个灭火器、夹着笔记本电脑,无声地来到一辆保时捷wn,身边,丝毫未停顿地的蹲下身子开始做私活儿……

    如今摄像头已经停止工作,而门口保安已经陷入酣睡,夜色实在幽暗,离得远了看不到王成的身影,离得近了,马上会陷入酣睡——这就是造梦者的威力,当初攻击王成的那位“造梦者”,只把他的进化技能用来令人梦游,实在太憨傻,太初级。

    有了这项技能掩护王成无须遮掩自己,他蹲在那里直接打开手提电脑,进入名尚的修车软件,稍稍摆弄一下电脑键盘,面前的保时捷wv发出一声轻微的咯噔声,车的锁控系统解除了而车辆的警示灯,报警灯、失窃短信都未曾发出。

    接下来王成打开对方的油箱,伸进去一个探头,通过探头观察油箱液面。

    高档车的油箱底部垫了一层特殊海绵,这层海绵的作用是防止汽车急速拐弯时,油箱内的汽油因离心作用被甩到一边,从而使汽车发动机因缺油导致汽车失控。这层海绵同时具有防火作用,可以在车辆倾覆的时候防止油箱泄露汽油,从而引发大火……当然,这种防火作用对真正的大火起不了什么阻燃作用。

    因为有这层海绵在,汽车油箱虽然打开,空气中却并没有太浓重的汽油味。王成观察完油箱液面后,悄然拧开提来的润滑油桶底盖,露出了隐藏其中的一堆随身工具……好笑李响把这辆车用了那么久,却不知道车里隐藏着许多间谍工具,比如这桶润滑油及灭火器。

    王成从桶中工具里挑选出一根纤细的管子,平静地将管子一头伸进油箱海绵层底部,另······一头连上自己大G的油箱,开始从油箱里吸油……不,他这不是在偷油。

    这辆车属于两位挑衅青年中的一位,这种富二代小青年不知天高地厚,且睚眦必报,受了一点点委屈必定想讨回来,王成虽然不怕他们阄事,但也担心事态扩大,纠缠下去让自己曝光。万一双方闹到对薄公堂,或者各找势力斗个你死我活,自己宁静的生活就会被破坏,他过去的每一个生活细节,都要被人拿放大镜观察一番。如此一来,几经辛苦经营的“度假地”就全毁了。

    按照条例,必须把对自己的所有威胁,消弭在萌芽状态。

    此前双方的冲突并不明显,也许那几位女车主让两青年有所顾忌,所以两个小青年今晚没有找事,但明天就难说了。明天双方离开的时候,难免会在停车场碰面,那是王成是继续装鳖服软,还是把事情闹大……唯有今晚动手,事后谁都怀疑不到貌似毫无关联的王成身上——何况他们并不一定能察觉王成的手脚。

    从保时捷里抽走了一定数量的汽油,王成拧开了手中的小型灭火器。

    这只灭火器里装的不是灭火剂,是联氨(NZHP),这是一种火箭燃料,在世界一级方程式汽车大赛里,它作为汽车燃料添加剂被使用。一级方程式规定的添加剂量不能超过百分之三,过多会烧毁引擎,让排气管发红······

    王成再添加汽油的同时,不断通过探头观察油箱液面,添加的燃油与原有液面完全一致时,邮箱内的混合液,联氨比例恰好达到百分之三标准…···紧接着,他向油箱内投入一小粒药囊,并用探头将这里小胶囊送到海绵中部。

    这药囊的外壳是用鼠李糖制作它可以完全溶于汽油中,并能完全燃烧,而糖壳内装的是锰添加剂。锰添加剂是一级方程式赛中禁用的添加剂,它可以让混合气油猛烈燃烧增加瞬间爆发力。而糖壳会在一定时间融化,一旦融化后,锰添加剂混入混合汽油中,汽车的动力会突然爆发······

    挑L衅的小青年有两位,收拾其中最嚣张的就行了。王成不想引起别人怀疑,他只对保时捷做了手脚,而后收好了东西将一切恢复原样,看了看手腕上李响送的萧邦表,时间仅过去五分钟。他回到车里,稍稍沉吟片刻,再度回到船上。

    船上,刘丽自五分钟前就开始呻吟、欢叫,这时候她的呻吟并没有停止,她在浓情的梦中继续享受欢愉……王成回到船舱的黑暗中王成刘丽激情四射的面容,再度陷入回忆……

    自己当初是怎么摆脱诱因困扰的?

    哦,那天早晨自己醒来,感觉到客厅细琐的走动声,他侧耳倾听这步态,倾听着对方的心跳——周冉还没有走。

    王成醒得比较早,多年的训练,以及脑海中芯片,让他维持了一种刻板而机械的生活,每天早晨很早他就醒来,坚持按照那位华尔街吸血鬼的介绍,锻炼一小时美容一小时,而后打扮好,上班、工作。

    今天早晨依然是这样——虽然昨晚睡得很早。

    王成起床,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了浴室,周冉正等在浴室门口她大约是听到响动迎在这里。早晨的周冉身穿王成的一套宽大浴袍,一手拿着黄油刀,一手拿着块抹了果酱与黄油的面包片,嘴里塞得满满的,冲王成舞着黄油刀,含含糊糊的说:“早晨好······我没经过你同意,用了你的厨房,我替你准备好了早餐…···呀,你胳膊上纹的是什么徽章?”

    周冉用拿黄油刀的手去触摸王成臂部的盾形纹身,王成动了动胳膊,继续用面无表情的神色回答:“这是白俄罗斯金刚石突击队徽章,金刚石突击队隶属于白俄罗斯内务部,我在那里服过役,所以我的档案是从退役开始记的,之前的已经销毁。”

    “金刚石突击队······那是不是很牛啊”,周冉跟着王成走到卧室门口,自觉的止步,等卧室门关上,周冉在门口咽下嘴中食物,对着关闭的门大声说:“我们学校在距巴黎北部5公里处的圣丹尼斯市,我需要早点动身······”

    门开了,王成穿一身运动装出现,他伸手扒住门框做起引体向上,周冉羡慕的看着王成澎起的肌肉块,咬一口面包片边吃边继续说:“我现在相信了,你这身肌肉,绝对是当兵的。唉,你说自己是杂志记者,杂志记者工资很高吗?你昨天一回来就倒下,我只好自己照顾自己,很抱歉我翻动了你的客房,哦,还有你的衣橱,我发现你的生活很讲究吗?

    你开的是奔驰车,住的房子非常大,衣橱里名牌西装、衬衣四十多件,领带几十条,名牌皮鞋二十多双——亻旦很奇怪,全是黑色皮鞋。同样的皮鞋你买那么多双干啥?”

    王成做完了引体向上,平静地回答:“昨晚我们谈了一下,但我一直有个疑惑:在荷兰法国瑞士……,世界各地妓女都会说同一句汉语:‘领导,有发票!,我这句话可能有点冒犯,但我想问的是:留学的学费很贵,你从预科班开始上起,家里一定很有钱?”

    周冉嚼着嘴里的食物,一点没有尴尬的神情,坦然的回答:“你想问我父母是不是领导?······没错,能出来留学的中国人,家庭大都属于中国的中产,但并不都是领导阶层,至少我父母不是。我父亲在上海开了一家公司,跟法国有点业务往来。公司并不大,所以我的钱不算多,但也不算少。我租住的房子在学校附近,不算差也不还太好。学费很贵,父母送我出来不容易,我的省着点—如果你合租的承诺没有收回的话,我愿意用原先的……三分之二租金付给你。”

    王成躺倒在地上,开始做仰卧起坐,同时说:“明白了,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如果我不收你租金呢?”

    周冉犹豫了一下:“我的时间并不富裕,我需要学习·所以我不能承诺帮你做家务,但我可以每天帮你做早饭。”

    “成交!”王成回答。

    王成这座住宅接近巴黎北区,而百合就潜伏在巴黎北区的大学内,从他这里坐地铁的话·去圣丹尼斯市并不远。

    “那么伙食费、水电费怎么算?”周冉接着问:“你冰箱里空空荡荡,好像从来没人住一样,你平常都在外面吃饭吗?”

    “我会把冰箱填满······或者我给你一些购物卡,你帮我盯着冰箱,随时补充它。”王成草草结束了锻炼,坐到餐桌上与周冉共同进餐,并继续说:“我不喜欢做饭·我对这个不擅长。一般来说,我每周都很忙碌,但周四晚上我可以陪你共同进餐,其余的时间我要工作,我工作的时候不希望被打搅,你可以做到吗?”

    周冉一下子笑了:“这个决定我喜欢……每周四的聚餐,是去餐馆吗?我需要付钱吗?”

    “我每周四在‘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AtelierMaitreAMbertRestawrant),订了餐,你可以直接去那座餐厅·告诉他们瓦连京订的座位,你无需付款。”

    “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我在《米其林旅游指南》上看过它的介绍·说这家餐厅拥有一个巨大的红酒窖,被评为米其林三星餐厅······太好了,今天就是星期四,我有点迫不及待了······这么说,我在你这里合租,无须付任何费用,还能每周四免费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就餐?我太喜欢了。谢谢你!”

    “你倒真不客气”,王成低声嘟囔。

    “可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帮助,而不是客气”,周冉反驳说。

    早饭的时间足够早·两个人吃了饭,王成开车送周冉去了地铁站,而后来到香榭丽舍大街的杂志编辑部。

    日常工作很繁琐,王成用一个中上的成绩应付完差事,到了下班时间他直接去了“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一进门·周冉喜笑颜开的站在四个大箱子面前冲他招手:“这里,在这里!我正在他们谈行李寄存,这里的服务真不错,居然还能寄存行李。”

    王成面无表情地跟招待说了几句,招手领着周冉向餐厅寄存处走,周冉一脸笑模样地解释:“今天白天课多,我没时间搬家,所以赶在晚上搬了,嘻嘻,我原本想在停车场等你,把行李先存在你车里,没想到侍者直接问寄存不寄存,所以我就进门了,嘿嘿,你在这里面子挺大嘛?”

    王成这次扮演的角色,是一个讲究品位生活,追求享受的冷酷青年,单身,个性孤僻。自己拥有几家白俄罗斯高科技公司的股份,吃穿不用愁,工作只为消磨时光的……白俄高富帅。他在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常年订座,拥有自己的储物柜——主要存放喝剩的酒。

    “这座餐厅是培训管家的,三星管家,自然拥有所有的管家服务”,王成领着周冉边走边说,周冉的行李不用自己提,两名侍者提着行李跟随。来到巨大的储藏室,这储藏室地下就是餐厅所属酒窖。王成在自家储物柜上插上自己的钥匙,侍者插上另一把钥匙,打开储物柜,开始存放东西——主要是小件贵重物品。

    储藏柜内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铁盒,侍者把周冉的手包、电脑包存入储藏柜,将行李做好标记,送入酒窖中暂存,等侍者离开,王成用柜门挡住周冉的眼睛,一边假意在柜中摸索酒瓶,一边掀开那只铁盒……今天的铁盒上多出一张纸条上。

    周四,传递消息的联络点就是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

    王成不引人瞩目的将纸条传进怀里,取出一瓶酒锁上储物柜,这时候,女教授打扮的百合与他擦肩而过,双方使了个眼色,百合走到自己的储物柜边,王成招呼周冉:“走吧,我们去餐厅。”

第二百六十八章 巴黎任务(三)

    第二百六十八章巴黎任务(三)

    “阿尔贝管家讲习班餐厅”又被翻译成“艾伯特管家工作室饭店”,它应该是巴黎顶级餐厅,因为整个巴黎三星米其林餐厅仅有三个……哦,还有一个五星米其林餐厅。

    这家餐厅距离王成上班的地点并不远,餐厅位于巴黎圣母院对岸(左岸)的巷子口,大厅用纯金和大理石,以凡尔赛宫的路易16时期风格装修,里面金碧辉煌,天花板上也绘制着巨幅的壁画,以至于坐在餐桌上,有一种在凡尔赛宫就餐的宫廷感觉。

    这家餐厅原先是管家培训学校的附属,服务于16世纪的贵族,到后来贵族逐渐式微,管家学校的生源越来越少,但这家餐厅却以优质的服务,堂皇的餐厅设计,以及就餐时的顶级享受,越来越成为世界顶尖餐厅之一。如今餐厅的主厨依然是是国际美食界的天皇巨星,获得大奖无数。在这家餐厅点餐有个特色,每天根据厨师在菜市场能采购的符合要求的新鲜食材来制定当天的菜牌,以保证菜肴绝对是当天最鲜。

    最早确立这个规则是,印刷术还没有普及,餐厅不提供菜单菜谱,于是,每天厨房获得的食材都写在小黑板上。来一桌客人,餐厅侍者便笨拙地将黑板搬到食客桌前让你点——-这一习惯至今未改。

    周冉对这样的餐厅不熟悉,怯场心理让她把点餐权移交,看着小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法文,听着王成用娴熟的语句跟侍者讨论今日食材那个最新鲜,那个最稀罕,眼中冒出小星星无数,等侍者推着小黑板走开,周冉这才想起······这还真是一顿法国大餐,王成差不多点了四十道菜,每人一半意味着没人要吃掉二十份菜肴。

    周围的人都衣冠楚楚·富丽堂皇的宫殿式餐厅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傲慢,让周冉不敢大声说话,她俯下身去压低嗓门说:“这么多……你能吃得下吗?”

    这时候百合手里挽着一个三十多岁男子路过王成的餐桌,交错之间王成兜里多了一张TIF卡······这是公司最近采用的联络方式:身在校园的百合·利用学校传递科研资料的线路,接受加密存储卡,而解密密码则单独传送到王成那里,这样,百合收到储存卡也无法看懂,而王成只有解密指令······任何一个环节被人拦截,他们得到的都是一堆乱码——王成刚刚收到的纸条上·有一个长长的数字,这数字就是解密序列号,将序列号输入解密软件,就可以独到完整的情报。

    据说这种情报传递方式,灵感来源于本.拉登,收到严密盯防的本.拉登为了不泄露藏身地点,情报传输完全采用人力资源,这使得他躲过美军搜索数年·才偶然被出卖……

    王成手放在兜里,外人几乎看不到他手上的动作,他已经把储存卡装入个人终端·那一串长长的序列号对他来说也不算神马,他的手在口袋里挪动着,无声无息输入序列号,嘴里应付着周冉的提问:“没关系,这是家老式法国餐厅,他们采用的烹饪习惯,依然是16世纪的。所以他们的菜肴,挺大一个盘子上面只有一口菜,三下五除二就可以吃完。”

    周冉胆怯地左右望了望,继续低声说:“我听说吃这样的饭·有一整套餐桌礼仪……”

    兜里的个人终端滴的一声启动,王成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没关系,现在是21世纪,没多少人坚持16世纪的就餐礼仪了。你只管吃你的,不要把菜肴掉落在身上,就算符合礼仪。”

    周冉很怯场的说:“你多提醒我一下。”

    王成点头·随即掏出手机指了指:“我去打个电话。”

    “别——”周冉紧张地阻止:“稍等等,等上了菜再走可以吗?”

    “上了菜再走就不合适了,别担心,我几分钟后就回来”,王成走过去的时候,拍拍周冉的肩膀,用轻松的语气说:“放松,你是顾客,这家餐厅以服务享名,给顾客以帝王般的享受是他们的宗旨,不管你怎么做,你都是他们的上帝!”

    周冉的肩膀不在绷得很紧,缓缓松了一口气······她在高中最后一年来到法国,对陌生人不像国人般充满警惕警觉。在这个浪漫之都里,邂逅一个人,展开一段友谊,甚至爱情,都是极平常的事情,环境影响下,周冉邂逅王成,态度很顺其自然,虽然相识只有一天,虽然王成总是面无表情,但她对王成没有提放心。

    王成走开后,周冉很自然的环顾餐厅,华丽的餐厅内有小桌大桌,小桌只能做两个人而已,大桌七八人,如今餐厅内小桌几乎坐满,大桌虽然空荡,但每个桌子上都放着订座牌,显示桌子已经订出。

    小桌上三两的就餐者,模样似乎都是情人,彼此态度很亲昵,往往脸凑在一起低声呢喃——这就是法国式的浪漫,每个法国人跟人交谈都恨不得贴在你身上,而法语的婉转……你也可以认为是絮叨,嗦,一个真正的法国男人,想讨好某人的话,他的话语就是苍蝇嗡嗡,令好静的人不堪忍受。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话少、沉默的王成,倒是符合国人的审美观,虽然他表情很冰冷,几乎可以说是面瘫男。

    正在四处东张西望间,邻座的一个女人站起身来,婀娜的向洗手间走去,周冉并不知道这位女子是百合,她好奇的目光追随百合也就四五秒,侍者走进她身边,低声询问:“小姐,开胃酒用什么?”

    周冉转身面向侍者,她有点紧张,但侍者恭敬的态度让她鼓足勇气说:“薄荷酒,谢谢!”

    据说法国女人在整个就餐过程中,平均化妆次数为73次。所以在就餐期间,女士频频起身去洗手间是很平常的现象,就餐嘛,喜欢保持仪态的女人每吃一道菜,描一次口红,男人都理解。百合走进洗手间廊道,王成刚好合拢手机·两人没有交谈,各自向相反方向移动,再次擦肩的时候,存储卡从王成手里递到百合手中·而王成目不斜视地低声说:“顺路业务。”

    百合捂住嘴,低声咳了一下。这是个暗号,王成止住了步伐,百合的手包随机掉在地,王成假意听到声音,回身帮百合捡起手包……手心里多了一张存储卡。他殷勤地把手包递给百合:“夫人,你的包。”

    百合同样温柔的回应:“谢谢·您真贴心。”

    双方像陌生人一般彼此走开,王成回到餐桌上,早就在观望的侍者立刻端来“uamethwngbfareeverythwng(餐前开胃菜)”。这份餐前小菜一个是蔬菜卷,还有一有一个是栗子壳做装饰的小甜点。栗子壳上的莲花托是用餐巾纸折的。下面垫的松木板上铺着粗粒的海盐。可以吃的那个小球是炸过的土豆泥。

    而蔬菜卷则是用高丽菜包裹着金枪鱼肉刺身,带有淡淡的芥末味道。

    周冉与王成各自拿起刀叉,平常餐前开胃小菜的时候,侍者摆上了面包与黄油,面包只有两片·黄油是像香皂大小的整块咸黄油——这是餐厅厨师亲手制作,如果顾客吃不完,剩下的要丢弃。

    餐前开胃菜只有大约乒乓球大小·一口可以吞下,这两道餐前开胃菜来了之后,又是一道菜——小蔬菜粒和生三文鱼粒。胡萝卜粒与与香草菜粒,与三文鱼粒拌在一起,有淡淡的tataki味道。下面垫的是绿色青豆泥,蔬菜的生鲜味突出了鱼肉的咸鲜。

    接下来是正餐了首先上来的是蟹肉丝。蟹肉切成一丝丝的,生蟹肉丝没有任何调味,上面盖了一片甜酸味起司,覆盖一片白萝卜片,蟹肉白色而晶莹·衬上白萝卜片,整盘菜显得很清爽,萝卜片上撒一点蟹黄、一点松露点缀。蟹肉纤维很细,每一丝长短粗细都一样,加上松露的香味,与蟹黄的鲜美·吃的让差点咬掉舌头。

    第二道菜依旧是海鲜,这道菜菜名很长,来自古代法语,勉强翻译的话称之为“鲜菇某贝”,贝壳采用的原料有北极贝、小圆贝、青口、珍珠贝…···今天厨房采购的是北极贝,鲜菇采用鸡油菇。一个大盘子里只用一个贝壳,加上几粒蘑菇,上面覆盖一片青菜——这种青菜国内称之为“上海青”、鸡毛菜。而在欧洲这种青菜长不大,整棵菜只有大拇指粗细。

    眨眼之间,两人各吃五道菜,共十份菜到了两人肚里,周冉感觉肚子更饿了,她停下刀叉,低声说:“我现在才知道,为毛去外国餐馆洗盘子能挣钱,你瞧,法国人吃一次饭,两三个人一百道菜才能勉强填饱肚子,这开餐馆的,每天不是需要上万个盘子?”

    “还有酒杯”,王成轻轻的补充:“我们每道菜都换一种开胃酒,或者饮料……”

    刚才五道菜仅仅是开头,开头填饱肚子后,两人开始闲聊——像一对法国情侣。吃到最后当然是互赠礼物了,王成赠送对方的是经典“小马车”香水,然后,两人像一对朋友般勾肩搭背走出餐厅。

    站到餐厅门口,等待侍者拿行李、开车过来的时候,王成脸上露出一丝僵硬的微笑,怂恿说:“喷上香水吧,让我记住你的味道。”

    周冉禁不住感慨:“原来法国面瘫男也浪漫呀,瞧这话说得·……”

    她听话地取出王成送的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两滴,王成却使劲怂恿:“浓烈点,让它更浓烈点,我希望记住你的浓烈。”

    周冉摇着头,笑着往自己身上继续喷香水:“不行呀,再浓就像妓女了。”

    因为喝了酒,餐厅的司机殷勤地将王成一路送回家中,路上两人亲密了很多,但他们没有接吻,没有进一步行动,这或许是王成身上的冰冷阻止了周冉,或许是周冉的保守——-她压根没想到需要进一步行动,所以两人只是彼此十指缠绕,呶呶唧唧说着······没有说情话,只是说着彼此的生活习惯,希望对方能够了解包容。

    论说起来,两人似乎都是新移民,对法国都不熟悉,都在彼此摸索·所以两人觉得这种相处方式很自然—至少周冉是这么认为。

    侍者把行李提进王成卧室,自动告辞,王成没有帮周冉收拾行李的意思,他回到自己卧室开始工作。而周冉将自己的行李······主要是书本和衣物·摆放好之后,开始连通电脑,通过视屏向父母汇报。

    王成的家很大,客厅里摆放着几副健身器材,仍有很大的空地让十几个人活动,跃层的台阶上是厨房与餐厅。客厅的一左一右分布着两间大卧室,王成的主卧稍大·里面有办公桌、衣柜、卫生间浴室,客房的空间稍小,一个卫生间占去大部分空间,再放上办公桌之后,空间就更窄了……但这个空间依然比周冉的宿舍大。

    周冉的父母对女儿能得到这样一个合租机会有点疑惑,出于本能的警觉,他们想见一下王成,为了解释如何获得这个机会·周冉将她与王成相遇的情景夸大了数倍,变成周冉当时解救了晕倒的王成,从而……既然说了谎·没有沟通串供之前,周冉不想让父母见到王成,只好推脱王成出门了……

    视屏通话结束后,周冉来到王成卧室,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隐约听到电脑键盘的啪啪声,她悄然地回到自己卧室。

    这时候,王成正在卧室里翻译百合送来的资料,他听到了周冉的动静,但因为两人之前彼此约定不干涉对方生活与工作·所以他没去开门迎接,继续在网上搜罗资料。

    这是王成第一次主持行动,演出剧本必须从无到有自己搜罗。百合递来的资料包含从研究机构搞到的“上帝粒子”项目组所有成员名单,王成利用记者的便利,开始搜罗这些人的背景、社会关系、社交习惯等等,两个星期来·这些资料逐步完善,接下来要进行筛选,选出有可能接触资料的人员名单,而后确定行动方案。

    这是一个细活儿,需要耐心与细致。

    接下来要兼顾一个顺手任务——按公司罪行确定的经营方案,法国片区暂时归王成负责,在此期间如果有相关业务,王成可以顺手完成。

    然而,这种任务有一定危险性——公司骨干员工在同一时间分散世界各地,潜伏下去跟公司切断直线联络,为了引出这些潜伏的人,不排除MR会设定几个诱饵任务,从而引蛇出洞让潜伏人员暴露,如何对这些业务进行判断,则是当地小组长—王成的职责。

    当然,每一项任务都不是免费的,鉴于公司目前的经营状态,所有的潜伏小组都会与所罗门群岛、或者塞舌尔群岛设置一个空头账户,客户在预约业务的时候,必须把账款全额打入这个账户,等业务结束、客户确认后予以解冻。这就意味着如果小组的行动方案足够绝妙-,事后让人追查不到线索,那么把饵吞下,照样可以脱钩。

    餐厅里王成接到的存储卡,上面就是这样一个任务:要求对一位俄罗斯富豪进行刺杀。

    这位俄罗斯富豪约五六十岁,名叫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苏联崩溃时他正是某个部门的小负责人,在别人为理想而伤感的时候,他抢先与几个人联手,在私有化进程中收购别人不愿要的私有化债卷,从而成为几个大型国有企业的新厂主……当然,这一过程充满着血腥与黑暗,为了争夺主导权,为了排挤竞争者,为了夺取,这位富豪采用了各种血腥手段。

    现在,报复来了——一位曾经被他打到,但僵而不死的“合作伙伴”,决议铲除他。所以出了这个悬赏:一千五百万欧元。

    实际上,在俄罗斯,杀一个人可能只需几万元。而委托人之所以不想在俄罗斯动手,大约是担心事后报复,或者担心事后不便于侵吞对方财产…···不过,这已经不是王成关心的范围了。

    阿列克谢如同许多俄罗斯富翁一样,因为钱来得容易,花钱如流水。巴黎是众多俄罗斯富豪首选的度假地,每年冬季来临,会有众多俄罗斯富豪,包机来到巴黎度过严寒,当然,他们的飞机上也装满美丽的俄罗斯姑娘。

    俄国富豪-喜欢新鲜,经常一周换一批姑娘但也有时候,他们会从本地寻找巴黎妓女,或者当地女大学生,来参与他们的**盛宴。

    当然大多数俄罗斯富豪都很谨慎,他们的发家过程都有点不干净,在法国期间他们深居简出,基本不与当地人接触,他们需要的姑娘大多从俄罗斯专机接送,寻找本地妓女也从不固定老鸨,经常伪装成普通豪客也不说会面地点,连老鸨一起拉到飞机场,飞机绕一圈也不说降落地点,直接把妓女拉到房子进行下一项,然后专机送回——所以如何接近他是一个大难题,从本地妓女下手,仿佛大海捞针。

    针对富豪出租的度假别墅也是不好接近,尤其是客户要求做的像一场事故······王成在脑海中设计了多个方案最觉得欠一点,因为在此期间任何行动都有可能使诱饵,每一次行动都要绕过两波监视着一波属于阿列克谢,另一波可能来自MR,所以行动必须天衣无缝,毫无征兆,无迹可寻。

    在盘算方案的时候,王成忽然想到了“造梦者”——难怪M7要训练这样的人物,若是用一场大梦掩盖侵入,那事情就要简单多了。遗憾的是造梦者初试手脚遇到了王成,结果将所有的进一步进化可能扼

    当然,造梦者这次失手也是有收获的王成的屏蔽特长在这次行动中曝光,今后MZ针对他的刺杀会更加精准,更加有针对性。下一次,他会遭遇什么样的进化者?

    等等,想到了!酣睡?!

    王成忽然想起什么,他立刻连上网络在网上呼唤百合——行动目标有可能是诱饵,是监控对象,线头牵在MZ那头,但小组成员与公司之间是隔绝的,彼此之间的隐秘通话完全正常,巴黎这个大都汇每天人口上千万,每日相互通话量上亿,只要绕开电信控制,交谈中不说敏感词,或者用一种冷僻的语言交流,没人注意孤立的私下联络。

    对于欧洲人来说,最冷僻的语言是正宗汉语言——“吴方言”。

    巴黎的华人以温州福建居多,而吴方言是宋代以前的古汉语言,现代只流行于安徽皖南东南部,徽州,黄山,绩溪,宣城一带,想在巴黎找到一个精通吴方言的华人,估计很难做到。

    百合是八人小组的联络中枢,通过百合连同其他组员后,王成通报了最新情况:一号目标(上帝粒子研究小组)最近有三人休假,其中只有一个选择巴黎度假,但这个人被确认无关紧要,“小丑”可以对他进行接触,其余人员继续潜伏。

    “下面我想设置预警:需要潜入俄罗斯飞行监控系统,监控二号目标(阿列克谢.伊万诺维奇.叶甫盖尼)的每一次飞行记录。当然,他也可能搭乘同伴的飞机,他的专机也可能借给别人,但我需要那架专机的每次飞行记录。为了进一步确认他的移动状况,我更需要潜入俄罗斯通信系统,定位二号目标的手机移动状况—二号目标的电话号码是……,马上查阅机主资料。”

    “巧了!”主管通讯调度的“娃娃”击掌高呼:“这部手机刚刚关机,位置在斯摩棱斯克机场,机场只有一架飞机需要起飞,降落地点不明,但这架飞机的机主,登记的不是手机机主。”

    “机会”,王成同样一击掌:“谁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行动,他刚好乘坐的不是自己的飞机,这样正好!一十五百万欧,各位行动吧。”

    这里面,新生代们不知道公司业务模式的转变,百合知道,她蠕动了一下嘴唇,想提醒王成不要这么快决定,但马上她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没有预先的剧本——娃娃继续盯着那架飞机,看他的降落地点,旋风……”

    “剧本有了”,王成插话:“我知道北约军方有一种化学武器,一个像车载灭火器大小的罐子,可以让一个城市酣睡。这个化学武器藏在英国,娃娃与百合继续盯着那架飞机,其余人跟我去英国,我们去取这件武器。”

    这时候,听到房间内说话声的周冉,好奇的走出自己卧室,向王成房间走来,她觉得王成在屋内的嘟囔声有点熟悉,似乎是一种汉语,这让她按耐不住好奇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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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人人都可能遇到。这年头谁能病得起呀?既然这病不影响生活,完成便苦撑着,继续在大都市里做一个蚁民,做一个快乐的,对生活充满渴望的小蚂蚁。那么,他该怎样运用自己的天赋本领,该怎样完善自己的进化?这条路,步步杀机。变异杀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变异杀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变异杀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