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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全文阅读

作者:俯视的馆主     罗二的朝战txt下载     罗二的朝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八十一章、一次性死士

    一百八十一章、一次『xìng』死士

    对于朴正勇口中的金家袭击者,罗二实在是不感兴趣,但朴正勇能从车大灯一晃而过的亮光中,看出来着的身份,说明他看见了熟悉的“敌人”;且不必说那**夫杂『乱』的枪声,打得吉普车当当作响,也把罗二的心情打得瓦凉瓦凉的。

    战争还没结束,自己人已经干开了,刀枪齐上的,真是悍不畏死,以前也没发现朝鲜弟兄这么生猛,今晚算是开眼了。

    被敌人特工暗算了一把,又碰上了朴正勇的对头,这一切让罗二朴素的战场心理,纠结在了一起;车外的冷风扫过脸庞,罗二闷闷地嘘了口气。

    连夜,吉普车过了黄州。

    车在平壤城外停留了一会,没办法,后车厢的三名战士,被流弹打伤了两个,只能就近找到一处人民军军营,留下伤员医治;尽管在这里朴正勇也算是地头蛇,但小心为上,没有补充士兵,吉普车再次上路。

    连续行驶了一夜,在天『蒙』『蒙』亮是时候,瞪着通红眼睛的朴正勇终于放松了,远处,大同江『cháo』湿的空气扑鼻而来,桧仓郡到了。

    平壤城东北角的山区,中朝联合指挥部的矿『洞』外,一辆满是弹痕的吉普车,停在了jǐng戒线外的树林里。

    刚一下车,罗二就被朴正勇送进了医院,距离矿『洞』600米远的一个山『洞』里,那里,有苏联医生已经在等候了;把罗二安排好后,朴正勇带着士兵匆匆走了,焦急的神情罗二并没有看见。

    检查证件、上缴长枪,一番电话联系后,被允许携带手枪的朴正勇,在一名人民军上尉的带领下,迈步进了戒备森严的指挥部,那名士兵被留在了外面。

    此时的指挥部里,虽然还是一个深邃的矿『洞』,但在中朝士兵的改造下,用松木和杨木把矿『洞』里建成了一个个木质的房间,大小不一的房间有着各自的功能,就连应急逃生的狭小支『洞』也被结实的木桩紧密支撑着。

    如今,稀疏的灯不分昼夜地亮着,虽然昏暗,也已经足够走路了,轰隆的大概在矿『洞』的最深处,听不见一点声响。

    指挥部里,中朝两军的办公场所是在一起,但各自首长的办公室和宿舍经纬分明,两家还是习惯了自己人聚在一处。

    不论何时,国家在军人的头脑里,都把外国人区分的明明白白。

    走了二十多分钟,朴正勇被领进了一间办公室,抬眼看去,一张不大的办公桌上,点着一盏台灯,淡绿『sè』的灯罩。

    墙角有一张简易行军『床』,墙上一张朝鲜地图,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了。

    “罗中尉,你等一会,首长很快就开完会了。”轻声说了一句,上尉转身出去了。

    踩着脚下粗燥的地板,朴正勇走到一张椅子跟前,慢慢坐下,桌子上有铁壳保温水壶,但他没有一点喝水的念头。

    静静地坐着,朴正勇细细地回想着一路上的情景,心里翻滚的思绪也渐渐沉静下来;在他看来,战争的结束就在不远了,但凶残的内斗刚刚开始,作为朴家的一分子,他身不由己地已经卷了进去。

    要不罗二的机jǐng,果断的开枪,现在他的尸体还在黄州的公路上,等着来人收敛。

    哼,紧咬牙关,朴正勇鼻子里冷哼一声,拳头攥的咯吱作响,想要我死,咱后死的是谁。

    在他的不远处,还有一个劳动党大佬,按时间看,已经收到了袭击失败的消息,脸『sè』绝对不是很好,这一点,朴正勇清楚的很。

    朴家和金家,从明朝时期作为一个属国的贵族,就开始了宫廷权力争斗,你上我下,你下我上,仇恨在鲜血的侵染下,早刻在了骨髓里,根本没法抹去,哪怕是换了社会制度也不可能一泯消恩仇。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欢笑声中递刀子,酒杯觥筹下开枪,两家的家族成员心里是太明白了。

    势力相当的情况下,上百年的斗争也没分出高下,反倒是让rì本人、美国人先后找到了染指的机会。

    内讧亡国,不亡也分裂,朝鲜半岛的例子是活生生的,但还是有人看不懂,不愿懂。

    战争开始时,为了扩大地盘两家暂时联合,凭着狂热的部队和冲动武力,对草根阶层的李家狂杀猛打,展颜嚣张了好一会;谁知到,美国人眼看投资要打水漂,直接挽起袖子上了场,一个仁川登陆就把两家合资的军队,打了个稀里哗啦。

    实在撑不住了,对着身后的两个大哥哭诉了几次,中国人实在,派兵上阵,但武器太寒碜,北极熊狡猾,但武器要收钱,为难啊,无本买卖就是难做。

    现如今,中国人打倒三八线,打不动了,忙活了半天没个受益,北朝鲜的地面上也打烂了,连人口都减少了六成,这趟生意是赔大发了。

    作为朴家的『jīng』英骨干,没有进到核心圈子里,朴正勇对现在的局面看的不是很清晰,但他对自己的家族敌人,仇恨的程度发生了质变。

    “必须,在战争结束前,干掉金家大佬,还有劳动党里金家高层,否则死的就是朴家。”昨晚的袭击,把朴正勇给打悟了很多,他可不愿默默地炮灰掉,那太可怕了。

    所以,先下手为强。

    半个小时后,结束了会议的朴家大佬,接见了一脸仰慕的朴正勇,要是罗二在这里,就会发现,这个中年人正是自己的证婚人。

    昏暗的灯光下,朴正勇轻声汇报了自己的工作,也汇报了罗二一向以来的表现。

    “他的眼睛受伤了?”沉『吟』了一会,大佬点点头,“先看看苏联医生的诊断再说。”隐隐的,罗二的去向发生了变化。

    但是,朴家大佬没想到,历经了战场生死的朴正勇,正盘算着一场弑杀;为了自己的『xìng』命,朴正勇心里埋藏了很多思绪,眼中崇拜的光芒遮掩了深深的狠厉。

    把我当成傻『逼』替死鬼,那就等着瞧,看谁死的更快。嘴角含着愉快的微笑,朴正勇躬身退出了办公室。

    来到野战医院,朴正勇找到了给罗二治疗的苏联医生,但是,医生吐『露』的消息把他惊呆了。

    “罗中尉的眼角膜,受到了严重腐蚀,经过治疗也不可能看清10米外,要不是及时清洗,连光感都会消失。”医生惋惜地摇摇头,他也没有办法。

    “10米?不会把医生,那,那只是石灰。”朴正勇结结巴巴地问着,他有点『蒙』了,一包石灰就能把眼睛毁了,怎么可能。

    “不仅仅是石灰,还『混』合有一种毒素,专『门』破坏眼神经的,你们在第一时间能够大量清洗,已经坐得很好了。”医生转身取出几小瓶『药』水,递给朴正勇。

    “每天用生理盐水按时清洗三遍,再点上『药』水,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也没把握,上帝,敌人太狠毒了。”医生走了,朴正勇拿着『药』水呆立当场,脑袋里嗡嗡『乱』响。

    刚刚下了决心,计划还没想好,自己强大的靠山罗二,竟然被判决只能看见10米远,还是在养好了眼伤以后。

    当朴正勇走进罗二休息的帐篷里,罗二眼睛上贴着两块纱布,正躺着休息;“老朴,进来。”还没掀开『门』帘,罗二的声音传了出来,有些沙哑。

    显然,罗二被耿直的苏联医生,当面告知了实情。

    进了帐篷,朴正勇把『药』水放在弹『药』箱做成的小桌上,默默地站在那里,沮丧地说不出话来。

    “老朴,我都知道了,老子已经成了瞎子,是不是?”罗二慢着,语气里没有丁点自嘲。

    或许是罗二略显轻松的语气,给了朴正勇希望,他上前一把拉住罗二的手,“妹夫,你会好起来,会?”

    轻巧地躲开朴正勇的大手,罗二的答复让朴正勇的希望瞬间熄灭,“大概是真的,要不我现在眼睛还疼得厉害,特工厉害啊,让老子翻船翻了个底朝天。”

    听了罗二的话,朴正勇颓然坐在地上,抱着头昏昏然哀叹。

    尽管知道罗二的眼睛,是真地恢复不了了,但朴正勇还是在罗二治疗的rì子里,每天早早赶来帮着护士给罗二清洗眼睛,不住地安慰着罗二消沉的心情,和罗二聊着朝鲜的风俗,开解他。

    “没事,大不了你和我妹妹找个地方养老,我给你包办了。”朴正勇乐呵呵地给罗二递上饭盒,罗二的伙食他可是一手包下了,准时准点。

    有了朴正勇的陪伴,罗二郁闷的心情开朗了很多,美中不足的是,朴姬善没能来看他,听朴正勇说,她在人民军第一军军部机要科,还得过段时间才能来。

    朴正勇细悉心的照顾,罗二很是感动,人民军里还是好人多啊,这大舅子就算一个。

    一直以来,罗二认为是自己过人的手段,使得朴正勇对自己青眼有加,哪怕是一路飞驰护送,也是为了让自己保全眼睛而已;现在自己眼睛伤了,在常人眼里基本成了半个废人,但朴正勇还是没有疏远,对自己照顾的更加上心,到底是自己人啊。

    罗二哪里知道,每次朴正勇离开帐篷的时候,眼里的冷漠愈发浓郁;经过医生十天的治疗,他已经确定,罗二的眼睛已经无法恢复正常,也就是说,罗二废了。

    在朴正勇的内心里,早早就把罗二看成了自己的心腹,用妹妹绑住的心腹,毕竟罗二一身骇人的杀人本领,他从没见过;要不是罗二的实力,他根本不同意妹妹嫁给一个中国人,甚至会暗地里亲手做掉罗二。

    包括罗二借调人民军的事情,都是在朴正勇的全力推动下力成的;在劳动党内的争斗,他还要靠罗二来保命。现如今,一切盘算落空了。

    不过,罗二在黄州遇袭时的表现,给了朴正勇机会,他现在看到的罗二,只是一个死士,一次事件的死士。

    凭着罗二惊人的感知,还是有相当大的用处,给他一『挺』机枪,八百米内指哪打哪,当然,能不能跑掉不在朴正勇的计划内;死士嘛,用上一次就够了,跑不掉更好,凶手落网了皆大欢喜。

    一个疯狂的计划,随着打探到的消息,在朴正勇的『胸』中逐渐形成。

    “妹夫,政治斗争太残酷,作为一个废物,你早晚要死,还不如帮我这个大忙,也不枉我尽心照顾你一场了。”心里淡淡地念叨着,朴正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罗二的帐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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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二章、我帮你一次

    一百八十二章、我帮你一次

    十天后的傍晚,圆月高悬。

    刷、刷,一团白光在罗二指间不停地翻滚着,在手指灵活的驱动下,这团冰冷的白光匀速转圈;指头微微一挑,白光斜斜跳向空中,啪地扎在粗木桌子上。

    这是一把缩小了一半的m4刺刀,罗二在军蚁的劳动下,把尖细的刺刀改造成了锋利的小刀;这货实在是百无聊赖,开始怀念以前的炊事兵生涯;军蚁堪比磨刀石的大颚,咬出一把弧形小刀轻而易举。

    眼睛上的纱布已经没必要了,苏联军医告诉罗二,要想恢复视力,必须好好将养,尽量闭眼休息,按时使用眼『药』水消炎;但是,他的眼睛到底何时能复原,没人告诉他。

    到医院已经二十天了,从医生、护士的谈话里,罗二清楚的意识到,要想再恢复到以前的视力,想都别想了,敌人手里的毒『药』哪是那么好解决的,不失明已经万幸。

    大概,自己的军人生涯,就毁在眼睛上了,轻轻摇摇头,罗二也很无奈;但是,和那些牺牲了的战友相比,他受的伤可以忽略不计了。

    还好,自己已经有了老婆,退役了回京城,或者留在朴姬善的家乡,也是蛮不错的。

    想的很开的罗二,眉头又皱了起来,按朴正勇的说法,今天朴姬善应该到了,怎么还没见来,难倒路上耽搁了?

    躺了半个多月,骨头都生锈了,取下小刀,转手塞进袖里,罗二漫步出了帐篷;有了散手的罗二,方圆800米内的任何大小东西,一丝一毫地看在脑海里,比普通人的眼睛还厉害;800米到1000米的距离,也能看的明白,就是没那么细微罢了。

    关于散手,罗二如同自己的护腕一样,任何人都没有吐『露』,别人看着怀疑是一回事,自己坦白了可就是另一回事了;家里的那个金佛给自己带来的危险,罗二一直铭记在心。

    站在帐篷外,夜风带着淡淡的青草腥味,穿过稀疏的树林,从罗二身边掠过;这里的帐篷不少,星星点点在大片的树林里,不过,劳碌的医生、护士在抓紧时间休息,伤员们也挤在帐篷里聊天,站在外面的只有几个携枪jǐng戒的哨兵,在懒懒地踱着步。

    距离前线很远,也就没了紧张的气氛,一些都是那么规律、平淡。

    走到远处的小溪边,罗二坐在石头上,茫然地看着舒缓的溪水,耳边隐隐听见有人在争执;罗二伤的是眼睛,耳朵还是相当敏锐,那熟悉的争执声,让他心里一动,矮身窜进了溪边的荒草里,静静地站在没脚的水里。

    小溪对岸的树林里,一名人民军军官,正对着一个便装的姑娘不停地解释着,月光下,赫然正是朴正勇和朴姬善兄妹俩。

    “妹妹,你听我说嘛。”朴正勇强压着心里的恼怒,和颜悦『sè』地说着。

    “说什么,我来了你不让我见我的丈夫,哥,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没说不让你见,但是,他的眼睛已经完了,苏联医生下了结论。”

    “那又怎么样?看不见了正好,我跟他回běi jīng去。”

    “好啊我的妹妹,你别忘了,你是朴家的人。”朴正勇不由得提高了语调,妹妹顽固的态度让他很失望。

    “怎么,看他成了废人,用不上了,连见也不让我见了?”嘴里嘲讽着,朴姬善扭脸看向一边;她怎么也想不到,心急火燎地赶来了,竟然被哥哥给拦住了。

    “不是,你看,人家崔上校对你也是念念不忘,不计较你结婚的事……”朴正勇陪笑着说出了提议,“见一见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以前你也和他能说到一块的。”

    “哥,你今天下午说了几次了,我郑重告诉你,罗本初是我的丈夫,他还活的好好的,你别打歪脑筋。”朴姬善手按在腰间,这才发现自己是便装,手枪没有带出来。

    见妹妹彻底『毛』了,朴正勇也不敢再『逼』了,“好,好,我也就是一个建议,其实,我还是很欣赏罗二的。”

    朴姬善的话,听在朴正勇耳里,心里猛地一跳,是啊,现在还活着,过了后天那就好说了;一丝寒光在眼里划过,朴正勇也不着急了。

    “那你今天说了那么多废话。”朴姬善不满地瞪了哥哥一眼,要是别人对自己说罗二的坏话,她直接上拳脚了。

    见哥哥不在吭声,朴姬善转身往回走,“那我走了,我去罗二那里了。”

    看着妹妹轻快的身影,朴正勇无奈地坐在地上,耳边回想着大伯父,那个劳动党大佬的话,“既然没了价值,那退回志愿军,至于阿善,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做哥哥的要劝劝,国家的利益为中啊。”

    月『sè』下,朴正勇心里感慨万分。

    “罗二,我对不住你,老子是个『混』蛋,他吗的『混』蛋。”使劲抓着头发,朴正勇嘴里狠狠地咒骂着自己。

    800米外的罗二,站在荒草里“看着”老婆走过,看方向是去自己的帐篷;远处,朴正勇最后的几句话,让罗二寒霜的脸庞温和了许多,捏着刀柄柄的手指也松开了。

    走进帐篷,朴姬善正在里面收拾着行军『床』,扭头看见罗二,俏丽的笑脸如鲜『花』绽放,直接扑向了罗二的怀里。

    “跑哪去了,大晚上的,你的眼睛又不好。”

    “刚到?”环着纤细的腰身,罗二温和地问着,尽量让嗓子正常些。

    “哪啊,今天中午就到了,我哥哥非拉着我说事,烦死人了。”不满地厥着嘴,朴姬善本想给罗二告上一状,但忍了忍最终没有多说,只是把头紧紧靠在罗二的『胸』口上。话音未落,罗二虚环着老婆腰身的大手,紧紧地抱住了柔软的人儿。

    『女』人,最后依靠的还是自己的丈夫,这不是胳膊肘往哪拐的问题,而是陪伴一生的问题,来不得半点犹豫,犹豫的话那是没找到真正的另一半。

    如果,朴姬善说自己刚到,那罗二温暖的手指,立马会变成钢钳砍下,他不容忍『女』人的背叛,好在,朴姬善没那么多心思。

    “『床』太小,你收拾一下。”挥手,罗二取出护腕里收藏的四个高级睡袋,这可是美军校级军官用的,质量没得说。

    “知道了,你先歇会。”朴姬善忙着整理睡袋,铺在了地上,罗二坐在椅子上,拿出几听罐头,水果的、牛『肉』的,“没吃饭,过来吃点东西。”

    二十分钟后,帐篷里的汽灯被急急熄灭了,远处矗立良久的朴正勇,怔怔地青黑的大山,暗自琢磨着。

    良久,帐篷里低低的喘息声停了;朴姬善躺在罗二的怀里,用手指轻轻触着罗二的眼睛,眼泪滴答不止。

    “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罗二见不得老婆哭,好言好语地劝道。

    “你眼睛受伤了,咱退役好不,不打仗了行不?”在朴姬善的心里,能和罗二淡淡地厮守,是她最大的奢望。

    “你放心,我这样部队上也留不下了。”罗二也开始了小九九,盘算着以后的rì子,但是,他再怎么盘算也想不到自己会离去的那么久。

    “我估计你是先回原部队,要是退役了你到平壤来找我,我等着你。”朴姬善好像预感到了罗二的离去,整整一晚都在索求着,让罗二淋漓尽致地享受了人伦之乐。

    第二天,罗二夫『妇』俩腻了整整一天,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好在罗二的帐篷比较偏僻,在朴正勇的关照下,也没人打搅。

    清晨,吃过早饭,朴姬善换上整洁的军装,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罗二,跟着朴正勇赶往联合司令部,她现如今被调入司令部机要科。当然,那高级睡袋被老婆拿走了一个,还有一堆罐头。

    饶是罗二彪悍非人的体格,荒唐了一天两页的腰身,也酸的受不了,“『sè』是刮骨刀啊”,美滋滋地感叹一句,罗二放松了躺在『床』上;“坏了!”隔了两天,这才想起来,都快把军蚁给忘了。

    慌忙看向蚁巢,罗二眼睛都直了,十三只飞蚂蚁好好的,但是那一大群的小军蚁,全数消失了;罗二最后看见,那个『肥』硕的让人恶心的蚁后,正咀嚼着半拉军蚁身子。

    “好啊,胃口真是好,你连自己的娃都吃,还有什么不吃的。”取出护腕里一箱手榴弹,直接丢在地上,懒得打开直接放出了十三只飞蚁。

    纷『乱』地争抢中,眼巴巴看着整箱的手榴弹被啃食的干干净净,罗二挥手收了飞蚁;帐篷外熟悉的脚步声,让他微微皱起了眉头。

    “罗二,在。”朴正勇笑呵呵地走进来,看着罗二直乐,“我说,你可是享福,我给你站了两天的岗,不行,你得补偿我。”

    “那是你妹妹,你好意思要补偿。”罗二躺在『床』上,闭着眼不想多说。

    罗二的态度没影响朴正勇,他熟练地拉过椅子,靠在罗二身边,低低的声音,“明天下午,你得帮大舅子我一个忙,很重要。”

    “很重要?”罗二睁开模糊的眼睛,他意识到,自己到了离去的时间了。

    “是,很重要,关系到朴家生死存亡。”朴正勇不由分说,把嘴巴凑到了罗二耳边,他没看见,罗二的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

    人民军野战医院的一个帐篷里,一名人民军军官的野心,在呼呼地燃烧着,膨胀得几乎迸裂开来。

    “行,看在朴姬善的面子上,我帮你一次,就一次。”半晌,罗二不清不愿地应道,对于那个所谓的朴家,他失望到了极点。

    “好,我会安排周全的。”一丝惋惜闪过眼眸,朴正勇抿着嘴,重重地拍着罗二的肩膀;罗二这颗弃子,被他放在了棋盘上。

    真期待啊,明天的宴会,出了帐篷,朴正勇急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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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三章、血腥盛宴

    一百八十三章、血腥盛宴

    和朴姬善匆匆见面又分开,罗二尽管不情愿,但他也没办法,这里是战场,是非常时期,能见上一面就不错了;但是,大灰没有出现,让罗二有些担心。

    朴姬善对大灰也很不满意,罗二安排给她的时候,当面『交』代大灰跟着她,但转天这家伙就跑不见了,只有在晚上才『露』个面,『露』面的时间越拉越长,到最后直接跑没影了。

    “但愿它没事。”罗二收拾着简单的行李,今天,是他出院的时间。

    早晨,乌云满天,是个赶路的好时候;吃过简单的早饭,罗二在朴正勇的陪同下,经过医生的检查,拿到了出院证明;其实,他的眼睛已经是属于永久『xìng』损伤,凭现在的医疗条件,根本没法医治康复,住院也是聊以安慰。

    接过朴正勇递上的归队证明,罗二小心地揣在口袋里,这可是自己回到352团的证明,丢了很是麻烦的。

    按理说现在罗二已经恢复了志愿军战士的身份,可以正式穿上志愿军的军装,但他还是依旧穿着人民军的制服。

    不是不想穿,而是不能穿,今天他还要去办一件事情,承诺给朴正勇的事情,他不想让自己的军装『蒙』羞。是的,穿着志愿军军装去干违心的事情,罗二做不出来。

    至于让中尉军装染上“战友”的鲜血,罗二无所谓,面对那些小国寡民的心态,真是腻歪透了。

    告别医生,罗二上了敞篷吉普车,朴正勇依旧做驾驶员亲自送罗二到黄州,在那里罗二可以搭乘到瓮津的便车,那里是352团的防地。

    热情的朴正勇,对罗二的出院很是高兴,见人就说要送自己的妹夫到黄州,惹得大家纷纷挥手笑送;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罗二,冷眼看着大舅子的表演,一声不吭。

    经过联合司令部矿『洞』时,罗二歪头瞟了一眼,连散手都懒得放出,眼睛视力只有十几米的他,没看见一个中年干部正站在矿『洞』深处,若有所思地瞧着一晃而过的吉普车。

    吉普车在通往黄州的公路上行驶了半个小时,朴正勇在一个隐蔽的岔路口,猛打方向盘,吉普车掉头钻进了一条小道,“吱”地刹住了。

    汽车刚停下,路边的草丛里钻出两名人民军战士,拿着一个鼓囊囊的大包;其中的一个小个子,虽然穿着士兵制服,但罗二一眼看出,这不是在联合司令部『门』口碰到的那名少尉吗?

    朴正勇跳下车,对着罗二点点头,罗二手上使劲,蹭地从车『门』上方轻松跳出,毫无声息地站在地上。

    少尉递给朴正勇一个大包,和同伴转身上车,吉普车倒出了小道,轰鸣着直奔黄州而去。整个过程,没人说话,气氛沉闷的罗二也有些紧张。

    一切有朴正勇安排,罗二也不多话,跟着他钻进了旁边的山里。

    朴正勇使得计策,正是京城茶馆里说烂了的金蝉脱壳,掩人耳目的吉普车正常驶往黄州,但车上的两个人已经换了面孔。

    表,朴正勇和罗二掉头向联合司令部的西面跑去,在一个小时里,俩人翻过了两个山头,罗二没什么,朴正勇却是喘的呼呼的。

    “你这样行吗?”罗二看了朴正勇一眼,再跑下去,不会让自己扛着他跑。

    “没事,再,再过一个山头,就到了。”喘着粗气,朴正勇擦擦脑『门』上的汗珠,抬步向山上走去。

    要是把这股子坚韧用在正道上,你们朝鲜也不用我们支援了,罗二摇摇头,放出了散手,他的视力大不如以前,但探查方圆1000米内的动静,没人比的了。

    翻下了山头,在山脚下罗二拉住了朴正勇,“别走了,对面山上有jǐng戒哨,两人一组,一共三组相隔100米左右。”

    “那就对了,山那边就是第一军jǐng卫营。”点点头,朴正勇深吸口气,猛然醒悟过来,“罗二,你的眼睛?”

    “还是那样,看不太远,也就十几米的样子,但是,我的耳朵灵的很。”罗二得意地指指自己的耳朵。

    “那就好,不过,今天的主攻手可是我。”朴正勇不服气地拍拍手里的大包,包里装着一把狙击步枪,用这玩意眼睛一定要好。

    躲在浓密的草丛里,朴正勇该罗二『交』代了今天的行动计划。

    “jǐng卫营的营长,是金家的直系,今天中午,金家在jǐng卫营给他们一个老人过生rì。”嚼着草根,朴正勇慢慢地说着。

    “生rì?”罗二一愣,开玩笑,前方还在打仗,后方开始聚会了。

    “借口,纯粹是借口”朴正勇不屑地吐了口痰,“我们的情报里,有金家几个高层领导,还有骨干军官都要到。”

    “这正说明了,金家要开始动手了,战线已经推到了三八线,打过去是不可能了,国内的清洗是从高层开始的。”朴正勇眼里的痛苦一闪而过。

    见罗二一脸的不信,“我的表哥,在前天出了车祸,不治身亡,他是人民军第三军参谋长。”

    拿出水壶,朴正勇喝了一口,笑呵呵地看着罗二,“我马上也要进第三军了,要是你听到我的死讯,不要吃惊,这很正常。”

    至此,罗二才知道,人民军里竟然残酷到了这般地步,堂堂的军参谋长也能被暗算,那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朴正勇晃晃脑袋,“要想安全,只有拼上一把,否则金家危险了。”

    一想到朴姬善悲痛的样子,罗二沉下脸,“说,你想怎么办,我该干什么?”饶是明白自己成了帮凶,罗二也没办法,他不知道如何拒绝。

    “今天的事情必须绝对保密,你我现在是在去黄州的路上,明天早晨天亮前,一定要赶到黄州南十五公里处的人民军补给点,那是我的地盘。”朴正勇不厌其烦地『交』代着。

    罗二点头明白,示意继续。凭他的体力,一晚上赶到补给点轻轻松松,但是面前的大舅子有些费劲。

    “这次金家核心圈子汇合,明显是动手前的征兆,我不能眼看着敌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招摇,干上一把,就是死了也值。”咬着牙,朴正勇恨恨地说道。

    很明显,现在朴家和金家,已经对立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就是罗二这个整治头脑为零的小兵,也看出来了。

    “靠,老朴,今天你是『私』自行动。”说了半天,罗二听懂了,这家伙分明是不顾死活了。

    “没错,妹夫,劳动党里面的复杂程度,我也不给你讲了,讲了空让你笑话。”

    “现在我谁也不信,只相信你一个人,带上别人我怕挨黑枪,这是有死没活的行动,一旦开枪,必须马上逃跑。”

    “你的侦查能力是顶尖的,加上我的枪法,放倒一个老家伙,那是很容易的,关键是要跑出包围圈。”絮叨了好一会,朴正勇把希翼的目光,盯在了罗二的脸上。

    不是突击,偷袭一个人还是可行的,罗二琢磨了一会,“要我帮忙也行,但是你必须听从指挥。”指指自己,罗二定下了基调,他不想死在朴正勇的冲动下。

    “那是,那是,你找地点,我开枪。”朴正勇抓紧了手里的大包,心里轻松了不少;家里长辈的退缩,憋得他怒昏了头。

    而罗二,也成了怒火燃烧的推手。

    九点,太阳撕开云团,『露』出了半个脸来,把炫目的光线撒在了半岛北部。

    有了罗二的引导,俩人绕过山顶的jǐng戒哨,远远地隐藏在了人民军jǐng卫营西侧的高地上。

    身旁,三名人民军战士倒在低矮的松树下,罗二敲昏了他们,朴正勇却狠狠地每人扎了一刀,捣在了心脏处;“这些都是金家的嫡系,放过了也是祸患。”

    山下,正是人民军jǐng卫营驻地,三面环山的谷地里,大量的帐篷沿着一条窄窄的小河星点布置,隐匿在斜缓的松林里。

    趴在树下的土包上,打开背包,朴正勇麻利地组装好狙击步枪,哗啦子弹上膛,眼睛凑到瞄准镜上一看,嘴里直接骂开了,“我草,罗二,你挑的好地方,刚好迎着太阳。”

    罗二脸上一红,“我不是故意的,刚才太阳还没出来。”被朴正勇刺『激』的罗二,脑子里还是昏沉沉一片;刺杀军队高级军官,这么高阶的任务,足以让他的心跳加快了无数倍。

    手忙脚『乱』地拆下瞄准镜,丢到一旁,这种条件下使用带反光的物件,明显是找死;朴正勇无奈地支起枪上的标尺,“换地方也来不及了,你丫的是在考验我的枪法。”

    山下800米处的河边,几辆中型吉普车轰鸣着冲进军营,几个转弯,稳稳地停在了林地里,借着树荫藏好了踪迹。

    “瞧瞧,这司机就是不一样,技术比咱强啊。”朴正勇夸张地赞叹不已,同时很鄙视罗二,连开车都不学,真是步兵当习惯了。

    “你那两把刷子,也不咋滴,吉普都开成了坦克,那天碰散了架你拿着方向盘跑啊。”罗二很是冤枉,哥们回来就住院,你也得给机会学开车不是。

    这回,朴正勇不吭声了,不是他良心发现,是他的眼睛突地瞪圆了;『摸』出望远镜,上面『蒙』着一层白纱,这还是罗二给的细沙巾。

    “乖乖,老金家狠,真狠,五个大佬来了四个,啧啧,金家长子也来了。”朴正勇冷漠的眼中,凶光闪现;不过,现在是人家jǐng惕『xìng』最高的时候,他还没傻到立马开枪。

    等,等到他们出来上车的时候,那时,也正是最放松的一刻。

    罗二没有看,看不见不说,看见了也不认识,还不如歇会。

    眼看着对手进了一顶帐篷,朴正勇放下望远镜,“帐篷里有一个山『洞』,不大,但安全的很,最起码咱俩是进不去。”

    看来,朴正勇的情报还是很细致的,罗二赞赏地拍拍他的肩膀,“给你一个机会,我去炸了山『洞』,不过,太危险了。”

    要好处,分明是在讨要好处,朴正勇放下枪,认真地看着罗二,这好处一定要给,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

    “罗二,妹夫,大舅子承你的情,以后有事找我绝不含糊,哪怕你找小老婆我也给你瞒着。”大义凛然的朴正勇,说出了他最后悔的话。

    “好,我相信你,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反悔了别怪我不客气。”罗二卸下背包,一个跃跳窜进了树林,辗转几下没了踪影。

    看着罗二消失的背影,朴正勇不自觉地『摸』『摸』腰间的手枪,干干地咽了口唾沫,脑后冷汗直流。

    按计划,他开枪后,不管『shè』击效果如何,直接一人逃离,在逃离前,他会用手枪突然打伤罗二,或者直接击毙罗二,留下一个替死鬼;在两个山头外的一处地点,藏着一辆摩托车,用来逃命的。

    为了搞到那辆军用摩托车,他可是费了老大的劲,用了三天的时间偷运过去的。

    这么大的刺杀事件,不留下一个替死鬼是行不通的,何况,给志愿军上点眼『药』也是不错的,当个黄雀获益最大;至于和罗二的关系,那有的是大把的借口推脱。

    只要把朴姬善迅速嫁给一个亲近家族,那什么都能说得过去了。不愿意?『迷』『药』是干什么使的。这一点,朴正勇是见惯了。

    政治的残酷无情,可以把一个亲密战友『逼』迫成冷漠地路人,拿着刀的路人。

    原以为罗二的眼睛坏了,那身手不足为俱,但是,光天化rì下的,罗二依旧彪悍的身影,让朴正勇踌躇了,打蛇不死反咬一口,可就要了命了。想想罗二的手段,朴正勇暗暗打了个寒蝉。

    最好,罗二能炸了山『洞』,还能带着自己跑掉,想到这里,朴正勇转换了心思;扭头看看一旁的尸体,他从大包里拿出一套半新的美式军装,还有两套朝鲜百姓的旧衣服。

    毁容换装,扒下来的制服收好,朴正勇开始了第二套方案,尽管漏『洞』百出,但有了敌特这个方向不是更好嘛。

    就在朴正勇忙的不亦乐乎的时候,罗二接近了那顶帐篷,jǐng卫营营部所在地。

    闪过两道jǐng戒线,罗二把身子蜷缩在了灌木从的洼地里,散手放出。

    没有惊动帐篷外jǐng戒的卫兵,罗二指挥着十三只飞蚁,沿着帐篷和山『洞』结合处,咬开一个『洞』口。

    青葱『sè』的飞蚁,紧贴地面飞过,轻微的嗡嗡声,根本没有引起主意,这夏季的荒野里,多的是飞虫。

    山『洞』里,隐隐传出欢笑的歌声,那个老人的生rì宴会开始了,此时,裹挟着飞蚁的散手,穿过帐篷下沿的小『洞』,缓缓探入。

    血腥的盛宴,开始了。没有血流成河,飞蚁很节约,咬死的人直接吞噬的干干净净,不咬的『女』人碰都不碰。按照朴正勇的想法,最好是把山『洞』里的所有人,干净利索地全数干掉。

    罗二没有朴正勇那么绝然,这不是面对敌人,帮忙是有限度的;山『洞』里十几个男『xìng』,不论年纪,尽数被飞蚁扑倒,在『妇』『女』小孩的尖叫声中,大颚舞动,狂嚼大嚼。

    当帐篷外jǐng戒的卫兵,发觉里面不对劲时,罗二悄悄地笑了,冲进去的十名士兵,更是一盘小菜。

    虐杀,简直是虐杀,没有挑战『xìng』,十五分钟后,飞蚁原路返回,罗二扭头钻进了树林。营地里,已经有人向营部跑去。

    朴正勇拿着望远镜,看见jǐng卫营营部外的卫兵们冲进帐篷,却没听见爆炸声,吓的浑身燥热,“该不会是罗二被抓了,哎呀呀,坏了。”

    哗啦,罗二窜了出来,一把拉起朴正勇,“赶紧的,跑。”

    仓皇逃窜的罗二,没注意一旁的草丛中,三具面孔稀烂的尸体,被朴正勇动了手脚。

    极度心虚的两个人,加快步伐,向西南方向跑去,身后,碰碰的枪声胡『乱』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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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四章、归队

    一百八十四章、归队

    就算罗二再笨,看着朴正勇『激』动得一头大汗的样子,也知道自己做下了泼天大案,临逃跑前,他还不忘把地上的那杆狙击步枪收了,为的是尽量不留下痕迹。

    罗二跑动的速度很快,要不是为了照顾朴正勇,他早撒丫子跑远了;听着身后呼哧呼哧的喘气声,罗二冷不丁冒出了灭口的想法。

    想啥呢,那可是大舅子,这趟活也是给他干的,罗二眼角扫了身后一眼,把这个荒唐的想法丢到一边。

    他哪里知道,身后的大舅子也有灭口的想法,无奈身手不如人。

    身处战场的每个人,只要杀过人的,都有自己的极端想法,之不过是看对谁了。如果罗二是一般的军官,估计朴正勇刚才已经开枪了。

    在来时,罗二早早看好了退路,绕过山顶的哨兵,俩人直接奔向荒凉的西部山地,那里距离南下的公路还有几座山头。

    为了尽快脱离人民军的搜索,翻过两个山头后,罗二的脚步才慢了下来,再看身后的朴正勇,『蒙』喘着粗气,拖着身子直晃悠,但也算是跟上来了。

    扑通,朴正勇一屁股坐在地上,涨红着脸话都说不出来,吭哧好一会,才『摸』出水壶,大口喝着。

    罗二鄙视了几眼,“说,你不会让咱俩跑回黄州的。”隐隐的,今天的袭击让他觉得自己被利用了,还是那种给人数钱的那种。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晃晃手里的空水壶,朴正勇掏出烟盒,想了想又放回兜里,现在再『抽』烟,肺也受不了。

    想了想,朴正勇还是放弃了去黄州和亲信汇合的想法,行使第二套方案更为安全。

    “过了这个山头,又一条小路,我在那里藏了一辆摩托车,老美的,咱俩到黄州分手,你去瓮津,我有公干到新溪。”朴正勇奋力站起来,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

    得,卸磨杀驴,罗二也不多说,跟在朴正勇身后,上了山腰。

    翻过低矮的山头,山下是一条几乎被荒草掩盖的小路,朴正勇在路边的沟里推出一辆满是灰尘的摩托车,招呼罗二帮忙推到。

    简单吃了几口干粮,朴正勇跨上摩托,几下踹着了发动机,加了加油『门』,“咚、咚、咚”,摩托车夸张地吼叫着,喷出一股股黑烟。

    “来,上来兜风。”一摆头,朴正勇叫罗二上车。

    你丫的,这也叫摩托,都成破烂了,挥手扇开扑面而来的黑烟,罗二苦笑着跳了上去。

    摩托车在崎岖的山道上颠簸前行,罗二扒着朴正勇的肩膀,生硬的底座不停地撞击着屁股,要不是急于离开这个地方,罗二早就下车跑开了。

    没有通气,但罗二和朴正勇不约而同地jǐng惕着四周,要是在这里碰上行人,没奈何要动手干掉了,否则的话迟早会被查到俩人身上。

    好在,摩托车跑了三个小时,除了躲避了两次敌机,路上并没有碰上行人,也让罗二松了口气。

    即将使出一条狭窄的山谷时,朴正勇刹住了车,打开油箱盖,把挂在车身上的汽油桶摘下,给摩托车加油。山那边的黄州,已经被甩到了身后。

    早就受不了折磨的罗二,下车活动全身关节,这一路上,差点被颠散了架。

    “你往西走不到一公里,那里是黄州到平壤的公路,那里有顺路车。”朴正勇把空油桶挂在车旁,一直山拐角处。

    “我从这边走,两个来小时就到新溪了。”跨上摩托,朴正勇盯了罗二几眼,“咱俩是黄州分的手,是嘛?”

    “没错,黄州分手的,你去新溪,我去平壤到瓮津。”罗二点点头,这个家伙心思越来越多了,以前就没看出来。

    “谢谢”,重重地吐出两个字,朴正勇昂起头,加速离去,留下飞扬的黑烟。

    罗二耸耸肩,抬步向远处的大路走去。

    换上志愿军军装,罗二轻松地站在尘土没脚的公路边,半个小时后,迎面驶来一辆卡车,挂满了树枝伪装的卡车。

    小心看过罗二的归队证明,中年司机问道,“你要去哪里?”

    “瓮津,352团在那里。”罗二笑眯眯地答道,好不容易看见自己人了,心里满当当的舒坦。

    递回证明,指指后面,“顺道,上车”,司机摇上车窗玻璃,准备开车;旁边年轻的副司机紧抓着步枪,“老张,那人不会有问题?”

    “běi jīng城的,我的老乡。”司机开动了卡车,罗二嘴里那股子京味,没有京城生活十年以上的经历,根本学不来的。

    掀开厚厚的树枝,爬上后车厢,罗二躺在成捆的麻袋上;卡车一开动,他才知道为啥司机要摇上车窗玻璃,这条路上的浮土太多,又是逆风,车后的灰土直接掀起盖在了卡车上。

    尽管有树枝遮掩,但不一会,罗二身上就落下一层厚灰;不过他不在意,汽车每走一米,他离自己的部队就近了一米,这份心情,只有归队的士兵才能体会到。

    夜幕降临时,罗二闻到了腥湿的海风味,卡车到了海州。

    “吱”,卡车在岔路口停下了,司机下了车,罗二也跳了下来。

    “小兄弟,我们到了,你还得走上三十多公里路。”中年司机指指西边,“要不,你在这里歇一晚,明天赶路。”再往前走,卡车就要拐进一座大山背面,那里是志愿军在海州的一个物资基地。

    通过散手的探查,罗二发现了一道jǐng戒线就在500米外,卡车等会就要经过那道jǐng戒线;不过司机脸上不经意间的为难,让罗二放弃了跟随休息的念头。

    罗二拍打着身上的尘土,“不了大叔,我还是连夜赶路的好,三四个小时就到了。”

    “也是,这里敌人的飞机太多,白天路上不安全。”中年司机也不挽留,给罗二指明了道路,挥手告别。

    有了海风的指引,罗二离开大路,直奔海边而去,身上黏糊糊了一个下午,他简直没法忍受,一『门』心思地想洗个澡,哪怕是在海里洗洗也好。

    走了五里多地,哗哗的海『浪』声在罗二的耳里分外的热切,站在一块礁石旁,几下脱掉军装,罗二光溜溜冲进了海水里。“呀喝”,冰凉的海水,让罗二忍不住一个寒颤,太爽了。

    取出一块『肥』皂,站在齐腰深的海水里,罗二洗起了海水澡,至不的最后用淡水冲一下,护腕里还有几个水壶,将就一下也够了。

    视力不好的罗二,没有看见距离海岸四海里的海面上,三艘漆黑的小艇无声地出现,每艘小艇上,八名黑衣人在挥动着短浆,使劲滑动着小艇。呼呼的海风中,小艇很快接近了海岸。

    随着停战谈判的逐渐进行,南韩李承晚政fu开始陷入歇斯底里状态,一『门』心思地想把战争继续下去。

    但是,战场上打不过中朝军队,老美也不愿意多死人,南韩政fu军只能不断派出大批特工人员,大肆破坏中朝军队的物资供应,结果收效还是有的,尽管付出了不少的代价。

    南韩特工也很『jīng』明,不论是空投还是登岸袭击,从不在同一个地点派出人马,这也让志愿军伤透了脑筋。

    今晚,在美国人的默许下,南韩军队借用美军战舰,再次派出了武装特工,目标就是志愿军海州物资基地。

    建在大山背后的物资基地,虽然被美军侦察到了大致位置,但由于地形原因,舰炮打不到,飞机炸不着,也只有从攻击这唯一路径了。

    好死不死的,这帮子偷袭的特工,碰上了大晚上在海里洗澡的罗二。

    海州是在一处港湾的最底部,湾口通向大海的狭窄处,被志愿军海军部队布满了水雷,美军军舰不敢进来,但小艇在雷区外围上岸很轻松。

    小艇闯进了散手范围内的一瞬间,直接惊动了正在清洗身体的罗二,抱着一堆衣服躲进了岸边的礁石里。

    “碰、碰、碰”,三个小艇先后冲上岸边,二十几名黑衣大汉跳进水里,推着小艇上了海岸;这里海岸平坦,很适合小艇冲岸。

    明显分成三个班的袭击小队,亮起手里的夜视仪的时候,躲在不远处的罗二惊讶地咂着嘴,碰上厚油水了。

    海风里传来含糊地朝鲜语,罗二毫不含糊地扔出了十三只飞蚁,一天的奔『波』,他已经累得够呛,主要是让颠得。

    收拾好武器装备,背好炸『药』的特工队伍,刚刚起步,飞蚁就从身后贪婪地扑了上来。

    “啊”,一声惨叫,在默默无声的队伍后面嚎叫开来,二十几个心虚的特工,哗地散开,趴在地上隐蔽不动。

    他们不动了,正好便宜了凶悍的飞蚁;在散手的指挥下,十三只飞蚁两个起落,轻松咬开了特工们的咽喉。直到最后一名特工糊涂地毙命,枪声也未响起。

    闻着淡淡血腥味,“只准吃『肉』,其他的不许动”,罗二一声令下,飞蚁们欣欣然一拥而上,开始了大嚼特嚼。

    冷冷地看着一具具**消失,罗二慢条斯理地穿上干净的军装,把脏兮兮的军装收起,对着不远处的血腥,啃起了饼干。要不是看着飞蚁进食,他也忘了吃饭。

    当飞蚁暴食干净,罗二也吃完了手里的饼干,快步走近,地上凌『乱』的武器,一包包军用炸『药』,被他一点不拉地笑纳。

    当然,那三艘小艇让他拖上了岸,远远地丢出一颗手榴弹,在爆炸声中,罗二轻。有了爆炸声,罗二相信,志愿军jǐng戒部队会很快发现这三艘小艇。

    三十多公里路,在罗二快速奔跑下,不到一个小时,他已经看见远处黑漆漆的『yīn』影,那里正是瓮津。

    “谁,口令?”嘶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哗啦地枪栓声,清脆地响起。

    “小张?是你吗?”罗二一愣神,猛然大喊起来。

    “二哥?是二哥!”一团黑影从草丛里蹦了出来出,直向罗二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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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五章、比试

    一百八十五章、比试

    罗二回来了,小张给身边的士兵交代几句,拉着罗二往北面的山上走去。(天才只需3秒就能记住)站在海岸边,看不出距海岸一里地的山上有什么异常,翻过山头,就能看出这里的紧张气氛。

    各个制高点上哨兵林立,交通壕里沉重的呼吸声,还有不时擦肩而过的小队士兵,无不预示着这里随时可能爆发战斗。

    跟随着兴奋地小张,罗二回到了352团驻地,这是一个与海岸隔着山头的大沟。

    说是山沟,但罗二凭着散手的探查,不得不感叹战士们的力量,竟然把一个深邃的山沟,改造成了军事屯兵点,交错的坑道里,还有一门门榴弹炮深藏不露。隔着厚厚的炮衣,罗二能闻到一股股炮油味。

    “这里不但有我们团驻守,上级还派驻了一个榴炮营,四十几门炮,还家伙,那炮筒粗的。”小张用手比划着,“停说,是直接从苏联那里拉过来的。”

    听小张的话,团部离这里还有十几里地,罗二就奇怪了,“下面有连队jǐng戒,你们跑这么远来干嘛?”

    小张谨慎地左右看看,“听说老美还要来个什么登陆,已经碰上了两拨试探的敌特,各营的侦查兵都撒出去不说,团里侦查连也放出了人手。”说完,古怪地看看罗二身上,但没有多说。

    小张古怪的眼神,让罗二暗暗jǐng惕,自己为了走路轻松,除了腰里的一把手枪,什么都收进了护腕,肯定不妥当;走到一个拐角,罗二取出背包,又拿出一把冲锋枪,背好挂上。

    见罗二收拾停当,在一边观望的小张,迈开腿出了坑道岔道口,走进了沟里的小道;一路上,小张回复了三次口令,每次口令都不一样,也就是说他们经过了三道jǐng戒线。

    知道是己方的哨兵,罗二也不吭声,淡淡瞅上一眼,那些个摇晃的枪口,看的他直别扭。

    “连里的兄弟们还好吧?”罗二最关心的,还是侦查连的一帮子大兵们。

    “伤亡不小,回国了一部分,有些人调连队当班排长去了。”小张絮絮叨叨汇报着连里的变化;在小张的陈述中,罗二才知道,团长杜文学调师部任副师长,而大力因战功显著直接被任命为352团副团长,不过团里一直没任命正职团长,现在团里他当家。

    “我现在是一排长”小张弱弱地说着,他顶的可是罗二的位置;不过罗二并不在意,自己走了这么长时间,排里没排长那可成了怪事。

    “武蒙国是二排长,林涛是三排长,其他的老人基本都下连队了。”听了小张的话,罗二也没办法,人各有志,挡了路也不是好事,但愿一排出去的兵还能记住自己这个排长,记住那句誓死不俘的话。

    当小张问起大灰时,罗二有些发怒,“那家伙,不知道野哪去了,别是给炸死了。”

    “侦查连里谁管事?”大力走了,罗二这个副连长也的关心一下连长的人选。

    “姚连长,不过昨天被团长调到团部去了,哼,文弱书生一个,枪都打不准,还连长?”显然,小张这些个老兵油子,对空降干部很是有怨念。

    “别胡说,书生怎么啦,书生本事大着呢,你一个小排长,根本不懂。”罗二习惯子在小张钢盔上拍了一下,低声训道。

    见二哥不喜,小张也不敢乱说,只是叙说了团里的变化,十几里山路,在俩人的脚下轻松越过。

    到了团部,也就是一个不大的山洞,已经是深夜里,但小张还是兴致勃勃地冲到大力的床前,在jǐng卫员诧异的眼神下,把团长给晃醒了。

    由于大力是从侦查连上来的,一向对侦查连关爱有加,所以团部里的人对侦查连来的人,基本无视,由着他们来去;这不,大力这个威武的团长,被小张一把掀开了被子。

    “团长,你看谁来了?”看着大力迷糊的眼睛,小张四下张望着要找湿毛巾。

    “我勒个头,小张,信不信老子罚你跑个全装越野,一天三趟。”大力晃着方大的脑袋,尽量让自己清醒点,要是小张带不来重要消息,他绝对不放过这个家伙,太不给面子了。

    “团长,二哥回来了,你看你看。”小张慌忙转移目标,使劲给大力指着外面。

    “二哥?不是罗二吧?”大力腾地跳了起来,刚刚收到电报,这罗二就到了,也太快了吧。

    昏暗的灯光下,一张清秀的面孔,出现在大力面前,“团长同志,罗本初向团长报道,请求归队。”嘴角含着笑意,罗二挺身敬礼,朝鲜军队里上下级森严的观念,对他还是影响很大。

    “罗二,你小子终于回来了,想死老子了。”大力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罗二,生死相依的老弟兄,打到现在,是越来越少,看一眼少一眼,任谁也受不了。

    “得了,大力,你还欠我不少东西,不着你要回来,我也睡不着。”罗二轻飘飘一句话,把大力满腔激动,一把给熄灭了。

    “欠你什么,告诉你罗二,老子现在是团长,以前的事情,我记xìng不好,基本忘了,旧事不堪回首,咱们从新来过?”大力很大度地和罗二协商,一脸的微笑,这个和蔼的团长,很少见了。

    “甭来那套,怀表给我先。”罗二毫不客气伸手。

    “你还记着呐,我说兄弟,不带这样的。”绷着老脸,大力转着脑子开始还价。

    有了罗二的一番闹腾,刚才大力悲苦的心思,被踢得没了影,罗二要的也是这个效果。

    坐在椅子上,一脸疲惫的大力,细细看了罗二几眼,长长叹了口气,“我说罗二,你不会再走了吧,老哥真他吗倒霉。”

    “不走了,只要你不撵我走,我哪也不去。”罗二看着大力一副受气的样子,知道他最近肯定是有事。

    “团里老兵抽调的太多,支援友军了,我把侦查连里的老兵几乎全放进连队了,现在六成都是新兵,你看他们那个样子,妈的,咋看都不顺眼。”大力点上一根烟,愤愤地发着牢sāo。

    罗二释然,一路上经过的岗哨,没几个藏得住的,还有那来回晃悠的枪口,原来都是新兵,着也难怪了。

    “咱们防区里,敌特两次上岸,都摸到炮营了,要不是我派出了侦查连,那就出大事了。”想想那些宝贝榴弹炮,大力冷汗直流。

    “新兵多练练,见见血就是老兵了。”罗二刚回来,也只能安慰一下老连长。

    至于为什么上级不派团长,这不是罗二该问的。

    “那是,现在你回来了,等下你见见政委,赶紧的,去侦察连当你的连长,海岸侦查也是你的。”蛇随棍上,正是大力的本sè。一大苦差事,就这么安排下去了。

    见罗二动嘴要说话,大力立马诉苦,“我这个团长容易吗,还是副的,一个多月了,就没睡过囫囵觉,油都熬没了。”

    有一点是大力没说出来的,要是他指挥的352团能有效防御自己的区域,那么很快他会转职为正团长。当然,说了会更让罗二嘲笑。

    一杯水没喝完,到前沿阵地抽检的政委回来了,和大力一样,也是一副憔悴的面孔,这敌人对海岸的sāo扰太猖狂了。

    “张政委,来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侦查连连长罗本初同志,刚从人民军执行任务回来。”罗二的归队,让大力恢复了jīng神头。

    张政委个头不高,黝黑的脸庞十分普通,但他的眼神相当锐利,连大不咧咧的大力也一脸的正经。

    “政委好”,罗二对这个眼含jīng光的干部,很是敬畏,当然,早先在政治部的审查经历,留下的yīn影起了效果。

    “罗本初同志,欢迎你归队。”扫了眼罗二放在桌子上的证明,张政委笑眯眯地和罗二握手,“上级电报指令,罗本初同志归队后,可担任连级职务,我和团长商量了,你原先是侦查连副连长,那就直接任侦查连连长,你看怎么样?”

    我靠,罗二怒目瞪着大力,原来蹊跷在这里,那怪刚才那么爽利,根本就是上级的安排,我还以为你是念着老兄弟的情谊,我说呢,感情是顺水人情。

    “好了罗连长,你算是报道了,赶紧去侦查连,组织队伍准备海岸jǐng戒。”大力在一旁督促着,省的一会政委再卖出点什么,反正说话的时间多着呢。

    “不过,罗连长”罗二想敬礼离开,被张政委用话挡住了,“早就听团长夸口你的功夫好,侦查的本事更是全团第一,现在你回来了,那,我们一营三排长也在团部,他可是相当的不服气。”

    话音刚落,大力的脸sè铁青,没见人家连夜赶回来,还没歇口气,就开始叫阵了;不多,或许是有所顾忌,大力没有吭声。

    额,有挑场子的,罗二眉头一扬,“政委,我是一个兵,上级指示坚决执行,您就下命令吧。”这个您字一出口,不但小张脸sè变了,一旁的大力也翻白眼。

    熟悉罗二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对谁一客气,那肯定是要下黑手,好嘛,惦记上政委了。

    不过,看样子他不会给政委赵麻烦,但政委找来的人,估计是好不了。

    很快,团部外走进来一个敦实的壮汉,个头也不很高,但军装下鼓囊的肌肉,隐藏着骄悍的爆发力。

    “报告政委、团长,一营三排长王黑子报道。”浓重的东北味,散发出来,眼睛是看着团领导,但眼角的余光盯向了罗二。

    “王排长,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罗连长”张政委很是温和,脾气也很好,所谓的软刀子杀人不见血,罗二是见识到了。

    果然,张政委的简短介绍,激起了王排长的兴趣,一双牛眼使劲瞪着罗二,“罗连长,幸会。”

    “幸会?”罗二差点双手抱拳,来个江湖问候,大晚上的,还幸会。

    “王排长一直想和罗连长切磋,但没机会,现在刚好,闻名不如眼见,两位商量一下比试的项目,毕竟侦查连需要的是真正的战场干部。”张政委依旧不紧不慢地说着。

    罗二无语,麻痹,刚一回来,碰上这么一处,看来大力还没站稳,身边有了这么一个掣肘,够呛。

    不用散手,罗二的视力就是不行,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张政委脸上的得意,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听得真切。

    刷,罗二挥手拔出腰间m4,幽亮的刺刀寒光四溅,唬得张政委眼仁猛地一缩,更是把大力吓得脸sè煞白,这是要干啥。

    “王排长,第一次见面,没有太好的东西,一把老美的刺刀权当见面礼了。”悠悠地说着,罗二右手手指拨动,刀尖向内,把刀柄递向对方。

    “这”,王排长不知道罗二所为何意,踌躇间不敢伸手。

    胆小鬼,罗二笑着暗自骂了一句,还敢打侦察连的主意,找错门了吧;“嗷,这把刀已经宰了十几个老美,腥味太重,别介意啊。”轻描淡写地说着,罗二伸出左手,捏住刀背,往下一折,无声间,一指厚的刀身成了l形,废了。

    “拿着王排长,别不好意思,来rì方长嘛。”血腥的废刀,伸在了壮汉的面前,冰冷的眼神下,王排长顿时一脑门的汗珠子。

    “谢谢”嘴里小声的嘀咕着,王排长双手接过了变形的m4,刀上血槽里隐隐的红点,让这个狂妄的东北孩子脑袋里一片空白。

    至于比试,算了吧,站在一边的张政委也闭口不语,一脸震惊。

    “团长、政委,没事我回侦查连了。”丢下一句话,罗二转身出了团部,小张紧随在后。

    人粗心细的大力,听着罗二的话,眼里欣喜万分,这下侦察连是彻底握在手里了。他相信,凭罗二的手段,没人敢在侦查连耍妖蛾子,政委的人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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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八十六章、夜袭白翎岛(一)

    一百八十六章、夜袭白翎岛(一)

    出了团部,在小张的带领下,罗二来到了距团部一里地的侦查连。

    侦查连二十几座帐篷零星地隐蔽在山北面的松林里,不过,罗二远远地就发现,这些帐篷里根本没有人,一个人也没有。

    倒是松林里的台地下,罗二听见了粗细不一的呼吸声,那里应该是侦查连的驻地。

    “口令?”一声短喝从树后传出,伴随着轻轻的枪栓声拉动。

    “大海,回令?”小张手按在枪身上,脚下迟疑了一下。

    “无边,是张排长吗?”黑影里一个脑袋『露』了出来,jǐng惕地看着小路上的两个人。

    大海无边,这口令下的,蛮有意思,罗二紧了紧肩上的枪带,随在小张身后。

    “是我,老任。”小张也把手离开了步枪,招手叫过了树后的老任。

    “老任,这是咱们罗连长。”此时正是夜『sè』最浓的时候,不打手电,谁也看不清谁,但是,小张的介绍让这个老任明显『激』动了。

    “罗连长,我是二排一班任小森,欢迎连长回来。”也不管罗二看得见看不见,任小森立正敬礼。

    小张看不清,但罗二通过散手看的很清楚,任小森的脸上满是兴奋,看来,武『蒙』国这小子又吹嘘了。

    “你们武排长呢?”罗二温和地问道,他也想见见老伙计。

    “武排长带队去海边侦查jǐng戒去了,连里的电台可以喊到他。”

    “连部谁值班?”

    “指导员在,三排长林涛值班。”一排任小森没说,排长都在这里,不用他多嘴。

    “老武在正面jǐng戒,我们一排在东面jǐng戒。”小张补充了一句。

    罗二点点头,“老任你继续值哨,我去连部。”

    “是,连长你慢走。”任小森返身去了树后,不再吭声;跟在小张身后,罗二扫了一眼不远处的坑地,暗暗点头,那里有一名暗哨,知道现在也没现身,要不是罗二散手探过,一时还发现不了。

    来到台地下,一个覆盖着树枝的坑道口出现在眼前,昏暗的灯光从坑道里星点『露』出。坑道里一股股湿烟四散,这是士兵点燃了蒿草驱散蚊虫。

    和值守的士兵打个招呼,小张进了连部,坑道拐弯处的半埋式地堡,“指导员,罗连长回来了。”

    走到地堡『门』口,罗二迎面看见一个消瘦的年轻干部,正在整理自己的军装,身边是一张行军『床』,很明显,自己打搅了人家的休息。

    “罗连长,欢迎你啊,我可是等你等得苦哇哇的。”睁着通红的眼睛,指导员伸出双手,紧紧握住了罗二的手。见二哥和指导员见面了,小张识趣地退出去。

    “罗本初,指导员你好。”罗二谨慎地看着这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干部。

    “呃,忘了忘了,我叫董红军,以后咱俩搭伙了。”虽然老早就听说了罗二的事情,但眼前罗二年轻的让董红军吃惊不小。

    同样,罗二也不敢轻视这个指导员,这些搞政治的家伙,鼻子太敏感,闹不好就给你上纲上线,烦都烦死了,还不能明说。

    “董指导员,我刚回来,你可要多关照啊。”罗二心里腻歪着自己的话,谦虚地说道。

    “得,见外了,叫我老董,我随小张他们,叫你罗二。”罗二亲切的话里,那份生疏董红军听的明白,但脸上的笑意不减。战场上,连里还是要靠军事干部,罗二上时间的空岗把董指导员累的够呛。

    “好吧,老董,你把眼前的情况给我讲讲。”进了连部,罗二很快进入状态,沉着脸坐在了椅子上。

    “好”,老董沉『吟』一下,走到地图前,“你看,咱们团防御的是海州正西五十公里的海岸线,由于海军部队在海里进行了水雷布设,敌人的大型舰艇不敢靠近海岸十里范围,但这段时间以来,美韩特工人员借着小艇,不停地试探我军防御弱点,分明是在找二次登陆点。”

    “上级命令,一定要不惜代价守住防御阵地,但是敌人的大口径舰炮太厉害,稍微显眼的工事到了白天,那就是靶子,打了白打,咱们团各营的损失不断增大。”指点着地图,董指导员无奈地摇摇头。

    “现在团里的安排是,白天各营据守防地,晚上我们侦查连以班为单位,在海岸边分段缘隐蔽侦查,发现敌人小股部队上岸,予以随时歼灭,碰上排以上单位的敌人,可以联系附近连队围歼。”

    “眼下,每天晚上连里都派出两个排的兵力,连里留下一个排机动,好在,现在电台已经配置到了各排,联系很方便。”

    “那好,给老武去电,就说我回来了。”罗二头也不抬地看着地图,随口吩咐了一句;董指导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这家伙,不带客气的。

    正要出去到隔壁的电报室,董指导员就听见外面咚咚的脚步声,而坐在那里的罗二,眼睛一亮,这脚步声太熟悉了;“二哥,你可回来了。”一个健壮的汉子,冲到了『门』口,顾不上给指导员敬礼,直冲冲挤进了地堡里。

    “林涛,你小子不是这么『毛』糙的人,慌啥呢?”罗二笑着站起来,一把搂住了林涛。

    “二哥”,象个委屈的孩子,林涛眼泪止不住地流淌,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捂着脸『抽』泣个不停。

    哎,站在『门』口的董指导员低叹一声,三排刚刚吃了大亏,这林涛一声不吭的,怎么见了罗二就哭成那样,也不害臊。轻手轻脚的,指导员进了电报室,去喊通讯兵了。

    “别急,有话慢慢说,罗二给你做主。”罗二把林涛按在椅子上,拉过一把椅子也坐下,说是椅子,其实就是一个圆木墩子,不好看但他别结实。

    “二哥,前天,我们二排碰上了老美,吗的,清一『sè』的夜视仪,生生灭了一个班,一个班啊,要不是班长拼死开枪报jǐng,就让这帮子老美得手了。”想起前天的遭遇,林涛禁不住后怕不已。

    “太快了,咱们的战士连枪保险都没来得及开,天快亮检查现场,就班长的枪里打出了子弹,敌人见咱们的部队上来后,又退回海里,连『毛』都没留下。”

    是嘛,罗二皱着眉,拉过地图,“给我指指看”。

    大概扫了一眼,“喏,就这里。”林涛粗大的指头,指在了地图上。

    顺着手指的方向,罗二往偏南方向一看,白翎岛?

    天『蒙』『蒙』亮,罗二趴在山顶上,身上披着美式伪装网,手里举着望远镜,仔细地看着远处海面上的动静。

    三十海里外的白翎岛,犹如一片残月,静静地停驻在海面上,岛旁边停留着一艘军舰,隐隐的一个黑点。

    哪怕是拿着望远镜,罗二的眼睛也不太好使,模模糊糊地,看的他心里直个劲地冒火,“林涛,说说你看到的情况。”

    并肩靠在一起的林涛,也拿着望远镜,他不知道罗二眼睛受伤的事,“二哥,你看,白翎岛上面积不大,敌人也就最多一个营的兵力,但是海里的军舰就不好对付了,敌人就是从军舰上乘小艇晚上登陆的,能进能退,是个好地方。”

    由于距离太远,林涛没看见的是,在军舰的后面,还停靠着一艘运输舰。

    跟着罗二时间不短了,罗二的心思林涛清楚,分明是动了白翎岛的主意,不过海里那些不规律的水雷不说,敌人不定时的巡逻也不好避开。敌人的小艇登陆,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林涛就看见小艇被水雷炸的四溅飞散。

    不过,绝大部分水雷安置在水下二米深处,敌人的小艇一般享受不到爆炸的待遇。

    突突突突,白翎岛的小湾里,驶出了一艘鱼雷艇,喷着黑烟冲了出来;“二哥,敌人的巡逻艇来了,这里一共有四艘,里面还有没有不知道。”

    说话间,又有三艘鱼雷艇快速冲出了白翎岛,四艘小艇向岸边行驶了十几海里,不再前进,而是两艘一队开始转向,分别向南北方向驶去;大摇大摆的巡逻艇上,穿着救生衣的士兵们在甲板上姿势各异,毫不顾忌地吸烟聊天,直把巡逻任务当成了旅游活动。

    大海上,暂时是敌人的天下。

    “杂碎,有胆你们过来。”愤愤地咒骂着,林涛无奈地放下望远镜,“二哥,我估计敌人就是通过这些巡逻艇,放下敌人特工登陆海岸的。”

    是嘛,罗二细细琢磨了一会,要是这样,那机会就来了,自己蚁巢里的军蚁卖『肉』『女』,也该出动了,一箱箱的弹『药』糟蹋着,早就心疼的要死。

    回到山后的连部,罗二迎面碰上了武『蒙』国,还是那般的黑瘦,不过眼里的炙热更加厚重。

    “二哥”,这个和罗二生死一场的汉子,一夜的疲惫不翼而飞,他不相信,罗二看到自己的连队吃了大亏,能无动于衷。

    看看武『蒙』国,还有一旁的小张、林涛,“走,回连部开会。”

    狭小的连部里,武『蒙』国、小张、林涛三个排长,还有董指导员,加上罗二,直接挤得满满当当,连坐的地都没有,于是,三个排长自觉地蹲成一圈,开始了侦查连高级干部会议。

    扭扭脖子,罗二大刀金马地坐在墩子上,“兄弟们,老子回来了,但是”,扬扬手里的『花』名册,“你们太能干了,三个月,损失了将近一个排的兵力,嗯,一个月就要丢掉七八条命,丢人呐。”

    几句淡淡的话,把三个排长说的面红耳赤,就连一旁的指导员也坐立不安。

    “咱们侦查连,在山里、平原上,没损失过这么大的兵力,先在好了,守在岸边,被人家一趟趟地『摸』营,真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

    “现在我命令,各排『抽』调会水的战士,有船员经历  的更好,组成一个二十人的突击队,由我带队,今晚开始潜伏。”

    转过头,罗二问小张,这里他的水『xìng』最好,“小张,要是你再海里游泳,三十海里能用多长时间?”

    “三十海里?我的老娘”,小张苦着脸,使劲摇摇头,三十海里游过去,估计直接累瘫了。

    “拗,对了,还要带上武器装备,一个基数的弹『药』。“罗二补充了一句。

    嘶,身边的四个人倒吸口凉气,董指导员更是脑子发『蒙』,不愧是大家崇拜的对象,直接把自己淹死在海里的想法,张口就出。

    哦,罗二环顾一下,发现自己是说错了话,三十海里夜间泅渡,二十人估计要淹死十九个;那么,就剩下一个出路了。

    夜袭白翎岛的计划,在罗二的脑海里慢慢成型。

    *

一百八十七章、夜袭白翎岛(二)

    一百八十七章、夜袭白翎岛(二)

    天亮,罗二躺在坑道深处休息,但是他指定的副手小张在急火火地忙着;在近十公里长的坑道里,小张挨着各排挑选满意的士兵,要会水的,当过海员的更好,当然,在小河里会扑腾的不算。

    董指导员却郁闷了,团部电话里,团长大力给他『交』代了一项政治任务,那就是集合人手,把坑道多挖几个隐蔽的出口,还要加强个出口的层次,以防冲击『波』的损害;不止是侦查连,现在战场上的各个部队,都在快速地加固坑道。

    为什么?还不是老美害的。

    在板『门』店吵得老凶的美国人,根本不是中国人的对手,五千年文化垫底,玩口水老美还是太嫩;但是,战场上已经进入了相持,谁也打不过去,除非下决心任由伤亡加大。

    郁闷的美国人,憋不住开始大放厥词,杜总统开始比划原子弹的威力,挥拳抬脚地卖『弄』着讹诈。

    zhōng nán hǎi鄙视老美的声嘶力竭,但暗地里传令各部队严防原子弹袭击,这加固坑道就成了部队的首要任务。

    放下电话,罗二对大力的关照很感『激』,但他从玛丽的嘴里听说过,原子弹?那玩意太咳人,要是美国人拼命扔上几颗到战场上,那也不用打仗了,朝鲜就那么点人,到时可能死绝了。

    不过,老美要是玩命,老子也不是泥捏的,飞蚁的口粮紧张,美国是个不错的屠宰场。

    被大力一刺『激』,罗二也睡不着了,点上一根烟查看起自己的蚁巢。

    『肥』硕的蚁后已经开始了大餐,脚下蜂拥的小军蚁,挤成了一个绿『sè』的大团,被它一个个叼起,咯吱咯吱吞嚼了下去,但是没有一个小军蚁惊慌,它们都在平静地等待蚁后的挑选。

    围成一个jǐng戒圈的飞蚁,浑身上下依然变成了青灰『sè』,如同一块块不起眼的砖块,稳稳地守在各自的位置上。

    见飞蚁身上的颜『sè』变了,罗二瞟了眼蚁后,这家伙只有腹部的边缘,染成了青灰『sè』,身上大部分还是翠绿『sè』;胃口越来越大,营养还是没跟上,这不,又开始对后代下手了。

    再瞅瞅自己的护腕里,还有十几箱手榴弹,罗二咬咬牙,尽数倒腾给了蚁后;为了增加飞蚁的数量,只好割『肉』了,要不然不等小军蚁升级成飞蚁,早早就被吃光了。

    昏暗的灯光下,罗二把护腕里的各式装备堆在地上,几次战斗的缴获,杂七杂八的长短枪,三十几个鼓囊囊的背包,还有一些『药』品绷带,食物倒是没多少。

    “任小森,过来。”冲着外面罗二喊了一嗓子。

    “连长,你叫我?”匆匆的脚步声,任小森跑了过来,被眼前的大堆武器装备吓了一跳。

    罗二对机灵的任小森很是喜欢,一回连队就把他要来当了通讯员兼jǐng卫员,自己的眼睛不好,有个打下手的兵跟着也不错。

    “去,把三个排长叫来,这些东西各排分了。”罗二看不上这些家伙,但任小森眼睛尖得很,看着这些装备口水都留下来了。

    “得,你先挑,挑完了赶紧的叫人,挤得没法睡觉了。”罗二话音未落,任小森欢叫一声,麻利地掏出手电,捡起一把冲锋枪,再划来几匣子弹,再往兜里装满了手榴弹,拎着一个背包跑出去了。

    成套的背包里,有睡袋雨衣和一些饭盒什么的,这些侦查兵都知道,也不用刻意检查了。

    看着任小森『jīng』神抖擞地跑出去,罗二无奈地摇摇头,瓜娃子,连夜视仪都不认识,还是第一个挑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果不其然,牛哄哄背着冲锋枪的任小森,蹲在坑道口,看着三个排长把一个个连着电池的夜视仪,小心地抱了出去,连枪支弹『药』都不看一眼,马上反应过来了,红润的脸蛋渐渐哭丧起来。

    “这家伙要是晚上用,百米以内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小张尖细的嗓音传来,任小森彻底哭了。

    有了罗二补充的装备,三个排长更是欢实了不少,虽然只休息了三个多小时,但心里的火热再不停地升腾。

    从没见过罗二的补充兵们,『摸』着各式长短枪,脸『sè』凛然,枪上、装备上的斑斑血迹,无不预示着每一条人命的消失,连长的位子不是那么好坐的,硬是拼出来的。看来,排长平时说的话不是吹牛。

    再看向罗二睡觉的地方,每个兵都放慢了动作,尽量减小声音,眼中的怀疑也转换成了佩服。

    罗二不知道,自己减仓的行为,换来了部队的稳定;毕竟在敌人的舰炮、飞机轮番打击下,加上不是有敌特登陆袭扰,侦查连每天都在减员,而这些,董指导员没说,或许是没时间说。

    白天里,海岸有友军监视,侦查连窝在坑道里,开始了挖掘工作;各排有着自己的挖掘任务,完不成的话,没脸吃饭。

    当然,小张挑选出来的十五名会水的士兵,其中只有一个开过海轮的士兵,再罗二的命令下,抱着枪械休息。

    “就这么多?”罗二拿着一张纸片,上面是十五个人名,离自己的二十人还缺五个,尤其是那一个会开海轮的士兵,让罗二苦笑不已。

    “其他的战士,没在海里游过泳,海员国内也是紧缺的很,这家伙还是偷偷参的军,家里不知道,还以为在货轮公司呢。”小张指着人名,他已经把全连『摸』了个遍,搜罗来的就这些了。

    “要不,我到其他连去一趟?”

    “不用了,你借一个兵,要还五支冲锋枪,都换装了,那帮子连营长,『jīng』得太狠。”罗二摆手止住了小张的话头,他早早和大力电话沟通过,回馈来的消息,让他掐灭了『交』易的念头。

    不会是大力要扒层皮吧,罗二嘀咕一句,挥手让小张出去休息,晚上小张也得跟着出发。

    月夜,海风呼呼地吹过,泛着白沫的海水不停地卷上礁石,拍碎了身体滚落下去,很快又翻卷而上,乐此不彼地重复着。

    罗二带着小张,趴在岸边的礁石后,远处,十五名『jīng』干的战士,持枪守在三十米外的灌木丛里,等候出击信号。

    “二哥,要是敌人今晚不来,咱们不是白等了。”小张『摸』着怀里的夜视仪,这明显是守株待兔,机会不大。

    “不来我也没办法,要不,你先游过去?”罗二捏着一根烟,放在鼻子下嗅着。

    罗二也不能确定敌人今晚的行动,他的散手已经展开,方圆千米内尽在手中;但是,敌人若不在左右五百米内出现,那只能看着别人和敌特『交』火了。

    整整一个晚上,不但罗二这里,就连其他的防御地段也没敌特『sāo』扰。

    天微微亮时,罗二带队返回了山后的坑道。

    第二天、第三天,还是一无所获。

    懒散地躺在坑道里的睡袋上,罗二接到了大力的电话,“罗二,情况怎么样?”为了和大力通讯方便,罗二让武『蒙』国把电话接进了自己的小窝,董指导员被罗二眼睛一瞪,干脆无视。

    “还能咋样,连个『毛』都没见上。”罗二不急不躁地说着,手里拿着一盒牛『肉』罐头,这是最后一盒了。

    “是不是你回来了,老美不敢来了?”大力打趣道。

    “那是,兄弟我不动则已,动了那是惊天动地,谁还苦巴巴地赶来送死。”罗二大言不惭地夸口。

    “好消息,沿线部队开始和敌人小规模接火,营级的战况都有。”大力翻看着战报,该罗二挑拣着紧要的念着。

    “人民军的消息有没有?”罗二睁开眼睛,听着嗡嗡的电流声。

    “没有。”

    “联和司令部的消息呢?”罗二不死心,朴姬善的信息一点也没有,那可是自己的老婆。

    “靠,罗二,别过分,老子是团长还是你团长,想老婆了自己找去。”大力不傻,这几天的电话『交』流,他可是把罗二的底给掏空了,罗二一张嘴,就听出来是假公济『私』。

    “太嚣张了,简直是太嚣张了。”耳机里哐当一声,震得大力丢下话筒,愤愤地咒骂着。

    “团长,吃了闭『门』羹?”一旁的政委,笑咪咪地关心着团长的情绪。

    “那小子,等见了面老子收拾他。”大力『挺』『挺』『胸』,挥舞着拳头,不过,罗二的武力值好像比他高那么一截。

    “就是嘛,区区一个连长,一定要严加管束,不然的话我们团下面的队伍根本没法管理。”政委抓起电话,“给我接侦查连。”

    侦查连电话响了,坐镇连部的董指导员接了,“侦查连。”

    “老董嘛?我是张德胜。”

    “张政委?报告政委,我是侦查连董红军,请首长指示。”董指导员这几天也累的够呛,这坑道也不是好挖的,几层坑道防御来回看着指点,把他忙得要死。

    “你们罗连长呢?让他接电话。”电话里声音很不高兴,让董红军心里一个磕腾,不知道罗二哪里得罪了团政委。

    “好的,政委你稍等。”放下电话,董指导员喊来通讯员,让他速到坑道嘴里面,罗二休息的地方,让罗二接电话。

    不一会,通讯员回来了,脸上憋得通红,“报告指导员,连长说他出去了。”

    “哦,知道了。”昏头昏脑的董红军,抓起电话,他怕政委等久了,“报告政委,罗连长说他出去了。”说完,他觉得话说的不是滋味,话筒里就是哐当一声,团部的电话挂了。

    “出去了?”拿着话筒发愣的董红军,腾地扔下电话,怒吼着,“通讯员,罗连长到底在不在?”

    “指导员,罗连长在睡觉。”通讯员见指导员发火,马上实话实说。

    “完了完了,你个罗二,害死我了。”搓着手转了两圈,董指导员快步出了连部,也就是一个稍大点的屯兵『洞』,直奔罗二的小窝。

    罗二怎么安抚惊慌的指导员不提,一脸愤懑的政委,憋屈地站在那里,脸上一会白一会绿的,你说你不在,指导员也不会圆个谎,真他么兵油子。

    军用电话的声音不小,坐着喝水的大力,也被董红军的答复给呛住了,咳嗽了好一会,这才开腔,“我说政委啊,那都是老兵了,这几天整夜的潜伏,火大了些,你也担待些,我这个团长不也让扔了电话嘛。”

    “哼,一定要严肃军纪,这帮子『交』兵悍将的,迟早要惹『乱』子。”有了台阶,政委狠狠地牢『sāo』两句,狼狈地出了团部。身后,大力已经憋红了脸。

    又是深夜,罗二趴在礁石旁,小张带着十五名战士,后缀在三十米外。半个排的兵力,一水的夜视仪,全副美式装备,这火力看的刚在经过友军阵地时,那些个羡慕眼神,爽的小张浑身舒坦。

    今晚月亮很圆,淡淡的月光下,罗二不耐烦地靠在沙地上的睡袋上,他不知道,要是今晚敌人不来,自己该不该灭了冒险的念头。

    大力对他太信任了,自己要突击白翎岛,毫不含糊地答应了,但是,如果万一一个不查,连老本都折进去了,那可是有人要上报大力的渎职。

    对,是渎职,大力说的,看不出来,这官升了,文化知识也能跟着上升。

    不知过了多久,天上圆月被大片的乌云遮蔽,四周漆黑一片。

    闭眼小憩的罗二,眼睛猛地睁开,看看手表,凌晨一点;延展伸出的散手,第一时间触碰到了海里驶来的小艇。

    一艘,两艘,三艘,四艘,好嘛,不来一个也不来,着一来就是四艘小艇。起身,罗二靠在礁石上,没有『露』出身形,他估计,敌人的夜视仪已经打开了。

    不对啊,四艘小艇,才二十来个人,小艇上的箱子倒是多了些,罗二凭着散手的感知,默默地观察着上岸的敌人。

    小艇上嗡嗡的马达声,被呼呼的海风掩盖,快速驶来的小艇,在接近岸边的时候,关闭了发动机,二十几个矫健是身影,翻身跳进水里,使劲推着小艇靠岸。

    小艇的底部触碰到岸边的沙滩上,有人把艇上的缆绳固定在跟前的礁石上,有人持枪jǐng戒,枪上扫『shè』出细细的光线,让远处的小张倒吸口气,低声命令士兵缩身在挖好的浅坑里,不许抬头。

    没有二哥的命令,小张不敢轻举妄动。

    十几名敌人,倒背着枪支,把小艇上一个个大箱子,小心地抬下来,搬到海岸边,一个,两个,三个,整整八个大箱子,一溜排开。

    就在最后一个箱子放好的时候,罗二也看清了,这些家伙竟然带着潜泳用的头罩式呼吸器,背着氧气瓶;已经到了岸上,还带着这些累赘,事情反常了。

    距离箱子五十多米的罗二,使劲转动着脑子,回想以前碰到的各种情况,但是,他还是没想明白这些敌人倒地是要干什么。他想不明白,但那些箱子在他看来,一个个不寒而栗,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窒息。

    箱子摆好了,为首的一名敌人一挥手,两旁的敌人迅速闪开,急燥燥靠近小艇,似乎对这些箱子害怕的很,唯恐避之不及。

    就在为首的敌人拿手按在箱子的搭扣上时,忽然碰地趴在箱子上,嘴巴狠狠地撞在箱子上,浑身动弹不得;罗二出手了,既然察觉到了危险,那就不能看着敌人再动作了。

    刷刷,十三只飞蚁跃出,道道青光流闪,直扑那些有些惊愕的敌人,喉间凉意闪现,愣神间鲜血喷涌;升级为青『sè』的飞蚁,速度快的惊人,黑影闪逝而过,二十名jǐng惕的敌特已经躺倒在海水里。

    出于对那些箱子的猜忌,罗二用散手把那个活下来的俘虏,生生拖了过来,扔在了脚下。

    放开散手,不待敌人挣扎,罗二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上,咯吱,『胸』骨塌陷,脚下的敌人眼神溃散,停止了反抗。

    “不,求求你,别杀我,我投降。”嘶哑着嗓子,敌人张开双手,不断地哀求着。

    “说,箱子里是什么?”罗二还是硬板板的单词,但足够敌人听懂了。随着他的问话,坚硬的皮靴不住地来回拧动,随时可以把这个可怜的家伙一脚踩死。

    “生物箱,对,是生物箱。”嘴角泛着血沫,俘虏痛苦地招供,腰间的手枪近在咫尺,他却死活不敢触碰。

    他看见的,是一双淡然的眼睛,对生命毫不在意的眼睛,眼里的蔑视捏碎了他内心里的尊严,能活下去就行。

    “嘘”,一个响亮的呼哨,罗二召来了小张,“那些箱子别动,打扫战场。”

    飞蚁吞噬『肉』体的速度,快的罗二也麻木了,不过这些飞蚁不受海水的干扰,能在水里嚼食,还是让罗二惊喜了一把。眨眼间,二十名特工的尸体,就剩下了各式装备,不知道那些夜视仪落在水里,还能用不。

    “什么是生物箱?”小张的英语比罗二强上不少,询问由他代劳了。

    “感染了霍『乱』、鼠疫的跳蚤苍蝇。”低低的声音,如同猛雷般在众人耳边响起,罗二的大脚一颤,把俘虏踩得哇哇『乱』叫。几个稍懂英语的士兵,谨慎地斥开接近箱子的战友。

    “还有,还有一只狼”,指着一只箱子,俘虏颤巍巍『交』代。

    狼?罗二心里扑通一下,不好的预感回旋在脑海里;一旁的小张,同时脸『sè』刷白。

    *

一百八十八章、带个口信

    一百八十八章、带个口信

    罗二的脚放开了,地上躺着的敌人不住地咳嗽着,浑身颤抖。

    摘下呼吸器的俘虏,蜷缩在沙地上,他已经被吓得『尿』了出来,“别动,别动”,挣扎着,摆手不让罗二接近那些箱子;没有了防护,站在下风向打开这些箱子,那是在找死,躲都躲不开,由不得他不去制止。

    哗啦,两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俘虏的脑『门』上,要是他再有过『激』的动作,难免会被打出两个血『洞』。

    罗二收住步子,转身一把拎过俘虏,“哪个是装狼的箱子?”

    “那个”,俘虏顺从地指点着,指出了其中的一个。

    “小张,留下这个箱子,派人看守,其他的装上小艇,快”,罗二下达了命令,捏亮手电,昏暗的灯光下,俘虏的脸庞让他微微一愣。

    苍白的脸上,一双惊慌的眼睛,虽然匆匆一眼,但罗二觉得这个人似乎见过;叫过卫生兵,给俘虏胡『乱』绑扎伤口;看着一帮子士兵往小艇上装箱子,罗二低头问俘虏,“你的姓名?”

    “凯恩.赫尔南德斯,我不是士兵,我是生物专家。”这个名叫凯恩的家伙,急忙辩解着自己的身份,也是,罗二怎么看也不觉得他象一个兵。

    “你认识玛丽?”罗二低声问道,声音压得很低。

    “什么玛丽?”擦擦嘴角的血沫,凯恩有些糊涂,但再看罗二瞬间变冷的眼神,浑身一颤,“玛丽,你说是我的表姐玛丽?原来在能源部的玛丽,是不是叫玛丽.戴维斯?”

    这下可把罗二问住了,他哪里知道玛丽的全名,只是看着这家伙长得有点象玛丽罢了。

    “嗯,她的下巴右边有一个小痣。”罗二有点不确定。

    “哦上帝,那绝对是玛丽.戴维斯,我的表姐,”凯恩紧绷的身子一松,“长官,我是玛丽的表弟,千真万确。”

    罗二点点头,没说什么,这时小张跑了过来,“二哥,箱子都上了小艇。”

    “调转船头,安排大家上船。”罗二拉起凯恩,“我认识你表姐,但现在你不能耍『花』招。”不由分说,拽着这个俘虏上了小艇。

    小艇缓缓调过头,发动机拉着,随着嗡嗡的响声,四艘黝黑的橡皮艇划过海面,向远处驶去。

    罗二蹲坐在最前面,指挥着小艇沿着来时的方向前进,小艇后面把持着舵的士兵,不时向后面亮起『蒙』着红布的手电,给出方位,以免三艘小艇丢失方向。

    小艇速度不快,海风佛过脸庞,很是凉爽,罗二拍拍一旁的凯恩,“告诉我你们的鱼雷艇位置,别说你不知道。”

    凯恩现在也看清了,这个似乎认识自己表姐的中**人,竟然穿着美军制服,旁边的五个士兵也是如此,“那个,我希望……”

    话没说完,罗二截断了话头,“凯恩,你不是士兵,但别『激』怒我,我不介意告诉你表姐,你在夜里掉进了海里,连尸首也找不到。”

    “哦啊,好吧,我是学者,不是士兵,去他的保密条例。”凯恩耸耸肩,“我们是从鱼雷艇上下来的,不是过你怎么知道的?”

    虽然是在晚上,但靠的很近,凯恩立马发觉到罗二眼里寒光大盛,“前面,正前面大概七海里,有鱼雷艇,上面有十几个水兵,其他的我不知道了。”嘴里说着,凯恩的眼睛死死盯着罗二的右手,浑身冷汗直流。

    直到罗二放开按在腰间的手,凯恩才长吐一口气,瘫软在小艇上,此刻,他很好地领略到了,什么是杀熟,那就是拿熟人开刀,一点不带含糊的。

    小艇在海面上行驶了二十多分钟,罗二的散手,终于触碰到了一艘泊在海面上的大型船只,不消说,这就是凯恩嘴里的那艘鱼雷艇。

    由于距离海岸不远,只有十海里左右,鱼雷艇上实行了灯火管制,除了桅杆顶的一盏小红灯在闪烁,艇上没有一丝亮光,但是,罗二能“看见”,有几个人站在艇上不住地观望着这边。

    双方已经接近在了一海里的距离,罗二挥手扔出了十三只飞蚁,这可是他的前锋,鱼雷艇上的大口径机关炮,罗二根本惹不起。

    海风里,飞蚁一闪而过,喜悦地扑向丰盛的“宵夜”、

    “打信号,停止前进。”罗二吩咐了一句,拿出香烟,“来,『抽』一根提提神。”包括凯恩在内,艇上的几个人,都给了一根。

    疑『惑』地接过香烟,凯恩看着罗二毫不在乎地点上烟,饶是他再不懂军事,也觉得不正常,“长官,现在『抽』烟合适吗?”小心翼翼地问道,他可不想被踢倒冰冷的海里。

    “呵,你还明白啊”罗二冷笑一声,“说吧,你上岸要干什么,我的兵今晚什么都没看见,你也从没见过。”言语里,是明明白白的威胁。

    凯恩暗自叹口气,他听清楚了,要是不说实话,今晚是过不去了,眼前的中国人很聪明,更是狠辣,杀灭那二十名突击队员连眼都不眨一下,收拾自己更是小菜一碟。

    “我是一名生物学专家,负责培养致病生物样本,喏,都在哪些箱子里,我也是奉命而为。”见罗二不吭声,凯恩继续说道,“象我这样的技术人员还有十几个,有的负责空投,有的负责炮弹投掷,但现在基本上效果不大,没有听说哪个地域引起大规模的疫病。”

    红光一闪,罗二把烟头弹进了水里,“走吧,上鱼雷艇。”散手的控制范围里,那些守在鱼雷艇上的水兵们,连带几个军官『摸』样的家伙,都被飞蚁给放倒了。

    四艘橡皮艇先后靠上了停止不动的鱼雷艇,罗二率先跃上甲板,回收了吃干抹净的飞蚁,走进了驾驶室。

    小张指挥着士兵们,把七个大箱子抬上了甲板,再把橡皮艇挂在艇后,那名懂的开海轮的士兵,也站在了驾驶室里。

    起锚,点火发动,鱼雷艇的柴油机轰鸣着,缓缓转过头,慢慢向白翎岛驶去。

    鱼雷艇上丢去一地的军装,四溅的鲜血,就是没有敌人的身影,这怪异的场景,使得蹲在角落里的凯恩,『毛』骨悚然,就连小张他们也一脸的不自在。

    不过,看到坐在椅子上的罗二,在悠闲地叼着香烟,举着缴获的望远镜不住地往外查看,士兵们忐忑的心情很快恢复了平静;连长是主心骨,他都毫不在意,那就是一切正常。

    “开灯,大灯全开。”冷不丁,罗二下达了命令,却把一旁的小张唬得一愣,“别发呆,赶紧的开灯。”罗二一巴掌拍在小张的头盔上,都当排长了,脑袋瓜还是不灵『xìng』。

    “哦,是,大灯全开。”虽然不明白罗二的用意,但小张还是执行了命令。

    一时间,鱼雷艇上两盏探照灯,照在艇前方的海面上,也暴漏了鱼雷艇的位置,就连远在白翎岛上的敌人,也能清楚地看见。

    由于拖挂了四艘橡皮艇,鱼雷艇的速度并不快,但满共十几海里的路程,转眼就到了岸边。

    有了凯恩的指路,鱼雷艇绕过岛的西面,驶近了小型码头;转过岛礁,一个高大的黑影出现在眼前,旁边还有一个不小的影子。

    “这是驱逐舰,那是运输舰,也就是我们来时乘坐的。”凯恩不住地指点着,也有炫耀的念头。

    岛上各处的哨兵,还有军舰上的水兵,清楚地看见了鱼雷艇,还有艇上的罗二他们,不过,那美式军装的打扮,遂让jǐng惕的士兵放下心来,自己人回来了。

    鱼雷艇绕过驱逐舰,慢慢驶向运输舰,只有开向最东头,才能靠向长长的栈桥;抬头看看高了近八米的驱逐舰,罗二扔出了十只飞蚁,剩下的三只飞蚁,是给运输舰预备的。

    栈桥旁并排停靠着三艘鱼雷艇,随着海『浪』来回摇晃,明显的,艇上空无一人;栈桥跟前只有一个显眼的位置空着,估计是罗二这艘鱼雷艇留下的。

    鱼雷艇渐渐靠近了栈桥,但让人无语的是,靠岸的速度也太慢了;栈桥上明亮的指示灯也打开了,码头上几个睡眼朦胧的家伙,准备接缆泊船。

    在罗二的威『逼』下,凯恩站在了甲板上,岸上灯光照在特苍白的脸上,显得很是无助;不过,他的脸被第一时间人出来了。

    鱼雷艇横摆过艇身,甲板前后两名战士扔出了缆绳,岸上的人接住缆绳,紧紧绑扣在了锚桩上。

    “嘿,凯恩博士,欢迎回来,不过,你们需要呆在艇上,等着防疫人员。”一个满脸胡子的大头兵,懒洋洋地冲着凯恩喊道,同时,后退几步,把手上戴着的厚胶皮手套,摘下丢在一个铅通里。

    和他一起的四个大兵,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现在他们的任务,是监视艇上的人员不得随意上岸,毕竟这艘鱼雷艇是执行不干净的任务,为了岛上的安全,必须等到全面消毒后,才能放艇上人员上岸。

    “奥,好吧”,凯恩摆摆手,回头进了驾驶室,“现在还不能上岸。”

    “知道了”,罗二点点头,走到了甲板上,虽然岸上有灯光,但敌人干本看不清自己的脸面,也无从发现鱼雷艇已经换了主人。

    嗖嗖,十几个黑点闪过,在罗二的指挥下,完成任务的十三只飞蚁,舞动翅膀,向岸上的各处工事里钻去。

    叼起一根烟,罗二靠在栏杆上,身后的两艘军舰,已经成了死船,要不,让军蚁吃到算了,反正自己也拿不走。不过,罗二还是否决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把两艘大型军舰给『弄』没了,估计祸事也惹下了,敌人和自己人都不会干休,查起来也这么二十来个人,太显眼了。

    罗二静静地坐在甲板上吸烟看风景,鱼雷艇上的小张他们却紧张地要命,手里紧紧握着枪支,就等罗二一声令下。

    包括凯恩在内,大家都在等着枪声响起的时刻,但是,众人的焦点罗二,还是平淡地靠在栏杆上,平静地看着眼前的风景。

    罗二也在等,他在等自己的飞蚁,扫干净码头上的工事,现在他的散手范围里,飞蚁的办事效率相当的迅速,当然,那吞噬『肉』体的速度,让罗二也禁不住胆寒。

    摆手叫来凯恩,“岛上的军营在哪里?”罗二递上一根烟,殷勤地打火给他点上。

    “那里,沿着大路往前走三百米,有一个大『门』。”凯恩苦笑着吸了口烟,到了这份上,不说也没人相信自己已经叛变了。

    “三百米?哈哈”,罗二几乎要小出声来了,伸手取出一把手枪子弹,猛然间甩出;“碰、碰”,十米员的岸上,那五名监视鱼雷艇防疫的大兵,有的额头上,有的脖子上,被生生打出了一个个血窟窿。

    “啊”,一个大兵似乎没被打中要害,嘴里嚎叫着翻到在地,一只手按在『胸』部的伤口,另一只手『摸』向腰部。

    坐在鱼类艇上的小张,眼睛一直盯着罗二,看见罗二猛然出手,毫不犹豫地窜出了栏杆,跳上栈桥,通通地奔向那五个大兵。

    就在伤兵拔出腰间的手枪,费力地拨开保险的时候,小张枪上的刺刀,也飞快地刺了过来,“噗、噗”,把惨叫的伤兵彻底扎死在当场。

    灯光下,小张挥手招呼自己的士兵,分头冲进了码头各处的工事,不干净地检查一遍,罗二也不放心。

    小张的动作,倒是让罗二省了几颗子弹,他还准备再扔上几颗,没成想被小张给赶了先。

    把手里的子弹放进兜里,罗二拍拍凯恩的肩膀,“走吧,凯恩,岸上的兄弟们还子等着呢?”

    走在木制的栈桥上,捂着痛苦不堪的『胸』口,凯恩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中国功夫?”

    罗二笑笑,“没错,是中国功夫,你要是再敢摆『弄』那些箱子里的东西,我会让你好好领会一下中国功夫。”冰凉的话音,敲得凯恩直缩脖子。

    没有理会小张他们的动作,罗二站在码头的灯光下,认真地看着凯恩,“今天我不杀你,首先是因为玛丽,她会告诉你我是谁,其次,岛上我不会留下一个敌人,你除外,你的那些箱子,我会好好的使用。”

    今晚的小张很是郁闷,想象中的『激』烈战斗并没有发生,他赶到各处工事时,看见的只有破碎的军装,四溅的鲜血,还有压满子弹的各式武器,摆放整齐的炮弹,但是,活着的敌人他一个也没看见。

    带着士兵搜索完毕岸边的工事,小张气喘吁吁跑到罗二跟前,“二哥,没看见敌人。”

    罗二扬扬下巴,“那里,是敌人的军营,里面有一个营的士兵,还有一个卫生所。”再瞅瞅小张兴奋的样子,罗二眉头皱了起来,“让你的兵把工事里的武器弹『药』,往鱼类艇里装,能装都少装都少。其他的,你先别管。”

    感情,罗二这回是把小张拉来当苦力了。

    小张指挥着士兵开始往条鱼雷艇上装物资弹『药』,罗二拉着凯恩,上了一辆卡车,“走,去军营看看。”

    打火起步,罗二磕绊着开动了卡车,晃悠悠直奔远处的军营。

    当卡车雪亮的灯光照在军营大『门』口的岗亭时,凌『乱』的枪支丢弃在地上,血糊糊破碎的军装,让凯恩这个博士学者彻底懵了,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戒备森严的军营,成了大『门』敞开的任由出入。

    卡车撞烂了栏杆,直冲冲看开进军营,停在空旷的广场上,这里竖着一根高大的旗杆,美国米字旗在海风的吹拂下猎猎不息。

    下车,罗二不动声『sè』地收了飞蚁,抬脚踹在小『腿』粗的旗杆上,“通,咔嚓”,六米高的旗杆,咯吱吱哄然倒地。

    “告诉你,凯恩,这里现在除了你和我,已经没有喘气的人了,如果你在干那些缺德的玩意,我会到你们美国去好好转一圈,让你们也尝尝全城死亡的滋味,记住,这不是玩笑。”

    身后,汽车轰鸣,小张带着人赶了过来,他不放心二哥一人跑到军营里来,赶紧找了一辆卡车也赶来了。

    不用罗二吩咐,小张带人收拾战利品,直接把两辆卡车塞得满当当的,就这,还有一大堆的各式装备、口粮、生活用品没法带走。

    留下『jīng』神恍惚的凯恩,罗二也开始了大扫『荡』,自己的护腕里几乎空了,要狠狠地搜刮一番;这次,罗二没有打枪械的注意,而是重点收集了『药』品器械、干粮等物资。

    小张带着两辆卡车,来回跑了两趟,不得不遗憾地告诉罗二,鱼雷艇上已经装满了;“行了,准备炸『药』,定时一小时,还有那个驱逐舰,也给老子炸了。”侦查连里,玩炸『药』的好手多得是,小张匆忙安排去了。罗二挥手,带着大兵们,还有那个呆滞的凯恩,退回了码头。

    栈桥上,七个大箱子一溜摆开,“二哥,这些箱子该怎么办?”小张看看箱子,让罗二那主意,他已经隐隐知道了箱子里是什么了。

    炸『药』的定时装置不够,那三艘鱼雷艇只能打开通海阀,自沉了事,谁让自己没人会开来着。

    “搬到码头上,小心点,全部打开了留给老美,让他们收拾摊子。”大嘴一张,罗二把祸患留在了白翎岛,也导致了美韩军队不得不放弃在岛上的驻军。

    鱼雷艇拖着沉重的身躯,费力地靠在了运输舰上,“凯恩,替我给玛丽哨个口信,三年的约定,我没法实现。”说完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罗二双臂较劲,把凯恩扔上了弦梯。

    大开着灯光的鱼雷舰,缓慢地离开了,慢吞吞向北面的海岸驶去;紧抱着冰冷的弦梯铁栏杆,凯恩失神地看着罗二的背影,“中国功夫,该死的中国功夫。”

    今晚的遭遇,让凯恩对中**人恐惧到了极点,他发誓,这辈子永远也不要再看见中国的士兵,离得越远越好。

    老半天,凯恩才想起那些士兵搬出的一箱箱炸『药』,不禁嚎叫一声,顾不得『胸』口的疼痛,连滚带爬地窜进了运输舰舱室里。

    就在鱼雷艇逐渐靠近了海岸时,罗二看看手表,“冲岸,准备搁浅”,满载着物资的鱼雷艇,发动机拼劲全力吼叫着,头也不回地扑向了海滩。

    “轰”,远处一个亮点闪现,那是驱逐舰上的炸『药』响了,连带爆响了弹『药』库,把一艘好好的军舰,炸得舰首扬起,直直坐进了海里,不一会,海面上大团的气泡,环绕在竖直的甲板上;海水深度不够,沉到海底的驱逐舰,把五米高的舰首,留在了海面上,但是,它的打捞价值就不得而知了。

    驱逐舰炸响的同时,白翎岛上各处,分别响起了爆炸声,“轰、轰”,军营里,火炮阵地上,各处制高点上,枪械火炮零件飞舞,殉爆的弹『药』四溅飞『shè』;剧烈的震动,掀翻了那七个箱子,大群的苍蝇、跳蚤、老鼠蜂拥而出,四散向岛屿各处逃窜。

    *

一百八十九章、变异的大灰

    八章、变异的大灰

    海岸边,大力已经接到了士兵通知,罗二在临出时,灭掉了登岸的美军特工,岸边一堆武器装备是活生生的证据,但是,没有一个活着的俘虏,这让一旁的政委很是不满。

    老远连夜跑来,就看见了一堆装备,好是好,但有了俘虏那部更好嘛?大力亮起手电,跑到装备哪里查看去了,政委带着侦查连指导员,一眼看见了那个醒目的箱子。[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那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罗二留下了一名战士看守,严令不许任何人开启。

    “不许?为什么,我是政委,我命令你,马上打开。”政委拉下脸,指点着那名士兵;一旁陪着的董红军也急忙催促着,“赶紧打开,连长大还是政委大,不懂事。”

    士兵踌躇了一下,把枪一横,拦在了箱子前面,“指导员,罗连长说这是要命是事,不能打开。”干巴巴的回答,把董红军噎了个半死。好你个罗二,得罪了上级,等着吧,有你受的。

    “呀喝,你个兵蛋子,反了天了。”政委顿时火冒三丈,早看你们侦查连不对眼,先在好了,一个小兵都敢顶撞团政委的命令。

    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董指导员,看看你的兵,你给我一个解释。”大头兵他不屑教训,但跟前的董红军那是要“批评教育”的。

    听到士兵给政委的答复,还有政委yīn森的质问,董红军的脑门上,汗珠子刷地冒了出来,他也没想到,罗二到连队才几天,硬是把一个个桀骜不驯的大兵们,训成了听话的小猫,连上级的命令都不理会了。

    “你你你,等下我再收拾你,马上,打开箱子。”叉着腰,董红军大声怒吼着,他可不想在上级面前留下坏印象,有能力不听话的干部,是没有前途的。

    “回事?”粗犷的声音在董红军身后响起,大力查看完岸边的痕迹,带着人走了过来,远远地听见了董红军的叫喊声。

    “团长,没事,我在教训士兵呢,兵蛋子不懂事。”董指导员脸上的汗更多了,两个团干部似乎都不太满意,这让他有些慌张。

    “报告团长,士兵王大福奉命看守箱子,罗连长命令任何人不许打开。”士兵也是个jīng灵的人,知道团长是从侦查连出去的,一向对侦查连关爱有加,干脆直接汇报。

    看着政委不忿的神sè,还有指导员尴尬的笑脸,大力明白了,这大概是罗二惹的事,但是,他干嘛把一个箱子看的这么重。

    “不能打开,为什么?”大力饶有兴趣地问道,弯着腰细细打量着这个结实的箱子。

    “听说是什么鼠疫之类的,我也不懂”王大福嘴里含糊地嘀咕一句,眼里却是一丝狡黠深藏不露。

    鼠疫?这两个字在众人耳边炸响,把大力吓得猛然挺身而退,几步退出老远,一旁的原本羞怒的政委更是不动声sè地挪开了几步。至于指导员,已经跑到了政委后面。大力身后的十几个大兵,也哗地散开了。

    鼠疫的危害,没人不清楚,没人不害怕。

    藏在乌云里的月亮,露出了皎洁的半弦,在大家的眼中,这个守在箱子旁的士兵,就那么直直地守在那里,是那么地突兀。

    众人顶着淡淡的月光,远远地了那个箱子,大力没有做声,政委满意地看着王大福,这是个严守军令的好战士,不像那些个拍马的干部,没有一点原则。

    就在这时,远处的海面上,突突突地驶来一个黑点,很快,黑点变成了一团黑影;王大副举起手电,闪了几下灯光,对面的黑影里,也马上回应了几下灯光。

    “团长,是罗连长他们回来了。”王大福的话音未落,遥远的海面上,腾起团团的亮光,许久,才传来隐隐的爆炸声。

    大家都知道,亮光闪烁的地方,正是美军据守的白翎岛,不消说,这次罗二他们是得手了。

    正在大家惊喜地看着那点点亮光,海面上,突突作响的鱼雷艇,猛然间嘶吼着,疯般直冲向海岸,大有永不回头的架势。

    “这个罗二,拿老美的东西不当回事,败家子的。”大力暗骂一句,无奈地看着米外的海滩上,那艘鱼雷艇一头扎在了沙滩上,“碰”,巨大的礁石,把艇碰的散裂开来。

    随着一阵酸涩的咯吱声,“普通、普通”,甲板上一堆堆绑的并不牢固的大小箱子,纷纷掉落在了鱼雷艇的四周,还有几个人影也掉了下来,摔得一阵怪叫。

    巨大的鱼雷艇冲上岸来,动机吼叫了几声,终于被关上了。

    大力和政委亮起手电,在众人的护卫下,扫shè着这个突然跑来的大家伙,灯光下,几张惨白的面孔,从黑漆漆的驾驶室里,伸了出来,个个惊魂未定。

    鱼雷艇冲上岸的时候,罗二还觉得事情不大,但是艇撞在了礁石上,可把这二十几个人吓坏了,甲板上一半都是武器弹药,可恶的小张还装上了几箱军用**,那要是爆了,哈哈,哭都没地哭。

    好在,掉下去的是一些医药器械,没有造成弹药殉爆的自残后果。

    当罗二两腿软地站到大力跟前时,大力一时还没缓过劲来,只是咧着大嘴不住地说好,使劲拍了拍罗二的肩膀,“好家伙,陆军俘获了鱼雷艇,大新闻啊。”

    激动了老半晌,大力见一群人正看着自己,脸上一热,正sè道,“把船上的东西都卸下来,运回后山,还有,上面的东西能拆就拆,天亮了老美的飞机一来,什么也剩不下。”

    命令一下,大伙蜂拥而上,就连大力也撸起袖子去抗箱子;只有政委黑着脸,把罗二叫了过去,“那个什么箱子,你赶紧的处理了,记着,要是造成危害了,军法不容。”指指远处的箱子,政委脑袋一阵生疼,这个罗二,也太能搞事了。

    “是”,罗二叫来小张,让几个兵戴上手套、防毒面具,小心翼翼地把箱子抬向后山;由于惦记着箱子里的大灰,罗二也不去理会那些战利品,跟着箱子回到了侦查连。

    忙乱的深夜,上百人把一艘满载到几乎沉没的鱼雷艇,搬了个jīng光,不但如此,就连艇上的小口径火炮,也拆了下来,艇上的四枚544美式鱼雷,被不辞辛苦的大力,运回了最近的一营。

    天亮,气急败坏的美军战机,很快现了这艘“叛逃”的鱼雷艇,这艘几乎被拆成空壳的搁浅小艇,在几个俯冲攻击下,被炸弹炸了个粉碎。

    不提兴奋的大力,口吐莲花上报战功,这夜里一战,352团都了,轻伤五人,还是从鱼雷艇上掉下来的,一人不损的把把翎岛给炸了,这份战力,牢牢坐实了罗二的嚣张,没错,是嚣张。

    对于团部的召唤,罗二派出了一排长小张,自己钻进了坑道。

    坑道深处,罗二戴着防毒面具,已经打开了那个木头箱子,呈现在他眼前的,正是气息奄奄的大灰。

    几个月,大灰消瘦的罗二简直不敢认了,整个一副骨头架子,要不是耳朵还在颤动,罗二还以为它早死了。

    为了以防万一,罗二没敢在外面打开箱子,谁知道会不会飞出一群染了病毒的虫子;在坑道的外围,几个也戴着防毒面具的士兵,人手一把短锹,只要见势不妙,立马会把这短短的一截坑道给堵上。

    这也是罗二的命令,没办法的命令。不看见大灰的样子,他是实在是不甘心。

    大灰被罗二留在了朴姬善的身边,一项野惯了了的凶狼,失去了罗二的,马上活到起来;在人民军野战医院附近跑了几天,大灰是越跑越远,几天不会去也没见有什么不好,于是,这畜生恶气不改地打起了美军的主意。

    吃肉上瘾的大灰,断不会让自己受委屈,隔天不时拖走一个哨兵,拉到野外享受一番。野狼的本xìng,被大灰展示的淋漓尽致。

    在失踪了六个哨兵后,美军毛了,在几名俄亥俄州来的猎狼手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大灰的踪迹。专业人士的几番打击下,大灰被子弹打中了后腿,落在了美军的手里。

    朝鲜地区现的只野狼,落在了美军手里,本着人道主义的jīng神,大灰在一个月后,被宽容地准备放生;当然,放生前要打上一些病毒,用来验证病毒通过狼给人带来的危害。

    几番折腾下,饿了一个月的大灰,挨了几针后,拖着伤腿被关进了大木箱,又落在了罗二的手里。

    “大灰,大灰”,罗二试探着叫醒大灰,但是,这个躺在地上的骨头架子,除了耳朵动了两下,连眼睛都没睁开。

    防毒面具戴着,又是在空气不流通的坑道里,罗二闷的满身大汗,干脆直接把防毒面具摘下丢开,戴着手套去摇晃大灰。

    无奈,大灰还是没有反应。

    点上一根烟,罗二犹豫着,但看眼下大灰凄惨的样子,只能狠狠心,刷,拔出4;寒光一闪,罗二手腕上鲜血涌出,滴滴答答流进了大灰的嘴里。

    嘴里叼着烟,罗二咧嘴笑了,早知道你喜欢老子的血,现在算是得偿所愿了。

    猩红的鲜血,刺激的大灰长嘴吧嗒起来,舌头也不停地舔着嘴,一点不拉地把罗二的鲜血,吞进了肚子。

    “吧嗒、吧嗒”,就在大灰渐渐醒来的时候,罗二果断地按住了伤口,飞快地包扎好,笑话,给上一点是个意思,再给就亏大了。

    瞪着大眼,罗二目不转睛地瞅着大灰,昏暗的灯光下,眼瞅着大灰慢慢睁开了眼,不过,这眼睛睁开了,也把罗二唬了个哆嗦。

    道是病毒感染的,还是罗二鲜血刺激的,大灰的眼仁,竟然是通红一片,淡淡的血腥中,裹挟着噬人的暴虐。

    “活着,就好”,对于大灰的变异,罗二没放在心上。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章、战后总结

    有了罗二的再三保证,张政委放过了那个木箱子,但是,这是在大力做担保的情况下,才勉强放行的。

    被罗二指派的小张,到了团部,在大力和张政委的注视下,把这一阵的潜伏等待和晚上的反袭击行动,一点不拉地倒了出来,把政委听得有些莫名其妙。

    看着说的嗓子干哑的小张,政委沉吟片刻,“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和美军照面,就来回跑了一趟运东西。”差点脱口而出劳力这两个字,被政委咽了下去;不消说,政委的眼力还是很jīng准的,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

    小张哑然,不由自主地看了团长一眼,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咳,张排长,那个,你先回连里,团部开个会。”大力挥手让小张出去了,又把团部里的几个干部也赶了出去,然后拉着政委坐在了桌子旁。说是开会,其实就是他和政委的沟通而已。

    “政委,实不相瞒,这次袭击白翎岛,包括顺道灭了那股登岸的特工,我估摸着,是罗二一手包办的,其他的士兵,也就是敲边鼓的。”大力很吸了一口烟,幽幽地说道。

    “不可能,他罗二再厉害也就是一个人,还能抵得上一个侦察排了?”政委不相信地摆摆手,他更相信是大力在给罗二脸上贴金,或者是在说清,这个罗二可把自己给惹怒了。

    “我是从侦查连出来的,罗二自打到了朝鲜,和我接触的时间最长,他有什么能力我不清楚?”大力笑着反问道。

    “在我看来,罗二要是用好了,堪比一个完整的侦查连,或者更胜之。”大力接着的话,让政委脸sè一变,这都把一个连长夸上天了。

    难道,罗二是这家伙的嫡系,他要一手护着?疑惑地看着大力,政委的脑子在飞快地思索,这些搞政工的干部,和军事干部的思路不一样,想得是在是太多了。

    其实,政委还真的准备开个连级干部扩大会议,把罗二作为一个重点,好好拾掇一下,让这个从人民军回来的年轻人,清醒清醒。这年月,要是在干部会议上批评一名干部,那是要记入会议档案的,对干部的前途影响是相当大。

    现在看来,这个会是不好开了,人家刚刚胜利回来,带回一艘鱼雷艇不说,还有大量的缴获,加上团长一力回护,没有“批斗”的借口啊。打击士兵积极xìng的事,政委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干。

    “死在罗二手里的美军士兵,没有一个团,也有一个营了,但是没有证据;从我亲身经历来看,这家伙,心狠手辣,不在乎战功,就是见不得自己人受委屈,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熄灭了烟头,大力拍拍政委的肩膀,“我的大政委,这次战功归了团里,他们侦查连口头表扬一次,就这么着吧。”

    政委眉角一跳,沉稳地答道,“那好吧,军事上的事,主官说了算,我同意。”哼,你个罗二,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碰上枪口,别怪我不客气。

    在政委的内心里,通过大力的话,他也听出了大力的鋓忌,那是个心狠手辣的家伙,逼急了晚上打个黑枪跟玩似的,划不着。在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前,顺水人情是要做的。

    “关键是战后总结该怎么上报,这可是你政委的任务。”大力乐呵呵地说道。

    就在大力给政委解疙瘩的时候,一名团参谋匆匆跑了进来,“团长,有情况。”

    “说,什么事情?”大力闻言脸sè一正,旁边的政委也顾不上纠结了,两双眼睛盯在了参谋的脸上。

    “前沿观察哨报告,今天早上,美军战机对白翎岛进行了一次大规模轰炸,现在,又使用了燃烧弹。”参谋的话,让两个团主官对视一眼,拿起望远镜冲出了团部。

    二十分钟后,气喘吁吁的大力和政委,趴在上顶上,从望远镜里看向远处的白翎岛;海面上的哪个小岛,虽然是小小的一个黑点,但那腾起的大火,还是能分辨的清。

    敌人能对自己据守的岛屿,下如此大的手段,那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岛上有让他们掌控不了的东西,要想恢复岛屿的驻军,只能连烧带炸,非搞干净了不可。

    细细想来,大力和政委的眼里,闪着一股股的怒火,同时也是后怕不已。

    那小张所说的大木箱子,肯定是敌人的生化武器,侥幸被罗二碰上了,原封不动带回到了白翎岛。

    “看来,罗二他们立下的战功,救了我们352团啊。”大力长吐口气,他清楚,敌人登陆的地点,正是一营防御地段,要是敌人打开了那些箱子,后果不堪设想。

    敌人这段时间不断实施的各种生物战,让中朝军队吃了大苦头,大力的挎包里还收着上级来的机密电文。

    张政委也深知生物战的危险xìng,虽然没有说话,但他沉思的脸上,明显是认可了大力的话,对于眼前的事实,他还不至于视而不见。不过,这战后总结,也就是战报,是得好好琢磨一下该怎么写了。让政委最无奈的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了这次歼敌人数,只能搜集战士们的口头描述,作为间接证据。

    就在大力和张政委满怀心事的时候,罗二交代了小张几句,带着干瘦的大灰,出了坑道,在山脚深处的密林里放风;西海岸的各部队,对于美军的战机是没有多少办法,在加强防空力量之前,只能严令部队干部战士,白天里尽量减少活动,不得暴露目标。

    幸好有了大量的漂雷、锚雷被放出,在西海岸形成了一个个不规则的海上雷区,否则敌人的战舰也该凑热闹了。那大口径舰炮,对海岸十公里范围内威胁不小。

    就这样,在敌机是肆虐下,还是有大小伤亡不断生,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眼下,大家最渴望的,是防空部队的进驻,不过,还是要再等等。

    落后就要挨打,在这里尤为明显。

    “我说大灰,你是不是让老美给打怕了,蔫头蔫脑的。”罗二打开一袋牛肉干,丢给大灰,看着它慢吞吞地嚼着,哪里还有以前的风采,简直像个半老的毛驴,看透了世间沧桑。

    昨天夜里,罗二一晚上没睡觉,叫来了连里的卫生员。

    “给,全部注shè给它。”罗二拿着一盒盘尼西林,指指地上躺着的大灰。

    卫生员惊讶地看着罗二手上的药盒,这次罗二他们带回来的缴获,稀释到了团里各连,也是水撒进盆里,少的可怜,他的手里刚刚分给了半盒五支。

    原先只有给排级干部和重要伤员使用的盘尼西林,在352团里已经可以用在轻伤员身上了,但还没奢侈到给动物使用。

    不过,连长命令给谁用,不是卫生员能干涉的,只要不动用自己手里的就行。

    “啪、啪”,十声清脆的碎裂声,卫生员把十支盘尼西林吸进针管,由罗二按着大灰的脑袋,把药剂从大灰的脖子上注shè进去。

    等了三十分钟,大灰还是没有多大反应,罗二又拿出一盒药剂,还是盘尼西林,“再来。”

    当罗二拿出第三盒药剂的时候,卫生员急了,“连长,不能打了,再打它根本受不了。”

    “哦。那行,不打了,这个给你,记住,你没给它打过针。”罗二把满盒的针剂,塞进卫生员手里,郑重地叮咛着。

    “连长放心,今晚我就没来过。”惊喜万分的卫生员,小心揣着针剂,跑了出去。

    也许是大灰命不该绝,两盒针剂,拉回了它悬在一线的xìng命;清晨时分,大灰的呼吸明显强了许多,半颌的眼中,血红sè渐渐消失,只有丝丝猩红留在了眼眸zhōng yāng。

    象一具裹着皮毛的骨架,懒散地趴在地上的大灰,嘴巴不住地咬着干硬的牛肉,猩红的眼眸里,不带一丝温情,简直对罗二的话没有丁点反应,只是在细细嚼着。

    罗二没看见,大力嘴巴开合间,原先森白的利牙,竟然全部成了暗黑sè,牙齿里暗藏的毒素,等待着杀出的机会;缩在粗糙干枯毛里的利爪,也从黑灰sè变成了紫青sè。

    从东海岸到西海岸,大灰被好几拨的医学博士拿去做实验,注shè了无数次的各种病毒,但还能奇迹般地残喘苟活着,倒是让那些道貌岸然的知识分子惊讶不已;辗转了几艘医疗船后,直到眼看不行了,才获得一次人道放生机会。

    除了不传染病毒,现在的大力,已经成了一个病毒综合体,被它咬伤的人和动物,第一时间不救治的话,连残喘都是奢侈的待遇。

    看着大灰凄惨的摸样,罗二也是没办法,他想不来敌人对大灰干了些什么,但落在敌人手里,没死没残已经是奢望了,现在囫囵着回来就是大大的幸运。

    不过,没有长时间的养护,大灰是绝对恢复不到以前的彪悍。

    靠在树干上,罗二审视自己的蚁巢,这些家伙吃了那么多肉食,估计也该歇歇了。

    蚁巢里,十三只飞蚁依旧环绕在蚁后的周围,他们的身上出现了点点的碧蓝sè斑点,大概是吃的过于丰盛,这些吃货一个个排队把嘴里吞下的肉糜,嘴对嘴传给蚁后。

    脑袋和身材比例严重不符的蚁后,不断索求着反哺,甚至,这个贪婪的家伙,伸出短小的前爪,紧紧搭在了其中的一只飞蚁身上。

    颜sè斑杂的飞蚁,拱卫着不怀好意的青sè蚁后,这一幕奇异的场景,让罗二脊背冷风嗖嗖。

    又来了,罗二郁闷地摇摇头,他对于这些军蚁的反噬行为相当的不屑,但是他也制止不了,只有干看着“悲剧”的一次次上演。

    得了,爱吃就吃吧,罗二闭上眼睛,散手缓缓伸展开来,一晚上没休息,他也累的够呛。

    今天,大家都很忙,侦查连董指导员在写战报,团部张政委再写战报,就连一营相关部队,也在写着战报,而当事人罗连长,守着一个jīng瘦的“狼狗”,呼呼睡去。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一章、要停战了?

    个人英雄主义,在讲究集体力量的军队里,并不被看好,那些被大肆宣扬的英雄,基本上是英魂不在的烈士;于是,大力和张政委,不约而同的把对敌胜利,归结为团体的胜利,而罗二不过是带头人而已,但是连队以及相关部队的严密配合,是这次白翎岛奇袭战的重点。

    这是个皆大欢喜的战报,罗二也很识趣地默认了。

    当然,他的识相也给自己带来了便利,最起码晚上私自行动没人去关注了,只要侦查连能完成上级的任务,每天他再露个脸,团部也就睁一眼闭一眼。

    有了大力的后门,罗二带着将养了半个月的大灰,趁着夜sè溜出了连部的坑道,找敌人打食去了。

    他不出门也不行了,蚁巢里的那些家伙,开始焦躁不安地磨牙,甚至有了对伙伴动嘴的苗头,至于那个不停进食的蚁后,也毫不客气地干掉了两个飞蚁;现在的蚁巢里,就剩下了十一只飞蚁,还有那个肥硕的蚁后,嗷嗷待食。

    这半个月里,罗二护腕里的钢铁炸药,甚至的大部分食物,被这帮子贪婪的家伙给吃了个干净,就这还是没法填饱它们的胃口。

    罗二也看出来了,没有大量的新鲜肉食,根本挡不住飞蚁的饥饿,这战场上,除了敌人,还有什么大量的肉食。

    好在,飞蚁们个个生龙活虎的,身体没有褪sè的迹象。但是,以后就不一定了。

    为了保住自己的底牌,甚至是保住自己的xìng命,罗二也只有豁出去了。

    拿出一条骆驼香烟,罗二笑呵呵地塞给了董指导员,“指导员,晚上我要带队伍出去侦查,连队里就辛苦你坐镇了,来来,jīng神安慰一下。”

    “侦查?哦,嗨,你去也没用,敌人都好久没来咱们的地段了,再说人家一营不也立了功嘛,劲头大着呢。”董指导员看不惯罗二,但这香烟他很是上眼,嘴里说着,手上已经抓住了香烟。

    “指导员,话可不能这样说,既然上级没有取消任务,那我们就必须按命令行事。”罗二正sè道,“不过,连里还是要有干部值班,就辛苦你了。”

    “得,你比我更辛苦,那好,你抓军事,我看守老巢。”董指导员也不矫情,慨然应允,要他整晚趴在海边吹风,他还不乐意呢。

    “就这么说定了,任小森,通知一排长,今晚跟我行动。”罗二扯着嗓子吆喝一声。低下头,罗二研究着桌子上的地图,连董指导员出去也没理会。

    “是,连长”,守在外面的任小森,瞪了半天不动弹的大灰,正无趣地抱着枪站岗,听了罗二的话,咚咚咚跑出去通知一排去了。

    残喘活过来的大灰,被罗二喂了半个月的肉汤,终于缓过劲来了,现在它倒是象一只家狗,寸步不离罗二,就连罗二睡觉也守在一旁,就那么懒散地趴着;不过,大灰的变化也不小,一双眯着的眼睛,没了往rì的幽绿,让人看不出异常,还以为这是一只睡懒了的狗,还是没了尾巴的瘦狗。

    只有罗二清楚,这个jīng瘦的狼身上,蕴含着一股冷冽的暴躁,随时会怒起杀人,这股子暴躁连罗二也感到了一丝丝危险。

    夜,海岸边的礁石里,罗二带着小张,率一排两个班潜伏在石堆后面;按小张的话说,敌人已经没了胆子从这里上岸,趴在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废话不少。”罗二眼睛一瞪,小张也不敢多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趴在石头后面。

    “小张,我到两边看看,你带队我放心,要是碰上不长眼的敌特,尽管往死里整。”罗二温和地叮嘱小张,“如果,我说是如果,我回来晚了,你天亮就带队返回,别等着挨炸。”

    “嗯?二哥,要不要我跟着?”小张马上反应过来了,二哥这是要独自行动,看来,今晚上一排是当了幌子。

    “不用,你也是个干部了,要看好自己的兵,少一个等着我收拾你。”罗二拍拍小张肩膀,沿着礁石转身向东跑去,迅消失在夜sè中;脚下跟着的大灰,也悄然离去。

    紧紧手里的枪,小张无奈地看着一个黑点隐没在海岸边,二哥肯定是找敌人麻烦去了,但是自己没法跟上,跟上了也是累赘,还不如给二哥做好掩护。

    “注意了,打起jīng神,万一敌人上了岸,给我往死里打。”轻轻低喝一声,小张的眼睛盯向了漆黑的海面。

    离开一排的罗二,后腰插着一把4,身上没带武器,今晚,他要跑的路不近,从地图上看,离瓮津地区最近的美军大部队,在一百多公里外的江华,这还是直线距离,要是按实际路程算,二百公里也挡不住。也是,离得越远,罗二的麻烦越少。

    在夜里为了好认路,罗二采取了最笨的办法,那就是沿着海岸线跑,快通过,要是碰上了登岸的敌特,顺手就灭了;沿海岸线一直往南,直到碰上敌人的阵地,也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也不至于迷路。

    呼呼的海风中,罗二的身影象一道飘起的黑烟,渺然而过,脚点沙地几个扭身,眨眼间窜出十几米外,不留意的话根本无从察觉有人跑过;身后,一团黑影紧紧跟随,在海滩上留下串串爪痕。

    江华岛,朝鲜半岛南段最大的离岸岛屿,岛上有美军一个中型机场,驻军防守严密,还有大量舰只往返游弋,护卫者这个海上交通枢纽。

    江华岛对面的陆地上,美军仆从**队建起了厚重的防御阵地,宽达一公里的永久xìng水泥战壕网络,加上制海权在手,没人认为中**队能攻进战壕后面的江华镇。

    江华镇,是联合**在朝鲜西部战线的一个战略据点,控制着北上南下的通道。

    三个小时的急奔跑,罗二硬是跑到了三八线附近,瓮津也被甩在了身后贰佰公里。有了散手的帮助,罗二避开了一个个志愿军明暗哨,从我军阵地的缝隙里无声地钻了过去。

    八百米的对峙区里,是大小不一的弹坑,这里的树木甚至灌木荒草,都被烧得jīng光,森森亮起的照明弹,把这个战火蹂躏的区域照的亮晃晃的如同白昼。

    美军还是骄横的很,这里有着舰炮的关照,阵地上竟然没有设置探照灯,值班机枪也是打几就停了。

    披着双层伪装网,趴在雷区边缘的弹坑里,罗二喘着气掏出了水壶,一口气喝下了半壶水,剩下的小心地收好;眼前狰狞的多层铁丝网,在他的眼里,没有多大威胁xìng,反倒是头顶的照明弹,让他有些不安。

    远处的敌人碉堡工事里,灯火通明,迎面而来的风里隐隐有电机的声音。

    不一会,循着罗二气味的大灰,吐着舌头跟了上来,二百公里的急行军,狼也受不了。

    普通,大灰直接趴在地上,脑袋也直挺挺靠在地上,今晚的长途奔袭,它算是领教了。

    拍拍大灰的脑袋,罗二没有吭声。

    凭着敏锐的嗅觉,罗二能断定这个方向的雷区有300米宽,他的散手却能扩展到近千米,也就是说,自己的飞蚁,有了足够的觅食空间,不需他再钻进雷区冒险。

    散手缓缓展开,一颗颗形状各异的地雷,在罗二的眼里,是飞蚁普通的口粮,但不是今晚的目标,战壕里那些躲在睡袋里呼呼大睡的兵们,才是罗二奔袭的对象。

    谨慎的罗二,放出了一只飞蚁,这个浑身颜sè斑杂的飞蚁,在散手的引导下,嗖地掠过铁丝网,为了不引起注意,飞蚁贴着地面从铁丝网的缝隙里直接穿过。

    “啪”,不小心飞蚁撞在了最后一层的铁丝网上,原本应该安然无恙的飞蚁,却像被榔头砸中了一般,跌跌撞撞栽倒在地上,扑腾了好几下才翻身爬起,但度明显是缓慢了不少。

    “电网!”罗二的眼睛猛地瞪圆了,难怪敌人这么大意,连电网都用上了;朝鲜战争后期,美军开始大量使用电网,这也说明了美军的布局向防御侧重,这玩意是个双刃刀,己方进攻起来也麻烦,但是用在防御上效果相当的好。

    灰溜溜把电得麻酥酥的飞蚁召回,罗二甩出了十只斗志昂扬的飞蚁,从两米高的铁丝网上一跃而过,直扑敌人的战壕,那里,有新鲜的血肉在等待着被嚼食。

    从哨兵开始到战壕里的士兵,还有碉堡里的人,杀完了再吃,有了罗二的指令,十只飞蚁分片包干,轻微的嗡嗡声掠过,把阵阵的呼噜声消弭于无声。

    “好吧,你们吃吧。”罗二眼馋地点点头,自己过不去,只能看着人家过瘾;飞蚁们在空中一个转身,欢快地扑向各自目标,连人带枪,还有附近的各式物资,一点不落地吞噬干净,方圆七百米的战壕里,细细地咀嚼声急密响起。

    五十分钟内,罗二感觉到了有就有一百多个生命消逝在飞蚁的嘴里,还有大量的物资也被啃食干净,今晚,不出意外的话,自己也是个跑路的命。

    当战壕后面迫击炮阵地上的一门门崭新的炮筒,和它们的主人一样,被蚕食得干干净净的时候,罗二趴不住了,他现,几只飞蚁竟然咬开了一个地堡的厚铁门,扑在了一箱箱的罐头上。

    “打住,都给老子打住,留点路费给我。”在罗二的强令下,这些飞蚁似乎恢复了些本能,咬开了箱子。

    一只只壮如大号地雷的飞蚁,各自抱起一听罐头,翅膀舞动着,向罗二藏身地飞去,度还是惊人地迅捷。

    shè照明弹的迫击炮阵地,被飞蚁扫荡一空,连人带炮都落进了军蚁的肚子;刚才还是明如白昼的阵地上,顿时漆黑一片。

    罗二那个容积只有五平方的护腕,在飞蚁几个来回的忙碌下,很快填满了,也让他平衡了心态。

    等到敌人觉不对劲时,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的罗二,带着大灰,又开始了长跑,这回是要跑回去和小张他们汇合。

    当然,第二天一排战士们的伙食里,有了加餐,每人两听罐头,甭管是肉的还是水果的,都让辛苦了一晚的战士们,乐歪了嘴。

    于是,二三排的武蒙国、林涛,在班长们的怂恿下,厚着脸皮跑到连部,找到罗二要求分配任务。

    罗二答应了,他给指导员留下了一堆罐头,还有几条香烟,把董指导员感动坏了,先前对罗二的怨念早丢进海里去了。

    有了指导员的全力配合,罗二隔三差五地溜到江华一线,找敌人给军蚁打食;一时间,江华一线的美国人、希腊人、新西兰人,出现了大批的阵地失踪事件,竟然没有一个目击者能说出真相。

    就在美军高层严重关注江华一线的时候,罗二停止了行动,不是他的军蚁吃饱了,而是朴姬善来了,这个温婉如玉的媳妇,把罗二栓在了自己的小窝里。

    夫妻相聚,欢愉之际,朴姬善吐露的消息,让罗二茫然无措,“要停战了?”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二章、回国学习

    听到朴姬善透漏的信息,罗二并不吃惊,毕竟自己已经参与了谈判的前期任务,虽然是以人民军身份参加的;但是,再看头顶上每天不时掠过的一架架战机,那嚣张的往返,罗二不认为老美会轻易地结束这场战争,暗地里的倒腾不留神就会吃大亏。

    和罗二厮守了几天,朴姬善不得已返回了联合司令部,她是想把罗二调到离自己近的地方,不过罗二一口回绝了,“我舍不得侦查连,等战争结束再说吧。”

    朴姬善走了,罗二还没缓过神,接到了大力的电话,“罗二,来团部一趟。”不待罗二问,电话咣当挂掉了。

    急急赶到团部,罗二看见一脸喜sè的大力,虽然这家伙矫情地稳稳坐着,但一张大嘴早裂开了,笑的跟花似的。

    “哈哈,罗二,来来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拉住罗二,大力亲热地递上一根烟,“上级命令,让我三天内到平壤报道,回国学习。”

    “学习?”罗二茫然地看着大力的方脑袋,就比这样,还学习?别逗了。不是罗二小瞧杜团长,他就从没见过这家伙看过书,还老嚷嚷一看书就困。

    “羡慕了吧,”大力得意地掏出一张纸,小心地展开送到罗二眼前,“瞧瞧,通知书,老子要去军事学院学习,陆军高级成科。”

    不等罗二细看,赶紧收回折好,揣进上衣口袋,“听说,学校在南京,那里美女多多。”一脸神秘的大力,最后一句话把罗二给噎住了。合着,心思不正啊。

    罗二笑着连声恭喜,但脸上的嘲笑一点不少,看的旁边的张政委暗笑不已。得了罗二好处的张政委,现在对罗二的态度那是和蔼的很,敌人的地图、大量文件甚至是军旗,经他的手往上送,明摆着是给团里捞军功,一家伙把政委的怨念给扫得干干净净。

    大力拿到的,正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出的第三期录取通知书,这个被**亲笔题词的学院,老师比学院都要多两倍,每期七百多名学院,教职干部竟达1400多人,还有数十名苏联教官,可谓中国第一军事学院。

    不得不说,罗二是非常羡慕,但也没那么眼红,最起码没有一旁的政委眼红,他不知道这张通知书的含金量,张政委却明白的很。

    “接替我的刘团长已经在路上了,希望张政委能配合新团长的工作,罗二你也是,不能老跑得没影,把部队约束好了。”大力开始交代后续工作,唠唠叨叨一大堆。

    下午,大力又召集了营以上干部会议,这个级别罗二是没法参加,他的级别不够,正好回连里参加坑道的挖掘工作。

    上级命令的海岸严防任务,包括了地下工事的加强,这道命令一直没有取消。

    晚上,新上任的刘团长,不但带来了几位干部,更是给罗二也带了份通知书,这份通知书,是以汉、朝双语的形式书写的。

    于是,罗二又被急招到了团部。

    “罗本初同志,你被推荐去南京军事学院学习,这位是胡斌同志,他接手你的工作,现在开始交接,明天你和杜团长一道出。”刘团长是个不苟言笑的干部,简单几句交代,直接打胡斌和罗二出了团部。

    “罗连长,恭喜你啊,去学校深造一回,回来最起码是个副营级,比我们这些个大老粗好多了。”和罗二并肩而立的胡斌,感慨一句,这一见面就要分开,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不过,趴在团部外的大灰,让胡斌的眼里,多了一丝惊异。

    “哦,老胡,我也没想到,早上团长还给我吹嘘他要去学习,怎么到了晚上,把我也捎上了。”回过神的罗二,咂吧着嘴摇摇头。

    也不再废话,罗二带着胡斌,回到了侦查连,集合班排长,由尾随而来的张政委宣读了上级命令。

    交接连里的物资装备时,几个满当当的仓库,里面成堆的美式军装,大量的美械弹药,可把胡斌给乐坏了,尤其是三十几个养护良好的夜视仪,让胡斌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不得了啊,罗连长,早听说你们352团装备好,原先还不相信,现在一看,都成了井底之蛙了。”握着罗二的手,胡斌对罗二的看法,有了颠覆xìng的转变。

    老兵都知道,这每套装备的后面,可能都有一条活生生的敌人被干死,现在一眼看去,侦查连里的每个士兵,根本没携带苏式武器,一水的美械,个个脚上都是高腰军靴。

    这个清秀的罗连长,要么能打偷袭,要么就是一个杀神,但不论哪一种,都是个狠角sè;心细的胡斌,对罗二的言谈举止,谨慎了不少。

    没有不散的宴席,这点罗二清楚,但来得太快,快得他有些恍惚,昏昏然和胡斌办了交接,这才站在了班排长们的面前。

    “兄弟们,”罗二声音嘶哑着,“我要回国学习了,这位是胡连长,别的我也不多说,记着,侦查连没有孬种。”最后的一句话,说得声sè聚戾。

    “死战,誓死不做俘虏。”小张、武蒙国、林涛,立正大声答道,“死战,誓死不做俘虏。”身后的班长们,个个沉声相应。

    是啊,死战,誓死不做俘虏,点点头,罗二微笑着转身走了;他相信,侦查连不会有贪生怕死的士兵,只有拼死一战的汉子。

    事情紧急,再说这里是前沿,罗二没有和战士们一一告别,但是,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每一处坑道口,都有无数的目光,在默默地看着自己,看着自己离开了侦查连。

    带着简单的野战背包,罗二去了团部,他要和大力汇合,一早出;大灰蔫蔫地跟在脚下,亦步亦趋。

    几天前,罗二惊讶地现,蚁巢里的蚁后和十一只飞蚁,竟然开始吐出大团的粘液,每一个都裹成了点缀着碧蓝sè斑点的茧子,一动不动地开始休眠;虽然少了一个犀利的帮手,却也让罗二心里的负担稍稍喘口气。

    那个可恶的蚁后,终于在披上了碧蓝sè斑点的衣装后,停止了对飞蚁的窥视,玩起了沉睡;罗二也不知道,蚁巢里大规模的减员,它是功是过,至少,他制止不了。

    匆匆写了一封信,罗二托张政委带给朴姬善,他可不相信,自己去学习的事情,老婆不知道,或许,这里面还有她的作用。

    反正还有写信的联系方式,他也不担心老婆找不到自己。

    天sè还是黑漆漆的,罗二和大力就坐车上了路,他俩要在三天内,赶到平壤,和各部队选送的学员,还有一些人民军学员,赶上一千多公里的路,前往南京。大灰则趴在了后车厢,一声也不吭。

    早晨,大力和罗二到了平壤城,在一处后勤补给站,和等待的学员们汇合,到了这里,罗二被告知,自己和大力竟然是最后的两个人,前期集合的七十几名学员在昨晚已经出了。

    战场上,计划没有变化快。

    过了平壤,这里已经是志愿军空军的势力范围,倒也不用担心白天赶路被炸了;在补给站,大力使出了一条烟的力气,给吉普车迅加满了油,紧赶慢赶,在天黑时分,吉普车驶到了鸭绿江岸边。

    对岸,正是丹东,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镇子,正是罗二跨过疆界时回头看的地方。

    沿着浮桥过江,在对岸的接待处,大力和罗二,终于赶上了学员队伍。

    拿出介绍信、通知书,登记单位姓名,上缴枪支弹药,国内是不允许军人带枪乱跑的。眼睛扫过登记表,罗二吃惊地现,上面的人名后面,最小的职务都的连长一级,团级干部都是一长串。

    带队的干部,竟然和大力相熟,老远一番大呼小叫的抱住了兴奋的大力;在和大力嘀咕几句后,那个瘦高的干部,把两人划拉进了队伍,蔫头蔫脑的大灰被无视,也让罗二少了不少的口舌。

    吃过晚饭,众人分乘五辆军用卡车,摇晃着连夜上路;坐在各自的行李上,不论熟悉不熟悉的兵们,交谈着刚才吃过的饺子,夸耀着自己吞下的数量,只有罗二抚着大灰的脑袋,淡淡地听着,他不觉得那些猪肉白菜馅的饺子,有多好吃。

    对于罗二带着一只狼狗上车,同车的学员们没有多问,自觉拉开了距离,这家伙一身的煞气,一看就知道不是好惹的。

    卡车一路颠簸飞驰,在深夜里开进了一个火车站。

    在干部的催促下,七十几名学员上了三个闷罐列车,火车喷吐着浓白的水蒸气,呼哧呼哧直奔山海关而去。

    一路上,只有在加煤加水、吃饭的时候,罗二他们才能下了火车,在简陋的车站松松筋骨,又被赶上了闷罐。反倒是大灰,除了自觉下车排泄外,根本不理会这些亢奋的大兵们,一直在趴着睡觉,连吃食都不大理会。

    坐在车门口的木板上,罗二把腿耷拉在敞开的车门外,现在已是白天,国内的片片村庄,间隔在大块的田地里;现下时节,地里的麦子已经收割完毕,枯黄的麦茬一垄垄晃眼而过。

    铁路远处的大路上,零星的行人让罗二心里舒坦了不少,从那些行人的脸上,罗二看到了自内心的安然,这是他在朝鲜所见不到的。

    火车越往南开,气候越cháo湿,闷热的空气就是飞驰的火车也挡不住。

    整整六天的闷罐车,晃散了一个个彪悍的大兵,就在大家浑身汗臭,渐渐焦躁的时候,“长江,看,那是长江。”有人大声叫嚷起来。

    火车喘着粗气,缓缓停在了津浦线尽头车站,到了这里,就要乘渡船过江;远处的南京城已是隐约可见。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三章、情报科

    乘船渡江,一行人很快又上了卡车,这次是带有篷布的卡车,把这帮子刚从战场上下来的兵们,严严实实地捂在了后车厢;车队掀起阵阵尘土,一溜烟驶向原国民党zhèng fǔ国防部大院。(赢话费,读看看)

    卡车行驶了半个小时,几个拐弯后,吱地停住了;随着车下急促地吼叫声,篷布被哗地掀开,明亮的阳光刺得每个人皱着眉头,各自背起背包,跳下了车。

    人群里,罗儿和大力背着醒目的美式战术背包,在一个个捆扎整齐的灰绿sè背包中很是扎眼,但是,没人轻视这两个大兵,是的,在学院里,没有干部,只有学员大兵。

    最为亮点的,就是罗二脚下的大灰,这个看似萎靡,实则凶恶的“狼狗”,把接车的干部郁闷的要死,那狼狗的眼睛狠戾的要命,看一眼就浑身寒。

    没有欢迎仪式,没有长慰问,只有几名穿着军装的干部,手里拿着一张名单,各自念着人名。大概是初到生地,这七十几名新学员不由自主地拍成了两行,罗二站到了最后,谁让他还带着一只狗来着。

    沉默的两列队伍,让几名干部看的暗暗点头,但眼睛看到队伍的最后,一个个满脸的怪异。

    站在平坦的水泥地面上,罗二抬眼打量着附近的环境,左面是一栋四层陈旧的大楼,大楼外面悬挂着硕大的标牌,“努力学习,保卫国防”,虽然不知道是谁写的,但那字里行间的气势,让罗二颇为折服。

    “王三城”,第一个名字被念了出来,干部的眼睛盯着名单,连头都没抬。

    “到”沙哑的声音,一个中年汉子靠了过来。

    “高级成科”,干部一摆手,中年汉子站到了右手边。

    “李问松。”

    “到”,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的壮汉站了出来。

    “上级成科”,满脸红光的壮汉站到了左手边。

    ……

    随着一个个的学员被念了出来,残缺的两行队伍人数很快减少,就连大力也站到了干部的右手边,这家伙是高级成科的,团级干部的班级。

    1951年1月15rì,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学院在南京原国民党zhèng fǔ国防部大院举行成立典礼。*亲笔题词:“努力学习,保卫国防”;朱德题词:“为建设近代化的强大国防军而奋斗。”军事学院的成立,标志着新中*队有了第一所正规的高等军事学府,是我军指挥院校教育训练正规化、合成化的开端。

    学院设训练部、政治部、院务部、干部管理部。设立战史、战役战术、后方勤务、通信联络等15个教学组织,以及学术研究室和翻译室。学院领导干部除调任的外,还有从各大军区调25名军、师级,以及个别团级军政干部,担任各教学组织和各学员科领导。

    学院行政干部以及工作人员,从华东军政大学、华北军政大学选调。

    学科设置共设陆军本科、陆军成科、空军成科、海军成科、情报参谋训练班、俄文训练班等6个学习单位,以及1个陆军函授科。这些不过是学院的长远科目设置,但到了现在已经是第三期,只有高级成科、上级成科、基本科、情报科四个陆军班级,条件所限罢。

    学习时间是陆军成科、情报参谋训练班、俄文训练班均为1年,陆军函授科1年半,陆军本科2年,如形势变化,加完成。最后这句话是重点。

    教授构成由我军有学识的老干部为骨干,以及政治上已经改造、具有军事知识的旧军官组成。各教授会在苏联顾问帮助下进行教授。

    训练方针是在我军现有素质及军事思想的基础上,掌握现代各技术兵种知识,学会现代技术兵种的诸兵种协同动作知识,熟习参谋勤务与通信联络,完善与美帝为的侵略集团作战的战术。

    学院成立之时,军委任命刘伯承为军事学院院长(1951年2月4rì兼任政治委员,陈士榘为训练部部长,湖南军区第一副司令员陈伯钧、华北军政大学副教育长陶汉章为训练部副部长,华东军政大学副政治委员钟期光为政治部主任兼干部管理部部长,川西军区司令员刘忠为院务部部长。并调华东军政大学第一总队及华北军政大学一部分机构和人员组成学院管理机构。

    学院在职干部1420人,其中教员412人,苏联顾问22人。前两期期学员学员已经毕业了一千六百名,这一期,招收了九百名各级干部学员。

    “罗本初”终于,干部叫到了罗二的名字。

    “到”,太阳底下晒了好一会,罗二有些不耐烦了,回答起来软塌塌的。

    “同志,学员里不准养狗。”瞟了一眼地上趴着的大灰,干部说了一嘴。

    “那”,罗二还想问问该不该找个地,把大灰暂时放置一下,干部已经转过头,面无表情地念起了人名。

    “额”,罗二碰了个软钉子,讪讪地闭上了嘴,对于学校他还是很尊敬的,不敢随意造次。

    就在罗二为难的时候,站在高级成科队伍最后的大力,给了罗二一个手势,被罗二眼角的余光现了。

    “大灰,去。”一指远处的大力,罗二一努嘴;大灰看看罗二,起身低着脑袋找大力去了,它也察觉了罗二的为难,乖得很。

    大力这家伙好像和带队的干部相熟,凑过去嘀咕几句,又给罗二打了个放心的手势,招呼着大力向学院大门口走去。

    名单念了十分钟,各个班级的人员也选了出来,在教官的带领下,情报科的二十名学员,把行李放进了大楼后面的宿舍,排队走向教室。

    笔直宽敞的大道,碎石铺地,两旁的高大的杨树,左面是一排排整齐的两层教学楼,右面就是接连几个大cāo场,现在是下午,cāo场上挤满了训练的学员。

    持枪瞄准,拼杀搏斗,还有班排战术演练,占地十几亩的cāo场上热闹非凡,不过,这些根本没引起大家的注意,都在战场上看惯了,没多少新鲜的。

    走到最东头的一栋两层楼下,教官停下了脚步,指着一楼的一间教室,“那是你们的教室,这楼上有六个班,每班二十人,你们是六班,其他的五个班上星期已经开课。”

    “现在,你们进教室,等会有人会送来你们的教材。”教官扶了扶眼镜,缓缓说道,“现在介绍一下,我是你们的教官,我叫黄克强,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来找我。”

    二十双眼睛盯着这个有些佝偻的教官,灰白的头,消瘦的脸颊,除了眼睛偶有jīng光外,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中年人,身上连军人的气质都看不出来。

    能来这里的学员,都是人jīng,没人会只看外表就会下结论,眼前的教官,或许有真本事,或许身家不凡,总之,不能轻易得罪,最起码人家手里拿着自己的毕业评价呢。

    进了教室,大家都争着抢座位,不是抢前面或中间的座位,而是抢最后面的,抢不到也要抢最靠边的,战场上能活下来的兵,没人去显眼。

    黄克强看着眼前的学员,苦笑着摇头,“我说,这是教室,不是战场,没必要藏的那么严实。”他的话,引得下面的学员嬉笑不已。

    眼前是年龄参差的士兵,是真正从战场上回来的士兵,生存的本能让他们还不适应后方舒缓的环境,从他们眼里的机jǐng,黄教官能看出来点点的笨拙,没有了威胁后的无措。

    也不催促,等到大家都做好了,黄教官取出花名册,再次点名,这回,他要真正认识一下自己的学生。

    凭自己的身手,罗二不出意外地抢到了最后的一个靠边的位置,期间他还硬扛住了一名壮汉的挤压,暗暗较劲把对方给撞开了。

    点完名,黄教官拿来学员登记表,给每人一张,让各人填写,在政治面貌的空格里,罗二想了想,填上了群众两字,他是加入过少先队,但现在已经是chéng rén了;整个班里,别人不是团员就是党员,唯独罗二一个群众混迹中间。

    看着手上的表格,罗二不但是群众,而且还有人民军中尉的军衔,这些让黄教官看出了一丝问题,不过他没有多说,只是仔细地看了罗二一眼。不过,学员们的相同处就是大家都是侦查部队出来的。

    随后,作为带队教官,黄克强给大家讲解了学习的科目,侦查科目、地形科目、追踪及反跟踪、绘制地图、电台的使用及维修、国外相关国家的武器使用、情报搜集及分析等等,这些,要在六个月的时间里,灌输给大家,让每个人由一名侦查员转变为情报参谋级人员;时间紧任务重,就连黄克强也对如此大量的学习内容深感为难。

    晚饭期间,在食堂里罗二找到了大力,“你放心吧,我把大灰安排到了战友的部队,就在学院隔壁。”晃着大脑袋,大力很是得意,“那里正在组建军犬基地,好家伙,咱们大灰一到那里,就看上了一只德国黑背,拉都拉不开。”

    感情,自己惦记着大灰怕不适应,人家都找上了媳妇,罗二无语。

    “你不知道,你们的那个黄教官,可是正儿八经的专科出身,原先是国民党陆大教员,本事大着呐。”大力神秘地吐露了消息,现在他的压力不比罗二小,最起码学科上要多很多。

    “是嘛”,罗二想起教官无奈的脸sè,那怪,一帮子傻大兵,谁带着都头疼。

    晚饭后,和其他的班级一样,情报科六班正式上课,三节课两个多小时,下课后回宿舍休息。

    清晨六点,伴随着清脆的哨声,罗二投入了火热的学员阶段,跑cāo完毕,洗漱早餐,上午文化课,下午战场模拟实践课,晚上又是文化课或者紧急演练;一天下来,罗二抱着教材直犯愁,不光是他,所有的学员都难受,尤其是那些年龄较大的学员,愁得吃饭都没胃口。

    一月一小比,三月一演习,六个月后要进行实弹演习,通过考核的学员,才能得到那张有了评价的毕业证,没通过的学员,淘汰回原部队;宽进严出,正是学院的宗旨,毕竟这是给部队培养骨干力量,当不得儿戏。

    好在罗二年龄小,十九岁的年龄沉下心来,学起文化来也是相当快。

    “呼、呼”,三名持枪的学员呈三角形,弯腰在林间搜索行进,他们是情报科一班的学员,正在和六班展开搜索反搜索,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们要在方圆五百米的范围内,找到躲避的三名学员,拿到三分,否则要被扣三分。

    已经有两名学员被找到了,但是那名叫罗本初的学员,怎么找也找不到,眼看着时间到了,三个人不由得加快了步幅。他们身后,一颗小树下的地面处,一根细细的管子贴着树干露出地面,罗二正躲在挖掘的深坑里。

    五百米的范围,就算是在光秃秃的树林里,任谁躲都不好藏,好在罗二身手矫健,力气又大,给自己挖了个单兵掩体,把自己给深埋起来,躲过了一次次地搜查。

    来到了学院,接触到书本上的知识,罗二才算是打开了眼界,经过黄教官的悉心讲解,他才sè很难可地现,自己对侦查的理解,是多么的肤浅。

    由教官组成的敌对方,和罗二他们学员组成的一方,展开了一次次的对抗,还有班级间的实兵对抗,把情报科六班的学员们,折磨地火成长起来。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四章、演习

    紧张的学习、训练,把情报科的一帮子兵们给折腾的,连晚上都在抱着教科书猛啃,罗二也不例外,谁让他本来就是半路出家的,正好弥补一下知识。

    大灰倒是去看了两次,这家伙有了大力的关照,伙食不赖,皮毛有了起sè,但是看着罗二的眼里有着一股子郁闷,可把罗二吓了一跳,人xìng化的眼睛他从没在动物的眼睛里现过。

    相比其他班的教官,那一个个牛气的样子,罗二觉得自己的教官黄克强是个彬彬有礼的教师,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的心态。

    坐在嘈杂的大食堂里,罗二捧着饭盒,一边扒拉着米饭,一边把自己的疑问,倒给了大力,“我们黄教官本事那没说的,就是有点小心过头了,惜字如金。”

    “喝,学问啊,连成语都用上了。”大力嬉笑一句,把嘴凑到罗二耳边,“他是原来国民党的教官,被聘来的,你说他该不该小心,哼。”

    鼻子里重重的一声,明显是对这些个有历史的教官,十分的不对付,但是,大力也不觉得有什么,“我看他们那点本事,也就是混几年的光景。”

    罗二笑笑没搭腔,心里却觉得少了些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还不清楚,“你这家伙,不和那些大干部在一起,老跟着我这个连长搅和,不怕人家笑话?”

    大力吃了口菜,一脸的不在意,“竟是些个眼高手低的,纸上谈兵很厉害,到月底就要大比了,是骡子是马,就看这一出了。”

    显见,大力没有看上眼的同学,只能尽量凑合着,吃饭找罗二也不意外,熟人好相处,厉害的熟人更是不能放手了。

    “演习完了就该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大力裹裹身上的棉衣,这食堂里人多,门窗漏风也厉害,地堂风顺着脚腕直溜溜扫过,把脚冻的麻。

    罗二瞄了一眼窗外,已经过了六个月了,马上就是chūn节了,龙年就要过去了。“我也不知道,老婆来信说前线动静不大,回去也没多大意思。”

    “瞧瞧,老婆?你丫的命好,有老婆通风报信,我还得看内参。”大力酸酸地讽刺道,不过,顺嘴把自己夸上一下也好。内参,那可是一定级别的干部才能看的,象罗二这样的干部,见都见不上。

    大力的消息来源不少,他知道,眼前的战友不是个省油的灯,内人更厉害,不出意外的话,罗二还得回朝鲜,还是那种落地的类型,谁让你娶了个朝鲜老婆,该。

    心里想着心事,但大力的嘴巴没停,“毕业了我得回běi jīng,记着,要保持联系,别一去躲老婆怀里找不着了。”

    罗二也乐了,“羡慕吧,赶紧的,找个小嫂子让兄弟看看,整天介臭烘烘的。”

    夜,没有值哨的罗二,躺在大通铺的最里面,耳边是一溜九个战友的呼噜声;这是普通的学员宿舍,十个人睡一个大通铺,这里是南方,冬季湿冷,也没有烧热炕的习惯,只能干挺着。

    平rì里一躺下就着的罗二,瞪着眼睛想心事,一月一rì,已经过去了一个月,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玛丽的音容笑貌,赫然出现在眼前,正默默地看着自己。

    “哎,奥尔良广场。”嘴里嘀咕一声,罗二翻身睡去。

    找人是带话了,但心里的失落没法说啊,也不敢说。还好,蚁巢里的军蚁们,连蚁后在内,还在沉睡。

    1953年二月十rì,chūn节前四天,军事学院举行了四科联合演习,也就是把四个成科的学员,叉开分成两拨,进行两场演习,以演习成绩作为最后的毕业成绩。

    高级成科50人、上级成科150人、基本科800人、情报科120人,一共1120人,被平均分成两队,作为红蓝两军开始了对抗。

    第一场,图上推演,由高级成科为主,上级成科派代表辅助,其他的可以旁观,但不得说话;而基本科和情报科的双方920人,分队坐在cāo场上,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教室里红蓝博弈。

    教室外还有百十名上级成科的学员围着,根本看不见教室里的情况。罗二眼神不好,也不敢轻易地放出散手,只能和大家一样,等着呗。

    头顶着大太阳,裹着棉衣的罗二盘坐在地上,郁闷的要死,自己是即将毕业的情报官,竟然干坐着等待人家拼杀的结果,自己的成绩要别人来赋予,算个啥事。

    好在黄教官说了,平时的成绩也算在考评之内,这才让罗二舒了口气,要是自己毕不了业,那六班的大部分人也就没法毕业了,自己的成绩咋说也在中上,随大流了。

    三个小时的图上兵演,终于有了结果,教室外轰然作响的人群,散开了向cāo场集结;教室的门口,一个方脑袋的家伙,先走了出来,一脸的红光,,没错,正是大力同学。

    作为蓝方的领兵人物,大力指挥着自己的学员,佯攻带偷袭,不惜代价地干掉了对方的指挥部,随即两翼横插,割裂了红方的队伍,几个反手包抄,硬生生击溃了对手,一举获胜。

    被兴奋的同伴簇拥着,大力带队走向cāo场,六个月的学习,系统的军事知识,补缺了战场上的不足,连带一场同仁间大战而胜,使得大力信心满满。

    身后是一帮子垂头丧气的红方战将,是的,第一场大战已毕,蓝方的胜利给了他们当头头一棒。

    挺胸抬头的大力,享受着同伴的赞扬,冷不丁,眼角的余光一扫,猛然看见了盘坐在地的罗二,坐在一队学员当中,正用戏稽的眼神看着自己,不觉后背一凉,脸sè马上垮了了下来。

    “我草,把这家伙给忘了,失策失策,没把他弄到蓝方,今天的实兵演练怕是要糟。”大力苦着脸,拉住自己一个同伴,匆匆低语了几句。

    学员归队,按红蓝阵势分作两个方阵。

    学院领导当然要鼓励一番,不得不说,领导的讲话,还是让绝大部分学员很是激动,各个士气十足;只有罗二冷眼旁观,战场上生死变换,头脑平静是最重要的。

    还有那个被领导夸奖的大力,正心不在焉地左右乱瞅,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大力知道,要是罗二看见自己很高兴,那就坏了,踩着罗二的成绩上去,不是找死嘛。

    于是,心里乐滋滋的大力,在罗二面前,装的十分谦虚,也不知道罗二看出来没有。

    “……祝愿大家在实兵演习里,获得好成绩。现在,我宣布演习开始。”一脸络腮胡的学院领导,挥手拉开了战幕。

    口令声中,荷枪的学员们,背着捆扎结实的背包,脖子上带着干粮带,分队开进了学院后山的演习场地。没有车辆,一切都靠自己的脚去走。

    一切,以实战为主。

    方圆二十公里的演习场地,千名演习学员,开始了攻防战。

    高级成科学员迅建立指挥部,架设电台,开始联系上下级,布置防御、进攻方案。

    上级成科组成参谋队伍,规划各项方案,同时接受指挥部命令。

    基本科分为四个连队,建立各自阵地。

    情报科刚刚两个排,接受命令后进行图上作业,马上开展战地侦查。

    蓝方占据了演习场中的小山,固守阵地;红方山下准备进攻,以取得蓝方战旗为胜。

    在数十名教官组成的督导员的注视下,学员们熟练地进行着各项准备。

    作为成绩较好的罗二,被分派了一个班长的职务,带领着八名学员,开始了侦查兵的行动。

    嘴里嚼着梆硬的馒头,罗二慢条斯理地取出4,砍下树枝,削起了木棒;战场上下来的老兵,谁没个收藏,这把寒光熠熠的刺刀,大家也不在意。

    半尺长手腕粗的短木棒,在罗二手里很快成型,罗二连树皮也不带削的,就那么留着,不过,看样子他要的数量不少。

    手里忙活着,罗二嘴上没闲,“咱们的任务,是侦查蓝方左翼阵地,二十分钟后出,跟着我的脚步就行,没我的命令,不得开枪。”

    罗二手上的功夫,六班的兵们也见识了,现在跟着的八个人,很是服气,纷纷点头。

    每人手上二十空包弹,打起来也没劲,罗二连步枪也不摘,就那么背着。

    下午,一片乌云遮蔽了太阳,演习场上昏暗下来。

    “碰、碰”,两颗红sè信号弹划上高空,实兵演习开始。

    按照苏联教材,侦查兵先开始侦查地形,反馈消息后图上作业,然后开始火力准备,最后士兵攻击,一举拿下敌人的阵地。秩序井然,一丝不苟,讲究火力输出,这是苏联教官一项强调的重点,也是罗二一直疑惑的问题。

    不过,学员就是学员,学习就好了,提问题质疑苏联教材,那是不可能的,连国内教官都不行。

    罗二也是老兵了,有了疑惑,只在大力跟前私下牢sāo,不愿意随便给自己找麻烦。

    ……。罗二的朝战

一百九十五章、人外有人

    随着信号弹的炸亮,隐蔽在草丛里的罗二沉声道,“轻装。”哗啦,除了身上的枪支弹药,八个大兵把背包水壶等归拢在一起,用干草盖住。

    本来,罗二想着拿个中游就成了,谁成想,作为蓝方的大力竟然获得了图上作业胜利,还一副洋洋得意的臭样,被窝了一肚子火的罗二,坐地上给瞧见了。

    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罗二找到了发泄的机会。

    “2米留一人标图,其他人跟着我,全速突击。”把喝空了的水壶扔到一边,紧紧左臂上的白毛巾,罗二头也不回地窜了出去。

    身后,学员们紧紧跟上,在左侧的演习场地上放开了力气全速奔跑。

    “他们在干什么?”罗二一动,红方临时指挥部里的几个望远镜,马上发现了异常,几个观察点的督导教官,也瞪大了眼睛。

    “胡闹,没有程序,这是什么学员,学的知识跑哪去了?”三名苏联教官放下望远镜,不住地向身旁的翻译抱怨着。

    倒是中国教官,一个个紧盯着望远镜没有吭声;站在演习场地偏僻的一处观察点的黄克强,眼里却是闪过一丝悸动。

    “莽撞,简直是找死,没看见对面已经布置了重火力,谁啊,谁带的侦查班?”红方的指挥员,一个jīng瘦的年轻人,一脸yīn沉地喊道。

    “报告,是情报科六班的罗本初。”一名担任参谋的学员,翻动着手里的名单,给出了人名。“他是从朝鲜回来的老兵。”随后的补充,把指挥员噎的够呛。

    “老兵怎么啦,老兵就不会隐蔽前进,这么牛哄哄的,能活下战场倒是奇迹了。”指挥员看着远去的左翼侦查班,无奈地叫来作战参谋,命令再准备一个侦查班待用。

    蓝方的指挥部在七公里外的小山上,作为指挥员,大力同学可是下了大力气,把山上围成了两道封锁线;由于时间紧迫,挖不成战壕,大力命令学员们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架起了前轻后中的火力点,也算数可圈可点的遭遇防御阵势。

    不过,大力是一点也不轻松,他知道,罗二就在对面,那这次演习就有变数。

    “你们,在指挥部里……”大力招来自己最后的依仗,低声吩咐着,看着十个男女学员点头散开,这才稍稍松口气,急忙钻进了指挥部的帐篷里。

    门口,旗杆上的一面蓝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没错,旗杆下的土壤也被他动了手脚。

    站在作战地图前,大力禁不住嘿嘿直笑,“夺旗,嘿嘿,罗二呀罗二,哥们不给你面子,对不起啦,谁让你是红方呢。”

    乌云越发的低沉,呼呼的寒风横扫而过,演习场地的左侧,罗二撒开了腿猛跑,腰里的皮带上插着五只短木棒,手里还拿着五个,没办法,演习力的对手是战友,飞刀是用不上了,只能用木棒凑活。

    嗖,挥手间,木棒甩出5米远扎进了草丛,把一名红方的暗哨直接打晕过去;几步冲了上去,探手一摸倒霉蛋的脖子侧位,嗯,没事,脑袋上一个大包而已。这次演习,上面没有配发钢盔,倒是便宜了罗二。

    捡起地上的木棒,罗二低身钻进了小山侧面的排水沟里;身后,一名学员跳进了刚才红方暗哨的岗位,开始占地标图,其他的七名学员,赶紧大步跟上罗二的身影。

    手里的木棒不停地甩出,在散手的指引下,大力派出的潜伏士兵,一个个倒在了罗二的手里,无一例外栽倒在地上,手里的步枪根本没机会打响报jǐng。

    罗二如此大的动静,除了山上的蓝方士兵蒙在鼓里,红方的指挥部里,已经没了嘲讽的声音,就连那几个鼓噪的苏联教官,也比上了嘴巴。

    大家的目光,透过望远镜的镜头,死死盯在了八个快速奔跑的身影上。

    这是?红方的指挥员头脑里灵光一闪,兴奋地打好道,“快,正面展开进攻,所有火力全开。”

    一时间,红方阵地上,轻重火力咆哮起来,数支进攻分队的身影也活跃地展开了队形。右侧的侦查班兵力,也立即开进了荒草地,迅速消失了踪迹。

    罗二的快速穿插,打乱了红方的部署,但更加符合战场实际,指挥部的学员们,也开动了脑筋,连最后总攻的火炮也拉了出来。

    红方猛然间的大举进攻,连预备队都投了进去,举全力攻击的架势,让防御的蓝方阵脚开始松动。

    “好嘛,玩硬的,老子不是没见过,来人,命令阵地全力反击,预备队进入二道阵地,迫击炮排马上回火。”大力接到红方进攻的信息,毫不迟疑地下了命令;大家的兵力就这么多,打眼一看就知道进攻的架势,既然要硬干,那更好,蓝方在地形上还是占便宜的。

    不过,现在越乱,大力越不敢把手里的底牌放出去,他可是知道罗二的拿手好戏,越乱越有机会;为了不被罗二“干掉”,大力稳稳地坐在指挥部里,连屁股都不带挪的。

    正面的枪炮声大作,把两方的注意力牢牢地吸引住了,罗二压低了身子,拍拍最后一名标图的学员,双腿较劲,全速向山上那面旗帜扑去;身后,还有四名学员跟着,一个个已是面红耳赤大汗淋漓。

    接连放倒了十几名jǐng戒哨兵,罗二藏在了一块巨石下方,头顶上,是一个机枪阵地,里面有五名士兵在不住地探头往下看。见此情景,跟在罗二身后的四名学员,也不敢轻易动作,只好趴在一百米外的几棵树下。

    要是在战场上,罗二有的是办法干掉这个机枪阵地,但是这里是演习,没法下狠手,郁闷的他窝在石缝下直瞪眼。

    手榴弹?不行,也没有;散手?更不行,这里是国内,搞不好就被拉到政治部政审去了。腰里的木棒也用光了,现在两手空空的,除了背着的莫辛?纳甘式步枪,还有二十发空包弹,想想自己的配备,罗二都是一阵心酸,凭啥蓝方拿着ppsh-4冲锋枪,还有进口的演习手榴弹。

    眼下不是抱怨的时候,还的想办法冲上去,罗二从护腕里摸出一枚手榴弹,这可是自己私带的,该怎么用怎么用,其他的管不着了。罗二确信,要不到十分钟,蓝方就会察觉左翼有问题,那是,自己就功亏一篑了。

    摘下保险,罗二等了两秒,挥手扔出了涂着白圈的手榴弹,这是一枚瓦斯手榴弹;凭自己jīng准的腕力,罗二感觉手榴弹砸进了机枪工事力。

    果然,随着一声爆响,头顶上连串的惊叫,瓦斯手榴弹虽然伤损效果小,但也炸伤了五名看守机枪是学员,阵阵浓烟嘶嘶卷起,把收了轻伤的蓝方学员熏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退出了工事。

    双手扒着粗糙的岩石,罗二象壁虎一般爬了上去,几个扭曲身形,滑到了工事边缘。

    “靠,哪来的瓦斯?”一名手臂受伤的蓝方学员,摸着眼泪嚷着,他被突如其来的瓦斯,搞晕了头,其他的四名同伴也是茫然无措。

    就在他们分神的刹那间,罗二一跃而起,顺过背上的步枪,人在空中,枪声已经响起,“啪、啪、啪”,五法的弹仓直接打空,也预示着眼前的五名学员,已经壮烈“牺牲”了。

    “嘿,哥们,你们已经是烈士了,不能再吭声了,更不能去报jǐng。”罗二指指山上的那面蓝旗。

    罗二的出现,让五名蓝军学员目瞪口呆,但是,罗二手里的枪还在指着自己,刚才的枪声也不是假的。互相看看,憋屈的蓝军学员坐在了地上,他们还没有做小动作的习惯。

    身后,四名红军学员呼哧呼哧也爬了上来,干脆利索地扛起了工事力的机枪;“跟着我,冲。”展开散手,罗二快步向山顶冲锋。

    到了现在,罗二他们已经暴露了身形,不过,一百多米的距离,根本没有隐蔽的必要。

    “突突突”,吼叫的机枪,打出了一片弹雨,蓝方指挥部外围的一个jǐng卫排,被侧向杀出的机枪和步枪,快速“击毙”,一个个不忿地怒视着这几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

    按照规定,一旦被对方开枪,在众人认可的情况下,“毙命”的学员,要主动坐在地上,不过,尚未施展手段的学员们,没有坐下,不服气地乱七八糟地站着。还好,没人脸皮厚到要大喊大叫的地步。

    斩将夺旗,首先是夺旗,这可是演习的必胜目标;罗二飞身越过故意遮挡的红方学员,伸手按向那腕粗的旗杆,旗杆上有绳索,拉断伸缩旗子就会掉落下来。

    就在罗二欺身靠向旗杆的时候,他的脑后阵阵发麻,强烈的威胁在地面召唤者他的大脚;地面有问题,罗二立马反应过来,不过,他的动作太快,已经没法收住脚步。

    旗杆四周两米范围,大力派人埋设了十几枚地雷,虽然是演习用的,但踩上的后果肯定是一身黑灰。

    “玛德,还是太大意了。”罗二脚下狠狠地一跺脚,震起一团烟尘,人也腾身而起,挥动右腿劈向旗杆。

    “咔嚓”,手腕粗的木杆,被罗二一腿劈断,左脚随即踹在旗杆的断茬上,借着反弹力翻出了三米外。

    开枪后的罗二扑向旗杆,同时十米外的蓝军指挥部的帐篷里,涌出了十名男女蓝军学员,手里的**夫冲锋枪,不由分说一阵猛扫,“哒哒哒”,不但跟着罗二的四名学员,就连已经壮烈的蓝军jǐng卫排,也再次被弹雨淹没。这枪打得,除了罗二,大家都在郁闷。

    “不错,肯定是大力的招数,都用上连环计了。”罗二翻身落地,一个横滚钻进了**夫冲锋枪的阵营,他在赌,赌这十个学员没有互shè的狠戾,要是真地不计代价地开枪,他也认命了。

    果然,枪声停了,那十名学员默契地丢下了冲锋枪,拉开架势,挥拳踏腿地围住了罗二。

    碰碰,罗二砸开了两个扫来的拳头,他的速度快,围上来的学员速度也不慢,几个拳头也落在了他的背上,呼喝声纷纷响起。

    群狼咬死猛虎,罗二再厉害,不靠着利刃兵器,一时也没办法干到这些个滑溜的家伙,明显,人家是有了准备。下杀手,明显是不可能。

    人外有人啊,再厉害的战士,遇上动了脑筋的对手,还是要吃亏的。

    再这么下去,肯定死的是自己,罗二急了,咬牙抗住了两脚,猛地举起双手,手心里攥着的,是绿sè的两枚手榴弹,手榴弹外壳上,各自涂着一圈白sè。

    “啊”,手榴弹的突然出现,把围攻罗二的十名红方学员,呵了一跳,动作也慢了半拍;十双惊异的眼睛,眼巴巴看着罗二大拇指一挑,“叮、叮”,两个长长的保险销,被挑落在地。

    环视身边的蓝方学员,罗二第一次出声,“来啊,你们来啊,大家一起完蛋。”说着,两枚手榴弹狰狞着砸在了脚下。

    罗二的自残行为,把信心满满的学员们,吓得一哄而散,全数滚爬在地上。

    “嘭、嘭”,两声不大的爆炸声,腾起的浓烟把罗二掩埋在了当地。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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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二的朝战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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