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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巫山哥     领先四十年txt下载     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现在到这里来的大佬,大家都很忙。”巫山歉意地笑笑:“今天晚上八点在炎黄大厦,我请客。”看到好多准备摇头拒绝,他把手往下压了压:“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和二叔去。”

    “好吧,大家回去收拾下。”麻希珍站了起来,勉强又挤出一丝像哭的笑容。

    “小先生,珍哥,我......”阿旺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在这里等会儿。”巫山友好地笑笑:“今后这些生意,我们帮你联系买主,不要往大陆销售了。到时候,出了任何问题,没人保得住你。”

    “小先生,您说的是真的?”阿旺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二叔,你们那边的关系还在吧?”巫山问麻希珍。

    “当然,现在他们不是交给张波在负责吗?”麻二叔现在就是坐地分钱,神龙那边的情况还是很熟悉的:“你是说那边啊?”

    起先他还没明白是什么地方,想了一下就知道了。

    只有阿旺一脸茫然,不晓得他们俩究竟说的是什么地方。

    麻希珍挥挥手,让他出去。

    “老公,好像地下势力开会,也没什么的啊。”王璐现在才转过身来。

    她杯子里的茶有些凉了,自己续了开水。

    “在你的想象中,咱们开会应该是什么样的?”麻希珍饶有兴趣看着她。

    王璐双手撑着下巴,寻思着:“我认为是刀光剑影,说不定要拖刀动枪的。”

    巫山哈哈一笑:“也许在一些场合会吧。这里是什么地方?港岛麻家!他们任何武器都不会拿到这个地方来。”

    “啊?”王璐好奇地看着麻希珍:“二叔,要是武器带进来会怎么样?”

    麻希珍鼻子里发出笑声,没有作答。

    “马蜂窝吧。”巫山淡然说道:“每一个行业,都有约定成俗的规矩。”

    “那是什么规矩呢?”这丫头哪怕结婚了。还是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也不清楚。”巫山轻轻晃了晃脑袋:“至少,你的势力比别人强,也不能仗势欺人。”

    “哦。”王璐轻点臻首:“这也是为什么今晚你要请客对吧?”

    “当然,”巫山拿起茶杯,在手上无意识地旋转着:“我们是白道,和他们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现在劳动二叔把他们召集起来,他们冲的是麻家的面子。而为我们的事情奔波,巫家也应该有所表示。譬如阿旺,他的军火,就警告他下。别在大陆卖了。”

    “他们还敢在大陆卖这些东西?”王璐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你为什么不抓他们?咱爸不是这里的特区书记吗?那会引起社会的动荡不安的。”

    “祸水东引就好了。”巫山摇摇头:“他们从事这个行业,下面有多少张嘴需要养活?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地下势力,就正确引导。如果其他国家的地下势力想要到我们国家兴风作浪,国家机器按照法律没办法出面。”

    说道到这里,他的谈性大发:“譬如倭国。他们在侵略我们国家的时候,就是发动地下势力。在前面兴风作浪。他们的这些个企业。哪一个没有和地下势力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你的意思就是说,如果那些国家的企业,吸收地下势力的资金。”王璐的脑袋转得很快,眼睛一亮:“到咱国家里随时捣蛋,那时,咱就以黑治黑?”

    “聪明!”巫山在她的鼻头点了下:“地下势力。在每一个国家,都是当局头疼却又实际存在的。譬如,今天在你窗户上一砖头,明天弄泡粪便。后天带几个人打闷棍。这都是轻的。”

    王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二叔,你说港岛和粤东这边,咋都喜欢叫人的时候,在最后一个字的前面加一个阿字呢?”巫山有些纳闷儿:“刚才阿旺说阿强的时候,我还吓了一大跳,咋强哥会在他那里买子弹?后来才反应过来。”

    麻希珍憨憨一笑:“说实话,我也不是很清楚。对了,就像你们那边,爱叫小孩子伢子一样,可能是一个地方叫着叫着就成了习惯吧。”

    “诶?”他有些惊讶:“你还去过我老家那边?”

    “我想知道,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培养出你这样优秀的孩子。”麻希珍在外人面前笑的时候,很难看。当他在熟人面前那种发自肺腑的笑容,还是很耐看的:“那地方山清水秀,真不错。我准备把我们家阿宽,送到你老家那边培养试试。”

    巫山有些吃惊:“二叔,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每一个地方,都会出现各式各样的人才。你们家阿宽还小,你们家婶子和你在那边也不习惯吧?”

    说着,他连连摇头,想不到自己成了别人研究的对象。

    “不习惯,她不喜欢那边的气候,出门全是山。”他舔舔嘴唇:“那些菜呀,辣死了。从来没想到,巴蜀菜能辣到那种程度,我的嘴巴想起来就觉得辣乎乎的。”

    还好,估计他打消了要把儿子放到那里培养的想法。要不然,自己的点点滴滴都慢慢会从那边挖出来。一个人在差点儿死了一次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

    话说回来,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一个孩子痛定思痛,不再调皮,从此一飞冲天。这样的例子,自己不是第一个,相信也不是最后一个。

    巫山正准备接话,门被人敲响了。

    “进来!”麻希珍沉声说道。

    “珍哥,小先生,”来人在门口汇报:“阿旺已经派人把人找到了。”

    麻希珍看了一眼巫山,他瞅了瞅自己的新婚妻子,王璐又转过身去。

    “带进来吧。”巫山冲马仔挥挥手。

    不一会儿,阿旺就带了两个人进来。

    “小先生、珍哥,这是阿财,这是阿强。”他介绍完。就垂首站在一边。

    麻希珍饶有兴趣地看着巫山,想看看他究竟怎么处理。

    “阿财是吧,”他眼皮都没抬:“你为什么要把子弹卖给大陆这边?”

    阿财以前从来没有见过巫山。

    但是,在港岛,这三个字有一种魔力,让曾经一盘散沙的地下势力,团结起来。知道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小先生,心里如何不震惊。

    “小...小...先生,”阿财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在打颤:“我也知道。港岛人不能危害自己的祖国。阿强和我认识多年,一直都在帮我们做事。以往,他都是把子弹卖给吕宋、爪哇一带的华人。这次,我也不知道,他竟然把子弹交给了内地人。”

    “哦。你在做枪支吗?”巫山感到很好奇:“货源哪儿来的?”

    阿财刚才的话说出来,镇定多了:“小先生。港督政府里。我认识了一个鬼佬。他们时不时从欧洲那边,捎带一些枪支弹药过来,这些我都在做。”

    “那你怎么就晓得,这颗子弹,就是阿强拿走的呢?”巫山不动声色。

    “小先生,鬼佬本土的东西。本身就不是很多。”阿财毕竟在生意场上打拼多年,说话越来越流利:“我给每一个人,送的货都不一样。”

    紧接着,阿财如数家珍:“阿水要的是法国货。阿江拿的是意大利货,阿亮一直进的山姆货......”

    “我知道了,你们俩先下去吧。”巫山摆了摆手。

    他好整以暇地喝着茶,打量这个阿强。

    在港岛,珍哥本身就是神龙不见尾的人物,而小先生更是存在于传说中。

    阿强不晓得怎么惹到这两个人了,假如他们要自己的命,该怎么办?

    这两年,港岛地下势力,不再会有杀人砍人之类的暴力行为。

    马仔之间出了什么事情,老大就会出面协商。他们解决不了,再往上面一层,最终都会和平解决。毕竟都是炎黄子孙,偶尔打打架在所难免,要是出现流血事件甚至死人就没必要。

    面前这两个是什么人?他们就是规则的制定者。想到这里,阿强的心悬了起来。

    “阿强,你是哪儿的人?”谢天谢地,小先生终于问话了。

    “小先生,我家在粤东省湄州地区胜利县。”阿强小心翼翼地回答。

    “胜利县?”巫山不由失笑,世界真小:“你到港岛多少年了?”

    “您知道那地方,小先生?”阿强脸上略过一丝笑容,随即规规矩矩地回答:“我是七二年过来的。”

    “那你是偷渡过去的吧,”巫山不置可否:“现在家里生活怎么样?你那时候去结婚了吗?”

    “回小先生,家里生活挺好的。我堂哥当县里一把手那几年,胜利包产到户,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阿强眼里很温馨:“本来也想着回老家的。不管胜利那边发展多快,和港岛相比,差距还很大。主要是我在这边已经结婚有了孩子,他们肯定也过不惯老家的生活,所以......”

    “这么说,你叫张耀强?”巫山抚掌大笑:“张耀武现在怎么样?”

    “小先生认识我堂哥?对对,我就是叫张耀强。”阿强放下心来:“堂哥现在已经是禾原地区的一把手了。”

    “想不到这小子混得还不错。”巫山正色道:“你把子弹卖给谁了?卖了多少?对方买枪没有?”

    “小先生,那人是我们胜利的,叫王阿发。”阿强赶紧回答:“他是我们那里的人,以前当过兵。这次,他买了一把枪,十发子弹。他说要杀一个坏人,然后跑路到港岛。”

    看到巫山脸色不愉,他声音小了下去:“我觉得当兵的人,都是好人。既然他认为该杀,那就杀吧。毕竟在特殊时期,坏人不少。现在虽然大陆的形势变了,很多人还在位子上。平头百姓,拿他们没办法,控告无门。”

    “你也不晓得具体杀什么人?”巫山斜了他一眼。

    “这个真不知道。反正我们是发小,觉得他不会害我的。”张耀强的脸色苍白起来,觉得这个被杀的人,和小先生有关系。

    “尽最快速度?把王阿发找到,让他到这里,能不能做到。”巫山马上吩咐。

    “小先生,我能知道原因吗?”阿强有些迟疑,这是一个讲原则的人:“毕竟他是我的发小,相信小先生是公正的。”反而将了一军过来。

    “因为,他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巫山严肃地盯着他。

    “没问题,他有手机。”说着,阿强从兜里掏出大砖头手机,大颗汗水从额头上流下来:“他到港岛都需要我帮忙的,让他过来肯定不一会就到。”

    他为了显示诚意,在电话里用普通话讲。对方只是愣了下,答应马上赶到。

    王阿发,一个好兵苗子啊。个子敦实,眼睛炯炯有神。

    “王阿发,你要杀的人,是我的父亲。”巫山也不和他兜圈子:“粤南特区书记巫立行。作为曾经的兵,你应该晓得,这是什么样的行为。”

    “怎么可能?”他瞠目结舌:“这人还带着两个保镖?他们说,事成之后,给一百万给我。”

    巫山心里苦笑,我父亲只值一百万?

    “你说的他们是谁?”巫山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王阿发。(未完待续。。)

第五章 顺藤摸瓜

    “我战友不会骗我的,他是公安局的人,怎么可能让我去做坏事?”王阿发眉头深锁,突然他抬起头:“你怎么能肯定这人就是粤南特区书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白照片,里面的人不是巫立行还能是谁?

    “二叔,”巫山扭头看向麻希珍:“有特区的报纸吧?找一张上面有我父亲头像的。”

    报纸很快找了过来,很多张报纸上,有不同角度的巫立行照片。正面的、侧面的。巫山瞅瞅,不由心里暗乐,想不到老爸年过不惑,看上去还很帅呢。

    “阿发,你到特区多久了?从来不看报纸吗?”巫山感到很纳闷:“也许,你认为我会骗你。但是,这些报纸,都是特区日报,不会骗你吧。”

    “我文学化程度不高,就初小毕业,平时也不喜欢看报。被部队上开除后,一直就在老家呆着。”王阿发边说边接过报纸。

    初小、高小,是建国后对小学的一种称谓。一到三年级是初小,四到六年级是高小。

    三年级毕业,加上在部队上又学了些文化知识,看报纸问题不大,只要上面没有多生僻的字。他每一张报纸,都仔细对比。刚开始看得很慢,后来越看越快。

    王阿发面色灰白,失魂落魄喃喃自语:“怎么会是这样?他不是告诉我这人是一个大贪官,无恶不作吗?而且说这人在上面有非常深厚的根基,群众怨声载道。”

    巫立行在粤东省,名声还是很响的。谁不晓得就是他带着粤南特区,让这个一穷二白的地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坏人?

    麻希珍平日里。即便已经淡出地下势力,什么时候身边都是一大批人在保护着。

    和巫山在一起,他一个人手都不要。当年小山虐他那些保镖,不到半分钟,近二十个人全部被打趴下。名震东南亚的珍哥,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王阿发。

    巫山把烟掏出来,先给麻希珍丢了一支,又给王阿发一支。

    这个农村兵,大口大口地吸着,一言不发。战友之间的情谊。没当过兵的人是不知道的。

    自己最信任的战友,突然之间成了骗子,他内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喝口水吧。”巫山亲自给他把茶泡上。

    水很烫,王阿发好像没感觉。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脸上逐渐趋于平静。

    “我和阿强一样。家都在农村。”王阿发的眼睛空空洞洞的。

    初小毕业。因为家庭困难,他就没有再念书,回家帮父母干活。

    在他十六岁那年,命运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武装部的人,到他们公社征兵。

    本来是去看热闹的王阿发,被武装部政委和新兵排长同时看中。

    从那以后。他就成了一个光荣的子弟兵。

    农村几年的辛苦,让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在部队里混个好出身。

    训练的时候,他不断给自己加练。别人都睡着了。王阿发都还要练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躯悄悄回到宿舍,倒在床上就睡。

    功夫不费有心人,在全团举行的新兵大比武中,获得了各项第一名。

    回到部队,从一个士兵成为新兵班长。

    从那以后,他的训练更加刻苦,连战友们都百思不得其解。在团里都是兵王了,至于这么玩儿命吗?

    机会很快又来了,他和另外四位战友,到军部代表团里参加大比武。

    在那次活动中,王阿发以五公里武装越野第一名、战术射击第一名、擒敌技术第一名、体能第一名、武器器械的操控第八名的成绩,成为总分第一名,当之无愧的全军兵王。

    随后,他就被送到特种部队。

    不管是在新兵营里还是在特种部队中,王阿发身上,仍然是淳朴的农民气息。

    和战友们在一起,乐于助人、嫉恶如仇。

    好在家里写信,说包产到户,吃的足够了。

    他就把每个月的战士津贴节省下来,帮助那些家里贫困的战友,偷偷给他们寄回去。

    想不到,祸从天降。

    有一天到军部去给战友家里邮寄自己的津贴,看到一个公子哥和旁边的两个人,大肆贬低王阿发所在的军。

    视军队为第二个家的王阿发如何忍耐得住,在大家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把公子哥打翻在地。

    正在他得意洋洋的时候,那两个警卫勃然大怒,出来一个,没费多大功夫,一次又一次把他打翻在地。

    到最后,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后来,我才晓得,”王阿发的眼睛一片茫然:“那个公子哥叫梅勇,是开国元勋梅老的孙子。就这样,我被部队开除了。这人的名字,也是我们队长临走前偷偷告诉我的。”

    梅家,又是梅家!巫山心里有些腻歪了,突然想起太姥姥生前说的:大破天门阵,阵阵不离穆桂英。不过,人家那是正面人物啊。这梅家子弟,都可以编成一部反面教材的教科书。

    其实也不难理解,王阿发所在部队的番号,就是梅老以前的部队。

    一般部队的特种兵,战斗力和龙腾、虎啸里出来的人,战斗力还是差了一大截。

    他的孙子在部队里挨了打,不管是什么理由,这些人把王阿发开除都算轻的了。

    “从部队回来以后,我就成了乡亲们眼中的怪人。”王阿发苦笑:“家里的农活,我一个人全包了。年过三十,还不找媳妇。因为在部队里去了一趟,我突然看不起别人介绍的女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们的模样都还周正,就是少了一点儿什么。”

    “你刚才说,你的战友找到你,他是谁?”巫山刚才耐着性子听完了王阿发的讲述。心里已经急不可待,迫切想知道究竟是谁。

    “他叫梁家胜,现在是粤南特区公安局的人,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也不是很清楚。”王阿发有些迷惘:“反正我看他带着大檐帽,是从公安局里出来的。”

    巫山感到奇怪:“你把子弹和信送到巫书记的办公室的?”

    “没有,我根本就不晓得对方是什么人。”王阿发大摇其头。

    “那你为什么没动手?”同时,巫山心里不寒而粟。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正强正国就是随时在父亲身边,也总有破绽可寻。

    一个部队兵王出手。何况这人又在特种部队里训练过,即便后来在农村种地,身上的功夫却没有落下。就看他现在这样子,就连巫山都感到有一点点威胁。

    也就一点点罢了,连一个特种部队的兵王都拿不下。他在龙腾的训练,加上长期习练的拳术。那就是浪费时间。梅勇当年身边的虎啸士兵。都不是他的对手,何况他们的手下败将?

    “阿胜说要找时机,不然公安局就要受到牵连。”王阿发的说法,合情合理。

    一个副省级大员,在辖区内被枪杀,震动可想而知。就连杨太烈一个县委书记在和风被害。京师都迅速知道了。要不然,也不可能派军队出身的巫山,空降和风。

    “阿发,平时你战友怎么找你?”巫山看着这个朴实的兵。心里有些悲哀。不知道在中国这块土地上,还有多少这种事情在发生。

    “他给了我一部手机、一把枪和五千块钱。”王阿发有些迟疑:“从来了之后,见了一面,就没有再联络过。”

    “这个梁家胜身手如何?”巫山若有所思。

    “他也是特种部队出来的,”王阿发的脸色,一直不好:“即使比我差,也很有限。”

    “对不起,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回去了。”巫山面无表情:“直到我见到这个梁家胜,把我父亲的危机消于无形,你才能获得自由。”

    也不见他的动作,人已经到了王阿发的身边。在对方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巫山从他腰上取下了那把枪。

    麻希珍眼里异彩连连,终于又看到他出手了。

    王璐不晓得什么时候也转过身来,毕竟涉及到公公的人身安全,她也很担心。

    当年在大学校园里,对巫山的身手有所了解。这一下,让她看得满面笑容。

    下一刻,巫山已经回到座位上,左手不见有什么动作,枪的零件散落在桌面上。

    他的右手抬了起来,一眨眼的功夫,一把完整的枪又出现在手上。

    枪口,对准了王阿发。

    他的声音很冷:“你可以试着从我身边跑开,看是你的速度快还是我子弹的速度快。”

    冷汗,从王阿发的额头低落,在几不可闻的声音里,他听到手枪已经打开保险。

    王阿发连连摇手:“不会,我不会跑的。您放心吧。既然知道这是件错事,我也想看看他的真面目,为什么要陷害我。”

    生怕下一刻,子弹就会从里面飞出。从来都没有感受过,死亡这么近。

    晚上的答谢宴会,巫山强颜作笑,陪大家喝了两杯,就率先离席。

    港岛众人也都理解,任谁的父亲遭受死亡威胁,没有水落石出之前,心里都不舒服。

    消息自然不是阿旺他们泄露出去的,是麻希珍有意无意说的。相信从此以后,至少粤南港岛两地的地下势力,谁都不敢再打巫立行的主意,反而会严密监视一切针对他的行动。

    下午在麻希珍那里,给王永兴打过电话,却没有找到人。

    难得的假期,他已经派人去跟踪付光平,抽时间陪陪姜文曦和小梁、小涵很正常。

    麻家已经派人给王永兴送信,在信里让他尽最快的速度,调集精兵强将,秘密逮捕梁家胜,送到港岛这边来。

    既然已经走上了官场,一切就要遵守规则。而抓捕公安局的人,自然不能在大陆审讯。

    巫山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和巫府里的保全人员挥手致意。

    到了天台,王璐百无聊赖地在那里看着星空。

    他走过去,心有愧疚,让新婚妻子陪着自己四处奔波。

    王璐把头埋在老公怀里,呢喃着说:“你说没有结婚以前,我一个人整天也就那么过来了。结婚以后,喜欢时时刻刻陪在你身边,我是不是很没用?”

    “才没有呢。”巫山嘴唇在她的鼻尖亲了一下:“我们是夫妻,一辈子要在一起的。难道你不陪在我身边......”

    下面的话,他却说不出来了,本来想的是难道要莎莉陪在我身边。

    王璐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语病,借着凉亭的灯光,仔细端详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

    是啊,这就是自己要相伴一生的老公。

    “老公,怎么就那么一张纸,前后的感觉大不一样呢?”王璐的手轻轻在他脸上摩挲着:“没结婚以前,你除了没有进去,什么羞人的动作都做了。当时,觉得很害羞,现在想起来不过如此,好像夫妻之间应该就这样吧。”

    巫山把脸从她的手指下挣脱出来,感觉麻麻酥酥的,有些痒痒。

    他宠溺刮了一下王璐的鼻子:“那当然啊,我们就是名正言顺的两口子。”

    正在这时,李世军走出了电梯。

    听到电梯的声响,两个人分开了一些。

    “小先生!”他隔着三米左右打招呼。

    “世军啊,白天那个人没什么异动吧。”巫山真还不相信王阿发从家里跑了。

    “那哪能呢?”李世军轻笑:“暗地里随时有几把枪对着他。是这样的,我们军区的人已经把人带来了。”

    尽管离开军队已久,他还是习惯把自己当成花城军区的一员。

    “来啦?!”巫山浑身一震,站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章 该死的倭国人

    两位花城军区的特种部队成员,看到巫山进去,禁不住头稍微往后面扬了扬。

    他们不晓得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是什么人,上级让他们把这人交给他。

    “辛苦了,二位退下吧。”巫山行了一个军礼。

    两位军人一惊,忙不迭还礼,转身离开。

    “梁家胜是吧?”巫山不等他回答,上去把卸掉的关节一顿拍打。

    看到刚恢复的梁家胜就要扑过来,他摆摆手:“你休息好,咱再玩儿下。”

    擒贼先擒王没错,这个高大年轻人,一看就是这次把自己抓过来的指使者,至少是知情人。

    不过,没有把握的仗,梁家胜也确实不会去贸然发起攻击的,闻言闭着眼睛默默恢复着。

    直觉中,这是一个比王阿发更具威胁的人。

    抓他的时候,应该是措手不及。几把枪对着,就是巫山也跑不掉。

    身上,没有打斗的痕迹。想必,军人出身的他,对被军人抓住,也没激烈反抗吧。

    良久,梁家胜睁开眼睛,战意大盛:“来吧。”

    巫山摆摆手:“两样,器械和自由搏击,你选一样。”

    “你要让我选?”梁家胜的脸上有些惊愕:“那就先器械再徒手吧。”

    巫山拍了两下手掌,外面送来两只中**方的常备手枪。

    托盘里有两支手枪,静静躺在两个人中间。

    有两个房间的人,正在观察着他们的比试。

    墙上的屏幕上,王阿发看到这个昔日的战友,手脚瘫软搭在椅子上,一会儿那个高大的年轻人就去了。

    王璐对打斗之类的。肯定没多大兴趣。但涉及到自己的丈夫,那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看到那个人矮下腰,目光炯炯地盯着巫山,他的手伸向托盘,手枪已经拿到手上。

    他怀着胜利的喜悦,把枪对准面前的高大人影,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后面传来一声“你输了”。

    “是的,我输了。”梁家胜也很光棍把枪丢到一边,双手举起,慢慢转过身:“说吧。要我做什么?如果是出卖中国的事情,你还是杀了我好了。”

    “你的良知还没有丧尽,可惜呀。”巫山把手枪在手里把玩着,从口袋里掏出子弹和信:“你为什么要对付我的父亲?想来,你没有理由。为虎作伥。坐牢是肯定的。”

    “这么快?”梁家胜有些诅丧:“原本以为......”

    “准备制造一个事故,让你们找的杀手把人干掉。然后把杀手处理了。对吧。”巫山平平淡淡地说着:“我就搞不明白,我父亲究竟碍你们啥事儿了,非得要置他于死地?”

    “我见过你,你叫巫山对吧?”梁家胜脸色平静,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你说的都对。那杀手,本身就是梅家没顾得上的漏网之鱼。他杀政府要员。再击毙他。”

    “记得刚才你说过,只要不是出卖中国的事情都可以。”巫山丢给他一支烟,看他迟疑的样子,不由发笑:“要你死。需要在烟上下功夫吗?我的相片,也是梅家给你提供的?”

    梁家胜猛吸了一口烟:“梅家,怎么可能看上我这条小杂鱼?只不过是根据蛛丝马迹推断的。付光平有次喝多了说漏了嘴,我记在心里了。本来,这次我万分不想参与的。”

    和当年绝大多数军人一样,付光平也是农村兵。有幸被选为特种军人以后,和家里的联系少了,但他无时无刻,不在牵挂着家里的父母。

    由于是近亲结婚,家里的四个孩子,就他比较正常,其他三个的天生行动不能自理。

    在他转业后,回了一趟家乡。出乎意料,父母亲都已经安排了工作,虽然只是在单位上烧烧锅炉扫扫地,总算甩掉了农皮不是?

    在军队里,付光平虽然经常炫耀有一个当将军的父亲,也没给他带来任何优势。

    也不尽然,只是在选拔特种兵的时候被刷下了。

    而付光平的职位,从一枚新兵,成了团里的副政委。

    梁家胜和他一个部队出来,说不上好感也说不上恶感。

    得知是因为付家人帮忙,就想着把这个恩情给还了。

    “我知道,万一事情败露,再也没有一丝可能侥幸。”梁家胜神色坦然:“给我一个痛快吧,唉!”他欲言又止,却说了一句:“小心付光平,我怀疑他和倭国人勾结。”

    “恩?”巫山身子挺得笔直:“首先,你死不死,由法律来决定。你的父母,我想办法照顾下吧。其次,我想晓得你的推断,是根据什么来推理的。”

    “既然你们知道我请了杀手,那也应该晓得,我给他五千块钱。”梁家胜脸上露出感激,心魔已除,干脆就痛痛快快讲了:“枪是额外付的钱,通过王阿发找的人买的。”

    他手上的烟已经烧到烟屁股了,还是使劲吸了一口才扔到地上,一脚踩灭:“两次拿钱,都是付光平让我到一个公司拿的钱。那家公司,表面上是中国人在经营。不过有一次,我看到老板开车从里面出来,记得他和付光平见过面,当时叫他山田先生。”

    “公司的名字、地址,你先给我。”巫山不置可否。

    梁家胜写完,他的手脚关节被巫山三两下卸了,交给部队的人带走。

    王阿发房间里的屏幕上,不仅有图像,还能听到声音。

    他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嘴里重复着:“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

    粤南特区办公地点,设在深镇。

    和原本时空不一样,特区党委在深镇水库南边。

    沿着水库往北,有一个叫花果山的地方。

    这里,是一家景胜日用品公司。

    尽管国家已经出台了环境保护的相关条例,还没有落实到每一个地方。

    在靠着深镇水库边上。有一条暗渠,上面用水泥板盖着。

    带着刺鼻味道的水,就从暗渠里,日夜不停流进深镇水库中。

    靠着水库这边的窗户,经常关闭着。因为一打开窗户,时而有刺鼻的气味从水库那边飘过来。

    梁家胜口中的山田,本名叫森田喜。

    当然,公司的员工,都叫他田先生。

    此刻,森田喜正在一个倭国女人身上卖力地驰骋着。

    下面。发出“雅蠛蝶”的娇呼声。

    森田不到两分钟,一泄如注,使劲在下面女人胸口上咬了一口。

    他自顾到卫生间冲洗一番。

    等他穿戴好出来,门适时被敲响了。

    一个中年男人闪身进来,看到女人。熟视无睹。

    他可晓得森田的厉害,哪怕同为倭国同胞。

    上次一个人。因为贪婪看了一眼另一个在他办公室里没穿衣服的女人。

    第二天。那人就失踪了。后来,公司的中巴车里,发现了那个叫山下的同胞。

    只不过,见到的时候,山下的手脚都没了,眼睛也失去了光彩。就连舌头也只剩下一点残根。

    “森田先生,先来的这批人是不是太大了点儿?”那人弯着腰,本来就矮的身子,显得更加短小。

    “恩?”森田的眼睛望过去。吓得那人浑身一抖。

    “哟西!”森田的脸上露出笑意,在他身上拍了拍:“田中君,我们公司,就是需要你这种尽职尽责的员工。回头让财务给你五十块的奖金。你要晓得,中国人现在实行计划生育,孩子都看得跟宝贝一样。我不是不想找小孩子,找不到啊,先找大人代替。”

    “哈伊,”田中脸上大喜过望:“反正中国人同情心泛滥,只要是残疾的人,他们都会给钱。还是森田君聪明,用中国人赚中国人的钱,他们每天带给我们的利润,比公司的都多。”

    “说到公司,”森田脸上怒意一闪:“那个姓付的是不是拿了钱不办事?他说好的一千万,不是已经打了五百万过去了吗?”

    这时,那女人才起身穿上衣服,故意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中趁森田没注意,偷偷瞟了一眼,发现那女人给他抛了一个媚眼。

    听到森田的问话,他赶紧回神,替付光平辩解:“森田君,姓巫的毕竟是中国的一方大员。付桑那边,要除掉他轻而易举。关键是不能把他自己暴露出来,那样我们也就危险啦。”

    森田脸上寒光一闪:“你竟然帮中国人说话?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田中吓得浑身发抖,还是堆着笑脸:“森田君,付桑不找我们多要钱就是好的了,怎么可能给我好处?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我们好不容易搭上这条线,要不然,帝国在这边没有立锥之地。”

    他脸上强作镇定,心里害怕得要死。森田给了他五百万,由他交给付光平。当时,田中把数据都缩小了一倍,说五百万买巫立行的命。这次,只给了二百五十万。

    “哟西,走吧,”森田说着,自己在前面往楼道里面踱去:“我们去欣赏下。”

    田中收慑心神跟上去,匆忙中仍不忘偷偷看了那个还在冲他抛媚眼的女人。

    景胜公司的地面建筑,只有五层。在高楼日渐盛行的粤南特区,毫不起眼。

    除了当年帮他们建筑的公司,谁不知道,地下还有三层。

    所有的人,只有一层层走楼梯。而在森田办公室外面,有一部电梯直达地底。

    看到森田进去,所有在忙碌着的人,一起躬身施礼。

    只有一个人没发觉,从旁边的陶瓷缸里,舀了一瓢液体,往一个躺在那里的大汉腿上从小腿慢慢淋到大腿根部。

    只见一股股白烟,从他淋过的地方升起,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掉。

    那人本来已经昏迷,一下子疼醒了,哇哇大叫。

    森田走了过去,把那汉子的头挪到灯光底下,把他嘴巴撑开,看到里面什么都没有。

    “你们的工作做得很好。”森田满意地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人,频频点头。

    “谢谢社长!”那人现在才看到森田,赶紧鞠躬。

    还没等他的话说完,森田的脸色变了,破口大骂:“猪猡,都是猪猡。你们在干嘛?清一色的都用硫酸,难道这不是钱吗?蠢货,每一个人的伤势都一样。稍微有脑袋的人,都会发觉,难道不会想其他办法?”

    田中马上站了出来,从角落里找了一根铁棒。

    他走到一个还没浇硫酸的人那里,挥起手里的棒子,使劲往下一敲。

    只听到如击败革的声音传来,他的手禁不住反震之力,铁棒呛啷一声掉在地上,田中羞得面红耳赤。

    “人体的骨头,是最硬的。”森田说着,从地上捡起刚才的铁棒。

    他拿起来,目露凶光,使尽吃奶的劲头砸了下去。只听到喀嚓一声,骨头断裂。

    “经常给你们讲,我们倭国的武士精神。”森田拍拍手。

    “社长,社长!”一个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森田怒斥一声。

    “哈伊!”那人低眉顺眼:“社长,工人们不干了,说工作时间太长,要求加工资。”

    “加工资?”森田笑了,笑声让人听着毛骨悚然。

    车间里,工人们都坐在那儿,七嘴八舌地议论。

    “这啥破厂子?来的时候不是说每天工作八小时吗?”

    “是啊,你看现在都十二点了,还不让我们下班。”

    “上个月的工资你领了多少?”

    “本来应该五百块,扣了好多,最后只有一百五。”

    “你呢?领了多少?”

    “我上个月的钱扣完了,一分钱都没拿到。”

    “上次,我们大队的阿福病了,厂子里说是医治,现在都没回来呢。”

    “我们还是来讨论下,上班时间能不能缩短下,工资必须涨。”

    “就是,工资不涨不行!”

    “嘘,老板来了!”

    “田总!”这些工人赶紧站起来打招呼。

    “听说你们累了,不想干了?”森田露出笑容,牙齿在日光灯下显得渗人。

    “田总,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多干活没关系。”一个看上去有点儿文化的人站了出来:“但是,工资必须涨。我们大队其他的人,在别的厂子,一个月都能开到五百呢。”

    森田露出一脸的忧伤:“大家的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但是,目前厂子的经营很困难,希望大家多多谅解。如果大家不干,我们也只有破产了,这样,大家一分钱都拿不到。”

    “田总,上个月您也是这么说的。”先前那人又说了:“你让我们坚持,还要多久?总不能无限期吧?”

    “两个月吧。”森田沉吟着想了想。

    “那好,田总,我们再相信你一次。”

    人群渐渐散了,森田也沉着脸到了办公室。

    “森田喜!”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谁?”他机警地转过头,看到黑洞洞的枪口。(未完待续。。)

第七章 杀了,全部杀了

    徐世友老了,几年不见,以前一直挺拔的背,不经意的时候,就驼了下来。

    在外人面前,他还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徐和尚。

    而在巫山面前,他掩不住疲惫。

    事情发生了这样的变化,让巫山始料不及。

    也只有连夜告诉徐世友,倾听他的意见。

    花城军区的动作很快,巫山一到骆湖口岸,就有军人引导他。

    不远处,一架直升机停在那里。

    到了军区,巫山吓了一跳。

    也许粤东省的省委常委,都在这里。

    中国已经和那个曾经侵略过我们,并犯下滔天罪孽的国家建交。

    巫立行在粤南特区的所作所为,这些常委们看在眼里,暗暗翘起大拇指。

    尽管时间已经走过去快四十年,这些省委常委,绝大多数,都经历过那个年代。

    对倭国,心里非常痛恨。不管上面是因为什么理由,和倭国建交,他们心里都不以为然。

    巫立行对在粤南经济特区倭国企业,赶尽杀绝,实在是大快人心。

    原本,大家对这个从一个小山旮旯出来的特区书记,不以为然。

    一串串眼花缭乱的行动,让众人大开眼界。而国人对日新月异的特区,也有了一个粤南速度来代指发展速度快。

    今晚,花城军区司令员把大家召集起来,说倭国企业移花接木,并牵连到暗杀巫立行的事件中。一众省委常委心情各异。

    徐世友很强硬,明里说要把大家保护起来,何尝不是怕其中有人和那些人暗通款曲,借机通风报信呢?

    “老任啊,今晚的行动拉着你。不恨我吧?”徐世友拍了拍现任粤东省委书记任中一的肩膀。

    “徐老哥,你说到哪儿去了?”任中一苦笑道。

    不过,这老家伙老而弥坚,这一招,是变相把省委常委软禁了,同时又把大家绑架到这件事情当中做个见证。

    巫山看到老人的时候,鼻子一酸:“徐伯伯,好久不见。”

    “哈哈哈哈,”他有些微驼的背挺了起来:“你这臭小子,每次见到你准没好事。赶快赔罪吧。这么多伯伯叔叔都来了,二半夜还没休息呢。嘿嘿,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就是巫立行的宝贝儿子,今晚就是他把大家折腾到这里的。可别怪我啊。”

    “各位伯伯叔叔,”巫山见过的大人物多着了。早已没有初见伟人时的那种颤栗。朝四周抱抱拳:“对不起了。一方面是民族大义,另一方面担心父亲的安危。小子唐突!”

    一个个都是五六十岁的人了,怎么不晓得其中的弯弯绕绕?

    众人都淡然一笑,对巫立行称贺起来:“立行同志,你有个好儿子啊!”

    “立行同志,需要我们粤东省委。怎么配合你。”任中一看到巫山,不由暗自赞叹:“正好我们省委常委全部在这里,有什么合理的要求尽管提吧。”

    老头别看快七十岁了,说话仍然滴水不漏。

    “那好。就麻烦大家一起去见证下,究竟倭国人究竟在我们的国土上做了什么样的公司。”巫立行也晓得不是谦虚的时候:“徐司令员,先麻烦你派部队抓捕粤南特区公安局的党组成员。不管有无过错,事情完了再说。同时,请花城军区的子弟兵们,包围查抄这家公司。”

    景胜日用品公司几个暗红的大字,在夜色中显得分外狰狞。

    工人们都被驱赶到院子里,看着荷枪实弹的部队,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对军队,他们有发自内心的敬畏,尽管有人在打着呵欠,人群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不少工人,因为长期和化学物品接触,手上、脸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

    士兵们把上面的倭国人都押了下来。

    领头的大声喊叫:“我抗议,我是倭国公民,有外交豁免权,你们中**队没有抓我的权利。”

    “嗡”地一声,工人们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儿?我们这不是中国公司吗?怎么田总成了日本人?”

    “本身就像日本人,我早就发觉了。你看他走道的时候,挺着个大肚皮,就是个活脱脱的鬼子。还有,经常他们管理人员之间,说话都是哈伊哈伊的。”

    “哼,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总是笑脸相迎,生怕得罪他们。”

    “肃静!”

    带队的军官沉声说了一句,人群马上又安静下来。

    “你确定你是倭国人?”一众老头子在前面,苦差事只能交给巫山,可能暗中不无考校之意。

    “哈伊,我真的是倭国人。”森田喜连滚带爬地往他这边蹦。

    可惜,他的手已经被两个士兵反背在后面,他发出“嗷”的痛叫声。

    “哦?”巫山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里的注册手续,都是中国人。你是谁请你来管理的?”

    要查他的资料,其实很简单。把粤南出入境的倭国人一刷选,就出来了。要不然,那些士兵,也不可能一口就叫出他的名字来。

    “对对对,我是中国人请我打工的,”森田喜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是付光平君的爱人张熙女士的企业,我是这里的总经理。”

    “哦?”巫山冷笑道:“张熙,月工资五十二块,付光平,月工资八十九块。注册资金,是五百万。他们两口子,到目前为止,都没有借款记录。他们抢银行了?”

    森田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

    “报告!”一位士兵急急忙忙从办公大楼里跑了出来。

    隐形人一样的王永兴,看了看徐世友,看到老爷子没有说话的兴趣。

    “讲!”王副司令员站了出来。

    “副司令员,从电梯下去,地下室里还有老多倭国鬼子。”士兵的眼里隐隐有泪痕,声音也带着哭腔:“这些鬼子。该杀,全部都该杀!”

    在办公大楼的后面,停着二十多辆改装过的面包车。低矮面包车,竟然有两层。

    有一个很隐蔽的门,刚好能通过一个人。外面是打不开的,要从负一层才能打开。

    负一层和负二层,都是倭国人的卧室。

    巫山先带着人进去,全部抓起来。还有一些男女在被窝里办事,那些士兵都有些害羞,转过脸去。

    负三层。一半是他们的配料车间;另一半,就是用来炮制粤南特区大街小巷那些乞丐的。

    另一个时空,巫山看到街上的乞丐,总会不屑一顾。他觉得,这些既不是自己生的。也没有生养自己,自然就没有给他们施舍的义务。

    看到这些乞丐。他的心隐隐作疼。

    绝大多数的人。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好些连视力也没有了。

    有视力的人,兴许好久没有说过话,吃力地喊出:“亲人解放军!你们终于来了!”

    不多时,一片哭声。

    战士们,没有一个不流泪,脸上全是泪水。也没人去擦。

    旁边一间小屋里,就是这些丧心病狂的倭国人为他们准备的刑具。

    有砍刀、铁棍、钢钎、锥子、玻璃、钉子、皮鞭......

    徐世友和一众省委常委,不晓得什么时候也进来了。

    他脸色铁青,手一挥:“杀了。全部杀了!”

    任中一婉转地劝道:“徐司令员,能让国家去和倭国交涉吗?那样,能为我们国家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样把他们杀掉,什么都得不到。”

    “所以,你能成为政客。”徐世友语气冰冷:“我不是,我是军人。军人是什么?是保家卫国的。现在,我们的国人,在自己的土地上,被人残害到这种程度。你知道吗?那会给他们的家庭,带来多大的伤害和负担?”

    话没说完,他已经转过脸去。

    “抗倭战争时期,我看到过倭国人在我们的国土上烧杀抢虐留下的痕迹。”徐世友转过脸来,清了清嗓子:“今天,我们胜利这么多年了。当年那些老鬼子的后代,依然在残杀我们的后代。当年,我可不管上面的什么政策,看到鬼子就杀。今天还是一个字:杀!”

    说着,他从那堆带血的刑具里,随意拿过一把砍刀。

    只见豪光一闪,离他最近的鬼子人头落地。

    “别,徐伯伯!”巫山马上阻止。

    “干嘛?”徐世友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这些人交给政府,怎么处理?你没看到这些官员,都嚷嚷着交给京师。那帮官老爷,我都不晓得当初他们为什么要和那个国家建交。你给老子闪开,别挡路。”

    “徐伯伯,别说您想杀,我也想。”巫山温言相劝:“但是,这些倭国人在咱国家,有没做其他伤天害理的事情,先审问清楚好吗?譬如,究竟是谁和他们勾结,要暗杀我爸爸。除了付光平,还有没其他人?”

    “那好吧,”徐世友不耐烦地挥挥手:“速度快点儿。”

    老鬼子森田下来的时候,这些伤残人,全部都被士兵转移出去了。

    在他面前的,只有一颗惊愕的鬼子头和徐世友手中那寒光闪闪的到。

    “森田,你要老实说出来。”巫山死死地盯着他:“刀上还在滴血,你明白是什么后果。他就是杀人不眨眼的徐世友,自己掂量掂量。”

    在另一个时空,巫山看到小说里,好多都说鬼子很坚强,认为森田的嘴巴打开的可能性不大。

    说着,巫山已经走向负二层,准备去审问其他倭国人。

    “先生,我愿意说,你快回来。”后面,传来森田杀猪般的叫声。

    巫山心里有一丝惊诧,步履沉重地一步步走到他跟前:“说,把你在中国的行为,全部都说出来。要是你没说的,你下面的人说出来,看看那把刀!”

    徐世友的脸色阴冷,虎视眈眈看着他。

    “好好,我说。”森田的头像鸡啄米一样,不停点着。

    当年,巫立行坚决制止银行给倭国企业放贷,各方面的政策没有丝毫通融。他们原本是准备空手套白狼那一套的,这一下子慌了神,赶紧从其他地方调集资金来。可惜,被巫立行一个欺诈罪名,全部打落尘埃,把在粤南经济特区的倭企一个不剩赶走了。

    倭国人自然不甘心,他们找了很多特区的官员。有的压根儿不感冒,对他们感兴趣的职位又太低。一个偶然的机会,终于和付光平牵上了线。

    先把五百万款子打到张熙的账上,让她出面去注册。

    果然一路绿灯,但付家人从中抽取了300万出去作为报酬。

    好不容易公司成立了,却不晓得做什么项目的好。

    最后,终于确定公司做食品添加剂。反正所有的产品,都由付家介绍别人去销售。

    “什么?”巫山这一声叫得很大,本来恹恹欲睡的常委们,都看着他。“你们把这些化工原料,作为食品添加剂?”

    巫山的面色铁青:“好啦,我不想知道了,徐伯伯,你自便。”

    “不不!”森田惊慌失措,大声哀求:“那些乞丐不是我们的首创,是付光平那边先搞的,我们只是跟着他做。而且,这些人乞讨的钱,每个月我们还得分他一半!”

    徐世友闻言,砍刀掉在地上,发出呲嚓一声。(未完待续。。)

第八章 城镇户口的you惑

    ps:  题目的拼音是专门加上去的,原因你懂的。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已经不是巫山所能参与的了。

    为人处事,要知进退。

    本来就是为调查要暗算父亲的幕后真凶,现在已经差不多水落石出。

    一众粤东省委常委在这里,哪有一个小小的县委书记插话的余地?

    当然,这次以后,原本就听说过巫立行有一个能干的儿子,终于见到了真人。不要以为这群人,至少都是知天命的年龄,花甲之年的比比皆是,更有甚者如徐世友已耄耋之年。

    他们的关系网,不是一个新兴的巫家能够比拟的。设若今后能和他们建立起良好的关系,不管是对巫立行还是巫山,作用巨大。

    这次粤南特区的事情,还是捅到了京师,高层震怒。

    刚刚回国的总理赵立生直接把事情拿到常委会上讨论,最后,付光平和他的妻子张熙都是死刑。贩卖对人体有害的食品添加剂的商家和个人,光是死刑的都是几十人,涉案者甚重。

    而对食品安全的法律立项,已经在紧锣密鼓中。

    至于那批倭国人,在所有的新闻报道里,没有只言片语。只有粤南特区日报上,一个小小的角落,发布了一则景胜日用品公司发生火灾的报道,因抢救及时,没有人员伤亡。

    后续事件巫山也有关注,对老一辈领导人的强硬手段感到赞赏。在原本的时空,八三年的严打,连当时朱老总的孙子朱建国都断送了性命。

    回到港岛的家里,天快亮了。王璐一直没睡,看到巫山进了屋。扑过来轻轻抱着他,仔细打量着浑身上下,看看有没受伤。

    两人是第二次过夫妻生活。或许有了共患难的催化剂,感情在不知不觉中升温。这一次的效果,让巫山和王璐两人都感到舒服异常。

    王璐的心里高兴得不得了。以往也和巫山一起回过港岛,家里到处都是家人,还有莎莉和儿子在一边。那个时候的巫山,晚上只属于莎莉,她每次都恨得牙痒痒的。

    这次终于能完全拥有自己的丈夫,加上她体力比莎莉还要好。要不是巫山疼惜她刚刚成为妇女。不忍征伐,说不定都会通宵达旦。

    温柔乡是英雄冢啊,巫山再次没起来练拳,搂着妻子睡到日上三竿。

    “阿发,当年从军队离开。是军队对不起你。”巫山看着局促不安的王阿发安慰道:“军队,也是党领导的嘛。犯了错误就要纠正。不知道你还想回到军营吗?”

    “想。”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回军营,王阿发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做梦都想。”

    神龙军那边,武齐华已经能够独当一面。这次粤南特区的事情,虽然父亲没有受到伤害,也让巫山直呼大意,建议让刀超仁回来。担任政法委书记和公安局长。

    因此,巫山就想把王阿发放到神龙军里面,至于具体的职务,就让李明进他们安排吧。

    “宝啊。真对不起,一个好好的新婚,让你跟着我四处奔波。”两人回到京师,在阿福的车上,巫山轻拥着妻子的肩膀:“这一回来,我的事情又有不少。”

    王璐露出了小女人的一面,俏皮地一笑:“人们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谁让我嫁了一条狗呢,看你整天累得跟狗一样,也就原谅你了。”

    原来这丫头在说自己的生肖啊,巫山作势要打,她干脆闭上眼睛把脑袋伸过来。从来没想到,外表冰冷的王璐,有这么温情的一面。得妻如此,夫复何求?他紧紧把妻子搂在怀里。

    这是苏太斌第三次到巫山的家。

    第一次是他刚刚买下这座四合院的时候,带着张大力和魏小芳过来。

    第二次是前两天,知道两人结婚,他专门带人过来帮他布置新房。

    今天,接到巫山的电话,他心里既欣喜又有些忐忑不安。

    “苏经理,我们两认识以来,一直都蒙你照顾,非常感谢啊。”巫山一支烟丢过去,端起了茶杯:“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下,可惜,读书的时候忙,参加工作后更忙。”

    苏太斌贪婪地吸着特供,不好意思地连连摆手:“我也就只能做一些小情小事的,您可千万别和我客气。今后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我小苏,您尽管说话。”

    他的调子打得很低,却又不晓得怎么称呼对方。尽管年长近十岁,他却不敢在和大院子弟关系密切的巫山面前自称什么哥,那不是找抽嘛。

    “一定一定。”巫山直接问他:“苏经理,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想让你到我们县去工作。不知道你是否放得下繁华的京师,到北疆去?”

    巫山的工作,他有次无意间碰到吴建国的时候问过,好像是个副专员。

    苏太斌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睛睁得老大,指着鼻子:“您是说我在您那边去工作?当然愿意,就是您让我过去帮您扫地都干!”

    靠着父亲的余荫,他在五金公司担任经理,一晃都五六年过去了。

    京师的水很深,加上他这个人为人处事很到位,从不惹事。但要升职,他深知是千难万难的。你的能力再强,上面没人拉你一把,也没人晓得你强还是不强。

    主要是目前国家正处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过度的阶段,国营企业,好多都已经日薄西山。不要看巫立行在巫县的企业改革很成功,那是因为巫县太小,本身就没什么像样的企业。

    大城市里大中型企业,动辄涉及到几万人十几万人,哪有这么容易的。

    曾经热门的五金公司,渐渐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他也想过另谋出路,苦于找不到任何关系,想不到在这时喜从天降。

    “苏经理这样的人才。我找过去扫地,不晓得四九城里有多少人要抽我。”巫山哈哈大笑,借机抬了一下在京师压根儿就没什么名气的苏经理:“这样吧,我准备在京师成立和风县招商办公室,和风县京师联络处。今后我们和风的人到了这里也有个落脚之地。”

    苏太斌倒吸一口凉气。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县,就敢在京师设立联络处。可见他的关系有多硬,气魄有多大。

    “怎么啦?”巫山看到对方没说话,以为不愿意:“如果苏经理嫌我们和风庙小,那我也不勉强。今后见面,还是朋友。”

    苏太斌赶紧摇头:“不是不是。您误会了。一个县在京城里设立联络处,开历史之先河。刚才,我为您的大手笔感到震惊。麻烦您给我讲解下具体的职责,随时都可以上岗!”

    “那好吧,”巫山伸出手来:“我代表维省欧洛泰地区和风县人民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大家庭。”苏太斌马上就要站起来。被他示意坐下:“目前,我们县还很穷啊。”

    他喝了一口茶。看到空荡荡的院落。有些伤感。

    老大他们几个,时间都很紧张。两口子回来的时候,大家都在二号晚上,连夜赶回去上班了。下一次见面,又不晓得是什么时候。

    八个人在大学里的情谊,有少许功利在里面。更多的是同窗之间的兄弟情。那是和战友相差无几的真情啊。要不然,巫山也不会向父亲推荐刀超仁,相信他会像对待自己父亲一样。

    巫山收回思绪:“古人说: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和风县穷苦得太久了。所以,我在上任之后,花了几千万把县里的交通改善了下。下一步呢,就要扩大县城规模,扩大我们和风的城镇规模,增加每一个城镇的城镇人口数量。”

    “老大,那您这么搞,不就增加了财政的负担吗?每一个城镇人口,每一年财政上都要拨付一定量的资金,来养活他们的。”苏太斌的眼里,满是困惑。

    这小子也很机灵,不知道怎么称呼,就直接叫一声老大。尽管在和风也晓得蔡勤他们在私底下叫自己老大,当面却没人敢叫,心里也很舒服。

    “不!”巫山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晃了晃:“不仅不会成为我们的负担,还能给和风的建设带来巨大的收益。城镇人口,并不局限于和风本地。在全国任何地方的农业人口,只要在和风投资超过十万以上,就可以解决家人的户口。”

    苏太斌一点就透,怪叫一声:“我的妈呀,一个十万,十个一百万。”

    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要是一下子去了一千万人,和风连站的地方不就没了?想到就说,他把顾虑讲了出来。

    巫山一乐:“哪有这么夸张?不要说如今的中国农村,家里有十万元的不多。今后大家的收入上涨了,和风作为始作俑者,投资相应提高。那时候,可能就是五十万、一百万!”

    “老大,您知道,很多国营企业,主要是军工企业。”苏太斌举一反三:“他们的家属,好多都是农村户口。假如企业也想进驻呢?”

    “没问题,欢迎嘛。”巫山浅啜一口:“投资一百万,就增加十个名额。”

    “老大,这样不是对企业不公平吗?”苏太斌有些疑惑:“一个家庭投资十万就可以解决一家人的户口。”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巫山鼻孔里轻笑:“企业的钱本身就是国家的,他们假公济私,把包袱丢给我们。企业的投资,固定资产是很大一笔。他们的厂房、机器什么的,拿给我们没用。但现金就不一样,可以大力加快我们和风的建设。”

    这个想法,他自然和巫立行通过气,惹得他老子佯怒说挖他的墙角。中国目前经济最发达的地方,除了粤南就是亿县,这两个地方,都和巫立行息息相关。

    也只是说说而已,自己儿子的事情,他肯定会提供一些方便。

    目前的和风,也只能在京师设个联络处,再到乌市设置一个。今后和风人到乌市办事,有个落脚之处。乌市那边,就交给王永庆处理了。

    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揽权的人,找苏太斌是因为他是这里的地头蛇,出了麻烦还可以找朱建国他们帮帮忙。如果连乌市联络处的人选也要抓在手里,就没有必要了。

    在电视没有普及的时候,收音机成了家庭的必备之物。

    每天早上,老人们出来锻炼,都随手揣个收音机。

    早上六点半,是雷打不动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时间。

    今天的节目也一样,直到里面的播音员说:“这次节目是由铁城、革兰播送的,新闻和报纸摘要节目播送完了。”

    那些锻炼的老人们,都准备开始伸伸腿弯弯腰。

    这时,收音机里面传来的,不是平时熟悉的音乐声,而是带有马头琴、都塔尔、冬不拉的维省特有的韵律。

    “听众朋友们,从今天开始,有半年的时间,每天早上都是和风专访节目时间。”播音员甜美的声音还在继续:“和风县地处我国西北内陆......”

    别看王一岚只是中宣部宣传教育局的干事,谁不晓得她是老朱家孙儿媳妇?

    当她把和风要在广播电台播放广告的意向和台长一说,根本就没遇到什么阻碍。

    亿县地区和粤南特区的人,可能现在听收音机的不多,但报纸成了人们每天都要看的。

    无一意外,每天都有和风专访节目。

    巫山不由感叹,这个时代的钱真值钱啊。三个地方的广告,半年的时间,加起来不到五十万。要是到了后世,一个零头都不止这个数。

    收音机里对和风驻京办主任、招商办公室主任苏太斌的专访,已经到了尾声。

    这小子平时看上去也不怎么样,在收音机里的声音,听起来铿锵有力:“我们和风,欢迎全国各地农民朋友前来定居。我们郑重承诺,每一户到和风投资超过十万并购买有住房的朋友,将为您解决家人的城镇户口。每个企业,到和风投资超过一百万,解决十个城镇户口。”

    主持人适时插上一句:“什么样的企业都可以吗?”

    “因为和风地处内陆,干旱缺水。”苏太斌的声音谨慎起来:“那些耗水量大、对环境污染重的企业,我们和风就爱莫能助了。”(未完待续。。)

第九章 纷纷扰扰

    上面的动作,还是很快的。

    在粤南特区发生竟然有人要蓄意谋害特区书记的事件发生后,特区的常委,轮换了不少。

    比较显目的是,平老的二儿子平大,因为在琉球治理有方,升任粤东省委委员、粤南特区区长。

    刀超仁到粤南特区任职,反而不那么突出。

    此刻的平大,比巫山见到的时候,更为沉稳。

    平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跑来儿子这里疗养。

    海边的一艘游船上,平老负手而立,比父亲还高了少许的平大站在旁边,手搭凉棚,极目远眺。

    “爸爸,你咋来之前不通知我一声呢?”爷俩相逢,分外喜悦。平大专门安排了一艘游船,带父亲看看海景。

    “我到儿子这里来,通知啥?兴师动众的有意思吗?你终于长大了,有些事情,和你说说也无妨。”平老眼睛看着京师的方向:“昨天,我和伟人闹得很不愉快。”

    “怎么啦?”平大一惊,父亲在自己面前,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难道你主持的工作他老人家还有什么异议不成?当时不是他们点头同意,让你负责纪律检查委员会的工作吗?”

    “不是,虽然在纠正冤假错案的工作中,阻力重重,一切都在缓慢而有序地开展着。”说到工作,平老的眉头皱了起来:“谈何容易。经过这么多年,累积太多。有时候一件案子,核实的时间就是几年。我觉得我们这一辈人老了,该彻底退下来。”

    “爸爸,你怎么有这种想法?”平大一窒:“爸,你想想啊。如果你们退下去,上面该有谁来接替?靠那批特殊时期起来的人?”

    “也许你们说得有道理吧。”想不到连向来支持自己的儿子也反对,平老有些兴趣索然:“他当时也是这个意思。我们的党员队伍,青黄不接,需要把你们扶上马之后再退下来。”

    看到父亲的兴致不高,平大也不再把话题往这上面带:“巫山这小子,又出头了一回。唉,我晚生或者早生几年,也能在部队里历练下多好。”

    “呵呵,你这孩子。尽说不切实际的话。”他若有所指:“现在谁领先了?”

    “巫山好象赶上去了,梅家有些后力不继。”平大脆生生的答道:“他们开始太猛了,不像巫山稳重。我看他们可以作为基层官员,不能到更高一层。连暗杀都使出来了。”

    他不以为然地摇摇脑袋:“真以为,把巫立行搞掉了。这些保守派就能上去?怎么玩儿这么损的招数?真要发生什么不测,到时候不把他们连根拔起才怪。”

    “现在下断言还早。”平老笑道:“记住。不要轻易下结论。一时之得失,很难全面的评定一个人。我们是建设国家,不是打赌,懂不?”

    “懂了。”平大笑嘻嘻的说道:“建设看结果,更客观一点,打赌凭经验。太主观。”

    “说得对,小子,老子为你骄傲。”平老拍拍儿子的手臂,哈哈大笑。“现在只是小辈在争锋。趁着他们家把眼睛都盯在巫山那孩子身上,你就闷头发展吧。等梅老头出手......”

    老人摇摇头,白发在海风中乱颤。

    “爸爸,上位者,不是应该有识人之明吗?”平大不解的问道:“如果只凭结果说话,会不会有遗珠之失?”

    “你说得对,如果简单的凭结果来评定,难免有遗珠之失。”平老微微颌首,收起了笑容,很严肃的解释道:“可是,治国不是下棋,不能凭一己之力。一两个天才,不如十个中上之才。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谁又能事事精通呢?就算有这样的人,那也是万里挑一,难道没有他的时候,我们就让政事放任自流?普通人才是根基,保证平稳发展,只要有了那样的环境,天才自然会脱颖而出,超然卓越。”

    他顿了顿,又道:“人才的选拔,就像相马,难免师心自用,可能是一心为公,也可能是借相马为由,提拔亲近。那些无缘一相的千里马,岂不是都成了遗珠?两相比较,还是建立一个赛马的机制更公平一些,你们说呢?”

    平大点点头:“爸,您说得很对。”

    父子俩在一起的时候,他极少用敬辞:“就像您说的,天下无万全之策,为政重在权衡。一个相对公平的赛马制度比一个师心自用的相马制度要好得多,就算会错失一两匹千里马,也不会让人心生不平。就像我国的官员选拔制度,开始用心也许是好的,时间久了,难免又会与历史上的举孝廉、科举一样变质,成为家族垄断举才的工具。”

    “你说得太对了。”平老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有靠自己本身打出来的,那才是真英雄,靠继承祖宗产业的不过是寄生虫罢了,没什么好夸耀的,只会让真英雄鄙视。”

    “爸,”平大白了父亲一眼:“好像你在我的任职上走了后门似的。不管是在琉球,还是马上要去的粤南,我都是凭着自己的本事,一步一个脚印打出来的好不好。”

    “这也是我来你这里的原因,”老人的眼睛,又看向海里,声音在海风中忽大忽小:“以前你在琉球,学习粤南经验没错,也没有照搬,因地制宜,探出了一条路子。现在要去的地方,那可是粤南啊,我国改革开放的前哨。区域大,影响力更大。凡事三思而行。”

    平大古井无波,已过了听说这个消息时的喜悦劲头:“我去了后,就会沉下心来做事情。当时巫书记过去,不也是什么都两眼一抹黑吗?何况有他在前面掌舵?”

    出乎巫山意料,中南军区司令员刘太蒙,并有他想象中的悠闲。

    在明代,随着安南同中国政治关系的发展,两国经济、文化的交流也更为频繁密切了。明代的中国,是个民殷国富、政治、经济、文化都高度发达的大国。

    为了表现其“统驭华夷”“声教四方”的“天国”风度。除了在个别情况下,她不得不用兵宣威外。

    绝大部分时期对安南等藩属国家都采取怀柔政策,以维持和平友好的关系,从而有利于两国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

    公元1400年安南陈朝的陈少帝被权臣胡季犛逼迫禅让,胡季犛继位,建立胡朝。

    中国明朝趁安南政权更迭之际,于1407年出兵打败了胡朝,占领安南,设立了交趾承宣布政使司。

    明朝采取了暴力征服、压迫剥削与分化、同化等手段治理安南,引起了安南人民的不满。各地相继爆发暴动起义。

    1418年2月7日,来自安南清化省梁江蓝山乡的豪族黎利,在蓝山发动起义,自称“平定王”。

    明军获悉黎利起义,便派马骐领兵征讨。黎利引诱明军到洛水。用伏兵将之击退,这是黎利最初尝到的胜果。

    从1419年至1424年。黎利以至灵山、蓝山乡等地为为主要据点。多次领兵与明军交战,各有胜负。

    1424年,黎利听从少尉阮只的建议,制定了“先取茶隆,略定乂安,以为立脚之地。资其财力,然后返斾东都”的方略,在越中地区日渐坐大,包围西都。进占顺化、新平等地,明廷也不得不多派兵员赴越增援。

    1426年,黎利军进迫河内,在崒洞之役大败明军。

    1427年明廷派柳升再加兵十万前来增援,黎利又在支棱之役中大败明军,击杀柳升。随后黎利派出使节入明,要求册封其所立的傀儡君主陈皓为王。

    明朝见大势已去,最终决定罢兵。明封陈皓为“安南国王”,征夷将军王通领兵撤退,蓝山起义胜利结束。

    安南一本模仿三国演义的小说皇越春秋中,记载了四百多年前,安南起义军与明朝军队打仗的故事。

    这里面,还有若干年后的历史学家易宗天的先祖易先在里面。

    据史料记载,易宗天的十八世祖易先在安南谅山担任知府的时候,正值明朝对安南政策的巨变。

    征蒙古,建故宫,下西洋的强势皇帝朱棣去世后,他的孙子宣德皇帝,深感连年的战火已让民不聊生、国库空虚,权衡之下他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从安南撤军。

    宣德皇帝想全身而退,却又害怕有损大明王朝的威望,于是暗地里谋划找个合适的时机再体面的从安南撤军。但他并没有把这个决定传达下去。

    于是,易宗天第十八世祖易先,为了明朝宣德皇帝的一个秘密决定,而尽忠死守。

    最终以身殉职后,易先的家人及随从共有18人也投井尽忠。

    大约半年后明朝从安南撤军,安南恢复独立,明朝也摆脱了战争的泥潭,迎来了仁宣盛世。

    和平给两个国家,两个民族都带来了繁荣,而易宗天的先祖们永远地长眠在了这片异国的土地上。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年他老人家的二儿子易升留在了老家湘江湘阴,繁衍生息,留存了易氏家族的血脉。

    此刻,刘太蒙的桌子上,静静地躺着这本皇越春秋。

    作为刘帅的大儿子,他可不会认为,在中国历史书上介绍的事情全部是真实的。

    在三国演义里面,说诸葛亮渡泸水,深入不毛,七擒孟获。

    八毛,古时认为是南中地区的不毛之地。现有新的观点,南中地区与掸国接壤,掸国边境,有一城市叫“八莫”,当地还有一传统戏剧叫“八擒诸葛亮”。

    所谓“深入不毛”,实际上就是深入八莫的谐音。由于当地曾受过诸葛亮的打击,所以在文化上有体现,自己把“败”说成“胜”,还多擒一次。在精神上寻求胜利。

    作为汉族,听到“八擒孔明”的说法,觉得好笑,难以相信。

    那么,作为彝族,听到“七擒孟获”的说法,是不是也会觉得好笑,难以相信呢?

    事实确实如此。

    部队里,有很多彝族的官兵。

    刘太蒙和彝族战友相处久了,了解他们的许多民情风俗,生活习惯之后,就会发现“七擒孟获”的故事是编出来的,完全不能相信。

    彝族民风强悍,不会轻易屈服。

    而且,作为首领的孟获一旦被俘,放回之后就失掉了重新担任首领的资格,大家不会再拥护你。岂能容你一再被俘,一再放回,仍然当你的首领!这显然是不真实的。

    传说的产生,是汉族地区有人为了歌颂诸葛亮的战功而编造的。

    流传之后,经过说书、演戏的传播,一再夸大,一再渲染,最后就成了三国演义中所写定的样子。

    把诸葛亮写成了神人,而让少数民族的首领孟获在他面前顶礼膜拜,说出“丞相天威,南人不复反矣”这样的话来。

    但从真实的历史看来,“南人”并非真的“不复反”,边境上的冲突仍然常常发生。

    刘太蒙从小在父亲的教导下,学会辩证的看问题。

    因此,他觉得,这本皇越春秋描写的情况,真实度比中国传统历史书上描写的要高。

    关键是,安南人绝大多数已经打散到中原腹地居住,留在本土的安南人十不存一。

    他们这个时候,大肆传播皇越春秋的意义何在?(未完待续。。)

第十章 要致富先修路

    刘太蒙想了半天,想不出所以然来。

    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张年轻的脸庞来。如果他在这里,会怎么处理呢?

    在刘司令员的印象里,巫山实质上并不是一个嗜杀的人。

    关键是看对象是谁。当年在龙腾海滩,他可没少杀那些爪哇猴子。

    而在中南半岛,都是以牙还牙,对那些残杀汉人的绝不手软。普通民众碰都不碰,相反,他还想方设法,帮助老百姓解决各种问题。

    他突然记起了巫山说过的话:“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民心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往往能决定战争走向。譬如我们**能够取得最终的胜利,就是因为老百姓的支持。”

    巫山还说过:“我们这次不管是大战旗鼓也好,偷偷摸摸也好,终究是以侵略者的身份进来的。当然,名义上,我们是这些老百姓的解放者。因此,一定要让他们看到,现在的一切都比过去要好。这样,他们才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我们,拥护我们,即便我们是侵略者。”

    是啊,正如张养浩在诗句里说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老百姓终究是最辛苦的人。

    推开窗户,远远近近的水田里,有老百姓在辛勤劳作着,他们有的在收获二季稻,有的已经在种三季稻了。

    这里,正是原安南地界。农民们并没有中**队的进入,显露出一丝恐慌,脸上露出了在安南军国时期以来没有过的笑容。

    只要老百姓支持我们,能够给他们带来幸福生活,些许跳梁小丑,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里。刘太蒙推开门出去。

    随着刘太蒙的地位不断高升,当年的贴身警卫员冉鹏翔,已经是警卫团长。

    “翔子,你说你现在都是团长了,整天还像个警卫员似的干嘛?”刘太蒙责备道。

    冉鹏翔展颜一笑:“首长,在我心中,您还是当年的山地旅长,我还是您的警卫员。”

    “油嘴滑舌!”刘太蒙笑骂一句:“让李智政委和邵世辉参谋长开会吧。”

    说着,他走回了临时的书房。

    北面有邓道虎和王永兴守护着,南边的爪哇现在没了动静。好像被兰芳军整得焦头烂额。

    刘太蒙把司令部设到了狮城,随时保持对爪哇的压力。

    一旦兰芳军受挫,马上就摆出一副要进军的姿态。

    这次安南的事情很突然,三位大佬星夜来到了胡志明市。

    “来得挺快呀,”刘太蒙一人丢了一支烟:“对于这次的皇越春秋事件。你们怎么看?”

    “疥癣之疾,不足为惧。”邵世辉大刺刺地说:“谁敢得瑟就灭了他。”

    刘太蒙露出苦笑。这么多年了。邵世辉平时好像是大大咧咧的。一到制定作战计划的时候,就全神贯注,把所有细节考虑进去。

    他的马虎就是一个最好的伪装,谁要被表面现象迷惑绝对要被这家伙玩儿死。

    “你灭谁?”李智自顾把烟点燃:“这里绝大多数都是汉人,也就一些土著兴风作浪。太祖在的时候,喊着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我们也组织一场吧。那咱就把从中国有史以来的朝代,和这里的关系,仔仔细细捋一捋。”

    邵世辉凝重起来:“万一那些安南学者抓住安南的主权不放来说事,怎么办?”

    “报纸、电台等各种新闻媒体都掌握在我们手里。”刘太蒙心里豁然开朗:“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何况,我们已经摆出了高姿态,外界都看得到。只不过是一个学术争论而已,历史就是历史。到时候,也不妨让咱的老百姓出来现身说法,眼前的生活和以前相比怎么样!”

    京师巫山这边,也在开会。

    他早就让朱建国给苏太斌租了房子。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给了他招商办公室主任的头衔,办公室的相关人员,他爱用谁就用谁。要是连这个权力都没有,那也显得巫山太小气了。

    苏太斌累并快乐着,整天连轴转。办公室本来只有一部电话,一下子又安了两部,还是止不住热情的农民朋友。

    巫山已经顾不上了,因为港岛的、欧洲的富豪们,蜂拥而至。

    还好,巫山这四合院里面的客厅够大,他们也不是一起来的。

    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他们来参加婚礼,肯定带有做生意的任务过来的。

    此时,接待的是港岛方面关系比较好的富翁们。

    “小山,明人不说暗话,”李超仁开门进山:“我们给你送钱来了。你那边,地处内陆,我们都没去过。所以,你给大家讲解下,究竟有什么生意比较好做。”

    “李叔,目前我所在的和风,那边的经济形势纯粹是一张白纸。”巫山也不和他兜圈子:“暂时我能掌控的,只是和风县。所以,一个小县,机会并不是很多。”

    他把和风向国家要申请的项目给大家说了下,当下就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再过几个月吧。”巫山也不失望,毕竟商人以逐利为本:“等到人代会以后,我想尽力再进一步。到时候,整个欧洛泰地区,机会就多得多。”

    “小山,你说的长绒棉项目,我们家能进去做。”易智建却兴趣更浓:“你也晓得,我们家族原本就是做纺织的。那边的纺织厂,我易家要了。”

    “没问题,智建叔,这个我还能做主的。”巫山淡然一笑:“现在回港岛怎么样?能施展开手脚吧?还是当初你的决定正确,在外面去充充电,回来更加得心应手啦。”

    “唉,还可以。”易智建悠闲地喝了一口茶:“大陆的教学,在很多地方,都跟不上发展。不过,听说国家应该在准备修改这一块了。教材要跟着时代的发展而发展。”

    “恩。”巫山不想在一众商人面前谈论政治方面的话题:“你纺织厂出来的布。优先供应炎黄吧。他们也要过去建一个制衣厂。棉布做的衣服,穿在身上还是很舒服的。”

    “小山,难道我们在那边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贺颍东显得有些失望。

    巫山灵机一动:“肯定有!”

    一众港岛大佬,突然间都有了兴趣,都兴致勃勃地看着巫山。

    他伸出右手食指,一字一顿说出两个字:“交通!”

    “小山,你觉得这一块国家能放开吗?”易智建本来觉得自己已经想得够远了。和他一比,还是差了不少,心里不禁有些沮丧。

    随着大陆的改革开放,易家占尽了优势。早先他们和港岛各家的财富相距甚远。现在已慢慢赶上,甚至超过了不少还在原地踏步的家族。

    “任何事情,我们首先要敢想!”巫山耐心地解释:“国家现在要用钱的地方太多了。我知道诸位到我这里来,其实更主要是帮我的忙。”

    “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他继续阐述着:“这不是一个空洞的口号。维省的物产丰富。各位叔叔伯伯,那都是钱啊。但受制于交通。运不出来。”

    说起赚钱。李超仁就来了兴趣:“小山,你说,该怎么整?我们来合计合计!”

    “陇海线这条大动脉,终点是金城。”他从书房里拿出一副中国地图:“从金城经河西走廊,到维省的柳树泉再一直到乌市,就一条铁路。首先。我们要搞,就建复线!”

    “诶?”李超仁不亏是李超仁,他的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从海青省的湟中,这里过去。直插到维省的若羌,经勒尔库,最后也到乌市。”

    “地质勘测比较麻烦,”巫山摇摇头:“除非今后人口基数到了一定的瓶颈,那个时候,估计我们国家手里已经有钱来做这些事情了。现在,纯粹是长线投资。”

    从湟中那边过去,确实能给国家带来方便,甚至今后的青藏铁路。

    在商言商,大家投资,就要想着回报的。资金回笼的速度越快,自然也就越高兴。

    这些个老板,一个个眼睛里都露出金光:“小山,除了这跳铁路以外,还能做什么事?”贺颍东看着地图,若有所思地问:“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商机。”

    “贺叔叔你说得很对呀。”巫山说了半天,口有些渴,先喝了一口茶:“常言道:要致富先修路。国家目前没有那么富余的资金来修路,我们先把路网建起来。”

    他把目前自己在和风的道路建设,说了下思路。

    “公路也可以收费?”就连易智建都起了兴趣。

    “天下本来就没有白吃的午餐。”巫山淡淡地说:“我花的钱,都是和风人民的钱。凭什么让这些车子经过白白跑啊?就是国家也要给道班的工人发工资,他们要长期养护嘛。”

    大家都来自港岛,生意做到了全世界。要是大陆的人,你在这里给他讲,一定会觉得不可思议。公路也好,铁路也罢,那不都是国家修的吗?

    你要给他讲得深奥了,说国家的钱就是这么循环的。用这个地方建设得到的资金,再去另一个地方建设。

    说白了,国家就相当于一个大公司。

    上至国家领导人,下到普通老百姓,都是这个超级集团公司的成员。每个人在公司的职责不一样。总之,为了维护这个巨型公司的运转,国家必须赚钱的。

    只不过,国家这个公司,所有的钱都是隐形的,让老百姓都习以为常。

    譬如农村的农业税、提留,不都是因为农民种了地,给国家交使用费吗?

    “那我们也可以和当地政府谈谈啊。”说到这里,连鲍玉刚都兴奋起来:“想想吧,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资金回笼,多好的事情啊。大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做这个生意呀?”

    这话问得,易智建和巫山的脸上都有些发烧。

    “鲍叔叔,首先,前些年我们国家不准许私人从事商业活动。”巫山还是得给他解释下:“刚刚进入商海的商人,至少得经过至少十年二十年的沉淀,才有可能踏足这一块。其次,国家能不能放开还是一回事儿。”

    “我觉得我们国家会放开这一块的。”贺颍东已经以中国人自居了:“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一方面,我们能给国家解决资金的问题,留下一条路。另一方面,随着客流量日益增加,我们的资金回笼快。”

    巫山在心里暗骂:老狐狸。

    因为国家从来不会让那些对祖国付出的商人白白付出,不管是抗战时期的程佳庚家族,还是解放后的易仁家族。

    “强哥,你就不想在里面插一脚?”巫山看看老神在在地麻庭强。

    他摆摆手,一副土豪的口吻:“你们先谈,谈好了出钱的时候算我一份好了。”

    众人一愣,随即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十一章 京师小聚

    大家并没有嘲笑麻庭强的意思,看上去对他多了一份亲昵,就像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

    这样的场合,麻希如两兄弟是不会出现的,他们也很有自知之明。除了在大陆偶尔的慈善行为,平时都隐居不出。反而麻庭强经常在外面抛头露面,居然也拿了港岛中文大学硕士。

    目前港岛的富二代中,拿到本科学历的人都不是很多,遑论硕士?

    加上港岛的富豪,很多来自粤东的潮汕,他们的乡党意识很浓。别看李超仁他们在公开场合与麻希如不见面,见面了也不交流,据说私交甚笃。

    起先听巫山说那边没什么投资的时候,心里难免失望。这下有了目标,阴霾尽去,笑得酣畅淋漓。

    “小山,这次我们去和政府商谈修建铁路的事情,十有**能成。”贺颍东信心满满。

    “噢?”巫山有些讶异,在他的心目中,他不会信口开河的,肯定有所依仗。

    “前两天,我们也没闲着,准备把大陆的海洋运输这块的合作进行磋商。”贺颍东惬意地抿了一口茶,可能是功夫茶喝习惯了,这样的茶杯他还是按照功夫茶一样品。

    “目前还没有最终定弦,”鲍玉刚在旁边接腔:“主要就是股权的问题还有些分歧。”

    是啊,中国一方面想发展自己的海洋运输。另一方面,肯定也不想把自己的海运命脉交到一群商人手里。他们虽然没有说,其中必然有造船技术方面的交换。

    这方面的谈话,点到即止。上升到国家的层面,就不是巫山所能插手的了。

    一个个港商,比猴子都精。只是给他们提了一个头,今后维省的铁路建设。必然会掀起一个新的阶段。

    为了向炎黄的创始人始终,所有的路网建设,绝对离不开和风周边地区。

    大老板们都很忙的,见到了巫山,不一会儿都告辞而去。

    “小山,刚才你说话的时候,保留了很多吧。”麻庭强留了下来。

    随着巫山参军,后来上大学,接着就调到维省上班。哥俩之间聚少离多,准确地说。是好久不见。只是偶尔听家里说,麻庭强又在打听他的消息。

    他心中一暖:“强哥,你都看出来了,这些老家伙也看出来了。”

    他丢了一支烟过去,给麻庭强把烟点上。自己也吸了一口:“不是我不说,是现在的条件还不成熟。所有的生意。需要人口基数。目前我需要人口。经济才能大力发展。”

    秋天的京师,秋老虎刚刚过去。院子里有几棵桂花树,显得生机勃勃。桂子花开十里飘香,院子里都是浓郁的桂花香味。

    哥俩干脆把椅子搬到院子里,沐浴着上午的阳光。

    两人都没说话,只是在不停地抽烟喝茶。享受这来之不易的重聚。

    “我要找一个女人结婚了。”麻庭强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恩,”巫山先是一愣,马上表示赞同:“如今,远大的各方面已经走上正轨。你早就应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家族企业,慢慢向社会型企业转化吧。多找些能干的职业经理人来分担。”

    “lisa和ammy,你觉得哪个更好?”麻庭强居然向他取经。

    “lisa和你不是表亲吗?”巫山眼睛睁得老大。

    “出了五服了。”麻庭强轻描淡写地说:“这些年,她和ammy都没结婚,我不傻也不瞎,明白她们在期盼着什么。”

    “要不,都娶回家?”巫山坏笑道:“那样就省事儿了。”

    “诶,你这么说真的不错。”麻庭强狠狠地一拍大腿:“还好,这辈子认识了你,是我最大的福气。别看这些人和我父亲他们私底下关系还可以,他们的子系,以前看不上我的。都嫌弃我有个地下势力的家族。在港岛混的,屁股上有几个是干净的?只不过他们掩饰得好。”

    “呵呵,你父亲他们精明着呢。”巫山不以为然:“当年,明面上的坏事,都让你父亲他们干。主要是除了这样,很难在港岛出头啊。要不然你现在说不定还在那儿玩儿泥巴呢。”

    王璐这时恰好走出来,听到老公这话,噗嗤一笑。

    “还有哇,强哥,你要是拍大腿,拍你自己的好不好?”巫山哭笑不得,现在才发现刚才他啪一声拍的是自己的大腿,现在那一只手还在自己腿上呢。

    男人的手在身上,哪怕关系再好,感觉怪怪的。

    王璐已经走到巫山身边,看到这一幕,不顾形象笑得前合后仰。

    “哦哦,”麻庭强忙不迭收回了手:“哈哈,我也没注意。不过你那么壮,打一两下没事。”

    现在,巫山才彻底想明白,当初为什么一到港岛,麻庭强真的就把自己当兄弟一样看待。

    同龄人当中,表面恭维暗地里不屑,他又不傻,自然是看得清楚。

    和巫山接触以后,远东日报起死回生。也不能这么说吧,远东的报纸当时主要靠家里的资金来维系着,麻家以前可能从来没想过靠报纸赚钱的。

    “那我春节就结婚吧。”麻庭强心魔尽去:“老豆也催了我很多次了。结婚,还是要找知根知底的女人啊。我就感到纳闷呢,你说贺叔叔家,贺镇廷不晓得咋想的,竟然找个戏子。biao子无情,戏子无义,真想不明白。”

    巫山在旁边心里听了暗笑。原本时空,他不就找了李姿吗?看来无意之中,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上不少事情。也不晓得这些改变是好是坏。到了这种地步,随他去吧。

    “春节呀?”他若有所思:“我尽量赶去参加你的婚礼吧。你不晓得,官场上春节慰问什么的,老多了。”

    “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饭吧。”顿了一下,巫山挽留道:“家里的小芳姐,比以前的桂花姐做饭还要好吃。唉。这事儿你可千万别和桂花姐说啊,她心里就会有想法了。”

    “小山,真羡慕你。”麻庭强叹息:“家里的下人,你就像对待亲人一样。我也尝试过,可是我做不到。就是以前没有朋友的时候,哪怕我放下身段,他们还是不愿意和我交朋友。”

    “传统不一样吧,”巫山呷了一口茶:“港岛的思想,很乱。说起来是现代社会,刚才来的那些老爷子。谁家里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你家里,麻叔也不晓得咋想的,都用菲佣。”

    “吕宋人没一个好鸟!”麻庭强这次拍的是自己的大腿:“小山,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啊。和你认识的时候,就告诉我。吕宋人和爪哇人不是好东西,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这时。门口传来汽车喇叭声。本来以为就是过路的车子。想不到喇叭一直响不停。

    张大力一家人看到这么多大人物过来,本能地带着小晟源,一家人在自己的房间里。

    这时候听到持续不断的喇叭声,张大力赶紧跑了出来,打开院子门。

    好家伙,一色儿玛莎拉蒂在门口排开。

    阿尔那丫笑吟吟站在门口:“我就想你出来迎接。”

    可惜。不管是巫山还是麻庭强,都无动于衷。

    就连王璐也大刺刺坐在老公怀里,就看着他在门口像耍猴一样手舞足蹈。

    “得,我还是自己进来吧。”阿尔知趣地摸了摸后脑勺。

    这次。车子虽然很多,人却只来了阿尔和穆罕默德两个。

    他们的保镖,虎视眈眈在身后立着。

    巫山在心里腹诽,这些王族有钱了,总担心小命不保。不要说在京师,就是在改革开放的前沿阵地,别人要暗杀巫立行,都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唯恐露出马脚。

    “小芳姐,你看着办吧。”本来想着在家里吃饭的,这下,来了十多个人,就比较为难了:“你要是能做就自己做,不能做,就让炎黄送一桌子菜来。”

    “没事儿,我行的。”小芳姐麻利地把围裙系上:“大力,来帮忙。儿子啊,乖,你先去看看电视,妈妈要给叔叔他们做饭。”

    “别的,源源来阿姨这里。”王璐已经从巫山上上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孩子长期看电视,一来对他们的眼睛不好,二来性格会逐渐变得孤僻。”

    说着,她欠起身来,向张晟源招招手。孩子欢天喜地地扑了过来。

    大力两口子看得眉开眼笑,赶紧进厨房忙活去了。

    得知巫山是巴蜀人以后,魏小芳着实好好学习了一下巴蜀菜的做法,还不厌其烦找三嬢嬢取经。

    就连干爷爷的警卫头子仓海涛也在巫山面前笑道:“你们家那个保姆啊,到总理的家,如同到自己家里。奇怪的是,总理夫人对她很好,两个人像姐妹一样亲呢。”

    巫山晓得后,对小芳姐说过,三嬢嬢会做的是家常菜。真正的巴蜀菜,有兴趣还是找炎黄的厨师学上一两手。

    也不晓得她听进去没有,反正和三嬢嬢两人的交往越发密切。

    很简单的道理,两个都是来自社会底层的妇女,在京师相逢。也许她们的语言都不能相互明白,至少在京师有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

    就连干爷爷也在笑,说老三到京师这么多年,还是一口浓浓的乡音。

    有一次过年,带着她去伟人家里,两个人用巴蜀话聊得热火朝天,把旁边的人听得直瞪眼,只有赵立生时不时还能插上一句嘴。

    尽管伟人平时说话也是巴蜀话,他说得很慢,久而久之,旁边的人能够明白。这一说快,别人就像听天书一样。

    “阿尔,托尼呢?”巫山对他身边的保镖知之甚详。

    他对穆罕默德身边的保镖,不是很熟悉,也许他们都认识自己,

    特别是到阿拉伯世界去,一个个都裹着头巾,看上去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分辨不了。

    现在都换上炎黄龙服,看上去说不出的怪异,反而觉得他们还是穿传统的民族服装更好。炎黄龙服,也许只有华人,才能穿得出那种神韵。其他种族的,怎么看都像沐猴而冠。

    当然,这极可能是巫山的错觉。一种衣服的流行,那是经过很多所谓的服饰大师考量的。要是龙服不好或者穿着不得体,他们会以专业的眼光指出来的。

    “看到多格罗尼都做出了一番事业,那小子不服气啊。”阿尔喟叹道:“他想去做事情,我就塞到服饰公司里去了。”

    如今的阿尔,隐然成为下一任阿涅利家族的族长。他的话,只要不过分,家族的人就不会反对。何况把安东尼奥丢到服饰公司,未尝没有监视之意。

    卡拉丽丝能力强,人长得那么好看,暗地里是阿尔的情妇,可能这家伙心里也害怕有人撬墙角吧。

    “也只有安吉罗愿意跟着我,当年的老伙计,差不多都去做事儿了。”阿尔指了指身后。

    他不说,巫山真还没认出来。

    当年稍显青涩的安吉罗,如今早已成熟。

    他也只是略微打量,心底里可能对保镖之类的人,有一丝鄙夷吧。纯粹是个人喜好,尽管表面上巫山也说人人都是平等的。

    “对了,小山,可别说当哥的不帮你呀。”阿尔得意洋洋地翘着二郎腿:“据说你当官的地方,很穷,到处是黄沙。现在,我把沙漠里的王子带过来了。”

    “别听他瞎说,”穆罕默德狠狠挖了他一眼:“这小子,你又不是不明白?看到穿着龙服的中国美女,都不想挪步了。要不是我提起,他都不晓得啥时候才想起要来你这里呢。”

    “我有你说的这么不堪吗?”阿尔不乐意了:“主要是我代表意大利政府过来的。中国入关在即,我们国家也着急呀。”

    一时间,几位老朋友在一起,其乐融融。(未完待续。。)

第十二章 奶奶不是亲的!

    吃饭的时候才想起来,穆罕默德这丫是不吃猪肉的,他信奉真主。

    “小芳姐,给穆罕默德在炎黄叫一些清真食品过来。”巫山摸摸鼻子吩咐道:“小芳姐啊,穆罕默德是回民,他不能吃我们吃的猪肉之类。”

    “巫书记,已经做好了。”张大力急得抓耳挠腮哇哇解释,魏小芳上来笑着说。

    “我告诉他们的,”王璐在他耳边轻轻柔柔地说了一句:“把他妈当家人没错,但是他们也不能在外人面前叫你小山。”

    王璐的嘴巴还在他耳朵边上,说话的时候吹气如兰,弄得耳朵痒痒的。她轻哼一声:“丑人多做怪,一个个长得跟什么似的,习惯咋这么别扭呢。”

    她说悄悄话可以,巫山作为男主人,只能憋住笑。不过,穆罕默德没有她说得那么不堪,看上去还有点儿帅哥的潜质。也许在这小女人眼中,自己老公才是最帅的?

    “啊,巫书记,我知道这件事儿。”魏小芳从容回答:“我们桌子上,全部是牛羊肉。

    阿拉伯人吃饭很有特色,通常是席地而坐。

    将面包掰成小片或是将米饭撮成小团,用右手的几个手指捏住送进口中,即使是带有汤汁的菜肴,他们也都能全部吃下去。

    实际上,用手直接抓着进食也不能算做是阿拉伯人独享的“专利”,全世界用手抓着吃饭的有好几亿人口,其居住的范围能从北部非洲一直延伸到南亚次大陆。

    按照阿拉伯人的生活习俗,他们的右手总是干净的。

    故吃饭时必须用右手将食物直接送进口里,而不能用左手。

    因为在他们的传统观念中,左手是不洁的,只能用来辅佐右手撕扯食物。

    即使是在平时干活。阿拉伯人也是更多地使用右手。

    当地妇女总是忙不迭地用右手劳作着,而左手则是将裹在身上的长长的布料紧紧地捏在腋下,左手偶尔腾出来帮一下,然后倏地缩回去。

    为什么在阿拉伯人的观念中左手是不洁的呢?

    原来,阿拉伯人入厕出恭后从来不用卫生纸揩净,而一概是用左手拌着清水冲洗干净。

    所以,初到阿拉伯国家的人,对其酒店客房里没有摆放卫生纸大感不解,同时也对卫生间里的洗便器感到困惑。

    据当地的医生介绍,阿拉伯人的痔疮发病率极低。应该说与他们的这一习惯有着很大的关系。

    这些风俗习惯,都是巫山闲暇无事的时候,给王璐讲解的。想来,她一直记在心里。

    王璐虽然已经为人妇,却还保留着小姑娘的清纯。在她的印象中。所有阿拉伯人都很丑。

    看到穆罕默德用右手进食,虽然没有席地而坐。王璐的眉毛总是不停皱着。后来连看都不朝他那个方向看,巫山这才明白为什么她说这些人长得丑了。

    桌子上四个人,都不说话,目不斜视地吃饭。

    当然,不管是谁的速度,都比不上巫山的。在穆罕默德的两个面饼下肚的时候。他已经吃好了。

    “山,你吃饭的速度太快了。”阿尔辣得眼泪都出来了,还在用筷子夹麻婆豆腐:“那样的话,对你的胃不好。你看你哥我。吃饭的时候不徐不疾,我的胃一直很好。”

    “吃你的饭吧,”巫山乜斜了他一眼:“难道我们中国的美食,还堵不住你的嘴?”

    “嘿嘿,我本来吃饭也算快的。”阿尔扯过餐巾纸擦了擦眼泪:“我嫉妒你吃得快。”

    王璐直接无视,用手掩着嘴咀嚼,把一块葱爆羊肉咽了下去。

    她仰起脸,好奇地问:“老公,为什么我国好吃的东西,好像大部分都在南方呢?”

    “或许和战争有关系吧。”巫山也只是猜测:“古代的时候,中原一带,一直都是中华民族兵家的必争之地。随着一次又一次战乱,大部分的北方人逃到南方。”

    中国的南部,河汊密布。北方人的铁骑,到了这里无用武之地。

    巴蜀一带的菜系,在中国独领风骚。

    自古以来,那里都被称为天府之国。

    北有秦岭,南有云贵高原,西部是世界屋脊,东边是巫山山脉。

    不要说古代北人的军队很难进去,近代倭寇侵略我们国家,也没有打进巴蜀。

    倭国把战略重心转移到太平洋和东南亚,何尝不是因为巴蜀地形复杂,国党已把山城作为临时陪都呢?

    这些极少经受战乱的地方,各种文化比较完整地保存下来。

    想到饮食,巫山就想到了历史上蒙元帝国和满清帝国的铁骑,要不是有内奸的引导,汉族人怎么可能最终屈服于北人的统治之下呢?

    关键是汉族内部不团结,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

    前世在海外的时候,宝岛人看不起大陆人,港岛人自以为比内地人高一等。

    这个问题,目前还看不出来,今后怎么样来提高汉族的民族凝聚力,这是个问题。

    至少对目前的巫山来说,还没有一个切之可行的解决办法。

    直到他的手臂被王璐碰了两下,才从思绪中醒了过来。

    “怎么啦,宝?”巫山有些诧异,看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

    “二爹的电话,小芳姐叫了你两声呢。”王璐嗔怪道。

    电话果然是巫立碧打过来,他拿起话筒:“喂,二爹呀,啥事儿?我和朋友们在吃饭。”

    “我看到你爷爷不太精神,问他也不说。”巫立碧在那边压着嗓子:“你吃过饭来一趟?我和你二姑父还得去看看垚垚。”

    “好的二爹。”巫山心头大急,楠楠、修烟、太姥姥一个又一个离开,让他对家人更加珍惜。

    回到餐厅,大家都吃完了,张大力两口子在忙忙活活地收拾着桌子。

    “怎么啦,老公?”王璐看到他的脸色不对。赶紧问道。

    巫山摆了摆手:“二爹说爷爷可能身体有问题,等会儿我们去看看。”

    这次,两个人说话的声音,不是很低,坐在旁边的阿尔和穆罕默德也听见了。

    他们的汉语水平,日常对话基本上都能听懂,只是在说的时候稍微有些怪异。

    “山,我和穆罕默德这次过来度假的。”阿尔冲他挥手:“你有事情你就先去办。”

    “行,到时候你们有兴趣就跟着我到处去旅游吧。”巫山冲他和阿拉伯王子点点头,拉着王璐的手走进车库。

    巫天明老人看上去面色灰败。也许真的有病。

    “哥哥,璐璐嫂子,我们想出去玩儿。”小芳一见面就拉着王璐的手撒娇。

    “爸爸,璐璐妈妈。”金春和金玲兄妹要安静地多。

    “爷爷,是不是这四个小家伙把你吵着了?”巫山在小家伙们的头上摸摸。径直问巫天明。

    “没有,”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能有啥病?要是他们没在身边。说不定你奶奶和我反而不习惯了。”

    他一句话就堵住了孙子的嘴。可能怕把几个小家伙接走吧。

    “好好,我马上带你们出去玩!”王璐成了孩子王,赢得了他们的欢呼声。

    “璐璐,你把他们带出去到处转转吧。自从来到京师后,他们还没出去过,可闷坏了。”巫天明吩咐:“我和小山也出去走走。”

    阿福开着爷爷这边的车子出去了。巫山就开着自己的车子带上巫天明老人。

    “朝左走!”一上马路,爷爷就吩咐道。

    巫山有些诧异,还是照着老人的意思做。

    快五十年过去,京师的建筑应该发生了很大变化。

    好几次。按照爷爷的指示,走过去又倒回来。

    “就在这里停下!”到了香山脚下,巫天明老人肯定地说。

    巫山把车子停在路边。

    抬眼一望,这里是一所学校,校门上挂着京师海鼎区立新学校的牌子。

    老人没有下车,看着铁栅栏有些铁锈的校门,喃喃说了一声:“名字变了。”

    他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哼着一首歌曲:“淳朴兮孩子 , 未来世界好坏之主体。浑然心地,不知害利。乐哉游戏,不计非是。社会价值在没我, 没我以利人, 先利小孩子。”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下来。

    巫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给了爷爷手绢。

    老人接在手里,没有去擦,一遍又一遍地唱着。

    曲调有点儿像儿歌。直到他唱了两三遍,巫山才把歌词大致猜了出来。

    终于,他的声音小了下来,眼睛始终盯着学校。

    半晌,他回过神来,自己把眼泪擦掉。

    “小山,你晓得我为什么一直不想来京师吗?”巫天明老人已经平静下来:“上次你二爹结婚,我没有过来。按说,我二闺女的婚事,应该亲自来的。”

    他谈了一口气:“我不来,你奶奶也不来。其实,我蛮亏欠你奶奶的。”

    巫山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隐隐约约觉得爷爷应该有些故事。这时候,他就做好一个倾听者。

    果然,巫天明老人开始讲述起来。

    1917年9月的时候,顺直省区发生大水灾,淹没了一百零三县,一万九千零四十五村。

    受灾的百姓有六百三十五万一千三百四十四名;成灾的田亩有二十五万四千八百八十九顷一百六十五亩四分三厘。

    这是一场巨大的浩劫。

    那时候熊希龄奉命督办水灾善后事宜,见到各地方的灾民,因为乏食的原故,有的甚至他的儿女遗弃道路或标卖,所以在京师设立了慈幼局两所,委托天主教徒英敛之去收养灾民的儿女。

    一所专收男孩,一所专收女孩,总共收了男女儿童差不多有千余人。

    水灾平息以后,这些儿童先后被他们的父母领回。

    可是到了后来还有二百多儿童没有人认领。所以水灾督办处不得不设一个永久的机关,来教育这些儿童。

    可是当时,在京师城里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来盖房子是很不容易的事。

    幸得时任徐大总统徐世昌同前清皇室的内务府商量,将香山静宜园的地方拨出,建筑慈幼院的男女两校。

    “你的奶奶,就是这所学校的老师。”巫天明的情绪又波动起来:“她的家人,都在东北,丧生在倭寇的枪下。1937年7月,倭寇进犯北平。当时我和你奶奶失散了,我就领着你爸爸,回到老家。”

    眼泪,不知不觉又从他眼角流出来:“后来,我到处托人打听。她在倭寇到的时候,为了掩护二十多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被倭寇杀害了。地点,就是在这里。”

    说到这里,他已是泣不成声。

    一直以来,巫山就感到奇怪,为什么巫立行和两个姑姑一个叔叔之间的年龄差异这么大。

    当年,被爷爷奶奶说中间死了不少姑姑叔叔为借口掩饰过去。

    他们的夭折,可能也是真实的。但家里的双胞胎基因又是怎么回事?一时间,巫山对这从未谋面的奶奶感到惋惜,更多的是考虑后来的事情。

    车子缓缓移动。

    这时,从学校里面走出一位身形伛偻的老太太。

    “快、快,停车!”巫天明已在拉着车门。(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倭国鬼子杀害我奶奶

    “何姐,是你吗?”巫天明的声音在颤抖:“我是巫寿哇。”

    “你是?”老太太从口袋里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竹竿?你是竹竿对吧?”

    “对,何姐,我是竹竿!”爷爷的双手迎上前去,搀扶住老太太:“你今年八十一了吧,我记得你是庚子年的,比我们家小卉大了十岁,比我大八岁。”

    “你记忆力还蛮好啊。”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说:“人老了,不行了。腿脚不方便,眼睛也看不清楚,就耳朵还好使。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小卉的老公!”

    她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你跟我来吧,她的东西我要交给你。”

    巫山只好把车锁上,和爷爷一起跟着老人往学校里面走。

    正对着校门,应该是学校的办公室和教学楼。

    从左侧过去,都是三层楼的教室。

    一直走到最里边,才是教职工的宿舍区。

    宿舍区的后面,还有一排平房。

    老太太摸了半天钥匙,终于找到了,把门打开。

    这是一个两居室的房子,里面收拾得很干净。

    看到巫山也跟着进来,老人家终于明白,原来两个人是一起的。

    “这就是你和小卉的儿子。”她露出思索的神情:“叫......叫板凳,对,就是小板凳。这儿子比你和小卉都高了很多啊。”

    她把手比过头顶,可惜,举不上去。

    “不是,何姐。”爷爷尴尬地说:“这是我的大孙子,是板凳的儿子。”

    “何奶奶,您好。”巫山毕恭毕敬叫了一声。

    “诶。好,好孩子啊。”她又掏出眼镜,手伸了出来,巫山赶紧弯下腰去。

    “唉,竹竿啊,要是小卉还活着,孙子有这么大了该有多好啊。”何奶奶摘下眼镜,黯然神伤。

    “何姐,你的爱人呢?”爷爷看到老太太年龄太大,不想引起她的伤感:“我记得当年。你在学校里做饭,他在学校里打杂来着。”

    “他也没了。”何奶奶眼里满是落幕:“当时啊,鬼子把小卉还有十多个孩子就赶到前面那栋房子里。看到鬼子兵把刺刀对准小卉,他拿起扁担,一拳把我打晕了。藏在阁楼里,后来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到处都是一片火海。没啦。什么都没啦。”

    老人的床有点儿矮,四周的床腿,好像是锯子专门锯下来的。

    “我儿子在乡下躲过一劫。”老人又戴起花镜,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首饰盒递给爷爷:“儿子在两年前没了。建国后,我就一直在这个学校当校工直到退休。孙子几次要接我去跟他们一直住。我不想啊,我要在这里陪着他们。”

    听到这话。哪怕有自己的亲奶奶长眠在附近,经过战争场面的巫山,也觉得背上麻麻酥酥的。

    这个首饰盒是紫檀木做的,看不出原本被漆成什么颜色。上面还有灼烧过的痕迹。

    爷爷的手在颤抖,轻轻摩挲着。

    首饰盒的正面,可能是雕刻的两个小虎头做装饰,现在只剩下一个了,另一个被烧得面目全非。

    盒子没有上锁,巫天明老人揭开,里面没有任何首饰。

    “你奶奶当年,把我给她买的值钱的首饰都典当了,买补品给这里的孩子。”爷爷絮絮叨叨地说:“当年,我和你奶奶住在京师大学堂外面的一间民房里。她正在给你爸爸喂奶,听到炮声,就发疯似的丢下你爸爸往这边跑。”

    里面,有一张相片,还有一把锈得不成样子的刮胡刀。

    相片发黄得很厉害,大致可以分辨出上面三个人。

    爷爷身着长马褂站在奶奶身后,奶奶坐在椅子上,胸前抱着个婴儿,那就应该是父亲巫立行了。

    奶奶的脸型很圆,短发披肩,好像是那个年代比较时兴的发型。她的眼睛看不出来大小,因为她在笑着,眯成一条缝。原来,父亲眉宇间长得有点儿像奶奶。

    首饰盒里,还有一张牛皮纸裹着。

    爷爷打开之后,里面浅黑色的小绒毛,碎了不少。

    “这是你爸爸的胎毛。”爷爷说着,又把牛皮纸裹了起来。

    “何姐,刚才你要到哪儿去?”爷爷的心情,巫山看不出来。反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何奶奶的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我孙子今天晚上要炖排骨,让我去吃点儿。”

    “何姐,你说地址吧,”爷爷吁了一口气:“等会儿我孙子送你过去。”

    “先别慌,”何奶奶的脸色又沉了下来:“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从学校的后门出去,是一个缓上坡。

    在半山腰上,有两座挨着不远的墓碑。

    其中一个,是抗倭烈士王勤卉之墓。

    另外一个,是抗倭烈士张大乾之墓。

    奶奶的墓碑上面写着:1937年8月3日傍晚,一小队倭寇闯入我香山慈幼院,即今立新学校。

    在这里,有无家可归的孩子二十三人。在日寇战火蔓延到北平的时候,一部分孩子,及时转移出去。从7月28日开始,学校青年女教师王勤卉回到这里,担负起照料这些孩子的责任。

    当时,倭寇准备把这些孩子送走,去做细菌实验。手无寸铁的王勤卉老师,和倭国鬼子据理力争,最后惨死在鬼子的刺刀之下,时年二十六岁。

    王勤卉,辽河省奉天人,生于一九一一年十二月二十日。

    家里时代经商,父亲送她到了北平民国幼师读书。

    倭寇入侵我东三省,其家人因不堪鬼子没收家产,据理力争,被鬼子逮入大狱,后全部被秘密杀害。

    年仅二十的王勤卉,从此失去了家庭。

    但她没有沉沦。从此忘我的工作,全身心投入到照顾香山慈幼院的孩子中,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北平市人民政府,一九五一年三月二十五日立。

    从来没有见过奶奶,看到这些,巫山的心里也沉痛异常。

    以前,他们一家对倭国就极度痛恨。相信家人经此之后,对倭国人不再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何奶奶的丈夫墓碑上,巫山也瞟了一眼。

    张大乾是京郊农村人,在香山慈幼院打杂。

    至于二十三个孩子的下落。却没有说明。

    两个大人都被鬼子杀害了,想来他们也没有逃脱鬼子的毒害。

    痛,心里好痛。

    这个没见过面的奶奶,让巫山体会到了当时,她是多么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

    世界上。有她挚爱的丈夫,有她新生的儿子。

    为了她照顾的孩子们。直面鬼子的屠刀。她没有退缩半分。

    眼中,已有泪光渗出。

    这里面,肯定没有奶奶的东西了。

    时隔十四年再给她老人家立碑,当时兵荒马乱,尸骨可能都找不到。

    爷爷深情地看着石碑,手在墓碑上不停抚摸着。

    旁边。何奶奶坐在地上,看着石碑。

    她在嘴里喃喃自语:“大乾,好久没来看你了。我不想来,来了之后。就想到我们的儿子。他来陪你了,我过不久也要来。你在那边,别累着......”

    太阳快落山了,三个人一步一回头,离开小山坡。

    巫山恍惚间看到奶奶在那里微笑,定了定神,什么都没有。

    上车后,何奶奶说了一个地名,巫山一听,恰好就在自己的家附近。

    “筒子楼”建筑又称为兵营式建筑,一条长走廊串连着许多个单间。

    “筒子楼”面积狭小,每个单间大约为十几个平方米的面积。

    这是颇具中国特色的一种住房样式,是七八十年代中国企事业单位住房分配制度紧张的产物。

    这种有着长长的走廊、卫生间和厕所都是公用的房子,其前身不过是各个单位的办公室或者单身职工宿舍。

    曾经有无数的中国人在筒子楼里结婚生子,奏鸣着锅碗瓢盆交响曲。

    上辈子,巫山小时候生活在农村,成年后上了大学,整天在大学校园,没有见到过。

    这一世,重生的时候生活就比较优越,也没注意过。

    而何奶奶的孙子,就住在这样的筒子楼里。

    爷爷执意要送老太太上楼,爷孙俩搀扶着老太太一步步走上狭窄的楼梯。

    听何奶奶说,她的孙子住在三楼。

    在楼梯上听到上面有人在吵架。准确地说,是一个人在闹。

    “张国柱,我给你讲,今天没有任何借口了。”那声音很嚣张:“再不去上班,你的这个月工资奖金全部都没啦。”

    另一个声音很低沉,在解释着什么。

    “你今天说什么都没用,单位不是给你假期了吗?你又不是工伤!”那人的声音越发高昂:“已经给你发了一个月的工资,你当我们单位是你家开的啊?”

    随着一步步逼近三楼,那辩解的声音已经能听清楚了:“向主任,您就再宽容下好吗?我姑娘骨架比较大,她妈一个人在家搬不动。我再照料她一周,就一周成吗?”

    “你女儿又不是我们单位的正式工,临时工而已。”向主任的声音充满鄙夷:“她不按照流程操作,摔断骨头那是活该。你是为了抢救你女儿,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向单位请假?”

    面前,出现了两个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手臂上打着石膏,不断在那里低声下气。

    另一个块头胖大,人在走廊上一站,别人就只能侧着身子过去。

    “柱子!”何奶奶显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怒喝道:“张家的男儿,头可断血可流,不能向别人屈服。”

    “哟?”那向主任斜了一眼:“这就是你那老不死奶奶。对不起说错了,是年龄很大。老太太,在车间里,我管着他。他要不服从单位的规定,他可以走!”

    “走就走!”老太太很硬气:“柱子,奶奶给你讲,这种人就是贱坯,你越是赔小心他就越嚣张。怕他作甚?直接找你们厂长去!”

    “老太婆,你也不怕风大闪了你的舌头?厂长是我妹夫!”那向主任肥胖的手本来背在身后,这时候伸了出来,直接往老人家额头指指点点。

    “滚开,好狗不挡道!”巫山哪看得惯。

    “你又是谁的裤裆里没关严跑出来的杂种?”向主任在单位上横行惯了的,哪怕巫山比他高了很多,屹然不惧:“在你向爷面前敢抖威......”

    “风”字还在嘴里没说出来,人已经飞出两米开外。

    他的头正碰到在烧水的煤球炉上,水洒到他身上。

    燃烧着的煤球,滚落在楼道里。

    张国柱在那里惊诧地长大了嘴巴,不晓得怎么办。

    人家肯定是帮他的忙出手,揍的是他的车间主任。

    “孙子,你等着,今天不让你进去,老子就不叫向红耀!”快开的水,从他脸上碾压下来,左边的脸上全部是红的,好像还烫出了水泡,看上去分外狰狞。

    “你叫什么我不在意。”巫山哈哈一乐:“快去医院吧,再不去脸都烂了。”

    接着,他脸色一沉,走过去“啪啪啪啪”连续扇了四个耳光:“都这样了还敢嘴硬,你真是欠抽。”

    向红耀都快被抽晕了,连滚带爬跑下楼去。(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梅家,又是梅家!

    在北平东郊,你能看见一栋怪楼房,红墙尖顶,和周围的房屋样式截然不同,个头也要高出一大截。

    这是刃具厂的厂房,还是苏联专家设计的,周围的人对其有何用途却并不清楚。

    在那时这座建筑是老北平的标志性建筑之一,大凡老北平都知道:东郊刃具厂有座漂亮的俄式尖顶红墙的洋楼,孩子们把它称为北平的莫斯科。

    这漂亮的洋楼是冰城刃具厂俄式建筑的克隆版。

    要知道这可是老北平解放后第一家苏联援建国防单位,全厂职工一两千人,绝大多数工人来自东北冰城。

    50年代中期,全国有四大刃具厂,著名的冰城刃具厂援建北平刃具厂,送来苏联专家的厂房设计图纸,北平刃具厂就依样画葫芦克隆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前后建设了两年,厂车间居然在一座三层大洋楼里,这洋楼红黄杂陈,屋顶有波浪式的边子,尖尖的顶子、方正的柱子、厚厚的墙壁,和周围的平房比起来,简直要气派得多。

    在那时,敢说它是北平市郊最豪华的高楼大厦。

    这大楼有五层,六角形的通风窗,顶上还有个阁楼式的小房子,很是别致漂亮,是真正的俄式建筑,舒服得很!

    这房子左边是车间,右边是办公区,中间最高。

    那时这楼房是北平市郊的最高建筑,当时消防大队都曾在顶上设过瞭望点望火台,后来改做了水塔。

    张国柱就在北平刃具厂铸造车间工作。

    他还清楚地记得,苏联专家往往是一大家子或一群一群,穿着最时尚的衣装,脖子上挂着相机。在街上走着走着就停下来拍照,对啥都感兴趣。

    每到星期六星期天他们都爱进城到长安街去逛耍。

    这长安街上有座哥特式老建筑,是现在的北平消防大队对门,这座西洋老建筑就是当时的中苏友好协会,他们时常要到这里来转转。

    那时苏联的任何展览都在这里举办,北平人初识的高科技,什么原子氢弹、什么卫星火箭、宇宙飞船模型都在这里看见。

    据张国柱观察,这些苏联专家从不逛中国的商店,后来知道在中国各地都有为苏联人服务的专家商店或叫友谊商店,那里的货品更加丰富价格更加便宜。

    他们也从不在外就餐。哪怕是走在最繁华的商业场长安街,满眼摆在他们面前的京城小吃。

    他们只是饶有兴趣地近处围观,取下像机不断拍照,但从不品尝,想要经受住了京城小吃的诱惑还真不容易。难为他们了。后来知道他们有纪律:为了安全、健康不能在外就餐。

    张国柱的独生女儿张凤怀,技校毕业后。本来是分配到这个厂子的。时逢刃具厂进行改革。正式工也就成了临时工。

    本来,技校生在这厂子里是知识分子,会坐办公室的。

    就是刚才那个向红耀,心怀叵测,垂涎于张凤怀的美色,欲行不轨。被她严词拒绝。

    从那以后,在办公室上班的张凤怀就被赶到父亲所在的铸造车间工作。

    “她每天工作十四五个小时,干的活比男性都要多都要累。”张国柱的爱人颜菊仙当家庭妇女,在旁边愤愤不平地说:“工资比他爸爸少了一倍。每次我给他们爷俩送饭。想帮她干点儿活,那个向红耀可坏啦,在旁边嚷嚷,不让我帮忙。”

    “那天也是我们家小凤倒霉,”张国柱苦笑:“她那两天恰好身体不好,推着铁锭就走。当时我正忙着修机器,就听见旁边传来‘啊’的一声。回头一看,我闺女推的车子摇摇欲坠,等我跑到的时候,把姑娘是拉了出来,大腿被铁锭砸成粉碎性骨折,我的胳膊也断了。”

    向红耀走了以后,巫天明就说了一句:“你看着处理。”

    结果,张国柱两口子看了奶奶一眼,结果老人也不明白巫山是干嘛的。

    他们把巫山当成京师的某位当官的,争相给他诉说。

    这间房子,也就十一二平。

    进门的地方,摆放了两条矮板凳,两把椅子。一个茶几立在一边,放下来就应该是他们吃饭的地方。

    前面,是一根铁丝横穿屋子,上面挂着旧床单,里面应该是睡觉的地方。

    两位老人,各坐了一把椅子。独自坐在一条矮板凳上,巫山能看到另一根铁丝和面前这根成丁字形,连到窗户上,把里面的空间再一分为二。

    “爸,是太奶奶来了吗?”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哎哟,我的宝贝曾孙女诶,太奶奶来看你来了。”何奶奶别看都八十一了,动作麻利地站了起来,揭开帘子就往里走。

    里面的姑娘露出了真容。

    她就是张凤怀吧,大概有十六七岁。

    圆圆的大脸庞上,镶嵌着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大腿上打着石膏,夹板都连接到大腿根部。看来她要去卫生间,就只能让她父亲背着去了。

    看到巫山,她友好地笑了笑。

    “小凤,快叫巫太爷爷,巫叔叔。”何奶奶社会阅历多么丰富,看到爷孙俩开着车子。

    在京城开着车子的人物,那可不简单。

    她刚才在巫山打人的过程中,一声不出。让曾孙女叫声叔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张凤怀只是愣神一刹那,马上甜甜叫了声:“巫太爷爷好,巫叔叔好!”

    爷孙俩含笑点头示意,那姑娘就和太奶奶撒起娇来。

    “柱子哥,”别看他比巫山大了十多岁,还一样叫他哥:“小凤的医疗费都谁出的?”

    “都是我们自己出的,”张国柱憨厚的笑笑:“这些年,我存了点儿钱。”

    “你和闺女都住院吧。”巫山沉吟了下:“住到炎黄医院去。特别是小凤,万一治不好,成了瘸子就麻烦了。”

    他故意把结果说严重些。事实上真有可能。要不然,这家人心疼钱,不会去这样的大医院的。

    张国柱眼睛瞳孔一缩,颜菊仙也在旁边大惊失色。

    “炎黄医院,大家都晓得那是好医院。”张国柱面露难色:“以前,稍微有实力的人,病了就去协和,连老总理都是在那里逝世的。现在,换成炎黄医院了。那里的费用挺高的,现在我们给闺女和我这么一折腾。家里都拉饥荒了。”

    说道炎黄医院,巫山突然想起,和风送来的那些矿工呢?该死,都忘得没影儿了。赶明儿一定要去看看,不晓得他们恢复地怎么样了。

    巫天明在旁边看到巫山没说话。自作主张说道:“没问题,当年你奶奶帮助过小山他奶奶不少。你们家暂时有困难。你们父子俩就放心大胆地去住,我们巫家出这个钱。”

    “巫寿,这钱不该你们巫家出。”何奶奶在里面连连摇头阻止:“我们张家不能平白无故地用你巫家的钱。当年,还是王老师帮过我不少忙。”

    “何姐,你这就别犟啦。”巫天明老人劝道:“你不会想你的曾孙女变成残废的话,就这么做好不好?”

    人穷志短。何奶奶一时语塞,也只有叹口气说道:“我那里还有些积蓄,先拿来还你一部分吧,不够的。柱子今后用工资慢慢来还。”

    爷孙俩不置可否,今后不要他们的钱就是了。依这老太太那倔脾气,如果当场拒绝他们还钱,她真有可能犟着不让去医院。

    “冉所长,就是这家!”向红耀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

    “恩?这不是你们刃具厂单位的宿舍吗?”一个巫山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问:“你刚才给我说的,可不是说你们单位的员工打你的啊。同志,你要报假案,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冉所长,我哪敢啊。”向红耀在旁边哀求:“当时那小子就是跟着个张国柱的奶奶一起过来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肯定晓得凶手是谁。”

    那个冉所长没有吭声,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张国柱同志在吗?我是辖区派出所的,过来了解下情况。”

    还没等里面的人开门,向红耀使劲拍着:“开门开门,姓张的,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巫山火起,站起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

    他高大的身影,把整个门都挡住了。

    “啊!”一个人影卒不及防,踉踉跄跄倒过来。

    幸好,旁边那位公安一把拉住。

    “冉所长,就是这小子打的我。”向红耀跳了起来:“王八蛋,你再动手啊,你再打我啊。来啊,冲你向爷爷这里打。你不打你是孙子!”

    巫山和那人相视一笑,他不禁莞尔:“这个社会上,千奇百怪的人都有。连求打的人也出现了。唉,那我就勉为其难,学雷锋做好事,帮你一次吧。”

    说着,他又一脚踢了过去,这一次,没有碰到什么东西,直挺挺倒在过道里。

    过道边上,好多家都悄悄打开门,看看向扒皮又带着人来祸害谁了。

    想不到一开门就看到这幅场景。

    胆子小的,马上就把门关上,心里吓得怦怦直跳,念叨着千万别被向扒皮知道我在偷看!

    胆子大的,那些平时受过向红耀欺负的,反而把门打开,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挨打。

    “你说你呀,为什么想挨打呢?”巫山走过去,一把薅住他的衣领,把人拉起来。

    当胸就一拳,向红耀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继续走过去,又把人提了起来,向红耀已在索索发抖。

    巫山揶揄道:“为了不当孙子,我得好好完成任务。”

    一时间,走廊里只听见啪啪啪啪的声响。

    好像抽了他十多下吧,巫山也没记数。

    把手一松,向红耀像一滩烂泥一样,蜷缩在地上。

    “打人啦,冉所长,他打人。”可能牙齿都被打掉了,向红耀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有些漏风:“冉所长。你快抓他啊,他就是打人的凶手。”

    冉所长确实向巫山走了过来,他满脸带笑,步子走得很慢。

    巫山也往回走,到了中间,两个大男人搂了起来,互相拍打着后背。

    他身形高大,那个冉所长就像挂在他身上一样。

    两个人影分开,冉所长的眼里泪花在闪,他手背一抹擦掉。

    “指导员。你怎么会在这里?”冉所长的声音满是激动。

    巫山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把烟掏出来丢过去一支。

    他先给自己点上,把打火机递过去。

    吸了一口烟,巫山含笑:“我来看看,冉所长混得如何了。好像也不怎么样嘛。屁大点儿事儿,一个派出所长就亲自出动。正的副的?”

    “正的。指导员。”冉所长也给自己点上:“国庆节嘛。所里到处都派了执勤的。这小子去报案的时候,所里只剩下一个文员和我了,我就只好亲自过来看看。”

    “冉德兴,吴清波呢?”巫山弹了下烟灰:“我记得你们关系最好,后来打听,两人一起都转业到到京城了。”

    “那小子比我混得好。指导员,他如今是分局副局长了。”冉德兴一点儿都没有嫉妒战友的意思:“今年国庆刚结婚。”

    “你们到京师也不来找我?”巫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当时就在人大上学。不错啊,小伙子,锻炼没落下。你结婚了吗?”

    “没有呢。”冉德兴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指导员您知道,我这人嘴巴不怎么会说话,家又没在京城,女孩子怎么会喜欢我这样类型的?”

    “进去坐坐吧!”巫山径自走了进去:“这是我一位大哥家里。”

    冉德兴刚走到门口,发现了布帘拉开着,里面还有一位姑娘。

    他手手有些发抖,指着小凤:“是你?”

    张凤怀也调皮地一笑:“公安哥哥是你呀!”

    巫山看着冉德兴,露出怀疑的眼神。

    “指导员,您别那样看着我。”他脸都红了:“去年,我在执勤的时候,发现了这位妹妹去考试。结果她没坐上公交车,最后我送她去的考场。”

    这个时期,国家对人才需求得厉害,技校只念一年就毕业了。

    “公安哥哥,不好意思啊。”张凤怀那双大眼睛笑着:“我后来找过你,关键是不晓得你在哪个派出所。考上技校后,一周才回一次家。”

    “没关系,没关系。”巫山在旁边打着圆场:“有缘总会相聚。”

    楼道里的向红耀,早就慢慢爬了起来,脸上肿得像猪头。

    他即便真是猪,也明白踢到铁板上了。

    所长叫指导员,从对话里,就能听出,这小子比所长还厉害。

    他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最后,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门口:“冉所长,那我就先回去了啊。”

    冉德兴头也不抬,鼻子里嗯了一声。

    张凤怀发出“啊”一声尖叫,把向红耀吓了一跳。

    “妹子,怎么啦?”冉德兴关心地问。

    “公安哥哥,你不是说我受了委屈找你吗?”张凤怀眼珠一转,指着向红耀:”他在办公室对我动手动脚,还摸我胸部。”

    “什么?”冉德兴眼里寒光大盛:“麻辣隔壁,连我妹子都敢欺负,你这个流氓。”

    说着,他上去就是一脚,从腰上解下手铐,咔给向红耀戴上。

    “指导员,妹子,我先回所里去处理这个流氓。”冉德兴歉意地笑笑:“妹子,我忙完了就来看你。”

    小凤的声音幽怨地说:“公安哥哥,你可一定要来呀。”

    刚走在门口的冉德兴差点儿一跤摔在地上,吼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快走!”

    “姓冉的,你真敢抓我?”向红耀威胁道:“我们刃具厂可是京城梅家的,我们总经理是梅小燕!”

    在心仪的女孩子面前,冉德兴怕什么?“就是梅应果触犯了法律,照抓不误!”

    巫山苦笑,梅家,又是梅家!(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战友重逢

    伟人一般的时候,喜怒不形于色。

    像现在这样清风黑脸的时候,已经多久没有了?就连他自己也记不大起来。

    还是在伟人的院子里,还是他和梅应果两个人。

    没有人说话,或明或暗的警卫,不时有人走来走去。

    当然,在两人身边二十米以内,如果没有吩咐,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空气中,传来呼呼啦啦的声音,那是伟人在一支接一支抽烟。

    上次才说了,让小辈自己去创造,去竞争。

    一转眼,付光平竟然勾结倭国人,要暗杀巫立行。

    不管梅家人知道与否,这个板子最后还是要落到他身上。

    曾经的海棠、石榴,上面的叶子都打着纽,眼看再过一段时间,这些叶子都要落了。

    “梅小燕今年多大了?”伟人没有看他,眼睛盯着远处。

    “首长,她比你们家普方小一岁。”梅老的心中一宽,在问家常,那说明对方并没有想把自己往死里逼:“属鸡的,乙酉年八月十五出生。”

    “中秋节出生的,一个合家团圆的日子啊。哦,今天三十六了吧。”老人手一抬,一支烟又到了手中,没等梅老反应过来,他已经自己点上:“我还以为是六岁呢。”

    听到这话,梅应果老人心里一颤,果然,还是要追究梅家的责任。

    “她小叔子要对付巫立行,”伟人握烟的手在空中连点直点:“依照她那嚣张跋扈的性格,事先在付家就不晓得一点儿消息?这下好了,粤东高级人民法院判处他们两口子死刑。”

    事情发生后,梅应果自然是把梅小燕叫回家盘问,可惜她抵死不认帐。

    “首长。小燕说那事情和她没关系。”他诚惶诚恐。

    “一句没关系就脱得了干系啦?”伟人扭头瞪了他一眼:“那好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你们梅家很缺钱吗?或者是她嫁到夫家之后,付决胜没给她饭吃?”

    梅应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首长,您是说?”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他这次是没抽烟的手在空中指点:“梅家的钱,好值钱啦。刃具厂说改革,马上到了她手里。她付出了什么?一百万!”

    梅应果神色大变,连连摇头:“首长,这事情我真不知道,回家狠狠批评她。”

    “批评她有什么用?”伟人又吸了一口烟:“一百万。连刃具厂的铁锭卖废铁都不止这个价格。何况她一分钱没出,这钱还找银行借的。一转手,钱还给银行,厂子成了她的了。”

    怎么会这样?梅应果眼前一黑,差点儿栽倒在地。

    说实话。他这人虽然在党内偶尔有些小动作,做人做事。都是凭着公心。

    “刘长浩同志也累了。虎啸他就别管了,直接到总参吧。”伟人看着这个从长征前就跟着自己的老部下,头上短短的白发根根冲天,不由心中一软:“你呢,就别操心那么多事。到政协去吧。时代在发展,你完全是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知道看看外面的世界,好好反省。”

    话一说完,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好的,首长。”梅老尽力喊了出来。

    伟人的脚步稍微停顿了一下。还是不紧不慢往回走。

    把话说出来,梅应果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再醒来的时候,人在伟人的书房里,旁边一位他熟悉的老中医还在不停号着脉。

    “首长,他醒了。”一个护士惊喜地叫道。

    “应果同志,你这是干什么?”伟人有些感伤地看着老部下:“孩子们犯了错,一定要改正。要不是因为发现得早,小燕子还没酿成大祸,说不定已经进了监狱。”

    老人丢了一根烟过来,护士赶紧给梅老点上。

    “还行,还能抽烟。你先到政协一段时间,等你有了足够的觉悟,再出来做事儿吧。”伟人苦笑道:“听说巫山那小子,去了刃具厂宿舍,就不晓得会不会出事。”

    梅应果赶紧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首长,我没事儿了,现在就过去看看。”

    “等你过去,黄花菜都凉啦。”伟人自己把烟点上:“那小子比你们家小勇子小一岁还是两岁吧?做事情比较稳重,不会太出格。”

    正在桌子上的巫山不由自主打了个喷嚏,仰着脸还要继续打,憋了半天,鼻子没事儿啦。

    “指导员,不要紧吧?”冉德兴在旁边笑道:“当时您的身体最棒啊。”

    “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巫山自我解嘲:“从维省飞到京师,又南下粤南,再又折腾回来。人适应,身体的机能也许有点儿没缓过来。”

    “就这么三四天的功夫?”冉德兴瞪大了眼睛:“我的天啦,指导员,您这是在忙些什么啊?就是铁人也吃不消吧。您这么忙,不把你爱人冷落了?”

    “没,她跟着我到处奔波呢。”巫山摆摆手:“跟着我这种人没办法。别说我了,说说你小子吧。你比我大五岁,今年二十八了。孤阴不生独阳不长,你和张凤怀的事情是不是该定下来啦?”

    平时在派出所说一不二的冉德兴,有些难为情,他尴尬地挠了挠头皮:“指导员,小凤还小,没定性呢。再说,她今年十八岁,天知道今后她长大了会不会有其他想法?”

    “我问啦,十九岁!净说废话!”巫山乜了一眼:“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们老张家的情况,还是很具体的,要不然她也不会上个技校就出来补贴家用。想办法帮一把吧,她妈没工作,就靠她父亲一点儿菲薄的工资,她这下估计上不了班了。”

    “指导员,我在京城别看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长,两眼一抹黑。”冉德兴苦恼地摇着头:“不要说在其他部门。就是我们派出所,想进一个人都千难万难,她专业不对口。”

    “我说了要你帮忙吗?”巫山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你就当我刚才是自言自语吧。”

    鬼才相信这话呢,冉德兴腹诽着,心里痒痒的:“指导员,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

    “我有办法有什么用?”巫山故意逗他:“她是我的什么人?从她太奶奶和我爷爷那点儿交情,到了我这一代,已经薄得不能再薄了。”

    “我不管了,指导员,反正这事儿您得帮忙。”这小子玩起了撒赖:“她的事情就交给您了。要不。我先把酒打开,敬您一杯酒总可以了吧?”

    “别的,客人都没到齐。”巫山制止道:“再说了,要敬酒也是她来,关你什么事?”

    “好吧。指导员,我和她处对象!”冉德兴把牙齿一咬:“我明天就去和她说。”

    “哎哟喂。”巫山戏谑道:“好像我侄女辱没了你小子一样。不说其他的。就说文化这一块吧,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小子是初小毕业对不对?我侄女是技校生。”

    也是关心则乱,他居然没有听出,巫山一直都把张凤怀当成晚辈看待。

    “不是,指导员。我没这个想法。”冉德兴双手连摇:“当时送她进考场之后,我就回所里了。下午本来准备去接她的,确实对她很有好感。想不到,我那一片有人打架。不得不出警。就这样,一拖就是一年多过去了。今天看到她的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擦,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啦?”巫山呵呵笑道:“你早说啥事儿没有。”

    “嘿嘿,不好意思嘛。”冉德兴说出来也就放开了:“后来,也有人给我介绍了不少姑娘。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她,我看都没去看,惹得那些介绍人对我老有意见了。”

    “想不到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子?”巫山像发现了新大陆:“万一你找不到她怎么办?”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拖着。”冉德兴神色一黯:“原本,我给自己定下了三十岁。要是在三十岁之前我再找不到她,就马上找个人结婚。”

    经过懂事的楠楠、乖巧的莎莉、俏皮的修烟和面冷心热的王璐,巫山前世的心境早就变了。婚姻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其实也是一种政治交易。要不是因为王铁成在政府里有一定影响力,能给赵立生提供帮助,给巫家也来带来不小的助力,和王璐结婚与否还在两说。

    想到现在的老婆,不由自主又想起了前段时间夜夜承欢的哈斯琪琪格。也不晓得,自己把她当成什么。人们常说,女人是因爱而性,男人是因性而爱。

    她在跟自己之前,从来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也许就是权柄带来的好处?

    巫山悚然一惊,今后在官场上,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了。尽管到了一定层面,女人这方面,不再是攻击政敌的借口,要是女人被别人利用呢?

    面前又出现了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却是崔姗姗。

    原本以为自己和她再无瓜葛,想到她心里居然隐隐作疼。

    耳朵里面,“你滚,你滚!”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一直回响着。

    冉德兴一直等着他的回应呢,半晌都没听到说话,他抬起了头:“指导员,您说小凤对我有没意思啊?会不会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

    这下,还是没有回应,他看着巫山的脸,有些扭曲。

    “指导员,指导员!”冉德兴把手伸过去拍了拍:“您怎么啦?”

    “啊?”巫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儿,想起了以前的战友。”

    “张成木、钟大友这两小子,要知道您这么惦念不知道有多开心。”冉德兴唏嘘着,话锋一转:“不过,指导员你对大家伙真没话说。李庆柏那小子给我来信了,他在三峡集团做保安部主任,混得挺不错的。”

    看来这事情也被李庆柏捅出去了,巫山摸了摸鼻子:“还是说说你和小凤的事情吧。”

    “唉,指导员,我真不晓得小凤的心思呢。”冉德兴低下了头。

    “我去,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巫山开怀大笑:“这张口就是公安哥哥都叫出来啦。”

    “谁叫公安哥哥?”门外传来声音,接着门被推开:“这里有俩!”

    看到进来的两个人,一时间,称呼乱了。

    “连长!”

    “指导员!”

    “老巫!”

    大家坐了下来,巫山感到很好玩儿:“连长,你咋也跑到京城来了?”

    “长期在部队上呆着不是事儿啊。”向后明晃了晃脑袋:“孩子一直是媳妇一个人带着。我这大老爷们儿,也得为这个家奉献一把。恰好,京城公安局缺一个刑警大队长,我就来啦。”

    四九城的刑警大队长,还缺人?骗鬼呢!

    巫山眉头一皱:“难道司令员马上就要退了?”

    “**不离十吧,”向后明若有所思:“要不然,花城军区的人,转业到京城的这么多?”

    “多?”吴清波有些纳闷儿:“好像我们山地旅就我们仨吧?”

    “山地旅在花城军区里面,太小了。”巫山解释道:“一个山地旅就来了三个人,其他部队的只能更多。”

    “老吴,你咋和老连长遇到的呢?”冉德兴感到奇怪:“以前你没说过啊。”

    “嗨呀!”吴清波一拍大腿:“昨天上午我去市局办事儿,就看到背影是老连长,一喊,果然就是他。”

    “尼玛,老子很老吗?”向后明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

    巫山哈哈笑道:“连长,你还别说,这里面就你岁数大点儿!”

    由于是战友聚会,大家都没带家里人。今后有的是机会在家里团聚的。

    向后明能成为京城的刑警大队长,实力是一部分,为人处事也相当老辣。

    早就知道巫山有钱。炎黄食府,就是他一年到头也最多在里面消费一两次。这顶级的808房间,在他印象中听人说过,那可不是有钱进得来的。他可不认为是冉德兴有啥背景,那就只能是巫山。

    到了社会上,他更实际。见了面就直接叫了老巫。

    服务员很快就把菜上了。

    “来!”向后明看到大家都把眼睛盯着他,也当仁不让地举起酒杯:“为我们兄弟重逢,干了!”

    “干!”

    “干!”

    “干!”

    “对不起,我来晚啦!”一个人满头大汗地闯了进来。(未完待续。。)

第十六章 爱你在心口难开

    “太斌,早就给你打了电话的,你也来得太晚了。”巫山嗔怪道:“来,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以前在部队的老上司向后明同志,现在是京城刑警大队长。这是我的战友吴清波,你是哪个分局?”

    “海鼎分局,指导员。”吴清波赶紧搭话。

    “恩,他是里面的副局长。”巫山又介绍最后一位:“这是我的另一位战友,冉德兴,四季青派出所所长。”

    这时,他把苏太斌推了出来:“这就是我们县联络处主任、招商办公室主任苏太斌。”

    “苏太斌?”这个时期可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成了大家唯一的娱乐享受,连续两天的广播,让大家记住了这个名字。三个人惊疑不定地看着。

    巫山浅浅颔首:“你们猜对了,他就是你们听到广播中那位苏太斌。”

    三个人分别和苏太斌握手,重新坐定。

    好好的战友聚会,加进来一个外人,旁边的三个人有些纳闷儿。

    巫山解释:“苏主任在下一步,就要负责和风在京师的日常事务。我在这里可能一两天就要走了,所以把他给大家引荐下,今后我不在京城有事就去找你们了。”

    苏太斌脑子好使,这两天连轴转,竟然买了一栋大楼过来。

    主要是巫山看着很便宜,那就租不如买,日后和风人到了这里有一个落脚之地。最主要的是,可以在上面办公,下面开宾馆。联络处就可以升格为办事处,一年的经费就绰绰有余,还可以反哺和风。

    “老冉,起先我不是说你们家小凤的工作问题吗?”巫山嘴努了努:“反正她是学财会的。她的工作,就在苏主任身上落实。”

    苏太斌本身也没想过大权独揽,想指望跟着巫山干一番事业,当即豪迈地一挥手:“没问题,冉所长,你媳妇儿随时可以来我们和风联络处上班,会计非她莫属!”

    “那好,这杯酒就多谢你了。”冉德兴晓得是巫山的主意,不过一码归一码,今后张凤怀要在他手下做事。先打好关系。

    “那怎么行?”苏太斌一仰脖子干掉:“我们都是巫书记手下的兵!”

    他这一杯酒,马上就把在巫山的三个战友的心目中的形象扭转。

    向后明马上招呼:“别,我们集体都还没干呢,你们先敬上了,吃菜吃菜。对了。说了半天,你现在干嘛呢。老巫?”

    三个军人上下打量着。看得巫山都有些不自在。

    这下子,连冉德兴也有些惊愕,和他见面几个小时,连指导员现在干嘛都没问。

    “我?”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哈哈一笑:“在维省北疆的小县,就是苏主任所在的工作单位。和风县,任县委书记。”

    苏太斌在旁边接了一句:“欧洛泰地委常委、地区行署第一副专员。”

    巫山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以前的战友,你们都晓得谁的情况?都来说说!目前呢。在我那里有两个,李开军,我们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高红权,军分区司令员,欧洛泰地区武装部政委。”

    “事务长金良勇回郎溪了,武装部政委。”吴清波思索了一会儿。

    “欧旭江回老家了,那小子也是武装部政委。”冉德兴也想了起来。

    他们连续说了十多个人出来,都是一起跟随巫山的人。

    当年在他手下的,最低也是派出所长级别的,让向后明有些落幕。

    他默默地把一杯酒一干而尽:“唉,当年啊,还是抹不开面子。”他夹了一颗花生米往嘴巴里一丢:“等你职位高了,不好意思投奔你,错过了台岛和中南半岛的战争。”

    其实,没跟着巫山走的,何止向后明呢?毕竟在和平时期,立战功多呢艰难啊。

    巫山把他肩膀一拍:“连长,咱哥儿几个,莫说那些。怎么样,我们是不是一起干一杯?”

    本身就是好久没见面的战友,在炎黄喝酒,巫山什么顾虑都没有。

    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也不晓得喝到几点钟。

    醒来的时候,巫山头疼欲裂,嘴巴干得很厉害:“水呢?”

    他咕哝了一声,揉了揉眼睛。

    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才反应过来原来已经回家了,是谁把自己送回来的?

    王璐的胳膊搂着他,丈夫的动静把她惊醒了。

    “等等,老公,你别起来。”她小心翼翼地把巫山的头放在枕头上:“我给你准备浓茶了。”

    说着,她手忙脚乱地起床,一不小心差点儿在床前绊了一跤。

    茶是凉的,开水也是凉的。

    王璐给茶杯里续了两次凉开水,巫山才满足地打了个嗝。

    “好啦?”她笑盈盈地爬上床:“头还疼不?”

    “媳妇儿,谢谢你。”巫山轻轻摸着她的脑袋。

    王璐早就像一只小猫一样,躺在他怀里。

    “咱们是两口子啊,你谢我干嘛?”她嗔怪道,用鼻子轻轻嗅了嗅:“身上还有蛮大一股酒味,我去给你打水,先把口漱下。”

    巫山缓缓按住了她:“媳妇儿,我只是起先喝多了,现在早就恢复过来啦。”

    “啊?”王璐反应过来:“刚才我的动作是不是很丑?都差点儿摔了。”

    说着,用她的小拳头在丈夫厚实的胸膛拍打着。

    “不行,打你身上我自己手疼。”她坐了起来,凶巴巴地说道:“快想个办法,我既能够打你出气,又能不让我的手疼。”

    “要不,我去练传说中的软骨功?”巫山在她鼻子上刮了刮:“这样,你打在我身上就像打在棉花堆里,怎么样?”

    “哼!”王璐躺了下来,鼻子皱了下冲丈夫做了个鬼脸。

    洗漱完毕,巫山只穿了条裤衩,觉得冷飕飕的。赶紧钻到被窝里。

    头还有点晕,他轻轻晃了晃:“媳妇儿,谁把我送回来的?”

    王璐又躺进他怀里:“我不认识,他说姓周,是大陆区的负责人,以前和你在斯图加特见过面的。”

    说完,她吃吃笑着。

    姓周?巫山一愣,合乎条件的人只有一个,那不是斯图加特的负责人周光前吗?这小子升得蛮快的。炎黄的事情,他不再过问。除非出现了重大失误。

    听到妻子的笑声,他有些诧异:“你笑什么啊,宝,说给老公听听。”

    “嘻嘻,笑死我了。”王璐赶紧把嘴巴捂住:“服务人员告诉我。说你喝多了,在包间里大吼着要找媳妇儿。人家问你到哪儿。你一直说找我的媳妇儿王璐。幸好不少员工知道我们家。哈哈哈哈,你还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叫着:我媳妇儿是王璐,王璐就是我媳妇儿。”

    “是吗?”巫山也不晓得自己醉了是什么样的。

    反正前世喝多了,就坐在那里,微笑着像一尊弥勒佛。恩,是瘦弥勒佛。

    这次是几个人开怀痛饮,巫山听王璐说了也不禁咂舌,五个人喝了二十瓶白酒。

    我的妈呀。平均下来,每个人不就喝了四斤吗?

    难怪,刚才醒的时候头疼欲裂,确实喝得太多太猛了。

    就记得自己在酒桌上,和大家一样,杯到酒干。

    受到几位军人的感染,苏太斌也是一碰就干。

    “他们四个呢?”巫山不由担心起来。

    “我问了,知道你和战友在一起聚餐,肯定要问问他们的情况啊。”借着床头灯微弱的灯光,看到她白了自己一眼:“那个周什么的说客人全部送到旁边的客房去了,让你放心。”

    说着,王璐调皮地往老公耳朵里吹了一口气,有些痒痒。

    “老公!”她轻轻呼唤着。

    “恩?”巫山低头看了她一眼。

    王璐已经抬起上半身,凝视着自己的老公。

    她伸出手,在他脸上抚摸着,嘴里呢喃:“你真好。起先,听他们说你在饭店里说我就是你老婆的时候,我好高兴,都激动得哭了。”

    “小宝,我爱你!”这句话从巫山嘴里冲口而出。

    王璐愕然,心里满是甜蜜,脸上不胜娇羞:“你要死啊,这么羞人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啊!”她轻呼着掩住自己的嘴巴。

    “怎么了?”巫山探起上半身关切地问:“没事儿吧?”

    “对不起呀,老公,刚才我说你要死。”她在丈夫的胸膛上画圈圈:“菩萨保佑,坏的不灵好的灵。”

    “你家里也相信这个?”他有些愕然,想不到道貌盎然的王老爷子家里也迷信这套。

    “小时候,妈妈在说这些的时候,总是经常这么说,我就记住了。”她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应该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璐璐,你好可爱。”巫山亲着她长长的眼睫毛:“我爱你!”

    “哎呀!”王璐捂住了脸:“这么丢人的话你还说。”

    刚才巫山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才晓得是这句我爱你出了毛病。

    他从床头拿出一支烟点着,青烟袅袅,他的眼睛有些迷离。

    别看这两年巫山抽烟特勤,他就是找回前世那种感觉,绝大多数时候,任由香烟燃着没吸。当然,他也明白,这烟子对人体同样有害,称为吸二手烟。

    在中国,不管父母有多爱自己的子女,还是夫妻之间的感情多么深厚,从来不会说我爱你。而在国外,人们之间把我爱你当成一句口头禅,就像你吃了没一样普遍。

    到了后世,欧美的很多东西都入侵了我们国家,大部分国人,把欧美那一套皮毛学了过来,张口闭口我爱你。究竟爱或者不爱,也许说话人本身都不清楚。

    今年二月,在山姆出现了那首百唱不厌的情歌:爱你在心口难开。

    嘴里就哼了出来:噢....哎....爱你在心口难开。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噢....哎....一天见不到你来,就好像身边少了什么,噢....爱你在心口难开。你可知道我在爱你,怎么对我不理睬,请你轻轻告诉我,不要叫我多疑猜,噢....哎....我爱你在心口难开。

    “你在嘴里哼哼什么?”王璐没听到老公的反应,反而嘴里哼起歌来。

    她皱着眉头:“你晓得我英语不好,专门唱英语歌曲给我听。”

    “没有,小宝。”巫山在她额头亲了下:“这本身就是一首英语歌曲,名字叫**你在心口难开。”

    说着,就把歌曲的汉语意思解释出来。

    这丫头满脸沮丧:“老公,你说唱歌的人好可怜啊,爱就大声说出来呗。”

    巫山呵呵笑着:“刚才我说出来了,你不是不接受吗?”

    王璐的眼睛,就像要滴出水来,在他耳边有如蚊呐般说道:“我也爱你,老公。”

    说完,又用双手捂住脸,通过手指缝偷看丈夫的反应。

    巫山轻轻掰开她的手,笑盈盈看着她娇艳欲滴的脸。

    “小宝,我爱你,我要你。”嘴巴已经在不停亲吻着她的耳垂。(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大佬们质询

    这一夜,两人成婚以来最忘情,抵死缠绵,最后一次窗户上都出现了阳光。

    今天早上,也是巫山学拳以来,第一次没有醒来练拳。

    不知道几点了,床头的电话铃声有些刺耳。

    “喂,我是巫山,哪位?”他的嗓子说出来才发觉有些沙哑。

    “巫山同志啊,你马上来伟人这里吧。”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没听出来是谁就挂了。

    他头皮有些发麻,回到京师,除了在干爷爷家去了一趟没见到人以外,其他地方都没时间去。不晓得伟人爷爷找自己什么事呢?不会怪自己没去兴师问罪吧。

    匆忙洗漱完,巫山赶紧到院子里发动汽车。

    “巫书记,你还没吃东西呢!”魏小芳走到门口喊到。

    “来不及了。”巫山把手伸到窗子外挥了挥。

    院子门口,张大力把院门打开。

    伟人这里,几位比较熟悉的警卫看到是巫山,还是一丝不苟地检查着。

    把车停在院子里,章宝中站在门口相迎:“咋这时候才来呀?他们都在等你呢。”

    他们?

    没来得及和他寒暄,已经快到老人的书房门口了。

    他进去汇报后,给巫山做了一个手势让他进去。

    尼玛!巫山刚进去,脑袋嗡地一声。

    这里面的人物,哪一个不是在新闻上经常出现的?

    就他自己认识的就有杨老、平老、鲜年主席、尚昆主席、曲志尚司令员,不,现在他是总参的第一副总参谋长了。其他的都在脑海里有些印象,叫不出名字。

    “小山伢子来啦?”伟人心情不错,笑呵呵地打招呼。

    巫山有些难为情,应该是自己先打招呼的。

    他摸了摸鼻子:“伟人爷爷、爷爷、杨爷爷、平爷爷。各位前辈,小子给你们鞠躬了。”

    赵立生哈哈笑了起来:“小山啊,我们不兴这个。”

    “要得,”伟人爷爷也有起哄的时候:“他的辈分最小,鞠个躬是应该的嘛。”

    这些人一个个都微笑着打量伟人眼前的红人,现任总理的干孙子。

    “恩,这位是政协主席梅应果同志。”不晓得是有意还是无意,赵立生只介绍了梅老。

    “梅爷爷好,您看上去比相片上精神多了。”巫山满面含笑。

    梅老也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孙子目前最大的对手,就这卖相就比孙子好了不少:“巫山同志好!”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略带微笑。

    “好啦,我们继续。”干爷爷喝了一口茶:“现在,粤南特区成为粤南市。所以,平大同志,你今后到了那边。一定要做好你的本职工作。”

    怎么?平大去粤南?巫山心头大震,父亲呢?

    曲志尚可能看到了他的疑惑。在他耳边解释:“他去担任市长。一来是锻炼他;二来估计人代会后,你父亲会进一步吧。”

    对着曾经的东北王抛出来的善意,他含笑以对。

    平大的回答中规中矩:“我一定会尊重市委的意见,把粤南市建设得更加美好。”

    不管是平老还是平大,都是不显山不露水,属于低调做人高调做事的。前世。任谁都没想到,他居然登顶了。

    “小山伢子,刚才我们都在等你呢。”伟人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亲昵地叫着他的小名。也有可能是习惯了。

    “不好意思,昨晚喝多了。”他挠了挠头皮。

    “恩,年轻人嘛,战友聚会很正常。”老人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巫山唬了个半死。

    天啊,自己在和风那边经常和哈斯琪琪格胡搞,这边不是也晓得了?

    王铁成护犊子:“小山,今后别喝那么多。”

    “爸,您放心吧。”巫山又摸了摸鼻子:“不过也难说,战友重逢毕竟在一辈子当中也没多少次。”

    一屋子的老人和平大、巫山两个年轻人都笑了起来。

    的确,屋子里除了平大,都有从军的经历。战友情弥足珍贵,男人在一起不喝酒怎么行?

    “小山啊,港岛那些大老板,昨天下午到我们那里说了要建设陇甘省到维省的铁路,那是不是你的主意呀?”赵立生现在询问公事,听不出他的情绪。

    “是的!”巫山斩钉截铁地回答:“既然我在维省,肯定要考虑那边的路网建设。至于全国范围内的建设先后,那是你们这些大人物考虑的事情。”

    大家都发出浅浅的笑意。这小伙子在这些多大人物的威压下,还能保持常态。

    这一份养气功夫,面前的两个年轻人都做得不错。

    一些人的眼睛里,不由发出亮光,想不到平大没有经过军营的熏陶,也能镇定自若。

    “说说你的想法吧。”伟人自顾点上了烟:“以前在我们国内,还没有这种模式。”

    bot( build-operate-transfer)是“建设—经营—转让”的英文缩写。

    指的是政府或政府授权的公司将拟建设的某个基础设施项目,通过合同约定并授权另一投资企业来融资、投资、建设、经营、维护该项目。

    该投资企业在协议规定的时期内通过经营来获取收益,并承担风险。

    政府或政府授权的公司在此期间保留对该项目的监督调控权。

    协议期满根据协议由授权的投资企业将该项目转交给政府或政府授权项的公司。

    整个过程中的风险由政府和私人机构分担。

    当特许期限结束时,私人机构按约定将该设施移交给政府部门,转由政府指定部门经营和管理。

    所以,bot一词意译为“基础设施特许权”更为合适。bot模式适用于现在不能盈利而未来却有较好或一定盈利潜力的项目。

    bot这种投资与建设方式被一些发展中国家用来进行其基础设施建设并取得了一定的成功,引起了世界范围广泛的青睐,被当成一种新型的投资方式进行宣传。然而bot远非一种新生事物,它自出现已有至少300年的历史。

    同许多其他的创新具有共同的命运,bot在其诞生以后经历了一段默默无闻的时期。

    而这段默默无闻的时期对bot来讲是如此之长以致于人们几乎忘记了它的早期表现。

    直到20世纪80年代,由于经济发展的需要而将bot捧到经济舞台上时,许多人将它当成了新生事物。

    巫山在那里侃侃而谈,为了让大家了解,逐步分析起来。

    当代资本主义国家在市场经济的基础之上引入了强有力的国家干预。

    同时经济学在理论上也肯定了“看得见的手”的作用,市场经济逐渐演变成市场和计划相结合的混合经济。

    bot恰恰具有这种市场机制和政府干预相结合的混合经济的特色。

    一方面,bot能够保持市场机制发挥作用。

    bot项目的大部分经济行为都在市场上进行,政府以招标方式确定项目公司的做法本身也包含了竞争机制。

    作为可靠的市场主体的私人机构是bot模式的行为主体。在特许期内对所建工程项目具有完备的产权。

    这样,承担bot项目的私人机构在bot项目的实施过程中的行为完全符合经济人假设。

    另一方面,bot为政府干预提供了有效的途径,这就是和私人机构达成的有关bot的协议。

    尽管bot协议的执行全部由项目公司负责,但政府自始至终都拥有对该项目的控制权。在立项、招标、谈判三个阶段。政府的意愿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在履约阶段,政府又具有监督检查的权力。项目经营中价格的制订也受到政府的约束。政府还可以通过通用的bot法来约束bot项目公司的行为。

    “基础设施特许权!”现阶段作为负责经济建设的副总理杨云,眼睛满是兴奋地念叨着。

    房间里的很多人,对巫山说出来的东西整得有些腾云驾雾的。

    平大全神贯注,生怕漏掉了任何一个部分。他时而眉头展开,时而又陷入思索中。

    巫山不由暗自感叹,不愧是将来被选为国家接班人的人物。

    “这么说。你就准备把这些大老板骗到维省那边去搞这种模式?”杨云老爷子轻笑道:“为什么不让他们在其他地方也搞这样的建设呢?各地都需要加快基础设施的建设。”

    “诶,杨爷爷,对您说的骗,我可不敢苟同。”巫山马上反驳:“这些商人。一个个都是猴精猴精的,要是没利可图,他们在商场上摔打了这么多年,能接受这种方式吗?”

    杨老呵呵笑道:“你这孩子,还对你杨爷爷上纲上线?”

    “那倒不是,您过虑了。”巫山浅浅笑道:“人都是有感情的动物。赵总理是我的干爷爷,在感情上,我肯定和他最亲。伟人爷爷来自巴蜀,一口乡音,我对他的感情自然深厚。”

    不少人有些莫名其妙,不晓得他突然说这些干什么。更多的人,则缓缓点头。

    “所以,杨爷爷。”巫山面对着他:“起先我就说了,我是小人物,只会从自己的利益点出发。我在和风,就先把和风那边建设好。至于其他地方的建设,你们可以和他们谈。”

    这个时期,改革开放还是小心翼翼的。新兴的事物接受起来比后世差了老远。

    “小山啊,这个问题比较大呢。”赵总理慎重地说:“可能要暂缓,搁置一段时间。”

    巫山不由大急:“爷爷,其实我们已经在搞了。和风帮欧洛泰修从布斯屯格牧场到地区行署的公路,以及从夏孜盖经一八四到福运县的公路,都是这种模式。只不过,投资这条公路的不是公司,是我们和风县人民政府!”

    “搞搞也未尝不可嘛!”伟人用抽烟的手往下面压了压,烟灰洒在桌子上:“再说了,路又不会飞,还是在我们国家境内,能够给老百姓带来方便,为什么不尝试?”

    这个问题,基本上就已经落到实处,关键是看大家商谈的利率和交还时间上的分歧。

    “巫山同志,你的项目资料,现在我那里了。”一个声音冒了出来:“我想听听你的口头阐述。”

    “他是分管计委、经委的林一耀副总理。”平大怕他不认识,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巫山感激地冲他点点头,因为真不认识。

    “林副总理,各位前辈。”他理了理自己的的思绪,缓声说道:“到了和风,我才知道为什么那里会这么穷。漫漫黄沙,到处是荒漠戈壁。”

    巫山顿了下:“一方面,我会加快退耕还牧,退耕还林的措施,让植被面积增加。另一方面,必须要有效利用当地的资源,建立龙头企业,使之带动和风县,乃至整个地区的发展。”

    “因此,”说到这,他的声音铿锵起来:“和风、欧洛泰乃至整个维省,不能走传统农业的道路。那样,今后我们的子孙,只能在沙漠中生活。而沙漠给我们的后代,生产不出任何东西!因此,钢铁厂、长绒棉基地、苹果基地势在必行!”

    声音振聋发聩,让一众老人心神一震。平大也在一旁微微颔首。(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富贵还乡,锦衣夜行

    出乎巫山所料,林一耀副总理连和风农业机械集团公司都批了下来。

    他在心里暗骂,这老头,为啥把和风的事情拿到这里来?不会想让我出丑吧?

    上面的章印全部都盖完了,林副总理还在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连他的私章都盖上了。

    老人们可能还有其他事项要商量,平大示意了下,两人联袂走出来。

    看到平大走到院子里蹙着眉,巫山有些纳闷:“咋啦,平二叔?”

    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刚才我是坐我爸的车过来的,他在这里的房子没人住,我们家一般都住在城里的。”

    “先上我的车吧。”巫山打开了后座的车门。

    平大犹豫了片刻,过来关掉后面的门,坐到副驾驶上。

    “那好,你直接把我送回我自己的家吧。”平大也不客气,说了一个地名。

    “小山,说说你父亲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率先打开了话匣子。

    “你不会是让我说我父亲的坏话吧?”巫山开起了玩笑,随后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父亲,他是一个不像官员的官员。上面的政策制定下来,他就会实地去调查,看看这项政策是否对老百姓有利。实话告诉你吧,要不是爷爷挡着,特殊时期,他就反对太祖的那一套。”

    “不会吧?”平大有些讶异:“当时真要把他自己的观点说出来,估计现在都不一定放出来。你平爷爷在负责拨乱反正这一块,目前进展缓慢,不过巴蜀那边是第一批次。”

    “虽然没有说,他也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在做。”巫山按了两声喇叭,门卫把门闸摁起来。车子缓缓上了大路:“您想想啊,要不是我爸爸暗地里保护干爷爷他们,想比人家也不会甩我们巫家的。一个小山沟里出来的人,即便是县委书记又如何?”

    “呵呵,”平大笑得很欢畅:“你小子说话挺实在呀。就不怕你干爷爷晓得了生气?我也感到很奇怪,你父亲在当年全国上下的大运动下,怎么有胆子力保这些人。”

    对干爷爷是否生气的事情,他避而不答。反正平大肯定不会说出去的。

    “巫家家风好,”巫山淡然说了一句:“我们只是做了一个正常人应该做的事情。那些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让他们去接受农民的改造,于心不忍。”

    脑海里飘过了小时候爷爷拿着线装书的场景。

    他一个字一个字教巫山学习巫家的家训。

    孝,百善孝为先。在家里孝敬父母,在学校尊敬老师。在社会上尊重长者。

    信,一定要讲信用。话不要说得太满。一旦承诺了。就必须全力以赴,不然别人认为你撒谎。

    礼,懂礼貌。看到长辈的时候抢先打招呼,不说脏话不骂人。

    勤,勤劳。小时候,小巫山的背心裤衩都是自己洗的。在自己家里或者爷爷家吃饭。收碗擦桌子就是小巫山的事情。

    忠,既然祖先把我们定义为中国人,就一定要忠于这个民族,这个国家。

    “是啊。一个良好的家风确实对人的成长起到很好的作用。”平大估计也想起了小时候平老教育他的场景,发出感慨:“小时候,我家里从不给我零花钱。那是一九五九年吧,当时有一部非常好看的片子,名字叫水上春秋。我就想办法从妈那儿要钱,一直没给。等我筹到钱的时候,电影已经不再放了。每天就坐在教室的角落里,听同学们讲故事情节。”

    一时之间,车里有些沉默,两个人都想到小时候大人教育自己的场景。

    巫山灵机一动:“你到粤南市那边,肯定有配车,在京城没车子不方便,上我那边去拿一辆吧。不过别拿跑车,那玩意儿我都不敢开出去,太招摇了。”

    “你小子又有什么阴谋诡计?”平大警惕起来:“反正在京城从没听说你吃过亏。”

    巫山晒笑道:“你那些所谓的消息,大致都是从梅家人那边传出去的,当不得真。我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不在乎一两台车子。以前寝室的同学,每人都给他们送了一套四合院。很简单,我比你们有钱,这些东西对我来说,连一根毫毛都比不上。”

    “那说好了,我可没钱还你呀。”他的警惕依旧:“你小子别想从我这里拿到好处!”

    “你是不是还以为在特殊时期呀?”巫山乜了他一眼:“人与人之间,哪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给你就拿着。今后你有什么,要给我也不客气地收下。”

    心里却乐开了花。我就是想到你今后要登顶,提前投资行不行?

    看到车子,平大的眼睛在发光。

    男人,喜欢车子和枪支,是很正常的事情。

    家里车库的炎黄车,在市面上都没有销售的,就是内部价格订做的。

    他还是犹犹豫豫,直到王璐也闻声走了出来:“平二哥,你怎么的?我老公送你一辆车子,还推三阻四的。你再不要,我就直接送给你们家嫂子!”

    “好!”平大不再犹豫:“既然你们两口子这么有心,再不收下我这人也太矫情了。”

    大院子弟之间,更多的是比试谁家的藏书多,争论起理论上的东西头头是道。

    至少在巫山的记忆力,这个时期,大院子弟没有谁有车子,遑论送别人车子了。

    看到平大从院子里开出去,鸣了一声喇叭算是告辞。一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巫山不由暗笑,日后的国家领导人,也有轻狂的时候。

    批文既然拿到,后期就让苏太斌追下专项款的拨付就好了。

    电话打到炎黄那边去,说苏主任刚刚离开。

    再打到联络处的时候,这小子已经回去了。

    和风目前财政啊还是很紧张啊,后世别人是公车私用。巫山现在是私车公用。

    看看命名为和风大厦的宾馆,能不能自我造血成功吧,车子送出去就送了,今后也不打算收回。至于苏太斌是自己开还是拿给别人开,那就不是这个县委书记关心的事情了。

    “书记,您找我?”这小子蓬头垢面,嘴里还有酒气。

    “今后喝酒别开车了。”巫山淡淡说了一句:“坐吧,说说你那边的报名情况。”

    “书记呀,我电话都打爆了。”苏太斌开始诉苦:“这个房子没建起来就让大家交钱,稍微有点儿困难。但亿县地区的不少老百姓的钱已经打到县里面的账户上了。亿县地区是您老家,我怕和风那边,明年四五月才动工,老百姓有疑虑。最好您亲自回去安抚下,您看?”

    巫山沉吟了下:“也行。我就先到亿县吧。今后在京城,有事儿就找我那几个战友。他们解决不了。就找我建国哥。实在不行。给我打电话。”

    “好!”苏太斌满心欢喜,有了这些人的襄助,自己在京师更是如鱼得水。

    毕竟他自己上门去找和巫山交代的事情大有区别。

    几个战友都不笨,昨晚把他带到战友的聚会上,不用说今后也会帮忙。吴建国那边,其实根本就不用打招呼。不管是苏太斌的私事还是公事。找到他肯定帮忙。

    正在这时,阿尔和穆罕默德两个人过来了。

    “什么?”阿尔一听跳了起来:“山,你太不讲究了吧。我们两人早就想去看看你的家乡。我就纳闷儿了,什么地方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妖孽!”

    “就是。你可到过我们的家乡啊。”穆罕默德也在一旁鸣不平:“话说,我们还是好哥们儿呢。”

    “得,想去就去吧。”巫山苦笑道:“不过,先去外交部那边拿批文,不然你以为一个老外能在我们中国横冲直撞啊?”

    “哪有啥问题?”穆罕默德哈哈一笑:“在你这里给大使馆打个电话,我就不过去了,让他们把批文送过来得了。”

    苏太斌看到老外居然也能说汉语,不由大为讶异。当然,这小子很识趣,知道这些都是巫书记的朋友,赶紧告辞而去。

    “老公,我也没去过老家,我也要去。”王璐在旁边连连撒娇。

    “媳妇儿,没问题!”经过昨晚,两口子的关系更近了一层:“你导师那边自己处理好。让谁订下机票呢?”

    “哼!”王璐大刺刺地拿起电话:“看本小姐出马!”

    阿拉伯世界以及西欧那些国家,和中国处于蜜月期。

    两人的批文不到半个小时就送过来了,理由是投资考察。

    王璐神神秘秘地把巫山拉到一边,轻声说道:“老公,这些老外他们的机票比我们要贵一倍,怎么办?”

    “他们都是有钱人,不在乎这几个。”巫山轻笑道:“再说了,我国入关以后,情况就会改观。提都不用提!”

    改革开放都好几年了,但老外到内地投资,目前也就山姆的汽车行业和德国的汽车和机械行业,和中国的大型企业展开大项目的合作。小股老外去考察,还是第一次。

    两流县的机场,武警荷枪实弹在那里站岗,如临大敌。

    这边巫山他们刚下飞机,十多个老外和巫山两口子在一起,还是很醒目的。

    “是巫山同志吧?”一个满面笑容的中年人迎了过来:“我是巴蜀省委秘书长张兴贵,受杨德志同志的委托,前来迎接阿涅利先生和马克图姆先生。”

    巫山有些哭笑不得,回头看着这两个王子。

    “是张秘书长吧?”阿尔这小子社交越来越厉害,双手迎上前去:“我们准备到巫县那边考察下,谢谢您的好意。要是有可能,可以送我们去那边。”

    张兴贵稍显失望,仍然笑容不改:“请到贵宾休息室等候片刻,我马上向杨书记汇报。”

    对于巴蜀省委来说,三个副省级城市:蓉城、山城和亿县,亿县这次已经改名为亿州。

    不管外商投资到哪个地方,都无所谓。反正手心手背都是肉,估计蓉城市的那批人就大失所望了。

    不一会儿,张秘书长满面春风地回来了:“杨书记说,让马上飞到申江的班次,直接到双桂机场那边经停。亿州市的同志们,已经做好准备,在那里欢迎你们。”

    尽管如此,张兴贵还是让机场的人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让大家吃饱喝足再走。

    不要说目前这个时代,就是今后在中国的大地上,好像地方政府可以直接让机场这边推迟起飞。

    和张秘书长在机场道别,众人又登上到申江的飞机。

    目前在亿州市,只有一个双桂机场。从双桂县到亿州政府所在地,还有七十公里左右。

    原本的时空,二十年后,亿州在城市边上修了一个五桥机场,从亿州这边坐飞机出行更为方便了。

    华灯初上,飞机到了双桂机场,一行人刚下梯子。

    嚯!这架势,比两流机场那边排场更大。

    看到亿州市的主要领导,好像都倾巢出动了。

    王璐挽着老公的手,两口子苦笑着走了过去。

    “杨大哥,你在这里呀?”王璐这丫头吃惊地叫道。

    “哈哈,是璐璐啊,你陪着老公回老家来看看?”那人本来可能想摸王璐的脑袋,手一顿停在半空中。

    巫山一愣,那不是杨援朝还能是谁?只不过比以前相比老了好多。难道亿州工作这么操心吗?

    “小杨叔,您好!”他赶紧打招呼。

    “嘿嘿,我不是你小杨叔。”中年人一乐:“我是他大哥杨抗倭!目前在亿州市负责。”

    听到这名字,巫山都想吐了。那些个老前辈,文学素养都挺高的,给孩子起名字,时代特色也太严重了吧,难道就不能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当下,他毫不迟疑,把阿尔两人介绍给杨抗倭。

    “小山,是你吧?”一个人从杨书记的后面走了出来。

    “大爸,你也升得太快了!”巫山用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你在杨书记身后,是市长了?”

    “呵呵,你父亲打的底子好,我们亿州出人才呀。”巫立诚不无得意地低声说道:“那俩老外究竟投资多少哇?”

    巫山一愣。

    糟糕,这些人都来欢迎你,不就是为了投资吗?这下摆了个大大的乌龙。(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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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兴安岭,中国的!安南、暹罗,中国的!兰芳共和国?那是华侨建立的!为什么自愿加入中国?人家乐意!哈瓦伊,中国的!台岛、蒙古,噗,你说呢? 北极熊?揍!米利坚?拆! 摘自《巫山语录》 (已签约,本身就有五十多万存稿,放心收藏订阅。)领先四十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领先四十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领先四十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