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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不开心的橘子     太平血txt下载     太平血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百三十六章 蓄谋已久

    瓦索涅上校光荣的阵亡了,正如同他出征前给妻子写的信上说的一样,我将为法兰西帝国流尽最后一滴血。他被一枚流弹集中了额头,非常不幸的倒在河西务镇一个破旧的马厩旁边,他的勤务兵克里佛尽职的守在他的身边,直到天亮后太平军完全占领河西务镇,才将克里佛俘虏。

    一个团的太平军士兵加上大连湾特别海军陆战队的一千多名太平军参加了对河西务镇的突袭,周密的潜伏突袭计划和太平军精锐部队严格的纪律让突袭战非常完美。

    两艘英国炮艇连同上面大部分的成员都被太平军俘获,正如贝尔纳中尉猜想的那样,太平军的海军陆战队从水下潜入,靠近炮艇后偷袭了两艘炮艇。太平军海军陆战队员们靠着麦秆呼吸,从水下接近后,干掉了炮艇上的哨位和警戒士兵,其余的英国海军船员则被迫做了俘虏。

    然后太平军的三个步兵营按照计划三面突袭了河西务镇,瓦索涅上校的第二海军陆战营虽然精锐,但敌人的人数实在是太多,最后法军这支骁勇善战的海军陆战营被全歼,战死两百多人,两百多人受伤或被俘。

    太平军的损失也不小,四百多人伤亡,两名攻坚的连长阵亡,而且这还是太平军在突然发起突袭的局面下形成的战果,足见法国海军陆战队的精锐。

    战后太平军的士兵评价法国海军陆战队,认为这支法国人的精锐部队非常难打,就算落单了。他们也会迅速利用地形掩护自己,然后想尽一切办法进行还击。然后他们之间的互相掩护、配合与相互支援做得非常完美,战术动作和小队之间的配合也非常默契。他们是一支难缠的部队。

    而被俘的贝尔纳中尉在战争结束后回到国内撰写回忆录时写道:“当晚,我们遇到的是一支可怕的部队,一个团的兵力悄悄摸到我们眼皮子底下发起突袭,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他们的进攻线路避开了我们的地雷区域,显然他们的侦查工作做得比我们好上一百倍。他们的枪法很准,士气高昂,索伯里少尉率领一个排的士兵驻守的码头山丘阵地,被他们派遣的几名敢死士兵用手榴弹炸开了缺口,于是我们的部队在那里遭到了严重的失败。溃退的时候死伤惨重……”

    战争中的赢家永远不会是普通士兵,贝尔纳中尉救下的士兵最后失去了一条腿,还好太平军的军医救了他的性命,除此以外,贝尔纳中尉见到了几十个被太平军救下来的法国士兵,这多少让贝尔纳中尉心里好受一些,至少太平军没有放弃上帝赋予的骑士风度。

    占领了河西务镇之后,贝尔纳中尉和几名军官俘虏被留在镇内,其余俘虏被转移到后方的村镇看押或救治。贝尔纳中尉注意到。太平军占领这里之后,马上开始了土工作业,修筑各种工事和垒壕。贝尔纳知道他们是要在这里阻击通州过来增援的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看来太平军对于和联军在平原上野战决胜还是有些顾虑。他们打算先通过坚固的工事、阵地消耗联军,然后再进行决战。

    和几名被俘军官一起蹲在一处草棚外,贝尔纳没有心情和他们交谈。其实几名军官也没有心情交谈,他们在为各自的命运祈祷着。他们不知道太平军会如何对待他们。

    “贝尔纳中尉,你还记得我吗?”字正腔圆的法语。贝尔纳循声抬头望去,只见一队太平军骑兵经过路边,一名骑兵脱离队伍往他这里走了过来。

    那是一匹枣红色盎格鲁诺尔曼马,上面的骑兵穿着火红色滚白边的军装,头戴象征着翎盔,胸前是一副胸甲,马背上带着五只上好弹药的左轮手枪,背上还有一只塞斯宾连珠枪,腰胯上还有一把锋利的廓尔喀骑兵专用弯刀。贝尔纳认出了这个人,太平军的骑兵军官宋峰,当年他们曾经一起征讨过俄国人,宋峰的法语启蒙还是贝尔纳做的。

    “宋,是你啊。”贝尔纳站起身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狼狈,可一旁看守的太平军士兵狠狠的用刺刀横在面前道:“不许向前!”

    宋峰跳下马背来,上前向看守的士兵道:“我想和他说几句话。”那士兵的军衔只是一等兵,他向宋峰行了一个军礼后说道:“对不起,上校,他是俘虏,没有我们长官的同意,他不能和任何人接触。”

    宋峰回了个军礼笑道:“我知道,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而已,就在这里说,你看着,这总行了吧。”

    那士兵为难的看了看两人,最后点点头,宋峰给贝尔纳点了一根小刀牌香烟,贝尔纳很喜欢这种中国烟,它比雪茄味道要好一些。

    “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形下再见。”宋峰有些遗憾的说道,贝尔纳苦笑道:“我是你的俘虏了,真是想不到啊。”

    宋峰安慰道:“按照我们说的去做,你们可以安心的在战俘营等到战争结束的一天,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贝尔纳沉默了片刻后问道:“宋,你们恨我们吗?”宋峰摇摇头说道:“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并不恨你们,我只是恨你们的军队为什么要到远东来。你们想要抢走我们的利益,想要阻拦我们统一,其实这些都是害怕我们会强大起来,是吗?”

    贝尔纳默然无语,是啊,其实一切的根源仅仅只是他们害怕太平军会强大起来。宋峰坚定的说道:“贝尔纳,我们会强大起来的,这是谁也阻止不了的事,与其做我们的敌人,你们其实更应该考虑如何和我们做朋友,就像从前那样。”

    最后,宋峰骑上骏马离开了,贝尔纳得到了一些食物和烟草,都是宋峰给的,贝尔纳默然开始沉思起来,是啊,太平军的强大能够阻止吗?可惜法国和英国都离远东太远了,而中国太平军的实力已经很强大,不再是法国、英国随便派十几艘舰船、几千人的部队就可以征服的,而且太平军也不像满清那么软弱好欺,或许和他们重新做回朋友真的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贝尔纳沉思的时候,忽然听闻河西务镇上的太平军一阵骚动,跟着纷纷欢呼起来,一个消息由远及近的传递过来,贝尔纳听到看守的士兵大声的兴奋呼喊道:“天津城被我们收复了!”

    贝尔纳听得懂中文,或许这个时候还是他的那几个同僚更好,至少他们茫然无措的样子看来,他们不知道敌人在欢呼什么。贝尔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上帝啊,天津陷落,百分之八十的军需物资落入敌手,天津和河西务镇落入敌手,运河运输补给通道被掐断,通州的联军主力部队将面临一个非常可怕的境地啊。”

    “中尉,那些黄皮猴子在说什么?”一名上尉军官低声问道,贝尔纳无力的摇摇手道:“他们有些人听得懂法语,小心你的言辞。他们在欢庆胜利,天津被他们攻陷了。”

    闻言几名法**官骚动起来,看守的士兵大声呵斥起来,几人略略安分一些,待看守士兵又转头欢呼的时候,那上尉抱头痛苦的说道:“上帝啊,难道我们要全军覆没了吗?该死的英国人,真是不堪一击,要知道天津那边有两千多名英军士兵的啊。”

    贝尔纳叹口气说道:“敌人早就在谋划这次进攻了,攻打天津的一定不会是少数部队,而且萨顿将军和我们一样,缺少火炮等重武器啊。”

    那上尉抬起头苦涩的说道:“我们只能希望统帅部能尽早醒悟过来,希望米切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能够及时收复这里,尽快打通运输补给通道,不然……”

    贝尔纳等人暗自嘀咕着,过不多时,他们被带上一辆牛车,士兵看押着往天津方向而去,看来军官是被带往天津看押或者交由高层审问,看来太平军已经天津设立了指挥部了。

    ……

    通州联军方面,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一大早就准备出发,两个步兵旅的法军一共五千六百人,英军三千人,其中包括了皇家女王兵团第1营, 国王的皇家来复枪队第2营,近卫军第1国王龙骑兵团等精锐部队。

    但部队才出发,就有来自河西务镇的英军败兵前来报讯,河西务镇和天津遭到攻击,形势非常危急,可能已经失陷。

    格兰特和蒙托邦得到讯息后非常吃惊,这支英军败兵小队是隶属埃塞克斯兵团第一营康普顿中校的连队,昨晚他们在增援天津的路上被伏击,康普顿中校失踪,生死不知,这支十几人的小队好不容易才从敌人的伏击圈逃脱,后来他们迷路了,最后好不容易才找到路回到了通州。

    听到英军士兵的描述之后,格兰特和蒙托邦意识到太平军这是蓄谋已久的偷袭,但天津太重要了,他们必须马上采取措施,于是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马上带领准备好的士兵出发增援,而统帅部需要马上召开会议,统一一个意见,是不是全军马上回头增援,收缩战线确保整支部队的安全。(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七章 摸哨之战

    “偷袭!背叛!无耻的出卖!上帝将会遗弃他们!孩子们,拿起武器,将那群把自己灵魂出卖给魔鬼撒旦的人打入地狱吧!胜利女神将会站在我们这边!”法军高级牧师特雷加罗神甫高举着右臂,站在路边的牛车上,向着行进中的英法联军士兵们高喊着,他的表情愤怒而且狰狞,车前的老黄牛啃了几口青草之后,在他喊话声稍停之时吽了一声,仿佛是在应和他似的。

    路过的英法联军士兵迈着坚定的步伐前行着,他们士气高昂,如同特雷加罗神甫所说的一样,他们被太平军的无耻背叛和偷袭激怒了,他们要赶回天津去,狠狠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太平军恶徒。

    米启尔少将骑在他那心爱的黑色英国纯血马上,在一面英国国旗下注视着走过的士兵们。路过的士兵们纷纷向米启尔少将行注目礼,米启尔少将平静的看着他的士兵们,他知道今天将有一场恶战在等着他们。

    该来的总会到来,米启尔少将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到十年的时间里,英国人自己放任一个强大势力在远东崛起,最终的结果必然是英国人将自己亲手解决这个强大势力,否则英国人在远东将不再有话语权。只是米启尔少将没有料到,那位号称不败的天国战神居然敢提前主动向英法联军宣战,要知道他们刚刚和俄国人宣战不久,难道他不明白太平天国已经和当今世界上最强大的三个国家开战了吗?

    对于夺回天津米启尔少将没有丝毫的犹豫,联军必须打回去。打通塘沽地区的联系,否则联军将陷入补给断绝的局面。那么这支两万五千多人的远征军将面临全军覆灭的尴尬,这是所有联军高级将领不愿意看到的。地球另一头的伦敦和巴黎也不愿意听到这样的消息,所以这一战米切尔少将必须全力以赴。

    工兵和骑兵走在最前面,他们担负着探路和清理通道的任务,以保证军队行进的安全和速度,越快赶到天津越好,敌人就能少一点时间进行工事的加固。米启尔不希望在进军的途中遭到埋伏或者偷袭,他将手上最精锐的骑兵派到了最前面。

    英军士兵组成的龙骑兵卫队400多人,印度锡克骑兵团900多人,分别由范纳和普罗宾两位少校率领。紧跟着的是法军奥马莱上校率领的法军102团,奥马莱让两个工兵连队跟在英国骑兵身后开路,102团成战斗队形前进,随时准备支援前面的骑兵和工兵。

    范纳少校的龙骑兵卫队走在中间,普罗宾少校率领的印度锡克骑兵团在两翼,紧靠着运河旁的道路前进,通州的六艘炮艇没有跟随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的军队出发,他们留下来等待通州统帅部的命令。

    上午十点二十三分,普罗宾少校的印度锡克兵团首先发现敌踪。十余骑太平军骑兵在左翼不远处一片高粱地旁的小路上出现,五十名印度锡克骑兵马上迎了上去。

    “那是敌人的哨骑,追上去,消灭他们!”印度锡克骑兵自从登上这片古老土地之后。还没有吃过败仗,软弱的蒙古骑兵已经失去了往日骑射天下第一的光辉,矮小的蒙古马很难在短途追击中胜过英军高大的阿拉伯战马。此刻他们见到太平军的骑兵,就下意识的将他们和满清骑兵划上了等号。

    太平军骑兵也发现了他们。十余骑中有数骑调转马头就往回跑,只剩下十名骑兵排成一排形成冲击阵型。看到太平军数骑调头就跑。印度锡克骑兵们高兴的欢呼起来,他们加快马速,十个一排,排成五排紧密的冲击阵型,加快速度向太平军骑兵直冲过来,前排的印度兵端平手中的长矛,气势汹汹的直冲了过来。

    太平军骑兵们却不紧不慢的举起手中的枪支,显然印度锡克兵不知道他们手中塞斯宾连珠马枪的厉害,距离一百五十米的时候,枪声响起,密集的排枪击倒了前排五名印度骑兵。被击中的印度兵惨叫着坠马,印度兵的冲击阵型马上被打乱了,然而太平军的骑兵们没有放过他们,连续的开枪直到将一个弹管打完,随后他们拔出腰间的廓尔喀骑兵弯刀加速冲了起来。

    五十名印度锡克骑兵遭到了弹雨的打击,二十多人死伤坠马,剩下的印度兵慌乱了起来,他们的纪律性始终不如龙骑兵卫队,遭到沉重打击后,已经不能保持严谨的阵型了。

    很快身穿火红的军衣,头戴翎盔的太平军骑兵冲入了印度锡克兵的阵线之中,没有了速度的优势,印度锡克兵手中的长矛显得格外的累赘,太平军骑兵手中的弯刀却划出一道道美丽的死亡弧线,在鲜血四溅的美丽场景中收割着印度兵的生命。

    短暂的摸哨战很快结束,五十名印度骑兵只逃回去了三个人,而太平军这边只有三个人受了点轻伤,随后太平军将几名躺在地上哀嚎着的印度兵杀死后,将完好的战马牵上,缓缓的往后退去。

    当普罗宾少校率领一百五十多名骑兵赶到的时候,这里只剩下一地的尸体。普罗宾少校那英俊的脸庞涨得通红,他咆哮着发誓要让敌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他派出几支小分队骑兵去寻找敌人骑兵的踪影,他说到做到,他要马上向敌人扬起复仇的刀剑!

    外出的骑兵分队很快回来,从他们狼狈的样子看得出,他们又被敌人骑兵教训了一顿,气急败坏的印度骑兵小队军官向普罗宾少校说道:“敌人大队骑兵朝这边过来了,高粱地两侧都有,人数很多,估计有一千多人!”

    普罗宾少校对此嗤之以鼻,他举起佩刀大声对身后的印度骑兵们喊道:“你们畏惧了吗?!敌人和之前我们击败的满清骑兵没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是懦夫,冲上去,从他们的尸体上踩过去!”

    在普罗宾少校的鼓舞下,印度骑兵们叫嚣着朝敌人的来向蜂拥而去。他们纪律严明,阵势严谨,冲锋迅猛而且坚定,而且印度锡克兵对白刃战毫不畏惧,他们能够撕碎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物体!

    高粱地的尽头是一片开阔地,地上青草茵茵,是非常好的骑兵决战场地,“看来敌人给他们自己物色了一块非常好的葬身之地啊!”在普罗宾少校嘲笑般的口吻下,印度骑兵们都发出了哄笑声,他们继续朝着对面的太平军骑兵冲了过去。

    对面的太平军骑兵只有三百余骑,高粱地另一侧的太平军骑兵显然还没有赶过来,普罗宾少校知道这是击溃当前敌人的好机会,因为他的兵力占优,左翼的四百余名印度锡克骑兵都被他集中了起来,他希望能迅速击溃当面的敌人。

    太平军骑兵排成奇怪的单线阵线,三百余名骑兵排成了一排,看上去宛如一条细细的火红长线,面对敌人如此愚蠢的排阵,普罗宾少校笑了起来,他们很快会在自己骑兵坚定的冲锋下崩溃的!

    冲锋的号角声响起,普罗宾少校率领印度骑兵发起了冲击,四百多名骑兵蜂拥而上,战马嘶吼鸣叫着,马蹄扬起呛人的尘土,气势汹汹的朝着对面冲了过去。

    迎接他们的是密集的弹雨,赛宾斯连珠枪彷如地狱死神的可怕镰刀一般刮过印度骑兵的冲锋阵线,一下子就抹掉了一片,坠马的印度骑兵很快被自己人的战马踩成了肉泥,毫无生还的机会。

    普罗宾少校被一枚子弹击中肩头,剧烈的疼痛差点让他摔下马去,他伏在马背上仍旧向前疾驰,侧眼望去,只见身边的印度骑兵不断的坠马。这个时候普罗宾少校才发现自己失误了,之前他判断敌人是少数精锐骑兵才拥有这种可以连发的可怕武器,而现在看来,敌人骑兵几乎都装备了这种武器,他面对的是一群火力强大的凶残敌人!

    三分之一的人死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但印度骑兵咬牙坚定的冲锋,他们没有崩溃,他们体内穆斯林血统在燃烧着,战斗的意志让他们坚定的从战友身上踩过去,继续朝敌人冲锋,他们相信只要冲过去,就能轻易撕碎敌人那单薄的阵线。

    距离一百五十米的时候,太平军骑兵阵线在嘹亮的军号声中开始有了变化,十人一排的骑兵阵线开始分裂出来,他们的骑术非常精湛,在加速的时候,十人的阵型丝毫不乱,然后每个小队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但每个小队冲锋的方向又不一样,彷如鱼鳞片一般的杂乱无章但又遵循着一定的规律。

    就这样,太平军骑兵以这样的阵型朝着敌人冲了过去,很快火红色和灰色冲撞在了一起,一片片的鱼鳞削过印度骑兵的冲锋阵型,双方在一个照面之间,就掀起了一片腥风血雨。

    印度锡克兵骁勇善战,精于白刃战,但他们发现对面的敌人比他们更加精于这种马上杀人的手段,那可怕的廓尔喀弯刀总是在令人意想不到的角度向你袭来,而对他们的攻击,他们总能如同猴子般迅速的躲避开去。很快印度兵陷入了苦战,敌人的十人小队阵型无穷无尽的奔驰而来,杀死他们几人后又划出一个美妙的弧线从旁边掠过,然后接着又来一队,印度兵在这种打击下就快要崩溃了。

    嘹亮的长号声响起,那是龙骑兵特有的军号声,印度骑兵们在浴血苦战中欢呼起来,他们看到了希望,英军龙骑兵卫队来支援他们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八章 目瞪口呆

    范纳少校带领英军近卫第1国王龙骑兵团400余骑赶到战场的时候,印度锡克骑兵濒临崩溃的士气稍有改变,他们咬牙在坚持着。范纳少校从少数几名败退下来的印度锡克骑兵口中得知了战况,敌人骑兵居然能够在马背上进行密集的火力打击这一点出乎范纳少校的意外。

    之前联军的骑兵和太平军骑兵之间,在追击通州满清败兵过程中,爆发过一些小规模的冲突,那时候范纳少校听闻过太平军骑兵马背上开枪的战例。那时候联军统帅部认为,这是太平军少数精锐骑兵效仿瑞典猎骑兵战术,又或许当时太平军骑兵还刻意保存了一些实力,导致联军判断失误。总之联军认为,太平军骑兵只是轻型骑兵中猎骑兵战术运用很好的一个特殊种类而已。

    但此刻看来,太平军骑兵是猎骑兵和重龙骑兵的完美结合体,他们能够在马背上熟练的装弹、瞄准、射击,也能够向重龙骑兵或胸甲骑兵那样,对目标发起致命的强力冲锋。他们将马背射击和马上格斗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而且太平军的骑兵普遍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不论体格和身高在对上联军骑兵时都不落下风,加上他们乘坐的都是高大的盎格鲁诺尔曼马,范纳少校发现联军骑兵在他们面前居然毫无优势可言了。

    “我们还有勇气和纪律!”范纳少校暗暗咬牙,他在心里为自己鼓劲,通过短暂时间的判断。范纳少校认为龙骑兵应该在敌人已经开始和印度锡克骑兵肉搏的时候,迅速加入战团。以此抵消敌人马背上的火力优势,所以范纳少校毫不犹豫的命令吹响进攻的长号。英国近卫龙骑兵向着混乱的战场冲了过来。

    范纳少校率领的近卫第1国王龙骑兵团是精锐的重龙骑兵,他们配备了带着漂亮羽穗的铜盔,马背上有上好膛的燧发膛线短骑枪,每人还配备了两把短枪,以及现在他们高高举起扬在手中的弯刀。

    英军骑兵的弯刀是马穆鲁克式骑兵弯刀,与早期英军骑兵不同的是,经过拿破仑战争以及时代的推进之后,英军骑兵终于逐渐放弃了传统的宽刃直剑,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模仿其他国家优秀骑兵战刀的制式弯刀。四百多把马穆鲁克式骑兵弯刀在阳光照耀下。闪耀出一片雪亮的光芒,却是如此的美妙。这种弯刀的锋利加上马背上巨大的冲力,让它能够轻易的砍断人体上的任何一个部分,完美的弯刀弧线能让英国骑兵更好的展现他们精湛的格斗刀术。范纳少校相信,他们能够击溃当面三百多人的太平军骑兵部队。

    这支太平军骑兵的指挥官显然注意到了英军龙骑兵的到来,他很果断的放弃了和印度锡克兵的缠斗,嘹亮的军号声响起,太平军骑兵纷纷调转马头往后撤退。

    见到太平军骑兵撤退,刚才被按住狠狠教训了一顿的锡克骑兵扬眉吐气起来。他们不等范纳少校的命令,气势汹汹的发起了追击,如同以往追击满清骑兵那样,他们配备的长矛能够轻易的刺穿落荒而逃的敌人背部。

    很可惜。他们追击的是一群凶悍的敌人,精湛的马术让敌人能够在转身飞驰的过程中,仍然掏出配备的左轮手枪。在最近的距离上,对身后追击他们的锡克骑兵实施打击。

    猝不及防的锡克骑兵在追击中损失了数十人之后。他们再也不敢追击,这群太平军骑兵好像浑身都长满了尖刺。无论他们想尽什么办法都不能给对方有力的打击,勉强行动最后受伤的总是自己。

    当范纳少校率领龙骑兵加入战场的时候,敌人骑兵大部分已经脱离了战场,他们仅仅围住了少数十多名冲锋过深的敌人骑兵,数十名锡克骑兵仍在和他们缠斗,这一刻总算靠着绝对的人数优势,他们全歼了这十几名太平军骑兵。

    “我注意到了一个同时被五个印度锡克骑兵攻击的太平军骑兵,他勇敢地进行着这场不公平的战斗,一到两分钟后他在一个敌人的喉咙上刺了致命的一刀,从而干掉了一个对手。他和另外四个敌人的战斗又持续了大概五分钟。然后就在那时,这位太平军骑兵的一下反手砍劈击中了他的对手,使那名印度骑兵的裹头包和里面的头颅一起飞了起来。战马疾驰着跑走了,无头的骑手还笔直地端坐在马鞍上,血象喷泉一样从动脉中溅射出来。趁着这个空隙,一名印度锡克骑兵手中的长矛刺入了这名太平军骑兵的身体,巨大的痛苦让他满是鲜血的五官更加狰狞起来,手中的弯刀连同手臂被另一名印度锡克骑兵砍断在地,这时我注意到他用剩下的一只手拉开腰间一枚手雷的导火索,青烟马上冒了出来,而他周围剩下的印度骑兵杀红了眼,并不清楚情况,他们蜂拥而上想把这名太平军骑兵生擒活捉。我还没来得及提醒他们,剧烈的爆炸火光便迸发出来,巨大的气浪让我的坐骑直立而起,差点将我摔了下来……”多年后范纳少校在《龙骑兵挽歌》一书中如此回忆。

    虽然这十几名太平军骑兵最后没能逃脱,但他们纷纷引爆了身上唯一的一枚手雷,战后被俘的范纳少校才从太平军骑兵口中得知,这枚手雷是他们的光荣弹,太平军近卫骑兵是不允许出现俘虏的。

    太平军骑兵逃逸的很快,他们丝毫没有恋战,范纳少校为了收拢几近崩溃的印度锡克骑兵则明智的放弃了追击,他很清楚,一旦拉开了射击的距离,追击中并不能取得战果,他们的战马并不显得可以轻松追上敌人。

    打扫战场时,英军只发现了七十多具太平军骑兵的遗体,没有俘虏,就连受伤的幸存者也没有。而超过两百五十多具印度锡克兵的尸体就是他们造成的损害,还有几名英国龙骑兵也在最后对手的殉爆中死伤。

    范纳少校在遗体中找到了普罗宾少校的尸体,他的胸口中了很深的一刀,几乎将他齐胸砍断,他的面部朝上,双眼瞪得很大,嘴巴张得很大,惊愕的表情凝固在他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

    这场短暂的骑兵前哨战太平军占据了明显的上风,联军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得到消息后,感到了一丝紧张,要是敌人的骑兵突袭的是后面跟进的步兵会如何呢?米启尔少将第一次不确定联军的步兵空心方阵能否阻拦这群凶悍的骑兵,更何况在行军途中,他们能否在敌人骑兵冲到身边之前组成空心方阵?于是,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商量过后,他们决定让军队放慢一些行军速度,以防备敌人骑兵的突袭。

    就在米启尔少将将命令下达后不久,左翼的法军步兵团就遭到了太平军骑兵的突袭,还好损失不大,敌人只是远远的向他们开火,当法军步兵组成方阵后,敌人骑兵迅速的离开,联军骑兵闻讯赶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他们的踪影。

    如此反复,这些狡猾而且神出鬼没的太平军骑兵总是游弋在这支八千多人的联军周围,他们似乎配备了充足的弹药,总是能够在联军行军的过程中,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进行骚扰。联军步兵不堪忍受这种挑衅,每当他们列好方阵,敌人总是马上离开。要是他们不予理睬,敌人骑兵就摆出要冲锋的架势,谨慎的军官又不得不组织步兵列阵。

    而联军骑兵赶来进行了几次驱逐追击战,却总是成效不大,每次联军骑兵都会损失人手,而敌人的损失几乎没有。米启尔少将大为恼火,他想停下来布置一个精密的陷阱,诱使这些骑兵冲锋,然后步兵和骑兵共同剿灭这些讨厌的苍蝇。但柯利诺将军却觉得他们的时间不多,要是不能够在夜幕降临之前夺回天津或是河西务镇,那联军将被迫在野外露宿,这是非常危险的事,太平军也是一支善于夜间作战的军队。于是,米启尔少将只得接受了现实,部队行动缓慢,而且士兵非常劳累。

    一路行来,三十多公里的路途上,大大小小的骚扰不下数十次,最危险的一次就是一队太平军骑兵冲入了炮兵部队的车队中,所幸联军骑兵支援的很快,敌人只是砍到了几匹拉着火炮的战马就离开了,他们没来得及对驮着炮弹的几辆牛车下手,否则热闹可就大了。

    这种骚扰令米启尔少将的行军速度慢了下来,临近中午距离河西务镇还有数公里,从清晨六点出发到十二点,已经行军六个小时,米启尔少将决定停下休息,让士兵们吃饱午饭,然后稍事休息,便要尽快展开对河西务镇的攻击。

    米启尔少将布置了很多临时阵地进行戒备,他还是担心敌人骑兵的骚扰,但幸好敌人骑兵似乎也吃饭去了,联军整个午休时间没有人来打扰。

    下午一点四十分,联军经过休息之后,继续朝着目标前进。临近河西务镇两公里的时候,联军步骑炮辎重等兵种开始展开,后勤辎重和指挥部、野战医院等设立起来,战斗部队摆开阵势,侦察队出动侦查敌人动向。

    米启尔少将早在一点钟的时候就跟随一支侦察队出发,提前进行了一次侦查,当他来到河西务镇外一处小山丘上观察的时候,他目瞪口呆的看到整个河西务镇内外都是密密麻麻的堑壕和铁丝网……(未完待续。。)

第六百三十九章 试探攻击

    联军的士兵们从出发之前就准备好了自己的单兵装备,每人前膛燧发火枪,领取到了足够的弹药,加上军用刺刀、铝制水壶,加上制式的毛毯和单兵铲,并带足了五日的干粮,每人负重四十公斤左右。经过一天疲惫的行军之后,他们到达了河西务镇三里处的三街村,短暂的休息之后,他们开始了修筑营垒和阵地。

    米启尔少将回来之后,面色凝重的和柯利诺将军交换了意见,从太平军的部署上来看,他们仅仅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在河西务镇完成了防御工事,足见太平军的计划就是在这里阻击联军的东援部队。米启尔少将亲眼看到了那些堑壕与铁丝网的布置,他认为联军不大可能迅速的攻下这里,看来联军需要准备晚上在野外露宿了。

    柯利诺将军赞同米切尔的意见,他们命令士兵们开始布置营垒,加固他们的野外露营阵地,以防夜间遭到敌人的突袭。同时柯利诺将军建议先派一支轻步兵在炮兵配合下试探性攻击河西务镇,以试探敌人的火力和兵力部署,同时让侦察兵扩大范围,看看从北面和南面有没有攻入河西务的道路。

    试探性的攻击任务交给了法军奥马莱上校率领的102团,两个炮兵中队先期构筑好了炮兵阵地后,为他们提供炮火准备,同时有两个工兵连跟进,他们试图在数道堑壕上,用木板架设出几条可以快速通过的通道来。

    下午三时许,联军的炮火准时开火,两个炮兵中队十六门九磅膛线火炮和四门5.5英寸24磅榴弹炮同时开始轰击河西务镇外围太平军的工事。刹那间。河西务镇外围太平军阵地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从望远镜中观察炮击效果,除了一些堑壕和铁丝网被破坏之外。很少能见到太平军有兵力上的损失,也没看到太平军开火还击。更没有太平军炮兵开火还击。炮兵的火力侦察没能凑效,对面的太平军只是默默的忍受着炮火,没有丝毫的还击举动。一刹那之间,米切尔少将几乎就已经认为太平军是轻装步兵突袭了河西务镇,没有带来任何一门火炮。想想也是,太平军以轻步兵绕道东进突袭天津还可行,但要是还带上笨重的火炮那就不可能逃得过联军的侦查了。

    大概谈判出太平军没有火炮之后,柯利诺将军更是松了一口气,想来102团的法军应该能够伤亡小一些了吧。和柯利诺将军想法一样的还有在前沿指挥的奥马莱上校。他命令102团的一个营先行出击,在炮火向前延伸之后,立刻开始进行试探攻击。

    河西务镇,南北窄,东西长,由东门至西门是一条三里之遥不太直的主干街道。镇子没有城墙,四面路口建有8座城门,北面:药王庙门;东面:老爷庙门、东门;南面:鸡市口门、正门、木头市门;西面:西门、西烧门。

    镇子内外有许多寺庙,如药王庙、老爷庙、东门外的朝阳寺。正门前的清真寺;木头市门内的小庵庙;西烧门外的公德禅林庙。公德禅林庙就是河西务镇外围太平军的核心阵地。外面密密麻麻的堑壕和铁丝网都是以它为依托和中心修建起来的。102团的主攻方向就是公德禅林庙,相信太平军外围部队的指挥部也在这里,于是当炮火延伸之后,这里很快被炮火覆盖。

    当联军炮兵基本炸毁了公德禅林庙之后。炮火向镇内延伸。奥马莱上校有些失落起来,他曾今在河西务镇驻防过几天,这里的街道给他很深的印象。街上大小店铺一家挨着一家。牌匾字号,招牌幌子星罗棋布。生产生活用品商店,应有尽有。小镇倒也有些繁华的景象,二、四、六、九集日更是热闹非常。许多有名望的店铺字号,至今仍然历历在目,它们都拥挤在主干街道由窄街子往东横街子往西的中心地段。如:万和号、天利兴、德聚勇、德昌号、增盛记、义聚隆、三义合、福海居;窄街子迤西的恒源酒店、亚东医院、雍阳照相馆;后街有兰记药铺。义和成铁铺;西烧门里恒源酒店的烧锅。可惜得很,这一切在炮火覆盖之后,相信不会剩下什么来了。

    102团的冲锋很坚定,士兵们迅速的往前推进,联军的炮火还在镇内肆虐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跑在冲锋的道路上。从一开始的小碎步到后来的快步冲锋,富有经验的第一营指挥官德拉蒂少校知道,他们要趁着炮兵阻断镇内太平军向外围增援的时候快速的攻下外围阵地,这样他们才有可能在敌人发起反击前占据一个立脚点。

    距离第一道堑壕还有一百米的时候,德拉蒂少校的预感越来越不好,就算太平军的士兵被炮火压制住了,但也不可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还没有一个士兵开枪还击,还有一种解释就是太平军就没在外围阵地布置多少兵力。

    距离越来越近,除了远处联军炮弹在镇内爆炸的声音外,太平军的外围阵地上还是死一般的寂静,德拉蒂少校更加的紧张起来,他的手心在不断的冒汗。

    就在距离第一道堑壕五十米的时候,堑壕后面一声清脆的枪声穿透了整个阵地,跟着最近距离上的堑壕内,无数的枪口冒了出来,密集的排射丝毫不亚于线性阵列的密集射击,而且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上。德拉蒂少校痛苦的看到前面的士兵如同麦秆一般被敌人的子弹刮倒,瞬间便有超过一百多名士兵倒在冲锋的道路上。

    “散开,继续冲上去!”德拉蒂少校没有命令士兵停下来还击,在这个距离上,敌人可以肆无忌惮的瞄准射击,但102团的射击不会有太大的杀伤,因为敌人都藏身堑壕内,他们无法压制敌人的火力,而炮兵也不敢再这个距离上提供任何的火力支援,最好的局面就是尽快的冲过去和敌人在堑壕内展开争夺。

    “该死的,敌人有掷弹兵!”数十个黑黝黝的手雷从堑壕内飞了出来,自从拿破仑战争之后,各国其实并不太重视对掷弹兵所投掷的小型炸弹的改进,反倒是听闻太平军对此大加改进。此前由于炸药多是采用黑火药,爆炸的威力取决于药量的充足,所以掷弹兵投掷的手雷其实相当于一枚小型的炮弹,非常重而且需要臂力相当了得的士兵才能当上掷弹兵。

    可后来太平军的兵工厂引入了先进的炸药配方,率先大量开始采用1771年由英国的p?沃尔夫首先合成苦味酸炸药作为手雷爆炸药,于是研究出了体积较小、分量较轻的单兵手雷,据说这是太平天国那位西王特意拨了专款研发的。而苦味酸炸药虽然发明得早,但真正大量采用是在十九世纪末期,最初是作为黄色染料使用,1885年法国用它填炮弹之后,才在军事上得到应用,太平军对这种炸药的使用改变了这种炸药的军事历史进程。

    在太平军第一道堑壕步兵的枪械和手雷打击下,102团第一营的法军士兵伤亡惨重,最后三十米的距离没能冲过去,德拉蒂少校果断的下令撤退,法军对太平军的火力也准备不足,而且太平军外围阵地上的士兵明显在联军的炮火下没有损失多少人手,他们把自己保存得很好。

    看到102团的法军士兵丢下两百多具尸体狼狈逃回来之后,米切尔少将久久没有说话,最后才叹了口说道:“我们对太平军的了解还不够,以往我们从他们在军校中对于一些非传统战术的习练还以为是一种倒退,看来他们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柯利诺将军没有吭声,他知道米启尔少将指的是太平军的手雷战术,各国在上海讲武学堂内都有洋教习,他们将太平军的一些战术也进行过向上的汇报,但英法军队都自持自己是当今世界上数一数二的优秀军队,对于太平军那种挖战壕、扔小手雷的战术不屑一顾,拳头大的手雷爆炸能有多大的杀伤力?藏身堑壕内如何能在刺刀冲锋中击溃敌人?这是战术的保守,是进攻战术的倒退,可如今英法联军为此吃到了苦头。

    并不是英法联军没有能力研发手雷,也不是他们没有人想到过堑壕战术,就如同后世二战中德国装甲部队的闪电战才问世之时一样,英法对这种战术的革新没有丝毫的准备,军队既是创新的地方,也是最为保守的地方,没有哪一只军队会轻易改变自己百战百胜的战术,除非他们受到了血的教训之后。

    102团试探性攻击伤亡惨重,超过两百名士兵阵亡,受伤的更多,好在受伤的士兵都回到了出发阵地上,随后就是联军报复性的炮击了第一道堑壕。

    102团失败的同时,北面和南面的侦察队回来了,通向河西务镇北、南两个方向的大道上还有三座古老的大石桥,太平军已经炸毁了三座石桥,运河上没有桥梁了,对岸也有太平军的士兵守卫,估计很难通过工兵架桥通过。这就意味着联军必须打下西门外的这片五道堑壕组成的阵地,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面面相觑,他们感到了一丝无力感,除了强攻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章 开始进攻

    第一次试探性攻击结束之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十四分,米启尔少将看了看渐渐偏西的日头,知道也不可能再一次发动进攻了,于是在和柯利诺将军商量时候,两人决定加固联军的野外营地,先休息一晚,将战报送回通州,然后明天再接着进攻。

    生怕太平军夜间发动袭击,米启尔和柯利诺都非常谨慎,布置了三分之一的兵力进行值守,然后分三班轮换休息,而米启尔与柯利诺则分工,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

    还好,前半夜都是在一片宁静中渡过的,十二点的时候,柯利诺将军来到指挥部营帐内,准备接替米启尔少将,让他好好休息几个小时。

    刚巧就在两人说了几句话之后,从通州赶回来的信使到来,送来了紧急军情,两人急忙在蜡烛下打开信函看了起来。一看之下,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今天早晨,在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带领八千余众离开之后不久,上午十点四十五分,通州对面的太平军就开始对通州联军发动了攻击……

    时光回到稍早时候,清晨的骄阳下,蒙托邦和格兰特目送米启尔、柯利诺这支部队远去之后,马上召开了军事会议。在会议上,格兰特将军很严肃的说道:“先生们,我们现在已经很危险了,敌人对我们发动了蓄谋已久的攻击,太平军的兵力是我们的一倍以上,根据我们得到的情报判断,敌人以一个师的兵力分作几路绕道突袭天津。而剩下的兵力仍然在我们对面与我们对峙,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对我们占据的通州、八里桥等地发动攻击。”

    蒙托邦将军对此表示赞同:“敌人预计有四、五万人,还有精锐的骑兵部队。而我们兵力分散在从塘沽到通州沿途一百多千米的各处要点上,太平军的指挥官一定是看到了我们这个一字阵线的弱点,所以有针对性的对天津这个要点发动了攻击。”

    格兰特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必须把伸出去的手指握起来,捏成一个拳头,这样才能转危为安。米启尔和柯利诺已经先率领一部官兵出发,接下来我们也必须尽快从通州离开,但假如我们通州的兵力全部撤离的话,对面虎视眈眈的太平军大部队将会肆无忌惮的追杀过来。因此我们需要一支殿后部队守住八里桥、守住通州,为大部队退往天津做掩护。”

    此时,联军在通州还有一万出头的兵力,留下来殿后的部队兵力也不可能太多,撑死了只能留下三千人左右,而对面的太平军至少还有两万多人,甚至是三万人,要以弱势兵力阻挡近十倍敌人,没有哪个联军将军敢于承担这个重任。一时间会议室内静了下来。

    过了片刻之后,法军冉曼将军平静的站了起来,威严而庄重的说道:“先生们,我愿意带领法军第一旅的小伙子们留下来。”法军第一旅部队包括第 101 步兵团的四个步兵营(其中有两个营的轻步兵)、 2 个工兵连 320 人及 1 个工程排。总兵力接近三千人。

    蒙托邦紧绷着脸看着格兰特,意思很明确,英国人不可能看着法军单独留下来阻击敌人的吧。格兰特有些犹豫起来。好在这个时候有人起来替他解了围。英军克罗顿准将缓缓站起身来说道:“我愿意带领炮兵中队留下来支援冉曼将军。”克罗顿指挥英军三个炮兵中队,其中两个野战炮兵中队和一个攻城炮兵中队。他们都配有最新式的阿姆斯特朗大炮。

    格兰特松了口气,但马上说道:“三个炮兵中队分出一半大炮和兵力跟随主力回师。留下一半大炮和兵力守卫这里。”蒙托邦也点头同意,他还是希望英军精锐的炮兵能够有一部分跟随主力行动,主力也需要火炮的掩护。

    于是,会议决定冉曼将军和克罗顿准将留下来,在八里桥、通州一线阻挡太平军,掩护主力部队后撤。会议结束的时候是九点四十二分,各部联军马上开始了后撤的准备,他们有太多的战利品和辎重需要准备打包带回去,而冉曼将军和克罗顿准将的部队则开始接管八里桥一线的防御阵地。

    联军的组织效率在这个时候体现了出来,每名士兵都按照各自分配的任务和命令埋头执行着,但时间还是很仓促,时间飞快的过去,很快就到了十点四十五分。

    一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里联军中只有英军皇家苏格兰兵团第二营做好了出发的准备,指挥该营的罗姆克少校还在等待出发命令的时候,数里之外的八里桥前沿阵地上,一阵密集的炮火声传了过来。远远的看着爆炸产生的硝烟冲天而起,罗姆克少校呆愣的看着然后说道:“上帝啊,他们开始进攻了,不知道冉曼将军他们是否已经换防进入了阵地?”

    冉曼将军的部队并没有完全进入阵地,101团的两个轻步兵营先接管了八里桥的中心阵地,而顶在最前面的英军第70孟加拉兵团还没有和法军换防,阵地上满是乱哄哄的景象,孟加拉士兵准备带着辎重撤下阵地,而法军则准备上阵地去,就在这个时候,太平军的炮火落了下来。

    “防炮!敌人炮火!”法军士兵和孟加拉兵团的士兵们混乱的开始就地隐蔽,太平军集中了几乎所有的火炮向他们倾泻炮弹,联军简易的防御工事很快被炸得七零八落,士兵们在炮击中损失很大。

    冉曼将军骑着马过了八里桥赶到阵地上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满眼的疮痍,传令兵飞快赶过来大声说道:“将军,克罗顿准将的炮兵阵地已经构筑完成,他准备开炮还击!”话音才落,后方英军炮兵阵地开始向前方发射炮弹,炮弹嗖嗖的从冉曼将军头顶飞过。

    “让英国人放弃对敌人火炮的压制,他们的步兵马上就要上来了!”冉曼将军的判断极为准确,太平军的炮火摧毁联军一线阵地的简单工事后,在嘹亮的军号声中,马上开始了步兵的集团冲锋。

    传令兵飞快离去后,冉曼将军对副官大声喝道:“给第一和第二营还有剩下的工兵部队传令,让他们沿着八里桥运河南边构筑阵地,那边很快会守不住的,我们需要桥头堡掩护前面的军队撤回来!”

    八里桥对面的阵地的确是守不住的,冉曼将军从敌人炮火密集程度上判断,他们想要一口气冲垮联军一线守卫的部队,这个时候冉曼将军开始后悔起来,联军在通州耽搁了十几天的时间,为什么没有趁这个时间加固他们的阵地?其实原因冉曼将军也知道,联军是一直摆出进攻架势的,防御战在他们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必要考虑。

    法国轻步兵一直是法军步兵的模范典型,特别是轻步兵中的猎兵,早在拿破仑时期,为了对抗整个欧洲,法军不得不武装起大量的普通民众用于作战,而这些经过简单武装和训练的步兵就是法军轻步兵的重要组成部分,虽然他们热情高涨,但缺乏精锐步兵的纪律和意志,不过他们的散兵战术还是有着非常成功和独到的一面。当时光来到拿破仑三世时代,轻步兵被大量裁剪,1854年25个轻步兵团番号被取消,取而代之的是精简编制后的基干部队,留下来的法军轻步兵基本属于精锐猎兵的范畴。

    法军两个轻步兵营遭到太平军炮火打击之后,他们迅速的分散开来躲避炮火,随后他们分散隐蔽在被炸坏的简易工事后面,准备依托这些简陋的工事进行阻击。相比法军轻步兵营的沉稳和纪律性,孟加拉兵团的士兵们则有些手足无措,一些人准备留下来和法军并肩作战,而一些人则准备逃过运河去,他们被先前的命令和一顿炮火迷失了方向。

    好在冉曼将军的命令很快到来,他让孟加拉兵团尽快撤过运河,加入运河岸边的阵地构筑,法军两个轻步兵营留在原地抵抗。这个命令很正确,让慌乱的孟加拉士兵撤回来重整旗鼓,法军步兵加上英军炮兵的支援,他们应该能够抵挡一阵的。

    当太平军步兵以区别于法军散兵进攻战术的散兵队列开始对法军进行冲锋的时候,法军轻步兵开始了还击,英军炮兵在收到冉曼将军的命令后,开始放弃对太平军炮火的压制,他们集中开始轰击太平军的散兵冲锋阵线。

    太平军的散兵冲锋线以5至6人为一组,每组成一条直线,士兵间距离五步左右,各组之间间隔五步左右,最多十步,军士位于本班后面10步的地方;每个军官有4名兵士和1名司号兵跟随,位于散兵线后面20—30步的地方。如果展开的只是连的一部分兵力,那末连长的位置就在散兵线和支援部队之间。

    这样的散兵冲锋线能最大限度降低士兵受到炮弹和子弹的打击面,又能形成绵亘不绝的冲锋阵线,保持对敌人劣势兵力的横阵宽度压力。而士兵们在冲锋过程中,也可以采用各种规避战术动作,加上迷彩服的运用,这支昔日被英法部队看来是叫花子部队、没有军队荣誉感、缺乏美感的部队在冲锋发起后给法军带来了极大的压力和震撼。

    而法军轻步兵营那制式的圆军帽、深蓝上衣、红色长裤在任何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的醒目,法军在士兵生命和美感之间选择了后者,而太平军则非常务实的选择了士兵的生命,于是,法军轻步兵在阻击中不断有人惨叫着倒下,对太平军来说,目标非常明显……(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一章 准备迎敌

    密集的炮弹带着尖啸声降临在太平军士兵们的冲锋道路上,四散飞溅的弹片刮起一片腥风雨雪的死亡之风,战争之神的威力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一名又一名太平军士兵倒在了冲锋的道路上,他们的后继者踏着他们用鲜血铺就的血路继续前行着。

    冉曼将军在望远镜中看到了这一切,他喃喃的说道:“炮兵的火力还是不够!”跟着他马上回头大声对传令兵说道:“快去统帅部报告,我们需要火炮支援,否则我们守不住这该死的八里桥!”

    传令兵跨上骏马飞快离去,冉曼将军则带着副官和几名随从赶到克罗顿准将的炮兵阵地。这里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联军的炮兵们顶着烈日,挥汗如雨的重复着发射的动作,尽可能快的将更多的炮弹倾泻到太平军的冲锋道路上。

    “将军,我们需要更多的大炮和炮弹。”克罗顿和冉曼见面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需要增援,冉曼表示理解,克罗顿大声说道:“我看到该死的太平军正在用数千兵力冲击我们的防线,你们的两个轻步兵营被他们缠住了留在对岸,如果我们炮兵不能阻断他们后续兵力的投入,你们的步兵就危险了。”

    冉曼将军点点头说道:“克罗顿将军,谢谢你们的及时炮火支援,我已经向统帅部要求将更多的火炮调集过来,你们做得很好了,但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尽量保持火力,同时你们需要注意敌人炮火的报复。”

    话音才落。三发太平军的炮弹就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到炮兵阵地后面三百多米的地方爆炸了。克罗顿见状,面色微变。那三发炮弹没有给联军带来什么损失。跟着片刻后,又是三发炮弹飞来,这一次在炮兵阵地前面两百多米的地方爆炸了。

    这个时候克罗顿已经面色灰白起来,他大声叫道:“注意避炮!敌人在校准火炮!”跟着他马上对冉曼将军说道:“将军,你快点离开这里,敌人下一次发炮就会准确的打中这里了!”

    冉曼将军急忙带着副官和随从离开炮兵阵地,阵地上的英军炮兵慌忙的调整炮口,或将炮弹搬离,一片慌乱的景象。就在这个时候,一顿猛烈的炮火果然如克罗顿准将所言,准确的落在了英军炮兵阵地上。

    巨大的气浪将冉曼将军从马背上掀了下来,好在地上是柔软的青草,冉曼将军只是受了点轻伤,克罗顿被几名英军炮兵掩护着也脱离了火海,但至少有七、八门英军大炮被炸毁了。

    “对不起将军,不能给你们提供帮助了,我们要转移阵地。”克罗顿将军头上被弹片擦破了头皮。鲜血一头一脸都是。冉曼将军无可奈何,太平军的炮兵精锐程度不在英军之下,他们经历了太多和清军的战争,而英国人等外籍教官教会了他们如何利用弹道学计算炮兵位置。他们现在利用所学到的东西在教训他们原来的老师。

    英军炮兵和南洋苦力们在炮火中冒死转移出几门火炮和一些弹药,他们必须转移阵地,然后计算出太平军炮兵阵地。先压制敌人的炮火后才能给步兵提供火力,这需要时间。而运河对岸的法军轻步兵营没有时间了。

    在英军炮火停顿之后,更多的后续兵力冲了上去。双方士兵已经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看着对岸拼命打着求援信号的轻步兵营士兵,冉曼将军痛苦而又难以抉择,最后他不得不命令又一个营的法军士兵冲过八里桥前去增援。

    很快增援的掷弹兵营过了八里桥,投入了战斗之中,双方在运河对岸展开了惨烈的厮杀,法军的拼刺技术号称欧洲第一,他们曾经让另一个号称欧洲拼刺第一的俄国人大吃苦头,如今他们在远东遇到了更加强劲的对手。

    太平军的散兵冲锋线到了近前之后,他们会马上变成三三制的拼刺小组队形,每个小组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相互掩护、相互支援,纪律和勇气的表现丝毫不在法军之下,双方在这种原始的肉搏战中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随着时间推移,太平军兵力的优势体现了出来,冉曼将军很焦急,他又准备再派一个营过去的时候,蒙托邦将军出现在他的身后:“将军,让小伙子们撤退回来吧,不要再投入绞肉机式的争夺中去了,我们只需要守住这里就可以了。”

    冉曼将军回过头来,微微有些吃惊,但他马上说道:“可是将军,我们在对岸的士兵被缠住了,撤退的话会造成很大伤亡。”蒙托邦痛苦的说道:“这是没办法的事,能回来多少就是多少吧,注意拦截尾随我们步兵冲过来的敌人。”

    冉曼将军很无奈,虽然他知道蒙托邦说得对,但他的命令一下,对岸能够回来的士兵将会不足十分之一,可目前情况看,他不能再用这种添油战术了,也只能壮士断腕,命令士兵们先撤回来。

    撤退的命令信号下达后,对岸的法军士兵且战且走,将近有两百名法军自愿留下来阻击敌人,为战友们能逃出生天创造机会。虽然他们很有勇气,但很快他们就被淹没在那一片草绿色的迷彩颜色之中去了。

    撤过八里桥的法军不足五百人,而且很多都受伤了,尾随他们冲过来的太平军遭到对岸法军阵地上密集的步枪火力打击,一个桥头形成了瓶颈,太平军无法冲过这里,在付出数十名士兵的生命代价之后,太平军选择就地隐蔽,和对岸的法军进行对射。

    这个时候,运河上响起一阵蒸汽汽笛的鸣叫声,四艘英军炮艇赶来支援,船上的火炮和船舷边的步枪火力将对岸的太平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法军阵地上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蒙托邦见战线稳定下来后,松了口气,他非常担心一旦敌人突破了这里,势必将黏住联军,这样的话联军将不能顺利的撤退,好在法军挡住了他们。

    蒙托邦对冉曼说道:“守到天黑就准备陆续撤退,做好苦战的准备,掩护通州的主力撤退,挡住对岸的敌人,不能让他们冲过来,敌人是不会让我们轻易离开的。”

    蒙托邦很担心,敌人先对八里桥发动了攻击,意图很明显,就是打算切断八里桥和通州的联系,然后与正西面的敌人对联军形成钳形攻势,既然此时八里桥形成了僵局,敌人必定会另外选择突破口的,而这个突破口很有可能就在通州西南的马驹桥。

    果然,蒙托邦才回到通州,就有侦察兵前来回报,说通州西南的马驹桥也遭到了攻击,敌人正在组织强渡。蒙托邦心头悬了起来,敌人的连环组合拳打得非常紧凑,令人目不暇接,马驹桥那边只有一个连队的联军士兵守卫,是根本阻拦不住大部队的敌军。蒙托邦马上去找格兰特,或许他们已经不能撤退了,他们必须留下来和敌人进行一次决战,打退敌人之后,才有可能离开这里,否则他们将在沿途遭到敌人的追杀。

    格兰特也收到了消息,和蒙托邦碰头之后,两人马上决定利用现在的兵力先重创马驹桥那边的敌人,然后沿着运河撤退,而冉曼将军继续在八里桥阻击敌人,防止南面的敌人突破这里。

    战斗的命令下达之后,联军士兵们很快放弃物品、辎重的搬运,他们扔下不必要的辎重物品,迅速集结起来,法军少校布杰率领一个团的法军打头阵,英军全部在左翼,右翼是蒙托邦将军亲自率领的法军主力。

    当布杰少校带领一个团的法军赶到马驹桥三英里处,只看到太平军大部分已经渡过了马驹桥,在临近运河边的开阔地上布置起了一条长达三英里的战线,从敌人布置的进攻方阵上来看,敌人至少有一万多人。

    布杰少校马上命令士兵们组成方阵准备迎敌,一千多名法军组成数个双排的横阵,至少暂时保证了自己的侧翼,他们驻守在一个土丘上,等待左翼和右翼的友军到来。

    布杰少校看到了对面太平军阵中有一面巨大的杏黄大旗,非常的显眼,每当那面大旗到达一处军阵前的时候,那里的太平军士兵必然会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那一定是太平天国西王,他就在那里!”布杰少校听过西王的一些传说,他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就如同他最为崇敬的那位法国皇帝拿破仑一样,在滑铁卢之前他没有打过真正意义上的败仗,远征俄国的失败,布杰少校相信那是皇帝陛下的军队败给了天气,而不是俄国人。

    不过布杰少校对这位西王并不如何感冒,既然这位西王号称没有败过,那么这里或许就是这位西王的滑铁卢,他发誓要在这里给这位西王一个教训,让他尝到失败的滋味。

    对面的太平军没有给布杰少校太多的时间,当发现布杰少校的部队后,太平军就开始了发动进攻,两千多人从左中右三个方向压了过来,他们一样的排成横阵,试图一口气就先吃掉布杰少校的这支联军。

    军号声响起,敌人排着整齐的队伍缓步走了起来,脚步坚定而沉稳,敌人的炮兵则开始向着布杰少校的阵线发炮,距离越来越近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二章 两虎相争

    紫光阁内的自鸣钟已经指向十二点位置开始了鸣叫,紫禁城内的自鸣钟历史可以追溯到利玛窦的年代,这位老大爷在后世都还被中国的钟表匠人们奉为祖师爷。但此刻在紫光阁大殿上烦躁不安的巴夏礼却没有这种好心情缅怀这位先贤,他烦躁不安的走来走去,已经等待了数个小时的他已经没有了耐性。

    昨天太平天国向英法宣战之后,巴夏礼自告奋勇前来和满清谈判,经过一天惊心动魄的旅程之后,巴夏礼几乎是和恭亲王一样的路径来到了他梦寐以求的大清帝国首都。当然他比恭亲王回到北京的时间晚了很多,于是他和龚橙等随从是坐了吊篮上了北京的城墙,然后进了北京城。

    巴夏礼对此感到沮丧,作为一名外交使节,他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但经龚橙开解后,他才略微振作起来,龚橙告诉他,现在满清的都城被太平军和联军威胁,自然不敢在黑夜开城门,自古战时使者出入被围的城市都是这样的,于是巴夏礼释怀了。

    接待他们的是礼部的一名官员,侍郎衔,人倒是很客气,住的地方也不错,但巴夏礼没能连夜见到更高级的满清官员,恭亲王让这位礼部侍郎带来的话是让他们明早在紫光阁等候觐见。

    按清朝典制,每年新正皇帝例行赐外藩和蒙古王公宴,过去多在南海丰泽园,从乾隆廿六年以后,就移往紫光阁,直到清末。紫光阁一直便是满清皇帝接见外国使节的地方。甚至在后世新中国成立还是这样。

    但巴夏礼的觐见之旅并不顺利,他在紫光阁等了一个上午。还是没能等到大清皇帝和那位实权太后的接见,他也并不知道。他在北京渡过第一个夜晚和第一个上午的时间里,联军那边遭到了太平军的袭击。

    就在巴夏礼忍不住再一次让龚橙去询问殿外小太监何时可以觐见的时候,一名太监进来朗声说道:“着英使巴夏礼、龚橙,乾清宫觐见!”

    听完翻译后,巴夏礼迫不及待的跟着那太监就走,一路上的皇家宫殿、园林景色也来不及欣赏,他只想快点见到他该见的人物。

    来到乾清宫东暖阁之内,只见里面已经坐满了十多名满清大臣,中间一道屏风拦着。隐约能见屏风后有人,巴夏礼上前脱帽行了一个鞠躬礼,按照礼节送上他对满清皇帝和太后的祝福。可旁边一名满脸络腮胡子的满清大臣怒目而视,大声喝道:“蕞尔小国使节,见到我大清太后为何不下跪行礼?!”

    听完龚橙的翻译后,巴夏礼答道:“我们大英帝国没有跪拜的礼节,就连见到我们自己的女皇也是不用行什么跪拜礼的。”

    那大臣听了通译后更是大怒,撸起袖子似乎就要上来殴打巴夏礼,倒把巴夏礼吓了一跳。好在恭亲王及时制止道:“僧王,不可鲁莽!”

    龚橙听了那位大臣的名号后,低声对巴夏礼说了,巴夏礼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看起来像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满清大臣原来就是在津塘地区和联军鏖战多时的僧格林沁王爷。

    僧格林沁虽然很想揍巴夏礼这个洋人一顿,但想来还是在御前奏对,因此忍了这口气。恭亲王制止僧格林沁之后。对着屏风后的人躬身说道:“太后,据臣弟所知。英人确实没有跪拜之礼,而且乾隆年间就有英使马尔格尼前来觐见。最后勉强行了单膝下跪的礼节,也得到了乾隆爷的接见,因此臣弟恳请太后免了他们的跪拜之礼。”

    一名满清大臣马上站起来说道:“王爷此言差矣,自古我中华便是万邦来朝之国,自有礼仪和规矩……”关于见面礼节的问题,暖阁内的满清大臣自此开始了冗长的争执,让巴夏礼瞪大了眼睛,难道这个礼节问题也需要争执这么久吗?

    殿内大臣分为两派,一派便是恭亲王为首的,一派是以僧格林沁为首,两边争执不下,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太监急匆匆的赶来禀报道:“太后,李鸿章大人有紧急军情禀报。”于是,屋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见李鸿章快步走进东暖阁,匆匆行礼后大声说道:“太后,长毛和洋人在通州打起来了,声势颇为浩大!”此言一出,屋内的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巴夏礼听了龚橙的翻译后,大惊失色,他马上对龚橙说道:“告诉他们,不要纠缠这个礼仪问题了,我可以给满清太后单膝下跪行礼,我们要马上展开谈判!”

    龚橙将巴夏礼的意思说了之后,屏风后面的人第一次开口说话:“既然如此,就按乾隆爷的旧规行礼吧,你们也是的,让人家大老远来的看了笑话。”见太后如此说来,众大臣也不再争辩了。

    当下巴夏礼忍着气单膝行了礼,一旁李莲英说了声免礼后,巴夏礼马上起身说道:“清国太后殿下,现在贵国的叛军打到了你们的都城下,我们英法联军可以和你们清国联手共同打击叛军……”

    巴夏礼将英法联军的条件说了之后,屏风后的人轻轻嗯了一声道:“六爷,你也把我们的条件说一说吧。”

    当下恭亲王清咳一声,略微有些尴尬的将事前商议的条件说了,其一便是交出绵愉、荣禄、恒福等几个乱臣贼子,其二便是向天下表明先前洋人所谓的起兵靖难乃是错的,洋人还是支持满清朝廷乃是中华之合法政府,其三便是交还之前被俘的将士,其四便是归还现下占据着的津塘等地,让朝廷派遣官吏重新管治这些地方,洋人军兵在这些地方只能暂时驻扎,其五便是答应赔偿我们五百万银子,用于赔偿我们军费、抚恤死伤将士、安抚津塘地区被战火荼毒的百姓。

    听了这个条件之后,巴夏礼非常的愤怒,他大声说道:“不可能,大英帝国没有战败,不可能赔偿任何费用!”

    巴夏礼说的英语还没等龚橙翻译过来,屏风后的人已经用英语大声说道:“那就没有必要谈下去了,这五个条件是我们重新开始谈判合作的基础,否则本宫无法向天下的军民百姓交代!”

    屋内一众大臣和巴夏礼都目瞪口呆,太后居然还会说英语?跟着还没等巴夏礼回过味来,太后又大声用中文喝道:“将英使带下去,今日谈判到此为止,今后英法不同意这个条件就不必再来谈判了!”

    当下在巴夏礼大声的抗议声中,他和龚橙被几名如狼似虎的清宫侍卫架了出去,恭亲王有心想阻拦却没能拦住。等到巴夏礼被人带下去之后,恭亲王有些恼怒的问道:“太后,这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英使才出声反对,咱们还可以接着谈一谈的,也不能将话说得如此之满啊。”

    屏风后的人冷笑一声道:“英法皆豺狼之辈,如今被长毛攻打甚急,所以才如此急迫的想要谈判,本宫只是利用这个时机让他们屈服,使我大清得到最大的利益,有何不妥?”

    僧格林沁看到巴夏礼被人架出去,心头大快,出言附和道:“正是如此,也让这些洋人们知道我们的厉害!”恭亲王顿足道:“你们糊涂!要是没了洋人掣肘,长毛旦夕间便会兵临城下,两淮防线也将守不住,大清亡国不远矣!”

    屏风后面的人似乎很不高兴的重重将茶杯顿在桌上,李鸿章在一旁听了,当下冷冷的说道:“恭王爷,你为何说如此丧气话来?还诅咒我大清亡国?这难道又是一位王爷该说的话么?”

    恭亲王脸上微微变色,他一时心急说的话的确有些大逆不道了,正想开口辩解几句时,屏风后的人也冷冷的开口:“浑悖至极!恭王,是否最近国事繁重,让你心智不清了?你还是先回家反省一下吧,最近就不要沾手国事了!”

    此言一出屋内恭王党皆是大惊,很少见太后发这么大的火,但桂良等人还是硬着头皮劝解几句,但太后仍旧不准,命宗人府官员将恭王爷带回家去看管起来。

    恭亲王冷笑着走出乾清宫时,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大清就是亡在这个女人之手了……”

    恭亲王被带下去后,李鸿章上前询问道:“太后,如今长毛和洋人开战,我们该如何行事?长毛和洋人开战,京城外长毛的三座大营必定空虚,是不是出兵先打下这三座大营?”

    屏风后的人淡淡的说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也可能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急什么?如今才开战第一天,多派人手打探消息,我们专等两边拼得筋疲力尽之时,再出手攻打三座大营也不迟!那英使巴夏礼那边也先晾着,但别让他离开京城,待局势明朗一些之后,再做计较。”

    屋内众大臣一起领命,随后各自告退而去,屏风后的那人轻叹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愿你能尽快击败洋人,我不可能拖延太久,等到局势明朗的时候,我也不可能拦得住那些人,他们一定会要求先打下你的三座大营,解除京城的包围的……”(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三章 刺刀溃敌

    “西王殿下,属下还是有些担心三座大营的防守,每座大营只留下两千多人守御,是不是太少了些?”马驹桥镇外开阔地上,西王杏黄大旗下,钱江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清妖三山五园加上京城内驻守的清军共有十余万人,假若他们不顾一切的攻打大营,属下只怕守不住。”

    萧云贵端坐在马背上,一身太平天国元帅服戎装,淡淡一笑说道:“本王料定清妖如今分为两派,一派想联洋灭太平,一派想坐山观虎斗,一定是吵个不停的。要清妖联合洋人,他们之前还有一个巨大的障碍,那就是先前两家积怨颇深,这个需要些时日去化解。若是清妖单独出兵来打我们的大营,晾他们没这个胆量!”这厮嘴上如此说,心底里却暗想:“清韵暂时不会车我后腿,只要她暂时不乾纲独断,就不必担心。”

    远方的枪炮声开始密集起来,传令兵飞骑而至,大声禀报道:“第三师一团三营开始冲锋了!”萧云贵微微颔首后,大声说道:“让其他两个营从左右两翼包抄迂回过去,务必先行击溃当面的敌人!三师二团准备加入冲锋!”

    传令兵大声领命后前去传令,萧云贵举起望远镜,只见太平军士兵开始向法军发起冲锋,三色旗下的法军士兵则采用双排士兵布阵,尽量保护自己的侧翼,但人数上的劣势让他们三面受敌,捉襟见肘起来。

    太平军士兵则采用散兵分段式冲锋,散兵线如同波浪一般前进。前排士兵不断站立射击,然后等后排士兵上前继续开火压制。然后交替上前。

    双方士兵使用的都是精度颇高的线膛火枪,在三、四百米的距离上。双方的伤亡都开始大量增加。法军士兵枪法精准,占据了地利,太平军士兵射术也不差,但因为人数优势、排布散兵线和军装迷彩的关系,也有一定优势,相反法军士兵的大红裤子太过扎眼,而且排列紧凑,是相当好的活靶子。

    在法军士兵看来,太平军士兵冲锋时候身子压得很低。而且跑起来还相当狡猾,总是左拐右躲的,时不时还趴在地上,各种战术动作令人眼花缭乱,非常没有法军那种冲锋起来一往无前的气势,对此法军士兵们相当的鄙夷。但他们也发现,敌人的这种战术动作非常实用,很难打中敌人。

    临近一百米的时候,太平军的冲锋更加快捷起来。陡然加快的冲锋节奏和一往无前的气势让法军大吃一惊,这段距离上的冲锋仿佛让法军士兵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自由射击,准备刺刀!粉碎敌人的冲锋!”布杰少校大声下达着命令,八百多米的法军阵线遭到三面冲锋。他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他必须守住这里,等待左翼和右翼的援兵到来。如果他们现在后撤,将会把自己的后背完全裸露给敌人。

    很快太平军的刺刀逼了上来。法军士兵也爆发出巨大的呐喊声,双方士兵飞快的绞杀在一起。刺刀寒光闪耀,鲜血四散纷飞,士兵垂死的惨叫声,都显示了刺刀肉搏战的残酷。

    刺刀让长矛退出了历史舞台,它让热兵器和冷兵器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刺刀战术直到二次大战后期自动武器的大量发展之后,才逐渐减少应用,直到二十一世纪,刺刀才逐渐消失了。此时的太平军和法军虽然都装备了较为先进的线膛火枪,但没有一名将军会认为能用对射彻底击溃敌人,最后还是要依靠刺刀冲锋来解决问题,因此太平军在建军的时候并没有放弃刺刀战术的联系,相反他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这种战术。

    不论是法军还是太平军,甚至是英军、俄军等**队的士兵,在这个时代他们都喜欢使用刺刀,刺刀能够迅速的击溃敌人,摧毁敌人的斗志,很多士兵都认为,刺刀有时候比枪弹更加可靠,它不必理会天气,不必担心哑火,在近距离的厮杀中它是士兵的可靠朋友。

    法军的阵线在此前的对射中稍显凌乱,但法军士兵觉得敌方更加凌乱,散兵线中间出现了一个个的空隙,都是可以很好利用的,但最后十米距离上,敌人的变化让法军士兵瞠目结舌。太平军士兵的散兵线飞快的变化起来,最近的三名士兵互相靠拢,和最近的三人组相互呼应,组成一个个的小型战斗团体,法军的阵线虽然人员密集,但交手之后却发现他们一时间无法击溃第一排的敌人散兵,随着后续敌人散兵的赶到,空隙很快被堵住,双方的厮杀更加残酷起来。

    这次太平军冲锋之前没有在五十米的距离上投掷手雷,主要是因为敌人居高临下,投掷的手雷有可能滚落回来伤及自己人,所以太平军的手雷使用操典里面有一条规定,那就是严禁在密集冲锋时,向位于山坡地带的敌人投掷手雷。

    值得一提的是太平军的刺刀,它和法军使用的直锥式刺刀有非常大的不同,太平军的刺刀还是扁刃的刀型刺刀,上面还有两道血槽,这样刺中敌人后,会造成更大的伤口,而血槽的作用更加歹毒,就是放血的作用。

    法军士兵高大强壮,经历过克里米亚战争的血腥厮杀,太平军第一军的部队则是转战千里,和清军厮杀多年的精锐部队,在刺刀和枪长上都差不多,正是旗鼓相当的一场厮杀。

    双方第一个照面就有百余名士兵阵亡,但法军居高临下多少占据了一些优势,不过随着太平军三个方向上的士兵加入战斗,法军人数上的劣势开始显露无疑,法军没能击溃太平军的冲锋,反而在太平军的刺刀面前逐渐败退下来。

    二十分钟后,法军终于崩溃,残存的不足四百余人逃下山丘,太平军并没有追赶,而是原地排列起横阵,无情的对着逃散的法军开火。

    超过两百名法军倒在了逃亡的路上,他们没能坚持到援军的到来,布杰少校头部受伤,被士兵救了回来,他非常懊丧,想不到他的精锐部队只抵抗了不到四十五分钟的时间,要知道他的部队可是在克里米亚击溃过数倍的俄军的,他没想到在遥远的东方会遭此大败。

    当萧云贵踏上那座山丘的时候,他注视着一具具被抬下去的士兵尸体,心里也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愧是老牌殖民帝国的士兵,在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还给太平军造成了一比一的损失,要不是太平军的武器和战术以及军队纪律等等经历了长时间的训练,光靠以前的太平军吃败仗是一定的。也难怪,历史上英法联军攻陷京城才伤亡多少人?严苛的纪律、为国而战的思想、科学的战略战术,这就是近代军队和封建军队的区别所在。

    萧云贵听完战损报告后,沉声说道:“命令一团、二团在土丘上隐蔽,三团顶上去,准备引诱敌人来到土丘正面的开阔地上,炮团在土丘和后准备,骑兵团在土丘两翼侧后准备……”萧云贵的命令下达后,太平军各部飞快的调动起来……

    格兰特和蒙托邦是在半路上遇到布杰少校败退的军队,蒙托邦很懊悔,为什么要让布杰少校帅先去抢占马驹河,他没有料到太平军能够如此快的完成渡河,还以为能够在桥头给太平军迎头痛击,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蒙托邦和格兰特交换了意见,只能继续率领部队上前,在野战中击溃敌人,然后从容的向天津后撤。

    来到刚才布杰少校失败的土丘战场三英里处,只见对面一支太平军已经完成了列阵,和法军一样,他们排出了双排的大横阵,远远看去好像一条迷彩绿的长线,但没有后备力量,远处的山丘上只有十几名将领一般的人影在那里晃动,没有看到敌人在山丘上布阵。

    “为什么敌人不驻守在山丘上?”格兰特很奇怪,蒙托邦也是非常奇怪,但山丘的青青绿草间,他从望远镜内没有看到敌人的士兵,这本来就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可能敌人在山丘后面布阵,我们看不到。”蒙托邦怀疑敌人在山丘后面布置了一个陷阱,格兰特点点头说道:“我们可以抢先攻占山丘,占据这个唯一的制高点,然后反击敌人,这就要看谁更快了。”

    蒙托邦表示赞同,最后两人商量决定,法军在中路和左翼展开攻击,英军负责敌人的右翼,骑兵需要在敌人步兵崩溃后,迅速冲上山丘占据那里。

    命令下达之后,联军兵力迅速展开,数排大横阵列队完毕,他们排着紧凑的队形朝着山丘开始进发。一开始,他们保持严整的军容和步伐,节省体力下是正常的行军脚步,临近八百米后是小碎步,到达四百米之后,法军中路横阵开始了第一轮齐射。

    太平军的士兵们第一排趴在地上,第二排采取跪姿,没有站立射击的,他们两排横阵在四百米的时候就开始和联军展开对射,而且是很凌乱的自由射击。

    蒙托邦看了之后笑道:“看来敌人也不怎么纪律严明嘛,这样的还击方式太过草率了。”格兰特却紧闭嘴巴,他觉得太平军这是在故意示弱,难道那山丘上有什么古怪的埋伏?格兰特皱眉说道:“我们应该让炮兵不要轰击对面横阵的敌人,应该朝着山丘开炮!”(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四章 老旧战术

    就在格兰特和蒙托邦商议,准备让炮兵轰击太平军横阵后面的土丘之时,土丘上杏黄大旗下萧云贵淡淡的对传令兵道:“命令炮团开火,压制敌人炮兵。”然后对着钱江等随从人员说道:“转到山丘后面避炮吧,敌人的炮火马上就要来了。命令潜伏在这里的一团、二团士兵,无论敌人炮火多么猛烈,都要先撑住。”

    果然,当杏黄大旗慢慢悠悠的消失在山丘后面的时候,联军的炮火开始倾泻下来,两个野战炮中队的炮火还是非常猛烈的,但很快太平军的炮火也开始怒吼起来,试图压制联军的火炮。

    英军的阿姆斯特朗大炮共有三种类型,6磅的山炮或小型野战炮(64毫米);马拉炮的一种9磅炮(76毫米)和12磅野战炮。经过膛线的改装后,火炮的炮弹能打得更远,也打得更准。但太平军的火炮也通过改装了膛线,很大一部分技术源自于英军的这种阿姆斯特朗大炮,这场炮战更像是一场英军炮兵之间的内战。在兵器技术和科技几乎完全相等的时候,考验的仅仅是炮手们的计算能力和操作熟练程度了。但有一点太平军占据了微弱的优势,他们一个团的火炮数量比英军两个炮兵中队的火炮数量多了十二门。

    “该死的,敌人的炮兵躲在山丘后面,他们一定早就计算好了我们可能设置炮兵阵地的位置!”格兰特面色铁青起来,这片战场是太平军挑选的,布杰少校撤退之后。太平军有充足的时间观察战场,而联军则是匆忙赶来然后投入战斗。这显得有些不公平。

    很快英军的炮兵压制不住敌人的火炮,敌人的炮弹越来越多。而自己这边还击能力越来越弱,随着两门12磅野战炮被击毁,英军炮兵匆忙开始转移阵地,他们早已经放弃了对山丘的轰击。

    “接下来就看步兵小伙子们的了。”蒙托邦希望步兵们能够尽快击溃当面的敌人,然后冲锋过去抢占山丘,接下来联军的骑兵就可以冲锋上去屠杀敌人败兵了。

    400码的距离上,联军士兵开始朝敌人进行了第一次齐射,太平军的横阵有超过一百名士兵倒地,多数都是采用跪姿瞄准准备射击的士兵倒地。但太平军的士兵们彷如铸铁一般凝住不动。

    虽然已经过了排队枪毙的年代,但不可否认的是,步兵阵线还是在老式的线性阵列上保证齐射的开火数量之时,带来的战果才是最大的,给敌人的震撼也是最大的。膛线火枪让排队枪毙的战术开始体现出落后,所以太平军在步兵操典中取消了布列横阵之时,第二排士兵站立射击的战术,变成第一排趴下,第二排跪姿。这样至少能够减少一定程度的伤亡。

    联军继续前进,300码的距离上,太平军开始第一次齐射还击,密密麻麻的联军士兵惨叫着倒地。至少有三百多人当场伤亡。格兰特看到这一幕,面色铁青的说道:“太平军早就在研究如何与我们野战了,看来当初他们让士兵跪着、趴着射击。而绝少采用站立姿态射击,这并不是出于胆小畏惧。而是为了更好的保存自己啊。”蒙托邦则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我们也不能再用对付清军的战术来对付太平军了。”

    联军的战线随着太平军的齐射过后出现了一些慌乱,本来按照常规战术。步兵在齐射火力之后,敌人出现混乱之时,就是发起冲锋的最好时机,但这一次太平军步兵居然没有趁势冲锋,他们转过身去,一个个猫着腰迅速的朝山丘逃去。

    这是什么情况?联军士兵和军官都觉得匪夷所思,但敌人既然开始撤退,那他们就该前进,更加坚定的冲锋前进!于是联军几列方阵士兵都开始发起追击,骑兵也在后面跃跃欲试。

    不得不说联军部队的精锐,他们在快速的追击当中,还能大体上保持着阵列,假如太平军士兵调头准备反戈一击,那么他们也能够迅速的调整好阵型,在此发动齐射给予敌人最强烈的打击。

    就在联军追击到山丘脚下之时,前面的太平军士兵忽然转身趴了下来,而山丘上的绿草之间忽然密密麻麻的冒出无数的太平军士兵来,这一变化让联军士兵们目瞪口呆。

    “太平军士兵的迷彩服天然的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让我们很难发现他们,前面部队忽然后撤,将我们的部队引入他们的火力包围圈中,这种战术我们英国的军队也经常使用,很不幸这一次我们落入了敌人的圈套中……”格兰特在多年后的回忆录中如此回忆道,这是他与太平军面对面的第一次战争,因此印象非常的深刻。

    “敌人的战术和编制简练、灵活,中下级军官指挥富有艺术的气息,他们总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局中把握住战争进程的脉络,这点上看,太平军这支黄种人的军队,他们的作战战术已经远远领先于我们了……”蒙托邦将军则偏重于总结战术层面的东西,他在战后的日记中非常沮丧的如此写道。

    随着作战武器经历了深刻的技术革命,线膛火枪、火炮的革新让武器有了长足的发展,武器的射程增加,精度提高,射速加快,显然在编制、战术和后勤支援方面也需要作相应改革。在拿破仑发展了军、师编制之后,在编制和战术方面,如果说不是倒退的话,起码经历了相当长的停滞时期。1815年至1845年之间著名的一场冲突——即俄土战争(1828-1829)中,所使用的陈旧步兵战术就是明显例子。俄国人放弃了拿破仑的集中兵力的战术和战略原则,同样,法国和英国部队仍然坚持阅兵的操练而损害了战斗训练。直到二次鸦片战争时期。步兵方阵和空心方阵在远东战场上还是保持了优势,因为英法联军遇上的是武器和战术整整落后一个时代的满清军队。

    编制和战术适应武器的变化较为缓慢。大部分原因在于新武器要求战场兵力配置分散,而职业军人却害怕一旦军队过于分散会失去控制。这是可以理解的。但如今他们遇到了武器和战术均有创新的太平军,早在太平军进行编制改革和军队大规模整训的时候,西王就非常有预见性的让部队采用了更加适应今后战争的编制,同时战术上既保留了方阵战术,又对更加先进的散兵战术进行了研究和发展。

    散兵战术要求军队有良好的通讯和基层军官的指挥素养,太平军中专门的传令兵和通讯兵让军队的通讯能做到很好的指挥,同时大量基层骨干军官的培训是在军校和战争中让他们成长起来的。

    在这一点上,英法联军为他们的保守付出了代价,甚至在后世历史上。晚于二次鸦片战争的美国南北内战中,美**队还在采用英法落后的战术,这样的结果就是导致大量士兵在方阵的对射当中死于远度和精度都优于滑膛枪的线膛枪下。也是通过美国南北内战之后,美国人在后期才逐渐屏弃了旧时的落后战术,开始了新的战术使用。

    而太平军的领导者是一位穿越者,他站在历史巨人的肩膀上看待事情的发展,自然有着无与伦比的先进行,于是他的先见之明让联军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被动局面。

    当山丘上埋伏的太平军向山丘脚下的联军士兵开火的时候,金属风暴刮起的腥风血雨令联军损失惨重。他们排着密集的横阵就是非常好的靶子,在宽度达到一英里的战线上,不到200码的近距离上,太平军的精准射击令联军在这种打击下几乎崩溃了。

    无奈之下。格兰特和蒙托邦不约而同的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撤退的军号声响起时,太平军进攻的号角则响彻了蔚蓝的天空。山丘左右两翼后方。太平军骑兵团率先出击,他们虽然没有近卫骑兵团那么变态的火力。但他们的马刀和战马的速度同样的致命。

    像旋风一样冲上去的太平军骑兵开始追杀联军已经混乱的步兵,联军步兵这个时候已经无法有效的组成能够抗击骑兵的空心方阵。少数勇敢的士兵在原地组成了几个小型的空心方阵。他们数十个人组成了小型的空心方阵,这种方阵其实已经不算是空心的,因为士兵们是背靠背紧贴在一起的,中间没有多少空隙,中间站着的只是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和军旗手等。

    几个小型的空心方阵体现了联军士兵的精锐,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仍然能够有勇气和纪律让他们排布起阵势来,就算太平军的马刀挥舞到面前,他们仍然能够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他们的动作,丝毫没有慌乱。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遇上的是太平军的骑兵,在研究骑兵如何攻破敌人空心方阵的战术上,太平军骑兵已经有了准备。军团骑兵虽然没有近卫骑兵的强劲火力,但他们配备了更多的手雷,这种战术还是和满清那些抱着炸药包冲向敌阵的蒙古骑兵学习的。

    于是,太平军骑兵们调转马头,没有径直冲向那些空心方阵的刺刀阵,而是从他们的边上掠过,然后在近距离上向他们扔出一枚枚的手雷。虽然有不少的太平军骑兵被空心方阵中的联军士兵开枪打落马下,但太平军骑兵入寒鸦赴水般飞驰而来,总会有几枚手雷落在密集的人群中,然后就是腥风血雨下的巨大爆炸。

    虽然几个勇敢军官组织起来的空心方阵没能阻挡太平军的骑兵,但他们为大部队争取了一些时间,后方联军的骑兵出动了,他们上前来阻截太平军的骑兵,这一次出动的骑兵除了精锐的英军骑兵外还包括了法军为数不多的西非骑兵……(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五章 骑兵对决

    步兵是联军的主力,炮兵是联军的新锐,而真正让联军上下感到骄傲的是他们的精锐骑兵们。英法在世界各地拥有广袤的殖民地,让他们能够征召到世界各地最为精锐的骑兵部队随军从征。

    英国女王引以为傲的近卫龙骑兵、得到拿破仑喜爱的法国猎骑兵、法属北非凶残的西帕希骑兵、英属旁遮普尚武的“普罗比”锡克骑兵团,以及来自英属印度的“费恩”印度骑兵团,这场发生在远东大国国都旁小小的马驹桥镇的战争,将见证欧洲最好的骑兵、北非最好的骑兵以及南亚骑兵与新近的东方骑兵的正式对决。

    英国近卫龙骑兵之前派遣了约900人跟随米启尔少将出征,留下300名骑兵跟随格兰特。旁遮普锡克骑兵和印度骑兵团留在通州的人数是500人,他们的大部队也跟随米启尔少将出征了。法军的西帕希骑兵团则建制完整,他们有800人的规模。当看到己方步兵被敌人骑兵追杀时,联军的骑兵部队发动了冲锋,剩下的龙骑兵、锡克骑兵、印度骑兵和西帕希骑兵大约一共有1600人,分为左右两翼朝着他们的敌人,太平军骑兵团发起了冲击。

    这支太平军骑兵团是太平军精锐的第一军第一师的师属骑兵团,有骑兵1700人左右,在刚才的追击中损失了数十骑之后,其实人数方面和联军骑兵部队相差不大,而且他们也没有太平军近卫骑兵那么变态的马上火力,于是这应该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一场意志力、纪律和勇气的决斗。

    看到联军骑兵部队分两翼扑了过来,法军的800西帕希骑兵在左翼。英军的近卫骑兵和锡克、印度骑兵也是800人在右翼,太平军这支骑兵团的指挥官看到这个情景。也马上做出了调整,他调集了骑兵300多人朝着左翼的法军骑兵团扑了过去,然后集中其余1200多人朝着英军骑兵压了过去。太平军骑兵指挥官的意图很明显,他希望300多骑兵连能够抵挡法军骑兵一段时间,而在右翼他能够集中兵力形成优势,意图依靠右翼的兵力优势先行歼灭或击溃英军骑兵部队,然后再掉头打击法军骑兵。

    当太平军一团、二团步兵开始反击之后,西王的杏黄大旗又缓缓出现在山丘顶上,萧云贵在杏黄大旗下稳坐马鞍之上。看着太平军一团骑兵如此分兵之后,他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一团骑兵团长的指挥:“张文祥带出来的这支骑兵团不愧是军中第一骑兵团,英法联军那边也是最优秀的骑兵部队,那就看看那支骑兵更厉害了。”

    太平军骑兵们虽然没有配备近卫骑兵的连珠枪和左轮手枪,但他们每人还是配备了一支上好膛的膛线步骑枪,当300多名太平军骑兵冲向法军的时候,在200码距离上,他们朝法军骑兵发射了枪管里唯一的一枚子弹。第一排的太平军骑兵齐射,没有太多的战果。法军这边仅有数十人落马,这没有给法军骑兵造成混乱,反而激起了凶悍的西帕希骑兵的怒火,他们排成8人一排的密集线性阵线。连绵不绝的朝着太平军猛冲过来。

    西帕希骑兵继承了法军骑兵的纪律,保留了波斯骑兵的凶悍,他们排成整排的阵势进行白刃战冲锋。每条线列冲击敌人后,并不像古代骑兵那样陷入散乱的单兵混战。而是强行顶着敌人的射击或砍杀,快速撤离。重新结阵,反复列成整齐队形冲锋。这种始终依靠整齐划一的力量,各排甚至各团密切配合的集体冲击方式能够轻易击溃所有传统模式的骑兵。

    太平军骑兵对这种骑兵战术并不陌生,在上海讲武堂的骑兵课上,讲得最多的也就是这种战术,但很遗憾的是,这种骑兵战术在骑兵对抗中除非另一方拥有强大的连射火力,否则这种战术近乎无解。自从近代西方正规骑兵出现以来,世界上没出现过任何非正规骑兵战术在正面冲锋中战胜正规骑兵的战例,先前满清蒙古骑兵屡屡惨败给联军骑兵也就是这个原因。

    300多名太平军骑兵也同样摆出了和法国西帕希骑兵一样的战术,但他们没有排布成八人一组的线列,而是减少到了四个人一排的线列,这样在线列的数量上就与法军差不太多,只是单个线列阵宽度小于法军。

    当第一排的线列骑兵阵势撞击在一起的时候,波斯骑兵的弯刀和太平军骑兵的廓尔喀弯刀在阳光下闪现出耀眼的光芒,人体的四肢、头颅和其他身体部位随着鲜血四处飞溅,马匹的悲鸣声和士兵临死的惨叫声在战场上空飘荡,好一场血腥残酷的厮杀。

    当双方第一轮冲锋砍杀过后,双方不约而同的快速撤离、重新布阵,结果发现双方的伤亡近乎相当,法军西帕希骑兵指挥官列昂中校心里暗暗惊讶,敌人不到他们的一半数量,每个太平军骑兵要承受两把波斯弯刀的打击,但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敌人还能以一比一的比例换取法军骑兵的生命。

    而太平军这支骑兵分队的指挥官则更加担忧,一个照面就伤亡一百多人,这在与满清骑兵或步兵作战时是从未有过的事情,看来西王说得对,英法联军的确是当今世界上最为强大的军队之一。

    “改变战术!稍后冲锋过后,不用撤回来重整队形,与自己最近的队友结阵,继续追击敌人,不让他们有重新列阵的机会,和他们缠斗在一起,就算最后重伤将死,也要拉响光荣弹和敌人同归于尽,不必害怕误伤自己人,敌人比我们人数更多,要伤也是他们更伤!”太平军的指挥官马上决定改变战术,随着口口相传将命令传达了下去,然后太平军重新发动了冲锋。

    “兄弟们。冲上去,让这些异族人知道我们的厉害!我们天堂里再见!”太平军骑兵分队指挥官马刀一扬。高声呐喊着带着自己的骑兵发起了悲壮的冲锋。

    西帕希骑兵则并不知道这次对方冲锋是来找自己拼命的,列昂中校乐观的将弯刀一指大声喊道:“敌人剩下的人数不多了。再冲锋两次就能杀光他们!斯巴克们!冲啊!”

    在冲锋的路上,列昂中校甚至想到了后面的战术,等消灭对面的敌兵后,自己还应该剩下五百人左右,然后他们将迅速迂回包抄右翼,去帮助英国佬击溃右翼的敌人骑兵。

    列昂中校的线列阵位于整个法军骑兵的中后方,当列昂中校的线列冲进敌人阵中的时候,他发现眼前冲过来的仅仅只是一名敌人孤单的骑兵了,他的脸上被砍开一个巨大的口子。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右臂伶仃的挂在军装上,这只手臂早已经被砍断,只是靠着军装才勉强挂在上面,而他却依然坚定的朝着自己这队线列阵冲了过来,他的左臂放在腰间,看不到手上有任何的武器。

    “他想干什么?”这是列昂中校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当身旁的一名西帕希骑兵斩落那名太平军骑兵首级的时候。列昂中校只觉得眼前一阵巨大的火光闪眼起来,巨大的冲击波带着弹片飞过他的身体,他一头栽下马来当场阵亡了。

    太平军骑兵这次的冲锋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西帕希骑兵准备撤回重整队列的时候。太平军骑兵们并不放过他们,他们依旧冲上前去,或追击砍杀。或拉响腰间的手雷和敌人同归于尽,一时间法军西帕希骑兵图一阵大乱。他们遭到了敌人的沉重打击。

    而在一英里外的右翼,太平军骑兵靠着人数上的优势和近乎一比一的对换比例。先击溃了印度和锡克骑兵,只剩下英国龙骑兵还在苦苦支撑着,但随着敌人打击的马刀越来越多,精锐的龙骑兵也经受不起这种冲击,在三轮冲锋之后,龙骑兵勉强能够列队的骑兵只剩下不到两百人了,而印度骑兵和锡克骑兵则留下三百多具尸体后撤出了战场。

    最后没等第四轮冲锋开始,英军吹响了撤退的军号声,龙骑兵如蒙大赦般的转身往后方撤退,太平军也没有追击他们,而是迅速的往左翼包抄过来。

    可怜的法国骑兵被不要命的太平军骑兵缠住,随后被右翼包抄过来的太平军右翼大部队骑兵包围了起来,勇气终于被死亡的恐惧战胜,西帕希骑兵开始争相逃命,但被右翼的太平军骑兵拦截,最后800多人的西帕希骑兵逃回去的只不过数十人。

    一场惨烈的骑兵战过后,英法联军骑兵部队损失惨重,英军龙骑兵损失一百多人,只剩下不到两百人能够作战,锡克、印度骑兵团剩下两百出头的骑兵完整的逃了回来,法军西帕希骑兵则近乎被敌人全歼。

    而太平军骑兵这边,左翼的300多名骑兵最后连重伤员算上只活下来39人,右翼的部队损失则超过四百人,太平军总共损失超过700多人,联军骑兵则伤亡900多人,似乎是太平军略占了上风。

    看到这一幕,蒙托邦这个骑兵指挥官出身的军官大骂印度骑兵和锡克骑兵的胆小,要是他们能再坚持片刻,法军骑兵就不会被敌人全歼,甚至可能回过身来帮助他们了。但蒙托邦也不能要求太高,毕竟印度骑兵也是损失了一半多的人手后才崩溃的,已经算是非常精锐的部队了。

    赶走敌人的骑兵后,太平军骑兵没有继续追击,他们被太平军的西王招了回去略作休整,而已经排好阵势的步兵团则顺势压了上去。

    格兰特看到这一幕,叹口气对蒙托邦说道:“我们应该撤退了,告诉通州的留守部队,我们必须马上扔掉所有不必要的东西,马上撤退……”(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六章 败退之后

    看到联军缓缓撤退而去,萧云贵并没有下令追击,联军的精锐步兵们在刚才骑兵的掩护下撤退到安全位置上后,已经完成了重新整队,他们列队依然成两排横阵,然后缓缓交替掩护着后撤。面对联军这种防守架势,派出骑兵追击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而步兵从凌晨开始强渡运河后,接连打了两场战役,已经疲惫不堪,所以萧云贵命令士兵们就地休整,打扫战场,抢救伤员。

    趁着这个空档口,萧云贵得到了来自八里桥的消息,张文祥率领的第二师三团已经攻击了八里桥,并且成功的将联军八里桥东岸的阵地摧毁,联军退守西岸阵地,进一步压缩了联军往天津撤退的线路。萧云贵对此非常满意,这意味着联军只得另找北面的道路绕道撤回天津去了。于是萧云贵命令第三师的官兵们尽快休息,吃完午饭后,继续向东北面追击过去。

    格兰特和蒙托邦撤退回到通州之后,联军的士气因为吃了败仗而沮丧起来,除了骑兵的损失之外,步兵损失也超过了一千人,这比和满清开战以来所有战役损失总和还要多,而且联军付出了人员损失却没能扭转被动的局面,所以很多人都感到了失望。

    回到通州大营之后,联军统帅部下达了尽快撤退的命令,但很快问题又来了,太平军是不可能让联军舒舒服服的撤退的,必须有一支军队留下来阻挡太平军的脚步。但根据今天实际战场上太平军表现出来的战斗力来看,在场的联军将领们都没有把握能够阻拦住太平军的脚步。

    从今天攻击联军的强度来看,太平军至少有一万多人的兵力。同等数量下的联军部队可能与他们战成平手,但如果只是留下少量部队阻击的话。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头一天太平军向英法联军宣战。满清使节团退回京城,暂时断绝外交谈判,联军派遣巴夏礼和龚橙前去京城主动与满清谈判,这一切荣禄都通过龚橙这条线得到了具体的消息。

    驻扎在通州以北的这支里外不是人的满清叛军得到这个消息后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当天下午,绵愉、恒福等人聚在叛军帅帐内商议对策。

    听完荣禄带来的消息后,恒福这个老人精面色顿时大变,他颤声说道:“老王爷,洋人这回可是主动贴上去谈判了。他们为了和西太后联手对付长毛,可是会把我们生生的出卖了啊。”

    这个道理谁都明白,绵愉他们这支叛军打出的旗号就是清君侧,意图借洋人的手扳倒西太后和恭亲王一党,可没想到联军即将兵临城下的时候,太平军横空出世挡在联军前面,使局面更加复杂化。由于联军没能打到京城之下,绵愉他们在京城内的乱党也被西太后戒严后清剿,由于京城局势暂时安稳。很多原本的骑墙派纷纷倒戈,而东太后也在变乱之后近乎被软禁,再没有任何的消息,所以绵愉他们大好形势急转直下。变成了随时可能被洋人抛弃的可怜虫,他们空有数万人马,却士气低落。根本不敢自己出兵攻打京城,更不敢离开洋人的庇护。

    先前好在额尔金爵士还非常讲信用。在和满清的谈判中,坚持不同意出卖这支叛军。但眼下太平军和洋人翻脸,洋人急于破解困局,必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和满清达成和议,而绵愉、荣禄他们被抛弃的可能性更大了。帐内的人都不是傻子,恒福的担忧人人都明白,唯独荣禄一人却悠然自得的在品着茶水,丝毫都不担心。

    绵愉见荣禄如此轻松,疑惑的问道:“仲华,刀已经驾到脖子上来了,你就丝毫都不担心么?”

    荣禄微微一笑说道:“如今乱世之局,手中有兵有粮,大家为何要如此慌乱?就算洋人出卖我们,难道我们就不能避走他地?再说了,难道就只许洋人和西边那位谈判,就不许我们和朝廷谈判么?还有一点,长毛那位西王可是心狠手辣之辈,他提兵远来处心积虑的破坏洋人攻占京城,就是担心一旦洋人攻占京城后,朝廷为了安抚洋人,势必和洋人达成和议,一旦两边达成和议,朝廷势必和洋人联手对付他们。所以必要的时候,长毛一定会和洋人翻脸,而那位西王可是位谋定而后动的主儿,只要他和洋人开战,必定是攻势凌厉,到时候有备攻无备,洋人一定会先吃败仗。洋人吃了败仗后,一定会有求于我等,我们那时候手中的数万兵马可就有用武之地了,我们还慌个什么劲儿?”

    听了荣禄的言语之后,绵愉等人也都松了脸皮,荣禄起身走到地图前接着说道:“诸公请看,洋人在通州、八里桥一带,我们在通州运河北面的徐辛庄一带,长毛要打洋人,不可能从北面而来先打我们然后再打洋人,这样会打草惊蛇,所以那位西王最有可能的便是从西面、西南或南面攻打洋人。假如洋人吃了败仗,或者南面、东面的退路被阻住,洋人最有可能的撤退路线便是渡过运河往北绕道撤退天津。到那个时候,洋人要想通过我们这边,还不是要有求于我们?”

    绵愉等人有些恍然大悟起来,但恒福有些犹疑不定的说道:“荣将军,洋人兵甲强盛,长毛能打败他们吗?”

    荣禄苦笑起来,缓缓说道:“长毛西王亲自坐镇,听闻来的又是号称长毛第一强军的第一军,我与西王此獠交手多年,深知他用兵之能,况且长毛洋枪洋炮几乎与洋人同等,而且西王此獠有备而来,洋人必遭败绩。”

    荣禄这厮分析得很准,第二天早间,八里桥那边就传来隆隆的炮声,绵愉等人急忙派出哨探前去查探,半个时辰后探马回报,洋人和长毛果然在八里桥先开战了。

    听闻此消息,绵愉等人笑逐颜开,一个个咬牙切齿的咒骂起来,“死洋鬼子和死长毛狗咬狗最好。”“是啊,最好斗得两败俱伤。”

    荣禄却眉头紧锁,并唤来一队亲卫,命他们扮成百姓绕道南下去打探南面的动向,绵愉等人不解,荣禄道:“长毛西王用兵鬼神莫测,既然动手必定不会只打一点,我还想确认一下南面有无战事。”

    果然午后时分,探子回报说,通州西南面马驹桥附近,洋人和长毛又大战一场,洋人果然大败而退,长毛并没有追赶,双方似乎都伤亡较大。

    听得次讯,绵愉等人更是欢声雷动,荣禄马上拉着绵愉走到一旁小声说道:“洋人新败,必定急于另寻他路而退,同时洋人为避免被长毛缠住,定会想要寻找一支兵马阻截长毛。”

    绵愉面色微变道:“仲华,你不会是想让我们主动去为洋人抵挡长毛吧。”

    荣禄阴阴的笑了起来说道:“老王爷,如今我们手中兵马虽有五万余众,但老王爷您带来的那些锐健营兵马可都是些打不了仗的丘八,与其留下来浪费粮食,不如送了出去,结好洋人,而我们大队主力的新军一部和察哈尔兵与洋人一同撤往天津不是更好?”

    绵愉闻言颇有些心动,他带来的锐健营兵马不如荣禄手下军粮城反叛的那部新军精锐,也不如天津反叛的察哈尔兵精锐,这些丘八家眷大多都在京城之内,自从竖旗反叛之后,这些家伙一直都是士气低迷,假如洋人和叛军顺利反攻拿下京城还好,但如今成了一个困局,这些人就更加人心散乱,或许正如荣禄所说,不如当个弃子用掉反而更加划算。

    但绵愉也有些犹豫,毕竟还是将近两万人马的啊,一下子放弃了还是多少有些肉痛,而且乱世之中,手中有兵心中不慌,这些人毕竟还是算自己的兵马,如果没了这些兵,自己说话都会腰杆不硬。

    荣禄见绵愉有些心动,但又有些踌躇,便知道他担心什么,当下接着说道:“老王爷且宽心,晚辈手上那些兵马可以交出一部分给老王爷亲信将领统领,察哈尔兵那边也多是听老王爷号令的,王爷何愁手上没兵?锐健营还是放弃的好,否则将来阵仗之上忽然倒戈,那我们才是被动了。而且锐健营留下来阻截长毛,我们还可以向洋人提出要求,让他们用一批洋枪洋炮来换,这样我们剩下的精锐兵马就如虎添翼了啊。”

    林林总总说了许多好处后,绵愉才勉强答应,但他只同意留下一万五千余人去帮助洋人拦截太平军,而锐健营中挑选出精壮五千人仍然留在麾下一同撤往天津去。得到绵愉的首肯之后,荣禄便带着护卫来到通州面见联军统帅。

    格兰特和蒙托邦正在忧愁如何安全撤退,正好荣禄到来求见,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想道:“对啊,我们还有数万友军在通州北面驻扎的啊。”

    于是两人急忙让荣禄进来,荣禄进屋之后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的询问起战况来,格兰特和蒙托邦也没有隐瞒什么,提出希望荣禄能派出兵马和冉曼将军一起殿后,阻截太平军。

    荣禄非常喜欢洋人的直爽,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当下也提出希望联军能够提供一批军火武装他们的军队。双方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很快就达成了一致,联军提供一万支火枪和二十门火炮,还有缴获的清军大炮八十门及若干火药给荣禄,荣禄答应派出一万五千余人到通州联合冉曼将军阻截太平军。(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七章 虚张声势

    “洋大人和你们一起守在通州一个晚上,然后大家就可以跟上来,到天津去吃洋米洋面,还有大把的鹰洋赏赐等着你们……”绵愉手下的一万五千余锐健营清军在军官巧如簧舌鼓动下,开始向通州城进发,绵愉在不远处的官道旁默然的注视着,心中并无半点惋惜。

    锐健营这支八旗部队从乾隆年间开始设立,经过百余年的时间,编制不断扩大,此刻的编制大部分都是养育兵,锐健营里的男人是世世代代当兵的,当孩子长到十周岁时就到了当养育兵的年龄了,也就是说,这孩子开始可以去挣自己应得的那份俸银了。而这些俸禄是从哪里来?锐健营的旗兵不事生产,完全就是靠着收取百姓赋税在养活。但锐健营这支旗兵自从乾隆年间之后,就再也没有经历过大的战事,武备废弛,兵将都不懂打仗,大多数人甚至都不明白他们现在要去的通州是个死地。

    当天下午六点十五分,锐健营清军进驻了通州,在通州内他们见到了一队队整装待发的英法联军,装备精锐、人高马大的洋兵给这些旗兵吃了颗定心丸,有这么强大的友军,他们还担心什么呢?

    格兰特和蒙托邦看着这支萎靡不振的军队,心头不由得提了起来,两名绅士没想到狡猾的清国叛军会派这样的兵来前线送死,蒙托邦当场就爆发了,他怒不可遏的想要去找荣禄算账,但侦察兵带回来的消息让他们目瞪口呆。

    “那支清国叛军在接收了武器装备后,已经开拔朝北面去了。”格兰特听完之后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也没想到清国叛军过河拆桥会这么快,而且招呼都不打一声。荣禄的花言巧语将两位绅士给骗了。这也说明一个问题,洋人在这个时候非常重视信誉而国人却很不在乎。况且商谈派兵的时候,双方也没有明确兵员素质问题。

    无可奈何之下,格兰特和蒙托邦只得商议等到夜幕降临之后,联军大队往北渡过北运河撤到徐辛庄,冉曼撤到北运河岸边守住最后的渡口,假若太平军攻势凶猛,冉曼将军就率领殿后部队从这里撤退。这个计划也是完全将那一万五千余名锐健营清军抛弃了。然后联军全军朝天津直扑过去,和米启尔少将、柯利诺将军的部队会师,因为下午收到米启尔少将的军情。他们被太平军阻击在河西务镇,无法支援天津,所以联军需要尽快打通退回天津的道路。

    而太平军这边却因为判断的失误做出了一个错误的计划。白天两场大战之后,太平军休整了几个小时,在这个时候得到前方的侦察情报,说清国叛军开始增援通州。鉴于通州北面清国叛军有五万余众,太平军参谋部还是谨慎的制定了一个夜间作战计划,而不是马上贴上去继续攻击通州。参谋部的理由也很充分,经过白天的战斗。士兵们的枪弹消耗很大,需要等待后方大营送来补给,清国叛军虽然很烂,但就算是几万头猪放在那里让你杀。你也要有充足的弹药不是?而且下午继续攻坚通州,伤亡会很大,同时敌人有了援军。防御力量也会提高,清军给人的印象就是打野战不行。但防守城池还是有一手的,更何况叛军中还有荣禄编练的那支新军一部。所以参谋部制定了夜战计划。

    萧云贵本来想再冒险一次,继续进攻的,但白天的伤亡也给了他很大的警示,正面和英法联军交战,太平军并没有太多的优势,白天攻坚通州的确会有很大的伤亡。人或许就是这样,当你家大业大之后就会有些缩手缩脚,最后萧云贵犹豫再三还是采用了参谋部的意见。

    但到了晚上七点三十分的时候,萧云贵得到前方最新的侦察情报,清国叛军并没有全部南下增援通州,而是有一部南下,其余的全部往北跑了,这个时候萧云贵和参谋部的军官才明白过来,他们被清国叛军的虚张声势给欺骗了。而此时距离夜战发起只剩下几个小时的时间,萧云贵黑着脸当即下令调整部署,马上发起攻击。

    太平军调整部署虽然迅速,但上万人的会战部署调整还是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最后战斗在夜里九点正式打响。

    太平军发起攻击的时间对冉曼将军来说也很难受,他的部队刚刚从八里桥撤下来,那边只留下一个工兵连准备炸毁八里桥,其余部队在通州北面运河浮桥岸边驻守。格兰特和蒙托邦带领大队倒是已经渡过了北运河,所以冉曼将军就是留在运河南岸的最后一支联军部队了。当八里桥对面的太平军发起敢死队冲锋的时候,工兵们慌乱间没能顺利的引爆炸药。就如同后世那支长征部队飞夺泸定桥一样,太平军忽然发起了攻击,成功的夺回了八里桥,没让联军将它炸毁。

    法军工兵连最后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包围全歼,最后只逃出几个人回去报信,浮桥桥头堡的冉曼将军所部还在构筑临时的防御工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冉曼将军只能希望通州的清军能抵挡一阵,为他再争取一些时间。

    而通州的清军在做什么呢?格兰特和蒙托邦大队开拔出城的时候,随军翻译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说辞告诉这支清军的指挥官,他们到更前沿去守御外围阵地,通州城就交给清军了,并且告诉他们,联军留下来的物资和粮食清军可以随意使用。清军指挥官不明就里,还非常高兴,当下清军军官们就忙着开始分赃。联军在通州囤积了不少粮食和物资,腊肉和火腿都有不少,还有不少的酒类,这些都是联军带不走的东西。

    于是联军前脚才走,清军后脚就开始稿赏三军,酒肉随便豪吃海喝,不少联军抢来的布匹财物也成了清军士兵们抢夺的对象,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联军出城后就向北而去,根本没有南下去对抗太平军。

    所以,当太平军马驹桥的第三师赶到和八里桥的部队汇合之后,迅速兵临通州城下时,通州城里还热闹非凡。太平军几乎没话费一枪一弹就攻陷了通州城。清军守城门的士兵喝得烂醉如泥,就连城门都没关。

    虽然抓到了一万五千余名俘虏,但萧云贵却暴跳如雷,他要这些酒囊饭袋来做什么?还要分出宝贵的兵力来看守他们,简直就是得不偿失。萧云贵也想过将这些俘虏全部杀掉,但目前追击联军要紧,哪里还有时间去杀俘虏?最后被逼无奈之下,萧云贵命令一部太平军押着这群俘虏前去北京城下,将他们赶往北京城放了了事,然后萧云贵命令太平军向联军逃窜的方向进行继续追击。

    从通州留下来的东西来看,联军撤退得很仓促,太平军的哨骑还抓获了几名龙骑兵,他们格兰特派出去准备向还在北京城的巴夏礼送去最新命令的,从格兰特和额尔金亲笔签名的这份命令上看出,联军是准备与米启尔少将的部队汇合然后打回天津,最后从塘沽口撤退回南方去。信上额尔金爵士让巴夏礼先留在京城,毕竟他是外交人员,暂时没有什么危险(洋人一贯认为外交使节受到保护的),等战事平静再寻机南下汇合。

    萧云贵看完之后暴跳如雷,大骂英法联军毫无骑士风度,居然放着通州城不守,就这么灰溜溜的逃跑了,连很多物资和抢来的东西都不要了,真是无胆匪类!

    盛怒之下,西王命令太平军连夜攻打冉曼将军所部,打算追上去缠住他们,同时命令一部太平军渡过八里桥后在运河南岸平行追击联军。

    于是,冉曼将军可怜的一千多名殿后部队成了太平军发泄怒火的地方,太平军炮兵在黑夜里不管看不看得到,对着冉曼将军临时构筑的工事就是一顿炮火猛轰,虽然很多炮弹没能击中目标,但少数炮弹击中目标后还是给临时阵地造成了严重的破坏,然后还有一个倒霉的事情,那就是几枚炮弹摧毁了北运河的浮桥,冉曼将军这支部队的退路被打断了。

    虽然冉曼将军手下的法军猎兵非常英勇,但也经不住太平军数倍于己的连续冲锋,而且夜战向来是联军的短板,而太平军却是夜战惯了的。第一军的大多数军官骨干都是当年西王起家的部队里走出来的,这些人都习惯了夜战,他们带出来的部队也习惯了夜战,于是冉曼将军的部队在开战半个小时后就已经坚持不住,伤亡惨重了。

    看到身边的士兵越来越少,冉曼将军平静的将身边携带的军事文件统统烧毁,然后整理了着装,向自己的士兵们下达了放下武器投降的命令。当夜,太平军成功收复通州,冉曼将军以下三百余名法军猎兵投降,太平军的伤亡并不大。

    虽然攻占了通州,但运河浮桥被击毁,重新搭建浮桥浪费了时间,萧云贵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但好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天津方面的李秀成部传回来消息,天津城已经拿下,天津城的部队开始向河西务镇增援。看到这个消息,萧云贵总算松了紧绷的脸皮,天津顺利收复,那么太平军剩下要做的就是追上去,与河西务镇、天津的太平军合围英法联军剩下的部队,最后将他们歼灭即可!(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八章 遥不可及

    从通州进军北京,行程虽短,但路途复杂,到处都有树丛,很容易迷路,而从通州往北运河撤回天津亦是如此,故撤退的联军行军缓慢,遇到了相当多的困难。

    法军决定在一个烧制有名琉璃瓦的村庄停下来,那里有来个砖窑,为京城供应盖房用的砖瓦。据说,这些砖厂属宫廷所有。蒙托邦将军命令法军将军中抢回来的士兵遗体进行了集中火化,准备将他们的骨灰带回本土安葬,算是给他们的家人有一个交代,而更多的法军尸体则遗弃在了马驹桥镇的战场上,来不及收敛。

    从砖窑高处,还可以遥望京城,这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因此可以隐约看到他们此次远征本想到达的目的地。大家争先恐后地上去观看,也许仅仅只能是观看而已了,那片神秘的国都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蒙托邦和格兰特沿螺旋形梯子,一同登上那座最高砖窑的顶端,出神地观赏北京的城楼与中国特有的歇山式屋顶,很长时间没有人说话,最后还是蒙托邦打破了宁静。

    “詹姆斯,你说我们到底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我们被荣禄的叛军丢下,失去了入主京城左右中国北方政局的机会,与我们远东原来最好的朋友开战,我们通过这场战争到底得到了什么?”格兰特的全名是詹姆斯.霍普.格兰特蒙托邦私下里才会称呼他詹姆斯。

    格兰特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荣禄和绵愉的叛军扔下一些老弱病残来欺骗了联军之后。他们带领剩下的三万多兵马没有往东南撤退去天津,而是往东北去了蓟州,狡猾的荣禄或许已经明白。太平军是非要将这股英法联军彻底消灭不可的,和英法联军在一起除了被歼灭以外不会有其他下场。所以这个狡猾的东方人早早的就和联军分道扬镳,根本不给联军任何利用他们的机会。

    “我不知道,太平军的战斗力不在我们联军之下,他们偷袭了天津和河西务镇,目的就是要将我们登陆的部队全都歼灭,这样太平军那位西王才有和英法政府谈判的筹码。”格兰特轻叹一声说道:“或许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机会下加入了这场中国内战。我们没能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将影响我们在远东的扩张策略。”

    这时候额尔金爵士也来到了这里,他爬得气喘吁吁的。样子很是沮丧,“将军们,你们的言论彻底让我们最后的希望失去了,我听到的最为悲观的言论居然是出自我们的将军们。”

    格兰特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这个政客。联军的一个最大失误在于军事目的还没达到的时候。就忙着想要用政治手段去解决问题,这个在通州浪费的时间上就可以看出来,而且要不是额尔金一再拒绝满清恭亲王的议和条件,不肯放弃荣禄那支卑鄙的叛军,联军或许不会向现在这样的被动。

    蒙托邦则毫不客气的说道:“额尔金爵士,按照目前的局势,我们很有可能会被全部歼灭,这代表着我们对华政策的彻底失误。在远征之前,我们没能彻底评估太平军的实力。这是非常致命的失误。”

    额尔金爵士擦了擦眼镜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国会和首相并不希望看到一个强大而统一的国家出现在远东,所以插手是必须的,只可惜我们派遣到远东的力量过于弱小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说道:“将军们,难道我们就连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格兰特苦笑起来,最后说道:“或许我们该等待米启尔少将的消息,假如我们真的无法突破河西务镇,无法重新占领天津,那么我们就只能分散突围,尽量突围到海边,由我们强大的海军尽量撤回陆地上的士兵,然后我们南下去威胁太平军的江南腹地。也只有依靠海军我们才能扳回被动的局面。”

    话音才落,不远处响起了枪炮声,跟着一名军官在砖塔下大声喊道:“后卫部队和太平军交火了,敌人追上来了。”

    格兰特整理了一下着装,沉声道:“先生们,我们该走了,先和米启尔少将会师后再谈论别的吧。”

    联军继续朝着河西务镇进发,士兵们士气低迷,他们轻装而来,原本在通州抢劫得盆满钵满的,但一夜之间他们不得不放弃那些可能拖慢他们行程的战利品,只携带弹药和粮食仓皇撤退。而他们带来的南洋、印度苦力则开始出现大规模的逃亡情况,很多苦力向太平军投降,而一些人则被当地愤怒的平民百姓当场打死。这些人在平时抢劫过程中比士兵们还狠,所以被津塘地区的百姓们视为仇人,落单的苦力基本没有全尸留下。他们没有了洋人主子的撑腰,也只能有这样的下场了。

    从通州到河西务镇差不多有二十多英里的路程,联军行军5个小时后,勉强到达了这里,迎接他们的米启尔少将和柯利诺将军看起来也非常的沮丧。格兰特和蒙托邦急忙召开了军事会议,询问了目前河西务的战况。

    米启尔少将大概介绍了目前的战况,从昨天开始,米启尔少将的八千联军就开始不断的攻击河西务镇外围阵地,但太平军防守非常严密,铁丝网、堑壕加上密集的步枪火炮的防御体系成了联军进攻的噩梦。在太平军的阵地上,双方反复的进行了争夺,但敌人非常顽强,死伤一批又换上一批来,联军进攻了十多次,有几次一度占据了大部分的阵地,但很快就被太平军派遣敢死队将阵地又夺了回去。双方在小小的河西务镇外围阵地上,总共遗尸不下三千多具。最后联军因为损失巨大,不得不暂停了攻击。

    而运河上的水战也非常激烈,虽然联军从通州赶回来的四艘炮艇一举击沉了被太平军俘虏的那几艘炮艇,但联军的四艘炮艇也受伤不轻,然后因为搁浅的缘故,在昨天晚上被太平军派出敢死队从水下安装炸药彻底击沉了。这就意味着联军失去了从运河水路撤退的可能,根据侦查太平军在天津附近的运河水段开始凿沉联军的运粮船堵塞河道,也防止还在塘沽口的联军海军再派船只突入内河来救援联军。

    由于太平军的伏兵暗哨和骑兵四处搜杀联军的传令兵,米启尔少将没有受到过塘沽口海军的消息,但米启尔少将坚信天津陷落的情报海军一定已经知道,正在组织派遣援军前来接应。

    听完米启尔少将的介绍之后,格兰特和蒙托邦商议片刻后,格兰特沉声说道:“先生们,我们目前的局势非常险恶,我们在陆上还有一万五千多名士兵,我希望能把他们带回南方去继续和太平军作战,所以我们必须做好撤退的准备,我们不能再从河西务镇回天津然后从天津撤退回海上,因为那里有敌人做好的层层防御工事,我们需要另外考虑撤退的路线。先生们有什么意见吗?”

    米启尔少将说道:“可是将军阁下,我们现在弹药开始匮乏,如果我们在撤退途中再和敌人遭遇,打上一两场战斗之后,我们的士兵将会面临缺少弹药的局面,还有粮食问题,我们随身携带的干粮也只有五天的分量……”

    格兰特打断他的话说道:“只要我们能回到船上,一切都不会是问题,继续留下来强攻不可能短时间攻陷的目标,那才是将部队陷于死地。”

    柯利诺将军说道:“既然天津方向走不通,还有两条路可以考虑,一条就是继续往东南从静海方向绕过天津,回到还是我们控制的塘沽地区登船。这条路稍微近一点,但这边太平军很多,很难突围过去。另一条路就是走太平军的来路,从玉田、迁安、滦州到山海关登船,这条路缺点就是较远,差不多有一百四十多千米的路途,途中也可能会被太平军追击。而且往山海关撤退,我们必须将撤退的路线派人送给塘沽的海军知道,他们才能提前准备在山海关接应我们。”

    格兰特和蒙托邦注视了地图很久,塘沽以南大片的泥沼湿地并不适合大部队登船撤退,否则当时联军也不会几次攻击塘沽,而山海关这边的确路线太远,除非太平军压根没想到联军会舍近求远往这边撤退,要不然在撤退途中,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会让联军损失惨重。

    沉默了片刻之后,格兰特和蒙托邦对望一眼,两人都决定了,格兰特开口说道:“我们往山海关撤退,但需要一支部队作为佯攻部队,往静海方向突围,吸引敌人的注意,保护大部队能安全的从山海关撤退。”最后格兰特痛苦的说道:“我需要志愿者……”

    一时间,联军统帅部的军帐里安静了下来,最后米启尔少将勇敢的站了出来,他大声说道:“我愿意带领部队往南突围做佯攻。”

    米启尔少将是个很朴实的军人,作战勇敢,格兰特有些舍不得,但在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最后格兰特点点头说道:“下去挑选志愿者吧,联军难以转移的重型炮兵也交给你指挥。”蒙托邦似乎不愿意英国人单独做烈士,他说道:“法军这边的志愿者你也可以随便挑选,海军还是会在塘沽等你们的,假如实在难以突围的话,完成任务之后,就向太平军投降吧……”(未完待续。。)

第六百四十九章 声南击北

    米启尔将军挑选志愿者的时候并没有采用任何的欺骗行为,他直截了当的告诉手下的士兵们,他需要三千名志愿者去完成一项危险的任务。这批志愿者要佯装主力部队,朝敌人最多的东南面静海方向突围,然后绕道回大沽口,在那里登船返回南方。

    米启尔少将看着围成一个圈聚集在他身边的军官们,很平静的说道:“先生们,这是一项很危险的任务,也许我们能够突围出去,也许不能够,但为了军人的荣誉,我们必须用少量士兵们来换取大多数人活命的机会。去的人不一定会死,但要是没人去,大家留下来在一起突围,那将是一场灾难。大家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挑选士兵,有志愿加入的士兵更好,如果没有的话,大家可以采取抽签的方式,让上帝来公平的裁决。”说到这里米启尔顿了顿,最后大声说道:“我是第一个志愿者,谁愿意和我一起,半个小时后运河渡口见面!”

    说完之后米启尔少将骑着他的马孤独的一个人往运河渡口走去,骄阳的光影下,他的背影却是那么的孤单和高大。很快沿途有不少热血的士兵们默默的跟随在他身后,没有欺骗、没有煽动、更没有高额的重赏刺激,而有的只是他们对国家的忠诚,军人的荣誉感和对集体利益的认同感,这就是近代军队与封建军队最大的区别。

    两千名英军很快聚集在米启尔少将的军旗之下,还有一千多名法军士兵也志愿加入他们。很多时候,我们曾经被后世的影视作品误导。认为西方士兵珍视自己的生命,不会随便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那是一种严重的误导。其实反过来想就明白了,一群亡命之徒敢于漂洋过海。冒着风浪的危险绕过大半个地球来到遥远的东方打仗,他们是非常富于冒险精神的,更何况南下突围并不一定会死,他们或许能够突围出去的。他们并不是毫无价值的牺牲,一旦他们成功了,那么他们将会受到英雄般的待遇,还能挽救很多战友,值得冒险试一试。

    于是,当天中午时分。米启尔少将带领他的志愿者们开始往南运动,士兵们除了携带必要的弹药和口粮之外没有带其他的东西。五百名苦力驱赶着牛车、马车拉着笨重的重型火炮跟上,米启尔少将希望有这些重型火炮在,或许能够迷惑太平军,让他们认为联军大部队南下了。

    静海距离河西务镇四十多公里,它位于天津西南,到了这里之后,一直往东走芦北口、盐沽口、葛沽然后就可以达到大沽口了。最危险的距离就是从河西务镇方向南下到静海这段距离,这段路河流、水洼很多。路途复杂难走,不利于大部队展开,也因为这个原因,米启尔少将相信太平军不会安排太多的部队。

    渡过运河之后。米启尔少将的部队一路南下,走了数英里之后,就被太平军的侦察兵发现了。但太平军明显没想到会有联军大部队往南突围,南边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所以太平军的阻截部队很少。米启尔少将没有与太平军的小规模部队纠缠,他派出少量部队驱赶。大部队继续往南行进,一双眼睛只盯着静海前进!

    半个小时后,联军从南方突围的消息传到了坐镇天津指挥的太平军统帅部案头,李秀成眯着眼睛看着天津南部的地图,许久没有说话。

    一名沉不住气的参谋官提醒道:“将军,洋人往南撤退,意图一定是通过静海然后径直往东去大沽上船逃跑,我们在南线部队不多,不足以拦截他们,还是尽快调集部队过去围堵吧。”

    李秀成抬手止住他的话,闭上眼睛沉思了片刻后猛然睁开眼睛说道:“英法联军主力不会走静海,绝对不会!那边河道、水洼纵横,极为不利于大部队展开,一旦被困在那里将是死无葬身之地,他们绝对不会走这里!让静海附近的部队攻击他们,再次探明敌人虚实!”

    命令很快下达,在静海方向的太平军两个步兵营收到消息后,马上开始布置阻截阵地,战场设在静海北面的杨柳青。为了预防联军突围南下,杨柳青这里的太平军早在两天前就开始了阵地工事的构筑。太平军用板门、椽木、磨盘、酒坛、箱柜、窗棂等造起土城墙,又用树木、酒坛、瓦罐等物伪装成大小炮位,迷惑敌军。土堡内堆沙包,外壅黄土,厚七尺,共三层,建造坚固、炮打不倒。环城开有六门,周围利用原有的小河沟挖了深宽各七尺的护城河。河边栽插竹签,埋设地雷。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米启尔少将总算摆脱了沿途讨厌的苍蝇来到杨柳青,那些骚扰的太平军部队被联军驱赶开来,但他们给联军造成了数十人的伤亡,给联军这支敢死队的士气造成了一定的打击。

    观看了杨柳青的地形之后,米启尔少将觉得口中发苦,此时“丧心病狂”的太平军已经挖开西北芥园河堤决口,南运河水淹了津西大洼,通往静海只能从西哨直口上一个狭窄小道通过,这条道路上沿途运河河水泛滥,四处都是泽国,只有一条路地势稍高,没有被淹没,而杨柳青这个地方就正好卡在路上。这是一个明显的死地,要是联军不能迅速的攻陷杨柳青,通过这里,等到太平军大部队从背后追来,那米启尔少将的部队将遭受灭顶之灾。

    没有太多的犹豫,米启尔少将就下令炮兵卸炮开始攻击,36磅、18磅等大口径火炮开始朝着杨柳青太平军的临时阵地土堡开炮,太平军的工事虽然坚固,但也扛不住大口径火炮的轰击,很快就千穿百孔。好在太平军在土堡内有堑壕,还有防炮洞,除非很倒霉被炮弹直接命中,否则还是能在炮火下偷得性命。

    指挥该部的太平军军官一看联军居然有这么多的大口径火炮,马上派传令兵将消息带回天津去,同时命令士兵们在炮火过后开始准备还击,他们要死守这里,直到大部队赶到为止,这名军官很笃定,这一定是联军的主力,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大口径火炮。

    李秀成得到静海方向的消息后,眉头拧成了川字,难道自己的判断错了?联军统帅脑子进水了?居然将部队带到了这么一个死地来送死?如果自己现在马上动员天津周围的部队南下,很快就能在杨柳青那狭窄的地带围住联军,歼灭联军主力就指日可待了。但假如联军主力不在那里,这边的军队南下,联军虚晃一枪北上走山海关的话,那自己的部队再去追赶就来不及了,不能堵住联军主力将他们放回海上,那么将对江南的战局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一时间李秀成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旁的参谋官提醒道:“将军,传令兵一来一回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假如那边真是联军主力,南边两个营的部队无论如何是挡不住的,是不是先派一个团去支援一下。”

    李秀成缓缓摇摇头,他不能再分兵了,要守住河西务和天津,他的机动兵力只能用来堵截联军主力,坚持到西王的大队赶来为止,他再分兵就有可能处处漏风。

    考虑再三之后,李秀成还是咬牙坚信自己的判断,他下令让南线两个营坚守住,机动兵力直接往北抢占河西务与玉田之间的宝坻县,他沉声说道:“我就是赌英法联军不会走静海!这是军事常识!这是英法联军的声南击北策略,咱们老祖宗几千年前就用过了!”

    由于李秀成的坚持,英法联军的计划泡汤了,幸运女神再一次眷顾了太平军,事后李秀成则坦言,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承担一切因为他错误判断而带来的后果,甚至是被西王枪毙,因为他认为那是军事常识,联军不可能会冒险走南线。

    杨柳青这边开打的同时,英法联军主力开始挥军北上,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是河西务镇与玉田县之间的宝坻,而李秀成的部队也开始往宝坻运动,而西王的部队则因为联军后卫部队的阻击和骚扰落在了后面。联军的后卫部队炸毁桥梁、破坏道路,想尽一切办法迟滞太平军的追击行动,给西王的部队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此时的萧云贵心里也非常焦急,他担心联军改变撤退路线,选择南下或北上,绕开天津回到海上,如果不能歼灭联军主力,那么他后面的乐子可就大了。一旦一万多名英法联军难逃,他们可以选择江南任何一个沿海地点登陆,接下来就是无穷无尽的骚扰。但假如联军陆军被歼灭,只剩下海军在南边沿海骚扰的话,至少不会让敌人登陆,毕竟占领陆地还是需要陆军来完成的。中华不是海岛国家,不是光靠海军封锁就能让中华失败的。而这一切的前提就是联军的主力部队被围歼在津塘地区!

    英法联军和太平军开始了一场赛跑,目的地就是宝坻县,李秀成的部队虽然稍晚一些出动,但他们都是号称铁脚板的太平军,行军速度非常迅速。

    夜幕很快降临,杨柳青的米启尔少将还在组织部队强攻,太平军还在那里死守,而一百多里地外,太平军赶往宝坻的军队已经看到了宝坻县城的灯火了……(未完待续。。)

第六百五十章 长芦盐商

    宝坻县位于华北平原的北部,附近大小村庄依旧是坐落在一片平原之上。宝坻区的“坻”字,原只读“chi”,水中高地之意。据传,乾隆巡游到此地,脱口念成宝坻“ di”,从此就成了金口玉言。宝坻又名渠阳,仅次于渔阳(蓟县)和雍阳(武清)之间,自古是商业要地。公元10世纪20年代,因“高阜平阔”而设置专卖盐院,时称“新仓”,成为封建朝廷贮盐基地。过了两个半世纪,因人烟繁庶,贸易兴旺,改为县。当时,此地盐产的收入占全国盐利的1/10,国人视盐为国宝,故“富商巨贾,货置丛繁”。

    宝坻的富户多是长芦盐商,其中在宝坻产业最多的乃是末代长芦盐商中最著名的大盐商张锦文。张锦文原籍静海,在天津八大富商中居首位,人送绰号“海张五”,商号名唤“益照临”。

    当僧格林沁在塘沽和洋人恶战时,连同直隶总督恒福到大沽口捐粮捐饷的有他张锦文,当僧格林沁败退,又向僧格林沁捐输的有他张锦文,当天津沦陷,被迫举家外逃的还有他张锦文。在乱世之中,富商都不能保证自己的财产安全,更何况其他平民百姓?

    在气势汹汹的番兵面前,张锦文早早的带着家眷和商号伙计逃到宝坻躲避战火,在这里他聚集起两千盐丁自保,到比宝坻县的满清军队还多。此刻的宝坻县其实也没多少满清兵丁了,天津陷落,恒福等人投靠了英法联军。宝坻县的县太爷也就早早的挂印逃去,宝坻县其实也就是张锦文出面在维持着。

    两千盐丁守着宝坻。小股的英法联军倒也不会前来骚扰,用于维持地方治安也够。但张锦文就怕哪天番兵大队来攻,那他的两千盐丁可就是抵挡不住的了。但也还好,听闻番兵占了天津之后,一鼓作气都是往京城而去的,似乎没兴趣到宝坻这个小地方来,倒也能保得一时平安。

    但到了昨天晚间,外出放哨的盐丁回报,有大队人马朝宝坻来了,张锦文可是吓得不轻。连忙派人前去细探,到底来的是什么军队。

    到了夜里几个猎户出身、身手矫捷的盐丁就查探清楚前来回报,说来的有两支兵马,一支是番兵,总有上万人,另一支是打着太平天国旗号的太平军,也有上万人马。

    张锦文一下子便瘫倒了地上,番兵抢掠可是寸草不生,而那些太平军长毛听官府宣传。也是专对富户下手的,来的两支兵马都不是善茬,张家的基业难道就此断送了吗?

    就在张锦文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之时,张锦文的一名幕僚文先生开口说道:“东家。听闻那长毛在南方与洋人关系颇好,亦是保护私产、鼓励工商的,不如先与长毛军伍联络看看。始终也是中华之人,应该能说得上话。要是能费些钱粮就求得他们的庇护,或许就不怕番兵滋扰了。”这文先生游历颇广。倒也有些见识,也知道太平军在江南和洋人关系不错,但他也不清楚此时太平军已经和洋人翻脸,还道只要能打通长毛的关节就不必惧怕番兵了。

    张锦文已经没了主意,之前他也听闻过一些传言,讲过长毛在江南的种种事迹,但此前他都认为那是坊间小民的谣传不可信,但此刻事急,他也只能选择相信。当下张锦文便命文先生带了百余名盐丁,装了五十车粮食,并数十口猪羊,百坛好酒,前去与长毛接洽。

    长毛来得极快,宝坻县城南门口张家的盐丁还在举火准备见面礼,长毛的前锋就已经到了城下。文先生登上宝坻县城矮小的夯土城墙举目望去,只见平原之上星火点点如天上繁星,远近似乎都是太平军的兵马,也是吓得两腿发软,但想着东家的嘱咐,只得带着数名随从先行出城与太平军接洽。

    打着白旗来到太平军阵前,只看到太平军到了宝坻城外并不急着攻城,而是集体在地上挖壕沟,见到文先生几人出城来,早有几名哨位兵上前喝问来历。文先生战战兢兢的将来意说了,那名太平军领头的哨兵便将文先生带往阵中去。

    一路行来,只见这些太平军个个都是身强体壮的,个个都有火枪,要知道火枪精贵,东家费了多少钱财,那两千盐丁也才配了有五十只火枪,果然不愧是在江南搅得天翻地覆的长毛贼啊,果然是大手笔。只是他们的衣着看起来太过古怪,都是花花绿绿的衣裳,乍一看颇像叫花子一般,也不是很英武,就是这身衣裳将军容落了下乘。

    文先生暗自腹诽着被带到一处地势稍高的土丘之上,只见这里四周布满兵马,火把繁密照得四周如同白昼,当中簇拥着一名战将,此人大红戎装,面如冠玉,倒有些儒将的风范。文先生上前打个千跪下道:“下方小民文谦和见过将军。”

    这位太平军将领正是李秀成,他亲自带领兵马赶来宝坻,就是为了一场豪赌,好在来到半路上,就已经侦查得知联军大队也朝着宝坻而来,李秀成得了这个消息这才放下心来。赶到宝坻之后,便专心命士兵们修筑工事阵地,只等着英法联军前来厮杀。

    原本太平军从山海关登陆之后,一路上虽然过了不少的满清治下府县,但因为战事紧急,太平军并没有过多的和当地的富户豪绅有什么理会,攻陷天津之后,城内的富户又是逃的逃,死的死,也没有过接触,没想到在宝坻这里会有当地富户前来捐输钱粮劳军,还真是有些意外。

    当下李秀成非常和蔼可亲的搀扶起文先生说道:“这位先生看打扮是位读书人,先生请起,我们太平军不兴跪拜的。”文谦和多谢了几句后起身,李秀成问了来意之后笑道:“文先生请回去告诉张掌柜的,我们太平军来到宝坻就是为了歼灭洋人兵马,不会滋扰地方,请他关闭城门,守好宝坻县城,不要放一个洋兵进去,我们太平军就在城外歼敌便可。”

    文谦和吃了一惊,太平军不是和洋人交好的么?怎么翻脸开打了?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但听了李秀成的言语之后便放下心来,信誓旦旦的答应绝不放一个洋兵过去。

    李秀成又道:“粮食牛羊酒等物,我们就不要了,城内可有药材,军中药材缺少,可否多弄一些过来,我们太平军照价付钱。还有天明打起来,城内可否多派些人手照顾我们的伤兵人员,我们有随军大夫,想着将临时救护所开在城内,不知如何?”

    文先生没想到太平军不要钱粮,军队也不进城,只是提出让伤兵进城,当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当然那些药材钱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要的,但李秀成却让军需官跟着文先生进城采购,无论如何也要给钱,最后文先生也只得随他。

    回城禀报后,张锦文心里还是惴惴不安,但见跟着进城的军需官很是客气,心头松了一些,随后见那军需官在城中采购药材时也都是照价付钱,暗想这伙军伍居然还照价付钱,这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闻啊,就更对太平军放心起来,便在南门旁设立了一处临时救护所,又召集了一些城内的郎中和帮工备用。

    忙乱了一晚,张锦文三更才和衣躺下睡了一会儿,天蒙蒙发亮时,张锦文便被城外隆隆的炮声吵醒,他吓得一下子躲到床下,但听了半天那炮声始终是在城外。这时候房门打开,文先生进屋来喜道:“东家,果然和太平军那位李将军说的一样,他们在城外和洋人的兵马打起来了。”

    张锦文彻底放下心来,两边厮杀不来和自己罗唣便是最好了,但他隐隐希望太平军能够打胜,虽然他们还是谋反朝廷的叛逆,但也始终还是自己国人,他们能打赢了洋鬼子,自己国人面上也觉得有光彩啊。

    张锦文更衣出了屋后,安慰了惊慌的家眷几句,随后带着文先生等人来到城头观看两边如何厮杀。太平军集中在南门西南面和洋人厮杀,南门一带的城头早就被听得动静前来看热闹的百姓们挤满了。张锦文来到宝坻后,组建盐丁保境安民,倒也极得城内百姓们的拥护,见到张锦文前来,早早的就让开了一条道路。

    张锦文登上城头一看,只见城外两里多地外,太平军的旗号竖在那里,太平军的士兵们都藏身在挖好的堑壕之内,更远处英法联军的番兵们鲜衣怒马,排成一队队紧凑的阵势,在鼓乐声中整整齐齐的往太平军阵地压了过来。

    人上一万无边无涯,英法联军出动了数千人,横阵小队密密层层的,让人看着只觉得甚是有气势,而太平军却一直卷缩在壕沟内,配着他们那身叫花子般的衣服,看起来甚是难看。

    “哎呀,这可怎么办,看起来长毛的兵不敢上前厮杀啊,还有他们穿的怎么那么寒酸,文先生,你早告诉我的话,我便让管家把仓库里的那些个盐丁号衣给他们拿出来啊。”张锦文见太平军气势上不如联军,急得直搓手。

    文先生低声说道:“东家,是太平军不是长毛。至于那身衣裳,听太平军他们自己说那是迷彩服,东家你看啊,那些个太平军兵勇穿着这身衣裳趴在壕沟草地里,你不细看还真找不见他们,看不到也就难以被火枪打中了啊。”

    “原来还有次妙用,这些长、哦是太平军还真是有头脑,好好,我今日就在这城头看着他们如何打败洋兵……”(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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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血介绍:
四个原本是同班的大学生,因为奇怪的闪电导致灵魂穿越回到了清末,分别附身在四个命运迥异而又相互关联的人身上,身份的变化,让四个人经历了各自不同的命运,他们会像各自的命运屈服吗?他们的到来又会改变清末这个苦难的时代么?他们不但要同自己的命运抗争,还要背负整个民族的命运抗争,只因一经穿越,你便是历史的一部分! 1852年,这是个多姿多彩的年代。 这一年,年青的满清贵族荣禄十六岁,仍在为龙寮岭之役死于长毛之手的父亲守孝,他送走了心爱的人进宫。 这一年,年芳十八的叶赫那拉杏贞选秀入宫,她便是日后的慈禧太后,宫中一切的未知在等着她。 这一年,天王义妹洪宣娇正在郴州统领女营兵马,天王的密令让她陷入了两难。 这一年,太平天国前军主将西王萧朝贵正率领两千广西狼兵从郴州出发,奔袭湖南省会长沙…… 本书书友群:105998808太平血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平血,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平血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