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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541 宵禁

    龙邵文盯着徐恩曾,“哼!不光你的姘妇和机要秘书是共党,就连你的老婆费侠也是共党吧!你身边这么多的共党,你呢?你难道不是共党?

    徐恩曾的老婆费侠是**叛徒这件事更是极少有人知道,徐恩曾到此时才知道龙邵文的能量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很多……

    “专员!”徐恩曾恭敬地叫了一声,“我自从调往党务调查科工作以来,失误太多,为此蒋主席还特意批评过我,今天您对我的这一番诚挚批评,让我有了一种无地自容的感慨。”他说着话,拿过唐嫣供认龙邵文是**的那份口供,几下就撕碎扔在烟灰缸里,又划了一根火柴点燃,“龙专员,你知道私自销毁口供是什么罪!我认罪。”

    龙邵文淡淡一笑,他知道徐恩曾已经服了输,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也不愿把徐恩曾逼得太急,以免一拍两散,rì后连个见面的余地都不留。他笑了一声,“当然,你的女朋友虽是共党,你的妻子也是前共党,你的机要秘书是共党都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代表你就是共党对不?”他见徐恩曾连连点头,又笑着说,“国府既然能对顾顺章那种共党高层人士都予以宽待,那我们何不也大度一些,不要太过于计较对不?”

    徐恩曾点头说:专员之言有理……他推门出去,喊进来一直都等候在门口徐兆麟吩咐:现在就把唐小姐释放,再给拿上五百大洋,送去最好的医院去疗伤。

    徐兆麟分辨说:据内线可靠情报,唐嫣是个铁杆的赤匪分子,就这样放了她恐怕多有不妥……

    徐恩曾怒道:什么不妥!赶紧放人,若是再推三阻四的,老子把你定成共党。

    徐兆麟听后,赶忙灰溜溜地自去放人……

    ……龙邵文把唐嫣带上汽车,一言不发。甚至连正眼也不瞅她。罗洪超问:龙先生,咱们去什么地方?

    龙邵文冷冷地说:去《社会新闻》报社。送唐小姐回去上班!

    唐嫣“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别管我,你把我放在这里好了。我没脸再回去了。”

    “停车!”龙邵文命令罗洪超,“把唐小姐放下。”

    罗洪超犹豫了一下,松了油门,车缓缓滑行了一段路后。停在先施公司旁边的东亚酒楼门口。他下了车,把门打开……“下去吧!”龙邵文冰冷地对唐嫣说。

    唐嫣咬咬牙!用手抹拭了一把眼泪,下了车。车一阵轰鸣,绕过街角消失在人海之中……

    唐嫣迈着蹒跚的步伐,一瘸一拐地挪到东亚酒楼的台阶上。想找个僻静处歇会儿,可她只走了几步,就觉得浑身酸软无力,只好靠在台阶上,她那再也止不住的眼泪“唰”地就流下来。

    “哟!你看这小妞虽是满身污垢血迹,可两条腿却是又白又嫩的。”

    唐嫣又困又累又饿,本来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一听有人站在她旁边说话。赶紧用手拽了拽旗袍。用以遮挡她那两条裸露着的腿……

    “呵呵!别遮了!你遮住下面可就盖不住上面了。”一个人sè迷迷地一边说话,一边向唐嫣靠近。唐嫣紧张地盯着眼前的人,拼命地向后蜷缩着身体……

    一只手向她的胸部摸来,“走吧!陪爷们玩玩儿,到时候给你买新衣服穿!”唐嫣惊叫了一声。骂道,“滚开!滚开……”谁知那人猛地用手拽住唐嫣的头发。jiān笑着,“滚?触他娘。还挺暴烈呢!老子就喜欢玩儿你这样的……”

    “她让你滚开你没听见吗?洪超,你帮他滚。彻底地滚……”

    “邵文!”唐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邵文,是你!我知道你不会就这样扔下我的。”

    龙邵文走到唐嫣身前,脱下风衣,缓缓地给唐嫣披上,也不说话,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胳膊一伸,已经把她的腰揽在怀中。

    “邵文!你看云海!我仿佛又听到石钟山那水击石壁的轰鸣声了。”唐嫣靠在龙邵文怀中,慢慢地闭上眼睛,两行细泪顺着脸颊流下。

    “嗯!”龙邵文轻轻说:还有rì落时天边那通红的云彩,还记得你教我那两句非常好听的诗句吗?”

    “嗯!记得,秋水共长天一sè、落霞与孤鸿齐飞……”唐嫣闭着眼睛喃喃说:好安静啊!这里又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对吗?

    “对!是我们两个。”龙邵文轻轻拍着唐嫣的肩膀,对罗洪超指指街道两旁川流不息的人群。

    罗洪超会意地点点头。

    唐嫣露着一丝满足的微笑,在龙邵文怀中不知不觉地睡着了……过了也不知道多久,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却看到了一丝星光,“这是在哪儿?”她问。

    龙邵文笑了笑:在你晕倒的地方。

    “是东亚酒楼门口……”唐嫣从龙邵文怀中挣扎地坐起来。本应是最繁华的一条街道,此时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唐嫣勉强对龙邵文笑了笑,“我饿了!”

    “好!饿了就吃,守着饭店还能饿到了你?”龙邵文刮了下唐嫣的鼻子。

    进了“东亚饭店”,唐嫣惊奇地发现,东亚饭店居然连一个人都有。她奇怪地问:现在很晚了吗?

    “不晚!刚好是开晚饭的时间!”龙邵文微笑着说。

    “那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我来过这里,经常没位置呢!”

    龙邵文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唐小姐,你睡着的时候,龙先生怕吵到你,让我去跟捕房打了招呼,把这条街宵禁了。”

    “啊!”唐嫣吃了一惊。宵禁一条最繁华的街道,这要动用多大的面子和财力,想起来也太不可思议,而原因却是仅仅怕打扰自己睡觉。唐嫣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对不起!”唐嫣一边哭,一边对龙邵文说。

    “好了!都过去了!”龙邵文轻声地安慰着她,“我知道你是有原因的,不然你不会这样做。”

    唐嫣抽泣着,“张先生说我弟弟是十恶不赦的特务,他说我要不听他的话,他就要代表人民宣判我弟弟的死刑。”

    龙邵文点点头,“好了!没事儿的。”唐嫣看着龙邵文,“我想回chóng qìng,我害怕!”龙邵文轻声说:嗯!我陪你回去。唐嫣喜极而泣,“真的吗?你肯专门陪我回去?”龙邵文点点头,“当然。”

    龙邵文再去找张容的时候,张容已不在上海了,他已经由白区工作转为了苏区工作……自打前年蒋介石的得力干将张辉瓒死在**控制的地盘后,苏区一度被国民党当局描绘成一个群魔乱舞,极端恐怖的人间地狱。龙邵文固然对张容陷害自己愤恨不已,可他能量虽大,终究也不敢去**控制的地盘上去找张容报复。找不到张容,他又想去找特工总部上海区区长徐兆麟的麻烦,可徐兆麟一来害怕在上海遭到特科的暗杀;二来也怕龙邵文找他报复,早向徐恩曾请求调离了上海,徐恩曾准他调离,并派韩达接任他为上海区区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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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2 松潘抢山(上)

    龙邵文带着唐嫣、蔺华堂、黄鑫进、罗洪超、杜从周、宋己道几人不rì乘包机飞赴chóng qìng。飞机在chóng qìng白市驿机场降落后,又换乘汽车,回到了龙邵文位于chóng qìng的住宅。此时范绍增已经在这幢住宅的两侧盖起来房子,只不过此时他正奉刘湘之命在洪湖与红三军交战,不在chóng qìng。

    第二天一早,龙邵文去探望“白极公”双龙头大爷任江峰……他去的时候,任江峰正打点行装,准备去松潘,见龙邵文到了,任江峰异常兴奋,当下也不走了,大排宴席款待龙邵文一行。

    席间龙邵文问:哥哥!你这次去松潘又是收鸦片?

    任江峰笑着说:是去护山。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在四川还有谁这么不知趣儿,敢抢‘白极公’双龙头大爷的山头!”

    任江峰也笑了一声,“寻常人还真不敢,但这次抢山的人来头却是不小。”

    “哦!是谁?”龙邵文有些诧异。

    “据冷开泰得到的消息,是蒋介石手下的十三太保、力行社!”任江峰淡淡地说。

    龙邵文知道冷开泰现在是四川善后督办公署情报处长,消息来源自然可靠,当下骂道,“nǎinǎi的,怎么哪里都有他蒋光头的影子!什么生意发财,他都要强插一足。不过哥哥也不用惧他,他的手虽伸的长,但势力尚未入川。跟他硬干,实在不行我把加强四十九旅调过来,来碰碰他力行社的十三太保。”

    任江峰摇头,“你大张旗鼓地向川境调兵,怕会引起刘湘的猜疑,这民间的事情,还是民间解决,不用惊扰官兵。”

    龙邵文点头说:也好!我跟你一起去……

    ……力行社自成立以来,一直饱受经费的困扰,由于是不对外公开的秘密社团。所需经费一概需要自筹。除戴笠的特务处不愁钱花之外,其余的三个处室……组织处、宣传处、训练处,花钱无不捉襟见肘。经常连正常的工作也不能展开,可蒋介石却不管这些,只管向他们伸手要成绩。逼的急了,周复、康泽、桂永清、贺衷寒这些人就凑在一起商量怎么搞钱……为了筹集经费。他们把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上了,小财虽说是发了不少,却不能彻底解决问题。

    “干脆就搞烟土吧!”宣传处处长康泽眼放异彩,“这两年烟土价格暴涨,但在我们四川。烟土却便宜的很,只要能搞出来,不但经费的问题迎刃而解,就连我们也能……”

    他虽话说半句,但在座几人无不心知肚明,搞烟土于公于私都是一桩大大有利的美事,在利公的同时,肥私自是不在话下。

    “搞烟土是赚钱。但我们都是生手不说。还没有本钱,也不知该怎么下手!”周复咽口唾液,显出一副饥渴难耐的神情,“现在南京、上海,烟土的价格已经连打几个滚翻了上去,别说是过去常见的印土。就连从前并不罕见的北口土,每两也要十几块银元!”

    康泽沉吟了一下。“生手可以学,这没本钱倒是个麻烦。”

    “没本钱也不怕!没本钱可以抢嘛!”贺衷寒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丝凶恶。“我听说在你们四川,只要一到罂粟挂果割浆的季节,去抢山的各路人马都纷纷聚拢,别人能抢,咱们为什么不能?”

    “好办法。”周复狠狠地拍着腿,“咱们力行社有的人,有的枪,武器也是最新式的,不能这样闲着无所作为,干脆就拉出去抢山。”

    “别急!现在四川烟田都归哥老会‘白极公’控制,贸然去抢,怕会与‘白极公’结了怨气。”康泽是四川人,对袍哥组织比较了解,故而谨慎地说。

    “白极公算什么!”周复一脸的不在意,“就凭咱们黄埔生的名头,那些山贼土匪帮派中人还不闻之丧胆?据我听闻,每到罂粟挂果,不少山贼土匪都盯着这一块肥肉,如果哪块烟田不给他们好处,他们就趁夜拿着挠钩,把那些快能割浆的烟果全部打落,让烟田颗粒无收,来个一拍两散。”

    康泽摇摇头,“没那么简单。”他停了一下又说,“现在国民zhèng fǔ的实控版图已扩大到了东北、西北、华北,连xīn jiāng的金树仁都宣布遵从三mín zhǔ义,服从南京zhèng fǔ,为什么只有四川却还是国中之国?国府势力在那里孱弱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也不等别人回答,就自己说,“这就是因为四川袍哥势力太强,军官同士兵不但是上下级关系,更是兄弟,拆不散、打不烂,针插没缝,水泼不进,就是想拉拢也无处下手的缘故,而‘白极公’在四川及邻近省份的声望,不差于蒋主席在我们黄埔生中的声望,真要是招惹了‘白极公’,哼……”

    周复瞪着眼睛,“照你的意思,这抢山是没什么指望了?”

    “有!”康泽盘算说,“抢是一定要抢,不然如何筹得经费?但必须去抢那些偏远的,交通不畅的山区,那些地方袍哥势力偏弱,控制力不强,咱们就以禁烟为名,抢一把就走。”

    贺衷寒表态,“嗯!听你的,你是四川人,熟悉当地情况,你说咱们去抢什么地方,咱们就抢什么地方。”

    康泽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缓缓说:国府自禁烟以来,还是颇有些成效的,现在四川汉区烟田面积已经大为减少了,但在交通闭塞的藏区却继续种植,并有扩张发展之势,像是松潘包座、小姓、热雾沟等地带,还有大小金川流域等地,那里与汶、灌各县接壤,山高林密,小道纵横,也利于抢山后逃薮。”

    “说了这么多,我们到底抢什么地方?”周复问。

    “松潘!”康泽似乎下定了决心,“那里的烟田更为荒僻,便于抢山后脱离。我有一个叫做刘松才的手下,早先在松潘的邻县平武县当县长,前一段时间我已经通过关系,把他调去松潘当县长了,他现在已经通过明察暗访,掌握了很多松潘烟田的资料,只等‘收山’的rì子一到,咱们就可以让他调动一切能调动的武装力量,拿着咱们力行社给提供的武器去抢山……”

    贺衷寒、周复、桂永清几人听了,都相视一笑,心想:原来康泽早就做好“抢山”、“抢鸦片”的准备了……

    ……松潘位于四川省阿坝境内的崇山峻岭间,仅有通往甘、青两省和平武、成都等地的狭窄陡峻的通商古道,交通极为不便。任江峰带着十数名哥老会兄弟,及龙邵文等人,先乘汽车,再骑马,非止一rì来到松潘漳腊。

    漳腊为松潘著名的鸦片市场,由于此时快要到了鸦片收获季节,这里早早地就热闹起来,临时开辟的市集上到处搭满了白sè的帐篷,能有数百顶之多,帐篷前摆放着用以换取鸦片、药材的布匹、粮米、糖果、盐巴、清油、茶叶、铁器等rì常生活用品,各种商品琳琅满目,人们熙来攘往,一派繁荣景象。而漳腊的茶房酒肆、货摊铺店,赌场jì院、药店旅舍、枪械修理等生意也因此而兴隆起来……

    看着眼前的场景,任江峰给龙邵文介绍说:这些帐篷都是来此收烟的甘肃人搭的。一到“收山”时节,甘肃、青海、四川烟帮就云集松潘鸦片市场,,除了漳腊外,其余几个最著名的像是松城、南坪、镇江关,也都同漳腊一样,全都是外地来这里收烟的客商,他们收好了烟就拉到甘肃洮州、中坝或者是成都贩卖,运售者除黑水之博罗子及各小贩外,其余的就是我们各地哥老会的首领了……任江峰顿了顿,又说:兄弟!早几年市面上最好的烟就属印度的马蹄土了,前几年公般土又替代了马蹄土,可照我看,不管是马蹄土还是公般土,品质都顶不上黑水产的“西路烟”,松潘市场上销售的“西路烟”,上品每两售价七元,就算城南产的“南路烟”,品质较“西路烟”较劣,每两售价都要四元。你别看价格不低,可这“西路烟”只要就近贩到甘肃,没三十元根本拿不下,如果有本事弄到xīn jiāng,就值黄金二两。

    龙邵文听后笑道:差价这么大?若是能开辟前往xīn jiāng的鸦片之路,那可是大大发财了。

    任江峰点头说:前几年川边的鸦片还可以运送到xīn jiāng一部分,可自从省长杨增新被他手下的军务厅长樊耀南刺杀后,xīn jiāng大权便落在金树仁的手中,金树仁与“西北群马”的关系极好,除了“西北群马”向xīn jiāng运送烟土沿途畅通无阻外,其余任何人想向xīn jiāng贩烟,必被课以重税,因此川边每年的烟会,以青海南部边区jǐng备司令马步芳为主的“西北群马”,都在此大量收购鸦片向xīn jiāng贩运,任何人要想取代马步芳向xīn jiāng运送鸦片,这难度可比向上海贩运的难度大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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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3 松潘抢山(中)

    龙邵文笑着说:怎么马步芳的人也来这里收烟?他怎不自己在青海种烟?

    任江峰说:可能青海的气候不适合吧!一到收烟季节,马步芳就派代表辗转于川藏的各个烟市,他们除了来松潘收烟之外,康定、马尔康几处大的烟市也都有他们活动的影子,马步芳资本雄厚,每一处代表几乎都带着银元二十万左右,另外还带着黄金及武器弹药来换鸦片,通常他的代表都坐镇土司官寨,设立庄口,长期大量收购鸦片,市场鸦片的价格就是他们抬起来的。另一家收烟大户是甘肃贡唐喇嘛,手中掌握着十万银元的资本。这两家大户仗着资本雄厚,基本就cāo纵了烟市的价格。

    龙邵文想了想说:哥哥!干脆给他来个三十六计的釜底抽薪,你把马步芳的势力赶出川边烟市?只要他收不上烟土,还拿什么往xīn jiāng贩运?

    任江峰摇头说:有违烟市公平的事情咱们不能干,搞不好会把信誉丢了,若是没正当理由,这个很难。再说马步芳也不是寻常商人,他不但财力雄厚,更手握重兵,他只要不惹我,大家就相安无事吧!

    龙邵文听后嘴角翘了一下,也不再说什么!

    眼见傍晚将至,一行人都经饥肠辘辘,任江峰便让手下兄弟搭起帐篷,拿出干粮就地歇脚,龙邵文笑着说:不用这么麻烦吧!我看这地方酒楼饭馆极多,咱们固然人多,分开吃也就好了,又何必吃自己带的干粮。

    见任江峰笑而不答,龙邵文也不便坚持。不大工夫,帐篷搭好,任江峰对龙邵文说:松潘原为产粮区,改种鸦片烟后,所产粮食仅能供给口粮四个月。粮食种植面积的锐减,迫使粮食须从丹巴、宝兴、灌县及甘肃洮州等地进口。由于交通不畅,粮食运到这里来价格极为昂贵,同时也带动了其他物品的价格上涨。所以这里的物价奇高。较成都、chóng qìng相差何止数倍,咱们这次人多,若是都在酒楼吃饭,怕是没等到收山。吃也吃穷了。

    龙邵文一向锦衣玉食惯了,随便吃了几口带着的干粮,便觉得难以下咽,说什么也不再吃了,死活拉了任江峰。找了一处饭馆,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碗白米,竟要银元三十,折合成普通鸦片,也要二两之多,这才相信任江峰所言非虚。

    饭菜刚上来,罗红超就急忙忙跑进来。对任江峰与龙邵文报告:咱们的人刚开始收鸦片。就与一帮来历不明的人起了争执,对方仗着人多,气焰极其嚣张,黄鑫进正带着兄弟们跟他们相持着,他让我来问问,咱们要不要跟他们动手。”

    龙邵文看了看任江峰。意思是我不明当地情况,你看怎么办?任江峰把筷子朝桌上轻轻一放。对龙邵文笑着说: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走吧!过去看看!

    龙邵文心疼地看看刚上来的饭菜。对饭馆的堂倌喊道:这菜不要收了,爷们有事儿出去,一会儿回来接着吃。

    任江峰、龙邵文赶到时,对峙双方已经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大打出手了,对方十多个人包围着黄鑫进他们几名兄弟,双方枪口对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开了火。

    “都把枪收了。”任江峰声音不高,却极有威严的说道。

    黄鑫进及几名哥老会兄弟听了,都把枪收起。而对方却依旧举着枪,对着黄鑫进他们几个。

    “把枪收了!”任江峰声音提高了一些,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跃然于表。

    对方听后,也都缓缓地放下枪。

    “怎么好端端地突然就打起来了?”龙邵文不解地问。

    黄鑫进说:龙先生,我们收我们的西路烟,他们却过来捣乱。

    对方一个穿青衣的汉子喊道:市场上的“西路烟”,我们青海马爷早已包收了,是你他nǎinǎi的不懂规矩乱抬价格。

    龙邵文笑了一声,问任江峰,“哥哥!这是什么规矩,这西路烟难道只能马步芳包收,别人就碰不得了?他们也太霸道了吧!”

    任江峰笑着说:这是拳头下打出的规矩。

    龙邵文笑着说:在四川,还没有人敢跟白极公比拳头硬吧!哥哥!既然他招惹咱们,干脆就借势把他们清出去。

    任江峰点点头,“也好!”他对那个穿青衣的汉子说道:你回去告诉马步芳,从今以后,川边的鸦片市场就不允许他再来了,你赶紧带着你的人走吧。

    穿青衣的汉子闻言一怔,紧接着就哈哈大笑,“你他妈的是什么东西,凭什么敢放出这样的大话。”

    任江峰不动声sè地轻声说:白极公。

    对方一听,马上脸上变了颜sè,“你!你是……”

    “任江峰!”

    “啊!是双龙头任爷,这个!这是个误会。”青衣汉子赶忙赔礼,“我们实在是不知道任爷的人也在这里收烟,要是知道,早就躲得远远的了,怎么敢过来打扰任爷的生意。”

    任江峰面沉如水,“我的话不说二遍!”

    青衣汉子忙说:是是……他手一挥,带着手下的那十几名兄弟狼狈的走了。

    当rì晚间,松潘附近烟田老板都来找任江峰汇今年烟田的产量情况,松潘县郊的一个烟田老板朱淑设说:前几天松潘县长刘松才与县里面的乡绅借庄丁,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批新式武器,把县里面凡是能调动的jǐng察,便衣和别动队都装备起来,好像要有所动作了。

    任江峰点点头问:他们装备有“轰天雷”没有?

    朱淑设说:我让人打听过了,有,数量还不少。

    龙邵文知道‘轰天雷’是袍哥的术语,实际上就是手榴弹,就说:对方若是有轰天雷,那咱们可就不能轻敌了,一定要提前在对方抢山的路上埋伏好了,不能等到了烟田才动手,否则就打算是打败力行社这帮王八蛋,咱们的烟田也要被他们糟蹋了。

    任江峰“嗯!”了一声,问:松潘县的乡绅是什么意思?

    朱淑设说:乡绅大都是咱们袍哥弟兄,不太同意刘松才这么干,可刘松才却一口的冠冕堂皇,说什么禁烟是顺天意,顺民心,是为了响应国府的号召,是救黎民于水火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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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4 松潘抢山(下)

    龙邵文“呵呵!”一笑,心想:老子当时在东省打击烟贩、垄断烟市的时候,对外也是这么说的,看来这天下的大烟贩子口中的言语都差不多吧!

    任江峰问:有没有什么可能避免与刘松才他们开战?他提没提什么条件?

    “提了,前段rì子刘松才刚来松潘的时候,让松潘财政局发型了面值十元、五元、三元、一元的印花,让烟田老板前来购买,说是只要鸦片贴上这些印花税,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上市销售,官家不但不予刁难不说,还派专人给予保护。只是购买这些印花税的税费过于苛重,我们才没有响应。”

    任江峰笑了笑,对在座的烟田老板说:你们先回去吧!回去后把刘松才给盯紧了,他要一有什么动作,马过来报告。

    烟田老板散了以后,任江峰对龙邵文说:力行社既然敢捞过界,那非得给他们一次惨重的教训不可,不然他们这次得手尝到了甜头,以后川藏之地可就再没有太平的rì子。

    ……三天后的一天凌晨,刘松才率了大约一个团的杂牌武装,手持力行社提供的最新武器,朝松潘荒僻的烟田开去。临行前,有地方乡绅劝阻,“刘县长,这抢山的事情千万干不得,有什么事情大家坐在一起好商量,最好还是不要大动干戈的为好!”

    刘松才早已是力行社外围成员,受康泽指派,对这次抢山、抢烟是志在必得,他知道县中乡绅多出身于袍哥,且与烟田老板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清楚关系,现在他们劝说自己不要去抢山,一定是受了烟田老板的指派,前来说和。当下心中更是有数,一心认为对方守山护烟的烟田老板势力太差,不敢与自己交锋。当下笑笑。也不理他们的说和。亲带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山中的烟田开去……

    刘松才一行人进山后,为防止惊动守山的烟田老板,令队伍迂回穿梭于松潘附近的崇山峻岭间。只图绕道而行,鸡犬不惊地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行至黄昏时,杂牌军正累的人困马乏之时。突然听到四周山上锣声大振,紧接着漫山遍野就传来喊杀之声。

    刘松才是个手握笔杆子的文人出身,从来没有经历过战阵,一听喊杀声,还没有见到敌踪。自己就已先慌乱起来,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指挥抵抗,只吓得屁滚尿流地向密林中逃去,他手下那些七拼八凑起来的杂牌军见“主帅”逃走,都忙不迭地把枪举过头顶,向没有露面的敌人投降。一场“抢山”战斗还没等打响,就已经结束,只可惜力行社那些最新式的武器。就这样轻巧地落到了任江峰的手中。其中竟然有一挺重机枪。三挺轻机枪和十几箱子弹,以及“轰天雷”数十枚。藏区以枪换烟盛行,子弹一粒可换烟一两,轰天雷一枚可换烟二十两,汉阳造一支可换烟一百二十两,德制一支换烟二百八十两。步枪一支换烟八十两,轻机枪一支换烟八百两。重机枪一支换烟一千五百两,平shè炮一尊换烟两千四百两。力行社抢山不成。仅损失的武器,就可以换上几十担鸦片了……

    刘松才最终也没能逃走。被护山的袍哥兄弟押到了双龙头大爷任江峰面前。是夜,月白风清,和风徐徐,刘松才被抛入一口大锅之中,煮成肉汤,肉香飘逸,以祭烟田。

    ……回到漳腊住宿地,任江峰正与龙邵文坐着说话,有袍哥兄弟来报,说是马步芳派在漳腊收烟的代表求见。

    龙邵文听了笑着说:哥哥!看来你不让马步芳在川边收烟,他派人来找你说情了。他却不知“白极公”双龙头说话素来一言九鼎,岂能朝令夕改,自堕威名,我估计他这趟是白来了。

    任江峰“呵呵!”一笑,“兄弟,我自然知道你的想法,你想打通xīn jiāng贩烟道路是不?”

    龙邵文素来脸皮厚,见任江峰识破自己想法,既不脸红、也不否认,笑着说:哥哥自然是我的知己。

    任江峰笑着说:那就趁你心愿……他对手下的那名兄弟说:让马步芳的代表进来吧!

    马步芳在漳腊收烟的代表马连方一进来就对任江峰施礼赔罪,“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得罪了任爷,马爷特地差我代表他向您赔罪,并严惩手下……话毕,他手一挥,在烟市上那个与黄鑫进起争执的青衣汉子被两个人押了进来。汉子“噗通”一声就跪倒在任江峰面前,“小人有眼无珠,得罪看了任爷,按洪门规矩,我自去双目吧……说着话,他伸出两指,使劲儿朝眼睛上插去……

    龙邵文一直在旁边盯着他,听他说完“有眼无珠”四字后,已经估计到他的下一个动作就是要自挖双眼,他若是真的把自己眼睛挖了,那这场梁子就算是揭过了,到时候马步芳照旧可在川边收烟,果真那样,将为他开辟xīn jiāng贩烟路线带来麻烦。眼见轻衣汉子的双指就要插进自己的双目,龙邵文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就推在了他的胳膊上,青衣汉子的双指贴着他自己的脸就划了过去,在脸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槽……,

    “慢着!”龙邵文在青衣汉子的错愕表情中念道:峨眉秀气衬朝阳……他见青衣汉子一脸迷茫,又念道:西陵爽气映瞿塘……青衣汉子只看着龙邵文,明显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龙邵文朝任江峰笑了笑,又念道:栖霞清幽火烧林……

    任江峰听龙邵文念完,已明其意,他点点头,对青衣汉子说:你起来吧!洪门规矩只适用于洪门子弟,你既不是我洪门中人,又何必尊我规矩。

    原来龙邵文刚才念的那几句切口,分别代表三个最大势力的洪帮堂口,第一句“峨眉秀气衬朝阳”是白极公的切口,第二句“西陵爽气映瞿塘”是西陵社的切口,而第三句“栖霞清幽火烧林”则是栖霞社的切口,也就是杨庆山洪帮“栖霞设”的特有切口,这三句切口,基本就囊括了长江流域所有洪帮组织。青衣汉子既然一句都对不上,那自然就不是洪帮中人。

    龙邵文笑着对任江峰说:冒充光棍天下有,清出袍服要人头……他的意思明显就是说:这个家伙冒充洪门弟子,被我盘出了底细,杀了吧!

    任江峰沉吟了一会儿,对青衣汉子说:看在马爷的面子上,这次就不追究了!你走吧!”

    马连方急道:任爷!马爷的面子可不止就值这些吧!

    任江峰脸一拉,也不说话。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

    马连方又说:任爷!我奉马爷的军令,这次怎么也要带回三百担“西路烟”,我若违抗了军令,马爷责备下来,我可无法推脱呀!到时候……

    龙邵文笑着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在要挟任爷?你尽可以去向马步芳告状,就说是任爷把你赶回去了,不让你再收烟土了。

    马连方“哼!”了一声,给他来了个默认。

    任江峰淡淡说:既然你们不想走,那就都别走了……说完话,任江峰抽身离座。龙邵文跟在任江峰身后,临出门时,对马连方别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任江峰与龙邵文突然就这么走了,马连方反倒怔住了,就在他觉得不对,正要带着手下出门的时候,几根绳索已经勒在他们的脖子上,马连生至死都不明白,他并没在言语中对任江峰有所开罪,只是对他的做法略微表示了不满,怎么就会送了命!他却不知道,他刚才的那几句话已经明显有了威胁“白极公”双龙头大爷的意思,任江峰若不杀他,这要是传了出去,好像真的怕了他的威胁。

    龙邵文对任江峰的做法十分理解,名镇西南数省的“白极公”双龙头大爷,若没有些非常手段,又怎么能镇得住手下数十万之众的袍哥兄弟,又怎么能树立起如此崇高的威望!又怎么配叫“白极公”这么响亮的招牌。

    收烟大户马步芳被赶出川边烟市后,另一家收烟大户就只剩甘肃贡唐喇了,龙邵文听任江峰说过,恭唐喇嘛的资本不过十万银元左右,当下也不想为难他。在他看来,有竞争的市场才有味道,垄断的市场虽利润更大,但却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另外他赶走马步芳的原因并不是嫌他在川边收货,而是他货物运送的终点与自己设定的计划有了冲突,而贡唐喇嘛收的货主要运往甘肃洮州、中坝等地,最终转运至天津……

    介于xīn jiāng一两鸦片就能换取二两黄金的大好市场,龙邵文决定尽快成行赶赴xīn jiāng,由于xīn jiāng地处偏远且形势不明,龙邵文不带货物,进行尝试xìng探路。在到成都小住几rì后,龙邵文让唐嫣跟着任江峰先回chóng qìng娘家,命宋己道回石钟山联络群匪,自己则带着蔺华堂、黄鑫进、罗洪超及杜从周四人取道儿入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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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5 军事素养

    介于马步芳在青海的势力,龙邵文在走之前就选择了一条可以避开青海的路线,那就是由成都至广元,由广元绕到加强四十九旅的旅部所在地汉中,而后进入甘肃天水而至兰州,再由武威至甘州而入疆,最终目的地是xīn jiāng的迪化。

    几人不一rì进入陕西,来到加强四十九旅旅部所在地汉中南郑……龙邵文刚一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加强旅虽军容肃整,却是死气沉沉地没有一丝活力,他不禁大为奇怪,赶忙打听缘由……原来自打自己调入南京陆军军官学院学习之后,参谋长蔡希白便开始在军中整肃军纪,并严禁赌搏。加强旅的人员构成多以土匪流民居多,还补充了一部分兵痞,这些人无不是好赌、好sè的作jiān犯科之徒,一下受到正规军的约束,自然是无jīng打采,垂头丧气。

    龙邵文查明缘由后,随即宣布赌禁废止,军中逢单rì可zì yóu赌博,此军令一出,上到军官、下到士卒,无不欢声雷动,都说旅长英明,唯参谋长蔡希白一人又因军纪废弛而郁郁寡管、闷闷不乐。

    为此,龙邵文特找来参谋长蔡希白推心置腹地进行了一番深谈,他说:蔡参谋,你是陆大毕业的高材生,自然学识是比较高的,我想向你取取经,你看怎么样?

    蔡希白忙说:旅座但有垂询,希白自是知无不言。

    龙邵文微微一笑:有一个叫华佗的神医你认识不?

    蔡希白听后一怔,赶忙问:华佗?旅座说的可是替关云长刮骨疗毒的那个华佗?

    “哈哈!”龙邵文猛地笑了一声,“还是蔡参谋学识渊博,我怎么就想不起来是这个华佗呢!对了,就是他!”

    蔡希白一笑,“回旅座,我听说过此人,但无缘得见。”

    “嗯!他应该早就死了,咱们都是无缘得见。”龙邵文脸上带笑,似乎不是很肯定地看着蔡希白。

    “只怕你又要给老子下圈套……”蔡希白看着龙邵文。恭敬地回答,“是!旅座!死了上千年了!”

    龙邵文笑着说:他虽然死了,却留下许多治病救人的故事是不是?

    “是!他替关云长刮骨疗毒就是流传最为广泛的一个故事。”

    龙邵文点点头。“你知道的一定都是他怎么救别人的故事了,可你一定不知道华佗是怎么死的,对吧!

    蔡希白本想说:不对,我知道……但想龙旅长好不容易想讲故事给自己听。还是别打扰他这份兴致为好,省得他发脾气找自己麻烦……于是说:这个!卑职孤陋寡闻,的确不知道华佗是因何而死,还请旅座示下。

    “呵呵!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给你讲讲华佗是怎么死的……”龙邵文突然兴致高涨起来。他清了清嗓子,“《三国演义》里有个叫曹cāo的,你一定知道吧!”他见蔡希白点头“嗯!”了一声,接着说,“这个曹cāo可是个厉害的人物,想当年他统率大军一百多万,一路追杀刘短腿……对了,刘短腿你应该熟悉吧!”

    “刘短腿?”蔡希白一阵发懵。仔细回想三国人物。却想不起这个刘短腿的出处,当下问,“旅座,不知这刘短腿又是何人?”

    “嗯!他的大名叫做刘备,因为他耳大、上身长,这个上身一长。自然腿就短了,故而老子给他取个诨名刘短腿。这个你不知道,也不怪你……”

    蔡希白呆了呆。“你自己给他取的诨名,老子又怎会知道……”当下认真地点头说,“我对他谈不上熟悉,只是听说过!”

    “呵呵!与你这样的饱学之士聊天真是轻松,要是碰到那不学无术的,老子还得跟他讲刘备是谁,那可烦也烦死了。”龙邵文笑了一声,接着说,“曹cāo终于在长坂坡追上刘短腿,并把他打的是落花流水,一塌糊涂。眼看刘短腿就要被曹军擒获,说时迟、那时快,万军丛中突然闪出一员勇猛无匹的战将,这员战将就是刘备手下的五虎上将之一……”说到这里,他问蔡希白,“你猜这员战将是谁?”

    蔡希白心底有些纳闷,不知道龙邵文这“华佗之死”的故事究竟是怎么个开端,但也不便问,只恭敬地说:应该是常山赵云赵子龙。

    龙邵文欣赏地看了一眼蔡希白,“你猜对啦!这个赵子龙是异常厉害,他左手使一柄青缸剑,右手使一根丈八蛇矛,硬是在曹cāo的百万军中杀了几十个来回,一共杀了曹cāo的战将数千名,兵士更是不计其数,才把刘短腿的老婆给救了。后来他实在是杀的累了,眼看就要被曹cāo生擒了,这时候刘短腿的把弟张飞突然冲了出来,只见他威风凛凛地站在当阳的一座桥上,一声暴喝,呔!你们哪个敢过来与张爷爷一战?曹cāo的手下的大小将官听了,都不敢上前,张飞又喊:妈个×的,你们战又不战,退又不退,是何道理……

    蔡希白听到这里,心想:他给我讲华佗,怎么就杂七杂八地讲到了口吐脏话的张飞身上!又说赵云在刘备危急时挺身而出,后来却成了救下刘备的老婆,真是颠三倒四……他实在是忍不住说:旅座,您不是要给我讲华佗之死嘛!这个好像跟张飞没关系吧!

    龙邵文眼睛一瞪,“蔡参谋,人呢!是一定要谦虚的,这个华佗当然是跟张飞有关系了。若是没关系,老子又怎会给你讲到张飞。”

    “是!卑职洗耳恭听!”蔡希白虽这么说,心底却想:妈的,老子倒想听听这个华佗跟张飞有一文钱的关系。

    龙邵文微微一笑,接着讲道:张飞这一声暴喝之后,曹军中当场就有一名战将被吓得心脏病突发而死,而曹cāo从此也被吓出了头疼病……

    听到这儿,蔡希白恍然大悟,心想:他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是在给曹cāo找病因啊!

    龙邵文接着说:曹cāo自打得了这种头疼的怪病,每次一发做,那是心如刀搅,疼痛难忍……”

    蔡希白听后暗笑,“头疼病发作起来却心如刀搅,倒也稀奇……他忍不住又问:旅座!这头疼病发作起来,怎会心如刀搅?若是心如刀搅,那应该是心疼病才对!

    龙邵文淡淡一笑,“蔡参谋,你虽学识浅薄,但不耻下问的学习态度却值得提倡!你这个问题就问的很好,说明你在认真听我给你讲了……我刚才说了,曹cāo得的是头疼怪病,既然是怪病,发作起来心如刀绞也是很正常的,若是头疼病发作起来只是头疼,那也不能称之为怪病了……”

    蔡希白听后,顿时无语,心中打定主意只洗耳恭听,再不发问,省得自取其辱。

    龙邵文继续道:曹cāo实在是心疼的不行,就派手下大将把华佗给抓来治病,华佗被抓来后,通过这个悬丝针灸之法,只给曹cāo针灸一会儿,曹cāo便耳清目明,疼痛立止。曹cāo十分高兴,以为自己被张飞吓的头疼病已经痊愈了,当即就要大赏华佗,但华佗是个老实人,他如实相告说:曹cāo,你的脑袋里有病了,针灸只能解决你一时病痛,却解决不了一世,要想根治,必须要做个开颅手术。曹cāo听了想:妈个×的,你想把老子的脑袋打开?老子先把你的脑袋给开了。他心疑华佗要下手谋害他,就把华陀给杀了……”

    蔡希白听到这里,“嘘!”了一口气,心想:曹cāo明明是心如刀绞,华佗却要给他做开颅手术,不杀他才怪……不过不管怎么说,龙邵文这奇谈怪论终于是讲完了。他附和说:哦!原来华佗是被曹cāo杀的呀!真是可惜了!

    龙邵文“呵呵!”一笑,“照老子说,这个华佗是死的一点都不可惜?”

    “这个……这个倒要请旅座不吝赐教。”蔡希白谦逊地说。

    “这只因华佗的脑袋不开窍,自己找死,你想啊!他既然能用针灸给曹cāo止疼,为什么非要去想着去给曹cāo开颅呢?”

    “这个也是,那照旅座的意思,华佗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龙邵文淡淡一笑,“很简单,老子不是给你讲过‘锯箭法’么?看来你是一点也不会举一反三。曹cāo只要头疼,华佗就去给他扎一下,这样一来,双方岂不是皆大欢喜?就华佗来说,一来他能讨得曹cāo的欢心而大挣佣金;二来也可保住xìng命,就曹cāo来说,也可暂时过一把不头疼的瘾……”说到这里,龙邵文话锋一转,“就像是咱们军中有人想去赌博,适当的也可以让他们放松的去赌一下,就咱们来说,一来能讨得军士们的欢心,让他们士气高昂,以便更好的投入战斗。二来咱们也可从中抽头,赚些银子花。就士兵来说,他们也能过一把赌瘾,而不用对咱们抱怨,这又何尝不是一箭双雕、皆大欢喜的美事?这个就是老子曾经教给你的补锅法了……”

    蔡希白听到这里,方始明白龙邵文之意,只在心中寻思:龙旅长自打去了南京陆军军官学院深造后,军事素养是与rì俱增,他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只为了让我理解军中开赌这一事实,而不以权压人,强迫我接受,实在是难得,了不起!”

    “旅座!”蔡希白问,“你学习期满了?”

    龙邵文笑了笑,也不回答他的问题,却说:我这次是赴xīn jiāng公干,需要带上一个团的人马随我一同前往。蔡参谋,你是我身边的高参,你就随我一同前往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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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6 进疆之路

    蔡希白吃惊说:旅座,xīn jiāng地处偏僻,国民zhèng fǔ尚未在那里驻军,对那里也尚无控制力,我们若贸然带兵前去,容易引起误会吧!

    龙邵文饶有兴趣地问道:哦!看来你对xīn jiāng比较了解了?

    “也算不上了解,只是从邸报上看到一些关于xīn jiāng的消息。◎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大概知道省长金树仁一直比较抵制国民zhèng fǔ的人,也不太承认咱们国民党,三年前中组部派了一个叫魏允中的人到xīn jiāng主持党务。省长金树仁表面上虽然接受,还在迪化的上帝庙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可随后就把魏允中安排在省党部,并派人予以监视。也不让xīn jiāng的军政上层人物与之来往,搞得魏允中终rì无事可做。就这还不算,金树仁后来又以魏允中有生活作风问题,将其逐出xīn jiāng,所以旅座要想带兵入疆,这个……这个,恐怕还要商榷。”

    龙邵文微微一笑,“蔡参谋,你对CC的活动倒是挺了解啊!这CC内部的邸报向来不对外公示,你就怎么看到了?”

    蔡希白脸一红,遮掩说:偶尔碰巧看到的。

    龙邵文脸上带着笑,心想:偶尔?还碰巧?妈的,这都是CC内部的事情,哪有这么巧就让你看到了!nǎinǎi的,十有**你是老蒋派来监视老子的。哼!CC手也太长了,居然把密探安插到了老子身边,怕是徐恩曾吃了老子的亏,想抓老子的小辫子报复一下……想到此,龙邵文脸上不动声sè,只问:嗯!魏允中被金树仁赶走后又怎么样,那蒋主席就准备彻底放弃对xīn jiāng的管理了?

    “这个卑职就不太清楚了,毕竟都是国府高层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小小的参谋所能了解的。”蔡希白貌似惶恐地说。

    龙邵文微微一笑,“蔡参谋,我想你一定是知道的!你在老子面前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才好!”

    蔡希白愈加惶恐地说:旅座!我是真不知道。

    龙邵文“呵呵!”笑了一声,“蔡参谋,我听说我不在的这段rì子。你勾结西北军旧将贩运鸦片……”

    蔡希白闻听一惊,知道龙邵文是在提醒他,随时都可以给他按个罪名就办了他。忙说:回旅座,我想起来了。魏允中被赶走后,蒋主席又派人同金树仁多次磋商,提出一个“混合编组”的折中方案:南京和xīn jiāng各自推举四、五人组成xīn jiāng省党部。然后由国民党zhōng yāng党部任命。可是金树仁表面上同意,私下里却依旧不太买账,咱们派去的人很难开展工作,除了办点所谓的慈善事业外,也没有什么太大作为。所以直到现在。国民zhèng fǔ连河西走廊都没有控制住,那里是通往xīn jiāng的要道,旅座想要带兵进疆,恐怕沿途阻力不小。

    龙邵文“嗯!”地点点头,“老子要想进疆,除了走河西走廊之外,还有什么别的路没有?”

    蔡希白想了一下说:如果旅座不拥兵入疆,只自己走的话。可从苏联取道儿入疆。比如可从苏联乘飞机到塔城,从塔城再飞迪化,这样沿途可避开土匪及地方军阀,会方便一些。

    “沿途都有哪些土匪、军阀?你给老子详细说说。”

    “甘肃向来都是‘西北群马’的传统地盘,马步青就在进疆的要道上布置有一个师的兵力,此外xīn jiāng还存在着和加尼亚孜、马仲英、张培元等几股势力。分别控制着哈密及xīn jiāng东部和西北部,旅座要想从陆路进疆。是避不开他们的,除非你打着zhōng yāng军的旗号。以进疆公干为名,大张旗鼓的行动,‘西北群马’或许不会阻拦,否则他们一定会雁过拔毛的。”

    龙邵文点点头,心想:老子是去卖鸦片,怎么能取道儿苏联。妈的,打着zhōng yāng军的旗号目标又太太,等于提早就暴露了老子行动目标……他笑了笑说:老子是一定要带兵入疆的,但既不想取道苏联,又不想打着zhōng yāng军的旗号,你是陆大的高材生,一定有办法的对不?

    “这个……卑职是真没办法。”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转话题又问:你来老子这里之前,徐恩曾有没有给你交代过什么?”

    蔡希白大吃一惊,“我与徐恩曾并不相熟,他怎么会给我交代!”

    龙邵文脸孔一板,骂道:妈的,你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是CC派到老子身边的密探,前来监视老子的活动!”

    蔡希白一口否认,“绝无此事!旅座绝对冤枉卑职了。”

    “冤枉你?”龙邵文“哼!”了一声,“老子原先倒是没想冤枉你,既然你这什么说,那老子还真就要冤枉你一次,省得你冤枉老子,哈哈!”

    看着龙邵文脸上露出异常直白的笑容,蔡希突然觉得毛骨悚然,依他这么长时间对龙邵文的了解,知道龙邵文要想收拾一个人,那是轻而易举就可办到的……旅座!蔡希白讪讪地说:如果要想带大军进疆,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要麻烦一点。

    龙邵文用力一拍桌子,“你以后说话最好给老子痛快一点儿,别总象嘴里塞了糯米糕一样吞吞吐吐的,只要你乖乖听老子的话,为老子服务,老子就不追究你贩运鸦片的罪责。”

    “旅座冤枉,我真的没贩运过鸦片!旅座这话是从何而来。”

    龙邵文“哈哈!”笑了一声,喊道:罗洪超!

    一直在门口的罗洪超听到后应了一声,“到!”

    “旅参谋长蔡希白在国府禁烟的风cháo下顶风贩运鸦片,败坏军纪,你去到他住的地方找找,看看有没有他贩运鸦片的证据。”

    罗洪超应道:“是!”

    龙邵文翘起二郎腿,悠闲地看着蔡希白,“蔡参谋请稍安勿躁,罗洪超一会儿就能证明你是不是清白的,你要是清白的呢!老子在所有人面前给你赔礼道歉,你要是不清白!果真被老子找到了贩运鸦片的证据,哼!那就军法从事,我倒是想看看徐恩曾怎么来救你。”

    蔡希白听后苦笑着想:他让他的手下去我的住处寻找证据,十有**是想栽赃给我了,结果已经不言而喻,我要是再不跟他交底儿,怕是要死在他手上了。”

    “龙先生!”蔡希白突然改变了称呼,“我承认我是CC的人,是徐科长向蒋主席提的建议,以加强领袖对军队的绝对控制权为由来军中任参谋,本来并无监视一项内容,可上个月,他却突然来电,命我寻找你违法乱纪的证据,顺便监视你的一举一动……”

    “上个月?nǎinǎi的,老子正是上个月才找了徐恩曾的麻烦,哼!他报复心倒是强的很!马上就向老子的眼中揉了沙子……”龙邵文心中嘀咕,脸上却带着毫不在意的表情,“嗯!那你都跟老蒋汇报过什么?”

    “我对着领袖发誓,我只是把咱们在大别山逼擒‘三枪将’的过程如实汇报了!其余的绝对没有一丝添油加醋。领袖听到大别山数县的老百姓山箪食壶浆地欢迎咱们,连连夸奖旅座带兵有方。”

    龙邵文听后想:这小子对老蒋倒是忠心,还他nǎinǎi的对着领袖发誓……怪不得蒋介石把老子派去军校学习,原来都是这小子搞得鬼!他一定是把老子以剿匪为名筹集粮饷的事情跟老蒋汇报了……妈的!龙邵文骂了一声,“蔡希白!自从你来到老子这加强旅以来,老子待你不薄,每次在外面发财也都没少了你的,你却在老子的背后捅刀子,哼!你居然敢说老百姓箪食壶浆地欢迎老子,妈的,这箪食壶浆是什么意思?怕是暗指老子鱼肉地方,你说吧!老子该怎么处置你。”

    蔡希白一下子脸sè刷白:“龙先生,这箪食壶浆可是褒奖之意,是形容老百姓对咱们大军的拥护和爱戴,凡咱们大军所过之处,老百姓无不拎着竹篮,里面装满吃的,拿着壶,里面装满喝的来欢迎咱们,旅座,我这说的也是实情,咱们剿匪期间,地方百姓乡绅,正是凑足了现洋前来劳军,若不是他们对咱们大军由衷的爱戴,又怎么主动给咱们送来钱饷?”他又说,“旅座,若是你觉得我在蒋主席面前替你造成了什么不良影响,那我怎么给你造成的损失,就怎么帮你挽回!我这就给蒋主席发密电,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

    “哼!这王八蛋口若生莲,怕是言不由衷,见老子见疑,这才说什么老百姓箪食壶浆的来欢迎老子,怕他在给老蒋的电报中,却说老子是糜烂地方……”他手一摆,“这个电报就不必再发了,蒋光头一向以英明神武自诩,你突然转了口风替老子歌功颂德,怕他心中更是起疑。”说到这里,龙邵文话题一转,“这件事情咱们就算过去了,不过老子提醒你,你只要在老子这里干一天,就给老子乖乖地吧!徐恩曾不是让你收集老子违法乱纪的罪证么!妈的,你知道怎么应付了?”

    “知道!知道!”蔡希白慌忙点头。

    “那好!你刚才说老子若是想带大军进疆,也不是没有办法,你说说你都有什么办法?”

    “是这样,金树仁是甘肃河州人,五省大灾荒时,金树仁把河州难民大批接去xīn jiāng哈密,从那时起,每年都有大批河州人远赴xīn jiāng哈密投亲访友,咱们的队伍也可扮成河州人混进xīn jiāng,然后在哈密汇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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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7 筹组骑兵团

    龙邵文听后骂道:你nǎinǎi的,老子还以为你有什么好主意了!原来却是叫老子这堂堂正规军偷偷摸摸的扮作叫花子去干那偷鸡摸狗之事,这样一来,你堕了老子的威名不说,还让我堂堂国府跟着丢人现眼,不行,这主意绝对行不通,你再想一个吧!”

    蔡希白愁眉苦脸地说:要是这个办法不行的话,我是真的没了主意,除非像巨匪马仲英那样,组建一个骑兵团,风一样地吹过沿途各个大小军阀的防区……

    “这个主意不错,那老子就组建一个骑兵团好了。◎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龙邵文喜道:蔡参谋,你这次替老子出谋划策立了头功,嘿嘿!等老子事成之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蔡希白见自己随口的一个建议竟然被龙邵文采纳,也是欣喜,跟着又说:不过组建骑兵团也不容易!首先良马不好买。其次训练骑兵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怕骑兵团组建成,旅座的事情也就此耽误了。”

    龙邵文琢磨了一下蔡希白的话,觉得有点道理,但他还是不甘心,叫来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三个团长,跟他们商议组建骑兵团远赴xīn jiāng之事。

    姚祖可说:咱们军中不少兵士都是从甘凉那面投靠过来的,擅于马术骑shè之人也不在少数,旅长只需从现有的士兵中将他们选拔出来,稍加战术训练即可,因此骑兵来源不是问题,现在的问题是咱们三个团加起来,战马也不过五十匹,还没有一匹是伊犁马。这若是在甘肃、xīn jiāng与土匪、马贼、军阀遭遇,首先在马匹上就吃了亏。

    高简夫接着说:伊犁马体格高大,力速兼备、耐寒善长途奔走,短途冲刺力也极强,现在悍匪马仲英部以及甘州暂骑一师马步青部,几乎全部配备的都是伊犁马,旅长要是想纵兵入疆。非得配伊犁马不可。

    龙邵文笑道:这自然也不是问题,没马可以去买啊!nǎinǎi的,把伊犁马买上一千匹回来。

    徐初霖说:这伊犁马的价格可不低呢!一千匹。那可要不少银子,况且就算有钱,一下子怕也买不到。

    龙邵文笑笑,“你们放出风去。就说咱们加强旅大量购马,让马贩子们都给送来吧!价钱由他们开,越快越好。”

    消息散出半月后,陆续有甘凉、宁夏马贩闻讯前来南郑县卖马。两个月后,龙邵文已收购各种马八百余匹。其中伊犁马连一半都占不到,虽离一千匹的数量还有差距,马匹的优劣也参差不齐,但组建一个骑兵团是勉强说得过去了。由于这八百匹马都是龙邵文自掏腰包购回,所以心疼自是难免,但他一想到xīn jiāng一两大烟就可换回二两黄金,心中这才略微平衡一点儿。

    既然有马,在西北当然不缺好骑手。骑兵团不rì组建完成。龙邵文又忍痛花了一笔钱,给每个骑手又配备了马枪及马刀,并将他们装扮一新,单从外表来看,这支骑兵团是极其威武,至于是不是绣花枕头表面光。还得经过实际战阵的检验。

    又经过两月有余的战术训练,骑兵团基本能做到机动灵活。但在战术的配合上还有待提高,此时龙邵文早已把烟土从四川转运到了汉中。囤积在军营之中,并心痒难搔地想早rì赶赴xīn jiāng用烟土去换黄金……

    这rì晓露初霜,龙邵文召集营以上干部开会,商量出兵xīn jiāng之事。刚被任命的骑兵团团长高简夫说:旅座,咱们已经错过了出兵xīn jiāng的最好时机,要想出兵,非要等明年chūn暖花开不可。

    龙邵文哪能等那么久,问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徐初霖说:眼下天气已冷,再过半月,寒cháo一到,随之就伴有大雪,到时候满地皆白,咱们这八百多匹马如果走到路上,又去哪里寻得草料?

    蔡希白忙说:没错!不管是当年的匈奴王阿提拉,还是后来的成吉思汗,但凡大军远征,都要等到秋天草长鹰飞的季节,否则的确是无法解决牲口的草料问题!

    龙邵文斜眼看了一眼蔡希白,“参谋长,这些马匹都是老子花重金购回,你以后可别用牲口二字来称呼他们,rì后到了xīn jiāng,说不定你还指着这些牲口救命呢!

    蔡希白这下马屁派在马腿上,心想:这下可不太妙。瞧他的意思,是想在此时出兵了,阿弥陀佛,他可千万别逼着我给他想办法……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这儿还没想完,果真龙邵文问:蔡参谋,你是陆大高材生,又知道什么提拉,什么思汗,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你就给出个主意,老子的骑兵团怎么样才能在冬天出兵xīn jiāng?沿途又如何解决草料、粮饷问题?

    蔡希白支吾了一声,深恨自己多嘴,没有回答。

    龙邵文看着蔡希白,“我想参谋长一定是有办法的,对不?唉!也不知道xīn jiāng、甘凉一带的土匪马贼到冬天是怎么过活的,他们是不是一到冬天就不出来祸害百姓了!”说到这里,他眼睛含笑地盯着蔡希白,也不说话,只把蔡希白看的是慌乱不止。

    过了一会儿,蔡希白在龙邵文的眼神下再也忍不住了,咬牙说:旅座如果一定要此时出兵,只有一个办法可行,那就是像马贼那样,沿途劫掠了。

    龙邵文听后沉思半晌,“蔡参谋长的主意可不大高明,这样一来,我堂堂的国民革命军岂不是变得同马贼、土匪一样?不行!这办法不可行。”说完后,他嘉奖似地看着蔡希白。

    蔡希白见了龙邵文的眼神,心中已经明了,不禁暗骂:妈的,你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贞节牌坊,这明明是你的主意,却偏偏要从老子口中说出……他当即力谏道:旅座,为了党国的前途考虑,咱们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的,岂不是误了大事儿?照卑职的意思,咱们就一路劫掠过去,只要最终能完成使命,也不要在乎这些小节了。

    龙邵文摇摇头,“蔡参谋不要再说了,我是万万不会同意你出此下策的,你知道你这随便一句话,会让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蔡参谋,你也太残忍了,简直比土匪马贼还要狠毒,你也是有父母妻儿的,若是马贼杀了你的儿子老婆,你就不伤心?”他顿了一下,又说,“俗语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唯见白骨黄沙田,蔡参谋,你万万不可为了你的一己私利,置天下苍生于水火之中。”

    蔡希白心中苦笑一声,本不想再说话了,但见龙邵文笑吟吟地瞧着自己,等着自己的下文,只好咬牙又说:旅座,我还没有成婚,何来妻儿,有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又说当断不断、必招后患,旅座,你就准了卑职的建议吧!

    “唉!”龙邵文长叹一声,“既然你这样固执己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毕竟你是正规军校毕业,在行军打仗方面还是有两下的,我要是不听你的,反倒显得我不纳谏如流了。好!这次行军方略就交给你谋划了。蔡参谋,你可别辜负了我对你的一番栽培才好。”

    蔡希白赶紧说:是!卑职一定不负旅座重托。”

    龙邵文对着蔡希白满意地点点头,又说:我这个人呢!打小就骑不了马,只要屁股一挨上马鞍子,就疼得要命,你顺便把这个问题也给我解决了吧!

    “是!”蔡希白一口答应。

    几天后,蔡希白出兵方略已定,拿给龙邵文看!龙邵文笑着说:你是我最信赖的心腹,你的想法自然是深合我意,你这方略照准就是,我也不用看了……他说完后笑了一声,转而又说:你多久没给老蒋送密信了?

    蔡希白脸一红,正要说话。龙邵文一摆手,“这次进疆,师出有名才好!你这就用电台给老蒋发电吧!就说有一股流寇已经逃入了xīn jiāng,你要亲自带兵前去剿匪。当然,这次剿匪的功劳全都算作是你蔡参谋的,我将来在老蒋面前一定会为你请功。”

    蔡希白心想:这还没有出兵,他就怎么肯定地准备为我请功了?再说xīn jiāng的匪情也不用我带兵进剿啊!不对,他进xīn jiāng一定另有隐情……但他难得受到龙邵文如此宠幸,心底虽然不信,还是说:谢谢旅座,希白一定不负栽培。马上就给蒋主席去电陈情。另外您的坐骑我也给你准备妥当了,旅座要不要试乘一下,提出不满意的地方,也便于我继续改进。

    龙邵文心想:这家伙儿能给老子搞个什么坐骑……他兴冲冲地随着蔡希白来到他的坐骑前一看,原来是一匹身材健硕高大的双峰驼,驼背上搭了一个小帐篷,帐篷里放着兽皮坐垫及靠背。龙邵文爬上驼背试坐了一下,虽觉局促,但在漫漫旅途中,能有这么个舒服的地方避风遮雪,那也是相当奢侈了。自然免不了又对蔡希白一顿夸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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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8 空碛驱马平原射雕

    加强旅骑兵团出发之rì,恰逢深秋,野草枯黄、落叶飘零、大地萧索。◎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龙邵文意气风发地左手持一柄马枪,右手持一根马鞭,胯下双峰驼,手指西北方,“弟兄们,绑好你们马匹上用以换取黄金的货物,万万不要有所遗失,xīn jiāng遍地都是黄金,快随我去取啊……”说罢,他“哈哈!”大笑数声,马鞭落下,双峰驼一吃痛,四蹄飞扬,率先奔去。

    众骑兵听到“黄金”二字,jīng神无不为之一振,齐声应和,催马随行,瞬时间蹄声雷动,震耳yù溃、扬尘如烟,滚滚而逝……在“遍地黄金”的激励下,骑兵团推进速度极快,自汉中向西北方劫掠过去,除在甘州遭到马步青暂骑一师小股骑兵的阻截之外,一路畅通无阻地就过了甘州、而到肃州……

    此处山脉广连,陡峻高拔,层峦叠嶂,触目凄凉,龙邵文登高远眺,见木叶落而秋草黄,一座荒城空横大漠,正是肃州。肃州城垣残破,竟无一堵完整城墙,四周草莽间,时见尸骨残骸。他本想在肃州筹些粮草再向西行,可他单骑到了城中一看,却见肃州极小,街道虽干净整齐,住民却衣衫褴褛,时见十四五的小姑娘不穿裤子就走在街上,想来也是因为贫穷之故。再一打听生意买卖,知道最挣钱的鸦片生意,每天收入也不过二三十元,因此就放弃了抢劫的念头,反而给那没穿衣服的小姑娘扔下几块大洋,赔钱离了肃州。

    骑兵团过肃州直出嘉峪关,越过绵延不绝的山岭、沿着雄浑而凄凉的大漠戈壁,杀向星星峡,在星星峡赶跑镇守在此处的xīn jiāng省军,筹足粮草,就上了丝绸之路北道儿,直奔xīn jiāng哈密而去……

    星星峡据哈密肆佰里地,杀出星星峡当rì恰逢黄昏。落rì与新月共存。龙邵文眼望着大漠雄浑风光,沐浴着落rì的余晖,呼吸了一口塞外清新的空气。顿觉胸中舒畅无比,他“吁”地一声,拉住骆驼缰绳,令全军停下暂歇。眼望前方rì落,胸中似有无限感慨就要激发而出,只可惜胸无点墨,憋了半天,作出两句杂体诗:大漠大漠好风光。落山太阳咸蛋黄……做完之后,仍觉不足以抒发自己那被压抑着的情感,他只把嘴张着,只觉诗句就要脱口而出,可这诗句却像是沉积在腹中的隔夜宿饭,任他干呕半天,却是只闻干呕的呻吟,实在货是一句也吐不出。他只把脸憋的通红。此情此景。不做上几首诗,又怎能聊遣他那难舒的情怀,他又憋了半天,终于把腹中诗句干呕出几句送进了嘴边,可做出来的诗句,却像是在口中咀嚼了无数遍的甘蔗。只把甜美的汁液咽入腹中,却吐出来一些让人看着都恶心的残渣。他续做诗道:卖完烟土打壶酒。吃了这个咸蛋黄。

    “妙啊!”蔡希白在一旁忙赞,“旅座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势,好大的胸襟,好大的这个……这个,能以落rì做菜,来上一壶,这个……好大的气魄。”

    龙邵文作诗不成,心中郁气大增,见蔡希白大拍自己马屁,没好气的说:nǎinǎi的,这诗也太难做了,老子有自知之明,知道这诗做的是既无气势,也无胸襟,更无气魄,有的只是不合时宜的胃口。蔡参谋,你是陆大的高参,你他妈的也给老子做上一首。

    蔡希白讪讪一笑,说: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不来这塞外之地,还真是体会不到啊!旅座让我作诗,可难为我了!

    龙邵文“咦?”了一声,笑着说:蔡参谋,你还说你不会作诗,你刚才说大漠什么什么,长河什么什么的,那两句话诗做的真好!nǎinǎi的,不亏为陆大毕业的,像是这样的诗,老子就是打破脑袋也是作不出来的。

    蔡希白脸上一红,“旅座,这‘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两句诗可也不是我做的,做这首诗的人是唐代大诗人王维。”

    “孤烟直?”龙邵文想了一下说,“这大烟抽起来冒的烟向来都是飘而散,这句诗听着好听,却不符合实际,不过长河落rì圆倒是跟眼前的景致有几分相似。”

    蔡希白心想:他怎么一听到“烟”字,首先就联想到大烟上去……于是解释说:过去边塞上为报jǐng或报平安,经常焚烧狼粪,因其烟直而聚,可经久不散,故名孤烟直。

    龙邵文“哦!”了一声,“蔡参谋,这诗虽然不是你做的,可你居然能背下来,还知道烧狼粪这个故事,也了不起。”

    ……大队暂歇后继续开进,走到一外叫做苦水的地方时,天已经快黑了。高简夫说:过去这条道上有许多驿站、旅店,咱们可以去暂住一夜,明天一早便劫掠而去……他见龙邵文点头同意,便带着大队人马直奔驿、旅店聚集之处奔去,谁知到了地方,却见断垣残壁,入目凄凉,旅馆驿站,人去室空。早些年前在此见到的那片热闹场景,早已不复重现。高简夫抓了几个附近的百姓一打听,得知苦水这些年屡经战火,原来的繁华尽数毁于战火之中。这才知道打主意对此处进行劫掠并不是他首创。好在这夜天气并不冷,一千铁骑便露宿在残墙断壁之中。

    第二天一早,万里无云、空气清爽,龙邵文突然豪兴大发,只让蔡希白让出马匹,打马yù纵横驰骋于一望无际的戈壁沙漠之中,只可惜他骑术不佳,骑在颠簸的马背上没等跑出太远,就觉得屁股差点被颠成了八瓣,幸好高简夫在一旁不停指点他骑术欠缺之处,告诉他双腿用力之法,他才慢慢的渐入佳境逐渐适应了马鞍,即便如此,等他再换乘骆驼时,还是觉得腿疼腰酸,浑身无力。

    眼见荒漠戈壁无休无止,非但不见一人,甚至不见一棵树、一只鸟,连行几天,触目间全都是漫漫黄沙。龙邵文不禁大为烦闷,好容易碰到找熟悉路的人来问,被告知越过这片戈壁荒漠。前面就是一片视线开阔的平原。

    “平原上有没有什么繁华的城市?”龙邵文问。

    “没有,从这里直到哈密,沿途除了数户牧民的小毡房外。连个大一点的村落都没有。”

    龙邵文素来喜欢热闹场所,因为热闹的地方就会有jì院、赌场和烟馆。他只有在那里才会觉舒适而惬意。此时一听前面是平原地带,顿时兴致索然,只把眼睛一闭。没多久就在驼背的颠簸中沉沉睡去。等他再醒来时,天空已是暮云低垂,四下里更是白草连天。

    “nǎinǎi的,这xīn jiāng还真是古怪哦!连草都与中原地区不一样,枯草居然是白的。”

    高简夫说:这草在甘肃也有。每逢秋末,它就变白了!”

    龙邵文“嗯!”了一声,正要说话,就听见骑兵突然一起叫喊起来:“雕!雕!”

    龙邵文抬头看去,果真在低垂的铅云之下,有两只黑褐sè的大鸟在展翅翱翔。

    “旅座!你何不试试枪法,把这雕打下两只来?”

    龙邵文看了一眼蔡希白说:好端端地打它干什么?怎么!你想吃它的肉?

    蔡希白摇摇头:“打他并非为了吃肉,从古至今。凡是纵横沙场的英雄就没有不shè雕的。”

    “哦!”龙邵文一听凡是“英雄就没有不shè雕的”这句话。登时来了兴趣,问:你给老子讲讲,都有那些英雄shè雕?

    “这可就多了,不过最出名的有两个,一个是匈奴王阿提拉,一个就是成吉思汗。这两个人都曾开辟了万里的疆土。创下了极其广袤的版图。尤其是成吉思汗,他所创下的版图更是亘古未有。就连现在的苏联,当年也都臣服于成吉思汗蒙古骑兵的铁蹄之下。他不但武力卓越。更是以善于shè雕而闻名于世。我想旅座也应该试着shè雕,如果能shè下来,岂不是为咱们这次xīn jiāng之行讨一个好彩头?”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眼神斜睨蔡希白,“你是说老子如果能把雕给打下来,那这次的烟土就能卖个好价钱?”他见蔡希白点头,又说,“妈的,万一老子失手了,是不是这些上好‘西路烟’就得砸在老子手中?”

    蔡希白赶忙摇头说,“这雕也不是寻常人就能shè下来的,就算失手,也属寻常,绝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彩头。”

    龙邵文点点头,“这样就好!这样就好!那老子就先试着打上几枪……”他从身上摸出,向着空中比划了一下,自恃的shè程达不到那么远,又向高简夫要来一支马枪,对着天空反复比划了几下,问,“这支马枪偏差大不?”

    高简夫说:准星是刚校过的,没什么偏差。不过子弹shè得远了,可就不好说了,风速,阻力,都要计算在内……

    龙邵文点点头,对着雕瞄了瞄,觉得没什么把握,于是就对蔡希白说,“你先开一枪shè只雕试试!”

    蔡希白答应了,接过马枪,对着天空瞄了半天,然后“砰!”地开了一枪。

    龙邵文目不转睛地看着雕儿的动静,想看看雕在听到枪声后会有什么反应,谁知这一枪过后,雕仍在翱翔,似乎是并未被惊动过。

    龙邵文心想:nǎinǎi的,幸亏这一枪不是老子开的,否则岂不是大大塌台……谁知他才想完,就见一只雕头朝下,飞快地向地上坠落。龙邵文斜眼看了看蔡希白,心想:原来这小子深藏不露,这么远的距离shè雕,老子也能做到,就是怕这枪不做主……

    眼见雕儿远远地栽落在白草之中,蔡希白欣喜若狂,正要高声呼喊:我shè中了……就听杜从周在一旁大声称赞道:龙旅长好枪法,只一枪便把这大鸟给打下来了。

    众骑兵一听,无不欢声雷动,欢欣鼓舞。对龙邵文是众**赞,啧啧不已。蔡希白一怔,正要申辩,却见龙邵文斜眼瞅着自己,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蔡希白心中长叹一声,知道若与长官争功,那是后患无穷,当下也只好违心的奉承说:旅座枪法盖世,这个……这个……卑职佩服的五体投地,拜服啊!拜服!

    龙邵文“呵呵!”笑了一声,也不说话,心中却想,“nǎinǎi的,这小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不差于老子,哼!能屈能伸,倒也不可小瞧了他。

    骑兵中有那手快会来事的,早就策马拾雕送至龙邵文身前。等到他拿了雕给龙邵文看时,龙邵文不禁脸上一红,对着蔡希白说:蔡参谋长枪法盖世,老子是很佩服的……

    蔡希白一看,原来这只雕的身上却是插了一支羽箭,而并非中的是枪伤……

    就在此时,白草中奔来一骑,马上端坐了一条汉子,这汉子肤sè仿若古铜,手中持一柄长弓。龙邵文心中一动,伸手接过死雕,催动骆驼奔至汉子马前,双手把雕递过去说:兄弟好身手,没想到这年头还有那盘马弯弓的shè雕英雄,真是佩服。

    汉子微微一笑,“英雄可不敢当,无非是闲来秋猎,侥幸得手而已……说完接过雕儿,对龙邵文拱拱手,拉缰绳圈马,就要疾驰而去。

    龙邵文向来爱朋友,他见这人很有几分古典英雄人物的气概,结交之心徒起,就喊道,“此时草高马肥,英雄何不与我一同狩猎?”

    汉子勒马回身,“今rì身有要事,来rì再会之时,定然不负盛情。”

    龙邵文略微带着一点失望,“兄弟龙邵文敢问大名。”

    汉子微微一笑,“韩云甫。”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龙邵文怅然而返,突然见蔡希白嘴角上翘,似乎露着一丝讥讽的笑容,这才想起刚才shè雕塌台的事情来,他平时极少脸红,可这次脸却突然红了起来,当下眉毛一立,狠狠瞪一眼蔡希白,命令高简夫,“全体上马!尽快赶赴哈密……”

    注:标题出自王维《出塞》诗句。原句:暮云空碛时驱马,秋rì平原好shè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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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9 战哈密(上)

    哈密是xīn jiāng的东大门,是xīn jiāng连接内地的重要通道,自古就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素有“西域襟喉”、“中华拱卫”、“xīn jiāng门户”之称。◎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自金树仁执政xīn jiāng以来,他就以甘肃南部部分地区发生旱灾为借口,把家乡河州难民大批接来xīn jiāng,并以“清理旧制”、“改土归流”为名,把原来哈密回王的封建领地划分给河州难民,以此增强对哈密的控制,从而引起哈密农民的反抗。哈密农民在缠回领袖和加尼牙孜的领导下,爆发了大规模的起义。金树仁调集了四个团的兵力前去镇压,都被和加尼牙孜设计缴了械。和加尼牙孜因得到了金树仁四个团的洋枪装备,势力大增,成了拥有武装力量的“哈密王”,与金树仁分庭抗礼。金树仁由于无力对付,只好任命和加尼牙孜负责哈密防务,默许他武装割据哈密……

    龙邵文率骑兵团未等到达哈密时,和加尼亚孜就已经得到了消息:有一股土匪流寇,大约一千骑左右,正以箭一般的速度奔我哈密而来,请问我王要不要阻截?

    和加尼牙孜“嗯!”了一声,“大漠除了马仲英外,还谁有这么大的势力?”

    “似乎不是马仲英部,因为瞧烟尘生起的方向是东方,而马仲英在西方。”

    和加尼牙孜拍案而起,“不论是哪只队伍,只要从我哈密路过,定让他有来无回。传我命令,集中队伍,进行拦截。”

    ……龙邵文坐在双峰驼上,手持望远镜,哈密回城已经影绰在望了。可他却突然把马鞭举在半空,一直紧跟在他旁边的骑兵团团长高简夫立刻传下令去,“全团停止前进,整队待命。”

    “高团长,你派人去前面探探路再走吧!我总觉得不大踏实。”说完,龙邵文又把蔡希白叫过来问。“这哈密是个什么情况?”

    蔡希白想了一下说:据CC的情报讲,此时的哈密控制在一个叫和加尼亚孜的缠回人手中,此人参加过早年铁木耳起义。据说是膂力过人,枪法jīng准,但是谁也没见识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龙邵文笑着问:哈密周边可种有罂粟?

    蔡希白摇头说:没听说哈密地区有鸦片种植。

    “那就好!看来咱们的货物能在这里销售上一部分了,只是这里离甘肃不远。就怕要不上价钱。老子手中这点儿‘西路烟’奇货可居,又人车劳顿的拉到这里,价低了绝对不出手。”

    蔡希白摇头说:哈密地区比较排外,旅座若在这里售卖鸦片,恐怕会引起与当地人纷争。要想不生出误会。又要把烟土高价出手,还是拉到迪化去贩卖更为合适。

    龙邵文点点头,“参谋长高见,你将来定是老子贩运鸦片的好帮手,好!就依你。”

    又过一会儿,高简夫过来说:旅座!再向前不远,就有军队在路上设了卡!往来路人全部都要接受检查,咱们是强行往过闯呢。还是与对方借道儿?

    龙邵文琢磨了一下。“先礼后兵吧!”他吩咐蔡希白,“蔡参谋长,你去找和加尼亚孜谈谈,就说咱们要借道儿路过,让他给咱们让开道路,他若是敢说半个不字。嘿嘿!老子的铁骑过处,鸡犬不留。”

    蔡希白答应了一声。正要上路。龙邵文看了他一眼,心想:nǎinǎi的。让他一个人去,老子可有点儿不大放心……身边的杜从周似乎是看出来他的意思,就说:我陪参谋长走一趟!遇个事情也好互相搭照一下……龙邵文“嗯!”地答应了一声,杜从周自跟着蔡希白去了……

    “高团长!你传令下去,留下一百人去四周jǐng戒,其余的人就地下马休息,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万一他们不答应借道儿给咱们,怕是要有一场恶战。”说完话,龙邵文伸个懒腰,闭上了眼睛,骂道:nǎinǎi的,老子也要打个盹儿。

    龙邵文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直到蔡希白在他身边喊:旅座!旅座!他才睁开眼睛问:怎么?

    “哈密王和加尼亚孜答应借道儿了,可是有条件!”

    “哦!什么条件?”龙邵文晃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问。

    蔡希白迟疑说:他让咱们把枪和马留下,人可以过去。

    “妈的!你说什么?”龙邵文完全清醒过来,“你是怎么跟他谈的?”

    “我……我就把旅座的意思说了,和加尼亚孜本来是答应了,可他身边有一个大胡子,对着和加尼亚孜叽里咕噜说了半天,和加尼亚孜又改了主意,提出了这么一个条件。”

    “你nǎinǎi的,什么叽里咕噜,他们叽里咕噜说的是什么?”龙邵文骂道。

    “他们说的是缠回话,我也听不懂。”

    “你不是陆大的高材生嘛!怎么连个缠回话也听不懂。”龙邵文朝左右看了看,问:杜从周呢?怎么不见他?

    “他被和加尼亚孜留下做了人质,除非咱们答应了他的条件,不然他就要把杜从周杀了。”

    龙邵文一听就急了,差点从骆驼上跳下来去给蔡希白一个巴掌,骂道:妈的,你怎么不留下做人质?

    “我本来是想留下了,可杜从周坚决不肯,说您身边不能没有我,他一定要自告奋勇留下来,我拗不过他,只好依了他。”蔡希白颇为委屈的说。

    “好了!好了,你也别委屈了,老子错怪了你。”龙邵文相信蔡希白说的话属实,他自认对杜从周十分了解,知道他是那种为了兄弟可以不顾xìng命的血xìng汉子,完全有可能自愿留下做人质,他问:你刚才说和加尼亚孜身边有个说缠回话的大胡子,长得什么样子?

    蔡希白回忆着说:个子就像您这么高,眼睛也跟您有点像,不太大,看人的时候很凌厉,脸型……脸型似乎也跟您有几分相似,只是多了一丛大胡子。哦!对了,他的耳根子后有一道疤,直直的通向脖子,很像是被马刀砍过后留下的疤痕……

    龙邵文骂一句:你nǎinǎi。幸亏老子没这么一道疤!不然你一定认为在和加尼亚孜身边叽里咕噜说缠回话的是老子了!

    “不敢!不敢!旅座,你看咱们该怎么办?是答应他们的条件呢?还是……”

    龙邵文看了一眼蔡希白,“你是老子的参谋长。你给拿个主意。”

    “现在杜从周在他们手上,若是不答应他们,他们恐怕真的会拿杜从周下手,可要是答应他们的条件。这也有点儿太亏了,咱们这一路走来,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照我看,他们的条件咱们不能全答应。但我认为可以答应一部分。”

    “哦!你说说看,怎么答应一部分?”

    “能不能把咱们的枪和马匹分给他们一半?”蔡希白小心地说。

    龙邵文笑了,“好啊!那你就去跟和加尼亚孜说,只要他把杜从周给老子毫发无伤地放回来,老子答应把枪马分一半给他。”。

    蔡希白有点吃惊地看着龙邵文,似乎是没见过他一样。

    “还等什么?快去吧!你告诉和加尼亚孜,杜从周若是伤了一根汗毛,老子就把他祖宗八代都给灭了。”

    蔡希白走后。高简夫问:旅座!这一半的马匹、马枪都给了他们。那咱们空闲下来的兄弟怎么办?

    龙邵文冷笑一声,“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和加尼亚孜见咱们答应了他一半的条件,一定会认为咱们怕了他!因而绝不会就此满足,还会坚持要咱们全部的枪支及马匹……”他眼神迸shè出一道冷酷的寒光,看着高简夫说: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办了?

    高简夫一脸的迷茫。反问:怎么办?

    “你把咱们所有的伊犁马都集中起来,远远地跟在蔡希白后面。只要见他一进了哈密回城,咱们就快速进兵。趁和加尼亚孜得意之际,把哈密给拿下了。”龙邵文神sè突然变得古怪起来,“你告诉所有弟兄,只要能打进回城,可以zì yóu行动三小时,这期间所有得到的钱财都归他们自己。三小时后不管战果如何,一定不要恋战,马上向哈密的东面撤退。”

    高简夫笑道:旅座这一招儿极能振奋军心,鼓舞士气,真是高明。

    龙邵文笑笑,心想:这有什么高明的,无非就是曾国藩所说的“大索三rì”而已,这也是借了老蒋的光,让老子在研究他的同时,也趁机学了学曾国藩的用兵之道儿,nǎinǎi的,老子这次带的兵少,实力也不行,只能大索三小时了,要是像曾国藩那样大索三rì,估计索到最后,倒把老子也锁在这里离不开……

    事情果真如龙邵文预料的那样,当蔡希白把龙邵文的意思转达给和加尼亚孜之后,和加尼亚孜哈哈大笑数声,对旁边的一个大胡子说:伊敏,你说对了,这些汉人真的是害怕了。他们已经答应我们分一半的马匹、马枪给我们。

    大胡子默罕默德?伊敏不无得意地说:汉人一向胆小如鼠,别说是几个不成气候的马贼了,就算是金树仁又怎么样?他派了四个团的兵力来打咱们,还不一样是给咱们送武器来了?

    和加尼亚孜动心说:那次可全凭马仲英帮忙了,不然结果你是知道的,即便马仲英帮了咱们,咱们不也一样被人追的弃城而逃?依我看,趁着那些汉人怕了咱们,咱们见好就收,就此答应了他们的条件吧!一半已经不少了。

    “不!应该让他们答应咱们的全部条件才对,咱们坚决不能让步。”伊敏yīn险地摆着手,“你要知道,只要咱们再装备上一个团的马匹、枪支,可就能凑成一个骑兵师了,到时候别说是金树仁,就算是马仲英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一个师有什么用!你把咱们的主要兵力都布置在西边用以预防马仲英,哈密城中却不驻多少人马,万一这些情况被敌人侦知,趁势冲进来,那可就大势已去了。”

    “回城中的汉人、回人我不是已经让你驱逐了嘛!怎么还会有jiān细,你放心吧!汉人个个胆小,他们不敢往里冲的。”

    “你不是说英国人还要援助咱们一部分武器弹药嘛!怎么还不到位?他们要是再这样拖下去不兑现,或许我就反悔了。”和加尼亚孜有些不满地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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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0 战哈密(下)

    伊敏劝慰和加尼亚孜,“不要急嘛!英国人说了,只要咱们的共和国一成立,不但供应咱们武器弹药不说,还有大笔的军援呢!”

    “哼!你说的轻巧,我怕咱们只要一打出共和国的旗号来,马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引来无数人的围攻。◎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到时候挨打的恐怕只有咱们,英国人早就躲到不知道哪儿去了!”

    “你到现在还不肯听我的!自从金树仁把内地人迁往咱们哈密后,你看看哈密都变成了什么样子?他们强行耕种我们已经开垦好的熟地,却要我们去别处垦荒,还有秃葫芦税卡的那个张卡官,他居然不尊重我们的习俗,要强行娶走我们最漂亮的姑娘,我们要是再不反抗,长此以往,你想想我们还剩下什么?恐怕到时就连那些汉回回都瞧不起我们了。”

    “伊敏,我就想不明白,你赶走汉人我不反对,可是汉回人同咱们的信仰一样,你既然想以宗教立国,就应该团结大多数的伊斯兰民族,怎么连他们都赶走了!”

    “我就是要赶走他们……”伊敏大声说,“你把牢里关的那些汉回回全部都杀了吧!他们都是汉人的jiān细,他们的血统已经不纯了,另外你再查一遍,看看谁家的姑娘嫁了汉人或汉回回,谁家的小伙儿娶了汉人或汉回回,把他们也都抓起来,让他们的孩子都去死吧!”

    和加尼亚孜看了默罕默德?伊敏一眼,“让我去杀跟咱们有共同信仰的兄弟姐妹,我不干。”

    “他们的信仰是假的……我说过,除了咱们突厥民族是真的信徒外,其他的信徒已经不是纯种的了。你若是心慈手软,再过上几十年,上百年,就没有纯粹的突厥民族了,都会变成像是汉回回那样的民族……”

    蔡希白见两个人叽里咕噜说个没完,忍不住问道:你们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我还等着回去复命。

    “不同意。”伊敏cāo着僵涩的汉语。“我们要你们全部的战马装备,不然就把你们这些可恨的汉人全部都杀了。”

    蔡希白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外面一阵sāo乱。

    “怎么啦!外面乱喊乱叫什么!”伊敏皱着眉头问。

    和加尼亚孜正要出门去看。就见两名手下浑身是血跑了进来,“不好了,汉人的骑兵打进城来了。”

    “一定是马仲英。” 和加尼亚孜喊道:他还没完没了了!

    伊敏有点气急败坏,“我早就你不让你跟汉回回来往。你不听,非得把马仲英勾引进xīn jiāng,现在好了,他羽翼丰满了,翅膀硬了。连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当初你要是不收留他,他早就被马步芳给剿灭了,还至于今天成了咱们的心头大患?”

    和加尼亚孜针尖对麦芒地反驳着,“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请来了马仲英,就凭咱们手中那些哈密农民就能打败金树仁的四个团?当初若是按照承诺,拨两个团的装备给马仲英,他至于跟咱们翻脸吗?至于没完没了的派兵sāo扰咱们?哼!我怕你是上了盛世才挑拨离间的当了,他是故意让我们与马仲英闹翻。好从中渔利。”

    伊敏大怒。“我会上盛世才的当?若不是马仲英兵困哈密城惹恼了张培元,又怎会引来张培元的大军?回王府又怎么会被熊有发一把火给烧了,回王的那些金银财宝鸦片烟土又怎么会被省军抢走,要是咱们留住那些钱,现在别说一个师,就算是拉一个军的人马也绰绰有余了。”

    和加尼亚孜也不甘示弱。“当初要没有马仲英帮忙,咱们早就成张培元的刀下之鬼了。还拉拢一个军的兵力,你做梦去吧!”

    “好了!好了。咱们不争了!马仲英无非就是来占点小便宜,让他劫掠一番也就是了。等到咱们的‘东突厥斯坦共和国’建国了,得到大批的武器、军援,再跟他算账也不迟。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嘛,叫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们就能打垮马仲英,一雪前耻。”

    “好像不是尕司令的人,我听他们说话的声音是汉人。”和加尼亚孜的一名手下报告说。

    “汉人?汉人有这么神勇的骑兵?你一定是听错了。”伊敏不信地说道。

    蔡希白虽然听不懂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神sè上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儿,赶紧趁这几个人说话没留意他的时候,悄悄地出门溜了。

    “是汉人!他们是从西边攻进来的。”手下说。

    伊敏急道:咱们不是在进城的路上设了卡子嘛!怎么提前没示jǐng?”

    “咱们的卡子还没来的及报jǐng,就已经被他们撕开了。”

    “咦!那名前来和咱们谈判的汉人呢!快抓住他杀了,他是jiān细,一定是jiān细。”伊敏喊道。

    ……蔡希白早就溜了出来,找到了自己的马,骑上就向枪声最密集的地方寻去,他相信这是龙邵文派人干的。其实他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了龙邵文必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答应了和加尼亚孜的条件。他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一定就有其他想法。蔡希白虽与龙邵文相处的时间不太长,可是却没少领教他的yīn招,知道他绝不是那种别人可以威胁的住的人。

    哈密回城很快就陷入了一片战火之中,到处都是浓烟,到处都是枪声。龙邵文没想到和加尼亚孜的势力这样差,居然连一点抵抗都没有,就让自己的骑兵冲了进来。他兴奋地指挥着骆驼东奔西突,四处放着火……

    哈密回城地方极小,寻找队伍的蔡希白很快就听到一阵微弱的驼铃声从西边传来,这声音他早已听的习惯,知道是龙邵文的坐骑骆驼颈下的驼铃之声,当即向驼铃声处寻去……

    “旅座!”蔡希白冲着龙邵文喊道。

    “nǎinǎi的,没想到你命还挺大。和加尼亚孜那个王八蛋在哪儿?你带我去找他吧!”龙邵文笑着说。

    “就在前面不远处,跟我来吧!”蔡希白朝龙邵文招招手,一马当先地又向回杀去。“驾……”龙邵文催动骆驼,紧跟而去……

    和加尼亚孜的官邸前,已经倒下了四五名骑兵团的骑手,和加尼亚孜骑在一匹青sè的伊犁马上。端着马枪,正在向着骑兵团的骑手shè击,一声枪响之后。准保就有一名骑兵团的士兵栽落马下。

    龙邵文笑了笑,端起手中马枪,对着和加尼亚孜瞄了一下,口中发出“啪!”的一声。他放下枪,看了看枪口,用马鞭抽了骆驼的屁股一下,骆驼脖子一扬,向前走去。

    “和加尼亚孜!”龙邵文喊了一声。

    和加尼亚孜又打倒了一名骑兵后。扭头向喊他的地方看去。见一匹驼了一顶小帐篷的骆驼正缓缓向他走来。帐篷里坐着一个反穿羊皮袄的人,这人左手牵着骆驼的缰绳,右手持一支马枪抗在肩上,而在骆驼的左右和后面,呈品字形跟了三名骑着高头大马的保镖……和加尼亚孜端着马枪,瞄准着骆驼里的人……

    眼见骆驼越走越近,和加尼亚孜正准备搂动枪机,把骆驼上的人击翻在地。只听坐在骆驼上的人喊了一声:帽子!

    和加尼亚孜只觉眼前一花。然后就看见骆驼上的人马枪已经朝他举起,然后他就听到清脆地“啪!”地一声,自己头上的帽子已被打掉。

    和加尼亚孜大惊,手中马枪忙不迭地再次瞄准这骆驼上之人,就在此时,骆驼上的人又喊了一声。“左肩”,和加尼亚孜又听见一声清脆的枪响。自己的左肩已经中了一枪,他瞬觉手软。托枪的手是再也没了力气。

    “你是谁?”和加尼亚孜生硬地问。

    “把你刚才扣留下的人质放了,换你一条命。”骆驼上的人不理和加尼亚孜的发问,直接就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和加尼亚孜冷笑一声,右手拉住缰绳,使劲向侧面一拽,胯下的大青马发出一声嘶鸣,准备调转身子,驮着和加尼亚孜向后跑去。

    “可惜了这匹好马!”骆驼上的人摇摇头。手中马枪再次shè出一颗子弹,正中大青马的两眼之间,大青马用力向前一窜,身子随即瘫软,已将和加尼亚孜掀翻在地。

    眼见骑在骆驼上的人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和加尼亚孜双眼发红地盯着他问:你究竟是什么人?我们突厥人从不杀马!

    “骆驼上的人抬腿跳了下来,用马枪顶着和加尼亚孜的眉心,“我叫龙邵文!除了东洋人外,从没杀过中国人,你若是再不说出刚才你扣留人质的下落,我可就要杀人了。”

    谁知和加尼亚孜极为强悍,只把眼睛一闭,竟然用态度告诉龙邵文,“杀我吧!”

    龙邵文无奈地摇摇头,说:老子可不想因为你一个大胡子坏了规矩……他喊道:罗洪超!交给你了。

    骆驼右边的罗洪超笑着说:帮主放心,我保管他乖乖地说出杜从周的下落……他来到和加尼亚孜的身边,拍拍他的中枪的肩膀,“我看你还是说了吧!人我们是一定要找到带走的,就算是把哈密的每一寸翻便,也一定要找到我们的兄弟。所以我劝你越快说越好,这样你治下臣民才会死的越少。”

    和加尼亚孜听了,更是把牙齿咬紧,把嘴一闭,意思是有本事你来撬开。谁知罗洪超并不理他,却对龙邵文说:帮主!我想随便抓上一些人过来。

    龙邵文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喊道:蔡希白,你去让高简夫抓一些俘虏过来。

    蔡希白刚才见识了龙邵文的枪法,早已把龙邵文惊为天人了,此刻听龙邵文吩咐他办事,忙不迭地去找高简夫……不大工夫,他会同高简夫押了几十名俘虏过来。罗洪超点点数,对依旧闭着眼睛的和加尼亚孜说: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我数三声后,你如果还不回答我的问题,看到没有,你面前就会有一个人死在我的枪口下。人心都是肉长的,我也不忍心这样乱杀无辜,但没办法,他们都是被你逼死的……他看到和加尼亚孜睁开了眼睛,就笑了一声,又说:如果你没有野兽般的神经及意志,一定不忍心看着你的相熟、故旧、亲戚、臣民在你面前一个个死去,我认为你早晚都会回答我的问题,所以我给你提个建议,越早回答越好!当然这只是一个建议,采纳不采纳都看你自己了。好了,规则我已经给你讲完了,现在我开始发问,“你们今天扣留的那个人质关在什么地方?”罗洪超问完,口中“三、二、一”地数着,和加尼亚孜叹了口气,“就在我官署后面的牢房中。”

    龙邵文挥挥手,黄鑫进已经带了几个人冲进了官署,直奔后院……

    和加尼亚孜的官署位于原先回王府的旧址上,一年前,伊犁镇守使张培元手下将领熊有发为了剿灭哈密之乱,追剿尕司令马仲英,曾一把火将回王府焚烧,其中有那幸存的建筑,便被和加尼亚孜改成临时官署。

    罗洪超问完后,看着龙邵文,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龙邵文想了想,问:你身边那个专出坏主意的大胡子是什么人?

    和加尼亚孜说:你是的说默罕默德?伊敏吧!他是我的军师。

    “他在哪儿?”

    “刚才还在官邸里,现在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龙邵文看着天空随风而动的流云,悠然说:抓住他,杀了。

    黄鑫进在和加尼亚孜官邸后院的牢房里,并没有找到杜从周的踪影,龙邵文为此大怒,他让罗洪超继续逼问和加尼亚孜,可不论罗洪超使出什么办法,和加尼亚孜的答案却只有一个:我刚才说的就是实话,人质的确是关在官署大牢。

    与此同时,高简夫也带着人翻遍了哈密回城的各处地方,哈密回城本身不大,高简夫相信自己并无遗漏,可就是无法找到杜从周的下落,不但杜从周的下落没有,就连和加尼亚孜那个狗头军师默罕默德?伊敏也是踪迹皆无。对此龙邵文认为,一定是伊敏眼看和加尼亚孜大势已去,再次掳了杜从周作为危急时的盾牌,逃跑了。

    照预定计划,加强旅骑兵团在哈密回城劫掠了三个小时后迅速离开,只是回城屡遭战火,早已被各路豪强军阀、土匪暴徒抢劫了若干遍,又被缠回头领伊敏等人搜刮了若干遍,因此所获有限。虽如此,龙邵文还是意气风发,他伸手向前,遥指天山:三军弟兄听令,快快擦亮你们手中的枪支,随老子万里长征战,放马天山雪中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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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1 迪化

    铁骑一路向西绝尘而去,走之前,龙邵文本想掳了和加尼亚孜作为人质,以便换回杜从周,可蔡希白建议最好不要这样干,否则身后一定会追随着为救和加尼亚孜的大批追兵,龙邵文这次比较虚心,接受了蔡希白的建议。◎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骑兵团十天后到达吐鲁番。此时的吐鲁番控制在马仲英的部下马世明的手中。由于龙邵文与马仲英有过交道,并曾建立过交情,因此骑兵团受到了马世明的接待,并给解决了部分粮草,而作为回报,龙邵文则送给马世明三十余支步枪及相应的弹药。军火在广袤的xīn jiāng极为匮乏,因此这三十枝步枪被马世明视若至宝,再三对龙邵文称谢,并竭尽所能,在有限的条件下为龙邵文准备了一顿吐鲁番大餐。

    吐鲁番距迪化不足四百里,如果马快,一天即到。龙邵文决定先把骑兵团安置在吐鲁番,自己则带了蔡希白、蔺华堂、黄鑫进、罗洪超一行五人,化妆成商人模样,前往迪化,以查看鸦片市场,寻找买主。

    ……清乾隆皇帝征服回疆的蒙古准噶尔汗国叛乱后,修筑一座土城,城周一里五分,高一丈二尺,就此有了迪化城的雏形;之后土城向北扩展,达到周长五里四分。乾隆将之命名曰“迪化”,其意思有二,一是“旧土新归”;二是“开导教化”。乾隆皇帝希望用这个名字来维护自家的统治。寓意要“给此处各族人开导文明的风尚”,借此期望此地的人们从此有尊王服从之心,不再反叛。随即,大批内地汉族人移民此地,而后又有部分缠回人也从南疆迁徙至此。迪化就此成为一个多民族融合在一起的城市。

    眼见迪化城已经遥遥在望,龙邵文催动胯下骆驼,领先跑去,谁知道才走到迪化城郊野,还没等进城之时,与龙邵文走在对面的两个路人突然拔出背在身后的梭镖。二话不说,挥起梭镖就朝龙邵文的骆驼刺来……龙邵文根本就不会料到陌路相逢的路人会突然朝自己下手,只呆了一下。骆驼已经被梭镖刺中了喉咙,轰然倒地。

    龙邵文知道遇到了劫匪,在骆驼倒地的瞬间,他飞快一个翻身。已从地上爬了起来,枪已在手,怒骂:nǎinǎi的,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光天化rì之下。又在省府城门口,你们居然就敢行劫……他说完这话,本以为劫匪面对枪口的威胁,一定会抛掉梭镖举手投降,谁知两名劫匪互相看了一眼,口中狂叫了一声,居然不避枪的威胁,同时举起梭镖朝龙邵文刺来。

    就在龙邵文要开枪之时。罗洪超的飞镖已经先人而至。钉在了两名劫匪手持梭镖的手上。两名劫匪吃痛,抛掉梭镖,一言不发地站在路旁。

    惊魂未定的龙邵文骂道:妈的,这xīn jiāng的土匪真是歹毒的厉害,行劫之前既不报号,也不打声招呼。遇到行人直接下死手,真是让老子长了眼。他弯腰捡起劫匪抛在地上的梭镖。逼在一名劫匪的喉咙上,“你们是那个山头的。大当家是谁,报号是什么?”

    两名劫匪互看一眼,其中一个说:我们既然杀不了你,那你就下手杀我们好了,说那么多干什么?

    龙邵文听了一怔,心想:这叫什么话!难道他们是哈密王和加尼亚孜的部下!特意追着老子来到迪化……他问:你们两个为什么要杀我!

    “我不杀你!你也一定会杀我的。”

    “妈的”龙邵文骂了一声,“老子又不是冷血屠夫,好端端的干什么要杀人?”

    “难道你不是马全禄的人?”其中一个问。

    龙邵文知道马全禄是尕司令马仲英手下的一名悍将,他摇头说:我们是来迪化做生意得商人,可不是土匪。

    “做生意?哈哈!迪化宵禁了好几个月,早就乱成一片,此时城中的商人外逃都怕逃不脱,你们居然还敢来这里做生意,真是要钱不要命,我劝你们还是尽快返回的好,省得无端的丧了xìng命。”

    龙邵文笑道:我这生意还就得趁乱才好做,不乱还不好呢!妈的,若不是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地乱杀人,老子又怎会无辜的丧了xìng命,说!你们两个杀老子的原因。

    在龙邵文的逼问下,两人说出无辜截杀他的原因……年初的时候,马仲英手下的悍匪马全禄统领jīng锐骑兵突袭了省军部队,杀的省军是浮尸遍野,惨象绝伦。马全禄部又挟大胜之余威,趁势攻打迪化,双方在迪化城郊展开了拉锯战,因此迪化是全城震动,人人自危。都担心悍匪马全禄一旦攻破迪化,会进行屠城报复。省长金树仁随即将迪化实行宵禁,宣布进入战争状态。并将城内仅有的七百名省军、三百多名苏联十月革命后流窜到xīn jiāng被收编的白俄“归化军”,及商团荷枪实弹武装起来,以守卫城池。自从马全禄部出现在迪化城附近,城中人为防止与马全禄部遭遇受害,但凡出城,即便身上不装一支枪,也得提上一把大刀或梭镖自卫。有时迎面来一个人,往往不问青红皂白,就先下手为强,给对方一家伙。此时的迪化,就是这样一个充满恐怖,yīn森逼人的鬼魅世界!

    问清原因,龙邵文迟疑了一下,决定进城。他迟疑的原因并不是担心在迪化会遇到什么不测,而是担心在如此大乱的形势下,能否找到一个好的鸦片买家。

    迪化作为xīn jiāng省府所在地,在xīn jiāng这个千里无人烟的赤野、荒漠之上,算是一等一的繁华之地了。龙邵文与黄鑫进他们几个一进迪化成,发现这里与中原多数城市并无不同,只是更脏乱一些,规模也更小些,街上穿奇装异服的外国人和蒙面的缠回更多了一些。狭窄和肮脏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冰雪,一堆堆垃圾构成了凹凸不平的丘陵。整个城市二层以上的楼屈指可数,只有省机关所在地大东楼和jǐng察厅所在地大西楼还算是像样一点的楼房。城门两侧、狭窄的街道两旁零落着数家商号,城中路人及各种商号、店铺都是以汉人居多,只是人心不安之下,生意是冷冷清清。龙邵文笑着说:他nǎinǎi的,这初来咋到,也不知道烟市在什么地方,瞧迪化这么小,估计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烟市。

    蔺华堂说:龙先生,与其去找烟市,不如去找繁华街区的酒肆、jì院、烟馆或赌场,这些地方必然有人进行鸦片交易。

    龙邵文喜道:是啊!我怎么没想到。

    此时虽大战在即,可迪化城中的娼门却一如平时般生意兴隆,究其原因,只因不管是谁打败了谁,只要还有男人活着,就要下jì院玩耍,因此这jì女的生意通常是不会受到战乱影响的,即便是土匪,也以抢劫jì女为耻,毕竟cāo皮肉生意赚的都是血汗卖笑钱,来之不易。

    龙邵文几人寻了两条街,才在大东街找了一家门面比较大的jì院走了进去。这普天之下的jì院虽规矩不同,但总体来说还是遵循着一条原则,那就是“有钱便是大爷。”因此龙邵文也不细问规矩,只把天下通行的黄金往出一亮,立刻就博得了院子里姑娘们的欢心。

    龙邵文怀中搂着一个紫sè不恶的jì女,在他脸上捏了一把,打了个哈气,笑着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jì女浅笑了一声,“我叫可亲。”

    龙邵文又打了一个哈乞,笑了一声,“你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真是可亲,哦!对了,你们的院子里可有福寿膏出售?我长途走来烟瘾难耐!再不吸上几口,可就连和你亲热的力气都没有了。”

    可亲一听,挣脱龙邵文的怀抱,“你要福寿膏?这个价钱可不低呢!”

    “嗯!多少钱?”龙邵文不动声sè地问。

    “二两黄金一两烟。”可亲笑嘻嘻地看着龙邵文,“不知先生想要几两?”

    “哦!这价格是不低了!不过我的身上倒是带有些福寿膏,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借只烟枪过来?等我吸完剩下的,自然就归你了!”

    可亲眼睛一亮,“我们既然开院子,自然少不了烟榻、烟枪这些东西,你等着啊!我马上就去对妈妈说,让她给你安排烟榻!”

    可亲一出门,龙邵文对其余四个人说:这小妮子瞧样子很是jīng明,你们走着瞧,她一定会搞出什么事情来……他话音未落,就听门口有人问:是什么人的胆子这样大,居然敢随身私藏鸦片……跟着门就被推开,进来四五个人,领头的一个cāo着一口东北口音,“是谁私藏违禁物?赶紧交出来!”

    龙邵文看着此人,突然笑着说:是我!怎么了?

    “哼!怎么了?”来人突然“啊!”地一声,“是您自然就没问题了,您别说私藏鸦片了,就是光明正大的运送鸦片也没问题啊!”

    “哈哈!万奎兄弟,你怎么从东北跑到xīn jiāng了。这个圈子你可绕得不小啊!”

    “唉!龙先生,此事说来话长,不是一句两句能说的清楚。您先坐着,我马上就叫人安排酒宴,为您接风洗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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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2 东北旧部

    这个人出去后,蔡希白低声问蔺华堂,“这人是龙旅长的故交?”

    “什么是故交!他叫刘万奎,绰号刘快腿,和我们一样,也是龙先生的手下,当年在东北和我们分手后,就再也没见过,谁知却在这几千里之外的迪化再次重逢,唉!这天下有时候很大,有时候却是很小啊!”

    说话间,刘万奎又走了进来,拉着龙邵文去了迪化最大的饭店,位于繁华西大街上的“鸿chūn园”。◎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点了些特sè菜品,以招待龙邵文一行,所谓特sè,就是大宗的牛羊鸡鱼,佐以特sè面食……馕、拉条子、烤包子、曲曲儿、酿皮子,油塔子……此处肉串极为实惠,几串之后,龙邵文便有了饱胀感,面对其余的什么馕坑肉,盆盆肉也再没了胃口,只捡水果吃些,水果极是可口,吐鲁番的葡萄、库车的梨,若羌的红枣、阿图什的无花果,让龙邵文吃的是大快朵颐,只可惜时令不对,哈密的瓜却无缘品尝……

    一顿饕餮之后,龙邵文问:兄弟,你怎么突然就跑到xīn jiāng了?

    刘万奎说:当年我回到宁安县后,先是当了宁安县保安队分队长后来又升为大队长,总队长。九一八之后,苏炳文将军在海拉尔高举义旗,通电就任黑龙江自卫军总司令,后又正式宣布就任东北民众救**总司令,通电中外,在嫩江西岸坚守阵地,誓死抗rì,我闻讯后,就去参加了救**,随苏炳文将军去打rì本人……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痛苦的神sè……我们一个冬天都在北大荒的冰天雪中孤军奋战,终至弹尽粮绝。迫不得已,苏炳文将军率领我们从满洲里退入苏联境内。

    听到这里,龙邵文点头说:杜从周他们几个也是退到了苏联境内,又从苏联辗转回国的,对了兄弟。在哈密的时候,杜从周被一个叫伊敏的人给扣下当人质,我后来打下哈密。却没找到他,估计是被伊敏给掳走了,你来xīn jiāng时间长,给我打听一下杜从周的下落。

    刘万奎说:伊敏此人我有耳闻。听说他一直勾结英国人活动在南疆喀什一带……放心吧!龙先生,回头我就派兄弟去喀什去打探消息。

    龙邵文“嗯!”了一声,心中惦记杜从周的安危,“也不知道杜从周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他接着问:你从苏联又怎么来了xīn jiāng?

    “我们是兵分三路从苏联回国的,我们这一路大概有五千多人。由原先救**的一个团长郑润成带队,先是辗转到苏联的多木斯克,又从多木斯克抵xīn jiāng塔城,又来到迪化。”

    龙邵文笑着问:你一来迪化就开了jì院?

    “当时从苏联来xīn jiāng的兄弟不少,我手下除了不愿留下的,还有五百多人,这些人总要吃饭吧!又干不了别的,只好走黑道了!龙先生。你知道我的出身。这些兄弟里面,很多都是跟了我多年的部下,我总要给他们寻个出路。”

    龙邵文点点头正要说话,一旁的蔡希白却极为好奇,插嘴问:你什么出身?

    龙邵文眼睛一瞪,“不说话能憋死你呀!万奎兄弟跟你一样。是绿林出身。”

    蔡希白辩解说:我可是陆大毕业的堂堂**参谋,怎就是绿林出身了?

    龙邵文怒道:nǎinǎi的。你从汉中一路劫掠过来,不是绿林行径又是什么?妈的。你就算不是土匪,也是一个特务。

    蔡希白见龙邵文发怒,登时不敢再说什么,心中却极为不服,“我就算是土匪,也是你逼出来的……”

    刘万奎见龙邵文动了怒,赶忙打岔说:我在jì院混饭吃也只是权宜之计,刚来xīn jiāng时,金树仁手下的红人,手握重兵的东路剿匪总指挥盛世才就派人与我接洽,希望我到他那里谋个差事,只不过我一直琢磨着还要回东北去打rì本人,就没答应他!

    “盛世才?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龙邵文每天见人无数,朋友多不胜数,明知道这人自己应该认识,却偏偏想不起来,除非见到本人,他或许才有了印象……他问蔡希白:蔡参谋,盛世才是什么背景?我为什么听他的名字觉得这么熟悉?

    蔡希白想:妈的,老子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又怎会知道你为什么听到他的名字这么熟悉……他笑着说:来xīn jiāng之前,盛世才是南京国防部参谋本部第一厅第三科的作战科长,与信仰**的苏联人走的很近……

    “好了!好了,你一说参谋本部的科长,老子就想起来了!”龙邵文举手制止了蔡希白:“盛世才就是当年老子在秦淮河边请的那个……”他笑了笑,也不继续向下说,却对刘万奎说:你是东北人,盛世才也是东北人,熟话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其实能在盛世才手下干也不错,万事都方便一些。

    刘万奎点点头,“我会考虑的。”他又问:龙先生,你怎么突然来了xīn jiāng?

    龙邵文笑了笑,“还不是老本行!对了兄弟,听说xīn jiāng烟土和黄金等值,都是一两兑二两,真有此事?”

    刘万奎点头说:一两烟土二两金是jì院、烟馆、赌场的零售价格,实际上大宗交易要不上这么多,但一两烟土换一两黄金是没问题的。

    “nǎinǎi的,xīn jiāng烟土的价格这么高?”

    “一直都是这样,大概是因为地处偏僻、交通阻塞、道路不畅、兵祸不止、匪患成群的缘故吧!所以近两年除了马步芳武装押运一部分烟土到xīn jiāng来卖,再有就是金树仁也连抽带贩的搞一些烟土,基本就没有别的烟土商肯来xīn jiāng做生意,估计他们是怕到时候钱没挣上,反而把xìng命也搭上。”

    “金树仁是个大烟鬼?”龙邵文兴奋地问。

    “是啊!迪化城中的老百姓说起金树仁从来不称其名字,只要一说‘金枪’那就都知道是他了。”

    “太好了,又是一个志同道合的。我手上有一单烟土……”龙邵文压低了声音,“你给我找几个下家,我准备出手一部分。”

    “数量有多少?”

    “三百担!这只是头一批,如果需求量大,我还可以随时补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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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3 烟土买家

    三百担烟土就是三十万两,刘万奎一听数字,差点吓了一跳,心想:龙先生就是大手笔,寻常烟贩夹带个几百两鸦片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大生意了,他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是神来之笔,三十万两烟土,乖乖!也不知道这么大数量的烟土,他是怎么运过来的……他琢磨了一下说:龙先生,这数额也太大了,如果换成黄金,最少价值三十万两,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吃掉你这单货,就算是财大气粗的金树仁恐怕也没这么大的财力,他前一段时间用黄金向苏联人订购汽车,我听说他才花了黄金一千两,要买烟土,也不过只够买一千两的。◎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

    龙邵文笑了笑,“我也没打算一次出手,果真那样,烟土的价格非得落下来不可。我的意思是分期分批,多找几个下家接货,另外也不能只在迪化一个地方出货,也可以多选几个地方。”

    刘万奎想了想说,“我觉得烟土可以贩运到苏联一部分,我从苏联辗转回国时,发现苏联的瘾君子也不少,只不过苏联是**的天下,国家控制的严,烟土极为稀缺,所以价格更高!要是能想办法偷运过去,一定非常挣钱,就是出国境的时候难度大一点。”

    龙邵文点点头,“我的骑兵团最多只能在中国境内。要是闯苏联国境怕是难度太大,我听说老毛子的武器装备比咱们要好的多,还有什么飞机、坦克之类的新型武器,这要是开起火来,咱们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刘万奎想了想又说,“另外我还有一个想法,苏联嘎斯汽车厂产的“嘎斯”车在这面极受欢迎,价格也极其昂贵,如果能用烟土换汽车,再把汽车开回内地卖了,也是一桩不错的生意。”

    “好啊!”龙邵文喜道:万奎,你看能不能这样。你去过苏联,来迪化也比较早,你想办法帮我联系几个苏联烟贩。我就用烟土换他们的汽车,然后再卖汽车。

    刘万奎点点头,“好!我帮你联系苏联人。”

    晚上的时候,刘万奎带了一个人来到龙邵文住宿的满城大街“王家老店”。向龙邵文介绍说:龙先生,这是迪化城的鸦片大户汪元盼,他说他想买一部分货。

    龙邵文打量了一下汪元盼,笑着问:你准备要多少?

    汪元盼犹豫了一下,口齿不清地说:六万两。

    龙邵文摇摇头。“我可没有那么多,我这次一共带货才不过六百两。”汪元盼看了一眼刘万奎,“你不是说龙先生这次带的货不少么?怎么才六百两?”刘万奎也有些不解,疑惑地看着龙邵文。龙邵文则笑了笑,“我只有六百两给你。”

    “这是怎么回事儿?”汪元盼质问刘万奎。

    刘万奎对龙邵文说,“龙先生,你看……”

    龙邵文摆手示意刘万奎稍安勿躁,对汪元盼说。“货就这么多。要你就全拿走,价格按市面价,二两黄金一两烟。”

    汪元盼怒道:我是诚心订货,你这样不是在消遣我么!

    龙邵文笑了一声,“我也是诚心做生意,你要接受。咱们就付款付货,你要不接受。这就请吧!”

    汪元盼不高兴地说:这连货都没有见到,成sè都没有鉴别。怎么可以先付款。

    龙邵文笑了笑,“老兄!我龙升的规矩向来是款到发货,没的商量,至于货物的成sè,一sè的西路烟。”

    汪元盼看看龙邵文,“龙升?上海的龙升?你们都把生意做到迪化了?”他见龙邵文点头,就说,“好!就冲龙升这块金字招牌,成交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交付一千二百两黄金给你,你的货我全要了,赶紧准备吧!”

    龙邵文笑着说:明天交货,不见不散。

    汪元盼走后,刘万奎问龙邵文,“龙先生,他要六万两,你为什么不卖?”

    龙邵文笑了笑,“我见他说要六万两货的时候,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出数量,干我们这行的,自己有几斤几两,多少本钱,在交易之前就早已经盘算的清清楚楚了,哪有现考虑的,再说二两黄金一两烟是市价,随便就可以买得到,可他却一定要跟我交易,这有点儿不合情理,更可况我的第一感觉,就觉得他不像是一下子能拿出六万两黄金之人,所以我断定他不是受人之托来摸我们的底儿,就是另有所图。”

    “那您明天还要不要准备货物?”

    龙邵文点点头,“做烟土生意,最难的就是建立信誉,所以这行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一定不能失信于人,我不管他是什么人,但只要他有一分是真正卖主的可能xìng,这货我就要给他备着。”说到这儿,他见刘万奎满脸的愧疚,又笑了笑,“兄弟,你不必自责,要想把生意做起来,这该担的风险还是要担的。”

    第二天,刘万奎为防不测,带了五名兄弟护卫在“王家老店”,果真在下午的时候,一款苏制“嘎斯”载货卡车“嘎吱!”一声停在王家老店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二十多名白俄“归化军”,这些人一下车,就立刻分撒行动,从四面把王家老店围住。这时卡车的前门打开,从车上跳下来一个人。

    刘万奎一见这个人,大吃一惊,这个人叫做陈中,是xīn jiāng省主席金树仁的参谋处处长。

    陈中手一摆,几名白俄人一下子就冲进了店中。刘万奎带着几名兄弟正要阻拦,陈中上前说:刘快腿,这里不干你的事儿,你介绍鸦片贩子祸害迪化城的帐咱们稍后再算,现在我要去抓人,你还是让开吧!

    刘万奎“哼!”了一声,“原来汪元盼是你布下的诱饵,你抓人可以,先过了我这关!”

    陈中掏出枪,顶在刘万奎头上,“若不是看在郑润成的面子上,我现在就处决了你。”他转身对白俄“归化军”说,“带走”

    刘万奎嘴里骂道,“我×你nǎinǎi!我看你们谁敢动老子?”说着话,他不顾生死地就要去夺陈中手中的枪。

    “住手!”龙邵文从房中走出,对刘万奎笑着说:他们要住店,你拦着他们干什么?

    刘万奎一怔,也笑了,“我还以为他们是打劫的强盗。”

    陈中听了,yīn着个脸,手一挥,几名白俄人冲进龙邵文住的房间就是一顿乱翻,不大一会儿出来,向陈中耸耸肩、摇摇头,只把两手向外一摊。

    “你的货物呢?”陈中问龙邵文。

    龙邵文看着陈中,笑着说:熟话说捉贼捉赃,你什么都没找到,却来问我,你想我会承认么?

    “你一定会承认的。”陈中手一挥,几名白俄人上来就要带走龙邵文。

    “慢着!”龙邵文盯着陈中,笑着问,“你这是请我,还是抓我!你若是请我,那咱们万事好商量,你若是抓我,那恐怕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陈中yīn沉着脸,“请你怎么说?抓你又怎么说?”

    龙邵文淡淡说:你若是请我,或许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咱们一好两好大家好!你若是抓我呢!那咱们就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过。我固然不舒服,可你也一样没好处。

    “哈哈!龙先生就是龙先生,说话好狂妄!但有一点儿你忘了,这里是远离内地的xīn jiāng,纵你有三头六臂,只要来了这里,那是一概没用。”

    龙邵文“唉!”地叹口气,“我早就看出来了!”

    “呵呵!”看出来就好,龙先生,请吧!”说着话,他手一摆,对龙邵文做了个请的手势,龙邵文点点头,朝着卡车的车门走去。

    陈中抢先一步,对龙邵文说:龙先生,你上错地方了……他脖子一扬,对两名白俄鬼说:请龙先生后面去坐。

    龙邵文盯着陈中,“这么说你还是要抓我了?”

    “这没什么区别!我刚才说过,这里是xīn jiāng!”陈中微笑着。

    正说着话,一辆新式的苏制“嘎斯”方头敞篷轿车疾驰而来,停在“王家老店”门口,车门副座打开,从上面下来一个衣着华丽的漂亮女人,陈中认识她,她是xīn jiāng一朵谁都想采摘的盛开的花,盛世才的老婆邱毓芳。

    邱毓芳同陈中打个招呼,直接就走到龙邵文跟前,轻声说:“龙先生,德三军务在身,不能亲自来接您,慢待了。”

    龙邵文笑了笑,上前一把就握住了邱毓芳的手,“嫂子,我来迪化就是想你了,想来看望你和大哥的,谁知道陈处长非要请我去他那里坐坐,这不!刚才我们还在这里争论呢!”

    邱毓芳笑着看了一眼陈中,“早就听说龙先生朋友遍天下,没想到在这偏远的迪化还有人跟我争着请你。”他转脸对陈中说,“陈处长,今天你不会跟我争吧!”

    盛世才此时在xīn jiāng可谓是权倾一时,手握重兵。陈中一看龙邵文是盛府请来的客人,知道今天无论如何也带不走龙邵文了,忙笑着说:我一听说龙先生来迪化,就抢着前来请客,不过盛夫人既然这么说,我自然是不敢与夫人争客人,自然是盛夫人先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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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4 风云感会

    龙邵文乘着邱毓芳的那辆“嘎斯”方头敞篷车,来到东花园附近的盛世才府邸。◎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这是一幢苏联式的洋房,洋房外面有座花园,种植着一些珍奇树木,洋房里面窗明几净,铺着厚厚的xīn jiāng制的地毯,脚踩上去柔软而舒适。

    “嫂子!”龙邵文喊了邱毓芳一声,“自从分别后,我就一直特别想你……”他见邱毓芳脸上稍微变sè,又加了半句,“……和我大哥。”

    邱毓芳笑着,“龙先生可不要在德三面前这样讲话!不然他会认为你笑话他口吃呢!”

    “哦!我自然不是耻笑他!”龙邵文向房中打量了几眼,“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们两个人住吗?”

    “有仆人的,你来之前我让他们全都出去了!”邱毓芳火辣辣的眼睛盯着龙邵文。

    龙邵文一怔,想:她这是什么意思?就算是打发走仆人也不用告诉老子吧!难道……他眼珠转了转,看着邱毓芳那高耸的胸问:盛将军不在吗?

    邱毓芳一下子贴进了龙邵文,“他随着张培元将军去哈密剿匪了,这几rì回不来。”

    龙邵文看着近在咫尺的邱毓芳,登时有些意乱情迷,眼前这个女人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他难以自制的气味,虽然他早想把这个女人揽在怀中,可她毕竟是盛世才的老婆,盛世才也还算作是他的朋友,他与她调笑几句还可以,可真让他下手,他心里还是多少有些觉得对不起朋友……于是他下意识地向后躲了一下,强自笑道:这样啊!那……那我就先告辞了,改rì再来拜会好了。

    邱毓芳一下子抱住了龙邵文,冰冷的唇已经向他的脖子上吻去,一条腿抬起,已经从后缠绕在了他的身上。龙邵文头脑一热,趁势将她搂住,二人越搂越紧。翻滚在皮毛长长的xīn jiāng地毯之上……邱毓芳就像盛夏中的一块冰,足以融化任何男人……

    ……既然背靠了盛世才这棵大树,“龙升公司”在xīn jiāng的分号不rì开张。地点选在繁华的东门附近,是个两开四间的门面房,设有柜台、账房、待客厅等。门面房后面有个院子,院子里有正房三间。厢房四间,分别作为龙邵文一行人的起居住所。盛世才亲自为公司提了匾额:龙行两疆。两疆自然是指南疆与北疆。

    省主席金树仁本身就是个绰号为“金枪”的大烟鬼,因此对“龙行两疆”烟土贩运公司并无恶感,反而觉得从此之后吸食大烟更加方便。再加上他此时在多方需要依仗盛世才,因此也并不横加干涉。但龙邵文并不因背有大树而嚣张跋扈。反而凡事低调,即便“龙行两疆”在迪化并没有明目张胆的贩运鸦片,但迪化城中来了烟土销售大户“龙升”的消息却不胫而走,前来找龙邵文购烟的土贩是每rì剧增,但这些人本小势单,所购鸦片多则不过百两,少则只有一二两,把龙邵文搞得是不厌其烦。眼看就要chūn暖花开。他手中的鸦片却连三分之一都没卖出去。不禁也有些暗暗发愁。他也曾想过低价出售,可一想起严仁桓给他讲过的一个美国大萧条时期的真实事例,他又放弃了这个念头……美国大萧条时期,牛nǎi商宁可把大批的牛nǎi倒入大海,也绝不降价销售,这么做的原因就是想通过减少流通物品的形式来保障利润。维持牛nǎi在高价位上运行。龙邵文还清楚地记得,当时他问严仁桓说:除了减少流通物品。还有什么方式能保障鸦片持续在高价运行……严仁桓回答:扩大有效需求。

    想到这里,龙邵文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自语道:nǎinǎi的,看来老子想把鸦片出手,只有尽快地扩大有效需求了。

    方针虽定下了,可这有效需求并不能漫无目的地随意扩大,原因是鸦片在xīn jiāng为高端奢侈品,实在是太为昂贵,非一般殷实富户可以消费的起,零售价一两黄金一两烟让许多烟民都望而却步,无可奈何之下只好选择戒烟或吸食在xīn jiāng并不罕见的麻烟。如此一来,有效需求就更为不足,那么扩大有效需求就与龙邵文想让鸦片价格居高不下的想法相违背了。

    但这并难不倒龙邵文,因为他已经决定大宗的鸦片销售不能只限于国内市场,而是应该尽快地用鸦片去做易货贸易,用鸦片去换回在苏联比较便宜的汽车、军火,然后再把这些汽车、军火卖给国内的需求者,比如各路军阀,甚至是蒋介石、**。这里面的利润,应该不会比贩运鸦片更低,当然,如果能有大户一次地包销了龙邵文这几十万两鸦片,那他也不愿意大费周章地如此折腾了。

    为此,龙邵文整rì地往迪化南山白俄聚居区跑,通过他那蹩脚的俄语,向白俄人搜集各种关于鸦片的消息,就在他刚摸到一点儿门道的时候,迪化城中却突然爆发了政变……

    由于金树仁的苛政,两疆缠回暴起作乱,汉民被杀者极多,为躲避祸乱,汉人纷纷逃向省城迪化,迪化因此而人口暴增,粮食匮乏,时有饥民饿毙路旁。而当此灾难临头之时,金树仁的五弟金树信勾结省军旅长崔肇基大量收购粮食,且将之囤积,后令公安局长李延明在局内高价出售,谋取暴利。消息传出,全城鼎沸,民怨哀天。期间恰逢归化军首领巴品古特向金树仁讨要薪水以购买粮食,却被金树仁痛骂一顿,巴品古特立时起了反金之心,并与早就对金树仁颇有怨言的城防指挥白秀之密谋倒金。而与此同时,密谋倒金之人绝不止巴品古特与白秀之,省府参谋处长陈中、迪化县长陶明樾、航空学校校长李笑天等人,也早就起了反金之心,这些人迅速结成了同盟……

    四月十二rì晚上,陈中、陶明樾、李笑天、白秀之等人,取得“东北义勇军”首领郑润成的支持,招来驻扎在紮南关的巴品古特,并以缠回作乱为名,拥军入城,率众包围省府,发动了xīn jiāng“四?一二政变”。金树仁奋力抵抗,但终因众寡悬殊,力不能支,不及携带印信,被迫出走昌吉,后至塔城,再假道儿苏联,转入内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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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 抢劫、打架

    第二天一早,龙邵文还没有起床,黄鑫进就已经打探消息回来了,“城中都盛传金树仁跑了,盛世才拥兵占据迪化城边‘一炮成功’的要害部位,架起机枪和火炮’,但坐视不救,随时准备夺权!”

    龙邵文听后心中琢磨:此一时!彼一时,从前的那个口吃现在成了手握重兵的权臣,搞不好还会成为xīn jiāng王,张静江还真是有眼光,他识人的本事跟他挑古董一样准,了不起。◎聪明的孩子记住 超快手打更新 .◎嗯!老子也了不起,老子当年也没因为他是口吃而不理他……他问:迪化城中现在是什么形式?

    “特别乱……”黄鑫进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阵大乱,罗洪超赶忙跑到门口去看,就见一大群白俄“归化军”在城市两侧的店铺中挨家劫掠。他赶紧跑回去向龙邵文报告了。

    龙邵文沉吟了一下说:咱们此刻即便关门歇业,也不能阻止这群白俄鬼打劫,妈的,与其当缩头乌龟,还不如跟他们干上一场。”

    蔺华堂说:可惜咱们的骑兵还在吐鲁番,不然非宰了这群白俄鬼不可……他们才商量妥当,就听见门被“咣当!”一脚踹开,几名白俄军人已经冲了进来。他们进门后既不打招呼,也不找任何理由,对近在咫尺的龙邵文几人视若无睹,仿若蝗虫般开始翻找各种认为值钱的物件,从衣服账本,桌椅板凳,到茶杯茶具、烟灯烟枪,就没有他们不要的……

    黄鑫进见状大怒,正要上前阻止。龙邵文手一伸,拉着他说:白俄人敢这么干,一定是有人指使的,他们的长官一定承诺过他们,政变成功后可以大索个三天、十天的,你没见他们一个个抢东西抢的眼睛都红了,你现在要是跟他们理论,一下子就会捅到马蜂窝上。反正咱们这儿也没值钱的,就让他们抢去吧!

    一番劫掠之后,白俄人眼看屋中已经四壁皆空。就把眼睛瞄在了龙邵文等人的身上,几名白俄人不怀好意地凑近龙邵文,“我命令你,把衣服脱了。”

    龙邵文笑了笑。脱掉棉袍递了过去。几名白俄人都伸手去接,就听龙邵文说:兄弟们,白俄鬼他nǎinǎi的蹬鼻子上脸了,动手吧!

    一旁的黄鑫进、罗洪超、蔺华堂早就按捺不住了,此时听龙邵文放了话。立刻拳打脚踢地朝几名白俄人身上招呼了上去,蔡希白见了,脸sè刷白,犹豫了一下,也举起一个板凳,骂了句:你nǎinǎi的白俄鬼,老子干死你们……他抡起凳子就朝白俄人砸去。

    龙邵文见一向温文尔雅的蔡希白居然口吐恶言,心中不禁得意。自想:任他什么陆大毕业的高材生。只要跟老子待上一段rì子,准保叫他变成一个爹妈不离口的土匪……”

    白俄人没想到几个中国的商人突然动起手来,且伸手不凡,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打蒙了,但他们很快就大呼小叫地还起手来。叫声引来了街面上正在行劫的更多的“归化军”。“归化军”多是由俄国十月革命前后流亡到xīn jiāng的白俄流氓、老兵所组成。骁勇无比,战斗力很强。曾为金树仁镇压各地暴动立下汗马功劳,可金树仁却待他们如同xīn jiāng士兵一样。数月不发军饷,还动辄打骂,因此引发了他们的不满,这次就和陈中等人勾结,率先对金树仁发难。虽然他们早已经归化中国多年,但由于他们在当地仍处于少数的劣势,因此极为团结,此时一听自己的同伴发出呼救声,立刻往“龙升两疆”公司的店面聚来……

    眼看龙邵文等人就要遭到越聚越多“归化军”的围攻,刘万奎领着几百名兄弟赶到了,双方也不说话,很快就纠缠着打到了一起。初时双方还只是抡起拳头、大起飞脚,可随着越打越急眼,场面也变得越来越混乱,就在双方都有人掏出武器准备开火之时,归化军首领巴品古特与东北义勇军首领郑润成同时赶来,制止了双方的斗殴。

    在这场拳脚中斗殴中,龙邵文的面部中了白俄鬼几拳,嘴也肿了,腮帮子也红了,眼睛也变得黑青不堪,他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塌过这么大的台。眼看着白俄鬼都已经停了手,却兀自抡起老拳,只往白俄鬼的眼睛周边招呼……

    “龙先生,你这样做也太有辱身份了吧!”一个声音笑呵呵地传来。

    龙邵文收了拳头,循声望去,见参谋处长陈中正站在一辆“嘎斯”敞篷轿车前看笑话,他顿时大怒,飞快地走到陈中身前,挥起拳头,照着他的脸就给了一拳。陈中没想到龙邵文居然像市井无赖般地找他打架斗殴,赶忙用手低头捂脸。脾气上来的龙邵文哪能这么轻易地放了他,只用左手摁着他的头,右手却握成拳,不停地从下至上朝陈中的脸部击打,直到被陈中身边的侍从按住双臂给铐了起来,他才不得不停了手。

    陈中抬起头来,眯着被打得肿成一条缝的眼睛,指着龙邵文骂道:你这只疯狗,看我怎么收拾你,给我带走。

    龙邵文大骂一声,“妈个×的”,双臂一用力,已把身边按着他的侍从挣脱,向陈中扑去,由于双手被铐,他张开嘴,“啊呜”一声就咬住了陈中的虎口,陈中用力一挣扎,手上已经多了一圈深可见骨的牙齿痕迹。

    “不是看在盛世才的面子上,我现在就枪毙了你!”陈中边躲边骂:疯狗!疯狗!亏你还是国府资政,黄浦滩有名的大亨,我非得把你咬人的丑事宣扬出去,让你从此再没脸见人不可。

    龙邵文咬完人后,心情突然舒畅了许多。他笑了笑,回骂道:你nǎinǎi的,这里离内地那么远,无论老子干了点什么!那边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妈的,这还是你教老子的。

    “把他带到监行营关了,我倒要看看盛世才怎么跟我解释。”他用手揉了揉脸,“呸!”地吐出一口带血的浓痰。

    见龙邵文要被陈中带走,黄鑫进、刘万奎他们几个顿时急了,黄鑫进、罗洪超、蔺华堂、蔡希白四人几步就冲到龙邵文跟前,伸手去拽侍卫,陈中一挥手。他身后马上就响起了拉枪栓的声音。

    龙邵文一听就急了,骂他们几个说:你们跟了老子这么久,就没跟老子学会光棍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妈的。赶紧给老子滚,滚的远远的。

    蔡希白说:“你既然知道这个道理,那为什么还这么冲动?”

    龙邵文骂道:妈的,大丈夫有所不为。有所必为。赶紧滚吧!最好滚回蒋主席那里去……他边骂,边朝蔡希白使了个眼sè。

    蔡希白一时不明所以,只怔怔地望着龙邵文,龙邵文又骂道:妈的,不怪蒋主席骂徐恩曾是头笨驴。你他妈的比徐恩曾都笨。

    蔡希白似乎是恍然大悟,觉得龙邵文是让他向蒋介石报告迪化政变的情况,也让他以此为借口,将骑兵团调入迪化。

    刘万奎望着郑润成,意思是让郑润成给说句话,郑润成摇摇头,笑了一声,说:你放心吧!龙邵文一定不会有事。我早就听说此人是个水晶狐狸。一向比鬼都jiān,谁知道他为什么会把自己搞成这样!或许他被关两天不是坏事。

    几个人看着龙邵文被陈中带走,都急的咬牙跺脚。蔺华堂急着说:没办法,只好再去找邱毓芳,让她搬出盛世才,去找陈中要人……蔡希白却说:龙先生好像是让我们借机把骑兵团调入迪化……罗洪超说:好!那我就回吐鲁番。让高简夫赶紧带骑兵过来救人……

    ……盛世才住在那座建造于清朝末年时,左宗棠修造的。名叫“一炮成功”的炮台中,悠闲地躺在那里。当年左宗棠从这个炮台上。一炮轰开了迪化的大门,慑服了从伊犁来犯迪化的阿古柏“敢死队”,成功地收复了xīn jiāng。“一炮成功”由此得名。而今的迪化,危机四伏,他盛世才住进这里,自然也是想一炮成功。这里是全城的制高点,从这里,他可以居高临下地观察城中的动静,也可以稳扎军队,达到按兵不动,进退自如的目的。他翻出金树仁拍给他的急电,又看了一遍:省城迪化兵力空虚,危在旦夕,城内一片恐慌。马上回守迪化,尽速。他笑了笑,划着火柴,点了根烟,把电报烧了。借着火光,脑中浮现出入疆两年多的委屈与辛酸……

    刚从南京来xīn jiāng时,盛世才并不受金树仁的重用,他因被怀疑成蒋介石派到xīn jiāng的jiān细而长期闲置在督办公署上校参谋主任的位置上。在此期间,盛世才委曲求全,随时疵着尖牙、舞着利爪,像条狗一样惟金树仁之命是从,想方设法获得金树仁信任。终于在不久后,金树仁派他担任了军官学校战术总教官。这是一个拉拢学生、培植亲信的绝好机会,盛世才当然不会错过,在此期间,他一下子就长出了羽翼,并逐渐丰满起来。恰逢此时哈密王府军官和加尼牙孜、总管尧乐博士以金树仁入侵当地、吞噬土地为由,率领哈密农民发动武装暴动,并勾结甘肃巨匪马仲英部入疆祸乱,xīn jiāng陷入大规模的仇杀之中。金树仁先后派鲁效祖、张培元进剿马仲英,可都被马仲英击败。金树仁想起了盛世才,就派盛世才去迎战马仲英,这极为难得的机会,给了盛世才这位rì本陆军大学毕业的高材生以用武之地,他与马仲英、和加尼亚孜经过几番激战,终于将二人击败。他也因剿匪有功,出任东路剿匪总指挥,此间他又将马仲英部将马世明与和加尼牙孜的联军再次击退。后马世明率部进犯迪化,盛世才又两次解围,再次打败马世明。至此,盛世才以剿匪的不败战绩,被誉为“常胜将军”。(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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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