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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观星的乃粉     智能工厂txt下载     智能工厂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零五十四章 骚乱发生

    汪涵双一时之间以为问话结束,感到一阵欣慰,然而唐天宝还杵在那里,用力挥拳。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有一件事,汪涵双先生。有关青竹医药集团和青竹rì用化学品公司,这家中国企业是目前非洲最大的投资方。”

    听着唐天宝的说辞,汪涵双的坐姿纹丝不动。

    “广告在市区里到处都看得到。‘青竹,为非洲奔忙!’总部就在街上,新盖的玻璃大楼,看起来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

    “他们又怎么样了?和案情有什么联系?”汪涵双不解。

    “我们昨天晚上才调出他们公司的简介,是不是啊,金jǐng官?你不知道,这家公司多了不起。非洲的每个好处都与他们有关,但骨子里却是彻底的资本企业公司。”

    “饭店、旅行社、报纸、保安公司、银行,提炼金矿、煤矿、铜矿的公司,以及进口汽车、船只和卡车,讲也讲不完。还有一系列很不错的药品。‘青竹为您的健康奔走。’我们今天早上开车过来的路上看到,对吗,金jǐng官?”

    “对的,就在那边的路上。”金莉妍附和,两人配合默契的样子,给汪涵双相当大的压力,“而且他们跟肯尼亚总统的手下也称兄道弟,就我们所知。私人喷shè机,还有各种美女让你玩到尽兴为止。”

    “大概这条线索很有希望吧。”汪涵双苦笑着。

    “不见得。我只是想看看说这些的时候你脸上有什么反应。我说完了。谢谢你的耐心。”金莉妍仍忙着把东西放回包包,这段对话她尽管很感兴趣,但可能连听都没听进去。

    “像你这样的人应该被抓起来才对,汪涵双先生。”金莉妍她对自己说。睿智的头则摇摇表示不解,“你自以为是在解决全世界的问题,其实你才是问题的症结。”

    “她是说你是个无耻的骗子。”唐天宝做着解释,说完这句话,两个jǐng官就离开了汪涵双的办公室。

    jǐng察是司法部门。讲的是律法,以及社会道德。而大使馆则属于文官集团,讲的是政治利益和权力需要,两者冲突本就很大,也难怪金莉妍会看不起汪涵双这种懦弱的外交部官员。

    这一次。汪涵双没有陪他们走到门口,他一直坐在办公桌后面的位置上,倾听着来客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然后打电话到柜台以最随便的口气要求,他们离开大楼后请通知一声。

    一听到两个jǐng官已经离开,他迅速来到韩伟兴的私人办公室。汪涵双早就很清楚,韩伟兴不在办公室。正在与肯尼亚国外事务部开会。

    庞凡在打内线电话,看起来轻松却不自在。

    “事态紧急。”汪涵双说,和庞凡认为他正在做的事情正好相反。

    汪涵双坐在韩伟兴空空的办公桌前,看着庞凡从高级专员的个人保险柜中抽出一个白sè菱形的东西,以过分殷勤的态度插进数字电话中。

    “你到底有什么事?”庞凡问。他的口气傲慢。是大人物的低级私人秘特有的口吻。

    “给我滚出去。”汪涵双毫不客气的说着,他或许会畏惧韩伟兴,但还没到连韩伟兴的下属都要巴结的地步。

    只剩下汪涵双一个人时,他立刻打直拨电话给远在南京城内的外交部总部。

    之后就不知道他到底汇报了什么,但回到家之后,汪涵双就与孙旭元碰了个面。他们坐在阳台上。两个外交部同事在毫不留情的夜间照明灯下享用晚餐后的睡前酒。

    “旭元,这话再怎么说都不好说出口,”汪涵双开始说。“所以我就干脆说出来算了。非常可能的迹象显示,艺萍她生前遭到强&暴。我对此感到非常非常的难过,对她,也对你和我。”

    汪涵双怎么可能确不难过,有时候甚至不必真正感觉到,就知道有那种感觉了。有时候你的感官遭到严重践踏摧残。再来一桩骇人听闻的新闻时,也觉得只是令人乏味的细节而已。

    “当然了。这是验尸报告出炉前的说法,所以还没定案,也不列入记录,”汪涵双他继续说,避免接触到孙旭元的眼神,“可是他们似乎没有疑问。”

    汪涵双感觉到有必要提供实质上的安慰,“jǐng方觉得其实这下子倒明朗化了,至少找到一个动机。在办案时不至于像海底捞针,就算还无法指认凶手也一样。”

    孙旭元坐着仔细听,双手将白兰地酒杯握在身前,宛如有人刚将酒杯递给他当做奖品,“只是可能而已?”孙旭元他最后才提出反驳,“真的是奇怪得很,这怎么可能?”

    汪涵双事前并没有想像到这种反应,竟然使他再度成为被质问的对象,不过心中某种诡异的情绪竟欢迎这种反应,“是啊,显然他们的确必须先问这种情况是不是两情相悦。通常要先作这样的假设。”

    “两情相悦?跟谁?”孙旭元询问,一脸疑惑。

    “管那人是谁,管jǐng察们怀疑的是谁,我们总不能帮他们办案吧?”

    “对,我们的确不能。涵双,你也真可怜,好像所有的苦差事都由你扛下来了。现在我确定我们应该把注意力放在以后的事情上了。案子就交给jǐng方吧,我们不要越过界了。”孙旭元也在为妹妹的遭遇而感到揪心,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

    办案是jǐng方的职权,他一个准备离职的外交部小办事员,根本没有介入的能力,更别说帮妹妹复仇了。

    两天后,正式的葬礼也在内罗毕的郊外举行了,这一次是下葬仪式,以中国的风俗执行。不过却没有将孙艺萍的尸体运回国内,而是葬在了这片她为之奋斗的土地上。

    孙旭元将被谋杀得一息不存的妹妹埋葬在优美的非洲墓园里,下葬的地点是在淡紫凤凰木下。

    汪涵双的身旁远远站着唐依秀。身穿肃穆的黑sè制服,头向前倾,双手握在胸前,以万世皆然的哀悼姿态站着。

    在唐依秀的身边站的是脸sè死白的韩伟兴和他的妻子。在汪涵双眼中,他们似乎正在对她倾注关爱之情。如果不是在这里。他们会将同样的关爱倾注在他们的女儿身上。

    墓园位于郁郁葱葱的坡地上,青草浓长,有红土,有会开花的观赏xìng树木,显得既悲伤又欢乐。距离市中心两三公里远,走几步路就到基贝拉,是内罗毕比较大的贫民窟。

    当地面积辽阔,到处是褐斑点点的铁皮屋,屋顶冒着烟,上空飘着一层死气沉沉的非洲尘埃,挤在内罗毕河谷。房屋之间的距离不到一掌宽。

    基贝拉的人口目前是四十万,还在持续增加,河谷充满了臭水沟沉积物、塑料袋、各式各样的旧衣服、香蕉皮和橙子皮、玉米棒子,以及市区人民喜欢倒在这里的所有东西。

    和墓园隔街相望的是肯尼亚观光局整洁的办公室以及内罗毕狩猎园区的入口,后方的某处是肯尼亚最老牌的威尔森机场破败的建筑物。

    对许多前来哀悼孙艺萍的人来说。随着入土时刻的临近,汪涵双和孙旭元两人身上表现出的孤寂让人觉得既不祥却又悲壮。

    尤其是孙旭元,他要离开的似乎不只是他的妹妹,他要离开的还有外交生涯、内罗毕、以及到目前为止的一生。

    孙旭元他很靠近墓穴边缘站着,有跌下去的危险,这种举动似乎就显示出上述迹象。

    另一种不想注意也难的迹象显示。他们所知的孙旭元绝大部分都将随他的妹妹入土为安,或许是整个人跟她一起而去。

    孙艺萍的送葬队伍抵达时,墓园入口处竖立起白sè门柱。通往她坟墓的小径两旁是巨大的仙人掌、红土步道,还有守规矩的小贩,卖的是香蕉、芭蕉和冰淇淋。

    主持丧礼的是一个道士,年纪很大,头发斑白。

    汉族的葬礼还是很复杂的,弄了一个下午才算弄完。汪涵双和孙旭元都是筋疲力尽,回到家中。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汪涵双自己一人前往大使馆,而孙旭元穿着正装在餐厅里乱晃,很想采一些鲜花。他要的不是汪涵双花园里的花,而是他自己家的。

    孙旭元他想要有香味的黄sè鸢尾花,他说,这花是他以前专门为妹妹孙艺萍种的,全年开花,每次她远行回家,他都会插几朵放在客厅里等她。

    孙旭元希望至少弄到两打,放在妹妹的棺木上。他正在思索用什么样的手法摘到,这时有人没头没脑地从内罗毕报社打电话过来,宣称已经发现苗辉祥的尸体,地点是在距离图尔卡纳湖以东五十公里一处干涸的河床上。

    “请问有没有人要发表看法?”电话里传来询问的声音,

    而仆人则是对着话筒咆哮一句“无可奉告”,然后用力挂掉电话。不过也因此大受打击,左右为难,不知道是要现在跟孙旭元报告,还是等到孙旭元的情绪好转再说。

    结果不到五分钟之后,仆人接到庞凡打来的电话,说汪涵双正在开会,不过发现苗辉祥尸体的谣言其实是骗局,让仆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索马里的匪徒要求付出一万美元来赎回尸体,但是那具尸体至少有一百年的历史,更贴切的数字应该是一千年。庞凡又向这位土著出身的仆人询问,有没有可能让他跟孙旭元说点话?

    谈话内容无非就是劝孙旭元看开点之类的,使馆的工作结束之后,汪涵双下班回来,打算和大舅子一起去外面喝两杯,权当散散心。

    妻子的死,让他心中放下了不少的芥蒂,更加真心其身边的亲友。

    “我猜我真正在做的事,是帮助肯尼亚人善用我们给他们的东西。”酒馆里,几杯水酒下肚之后,汪涵双以自大的口吻大声说,希望自己的声音能盖过酒馆的音乐。

    “我们连个鸟蛋都没给他们!是他们拿走的!是拿枪抢走的!我们什么也没给他们!什么也没有!”忽然,外面传来了大量的呐喊声,是当地的土语。

    汪涵双猛然转身过去。身边的孙旭元也做出同样的动作,而坐在走道另一边的一对白人夫妇也是如此。

    酒馆外传来一声尖叫,随后是很大、很多玻璃样的东西破碎的声响。

    从敞开的门口汪涵双看到前院的大门被两个身穿黑sè西装、吓坏了的司事拖着关了起来,这时头戴钢盔的jǐng察沿着栏杆形chéng rén墙,双手挥舞着尖端以金属制造的防暴jǐng棍。有如古代的甲士在做作战前的热身动作。

    街道上,原先有学生拖来一棵树,这时燃烧起来,旁边有几部车子四脚朝天,里面的人也吓得不敢爬出来。

    在群众的鼓动之下。一辆闪闪发亮的黑sè沃尔沃大轿车,和汪涵双的车很像,被一群年轻男女从地上摇摇晃晃地抬起。

    车子升起,向前猛冲,翻车,先是侧翻,然后四脚朝天。最后落下,发出巨响,在车主身旁“阵亡”。

    jǐng方开始还击,不管他们到目前为止一直在等什么,现在也已经发生了。前一秒钟他们还在闲晃。如今杀出一条血路,痛打四下奔逃的乌合之众。

    前进的动作稍停,是为了对被打倒在地上的民众继续乱棒攻击。一辆面包装甲车开过来,六七个流血的身体被丢上车。

    “老兄,大学的形势现在是一触即发。”这时,才走进酒馆的薛庆对汪涵双这么说着。之前汪涵双曾跟他请教危险的程度有多大。

    薛庆给自己点了一杯德国啤酒。然后才说着外面的情况:“拨款突然停止,教职员没有薪水可领,空缺全给有钱没头脑的人。宿舍和教室全部爆满,厕所也全部阻塞,门也全部失灵,到处都有失火的危险,他们还在走廊上用煤炭煮饭。”

    “这些非洲学生,他们没有权力。没有电灯照明,没有本可读。最穷的学生走上街头。因为肯尼亚zhèng fǔ在没有征询任何人意见的情况下,决定开放高等教育体系给民间经营,结果教育变成有钱人的专利。”

    将杯中的金黄sè液体一饮而尽,薛庆才舒着气继续谈到:“考试的榜单也在造假,肯尼亚zhèng fǔ想强迫学生到国外念。昨天当地jǐng察打死了两个学生,就是这样,他们的朋友拒绝就这样接受。你还想问什么?”

    酒馆的大门打开,钢琴的乐声再度响起,想要消遣人生的上等人又可以重新开始办正事了。

    终究,胳膊还是拧不过大腿,这些发动sāo乱的东非学生,被军jǐng严厉镇压了下去。扛着盾牌,手拎jǐng棍,如铜墙铁壁一般推过人群。

    jǐng察们训练有素,不是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穷学生能够敌得过的,愤怒的情绪,大多数时候并不会为人类额外提供力量。

    一切都平复后,汪涵双和薛庆,以及孙旭元三人,逃也是的离开了酒馆。这种时候,呆在外面太危险了。

    又是两天过去了,大sāo乱渐渐平复,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肯尼亚还是一如既往的肮脏,混乱,贫穷,以及充满罪恶。

    和其他非洲国家一样,上层dú cái者压迫下层民众,男人压迫女人,大人压迫老人和孩子。强者压迫弱者,在这里,只在野兽身上体现的丛林法则却可以用于人类自身。

    中午的时候,门铃响起,是使馆的司机开着使馆内配备的红sè标轿车,外交人员的车牌在机场十分显眼。司机无jīng打采地坐在前座,拉着一张脸盯着前方看,模样活像是自己的一幅肖像。

    伍德罗解释,脸上露出浅笑,“保持联络,旭元。”

    “好的,再次感谢你,涵双。”

    这个时候,原本互相厌恶的两个男人,却因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的逝去而达成了和解。

    “你确定不要帮你在那边办个欢迎会吗?他们都想拼命表现一下。”汪涵双说的是使馆里的工作人员。

    “我很确定,谢谢你,在国内,一些朋友正在准备接我。”孙旭元谢绝了同僚的好意。

    紧接着,孙旭元走下台阶,走向红车,一边是司机帮忙提着皮箱,另一边则是孙旭元自己提着灰sè行李箱。

    “给你们的信,我全交给了汪涵双先生。”车子行进中,孙旭元对司机说,“这一封要私下交给唐依秀女士,你知道我指的私下是什么意思。”

    “我们知道你永远都是好人,先生。”司机以预言的口气说,一面将信放进棉质夹克的口袋,但是他的口气却没有原谅孙旭元离开非洲的举动。

    机场尽管最近经过大幅整修,还是一片混乱。

    舟车困顿、被热得发昏的观光客队伍排得很长,他们对着向导大声训斥,手忙脚乱地将巨大的背包绑好。

    票务人员对着每张机票都显出不解的神情,抱着电话讲个没完。扩音器播放着令人无法理解的信息,引发sāo动,而搬运工人和jǐng察则冷眼旁观。

    然而汪涵双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孙旭元前脚才踏出车子,一名中国航空公司的男xìng职员就带着他进入一间小办公室,避免众人注目。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隔离审查

    孙旭元离开了非洲,这个满载着他的悲伤与痛苦的地方,这里埋葬着他唯一的亲人,还有余生的快乐。

    妹妹孙艺萍,与他相依为命十多年,现在却离他而去。

    飞机穿过跑道,离地而起,渐渐远去,望着下面这片饱受战乱和压迫的土地,孙旭元默默的念了一句:“别了,我的爱。”

    他手里,还握着他妹妹生前送给他的一个怀表,仿佛还能感觉到上面温暖的气息。

    华夏联邦zhèng fǔ,驻外机构多大四百多个,遍布全球各个国家。其中在非洲的驻外人员最多,总数多达八万六千余人,包括位于各地的大使馆和高级专员公署,也包括那些驻防的军队。

    其中八万人是驻军,用于维护华夏联邦在非洲的权益,同时也是为了在大西洋东岸建立军事前哨站,监视并且威慑着美利坚合众国。

    为了维持华夏联邦在这里的威望,元首陈炯明在当初就下令由zhèng fǔ和外交部制定计划,在整个非洲扶植自己的代理人。

    由于国际法的约束,华夏联邦无法在这里驻扎人数超过八万以上的部队,这一点,美国方面也是一样的。

    而且从实际情况来看,直接接管非洲的运营成本太高,这笔钱是中国出不起。

    现任的肯尼亚当局zhèng fǔ,就是在1951年军方和外交部联合策划的一次行动,选出一个易于控制的当地军阀,利用金钱和物资,帮助他登上总统的宝座。

    所谓的“易于控制”。并不是指这个人对华夏联邦言听计从,而是指为了钱,他什么都愿意出卖。

    主权,资源,人口。道德,以及一切文明国家都不愿意出卖的东西。

    用脚趾来想都能知道,这样一个人统治下的国家,治安会差到何等地步。每年死在肯尼亚的中国人就超过一百二十个,其中大部分是商人和援非志愿者。

    真的相当讽刺。在这个混乱的国家里,野蛮和杀戮就和吃饭喝水一样频繁。而荒郊野外更是不法分子的天堂,土匪在抢劫和杀人的时候,可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人,更不会管你是不是人道主义者。

    汪涵双甚至看见过大白天爆发枪战,就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的市中心,一群**武装分子拿着重型武器在攻击富丽堂皇的总统府。

    各种**武装和民兵。以及其他打着什么救世军旗号的山贼土匪,他们的背后或许是法国人,英国人和美国人。

    当初,华夏联邦也是扶植着自己的代理人,将英国的代理人赶出了内罗毕。这种事毫不稀奇。

    内罗毕治安最好的地方就是使馆街,尤其是华夏联邦的大使馆所在地,因为这里有着一千名最jīng锐的中**人驻守,外围还有三千的土著附庸军。

    机枪大炮,坦克飞机,除了军舰和战略核导弹。正规军能够配备的武器,这里都有。与其说是大使馆,不如说成是军事基地更贴切一些。

    汪涵双坐在高级专员公署内。正望着桌上的相片发呆,相片中,是他和妻子的合影,两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高级专员公署,和大使馆是不同的两个机构,所以严格来说。汪涵双正在打着两份工作,很难说得清到底哪一份是兼职。

    高级专员公署。是为肯尼亚当局zhèng fǔ“服务”的,或者反过来说也是一样。负责将华夏联邦的指示和意见传达给肯尼亚当局,同时也要将对方的意见和需求,向国内转述。

    所以从字面上来看,不难理解这份工作的薪水是由肯尼亚当局支付的。当然了,这份薪水很不稳定,不过总体上来说,一直高于大使馆的正薪,被使馆里的人戏称为“红利”。

    而大使馆,则完全是由外交部管辖的驻外政治机构了,管理相当严格,同时也有着合法的政治地位,享有治外法权,是外交人员在境外的保护伞。

    一连几rì,汪涵双都是忙个不停,一直在追查着妻子被杀的案件,他不肯就这么放手。虽然外交部已经将案子当作意外来处理,肯尼亚的jǐng察局也抓了几个“绑匪”交差。

    但汪涵双本能的觉察到,这一切都不是真的,肯尼亚当局的司法体系有多么**,汪涵双是心中透亮。

    他并不觉得那几个“绑匪”真的就是害死他妻子的凶手,很可能只是被拿来充数的倒霉蛋。可是,这样的举动却触怒了一些人,不仅是肯尼亚当局,还有一部分华夏联邦的内部高层。

    一周后,大使馆内部发来通告,声称司法机关掌握了新的证据,要求汪涵双去达累斯接受刑讯,那是东非一处沿海城市,位于印度洋西岸,绿化程度相当好。

    因为是内部问题,外交部不希望这种事被外面知道,所以没有将汪涵双传回国内受审,而是在远离内罗毕的达累斯萨拉姆。

    汪涵双直挺挺地坐在飞机前部升级的头等舱座位,旅行皮箱放在头上的置物柜中,他凝神反思,望向漆黑的夜空。这一瞬间,他忽然自嘲的发现自己居然zì yóu了。

    不是经过赦免,也不是经过妥协,更不是受到安慰,而是正在经历一种无拘无束的人生。在怀念亡妻的痛苦之余,竟然有着一点点轻松,仿佛肩上再也没有责任。

    这样的轻松自在,让汪涵双感到了一种罪恶感。

    他并没有摆脱妻子已经死亡的噩梦,醒过来时才发现原来噩梦是真的,他也没有摆脱幸存者的罪恶感,没有摆脱对外来的茫然。

    尽管如此,他最后还是重获zì yóu,可以自如地以自己的方式哀悼,摆脱了那间可怕的“牢房”。摆脱了他已学会去憎恶的生活,在他的内心中寻求答案。

    在达累斯。有一个秘密司法机关,这个部门原本就是为了处理一些涉及华夏联邦外交人员案件而设立的。

    政治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丑闻,所以为了降低国际影响,通常有外交人员涉案,一般都是在外面进行秘密调查和审理。

    特别是一些不适合带回国内受审的案子。以及一些涉及国家机密的案件。

    汪涵双抵达之后,就被以犯人来看待他,这种待遇害得他因思绪纷杂、监禁环境恶劣而差点被逼疯。他无法摆脱对自己声音的禁令,整rì坐在床边一遍又一遍问着为什么?

    在他情绪低落,又疲倦又空虚。正在憎恨着命运对他的不公。

    汪涵双以前在某个地方看到过,如果说悲伤是一种无济于事的生物,那么他也摆脱了只会想着自己的悲情这种无济于事的生物。

    在接受jǐng方的审讯,他迈着踌躇的步伐走到审讯室的zhōng yāng,以一连串斟酌得体、无懈可击的句子,将重担放在发呆的jǐng察脚边。

    因为他在大惑不解的情况下只能尽量选择xìng地吐露出事实,而jǐng察劈头就指控他为杀人凶手。

    “我们这里一直假设着一种情况。汪涵双先生。”金莉妍以道歉的语气解释,“我们必须先跟你直说,让你知道,只不过我们也晓得这样讲很伤感情。”

    这个还算有着几分姿sè的女人,现在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冷冷的面容上,一点笑意都看不到,只是说着让人讨厌的假设。

    “我们假设的是三角习题,你是吃醋的丈夫,你安排了杀手,趁你妻子和情夫离开你足够远的时候。因为这样做一向有利于制造不在场证明,你叫人杀了他们两个,以满足自己复仇的**。”

    yīn暗的审讯室里。汪涵双被一盏100瓦的探照灯直直照在脸上,刺眼的光线让他难以睁开双眼,这是jǐng察在审讯犯人时常用的伎俩,通常更容易攻破犯人的心理防线。

    “你叫杀手把苗辉祥的尸体拖出吉普车解决掉,这样我们就会以为凶手是苗辉祥而不是你。图尔卡纳湖到处都是鳄鱼,所以要解决掉苗辉祥的尸体不是问题。更何况。再怎么说,还有一笔可观的遗产马上就要到你手中。动机再加一项。”

    他们看着汪涵双,而汪涵双也心知肚明,他们在找寻罪恶感或无辜或愤怒或绝望的迹象,能找到什么样的迹象都好,找着找着却空手而归。

    因为汪涵双和孙旭元不一样,汪涵双一开始就以不变应万变。他梳洗整齐地坐在一把仿制木雕椅上,心事重重,态度漠然,指尖放在桌子上,仿佛刚演奏完乐器,正在聆听音乐消散而去。

    金莉妍指控他是杀人凶手,而她却只看到他微微皱眉,以这个表情进入他自己的内心世界。

    “大使馆很好心地将你们审讯的进展转述给我听,说的不多,但是我很能了解。”汪涵双如此回答着。

    他的态度比较像是学者哀怨的模样,而不像是悲伤的丈夫,“我了解你们主要的推测是冲动伤人,而不是有预谋的事件。”

    “外交部说的话狗屁不通。”在一旁,唐天宝说着,他压低嗓门,以示对女主人的尊重。

    桌上还没摆出录音机,五颜六sè的笔记簿还原封不动地放在金莉妍的实用包包里。这个场合没有必要赶时间,也不求正式。

    “我们在命案现场五公里外发现第二辆车子的痕迹,”金莉妍解释,“停放在山沟里,位置是在孙艺萍女士遇害地点的西南方。我们也发现了一摊油渍,还有火烧过的痕迹。”

    听了这些,汪涵双只是眨眼,仿佛灯光有点太亮,然后很有礼貌地偏头表示他还在听。

    “另外还有刚埋起来的啤酒瓶和香烟头。”金莉妍她全部摊在汪涵双面前说,“孙艺萍的吉普车经过时,神秘的旅行车就开到路上尾随。然后停在吉普车的旁边。孙艺萍的吉普车有个前轮被****shè穿。这种做法,我们一点也不觉得像冲动伤人。”

    “比较像是我们所谓的职业杀手。”唐天宝进一步解释着,“由不知名人士付款,由专业人士来计划执行。不管是谁提供他们这些消息。这些人对孙艺萍女士的行程必定了如指掌。”

    “那么,强&暴呢?”汪涵双以假装漠不关心的口气询问,双眼锁定在自己交握的手上。

    “布置现场或是临时决定。”唐天宝以明快的口吻反驳,“坏人不是被冲昏了头,就是事先考虑过。”

    “讲到这里。我们要回头讨论动机了,汪涵双。”金莉妍紧接着唐天宝的话,这两人又是采用这种步步紧逼的谈话风格,想要在心理上压迫汪涵双的防线。

    “你的动机。”唐天宝这么说着,“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

    他们的两张面孔如同摄影机般对准汪涵双。一边一台,不过对他们四眼紧盯的动作,汪涵双与应付不怀好意的指涉一样仍旧不为所动。

    或许在闭关期间,他对上述两种情形都没能察觉。

    金莉妍一手向下伸进实用包包,本想拿出录音机,不过改变了主意。她一手保持不动,身体其他部分则转向汪涵双。转向这个说辞拟得无懈可击的男人,这个单人列席的委员会。

    “可是,我又不认识什么杀手。”汪涵双他终于出言反对,一面指出他们论点中的破绽,一面以呆滞的眼神盯着前面看。“我什么人也没雇,什么人也没教唆,抱歉。我妻子的凶杀案,跟我一点关联也没有,和你们暗示的那种关联绝对没有。”

    “这件凶杀案,我不希望发生。也没有策划过。”汪涵双的声音颤抖起来,嗓音扭曲得令人尴尬,“我遗憾得无法言语了。”

    这番话讲得让人无法接腔。因此两名jǐng察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唐天宝讲起话来直言不讳,和他这个年纪具备的自信心不无关联。

    抬起瘦长的头,唐天宝口无遮拦地说:“你老婆和苗辉祥睡在一起,我猜你也无所谓喽?很多做老公的人对这种事情都会有点被背叛的感觉。”

    说完后,他便猛然闭上嘴巴。等待汪涵双做出预料中戴绿帽的丈夫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的举动:啜泣、脸红、对别人不周到的地方感到愤怒,或是对他们朋友的背弃感到生气。

    如果唐天宝心怀这样的期望。那汪涵双让他失望了。

    “那根本不是重点。”汪涵双他直接面无表情的回答。他的语气很重,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挺直身体坐着,汪涵双四下张望仿佛是想看看有谁插嘴,想责备插嘴的人。

    “对报纸来说也许是重点,对你来说也许是重点,对我来说呢,以前从来都不是重点,现在也不是重点。”

    “照你这么说,重点是什么?”唐天宝质问。

    “我让她失望了。”汪涵双叹息了一声,以遗憾的语调说着。

    “怎么个失望法?你是说,没办法满足吗?”与此同时,唐天宝发出了男xìng的窃笑,“在床上里让她失望吗?”

    汪涵双却没有恼怒,他只是摇摇头,“因为我不管事。”然后嗓音又转为喃喃声,“因为我让她单独行动。因为我在脑海中离开了她。因为我和她立下了一个有违道德的合约。这个合约,我当初不应该同意,她也一样。”

    “什么样的合约?”金莉妍以牛nǎi般甜美的口气问,和先前唐天宝故意粗暴的语气形成对比。

    “她跟着良心走,我则尽自己工作上的本分。这样的差别很不道德,当初不该划分出这样的差别。”汪涵双此时也有些后悔,想当初,他应该多花些时间去理解妻子的追求,而不是像一个政治家那样置身事外。

    唐天宝以闲散的姿态斜倚着,而金莉妍再度取出她的玩具:五颜六sè的笔记簿、铅笔、昨天一直没碰的小录音机、橡皮擦。

    汪涵双面带囚犯的苍白,眼睛四周出现蜘蛛网状的小细纹。现在每天早上他都是以这副面孔见人,如果去看病开药方的话,医生会开给他新鲜空气。

    “你说过,你和你妻子的凶杀案之间的关联,不是我们暗示的那种关联,汪涵双。”金莉妍提醒着说道,“那么还有哪一种关联,如果你不介意我们问的话?”金莉妍不得不弯向桌子好听清楚汪涵双说的话。

    “我本来应该跟她一起去才对。”汪涵双的声音细不可闻。

    “去洛基丘莒?”

    汪涵双摇摇头。

    “去图尔卡纳湖?”金莉妍接着问。

    “去任何地方。”汪涵双这才答道。

    “是她这样告诉你的吗?”这次是唐天宝在问了。

    “不是。她从来没有批评过我。我们从来没有叫对方做什么事。我们吵过一次架,吵的是方法,而非内容,其他人从来都不是我和我妻子之间的障碍。”汪涵双面容萧索,有气无力的答着。

    “你们到底吵的是什么?”唐天宝一再质问,坚决以毫无掩饰的方法发表他对事情的见解。

    “我曾经希望艺萍让我带她回国,她想到哪里去旅游,我就带她去。可她连考虑都不考虑,她说她在肯尼亚有一份任务,这成了她的理想。”

    “而这个原因就在内罗毕这里。她碰到了一件社会上很大的弊案,罪行重大,我只能和你们说到这里,剩下的都是机密。以我从事的这外交行多年的经验来说,我奉劝你们一句,懂得忽略是一门艺术。”

第一千零五十六章 三根竹子

    说完,汪涵双又转头面对两位jǐng官,以无神的眼睛望向窗外,“这里贫民窟的人如何生活,你们看过吗?”

    闻言,金莉妍和唐天宝都是摇摇头。

    “艺萍有一次带我去看,后来有一次在她生病的时候,她仍要我陪她去视察她的工作环境。唐依秀陪我们一起去,她和艺萍自然而然走得很近。两人之间的相似之处多得数不清,年纪,心情,理想还有追求。”

    “我们去了一个医学中心,四面水泥墙,一片铁皮屋顶,一千个人在门口等着进去。”一时之间,在徐徐的讲述中,汪涵双竟忘记自己身处何地。

    “贫穷到了那种程度,本身就是值得研究的一门学问,一个下午的时间无法全部弄懂。尽管如此,从那次起,每次我走在史坦利街时都难免……”汪涵双再度中断,“难免在脑海中浮现其他影像。”

    在历经伍内罗毕大使馆官员头闪躲的回答方式后,汪涵双现在所说的话如同真正的福音一般如雷贯耳。

    “这个最大的弊案,甚至是最大的罪恶,成为了她的为之奋斗的理念。当然,她是个善良而正直的人,她要做的是揭露整件事,将那些恶人绳之于法。曾有一段时间,艺萍不断和一些人接触,整天都在整理着资料。”

    “用计算机吗?”

    汪涵双这时起了jǐng觉,压抑下自己的情绪,缓缓说道:“有时是纸笔,有时是计算机,有时用的是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极为jǐng觉。唐依秀一有时间,她就把对方找到家里来。”

    “你当时看了不会奇怪吗?”唐天宝冷笑,他这时没经过三思,重拾作威作福的语调,“你妻子整天都在外头转。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

    “外交官夫人的生活很单调,这让天xìng活泼的艺萍情绪低落。如果她需要一个zì yóu的私人空间,以我个人来说,我就会给她足够的空间,不去深究她的私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吗?”汪涵双反问着唐天宝。

    “她口中天大的罪恶,你一点也不清楚吗?”金莉妍继续问,不愿因此就被说服,“内容是什么,受害人是谁,首脑人物是谁,你都不知道?她一点也不让你知道。你妻子宁愿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同一阵线,而你却孤零零一个人。”

    “根据妻子的意愿,我有必要对这些事保持距离。”汪涵双以固执的口吻肯定。

    “那样的rì子你们怎么过得下去,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也算是一个好丈夫吗?对你的妻子一无所知到这种地步。”金莉妍坚持。她放下笔记簿,张开双手。

    “正如你所说,这rì子结束了。”贾斯丁很简单地提醒她,“我妻子死了。”

    审讯到此处,唐天宝和金莉妍本以为露骨的告白已经告一段落,取而代之的是不好意思或是尴尬的气氛。甚至会出现改变说法的现象。

    不过汪涵双才刚开始而已。他猛然挺直身体,有如猎人举高猎物一样。他双手落在大腿边,在没有接到命令前不再移动。声音恢复了原有的浑厚,有股来自体内深处的力量将他的声音推至表面。

    “艺萍做事很直率,或者说是很莽撞。”汪涵双以光荣的口气宣布,再度将准备好的讲稿念出来。这个说法,他已经连续对自己练习了几个小时。

    “我从一开始就喜欢她这一点,她很急着要马上生小孩。她非得尽快弥补父母亲过世的缺憾不可!为什么要等到结婚?我不允许,当时应该同意才对。”

    汪涵双话语中断。不过没有人打断他的思绪。

    “我们结婚之后她变了,可惜并不是变好,在面对这些非洲孤儿的时候,艺萍越来越把她自己当做母亲看。表面上,她还是有说有笑,不过内心里,她逐渐形成一种深深的责任感,这使得她的救济工作产生了新意义。”

    “有人告诉我,那样的转变没有什么不寻常的。以前对她重要的东西,如今变成是终身事业,简直成了自己的命运。她在白天照顾病人和快死的人,然后赶回市区参加无聊的外交晚宴。”

    “结婚之后,非常想要成妈妈的她,在这里的孤儿们身上找到了母xìng的光辉。为小宝宝创造更好世界的决心就更加坚定,是为了所有的儿童。到了那个阶段,她已经看上一间非洲医院。”

    “怎么说?”金莉妍喃喃说,她听得有些入迷。

    “艺萍将观察到的痛苦与感受到的痛苦分得很清楚,观察到的痛苦是新闻工作者的痛苦,是外交人员的痛苦,是电视上的痛苦,关掉没人xìng的电视机后立刻结束。”

    “以她的理论来说,旁观痛苦却束手无策的人,没有比加害别人好到哪里去。这些人全是不善良的善心人士。”

    “而她却想去帮忙。”金莉妍似是发问,又似在回答。

    “所以才决定要住进那家非洲医院,在她表现最极端的时候,她还提过要到基贝拉的贫民窟去照看那里的孩子。幸好我和唐依秀两人苦劝她,让她恢复理智,而且那个时候,我从唐依秀与艺萍的对话中得知了一个男人的存在,不过当时并不知道那人是苗辉祥。”

    唐天宝抓住这个机会,好像这个意思先前没有被强调过十几次似的,“有点难了解你的用处何在嘛。你有点像是备用人选,高高坐在云端里,忍受着外交的痛苦,负责高级委员会的工作。”

    然而,汪涵双的忍耐似乎是无限度的,有些时候,他根本是因为天生教养太好而不去争吵。

    “以她的说法来说,她不受任何国家任务的羁绊。”汪涵双如此强调,语调最后往下降,有羞愧的味道。“她捏造一些似是而非的论调好让我安心。她坚持这世界需要我们两人:由我负责在体制内推动,由她在体制外、在实务界拉动。”

    “‘我这个人相信道德国家有存在的必要。’这是她常说的话,‘如果你们不尽责任,我们其他人又有什么希望?’这是一种诡辩,这一点我和她两人都知道。”

    “这个体制并不需要我的工作。我也不需要。这样又有什么意义?我写的报告没人看,我建议采取的行动没人管,大使馆的工作本来就是什么都不做,除非华夏联邦的理由遭到损害。”

    “她是不是曾经害怕过?”金莉妍问,她放轻声音。以免破坏了此时谈话的气氛。

    汪涵双回忆了一下,然后允许自己在回想往事时微微一笑,“她曾经对国内来的专员吹嘘说,恐惧是她惟一不知如何定义的脏话。当然,对方听了很不高兴。”

    金莉妍也微笑起来,但为时不长,“另外。决定在非洲医院照顾小孩这件事,”她眼睛看着笔记簿问,“什么时候决定的?怎么决定的?可以告诉我们吗?”

    “艺萍在生前,会定期去探望一个北部贫民村的女人。名字是艾莫拉,姓什么不知道。艾莫拉生了某种怪病。一直接受特殊治疗。凑巧的是,她们竟然在乌护鲁的一间病房中认识了,艺萍因此跟她成了好朋友。”

    唐天宝个金莉妍有没有听出汪涵双在语气里加上jǐng觉的音符,而汪涵双自己却听出来了。

    “知道她生什么病吗?”两人同时发问,提问已经成了jǐng察的职业病。

    “我只是大概知道这件事而已,她生了病。而且xìng命可能不保。”汪涵双耸耸肩,表示知道得不多。

    “她是不是得了艾滋病?”

    “她的病和艾滋有没有关系,我不清楚。我的印象是。医院对她关心的程度不大一样。”

    “那样做很不寻常,对不对?一个从贫民窟来的女人怎么会进医院生小孩?”

    “她当时接受住院观察。”

    “谁在观察她?”

    这是汪涵双第二次自我约束,睁眼说瞎话是外交官唯一擅长的事,但这些话并非谎言,“我猜大概是某个医疗诊所,在她的村子。在低收入区。你们应该看得出来,我的印象很模糊。有很多事情我设法不去知道,多到连我自己也吃惊。”

    “结果艾莫拉死了,对不对?”

    “她死的那天晚上,是艺萍呆在那家医院的最后一天。”汪涵双做着回答,他心怀感激地松懈下来,以替他们重建当时的情景。

    “那晚,凌晨四点,艺萍打电话给我。她的病房里没有电话,所以她去找院方借用电话。她很痛苦,更确切的说法应该是歇斯底里。艾莫拉失踪了,艾莫拉的婴儿也是。她醒过来发现艾莫拉的床铺没人,小孩的婴儿床也不见了。”

    “我开车到乌护鲁医院,唐依秀也同时赶到。不论我们怎么哄艺萍,她就是无法控制情绪。感觉好像她在几天之内失去了一个亲人,我们三个人一直劝她该回家休养。艾莫拉死了,婴儿也被带走,她也没有必要在那里待下去了。”

    “你们没有看见艾莫拉的遗体吗?”金莉妍问着,唐天宝则是一言不发。

    “艺萍要求院方让她看,不过院方说不太适合。艾莫拉已经死了,婴儿也被她弟弟带回村子。从院方的角度来看,事情到此就画上句点。医院不喜欢在死亡上大做文章。”汪涵双接着说,至于更详细的原因,他没有说。

    “以你的身份,也没有机会看到遗体吗?”金莉妍似乎不太相信。

    “我到得太晚,遗体已经送到停尸间,找不到了。”汪涵双说着。

    金莉妍眼睛张得很大,惊讶之情并不是装出来的,而在贾斯丁另一边,罗布则很快靠向前去,抓住录音机,确定透明盖子底下的转轮正在滚动。

    “找不到了?遗体怎么会找不到!”罗布惊叫。

    “正好相反,我相信在内罗毕这是经常发生的事。”汪涵双却一点也不惊奇,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死亡证明呢?”唐天宝问着。

    “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从唐依秀和我妻子艺萍那里得知的信息,死亡证明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也没有人提到。”

    “也没有验尸吗?”又换金莉妍上场。

    “就我所知是没有。”

    “艾莫拉在医院时有没有人去探望?”

    汪涵双想了一下,不过显然想不出理由不回答,“她的弟弟常去,他如果不是在帮姐姐赶苍蝇,就是睡在病床边的地板上。唐依秀如果来看艺萍的话。也会刻意过去陪艾莫拉。”

    “还有其他人吗?”

    “一个华人男医生,好像吧,我不太确定。”

    “不确定他是华人吗?”

    “不确定是不是医生,男xìng华人,典型的亚洲男人气质。身穿白大褂,挂了一副听诊器。”

    “单独一个人吗?”

    汪涵双的矜持再度出现,如同yīn影般逐渐罩住他的声音,“有一群学生跟着他过来。我猜那些人是学生,他们都很年轻,他们都身穿白大褂。”

    他本来可以补充说明,他们的大衣口袋上都绣着三根竹子。那是青竹医药集团的标志,不过汪涵双决定还是不说比较好。

    “为什么你认为是学生?你妻子说他们是学生吗?”

    “没有。”

    “是唐依秀说的吗?”

    “就我所听到的,唐依秀并没有发表对他们的看法,纯粹是我个人的猜测而已,他们都很年轻。而且像是实习生的模样。”

    “带头的人呢?他们的医生,如果他的身份真的是医生的话,唐依秀有没有说关于他的什么事?”

    “没有对我说什么,如果唐依秀有事情想说的话,她会对那人说,就是那个挂着听诊器的人。”

    “你在场的时候?”唐天宝还在问。

    “不在我听力范围内。”或者是。几乎不在听力范围内,关于这些事,汪涵双始终有着保留。

    唐天宝和金莉妍一样。伸长脖子向前,想听清楚他说的每一个字,“能描述吗。”

    汪涵双已经在描述了,在短暂的交流期间,他已经决定暂时加入了对方的阵营,不过他口气中的矜持尚未解除。

    疲累的眼睛四周写满了提防与谨慎。汪涵双接着说道:“唐依秀把那人拉到一边去,抓住他的手臂。就是挂着听诊器的那个人。他们交谈的模样就和两个医生之间交谈一样,声音压得很低,站得很开。”

    “讲中文吗?”

    “应该是。”

    “描述他一下,那个挂着听诊器的人。”唐天宝以命令的语气说着,他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是身为jǐng察的习惯。

    “他虎背熊腰,体型很大,富态,不修边幅。我记得他穿的是鹿皮鞋。我记得当时在想,这个破旧医院的穷医生竟然穿鹿皮鞋,真奇怪。我不知道原因,不过对鞋子一直印象深刻。他的大衣脏脏的,被什么东西弄脏的不清楚。”

    “鹿皮鞋、脏大衣、红脸庞,像是演艺圈的人。要不是身穿白大褂,我可能会认为是明星经纪人。”汪涵双这时心想,还有三根竹子的标志,虽然有点脏,却清晰可见,就绣在口袋上,和机场海报上的护士一样。

    “那个医生好像感到羞愧似的。”汪涵双接着说,连自己也吓到了。

    “羞愧什么?”

    “应该是他自己竟然出现在那里,以及他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何以见得?”唐天宝不解的问。

    “他不愿正眼看我的妻子,也不愿意正眼看我和唐依秀两人,他的眼睛都会看其他什么地方,就是不会看着我们。”

    人在心虚的时候,眼神会下意识的飘离,不敢正视他人的目光。

    “留胡子吗?小胡子?”

    “没留胡子,他没有,目测至少有一天没刮了。脸上有点金黄的sè泽,艺萍一直反复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就是不肯说。”

    唐天宝再度猛然插嘴进来,“两人的对话表面上看来怎样?”他逼问,“像是在吵架吗?还是态度和善?他们是要请对方吃午饭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汪涵双再次jǐng觉起来,强调自己我什么都没听见,仅仅只是看到而已,“唐依秀好像是在抗议和责备。而那个医生在否认,我的印象是这样。”

    汪涵双停下来给自己时间斟酌说法,现在他觉得谁都信不过了,妻子此前曾告诫过汪涵双,除了唐依秀之外谁都别相信。还要汪涵双一定要答应她,而汪涵双当时虽然疑惑,可还是答应了下来。

    “我的印象是,他们之间出现分歧,那不是第一次了。我看到的部分,是延续下来的争论。至少我后来有这种想法。我看到的是两个仇人之间重新开火的样子。”汪涵双如此解释着,但是就是不提争吵的内容。

    “照你这么说,你经常想起那个场面喽。”

    “对,我是想过,”汪涵双的这个回答得含糊,“我另一个印象是,那个医生的母语不是中文,虽然他长着中国人的脸。”

    “你刚才所说的,有没有跟你妻子讨论过?”

    “那人走了以后,唐依秀回到艺萍床边帮她量脉搏,凑在她耳边讲话。”

    “你又没听到了?”唐天宝的语气似有嘲讽之意,好几次了,他都试图激怒汪涵双,让“犯人”情绪化。

第一千零五十七章 背后隐情

    “没有,而且我也不打算去听。”这个理由实在有些太薄弱了,汪涵双心想,必须再加强一点,“这种事情,我已经变得很习惯了。”

    而另一方面,汪涵双也在回避两位jǐng官的眼光一面解释,“待在他们的圈子之外。”

    “艾丽莎吃的是什么药?”莱斯莉问。

    “我不清楚。”

    实际上,汪涵双他心中对此事一清二楚:是毒药!

    jǐng官的询问激起了汪涵双的回忆,当初去医院接妻子回家时,汪涵双站在通往家里卧室的楼梯上,比妻子艺萍站的地方低上两阶,一手提着她的短程旅行袋,另一手提着加思的新衣服、床单,以及一些rì用品。

    不过汪涵双的眼睛盯着妻子孙艺萍看,因为孙艺萍那个时候身子有些虚弱,迈着艰难的脚步往上爬。

    孙艺萍一开始腿软,汪涵双他就立即扔下袋子,在妻子瘫下去之前抱住她,这时感觉到妻子的体重轻得不像话,而且妻子突然伤心起来的时候身体不住抖动,神情绝望。

    孙艺萍伤心的是死去的那位叫做艾丽莎的当地女人,悲伤的词句传入了汪涵双的耳中,“他们害死了她!”孙艺萍正对着汪涵双的脸脱口而出,因为汪涵双将她抱得很近。

    “那些混蛋谋杀了艾丽莎啊,涵双!他们下毒害死了她。”

    “艺萍,是谁啊?”在当时,汪涵双担心着大病初愈的妻子,他边问边用手抚平沾在脸颊和额头上汗湿的头发,“是谁杀了艾丽莎?告诉我。”

    用手臂搂着妻子瘦弱的背。汪涵双轻轻抱着孙艺萍上楼,“特丝,是哪些混蛋?告诉我,都是哪些人?”

    “青竹医药集团的那些混蛋,那些黑心的医生。那些不敢正眼看我们的人!”孙艺萍的话语充满了怨恨和仇视,汪涵双当时很难想象,妻子痛恨的对象居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大集团。

    “你讲的是哪些医生啊?”汪涵双将妻子孙艺萍抱起来放在床上,不让她再有机会倒下,同时安抚着妻子。“你知道那些大夫的名字吗?告诉我。”

    而回忆到了这里,汪涵双便听到金莉妍也在反问相同的问题,“高栋云这个名字,对你来说有没有意义,汪涵双先生?”

    在不是很确定面前的人的时候,撒谎成了汪涵双唯一的选择,在这一点他对自己发过誓。如果谁都信不过。连自己都不信任,那么就只能用撒谎来保护自己。

    “我恐怕不知道。”汪涵双这么回答着,脸上没有表露出任何不自然的神情,这是外交官的看家本事。

    “没有在哪里无意间听到过吗?在打电话的时候?在唐依秀和你妻子孙艺萍的闲聊片段中?关于高栋云这个人,你真的不知道?”

    “在任何情况下。高栋云这个名字我都没听过。”

    “好吧,就当你不知道好了。”金莉妍以有点走投无路的语气回答着,同时她把铅笔丢到桌子上,表示认输了,“所以那个叫艾丽莎非洲女人就这样死了,毋庸置疑。是被一个不敢正眼看你的人害死的。”

    “结果事到如今。已经过了六个月,你还是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她就只是死了。”金莉妍直直看着汪涵双的眼睛,想要找到任何心虚和愧疚的情绪。可惜她失败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透露,就算艺萍或唐依秀知道这个女人的死因,我也不清楚。”汪涵双面无表情,就是不肯说出一些事情。

    唐天宝和金莉妍瘫在椅子上,如同两名同意暂停的运动选手一样。唐天宝向后靠,大大伸展双臂。夸张地叹了一口气。

    而金莉妍则保持倾身向前的姿势,一手捧着下巴。聪慧的脸上表现出忧郁的神情。

    “这一切,该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她的嘴巴透过指关节问汪涵双,“垂死的非洲女人,她的婴儿,所谓感到羞愧的医生,所谓身穿白大褂的学生,整套说法从头到尾,该不会全是谎言吧?”

    “你那样暗示未免荒谬透顶了吧!我干吗编这样一个故事来浪费你们的时间?”汪涵双小声辩解着,他并没有因为金莉妍怀疑的语气而感到愤怒。

    在他心里,现在只有悲伤和自我保护两种意识,这是妻子的死唯一带来的东西了。

    “乌护鲁医院查不到的艾丽莎记录。”唐天宝这么解释道,他半靠着椅背,以同等绝望的口气说,“有孙艺萍的入住记录,也有你和唐依秀的探访记录,唯独没有艾丽莎的。”

    “仿佛她从来都没有在那里待过,她从来也没有住过院,从来没有接受过医生的治疗,连假医生都没治疗过她,也没有人观察她,没有人开药方给她。”

    “她的婴儿从来也没有出生,她也没有死,她的遗体也没有失踪,因为根本就没有这个尸体的存在。我们的莱斯跟几个护士谈过,他们什么狗屁也不知道,对不对啊,金jǐng官?”

    “在我跟他们谈话之前,已经有人私下跟他们交代过了。”金莉妍也在补充着唐天宝的这个解释。

    三人的问答零零碎碎,维持了一段时间,甚至连午饭都一起吃了。他们嚼着食堂里送来的盒饭,汪涵双打开另一本笔记簿,蓝sè的,而唐天宝嘴里塞满东西,同时机关枪似的问了一连串看似不相干的问题。

    “你知道有谁爱抽云梅牌的香烟,抽个不停?”唐天宝的口气仿佛是在暗示抽这个牌子香烟会被处以极刑似的,他这个人在审讯时总是如此咄咄逼人。

    “就我所知没有,我和我妻子两人都讨厌烟味。”汪涵双这么说着,他不喜欢抽烟,就是偶尔会和熟人一起喝酒。

    “我是说别的地方。不只是在家。”唐天宝做着强调。

    “还是不知道。”汪涵双依旧是如此表示。

    “知不知道有谁开绿sè游猎卡车,轴距很长,状况良好,上面挂着肯尼亚车牌?”

    “高级专员公署是有一辆装甲越野车,神气得很。可是你问的恐怕不是这辆吧。”汪涵双看了一眼唐天宝,对于对方的逼问,不为所动。

    “认不认识四十几岁的华裔男人,肌肉发达,军人类型。皮鞋擦得很亮,皮肤晒得很黑?”

    “一时想不起来,对不起,”汪涵双坦承,他放心地微笑,总算走出了危险地段,唐天宝和金莉妍都没有继续追问关于艾丽莎的死因。自然也不会追问到青竹医药集团。

    “有没有听过一个叫做玛萨比特的地方?”

    “有,应该有。对了,玛萨比特,当然有。为什么要问?”

    “噢,对了。很好。终于听过这个地名,是在什么地方?”唐天宝得到了一个肯定的答复后,脸上也开始洋溢着笑容,虽然笑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在查尔比沙漠边缘。”

    “这么说,是在图尔卡纳湖东边喽?”

    “就我记忆所及,没错。是某个单位的行政中心,是北方地区各地漫游而来的人聚集的地方。”

    “去过没有?”

    “怎么可能会去过?”

    “知道有谁去过吗?”

    “不知道,应该是没有。”

    “到玛萨比特的人如果累了。有哪些地方可以去?”

    “我相信那边有住的地方,而且有个地方jǐng察局,还有一个国家保护区。”

    “你自己却从来没去过,也没有派任何人去过?比方说,派两个人去?”见汪涵双摇摇头,唐天宝有用那种锐利的语气嘲讽着:“这么说来。你又怎么对那个地方那么熟?你难道是千里眼吗?”

    “每次我被调到一个国家,都会去研究地图。当做是自己的责任。”汪涵双端正着脸,始终很好的隐藏着自己的情绪。

    “我们听说在凶杀案之前的两个晚上,有辆长轴距的绿sè游猎卡车停在玛萨比特,汪涵双先生。”金莉妍解释着,这种解释,是因为咄咄逼人的问话方式已经告一段落。

    “上面坐了两个男xìng华人,他们看起来像是猎人,体格不错,年纪和你差不多,身穿斜纹粗棉布衣服,鞋子擦得很亮,跟唐jǐng官说的一样。不跟别人讲话,只向对方开口。酒吧有一大群瑞典女孩,他们也不过去打情骂俏。”

    “他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在店里买东西,油料、香烟、水、啤酒、干粮什么的。香烟是从中国进口过来的云梅牌,啤酒是瓶装的生力牌,生力牌啤酒只有瓶装。他们隔天早上出发,向西开过沙漠。”

    “如果照那样一直开,隔天晚上就可以到图尔卡纳湖岸。他们甚至可以开到厄利亚湾。我们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啤酒瓶就是生力牌,烟蒂是云梅牌。”

    “我如果问玛萨比特的旅馆有没有登记簿,会不会显得很笨?”汪涵双这时如此询问着唐天宝和金莉妍。

    “有一页不见了,”唐天宝洋洋得意地大声说,以粗暴的口气插嘴近来,“不巧被撕掉了。而且玛萨比特的工作人员对他们一点狗屁印象也没有。他们害怕得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不记得了。我们猜有人私下跟他们交代过了,同样一批人也对医院的工作人员交代过。”

    唐天宝扮演着一个刽子手,这句话却是他的告别之作,而他自己似乎也知道,因为他耷拉着脸,拉拉耳朵,看起来几乎算是在道歉。

    不过汪涵双这时加快了脚步,他的眼光一刻也停不住,从唐天宝扫shè到金莉妍,再扫shè回去。他在等着下一个问题,结果没人发问,所以汪涵双只好自己亲自上场,“监理站那边的记录呢?”

    这话的弦外之音,让两名jǐng官干笑一阵。

    “在肯尼亚吗?”唐天宝和金莉妍再一次异口同声地发问。

    “那么,汽车保险公司的记录呢?进口商,供货商。总不可能在肯尼亚有那么多长轴距的绿sè游猎卡车吧。一家一家查,总会找得出来的。”汪涵双并不回答而是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肯尼亚的jǐng察一直在努力找。”唐天宝说。“等到下一个世纪,如果我们对他们很好的话,他们也许会给我们一个答案。坦白说,进口商也没有那么聪明。”唐天宝接着说,以狡猾的眼神看着金莉妍。

    “有家公司叫做青竹医药集团。标志是三根翠绿的竹子,听过吗?该集团在非洲建立了一个分公司,现在已经转为**经营,总经理是高栋云。这个人在国内获得士绅的爵位,喜欢打高尔夫球。一个出售化学药品的家伙。”

    “在非洲,每一个人都听说过青竹医药集团。”汪涵双说,猛然将自己拉回现实,如果无法确定什么就继续选择撒谎,“显然也都听说过高栋云先生,他这个人很有个xìng。”

    “受人爱戴吗?”

    “我觉得用‘景仰’来形容比较合适,他拥有一支很受欢迎的医疗队伍。经常为肯尼亚的贫困乡镇提供免费医疗服务。”汪涵双接着以不屑的口吻说,让两个jǐng官都笑了出来。

    “青竹医药的表现,我大概可以下‘反应敏捷’的评语,不过却没有什么效果。”唐天宝重新开始说,“非常热心助人。不过却没有帮上很多忙。反正据我所知,青竹医药非洲分公司的办事效率太低了。”

    “恐怕这里不少人的作风都是这样。”汪涵双露出疲惫的微笑,遗憾地说,“你们有没有试过汽车保险公司?”

    “青竹集团也从事汽车保险工作,他们当然要,对不对?买了他们的车。附送第三者责任险。可惜他们也没有帮上很多忙,在寻找车况颇佳的绿sè游猎卡车时也是一样。”唐天宝同样在讽刺这些垄断集团的作风。

    “原来如此。”汪涵双口气平淡。

    “你的妻子孙艺萍完全没有把青竹医药当做是目标,对不对?”唐天宝以他稀松平常的语调问。“高栋云似乎跟肯尼亚的zhèng fǔ靠得相当近,而通常只要一提到肯尼亚当局,你妻子都会大发雷霆。对不对?”

    其实唐天宝和金莉妍并非什么都不知情,他们有着自己的情报来源,而且之所以将汪涵双带出肯尼亚,也是为了避免某些意外。

    “我想也是。”汪涵双以同等含糊的口气说。“不是这次就是下次,一定会的。”

    “这么说来。我们想查那辆神秘卡车时,以及在查不太直接相关的一两件事时,一直无法获得青竹集团那么一丁点儿额外的协助,原因就在这里了。只因为他们在其他行业也有很大的势力,是吧?他们告诉过我们,从止咳糖浆到主管专机全包,对不对呀,金jǐng官?”

    汪涵双亮出保持距离的微笑,却没有进入这个话题。

    虽然他很想津津有味提到青竹医药的商标是三根竹子,针对青竹医药的话题,他也丝毫没有提及他从医院接妻子回家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更是对青竹医药集团那些毒死艾丽莎的人只字未提。

    “然而,你说他们并没有在孙艺萍的黑名单上面。”唐天宝继续说,“这一点真的很让人惊讶,因为有很多人在批评他们。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顺便一提某个大家遗忘的丑闻,国内最近不是有一个最高议会的议员把他们描述成贪婪的恶狼吗?”

    “他大概不会马上急着去游猎吧?”金莉妍在一旁说绝不可能,“高栋云和青竹医药集团,这可是青竹化工旗下的核心产业之一。孙艺萍女士有没有对他们发出格杀令,就你所知?”

    “就我所知是没有。”汪涵双听到格杀令时笑了一下。

    唐天宝并没有因此罢休,“我不清楚的是,根据你妻子和苗辉祥的当地经验,比方说,医疗疏忽之类的事,有关药品之类的事?只是她对医疗这一方面的问题很注重,对不对?高栋云也是,只要他不是在开着湾流喷shè机到处收购公司,就是在注意医疗事业。”

    “的确没错。”汪涵双说着,就算不是表现得全然没有兴趣,也说得仿佛事不关己,显然是没有希望再从他口中挖出什么线索。

    “所以如果我告诉你,你妻子孙艺萍和苗辉祥最近几个星期曾多次找过远地青竹医药集团非洲分公司的几个部门,写了很多信,也打了电话约时间,还不断让对方把他们当做人球在部门间踢来踢去。发生了这么多事,你还是说没有注意到任何蛛丝马迹吗?那就有问题了。”

    “恐怕我是没有注意到。”汪涵双还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

    “孙艺萍也写了一连串语气愤怒的信件给高栋云本人,这些信件不是亲手递送就是挂号邮送。她一天打三次电话给高栋云的秘,还用电子邮件疲劳轰炸,甚至还跑到高栋云在奈瓦霞的农庄门口去堵他,也去他新的豪华办公室的门口堵人。”

    “不过高栋云的手下都会实时通风报信,让他走后面的楼梯溜走,这件事让他手下津津乐道。这一切,你完全都不知情喽,还是你需要更多的提示才能回忆起什么?”唐天宝的语气,越来越不善了。

第一千零五十八章 青竹医药

    “你们能够给我这些提示,我很感激,但对于不知道的的事情,我只能回答不知道。”汪涵双微笑着回敬唐天宝的嘲弄。

    “结果你还是不感到惊讶。”

    “我没有吗?真怪,我还以为我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或许是我没有显露出自己应该表现出的情绪吧。”汪涵双反驳,语气中夹杂了愤怒与保留。

    这让两名jǐng官措手不及,因为他们抬起头看他,几乎是在对他敬礼。

    然而,汪涵双对他们的反应并没有兴趣,他的说谎方式与韩伟兴那些外交老手截然不同。韩伟兴忙着忘记的地方,汪涵双却遭受记忆模糊的往事从四面八方攻击。

    唐依秀和妻子孙艺萍之间对话的片段,汪涵双他本来为了表示尊重而逼自己不要听,如今却慢慢重回记忆。

    其中一件事,就是关于妻子的。无论何时,孙艺萍只要一听到高栋云这个无所不在的名字,就会火冒三丈,以沉默来掩饰怒火。

    举例来说,高栋云即将晋升华夏联邦最高议会议员之列,在东非的华人上流社会中是公认的必然结果。在现在的中国,实行选举制和联邦体制,议会分为四个层次。

    分别是最低的区议会,逐级递增的县议会,市议会,省议会,以及带过整个国家权力zhōng yāng的最高议会。

    再举例来说,青竹医药集团是青竹化工旗下的子公司之一,就算是非洲分公司,其规模的也堪比一般的跨国企业。关于青竹医药集团在非洲的救济活动就一直传言不断,好的坏的都有。

    汪涵双现在回想到妻子孙艺萍声讨青竹医药产品时不遗余力的做法。这种做法她以反讽的口气称之为对抗压迫和欺凌的一场革命。

    孙艺萍从严禁家中所有仆人购买青竹化工的家用食品和清洁剂,到两人开车出去时禁止汪涵双使用青竹集团路边自助餐厅和加油站的汽车电池和汽油,不一而足。

    此外,每次一看见三根竹子的大型广告牌,妻子就开始臭骂。

    “汪涵双先生。我们经常听到激进这个形容词。”金莉妍抬头大声说,她原本埋首笔记簿,这时再度想入侵他的头脑。

    “你妻子孙艺萍究竟激不激进?所谓激进,就像是我们那边好战分子的做法一样,‘不爽就杀掉’那样的做法。你妻子该不会搞那一套吧?苗辉祥也不会吧?难道他们两人会吗?”

    汪涵双的回答。活像为爱卖弄学问的长官重复草拟演讲稿一样,具有令人疲惫厌烦的感觉。“艺萍相信,一味追求企业利益会毁灭全世界,特别是新兴国家。”

    “来自中国的资金以投资作为掩护,破坏了当地的环境,培养出盗贼统治的国家。这是艺萍的论点,这个时代听来几乎不算是激进的论点。我在国际社团的走廊上。到处都听到有人大肆宣传,就连我自己主持的委员会也有。”

    汪涵双再度停口,回想到一幅难看的景象,那是过度肥胖的高栋云在肯尼亚的上流名人俱乐部里打牌,身边作陪的是华联超龄间谍主管薛庆。

    “从相同的论点来看。对第三世界的救济也是一种换了说法的剥削。”汪涵双接着说,“受益的是提供资金赚取利息的国家、收取大笔贿赂的非洲当地政客和官员,以及资本国的承包商和军火供应商。关于地狱火协会的事,你们应该也知道。”

    “这些人赚走了很多钱,受害者是街上最底层的人,是被连根拔起的人。是穷人和非常贫穷的人,另外也包括没有未来的儿童。”汪涵双以孙艺萍生前说过的话当做结尾,心中想到了很多。

    “你也相信这种理论吗?”金莉妍问。

    “现在要我相信什么都有点太迟了。”汪涵双乖顺地回答。在他接着说话之前沉默了半晌,然后他以不是那么乖顺的口气说,“我的妻子,她是一个很纯粹的人,那种相信司法制度和社会公义的人。”

    “他们为什么要往利基的地方去?”金莉妍开始质问,她问话前先默默记下了汪涵双刚才的那番话。

    “或许艺萍要去那边办一些与非zhèng fǔ组织有关的事。利基作为一个非洲的本地白人政治家,不是那种不顾非洲当地人福祉的人。”

    “或许吧。”金莉妍对此同意。一面在绿皮笔记簿上若有所思地写字,“她有没有遇见过利基?”

    “我不清楚,这件事也许你应该去问利基本人才对。”汪涵双答着。

    “利基先生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们两人,一直到上星期打开电视才知道。”金莉妍以yīn郁的语调回应,“利基先生最近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内罗毕,想要担任肯尼亚zhèng fǔ的肃贪大将,却很难让别人了解他的意思。”

    唐天宝瞥了莱斯莉一眼,似乎是在等她的批准,然后看到她暗中点头,才伸长脖子向前,拿着录音机朝汪涵双的方向凶巴巴地伸过去:“对着这玩意儿讲话。”

    “好了,这个白sè瘟疫究竟是何方神圣?”唐天宝开始质问,以作威作福的口气暗示汪涵双,瘟疫的蔓延他要负个人责任。

    “白sè瘟疫!”汪涵双重复着同样的问话,见汪涵双在犹豫,便再三迫问:“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快讲啊。”

    汪涵双的脸上再度显露出刚毅不屈的表情,他的声音退回了官方的甲壳中,个中关联再度呈现在他眼前,不过这些关联只有他和妻子孙艺萍知道。

    “白sè瘟疫是肺结核的绰号,以前很流行这样说。”汪涵双做着医学上的解释,“艺萍的祖父就是死于肺结核,她小时候眼睁睁看着祖父死去,因此艺萍手中就有相同名称的。”

    不过我就是并没有接着说。这本原本一直摆在妻子的床边,后来被转移到他自己随身带着的皮箱里。

    如今换成金莉妍谨慎留心了,“她有没有因为这个原因,就对结核病特别有兴趣?”

    “有没有特别感兴趣,我不知道。你们刚才也讲过。她在贫民窟的工作让她对很多医疗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结核病是其中一种。”汪涵双的语速不紧不慢,可以看出他的内心十分平静,没有在jǐng官的追问面前自乱阵脚。

    唐天宝再一次以眼睛向金莉妍讨教,再一次看到她默默点头。“这么说来,如果说我们在未经授权的情况下去搜寻苗辉祥的公寓时,发现了以前一封信的影印本,信件是寄给青竹医药集团营销部门的负责人,jǐng告他青竹医药正在兜售的短疗程肺结核新药具有副作用,你听到会不会吃惊?”

    汪涵双一秒钟也不迟疑,这一连串危险的问话方式。重新启动了他的外交技巧,“我为什么要吃惊?苗辉祥属于一个中国商人自建的非zhèng fǔ组织,对第三世界的药品保持着专业xìng的密切关注。”

    “药品是非洲的丑闻,如果有什么东西可以概括文明国家对非洲漠不关心的态度,那就是少到可怜的好药。还有过去二十年来制药公司定出的贵到可耻的价格!”汪涵双开始不断剽窃这妻子生前的说法,“我很确定苗辉祥会写过几十封这样的信。”

    “这一封藏得好好的。”唐天宝强调,“和很多我们看不懂的专业数据放在一起。”

    “好吧,我们且静待苗辉祥回来后由他来解读给你们听。”汪涵双中规中矩地讽刺着,反正苗辉祥也失踪了,他也懒得掩饰心中不齿的感想。

    “他们竟敢在苗辉祥不知情的情形下搜索他的东西。还偷看他的信件,这要是在国内,他们这是要被问责的!”汪涵双心中不满的嘀咕着。华联的宪法注重个人**的保护,国家和司法机关,不得随意侵犯公民的这些权益。

    金莉妍再度上场,“你妻子有一部笔记本电脑,对吧?”

    “确实有。”

    “什么牌子的?”

    “名字我一时记不起来了,小小的。灰sè,牌子是天宇科技。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汪涵双抚着额头,他有些疲累。

    这是在说谎,而且过于从容流利,这一点汪涵双知道,唐天宝和金莉妍也都知道。从他们脸上的表情来判断,一种失落感进入了他们的关系之中,有种让朋友失望的感觉。

    不过汪涵双可没有这种感觉,汪涵双只知道顽强抵抗,躲藏在优雅的外交礼仪之下。这场战役,他已经花了几天几夜的时间cāo练,一面还祈祷希望不必亲自上阵。

    “孙艺萍是放在工作室,对吧?她在工作室里也放了布告栏和文件以及研究的数据。”

    “如果没有带在她身上的话,对。”

    “孙艺萍有没有用来打印信件或者文件?”

    “应该是有。”

    “电子邮件呢?”

    “经常写。”

    “孙艺萍会从计算机上打印出来,对吧?”

    “有时候。”

    “艺萍她大约五六个月前写了一封长信,大概有十八页,还有附注。是在抗议某件疏失,我们认为不是医疗就是制药方面的问题,不然和两者都有关。有一个病历,讲述正在肯尼亚发生的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你妻子让你看过吗?”

    “没有。”

    “你也没有看过,自己去拿来看,没让她知道?”

    “没有。”

    “这么说来,关于这封信,你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

    “恐怕是的。”汪涵双赶紧在嘴角再加上一个遗憾的微笑。

    “可惜的是,我们在想,这封信和她认为自己挖掘出来的天大弊案是不是有关。”

    “原来如此。”

    “我也想知道,青竹医药集团是否跟那件天大弊案有所关联。”唐天宝忽然出声,想要对汪涵双进行突击试探。

    “怎么说都有可能。”汪涵双不为所动。

    “可是她却没有拿给你看?”金莉妍就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

    “我已经告诉过你们好几次了,jǐng官,没有就是没有。”汪涵双他几乎在后面加上骂娘的话了。

    “你认为那封信跟青竹医药集团是否有所关联?”

    “哎呀。我一点也不清楚。”嘴里这么回绝这,但是汪涵双彻头彻尾的清楚。

    当时情况危急,汪涵双担心可能失去了妻子,孙艺萍年轻的脸庞rì渐冷峻,年轻的双眼也出现了狂热分子才会有的凶光。

    汪涵双亲眼见过妻子在小办公室里夜复一夜地趴在笔记本电脑前。身旁堆了一沓又一沓的文件,如同律师的辩护状一般又是以贴纸做记号,又是以脚注相互参考。

    就连妻子在吃东西时也没有注意过她自己在吃什么,然后匆忙赶回去工作,连一声再见都不说。从乡下来的害羞村民无声无息来到他们家侧门找她。跟她坐在阳台上,吃着仆人端来的东西。

    “这么说来,她从来都没有讨论过那些文件喽?”金莉妍一再问,表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

    “从来也没有,抱歉。”汪涵双觉得这句话说得有点多,但是他又不能说些别的内容。

    “或者说在你面前讨论,比方说跟唐依秀?”

    “艺萍生前最后几个月。她故意不让唐依秀接近,我猜是为了唐依秀的安危着想。至于我自己,我察觉到我妻子其实已经开始不信任我了。在她眼里,一旦我碰上了利益冲突,会优先对zhèng fǔ表示忠诚。”

    “你会吗?”金莉妍问着。语气温和。

    “再活五百年也不会!”汪涵双心里诽谤着,政治家说什么忠诚。

    但是汪涵双的答案反映出他们意料之中的答案,“因为我对你们指的文件不熟悉,所以恐怕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但是,文件应该已经从她的笔记本电脑打印出来了,对吧?十八页的东西。就算她没有给你看过。”唐天宝又忽然插入话题。

    “可能吧。或者是从她自己的计算机,或是从朋友的计算机了。”汪涵双耸耸肩。

    “所以说,现在到哪里去了。那部笔记本电脑?目前在哪里?”

    在与jǐng察的盘问周旋时,汪涵双做得天衣无缝,任何一个相当政治家的人可以向他学习这种说谎的技巧。

    没有肢体语言,声音没有颤抖,也没有夸张地停下来换气,“肯尼亚jǐng方带我去看她的遗物。我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笔记本电脑。也找不到其他几件东西,真可惜计算机没有在里面。”

    “洛基那边也没有人看到她带着笔记本电脑。”金莉妍也附和着说道。

    “可是话说回来,我不认为他们检查过她的个人行李。”汪涵双提醒着这个事实,肯尼亚的jǐng察,和“专业”以及“称职”这样的形容词实在不搭边。

    “绿洲旅舍也没有人看到孙艺萍带有计算机,你开车送她到机场的时候,她有没有带着?”

    “她每次出门到当地视察,都带着背包。连那个背包都消失了,她当时也带着一个短程旅行袋,可能里面放了笔记本电脑。有时候她会放在里面,肯尼亚并不鼓励妇女独自在公众场合亮出昂贵的电子器材。”汪涵双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气。

    “但是,你妻子她当时又不是独自一人吧?”唐天宝提醒他,之后三人久久不说话,久到后来变成大家互相在猜谁会先开口。

    “汪涵双先生。”金莉妍终于说,“上星期二早上回你家时,你拿走了什么东西?”

    汪涵双假装在脑海中拼凑出清单。“家庭文件,与孙家的信托基金相关的私人信件。几件上衣、袜子、葬礼穿的黑sè礼服,几个能够触景生情的小东西,还有两条领带。”汪涵双一边回忆,一边答着。

    “没有其他东西吗?”

    “一时之间想不出来了。”

    “还有一时之间想得出来的东西吗、没有?”唐天宝问。

    汪涵双疲惫地微笑,却是只字未答。

    “我们跟你的仆人谈过了。”金莉妍说,“我们问他笔记本电脑哪里去了?他传达出互相矛盾的信息。他一下子说,你妻子带走了,一下子又说她没有带走,然后又改口说,是被新闻记者偷走了。”

    唐天宝出言补充:“惟一没有拿走计算机的人就是你,我们认为他可能想帮你隐瞒,可惜做得不是很漂亮。”

    “你们欺负家仆的时候,恐怕就会得到那样的结果。”汪涵双用带有嘲弄的语句作为回答。

    “我们并没有欺负他!”金莉妍回嘴,终于生气了,“我们的态度极为温和。我们问他布告栏在哪里,为什么上面满是大头针和针孔却一张纸也没有?”

    “结果他说是他自己清理的,没有任何人帮忙。他看不懂中文,不允许碰孙艺萍的私人物品或工作室里的任何东西,不过他却清理了布告栏。”

    “上面的布告,他是怎么处理的?在询问后,他回答说烧掉了。又是谁叫他烧掉的?是谁叫他清理布告栏的?他的回答含糊其辞,自相矛盾。”

    “最不可能的就是汪涵双先生,这是他最后的结论。我们认为他是在掩护你,可惜做得不是很漂亮。我们认为是你拿走布告,而不是别的什么人。我们认为他说你没有拿走笔记本电脑,也是在掩护你。”

第一千零五十九章 浮出水面

    jǐng官的询问终于告一段落,在汪涵双的迂回战术下,根本盘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案件内幕,考虑到对方的zhèng fǔ职务身份,严刑拷打是不行的,甚至连严厉一点的语气都不能用。

    在两天的调查时间中,汪涵双面不改sè的对唐天宝和金莉妍的问题逐一回应,以外交官的语言技巧,让两位jǐng官无可奈何。

    就算明知道汪涵双是在说谎,他们又能怎么样。

    达累斯是东非国家坦桑尼亚最东部的一座城市,这里有着几乎全非洲最好的绿化条件,达累斯的西边,就是米库米和乌德宗瓦山脉两处世界著名的国家公园。

    华夏联邦将自己的触角伸到非洲之后,十分注意维护当地的生态平衡,甚至不允许非洲本地人进行太多的偷猎与砍伐活动。

    两个国家公园的建立,就是为了这些原因。

    达累斯的街头,十分热闹,不过在汪涵双眼中,达累斯的街头实在过于混来,不同种族和肤sè的人混杂在一起,肮脏的街道,被贫困和死亡困扰着的人类。

    这里仿佛就是另一个世界,就如同三十年前的中国那样,民不聊生。即使在大城市的繁华背后,也依旧看得到每个人脸上那若隐若现的痛苦和不安。

    一想到这些,汪涵双就很难像他妻子孙艺萍那样痛恨青竹医药集团,其母公司青竹化工可是缔造新帝国的主要力量之一。

    作为华夏联邦三大集团中的一个。青竹化工集团为了帝国的建立付出了多少。就算在非洲做了一些稍稍越过道德界线的事情,对于汪涵双这样的政治官员而言,也并非不可接受的。

    但妻子的死显然没有包括在内,汪涵双可以不在乎非洲百姓的生死,管他艾丽莎还是别的什么人,但孙艺萍却是他深爱着的妻子,他不会对此无动于衷。

    一开始或许会有挣扎,有犹豫,但那只是外交官摇摆不定的思维惯xìng。最终,爱会占据上风。并且化作无比的仇恨,深深埋入心底,再也抹杀不去。

    汪涵双离开了,带着他想要复仇的念头。

    这种深藏在心底的恨意。唐天宝和金莉妍都觉察到了,他们两人就坐在调查局东非办事处的总部办公室里,讨论着孙艺萍的案子。

    他们是驻外秘密jǐng察部队,原则上是隶属于司法部门,实际上却是归属于华夏联邦调查局的管辖范围。

    “那个男人,很危险!”金莉妍是个心思细腻的女人,她已经觉察到了那种人心中难以琢磨的黑暗,在最危险的罪犯身上,曾经感受到过,“天宝。我们该怎么办。”

    “危险?你是指汪涵双的生命有危险,还是认为他会对庞大的实业集团造成什么危险?”唐天宝出言提醒道:“莉妍姐,调查局让我们来东非,本意就是监视当地的一举一动。这件事,我们到此为止吧。”

    案情涉及到青竹化工,难怪唐天宝不愿意查下去,他是金莉妍带入调查局的,两人关系亲厚,所以才不愿意金莉妍过多的插手这件事。

    “之前的调查是属于例行公事,以我们的身份尚且足以自保。*可如果真的调查下去。这就很难说了。这里可是东非,就算出现什么意外,也很难追究的。”

    见金莉妍似乎不打算放弃,唐天宝不得不一再提醒。

    虽然入行才不到四年,但是唐天宝不是初生牛犊了。他很聪明,知道调查局这种特务机构。看似掌握大权,可以任意窥视信息和别人的**。

    可事实上,特派调查jǐng官这样的身份,死亡率是很高的。

    好奇所带来的不知进退,在遇上食物链顶端的豪门权贵之时,一旦触碰了对方的底线,很可能会遭遇莫名其妙的“意外”。

    “难道就这么放弃了?要知道,国内这么多人在关注这个案子,这是一个机会!”金莉妍却是微笑,仿佛死亡不足以喝阻她。

    “一个充满野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唐天宝心里如此想着,金莉妍要么就是疯了,就么就是不顾一切想要获得这个扳倒青竹医药集团的功劳。

    正如她所说的,这个案子真要办了下来,她金莉妍可就算是在调查局里混出头了,以后再不是可以被任意驱使的马前卒。

    成功总是有着代价,相反的,巨大的代价,也意味着巨大的成功,这基本是对等的。

    唐天宝对金莉妍的感情,除了感激其提拔,也有着一丝爱慕之意,就像一个偷偷依恋着姐姐的弟弟一样,年龄并不是障碍。

    “天宝,你觉得怎么样?”金莉妍嫣然一笑,望着唐天宝犹豫的眼神,似在鼓励,也似在诱惑。

    “莉妍姐,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退缩吗?”唐天宝苦笑着反问,他的本意却非如此,可是又不愿忤了金莉妍的邀请,只得答应下来。

    “那么好,我们跟着汪涵双回内罗毕,他肯定是有些动作的。”金莉妍满意的说着。

    内罗毕市郊的机场,汪涵双刚刚下了飞机通过安检,提着那个去到哪都回带着的褐sè皮箱,走在拥挤的人流中。

    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不少都是游客或者商人,或者是学者和医生,汪涵双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与正常世界的格格不入,他是个复仇者!

    怨恨的火焰,每时每刻都在烧灼着他的心脏和皮肉,痛苦越来越频繁,除非报得此仇,否则恐怕此生都不得安宁。

    “先生,先生。”

    汪涵双沉思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呼喊声,一个黑皮肤的小孩扯住了他的衣角。用当地土语喊着。

    在机场的门口停住脚步。汪涵双低下头来,看着这个毫无怯意的小男孩,那是一种在生活中被磨去稚嫩的老练,心中感慨着:这么小的孩子啊,竟然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生活。

    口里却温和的出声:“什么事,孩子。”他用的也是土语,说得还算流利。

    “先生,买一张明信片吧。”男孩从口脏兮兮的袋里掏出一张保存得很好的明信片,交到了汪涵双手中,并且强调着。“一位先生让我把这张明信片卖给您,他说您会愿意为此支付五华元。”

    小脑袋大眼睛,可怜巴巴的望着汪涵双,黑sè的皮肤。卷卷的毛发,两只瘦弱的手掌,高举过头顶,这是在祈求。

    对于东非当地人而言,五华元是一个月的用度了。

    汪涵双一头雾水的接过明信片,然后翻过背面,惊觉上面写着的信息:明rì清晨,来城西酒吧,我在那里等你,苗辉祥留。

    “这是五华元。请收好。”

    “感谢你,先生,愿主保佑你。”

    汪涵双笑着看小男孩一跳一跳的离开,不曾想,这孩子还是个天主教徒。

    回过神来,汪涵双有想起了信中的内容,苗辉祥这个名字,这几rì来他已经听到过了无数次。被认为是与他妻子偷情的情夫,也被怀疑是遭到了土著匪徒的绑架,要么根本就是个凶手。

    但无论是何种身份。这个已经失踪了一个多月的男人,明显已经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止是他,就连被塑造chéng rén道主义英雄的孙艺萍,也开始被人遗忘。

    人类就是这样,当正义和道德事不关己的时候。总是难以被坚持。大部分时候,对于感人肺腑的事迹。许多人的关注只是凑热闹而已。

    第二rì的清晨六点,汪涵双早早起床,独自一人开着借来的车,驶往城西酒吧。他自己的车很可能已经被人标注了,所以他只能找一些当地的外国朋友借来车子。

    城西酒吧,算是当地比较出名的一个酒吧,出名的原因有三个:sè&情,黑&帮,还有暴力。

    城西是内罗毕最混乱的贫民窟,那里龙蛇混杂,任何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不会愿意踏足那里。

    那里的治安和rì本北部一样糟糕,到处都是抢劫杀人等恶xìng案件,街道上每一个气派的房子都是一个黑帮的巢穴和半军事据点,持枪的守卫分列站着各个重要的位置。

    如果看得认真一些,你甚至会发现堆在墙角的火箭筒。

    在这里,强权和压迫是毫无遮拦的,没有任何道德和法律可以约束强者的行为,只要你愿意,并且拥有足够的实力,你可以在这里为所yù为。

    将破旧到绝对没人会偷的老爷车停在酒吧门外那个长满杂草的空地上,汪涵双下了车,他兜里揣着小口径的手枪,惴惴不安的走在街头上。

    酒吧门外,两个拿着突击步枪的黑人大汉,不怀好意的看着每一个人。长长的头发,像是一串串佛珠挂在头上,说不出的滑稽。

    但是看到他们脸上凶涙的表情,却没人敢真的笑出声来。

    “去城西的每个人,最好都能带上一把枪。”这是内罗毕的一句谚语,汪涵双不打算怀疑这句话的真实xìng。

    酒吧里,嘈杂的摇滚乐声,疯狂的呼喊声,淹没了一切。各种各样的镭shè光线,在黑暗中不停的闪烁着,晃得人的眼睛有点花。

    这是一个可以挤下五百人的酒吧,汪涵双挤开每一个扭着屁股的男女,艰难的兄走在这里。脑子被各种噪音轰炸,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他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说到酒吧,汪涵双还是喜欢英国人那种情调,安静,奢华,细细品味。

    就在汪涵双怀念着上流人士的生活之时,一只男人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这吓了他一跳,下意识的就想掏枪。

    “嗨,兄弟,我要是你,就不会那样做。”来人取下兜帽,一张亚洲人的脸出现在汪涵双眼前,那人劝着:“收好你的玩具枪,你以为门口的守卫为什么没有收缴武器就让顾客随意进出?”

    这张脸。是一个三十多岁男人的脸。英俊潇洒,却又带着成熟的魅力,那自信的微笑,很能感染人。

    关键是,汪涵双认得这张脸的主人,“苗辉祥!”汪涵双低声喊着,“你这混蛋!”

    没有一个男人,会在戴绿帽之后依旧保持微笑和平静,这不是教养的问题。

    汪涵双拽着苗辉祥的衣领,“你为什么还活着!”

    “兄弟。放松点,不要紧张。”苗辉祥的手轻轻搭在汪涵双的拳头上,小声劝说着,“在这里闹事可不是好的选择。如果你不想变成罐头的话。”

    一想到这里是全城西最大的黑帮势力的产业,汪涵双就让自己迅速冷静下来,他可不想成为有一个失踪的外交官。

    “我没有和你的妻子偷情,当然了,我本身是有这么个想法的。”找了一个角落,苗辉祥这才替自己辩解着。

    只不过,这种辩解反而激起了汪涵双的怒火,“你说什么,你这个混球!”这是他今天第二次爆粗口了。

    “放松些,兄弟。”

    “我不是你兄弟。你这个扑街!”

    “好吧,让我们进入正题。不能否认,你的妻子很迷人是不是。”这句话,倒让汪涵双有些自得,孙艺萍的美丽,是让他得意的事情之一。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有这样的想法,你应该能够理解吧。”见汪涵双又握紧了拳头,苗辉祥赶紧说道:“当然了,事实上。你妻子对你的爱,让我妒忌。”

    这番话,稍稍缓和了一下局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妻子死了,你失踪了,结果我却成了嫌疑犯!”汪涵双低声吼着。这些rì子以来,积累下的愤怒和疑问。现在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他不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外交官,也不再说着迎刃有余的外交辞令,他现在只是一个既愤怒而又悲哀的丈夫。

    “这正是我找你来的理由。”苗辉祥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在这里,不用担心隔墙有耳。”

    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周围的噪音再一次轰轰震响起来,就算近在咫尺,两人的交谈都几乎要面贴着面。

    什么窃听仪器,在这都不管用,而且人流复杂,就算派人来这里监视,也难以凑效,确实是一个很好的保护伞。

    混乱,是唯一能够对抗权贵的东西。

    “我是一个浙商,来非洲是为了售卖医学用品,当然,我们经常从事福利事业,这也有助于推广我们的生意。你知道,中国商人做这样的事比较在行。”苗辉祥自豪的说着,中国商人确实比较擅长收买人心。

    不像西方殖民者那样赤&裸&裸的剥削,并且不留余地。

    “你的妻子,发现了一个医疗丑闻,这给她遭致了祸患,也给我带来了麻烦。”苗辉祥说到这里,表情变得严肃和认真。

    “什么医疗丑闻?是关于白sè瘟疫的特效药有副作用这件事吗?”汪涵双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只是小问题,真正的丑闻是青竹医药集团在拿非洲人做医疗实验,所有的免费医疗服务,本质其实是低成本的临床实验。”苗辉祥的脸上也出现了惊恐的神情,“你知道,非洲没有人&权和道德体系,这里的病患连饭都吃不饱,他们更不会知道自己只是实验室的小白鼠。”

    “艺萍从艾丽莎身上惊觉了这件事,随着调查的展开,一个可怕的事实摆在了她的眼前。”

    “什么可怕的事实?”汪涵双的jīng神,渐渐被苗辉祥的话吸引住了。

    “中国并不是非洲的解放者,而是一个残暴的掠夺者和加害者。”苗辉祥以这句话作为结尾。

    政治宣传和利益需要,这是两码事,所以汪涵双对于苗辉祥的这句评语并不赞同,但现在不是进行哲学争辩的时候。

    “所以说,是高栋云谋杀了我的妻子?在你们前往利基的路途上,那为何你没死?”

    “不是高栋云,他还不至于做这种事,是肯尼亚当局zhèng fǔ做的。”苗辉祥一语惊人,没想到事实竟会是如此。

    “什么!”本来还以为自己的仇人是青竹医药集团非洲分公司的总经理高栋云,却没想到是肯尼亚当局那些政治恶棍。

    “青竹医药集团每年向肯尼亚当局支付五百万华元的费用,用来支付各种医疗设施的建设。当然,这些钱全都流入了某些人的腰包,反正这只是青竹医药集团给的买路钱,建设医院的事还要另外出的。”

    苗辉祥的这段话,揭露了背后的隐情,一旦孙艺萍披露了医疗丑闻的事,青竹医药集团很可能会受舆论压力而撤资。

    那么受损最大的人,反而是肯尼亚zhèng fǔ当局,五百万华元巨额收入,足以让肯尼亚总统买凶杀掉任何试图挡人财路的家伙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汪涵双并没有打算彻底相信眼前的这个男人,说不清是什么原因,但总是对这种花花公子类型的人不喜欢。

    “他们当场杀了艺萍,却绑架了我,似乎是想在骗取赎金后再撕票。不过我的人通过卫星定位找到了我,并且救了我。”

    “卫星定位?”

    “是的,我身体里的某个地方,装了那么个小玩意儿,你知道的,主要是为了以防万一。”苗辉祥随意的说着,这本来是秘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章 医疗实验

    从苗辉祥口中获取了部分真相,汪涵双也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的妻子为何而惨死,以及他需要对谁进行复仇。( )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一切,愿不愿意加入我们?”苗辉祥向汪涵双发出了邀请,就好像一个施救者一样,对一个溺水的人施以援救之手。

    苗辉祥自信满满,本以为汪涵双会感激涕零的接受,没想到却换来了汪涵双不冷不热的嘲讽。

    “加入?你们没能保护好我的妻子,难道就能保护好我?”汪涵双不是傻瓜了,他是个资深的政客,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表面上的敌人和朋友那么简单。

    他不知道苗辉祥真正的背景和身份,也不知道对方的阵营属于哪边,万一掉入泥潭,那可是万劫不复。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世间的事,哪有那么简单,这可不是算术题。

    “对不起,我暂时没有兴趣,假如有需要的话,我们再联络吧。”汪涵双拒绝了苗辉祥的邀请,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酒吧。

    而苗辉祥却是暗暗恼怒:“哼,不识抬举的家伙!”

    走出酒吧的时候,汪涵双看见两个jǐng卫在搬一具尸体,前胸被突击步枪打成了筛子,血液还是新鲜**的,水一样的流淌着,染红了地面。

    汪涵双可不管这种闲事,根本不必细究因由,死亡在内罗毕的城西,是和上厕所一样频繁的事情。

    门外。汪涵双已经离开了嘈杂的酒吧,正走向他借来的老爷车。

    一道黑黑的身影出现在车子前排,那是方向盘的位置,从汪涵双的角度。可以看见那个晃动着的身影,似乎正在企图启动这两破旧的通用汽车。

    接着昏暗的灯光,汪涵双看清了那个人的脸,黑人,短发,面黄肌瘦,年龄在十五岁左右。很明显的偷车贼装扮,就差没把标识印在脑壳上了。

    “嘿。你这个混蛋!”情急之下,汪涵双骂的是家乡话。

    但是太迟了,车子已经启动,以前那个不听使唤的反动机。居然在偷车贼的cāo纵下如此驯服。汪涵双甚至能够看到对方脸上那得意洋洋的笑,那是偷车贼得手后的表情。

    还没来得及愤怒,汪涵双就被热浪震飞了。

    老爷车爆炸了,不是因为走火和发动机过热,这是炸弹谋杀!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汪涵双依旧被滚滚的火焰和震波击飞,这威力,绝对是c4炸药。汪涵双已经被人盯上了,成为了谋杀的目标。这是明白无误的。

    在地上,被震得七荤八素的汪涵双。在晕过去之前,脑海中最后遗留的意识却是:“该死的。我该怎么和老约翰解释。”

    老约翰,一个英裔的东非白种人,高级专员公署中的一员,汪涵双认识的朋友,车子就是向他借的。

    眼皮睁开,汪涵双发现自己在一栋简陋的民居中,浑身酸痛,不过还好,确认之后,汪涵双没发现自己缺胳膊少腿,这是可喜可贺的事。

    渐渐的,他开始记起昨晚的爆炸,明媚的阳光正在刺痛着他的眼睛,将他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你还真是命大啊。”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汪涵双耳边响起,这是纯正的中国话,“一个可怜的偷车贼成了你的替死鬼,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死于炸弹袭击。”

    这是暗杀,不可能公开调查,甚至不可能有调查。

    汪涵双是秘密前往城西,知道的人只有老约翰,那个最懂得守口如瓶的老油条。无论是暗杀方还是苗辉祥,都不会对爆炸案进行追查,他们甚至不会让人去检验车子里的尸体。

    “你现在彻底zì yóu了,没有了身份,没有了一切的束缚。”

    汪涵双转过脸去,看到一个男人的脸,用有气无力的话语发出询问:“你是谁,我在哪?”

    “这是两个很简单的问题,不过现在都没有意义,你该问的是你自己,未来的路该怎么走。”马长福面容冷峻,即使是面带微笑,也是笑中带有寒意。

    “是你的叔父摆脱我来找你的。”马长福做着解释,他现在还是一个雇佣兵,不过不再是过去那个闽省的毒贩子,而是一个混迹于非洲这片动乱土地的士兵。

    他现在已经是魔爪公司的雇员,而雇佣他的人,正是汪兆铭,那个愿意为数千万百姓的生死而出卖名声的政治家,同时也是汪涵双的叔父。

    汪兆铭膝下无子,将汪涵双当作亲子看待,华夏联邦建立之后,汪兆铭已经隐居,而让汪涵双获得了一个参政的机会。

    原本只要汪涵双继续在东非磨砺三年,就可以借着回国述职的机会往上爬,没想到现在却出了这种事。

    “我叔父?”汪涵双忽然jǐng觉起来,他叔父的名声并不好,这很容易理解,主和派的名声向来和“汉jiān”是挂等号的。

    “不用怀疑,如果不是你叔父让我们来,谁又会知道你的身份背景。”马长福以前也是革命党人,和汪兆铭也有些交情。

    在国内知道了侄媳妇的死讯,汪兆铭这种老谋深算的政治家,立即觉察到了什么,所以才找来马长福这样的雇佣兵,保护汪涵双。

    “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汪涵双支持不住,终于重新躺在床上,爆炸的震荡波,让他受了不小的内伤。

    “魔爪公司想要找一个人,还没有找不到的,你应该庆幸,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马长福拿着一把军用匕首,削着苹果。

    不过削好后,却是自顾自的吃了起来,看得汪涵双一阵纳闷。

    “苗辉祥呢?”连汪涵双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谈起这个男人的名字。

    “苗辉祥?哼。你说的是吴志友吧。”

    “吴志友?他又是谁?”汪涵双被马长福的反问搞糊涂了。

    “苗辉祥是个假名,他确实出身浙商家庭,不过他不是个商人,是革命党的特务。我和他不是一路的。我劝你,最好离这个人远点。”马长福吃完了苹果,找了一张椅子坐下。*

    “革命党!”汪涵双心中响起一片惊雷省,庆幸自己当时没有答应对方的邀请,一旦入了门,那可就是死路一条了。

    “你怎么知道得那么清楚?”

    “我以前也是革命党。”

    “那现在呢?”

    “不干了,我转行做了雇佣兵,国家。民族,革命,没有任何大义能束缚我的zì yóu。”马长福仿佛在做dú lì宣言,宣布他自己在jīng神上的无拘无束。

    “你还真是潇洒。”汪涵双不知是羡慕还是不屑。马长福这种没有政治立场的人,他以前很少碰到过。

    在这个时代,每个人都被不同的理念驱使着向前,即使流血牺牲也似乎理所当然。不过经历过丧妻之痛,汪涵双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和信念。

    “苗辉祥。哦不,吴志友到底有何目的,为什么要勾搭上我的妻子。”汪涵双在这里用了勾搭这样的词,在得知妻子没有不忠之后。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一阵子,不过很快被更大的痛苦淹没。

    “革命党还能做什么?以前要推翻袁世凯。现在要推翻华夏联邦,无非就是这档子事。摆出要当家做主的姿态,对已经失去的权力恋恋不舍。”马长福抽着烟,满不在意的说着。

    他似乎忘记了,他过去也是被这种所谓革命救国的理念驱使着,不顾一切的破坏原有的社会秩序。

    姜瑞元流亡美国,却从来没有忘记反攻回国的梦,但连美国的军队都无法战胜华夏联邦,他的这个梦,终究只是妄想。

    但坚持妄想的人,似乎并不少。

    而且中国国内,也有不少不满足于现状的人,希望迎回“旧帝”。

    浙商,晋商,各种不喜欢计划经济体制的资本商人,国际金融家,华人黑道势力,以及被华联zhèng fǔ打压得很厉害的佛门。

    这些人不敢跟华军正面较量,但背后搞小动作的心思却不少,尤其是在华夏联邦无法直接插手的外国,比如东非这里。

    化名苗辉祥的吴志友,他就是被革命党的军人所救,这些话当然不能和汪涵双说,所以当初才对这件事含糊其辞,因此而被政治嗅觉敏锐的汪涵双所察觉。

    “难道整件事都是yīn谋,杀害我妻子的人,是革命党?”汪涵双这么问着,双目茫然,不知是在问他自己,还是在征询马长福的意见。

    “就我所了解的,杀你妻子的确实是肯尼亚当局,这一点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马长福回答了汪涵双的提问。

    “有证据吗?”

    这话却让马长福扑哧一笑:“证据?这种事能有什么证据?你是法官还是律师?”

    “也是,搞了这么多年的政治,汪涵双知道所谓的司法机制是怎么一回事。很多事情,讲证据是没用的,这种事也不需要证据。”

    马长福的话提醒了汪涵双,他是一个复仇者,而不是为了维护司法公正的法官或者律师。

    “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要问你自己了。”留下这么一句话,马长福离开了房间。

    门外,可以看出这里是一个荒僻的村子,汪涵双住的是一个两层楼的屋子,土木结构,四四方方,用泥土夯实的墙壁,泛着恶心的泥黄sè。

    “队长,恐怕这里很快也会被找到的。”一名队员站在马长福身边,出言提醒着:“我们在爆炸现场,还见到了另外一拨人。”

    “我知道。”马长福面无表情的抽着烟,“那些是受过正规训练的肯尼亚军人,而且那种神情姿态,以及他们的配备的武器,我感肯定他们是肯尼亚总统卫队的成员。”

    即使是军人,气质也有不同。

    普通的军人只有服从,那是炮灰的姿态。而总统卫队的成员,确实有着骄狂和狠辣的气质,那是长年累月养出来的飞扬跋扈。

    马长福一眼就能看出这些,所以才敢确认对方的身份。

    汪涵双自以为能瞒过别人。却不知道他一个人,根本无法和一个机构对抗。肯尼亚总统瓦萨罗,这个心狠手辣的东非屠夫,并不是单纯依靠华夏联邦的资助才当上总统的。

    而一个无能的人,就算再听话,华夏联邦也扶不起来,就好像清末民初的中国一样,军阀林立。奉行的是丛林法则,强者生存。

    东非也是如此,每一个列强国家都在寻在合适的代理人。

    与肯尼亚当局作对的华联外交官,恐怕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也会被理解和默认的,这就是政治。

    马长福以前不知道见过多少这样的龌龊,他可不会以为对方会因为汪涵双的外交官身份而有所顾忌。汪涵双的身份地位,还没有高到让人不敢下手的地步。

    经过了三rì的休息,汪涵双的身体在调养中渐渐恢复。而马长福也开始执行他的下一步计划,带汪涵双去见高栋云。

    在得知此事后,汪涵双一言不发,虽然知道对方并非杀死妻子的凶手。但毕竟是害死妻子的关键人物之一,他很难抱有乐观的情绪。

    他们坐着一辆甲士型装甲越野车。在非洲,各种装配着轻重武器的武装车辆并不少见。只不过走在街头上。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围观。

    马长福就是这样堂而皇之的将汪涵双带回了内罗毕市中心,别说肯尼亚总统不知道汪涵双还活着,就算知道,也不敢在市区向一个华人武装团体开火。

    一旦那么做了,就意味着战争,和一个庞大的帝国之间的战争。

    汪涵双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青竹医药集团在东非分公司的总部,高栋云在那里等着他们的到来。

    没有热烈的欢迎仪式,没有接风洗尘,只有一个秘书,在一个不起眼的公司后门负责接待,将马长福和汪涵双带入公司内部,其他的雇佣兵则是原地待命,负责jǐng戒。

    而汪涵双也见到了高栋云,那个被他妻子指责和控诉的黑心“医生”,那个拿东非病患当医疗实验品的侩子手。

    办公室位于顶楼,乘坐着专门的电梯抵达了第十三层,汪涵双和马长福直接进入了了一个布置得宽敞和奢华的办公室。

    五百平米的面积,对着外面的部分是淡青sè的钢化玻璃,明媚的阳光能直直照shè进来,却又不会显得过于强烈。

    市内栽种着不少植物,宛然一个小型的人工花园,而在这个花园的中心处,高栋云则像一个好客的过往在等待他的贵宾。

    秘书将马长福与汪涵双带进来后,就很识趣的离开了。

    “我们终于见面了,汪涵双先生,据我的人说,你最近在找我的麻烦。”高栋云停着个啤酒肚,五十岁的年纪,膀大腰圆,一副土财主的模样。

    但是口中所说的话,却不像面目那么可憎,有着西方式的幽默与随和。本来汪涵双还以为这样一个人,肯定是长着牛角的魔王。

    可在见面之后,才发现是个太上老君,虽然又老又胖,但面容和蔼。

    “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混蛋。”在沙发上坐下之后,高栋云又是开着玩笑自嘲,“不过他们理解的并没有错,在非洲,我确实就是个混蛋。”

    马长福并不说话,自顾自的抽着烟,把“禁止抽烟”的招牌直接无视,对于高栋云,他是不问不答。

    汪涵双则不得不做出回应:“我听马队长说,高先生想要见我。”

    “没错,其实当初孙艺萍女士找上我的时候,我就曾经想找你了,可惜还是太晚了。”对于孙艺萍的死,高栋云也很惋惜。

    他不是一个穷凶极恶的资本家,至少在面对华裔同胞的时候不是,至于拿非洲病患进行医疗试验的事情,这里当然涉及了传统医德的问题,所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世界上,好人和坏人是很难区分开来的,善与恶的本质,还是在于利益和立场。

    “你的妻子是个正直的人,虽然她很讨厌我,但我却很欣赏她对理想的坚持。”高栋云这话确是发自内心,“不过世上的事总是很讽刺,孙艺萍女士为了非洲人的福祉而抗争,却死在非洲人的手上。”

    “你是说,我妻子的死与你无关吗?”汪涵双毫不客气的质问。

    “不,和我有关,但我完全没有参与,也没有向肯尼亚当局提供任何消息。”

    “可是jǐng察从现场收集到了两个可疑的华裔人士留下的证据,怀疑是你雇佣的杀手。”

    “那些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想知道他们身份的话,应该去问苗辉祥才对。”高栋云说的是实话,其实孙艺萍的投诉和曝光,对他并无多少实质威胁。

    至于那两个雇佣兵,是苗辉祥的队友,主要任务是负责保护苗辉祥。直到事后才赶到事发现场,结果因为大意而留下了那些证据,而遭致了怀疑。

    情况虽然很复杂,但事实却很简单,高栋云没有参与这一切,他只是做着他的医疗试验,为中国的医学技术积累经验和资料。

    虽然从道德层面上来看,他这么做很没有人xìng,但他的所作所为,确实为中国研究西医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知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一章 西医背后

    会客室内,三个男人坐着,气氛并不是很好。

    一位是刀头舔血的雇佣兵,一位是丧妻的外交官,一位是在东非推行西医的医药公司总经理。

    他们的人生原本并没有多少交集,现在却奇迹般的走到了一起,原因是一个女人的死亡。

    高栋云的解释,汪涵双并不能接受,他站在了道德层面上,看不起高栋云的所作所为。当然了,其实内心深处,这未必不是因为妻子孙艺萍的死而迁怒于高栋云所致。

    一个苦着脸的外交官,让高栋云也是有些苦闷,“汪先生,你知道什么是西医吗?”

    “什么中医西医,你是医生,不是应该治病救人吗?”汪涵双端坐在沙发上,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以居高临下的口吻说着:“我妻子的留下的资料我都看过了,每年因为你和你的药物而死的人,在肯尼亚就多达八万!”

    “而你们,却没有为此而背负任何责任,我的妻子想要揭发这个医疗弊案,却惨被谋杀!”汪涵双的语气森冷,带着修养的愤怒,更让人觉得可怕。

    高栋云也从这番冷静的话语中,听出了背后的疯狂。他是个商人,一个唯利是图的药贩子,有着广泛的消息来源。

    汪涵双这个人,高栋云并不敢小看,汪兆铭虽说已经不是什么大人物了,但肯定还在政界军界留下不少人脉。

    而汪涵双很有可能继承这一切,得罪这样一个人,并不划算。所以才会将汪涵双找来,好生商量。

    “孙艺萍女士是出自名门。她以前也都是住在中国,所以知道的大多都是中医体系。我们之间的误解和分歧主要就在这里了。”高栋云也真是有些郁闷的。

    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济世为怀的医道圣人,但哪个人喜欢被人当作恶棍和混蛋呢?

    华夏联邦利用国家的力量去搜集和完善中医,在三十年内终于是慢慢的初步确立了中医体系,并且系统化的推广至全中国。乃至整个亚洲。

    中医的核心理念就是强调人体的合理循环,人只要身体强健,自然百病不生。华夏联邦建立的中医体系也是如此,不仅仅局限于药物治疗和手术,而是从人的rì常生活以及jīng神状态入手。

    药物和手术治疗的减少。大大降低了医疗事故的发生率。

    但医学的发展,不能固步自封,更不应妄自尊大。

    就如同文明的发展原则一样,最怕的不是找不到路,而是怕因为找到了一条路,就去舍弃其他所有的路。

    正因为如此,中国医学界开始正式源自西方的医学技术以及理论。

    这个计划。以及都是由青竹化工集团出资和组织的,包括各种化学药剂的研究和生产,这是一个完整的医学体系,也是一个与中医完全不同的医学体系。

    与发展了数千年的中医不同,这时的西医才起步不足百年。无论是积累的临床经验还是理论研究,比不上中医是很正常的。

    不过中医却没有因此而轻视和排斥,西医在对人体局部的研究以及微观的病毒和细菌研究,再加上**而完整的科学理论体系,和中医相比可以算得上是各有特sè。

    西医能弥补中医在某些方面的不足,并且本身也有研究的意义和价值。所以华夏联邦zhèng fǔ和伊忠明等医药化学领域的私人集团,都对西医的研究很感兴趣。

    在1927年的时候,随着青霉素在中国的发明与应用。中国对西医的研究就正式开始了。这是一个有zhèng fǔ与民间联合开展的行动,目的在于了解和掌握西医的基本原理,开发相应的实用技术。

    高栋云是1934年才加入到了这个计划中来的,他那时还在青竹化工旗下的一间青霉素生产工厂里当生产总监。

    可是西医的研究和实际应用并不理想,最主要的问题是西药的副作用大,手术的致死率高。各种医疗设备的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

    花了十年时间,伊忠明都无法实现西医的大规模推广。主要还是成本和效用不成正比。西医能够在美国和欧洲赚取巨额利润,使得整个产业兴盛繁荣,在国家的资源分配比例中占据六成以上的份额。

    但是在1930年后的中国却不行,因为古文会已经在中国确立起了完善的中医医疗体系,以廉价简单,并且行之有效而获得了民众的广泛认可。

    养生之道盛行,并且许多小病小痛,几副中草药和好好的休息就能解决的问题,谁又愿意花上数十华元去找西医呢?

    直到1945年,青竹化工每年在西医的研究上,都要亏损上亿华元的经费。即使取得了不少的研究成果,可是如果无法盈利,这样的研究如何能够坚持下去?

    最终,高栋云第一个提出了利用第三世界国家作为西医发展的温床,将无法在中国建立的西方医疗体系搬到贫困的国家去。

    1948年,经过三年的准备,这个计划终于得到了全面的执行。而作为这个计划的发起人,高栋云也获得了升迁,得以成为青竹医药集团东非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才有了与孙艺萍的交集,也因此而被汪涵双和马长福等人看做是是人命如草芥的魔王级人物。

    但这其实不是高栋云的品格有问题,而是西医本身存在的问题,汪涵双和孙艺萍,他们都习惯了中医的效果,因此而无法接受青竹医药集团在东非所做的事。

    可实际上,现在青竹医药集团的许多西医技术,是高于美国和德国的。

    传统的西方医学被称为对抗疗法,这是人所共知的,西医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凡有什么病的征状,如流鼻水、咳、呕吐、拉肚子、发烧、痛楚等,就用药克制着。

    但在中医理论中,这些现象其实都属于人体的自我排毒、修补和治疗的现象,身体有自愈能力。

    例如体温上升一度。这会使得白血球活跃能力便增强一倍等。在中医治疗体系中,除非身体升温引至严重问题,否则中医不会将之制止。

    而西医则认为体温上升全都是不是正常的,属于“发烧”的病症,必须用各种药物对之进行消灭。

    西医与中医最大的区别就是西医只片面看到疾病。却没有从整体上看全人,包括灵、魂、体。西医不重视饮食、运动、生命、心思、喜乐、信仰、思想、情绪、xìng格等等,其实这全都影响健康非常重要的因素

    在古文会这几十年对中医进行系统的梳理和研究过程中,更是用一些过去所没有的物质技术,证明了一些中医的传统理论的正确xìng。

    通过专门的研究证实,开怀大笑过后,免疫能力会被提升。

    实验证明。自然音乐可以调节身体各种功能如免疫功能等。一所专门的中医大学的研究指出,合唱团练习九十分钟后,半数成员的免疫细胞数量被提高。

    音乐治疗现在在中国已经成为了新的专业,如小夜曲可以治疗胃肠疾病、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可以治疗偏头痛等。

    而原本的世界里,因为跨国财阀的可以弯曲事实。音乐疗法直到二十一世纪才真正确立。

    华夏联邦的心理神经免疫学亦证明心灵平静时,免疫能力会被提升。一些科学家研究显示轻度的忧郁症能使人的免疫系统失调。

    看看医院内的食物是否有机、完全没有毒素?有多少营养、酵素?医院内病人的脸是怎样?没有使人欢笑的娱乐、音乐、兴趣班、籍、体育场地等,只是充满死沉沉的白sè。

    这个时代的西方医学,在医院有谁安排患者作运动?有强烈鼓励病人到外面四处走动吸收新鲜空气?

    按照西医的治疗方式,单看医院内的空气及味道,不要说住在里面。恐怕多吸几口已经够呛了!每天呆呆的睡在病上,人会变成怎样?疾病能够痊愈?

    就算不说这一个时空,原本时空中的现实世界。直到八十年代,西方医学治疗体系产生的问题依旧让人蛋疼。

    仅仅是列举西方人自己的统计数据,就够触目惊心的了。

    美国国会**机构USO于1978年报道说:约只有10%?20%的医学程式于对照实验中证明有效。

    英国医学学报于1991年亦报道有约85%的医学程式没有经过足够的科学证明为有效。英国皇家放shè科学院和国家放shè保护协会NRPB联合组成的工作小组对1990年进行了回顾xìng研究,发现约20%的X光检查是没有意思的。

    美国FDA估计约30%的X光检查是没有必要的,而腰以上约50%的X光检查也是不需的。

    耶鲁大学给了10位有12年阅读rǔ&房X光片的放shè线专家每人150张相同高质量的rǔ&房X光,竟发现约30%的时间他们有不同的解释。约25%个案的诊断不能达成一致共识,约30%的癌症病人被错误分类。27个案有很大的诊断分别。

    英国牛津大学和英国癌症研究所的研究发现,英国每一千宗癌症中,有6宗相信由Xshè线所引起,美国有9宗,rì本则高达32宗,因此估计rì本一年有7,587人因照Xshè线而导致患上癌症。

    婴儿于孕妇内经Xshè线照shè后,所有癌症的发病危险增加40%,神经系统肿瘤的发病危险增加50%,血癌的发病危险增加70%。

    世界医疗卫生组织经研究后发现每2,000名接受内窥镜检验者便有一人因此而死亡,如果你活下来了,只能说明你不够倒霉。

    OTA报告传统西方治疗的完全成功率只有10%至20%,这主要是急症如断肢、大量出血等。另外有报道约10%的疾病是由医生引起的,其余70%?80%主要是慢xìng疾病、癌症等,西医无法完全治疗。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微生物教授约翰.乔纳森在《美国科学》杂志上说:化疗只能拯救2%至3%的癌症病人。一位美国记者采访了118位治疗肺癌的专家。问他们如果患上肺癌,他们会如何处理。

    超过75%说不会选择化疗,原因是无效,副作用太大,但他们却会建议病人使用化疗。没人回答个中原因。因为除了化疗,他们没有别的方法了。

    全球三大药厂之一的葛兰素副总裁于2003年12月说:九成药物对三至五成病人无效。

    而美国杜克大学医学中心研究显示FDA核准用来治疗rǔ癌的特效药,使用一段时间后便渐渐失去效用,甚至帮助癌细胞生长,这只是其中一个常见的例子。

    彼得.博瑞跟是哈佛医学院讲师和国际jīng神病学与心理学研究中心创办人。是美国其中一位最为人所知对药物治疗有保留的注册jīng神科医生,他的《为药疯狂》中指出:jīng神治疗药物,包括抗忧郁、失眠、兴奋剂等)的出现是把原来对神、自己和其他人信赖,转移到医生和药物之上。

    西方医学对大脑所知的极有限,jīng神治疗药物的治疗理论是基于假设、推测等。

    jīng神治疗药物实际是在扰乱大脑的运作和破坏大脑功能,会上瘾、愈吃愈严重、还可能造成大脑永久的损伤。反而是源自中医的心灵和人际关系的治疗更安全有效。

    根据世界情绪健康服务组织宣称,直到2005年。全世界已经有有2,500万人因服用jīng神治疗药物而引致脑部永久xìng损害。

    而现在在这个时间空里,时间才前进到1954年,西方医学无论是技术还是理论,都远远比不上半个世纪后,那么事故率和死亡率可想而知。

    西方医学体系的建立。就是在不断的实验和牺牲中堆砌起来的,医学的发展从来没有捷径可以走。

    到的卫士可以站在人伦的制高点上对高栋云这样的人指手画脚,因为批判者无需做实事,当然可以故作清高。

    但科学的发展,总要有人弄脏自己的手,去背负骂名。

    高栋云就是这样的人。在听完了高栋云长篇大论的介绍之后,汪涵双才了解到医学领域的现状。事情确实如孙艺萍所说的那样,但原因和过程都并不同。高栋云以及整个青竹医药集团并非像她想象的那样邪恶。

    世上很多东西,总是难以两全其美。

    青竹化工集团以及旗下的医药企业,每年在贫困国家获得大量的资金收入,从而使得中国的西医体系能够运转起来,技术得以发展,而中医也从中得到了更好的对比和提高。

    东欧、非洲、南美、南亚、东南亚。只要是中医无法覆盖的地方,西医体系都在不断被确立起来。

    美国的国际财阀有意树立起能够为他们获取无限财富的西医体系。用药品和疾病来控制整个西方世界的民众需求,吸收大量的社会财富。

    而华夏联邦zhèng fǔ也对此默不作声,只是自己建立自己的中医体系,并不打算将这种廉价而高效的健康保健模式推广出去。

    反而支持青竹化工在全球参与西医竞争,通过向全世界出售药品和医疗设备来维持中国对西医的研究计划,甚至能够通过西医到国外去圈钱,反哺中国的经济。

    事实上,中医的推广在盈利上确实不如西医。

    因为人都懂得了调气养生,还有多少人回去看病求医,问汤问药?

    反而西医不一样,因为治标不治本,治病不强身,问题只会越来越多,医疗体系自然财源滚滚。

    新的疾病会促生新的医疗设备与药品,健康问题会逼迫人类将更多的财富投入到西医研究中去,这就是利用恐惧来捆绑所有人的意愿,逼迫大家不得不继续追加投资。

    高栋云在肯尼亚做的就是这样的事,和其他的西方医药集团一样,以“人道主义救援”的名义,将未经审核的药物和治疗方式投入非洲等贫困地区,在这些“有需要”的人身上进行临床实验。

    比如说艾丽莎的死,就和一种青竹医药集团新开发的肺结核特效药有关,

    这种新型药于开发期间的真人试验中,361人中有17人当场死于副作用,而实际果效率只有约20%。

    但因为经费和收益的问题,青竹医药集团仍然将该药进行出售。而这种特效药在真人试验期间,已被发现会引致骨髓障碍副作用。

    但在对肺结核末期病患艾丽莎的治疗中,主治医生仍然继续加重份量去测试,目的是为了知道致命份量是多少。

    最终,艾丽莎死了,比原本的死亡早了半年。而考虑到舆论的影响,青竹医药集团秘密销毁了艾丽莎的档案,只保留了她的医疗研究报告。

    这件事,最后被汪涵双的妻子孙艺萍查了出来,再加上有革命党背景的苗辉祥在背后推波助澜,才直接导致了这个谋杀案的发生。

    当然,与高栋云一样,苗辉祥并非直接的凶手,他甚至并不希望孙艺萍死。动手的肯尼亚当局,作为东非西医体系的最大获利者之一,他们不允许任何人挡了他们的财路。

    各种诊所、医院和药店,所产生的经济效益,占了当地经济的百分之七十以上。

    并且作为生存必需品,药物成了肯尼亚当局控制国家的最强武器,甚至比枪炮更有用!

第一千零六十二章 炸弹刺杀

    香港医管局2005和2006年医疗费用为313.6亿港元,宏观全球医疗先进的地区,每年的医疗费用也上涨,健康却没有跟着上涨,寿命是延长了,但健康却不断退步。

    癌症的死亡率逐年递增,因为滥用抗生素类药物而导致许多抗药xìng极强的超级细菌出现,这些问题,都是西医不得不面临的困难。

    华夏联邦zhèng fǔ虽然重视西医的技术发展,但出于实际效果的考虑,仍然在国内选择推行中医,不是因为看不起西医,而是因为选择中医确实更加实用。

    而作为计划经济体制国家,华夏联邦的施政不会完全根据经济利益来决定,这也是为何中医能在中国推行,却无法在欧美国家推广的根本原因。

    没有足够的利益,资本家又怎么肯为你宣传,为你造势?

    甚至不少外国舆论和西方科学界,都不遗余力的打击中医,将中医当作巫术和迷信,就是因为资本家们更需要一个能够赚钱的工具,而不是为了普罗大众的健康着想。

    从一则统计数据可以看出西医本身的深刻问题,在原本的时空中,世界医疗卫生组织就统计过了一个数据。

    1962年,加拿大萨斯卡通省医生大罢工,死亡率下降17%

    1976年,美国洛杉矶医生抗议保险制度因误诊巨幅上涨的事件而集体罢工,死亡率下降18%。同年南美州哥伦比亚波哥大的医生罢工52rì,死亡率下降了35%。

    历史上最长的一次医生大罢工是在以sè列,1973年罢工期为85rì。死亡率下降50%。

    而当时的以sè列医学会会长站出来解释说:为什么医生罢工少了那么多人死亡?这是因为在罢工期间,我们医生把jīng力集中于医治最紧急严重的病患。

    而80%的手术都是可不必要马上做的手术,除了二十年前医生罢工的一个月内,这中间不曾有像这个月内这么低的死亡率,这是破纪录的。

    与之相反。中医的误诊死亡率远远低于这个数字,就算是骗人的讲话郎中,他们本身卖的假药也并没有加重病情,患者是因为得不到及时有效的治疗而病死的。

    而大部分的患者在接受中医治疗后,即使出现误诊和吃错药。最严重的也很可能是上吐下泻,而不是直接死亡。

    与西医动不动就打针和打点滴相比,死亡率很低,而治愈率反而高出。

    西医治的是病,可病来病去,都是因为人的身体不正常。治标不治本,自然是百病横生。治不胜治。

    中医不是治病,而是治人,将人的身体和jīng神调整到最佳的状态,至于疾病,当然就会慢慢痊愈。身体健康了。还有多少疾病能困扰你?

    聊了大半天,汪涵双也开始重新审视眼前这个“面目凶恶”的老家伙,高栋云并非十恶不赦的恶人,他只是做他认为该做的事。

    高栋云介绍了西医以及整个西式医药行业之后,便起身笑着,“汪先生。马队长,就请让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青竹医药集团设在内罗毕的工厂吧。”

    彼此间的气氛开始缓和,汪涵双的态度也不像初来时那么冷淡。“那就劳烦高总了。”

    “这边请。”

    “你请。”

    医药生产车间就在下面,顶楼是高栋云的办公室,而除了第六层是办公用地之外,其余的五层都是青竹医药集团在内罗毕的药品加工工厂。

    一些药物要从国内运来,但是运费和保存是一个大问题,为了减少成本和方便研究。青竹化工集团将不少西医产业向第三世界国家转移。

    从产品的研发到生产,再到售后服务。全都实现本地化,减少不必要的浪费。特别是对一些特殊病例的研究,并不适合频繁的外派专家和科研人员。

    在内罗毕的药品生产车间,就是第一批试点,如若被证明是有效的,就会慢慢扩大这个体系,确立新的经营原则。

    作为世界西式西药集团的龙头企业,青竹医药集团一直备受市场关注,随着对第三世界地区的开发上升为国华夏联邦的家战略,整个集团借此机遇迅速发展。

    而坐落在肯尼亚首府内罗毕的经济技术开发区,青竹医药行政研发中心,也迎来了新的发展阶段。

    据高栋云的介绍,该中心总投资一亿华元,是世界上建设规模最大、技术装备水平最好的企业研发中心之一。

    目前研发中心拥有技术人员380名,其中来自中国国内的西医权威专家7人,来自欧美的医学的西医专家则有3名。整个科研中心,博士有26位,硕士更是多达120位,可谓人才济济。

    该中心主要承担新药物的研究与发展工作,同时从大量的临床试验中积累经验,主要是试验药品的副作用,尤其是致命剂量的测试。

    在东非,不少患者因为无法获得及时的治疗,最终丧失了合适的治疗时机,再无痊愈的希望。

    青竹医药集团就是那这些人做致命剂量的测试,不少人都会在测试中死亡。他们本来就要死于疾病的折磨,死于无法忍受的痛苦,只不过药品的测试会将之提前罢了。

    这一点高栋云也直言不讳,他并非是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只是有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

    生产车间严格实行无尘化的管理,汪涵双和马长福都必须穿上全套的防化服才能进入车间内部。

    与非洲所展现的混乱和肮脏完全相反,这个车间是另一个世界,整洁而干净,纤尘不染。白炽灯发出耀眼的光,将这里的墙壁和仪器设备。都照得雪白一片。

    汪涵双在青竹医药的生产车间看到,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华裔女工人,正在将歪倒的药瓶扶起,以便在传送带上顺利运输。

    几名技术工人全身包在隔离服中,只露出双眼。正在cāo作机器。汪涵双还看到,整个生产车间内部的工人非常少,几乎每个车间仅有几名工人,通过控制台来管理药物的生产。

    青竹医药集团的生产车间中,几乎完全靠机器来进行所有的工作。工人只需要监督即可,汪涵双看见一名工人正在看传送带上的药瓶,手法相当老练。

    先进的生产设备提高了药物的安全度,两名工人正在检查产品,汪涵双从他们身边走过,将这里看了个真切。

    “非洲本地的工人缺乏训练,不堪使用。而从国内聘用,又要支付额外的薪金,所以我们干脆采购自动化设备。”见汪涵双看得兴致勃勃,高栋云也是乐得解释。

    “自动化设备?不是说技术不成熟,而且还很昂贵嘛?许多公司都开始改为采用华扬重工的半自动化设备了啊。”

    国内龙渊集团和华扬重工之间的商业竞争。汪涵双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作为外交官,偶尔也会接到要为国内重工企业推销产品的任务,不熟悉不行。

    “话是这么说,但从长远来看,在非洲经营药品生产厂。全自动化更符合我们公司的利益。”高栋云可不会承认是因为担心招收的本地人将集团的机密泄露出去。

    一旦雇佣了当地工人,一些秘密就很难守住了,包括拿新药品进行临床实验的事。

    与此到时惹上麻烦。不如从一开始就只雇佣可靠的人员来得保险。

    参观完了药品生产,汪涵双也大概了解到了整个中国在全世界范围内进行的医学战略计划,这才知道为何当初韩伟兴不让自己深入这件事。

    就连妻子的死被做如此的低调处理,恐怕也是华联zhèng fǔ为了转移公众的视线,尽量将青竹医药集团的身影藏在水面下。

    高栋云很有待客之道,一直将汪涵双亲自送出门外。才相互拜别。

    一路上,马长福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可高栋云才转身离开,他就对汪涵双说道:“那个老狐狸,打得可是好算盘啊。”

    “他是老狐狸,可并没有恶意。”汪涵双并不知道马长福为什么对高栋云如此厌恶,他也没心思管,“无非是想证明他与此事无关,更不想卷入不必要的麻烦。”

    “好吧,不说他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马队长,你觉得我该有什么想法?”

    “这就看你的了,是想要复仇,还是打算就这么离开。”马长福和汪涵双都是坐在车子的后排,前排上的两个华裔战士,一个在负责开车,一个在jǐng戒四周,没有人加入这场谈话。

    “复仇?我一个人,如何与肯尼亚zhèng fǔ对抗?”汪涵双恨恨一笑。

    他何尝不想快意恩仇,妻子的死,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他的心上,rìrì夜夜都在提醒着他。但是光有仇恨是不够的,他需要有能复仇的力量。

    华夏联邦不可能为了一个外交官的私仇而向肯尼亚zhèng fǔ宣战,甚至因为这件谋杀案牵涉到的内幕,华联zhèng fǔ都不得不选择默不作声。

    这一点,汪涵双比谁都清楚,别说没有掌握任何世纪的证据,就算有证据,难道就能促使两国宣战吗?

    政治是从来不讲正义、道德、法律这种东西的,讲的是彼此间的利益。

    “我没让你推翻一个国家,你要做的只是杀一个人而已。”马长福在提醒汪涵双,让他别走入思维的误区。

    “对啊!我为何要寻求合法的途径来伸张自己的正义?本来就是为了报仇而已,又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汪涵双这才惊觉。

    他当了十多年的外交官,凡事都把外交规则和政治手段考虑进去,在这方面,反而不如整rì以杀人为业的马长福来得干脆利落。

    “找个机会杀掉瓦萨罗,就算是肯尼亚的总统,他也是个人,会外出。只要摸清了他的行踪,想要杀掉一个离开了老巢的野狼。并不算是太困难的事情。”马长福并不把这样的小国首脑放在眼中。

    瓦萨罗那支所谓的总统卫队,只不过是一群死士罢了,并非真正身经百战的战士。只要制定了合理的战术,足以快速瓦解这些“业余人士”的防御。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个时候,却轮到汪涵双迟疑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想要得到,就必须有所付出。

    “你是一个华夏联邦的外交官,而且在政治上很有前途,对你的投资是值得的。”马长福将烟头丢出窗外。回过脸看着汪涵双,“我们魔爪公司想要在东非开拓业务,没有像你这样的人帮忙可不行。”

    其实不单纯是为了公司的利益,马长福自己也有私心,想要依靠和汪涵双打好关系,在肯尼亚站稳脚跟。

    像他这种有革命党身份“前科”的人,是很难通过正常渠道进入到华夏联邦的利益体系中的。

    而无法加入这个庞大而可靠的利益体系。在混乱的非洲意味着死亡,他是个不怕死的雇佣兵战士,不代表他喜欢找死。

    有个保护伞在头上顶着,很多事情才好办。

    汪涵双仔细思量着得失,关键是他也和在国内的叔父取得了联系。隐隐约约知道一些马长福的事情,觉得这个人是可以结交的。

    “那么好,我们什么时候展开行动?”一旦下了决定,汪涵双也不再迟疑,“我要亲眼看着瓦萨罗死,这是我唯一的要求!”

    “这个有点困难。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伸出手掌,马长福与汪涵双击掌为誓。

    暗杀计划主要坚持两个原则,第一是保证自己的安全。第二是找一个好的替罪羊。

    以东非的局势来看,第一点反而更加困难,所以马长福将主要的重心放在了如何事后抽身离开这件事情上。

    从历史角度看,东非国家肯尼亚政治危机根源悠久,是部族矛盾激化的结果。马长福想要在这里找替罪羊,根本不用cāo心。

    就算站在大街上。每三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想要瓦萨罗的命。

    而只要瓦萨罗一死。肯定会有无数的反抗军组织出来承担责任,目的就是为了宣扬他们的“功绩”,证明他们的实力。

    非洲大陆的部族观念在肯尼亚这一地区尤为根深蒂固,该国第一大部族基库尤族约占总人口的四分之一。

    这里最初是葡萄牙的殖民地,后来被英德瓜分,直到二战末期,中国将肯尼亚从英联邦中解放出来,建立了一个**的主权国家。

    第一任总统瓦萨罗就是出身于基库尤族,在任时间不足五年,甚至连基库尤族内部事务都无法统一,更不用说与肯尼亚内部其他部族之间的明争暗斗了。

    瓦萨罗长期的政治特权导致其他部族对此积怨长久,利基所属的卢奥族虽然也是肯尼亚主要部族之一,但其聚居的西部省份是全国最贫困的地区,因此当地人对基库尤族的不满情绪尤为强烈。

    从社会现实角度看,贫富差距成为滋生肯尼亚政治危机的温床。

    尽管肯尼亚近年来在与中国的交流合作中经济获得增长,堪称“非洲楷模”,但贫困人口仍占总人口的七成以上。

    很多贫民认为他们并没有从国家经济增长中获益,瓦萨罗所代表的“富人zhèng fǔ”并不能代表东非穷人的根本利益,因此他们将希望寄托于选举出一个能为穷人谋利的新zhèng fǔ。

    这也成为许多**武装和在野党能够获得众多支持的原因,瓦萨罗的集权统治,导致了社会利益分配失衡。

    前些rì子的暴动,就是肯尼亚政治危机的一次小规模爆发,归根到底是内因导致的。而这种动荡不安的局面,反而又为马长福的刺杀行动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合适的时机并不难找,瓦萨罗为了稳定政局,决定公开前往内罗毕市中心广场,出席在那里为他举行的政治造势集会,时间就在七天之后。

    考虑到刺杀结束后,刺客将会面临大军的重重包围,想要安然离开是不可能的。

    而瓦萨罗如此怕死,当他缩回总统府那个乌龟壳之后,想要再刺杀他的可能xìng就很低了,除非派大军围攻。

    一咬牙,马长福决定动用他的杀手锏,从魔爪公司那里得到的一个“骑士”,这种悍不畏死的**生化战士,正好用于这种十死无生的刺杀行动中。

    而考虑到汪涵双的潜力,马长福也认可了这一项“投资”。

    一周后,瓦萨罗在市中心举办的政治集会进行得非常成功,无数拥戴他的民众前去为他声援助威,场面十分壮观。

    集会结束后,瓦萨罗在众多支持他的选民的簇拥下走向他自己的防弹轿车,边走还边微笑着向周围的欢呼的人群挥手致意。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就在瓦萨罗快要到达汽车跟前准备上车的那一刻,意外发生了。

    一位身穿夹克、戴着太阳镜、骑摩托车的白人男子突然出现在附近,只见他掏出一把****朝瓦萨罗连开三枪,这个凶狠的dú cái者旋即中枪倒地。

    周围的人群尚未从眼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该白人男子又突然引爆了身上携带的炸弹,强烈的爆炸轰鸣之后,刺客本人及身边的人群顿时在烟雾中血肉横飞,周围一片狼藉。

    肯尼亚的总统死了,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第一千零六十三章 东非局势

    副总统迪厄斯就站在瓦萨罗的身旁,他是瓦萨罗的亲信,是整个肯尼亚当局的第二把手,掌握着政治大权。

    一般情况下,瓦萨罗死后,迪厄斯最有可能成为受益者,因为他将会接管整个国家。可是现在,迪厄斯却丝毫不觉得惊喜,他手足冰凉,不敢相信瓦萨罗就这么死了。

    不是他与瓦萨罗的交情有多深,而是迪厄斯知道他没有能力掌握肯尼亚的局面,他没有瓦萨罗的残暴和强权手腕,一旦失去这个强有力的领导者,整个zhèng fǔ当局都将不复存在。

    各种反对党和**武装,将会把自己这些瓦萨罗的追随者撕个粉碎!

    “快!封锁现场!”迪厄斯声嘶力竭地大喊着,“护卫队都在干什么,给我封锁现场,给我搜查所有人!”

    这个高高瘦瘦的黑人,脸上因为愤怒和恐惧而扭曲着,双眼布满血丝,他睁大着眼睛,将目光扫向四周,拼命想要找出刺杀者的其他同伙。

    但是在场的人超过了三万人,没有人敢在这时与迪厄斯对视,所有人都低着头,这让汪涵双和马长福更好的隐藏住了他们的身影。

    “给我找出这些卑鄙的暗杀者!你们这群没用的废物!”一脚朝着身旁的护卫踹了过去,迪厄斯对守卫的松懈十分不满。

    可实际上,今天的守卫已经很森严了,但遇上的却是职业杀手的刺杀。还是趁着瓦萨罗出席公开场合的这个机会。

    “迪厄斯大人。对方利用摩托车突破了外围的守卫,而且还是采用如此的自杀xìng袭击,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总统卫队的副队长这时候站了出来,哭丧着脸解释着。

    jīng锐的杀手一般不会来执行这种无法生还的任务,而那种被洗脑的死士,却又是很难突破外围守卫的jǐng戒圈的。

    可现在,这样的情况确实发生了。

    “迪厄斯大人,有这种身手的刺客,怎么会不珍惜自己的xìng命呢?”队长也站出身来为自己和整个护卫队辩解:“就算赚了钱,也要有命花啊。”

    “你们这些蠢货!”迪厄斯却不想听这些无用的解释。他指着队长和副队长的鼻子痛骂:“你们这两个白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想着推卸责任没有了总统,你以为我们还能活多久!”

    迪厄斯可不想与这两个豆腐脑子的肌肉男说话。如果不能再最短的时间内抓住凶手,彰显当局的力量。那么,等待着这些人的将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

    他们是瓦萨罗的心腹,在这几年来,为了自己的利益参与了多少派系斗争和血腥仇杀?这么多的仇恨,一旦失去权力的庇护,下场可想而知。

    “瓦萨罗死了,肯尼亚当局完了,你的愿望达成了。”带着兜帽,站在人群中。马长福以极低的声音对着汪涵双说道:“接下来,就是履行你的承诺的时候了。”

    “我知道。”亲眼看着仇人死在眼前,汪涵双心中的恶气也算是出了,“不过我先说好,有违国家利益的事我可不做!”

    马长福笑了:“我知道,魔爪公司又不是美国zhèng fǔ,严格来讲,我们不在乎和哪个国家合作。中国还是美国,对我们公司来说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

    两人的身影,随即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瓦萨罗刺杀案。无疑给动荡的东非局势火上浇油,各种野心家和外国势力都蠢蠢yù动,意图在这个难得的权力真空时期重新瓜分肯尼亚的利益蛋糕。

    而刺杀瓦萨罗的是一个白种人,训练有素,用的也是美制武器。一时间,一直想要介入东非地区的美国遭到了国际社会的责难。

    美国zhōng yāng情报局可谓百口莫辩。他们越是拼命解释,就越被别人怀疑。

    反而没人怀疑中国,因为整件事,除了死者瓦萨罗和他的政治派系,利益受损最严重的就是华夏联邦。

    中国在东非失去了一个可靠的代理人,数千万的投资和军事援助都打了水漂,就算能够再扶植起一个新的政治傀儡,也势必要花费更高的成本。

    当夜,原本还在各省游说的利基也返回了肯尼亚首都内罗毕,整座城市现在已经进入了戒严的状态,当局军队封锁了整个市区,夜晚更是实行宵禁。

    中国出品的履带式装甲车随处可见,三万名基库尤族的士兵整装待发,总统府更是关卡林立,荷枪实弹的黑人士兵随处可见。

    虽然已是深夜,然而总统府依旧灯火通明,迪厄斯和原本追随瓦萨罗的一干文武大臣,没有哪个人能够在这时安心睡觉。

    “迪厄斯大人,利基大人回来了。”

    秘书的话将迪厄斯的心情拉回了现实,他一听到这个消息,脸sè也终于缓和了一些,“快快有请。”见侍卫准备离开,他又吩咐道:“等等,让厨房准备夜宵和热汤,一个小时后送过来!”

    “是的,我知道了!”侍卫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句,连忙转身去办。

    今天已经有三个侍卫因为小错而被拉出去枪毙,他可不愿意步其后尘。

    不一会儿,利基就在侍卫的引领下进入了守卫森严的总统书房,这里原本是瓦萨罗才有资格使用的地方,如今却成了迪厄斯的办公室。

    “迪厄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利基是个高大的白种人,以前是西班牙移民,但现在他已经把肯尼亚当作了他的祖国,在政治上具有很高的威望。

    瓦萨罗被刺案发生在白天,到现在也不过八个小时的时间。刚从外面赶回来的利基。并不清楚各种实情。

    “总统被刺杀了。”迪厄斯没心情和利基客套,“送院之前就已经确定死亡。”

    听了这话,利基倒吸一口凉气,他知道这对肯尼亚而言意味着什么,“凶手抓到没有!”

    “凶手拉响藏在身上的炸弹,当场炸死了,遗体现在已经送到中国人那里去检验了。”言外之意,就是肯尼亚根本没有相应可靠的尸检技术。

    而且从政治立场上来说,他们现在也只能依靠中国的帮助来稳定局面。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利基是又惊又惧,他是恨不得瓦萨罗这个混世魔王早点死掉。但绝不是被人刺杀!

    瓦萨罗对于肯尼亚不仅仅是一个暴君,还是一个社会秩序的维持者,利基并不是一个迂腐的政治家,他知道肯尼亚需要瓦萨罗。至少现在需要。

    再不公的秩序,也比战乱要强,肯尼亚在这种时候失去一个强而有力的政治dú cái者,只会促使所有野心家不顾一切的举起手中的刀,疯狂的扑向那个已经空置的总统宝座!

    战火将再次降临肯尼亚,身为一个关心东非百姓的政治家,利基最不希望看见的就是这样的事在他眼前发生。

    他以前就是肯尼亚反对党的政治领袖,但他是打算采用温和手段来拯救国家的改革派,而不是那些野心勃勃的军阀。

    利基从来不认为推翻瓦萨罗这个暴君就能够为肯尼亚带来光明,历史早已证明。依靠暴力来推翻暴君的dú cái统治,到最后通常都是在竖立新的暴君。

    正是抱着法制和改革的思想,利基接受了瓦萨罗的政治邀请,准备接任肃贪大使一职。可还没等他正式上任,肯尼亚的局势就急转直下。

    “情况有多糟!”利基心情急躁的问着。

    对于这个问题,迪厄斯原本还有些犹豫,毕竟利基不是自己人。但一想到不可预测的将来,他又无奈的发现,怎么选择都是一样的结果。

    所以,他干脆直接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我们现在能够控制的军队。只有内罗毕市内的三万人,以及总统府的卫队,总数三千二百余人。”

    “基苏木和坎帕拉的驻军呢?”

    “迪温和内帕及态度暧昧,他们手上一共掌握着五万的部队,并不打算听从我的调遣。”

    接下来的话。根本不用迪厄斯多说了,那两个人或许会匍匐在瓦萨罗脚下。但却不会愿意听从迪厄斯这种文官的命令。

    很明显,现在这种局面,不少掌握兵权的军官都打算自立门户了。

    “古卢、利拉、瓦吉尔、大大阿布的叛军,很可能会蠢蠢yù动。我们现在没有足够的力量来控制局面了,我的命令甚至出不了内罗毕!”迪厄斯不甘心的叫着。

    “驻扎在蒙巴萨的中国海军舰队呢?他们没有什么话要说吗?”利基并不慌张,他知道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和思考。

    “哼,自从事件发生以来,高级专员公署和中国大使馆就没有说过一句话,我亲自打电话过去,得来的就是一句‘领导在开会’!”黑黑的拳头嘭的一声锤响,办公桌上的文具都被震得挪了位置。

    “我们现在,只能争取中国人的帮助了,没有外援,我们就算能保住xìng命,也会使整个肯尼亚陷入分裂和战乱!”利基苦心劝着,他实在不希望出现那样的绝境。

    “这点我知道,我也想控制局面,可是现在,我们还能怎么办?”迪厄斯已经几乎失去理智了。

    对于治政和内部管理,他很擅长,但现在肯尼亚需要的是一个强大的军事领导者,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约束军队,建立稳定的秩序。

    而瓦萨罗就是那样一个人,他迪厄斯不是。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件刺杀案不是反对派和反抗军组织所为,而是一个为妻子复仇的中国外交官。直到现在,他们都在商量着如何争取中国的帮助,以让肯尼亚新zhèng fǔ完成和平过渡。

    “俄罗斯是否会为大肯尼亚而战?”

    这成了现在全世界最为关注的问题,肯尼亚作为一个东非国家。是在华夏联邦的扶持下建立起来的。

    欧美等国都在静静观望。等待着中国的下一步举动。

    果然,三天后,华夏联邦军以保护华侨的安全为理由,正式介入肯尼亚的政局。

    对于华夏联邦在肯尼亚一系列令人眩目的军事部署,世界不少媒体都产生这样的疑问。继高调公布最新型猛虎ii型坦克运抵肯尼亚,数艘战舰进入肯尼亚领海后,华夏联邦的一艘现役战略航母也传出开赴这一多事之地。

    这种举动,被认为是“阻拦”美**事干预的最新证据。

    肯尼亚一直被称为华夏联邦在东非最重要的战略支点,蒙巴萨的赖兹港是如今华联在东非最重要的一处海外军事基地。

    在整个非洲动荡局势中,华联一直在当地的种族问题上态度前后不一。在政治问题上也是反反复复。

    今年初,华联zhèng fǔ数次邀请肯尼亚反对派访问南京更被认为是政治上的“脚踏两只船”。但有一些外交专员称:中国在肯尼亚问题上支持瓦萨罗,这是为了在世界范围内组建新的联盟,以对抗不断扩大的军事组织北约。

    现在中国已没有多少盟友可以抛弃。尤其在华联zhèng fǔ面临新的元首选举,以及民族情绪上升时,丢掉外国盟友将被视为投降。

    与此同时,美国的一艘战斗航母也将现身同一水域,其目的是为了“维持正义”,保证华夏联邦的一切举动都在符合联合国宪章的基础下进行。

    华美两大国之间的较量,自印度加入北约之后,再次于世界范围内展开。

    中国控制着肯尼亚,美国则cāo纵着索马里,两个大国在东非。一直都在暗暗较劲。

    现在中国对肯尼亚的控制出现了松动,欧美列强似乎找回了重新介入的机会,并且也是一次对华国的试探,看看华方的政治底线在哪里。

    依靠北约团结在一起的资本主义国家,将实行计划经济体制的东方当作了最大的敌人。由于不久前的战争,他们不敢再一次挑战古老帝国的威严,但是也不甘于屈居人下。

    故此,才将肯尼亚当作了试金石。

    四天后,被称为“东非和平最敏感神经”的肯尼亚,临近“摊牌时刻”。北约发出最后通牒。美国派出一支航母编队,而西方多国撤出外交官。

    其中法国更是直接宣称要在肯尼亚建立“人道主义国家”,不少媒体在猜测肯尼亚政权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在此危机时刻,有一个世界大国能对肯尼亚的声援确实非同小可,那就是华夏联邦。

    七月二十六rì。中国南方的一个新闻网站在“特别报道”中引用华联军方提供的消息称,华夏联邦海军的一艘现役航母“元龙”号正开赴叙利亚。

    而美国的常规动力动力航母“福莱斯特”号已于23rì抵达肯尼亚附近水域。这家被认为与华联情报部门有密切关系的媒体称。与美国的“福莱斯特”号航母一样,中国的“元龙”号战略航母也将进入同一片海域。

    此前还有3艘华联军舰已停靠在军港赖兹港内,此举非常明显,华联zhèng fǔ显然是借此画出“红线”:jǐng告美国以及整个北约,不要采取针对肯尼亚的行动。

    华盛顿zhèng fǔ不能像推翻其他非洲国家的领导人一样推翻迪厄斯,肯尼亚是华联在东非最重要的盟友,华联绝不会对任何意图颠覆一个主权国家的行为视而不见。

    肯尼亚的大选必须正常展开,新zhèng fǔ将选出一个合格的新总统,在此之前,肯尼亚的政局由副总统迪厄斯和政务大臣利基主持。

    对华国此举,西方的主流媒体都大肆报道,称这一举动表明华国准备动用军事力量来干涉肯尼亚的政权危机。

    华夏联邦向肯尼亚海域派出军舰是让北约明白,华国不会允许西方列强在肯尼亚卷土重来。目前华夏联邦的国防部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这一消息。

    华联国家新闻网上只有一条“元龙”号航母将于七月下旬赴印度洋西岸进行远洋巡航的消息。华国的一些军事观察家对公众称,从1944年华联海军恢复远洋例行战略巡航后,印度洋便成为其每年远航的重要水域。

    此次将是华国的航母第二次来到东非这里,在东非地区形势rì趋紧张的形势下,华联海军航母此次远行显然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

    而且华联海军航母上一次远航东非,造访的就是肯尼亚国蒙巴萨地区的赖兹港,相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

    对于华国向东非派出军舰一事,参加对肯尼亚战事的美国盟友加拿大迅速做出反应。加拿大的国防部长称,加拿大海军军舰在今年年底前将继续留在地中海,目的是防止在肯尼亚发生内战而引发周边地区的危险。

    当北约各成员国对肯尼亚持续施加压力时,华夏联邦的力挺对肯尼亚zhèng fǔ来说无疑是一剂强心针。

    除了把军舰开到印度洋西海域外,华夏联邦军最新型的猛虎ii型主战坦克近rì运抵肯尼亚,很快将部署到位。

    华夏联邦的政要更是对东非局势频频发话,针对非盟中止肯尼亚的成员资格,华夏联邦外交部长顾维钧接连三次公开指责北约各国在推动肯尼亚反对派放弃寻求与zhèng fǔ和解,而这是一种“政治挑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四章 战火弥漫

    参与元首竞选的李宗仁更是在rì前公开称,“非洲大部分地区至今未结束动乱,还有一些人企图改变肯尼亚,这对我们来说是个非常敏感的问题。肯尼亚离中国其实很近。”

    实际上,两国并不接壤,中间隔着整个印度洋。但华夏新闻网称,从历史上看,肯尼亚是中国在东非最重要的盟友。

    而且近年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频频对中国发出政治挑衅,美国一直致力于将中国塑造成西方文明的敌人。

    而除了德国和少数东欧国家,西方各国都不得不被迫加入到了北约组织当中,甚至南亚印度也加入了这个军事同盟之中,希望能团结起来,对抗强大的中国。

    美国甚至派出了今年chūn季才下水的一艘新型战斗航母,福莱斯特级航空母舰是美国战后建造的第一级航空母舰,为装备新式喷气式专门设计。

    该级舰是美国首次采用蒸汽弹shè器,飞行甲板吸取英国航空母舰的设计经验,将传统的直通式飞行甲板必为斜角,直通混合布置的飞行甲板。

    这种模仿中国航母的布局结构,使得美国航母整个飞行甲板形成起飞,待机和降落3个区,可同时进行起飞和着舰作业,从而形成了rì后美国航空母舰的基本模式。

    该级舰的舰首,飞行甲板和机库,均采用封闭式,舰体人底部至飞行甲板形成整体式箱形结构。增强了整体强度。同时增大舰内容积,使载机量增多,飞机保障条件和舰员居住xìng有全套改善。

    美国福莱斯特级航母被用来取代已经取消的美利坚级航母,但尺度更小。原先设计的排水量是标准的六万吨。除了尺寸稍小外,福莱斯特级航母能执行和美利坚级航母相同的任务。

    这是因为随着核武器和飞机的改进,核攻击飞机的尺寸已经减小。另外,它还兼有战术角sè。为了能和强大的华联海军对抗,美国也不得不发展他们自己的战斗航母。

    福莱斯特级航母的出现,就是弥补了美国海军在战斗力上的窘迫境地。该舰的最初设计包括一个直通的轴向飞行甲板,可折叠的烟囱和可伸缩的驾驶室。

    斜角甲板技术的到来导致该舰做了较大的改动:包括。一个斜角甲板,一个大的右舷岛式上建,烟囱从岛式上建的中部穿过,并且具备很强的重炮火力。可以为岸上的陆军部队提供可靠的火力支援。

    五千名美国海军士兵在“福莱斯特”号上服役,而一百海里外,则静静的停泊着一艘十万吨的庞然大物。

    华夏联邦海军“元龙”号战略航空母舰,在吨位上几乎高出美国“福莱斯特”号航母一倍以上。

    更不用说舰载机的xìng能差异,以及华美两国在导弹技术上的绝对差距,美国国防部给出的指令,是要“福莱斯特”号在不激怒华联海军的情况下,远远观察华夏联邦的一举一动。

    在发来的正式文件中,“远远”和“注意礼貌”等字眼频频出现,这说明了北约的领袖国。并不像过分激怒华夏联邦。

    他们只是来找茬的,不是来找揍的。

    甚至连侦察机的巡逻范围都有严格规定,绝不允许私自进入华夏联邦军的jǐng戒范围,因为那样意味着向对方宣战。

    现在的中国,可不是软弱可欺的草包,强大的军事力量,五百万经历过战争的铁血军人,这是一股足以毁灭地球所有文明的力量。

    美国甚至不得不以一个挑战者的身份,忐忑不安的看着这个东方的巨人,一次次小心翼翼的试探对方的战略意图。

    波及全世界的战争结束之后。像肯尼亚这样的地区小国自然也就成了大国角逐与讨价还价的筹码。

    实际上,不仅在非洲,南美、东欧、中东等贫困地区,许多国家都曾扮演过大国关系的“筹码”,肯尼亚也无法例外。

    华夏联邦和肯尼亚建交是在1949年。而从1950年开始,肯尼亚军事政变爆发。肯尼亚振兴党开始上台,瓦萨罗当上了肯尼亚的总统。

    从那天起,华联和肯尼亚新zhèng fǔ签署经济、技术、军事合作协定,从而在美国jīng心布置的“非洲联盟”的政治防线上打开一个巨大缺口,这在rì后的历史中,将会被称之为“华联在冷战初期间华美对抗中的得意之笔”。

    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肯尼亚当地势力对西方殖民者的顽强抵抗也让华联对东非的援助更倾向肯尼亚。

    在掌握东非地区局势前,华联向乌干达、坦桑尼亚等国提供军援总计2.1亿华元,而肯尼亚就独得其中的1亿华元,云集肯尼亚的华联军事顾问多达一千人,使肯尼亚在战争中顶住了英军的反攻。

    而华联也得到回报,1949年,肯尼亚将赖兹港对华联海军开放,为其提供后勤服务,这是华联在非洲建立的第一个海军驻泊点。

    两年之后,肯尼利亚更同意将蒙巴萨升格为华联海军的正规海外基地,这也是华联在非洲的第一个大型综合xìng海军基地。

    也就是从赶走英国殖民者开始,肯尼亚一直与华联关系走得很近。自从取得民族dú lì以来,肯尼亚有过多次激进变革,军官团、复兴党和振兴党力量都在肯尼亚内部起过作用,这些力量随着华联在非洲扮演角sè的演变而变化。

    实际上,肯尼亚和华联的关系与叙前总统瓦萨罗的关系最为重要。瓦萨罗执政的第一年就把赖兹港提供给华夏联邦,并换来大批物资援助。

    瓦萨罗他还彻底改造原本亲英的肯尼亚军官团。将大量家乡子弟送到中国留学。在肯尼亚培养了一个根深蒂固的军政亲华集团。在对政党管制极严的肯尼亚,一些华裔商人自组的民业党也长期被允许占有肯尼亚zhèng fǔ职位。

    从这些细节处就可以看出,瓦萨罗与华联zhèng fǔ之间紧密的合作。

    在非洲,华夏联邦出售的武器是一些反美国家的军事支柱。此前在军售问题上,华夏联邦在西方施压后停止向伊朗埃塞俄比亚zhèng fǔ交付毒牙防空导弹。

    当时埃塞俄比亚正打算吞并肯尼亚北部的一些地区,这使埃塞俄比亚曾大声指责中国“背叛盟友”。

    而对肯尼亚,尽管这个东非国家至今欠华夏联邦zhèng fǔ11亿华元的武器款,华夏联邦却一再表示,将继续向肯尼亚交付已订购的军火,其中包括的新型“鱼叉”超音速反舰巡航导弹。以及大量导弹防空系统。

    肯尼亚军官团不久前还参加了在华联在澳大利亚境内举行的联合防空演习,现场观摩如何击落飞机和导弹。有西方媒体称,这使肯尼亚当局将来为对抗北约空袭而作好军事防御准备。

    到1954年为止,肯尼亚赖兹港口是华夏联邦zhèng fǔ设在非洲最重要的一处军事基地。也是其在东非唯一的海军立足点。

    保留该基地对于遏制rì益逼近华联势力圈边界的北约组织,应对非洲地区冲突及极端主义威胁无疑具有重要的战略意义。

    更重要的是,能否维持与肯尼亚的盟友关系涉及华夏联邦在整个东非地区的地缘利益。看一下世界地图就会发现,美国以及北约的军事据点已遍布整个南非。对华夏联邦来说,目前肯尼亚是自身在非洲的极少数盟友之一。

    瓦萨罗死后,尽管华夏联邦zhèng fǔ力挺肯尼亚当局zhèng fǔ,同时还用各种军事动作表示支持的决心。但许多中国人依旧在担心,华夏联邦目前的力量并不足以支持迪厄斯政权。

    非洲局势错综复杂,华夏联邦zhèng fǔ最担心的是,如果这一地区持续动荡下去。势必对中国商人的经济利益和人身安全造成影响。

    在华夏联邦的国防部内部,从长远的战略计划来看,华夏联邦的高层并不想丢掉肯尼亚这块阵地。华夏联邦在肯尼亚的利益绝对不仅是军火交易,更重要的是在这一地区的战略利益和影响力。

    华夏联邦出动海军力量,派航母等一系列动作,既是给肯尼亚的反对派和国际社会看的,也是做给迪厄斯看的,需要对方安心,这才能更好的稳定肯尼亚政局。

    之所以公开反对西方列强介入肯尼亚政局,是因为华夏联邦担心一旦联合国作出制裁肯尼亚的决议。将使一些被欧美国家控制非洲土著军队干涉成为趋势。

    而更担心的是美国挥舞着钞票和武器,对一些意图发动战争的肯尼亚军阀进行支持和煽动,中国需要的不是一个动荡不安的肯尼亚,而是需要一个持续稳定,能够为中国的经济发展提供廉价原材料和产品倾销地的肯尼亚。

    但是效果并不理想。中国现在对联合国并无太大的影响力,当然。联合国的决议对于中国而言也毫无影响力可言。

    瓦萨罗被刺案发生的一周后,因为新的迪厄斯zhèng fǔ无法迅速破案,使得zhèng fǔ威信大大下降。一些反抗军开始在神秘势力的支持下,在肯尼亚的几个主要大城市发动了袭击活动。

    一群**武装人员在8月4rì包围了第二大城市纳库鲁的广播电视中心,并在多个地区暗杀和绑架肯尼亚zhèng fǔ军军官。

    在zhèng fǔ军和反对派武装停火第三天,一个武装恐怖团伙当天中午包围了内罗毕北部市纳库鲁广播电视中心,并向前往该中心附近的拉希德清真寺祷告的数百名平民和没有携带武器的jǐng察开枪shè击。

    这个武装团伙甚至拦堵道路,对交通设施进行破坏活动,并烧毁了一辆汽车。当负责平叛的部队赶到时,武装分子投掷燃烧弹,造成一名zhèng fǔ军士兵死亡,六人重伤。

    这群武装分子在城市内的工业区暗杀了一名退役军官。此外。在尼耶利市和梅鲁都发现了十几具尸体。医学检验结果表明,死者均为肯尼亚zhèng fǔ军的军官。

    此外,这群武装恐怖团伙当天在马萨比特和洛德瓦尔分别劫持了一名肯尼亚zhèng fǔ军上校军官和一名肯尼亚zhèng fǔ议会的议员候选人,并袭击了肯尼亚军的巡逻队,造成2名肯尼亚士兵死亡,另外2名受伤。

    越来越多的军事冲突,在肯尼亚各个主要城市上演,而迪厄斯新zhèng fǔ却是疲于奔命。

    华夏联邦军在联合国的干预下,也不能派兵帮助肯尼亚zhèng fǔ进行镇压,只能保护当地华侨。以及来自中国的外交人员。

    除非华夏联邦愿意打破这个潜规则,但这也将让欧美等国有借口直接动用武力对别国内政进行干涉。

    自联合国建立以来,这种行为是被严厉禁止的,即使是强大如华夏联邦。也断然不会开此先河,而得罪所有主流文明国家。

    8月4rì,在中国介入肯尼亚的一周后,局面依旧不可遏止的恶化了。肯尼亚当局因为无法有效镇压各地频频出现的反对力量,使得各省的地方势力都形成了各自dú lì的局面。

    而8月5rì,声势浩大的军事叛乱开始了,除了迪厄斯直接控制的内罗毕,其他城市都纷纷举出了反叛的气质。

    这些人要么是想要获得更大的权力和财富,要么就是不满于迪厄斯的无能和软弱,更不愿意为了别人的事业而牺牲奉献。

    诡异的是。华夏联邦对此居然默不作声,一再拒绝了迪厄斯希望中国出兵干涉的要求,甚至连军事援助都断绝了。

    理由是现在的肯尼亚zhèng fǔ,已经无力支付任何报酬。

    “必须马上开启肯尼亚人道主义救援通道!”

    埃塞俄比亚总统在8月6rì的迫切要求,代表了美欧和南非一些国家的共同愿望。

    事实上,这种“人道主义通道”早已在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之间飞速运转了整整一个星期。北约向肯尼亚激战城市运送救援物资和数百万美元的通讯设备、组织外国记者潜入,帮助反对派培训“公民记者”。

    不仅如此,还在埃塞俄比亚与肯尼亚的边境设立据点,将难民和受伤的反叛军武装人员接入埃塞俄比亚治疗、向反对派输送武器等活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在参与其中的欧美非zhèng fǔ组织和宗教团体中。一家总部设在纽约的民间组织规模惊人、运作高效、低调神秘。这些组织的强力渗透令肯尼亚的战乱问题rì益复杂和恶化。

    这个组织是一个犹太银行家赞助的私人机构,以“人道主义救援”作为旗号,积极干预非洲事物。并且最为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只“救援”肯尼亚的反抗军组织,却不对其他地区的非洲百姓伸出援手。

    除了活跃在肯尼亚和埃塞俄比亚的“民间机构”外。埃塞俄比亚南部阿尔巴门奇当地一名不愿透露姓名的军火商还告诉前来采访的中国记者:“有少量轻武器,特别是一批二战时屯集的轻武器。是从我们这边运往肯尼亚的。”

    这名非洲军火代理商还强调:“有人拿着钱来购买这些武器,而且话说得也好听,帮助手无寸铁的肯尼亚平民拥有武装也是人道主义的一种方式。”

    南非多个国家公开呼吁武装肯尼亚的**组织,打的旗号也是“人道干预”。埃塞俄比亚的外交大臣更是公开宣称:“肯尼亚人民有权自卫,而让他们有自卫能力也是人道主义援助。”

    事实上,现在已有不少轻武器从埃塞俄比亚流入肯尼亚的**武装人士手中。比如靠近埃肯两国边界仅3公里的某个小镇就驻有“肯尼亚救世军”的一个dú lì旅部队。

    这支**武装有300至400名战斗人员,分小组行动,每个小组6至10人,配备有枪榴弹和轻机枪,很快还能获得美制的反坦克导弹和其他更先进的现代武器。

    尽管美国官方目前宣称不会军事介入肯尼亚冲突,但美国zhōng yāng司令部所属的机侦察部队一直在肯尼亚上空执行秘密侦察任务。

    有美国政治家为此辩解说:“这又不是枪炮,我们给反对派提供情报,也算是人道干预。”

    美国共和党的一位议员说的话更加直接了当,他在记者采访时表示:“尽管用上了制裁加外交手段,但迪厄斯和他的政权高层仍没有丝毫要放弃和选择流亡海外的迹象。我们对肯尼亚展开空中侦查除了要担起道义和人道主义责任外,还有美国在整个地区的战略和地缘利益。”

    华夏联邦的外交部部长顾维钧在记者会上说道:“我国没有切实掌握外国特工部门驻扎在肯尼亚的消息。”

    但之后他又忧心忡忡的指出:“西方列强以各种形式援助肯尼亚反对派,包括提供建议、信息和武器”。

    虽然目前仍无法确定埃塞俄比亚和埃及近rì有关“7名美**官”在内罗毕被扣的消息是否属实。

    但可以肯定的一点是,确实有美国公民在内罗毕被捕,而肯尼亚战火不断的事实也说明,占据当地数月之久的肯利亚**武装确实受到“来自外国高手”的指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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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六十五章 叛军攻城

    肯尼亚北部的有一个小城镇,这里是其中一支**武装的据点,目前的肯尼亚,已经被分成了数个军阀割据的势力。

    其中主要是南北两派,有一些是宣布脱离迪厄斯zhèng fǔ的zhèng fǔ军,也有不少原本就是反对派的军事力量。

    说是一个城镇,倒不如说成是一个小型军事基地。这里驻扎着六千名军自称“神圣地抗军”的士兵,以及八千多个民众,也是肯尼亚国内比较有名气的反抗军组织之一。

    霍尔督巴是“神圣抵抗军”的领袖,这支叛军在肯尼亚可是排行前五的军事力量,在瓦萨罗当政期间就多次参与制造暴动和政变。

    现在瓦萨罗死了,霍尔督巴当然是第一时间站了出来,摆明旗号要造反。

    夜sè降临,在这个叛军基地里,刚刚进行了一天战斗的叛军士兵们,纷纷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补充能量,为明天的战斗而做准备。

    在离这里最近的肯尼亚大城市梅鲁,还有一支为数四千的zhèng fǔ军,虽然那些人已经宣布不接受代理总统迪厄斯的命令,但却加紧了对神圣抵抗军这支叛军部队的围剿。

    不仅是梅鲁,其他几个被有实力的军阀所控制的城市,也在纷纷清剿周围的叛军力量。几十年的厮杀和血仇,双方根本没有和谈的余地。

    再加上,华夏联邦引而不发的举动,使得许多人都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华联zhèng fǔ不会扶植一个无能的人登上肯尼亚的总统宝座。这个任谁都是知道的。

    既然这样。为了得到中国人的青睐,一些肯尼亚土著头目自然就必须展现他们的实力和才能。

    就连作为叛军头目之一的霍尔督巴,对于总统这个称号也不是没有念想的,关键是他拥有不俗的实力,而且因为善于宣传和收买人心,在肯尼亚百姓阶层中拥有很高的声望。

    “来,喝酒,吃肉!”霍尔督巴在气氛热烈的晚宴上,红着脸大声笑着:“为了我们来自中国的朋友,干杯!”

    晚宴的规格很高。不过来的人不多,除了三个穿着西服的中国人,能够出席这次晚宴的叛军头目只有五位,他们全都是霍尔督巴的亲信。

    “霍尔督巴将军。您太客气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也举起酒杯,与霍尔督巴一干而尽。看他饱经风霜的样子,应该是经常在外面走动。

    最让人奇怪的是,他们虽然用中文聊得很欢,霍尔督巴却对这三个神秘中国来客的身份和姓名只字不提。

    这三人是革新会的成员,来肯尼亚也是向叛军出售武器,很多时候,甚至允许对方赊账。比如这次,这三个人就为神圣抵抗军送来了三千支防ak-47步枪,超过二十万发子弹。以及一些已经被淘汰的火箭筒和迫击炮。

    总价值在一百万华元以上,而霍尔督巴仅仅用黄金和现钞支付了其中的三成,剩下的以采矿权及一些秘密协定作为交换。

    晚宴的菜肴和普通士兵们的伙食完全不同,叛军的首领和其骨干手下,享受的是丰富的晚餐有来自欧洲的牛排、鱼子酱和红酒,还有从中国进口的佳酿与海鲜干货。

    这看上去似乎不公平,可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公平过,上位者的生活和底层人的生活就仿佛两道永远不会交集的平行线。

    晚宴进行到了一半,这三位隐瞒身份的中国人便起身离开,霍尔督巴仿佛早有所知。他并没有劝阻,只是派亲信将这三位贵客秘密送了出去。

    而之后,晚宴便继续开始,面对美酒佳肴,在场的叛军将领竟没有多少兴致。对于这两个月的战事,他们忧心忡忡。

    “诸位。这场战争已经进行了两个月了,它该结束了。”霍尔督巴的身旁,一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目含凶煞之气的叛军军官如此说着。

    他是霍尔督巴的侄子勒玻尔,他手中握着餐刀,目光如刀子一样依次从其他人的脸上扫过,“明天,我们便可以住进梅鲁的行政院府邸,彻底掌控这一片地区。”

    “嗯?”听到勒玻尔的话,众人愕然,其余几位叛军将领纷纷将目光从美食和红酒上挪开,带着几分疑惑地看向勒玻尔,也是在观察霍尔督巴的眼sè。

    目光中带着疑惑,是因为他们知道,梅鲁的zhèng fǔ军虽然死伤惨重,可是因为梅鲁的市长雇佣了两支实力强大的美国雇佣军参战,一时间令得战局僵持下来,叛军要想推翻zhèng fǔ军还需要不短的时间。

    “勒玻尔,据我所知,塞达克那个老混蛋雇佣的那两支美国雇佣军,其人数大概在一百人左右,他们每个人都是战争机器,我们怎么才能在一天时间内干掉他。掌控这片土地?”

    神圣抵抗军的一名叛军将领忍不住开口询问,他所率领的部队在昨天遭到了两支雇佣军的袭击,死伤惨重。

    这样的经历,让他深深感到了那些雇佣军的强大,甚至可以说恐怖。非洲的土著军队,缺乏科学的训练方法,武器装备又落后,甚至连饭都吃不饱,根本无法与各国正规军退役下来的这些雇佣兵相抗。

    叛军比较无奈,因为他们本来就没多少钱,请不起昂贵的外国雇佣兵。zhèng fǔ军和那些肯尼亚地方行政官员却不一样,他们有钱,更有关系,能够找来战力强横的雇佣兵助阵。

    全世界的雇佣兵,现在大部分都在非洲混换吃,因为这里战乱不断,正是需要这些刀头舔血的战士。

    “下面,让我们一同起立欢迎吴志友先生。”勒玻尔答非所问。但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就率先立起身来鼓掌。

    吴志友?!

    一个中国人的名字,在场的叛军头目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见身为叛军领袖的霍尔督巴以及他的侄子勒玻尔都站起身,这些黑皮肤的叛军军官均是没有再多问,纷纷跟着起身。

    随后,在大家的等待中,身穿迷彩服的吴志友,在两名士兵的带领下,进入了房间。

    “嘶~”

    随着吴志友的出现。房间里,不少叛军将领都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常年习惯了杀戮的他们,在吴志友身上嗅到了极为危险的气息,那感觉就仿佛非洲草原上的鹿群遇到了雄狮。

    “亲爱的吴。你总算到了。”勒玻尔非常热情,似乎把吴志友当成了一个结交多年的好朋友。

    在众多叛军将领察觉到危险和疑惑的同一时间,抵抗军领袖霍尔督巴也微笑着朝吴志友迎了上去。

    “抱歉,霍尔督巴将军,最近我们的任务实在是太多了。”吴志友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随后与这位年过四旬的叛军大头目来了一个结实的熊抱。

    “诸位,我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蓝衣佣兵团的团长,吴志友阁下。”等吴志友与霍尔督巴熊抱过后,勒玻尔便为众多叛军将领作着介绍。

    蓝衣佣兵团的大名,在非洲还是比较响亮的。不过吴志友这个名字却没有几人听说过。一些人只知道蓝衣佣兵团是一群中国人组建的,大部分成员是逃亡海外的革命党军人。

    愕然听到勒玻尔的介绍,所有神圣抵抗军的叛军将领均是一惊,可惊讶过后,顿时变成了无法掩饰的兴奋。

    这些黑人土著虽然没有听说过吴志友这个东方人是何方神圣,可是他们听说过蓝衣佣兵团的威名。

    “吴先生,听说你的蓝衣佣兵团是今年1月份才建立的,至今不足八个月。”在兴奋之余,一名叛军将领也忍不住说道:“也即是说,你和你的队员只用了八个月的时间。就成功地令蓝衣佣兵团成为了东非三大佣兵团之中的一位!”

    “纠正两个错误。”

    之前曾化名为苗辉祥的吴志友,现在已经不见当rì那种富态公子哥的气质,而更像一个冷酷无情的军人。

    他伸出两根手指,且面无表情地扫了那名叛军将领一眼,“首先。是我和我的兄弟。其次,论实力。蓝衣佣兵团如今在整个非洲佣兵界也是前三位的,并不仅仅局限于东非。”

    “抱歉,看来是我的情报出现了疏漏。”面对吴志友嚣张的语气,那名叛军领袖非但不敢反驳,竟躬身道歉起来。

    耳畔响起吴志友的话,包括霍尔督巴和勒玻尔在内,其余的几位叛军将领没有丝毫的生气,相反,他们和其他将领一样,均是显得十分激动。

    激动是因为他们知道,吴志友出现在这里,意味着蓝衣佣兵团将帮助他们参战,消灭盘踞在梅鲁的政.府军。

    而一旦攻下梅鲁,就能够不断积蓄新的力量,像滚雪球一样壮大,成为肯尼亚未来的王!

    “尊贵的吴先生,我为你准备了丰富的晚餐,我们边吃边聊。”霍尔督巴一脸笑容地对吴志友做出入宴邀请。

    吴志友摇摇头:“晚宴就不必了,我只希望将军阁下能够尽快为我提供目标的可靠情报,以便于我们蓝衣佣兵团早rì展开行动。”

    “那好吧。”听到吴志友这么一说,霍尔督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把手对着身旁的亲信侍卫一扬:“将梅鲁城内所有的资料都拿过来,交给吴先生。”

    嘟……嘟……

    不一会儿,房间里响起了轻微的声音。

    “嗯?”

    愕然听到“嘟嘟”的铃响声,从进入这里后就始终面无表情的吴志友,此时也是脸sè猛然一变,“匪夷所思”这四个大字仿佛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霍尔督巴将军阁下,我需要接一个非常重要的电话。”震惊之余,吴志友也当即对着霍尔督巴说了一句,然后不等对方回话,也不顾其他叛军将领的感受。大踏步地离开了宴席。

    看到这一幕。勒玻尔眉头轻皱,却没敢起身阻拦。

    “是你?”

    房间外,吴志友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拿出一个卫星通讯器,摁下接听键,率先开口,语气中的激动根本无法掩饰。

    “是我,吴队长。”汪涵双的声音通过无线电准确地传入了吴志友的耳中。

    “汪涵双先生,看来你不仅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能得到我的联络方式。你可真是不简单啊。”吴志友不知是真笑还是假笑:“本来,我还以为你死于那次炸弹袭击,看来,你没有让我失望!”

    “那是因为我命好。”电话那头。身在内罗毕的汪涵双,听到吴志友的话,心中也是一阵莫名的感慨,他这次来找吴志友,是和孙旭元有关。

    “汪先生,能继续活着,始终是一件好事,你该好好珍惜才对。”吴志友不冷不热的讽刺着,然后才问道:“对了,汪先生。你突然联系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话音落下,吴志友多少有些疑惑。

    如果汪涵双没有拒绝当初的邀请,他会认为汪涵双是想加入蓝衣佣兵团或者接受自己的帮助,向瓦萨罗复仇。可是如今汪涵双明显背后有人在暗中帮忙,加入革命党的可能xìng为零。

    “吴队长,是这样的。我的一位朋友被梅鲁的地方黑帮绑架了,我想去那里救他。”面对吴志友的提问,汪涵双倒也没打算隐瞒,而是开门见山,道:“不过我隐隐觉得情报可能有些问题。所以希望你能帮我打探一下准确的情报。”

    虽然从马长福那里得来的情报,马长福得到的信息是从魔爪公司内部的情报集团得到的,可是汪涵双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孙旭元没有回国,而是半道折回了肯尼亚,并且利用自己的一些关系。想要通过肯尼亚黑帮的路子来调查他妹妹的死。

    在汪涵双看来,孙旭元涉黑只是因为想要调查孙艺萍的死因。和本地黑帮根本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而且双方没有私人恩怨,梅鲁的黑帮就算帮人对付孙旭元,也没有道理留下活口。

    “你朋友叫什么名字?”吴志友心中一动,却是没有急于说出自己知道的信息。

    “孙旭元。”

    “艺萍的哥哥?”

    “是的,吴队长,难道你也认识他?”察觉到杰森的惊讶,裴东来有些疑惑。

    “我不认识他,不过从艺萍口中听说过,他不是回国了吗?”吴志友沉声问道,他对孙艺萍还是有着几分真情,知道孙旭元出事,也不打算置身事外。

    “不,他没有回去,而是留在了肯尼亚。”汪涵双有些纳闷,吴志友在非洲应该拥有不弱的关系网。可是,吴志友却连孙旭元的消息都不知道,这多少给他带来了很大的落差。

    连汪涵双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孙旭元要跑到梅鲁去做这样危险的事,恐怕要不是他有着华夏联邦的护照,早就被当地黑帮给干掉了。

    “现在梅鲁的局面比较乱,叛军正准备大举进攻梅鲁,双方已经交上火了,我很难进入市区去找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虽然想帮忙,但吴志友可没有发疯。

    “真的没有一点办法了吗?”汪涵双还是不死心。

    “我很遗憾。”

    听完这一句,汪涵双也挂掉了电话,他现在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没用,只能期盼在战争结束后,那个倒霉的大舅子还能活着。

    梅鲁城外,双方交战区。

    叛军的攻击已经持续整整一周了,然而得到了武器支援的霍尔督巴并没有能突破zhèng fǔ军的防御,最后叛军与梅鲁zhèng fǔ军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叛军从不冲锋到对方阵地,zhèng fǔ军也从不在叛军撤退时追击,双方只是一个劲的倾泻弹药。而弹药的投资方,有可能是美国人、英国人,也可能是中国人。

    革新会就秘密资助多个有希望竞逐总统宝座的地方武装势力,而中**方的一些暧昧的态度,似乎也让国际社会捉摸不透。

    除了最初的强硬姿态之后,华夏联邦军对肯尼亚的武装干涉只是雷声大雨点小,似乎毫不在意迪厄斯zhèng fǔ还欠着中国五亿军事贷款以及四亿国债。

    梅鲁这里兵力不足,而城外的叛军则缺乏攻城的重炮,大家都是举棋不定。

    甚至最后有一些前线士兵在阵地前一起抽烟,仿佛他们不是在打仗,而是在聊天。经过一周的交战,双方士兵伤亡微小,到了后期更是零伤亡。

    zhèng fǔ军指挥官见叛军只进攻这一个地方,所以为应对叛军的攻击同时也为向zhèng fǔ获得更多的援助,武断的把其它地方大部分士兵都调遣过来。

    zhèng fǔ军阵地士兵数量迅速增加,使得叛军越发不能撼动下来,战局似乎就这样僵持住了,梅鲁市zhèng fǔ方面见叛军迟迟不能突破防线也就安下心来。

    梅鲁内的市民似乎都认为霍尔督巴率领的叛军不过如此,动荡的局面与民心慢慢安定下来,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突变就在所有人松懈的时候发生了。

    吴志友作为此次快速突入计划的实施者,一早就来到了叛军指挥部,霍尔督巴将军与勒玻尔又向吴志友重新解说了整个作战计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六章 私军计划

    此次作战计划,不在于杀敌数量,而着重于推进速度,zhèng fǔ军大部已被叛军的佯攻吸引,致使后方兵力变得很少,对突击队形成不了什么威胁。

    战车突击队的第一目标,就是突破梅鲁的北城门,那里是梅鲁zhèng fǔ军的军火库,一旦攻下,就可以切断zhèng fǔ军的后勤补给线。

    随后就地驻防,等大部队跟上后战车突击队继续沿交通线前进,打掉沿路哨卡争取一口气突击拿下整个梅鲁。

    一旦彻底切断了zhèng fǔ军队与市zhèng fǔ间的联系,打乱梅鲁zhèng fǔ军整个部署,那个时候失去后勤的zhèng fǔ军将不攻自乱。

    因为一些中国人的帮助,神圣抵抗军获得了一批装甲战车,一些二战时淘汰的过期货。但对于缺少装甲部队的非洲而言,这是非常强大的力量了。

    这些装甲车被霍尔督巴当作了宝贝疙瘩,要不是战事吃紧,他可不会轻易动用。而负责掌握这支装甲部队的人,自然是他的侄子勒玻尔。

    而具体的指挥,则由有着相应经验的吴志友负责。

    夜晚,勒玻尔站在车顶看着自己的战车突击队集合,心中是豪情万丈。有如此快速的机械化部队,何愁不能光复肯尼亚,让所有肯尼亚的人民置于zì yóu之下。

    部队集合完毕,在勒玻尔的一声令下车大灯瞬间大开,只见一片黑暗的大地上出现了一条光龙,慢慢的移动出军营。随后就是开始了加速前进。

    自任将军的霍尔督巴看到装甲战车队已经出发,挥手下命令,今晚的佯攻开始,熟悉的枪炮声在双方阵地上又响起。

    叛军依然如故的进攻。zhèng fǔ军依然如故的防御,毫无出奇的地方。梅鲁zhèng fǔ军指挥官甚至都没有上前线指挥,把指挥权交给部下后自己就去参加宴会去了。

    吴志友带领部下利用地形掩饰部队横向运动,渐渐脱离双方交战区域来到zhèng fǔ军一个哨卡前。

    因为兵力都被抽调前往交战区,梅鲁zhèng fǔ军的哨卡没有几个人,再加上叛军从未出现在这个方向上,所以哨卡士兵没多大jǐng戒意识。

    晚上道路上通行的车辆很少,战争期间几乎没有。所以几名哨卡士兵把路障公路上一丢,就全窝在值班房里赌博去了,没有人发现远处正由一个车队快速驶来。

    吴志友带领车队快速接近哨卡,等进入攻击距离的时候。一武装皮卡上的重机枪开火。泼水一般的把子弹倾泻向值班室,几名叛军也发shèRGp火箭弹攻击向值班室。

    zhèng fǔ军哨卡瞬间被爆炸摧毁,几名哨卡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随着值班室毁灭了,对此zhèng fǔ军一无所知仍在阵地上与叛军无聊的倾泻弹药。

    扳开车障武装突击车队未作任何停留,急速向前开进。再连续同样手段摧毁三座哨卡后终于接近了北方交通重镇梅鲁。

    叛军的推进速度实在太快了,当叛军开始进攻梅鲁外城的时候,负责守城的zhèng fǔ军才知道叛军竟然发动了大规模进攻。接到报告的zhèng fǔ军指挥官一时间愣住了,手中酒杯滑落都不知。

    武装突击车队会和梅鲁内的情报人员后立即向城里的zhèng fǔ守军发动进攻。虽然梅鲁守军在主要城市还留守有兵力,但无论是武器还是人数上都无法和叛军突击车队相比。

    仅仅一个小时。突击车队就消灭了zhèng fǔ军的留守部队,随后突击队停止进攻就地开始就地结阵防御。等待后续部队跟上。

    得到消息的纳纽基zhèng fǔ军指挥官立刻抽调兵力进攻梅鲁,妄想重新夺取回来。然而纳纽基正面战场的叛军部队也突然发起疯狂的进攻,拖住了纳纽基zhèng fǔ军的兵力,使得他们一时间难以抽调增援。

    翌rì清晨,当霍尔督巴收到侄子勒玻尔发来的已经在梅鲁城内做好防御的消息后,立即停止进攻外围的残余部队,除留下殿后部队外全员向梅鲁市内开进。

    纳纽基zhèng fǔ军同样大部向梅鲁开进,企图在判决后续部队进入科伦前,重新抢回来。梅鲁与纳纽基靠得很近,而且都曾是肯尼亚zhèng fǔ军,绝不能坐视叛军的成长。

    双方都清楚,梅鲁不仅地理位置很重要,城市里还有大量的军事物资,双方谁也不敢大意,一次疯狂的速度比赛开始。

    终究是判决有心算无心,神圣抵抗军这支叛军部队成功先zhèng fǔ军一步进入了梅鲁,而纳纽基方面的zhèng fǔ军,其先遣队被吴志友带领的部队成功阻击,最后见叛军大部已进入城市,只得阻击无功而返。

    梅鲁失陷,肯尼亚zhèng fǔ军供给线被切断,整个北部地区已无险可守,全部沦陷于各地叛军之手也只是迟早的事情,且首都内罗毕也将受到前所未有的严重威胁。

    战局就在一天之内迅速恶化,迪厄斯政权陷入风雨飘摇的境况,迪厄斯zhèng fǔ也因此紧急向全球求取支援,尤其是在中国态度含糊的情形下。

    肯尼亚在中国的大使纳洛维收到国内战局报告之后震惊不已,没想到僵持持续一周的战局竟然一夜就恶化了。

    他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梅鲁的重要xìng,倘若叛军再下一城,首都将受到直接攻击威胁。

    此前各地叛军现在还没有联合起来行动,那是因为没有任何一支叛军能攻陷一座大城市。可是现在霍尔督巴已经做到了,那么将会极大的鼓舞这些防抗军的士气,甚至出现反抗军联合的情况。

    而现在看zhèng fǔ军被阻隔在各地,再加上人心不齐,难以返回首都内罗毕布置防御。换言之,现任zhèng fǔ若无外部援助。倒台是肯定的。

    纳洛维大使不敢耽误时间,立即致电回国,向代理总统迪厄斯汇报了一个情况。青竹化工集团有意投资肯尼亚,不过开出的条件十分苛刻。

    已经被战局弄的焦头烂额的代理总统迪厄斯。一听还有这事,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再苛刻的条件,难道还有比叛军更苛刻吗?叛军若胜利,迪厄斯和现任zhèng fǔ将失去现在的一切,以后只能流亡海外。

    所以哪怕是饮鸩止渴,这位倒霉的代理总统先生也会立即喝下去。

    纳洛维大使接到命令后,立刻联系伊子卓前来详谈合作事项,现在可不是打酱油的时候了。晚一天,肯尼亚当局zhèng fǔ可就多一分危险。

    伊子卓这位青竹化工的大少爷,不慌不忙的前来会见大使纳洛维,会谈开始两人就把准备好的条件要求都说了。一点婉转的意思也没有。

    肯尼亚大使纳洛维也算是明白了,只要现任zhèng fǔ不倒台,自己就还是大使,能够享受一切现有的待遇,其它的条件反而无所谓了。

    讨价还价还是有的。可现在是肯尼亚有求于人的时候,有些过分的要求亦不得不咬牙同意。

    例如,青竹化工集团以及所有旗下的子公司,在肯尼亚投资建设的话。将全部获得十年免税权。并且在肯尼亚的大型国家项目上拥有最高优先级,青竹化工集团派往肯尼亚的工作人员。无需签证并直接获得10年暂居权等。

    纳洛维大使在请示代理总统迪厄斯后,爽快的表示同意。反正总统先生同意就行。只要他自己还是大使就行。

    再说了,zhèng fǔ军打不赢自然白签,打赢了以后想办法赖账就是,反正一个拖字秘就拖死。中国俗话都说:官字两个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等一切稳定下来有的是办法。

    但现在,纳洛维将所有的小心思都藏在心底,双方就一些细节继续会谈。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为了合理合法的中国人去参加肯尼亚的内战,办法就是放弃中国国籍加入乌班国籍,让中国人在法理上变成“国际zì yóu人士”。

    这样“身份清白”的人,自愿参加肯尼亚zhèng fǔ军抵抗叛军,谁也说不什么出来。在非洲,类似的雇佣军和私人雇佣兵不知道有多少,来自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职业士兵,都在为了各自的理想和目的而活跃于非洲战场。

    至于到达的办法,首先派出jīng锐小股人员包机到达邻国,然后越境到达肯尼亚境内。剩余大部分人及装备由海运过去。

    不要以为青竹化工很傻,做这种无聊的投资,其实无论肯尼亚zhèng fǔ军是胜是败,伊子卓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什么单纯的经济利益。

    青竹化工的目的是想要在海外培养一支成规模的武装力量,这是伊忠明在国内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

    华夏联邦虽然允许枪支的zì yóu买卖,但是并不允许私人军队的建立。但是经济规模达到了天宇集团和青竹化工这样的规模,没有一支能够在全球范围内保护自身财产和人身安全的私人军队,是很不可靠的。

    所以,伊子卓就打算在非洲组建一支属于伊家的私人部队,甚至要慢慢为这支部队配备上全世界最先进的武器装备。

    至于人员,那更好找了,大裁军之后,许多士兵都转业复员。而一部分职业士兵则闲置了下来,这些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的华军士兵,根本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而伊子卓如果愿意为他们提供一份雇佣兵的工作,同时支付丰厚的报酬,不少人可是非常乐意投靠的。如果不是顾忌影响,在短时间内组织上万人都不成问题。

    在这样的思路下,肯尼亚的混乱就给了伊子卓这个机会,也给了青竹化工这个机会。

    在伊子卓和纳洛维的商议中,武器弹药,肯尼亚按照zhèng fǔ军的标准供给。不过伊子卓实在是看不上那些破烂,商量着肯尼亚zhèng fǔ按物折钱然后自己在拿出部分,由自己这边去挑选和购买武器。

    纳洛维算算反正也不多出就同意了,不过要求要在zhèng fǔ人员监督下赶快购买,伊子卓这边自然同意。

    因为伊子卓这边早有规划。肯尼亚的代理总统迪厄斯又催促的很急,所以谈判进行很快。双方用两天时间就谈妥合约。

    肯尼亚国大使纳洛维,青竹化工集团代表伊子卓,双方正式签订合约。当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除了双方任何人和国家都不知道。

    就算是华夏联邦的情报部,或者地宫,都还一位伊子卓只是代表青竹化工与纳洛维展开商贸上的合作。

    至于采购先进武器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过,甚至华联zhèng fǔ还乐得看见自己军火产业的能够发上一笔小财。

    迪厄斯总统接到协约签订内容后,也知道这协约对自己的重要xìng谨慎闭言,只交给亲信去秘密运作。

    一切只等那伊子卓安排的人员踏上肯尼亚国土再说,现在还是想办法拖住叛军的进攻步伐比较实在。

    三rì后。梅鲁被叛军攻陷的消息传出,肯尼亚举国震惊。

    战争的号角虽然响起了,但是像梅鲁这样的大城市居然被叛军攻陷,这还是头一回。而负责执行攻坚计划的吴志友以及蓝衣雇佣兵团。也再一次进入国际军事家的视野。

    这些中国人都有着很深厚的美国背景,追溯他们的源头,就会找到“革命党”和“姜瑞元”之类的标签。

    就连霍尔督巴这些叛军忽然得到了大批华夏联邦军淘汰下来的武器,也被当作了美国的yīn谋,甚至不少军事家认为美**方是在污辱大家的智商。

    而绝不会有人怀疑到华夏联邦身上。更不会知道在背后支持叛军的中国人并非只有流亡美国的革命党,还有来自华夏联邦军方内部的革新会。

    梅鲁的陷落,使得内罗毕的局势空前紧张,附近的叛军都对繁华的首都虎视眈眈。都想着要效仿霍尔督巴的壮举。

    非洲大陆东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经过激烈了近四天的口水战已经渐渐消停下来。所有人都知道,当口水解决不了后。拳头必然来临。

    盘踞在东南部阿西里弗周边一带的叛军在积极调动,他们随时都有可能对内罗毕发动进攻,可令的代理总统迪厄斯先生,他先爱最愤怒和郁闷的就是他手上的兵力不足。

    为了保障后勤不再出现被叛军偷袭的事情发生,迪厄斯派遣大队兵力维护后勤安全,结果耗费了十余天时间才做好战争准备。

    迪厄斯听取华夏联邦高级军事专员的建议,把全部物资搬到大军中,放弃增加兵力巡逻的计划,以便集结足够的兵力来完成内罗毕的防御。

    是夜,迪厄斯像一个将军那样身临前线指挥部,通过无线电下达各项命令,随着命令下达叛军营地迅速热闹起来,人员集结、作战部署、检查武器弹药等。

    现在,迪厄斯也的确在学习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将军,而不是仅仅做一个政治家。

    另外一方面,已经攻占了梅鲁的霍尔督巴,他并不满足现状,而是打算向纳纽基前进,甚至已经将目光投向了更南边的首都内罗毕!

    根据军事顾问吴志友提供的zhèng fǔ军情报与对战局计划的意见,自命神圣抵抗军总司令的霍尔督巴决定采用正面佯攻吸引对方主力,背后使用大量武装皮卡快速突破zhèng fǔ军防御线直接攻击后部城市,像针刺气球一样捅破zhèng fǔ军。

    无线电在穿梭,命令在下达。

    攻击时间到,只见大量使用火箭弹飞起攻击向zhèng fǔ军防线,众多的尾焰点燃黑sè的夜空,刺破空气的声音不绝于耳,首轮攻击过程持续近一分钟。

    首轮攻击完毕,霍尔督巴司令用望远镜观察对方阵地,火箭弹爆炸威力不小,然而攻击xìng效果并不理想。

    火箭弹准头太差速度又慢,纳纽基zhèng fǔ军又早已做好防御准备,所以效果并没想象的大。

    “看来攻击效果不大啊!不过没什么关系,我们的目的是吸引住zhèng fǔ军,将军我们继续吧!不要在意这些,只要吸引住对方我们就胜了!”

    霍尔督巴看着zhèng fǔ军阵地说道,已经当上了将军的勒玻尔恨恨地拿掉望远镜,用无线电大吼着,命令正面冲锋进攻行动开始。

    大批叛军士兵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手揣这廉价仿aK47,两脚并一脚的疯狂冲向zhèng fǔ军阵地,叛军阵地重机枪也开始疯狂shè击给冲锋兵提供掩护。

    然而并没有发生惨烈的攻坚战,冲锋兵冲到不到一半时候zhèng fǔ军开始反击,冲锋兵一听对面枪响了就立刻卧倒,然后拼命把手里的弹药向对面shè去。

    纳纽基守军的探照灯早就被第一时间攻击掉了,黑夜里双方枪口火光闪耀疯狂对shè,但谁也看不到谁,双方伤亡极小。

    叛军单兵携带的弹药终究不如在阵地上守军充足,一阵疯狂shè击后攻击迅速弱下来,纳纽基的守军本想抓住机会给予叛军更大杀伤。

    然而叛军方向又有大量火箭弹飞起,守军士兵迅速停止shè击找掩体躲藏,冲锋兵们则趁着这个空档三步并作一步的疯狂撤退。

    如此这般每隔一段时间就轮回一次,几天下来双方伤亡都很小,但zhèng fǔ军兵力在迅速集结到这里,以抵御叛军的进攻。(未完待续。。)

第一千零六十七章 剑指非指洲

    纳纽基zhèng fǔ军被霍尔督巴的神圣抵抗军的佯攻成功吸引住,就连梅罗方面也以为能够暂时将这些叛军阻挡在肯尼亚北部。。

    第二天一早,神圣抵抗军这支叛军部队悍然发动战争的消息立刻传遍世界,各国媒体争相报道,然而在中国国内毫无影响,新闻也只是用很的板面来报道了下有这么回事。

    对于中国绝大多数国民来,所谓的外国也就是美英rì俄法而已,至于非洲大陆上国家那是不会有人关心的。

    然而肯尼亚国内战争越来越吃紧,叛军虽然攻不破zhèng fǔ军的防御,当每天在都进攻。

    为此肯尼亚代理国总统迪厄斯紧急命令驻中国大使寻求华夏联邦的军事援助,现在肯尼亚的情况非常危急,一盘散沙的zhèng fǔ军很难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力量。

    无论是迪厄斯和那些割据各地的地方zhèng fǔ军谈判还是妥协,那都需要时间,就算能够集合力量,兵力的调配,战术计划的安排和执行,也都需要时间。

    时间时间,现在迪厄斯最没有的就是时间。

    所以才需要中国的军队出面,不要求其帮助击退叛军,只要能够阻止叛军逼近的脚步,就足够了。缓过气来的zhèng fǔ军,还是很有获胜的希望的。

    这几天,肯尼亚大使纳洛维愁的都快白了头,自开战开始总统先生一天三个紧急命令催促着。

    现在甚至已经透漏出要更换他这个办事不利的大使先生。

    仔细想想肯尼亚大使也不好当。纳洛维自己是真的无奈,华夏联邦一直标榜不干涉他国内政,中国对自己的麻烦事情也只是表示关注和抗议。

    军队只是保护在肯尼亚的华侨,以及在外围向其他强国施加压力,本身却没有对肯尼亚各地的叛军采取任何军事行动。

    所以对于纳洛维大使的哭喊和请求,华夏联邦zhèng fǔ也最多就是表示下对叛军的谴责罢了。

    这几天已经跑好几个部门,要么外交部的负责人不在,要么就是表示将会时刻关注肯尼亚的事态,绝对会保证肯尼亚在国际社会上享有公平和正义之类的待遇云云。

    深明外交辞令规则的纳洛维大使,知道这是华联zhèng fǔ在委婉地拒绝。他不明白,肯尼亚zhèng fǔ与华夏联邦一直合作得好好的,而且还欠着中国巨额外债,怎么对方就一点也不担心?

    人家都国情决定对外政策。但现在中国貌似是摆出了绝对不会参与的肯尼亚内战的阵势。

    甚至一个纳洛维认识的中**方朋友私底下告诉他,现在对于派兵,主要的反对声音来自军方。

    尤其是主管非洲军事行动的部队指挥官,他们声称最多就是与几个非洲中立国联合维和行动,可是派出去的维和部队不搞是医疗就是搞工程项目的,对于肯尼亚当局的政权巩固意义不大,大使纳洛维已经开始考虑放弃寻求华联zhèng fǔ帮助了。

    “叛军上台后,我这个差事也就算是到头了,真是不愿意离开啊。在中国当大使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哎。可惜了这样的福利。”

    肯尼亚大使纳洛维先生哀声叹气的对他身旁的外交专员道,这位外交专员不是外人,正是是纳洛维的儿子。大使一家都住在大使馆了,自然大使馆的职务就由大使一家承担了。

    简单,肯尼亚中国大使馆被纳洛维这一家给承包了。

    然而就在大使一家人正在沮丧中的时候,大使先生收到朋友电话,是有个中国商人想约见大使洽谈海外投资事项。

    纳洛维大使感到纳闷,不知道肯尼亚在内战吗?哪个脑袋锈逗了,现在去投资。本来纳洛维认为伊子卓已经够傻的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

    不过疑惑归疑惑,本着再捞最后一笔退休金的想法,肯尼亚大使纳洛维先生还是决定去会见一下。

    南京某高级酒店包厢里,纳洛维父子二人与一个中年男人聊得正酣,大家把酒言欢。一切都在按照官场上的套路来。

    酒喝得差不多了,大家感情也加深很多。慢慢进入正题,这人话锋一转道:“听,纳洛维大使的祖国正在发生可怕的叛乱,现在正处战争中,民生疾苦,我真是为归国感到不幸!”

    这中年男人正是刘申,坐在他旁边的是周飞火,这两位都是地狱火俱乐部中的主心骨,全世界最有名的武器商人。

    像纳洛维这样的国外交官,对上这二位是必须点头哈腰的,因为很多军火采购,是绕不开刘申和周飞火的。

    “噢!没有关系,只是一些与现zhèng fǔ不同意见者罢了。我想很快就会平息下来,不会对你们的投资产生影响的。”纳洛维心翼翼的奉承着。

    他还以为是什么商人,原来是地狱火俱乐部的死亡商人,难怪想要在这个时候发点战争财。

    周飞火看着纳洛维大使信誓旦旦的表情,真想一巴掌呼死他:真当爹好坑啊!你丫的就装吧,我可是知道你们肯尼亚zhèng fǔ军是打不过叛军的。

    刘申眼神示意周飞火,让他别激动,而周飞火也不动声sè的接话道:“我可是听,大使先生最近在寻求帮助,难道大使先生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我也行能提供一些帮助。”

    “没有什么,只是一些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不过我还是要感谢周先生的好意啊。”纳洛维不软不硬的回着话,他也是外交谈判老手了,明白绝对不能示弱的道理。

    要不然,等下可就要面对刘申他们的狮子大开口了。

    但那些话也并不是充面子才的。伊子卓已经答应帮忙去游zhèng fǔ和军方派兵。甚至青竹化工打算组织一支“民间”的雇佣军部队帮助肯尼亚zhèng fǔ军。

    像青竹化工这样的大集团,又是伊子卓这个太子爷亲自出面,于情于理,纳洛维都没有理由怀疑对方的诚意。

    而周飞火当然知道青竹化工答应帮肯尼亚的忙,但现在都还没凑效,所以周飞火也不理会纳洛维大使的鬼话,自顾自的继续善意道:“我们公司不仅仅做海外投资业务,我们还涉及雇佣安保等业务,我想我也许可以帮助大使先生的祖国解决叛乱问题。”

    纳洛维听得一头雾水,但周飞火和刘申却是心中清楚。

    他们两个打的和伊子卓是一样的主意。想要在非洲建立属于他们的私人军队。而且比起青竹化工只是想要扩大影响力来,地狱火俱乐部这样的军火销售组织,更需要一支可靠的私人军队在背后。

    这下轮到纳洛维不淡定了,用非常吃惊的语气问道:“你们还有雇佣军?在中国怎么有这么多的雇佣军存在?难道贵国zhèng fǔ不介意吗?”

    纳洛维还真是想不通。前些rì子,青竹化工的人也要派雇佣军去帮助肯尼亚,现在刘申他们也跑过来派军帮助平叛。

    以华夏联邦zhèng fǔ的威望,以中国现在的治安状况分析,这些有钱人哪来这么多的雇佣军啊?这对于生活在中国已有三年的纳洛维来,是难以想象的。

    刘申这时也插进话来,接口道:“不要这么吃惊,纳洛维先生,中国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什么都可能发生,你对吗?”

    纳洛维大使想想自己这些年在中国的所见所闻。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确实会发生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

    想想也是,从中国奇迹般的完成技术革命,并且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击败所有列强国家,称霸全球,这些奇迹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这些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在中国就屡屡发生了,只能中国真是太神奇了!

    见大使纳洛维点头表示赞同,刘申继续道:“所以啊,我们是有能力帮助贵国平息叛乱的。只要贵国同意接受我们的帮助!”

    “您真是个善良的人,不过请恕我无礼,我想知道您为什么这样做?我国还很贫困,恐怕无法给您高昂的雇佣报酬。”

    “不,不。不要这样,谈钱伤感情。我们都是热爱和平的人。”刘申恬不知耻的着,好像他是搞慈善而不是卖军火的一样,连一旁的周飞火都快看不下去了。

    刘申却自顾自的笑着:“我们中国与肯尼亚可是兄弟之邦,现在兄弟有难,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呢?纳洛维大使先生,你请放心,我们派出去的每个战士都是自愿为和平而战,而不是为了金钱而战。”

    刘申诚恳的对纳洛维大使道,纳洛维大使当即表示感激战士们的善意,表示如果有需要肯定会请求爱好和平的战士们帮助的,至于现在嘛还是等等再吧!

    “当然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为了保证战士们的身体健康和家人的基本生活,我相信贵国zhèng fǔ不会不支付合理的薪水吧。”

    刚还笑脸相迎的纳洛维,听了这句话险些没噎着,他苦着脸:“那么刘先生觉得什么样的报酬才是合理的呢?”然后纳洛维又赶紧强调了一句,“我们肯尼亚现在很困难,恐怕无法支付太多的薪水。”

    刘申也不生气,打着哈哈,“哎呀,那些都是事,我们到时候谈。来,现在是喝酒谈心的时候,不谈公事。”

    完,双方继续风花雪月谈感情,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回去路上,大使的儿子问父亲纳洛维,“父亲,为什么当时不接受他们的帮助呢?只要接受了,那对平息叛乱是很有帮助的。”

    大使听后想了想道:“莫非你相信他们那为和平而战的鬼话,哼,没有利益谁会去做。我想他们肯定也是为了我国的矿产资源吧。我还有不好的预感,对方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的这些。我都知道的。可是父亲。你想过没有,他们想要金钱也好想要矿产也好,这于咱家又有什么关系吗?只要他们能帮我国平息叛乱,咱家就还是大使,咱家就可以继续留在这热情的中国。”

    这个儿子可不像做大使的父亲那么优柔寡断,他看得很透彻:“我的对吗,父亲?”

    纳洛维吃惊的看着儿子,没想到儿子竟然有如此独到的见解。不过细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个道理,管他们有什么居心,只要自己还是大使就行了。

    再者了。就是是想要矿产资源那也是战争胜利以后的事情了。到了那个时候可以再较量较量的嘛。

    思定如此,纳洛维大使决定这一次就听儿子的建议,在等几天看看情况,不妙的话就向总统迪厄斯汇报此事。以竭力促成双方的合作。

    刘申与周飞火则优哉游哉的慢慢回到住所,两人不急,因为肯尼亚现在什么情况,两人心里有数。

    大使纳洛维早晚会接受他们的帮助的,因为肯尼亚当局已经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所以他们在家慢慢等就是了。

    两人回到广东后就当即联系汽车生产厂家,外形,舒适,安全,cāo作什么的不考虑。只要马力大,地盘结实,符合军用的基本标准就好了。

    最后多花了点钱,让刚从华扬重工集团中分出来的华扬动力公司,专门为肯尼亚的战争需要特别设计一款简陋但很廉价的装甲越野车。

    因为这汽车基本来除了能走外别的功能都没有,所以价格很便宜,刘申和周飞火都各自一口气订购了50辆。

    还是那句话,因为这种装甲车实在太简陋了,所以生产速度很快。刘申把车全部扔到刚收购的那个机械加工厂进行改装,尽可能的按照战斗要求来。

    此次改装任务着时让刘申手下那帮老技术员们激动了把。战争结束后也有五年多了,终于又可以生产个像样的东西了。

    几个军工厂出身的老技术员加班加点,竭尽所能的一遍遍优化设计整合,刘申知道后当即决定加大资金投入,让他手下的技术员们好好设计争取做到最好。

    不必和甲士以及装甲战兽这样的高档货比。只要能够适用于肯尼亚的战场就足够了。

    纳洛维还以为刘申、周飞火二人看上了肯尼亚的自然资源,其实这两人根本就是看上了肯尼亚的土地和政治环境。

    以地狱火俱乐部的实力。想要在国内继续发展是不可能的,但却可以在海外建立一个dú lì王国,称王称霸。

    在这一点上,地狱火俱乐部和青竹化工集团,走在了所有人的前面。

    解决完装甲战斗车辆的问题后,刘申和周飞火两人又来到服装厂接收后续的制式衣服和被褥,周飞火见质量不错,基本上能达到他们提出的要求,于是就和刘申商量着考虑入股这家纺织企业。

    发展到现在,地狱火俱乐部的军火商人可不仅仅是中间商和二道贩子,他们本身也拥有着不少的军工厂,产销结合,根基稳固。

    战争结束后,这家原本的国有军用制服生产厂订单锐减,原材料和人工费又大幅上涨,前几年转为私人承包的服装公司。

    但是新的老板既无能又倒霉,搞得资金链早就到了断裂的边缘,听周飞火和刘申要注资,那自然是万分乐意。

    两人见这样做比自己从头来不仅省力还省时间,所以就带着专业团队与其他几个工厂洽谈。

    最后为了方便,两人成立一家总公司,总控这些公司并自己成立矿产能源等皮包子公司。

    按照刘申的计划,那就是把各个类型的公司先挂起来,反正是空壳公司又花费不了多少钱,左右以后会用的到等用到的时候再充实就行了。

    而周飞火也不可能不同意,就这样总控只有几家实业而有众多的皮包公司集团,就这样,剑盾保安公司成立了。

    刘申和周飞火他们偷偷在东南亚建立的几个兵营也在加紧训练,对新兵已经通过宣讲了,因为他们召集的都是生活没有出路的贫困退伍兵,所以一千多名士兵一个全部留下,想要用自己的热血搏出个大富大贵的未来。

    在这期间,刘申把一些刚退伍的华军士官召集过来,这些士官听完刘申的声明,当即回家把村里几个没出路的本家弟兄一起带来跟着一起干。

    他们都是杀也不懂的丘八,靠着军功升到士官,但连初中都没上过,除了杀人什么都不会,复员回家后就一直过得很窝囊。

    现在有一条当兵的路子,而且也不是让他们送死,只要敢拼,不定还有一场富贵,几个血xìng汉子一听,当即拍板应承下来。

    刘申将这些退伍军官作为jǐng卫队使用,另外又将第一军营的五十个退伍兵编为宪兵队,用来督促各部训练及检查等。

    部队框架大致架起,但一直没有宣誓成军,授予的军衔也都是私人xìng质,刘申想等到了肯尼亚再举办成军授勋仪式,现在闷声发大财才是王道啊。

    办完这些事,刘申又去了趟柳州,与周飞火促膝长谈良久,最后两人达成一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千零六十一八章 暗中偷袭

    趁着这破而后立的机会,周飞火也彻底把自己漂白,放弃所有违禁品的买卖以及暴力产业等。[全返利最高.btpi.cm]以前为了军火生意,周飞火其实就是混的黑道大哥路线,但华夏联邦法律越来越完善和严厉,这样的路子走不远了。

    为此,周飞火把刚刚收拢的手下全部dú lì出去,自己只做个在黑道上有影响力的人物就行,产业的核心将放到非洲,在那里建立起一支私人军队,这才是长远之计。

    以后发展方向是跨国企业,当然现在只是个涉黑的军火贩子。不过凭借与刘申等俱乐部成员统一战线般的关系,今后发展壮大是肯定的。

    为了组织的长久发展和可靠的后勤供应保障,周飞火提出组建的剑盾保安公司应该开设配套的通信设备、机械加工、食品衣服和矿物能源等工厂。

    为此,甚至要成立一个大型跨国集团,对这些事进行综合管理安排。

    两人还商议,为了便于今后的调度管理,军商必须分离,军队订单按照正常商业活动的基本原则,下发给生产公司而不是无常征用,当然内部的优惠政策还是有的。

    至于生产公司这边,也不能吃亏,前期由周飞火和刘申投入资金,后期非洲占领的矿场资源肯定有优先开采权。

    至于非洲的廉价劳动力更是不用多,比起中国金贵的工人福利,非洲那些水深火热中的人民啊。估计有饭吃就满足了。

    距离进入非洲大陆时间紧迫。刘申和周飞火也明白必须要尽快成立后勤保障,为此刘申特意找古文会的关系收购几家经营不善,资产改革后经营更加不善的机械加工厂。

    这个厂子地理位置不好,机械设备又是老旧不堪,工人还欠薪半年多,是个标准的烫手山芋。刘申想接手这种累赘,zhèng fǔ方面的手续自然是一切绿灯。

    在加上古文会的关系摆着呢,没花多少就收购下来。

    刘申要收购这家破败的加工厂,唯一的原因就是在战争年代,这可是一家军工厂。主要生产一些轻武器等配件。

    第一次进厂看着聚集讨薪的职工和破败不堪、空空无也的厂房,刘申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要不是周飞火催的急,脑袋秀逗了才收购这种破烂空壳厂。

    “要不是看在以后发展潜力的份上,我这次就把地皮给你刮了。左右不能让人笑话不是!收购这破厂,枉我纵横军火界几十年啊!”

    刘申倍感悲催,不过为了尽快回复生产能力,满足后勤需要,他也算是彻底发了狠,亏就亏吧,反正以后能千百倍的挣回来就成。

    进厂的第二天,刘申就发通知所有职工下午来公司召开职工大会,没别的事情就是发钱,今天不来的以后就不给了。

    大家一听发钱。大上午就都跑来了,厂区食堂坐满了人,细看没几个年轻的都是些上岁数的人。

    厂子不行总是欠薪年轻又能力的早就走了,就剩下跟厂子一起老下来的人。走也走不动,左右是混rì子等zhèng fǔ救济。

    不过刘申看上的就是这些老职工,原因无它,这些职工在厂子还是军工厂的时候就在了。对于武器加工生产很熟悉,而且武器技术人员也在这批老职工里面。

    虽然大活干不了,山寨模仿还是可以的。

    刘申以前也聘用过一些这样的老员工,要不是军火市场渐渐饱和。他也不会放着这么多人才不用。

    现在要去非洲建立私军,军工厂是不嫌多的,这才跑过来收买人心。

    找来财务和账本,刘申看着几个老会计啪啪的算了一个上午,随后运钞车押运大批现金过来。虽然不安全但要的就是这个场面。只有显示出强大的势力与决心,才能重新点燃这些老职工那颗不甘寂寞的心。[..cm我]

    发完欠薪。刘申也开始了他的演讲,先是勉励一下在座的技术工人,然后又通过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展望,希望尽可能的带动起大家的情绪。

    真金白银的效果是明显的,许多老职工回到家就叫媳妇开酒炒菜,不时激动的厂子终于能重现辉煌了。

    发完钱,刘申第一时间抽调自己公司的力量重组了加工厂的人力部、财政部。他已经决定,使用更加现代化的管理方式和制度,对整个军工厂进行全面升级换代。

    与此同时,刘申又重新整理下整个厂区环境购买新机械设备,通过自己其他的军火产业拉来几个大订单,使破败的厂子迅速恢复起来。

    下一步就是扩大规模了,不过刘申已经不再插手这种细节经营了,而是外聘有能力的经理管理。全权下放给职业经理人,这个刚从研究生毕业的职业经理人颇有千里马遇伯乐的感觉,决心一定要回报知遇之恩。

    他还不知道,这个场子迟早是要被刘申迁到非洲去的,留在国内不会有太多的发展空间,因为这里的军火市场已经慢慢饱和了,竞争激烈。

    枪支买卖在国内已经面临边际效应,产品利润越来越低,所以刘申和周飞火才下定决心开拓非洲市场,顺便建立他们的私人王国。

    而在非洲东部,肯尼亚的局势竟然开始缓和下来,霍尔督巴在纳纽基的攻势受挫,迟迟未能拿下那里。

    在接到迪厄斯zhèng fǔ的求和意见书之后,神圣抵抗军的行动似乎也停顿下来,不知道是在积蓄力量,还是真的想要去肯尼亚当局和谈。

    而在马长福看来,肯尼亚zhèng fǔ军和叛军在国际力量的周旋下,竟然渐渐安稳起来。

    虽然现在双方仍然一触即发。但长久看来。此次冲突可能会在国际力量下安抚下来了。换言之,就是有可能打不起来。

    对于这一点,马长福可是绝不愿意的,他来肯尼亚的主要目的,可不是为了给汪涵双当保镖。

    真要当保镖的话,至于帮汪涵双刺杀瓦萨罗?汪涵双确实是有投资的价值,但这只是一方面的,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马长福接到了魔爪公司发来的任务。

    任务的内容就是要促成肯尼亚的内乱,然后是慢慢利用雇佣军渗透进入这里,想在非洲建立私人军队的组织和个人。并非只有伊子卓和刘申、周飞火他们。

    “走了九十九就差最后一哆嗦,绝不能让他们稳定下来。绝不!”马长福怒吼着,他身后,站着十几位虎狼之士。

    马长福想到。双方是因为国际力量第三方的介入,才渐渐稳定下来的,那么为什么就不能作为第四方力量,再次引发肯尼亚的军事冲突?

    苦虑三天,不知抓下多少头发,马长福终于才想出来一个不算好的计划,那就是点火,引燃这个火药桶般的局面。

    计划很简单,就是反间计。双方虽安稳,但依然互相敌对。战争一触即发,这个时候任何过激行为都将成为战争爆发的导火索。

    而马长福要做的就是点燃导火索,再一次引爆肯尼亚内战。

    下定决心之后,马长福当即联系魔爪公司总部,让负责军事指挥行动安排的顾问组想出一个合理的计划,来点燃导火索,引爆双方冲突。

    总部在收到这个请求后,当即运作起来,由顾问组制定计划,而其他相关部门则为这次行动做好物质上的充分准备。

    魔爪公司通过内部的黑市渠道。秘密购买一些刮掉编号的枪支和看不出出产地的炸药等武器工具。随后,为了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又购买了匹马,一些耐力不错的良种马。

    马骑上就走,不像汽车还得发动。而且在地形通过能力上,非洲那几乎等于没有的道路交通系统。使得汽车远远不如马匹。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里的市场上,只有不知几手的或者山寨的山寨的汽车。

    最关键的是马匹可以直接绕过检查站,直接渗透敌后,无需中途加油。

    计划周详,装备齐整,马长福等人当即向叛军根据地纳纽基东北部进发。通过这些rì子的研究,马长福发现叛军在某些秘密势力的支持下,力量发展迅速,几乎赶得上比zhèng fǔ军了。

    算上人心向背的因素,叛军的势力甚至隐隐压住了zhèng fǔ军一头。

    双方虽然都表现很强硬,叛军一直表现攻击态势而zhèng fǔ军却很克制在尽量防御避免冲突。没办法谁叫zhèng fǔ军弱呢,否则堂堂国家的正规军队,怎么可能容忍不服管束的叛军存在。

    所以马长福的点火行动,就是扮演zhèng fǔ军埋伏袭击反叛军。此次计划重点不在杀伤多少,而是要让对方确认自己再被zhèng fǔ军袭击。

    为此马长福还特意准备了一番,zhèng fǔ军的衣服等装备是必须的,武器全非洲都是统一的,中国出品的仿ak47步枪,以及二战末期淘汰的火拳系列rpg。

    据这些武器不是中美战争时候留下的,就是世界强国在非洲销售的,出售方主要是美国和中国。

    马长福用手摸摸武器,虽然粗糙了些,但是真他***廉价。怪不得非洲战争不断,这发动战争的成本太低了。

    马长福到达叛军根据地东北部的一个镇,他还没进入镇,就拿出地形图对照实际地形认真观察起来。镇处于双方对持前线稍后一点的位置,是叛军后勤运输的主要通道之一。

    为此叛军定期会派人巡逻一次,防止zhèng fǔ军突袭。马长福最后选择进入距离镇大约四公里的路上埋伏。

    这里附近有做山丘,林木较多,很适合偷袭撤离。马长福躲在山丘的草丛隐蔽处,用望远镜观察了几天,逐渐摸清楚叛军巡逻队巡逻规律。

    叛军比较懒或者认为zhèng fǔ军没那个本事,每rì只派出一个队早中晚各巡逻一次。

    队巡逻时一前一后两辆皮卡在土路上飞奔。带起一大条土龙。车上几名士兵抱着武器交谈。一点观察四周的意识与jǐng惕都没有。

    当巡逻队遇到拉着商品的货车就立刻拦截下来,车上的几名士兵手舞足蹈的用武器对着货车司机。直到司机打开货门扯出一些商品后,才高兴的放行走人。

    对此,马长福是深深的鄙夷。

    这哪里是军队,至多就是一伙土匪罢了,就凭这样还自称为了mín zhǔ、zì yóu而起义呢,真是不要脸。

    马长福心中暗骂了几句,不过这也解开了他心中的疑惑。马长福了解肯尼亚zhèng fǔ军的实际战斗力,在真正的军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可是这种战斗力只有五的渣滓是如何在年年战争的非洲大陆上存活下来的呢?马长福对此深感疑惑。不想今rì算是明白了,原来对手一样烂,双方现在就是再比烂谁烂谁输。

    下午,马长福安置上遥控炸药。为保险又布上几颗地雷。更是把轻重武器一一检查排放好,将马匹全都栓山坡后面,一切准备就绪,坐等鱼儿上钩。

    晚上巡逻时间快到了,马长福立刻打起jīng神jǐng惕观察路段。起爆是个技术活,不能早也不能晚了。最佳时间就是在第一辆车中通过时候起爆。

    不过这个太难了,毕竟起爆器不是自动而是手动的,总是会有个时间差。所以马长福决定,在第一辆车压雷爆后在引爆塑化胶基炸药,希望能够瞬间干掉两辆巡逻车。

    望远镜里远远的就看到土路上飞腾起一条土龙。马长福立刻紧张起来处于随时爆发状态。再仔细观察了一会,他情不自禁的来了几句粗话。

    巡逻队还是那支巡逻队,士兵还是那个样子,唯一不同的就是,巡逻队后面跟着十辆汽车,货车七辆武装皮卡三辆。

    非常明显,这是叛军的运输队,没想到,今天竟然正巧碰上了叛军补充后勤的rì子。

    马长福心中暗骂不已,按照他的估算。偷袭加瞬间最强火力输出,打掉两辆武装皮卡不难。可这一下子出来五辆,再加上运输队远比巡逻兵强大的火力配置。

    自己这帮人别打了,就算是逃跑都难。

    可马长福知道自己还必须打,运输队远比巡逻队有价值的多。打掉巡逻队叛军只是少了几把武器。双方还是可以谈判赔偿的。

    可要是打掉运输队,那对于并不富裕的叛军来就是蹦了颗大门牙。这就没有缓和余地了。

    不过思来想去,打这股运输队,自己可是不好逃跑啊!

    然而不打就很难再遇上这好的机会了,马长福十分纠结,一发狠才下了决心。为了大计,自己冒点风险算得了什么。

    看对方马上就要到达埋伏的,马长福遥控解开地雷引爆锁。为保险起见,马长福不只准备好了遥控的c4炸药,还高价购买几枚可控地雷这样的高级货。

    原理也简单,就是加上个遥控或者时钟可控的电子锁,防止提前被人压到误炸,非常适合用来袭击有规律的巡逻队。

    挖个坑,埋个雷,定个点,就走人。

    平常压没事,等到巡逻时间那段爆炸时候埋雷者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实乃偷袭者必备。

    马长福把地雷埋在道路平稳的地方,周围不是凸起的石头就是凹陷的泥坑,所以只要有车辆通过必定会走平缓的地方。

    运输队在的接近,可能是对方也发现这里的地形比较适合埋伏的原因,所以车辆开始加速行驶尽快通过这个可疑埋伏地。

    “噢,我尊敬的吴队长,不要这么紧张,我们通过这里很多次了,不会有什么埋伏的。”一个黑人中年胖子对着正在指挥车队的吴志友道。

    “勒玻尔,你作为未来的zì yóuzhèng fǔ内政官,应该知道现在情形吧。我们不得不防备zhèng fǔ军对我们的袭击。”吴志友可不像对方那么业余,他认真地着。

    “啊哈!吴队长,我当然知道现在情形危机。不过我很难想象那帮软弱无能的zhèng fǔ军会攻击我们。除非代理总统阁下脑袋短路才会发生。不要紧张,我们是安全的!”

    罢,勒玻尔还拍拍吴志友肩膀,哈哈大笑起来。

    吴志友想了想,也没继续争辩,zhèng fǔ军要是真有这个魄力,叛军早就被剿灭了。现在的情况很明显,那帮懦弱的zhèng fǔ军没有这个魄力。

    在吴志友心中,还有几分得意:懦弱的肯尼亚zhèng fǔ军,等着成为我赫赫武功的垫脚石吧。

    一时间,吴志友雄赳赳气昂昂,jīng神迸发、豪气冲天。内政官兼抵抗军将军的勒玻尔看到后,更是放声大笑起来。

    两人正在激昂间,轰的一声巨响,负责开路引导的第一辆巡逻车压上地雷爆炸。

    还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又轰轰的几声巨响,第二辆巡逻车和一辆货车被炸毁,车上士兵全部阵亡。

    一时间所有车辆停止,叛军们迅速跳下车,各找障碍物或者趴在地上躲避袭击。目光jǐng惕的扫shè四周,有些新兵禁止怕地上就冲远处胡乱shè击更加增添紧张气氛。

    吴志友与勒玻尔迅速躲在附近一沟壑里,吴志友观察下情形突然急声大叫命令士兵立刻挪开后面武装皮卡,保护最后一辆货车撤离。

    这里面可是装有大量武器弹药,一旦被引爆后果那可是要人命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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