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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初岚迷泓     宝谛独辉txt下载     宝谛独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外界的温度

    夜独泓在飞行石上睡着,悟道和悟法只是迷糊着,他们发觉夜独泓睡着时,天空落下些微的雨,看这天气,像是要有场大雨,夜独泓睡在这里,会被雨淋到的。

    悟道在飞行石上空做了一个保护夜独泓的装置,那是一个发光的球体,任何从天上落下来的物体都难以进入这个球体。

    悟道和悟法没有睡觉,只是眯了一会儿,就感觉休息够了。这夜独泓睡在床上,睡得很香,看来他是很劳累了,这段时间的奔波,确实给夜独泓的身心带来疲惫。夜独泓在清香的床上躺着,这样香甜的睡眠,恐怕是人生中最美好的事情。

    夜独泓醒来时,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天上yīn霾,雨水渐大,雨滴落在悟道做出的保护装置上,夜独泓就能看到那水从光亮的球体边缘滑落的痕迹。哪儿哪儿都在下雨,仿佛全世界这白玉上是没有雨的,是安全的,于是巨大的安全感将夜独泓侵袭。夜独泓喜欢坐在这床上,或者躺在这床上,夜独泓很享受在白玉上的感觉。

    夜独泓说:“如果没有人追杀我就好啦,我想一辈子躺在这床上,睡它一千年一万年。”

    悟道说:“每个圈子有每个圈子的规定,有些虽然不是规定,可也是约定俗成的东西,我们是难以打破的。就比如在魔域,很多人的职责就是给魔王盖魔宫,有些人死了,尸体就被打成浆,用来抹墙,有人没死,但也干不动活啦,就被监督师活埋在魔宫下,谁也不知道魔宫下面埋葬有多少人。魔域的很多人生来就要干活,干重重的体力活,小小年纪,身体就因为承受过多劳力而变形。这样的生活是魔域的规则造就的。同样,在其它很多地方,对人的规定或者约定俗成的东西也是很多的,很多人认为人就是要干活,只有干活才算一个好人,很多人认为,人必需先吃苦,把苦吃够,才有甜头享受,所谓苦尽甘来。很多人认为人就应该这样,人就应该那样,如果一个人不按照江湖的规则做事,也就是说不这样或者不那样,就会遭到很多人的猜疑,受到很多人的批评,唾沫星子是能淹死人的。”

    “你想表达什么?”夜独泓问。

    悟道摸摸胡子,说:“我是想说,你刚才说的想躺在床上一千年,从世俗的角度来看,是不现实的,有人甚至会说狠话说你是幼稚的,你只是有一个纯洁的梦想,可就是有许多人要指责你。这就会让你感觉你身外的其他人是不爱你的,他们是冰冷的,是可怕的,那么同时你会对世界悲观,感觉自己身外的世界是寒冷的。所以对于你自己来说,外界的温度是由别人的心决定的。”

    夜独泓表现出若有所思的样子,片刻后说:“你总结得很好,我读过很多书,也算是会读书的人,可是却总结不出你说的那些话。你jīng辟的言论我已记在心里,我真是感受到有益,你的话对我很有启发,我内心很有感触。”又说:“我们在魔域都不容易,出门在外,靠的是朋友,你们两个就是我的好朋友,对我帮助很大。”

    悟法说:“夜独泓,就你个人的生命经验而言,你认为你的外界温度好还是不好?”

    夜独泓说:“很难说好还是不好,不能这么一概而论。外界的温度当然是有时冷有时热,人生嘛,总会有高cháo,也会面临低谷,自己的内心要足够强大,在任何处境中都能处之怡然,那么这个人就往往能立于不败之地。当外界温度低时,自己的内心充满阳光,向往光明,能够驱逐黑暗,积极、向上,那么外界的温度再低,我也能安好地生活。假如外界的温度是适宜的,而自己是个蹩脚的人,那么也会过得不好。所以,外界的温度并不能决定人的成败,关键还要看自己内心的温度。”

    悟道说:“一个人当然想让自己的外界温度适中,那么需要自己的温度足够,当一个人心怀善意,与人为善,那么这个人的外界温度也应该不坏。”

    悟法说:“这雨下成这样,我们就在这里说话,忘记欣赏雨了。其实观赏雨是件极美的事情。”

    夜独泓说:“岂止观赏雨是美的,闭上眼睛去听才传神呢。”

    有一段时间,三个人都不说话,都在光球下欣赏魔域的雨。

    悟道突然说:“夜独泓有提到过读书,我现在就在想,再读书,读的不过是那些既定的字,很多个字排列组合,总有组合完的时候,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还有没有书。”

    夜独泓说:“不看那么远,只要眼下需要读书,就认真去读。只要现在有胃口,想吃东西,就不要管一万年以后的什么事情,也许到那时人不需要吃东西就能够活着。”

    悟法说:“夜独泓这小子人小鬼大,肚子里可多花花肠子呢,别人想不到的,他都能想到,是个极聪明的孩子。”

    夜独泓听悟法这样说,低头笑笑不语。

    悟道说:“是呀,小孩子可聪明了,像我们都是老糊涂啦,什么事情也提防不起来,要是机灵,我也不会脖子让咬一口。”

    悟法说:“要是我们法术高强,特别高强,就不会怕什么了,当我们恐惧,就要想想,我们是不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大而产生恐惧。”

    夜独泓说:“对的,对的。我以前不会法术,见什么都怕,还老有人欺负我,现在我会法术,法术练得还不错,我就很多东西都不怕,我感觉这是法术给我带来的好处。当自己强大,就算外界刮大风,我也能笔直地站立。”

    悟道说:“我看这旷野的雨十分不错,我们下去走走吧?雨中行,一定别有一番趣味。”

    悟法说:“好啊,只是夜独泓胳膊受伤,方便下去走吗?”

    “下去走走吧,老在这石头上,也怪闷的,”夜独泓说,“我们下去走走,感受下旷野的雨,就像悟道说的,雨中行,一定是有趣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魔域法术

    魔域法术,是指魔域魔鬼长期以来摸索出的具有奇幻功能的超强本领和绚烂外观。这种法术,在其它地方很难见到,只有在魔域,才有可能遇见这里的法术,正是这奇诡的法术,让人们惊叹它的威力,人们称这种魔域的法术为魔法。

    因为实在是太诡异,又被魔域的种种魔鬼所利用,就非常能够吓到各路英雄豪杰。因此,来到魔域的很多人,先是被魔法的外观吓到,接着被魔法真正的侵袭,整个人就没了命。

    这魔法,对很多人来说是恐怖的,这魔法,能将绝大多数的人吓死,这魔法,在魔鬼使用起来是相当轻松的,可是袭击人时,它的威力巨大。来到魔域立即死去,是探索魔域的人最有可能产生的结果。夜独泓学习过法术,一向认为自己的法术本领高强,可与普通的魔法相比,他的那些本领只可以说是雕虫小技。能在魔域站住脚很艰难,因为这种艰难,也更为珍贵。

    夜独泓在法术的奇幻当中认识什么叫绚烂,奇幻的世界让所有人都为之着迷,它像一个大家闺秀,夜独泓作为男子,深深为之折服,他和悟道、悟法风尘仆仆来到魔域,就是要在这里闯荡出一番天地。

    夜独泓对大地上的各种草说:“列位请看,这雨是喜欢你们的,你们知道天有多远吗?这些雨是从天上来看你们的。你们的相会是最美的戏剧,我、悟法还有悟道是你们的忠实看官。”

    悟道指着一棵草对夜独泓说:“你道这是什么草?这草在风雨中的姿态很迷人。”

    夜独泓说:“这草我见过,只是不知道名字。”

    悟道说:“啊,这叫蒿草,是蒿子,晒干的蒿子可容易点着了,我们在野外烧烤东西,就可以用这草为引火的最佳材料。”又对蒿草说:“你们知道这雨从何而来么?这雨可是从天上来啊,是从天上来看你们的。”

    说起这蒿子和雨的相遇,那可真称得上是传奇,这并不是荒唐的言论,而是事实,君不见,万千雨点落入蒿草中,蒿草欣然点头。这雨下得这样大是有根由的,是因为雨滴在天上思念蒿草太久,终于有机会相见,就热情地落下来。它们的相遇虽近野蛮,可这也是野蛮的爱情,这么多的爱情发生在旷野,真正是感天动地。细谙此爱情,真是耐人寻味。悟道说这雨中行别有一番趣味,夜独泓觉得悟道说的还不够,这遥远的雨,不是有一番趣味,而是深有一番趣味。一件事情是有意思的,重复多了则没有乐趣,但是,旷野上这么多类似甚至重复的相遇,却营造出天大的乐趣。

    夜独泓仰起头,待雨滴落在光球上,并且滑落下去,夜独泓就开心地笑了,夜独泓说:“上帝啊,你是多么迷人的发明家,你发明出的雨,这么地富有韵味,在下真是领略了,深有感触。那雨滴将蒿草拥抱,蒿草高兴地乱晃。对于蒿草和雨滴来说,我们是来历不明的人,但我们却没有敌意,我们真心地欣赏这里的风雨。”

    一盏茶时分之前,yīn霾的天空已经注明要下雨,这是爱情的预言,提前打个招呼,到雨滴和蒿草相遇时,方不使人感到突兀。这旷野上有着淅淅沥沥的声响,这是讲述爱情的声音,闻者无不怦然动心。

    夜独泓已对旷野上的爱情了然于胸,他一方面欣赏这里的温情,另一方面,想起自己与苏雨分离,不免伤感起来。悟道不明白夜独泓为什么此时皱眉头,夜独泓向悟道简单说了下,悟道和悟法方不惑。

    夜独泓听到有好听的很有节奏感的声音,他开始不知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等仰头一看,才豁然开朗,原来是雨滴敲打在光球上的声音。悟道当年在大山峰时,曾听过雨打竹林的声音,那声音很好听,可是却不能与此时的声音相比,这眼前的声音,实在是好听至极。雨不仅落在光球上,还落在空地上的岩石上。夜独泓的飞行石,是雨滴石和金剑的结晶,具有很多石头、金属的特xìng,他的飞行石是多变的,有时候像白玉,有时候像水晶,像是变sè龙。而这旷野的石头却是很质朴的模样,没有高贵气。这石头坚硬,雨滴落在这石头上,也发出极为动听的声响。夜独泓说:“这是女娲氏补天用的石头,你看这模样,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花板。”说完自己先笑起来。

    悟道说:“那rì,我们三个人炼石成器,将那金剑和雨滴石熔铸,炼就一个大器,这就是你现在的飞行石,可以载你飞行,也可以当床睡。你运用这奇石之时,不要忘了我们铸炼的艰辛,一定要好好珍惜。”

    夜独泓于旷野上的这块石头旁站定,遥望大荒野,感受着荒野的气息,夜独泓不知道这块石头是怎么炼成的,但从这石头的气息来看,可以感受到一种美,质朴的美。石头无言,但它还是向夜独泓表现出一种绝无仅有的美。说实话,这石头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可却不过分,是一种恰好的模样。经过一番高雅的凝望,夜独泓获得十分美的享受。夜独泓数这石头上的细纹,有二、三、四、五、六、七、八,啊,夜独泓像数星星一样数石头上的细纹,他同样是数不过来。有些凋零的野花被风吹拂,落在这一块顽石上,更使得这石头看上去有内涵。人生有几百、几千、几万个与外物凝视的瞬间,哪个瞬间更能让人记住,恐怕这次的凝望是非常难忘的。夜独泓像一个皇帝一样站在旷野中,这个旷野是他的。

    悟道说:“我们从饭馆逃离出来,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那些追杀我们的人没有想到我们的速度会这么快。我们不被他们抓住,自己的时间由自己安排,所以逃离是节省时间,逃离后所剩下的时间由我们自己安排。我们在zì yóu的时间里,不要说一块儿做什么有趣的事,就是只单单站在这里,也就很有意思了。”悟道也欣赏这石头,便靠近石头。

    这石头像一座山,此山高大鬼怪,夜独泓还有一支从未用过的笔,这支笔是他在古雨镇的田埂上捡的,现在他弯下身,在石头发青而平整的地方写下几个字:夜独泓到此一游。谁知刚写毕,就有一只龙虱跑了出来,这龙虱跳跃起来,从它身上冒出一阵黑烟,那黑烟以恶臭的气息逼近夜独泓,夜独泓知道遇到龙虱的魔法,赶紧往后退。此石旁边有好几只龙虱,都施展魔法,袭击夜独泓。锻炼夜独泓的时刻到了,夜独泓取出自己的那块奇石,使用了无名术,一道蓝光与那黑烟撞击在一起,光顿时炸开了。自经练习无名术之后,夜独泓感觉本领大增,很多敌都是不怕的。很有灵xìng的奇石在夜独泓的法术带领下,闪闪发光,法术已通过这石头,变得威力更大。好几只龙虱,俱得黑烟的保护,它们周身旋转的黑sè烟雾,令其它物体不得入侵。众龙虱发出的黑烟与夜独泓发出的蓝光撞击后,散落开去。夜独泓独自对付这几只龙虱,自己的能力毕竟有限,他不堪忍受那黑烟的臭味,便屡屡退缩。夜独泓曾经告诉过自己,在什么时候都不能自怨自嗟,要奋勇向前,所以夜独泓咬咬牙冲了上去。夜独泓去参加毅力比赛,一定能入选前几名,他的毅力的确是大的,能在黑烟中强忍着前进,实属不易。夜独泓在近处用法术,威力对龙虱来说更大,它们难以抵挡无名术的袭击,遂皆死亡。

    说来惭愧,夜独泓本是对龙虱怀有善意的,这龙虱这么不讲理,夜独泓便也不客气。夜独泓曾和苏雨在小山峰的断崖旁rì夜勤练无名术,这无名术到底派上用场。

    并不是所有龙虱都会魔法,会魔法的龙虱被消灭,剩下的不会魔法的龙虱就在一旁悲号。

    夜独泓说:“虽然我胜利了,但是我知道,魔域的法术是不容小觑的。”

第一百八十三章 相信奇幻

    夜独泓若有一rì成为法术最强的人,他一定要用自己的能力为天下做贡献。夜独泓正当年轻,自然有很多梦想,当然,在向前看的同时,他也在悼念自己的童年,童年已去,已成记忆,不知觉间,时间已经过去那么多。夜独泓和悟道、悟法站在雨地里,俄见一只龙虱来袭,夜独泓以无名术立即要了它的命。那龙虱生得黑盔黑甲,威风八面,却被夜独泓一下子收拾。

    悟道说:“这小家伙总找你的事,就不能对它客气。我们从外面远远而来,就是要在魔域有立足之地。我看夜独泓气骨不凡,迥异于常人,然而龙虱却不识得,偏要来找茬。”丰神明目的悟道转身对悟法说:“夜独泓这个孩子,不像其他娃娃一样爱说说笑笑,他很多时候是严肃的。他也和人说话,总是高谈人生哲理,快论生命意义,他是一个追求心灵zì yóu的人。”

    夜独泓在小山峰时,经常观赏那里的云山雾海,并且和苏雨练习玄幻本领,即法术,在常人看来,会法术是神仙才有的本领。夜独泓先是听说玄幻故事,才憧憬拥有跟故事中的人一样的本事,他长大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去追求荣华富贵,而是追求了另外的东西。后便独自离开古雨镇,进行深造。夜独泓听了一肚子故事,最打动他的还是那些平凡的人,很多人也想要有法术,可他们粗蠢不能够学习法术,沦落为平凡的人,变得越来越弱,生命遭遇挫折,夜独泓其实是同情那些弱者,要为他们说话,凡人遭遇之事,已到使夜独泓不吐不快的地步。

    夜独泓向悟法说道:“师傅,作为二师傅,你比我的大师傅更懂我。你知道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同情弱者。在孤城,我看到有人因为战争而饥饿至死,上吊自杀,这些事深深刺痛我的心。我也拜访过高官,见礼之后,我切入正题,表达我对战争的不满。高官也说没有办法。和平生活,高官也心切慕之,可终究无能为力。高官对我说,适闻你想建立军队,我想了想,稍微想通,况见你会奇异法术,定是不错的办法。我对高官说,您作为大官,也要想着济人利物,就像悬壶济世的医生一样,关心国家危难。如蒙准许,就和我组织军队,与恶的军队为敌,携带光明到人世间。当然,战场不是温柔乡,不是受享生活的,我们自当绷紧神经,为万劫百姓做出重大贡献。”

    悟道听毕,说:“和平是你的梦想,每个人都平安幸福,是你的梦想,你是一个高尚的孩子。很多乐事你不去追求,却要掺和那些事,依恃善心,坚定不移地行善事,你是个奇异的孩子。不管是战还是不战,都会在最终归于平静,哪里有一万年打不完的仗。”

    夜独泓说:“我学习幻术,并非只有一个拯救世界的目的,我有很多其它的目的,比如让我的生活井然有序,让我的思想情感能够得法,让我做事能够如意。我知道,踮起脚尖够不到天,但我要努力向上,因为只要我向上,我就离天更近一步。”

    夜独泓一直在修炼法术,也一直在看法术书,他相信法术能给自己带来能量,也相信法术可以抵抗很多毒瘤,那么法术对人是很有帮助的,法术可以改善自己和世界。

    悟道说:“我会法术,悟法会法术,你也会法术,我们三个都会法术,我们都感觉到法术给我们带来很大帮助,如果我们没有法术,就下不到死亡谷,如果我们没有法术,就喝不到黑海那么好喝的水,如果没有法术,我们也不敢在魔域闯荡。”

    夜独泓说:“嗯,的确,我们都是因为有法术,才有了很不错的经历,我们的经历实在是太丰富啦。”

    夜独泓说:“我学习法术,当然也相信法术,我的能力的确是有所增长,可是为什么我很多时候内心都很孤寂,我难以描摹这种孤寂感,我的内心在前段时间总会想起很多不愉快的事情,比如我会想起我当兵时期的艰苦生活,想起我那些苦难的岁月,我会很深地沉浸在那种心境中,我在被当时的那种情绪深深缠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近段时间,我淡忘了过去的痛苦,可是内心突然茫然,我迷茫了好长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做什么,想做什么,可是我又在做什么呢。”

    悟道说:“你提到的军队,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夜独泓说,“不了了之啦,我对那个军队没有抱太大希望,后来我把军队交给苏雨,是苏雨在打理,现在后花园是个什么情况,我实在是不清楚。”

    悟道说:“我们现在在魔域,经常遇到一些受过苦难的人,不如我们把这里的人组织起来,与魔域的领导者对抗,你看如何?”

    夜独泓笑笑说:“这个想法很好,这个想法很好,我们知道在魔域有成千上万被监督师压迫剥削的人,他们被压榨,他们苦不堪言,而他们却难以与监督师对抗。我们需要想办法,救出苦难的人,让人世间的所有人,让魔域的所有人,都能获得幸福。”

    悟道觉得,不管夜独泓说什么话,都是很有意思的,悟道喜欢听夜独泓说话。夜独泓虽然能说话,但是,他还是不懂魔域的,也是不懂魔鬼的,在魔域的夜独泓,没有防范意识,总是被魔域的魔鬼欺负,比如吸血鬼、黑脊背鱼、龙虱,夜独泓也不生气,说这是锻炼自己的机会。

    夜独泓认为法术是可以带来好运的,法术可以让自己有更多机会,本来不敢去的地方,因为有法术,就敢去了,那么去到的地方,就有可能遇见自己喜欢的事物。夜独泓同时也修心,他认为很多事物都有规则,这个规则就是道,要时常与人论道,要时常问道,要得出自己的理论系统,也就是面对纷繁的世界能够有办法、方法,要时常念想着适当的方法,是为念法。夜独泓挥了挥手,一道亮光从他的手掌滑出,去往天空,在天空跳舞,算是送给悟道和悟法的礼物,这光为二位师傅表演舞蹈,也印证了夜独泓平rì所自夸的本领高强。

第一百八十四章 点滴纪

    中午十二点十三分,荒野里的夜独泓不知道何去何从,这时天空已经不下雨,复归明丽的淡红颜sè。雨后的旷野,多了湿润气息,这会儿的旷野大体可以比拟一个女人,娇喘微微,清丽非常。夜独泓因为不清楚去做些什么事情,就站在地上,望着大片的荒草,在望着荒草时,荒草也望着夜独泓了。

    悟道明白夜独泓的心思,猜测出夜独泓想法的悟道并没有表达一些安慰的话,只是给夜独泓讲道理。悟道是个不喜欢讲道理的人,却要给夜独泓讲道理,夜独泓是个不喜欢听道理的人,却愿意听悟道讲道理。这就印证悟法曾说的一句话,不是一个人不喜欢什么,而是他没有遇到这个领域里的最好的。

    很难想象,夜独泓如果小时候听到很多法术理论,而不是被镇上流浪汉的故事所深深吸引,会否有现在身怀法术的夜独泓呢?一个人的兴趣可以引领他走向某个领域的高度,有些人只艳羡别人使用法术时周身所表现出的流光溢彩、姹紫嫣红、妩媚动人,却不知道人在练习法术时的艰辛。高尚的法术是夜独泓的嗜好,夜独泓决定用一生的时间在法术的世界游荡,那样是快乐的,无与伦比的快乐。

    悟道、悟法、夜独泓是好朋友,他们虽然年龄不一样,可他们是好朋友,说明他们身上有一样的因素。是的,他们几乎有着共同的追求,什么真善美、光明、完美、大同、和谐、zì yóu、平等、博爱、明朗的天空、芳香的大地等等,这都是不消说的。可是夜独泓很多时候是个很闷的人,对很多事物提不起兴趣,但他偶尔对什么产生兴趣时,他就表现得亢奋,很多人见到他兴奋的样子,都以为是神经病呢,就差没说出一句有病,夜独泓当然不在乎这些,他追求内心的安宁与愉悦,很多年以前,不少孩子为了功名利禄去读那些书,夜独泓则算是自毁前程,是个最没用的人,可他却要在那些书之外,寻求更广阔的空间,这个空间关乎灵魂,是对心灵好的。

    这么一晃,好多年过去了,夜独泓这么些年,可以说是每天都没有放弃读法术书,他从法术书中获得最有趣的法术知识,并且时常用于实践。好多人认为,练习法术是没用的,甚至有井蛙观天的人认为世界上是没有法术的,那些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认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他们触摸不到的东西,就说没有。

    在夜独泓看来,不仅是有法术的,而且还是有**师的,还是有修炼的途径的,很多人找不到修炼法术的门径,这是可悲的。按照夜独泓的说法,一个人吃饭,不可以吃什么,可以吃什么,比如不可以吃有毒的物品,可以吃有营养的物品,这就是法术,当然,这是小级法术,还有高级法术呢,超级法术呢,超超级法术呢。夜独泓实在认为,人是要会法术的,不会法术的人就不是一个合格的人。想想,有多少人不会法术啊,多么的可悲。

    夜独泓是个会法术的人,这让他在魔域行走就少了很多危险,比如说魔域的蚂蚁使用魔云来攻击夜独泓,那黑sè的云雾比龙虱放出的云雾还要浓重,而且那黑sè的云雾旋转,内里不知夹杂着沙子还是石头块,人挨到那玩意儿,非得被绞成肉酱不可。夜独泓如果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那么他见到那蚂蚁真该怕死了,可夜独泓到底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给他一只鸡,他是缚得了的,就是一只大象,他也能给绑起来,此时的夜独泓虽然不是风华绝代的那种超人,可是,他是有法术的,不得不说他是一个有一定本领的人。

    夜独泓这些年的经历,可以说是紧张而快乐,当然还是有痛苦的,可因为时不时有巨大的快乐,他还是可以不计较那些痛苦的。

    夜独泓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想要终生修炼法术的时候是多么激动,那时候自己年小,心里的那种冲撞劲真是别提了。夜独泓还记得那次拿着一本自己写的法术小书,在马路上疯狂地奔跑,夜独泓还记得低头专心看那些法术书时的情景。夜独泓还记得家乡,还记得古雨镇,还记得听流浪汉讲故事时的那种神往,有一次,夜独泓也想写一个像流浪汉所讲的一样jīng彩的故事,就写了一篇名为《家乡梦》的文章,这个文章夜独泓此时忘记内容啦,却记得有这么一篇文章。夜独泓还记得一次看戏,父亲不要看戏,夜独泓就哭闹,母亲就答应夜独泓继续看戏,夜独泓并看不懂戏,戏文一出,夜独泓就用稚嫩的语气说:“说,说,说。”意思是说让母亲讲戏里都演了什么。戏曲每有一段进展,夜独泓都要说:“啥,啥,啥。”意思是问母亲,戏里面都演了啥内容。母亲就给夜独泓一句句说,从母亲直白易懂的讲述中,夜独泓内心获取了故事的内容,接纳了故事里的情感,夜独泓哭了,哭得稀里哗啦。母亲说,我娃怎么哭了,感动了。夜独泓和母亲还有父亲共同看的是个悲剧,剧中有个小女孩儿,自小想要学习法术,她后来认识一个会魔法的人,想要和那位男子结婚,可是女孩儿的父母不同意,坚决反对的理由是那个会魔法的人供职于魔域,是个和魔鬼为伍的人,每天和不正经的家伙鬼混,是个极要不得的男人。女孩儿不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就一头碰死在柱子上。天底下所有的柱子都是没有颜sè,因为悲剧很多,人们的鲜血染红柱子,从此柱子就刷上一层红漆。

    直至今rì,夜独泓看到红sè的柱子,都还会落泪。

    悟道看夜独泓在地上站了很久,也没问他想什么,只是对悟法说:“这夜独泓就像是块木头,左看是榆木,右看是梧桐木,前看是檀木,后看是松木,他整个人往这儿一站,就像是木头雕刻成的。”

    悟法说:“这里的荒草中有虫子,这魔域的虫子都是这样吓人,还都会法术。幸亏我们也都法术在身,要不然,可都要被这些虫子给吃啦。”

    悟道说:“你说的很是,我认为你说的对。自己太弱,就会被强者以各种方式压制,这就是人为什么要强大的原因。”

    那悟法说:“我们还都不错,虽然说有人追杀我们,可我们在这旷野中想往南方走就一路向南,想往北方走就去往北方,想往东方走就到东方,想去西方就去西方,我们是zì yóu的不是吗?”

    夜独泓转过身,向悟道和悟法说:“这雨是什么时候不下的?”

    悟道仰天大笑,说:“可见真是木头了,你连什么时候雨不下的都不知道吗?这雨早都不下了,你在想什么呢。”

    夜独泓说:“过去的点点滴滴,有不如意的事情,有十分美好的事情,我不知道为什么人会怀念过去,有时候一些当时很美好的事情,回忆起来却索然乏味,有时候一些充满艰难困苦的事情,回忆起来却是美的,是令人怦然动心的。”

    夜独泓始终觉得,记忆像是一个王国,那里随时欢迎自己光顾,记忆本来很少,是小型的,可越积越多,就变成大型的,那是一个宏大的世界。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都存在于记忆中,大脑为主人服务,把好的一类留下,坏的一类遗忘,一节一节的美好片段,形成一幅画,暖人的心,迷人的目。夜独泓时常收到来自记忆的信息,他看着远方,遥想往事,想那往事如同远方一样遥远。

    夜独泓在旷野一步步踱着,高高兴兴地面对荒草,那草是没有智能的,夜独泓伸出手去抚摸荒草,荒草在风中机械地摆动。夜独泓看着非常多的草,那荒草诚如大海,夜独泓听到荒草的涛声,夜独泓说:“勿小看这草,它们是能给人带来美感的,不像很多奇诡的声音,总要打扰人细细的情思。”

    悟道说:“大家都说荒草是没用的,应当一把火把它烧掉,我就想,好端端的草,为什么要烧掉?我就不能理解,我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想看到荒草在野火中煎熬。这涛声确实是好听的。”

    悟法说:“孟子曾经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什么的,我觉得非常有道理,这夜独泓连荒草都爱惜,更何况众多受苦受难的人。夜独泓现在再忧愁,也没有关系,是锻炼他的心志,有一天时机成熟,夜独泓说不定可以成大器。”悟法觉得那些荒草在给自己鞠躬,就说:“各位太客气了,不必,免礼。你们这么多,发出这么好听的声音。”语毕,喜欢地笑起来。

    有时候夜独泓是悟道和悟法的老师,有时候他二位是夜独泓的老师,他们能互相学习,共同进步。悟道和悟法在此时从夜独泓身上学到博爱,爱天爱地,也爱荒草。黄sè的草与天相接,这样子的草真如大海,曾经夜独泓是在大海上闯荡过的,现在想要驾着船在这草海中航行。夜独泓看到,不远处被风吹拂的荒草从犹如菡萏,夜独泓被那美感打动,立马兴奋起来。

    从今天开始,夜独泓要以更优雅的姿态在魔域行走,好的心情是好的生活的开场,夜独泓相信,以后自己会在魔域有立足之地的。说一点儿题外话,夜独泓从小胆小,最怕黑、最怕鬼狐传说。夜独泓能在魔域确立不惧怕的内心,是不容易的。夜独泓希望能在魔域打到魔兽的皮,然后拿兽皮去换银子花,魔域是有收购兽皮的店的,收走的兽皮最终做成皮衣销售。夜独泓知道,只要在魔域有法术和银子,活下去就困难不大。

    夜独泓在魔域获得的信息,有的就是路边的一个陌生人讲述的,夜独泓在路上见个不相识,就会上去搭讪,问这问那,夜独泓昨天问到一个老太婆,说打魔兽会获得魔兽皮,魔兽皮可以卖钱。

    夜独泓开始往荒草深处迈进,悟道和悟法也随着去荒草更荒处,俄闻琴声悠悠穿越于荒草之上,夜独泓听此琴音,倒有几分耳熟,就站住脚,静静思索。正在此时,大风吹拂荒草,荒草低下,草中盘腿而坐一名老者,他须发皆白,正在静静抚琴,这琴声悠扬深邃,洞穿大风荒草,去往远方更远处。夜独泓认得此人,知道他就是雪扇琴主。

    “哦,这,这不是,”夜独泓说,“雪扇琴主,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会在这里?”雪扇琴主反过来问夜独泓。

    夜独泓说:“这魔域实在是有名气,引来这么多人,连向来以隐居著称的雪扇琴主也来到此地。”

    “哦?这位就是雪扇琴主?”悟道颇有些惊讶,“你们认识?”悟道并不知道夜独泓曾与雪扇琴主谋面。

    “嗯,我们在雪山上见过。”夜独泓说:“他弹的琴连动物都能被感动,什么猪呀牛呀羊呀,听过他的琴声,也能流泪,不愧为琴主。”

    悟法仔细端详此人,见这雪扇琴主面若白雪,发如白玉,是个不世出的音乐天才。悟法朗声道:“原来是雪扇琴主,久仰久仰。怎么不在雪山修养,来到这个恐怖的地方作甚?”

第一百八十五章 琴主的光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我早听说魔域里有很多人被迫做苦工,很多人因为承受不了巨大的压力和折磨而丧命,我岂能躲在雪山独自安眠。我来到魔域只一天的时间,就听到这里最悲伤的哭号,听到这里最悲伤的音乐。我不想让魔域的所有地方都悲惨起来并悲惨下去,我必须用我的能力来拯救这个地方。”

    夜独泓很激动地说:“是了是了,全世界最悲惨的声音在这里能听得到,全世界最哀痛的音乐也在这个地方,琴主,我知道你是在音乐方面第一能的人,我希望你能用你优雅愉悦的音乐来驱逐那哀痛的声音,你的琴声会驱逐人们心头的yīn影,你的琴声可以抚慰人的心灵。”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但愿如此。听多了悲伤的音乐,人的心会难过,人经常难过,jīng神状态就不佳。我要用愉悦的音乐在魔域闯荡,我要用我的音乐征服魔域。”

    荒草中突然出现五只大蜈蚣,从它们口中蹿出棕sè的光,这光让周围的空气出现茅粪味儿,实在是恶臭难当。蜈蚣不断扭动身体,如同在跳钢管舞,接连出现一团团棕sè的光,一阵阵臭气真是扑鼻而来。蜈蚣的身体在琴主看来是吓人的、可恶的、丑陋的,啊,这臭气更是让人灵魂扭曲的,琴主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光就朝琴主飞,琴主手指在琴上一拨,自琴发出一道白光,那是洁白的、圣洁的、优雅的、细腻的光,那是不紧不慢的、从容的、有力量的光,那光击打在棕sè的光上,棕sè的光就被白光化解,另外白光还有清香,大大抵消那臭味儿,只一瞬间,周围就由恶臭变作清香。

    清香是人愿意闻到的,但是,就有可恶的家伙要在臭中生存,闻那臭味儿,茅房里的蛆虫就是在粪便中生活,挤在一起,臭气呼啦的,它们怎么不自杀呢?这魔域的很多鬼怪,就是邪恶的,它们身上散发邪气,就是让人难受,它们的所有东西,都是令人厌恶的。就比如琴主前方的这几只蜈蚣,专门制造出臭气来让人痛苦难受,你说这样的蜈蚣,不杀了它做什么?

    琴主再次拨动琴弦,一串好听的声音飘过,那洁白的光芒掠过蜈蚣,蜈蚣就被杀死,并且瞬间消失。夜独泓几乎惊呆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雪扇琴主会法术,而且雪扇琴主的法术这样jīng到,又是这样有力量。雪扇琴主的这次出山,必定会为魔域带来不一样的洗礼。

    夜独泓见雪扇琴主在瞬间消灭掉好几只蜈蚣,就大加赞赏地说:“好极了,太棒了,真棒哩,加油。”夜独泓是真心喜欢雪扇琴主的气质,觉得雪扇琴主一直很平静,他始终微笑,这微笑是冷傲的,是带有极大力量的,夜独泓真是被雪扇琴主这种jīng神状态所深深感染。

    夜独泓学习琴主的笑,微微笑着说:“啊,呀,哎哟,真是佩服死我了,雪扇琴主,你实在是太令我敬佩啦,我应该向你学习,我们都应该向你学习。你不知道,这段rì子以来,我过得一直都不开心,我经过好的商铺,不看一眼,我知道我身上没有钱,我去那里消费不起,或者我能买得起一二件东西,但是我的钱少,我就不忍心去花钱,我就说白了是有些心疼我的钱。我还害怕很多魔域的存在,就是一只蚂蚁在魔域也能施行魔法来将我侵袭,我真的是很多时候都在胆战心惊。但是,我见到你后,发现你根本不一样,也许是因为你是有实力的人。你在雪山一呆就是几十年,你潜心音乐,每rì弹琴,你的琴艺大增,到达炉火纯青之地步。你现在终于出山,终于来到魔域,为魔域的苦难人民做贡献。你的出发点是好的,你的想法很不错。你在魔域的表现也相当可以,你在魔域实在是太平静了。那么多恶毒的家伙向你发起进攻,你竟然能够那么静若止水地应对,而你拨动琴弦后,自琴面发出来的光竟然是那么洁白,那么有力量,又是那么动若脱兔地迅速。雪扇琴主,你来的真是时候。”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夜独泓我曾经只见过一面,却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夜独泓是个可爱的孩子,从他的面相能够看出他的内心多么纯净。但夜独泓有一个缺点,就是有的时候不爱说话,一个人闷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不说话可不好,人要多说话才好。”

    悟道说:“夜独泓就是这个样子,他跟他的同龄人不太一样,别人都说哩笑哩,夜独泓则不。他有时候就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他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别人难以进入他的世界。夜独泓是这样一个人,可挡不住小姑娘喜欢他,就有一个叫苏雨的小家伙,可喜欢夜独泓了,以前经常和夜独泓在一起,现在那小家伙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不说话,可能是这娃内秀,里面有东西,但是,茶壶里煮扁食,倒不出来。闷葫芦一样的人可不好,多和人接触,多和人说话,多和人交流,一个人呆着都呆傻了。我很长时间一个人在雪山,在我的小屋,我就老不接触人。老不接触人就把人给弄傻了。一个人老钻在家里,就把自己给钻傻了,到最后话也不会说了,别人说什么都不知道,出去见到什么都提不起jīng神,人活着就是觉着没有意思。有的时候需要改变自己,把自己的毛病改改,只有把自己坏习惯改了,人活得才有jīng神。我就是听那到雪山的游客的讲述,得知魔域很多人生活习惯不好,大口大口吃东西,不嚼烂就往下咽,光吃东西,每天也不知道拉屎,多少天都不大便,导致便秘,身心难受。总是做苦工,灰头土脸,可以说永远没有出头的一天。我呢,来到魔域,就是想用自己的能力对这个地方进行一些改变,希望我的努力可以起到效果。”

    悟道说:“听你说话的内容,看你说话的神态,感觉得出你是一个很有思想的人,我甚至感觉你有些野心,因为你相对世界进行一些改变,这当然是可加赞赏的想法。但是,琴主老兄,我要对你说一句很现实的话,就是单靠一个人的力量,很难让世界产生改变的。一个人弹一个曲子,一个人讲一个故事,一个人唱一首歌,一个人画一幅画,一个人弄一个雕塑,等等,都是难以对世界进行很大改变的。虽然如此,不排除一个人的创作会对一些人或者说世界产生一定影响,但这样的影响充其量如肥皂泡一样,是很轻微的,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不值一提的。但从某方面来说,又是重要的,是珍贵的。这真是一个悖论。”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我刚来这里的时候,就遇见有树怪,它们可真是凶猛,我根本没有料到它们会攻击我,我就想,明明是树,怎么那树猛地拔地而起,就要吃人,真是吓死人。不过还算平静,退后几步,拨动几下琴弦,就将那树怪制服。”

    悟法说:“雪扇琴主好本事,这魔域是黑暗的,你来了,就是为这里带来光明。你的身手很不错,愿你能在这魔域有大的作为。”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好嘛,我就是喜欢在这里打怪,很有快感嘛,我每取得一次胜利都有成就感,不错的感觉嘛。既然我能给这里带来一定的福分,那我就继续为这里创造福分,这里需要我,我就在这里。”

    悟法说:“有您在,这魔域的悲伤音乐肯定会被淹没,你弹的琴实在是太好听啦。”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我在来时的路上,见到有人为建造魔宫而在那里背石头,他们身上的肉都被压得出血,可是他们还得忍痛背着石头。有监督师在监督那些苦工,如果有人敢逃跑,有人敢放肆,监督师就会惩治他。我听说监督师心狠手辣,杀人不眨,不知道他究竟有多厉害,究竟有多凶狠。”

    悟法说:“这你可能不知道,这监督师要是见谁犯上,就会下令让人把他抓起来,绑在树上,用鞭抽用棍打,用烙铁烙,用火烧,就是要把人一点一点地折磨死。”

    雪扇琴主不微笑了,他说:“这也太不人道啦,怎么就能那样对待人呢?这太不合情理啦,不行,我们必须发出我们的声音,为公平公正健康zì yóu,为一切正确的道理唱出我们的赞歌。你们觉得呢?”

    悟法说:“这个想法很好,只是要在魔域和监督师抗衡,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雪扇琴主说:“爷爷生在白雪山,不怕朝廷不怕官,魔域怎么了,魔王怎么了,那样对待人就是不对,不对我们就要反抗,我们必须反抗,不然呢,还能让那群魔鬼逍遥法外?”

    悟法说:“反抗是对的,但要讲究方法,不能盲目地去送死。”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路同行

    魔域突然冷了起来,天是冷的,地是冷的,远山是冷的,风冷冷地吹。魔域的天气就是这么多变,刚刚还很热,突然变冷,一点儿也不稀奇。魔域有的地方的天气真正可以说是瞬息万变,方才还是晴天,过一会儿就下冰雹、下大雨、下大雪、沙尘暴等,这都说不好,魔域的天气是这样子,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怖。

    此时淡红sè的天空下飘起雪,是淡红sè的雪,那雪花飘落的一瞬间,夜独泓忽然惊呆了,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雪,红sè的雪,毛茸茸的红sè的雪,天空中是毛茸茸的红。雪中的夜独泓仰望天空,天光中的淡红的雪,一点点在往下落,这雪下得是这样可劲,是这样迷幻,天空都带着几分冷意,夜独泓仰起头时,就有凉丝丝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夜独泓是个童心未泯的人,他在这雪中好奇地看着世界,仿佛置身童话中。

    雪扇琴主在雪山见过皑皑白雪,他常年与白雪为友,这种红sè的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雪扇琴主来到魔域,真是大开眼界,这魔域真可以称得上人杰地灵,他妈的一只昆虫也会魔法,用魔法袭击人,人要是不长点本事,连昆虫都要欺负你呢,而且要消灭你。雪扇琴主也是有能耐的人,面对昆虫,不卑不亢,当魔法来袭击自己,雪扇琴主就摆开琴,拨动琴弦,自弦上散发出一道道白光,光覆盖在敌方身上,对方就瞬间消失,如果是厉害的敌手,那么它是能支撑更久的时间的,可那昆虫的抵抗力不足,还有就是雪扇琴主法术威猛,只在瞬间,就要了那些昆虫的命。雪扇琴主在魔域行走,对付普通的敌手真是绰绰有余。

    悟道认为法术修炼者就不应该有所畏惧,像这样的寒冷天气,就更不应该害怕,雪花红红的,在悟道来看,是上演一场舞剧。下雪之前的冷风,就是舞剧前的致辞。魔域是个名域,很多悲惨的故事发生在这里,这雪是将那些悲惨覆盖。有一回悟道在魔域,见到两家人在争抢一个死去的婴儿,这死去的婴儿在他们看来应该吃掉,这两家人都饿极了,都要吃人,因为一个婴儿争抢起来。悟道当时就很气愤,过去拨开纠纷的人。其中一家的一个女子被悟道拉住胳膊,那女子就要嫁给悟道,说,你拉过我,你必须娶我。悟道想她也是饿疯了,想找个人依靠。那女子着急地对悟道说,你嫌我们门第不相当么?你是不是嫌弃我?悟道对这个女子没感觉,再一次委婉拒绝她。这女子说,她属于一个巨族,但是为获得魔域的宝物,就慕名来到这里,却没有想到被这里的监督师逮住,压迫剥削。女子说,这魔域的好多穷人,以前都是富有的,只是因为有不足心,想要更神奇的宝物,就来到魔域,结果受到困苦。这里的很多人,是在魔域出生的,就是说,早在祖父的祖父辈,就有人来到魔域,一代代的人,都受到监督师的压迫,累世的愁苦已经很粘稠。就有人心怀宿怨地逃出来,索xìng没有被监督师抓到,来到魔域广大的土地上。他们逃出来,没有地方吃饭,就可能因为想吃路边的一个尸体而争夺,争夺之后又会因为另一具尸体而发生新争。悟道就想,那些人,富有的市民不去做,偏偏要来魔域受此污渎,而在魔域白手起家是很难的,因此有很多悲剧上演,悟道望着茫茫大雪,想,这雪可以覆盖悲伤吗?

    悟法前天晚上晾在树旁边的衣服今天不见了,悟法本来打算昨天取衣服,但是给忘了,昨晚还说要取呢,也给忘了,今天早上准备去那里取衣服,却发现衣服已经不见了。对于衣服的丢失,悟法是不开心的,他不知道这衣服是被魔域的管理员收走了呢,还是被普通的人收走了。假如是管理员收走了,那就说明魔域内不让乱晾衣服,尤其是这种私自将衣服乱搭的行为。假如是普通人收走了,就有可能是被人拿去穿了,或者就恶作剧扔了。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让悟法挺开心的。开始悟法很信任这个地方呢,把衣服搭在这里,没想就给丢了。悟法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不就是几件衣服么,至于么。可那衣服丢了,悟法穿什么呀,想起来,可这是让人伤心的。悟法仰起头,望着这大雪,但愿这雪能覆盖自己的心伤。

    四个人在雪地里行走,有的地方的雪比较硬,撒盐一样,纷纷往下落,雪霰落在他们的头上,妆点着头部。这样寒冷的天,哈气成雾。

    悟法扒拉着头上的霰,说道:“这天儿好冷,我们都走走路,跺跺脚,可以缓解下这寒冷。这天气冷得使我想要睡觉。唉,要是现在有个暖和的屋子,有张暖和的床就好了,我可以美美地躺在床上,幸福地酣睡。啊,可惜没有那样的一个屋子,更没有那样的一张床,我只有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一步步丈量土地,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我就感觉不断有大片大片的风铺盖在我身上,近身的风如一千万把钢针,那风直往我的骨头缝里钻,我的骨髓好生难受。啊,真是受不了这寒冷的天气。”

    悟道的额头上有雪,他并不用手擦去,只任由霰粒继续堆积,悟道哈口长气说:“我呼出一口气,我的面前就出现一长串的水雾,这是多么妙的水汽,这是多么动人的云雾。这雾气是清香的,香气如兰,那么我真是吐气如兰呢。我快冻得受不了啦,可是当我哈出这样美妙的雾气,我就感觉到在这里行走还是相当美的一件事情。我们一起走路,一起说我们心中想说的话,我突然发现这是一种莫大的快乐。悟法说他衣服丢了,就算衣服被人生生拿走,就算衣服被人从身上剥走,也不应该伤心,如果有人要剥我们的外衣,就连内衣也由他拿去,我们不管如何,都是要平静的,都是要愉悦的。”

    雪扇琴主经年呆在雪山,习惯寒冷,可魔域这样的天气,还是让他感觉难以承受,他擦了擦眼睛道:“我的眼睫毛上都落了雪粒,我用手擦去我眼睫毛上的雪。按照我的生活习惯来说,我应该是喜欢寒冷的,可我要告诉你们,我在这个地方还是难以承受这样低的温度的,魔域的雪、魔域的寒冷,真是非同小可,这里真不愧是魔域。我跟着你们在雪地上晃悠,这当然有意思,但是,我怕我的琴被这寒冷的天气破坏,我的琴对我来说实在是珍贵。悟法在这样的时候想起自己的衣服,发现衣服不见了。要是我在这样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琴被寒冷破坏,那么我的心该是多么伤心,这跟我的琴丢失又有什么两样呢?我用这琴是来拯救魔域的,我要拨动琴弦产生力量,我很难想象没有琴我会怎样。这寒冷的天气正在威胁我的琴,我的琴快要受不了了。如果我的琴被破坏,如果我不能弹琴,那我的命也大可以不要了。老天啊,不要动我的琴。”

    夜独泓也浑身是雪,他搓着手说:“我去过冰窟,领略过冰窟的寒冷,当时就难以承受那里的寒冷,以为那里是最寒冷的地方,可是这魔域的雪天比那冰窟还冷,我们怕是都要被冻成冰人呢。我们在这里茫无头绪地行走,只是遇到敌进行消灭,这样下去,我们会疲累至死的。我们要想改变魔域,就要从关键人物下手,如果我们能打败监督师,还有他的爪牙,那么,我们就能取得很大胜利,这样的胜利具有巨大意义。假如有一天我们能干掉魔王,那么意义就更大啦。我们要把我们的力量使对地方,岂不闻shè人先shè马,擒贼先擒王。”夜独泓陷入沉思,好一会儿,又说:“我在小山峰那会儿,是做过很多努力的,现在想想,当时真的是不容易,在小山峰,我就在想,什么时候我能带领我的军队去打仗,去消灭那些邪恶的势力,后来,我离开小山峰,把一摊子事而撇给苏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唉,真是让人牵肠挂肚啊。”

    雪扇琴主微笑着说:“你讲的对,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能力组织大规模的人去与魔域的zhèng fǔ抗衡,但是,我们可以一路遇敌,一路打怪,不断提升我们的打怪熟练度,等有一天,我们能够实现我们心中所理想的事物时,我们就大胆去干。”

    悟法说:“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且向前走,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

    在下一个坡时,悟道告诉夜独泓:“横着走,像螃蟹一样横着走,横着走就不容易滑倒。”悟道示范给夜独泓看,悟道脚横着往下移动。夜独泓就学着悟道的样子往下下,感觉的确这样比较稳当。悟道总是能在生活上帮到夜独泓,夜独泓因此很感激悟道。悟道和夜独泓都很稳当地往下移动。悟法没有横着走,就跐溜一下滑倒啦,他的身上粘满泥。悟法衣服丢了,身上的衣服又弄脏,这下,悟法没衣服穿啦。悟法心里难过,但面上不动声sè。

    天大雪,四个人在路上行走。

第一百八十七章 我去也

    “用法术锻炼自己的灵魂和**,用法术改变所有不善的存在。法术无敌,赐你力量。”夜独泓经常看的一本法术书中这样写道。夜独泓所读的这本法术书是个大部头的书,文中所提到的力量,不仅是增加灵魂的力量,还是增加**的力量,法术会带来全新的自己,这是真的。魔域以内的天地是诡异的,此时的四个人所在的地方正在下雪,是寒冷的。对夜独泓来说,魔域是个噩梦。现在的夜独泓,不得不在这噩梦中。

    四人前行,遇敌杀敌,不断在魔域树立他们的威严。魔域小到一颗虫子,大到一棵参天大树,都会成为袭击人的魔鬼。魔域之外的世界里的人初次来到魔域,不会想到魔域里的一粒尘土都有可能取下人的xìng命,在魔域不加防范,害的是自己。悟道自从在死亡谷被红花咬伤脖子,就处处留心,时时注意,这才躲过一些很有可能侵害到自己的灾难。悟道是个懂得总结经验的人,他知道吃一堑长一智,经验积累得多了,就会在rì常的生活中说给夜独泓听,夜独泓当然很受益,觉得悟道师傅说得贼有道理。

    悟法在夜独泓的后面,他学着夜独泓横着走,这才稍微稳当些。悟法终于随着夜独泓下到坡底,这下坡的一路可谓是磕磕绊绊,到终于悟法没有摔跤。悟法看这雪,寒冷异常,他走了这么些路,也口渴难耐,就想要喝水,四个人都没有水,只有悟法一个人渴了,而且渴得厉害。悟法想要喝水,却没有水,这是一件多么让人焦躁的事情,这是一件多么令人心忧的事情,想喝水没水,这同想吃饭没饭一样悲哀,悟法想死的心都有。

    雪扇琴主对悟法说:“你不要着急,我有办法。我能够将这雪水融化,并经过多次过滤,形成可以饮用的纯净水,你这样渴,我就给你做些纯净水出来。”悟法一听雪扇琴主能解决自己的问题,高兴的差点儿没蹦起来。悟法只见雪扇琴主双手张开,就有一股暗力量吸纳空中的淡红的雪,这雪在雪扇琴主的双手间形成红sè的团状物,这团状物开始旋转直至化作红sè的液体,雪扇琴主的双手仍旧对这雪水施加力量,使得这雪水从上到下排成一排,这水流动起来,越流动这水越清,杂质什么的都掉落在地上,雪扇琴主继续运行法术,这水变得清冽照人。悟法口渴,早拿了个瓶子来,对准雪扇琴主双手间的那个空隙,清冽的水就从那里流淌出来,落入透明的玻璃瓶子中。悟法得到满满的一大瓶水,如获至宝地抱在胸怀内,定了定神,仰头将瓶中的水往嘴里倒,他就这样咕咚咕咚喝起水来,好个过瘾。

    悟法喝过水,感觉口不渴,这种感觉真是好。

    “怎么样?”夜独泓问。

    “好多了,”悟法舔着嘴唇说,“我口渴,知道口渴的难耐。现在魔域很多人遭受苦难,就跟口渴一样。口渴而喝不到水,那是很难受的。”

    夜独泓就说:“悟法走路都走渴了,唉,我们就停下来歇歇吧,也走了好长的路啦。”其他人听夜独泓这样一说,就都停下来休息。他们坐在夜独泓的飞行石上,悟道在石外面罩了一层大光球,保护大家不被雪淋到。他们这一路谁也没有用力气搞出一个光球,现在做光球是为大家好,他们决定,下面的路上如果雪还下,就一路做出光球来作为保护层。

    雪扇琴主坐在飞行石上,说:“我坐过的好凳子好椅子也算是多的,也算是数不清的,可是我从来没有坐过这样好的东西,啊,坐在你这飞行石上可真是舒服。”

    夜独泓笑了笑,说:“舒服就好,那你就在这儿坐着好好歇息。”

    不远处跑过来一只豹子,这魔域的豹子通身黑sè,且发着黝黑的光。夜独泓一惊,从飞行石上跳到地上。

    “不要怕,”雪扇琴主对夜独泓说,“不要怕它,我们都不要怕它。”

    豹子跑到光球旁边,前爪往光球上抓,光球本有防御的力量,豹子碰到光球后,自光球发出光,将豹子顶开,这一下把豹子惹怒了,豹子更凶猛地绕着光球跑,突然,豹子站定,双爪往前一按,从豹子前爪发出两串大火,猛攻光球。豹子的这一下猛烈攻击打散雪扇琴主等人,几个人散了开去,夜独泓也很快避开,同时那飞行石变小,落入夜独泓掌心。两串大火蹿了过去。这豹子有这等本事,真是出乎众人的意料。

    那豹子犹自凶狠地在地上乱窜,它刚才那法术似乎并不容易发出,也就是说,发出那两串大火是需要很大灵力的,现在豹子灵力不够,再想发出那样的两串大火就难了。

    雪扇琴主身体悬浮在半空,双腿以极俊雅的姿势摆放,他的面前有面琴,雪扇琴主拨动琴弦,琴弦上立即散发出明亮的光芒,光覆盖在黑sè的豹子身上,豹子猛然一翻身,这一翻身是被迫的,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那豹子在地上涌动着身体,没有了开始的凶猛,显得有些萎靡。那豹子的身体很长,身体由于呼吸和它暗暗蓄积力量而呈现出起伏的状态,如同起伏的波浪。

    雪扇琴主以更快的速度不断拨动琴弦,琴弦上不断散发出白sè的光芒,那光一片片打在黑豹身上,黑豹发出痛苦的吼着,终于在雪扇琴主一次次地折磨下,豹子倒在地下。雪扇琴主再次拨动琴弦,一片光打在豹子身上,豹子的尸体就瞬间消失啦。

    雪扇琴主从虚空降下来,对夜独泓等人说:“告诉你们不要怕,我会消灭它的。”

    夜独泓见雪扇琴主这样有本事,心里真正为他高兴呢。夜独泓说:“雪扇琴主这样的法术,在魔域闯荡是不用怕的。”

    雪扇琴主呵呵笑起来,说:“嗯。谢谢你的夸奖,我想我是可以在这个地方做出不错成绩的。”

    夜独泓说:“那么好,我们走吧?”

    “不。”雪扇琴主说:“我也该走了。我一直喜欢独处,我享受孤独,享受一个人的时候,享受一个人做事情。我要离开你们,当然,我会在魔域云游,路见不平弹琴相助,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啦。不过没有关系,我们也不需要再见面啦,能够有今rì的相见,就已经足够啦。行了,我走了。”

    夜独泓等人看雪扇琴主去意己决,就答应他离开。雪扇琴主浮起在空中,一阵风去了。

    夜独泓见雪扇琴主瞬间没了踪影,心中怅然若失,他对悟道和悟法说:“唉,我们又失去一个好朋友。这雪扇琴主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啦,正如他所说,也不需要再见啦,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有我的活法,他有他的活法。正如他所说,有这一次的相见就足够啦。”

    悟道说:“夜独泓啊,我们都在魔域受过伤,可要小心了。这里有黑豹,我们必须提高jǐng惕,如果遇上一只黑豹,我们还好对付,如果遇上多只黑豹,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悟法说:“对的,对的,我们一定要小心为是,我们一定不能再有什么闪失。”

    三个人往前赶路,越往前行,雪下得越小,再往前行,雪就不下了。三个人行走在落满雪的路上,感受着魔域寒冷的天气。在一个路口,三个人见到有一个老人在卖棉衣,老人嘴里吆喝着“棉衣棉衣”,手不断摇晃着漂亮的棉衣。

    夜独泓说:“这位老爷爷,天儿这么冷,我们都冻坏了,尤其是我的一个师傅,唯一的衣服上面粘了泥,你这儿除了棉衣还有没有其它衣服?”

    “有,都有。”老人说:“我这儿外衣、内衣都有,打底裤也有、裤头也有。我这儿有棉衣、风雪衣、羽绒服、大氅、袍子,你看你们要什么?”

    “啊,我们挑几件新衣服吧。”夜独泓弯腰去挑,回头对悟法说:“你也来挑吧,我们买些衣服,放在工具箱里,有需要的时候,召唤出工具箱,打开工具箱,就可以拿出来,不备些东西,出门在外的,实在不方便。”

    悟法于是也弯下腰去选衣服,他们选了会儿,终于拣选了些衣服,付钱把这些衣服买下。悟法身上也就换了新衣服,旧衣服卖给了这位卖衣服的老人。他们把各自的衣服存在工具箱,把工具箱隐藏起来。等需要从工具箱拿东西的时候,就可以召唤出工具箱。

    老人见三个人又要往前走,就赶紧说:“三位,三位,你们这是要往哪里去啊?”

    “啊,我们到前面走走。”夜独泓轻快地说。

    “什么?你们要往前面走?你们知道前面是什么地方吗?多少厉害的角sè都不敢去的地方,你们要去?我不是说你们不厉害,我只是告诉你们,去往前方的路上有黑豹,前面的水塘边还有怪鸟呢,那些鸟都吃人,一双大爪子能把人撕得粉碎,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的好。”老人说。

    “这么说,前面是去不得的地方喽?”悟道说。

    “前面很危险,我知道的。”老人说。

    “嗯。虽然说前面十分危险,可是我们还要去,不去我们心里痒痒。”夜独泓说完,先迈开了步子。

    三个人离开老人,往前行。他们刚买了新衣服,心里都高兴呢。

第一百八十八章 懒汉和妇人

    路面上铺满雪,走起路来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三个人在路上踩着雪前行,也不管那位卖棉衣的老人对他们的jǐng告。前面是危险的,但是三个人是勇敢的。

    他们很快意识到老人的话是正确的,因为在他们前行的过程中,有听到魔兽吼叫的声音。魔兽的声音是浑厚的,是吓人的,是让人的灵魂颤栗的。悟道听到那魔兽的叫声,心中纳罕,从这魔兽的声音就可以判断出它是多么雄壮。悟法听到魔兽的叫声,头皮发麻、头发一根根都竖了起来,他听到这魔兽的声音,不禁恐惧起来。夜独泓听到魔兽的声音,额头出了细密的汗,他被这魔兽的叫声吓得肝颤,他从来没有听到过这种叫声。

    空中突起一阵风,从空中飞过来一只豹子身形浑身如斑马的异样生物,它有着一双超大的翅膀,可以滑翔,落地后四蹄奔跑,健步如飞。这是一种鸟,这种鸟很是奇怪,夜独泓没有见过,悟道根本不知道这是什么鸟,悟法看到这种魔域的鸟,差点儿没晕过去。

    那鸟落地后,四蹄奔走,翅膀有力地张开,显示出极为凶猛的模样。

    这怪鸟似乎对他们三个人不感兴趣,或者就是漠视他们,落地奔跑一段后又腾空飞起来,这怪鸟飞行迅速,只一刹那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独泓说:“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那种野兽,它长得也太奇怪啦,但从刚才看它的那几眼来评价,它长得真是威武呢,那家伙可威武了。它有豹子的外形,斑马的外观,老鹰的翅膀,但那翅膀是洁白的,它能飞也能在陆地上狂奔,根据我听过的流浪汉的故事,这家伙还能在水里游,真是海陆空三栖动物。刚才那家伙的模样我看了,是跟我的一张图卷上的一只动物一模一样的。我有一张五兽图,上面有五只兽,其中一只我认得,就是乾坤子,剩下的四只我都不认得。刚才见到的魔兽,恰巧与五兽图上的一只魔兽样子一样,以前我一直不知道那兽是什么,以为不存在那样的兽,可是刚才我们都见到了那只魔兽,我们见证了图卷上魔兽的存在。我推断,五兽图上的所有兽都存在,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图卷上的兽只有两种,而且除了乾坤子我知道名字,那个飞兽的名字我还不知道。我想,随着我们在魔域的不断闯荡,会逐渐认识到那兽的情况。啊,我们未来要认知的事物还多着呢,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悟道说:“它来的姿态可真叫一个威武,那么凶猛的魔兽,我们是惹不起,幸亏它没有对我们怎么样,我们在魔域要小心,这里有很多魔兽,我们都不是它们的对手。刚才那怪鸟目光鹰隼犀利,它的四蹄在地上奔跑时划起阵阵烟尘,多么凶猛的过场。它是什么样的动物我们并不清楚,我相信,我们继续闯荡下去,会逐渐了解它的。有时候,我们遇见一个东西,并不是有意去找就能够找得到,有时候,一些重要的东西是在有意无意之间发现的,也有的东西就纯粹发生在无意间。我想,我们几个人的相遇,也不是我们有意去安排的,是我们按照各自的生活方式生活,然后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我们相遇了,这都是我们的缘分,我们既然能在一起奋斗,就该好好珍惜我们在一起的机会,好好奋斗。”

    三个人才想起卖棉衣的老人说的那句话,说前方有吓人的鸟,老人当然没有见过那种鸟,但他听很多人说过,他在描述的时候,难免会跟实际有些出入,但那鸟吓人是真的。

    他们又往前走到一个小树林,林中有很多黑豹,黑豹眼睛黄sè发亮,很是凶猛,不少人在这里打杀黑豹。其中有两个人夜独泓见过,一个是男人,另一个是女人,那男人便是夜独泓在蝴蝶林中见过的懒汉,那女人便是夜独泓在岛上见过的莽妇,这两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啦,他们现在都很有本事,都可以dú lì对付一只黑豹。妇人手中拿着很粗的棒子,她挥动棒子抽打黑豹。懒汉手中拿着一页砖,这砖就是他的武器,懒汉不断地打着黑豹。他们分别打两只黑豹,黑豹在他们的打击下变得萎靡不振,过了会儿,两只黑豹均被两人打死。

    懒汉见到夜独泓说:“我刚才见到一只霹雳鸟,它洁白的羽毛扇动起来,整个树林里的树叶子都哗啦啦作响,那一只霹雳鸟没理我们,飞走了。它要是发怒,能将我们所有人的命都要了。”

    夜独泓听到此,才知道刚才那只鸟叫霹雳鸟,这种鸟外形很是强悍,看上去倒不像鸟呢,但它的的确确是凶猛的鸟,那鸟刚才飞过去,也不知道去哪里啦。

    懒汉说:“知道那鸟为什么叫霹雳鸟吗?就是因为它行动如霹雳,十分迅猛,很多厉害角sè不认识霹雳鸟,要猎杀霹雳鸟吃肉,那霹雳鸟翅膀从他身旁一掠,他被翅膀碰了一下,就死了。你说说,那霹雳鸟厉害吗?”

    “厉害。”在一旁的悟道说:“刚才我们听到霹雳鸟的叫声了,我还是第一次听这种鸟的这种叫声,听起来就是猛兽的声音,可它就是鸟,就是这种奇怪的鸟。”

    旁边的妇人说:“我也算力气大的,我也算脾气大的,我也算厉害人家,可方才见那霹雳鸟,真是没把我吓死,我的魂儿都要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凶猛的动物,那霹雳鸟实在是太威猛啦。”妇人刚才打黑豹,现在还在喘气,她喘了喘气说:“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也来打黑豹换银子?这黑豹的皮毛很贵,但是,打杀黑豹是很危险的。我们费力打杀黑豹,获得豹子皮,就把这魔兽皮卖给兽皮收购商,这些兽皮会被做成各式的衣裳,这些衣裳相当贵,但我听说有一个地方的人,都是穿这种高档衣裳。你们猜那是什么地方?实话告诉你们吧,有一座山,山上有个荣贵庄园,那里都是女人为尊,过着荣华富贵的生活,她们可都是穿这种高档皮衣呢,她们的生活那叫一个高档,啧啧啧,真是不敢想象。我是没有去过那个地方,我要是有一天幸运,能够去那里看一看,不多停,就停那么一天,只是看看,欣赏欣赏人家的生活,我就知足啦。”

    懒汉说:“行了,不跟他们说了,浪费时间,有这会儿时间,我们都能再打两只黑豹啦,行了,不说了,我们要干活了。”懒汉推搡着妇人往前去,刚走两步,回头说:“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我们能突然在这里见面,也算是巧呢。我们这一分别,估计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你见不到我这个懒汉,也见不到我的泼妇朋友了,唉,没关系,不见就不见了。行了,我们走了,后会无期。”

    懒汉和妇人就这样走了,夜独泓没有料到会在这里见到见过的人,也没有料到这两个人走得这样匆忙。走就走吧,该走的总会走的。一辈子不见,一辈子不见就一辈子不见吧,见有什么意思呢,不见又少了什么。

    夜独泓、悟法、悟道继续往前行,悟道说:“你们两个还记得梦中影吗?传奇的梦中影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这个世界上悲哀的事情是,想去一个地方,却不知道路。”

    悟法呵呵笑着说:“没有关系,往前走吧,我们在一起就是有凝聚力。”

    夜独泓忙说:“二位师傅,你们看前面是什么?”那前方,淡黄sè的沙子堆积成山,不远处的山丘起伏连绵,极具有柔和的曲线美。夜独泓忙喊叫道:“是小沙漠,这个地方就是小沙漠。”夜独泓拿出一张地图来,在地图上看着,那地图上标记着小沙漠的位置,这个地方就是小沙漠了。夜独泓的这张地图,是曾经流浪汉送给他的,流浪汉真是一个阅历丰富的人,他去过这地图上的很多地方。夜独泓内心由衷地佩服那个童年的流浪汉,现在的夜独泓看看地图,再看看这小沙漠,感觉小沙漠很是亲切呢。

    夜独泓回头对两位师傅说:“师傅们,快上去吧,这小沙漠里也有人在与沙漠里的魔兽战斗,这沙漠里也是战场,在这沙漠里战斗,最容易获得魔珠啦。”

    夜独泓先一步迈步向前,悟法和悟道跟了上去。他们行有一盏茶时分,一座山丘突然平移过来,三人都大惊,翻身而起,沙丘移动了过去,这些沙子可真是不老实,要吃人呢。当三人复落到沙丘上,就使动轻身的功夫,在沙子上面快速行走,如履平地。

    夜独泓指着前方说:“师傅快看,前面有光焰升起,那么多光,流光溢彩,很是迷幻,我们快过去看个究竟。”

    三个人快步向前,逼近那个光彩绚烂的地方,越靠近,那光就越鲜明清晰,还隐约可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当他们快到那个光彩飘散的地方时,他们面前的沙丘又迅猛地飘移开去,这一下,巨大的沙峰挡住他们的视线,他们也一下子迷了方向,不知刚才那个明亮的地方在哪块儿。

第一百八十九章 花儿

    悟道叹口气说:“那个地方可真虚幻,刚刚还看得见,就这么一瞬间就不见啦,真见鬼。”

    悟法挠挠头说:“那,我们就先歇着,歇会儿再走,这个地方太诡异啦。”

    悟道和悟法想要休息,夜独泓喊叫一声:“呀,不好,你看那是什么,是什么?”悟道和悟法扭头去看,是好几只蝎子,蝎子外观硬朗,它们身上有坚硬的壳。蝎子在朝着三个人逼近,三个人心慌了。

    蝎子蜇人,夜独泓不怕。夜独泓不是不怕蜇,夜独泓是不怕蝎子。老虎吃人,夜独泓不怕,夜独泓不是不怕被吃,是不怕老虎。夜独泓不怕,是因为有自信,因为有自信,所以不怕。夜独泓就要一拳捶死蝎子,他狠命用拳头击打蝎子,结果手指触及蝎子身体时,被蝎子蜇了下,夜独泓手指一阵痛,那手指就肿大起来。

    悟法说:“呀,怎么了?什么事情?”

    “我被,我被,我被蝎子蜇了。”夜独泓几乎要哭了,他太疼了,他感觉到一种无与伦比的难受,“啊,受不了了,我快要死了,快要死了,我快要死了,我受不了了,我快不行了,我真的很要命,啊,手指,手指,我的手指,手指好痛,好痛啊。”

    “快来,我看看。”悟道说:“快让我看看,看看你的手指怎么了。”

    夜独泓近前来,伸开手,右手食指的指头明显要比其它的指头粗大,像是**的**,夜独泓咬着牙,啊,他真是一种难以抑制的难受的状态,夜独泓说:“救救我,无论如何救救我,救救我啊。”

    悟道和悟法都对医学不通,他们两个时常谈论宇宙人生,大大小小地谈,却是不懂医术,对于夜独泓现在的手指头,并不能起到一个帮助的作用,悟道有些内疚,悟法有些惭愧,悟道说:“这可怎么办啊,这怎么好才是呢?你这指头不会废掉吧?”悟法说:“啊呀,这指头怎么肿成这样大,这是指头吗,这怎么像是腿一样。”

    夜独泓在悟道和悟法说话的时候,绝望了,他真想往自己当胸拍上一掌,一死了之。

    夜独泓因为手指疼痛而发出的惨叫声中,多了愉悦的箫声,何人吹箫?三个人都不知晓这声音从何而来,悟道和悟法四处去看,夜独泓只管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他的手指太疼了。

    悟法和和悟道在四处观看时,视野中出现一只白虎,虎背上坐着一个女子,女子体态柔弱,却不失妩媚气息,那女子手中正持有一根竹箫,轻轻吹来,声音悠扬悦耳。那女子的箫声一经传来,夜独泓的手指顿时没有了痛感,这箫声竟然有这种功效,这是让夜独泓大为诧异的事情。夜独泓回头去看,那虎背上的女子自己认识,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面的朋友,她是花儿。

    “花儿。”夜独泓念出这两个字,花儿耳根微动,她素来是个记忆力很好的人,他凭这微小的声音就判断出这人是夜独泓,但她没有喊出夜独泓的名字,而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独泓十分欣喜地说:“感谢,感谢你吹箫,让我忘记手指的疼痛。”花儿还是不说话,点点头。

    悟道说:“哎哟,这姑娘你认识呀?可以啊夜独泓,人脉挺广的,这段时间老遇见熟人。”

    悟法说:“这女子的白虎看上去威猛无敌,这背上的女子又是瘦雅娴熟,神定气闲。我看这女子有着蓝sè的眼睛,但却是盲人,好生可爱。”

    夜独泓对花儿说:“花儿,你的箫声真好听,真没想到你还会吹箫,而且箫吹得是这样好。我们也好长时间没见面啦。”

    “嗯。”花儿点点头,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梦中影闯荡,打怪升级,没有顾及朋友的感情联络,说起来实在抱歉,今rì巧遇,请您原谅我的过失。”

    “嗨,”夜独泓一摆手说,“这又是什么过失,这不怪你,你很忙,忙是对的,可以看得出现在的你已经很有本领。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见黑豹,刚才又遇见蝎子,哎呀,这魔域的动物可真是厉害,动不动就要人的命。对了,我们还遇见了一只霹雳鸟,哎,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见到霹雳鸟了,就是传说中的霹雳鸟。”

    “那黑豹和这里的蝎子都不算什么,你们不要怕,来再多的蝎子我也能应对。”花儿说:“有我在,你们不要害怕。”顿了顿,又说:“你刚才说的霹雳鸟是我的宠物,它刚才淘气跑了,我追了它一路,终于追回它。刚才给了它些小小的惩罚,看它以后还敢不敢私自跑。”

    “什么?”夜独泓惊呼,不仅夜独泓感到惊讶,悟法和悟道都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花儿平静地说:“这霹雳鸟是我在梦中影大陆逮的,那里有霹雳鸟。你们现在还不能去逮霹雳鸟,因为它太凶猛,你们在魔域闯荡时对的,魔域这个地方正适合你们发展。”

    “那个姑娘,”悟道说,“听你刚才讲,霹雳鸟是你的宠物,是真的吗?你快召唤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你说你有一只宠物,是霹雳鸟,真的吗?快召唤出来,让我们几个土包子见识见识。”

    花儿点点头,手在胸前轻轻挥动,就有一圈蓝光在手腕处缭绕,然后,一只张开雪白翅膀的霹雳鸟猛然出现在空中,它的翅膀扇动起来,在花儿面前的空中,显示出无敌的样子。

    而此时,从沙子坡顶跑下来一群蝎子,都是耀武扬威的样子。夜独泓一下子魂儿都快没了,他手指被蜇,那般疼痛,现在又来这么多的蝎子,真是要人的命。

    花儿面前空中的霹雳鸟,扇动了下翅膀,立即有天火降临,一串串猛烈地火在一群群蝎子中间焚烧,就有众多的蝎子被活活烧死。霹雳鸟的这大火可真是威猛,其势不可抵挡,只一会儿的工夫,那么多的蝎子就都被烧死,成为灰烬,霹雳鸟扇动了下翅膀,蝎子灰就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夜独泓仰头对虎背上的花儿说:“花儿大人,这些时rì不见,你的本领出现了这么大的变化。我真是钦佩你有此神功,真可谓是神功盖世。你刚才说了你在梦中影闯荡,这真是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巨大的兴趣点,你说的梦中影是我们一直追求的地方,我们想去这个地方,却不知道路,你能带我们到梦中影吗?”

    花儿微笑着淡淡地说:“这样啊,我可以告诉你怎么去梦中影,可问题是你们现在的能力还不适合去梦中影。你讲述过你们见到霹雳鸟时的心情,说霹雳鸟是极为凶猛的动物,那我要告诉你,这霹雳鸟在梦中影是个初级的动物,这样初级的动物被你们说的像神一样,你们说说,你们要是去了梦中影,可该怎么办?”

    “是啊,”悟道说,“我们现在不去梦中影,等我们有一天实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就去梦中影,目前我们的问题是摆脱追杀。”

    “追杀?”花儿不解,“有谁在追杀你们吗?”

    “你知道,”夜独泓说,“魔域里有大量做苦工的人,整天过着苦逼的生活,他们都是一群想死的人。我也去过那里,曾经差点儿没被烧死。我还是用我的本领逃跑出来,现在那工地上的监督师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们一直受其困扰,真是苦不堪言呐。”

    “原来如此。”花儿说:“魔域的苦工屡有自杀的,这些悲惨事件我在梦中影时也有所听闻,这是大的事情,一时半会儿是解决不了的。这事情的解决需要慢慢来。”

    夜独泓走近了花儿,轻轻对白虎上的花儿说:“别来无恙,甚好甚好。这些时rì都做什么了?”

    花儿淡雅地说到:“我主要是修炼法术呢。我每天起来后洗漱,吃过早饭后,七点一刻准时出去散步,呼吸新鲜空气。仈jiǔ点钟就读些法术书籍,十点钟就练习法术。中午吃过午饭,我会午睡。午睡后洗个澡,我就召唤出白虎,坐在白虎背上外出。到梦中影各处去遛遛,其实也无特别要去的地方,只是随处去转转而已。遇到拦路的魔兽,就用我学到的法术击败对手。我一天的生活就是学习和实践。还有一件值得一提的事情是,我喜欢在夜里出去散步,尤其是月夜,我一个人行在静悄悄的路上,听到蝈蝈的声音,听到微风徐徐吹来的声音,我就愈加感觉周围静的出奇,我或许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不想,就那样悠哉悠哉地漫步,我很享受那样的时间。我在月夜中的路上行走,直至困意袭来,就回屋睡觉。”

    夜独泓说:“哦,不错,不错的生活。呵呵,梦中影,好向往啊。”

    花儿说:“嗯,梦中影确实是个了不起的地方,用它的魅力吸引了各个地方的英雄豪杰,但也确确实实是一个如你所想那样恐怖的地方,那里的魔兽都超强悍,你没有足够的本领,就尽量不要去那个地方。”

    “这话我懂,”夜独泓说,“我好好修炼自己,直至自己有能力去想去的地方。还有,花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你说。”花儿说。

    “你不要走,留下来帮助我们修炼,你看,这样好吗?”夜独泓恳求的眼神。

    “嗯。我答应你留下来,带你们修炼。”花儿说。

第一百九十章 鳄鱼叔叔

    淡红sè的天空中挂着淡蓝sè的云朵,下面是黄sè的小沙漠,这里吹起微风,沙粒在沙粒上游移。这里是纯粹的,纯粹到只有沙子,这里是沙子,那里是沙子,左边是沙子,右边是沙子,前边是沙子,后边是沙子,哪儿哪儿都是沙子。整月甚至整年在这里活动的人能够体会到一种感觉,就是昨天是沙子,今天是沙子,明天也将是沙子。没有错,沙子是这里的主题。

    悟道来过魔域,可没有来过小沙漠,他没有想到魔域会有沙漠,也没想这小沙漠这样灿烂,为什么这地说呢,那是因为整个沙子在阳光下金亮亮的,就是如金子一般,大块大块的金子堆积如山,整个小沙漠就是金子打就的。悟道曾经到过大沙漠,可那大沙漠的气息和模样实在粗俗,有种我大我牛逼的状态,这样的状态悟道当然不喜欢,所以他不说大沙漠的好话。悟道对小沙漠赞赏有加,觉得小沙漠是可爱的,是迷人的,认为能在小沙漠行走是幸福的。悟道讨厌一件事情,就说他讨厌这件事情,悟道喜欢一件事情,就说他喜欢这件事情,所以悟道的评论是可信的,他从来不做作。

    悟法在小沙漠体会到的是美丽,这小沙漠外观优雅,气质醉人,他把这小沙漠比作肌肤光润的美人,这是黄皮肤美人。悟法召唤出工具箱,从工具箱中取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起来。花儿知道他们需要水,给了他们很多水。悟法就接受了花儿交给他的好几瓶水,都是天然矿泉水,十分纯净,十分甘甜,十分爽口。那玻璃瓶子是透明的,是薄的,是结实的,用这瓶子喝水,是种享受。天与地及之间的空间是极美的,让人的视线在天地间徜徉,人的灵魂便跟着飘荡,这是逍遥的快乐。悟法一面喝水一面体会着这天然的快乐,他说这是巨大的快乐。

    夜独泓的工具箱也因为见到花儿而丰富起来,吃的东西,喝的东西,真是让人在这里有很大的安全感。夜独泓跟悟道在一起,跟悟法在一起,跟花儿在一起,是开心的,所以夜独泓决定就这么一直跟他们在一起,因为会一直开心下去。夜独泓刚来到魔域那会儿,可以说还是个生瓜蛋子,与其说是个有法术的人,不如说是个能在魔域行走的人。这能在魔域行走也算是本领,因为普通人如果到达魔域,是很容易被魔域的风刮跑的,在魔域说是微风,在魔域之外的世界说就可能是台风、飓风,所以来到这里能行走的人,能正常活动的人,都是有一定本领的人,这些人不说是武功高强、法术惊人,最起码也是会家子的,会家子就比不会家子要好些。夜独泓大体就属于那种会些武功和法术的人,法术是用法术攻击敌方,武功算作物理攻击。值得一提的是,夜独泓学过的无名术是天地间绝妙的法术,假如能修成正果,那么将会是无敌天下的,可是夜独泓在小山峰时仅仅同苏雨学了些皮毛,现在是不管如何都难以再继续那样的法术学习啦,这不得不说是一件憾事。

    花儿的白虎在小沙漠里行动敏捷,天底下的老虎多了去了,可能在魔域行动如常的老虎却是极为罕见的,能在魔域的小沙漠行动如常的更是凤毛麟角。花儿的白虎四蹄粗大,一个爪子就能拍死一个人,但这白虎是通灵的,也就是老百姓常说的通人xìng,它拍恶人,不拍善人。白虎在小沙漠奔跑起来,迅速如风,花儿只感觉到在白虎背上轻快爽心。花儿这个人身材瘦削,个子不高,很是可爱,她虽是盲人,可一双蓝眼睛总好像在看什么,并且好像看得见。花儿在白虎背上,手持竹箫,漂亮怡人。

    他们在小沙漠内活动,此时,夜独泓又看到不远处有光彩在绚烂,夜独泓有些激动,就问花儿有没有去过那里。花儿说她当然去过,并且告诉夜独泓那个地方应该有很多人在跟沙漠里的怪物搏斗。夜独泓请求花儿带他们过去,花儿一口答应。

    往前走了一截路,沙子上面又出现一群蝎子,花儿正要让霹雳鸟去放火焚烧蝎子,可这时,虚空起了一阵绿烟,绿烟蔓延过蝎子群,蝎子立即消失殆尽。四人看时,绿烟后面出现一个人,他站在鳄鱼背上,鳄鱼正载着他敏捷前行。这个鳄鱼背上的人,夜独泓见过。以前,夜独泓和伙伴从蝴蝶林出来,欣赏林外风光,后来来到一片水域前边,他们过不去了,当时有一个养鳄鱼的人用鳄鱼载着他们过了河。那个帮助他们过河的鳄鱼饲养者就是现在在小沙漠上的这个鳄鱼背上的男人。

    “别来无恙。”鳄鱼背上的男人首先认出夜独泓,向夜独泓打招呼。夜独泓愣了下才说:“啊,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巧了。”

    “鳄鱼叔叔,你的本领好大,”花儿在白虎上说,“刚才一阵烟过,那群蝎子就消失了,这样的本事是了不起的。看你刚才说话的样子,你与夜独泓相识,这么说,大家都是朋友了。那么好,我们一起在小沙漠闯荡吧。”

    “好啊。”鳄鱼叔叔爽朗地说。

    他们一路前行到达光彩飘散的地方,那里有不少人在与一种长得像猿却长着马头的动物打斗,这些人都会法术,他们的法术发着光,让整个天空都好看。夜独泓心想,这法术真是个好东西,不仅威力大,而且外观漂亮,很多不懂法术的人在看到人家使用法术时身体周围产生的光彩后,都会羡慕那光环,从而对法术产生敬仰。使用法术的人要么是踢踢腿,要么是动动胳膊,很多普通人看了这种样子,就回想,使用法术,那也简单,不过是动动腿动动胳膊,可是他们没有想到,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样迷幻的光焰是十分努力才能出现的,一个初学法术的人,能够让自己的手臂发光就已经不错了,就是让光在手臂周围缭绕那么三两圈,也要花费人这个人的大部分jīng力。

    五个人的面前出现了十只长着马头和猿身子的怪物,这种怪物姑且叫它作马猿。一只马猿冲过来,怒吼一声,要来咬悟道的腿,悟道的脖子让咬过,从那次后,就非常恨这魔域的怪家伙,这次又有这马猿来咬他的腿,悟道就心中发狠,他的右腿突然变粗,也变得很长,悟道猛然一踹,踹在这马猿的腹部,那马猿被悟道伸长的腿撞击在很远的地方,然后悟道的腿如弹簧一般收缩回来。如此,十只马猿只剩了九只。

    一只马猿以烈风般的速度逼近到悟法身旁,悟法双手中凝聚着火红的光团,这光团被悟法推出去,击打在马猿身上,马猿被撞击到十八丈开外的地方。这时,悟法逼近另外一只马猿,右手伸出,一掌拍在那马猿的大头上,这大头就被拍得摇晃起来,这摇晃的样子逗乐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都哈哈笑起来。马猿右手出直拳,击打在马猿脖颈上,马猿被打翻在地,不声不响啦。现在,他们面前的马猿还有七只。

    一只马猿逼近夜独泓,夜独泓看了这怪物,这怪物长的是马的头、猿的身子、驴的脾气,正逼近夜独泓的身体,夜独泓转身,双臂运转,很多片洁白的光如梨花瓣在他的手臂周围缭绕,夜独泓推开双掌,那光袭击这只马猿,马猿瞬间消失。

    一只马猿逼近花儿,花儿的白虎一扭头咬了一口马猿,马猿哀鸣一声,花儿笛子轻轻一甩,一道碧光打在马猿身上,马猿翻身倒地,花儿再甩出一道碧光,那只马猿消失。

    鳄鱼叔叔驱动鳄鱼,鳄鱼载着鳄鱼叔叔前行到剩下的马猿前面的,这鳄鱼张大嘴咬马猿,挨着咬了一遍,然后鳄鱼张大嘴一声狂吼,从它嘴中发出一股力量,这力量如冰般透明,透明的冰内里散布着不规则的绿sè的筋,这种东西看上一眼就会觉得很吓人,是具有摧毁xìng的。从鳄鱼嘴里出来的猛力打在所有的马猿身上,有两只马猿瞬间消失掉。鳄鱼叔叔右臂一拂袖,一道猛烈的光打在前方的大地上,大地如炸裂开来一般,这真是天摇地动的力量,剩下的马猿就全部都死了。

    夜独泓对鳄鱼叔叔说:“鳄鱼叔叔好本事,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鳄鱼叔叔说:“行了,我要到其它地方去了,再这里不过瘾,我要到梦中影去了。我这一去,怕是和你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面了,见不到面也没有关系,相互有个念想也是好的。行了,我走了。”

    “那好吧,你执意要走,我们也就不再挽留。我们回忆过去的时光时,能想起对方,也是不错的事情。好,祝你一路顺风。”夜独泓说。大家都向鳄鱼叔叔挥手作别,鳄鱼叔叔站在鳄鱼背上,驱动鳄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夜独泓对花儿、悟法、悟道说:“鳄鱼叔叔走了,祝他平安如意。”

第一百九十一章 座上锋云

    小沙漠。

    悟道说:“鳄鱼叔叔走了,永远地走了,并不是说他死了,是说我们永远也不会相见了,这意思是他表达的,我相信事实也就是这样。他的鳄鱼太厉害了,他的法术太厉害了。我们几个人弄没十只马猿,也算是增长了很多经验,我现在想到一个屋子里吃点小吃,喝点茶水,歇上一歇。”

    悟法回头问花儿:“姑娘,想不想到屋子里喝茶?我们到屋子喝世界上最好的茶水,我的工具箱中有这种茶叶。”

    花儿淡淡地说:“嗯。好吧。我也乏了,去休憩一会儿。”

    悟道在前,悟法在悟道后,花儿在白虎上跟着悟法,夜独泓跟着白虎,他们就去找小沙漠的茶馆。这小沙漠有着上好的茶馆,因为很多人在这里打杀魔兽,都很辛苦,大家都想在累的时候到一个安静的地方歇歇脚,这茶馆就成为最佳去处。

    几人进入茶馆,在桌子旁边坐下来。悟法拿出世界上最好的茶叶,又拿出花儿给自己的水,一并交给茶馆的服务人员,道:“这里有世界上最好的茶和世界上最好的水,泡壶世界上最好的茶水来。”

    悟法说:“我最享受在闲时泡上一壶茶,茶叶在水中慢慢地泡,我的心事在内心慢慢地泡,我发现我的心和这壶茶一样的妙。我坐在安静的椅子上,安静地想着心事,心事在心里慢慢地流淌。在众多的心事中,当然有好的事情,也会有坏的事情,如果是坏的事情,我就要让自己在总结失败经验后忘掉它,如果是好的事情,我在简单分析成功原因后便喜悦它,我悦纳所有给我带来好心情的事物,我认为那些能够给我带来好心情的事物是值得我揣摩的,是值得我品味的,是值得我深思的。我在内心有那么多的事情,这些事情就够我想的了,有的时候我会因为心里的事情忘记眼前的事情,比如说,我因为想心里的一个梦中情人而忘记茶水,结果从沉思中醒来,茶水从烫手变作温暖。我也不需要和谁去谈心,说心里话,我握着茶杯就是和茶水在交流了,当我觉得茶水是温暖的,茶水也一定觉得我是温暖的。我在椅子上坐着时,也会望向窗外,窗外有着明朗的天空,我喜欢那天空的颜色,当我感觉天空是明朗的,天空也一定感觉我是明朗的。偶尔天空中出现一只飞鸟,飞鸟在天空这张纸上是画,是美丽优雅的画,在天空这个银幕上,又是演员,是演技高超的演员,我在欣赏天空时,也在欣赏飞鸟,我相信,飞鸟俯瞰大地时,也一定在欣赏我的房屋。”

    花儿说:“往日风云激荡,我多数时间在练习我的法术,法术这个东西,要时常琢磨,不琢磨不思考就荒了,荒疏后再不努力就废了。我练习法术,不断地练习法术,我本以为自己的能力会得到突飞猛进,而实际上我的成长并不令我满意,我没有按照理想的速度成长。我知道梦中影大陆有很多高手,那些高手虽然没有我刻苦努力,可是,他们的成绩是相当惊人的,有人能一个人对付十只霹雳鸟,你想想,他该有多厉害啊。法术是让人爽的,一个不会法术的人,只能在地上走,一个会法术的人,就有可能在天上飞,你想想,你走三年才能到的地方,他会法术就能瞬间到达。会法术不只是说会在天上飞,这只是举一个例子,我会法术,我就有可能在天地间有各种机会,而不会法术的人是没有这种机会的。”花儿喝了口刚端上来的茶水,这茶水好香啊,只喝一口就茶香满怀。她又说:“我愿意与你们在此饮茶,这茶水是我喝到过的饮品里最值得我回味的,我喝到这茶水,知道这茶水的好,我却说不出这种好来,一杯茶水我都说不好,更何况是博大的生活呢,我就更说不好了,我怎么能把那么驳杂的生活给说得一清二楚,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不过是胡言乱语,我不过是说着我以为说明的话。我其实在梦中影大陆有过很多传奇的经历,我想要给你们讲述我在梦中影大陆的经历,可是我知道我是没有办法向你们讲明白的。我在梦中影大陆的经历,是我这一生中最好的经历,啊,我感觉语言在我的那些经历面前是苍白无力的,我感觉出了语言的无能无力,我要怎么向你们讲我的故事啊,我那么多动人的故事,我想总是讲不出的,为什么是讲不出的呢,我怎么就讲不出我要讲的东西来。这些都没有关系,我经历过就是重要的,我非常喜欢我的那些经历,我虽然讲不出它们,可是我喜欢它们,我喜欢它们,我就沉浸在它们中,我越是沉浸在我的那些经历中,我就越不安分,我就越想将令我疯狂、发疯、兴奋、激动的所有东西讲出来,我认为我是讲不出来的,我尝试着去讲,我以为我讲出了什么,而事实上什么也没有,我什么也没有讲出来。你们就和我在这里静静地喝茶吧,我什么也讲不出来。”

    悟道说:“有些事情是讲不出来的,比如魔域的苦难就是难以言说的,我总要说,魔域的音乐是最悲惨的音乐,魔域里的很多人有着最悲惨的命运,过着最悲惨的生活,魔域的很多景观是最吓人的,魔域的很多坏人,是最邪恶的,总之,魔域里的很多存在是黑暗的极致。夜独泓曾经呼唤黎明,呼唤光明,可是语言就是那样地不起作用。我想要驱逐这里的黑暗,那么首先我要战胜这里的魔鬼,啊,那些邪恶的人啊,真是让人咬牙切齿,真是让人发指,真是罪恶滔天,真是罄竹难书,真是十恶不赦,真是难以言说。”转头问夜独泓:“你有没有去迎接挑战的想法?”

    “迎接挑战?什么东西?迎接什么挑战?”夜独泓不解。

    “监督师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不想逃跑,一直不正面这件事情也不是办法,我想明天就去找监督师,和他一决高下,和那邪恶的人一决高下,”悟道说,“我想去找监督师算账,监督师让我们紧张,监督师让我们难受,他让我们难过,我们就不能让他好过,我们必须直面他的追杀,我们必须站在监督师面前,说,你是邪恶的人,说,你是不应该存在的人,你是应该被消灭的人,你还在这里无法无天,你还在这里逍遥法外,你还在这里作孽,就由我今天来消灭你吧。”

    “你是说我们明天去收拾那监督师?”夜独泓问。

    “对,我实在忍受不了啦,我受不了啦,我压抑得太久啦,我快不行啦,我要爆发啦。”悟道激动地说。

    夜独泓说:“好,我们明天一起去找那监督师,讨个说法,妈的,为什么追杀我们啊?”

    悟道说:“不,我们先去找监督师,先不要都去,我们这次去先摸摸监督师的底,等我们把他弄清楚了,再计划与其战斗的方式方法,我们要选择好时间,做好方案,所以,我们必须先去摸监督师的底。”

    夜独泓说:“这样也好,这样也好,行,我们就这样决定,明天我们一早去找那监督师。”

    几个人就在桌子旁边喝茶,茶香满屋,很多人都没有喝过这种茶,他们喝过,也正在喝。

    悟道说:“你们不知道,我在给魔王建造魔宫时内心是多么愤怒,你们不知道,我是多么讨厌给魔王建造魔宫,花那么多钱,动员那么多人,简直就是劳民伤财,我明天一定要到魔宫的建筑工地,我明天一定要找到那可恨的监督师,我明天一定要去与监督师理论,我明天一定要不给监督师好脸看,我明天一定要呲监督师一顿,我明天一定要问问监督师心里是怎么想的,心里是咋想的,我明天一定要问问监督师都做过什么坏事,从实招来,我明天一定要问问为什么魔宫是这副德性。啊,魔域,就是苦难集,就是悲惨集,就是哀伤集,就是断肠集,就是伤心集,就是眼泪集,就是悲痛集,就是无奈集,没有错,我说的没有错,整个魔域,就他妈是黑暗的所有存在的集合,真是可恶。”

    夜独泓说:“师傅,弟子听了你的话才知道你对监督师多么痛恨,你知道那监督师杀人不眨,你知道他邪恶,你甚至亲眼见过他用烙铁烙人的胸膛,你亲眼见过他用棍抽人的小腿骨,你亲眼见过他拿刀片割人的肉,你亲眼见过他挖人的眼珠,你亲眼见过他把针插入人的指甲缝里,你亲眼见过他用火烧人把人活活烧死,你痛恨那邪恶的人,你痛恨监督师,你恨他们,你想除掉他们,我支持你,我明天就跟你去找监督师。”

    悟道说:“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夜独泓说。

    大家都不说话了,有些事情,说不清楚就应该不说,说不清楚还说,这个人就是不清楚。苦难是说不清楚的,只能用心感受。悟道感受到那说不清楚的苦难,他要为人民做些事情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弟子伤

    黎明。魔域的黎明是淡蓝色的,整个空间是淡蓝色的,一切笼罩在淡蓝色所营造的氛围中,远处的天光渐明,所以部分淡蓝色已经趋近白色,这种迷幻的空间,给天地间的一切都披上神秘的衣裳。在这样的空间中,夜独泓和悟道从旅馆出来,很快经过小沙漠,到一片小树林中,出了树林,经过一条土路到达建造魔宫的工地。

    工地天不明就有人在干活,这个时候干活的人不多,这不多的几个人主要负责一些基础性的工作,比如和个泥什么的,这是一天工作的开始阶段,随着远处的天光越来越明,这工地上的人越来越多。

    工地上需要把一些木桩钉入地下,老早就有人来,拿起地上的大锤抡大锤,目的是把木桩打入地下,为什么不直接挖坑把木桩埋下去,恐怕只有监督师知晓,工地上的人都怕监督师,他们一早来干活,活很重很累,但不敢抱怨,谁要是说错话,会被烧死的。工地上还有一个大家习以为常的事情是,被烧死的人会被大家分吃,工地上的伙食不怎么好,有人被烧死,那遇难者的朋友可能会难过,可是对大多数的工人来说,这实在是件好吃,因为大家有肉吃了。

    工地从黎明就开始响动起来,太阳一出,整个魔域都诡异起来,这魔域的工地也就喧嚣起来。工人制造喧嚣,沉浸在喧嚣中,他们有的人脚磨破,有的人手磨破,有的人因为长期暴晒而皮肤蜕皮,他们也从不抱怨。工人一早就做苦工,他们的灵魂被枷锁,他们的灵魂被铁链缠绕,很多时候他们感觉呼吸不畅,有种喘不过气的不快感。

    夜独泓和悟道来到工地,四处去望,没有见到监督师。监督现在当然不会来,他在家睡懒觉,睡足了才来。监督师不在工地的时间,工人也不敢偷懒,在工地,有立起来的黑石头,这就是监控石,监控石在此,谁也不敢偷懒。

    魔宫已经打好地基,地基不远处的一个标志符已经建造完毕,那是用巨石做出来的一个高大的符号,是魔王无敌的象征。有个工人每天早上要到那符号上面去,用干净的抹布来擦拭符号,让那符号时刻保持干净。今天早晨那个工人照常上了那个建好的符号上面,他刚开始擦拭巨石,片刻后,只听一声惨叫从上面传下来的,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那里,只见那个人从符号上面掉下来。几个人跑了过去,见那人有根手指肿大。原来这个人在擦拭巨石的时候,不小心碰到蝎子,蝎子蜇了他一下,他疼痛得从上面掉下来,摔死在地上,脑部全是血,脑浆也流了出来。

    这大早上就死了一个人,真是晦气。当然,晦气这个东西,还是跟人心有关系的,对于善良的人来说,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对于大多数的工人来说,还是不错的,因为又有肉吃了。

    夜独泓仰头望着巨大标志符,想着自己当时在这上面的一块巨石上磨石头,当时的情景夜独泓还记得,自己被绑在树上被监督师烧的情景自己还记得。夜独泓想起过去的事情,眼泪都快出来了。夜独泓刚来此地,见到一人死亡,他眼泪夺眶而出。

    几个工人把摔死的人抬进了厨房。

    日头出来一会儿后,监督师来到工地。悟道冲到监督师面前,说:“你是什么东西,你算什么东西?”监督师一看悟道,便打了个哈欠,说:“哎哟,你来了?我派人去请你,你不来。怎么现在自己跑来了?有嘛事?”悟道说:“你是一个恶人,我今天要除掉你。”监督师笑哈哈说:“好啊,我们就一决高下,看我们谁除掉谁。”监督师下令让人来把悟道绑起来,几个人都提着绳子,他们手中的绳子都施了魔法。

    那些绳子过来缠绕悟道,悟道挥手去抵抗那绳子,绳子是软的,如一条蛇一样缠住悟道的胳膊,悟道伸出左手,食指与中指形成剪刀状,往那绳索上一剪,绳索就被剪断,被剪断的地方如烧焦的塑料掉落在地上。

    几个人一看如此,就在手中变化出一根棍子,齐齐向悟道抽打,如此的当头棒喝令悟道猝不及防,悟道被一根棍子抽中,额头起了大大的包,悟道左手旋转,一道鹅黄的光划过,往额头一抹,那起来的包就被悟道治好。大包平复后的悟道很有精神地挥掌,朝几个人分别拍去,那几个人就被悟道拍倒在地。

    监督师看自己的人被拍翻在地,内心火起,他脸色也变得异常严肃,双手一伸,手中出现一根泛着青光的狼牙棒。监督师一跃而来,速度之迅猛是悟道始料未及的,监督师的狼牙棒挥过来,呼的一声响,往悟道面门打,悟道身子一闪,躲过狼牙棒的攻击。监督师右手一甩,从天而降一张发着诡异光芒的网,这网往悟道身上覆盖,覆盖往后闪身,而这网似乎在无边无际地蔓延,追着悟道跑,又猛地降落下来,网罩在悟道身上时,看不到网了,网似乎消失,其实网完全网住悟道,只是看不见而已,仿佛网勒进了悟道的肉里。这网很厉害,使得悟道的身体如被胶水粘住一样,行动不方便。正在此时,监督师一跃而来,手中的狼牙棒抽打在悟道的头上,悟道被这一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在此同时,夜独泓冲过来相助,却是动作慢了些。

    倒在地上的悟道一动不动,夜独泓就转身,恨恨地看着监督师,夜独泓咬牙切齿地朝监督师冲过去,监督师以同样迅猛的速度向夜独泓挥动狼牙棒。夜独泓双臂挥动,他的周身都有光芒,一道猛光打向监督师,监督师的狼牙棒瞬间暗淡无光。监督师见如此,手一挥,那张束缚悟道的大网从悟道身上跳起,朝夜独泓身上覆盖,夜独泓咬牙切齿地仰起头,望着头顶的大网,他双掌向上猛推,他这一招是用的无名术中的本领,一道猛烈的光往那张网涌去,网被光打中,发出嗞啦声,那网就断成碎裂的绳索落在地上。悟道回复头部的位置,不再仰头,魔网的碎屑在他的周围如雨般降落。此时,工地上跑来众多的人,这些人都是监督师的手下,夜独泓感觉到寡不敌众,就回转身抱起悟道师傅,乘坐飞行石一阵风去了。

    夜独泓来到小沙漠的旅馆时,悟法、花儿都出来迎接,却看到夜独泓抱着满头是血的悟道,夜独泓忙将悟道放在地上,去看悟道的伤势。此时的悟道已停止呼吸,心脏停止跳动,悟道死了。夜独泓仰天大哭。

    花儿和悟法在旁边难过,夜独泓在悟道的尸体旁边痛哭。

    悟法转头对花儿说:“悟道去世,我很难过,我们是多年的好友,也曾在同一所学校任教,是多年的好同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一般人不可想象的,我们之前很亲密,他这一走,让我感觉到生活中出现很大空缺,他这一走,我的心颤动。”

    花儿说:“是谁打死了悟道师傅?”

    夜独泓抬起泪眼说:“是监督师杀死了悟道师傅。”

    花儿说:“我们要为悟道师傅报仇雪恨,我们不能就这么作罢,我们做些准备,去找监督师,去报仇。”

    夜独泓不说话,低头看悟道。报仇报仇,悟道不是因为报仇而死的吗?悟道的死,的确是件令人伤心的事情。

    夜独泓抱起悟道的尸体,走出宾馆。花儿和悟法跟了出去。他们出了小沙漠,来到小树林。夜独泓选择一个僻静的地方,在地上做出一个墓穴,将悟道的尸体整理好放进去,然后夜独泓掩埋了悟道。

    夜独泓跪在悟道师傅的墓前,悲哀地哭起来。花儿从白虎背上下来,双臂一挥,悟道的坟墓前立了一块碑,上面刻着“悟道之墓”四个大字。两颗晶莹的泪珠从花儿眼中垂落下来。

    夜独泓说:“师傅死了,我们还要好好活着,我们去击败监督师吧,是他杀死我们的师傅。”

    花儿说:“工地上的人生活不好,我早有听闻。我们必须改变那里,我们明天就去与监督师作战。”

    他们离开悟道的墓地,来到小沙漠中的旅馆。在旅馆中,悟法说:“我昨天吃羊肉串,塞住了牙,我用一个塑料小插子挑牙,挑出东西后,我还在那里挑,结果小插子尖端给折在牙缝里了,我就一晚上难受。今天早上,我找悟道,让他给我挑牙。他用一根不锈钢细钩子给我挑出了那个塑料插子的尖端,我才心里舒服了。悟道是个细心的人,能给我挑牙,他是个不错的牙医,当然,这是开玩笑的说法,悟道并没有做过医生。我现在总是会想起和悟道在一起的点滴,点滴记录在我的头脑中,时常浮现在我的脑海。悟道是个好人,好人走了,一路平安。”

    花儿说:“今晚我们好好休息,明天就去找监督师,为好人报仇。”悟法点点头。

    夜独泓说:“好吧,我们明天就出发。”

第一百九十三章 报仇雪恨

    次晨,花儿、悟法、夜独泓出了旅馆,他们出旅馆时结了账,也就是说,他们不打算回这里,打算去找监督师,一决生死。花儿坐在白虎背上,白虎奋腿疾走,夜独泓坐在飞行石上,飞行石悬浮在白虎前方,如一朵云向前游移,悟法使用轻身功夫,随在花儿后面前行,三个人的速度都不慢,太阳刚出来,就已经离开小沙漠到达小树林。小沙漠的炎热与小树林的清凉形成鲜明对比,他们刚都出汗,现在凉风袭来,惬意非常。

    小树林里有黑豹,他们是要去找监督师,是去报仇的,可又遇到这么一只黑豹,他们烦着呢,斜刺里又跑来一只黑豹,这是祸不单行了,两只黑豹挡住去路,一场战斗势所难免。花儿召唤出霹雳鸟,霹雳鸟鸣叫一声,便有大火焚烧黑豹,两只黑豹就被烧没了。花儿让黑豹在前引路,震慑那些不安分的怪兽,那怪兽是怕霹雳鸟的,很多怪兽便不敢来攻击三人,三人得以顺利前进。

    花儿说:“世间很多事情是有规律的,日月的运行有规律,风雨有规律,人事也有规律,人在知道一个领域的规律后,再依照规律重复地做事,事情便容易做成。我们这次出行,也要摸清很多事情,要了解对方,也要了解己方。我们要做一个有能力的人,有能力击败对手。什么是有能力的人?以前我认为一个人可以在很多方面没有能力,但可以在某一方面很有能力,比方说,一个人可以读书不好,但武艺高强,然后去哪儿报仇都会胜利。我以前对这样的人的存在深信不疑,可是现在我对这件事情的信心有些动摇了,我开始认为,一个人应该是在正常的领域表现出起码的能力,要认真对待自己所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荒疏所学的东西的时候告诉自己,我也许在某一方面比任何人都强呢。我应该正确认识自己,正确认识世界,我们要知道现在的我们是三个人,加上我的白虎和霹雳鸟,算五个战斗力,我们还要考虑对方,对方是魔域的领导,魔域是他们的地盘,我们在这里要小心被包围,小心被人欺负。说实话我们实际上是寡不敌众的,但是,只要我们的能力足够强,我们是可以战胜我们的对手的。我们这次去战斗,一定要全力以赴,我们不能敷衍,我们一是一,二是二,我们要用我们的强项,攻击对方的弱项。夜独泓,你是去见过那监督师的,也跟那监督师过过手,你能不能简单描述下那监督师的情况呢?”

    夜独泓说:“我当然可以描述下那个邪恶的、极坏的、罪该至死的监督师,那个监督师啊,在工地上有一帮人,他可以随时召集这些人,为他做事,这些人就是监督师的打手,那些打手会些法术,当然也会写家子,手中有时拿着绳子,有时拿着棍子,那绳子和棍子都是施了魔法的,是不容小觑的。我说跑题了,本来是说监督师的,怎么说起打手来了呢。我们言归正传,我们继续说那可恶的监督师,那监督师啊,也是本领高强的,他一伸手就能在手中变出一根狼牙棒,那棒子看上去就吓人啦,像是要把人的骨头打碎似的,更何况浑身泛着光,更加增添了它的威严,显示它的威猛,更何况监督师以十分精巧的方式耍动起来,整个狼牙棒逼过来的时候,是很难抵挡的。悟道师傅就是被那狼牙棒夺去生命的。我们这次去,一定要小心那家伙的狼牙棒。另外,那监督师还有一张网,他是先用网网住悟道,使得悟道失去行动自由,才趁机杀掉悟道的。那张网的确厉害,我也差点儿被网住,差点儿被打死,那网我是费了好大劲才弄破的,我逃离那里实在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啊。”

    悟法说:“不用怕,这次去我们好多战斗力呢,你也召唤出你的乾坤子来,我们一起去与监督师决斗,那监督师夺了悟道性命,我们也去取他的命。我知道夜独泓你一向是个内心柔弱的人,只是有很多事情加到你的头上,你难以承受,被迫表现出强壮来,你一个人坚持强壮好长时间,这其实不是你的本性的,你一直在装扮自己,你一直戴着面具,你脸上戴了厚厚的面具,你日常表现的样子往往不是你的本来面目,你在一个人的时候的状态我曾经一瞥,你在一个人的时候表现得是那么自然、恬静、善良,锐利、坚硬、心硬、强壮、要强、争斗等等,本不是你的本性。不只是你,很多人都有在给自己戴面具,他们外表的样子,和他们内心的样子是有差异的,我们都是真实的人,可我们几乎从来不表现我们的真实,真难道不是悲哀吗?”

    三人迅速向前进,终于来到工地,工地上人来人往,有搬砖的,有拉土的,各种人做着各种活,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监督师正好坐在一个摇椅内,手中捧着一个金壶,壶中是温热的羊奶,这监督师平日喜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金壶嘬奶,这是他的享受,他很喜欢这样子看着工地上干活的工人。

    监督师出现在夜独泓视野中时,他们三人也出现在监督师的视野,监督师喝完奶,把金壶往旁一掷,站起身,笑吟吟道:“不知死活的狗杂种,又送上门,今天看我结果了你们的性命。”监督师双手一伸,轰的一声,手中出现一根狼牙棒,他三两步跃过来,狼牙棒朝花儿面门打过来,花儿头部一闪,很顺利躲过监督师的攻击,而那白虎猛然怒吼,向监督师大声咆哮,这白虎的咆哮声几乎让监督师师从,监督师因为被这声音震惊,动作都慢了。那霹雳鸟在监督师打过来时,俯冲下来狠狠啄了监督师一下,监督师肩膀被啄掉一块肉,他疼痛难忍,使动狼牙棒也感吃力了。

    花儿就拿出竹箫,吹奏起来,声音细腻婉转,这声音对善良的人来说是动听的,对监督师来说是让他难受的,是让他发疯的,是让他精神错乱的。花儿不断吹奏竹箫,监督师捂住耳朵,难以忍受。

    “怎么哭了?”旁边一个打手说,“我们的监督师怎么哭了,一边哭还一边捂着耳朵?”

    随着花儿吹奏圣洁的音乐,几个打手也抱头打滚,他们头晕,他们晕菜,他们生不如死,他们就在地上折腾,在此之际,霹雳鸟鸣叫一声,九天大火从天而降,焚烧这些坏人、恶人,夜独泓在此时,拿出雨滴石,施动无名术,无名术本已厉害,是罕见的法术,通过雨滴石后,威力扩大数倍,立即在天地间出现很多炸裂的现象,打手和监督师都在众多的爆炸中要么断了胳膊,要么断了腿,要么掉了耳朵,他们的身体出现残疾。悟法双手运转,凝聚能量在手中,双臂狂甩,大片大片的光如刀似剑轰击那些恶人,那些人就纷纷被弄死啦。花儿、夜独泓、悟法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弄死这些人,花儿说:“我还当多厉害的角色,原来是这种三脚猫的家伙,也敢在这里称王称霸,作恶多端,今日除了他,真正是为民除害呢。”

    花儿坐在白虎背上,白虎迈步向前,夜独泓坐在飞行石上,手握雨滴石,悟法快步向前,双臂蕴含巨大的力量,他们三人的前行,让工地上的很多人惊讶、羡慕不已。他们要在这魔域转悠,遇见不平拔刀相助。

    夜独泓说:“我们组合的队伍战斗力真是强大,我的乾坤子都没有出来呢,就杀死了监督师,这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可是,我觉得监督师的死并不能抵消悟道的离去给我们带来的痛苦,我们绝对不能忘记邪恶在历史中留下的痕迹,我们不断反省自己,不断思考真善美,不断思考世界,不断思考历史,把历史中该揪出来批判的东西拿出来批判,把历史中该请出来赞扬的东西拿出来赞扬,我们要心中有善,并且实践善,这就是要求我们要有善行。”

    悟法说:“我还是很高心的,能为悟道报仇。我们要在这工地转悠,遇见不安分的家伙我们就跟他干,干翻他们。这里有着干黄的土壤,一列列枸杞子开满绵延的高土埂,这里是个缺水的地方,一刮风,尘土飞扬,不过,我们因为高尚的东西,不怕辛苦。”

    三个人说着话,不断前行,这一路他们所看到的是干燥的土,看到的是枯燥的大地,他们感受到这里的沧桑气息。

    夜独泓说:“这里好闷,好枯燥,我现在感觉我不适合读法术书,不适合练习法术,我真想一个人安静地生活,我真想一个人享受生活,可是,你们知道么,我又不得不读法术书,不得不练习法术,不得不获取经验,不得不前进,不得不提升自己,我是累累地活着。唉,究竟要累到什么时候。”

    悟法说:“战争是有快感的,我们与敌打斗,与敌切磋,这个过程中就很有快感,这是真的。我们在这个过程中获取快乐,我们快乐就好。”

第一百九十四章 所有的有趣和所有的无趣

    夜独泓在这个晴天一身土的地方感受着这里的干燥气氛,他望着耀武扬威的白虎上的娇弱的花儿说:“我们在这里转过来转过去有意思吗?我们从早上开始就来到这个地方,我们一直在这里转,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不是大沙漠,可是比大沙漠还要让人厌倦,这里的颜色只有单调的黄,魔域有这样的黄颜色的地域也真是稀有,这个地方如此干燥,没有风刮的时候这里能有三尺土,我们在这样的地方行走前进,我们感受着这里炎热的天气,我不知道在这里转悠有什么意思,我怎么现在觉得一切都没有趣味呢?”

    外表柔弱的花儿伸出纤细的手指撩了撩额头上柔顺的头发,她在体外做了光球,保护身体受风尘的侵袭,他看着旁边有些垂头丧气的夜独泓,对他说:“你为什么皱眉苦脸,是感觉到这里没有意思吗?我其实也感觉到这个地方无聊,无聊啊,可真是无聊,无聊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情绪,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么无聊。可是我们必须想到我们在这里虽然说是没有意思的,可是在这里是有意义的,我们知道,很多民工被魔域的魔鬼扣押,我们在这里转悠的时候很有可能遇见几个扣押着工人的魔鬼,我们打败魔鬼,就能放出一些工人,我们要在这里寻找魔鬼,我们是有很大几率遇见魔鬼的,我们要用力打败魔鬼,把那些被束缚的人放出来,让他们得自由,这样的工作难道不是有意义的吗?”

    悟法也在身体周围做出光球来抵挡这里时不时刮起来的尘土,他瞧着一旁似乎心事重重的夜独泓说:“你这娃娃还小,虽然说有人说你是个小伙子了,但在我眼里你确实还小。你还不成熟,虽然说有些人说你已成人,说你长大了,可是在我眼里你确实还是不成熟的人,你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会是你的阅历,随着阅历的加深,你会是一个成熟的人的。”

    夜独泓深呼吸,他没有在体外做出光球,尘土就扑打在他的身上,夜独泓以平静地语气说:“你们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我想到我过去的很多让我现在感觉到惊恐的事情,让我感觉到后怕的事情,我想细细讲这些事情。我很小的时候,喜欢在外面到处走,我喜欢去河滩走走,喜欢去北坡走走,喜欢去西岭上走走,喜欢去东沟走走。有一次我跟着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去麦场玩儿,麦场上有很多麦垛,我还在那里看到坚硬的碌碡,那碌碡周围的碾场上铺展着被切断的麦秸,这些麦秸被晒好后会被堆起来形成麦垛。我走在麦秸上面,手中摸着口袋中的火柴。大哥哥拿出打火机,对我说,你有火吗,我们在这里玩火倒是挺刺激的。我摸摸手中的口袋,说我有火柴。那大哥哥说他的打火机打不着,就要用我的火柴,我的火柴只有几根,但是够玩儿啦。我就伸出手把火柴递给大哥哥。大哥哥在地上扒拉出一小块空地,他抓来一小把麦秸,就划动火柴去点麦秸,一点就点着了,当麦秸着起来,他就赶紧扑灭。他又抓来一把麦秸玩儿,玩儿得挺有意思。当他抓第三把麦秸时,他没有控制住火,火点着了其它的麦秸,那麦秸就一条龙烧过去,往那麦垛烧去,我是吓坏了,我几乎哭起来,那大哥哥也很着急,用脚去踩,可是双脚并不能踩灭火,大哥哥说赶紧走,我就跟着大哥哥赶紧走。临近的一户人家看到自己家的麦秸着起火来,就有一个男人拿着三股钢叉跑过来,把着火的麦秸往空地上挑,同时汽路上开过来一辆车,车在麦场旁停下来,这个车上的人出来一个男人,也跑下来救火,用双手去拨麦秸,把着火的和没着火的分开,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住火,又有人端过来一盆水泼火,把火浇灭,这可真是惊人的一幕。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穿着昂贵皮鞋的人,他的皮鞋因为救火而被烧坏。那个男人为什么停车,为什么从车上下来,他为什么要救火,为什么在皮鞋被烧坏后还不让人赔,并且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开车走了,这些在童年的我看来是不可理解的,我当然不理解世界上是有善心善行的,童年的那次经历让我经历的恐惧与自责。”

    夜独泓顿了顿,又说:“我有一次在河里玩儿,我感觉到很无聊,就来到桥边。这个桥很有意思,有两层桥,下面的一层宽,上面的一层是和它错开的,也就是说,两桥之间是有几厘米缝隙的,上面的桥高,下面的桥矮,下面的桥供人走,上面的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它也是个桥,只是奇怪的是,这一头有台阶可以上去,那一头就有高高的落差,仿佛断崖一般,也就是说,你从这一头上去,还得返回来从台阶上下来才可。我曾见到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孩子双手抓住上面的桥,然后就双腿离地,在空中荡,这样荡秋千一样的游戏在我看来是很好玩儿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到无聊的时候,想起那个孩子的游戏,就也想双手抓住上面的桥荡秋千。当我抓住上面的桥时,我就开始荡。我要说的是,我荡了有两下,我的手抓住了桥沿,我的脚离地,脚荡到前方时,我的手差点儿没丢了,我要是丢了手,那么我会掉到很高很高的桥底下去,那么我会面朝上摔到坚硬的石头上的,我会不会被摔死呢?摔成傻子?摔成残疾?我不敢想,我万幸地没有掉下去,脚回到下面的桥沿上,我的心在突突跳着,我能感觉到那种恐惧,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仍然后怕。我还要讲另一件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事情,我同样是在一个小桥上荡,我荡的时候,掉下去了,所幸的是这座小桥不高,我被摔疼了,我没有被摔死。可是我摔下去的地方有个小水坑,小水坑里有条小蛇,旁边有个吓人的大蟾蜍,我是怕蛇和蟾蜍的人,这水坑里还有好多蚂蟥,我更是怕蚂蟥的人,我躺在地上时,魂儿都没了,有个路人看到我,呼叫着把我救起,把我拉到安全地带,问我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吧。我当时身体在哆嗦,我怕蛇,怕蚂蟥,怕蟾蜍,我与我惧怕的存在那么近距离地接触,我的魂儿要没了。那个路人是我一家子人,也是我的大哥哥,他指着那水坑上的水闸说,那么重的木板,那么重,我就准备落闸呀,一看底下躺着一个人,我要是不往下一瞥,就注意不到你,那木头就要往下落,落下来你还有命没有?还要你荡的那小桥,根本就不结实,两头搭在老朽的砖摞上,晃晃悠悠,弄不好就掉下来啦,那么厚一块楼板,砸大人也能砸死,我当时魂儿要没了,现在想起那件事,我还是会有魂飞魄散的感觉。”

    花儿说:“还有想起来后怕的事情没有?”

    夜独泓说:“应该是有很多,我会在以后的日子里讲出来,讲给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讲出来。”又说:“一次大渠里放水,水都要漫过河岸了,河岸上方有个垃圾堆,这垃圾堆的内容很丰富,并且它很疏松。我在这垃圾堆上面的空地上,想要感受腾云驾雾的感觉,我就踩着垃圾堆上的一个草墩子,往下划,那垃圾堆形成一个斜坡,下面就是深水,无知的我往下划,想着自己的腾云驾雾是可以自己控制的,但是,我的墩子一直往下划。我一直认为那水中有龙宫,有龙王,有小龙女,所以我是不怕的。正巧妈妈在此时见到我,赶紧从垃圾堆上面下来救我,拉住我的胳膊,把我往上拽,在这个过程中,她却在往下划,她不由自主地往下划,这是多么惊险的一幕,妈妈身体重,往下划,我身体轻,不容易往下划,我用我的聪明跑到了安全地带,妈妈却爬着上来,啊,这些经历让我记忆深刻,多少年了,我怎么还记得这些事情。”

    夜独泓摸摸鼻子说:“我当时认为那么有趣的事情,在现在看来不仅是没有趣的,而且是很吓人的,是让我感觉到后怕的事情,那么,到底什么是有趣的事情,什么是无趣的事情,恐怕不是一定的。”

    花儿说:“你说的都对,你的讲述很真诚。我就是喜欢真诚的讲述,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真诚的讲述吗?我认为真诚是人的高贵的品质,宗教要求人虔诚,足够的真诚就是虔诚,虔诚是真诚的升华,人和人之间要真诚,我们只有都真诚,才会感受到彼此间的温暖,我认为真诚真的是人的一种良好的品质,一个不真诚的人,不是一个合格的人。”

    悟法说:“你们说的都对。夜独泓说的那些后怕的事情,是可以淡忘的,毕竟那些已是过去,过去的事情自然翻篇,新的路途还需要自己去行走,那些过去的经历不妨是有趣的点滴记忆,因为你现在是安全的,所以你没有被那些现在看来后怕的事情所侵害,你还是一个健康的人,那么就阳光地活下去。还有花儿说的真诚,我很赞同,我们几个人也都很真诚,所以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回家

    大地上的灰尘随着风扑打在干枯的树上,也扑打在简陋的房屋上,同时扑打在花儿、悟法、夜独泓身上。白虎背上的花儿手中拿着竹箫,她吹奏起动听的音乐,这音乐的婉转细腻堪比雪扇琴主的琴声,花儿的音乐在天地间传荡,驱逐魔域的那些悲惨的声音。悟法年龄比他们俩都大,在路上显示出要保护大家的样子,他实际的法术本领是比不上花儿的,可他确实把花儿当作小姑娘看,觉得她是个应当保护的小女孩儿。一向多愁善感的夜独泓在路上观望到不远处随着大风起伏飘扬的尘土,感觉到那一种苍莽的气息,这种有些悲壮的景象最容易唤醒人的斗志,夜独泓的内心更坚定了在魔域奋斗的这样一个决心。

    花儿身上是粉红色的绸缎小群,随着白虎载着她前进,衣服摇曳摆荡,极富有韵律感。悟法一身青衫,走起路来衣服跟着身体有节奏地运动,很显示出男人的风度。夜独泓身上是淡蓝色的衣服,他的衣服是亮丽的,宛如往日的天空,最容易惹姑娘的眼。三个人衣服的颜色处在一起形成鲜明的对比,他们在这里是显眼的,是给人力量的,这里有了他们就增添了无穷的活力。

    尘土不断往他们身上扑打,他们有光球保护身体,不曾被尘土过分侵扰。这尘土被风刮起来,从远至近如一条黄龙,这黄龙身体扭转蜿蜒,给人一种很霸气的感觉。风足够大,会把尘土卷集到天上,天空中有了尘土,变成从天至地的天幕,这天幕拉开的一刹那,背后出现一条黄龙,黄龙奔走咆哮,是天地间上演的一幕动人话剧。

    不远处的干枯树木拔地而起,这树不是被风拽起的,而是自己从土地上破土而出,在风和土中伸展枝干,在天地间狂舞起来,这树干枯的样子让人望而生畏,那干枯的样子很没有美感,让谁见了也怕。

    夜独泓曾经见过这种灰尘漫天的天气,当时他还在天上派,他在教学楼内百无聊赖,就听到外面有呼呼的风声,当他转头去看时,他看到天地间成了灰蒙蒙的样子。好奇的夜独泓就跑出去看发生了什么,夜独泓看到西方的操场已经看不见,有浓浓的黄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正从西往东移动,那其实是被风推动的尘土,尘土是大量的,又是迅速的,被风推送,很快到了夜独泓身边,夜独泓的身体承受了这尘土的侵袭,当时的夜独泓闭紧双眼,闭住住,可是他的鼻腔还是进了很多土,这真是难耐的自然景观,真是可恶的自然现象。

    此时的大风裹挟着尘土在天地间肆虐,让夜独泓想起那曾经的天气,夜独泓是个对很多事物敏感的人,一个声音一个气味都能勾起他回忆过往的事情。天地间的风越来越大,天空逐渐阴霾,在天空阴暗到不能再阴暗之际,空中突然落雨。仿佛是拳头大的雨点一滴滴往下砸落,打在尘土上,就把尘土固定在地上,那么多的雨水,将空中的尘土也打落在地,天空一下子窗明几净啦。夜独泓仰头感叹,想这雨真是好东西,真是天地间的清洁工。世界因为有了雨而明净起来,夜独泓嘴角露出笑。

    雨滴降落了一会儿,就变得越来越极速,那么多的雨,那么快地降落,真是给人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夜独泓喜欢这大大方方的雨,曾经他也听人说过细雨的缠绵,可是那细雨到底是没有力量的,是不干脆的,夜独泓相比较还是喜欢现在的雨,现在的雨是要下就索性下个够。

    夜独泓在天上派上学期间,一次假期在家,忽然听到有风声,他就从屋子里跑出来,风声过后就是雨,大雨是倾盆而下。大雨加大风,好个畅快。院子里的雨,真是雨脚如麻,地上起着大量水泡,院子里的雨水就向南流,通过南面的水道眼流往外面的巷里。这雨是大的,随着风从在屋顶上面肆虐,在灰黑色的屋檐上形成迷雾。夜独泓后来听到过歌唱雨天的歌,歌词中有对屋檐的描写,夜独泓很早就经历过那种美。比如瓦蓝的天空下,屋檐如铅笔描写在天空上的画,再比如细雨的天气,屋檐在缠绵悱恻的雨中静默,让屋檐下的人静静感受那种传神的美。而前面描写的是大雨,夜独泓当时想要看看这大雨在宅门外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他就往门外跑。跑到门外的夜独泓惊呆,门外尽是水。那水是从北坡上刮下来的,携带着泥沙,一涌而下,这么浩荡的水,都漫到宅门里了,这真是黄河了,黄河在夜独泓的面前咆哮。夜独泓惊叹这流水的湍急,惊叹这雨的大和风的大,当时的夜独泓还没有见到过那种雨和那种风的,夜独泓沉浸在大风大雨所营造的大气氛围中。

    在魔域的这场大雨中,夜独泓想起往日的大雨,过去的雨和现在的雨交错降落,下湿了夜独泓的心,夜独泓的内心感慨万千。夜独泓想家了,想古雨镇,那个美丽的古镇。夜独泓在古雨镇,有好多个家,也就是说有好几处院落,有的院落夜独泓喜欢,有的院落夜独泓不喜欢,喜欢的院落夜独泓称其为理想的院落,不喜欢的院落夜独泓称其为现实的院落。

    魔域的雨实际上要比夜独泓记忆中的任何一场雨都要大得多,魔域的雨在天地间肆虐,夜独泓在此雨中想起家乡的雨,想要回家。

    在天上派的夜独泓曾非常喜欢回家,离开家一厘米也会产生对家的思念,当迈开回家的第一步,归心似箭的夜独泓就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立马飞回家去。夜独泓在回家的过程中,内心激动,所谓近乡情怯,夜独泓心潮涌动,直至落泪。

    此时的夜独泓在光球内哭泣,泪水降落,打在地上。

    “怎么哭了?”花儿从白虎上下来,伸手替夜独泓拭泪,夜独泓很是感激,只说没事。

    悟法说:“我最喜欢在雨中行走,不知道夜独泓是不是,我觉得人的心境是一层一层的,一层心境上面还有一层心境,我在雨中的心境是最好的,在雨中我可以默默思考很多东西。悟法作为一个年长的人,心里有更多的往事,他也还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情,很多过去的事情再重新咀嚼,还是有味道的,可能那些事情因为有味道所以还留在心里面。我不知道夜独泓在这雨中想到了什么?”

    “我想回家。”夜独泓说。

    悟法知道夜独泓的这个愿望一辈子也不可能达到,有些事情不是向前走就可以达到的,有些地方不是向前走就能走到。夜独泓已然是一个没有家的人,想回家的人没有家,这无疑是个悲哀至极的事情。悟法说:“其实我们在一起也是一个家,只要自己内心感到温暖就好。”悟法觉得自己的话是无力的,所以只说了简短的话。

    花儿说:“下雨时,周围没有尘土的气息,但这地面变得泥泞不堪。”

    夜独泓说:“我在天上派上学那会儿,有一次回家,经过一条宽土路,这路因为下过雨而变得泥泞不堪,我当时非常讨厌地上的泥,因为这泥粘在脚上,厚厚的,很让人感到难受,当时还有一辆破自行车,车轱辘上也粘满泥,推着推着就推不动啦,这是让我厌烦的事情。我当时就想,这么样烦,还不如不去天上派的好。我当时就有种强大的想要离开天上派的想法,这也许听起来有些滑稽,怎么会因为道路泥泞动了那样的念头呢,我当时确实是心烦,也确实动了那样的念头。唉,下雨是漂亮的,可泥泞的道路是糟糕的。”

    花儿说:“梦中影大陆的地面都是硬化过的,当下雨,雨水会在坚硬结实的地面流淌,很清澈,很漂亮的,梦中影大陆就不会存在像魔域这样的情况。”

    听花儿如此一说,夜独泓倒有些向往梦中影了。

    夜独泓说:“我有一天肯定要去梦中影,去经历那里传奇的世界。总有一天的,总会有这么一天的。”

    花儿说:“我相信你会有这么一天的,我想那时候的你相比较现在的你而言会是一个全新的你。此时的你还不能去梦中影,你的能力还是需要在魔域进行提升。魔域的这路上的泥巴正好可以锻炼你的意志,你要是有更高的本领,是可以不被这泥巴束缚的。”白虎载着花儿前行,夜独泓发现,这白虎过去,脚不沾泥,依旧是健步如飞。

    夜独泓很羡慕花儿和白虎能有此种不被泥巴纠缠的本领,这样的本领夜独泓也想要获得,当自己的能力提升到一定程度,夜独泓就要去梦中影大陆了,啊,那该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啊。

    一旁的悟法说:“夜独泓啊,我们慢慢来,本事是一点点练出来的,我们不要心急,慢慢提升自己,有什么我们不能够做的事情,慢慢就能做了,有什么我们暂时去不了的地方,慢慢就能去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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