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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松风寒     民国土商txt下载     民国土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15 逢场作戏(一)

    既无各项娱乐活动,饱餐一顿就是唯一的庆祝方式了,可在苏联无论购买什么东西,都是凭票供应,此时要想找上一家大一点的餐馆饱餐一顿,无疑是极为奢侈的事情。所有的餐馆都是国家开办,普通人就算是兜里有钱,也只能望而却步。好在龙邵文身披外交公使的大衣,照规定,还是有在餐馆享用美餐这项特权的,不过特权虽然有,却不能像在国内那样,想吃什么就能信手点来……

    当龙邵文一行人正襟危坐在铺满洁白餐布的餐台面前后,餐馆侍者先是在每人面前放了一只十分精致的盘子,跟着就托出来一份黑面包,用刀精细地分开,给每个人的盘子里放了薄薄的一片黑面包,接着就是龙邵文十分厌恶的酸黄瓜,再来几片奶酪,点缀几片碧绿的菠菜,一顿丰盛的大餐就算是配成了,这已经是战时苏联的最好食物了。

    本已腹中饥饿的龙邵文一见酸黄瓜,腹中的酸水是一阵阵上涌,他勉强拽了一块面包塞在嘴里,才算把酸水压制了下去,“奶奶的,本以为今天的晚餐会与平日不同,谁想到依旧是酸黄瓜配黑面包,还没等吃,肚子就已经饱了。”

    他把盘子远远地推开,对身边的陈思妤说:晚餐后我陪你去剧院看一场俄罗斯风情的歌剧怎么样?

    “没兴趣。”陈思妤冰冷冷地说。

    “妈的,你……”龙邵文吃了瘪,正要破口大骂,但转念一想,骂她也没什么意思,但火总归是要发出去的。不然憋在心里岂不是容易生病?他喊来侍者。“啪!”甩下一打卢布。瞧厚度能有六七百的样子,“这些给你当小费,把黑面包再给老子来上几片。你们这里要是提供烤肠什么的,老子愿意花大价钱买。妈的。听见没有?赶紧去。”

    “你稍等!”侍者眼皮都不抬,拾起餐桌上的钱走了。

    陈思妤斜眼瞥了龙邵文一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瞧那意思像是在说:不就是有些臭钱么?有什么了不起。

    龙邵文看了陈思妤的眼神。心中更怒,他说:你们看见了吧!有钱能使鬼推磨,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句至理名言,就算老子想睡俄罗斯妞儿,只要有钱……他正准备借题发挥回应陈思妤一下,就见陈思妤正在朝他冷笑。龙邵文觉得她笑的不太对劲儿,正要回头去看,就听餐厅的侍者说:就是他们,混进我们国家的外国间谍,他们有很多的钱。我怀疑他们在向我们莫斯科投放伪钞。

    几名武装人员端起手中的冲锋枪,领头的一个军官说:跟我们走吧!你们必须接受我们的审查。”

    “你们是什么人?”龙邵文朝兄弟们使着眼色。一旦觉得对方来意不善,或流露出开枪的意思,那就只好先下手为强,把命保住再说。

    领头的军官是模样英俊的年轻人,他从兜里摸出一张名片大小的证件,亮了一下。翻译看后,对龙邵文说:他们是秘密警察。领头的这个叫做列昂尼德。

    “奶奶的,老子是外交人员。有权不接受你们的审查。”龙邵文用蹩脚的俄语解释着。

    “你们有伪造卢布的嫌疑,我们有权先把你们拘捕。”列昂尼德一脸的严肃。

    “好吧!”龙邵文站起来,我有一件重要事情交代一下,交代完了就跟你们走。”他说着话,走到陈思妤身前,俯下身,在陈思妤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然后站起来,表情十分严肃地对陈思妤说:千万不要忘了……然后转身对列昂尼德说:走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跟你们走,但他们身上连一个卢布都没有,总不会有倒卖卢布的嫌疑吧!

    列昂尼德还在犹豫的时候,蔡希白站起来,从身上掏出一叠卢布,“龙先生,我身上有卢布,所以我也应当同你一起去。”

    列昂尼德一挥手,几名秘密警察冲过来,给龙邵文与蔡希白带上了手铐。他又走到陈思妤面前,“他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啊!”陈思妤一脸的莫名其妙,转头问龙邵文,“龙先生,你是什么也没有对我说吧!”

    “是呀!我什么都没有对你说呀!”龙邵文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他已经给我证明了,这下你该相信了吧!”陈思妤故作从容地笑笑。

    列昂尼德气的脸色铁青,再不跟陈思妤多言,一挥手,一名警察过来,给陈思妤也带上了手铐……

    “龙先生,你要为我作证啊!你真的是没对我说什么呀!”陈思妤急着朝龙邵文求助。

    龙邵文露出一脸的无奈,“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已经为你作证了,可是他们不信啊!我那也没办法。”他摇着手铐,对列昂尼德说:我是斯大林同志的贵客,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我还同赫鲁晓夫将军是朋友,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这样对待我,就不怕斯大林同志下命令把你枪毙?

    列昂尼德闻听一怔,“你救过赫鲁晓夫的命?”

    “没错呀!就在斯大林格勒,你可以去问赫鲁晓夫嘛!”

    列昂尼德走到龙邵文身边,端详了一会儿,命令手下,“放了这位先生。”

    龙邵文忙说:先不要放我,我们可以到外面单独谈谈么?

    列昂尼德狐疑地看了一眼龙邵文,率先走出餐厅门外。龙邵文双手举着手铐跟了出去。他问:你为什么要放了我?

    “你救过我父亲的命。” 列昂尼德对龙邵文笑了笑,“你为什么不让我放了你?”

    “哦!你父亲是赫鲁晓夫,这就好办了。嗯!是这样的,我同我的夫人,就是刚才餐厅里那位漂亮小姐,闹了点矛盾,她已经很久不理我了,我想你把我们单独关在一起,我想让她冷静一下,我也好借此机会认真地与她谈谈。”

    列昂尼德眉花眼笑,“你的夫人很漂亮呀!这样的女人通常都会有许多男人的,她怕是又有了情人,所以才同你闹别扭,我答应你。”(未完待续。)

716 逢场作戏(二)

    龙邵文眼珠子转了转,又低声对列昂尼德说了一些什么,列昂尼德脸上带着笑:“我愿意配合您演好这出戏。”

    回到餐厅,列昂尼德又变成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他挥挥手,吩咐了几句,手底下的警察立刻将龙邵文与陈思妤带了出去,押上了汽车……

    “完了!”龙邵文闭上眼睛,“我们怕是要被枪毙掉了!”

    “什么?”陈思妤兀自不信,“仅仅吃了一顿饭就要被枪毙,这……这怎么可能?”

    “唉!苏联一向是个草菅人命的国家,反正是不是被枪毙,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也没必要对你说的太多,算了,咱们都是快死的人了,你告诉我,你此刻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们不会被枪毙的,你骗我。”陈思妤脸上强笑着,“你告诉我,你骗我是不是?”

    龙邵文凄惨地摇摇头,“你就当我是骗你好了,其实我又何尝不希望我是在骗你。”

    陈思妤瞧着龙邵文那无比痛苦的表情,觉得他不像是在撒谎,他扑到龙邵文身前,大声说:都是你害的我,若不是你,我怎会变成现在这样子?”

    “这都怨你自己,谁让你生的这么好看,还偏偏让蒋委员长给瞧中了,你说那天蒋委员长去你叔叔家的时候,你没事跑出来倒的什么茶,难道你叔叔没对你讲过吗?只要被蒋委员长瞧上的人,那是说什么也逃脱不了他的魔爪。当年他把宋美龄搞到手的时候,宋美龄都与刘纪文定了婚,结果怎么样?刘纪文还不得乖乖地退出竞争?宋美龄还不得乖乖地嫁给老蒋?”

    “你别说了,那天是我叔叔让我给委员长倒茶的,我也没想会这样!”陈思妤双手捂脸。“要是真被枪毙了。那可怎么办!”

    龙邵文听了心中一动。暗想:妈的,还是陈立夫棋高一招儿,他又不是不知道老蒋是什么人,怎会让自己那貌美如花的侄女出来倒茶见客。哦!看来他这美人计是早就有预谋的,他就是想通过陈思妤,再与老蒋的关系进上一步……又想:怪不得那天老子在陈家客厅同陈思妤搂抱聊天时,好半天也不见陈家一个人出入。甚至连个佣人、老妈子都没有一个,奶奶的,原来这都是陈立夫搞的鬼。他故意制造机会,让老子跟陈思妤有大量的时间单独在一起,好让老子说服陈思妤。这老狐狸,他对老子倒是有信心的很,知道老子最终都能摆平了这小妮子……想到此,他问陈思妤:那天我走之后,你叔叔说了些什么?

    “他什么也不知道,又能说什么?”陈思妤一想到即将面对的死亡。就一脸的愁容。

    龙邵文想了想,问:老蒋用《诗经》里那几句话暗示想追求你。你看到了吧!

    陈思妤点点头,“我本来不理解是什么意思,是我叔叔说出了委员长的意思,并且告诉我委员长这人不太庄重,叫我小心一点。”

    “纸条背面的几句话是你回复的了?”

    “什么背面几句话?”

    龙邵文见陈思妤的样子绝不像在作假,笑了一声,说:没什么……心中却骂道:你奶奶的陈立夫,原来纸条背后的几句什么“夙夜,”什么“露”是你写的,你倒是算计的精,你使美人计出卖侄女,将来却不想落下一丝埋怨。不亏是cc老大,连出卖自己的家人都要耗费如此多的心机,老子服了你……他“唉!”叹口气,“现在我们都要死了,你说句心里话,你对我的印象怎么样?”

    “开始印象挺好的,可是你与蒋……蒋委员长一样,都不太庄重,让我感到害怕!所以我就想离你们远一点。”

    龙邵文暗想:妈的,就你这么一个尤物,是个男人在你面前怕是都庄重不了,这你却怨不得别人,谁让你他奶奶的这样好看了……他说:委员长怎么不庄重了?他逼你跟他睡觉了?

    陈思妤的脸红了一下,“这都快死了,你还有心思问这些,你不是跟斯大林认识吗?为什么不求他放过咱们!”

    “死就死了,何必去求人放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吧!死也没什么,你还没说呢!老蒋到底有没有逼你跟他睡觉?”龙邵文急着问。

    “那倒没有,他就是总拿着你给他的那本不好的杂志,让我给他念,就让我念他最喜欢听的那一段话,每次他一听到他与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并列为大国领袖这一句时,他就会抓着我的手说:陈秘书,你听听,还是国外的媒体对我的评价比较客观,然后他脸上就露出一副不尊重人的样子……”

    “他怎么不尊重你了?”龙邵文紧追不舍。

    “死都要死了,说这些有意思么?”陈思妤一把抓着龙邵文的手,“龙先生,我不想死!我知道你有办法,是吗?你快点想办法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龙邵文“嗯!”了一声,“谁想死?我不是正在这里急中生智嘛!你跟我说说,老蒋对你怎么不庄重了?”

    “他……”陈思妤跺了跺脚,“就像你对我不庄重一样!”

    “这么说老蒋摸你屁股了?妈的,老蒋也太不知羞耻了,他怎么可以这样!”龙邵文义愤填膺。

    “没有啊!他不过是抓抓我的手,他可不像你。”

    “哦!这下老子放心了!”龙邵文笑了笑,“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天,委员长又叫我念那篇说他是大国领袖的文章,蒋夫人突然就冲了进来,劈手夺过那本杂志,看了一眼后,就用那本杂志打在委员长的额头上,又对我说,你……然后让我收拾东西走人,说我被解雇了。”

    龙邵文“呵呵!”笑了一声,想:你们俩个躲在一起看色情杂志,三小姐不恼才怪,原来老蒋额头上的血檩子是被书打出来的……他又笑了一声,“是不是蒋夫人说你是狐狸精,勾引了委员长?”

    陈思妤头一低,“嗯!”了一声。(未完待续。)

717 逢场作戏(三)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龙先生又问,“小妤,你在美国上的学吧!”他听陈思妤应了一声,又问:你一个人在美国那么孤单,怎么就不交个男朋友啊!

    “我有男朋友!”

    “啊!奶奶的,不会是个洋鬼子吧!”

    “不是!是华人,麻省理工学院的,马上就毕业回国了,我叔叔已经在国府替他找好了位子,他回来就可以得到重用。”

    “喝过洋墨水很了不起么?妈的……”龙邵文暗骂一声,他本想问:你们在美国的时候,一定是睡在一起了……可想了一下,这话就没出口,他见陈思妤双手托着腮,估计她也是在想别的男人,登时没了与她说话的兴致……

    ……车“吱嘎”一声停下,接着上来俩个苏联士兵,向二人头上蒙了一个黑布面罩,接着陈思妤就听到了列昂尼德用俄语说了一串她听不懂的话……她担心地问龙邵文,“龙先生,他们会把我们怎么样?”

    “他们是要把咱们拉下车去枪毙!”龙邵文其实也没太听明白列昂尼德在说什么,他的俄语水平实在有限,简单的还行,一复杂就彻底晕了。

    “怎么办!怎么办?”陈思妤急得哭了起来。

    “乖乖不要哭啊!我跟他们谈谈,看看有没有用。”龙邵文轻轻拍着陈思妤的肩膀,安慰着她。

    跟着,陈思妤就听到龙邵文被带到一边,用流利的俄语叽里咕噜地跟列昂尼德谈判起来,她只有在一旁干着急,却是一句也听不懂,他听二人越说越快,语气也越来越急。心中也就越来越担忧。他害怕龙邵文一旦跟列昂尼德谈崩了。对方恼羞成怒之下,那是一定要把自己枪毙了。她此时突然后悔起来,当初学外语的时候,为什么没学俄语。却偏学了英语……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思妤突然听到身边的苏联士兵都“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又传来一片起哄的声音,就在她感觉到莫名其妙之时。蒙在她头上的面罩被掀了起来。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龙邵文脸上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龙先生,他们肯放过我们么?”她急切地问。

    “唉!”龙邵文叹口气,“他们肯放过我,却不肯放过你,我跟他们谈了半天,他们却说……却说……唉!这可真叫我为难。”

    “到底怎么了?”陈思妤追问。

    “我是外交官,你知道,依照国际惯例,外交官是有豁免权的,所以我最多就是被驱逐出境。生命是不会有危险的,可你就不好说了。”

    “怎么会这样?”陈思妤急着哭了起来。“可我什么都没干啊!我甚至连怎么回事儿都不知道。龙先生,你再跟他们说说!求你了。”

    “你刚才也听到了,我都跟他们谈了半天了……”龙邵文摇摇头,“可是没用啊!他们都是一群不近人情的牲畜,根本是什么都听不进去!”

    “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么?”陈思妤绝望了。

    “办法是有的,可是我为难啊!”龙邵文犹豫着,“依照国际惯例,外交官的夫人也可以得到豁免,可是,可是我们不是夫妻啊!”

    陈思妤仿若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你就说我们是夫妻啊!”

    “可我们的确不是夫妻啊!我没法子证明给他们看!”龙邵文摇摇头,“口说无凭,他们是不会相信的。”

    “那要怎么样他们才会相信?”

    “列昂尼德说,除非我们当场证明给他们看……他才会放过你。”

    “那要怎么样证明?”陈思妤急问。

    “这个……这个实在是太难为情了,我想,我们还是不要给他们证明了吧!”

    “不!不!一定要证明!”陈思妤几乎是喊出来的。“龙先生,到底要怎么样做他们才肯相信我们?”

    “他们要我们当场亲热给他们看,就像是真的夫妻那样亲热,我怕我们做不到啊!所以,唉!没办法了。”

    陈思妤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她突然走到龙邵文身边,抱着他就吻了起来。龙邵文急着喊:侄女,使不得啊!辈分都乱了啊!这要传出去,我可怎么做人啊……他使劲儿地向外推着陈思妤,可此时的陈思妤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管抱着龙邵文一阵乱啃,“你说过,辈分各论各的,再说我们这又不当真的,只要证明给他们看不就好了么?”

    龙邵文咳嗽了一声,列昂尼德笑了笑,手一挥,所有的士兵都背转了身子,列昂尼德也转身看向了远方,龙邵文暗笑一声,双臂一环,毫不客气地将陈思妤搂着,暗念一声,“老蒋!对不住了!”他的手已经向陈思妤的衣服里摸去,陈思妤闭着眼睛,忍受着龙邵文的那一双不老实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着,可过了一会儿,她居然觉得自己不讨厌这双手了,甚至已经开始喜欢上了,她微微地睁开眼睛,见所有的苏联士兵都背朝着自己,心里一放松,**暗生,她甚至觉得此情此景,是自己幻想了好久的浪漫,当这种浪漫突然在不经意间降临的时候,她只希望这一刻永远不要过去……

    就在陈思妤深深沉浸在欢愉中时,龙邵文却突然停了手,骂道:娘希匹,这样够了吧!能证明了吧!你们不会真的要老子当场把夫妻间的那点事表演给你们看吧!

    列昂尼德听后转过身来,一挥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地请二人上车。

    陈思妤长长地喘了口气,把头依偎在龙邵文的肩膀上。

    “对不起了小妤,这也是迫不得已。”龙邵文不好意思地说。

    “嗯!我知道!”陈思妤靠在龙邵文的肩头,轻声问: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去剧院看歌剧呢!来苏联一趟,不看一场歌剧演出,总觉得有什么遗憾呢!”

    “好啊!我也觉得遗憾呢!”龙邵文笑着说……他想:别说是看一场歌剧,你现在即便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要想办法给你搞到……可是卫国战争时期,一切娱乐活动都无限期取消,他们看歌剧的愿望自然落空,此时想看上一场正宗的歌剧,难度不亚于上天去摘月亮,龙邵文固然智计百出,可在这一片红色笼罩的区域,他竟是无计可施……(未完待续。)

718 逢场作戏(四)

    二人回到旅店,蔡希白等一群人正在为龙邵文的安慰担忧,却见陈思妤挽着龙邵文的胳膊进来,陈思妤的脸上露出那种少女初恋时的甜蜜表情,众人无不愕然,均想:龙先生可真了不得,只一夜 就让这个心高气傲的姑娘臣服于胯下……更想:龙帮主对付女人可真是有一套,莫非他有什么圣手催花的独门秘籍?可让普天之下的女人沾之而不能自已?”

    龙邵文见众人表情怪异,打着哈哈!脸上颇带得意之色,送陈思妤回到了她自己的房中。

    “龙先生,不坐一会儿么。”陈思妤脸上带着笑。

    龙邵文犹豫着说:毕竟辈分有别呀!再说苏联的秘密警察十分了得,到时候可别说我这个外交官在社会主义国家的首都搞**活动才好,这个……我在你房中也不宜逗留,坐一会儿是可以的,时间久了就不好了。

    陈思妤“嗯!”了一声,也不说话,只向龙邵文靠近过去,接着“嘤”的一声,就倒在龙邵文怀中……“奶奶的,送到嘴边的菜,岂有不吃之理。”龙邵文暗骂一句,低头朝陈思妤的唇上吻去……陈思妤的唇柔软而火热,龙邵文登时意乱情迷起来,他的手已经豪不客气地朝陈思妤身上的柔软处捏去,陈思妤“哦!”的呓语一声,身子发出了战栗般的颤抖。龙邵文大喜,正要展开进一步攻击时,谁知陈思妤却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只把他疼得“哎呦!”一声叫了出来……

    陈思妤一把将他推开,脸上又显出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不过是逢场作戏,龙先生难道当真了么?”

    龙邵文一呆,心中大骂:你个臭婊子。就算逢场作戏。你也不该真的咬老子吧……他大怒之下。正要发火,陈思妤却走到他的身前,柔声说:回去吧!再不出去,你那些兄弟们该笑话你了……他笑颜如花地将龙邵文推出房门。对他摆摆手,道了声“晚安!”

    龙邵文本想发的火没发出来,唇又疼得厉害,只好转身回房。碰到蔡希白,问他,“龙先生的嘴怎么肿的那么高?”

    “妈的,有什么可奇怪的,被一只不经人事的发情母狗咬了。”他含糊不清地说完,便仓皇逃入房中,将门关了。只留下蔡希白怔怔地站在当地……

    第二天一早,龙邵文只赖在房中不出来,任谁叫门也不给开。到下午时,唇上的红肿略消。却仍旧疼的厉害。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这才开门出来。再见到陈思妤时。不免怒目相对,但在陈思妤那能将冰川之雪融化的面孔前,他心中的怒火一点点地平息下来。

    苏联的事情既了,龙邵文是一天也不想再莫斯科多待。不一日回到重庆,药品的销路已通,剩下就是组织药品源源不断的运往苏联,这样的杂物自不需龙邵文亲自过问,只交付给任江峰手下的兄弟处理即可。他心中了无牵挂,只琢磨着怎样在陈思妤身上再下一番功夫,彻底将她拿下……

    ……回到重庆第三天,龙邵文便应宋美龄之邀,来到黄山官邸宋美龄的别墅“松厅”。“松厅”依傍山势建在双峰夹峙的一抹人造平地边沿,背负深涧,面对峰隙,是一幢长方形中西合壁式的平房。“松厅”虽与蒋介石居住的“云柚”不过一箭之距,但自从夫妇二人闹起矛盾后,除非有重大社交活动非宋美龄出面应酬不可外,蒋介石极少来此。

    宋美龄亲自研磨了一杯咖啡,端给龙邵文,看着他喝了一口后,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三小姐亲自磨煮的咖啡,那还用说?”龙邵文又细细地品味了一口。

    “煮咖啡还是我在威斯理安女子学院读书时学的。”宋美龄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幼时的回忆,“现在别人都叫我做蒋夫人,已经很少有人称呼我三小姐了,只有你,这三小姐的称呼,多少年都没有变过……”宋美龄突然心生感慨。可她不愿在龙邵文面前过份流露心事而表现出失态的样子,于是淡淡地笑了笑,“听听歌曲吧!”回手旋开放在身边的收音机。收音机里传出萧友梅指挥的民乐《雨打芭蕉》,那流畅明快的旋律,短促的节奏,犹似雨打芭蕉的淅沥之声,极富南国情趣,可今天这叮叮当当的琵琶声,却让她心烦意乱。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伸手“啪!”地一声关了收音机,站起身走到回廊处,望着廊外的黄山奇峰,眼眶在瞬间就浸湿了。这个曾在美国参议院公开发表演说而面无惧色的女强人,如今也被“情”字深深地困扰着……

    “三小姐,当烦恼无法释怀的时候,为什么不尝试着松松手!”龙邵文注意到了宋美龄情绪上的变化,端着咖啡走到她旁边。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宋美龄失神地点点头。

    “陈思妤秘书已经回重庆了,不过……不过我想她不会再回到委员长身边工作了。这点还请三小姐放心,我会把她看好的。”

    宋美龄摇摇头,失神地说:心是看不住的,我又何必看他那么紧。他既然觉得这么多年来是我耽误了他,他既然那么想飞翔,我就借给他一双飞翔的翅膀。今后不管是陈小姐,还是陈秘书,我是一概不管了……她说着说着,眼角沁出了一颗眼泪,她虽是一个强人,但首先,她是一个女人……

    “三小姐,就算你借给他一双能飞翔的翅膀,他还是飞不起来。他还需要你在国际上的声望撑门面呢!”龙邵文一激动,“无意”间把蒋介石的心声给透露出来……

    “我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我该做选择的时候了。”

    陈思妤回到重庆后,龙邵文以她此时不适合抛头露面为由,在闹市区林森路找了一处单门独户的院子,让她住了进去。当然他此举的目的绝不是出于对陈思妤的保护,而十足是为了自己与陈思妤见面方便。(未完待续。)

719 无赖手段(上)

    这天刚过午后,龙邵文又去找陈思妤,谁知他刚一走进了院子,就听到一个屋中男人说:……你忘了我们在新墨西哥州喀斯巴德岩里那间“亚当夏娃室”中的盟约了么?你当初是怎么说的,你说过非我不嫁,现在我要你履行誓约。

    “舜英,我怎会忘记,只是我现在的确是有难言之隐,你再等等好么?”陈思妤语气哀婉地低声解释着什么!”

    龙邵文听到“亚当与夏娃”几字,心中一动,暗骂:亚当与夏娃是一对流氓**者,奶奶的,他们两个跑到“亚当夏娃室”去干什么?啊,妈的,十有**是学亚当跟夏娃在那里**了。”他放轻了脚步来到门外,静静地站在那里,把耳朵支了起来……

    “有什么难言之隐了,你对我都要隐瞒吗?你倒是说说看,你这难言之隐到底有多么让你为难。”

    “现在还不能说,你一定要相信我,等事情过去了,我会原原本本地把这件事告诉你。”

    “你不说就证明你心里有鬼。”

    “我即便对你说了,你也无能为力,好了舜英,你让我静一静好吗?”陈思妤的语气已经近乎了哀求。

    “不!你今天不说明白是怎么回事,我绝不离开这里一步!”

    龙邵文听陈思妤已经下了逐客令,这人却耍赖般地不走,不禁怒从心头起,他咳嗽了一声,从门口走了进去……屋中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男人见龙邵文从外面不声不息地走进来,先是一怔,跟着对着陈思妤喊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了!这就是你说的难言之隐吧!

    “奶奶的,你明白什么了?”龙邵文心中虽怒,却依旧压制着火气。

    “你多什么嘴!我在跟陈思妤说话。”青年男人冲了龙邵文一句后。转过头逼问陈思妤:你们是什么关系?你现在能讲得清楚不?

    陈思妤还没来得及说话。龙邵文却笑着说:什么关系?只有猪头三才看不清楚我们是什么关系。你根本就问的多余!呵呵!

    “看来我猜对了!”青年男人眼中冒着火,对陈思妤说:上学的时候,在选修英国文学课时,你说你最喜欢亚瑟王骑士传奇中激烈的战斗场面。你说爱情是在血与火的激烈战斗中诞生的,男骑士应该捧着情敌血淋淋的首级来向心爱的女人求爱,我一直在为没有血、没有火的爱情而感到遗憾,现在好了。上天终于给了我这个机会……他慷慨激昂地指着龙邵文,“我现在就捧着他的首级向你求爱吧!”

    “林舜英,他根本就不是我的情人,你在这里要闹到什么时候才肯罢休呀!”陈思妤跺着脚。

    “妈的,这人十有**是个精神病!他把自己当成普希金了,总想着死在情敌的刀剑下。”龙邵文骂了一句又说:你如果再敢对老子说什么决斗之类的话,老子准保让你死的比普希金还要惨,普希金被情敌刺了三刀才死,老子准保一枪就把你的脑袋打爆。

    “龙邵文,我们在这里说我们的话!你又捣什么乱?”陈思妤把怒火撒向了龙邵文。

    “大侄女。不是叔叔说你,你找这样的男朋友。实在是与你太不般配,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他还想着去跟别人决斗,你要是找上这样的男人,将来非得守寡不可……”龙邵文劝着陈思妤。

    “哦!这是你的叔叔!我还以为是……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冤枉了你!”林舜英赶忙向陈思妤解释着……他跟着又回头尴尬的对龙邵文说:唐突,唐突,还请叔叔不要怪罪小侄。思妤得你照顾,我在这里代思妤谢谢您了?

    “你谢我什么?”龙邵文淡淡一笑,“我又怪罪你什么?想当初杨贵妃管唐明皇还叫公公了,结果怎样?唐明皇最后不也娶了儿媳妇杨玉环。妈的,公公跟儿媳妇扒灰的事情都多的去了,叔叔同侄女发生点什么故事也不奇怪吧!”他说完后,见林舜英怔在当地,像是在品味着他话中的含义。他当下打了个哈欠,伸手在后腰捶了捶,又是一笑,“叔叔跟侄女昨晚累了一夜,现在侄子既然回来了,那当叔叔的理当照顾后辈不是?”他边转身向门口走,边说:叔叔给你们让出地方,由得你们去折腾,妈的,叔叔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啊!”话毕,他飞快地走向门外,才一出门,就听到屋中的林舜英“啊呀!”喊了一声,接着屋中就传来“乒乒乓乓”砸东西的声音。

    龙邵文“呵呵!”笑了一声,沉着脸骂句:妈个x的,还亚瑟王呢!老子看你就是个普希金,还没等跟老子决斗,就自行崩溃了……

    到了门外,龙邵文吩咐黄鑫进,“去给老子盯紧屋中那个叫做林舜英的家伙儿,他若是敢碰老子女人的一根手指头,你就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老子要认真地跟他谈谈……”他想了想又说,“最好让他欠你一笔钱,只要他的把柄攥在咱们手中,就不怕他不听话……”说完,他径直走出门,吩咐罗洪超开车,直奔范绍增府上……

    由于此时才是午后不久,范府门前并无夜间那种车水马龙的景象,龙邵文是范府熟的不能再熟的熟客,也不用通禀,直接就奔厅里去了。他进去的时候,范绍增正与孔祥熙、杜月笙坐在那里闲聊,见龙邵文进来,孔祥熙欣喜道:够手了,这就打麻将吧!

    范绍增见孔祥熙要打麻将,忙让人支起桌子,招呼着几个人坐了上去,码牌的时候,孔祥熙似是无意地说:哈儿,你府上的场面铺的太大了,已经遭到了不少人的记恨,有人已经在蒋先生面前告了你的状,你最近还是规矩一些的好。

    “一定是戴笠那个龟儿子。”范绍增骂道。

    龙邵文知道戴笠与杜月笙关系非同寻常,抬头看杜月笙时,却见杜月笙正专心地盯着自己面前的一手牌,似乎是没听到两人的对话。龙邵文一笑,他知道杜月笙素来嘴紧,为人也仗义,他与戴笠、范绍增都是要好的朋友,自然不会居中传闲话。

    “九索!”正在做庄的孔祥熙打了一张牌,似是信口,“就算没人在蒋先生面前编排你的不是,蒋先生也琢磨着杀一俩个袍哥兄弟立威。”

    孔祥熙话音一落,在座的三人登时连牌也不打了,齐齐怔怔地看着孔祥熙,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孔祥熙似乎知道自己走了嘴,遮掩说:这还不是因为四川袍哥兄弟势力太大,一向不服管束,所以我就估摸着他们惹恼了蒋先生……说完后,他催促坐在他下家的范绍增:“哈儿,打牌呀!发什么呆!”

    范绍增失神摸起一张牌,看也不看就打了出去,“孔先生,这到底是你猜测的,还是委员长对你说过什么?”

    “好了!不过是一句闲话,认真打牌吧!龙先生,该你了。”孔祥熙不想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龙邵文摸了一张牌,笑了笑,“孔先生哪会轻易就猜测委员长的意思,想必是听到了什么?八万。”他打出一张牌后,看着孔祥熙,“我说的没错吧!”

    “蒋先生倒是没说过什么,我就是提醒一下哈儿,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范绍增把牌一推,“没法打了,老蒋都要朝我下手了,哪里还能打在心上。”

    杜月笙看着孔祥熙,“绍增真的是急了,孔先生,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还是说说清楚!省得大家心里都不踏实。”

    孔祥熙把眼前的牌又摆弄了白天,“多好的一手牌,被哈儿给搅了。”他把牌一推,“蒋先生私下里是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过也不能完全当真,袍哥组织在四川无处不在,蒋先生也怕激起民变,所以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几人都知道孔祥熙这话不过是在安慰范绍增,但他既然能把这话说出来,怕是蒋介石真的动了对袍哥下手的念头,他们各怀心思坐着闲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

    回到家中,龙邵文越想越担心。蒋介石既然又要对袍哥下手,那首当其冲的恐怕依旧是在袍哥中威望极高的双龙头大爷任江峰。任江峰自从上次被蒋介石抓捕过一回后,虽然行事十分低调。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蒋介石真想要害他,还是能找出十足的理由。他琢磨:当今之计只有让任江峰远离这个漩涡中心,远赴他乡避祸才是上策。”他正要派人去通知任江峰,可转念又想:这件事可别是孔祥熙故意透露出的错误信号才好,若是仅仅因为孔祥熙今夜的一句话,就让任江峰离开重庆避祸,万一这件事并未发生,那可就闹出了笑话……他思前想后,觉得脑中纷乱无比,左右也拿不定主意,于是喊来罗洪超,让他去喊蔡希白,想让蔡希白帮他分析分析。(未完待续。)

720 无赖手段(下)

    谁知蔡希白一听就判断说:这是孔祥熙故意释放的烟雾弹,想煽动四川袍哥的反蒋情绪。

    龙邵文忙问原委,这才明白了蒋孔之间的那点龌龊事儿……

    这件事儿还是重庆市市长贺耀祖的秘书,也是蔡希白当年在陆大时候的同学吴浩宇给透露出来的……一个月前,贺耀祖忽然接到蒋的密令,要他迅即将指名的几个私家仓库封闭起来。贺耀祖得到命令,派人一调查,才知这几个仓库都是记在孔家名下的,登时为难起来,孔家的权势他是知道的,这件事办的好了,得罪了孔祥熙、宋霭龄。办的不好,则得罪了蒋介石,实在是一桩极为棘手的差事。几经琢磨后,他觉得此事不可不办,即便是走走过场也是好的,于是派秘书吴浩宇持蒋介石的手谕去办理此案,并当面嘱咐吴浩宇:审慎进行,万勿出事。

    吴浩宇接到差事,十分认真地按着蒋介石提供的线索,轻易就查到了孔家囤积百货、西药、呢绒、布匹的仓库,估计值四千万元之巨。但吴浩宇也非初出茅庐的愣头青,他虽然带了缉私警察随他一同前去,但还不想即行以武力封闭,以免开罪孔家。于是他就定下了先礼后兵之策,决定先以谈判的方式让对方主动交出仓库的货物。谁知对方一个管理仓库的周经理听后,却并不慌张,只说:请稍坐,我请示老板后再移交,如何……吴浩宇当即表示同意。不一会儿,周经理请示完回来说:我请示过了,老板愿送六十万元给您作茶资,并指示我说,吴先生清廉而精明。实为市府第一个好官。要我诚恳地款待呢……吴浩宇笑答:贵老板说我清廉。也不见得吧!我可瞧不起区区六十万,你如给个三四千万元,我还是可以通融的……周经理哼了一声,你干脆就说要我把东西全部交出来不就行了么?这样。我家老板又说了,只要你帮忙,再送你上等西装两套,当是换季吧。这样总行了吧……吴浩字当然不认可。可周经理却又有了新花招,就在谈判之际,他令人摆上酒席,坚请吴浩宇入座。且不容吴浩宇多话,就捧上酒杯,巴结地说:您不要钱,也不要西装,我敬佩得很!特请不如相逢,今天咱们既要办交割,让我们痛快地饮上三杯。饭后您就贴封条,准我带行李走路……吴浩宇不得已。就喝了两杯,他酒量素来极大,可两杯之后,却醉倒了。醒来之后,却身卧于枣子岚垭的家中,太太送过热手巾来抹面,他才惊问:你怎么也来了……谁知他太太叹息说:你真被蒙在鼓里了!你去查封孔家的仓库,而先让警察离开,人家把你用药灌醉后,就用轿子送回来,一面把东西搬光,看你如何复命去……第二天,吴浩宇上市府找到贺耀祖,还没等开口说话,贺耀祖就同情地说:小吴,你好险呀!入虎穴而平安出来,真是吉人天相……吴浩宇问:那还要我作书面报告吗……贺耀祖说:事情我全清楚了,你工作也做到家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你口头报告一下就行了……后来吴浩宇才得知,当孔家得到周经理的电话时,二小姐主张把吴浩宇干掉,但孔祥熙坚决不许,这才定下智取之计,但如果吴浩宇当时坚决不肯饮酒的话,那恐怕真要遭了二小姐毒手,这就是贺耀祖一见吴浩宇,就是说他吉人天相的原因了。事后蒋介石得到贺耀组的报告,心照不宣,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但经过这件事情后,孔祥熙还是对蒋介石心存了芥蒂。

    龙邵文了解了这一段原委后,也是心照不宣地点点头。既然这其中的事情如此曲折,那孔祥熙在麻将桌上看似无意的几句话,实在是别有用心的很!既无蒋介石欲对袍哥兄弟下手的事儿,龙邵文也就将心宽了……

    第二天一早,黄鑫进等龙邵文早餐过后,进来对龙邵文说:龙先生让我盯着的那个家伙,他对陈姑娘动了手,我已经把他关在老鹰洞附近的一处民房里,龙先生不是要找他谈话么?我看现在可以了,他欠了我一大笔钱?不怕他不听话。”

    龙邵文一笑,“你把他怎么了?”

    “也没怎么样,我就派了几名兄弟,跟他打了一夜的麻将,现在他已经欠了我们一屁股的债。”黄鑫进扬扬手中的欠条,这是一笔三千美金的,现在麻将局还没结束,怕是这家伙还要继续欠债。”

    龙邵文“哈哈!”大笑一声,“走!这就去跟他讨债吧!”

    林舜英被人逼着打了一夜的麻将,萎靡的很,龙邵文去的时候,黄鑫进手下的几名兄弟正逼着他在已经写好的欠条上签字,龙邵文拿过欠条看了一眼,见是一万美元,笑着说:“这家伙一定是个烂赌棍。小来来的玩玩就输了一万三千多美元。”他把欠条拍在林舜英面前:“林先生准备怎么还钱啊!”

    “这不算数,麻将是他们逼我打的,赌注都是他们定的,我根本就没答应。”林舜英瞪着熬红的眼睛拒不承认。

    “奶奶的,可是这上面白纸黑字的有你的签名,你就是想赖也赖不成。将来不管把这欠条拿到什么地方打官司,你也是输定了的。”龙邵文想了一下,说:我听陈思妤说,你在国府谋了一份差事?还是陈立夫给你按排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咱们倒有的商量了。”

    “商量什么?”

    “妈的,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自然商量你以后怎么还钱!”老子帮你想了两条还钱的办法,这第一呢!老子去你当差的地方打声招呼,你以后每月的薪水都由老子直接替你领取。这第二呢!你只要答应以后不再纠缠陈思妤,这欠条的事儿也就算了。”

    “休想!”林舜英怒道:你想通过这种卑劣的方式让我屈服,还是不要做梦了,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吗?你以为你们用这种流氓手段就能把我要挟住?

    “妈的,老子真还不是吓唬你!实话告诉你,陈思妤已经名花有主了,看上他的是一个你想也不敢想的大人物,哼!你要是再敢与陈思妤来往,那就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活的不耐烦了。”

    林舜英笑了,“我倒是想听听,到底是哪个大人物瞧上了陈思妤,居然要使出这种无赖的手段将他强行霸占。”

    “你听好了,怕老子说出来吓你一跳,这个人就是国防最高委员会委员长,同盟国中国战区最高统帅,中国国民党总裁,号称玉树临风胜潘安的蒋介石蒋委员长。怎么样?吓没吓你一跳?哈哈!”

    “蒋委员长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如此不顾廉耻,一定是你这小人从中作祟,污蔑蒋总裁。”林舜英涨红了脸。

    龙邵文冷笑了一声,“你说老子从中作祟也好,污蔑也罢!总之老子奉了委员长的圣旨,是专门保护陈思妤周全的护花特使。”他停了一下又说,“你知道陈立夫为什么替你在国府谋了一份差事?老子对你说实话吧!陈思妤之所以被蒋委员长瞧中,就是陈立夫从中拉的皮条。他之所以替你安排一份职务,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对你有所愧疚,而给你的补偿。妈个x的,你也不想想,你又不是陈立夫的儿子,凭什么他对你的事情就这么放在心上,你以为他真的是瞧中了你这个还没有过门的侄女婿?”

    龙邵文的这一番话,本以为林舜英会大受刺激,谁知林舜英反唇相讥说:哼!我从国外学成归来,是靠自己的真才实学为国效力,可不是想凭借着谁的关系混吃混喝,你说这话,只能证明你的狭隘无知。认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小丑般地窃据国府高位,却不思报效,一门心思地只管自己发国难财,国家之所以孱弱,就是因为类似你这样的人太多了吧!”

    龙邵文没曾想自己刺激不成林舜英,反被对方大大地刺激了一番,词穷之下,便想用武力解决,一转念间,又觉得这个林舜英在自己的威胁之下凛然不惧,还能侃侃而谈予自己以讥讽,倒也算是条汉子。当下将火气压住,只说:老子宰相肚中能撑船,只当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是放屁,也不跟你计较。但你给老子记住了,从今以后,你不许再去找陈思妤,不然老子可就对你不客气了……他把欠条递给黄鑫进,“你收好了。这家伙不再去骚扰陈思妤便罢了,他要是敢不听话,你就拿上这张欠条,找个律师,去法院告这家伙借钱不还吧!”

    黄鑫进收了欠条,冷冷地对林舜英说:龙先生的话你记得了?你如果敢不听话,我也不会费事地拿着欠条去跟你打什么官司……他掏出打火机把欠条点着烧了,一脸的暴戾,他说:我到时候直接要你的命。(未完待续。)

721 西北考察(一)

    回到公馆,龙邵文想起林舜英的话,正闷闷不乐之时。蔺华堂进来说虞洽卿来访。龙邵文强打精神,整理了衣服迎客……

    当年日军占领上海后,谋划组织汉奸政权,像虞洽卿这样的人自然首当其冲地成为了拉拢对象。与此同时,上海暗杀绑架之风也愈刮愈烈,军统暗杀队及万顺堂等民间抗日团体无不对汉奸有着刻骨深仇,只要有机会就下手除之。就在虞洽卿摇摆不定时,突然接到附有子弹的恐吓信一封,警告他不得参加敌伪组织,否则将以真子弹对付他。而在虞洽卿家中,从老妻到幼孙都环跪哀求,求他不要落水降敌。虞洽卿虽明面上答应,但因生意往来,私底下他却仍旧同日本驻沪领事等人有着交往。那年他的孙女出嫁,汪精卫还遣人送来大花篮一对以示恭贺,虞洽卿不顾别人劝阻,将花篮放在正堂,这种暧昧的态度登时遭到多方瞩目。重庆方面驻沪特工也电请当局给予制裁,但蒋介石复电却只许将虞洽卿劝来重庆,不许暗杀。

    后来虞洽卿抵达重庆后,蒋介石要他继续去做生意。由于此时内地物资奇缺,虞洽卿就出资与王晓籁等人合组三民运输公司,并在蒋介石手谕的保护下,向重庆运输各种物资,各地军警沿途给予保护,这部分物资除了部分捐献当局外,余下的也获利颇丰。只两年间,虞洽卿的资产便成几何数字般地上涨起来。后太平洋战争爆发,中缅交通运输线被截断,虞洽卿的运输生意大受影响,逐至穷途。他不甘寂寞,又琢磨起来别的生意,恰逢此时国民政府号召“开发大西北”。虞洽卿觉得又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他来找龙邵文。就是想与龙邵文合作。借用龙邵文的资本,将生意向内地推进。

    龙邵文听完虞洽卿来意,沉吟了半天,“不瞒阿德哥!西北我是常去的。从西安、兰州、到武威、甘州,再到新疆的哈密与迪化,我是无不烂熟,那地方穷的连个兔子都不拉屎。俗话说织女不织布。牛郎无衣穿,没人卖大烟,急死瘾君子。可这话在西北却要倒了过来,织女的布倒是织了一大堆,却找不到穿衣服的牛郎,照这样下去,织女全他奶奶得去守寡……想当年我千辛万苦运了那么多的特品去西北,却是鲜少有人吸食得起,生生地把大量货物压在手中,后来没有办法。只好怎么运去的又怎么带了回来,所以这开发西北嘛!是桩蚀本的买卖。兄弟我是不屑为之的。”

    虞洽卿笑了笑,“这时与从前不同了,我揣摩蒋委员长的意思,是想以西北作为更大的战略后方,要与东洋人长久地对抗下去,所以将来国府在西北的投资是一定会加大的,这时我们如果先行去西北占得一席之地,立住脚跟,将来的发展的空间那才叫不可限量啊!”

    “呵呵!”龙邵文笑了一声,“西北可是**最活跃的地方,你就不怕到时候让**把你给共产了?”

    虞洽卿闻言一呆,“这个我倒是没想过。”他想了想,说:不过开发西北既然是国府提出来的口号,至于与**方面的关系,我想自有国府出面去协调吧!”

    龙邵文点点头,“既然阿德哥对西北的兴致这么高,反正闲来无事,我就随你向西北走一遭,一来会会朋友;二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生意可做。”

    当初龙邵文的龙家旅有一半都是西北的底子,像龙邵文的旧日兄弟,姚祖可,高简夫、徐初霖等人都是西北人,他们都已离开家乡多年,此时听说龙邵文要赴西北考察,无不跃跃欲试地要一同前往,而蔡希白、魏凤鸣等兄弟,也早就闲极无聊,更是提出要故地重游。龙邵文本就是一个极爱热闹之人,有这么多兄弟相随去往西北,沿途倒也不显寂寞,当即应允。临行时,龙邵文让陈思妤同他一起走,陈思妤却万分不愿,龙邵文又搬出宋美龄对之恐吓,说宋美龄已知她在重庆,且暗中授意孔二小姐孔令俊过来找她的麻烦。孔二小姐之恶名,在重庆可谓是无人不知,陈思妤一听二小姐之名,当下如避蛇蝎,二话不说,准备行囊,就与龙邵文一起同行。

    三天后,八辆汽车组成的赴西北考察团浩浩荡荡地自重庆出发,驶上成渝公路。初始山回路转,继之一马平川,车队当天午后到达内江,就停下暂歇。由于龙邵文此行是大张旗鼓的响应国府号召,付西北考察投资,因此他在四川各地的袍哥朋友早已得到讯息,沿途早有袍哥兄弟组织好的欢迎队伍列队相迎。因此车队才进内江,就闻鞭炮长鸣,掌声不断,当地机关首长,绅粮名流多与袍哥有所牵连,早已袍褂齐整,列队竚候,恭迎龙邵文一行。

    龙邵文本不想在内江耽搁太长时间,但见此情景,知道今天是一定走不成了,好在他天生就有随遇而安的性子,既然走不成,也就不走了,当夜欢迎宴会过后,他就留宿在了内江,准备第二天一早动身。谁知到了第二天,白极公“嘉陵水”社的龙头大爷段师参率社中兄弟一再盛情挽留,龙邵文难却情面,只好又留宿内江。第三天一早,段师参再要挽留时,虞洽卿出面替龙邵文说了情,解释此次赴西北考察时间紧、任务重,这才出重庆半日路程就已经耽搁了三天时间,照这样下去,预计到西北的计划可就耽搁了,好在内江离重庆不远,你们兄弟如愿相聚,等从西北回来,有的是时间云云……如此好说歹说,才获得段师参的通融。但他却坚持要龙邵文一行吃完午饭再走,由于拗不过段师参,再加上他的确是一片盛情,一行人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

    由于这是一顿欢送宴,白极公“嘉陵水”社的兄弟几乎聚齐,场面极大,原定说好的一顿午饭,却是吃到太阳偏西。眼见这天又是走不成了,虞洽卿不禁暗暗叫苦。

    由于午饭结束太晚,却与晚饭连在一起。段师参当下吩咐下去,撤掉残席,添酒回灯重开宴。饭菜酒水又流水般地端送上来。虞洽卿由于年事已高,早就熬不住了,只好提前撤席,自去休息。而龙邵文一行人只与众袍哥兄弟闹到午夜才散。(未完待续。)

722 西北考察(二)

    晨光初射,虞洽卿早早起来,催促龙邵文尽快动身。方出旅店大门,就见段师参已带社中兄弟列队相迎,虞洽卿只以为对方又要相留,正想托辞之时,段师参已走到龙邵文身前,却是珍重道别,又给带了许多的内江特产,方才恋恋不舍道别而去。虞洽卿这才长吁一口气,把心放下。

    车队从内江出发,本应直奔资中市而至成都,谁知龙邵文却让车队折向西南,往自贡行进。虞洽卿问他原因时,龙邵文说自贡盛产岩盐,是富庶甲于蜀中的“川省精华之地”,最有钱的机关四川盐务管理局就在自贡,想来必有商机,不可不去一看。虞洽卿深以为然。

    车队才到自贡,虞洽卿就又看到了如同内江般的欢迎队伍,他心念一动,已猜到自贡定然是龙邵文事先安排好的行程之一,心中又是一阵叫苦。自贡的欢迎场面比内江更大,以盐管局长曾仰丰为代表的欢迎团,组织起自贡各界工商人士,结成联合招待团,对龙邵文一行予以接待。从龙邵文迈出车门伊始,自贡的袍哥舵把子便一拥而上,将之围在中间。龙邵文环抱拱手一圈,算是答谢,接下来就开始重复在内江的场面。酒池肉林,往复不断,莺歌燕舞,大宴生平。欢迎宴结束后,一行人就夜宿在盐管局的招待所“积翠轩”,“积翠轩”楼高二层,亭台林立,花木繁盛,池水碧绿,假山玲珑,而内部装修的更是富丽堂皇,宛若宫殿,让龙邵文赞不绝口。

    再一早。龙邵文一行在曾仰丰及众袍哥、官绅的一路簇之下。前往参观盐井、盐厂和新建水闸。参观完毕。龙邵文一行本想折回内江奔资阳,但袍哥大爷缪秋霜坚持留客,大队人马于是涌往缪宅……缪秋霜的宅第建在山巅,在自贡十分有名。整幢房子都用巨石砌成,远观宛如一座古堡,楼阁连云,十分气派。对外只有一条通路。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概,端得是气派非凡。

    缪秋霜为尽地主之谊,也为了摆摆排场,这一顿饭吃的全是各种珍奇之物,所费不菲。宴毕之后,一行人自在缪宅过夜。第二天直到太阳将要升到正空时,一行人才吃完丰盛的早餐得以离开。

    原路返回又路过内江时,在虞洽卿的坚持下,车队是说什么也不进内江。只躲离内江绕去资阳县。虞洽卿以为资阳县狭小,自己一行人又是临时决定而来。因此必定可以躲开应酬,好好清静地休息一晚。

    车队进资阳县时已近黄昏,还没等他们找到宿处,就见资阳县的袍哥舵把子樊定同匆匆率队赶来。见面就是一阵埋怨,说他们得到了龙邵文一行人从内江离开的消息后,就在资阳相应,谁知等了两天才见车队偷摸而来。

    龙邵文见樊定同责怨,当即“哈哈!”一笑,拉了几乎浑身散了架的虞洽卿,携了众兄弟,随即去付资阳县袍哥的接风宴。这一场折腾下来,虞洽卿几乎走不动路,一向以身体保养极好而著称的他,到此已是彻底吃不消了。而陈思妤原以为龙邵文只不过是靠其财力雄厚绝伦,才得以左右踢飞腿,到处为凶做歹的欺负良善之辈。此时见龙邵文在各地都如此受欢迎,风光甚至比陈立夫出巡还要更甚许多,对他这个人也就有了另外一方面的了解。

    当夜酒后,樊定同设下百人赌局,邀龙邵文同赌,龙邵文对樊定同这一大合胃口的作派自然是赞不绝口,欣然应邀前往,而陈思妤也因好奇而跟随着一同去看热闹,只虞洽卿早早就安歇,只盼第二天能尽快成行,不要耽搁,就一切阿弥陀佛了。

    一夜的豪赌,龙邵文赢得法币七十余万,但他豪兴大发,当场宣布将赢来的这笔巨款送给众位资中的兄弟们权做茶资,但樊定同与众袍哥兄弟竟然拒收。只要龙邵文摆酒请客,再与众兄弟多聚上一日,龙邵文无法,只好照允,如此这般,他们在一个小小的资阳县,居然也耽搁了两天的时间。害的虞洽卿都想折回重庆,不再与龙邵文同行。

    这一番折腾下来,一周过去了,离开重庆还不足四百里地,虞洽卿暗中计算过,如果一路都是这样的走法,等到了西北,或许走上两三年都不止,眼看前面还要路过资阳市、简阳市,在他的强烈坚持下,要龙邵文坚决避开进入市区的道路,尽快赶赴成都,否则就不再与他同行,而要返回重庆,另外组织考察团,再赴西北。

    龙邵文见虞洽卿真的是有点吃不消了,自然是答应连连,果真路过资阳、简阳之时,龙邵文便不让车队停留,直接呼啸而过,直抵成都。

    眼看成都市遥遥在望,沿途也没有突然闯出的袍哥兄弟拦车请客,虞洽卿这才歇了一口气。

    成都又名“锦官城”,地处天府之国四川之腹地,人杰地灵,历史悠久。龙邵文到时,恰逢他的老朋友张群再此当四川省主席,又逢袍哥双龙头大爷任江峰在成都小居,又有龙头大爷冷开泰得知龙邵文要来,因此成都的欢迎气氛比别处更加浓郁。

    车队才到距成都二十里外的龙泉驿,虞洽卿在车上就望见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这些人头南北相连,中间却是泾渭分明,明显就不是一支接待队伍。车队在龙泉驿才一停下,两侧的人群顿时黑压压地涌上,左侧是四川省主席张群亲率川康绥靖主任邓锡侯,川陜鄂边区总司令潘文华,成都警备司令严啸虎等军政要人来接,右侧则是袍哥白极公双龙头大爷任江峰,会同龙邵文的至交,龙头大爷冷开泰携白极公“峨眉山”社龙头舵把子吕天骥、“九寨堂”社龙头舵把子赵仁本、“剑阁香”社龙头舵把子杜彭老、以及从内江赶来的“嘉陵水”社龙头舵把子段师参亲自迎上。至于龙升银行成都分行的那些前来接董事长的员工,则根本就挤不到近前……(未完待续。)

723 西北考察(三)

    两面的接待队伍都是龙邵文的至交,且都已设下接风宴为龙邵文接风洗尘,搞得龙邵文都不知如何赴宴,最后几方相谈妥协,决定将接风宴合为一体。

    进城后,龙邵文自在“龙升银行”成都分行的招待所内小歇片刻,张群亲自来此陪同,多年老友乍一重逢,谈笑间极为融洽,说起当年在日本镰仓一起招妓的往事,相互莞尔一笑,感叹着人生苦短,似水流年。黄昏时,去赴成都各界的联合盛宴,当晚盛宴,由成都厨艺界的第一把好手陈元鼎操杓,陈厨元鼎厨艺绝高,且早已功成名就地娶了四名妻妾在家纳福,寻常绝对请他不到,但今日在任江峰的一句话下,他即刻跑来为龙邵文献艺,亲手奉上一桌绝活,有名头叫做:福禄寿喜满堂春。

    到了晚宴大厅,虞洽卿不禁又是一阵叫苦,原来晚宴的场面之大,实在是太过超乎他的想象,他原先估计,这次接风宴不过两桌足矣,除了四川省政府的一干人等,再就是有名望的一些袍哥舵把子,再加上他们这十余人,也就将将凑足两桌酒席。谁知到了才知道,整个大厅里竟然满满地摆了几十桌酒席。仿若是喜事现场一般,其排场程度,甚至超过当年蒋介石与宋美龄在上海大华饭店的婚礼庆典现场。

    原来龙邵文在成都的朋友极多,如果逐一邀请,更是不知道要吃到那天为止。所以当夜客人将能凑足一桌,主人却有好几百个。故而整个大厅满满地摆了几十桌酒席。当夜六点三十分,四川省主席张群亲自把酒致辞,宣布接风宴开始。随着舞厅上的一声鸣锣,数位四川名伶登台献艺,为这次盛大的堂会义务献演。

    堂会一直进行到午夜十分。依旧没有结束的迹象。龙邵文纵然极爱热闹。但面对如此盛大的应酬场面。不停地周旋于数百位主人之间,与几百名朋友觥筹交错地饮宴、谈笑、互叙别来旧事,他纵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但他身为主客。也不便提出散席,以免扫了主人的兴致,而虞洽卿却因为连日来应酬不断,早已劳苦不堪。只眼巴巴地望着龙邵文。用哀求的眼神让他想想办法。龙邵文也只好双手一摊,表示无可奈何,虞洽卿只好脸上强带笑容,在那里硬撑下去。台上虽有数位名伶在那里唱着,只是川剧艰涩难懂,他却是一句也听不懂。本欲坐在椅上打个盹,可那前来敬酒之人却是络绎不绝,时而伴着那突发而至,急如骤雷的锣鼓声,只把他那才稍微放松一下的神经重又紧绷起来。再过一会儿。他突然觉得心口难受之极,只用双手捂着。却是心脏已经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

    客人生病,堂会自然也就无法进行下去,此时已近凌晨三点,众位主人赶忙宣布宴会结束,送龙邵文、虞洽卿一行回龙升银行招待所歇息。等到虞洽卿病情稍缓,折腾到睡觉时,天光却已经是微微有些泛白了。这一场接风堂会,只把龙邵文一行人折腾的是精疲力竭。

    睡了不足三个小时,龙邵文还在梦中畅游之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迷蒙间翻身坐起,打开房门,本想大骂一句“奶奶的,竟然打扰老子休息。”却见是陈思妤,就把已到嘴边的脏话咽回,但也没有好气地问:陈姑娘这么早找我什么事?

    “龙先生,你的那些朋友在外面已经等了你很久了,说是接风宴还没有结束,他们请来的那些名伶昨夜还没有唱完,此时正催问着你什么时候起床赴宴。”

    “啊!还吃啊!”龙邵文瞪大了眼睛。问:蔡希白他们呢?还在睡着?

    “他们也起来了,你外面的那些朋友催问时,就是他们接待的,他们让我来喊你起床。”

    “妈个x的,他们一定是不敢打扰老子好梦,却打发陈思妤来喊老子,自然是不想触了老子的霉头,挨上一顿臭骂。”龙邵文自言自语嘀咕着骂了一句。

    “你说什么?”陈思妤一双妙目也因倦意太重而略显发红,她盯着龙邵文问。

    “嗯!你去告诉他们,这就去了。你也收拾一下,一同去吧!”龙邵文转身回房,自去洗漱。

    此后的一周当中,龙邵文一行人是天天有局,局局相连,周而复始,循环不断。虞洽卿身体才好一点,便又被拽去应酬,他略带不满地问龙邵文:阿文,不是说好接风宴合并在一起了么?怎么到现在还在接风?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龙邵文不好意思地叹口气,“接风宴是吃完了呀!现在不是吃的践行宴么!他们说接风宴合在一起本身就有些不能尽兴,因此这践行宴,那是说什么也要分开请的。人在江湖漂,办事得落门落坎,朋友盛情相邀,我如果不去,未免有点太不给朋友面子了,以后在江湖上混的时候,难免授人以柄。”

    听了龙邵文的话,虞洽卿顿觉眼前涌现出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无数端着酒杯的人在身前来回穿梭……他不知道这样的饭要吃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如果当日到场之人,人人都为龙邵文践行一顿,恐怕只践行就要花上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栽倒在铺上。

    半月后,在虞洽卿的一再坚持下,践行宴算是告一段落,这天中午,四川省主席张群请龙邵文一行赴家宴。因为知道龙邵文一行早已厌烦了大鱼大肉,故而他的这餐饭就别开生面地把成都城里著名的小吃师傅,全部请到他家里来做。于是乎龙抄手,赖抄手,麻婆豆腐,怪味鸡,缠丝兔、回锅肉等街面上见得到的小吃全搬上餐桌。酒则喝的是张群珍藏多年的、极其罕见的二十年绍兴陈酿,此酒闻过之后便齿颊留香,更别说喝了。这顿午餐使龙邵文一行惊喜交集,大快朵颐。就连食欲不振的虞洽卿也吃了个不亦乐乎。

    践行宴的最后一餐,任江峰则遍邀全川袍哥舵把子一千余人,集中成都,盛宴款待龙邵文,在座之人无不是袍哥中的顶尖人物,多数都是龙邵文久闻其名,而从未一睹真容的袍哥大爷,其中也不乏袍哥在军界的领袖,如陈兰亭、范绍增、邓锡候、藩文华、程泽润等。席间,一众袍哥舵把子一至要求白极公开山堂,纳龙邵文为袍哥兄弟。(未完待续。)

724 西北考察(四)

    其实早在这之前,任江峰就有意吸纳龙邵文为白极公兄弟,龙邵文也已经答应了,但任江峰被戴笠突然逮捕之后,龙邵文就改变了主意,他知道四川袍哥势大,已经引起了蒋介石的注意,自己如不加入袍哥组织,还可出面替袍哥兄弟们办一些事情,而一旦成了袍哥中的一员,那在蒋介石面前说话的分量,恐怕要大打折扣。因此他与任江峰商量后,决定暂不加入袍哥,这样将来一旦袍哥出了什么变故,他也可以从一旁周旋,以局外人的身份施以援手。

    见所有的舵把子群起相邀,任江峰笑而不答,只用眼神向龙邵文询问。龙邵文站起身来:“蒙各位大爷抬爱,邵文虽未曾加入贵会,但多年来与洪帮兄弟早已是一个锅里吃饭,从未分过彼此,所以这山堂开不开,只是一个过场,在邵文心中,已经早把自己当做袍哥的一员了。”

    任江峰一听,已知龙邵文心意,知道时候未到,其中原因也不是在这里就能解释清楚的,当下将话题岔开……众袍哥舵把子无不是极其玲珑之人,见此情形,无一人不合时宜地再提此事。

    龙邵文虽说此时不便加入袍哥组织,但还是让罗洪超、黄鑫进二人入了白极公,宴后即开山堂。二人在上海时,已经龙邵文举荐,拜在了青帮“通”字辈大亨文素真门下,成了“悟”字辈青帮一员,此时又入了洪帮白极公,至此,罗洪超、黄鑫进就成了脚踏青红两帮的大佬。

    当天夜里,任江峰单独叫龙邵文说话,又说起加入袍哥的事情。任江峰说:兄弟。从前白极公的切口你还记得不?

    龙邵文点点头。“自然,那可救过我的命,怎么会忘记。”

    任江峰站起来,说:你牢记我念切口时脚下的动作与手势……说着话。任江峰把动作放慢,脚下或左或右,或转身,或抱拳的走了一遍。问:看清了么?

    龙邵文点点头,“看清了。”

    “嗯!你没事的时候就练习一下,千万记得,念切口时,步伐与手势动作千万不能错了,否则就有性命之忧。”说完,他让龙邵文演示一遍,又指出毛病,直到龙邵文连走了几遍,他觉得满意了。才罢休。

    龙邵文问:哥哥!你教我这一套动作配合切口,是什么意思?

    任江峰笑而不答。

    由于西北之行刻不容缓。第二天一早,龙邵文一行辞别了殷殷相送的主人,踏上旅途。

    离开重庆之时,陈思妤坚决不予龙邵文同乘一车,可自成都出发后,她对龙邵文相邀共乘他的那辆求盛伯格也没有什么异议,龙邵文大喜,连拉带拽地把她带到自己的车上。二人虽同乘了一车,但陈思妤依旧对龙邵文没什么多余的话,一路不断地打盹儿,清醒时则把眼神瞄向车外,似在欣赏沿途风景,但龙邵文通过这细微的变化,感觉到她对自己已没了初始时的反感,知道拿下这妮子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熟话说好女怕男缠,只要水磨功夫下到,与她同床共枕也是指日可待。

    车队一路经广汉、德阳,都是避绕而走,到绵阳时,却不得不停下住宿、加油,为不惊动当地的袍哥,车队决定分批进入市区,在中国银行的招待所汇合。虞洽卿先行乘车探路,如没有大场面的迎接仪式,再通知龙邵文进入绵阳。

    虞洽卿探路不久即回,所幸一路没有见到盛大的欢迎场面,他觉得庆幸之至。龙邵文的车很快就开进了中国银行的招待所停下,做贼般地偷偷摸摸住了一夜,只等第二天天一亮就继续西北之行。谁知第二天天还没有放亮,陈思妤就敲开他的房门,说是蔡希白让她来告诉说:门外有绵阳袍哥兄弟等着送礼。

    龙邵文不禁有些奇怪,“昨夜天将擦黑才进入绵阳,今天天还没亮,当地袍哥就得到消息,真是怪了……”再一细想,顿时释然,都是自己那辆车暴露了行踪。求盛伯格本就是罕有之极,并非是谁都可以拥有。

    天光大亮时,绵阳“礼”字舵总社社主,袍哥舵把子史春生亲率众袍哥进来送礼,到了门外,红旗老五站在中间,双手各持一个托盘,左右有人各掌一盏风灯。罗洪超、黄鑫进因入了白极公,懂了规矩,忙出去将两盘子礼接过,送了进来。龙邵文细打量,见盘中有四包香烟、四瓶酒、四包枣、四包糖、旁边放着折好的一张纸,纸上写着一些名字,他当下迟疑起来……龙邵文虽未入袍哥,但袍哥的规矩他却熟知:知道这礼可以收,也可以不收。这礼物代表着互通声息,只要收下,他在绵阳的一切用度及所有事情,都由当地袍哥兄弟负责包销及照料,同理,将来绵阳一市的袍哥弟兄,到了他所在的地方,如重庆或上海,他就有招待和照料的义务。如果仅仅这样,还不算是麻烦,麻烦的是只要收了绵阳的礼,往后无论到哪里,就不能拒收别人的。往后路途还长,四川袍哥人数又极众,如果今日开了这个先例,各地袍哥趋之若鹜,纷纷前来送礼,后果不用想也可以预料的到。

    龙邵文知道,如果收下这礼,就代表着今后将面临着无穷无尽的麻烦,若单单是破费一些钱财,招待前来投奔的袍哥弟兄三餐五餐倒也没什么,就怕这些人不论大事小情都来求自己帮忙,那自己可就什么事也别干了,怕整日连这些杂事都应付不来。很明显,这礼是坚决不能收。

    罗洪超看出龙邵文的为难,自出门外替龙邵文推脱了。袍哥自有袍哥的规矩与言语,只要把话说清楚了,自然没人会责怪龙邵文不收礼物。毕竟谁都知道收礼之后面临的麻烦。

    车队自绵阳开始转向东北,经梓潼而入广元,到达南郑。南郑是当年龙家旅驻扎之所,龙邵文自然要停留数日。(未完待续。)

725 西北考察(五)

    到达当年驻军之地南郑时,恰逢当年在上海时的旧交祝绍周在南郑担任川陜鄂边区警备副总司令。他早知龙邵文此次西北之行,一直通过电报与之联络。闻得他的车队要来,就在离南郑十里之外摆下接待队伍。与龙邵文同车的陈思妤远远的便看见几队骑兵,军容肃整地在远处夹道欢迎,心中虽对龙邵文的人脉赞叹不已,表面上却依旧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依旧是冰冷着面孔,一副不屑的样子。

    接下来南郑各界对龙邵文西北考察团的接待自是不必细说,无非又引起虞洽卿的一番忧愁及陈思妤心中的一番赞叹。接待过后,龙邵文对祝绍周说是旧地重游,想独自清闲几天,四处走走。祝绍周自然应允,只派自己的警卫连小心地予以保护。

    龙邵文之所以要独自行动,是因为这次来南郑接待他的各界朋友中,并不包括他在此地的土匪朋友。如旧交土匪头子王三春得知龙邵文到了南郑,派人秘密与龙邵文联络,想宴请他一番。对这类土匪朋友,龙邵文当然不会拒绝,他自己就曾经为匪,因此对土匪有着一种难以明言的特殊好感,再说自己龙家旅的班底,几乎百分之七十都是土匪。远的不说,自己的司机兼保镖罗洪超,黄鑫进就是十足的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出身,若是拒绝了土匪的摆酒请客,难免会让这些兄弟则怨自己忘本。

    多年不见,王三春已显老态,眼神似乎也有些不济,他见到随同龙邵文一同赴宴陈思妤,忍不住赞道:龙夫人还似从前那般年轻,俊秀。真是难得。

    龙邵文听后“哈哈!”大笑。只连连点头。却不否认,他见王三春居然把陈思妤认作是秦姿儿,不免细细打量陈思妤几眼,也觉得陈思妤和秦姿儿不知什么地方有几分相似。心中还微感诧异。陈思妤听了王三春的话,心中居然莫名地升起一种不可言状的妒忌,她虽竭力否认自己对龙邵文产生了好感,心底却这么也压制不住这种妒忌的萌动。以至于在吃饭之中,她自己也不明所以地狠狠瞪了龙邵文一眼……

    宴后,龙邵文说是想一个人出去走走,陈思妤见他第一次没有提出带自己一同出去,心中有些好奇又有些失落,当下插嘴说:刚才席间听说南郑有几处好玩的地方,龙先生既然对南郑熟悉,何不为我做个向导。

    龙邵文想起当年与秦姿儿在南郑同游时的光景,又想起她被自己亲手下令杀死,心中不禁有些惘然若失。又有些烦闷,就说:我可不是出去玩儿。不过是随心走走,你就不必去了……说着话,他迈步就要向外走。

    “哎!一个人走有什么意思?我陪着你,也好有个说话的人。”陈思妤见龙邵文拒绝与自己同行,就更是坚决要随他同去。

    龙邵文暗骂:奶奶的,老子是想去饮马池、拜将台等处缅怀一下当年与秦姿儿赤身肉搏的战场,你若是非要跟着老子,说不得,老子只好拿你重温一下当年的旧梦了。

    在“拜将台”旁的一处密林,陈思妤见龙邵文不住地在四下的草丛中翻找着什么,不禁好奇心起:你在找什么?

    “在找往昔那早已随岁月流逝的痕迹。”龙邵文一本正经地说。

    “是什么痕迹能让你至今念念不忘,还搞得如此神秘,以至于想一个人偷偷地溜过来寻找,莫非你在这里埋着银元?”陈思妤一双妙目盯着龙邵文,开着玩笑。

    “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曾经在这里留下的痕迹。”龙邵文看着陈思妤,依旧一本正经。

    “那是什么痕迹?”陈思妤问完就觉得后悔了。她的脸上掠过一丝绯红,“哦!那你就慢慢找吧!我可不奉陪了。”她说着话就想开溜。

    龙邵文一把将她拽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这密林深处,还能留着什么痕迹了。”他的脸上已经显出了一丝坏笑。

    陈思妤“啊!”的一声,挣扎着要跑掉,只是龙邵文的双臂已如铁钳般地将她紧紧地箍住,手已经不客气地肆虐起来,陈思妤感觉到脑中一阵晕眩,小腹中似是燃烧了一团难以抑制的火焰,她闭上了眼睛,身子已经战栗般地颤抖起来……这一幕是如此的熟悉,让她回想起不久前在莫斯科郊外的那一幕,那夜月朗风清,星斗参天……她想:这是那一幕的延续,我本该在那时就已经属于他了。

    “今天你还会咬人么?”龙邵文笑着朝她的唇上吻去。

    “咬!我咬死你。”陈思妤展颜一笑,露出珠贝般雪白的牙齿,口中喃喃一声,欲拒还迎地迎了上去。

    清风徐徐,树巅两只乌鸦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树下,树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两只乌鸦受了惊吓。“呱!”地一声,振翅而飞……

    ……车队离开南郑,继续前行,过褒城、留坝、凤县到宝鸡,期间要翻越海拔两千米左右的秦岭。时值春末,秦岭风光一片大好,四处诗文画境,正如白居易所诗:花落鸟嘤嘤,南归称野情。月宜秦岭宿,春好蜀江行。如此花前月下的大好时光,龙邵文自然不会错过,秦岭夜宿时,吹着春风,点着篝火,如此良辰美景,人生又有几何!当此时节,赏花、观月、玩女人!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车队越过秦岭,抵达宝鸡,在宝鸡郊外的迎宾处──十里铺外,麕集着早已等候在这里的欢迎人群,其中有宝鸡警备司令部陶司令、陜西省政府的建设厅长,和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派的代表,冠盖云集,盛极一时。当夜,龙邵文携着陈思妤及众兄弟,兴冲冲往赴宝鸡各界的欢宴,宴罢则看戏……豫剧名伶常玉香特为此一堂会登台献艺,龙邵文此时心情大好,在河南梆子尚未开演之前,他登台讲话,允诺将会在宝鸡投资建造一座面粉厂,以此来回报宝鸡各界对他的厚爱。这一番允诺,登时使台上台下掌声一片。(未完待续。)

726 西北考察(六)

    从宝鸡到西安,一路坦途,两天后到西安时,西安各界代表亲自来接,欢迎队伍万头攅动,人似潮涌,其中不但有湖北、甘肃、陜西、河南四省的洪门清帮弟兄,官绅各界,还有龙邵文挚友胡宗南亲自率了一支军乐队来接。

    龙邵文从车里刚一露头,登时鞭炮齐鸣、军乐齐奏、万臂齐扬、欢呼齐发、声声震耳、至冲云霄。龙邵文脸上带着微笑,轻轻地朝欢迎的人群摆了摆手,登时群情鼎沸了,欢呼声更加的震耳欲溃。

    一阵鼓号喧天后,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兼第三十四集团军总司令胡宗南带着警卫连,及两名副官走到龙邵文身前,伸出手,“龙先生,终于把你盼来了。这许多年没见,你愈发地显得年轻了。”

    龙邵文用一只手握住胡宗南的手,另一只手拍着他的手背,“琴斋啊!党国的大业固然重要,可个人的保养也要时刻挂在心上才好,现在我的看法就是,因公废私是万万不可取的呀!”

    胡宗南“哈哈!”一笑,“龙先生请吧!先到招待所休息片刻,然后去赴西安各界为您举行的欢迎晚宴吧!”

    “走走!”龙邵文拍着胡宗南的肩膀,相携向前走去,汹涌的人潮登时卷起一条甬道,军乐声、鞭炮声、欢呼声却更烈了,直如平地卷雷,声震九霄。龙邵文一边走,一边向人群中抱拳答谢。

    “西北人朴实啊!”胡宗南指着欢呼的人群,“你来之前,陕西赈务会的人就不停地向我打听,问你什么时候到西安,说是当年陕西受过你恩惠的百姓都想当面对你表示感谢啊!”

    “感谢我什么?”龙邵文有些错愕!”

    “啊!哈哈!看来龙先生是好事做得太多,自己却早已忘记了。”胡宗南指着旁边的振臂欢迎龙邵文的耄耄老者。说:龙先生既然不记得了。那就让这位老者说说他为什么来这里欢迎你。

    “老子好事做的多么?”龙邵文暗想:老子前些年似乎除了贩运鸦片。四处兜售外,可也不记得做了什么好事儿啊!

    欢迎队伍中的一老者走到龙邵文身前,倒身便拜,“今日可终于见到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龙先生啊!这许多年来,和我一样受过你救济的人心中一直都惦念着你,保佑着你,这一次听陕西赈务会的人说龙先生将来西北搞开发。我们便算好了日期,推派出代表,早早地就来这里排队欢迎你,就是为了能见你一面,向你表示衷心的感激。”

    龙邵文脸皮虽厚,可也不愿不明不白地承受这种礼遇,他赶忙扶起老者,表示说:老先生可能是记错了,我是一点都不记得我救济过陕西百姓。惭愧、惭愧啊!

    一旁陕西赈务会的人笑着说:龙先生,这件事你是抵赖不了的。当年西北五省大灾过后。整个陕西无种子下地,是您亲自跟我们赈务会联系。送了五千担的种子给我们,你知道这五千担种子,活了多少百姓的命?说出来您都不信,三百万啊!

    “哦!原来是这件事!”龙邵文尴尬地笑笑,当初他拿着两万五千担赈灾粮到了关中,以其中的两万担跟匪首王三春换了鸦片,另外五千担突然兴之所至,就地赈灾,回想当时心情,不过是信手拈来,偶尔为之,没想到那五千担粮食居然成了种子,还救了三百万人的命,这倒是自己当初没有想到的了。

    龙邵文有点不好意思,“不提了!不提了!惭愧呀!陕西百姓善良啊!”

    老者高呼:龙先生对我们有活命之恩!我们要不要给龙先生磕几个头,谢谢他的活命之恩?”

    所有的人都跪下了,一起朝着龙邵文磕头,龙邵文大为感动,他热泪盈眶了,“乡亲们啊!邵文愧对你们!承受不起啊!”他也跟着跪了下去。身后的陈思妤见这场面感人至深,也激动起来,她把龙邵文扶起来,“龙先生,快起来吧!你不起来,他们也不好起来的。”

    龙邵文只伏在地上哽咽着,却不起身,胡宗南也过来搀扶,又对着百姓们喊:起来吧!龙先生做好事素来不留名,今天你们搞出这样的场面,可让龙先生为难了。他这个人十分仗义,你们不起来,他是绝不会起来的。

    百姓呼啦啦地站起,龙邵文这才跟着站起来,却是泪流满面。心中不住想:罪过呀!罪过呀!”

    接下来各界欢迎代表纷纷要求跟龙邵文合影,拍下了许多感人至深的经典照片。更有人搭起台子,搬来扩音器,非要请龙邵文登台讲上几句。龙邵文推辞不过,只好登上了临时搭建起来的台子,哽咽着说:西北百姓穷啊!生活苦呀!大姑娘长到二八了,还没有衣裤穿,而且是内衣裤,我真是不忍心啊!我亲眼见到一家有五个大姑娘,大的二十二、小的十六啦!全家却只有一套衣裤,谁要出门办事,谁才能穿上,其他的就只能猫在炕上了,那时候谁要是不小心闯了进去,就能看到满炕的大姑娘惊慌失措地乱藏,拼命地扯着破破烂烂的、露着棉絮的被子遮掩着,那景象,惨不忍睹呀……

    在万众瞩目下,龙邵文突然不伦不类说起西北的大姑娘来,所有人无不愕然,虞洽卿、胡宗南、陈思妤等人的脸上都露出尴尬且错愕的表情,他们纷纷给龙邵文使眼色,希望他赶快结束讲话,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而蔡希白、罗洪超、黄鑫进一干兄弟则脸露微笑。均想:这才是龙先生的本色呀!

    谁知龙邵文却不看他们,接着说:……熟话说,衣食无忧,可见这穿衣和吃饭是一样重要的,衣食无忧才是我们生活的最高目标,现在你们有粮食吃了,如果再能有衣服穿,那该多好啊!有了衣服,大姑娘就可以穿的漂漂亮亮,体面的学习、工作、生活了,所以我就想啊!我是不是应该帮你们解决一下这个问题呢?

    所有人登时欢呼起来,虞洽卿、胡宗南、陈思妤等人这才松了口气,都想:原来龙邵文是这么个意思!开始的时候说的怪吓人的……

    陈思妤更是想:这才是龙先生的做事风格,开始的时候让人觉得很不庄重,越相处,才会越觉得他可爱,可交,可信赖……她失神地望着龙邵文,觉得此时的他,比任何时候都可爱的多,她发现,自己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男人……(未完待续。)

727 西北考察(七)

    “我这次来西北,就是响应国民政府的号召,来西北做实地考察来了。”龙邵文双手下压,示意鼎沸的人群安静下来,“我现在就郑重地告诉你们一个决定,我要会同虞洽卿先生,在陕西投资一座毛纺厂,目的就是让你们这里所有的大姑娘,从此后都不用猫在炕上……”他最后高声喊道,“现在请我的老朋友,合作人虞洽卿先生上来说几句吧!”人群又再次沸腾起来,掌声也如潮般的涌起……

    讲话完毕,龙邵文下台对胡宗南说:这成立毛纺厂的事情,还请胡老弟鼎力支持才是……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西北各省厉行羊毛管制,毛纺厂原料之收购,产品之配销,问题极多,若没有胡宗南这位权倾一时的人物鼎力相助,所谓建立毛纺厂的事情,不过是一句空话而已。

    胡宗南点点头,“自当配合!保证不让龙先生的钱打了水漂就是。”

    告别欢迎的人群后,龙邵文在胡宗南的亲自陪同下,来到招待所休息。片刻后,又匆忙地赶赴了西安各界为他举行的盛大接风宴,这席接风宴与寻常不同,竟然吃的是西餐。为了显示接风宴的档次,人来的并不算多,只区区一千位赴宴者,都是西安乃至陕西各界公选出来的精英,宴席主办者本想通过西餐的方式,让与会者能龙邵文轻松随意地交谈,没想到龙邵文才一出现在宴会现场,即被各界代表包围,害的他竟然连吃饭的机会都没有,若不是陈思妤时不时地剥了从数百里外海边空运过来的大虾塞在他的口中,他或许早已饿得没了说话的力气。

    席间第八战区司令长官,兼陕甘宁边区总司令朱绍良匆匆赶来。他因公务之故。没亲迎龙邵文。此时连声向龙邵文说抱歉再三。朱绍良与龙邵文在庐山特训班时相识,在淞沪会战中相处,后二人虽多年不见,但却常有往来。可以说是最好的朋友之一。但他因同情**,为蒋介石所猜忌。所以名为第八战区司令长官,但实权却控制在副司令胡宗南手中。这夜朱绍良赶了数百里,见龙邵文一面后。因另有更重要的事情,又匆匆而走。

    晚宴结束后,龙邵文一行人受胡宗南之邀,住在了第八战区总部。胡宗南第八战区的总部位于西安东南三十余里处的翠华山。翠华山是西安名胜之一,峰顶有一口清澄如镜的太乙池。太乙池群山环峙,碧波荡漾,清明如镜,纤尘不染。陈思妤一来,便爱上了翠华山的风景,爱上了太乙池的清澈。只说想在这里多住上一些日子,龙邵文这次出来本就是以游玩、会朋友为主。虽然原计划还要东上洛阳、西下兰州,但心爱的女人既然想在西安多停留一些日子,又有何妨。

    第二天,胡宗南设宴款待龙邵文,作陪之人都是八战区胡宗南手下的一些旧部,如刘戡、董钊、麦宗禹、李昆岗等,席间胡宗南说起当初落难上海,得蒙龙邵文接济一笔盘缠才赴广州考了黄埔军校之事,感叹岁月无情,时光眨眼而过,又说起龙邵文的特业生意,龙邵文则笑着说:我此次来见胡司令长官……

    “长官二字可不敢当。”胡宗南赶忙谦让说,“我当得任何人的长官,却不敢当龙先生的长官。”

    “哎!怎么当不得?想当年我的整编旅不是就在胡长官的麾下效力嘛!”龙邵文笑着又说,“我这次来到长官部队,可不是空手而来,我是带了礼物的,这礼物如今早已远销到了苏联乃至欧洲。”说着话,他让罗洪超递上来一支麻醉剂。又说,“怎样,我送一批药品给你,以后尽是用的着的。”

    “龙先生从前救济的恩德还没有报答,现在又供我这些紧俏货,可有点让琴斋诚惶诚恐了!”胡宗南谦让了一番,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龙先生,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什么求不求的,你只管开口,不管什么事,我帮你办就是了。”龙邵文大包大揽地说。

    “这样就好!”胡宗南十分郑重地说:事情是这样的,最近总裁新拨付给我八战区一批先进的美**援,如此就顶替下来一批旧的枪支弹药,让我为难的是,这批枪支弹药都属淘汰落后的东西,处理起来极为麻烦不说,还得防止丢失与外流,我想请龙先生帮着把这批废旧的破铜烂铁给处理了,这没有让龙先生觉得为难吧!”

    龙邵文脸露微笑,暗想:他这哪里是在求我帮忙,他这是在给我极大的好处啊!”当下笑了笑,点了点头。

    宴后,龙邵文对胡宗南说:四川藏区以枪换烟极为盛行,在川西北种烟的藏区,到现在都拒用法币,还是多用银元或枪弹交易,不说别的,这些军火若是带到藏区换了鸦片,可是价值不菲,我知道在松潘,理番、卓克基等地,在赶烟市时节,一只手枪就可换烟三百两,更别说长枪与机关炮了,重庆的价格则更高,你送我这么一大笔好处,让我何以回报?

    “没有龙先生当年的接济,就没有我现在胡宗南,什么都不要说了。我负责派兵把这批军火给你运到汉中,至于怎么入川,还要龙先生自己解决了,川军邓锡侯等与我素来不和睦,我怕他们得知是我的东西,凭空生出枝节来。”

    “你送我这么一批军火,我已经极承你的情了,余下的事情我自会想办法解决。但说好了,这批军火出手,那是见者有份,我的做事风格你是知道的,这一点你还要提前答应我。”

    “就依龙先生的意思。”胡宗南笑着点点头。又说:对了龙先生,还有一桩赚钱的生意,我向你提前通个信儿!”胡宗南似乎又想起什么,他说:去年冬天,西南西北的棉花产量急剧锐减,在西北作战的军队,可冻得惨了,我估计今年的情况比去年还要糟糕。如果龙先生今年能提前运筹,四处搜购罗掘存储棉纱,等到了冬天,定可大赚上一笔。(未完待续。)

728 西北考察(八)

    龙邵文笑了笑,胡宗南提供的这个消息,他从孔祥熙口中就偶尔听到过。如今重庆市面的棉布价格,早已飞涨腾踊,民众无不叫苦连天,这只因重庆对外交通在太平洋战争之初就已断绝,以前全赖进口的棉布突然断了来源,而诸如孔祥熙这类的大官僚,利用手中权力,囤积居奇,倒卖国家资源,从中大发国难财,物价、棉价不疯涨才怪。他之所以在接风讲话中提出在西安设立毛纺厂,就是看准了这一商机。但他在胡宗南面前,也不好说自己早已得到消息,只是深以为然地重重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在西安不断结识新的朋友,广泛与西北工商领袖座谈,联络,以寻找商机。同时也并不“因私废私”,时不时还抽出空来,偕同陈思妤听秦腔、逛名胜……这日来到华清池,龙邵文笑着对陈思妤说:蒋委员长就是在这里被张学良、杨虎城给扣了。所以这里咱们是一定要看看的。”

    陈思妤早对龙邵文异常服帖,只说:你爱去的地方,我都爱去。

    此时的华清池隶属八战区胡宗南部掌握,龙邵文自然是随意进出,到了华清池内,陈思妤笑着问龙邵文,“历史上有一位特别有名的人经常在这里洗澡,你猜猜是谁?”

    龙邵文想了想后,摇摇头,“你提醒一下吧!”

    陈思妤提示说,“是个女人。”提示完见龙邵文依旧摇头,又提示,“是国家最高领袖的女人。”

    “啊!我知道了,是宋三小姐。”

    陈思妤“呵呵!”笑了一声:“我说的是历史上的名人,宋美龄现在还不算是历史名人吧!”

    “嗯!对啊!她还没死,如果死了也就算是历史名人了。你告诉我吧!是谁?”

    “是杨贵妃啊!”

    “杨贵妃在华清池洗澡。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是白居易告诉我的呀!”陈思妤笑着说。

    龙邵文妒忌之心大盛。“白居易是你在美国的姘头?这个人名气似乎不小,我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他的名字,奶奶的,你没跟他睡过觉吧!”

    陈思妤强忍着笑。“白居易死了好多年了,我可没福气跟他睡觉,不过他要是活着,那我也说不定就去跟他睡了。他可是一个才子,那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跟他在一起呢!”

    “都有哪些女人,你说出来听听,看我认识不?”

    陈思妤展颜一笑,“那可就多了,但最有名的就是樊素和小蛮了,有诗说:樱桃樊素口,杨柳小蛮腰,说的就是她们两个了。”

    “哦!”龙邵文也不知道樊素与小蛮是什么人,只说:幸亏他死了。不然这诗怕就要改改了,改成樱桃思妤口。杨柳思妤腰,你一个人就把什么樊素与小蛮都比下去了,那白居易见了你,定然把她们两个踹的远远的……”他揽过陈思妤的腰,在她的嘴上亲了一口,“他若是不死,我可少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宝贝儿在旁作陪着游玩儿了……你还没说完,白居易怎么跟你说杨贵妃在这里洗澡了?”

    陈思妤嫣然一笑,“白居易《长恨歌》诗中说的明白: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可见杨贵妃是经常在这里洗澡的。”

    “哈哈!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龙邵文笑声中充满着得意,“你知道杨贵妃当年是同谁在华清池中泡澡么?”

    “这你可考不到我,是唐明皇李隆基!”陈思妤挤着一只眼,略带调皮地说。

    “不对!”龙邵文摇摇头,“要不要我给你提示?”

    “难道还能有别人了?陈思妤捂着嘴,笑着说:你给我提示吧!

    龙邵文把脸凑到她的嘴边,“来,用樱桃小口亲一个,亲完了给你提示!”,陈思妤轻轻地在龙邵文脸上亲了一口,“说吧!”龙邵文摇摇头,“不诚心,你要求我的。”陈思妤笑了笑,柔声说,“求你了,告诉我吧!”

    龙邵文“呵呵!”一笑,“算了,虽然你心不诚,但还是告诉你吧!是安禄山。”

    “啊!”陈思妤“哈哈!”笑了一声,“你可真能编排,这怎么可能?”

    龙邵文正色说:这可不是我编排,也是有诗为证的。

    “有么?我倒是孤陋寡闻了,这诗是谁做的,你说来听听!”陈思妤脸上带着笑。

    “是唐明皇作的,你听好了……”龙邵文“嗯!嗯!”两声清了清嗓子,“两个胖子要洗澡,一头扎进华清池,岸上皇帝看得清,拍手笑来忙作诗。”

    陈思妤听罢,笑得是前仰后合,“你说的没错,唐朝崇尚肥美,安禄山与杨贵妃真的是两个胖子呢!野史也说,他们两个真的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所以你这四句诗,倒也不算是冤枉他们两个。”

    “自然不会冤枉了他们”龙邵文说完后觉得懊恼,暗想:奶奶的,如果把老蒋比作唐明皇,那老子睡了老蒋的女人,岂不知扮演了安禄山的角色?妈的,这可不大妙啊!

    ……当天晚上,西北工商业巨子石凤翔做东,请来常玉香的班子办了一场风光的堂会,堂会上除了常玉香主唱之外,又拉了当地票友串演的皮黄,龙邵文这天兴致极高,也上台客串了一把京剧,扮了《三岔口》中的三关上将焦赞,焦赞是个花脸,为了逼真,龙邵文竟也涂了满脸的油彩,几句唱词一吐,倒也有模有样、是板是眼,将堂会推上**……

    眼看在西安已住了半年有余,期间虞洽卿也谈成不少桩生意,既然有钱赚,他到也没有催促龙邵文东下、西上之意。

    眼见天高云淡,秋高气爽,寒气阵阵来袭,风飒飒而木萧萧,眨眼间已到了十一月,这日龙邵文正与陈思妤畅游道教圣地八仙宫。就在龙邵文给陈思妤讲当年齐天大圣是如何大战太上老君的时候,罗洪超进来,递上一封电文。给龙邵文念了,原来是甘肃省主席、驻甘第二十七军军长范汉杰来电催促龙邵文尽快赴兰州一行,龙邵文笑了笑,“昨日一战区司令长官蒋鼎文也来电催促尽快去洛阳,我是分身乏术啊!”他正在犹豫不决先去兰州还是先去洛阳之时,黄鑫进又匆忙进来,“龙先生,重庆急电。”

    “说的什么?”龙邵文不在意地说。

    “是侍从室来的,说是委员长临时召见,让你尽快赶赴曾家岩官邸。”

    “啊!”龙邵文大骂一声,“妈个x的,老子远在千里之外,这西安又无机场,如何能尽快赶去见他,这可不是给老子出难题么?”但蒋介石既然召见,克服一切困难也是要赶过去的,否则得罪了蒋介石,以后遇到事情,就怕是一路红灯了。

    胡宗南听说蒋介石急召龙邵文,登时出主意说:宝鸡有座军用机场,我连夜派车送你去宝鸡,乘军机飞赴重庆吧!

    龙邵文点点头,“也只好如此。”(未完待续。)

729 男仆

    ……第二天下午,龙邵文回到重庆,下了飞机不及洗漱,即赶赴曾家岩去见蒋介石,谁知蒋介石看着风尘仆仆的龙邵文,并不领情,直接就呵斥说:娘希匹,你个大烟贩子,这又是刚从那片罂粟地里钻出来,灰头土脸不说,还沾着草棍。

    龙邵文见蒋介石如此不进人情,“妈个x的”已经脱口而出,出口方知不妙,赶紧临时变嘴,“妈……马不停蹄的赶来,谁知还是惹恼了总裁,这下属难当啊!”

    “好了,好了!”蒋介石一挥手,“赶紧回去收拾一下,跟老子走一趟吧!”

    “走?去什么地方?”龙邵文莫名其妙。

    “去埃及!去开罗,我带着你去金字塔看看!再看看大名鼎鼎埃及艳后的故居,拍上几张照片留个纪念。”蒋介石不耐烦地说。

    “妈的,去埃及?怕是找老子这个冤大头出钱吧!”龙邵文暗骂一句说:这个……总裁,我能不能不去。

    “不去?为什么不去?哦!你是怕让你出钱是吧!”蒋介石笑了一声,“娘希匹,这点钱国家还是有的,实话对你说吧,这次带你去开罗,还是宋美龄的意思,她是想让你去开开眼界。”

    “那咱们去开**什么去?”

    蒋介石脸上得意起来,“去跟罗斯福、丘吉尔、斯大林会谈,谈谈抗战形势,谈谈战争下一步的发展方向,谈谈怎样出兵缅甸,打通重庆大后方交通的运输线。到时候你就代表老子,也跟英美苏的那些将军元帅们摆摆交情好了。”

    龙邵文喜道:委员长是让我把英美苏的那些元帅、将军们牢牢抓在手中是么?这你就放心好了,奶奶的,干这样的事情我最擅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蒋介石笑着点点头。“你只要记住一点。你到了开罗之后。一言一行都是代表着中国,到时候别给我出乖弄丑就是了。”

    “那是自然。”龙邵文笑着说:我这次去开罗,委员长准备给我派个什么职务?

    “这个……”蒋介石想了一下,“你的对外身份。就算做我的男仆人吧!”他怕龙邵文不高兴,马上跟着解释……由于名额已经定下了,你又是宋美龄临时提出增加的人选,现在也只有男仆一个空缺了云云……

    龙邵文一脸的不高兴。暗骂:你这不是拿老子当猴耍么!想老子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无限风光,奶奶的,到了你这里,却不过是一个男仆……他愁眉苦脸的问:总裁,除了男仆这个名额外,还有什么别的名额没有?总之,总之除了男仆,其余任你给我一个什么名头,我都能接受的了。

    “娘希匹,男仆这个名头已经是不错了。除了男仆外,我这次去开罗。宋美龄还准备带一个老妈子,你愿意干也行?”

    “总裁,我以一个男仆的身份,又怎能去跟英美苏的那些将军元帅摆交情,这明显就不在一个层次呀!既然这样,那我不去了行不?”

    “你岂能拿国家的公干当儿戏?来这里跟老子讨价还价?”蒋介石眼睛一瞪,手一挥,赶紧去准备好了,明天动身了。

    回到公馆,龙邵文一脸的愁容不展,陈思妤笑问他原因,龙邵文就把受了蒋介石鸟气之事说了。陈思妤一笑,说:这不过是个名分吧!什么男仆不男仆的,你不把自己当做是男仆,不就行了?

    龙邵文拍腿说:奶奶的老蒋,老子明天倒是让他看看老子这个男仆的风光……他喊来蔺华堂,在他耳边耳语一番,蔺华堂领命而去。他自己则直奔牛角沱四维新村,长江边上的宋子文公馆“怡园”……宋子文自财政部长卸任后,常年在美国居住,一边休养,一边帮着蒋介石用“老子不打日本人了”为要挟,向美国人讹诈般地讨些军援……此时他刚从美国回到重庆,正在家中静养,龙邵文找他,自然是因为他熟悉国际事务,去找他讨些应对紧急情况的对策……

    在宋公馆那座低头即可俯视长江的半亭里,宋子文笑着让人给龙邵文泡了一杯六安瓜片,“你向来是无事不登门,说吧!又怎么了?”

    “蒋先生要我同他去开罗,我来问问宋先生,蒋先生要我去是什么意思?”

    宋子文望着长江,顾左右而言他地说:重庆多雾啊!倒有些像是伦敦。

    龙邵文听得不明所以,只好接着他的话题说:一到冬天就阴冷湿滑的,浑身不舒服。

    “开罗就不一样了,阳光明媚啊!”宋子文望着长江中斑驳的渔船,“英国人狡诈啊!就像这阴冷的天气一样!”

    “英国人狡诈?奶奶的,怎么对付?”

    “现在已经晚了,你们这次去的人太少了,到时候不管有什么问题,你只管往蒋先生身上推就是了,如果有人问你,煌煌中华难道只有蒋介石一个人?你就这样说……”

    ……第二天一早,蒋介石一行十五人,早已到了机场,将要登机时,蒋介石突然说:不对,差一个人。

    国民党中宣部副部长董显光忙说:名额商定的人选都到了呀!

    侍从室一室主任林蔚也说:是缺一个人,要不要等等?

    “要等,一定要等!”宋美龄拍板说:这个人不来,我也不走了……别看宋美龄在处理国内事务方面不及蒋介石高明,但在国际上的地位,以及处理国际事务的能力,却是技高一筹。去参加开罗会议当然属于国际事务范畴,蒋介石不得不屈从于夫人,夫人既然说等,那是一定要等的。

    军事委员会办公厅主任商震低声问侍卫长俞济时,“知道要等的这个人是谁嘛?好大的架子,难道是个洋人,难道是史迪威?”

    俞济时正要说话,蒋介石似乎已经听到商震的发问,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宋美龄。接口说:夫人要等的不是洋人。这人不过是我这次带去开罗的一个男仆。因为他得到的通知晚了,所以烦劳各位还要再多等一会儿……说着话,他不满地看了宋美龄一眼。暗骂:娘希匹,你同洋人的关系闹得满城风雨。搞得老子塌台掉价不说,还要替你四处遮掩,擦屁股……

    “来了!来了!”航空委员会主任周至柔指着远处,那一定是了。十余人顺着周至柔指着的方向看去,首先映入眼帘是黑压压的一队人群,中间还夹杂着几个大横幅,由于距离远,横幅上的字迹却看不清楚。蒋介石正在纳闷之际,就听到鼓乐声阵阵传来……

    “这男仆好大的气派,到底是谁啊!”商震纳闷地问。

    其余人都笑了笑,无一人回答。蒋介石的特勤总管黄仁霖嘴角牵动了一下,见别人都不说话,也就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进去。

    人群越来越近了。鼓乐声越来越响了,横幅上的字迹也逐渐地清晰可辨认。竟然是“重庆各界恭送蒋委员长男仆开罗之行一帆风顺”、“重庆银行界恭送总裁男仆马到成功”、“重庆工商界恭祝蒋先生男仆旗开得胜”等等……

    “哈!”外交部长王宠惠笑了出来。“蒋先生的这个男仆倒是有趣的很,真想目睹其真容。”

    “娘希匹!”蒋介石暗骂一声后,对王宠惠说,“你马上就知道这男仆是谁了!”他话音刚落,黑压压的人群如潮水般地向两边卷起,十余辆高级轿车缓缓地驶向国府代表团开罗一行所乘坐的飞机。到了飞机下,十余辆轿车分作两边,一边九辆,依次排开……

    “娘希匹,周至柔,你的安全保卫工作是怎么做的,这么多不明车辆混进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情怎么办?”蒋介石骂周至柔说。

    周至柔看了宋美龄一眼,宋美龄慢悠悠地说,“我事先知道,是我同意的。”

    “你!你……”蒋介石顿时一句话不说。

    一辆“求盛伯格”由远而近缓缓驶来,停在飞机下,两名早等候在车门前的仆人忙把车门拉开,王宠惠、商震、董显光等人忙向车门望去,想看看出来的到底是谁,怎么就这么大的排场,居然把总裁也给比的靠边站。

    他们看到车门中伸出来一只脚,这只脚刚伸出来,顿时一人单膝半跪在地上,伸手捧住这只脚,另一个人则掏出鞋油,棉布,在这只脚上穿着的皮靴上猛擦起来。不大工夫,这只脚缩了回去,又伸出另一只脚……

    “哈哈!”王宠惠几人已经忍不住要笑了,但看见蒋介石面沉如水,也没好意思大笑出来。

    好不容易等皮鞋擦完,一卷红地毯“唰啦”一下,无声地自车前铺至飞机的悬梯旁,那两只刚被擦得干干净净的皮鞋才从车里伸了出来,接着钻出一个人来。机上众人一见此人打扮,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就连蒋介石也是忍俊不止。原来车里钻出来这人,正是龙邵文。他脚上穿一双擦得锃亮的皮鞋,身上却是一身粗布青衫,典型的仆人小厮打扮……

    鼓乐声混和着人们欢送的呐喊声响彻云霄。只把蒋介石吵的心烦意乱,他命令周至柔:“催他赶紧上来,撤了悬梯,快点快点,飞机起飞吧!”

    众人见蒋介石的男仆居然是龙邵文,无不莞尔,纷纷上来搭腔说话,这其中原因,自然是龙邵文为人随和,对朋友相求很少拒绝之故,更何况谁都知道此人极好面子,此时与他的一个笑脸,一句恭维的好话,将来说不定就能带来丰厚的回报,因此同他寒暄问候之人是此起彼伏,就连宋美龄带着的老妈子也挤上前同龙邵文打了招呼,这让她引以为豪呀,“名满天下的龙先生,此时居然跟我的身份一样了啊!仆人当到这个地步,尊荣呀!”她打招呼说,“阿文!我们又见面了啊!”

    老妈子正得意时,蒋介石说话了,“阿文!这次赴开罗一行,你的一切行动,都要听蔡妈的安排。”他又对蔡妈说:从现在开始,你就是阿文的唯一领导了,有什么事,你尽管安排他去做,千万不要客气。”

    蔡妈是蒋夫人宋美龄出嫁时从娘家带过来的贴身丫头,深得宋美龄的信任,她就像是影子一样,时刻不离宋美龄的左右,此次开罗会议,蒋介石虽带的人少,却也不得不为蔡妈空出一席之地……龙邵文见蒋介石把自己贬成一个仆人不说,还要给自己找上一个领导,也不生气,只笑着对蔡妈说,“蒋先生说的没错,你要差我去干什么事情,可千万不要客气啊!”

    众人见龙邵文居然对一个仆人的身份也扮得十分上心,非常快地就进入了角色,脸上并无一丝勉强之意,都纷纷在心中赞叹其能屈能伸,了不得。

    出院了,很多想法都与从前不一样了。

    匆匆回家。朋友们说什么也不让我在家养着,一定要拉着我去草地上放几天羊去。说是换个心情,呵呵!这书发到现在,我的会员号连个书评区也登陆不了,什么评论、回复、加悬赏分之类一概不能操作,真是不好意思。(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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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土商介绍:
清末民初,黑白行业风起云涌,其中最赚钱的就是“特业”,龙邵文出身市井小贼,为跻身特殊行业,他加入青帮,以青帮为基础,结识各类帮派中人。他钻营革命,以参加过上海起义为契机,结识了国民政府各色高官。为打通长江“特业”通道,他与洪门“白极公”联手,窃据了名满绿林“龙家帮”的第一交椅。成为了脚踩“官匪”两方,“青红”两帮的民国第一人。期间他假公济私远赴东北开设“龙行东省”公司、“远东劳务输入公司”,赴西北收剿群匪,赴新疆设龙升“特业”分号“龙行两疆”,赴苏联推销麻醉剂,止痛针……凡是赚钱的行业,就少不了他的资本,他的资本最终渗透到银行、纺织、面粉、钢铁、机械、制药、皮革、印刷、酿酒、采煤、五金、火柴、运输等三十七种行业,打造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黑金帝国……民国土商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民国土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民国土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