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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张苞案(一)

    “升堂!”

    “威武——”

    “啪!”惊堂木一声拍下!

    “带原告张苞,胡玉英夫妇上堂!”都察院右都御史,张苞案主审陈镒轻喝一声!

    两位复审刑部右侍郎金濂和大理寺卿萧惟桢分列两旁,公堂下,除了负责记录的书记员。

    还有两张椅子,一张椅子上座的是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怒,一个则是东厂派来的一名太监,曹吉祥的手下。

    孟岩则身穿麒麟袍站在郭怒身后。

    “带原告张苞、胡玉英夫妇上堂!”

    很快,张苞和胡玉英夫妇被衙役搀扶着走进森严的都察院的公堂之上。

    案情其实早就已经查清楚,张苞和胡玉英也不过将其重新再复述一遍。

    三位堂上也例行问一些问题,很快就过去了。

    “带被告鲁能!”

    鲁能原本是张苞的受害者,但是现在却变成了害人者,是他具体实施陷害张苞夫妇的,因此第一个要审的就是他。

    “鲁能,把你受人指使,陷害张苞夫妇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讲出来!”

    “是,大人!”

    时至今日,鲁能根本不需要别人威胁他讲出事实了,他如果再不说实话,可能就不是坐牢那么简单了。

    鲁能的供述也很清楚,基本上没有什么疑议,听完供述之后,陈溢命其在供述上签字画押,并摁上红手印。

    命衙役将鲁能押到一边。

    张苞夫妇是被冤枉的。这个事实已经非常清楚的,基本上没有再审理的必要了。

    接下来重头戏是对宋辉等锦衣卫的审理!

    宋辉如今已经被削去锦衣卫军籍,成为了一个罪犯,押入大堂的时候,整个人宛若风烛残年的老人。

    才三十岁的汉子,今天的牢狱之灾就变成这样,这让堂上许多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主审官陈溢一拍惊堂木:“堂下跪的可是人犯宋辉?”

    “回禀三位大人,小人正是宋辉!”身穿红色囚服的宋辉跪在地上面无表情的回应了一声。

    “宋辉,本官问你,你可认识在你右边的这个人?”陈溢手一指鲁能问道。

    “认识。他叫鲁能。外号鲁大脚。”宋辉点了点头。

    “宋辉,本月初一你可曾找个鲁能?”

    “找过!”

    “你身为一名锦衣卫,找一个跟你没有多少关联的混子做什么?”陈镒问道。

    “利用鲁能跟张苞的过节,陷害张苞夫妇!”

    “你为何要这么做。张苞夫妇跟你无冤无仇?”刑部右侍郎金濂喝问一声。

    “我。我……”

    “大胆宋辉。还不据实回答,难道就不怕大刑伺候?”

    宋辉还没有张口,显然这个问题。他很难回答,或者说,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

    “宋辉,希望你老老实实的交代,如果你在堂上给假口供,你也是锦衣卫,知道这个后果!”

    “我只是为了给蓝斗大人出一口气!”

    “蓝斗,那个被革职充军的锦衣卫百户蓝斗吗?”陈镒沉声我问道。

    “是!”

    “张苞跟蓝斗有仇?”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胆宋辉,你到了这会儿还不说实话?”刑部右侍郎金濂喝问一声,“你是想将所有的罪责都扛下来,好让指使你的人安然脱身对吗?”

    “大人,冤枉呀,我没有!”宋辉立刻抬头喊冤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要为蓝斗出气,为何对一对无辜的百姓下手?”

    “因为张苞跟孟岩孟百户是兄弟关系!”宋辉看了郭怒身后的孟岩,终于说出了实话!

    “这么说,你真正要报复的人是孟岩孟大人?”这个结论并不意外,马安等人对张苞下手,就是针对的孟岩。

    但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件案子会没能达到报复孟岩的效果,反而把他们自己给装进去了。

    “是!”

    “蓝斗因为侵占了孟大人的祖宅,才被定罪,充军发配,你身为锦衣卫,应该知道,他这是罪有应得,你不但不接受教训,反而恶意报复,这殊南让人相信,蓝斗给了你多少好处,还是你跟蓝斗有什么关系,才让你这么做?”

    “蓝百户没有给我好处,小的跟蓝百户也只是上下级关系!”

    “那你告诉本官,还有堂上的所有人,你这么做出于什么目的,你不知道这么做后果是什么吗?”陈镒道,“你也是有家有口的人,你说你若是犯了事,你的妻子,孩子,还有父母该怎么办?以你的罪行,身为锦衣卫,更应立身正气,维护朝廷纲纪,而你却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你可知道?”

    “陈大人,列为大人,小人有罪,小人认罪,您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宋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你熟悉大明律,知道你的罪还不足以判死罪,所以你有恃无恐,对吗?”

    “陈大人,能否让孟某说上几句话?”孟岩走上前,对陈镒道。

    “可以!”陈镒点了点头,同意了。

    “陈大人,孟大人只是旁听,他怎么可以随意讲话,那咱家是不是也可以随便插话了?”那东厂的太监阴阳怪气的道。

    “公公,刚才宋辉的供述中提到了孟大人,本官才酌情允许孟大人讲话的。”陈镒顶了回去道,“如果案情当中涉及东厂,本官也会让公公你说话的!”

    “哼!”那东厂太监碰了一个钉子,冷哼一声,不再反对了。

    “宋辉,我问你。你为了报复我而陷害我的发小兄弟张苞、胡玉英夫妇,可是这样?”

    “是!”

    “你没有任何人指使,只是替蓝斗不服,气愤才因此想要为他出头,可对?”

    “是!”

    “那我就不理解了,你要报复我,陷害张苞夫妇,案发之后,你应该张苞夫妇押回朝阳门千户所才对,可你没有。却把人直接押回了北衙。你连你的上官都不报告一声,这就让我费解了,你一个小小的总旗,有那么大权力吗?”孟岩质问道。

    “我。我……”宋辉被孟岩质问的一头冷汗下来!

    “宋总旗。能否为本官解惑呀。北衙做事是不是从来就这么不讲规矩?”孟岩语气森冷的问道。

    “……”宋辉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孟大人……”陈镒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怎么孟岩问了几句话,宋辉就变得恐惧起来了。

    “回答我。宋总旗!”孟岩死死的盯着宋辉道。

    “我,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孟大人,求你别问了,别问了……”宋辉哀求道。

    “来人,执行锦衣卫家法!”孟岩轻轻的一声!

    “不,不,我说,我说,孟大人,我说……”宋辉立马崩溃了,这个时候执行锦衣卫家法,完全是要他的命!

    王法也许判不了他的死罪,但是锦衣卫最忌讳的就是越级上报,擅自行动这样的行为,一般这种情况,执行家法留不留情,就要看上官的心情了!

    孟岩这么做,无疑是想要将他直接杖毙!

    “说吧,是什么人让你这么做的?”孟岩问道。

    “是宋百户!”

    “哪个宋百户?”

    “朝阳门千户所宋伯喜百户!”宋辉答道。

    “你为何要听他的?”孟岩问道。

    “他是我的同宗,按辈分是我的大爷!”宋辉解释道。

    “你找人陷害张苞夫妇,以及将他们直接押到北衙,都是宋伯喜指使你做的?”

    “是!”

    “三位大人,我的话问完了!”孟岩一转身,冲堂上三位主审官一个欠身。

    “孟大人,请!”

    孟岩回到郭怒身后站定,这时候陈镒已经跟其他两人商量好了,发了令箭,锦衣卫和都察院的衙役一起拿人了!

    “陈大人,人犯拘押到此还需要一些时间,我们是否可以审讯其他几名涉案人员?”

    “好,总不能干等着吧?”

    “公公,郭大人,你们意下如何?”陈镒询问郭怒和东厂哪位太监道。

    “本官只是监审,审讯的事情三位大人做主就是了!”郭怒淡淡的回应道。

    “咱家跟郭大人一样,三位大人拿主意就是了!”

    “好,那就继续审案!”陈镒点了点头,“带人犯齐虎!”

    身穿囚服的齐虎很快带到,北衙涉案人员中,他是唯一在押的,其他人都是停职待查,但是今天他们都被传唤到堂了,全部都在二堂等候传唤。

    北衙上下总共涉案的锦衣卫官员和校尉有十几人,上到锦衣卫指挥使马顺,下到普通的校尉和小吏。

    “齐虎,本官问你,宋辉将张苞夫妇押送北衙,可是你接收的?”

    “是!”

    “你就没问情由吗,就将张苞夫妇关入诏狱?”

    “问过了,宋辉说,张苞夫妇意图谋杀,犯了重罪,所以移送到诏狱看押!”

    “锦衣卫抓人是有规矩的,就算是因为紧急情况,死后也需要按照程序走一遍,为何本官检查了你们的入狱记录,却找不到都察院刑科给事中的批复的驾帖?”陈镒一拍惊堂木道,喝问道。

    “可能是忘了吧?”

    “忘了,好一句忘了,莫非朝廷定下的规矩,你一句忘了就可推的一干二净?”

    锦衣卫抓人,是有规矩的,虽然这个规矩大多数情况下未必会遵守,但程序上还是要走的,哪怕是事后补办,这都少不了的。

    这就好比前世,警察局可以抓人,如果是出现场,抓了人犯,关起来了,还的检察院出逮捕令,正式逮捕,刑科给事中就是干这个的。

    没有这个,这程序就不合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一章:张苞案(二)

    “吃饭吃出一个老鼠,这等案子,顺天府或者五城兵马司都可以处理,锦衣卫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人没死,这种邻里纠纷也值得你们兴师动众,还弄出刑讯逼供?”

    “真是太荒唐了,郭大人,本官知道,你以前只管南衙,但本官还是知道的,你长官锦衣卫的军纪以及纠察锦衣卫内不法人员,你是有责任的?”

    “是,陈大人,但是北衙是个例外,北衙直属锦衣卫指挥使大人直管,对圣上负责,就算有人胡来,本官也只能监管,而不能随便抓人!”郭怒解释道。

    “那现在呢,你可以抓人了吗?”

    “自然可以,本官现在代理指挥使,自然有这个权力!”郭怒点了点头。

    “齐虎,你接管人犯,有没有向你的上司禀告,或者获得许可?”

    “没有!”

    “这么说,你是擅自做主了?”

    “是!”

    “锦衣卫那么多案子,为何你们第一天人抓进来,第二天卢镇抚就开堂问案,你说他不知情,是不是在撒谎?”

    “大胆齐虎,本官知道你们锦衣卫是有家法的,你要是不说实话,本官可以让郭大人对你实施家法!”陈镒很聪明,对付锦衣卫,还的用锦衣卫自己的办法!

    刚才孟岩就是用“家法”吓的宋辉主动交代事情,对齐虎,陈镒也想来一回!

    这也算是活学活用了。

    齐虎眼睛里闪过一丝害怕,锦衣卫的家法他当然知道。那比诏狱里的十八道刑具差不了多少。

    “齐虎,你说还是不说?”金濂喝问一声。

    “宋辉把人押来,我知道这不符合规矩,但他说这是朝阳门千户马安大人的意思,让我直接找卢大人。”

    “你找了卢忠了?”

    “是,卢大人让我将人犯收押,关入诏狱当中,但吩咐了,没有他的命令,不要对犯人用刑!”齐虎道。

    “这么说。卢镇抚是知道的?”

    “是!”

    “第二天升堂提审张苞夫妇又是谁的决定?”陈镒问道。

    “陈大人。升堂问案,这我一个小小的百户岂能决定?”齐虎讪讪道。

    “这么说,是卢镇抚的决定了?”

    “小人不清楚!”

    “来人,将齐虎签字画押。押到一边!”

    “请卢镇抚卢大人过堂问话!”

    “喏!”

    卢忠一身便服来到公堂之上。虽然他是待罪之身。但并没有对他实施拘押手续。

    “卢忠见过三位堂上!”卢忠冲陈镒三人微微一拱手,神态颇为倨傲。

    对于郭怒这位锦衣卫代理指挥使,更是半分恭敬的神态都没有。倒是对东厂哪位公公微微点了点头。

    “卢大人,有几个问题本官要请问你!”陈镒知道,对卢忠不能像对齐虎、宋辉等人那样,他是四品镇抚使,曾经也是位高权重,这件案子当中,他有错,但真正追究起来,怕也只是板子搞搞提起,轻轻落下!

    “堂上请问,卢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请问卢大人,关于张苞夫妇被北衙收押,你之前是否知情?”

    “不知!”

    “真的不知?”陈镒微微皱眉。

    “卢某都这样了,还能欺骗堂上不成?”卢忠桀骜不驯道。

    “那卢大人为何在第二天升堂问案,问的就是张苞夫妇被人陷害一案呢?”

    “卢某只是例行公事,该问案的时候自然问案,这些都是下面人安排的!”卢忠矢口否认道。

    “卢大人,你身为北衙镇抚使,难道每天的工作都是由别人来安排?”陈镒冷笑道,“这未免太可笑了?”

    “也不算是,我会在工作之前询问一下。”

    “这么说卢大人在问案之前是知道这件案子的?”

    “知道一些,但不完全!”

    “一件不清不楚的案子,你就草率决定升堂问案,这是拿着朝廷律法当儿戏呢,还是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这对被抓的夫妇是无辜的呢?”

    “没想过,卢某平日里那么多事儿,有些疏忽也是正常的!”卢忠辩解道。

    “疏忽,卢大人好一个疏忽,你想过没有,那可是两条人命,不,是三条人命?”陈镒愤怒异常,站起来指着卢忠质问道。

    “堂上,这并不是卢某心中本意,卢某事先也并不知情由!”卢忠道。

    “好,就算你事先不知道,可为什么张苞夫妇喊冤,你却根本不予理睬,反而坚持用刑,致使张苞妻子胡玉英流产差一点儿死亡?”陈镒质问道。

    “还有,本朝律法规定,女子犯罪除死罪和与他人通奸,一律交由丈夫或者亲属看管,听候传唤,不得予以监禁,你为何视而不见?”

    “那是因为嫌犯丈夫是共犯,至于家人……”卢忠无法回避了,胡玉英是有娘家的,并非没有亲属。

    “这个确实是卢某失职!”

    “本官再问你,锦衣卫抓人可需驾帖?”

    “这个自然!”

    “可本官查遍整个锦衣卫官衙,还有所有有关卷宗,都没有发现有关抓人的驾帖堪合,卢大人,你这又怎么解释?”

    “这……”

    锦衣卫抓人,真正用驾帖的时候很少,但严格追究起来,没有这一道程序,那就是不合法的。

    当然,皇帝下旨抓人除外,那根本不需要驾帖。

    “卢大人,不管你是否事先知情,还是故意推诿,在张苞一案中,你不但失察,而且失职,漠视无辜之人喊冤,滥用酷刑。无视朝廷律法,目无法纪,你不否认吧?”陈镒将卢忠所犯罪行一一指了出来。

    卢忠额头上出现一层汗珠,就凭这几条罪状,就足以定他的罪了,不死都要扒一层皮!

    “禀告堂上,宋伯喜带到!”

    “带上来!”

    “喏!”

    一身锦衣卫百户青色官袍的宋伯喜被押了进来!

    “跪下!”

    “大人,冤枉呀!”

    “宋伯喜,我们还没问你,你喊什么冤呀?”许久没有插上话的大理寺卿萧惟桢冷着脸喝问一声。

    “萧大人。卑职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儿。你们就把把我抓来了?”宋伯喜一脸的委屈道。

    “宋伯喜,我问你,宋辉找人暗中做局诬陷张苞夫妇在面汤中投放死老鼠毒害人是不是你指使的?”

    “冤枉呀,萧大人。我跟那张苞夫妇无冤无仇的。我干嘛要这么做?”宋伯喜辩解道。

    “是呀。你们无冤无仇的,你是不应该这么做,可宋辉说。是你让他干的?”萧惟桢道,“还是你让他把人抓了之后直接送北衙的?”

    “诬陷,这是诬陷,萧大人,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宋辉为了脱罪,才这么说的!”

    “是吗,带宋辉,与他对质!”

    “喏!”

    左右两名衙役将宋辉押了进来!

    “宋辉,宋百户说,你诬陷他,他根本没有指使你去做局陷害张苞夫妇,你有什么话说?”

    “宋伯喜,你混蛋,要不是你,我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杀了你……”宋辉情绪激动,要不两名衙役挡着,这公堂之上都要闹出人命了!

    “宋辉,你自己干的事儿,比赖在我头上,是你说要找孟岩孟大人替蓝大人出口气的,与我何干?”宋伯喜吓的躲闪道。

    “大人,这都是宋伯喜让我干的,找人在面里放死老鼠的主意也是他出的,事后也是他让我把张苞夫妇押到北衙的!”宋辉为了减轻自己身上的罪行,已经不顾一切了。

    “宋辉,你血口喷人,大人,都是这小子出的主意,我没想让他这么干……”

    真相已经**不离十了!

    这两人现在互咬,真是一场精彩的好戏呀!

    “宋伯喜,刚才你说的,我们都记录下来了,你还有何话可说?”陈镒一怕惊堂木,断喝一声。

    “啊……”宋伯喜当场瘫倒在地上。

    到现在为之,还有一个跟本案有密切关系的人还没有到案,那就是锦衣卫朝阳门千户所千户马安!

    这件事应该是他背后指使和策划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的侄子蓝斗报仇!

    直接找孟岩,他一时间难以下手,只能从孟岩身边的人下手,然后诱使孟岩犯错!

    但是第一次利用那个张三儿失手了,第二次他改变方法了,直接对张苞下手。

    但是他还是失算了,孟岩是在大怒之下,不顾一切闯入北衙救人,还打伤了北衙多名锦衣卫,之后也被关进了诏狱。

    但是他们拙劣的栽赃嫁祸之计也彻底的暴露人前,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孟岩还能从诏狱里出来,安然无恙不说,还官升一级,这是他们始料未及的。

    更为吃亏的是,让郭怒成绩入主北衙。

    现在关键是如果卢忠和宋伯喜都把责任揽下来,那么马安就可能脱罪,朝阳门千户也许做不了,但调到别的地方任职,问题不大!

    至于马顺,也可能因此逃过一劫,但监管不力,御下不严的罪肯定是要担的。

    是降级留用,还是另调他用,这就难说了!

    不过,就算这两人逃过一劫,孟岩和郭怒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至于这笔账,还没算完,以后还有机会!

    “卢大人,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卢某无话可说!”

    “那么对不起了,卢大人,按照现在的证据表明,你知法犯法,滥用酷刑,我们要将你收押!”

    “你们要抓我?”

    “来人,将卢大人暂且收押,交由锦衣卫看管,待案件审结后,禀明圣上,再做处置!”陈镒下令道。

    “喏!”

    “张苞夫妇确属被人陷害,冤枉,本官宣布,予以当堂释放,恢复名誉,另外朝廷补偿恩恤五百两白银!”

    “退堂!”(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二章:脱胎换骨

    “孟大人,小儿怎么样了?”孙继宗小心翼翼的问道,对于孟岩,他是彻底的服气了!

    有本事的人总有一股子傲气,这在孙继宗看来,孟岩之前的表现也在情理之中了!

    有些人轻易不能得罪,这救死扶伤的大夫就是其中之一,尤其是医术高明的大夫!

    那是更不能轻易得罪了,万一哪天你得了什么病,要人家出手救你,你把人得罪狠了,你就是没命了!

    “恢复的还算可以,尽量让他少喝水,他下面的伤口恢复的比较慢,如果发现不能排泄的情况,要马上派人通知我,家里找不到,可以去南衙匠作司!”孟岩检查过后,很认真的说道。

    “好,好,谢谢孟大人了,您可是小儿的救命恩人呀!”孙继总感恩戴德道。

    “孙大人言重了,虽然我不是一个专职的大夫,但救死扶伤是我应该做的。”孟岩淡淡的回应道。

    “孟大人,本官还有一个请求?”

    “孙大人,您说?”

    “家父年迈,前天因为小儿的事情急火攻心,身体每况日下,能否请孟大人出手看一看?”孙继宗恳切道。

    “老伯爷病了?”

    “已经两天不能下床了!”

    “哦,孙大人带我去吧,我看看!”孟岩点了点头,孙家是外戚,就算不能争取过来,但也不能成为敌人,锦衣卫没有必要树敌太多,他本人则更加不能这么做了。

    “好。好,孟大人,请!”

    后院,暖阁内,会昌伯孙忠躺在软榻之上,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仿佛要不了多久就要去了。

    “爹,孩儿把孟大人请来了!”

    “呃……”孙忠闻言,挣扎着要爬起来。

    “下官孟岩见过老伯爷!”

    “坐,坐。快。给孟大人奉茶!”孙忠侧身吩咐下人道。

    “老伯爷客气了,下官还是先给您把脉吧?”孟岩微微欠身,上前说道。

    “好,好。谢谢。谢谢……”

    一炷香时间过去了。孟岩松开孙忠的手腕。

    “怎么样,孟大人?”

    “老伯爷身体还算可以,只是有些老毛病没有得到根治。日积月累下来了,受到外因诱发,爆发出来了。”孟岩诊过孙忠的脉后,便心中有数了!

    孙忠年纪大了,受了些刺激,身体机能本来就不如年轻人,老毛病都爆发出来了,只能慢慢调理,能活多久是他的命数了。

    “孟大人,可有药方?”

    “容我想一想!”孟岩闭上眼睛仔细思考了一下,该给孙忠用什么药。

    孙家有钱有势,吃得起昂贵的药材,再说如果自己开便宜的药材,反倒让人觉得自己胡来!

    其实看病吃药,也是看人的,穷人吃便宜的,富人那就是贵的,同样是治病,中医看病还有人性的考量。

    “有了!”

    “孙大人,老伯爷非同常人,本官给他用药也考虑了药效和你们承受的能力,所以这服药中加了一些相对珍贵的药材,可能一般的药店都没有?”

    “没关系,孟大人尽管开药方就是了!”孙继宗道,他妹妹是当朝太后,什么名贵药材弄不到?

    “那就好,本官就开药方了!”

    “孟大人,请!”

    提笔,孟岩略微再思索了一下,然后迅速下笔,一张药方很快就写了出来!

    用上自己的印签,递给孙继宗。

    “有福!”

    “孟大夫,这是白银一百两,您的诊费!”一个红漆盆,红绸之上,十锭银子银光闪闪的排成两排。

    “谢谢了,孙大人!”孟岩也不客气,收取了银子,放入自己的诊疗箱子里!

    “告辞!”

    “我送孟大人!”孙继宗看孟岩收下银子,忙道。

    “孙大人,留步,留步!”孙府门口,孟岩一回头,抱拳上马,绝尘而去。

    “老爷,这一次一百两,这姓孟的价钱比太医院的太医还贵?”管家孙有福不解的道。

    “你懂什么,这孟岩医术高明,能够起死回生,内阁杨阁老要不是他,现在早就办丧事了!”孙继宗道。

    “是,是!”

    “备轿,我要入宫!”孙继宗吩咐道。

    太后寝宫。

    “臣……”

    “大哥,不必多礼,来人,赐坐!”

    “谢太后!”

    “臣今天把孟岩请到家中给链儿复诊,孟大人说链儿恢复的还不错,但疮口太大,目前还不能太着急,另外,臣还请他给爹把了脉,他留下一张药方,说是药材比较名贵,民间药店可能没有,这才进宫来见太后?”

    “哦,爹的病情严重了?”孙太后关切的问道。

    “还不至于,但这两天几乎没能下床。”孙继宗道。

    “药方带来了吗?”

    “带了!”

    “春梅!”

    “奴婢在!”一个三十多岁的宫女走了进来,盈盈一下拜。

    “大哥,把药方给春梅,让她去宫中御药库,给你配齐了药,带回去就是了!”孙太后吩咐道。

    “臣多谢太后了!”

    “我不方便随时出宫,有什么事,你多进宫,你不行,可以让嫂子来,我也可以了解情况?”

    “臣知道了。”

    “对孟岩这个人,大哥怎么看?”

    “臣觉得这个孟岩有些傲气,有才能的人大多数是这样的,其他方面到也可以!”

    “噢,大哥就不好奇他一身的医术从何而来?”

    “这个,太后,臣倒是从没有想过,莫非太后怀疑?”孙继宗惊讶的瞪大眼睛道。

    “哀家也只是觉得好奇而已,没什么事儿了,大哥就先回去吧,我要去做晚课了!”孙太后道。

    “微臣告退!”

    “太后,孟宪都死了八年了,那件秘密应该早就石沉大海了。”

    “可哀家还是担心,如果这个秘密被翻出来的话,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

    “太后,其实圣上根基早已稳固,并且开始亲政,这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但哀家还是担心……”

    “太后,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秘密泄露出去了,那又如何,谁能证明呢?”

    “恩,可哀家已经让王振暗中斩草除根了,这会不会?”

    “那就让王振去做好了,反正跟您没有半点儿关系!”沙哑的声音道,“难不成王振还会对人说,这是您的旨意吗?”

    “他就是说了,也得有人相信才是!”孙太后冷哼一声。

    张苞案已经过去三天了,张苞夫妇也早已被放回,还获得了朝廷给与的赔偿。

    但赔偿难以抚平夫妻俩心里的伤痛,回家后,张苞就关掉了父子俩经营了数十年的面馆,然后举家搬出了孟瑞胡同!

    在南衙匠作司附近,孟岩给他们找了一个院子,将他们安顿了下来。

    胡玉英刚流产,身子很弱,孟岩特意给他找了两个侍女,年纪大的照顾饮食起居,年纪小的,则陪她说话,散心!

    时间是可以抚平伤痛的,但抚不平伤痕,不过孟岩相信,乐观开朗的胡玉英是能够挺过来的。

    张苞则加入了锦衣卫,负责仓库大队的后勤保障。

    日子这样一天天过下去!

    仓库大队的训练进入了正轨,也不需要孟岩督促了,在丰盛的伙食和奖励刺激之下,加上两个班之间的各种竞赛,他们比谁都知道自觉!

    张苞也熟悉了自己工作,在完成本职工作的同时,他也加入了训练队伍!

    孟岩对他的要求不高,但张苞却自己给自己加压,虽然他能够用于训练的时间比其他人少了一半多,但他凭借优良的身体素质跟上来了!

    匠作司司库大队又进来八个人,这八个人其中四个是姜峰的手下,另外四个是孟岩和张苞的发小!

    新人加入,孟岩将人员彻底打乱重新编制,二十四个人(算上张苞),编制为三个小旗(班)。

    唐笑、范西平和张冲分别担任小旗(班长),另外又选出了两名训练突出的担任了副手(副班)。

    鲁炎有些情绪,不过孟岩告诉他,仓库大队还会扩编,他迟早会担任小旗(班长)。

    这才将他的情绪安抚了下去!

    孟岩一门心思放在了自己的司库大队,孟瑞胡同的那个家基本上就不会去了,只有沈聪有时候会去打扫一下。

    郭月的治疗也不需要他太费心,只是偶尔的回去看一下,效果还不错,月牙的颜色越来越淡,相信再坚持一段时间,会有很惊人的效果。

    郭怒依然很忙,但有时候还会在半夜的时候将孟岩从被窝里揪出去。

    翁婿两个人嘀嘀咕咕的至少能说上大半夜!

    但是苦的是匠作司库大队了,因为这样一来,孟岩势必会布置夜训的任务。

    这让这些人是苦不堪言!

    在很多人眼里,孟岩这个司库百户已经是“魔鬼”的代言人了,但他们心中却没有一个怨恨的!

    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强大,日子也过的越来越充实,司库大队这个小集体越来越团结,对孟岩也是越来越崇拜!

    这种崇拜并不是洗脑式的,而是自然而然的形成的,因为孟岩确实把他们当兄弟,尊重他们,也融入到他们当中去,当也教会了他们许多不曾见过的东西。

    整个司库大队正在脱胎换骨中……(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三章:会同馆买马

    会同馆,大明朝专门接待朝贡人员的大规模驿馆,也是开市贸易的场所!

    各国朝贡使节都会带上规模不等的商团,他们会享受大明朝无微不至的接待,并且在大明朝境内是食宿全免。

    而他们所携带的物品,除了贡品之外的私物,处理方式有两种,一种是朝廷折价收买,另一种,就是让其自行交易!

    但这个交易的时间是有限制的,一般也就三五天左右!

    当然也有例外,朝鲜和琉球是不受时间限制的,因为他们接受大明朝册封,是明朝的属国。

    其他的国家,除非皇帝下旨开恩,一般不会超过五天时间。

    每年瓦剌都会派使臣携带大量的物品来大明朝贡,今年也不例外。

    瓦剌太师淮王也先和北元大汗脱脱不花都分别派了规模庞大的贡使团来到大明朝的国都!

    朝贡师团十一月到京。

    在完成了朝贡的一些列的礼仪之后,他们会在京城庆贺正旦节之后,第二年春才会返回!

    瓦剌贡使团规模庞大,多达数千人,所携带的物品自然也很多,有战马,牛、羊、驼、骡、皮张、羊毛等。

    而他们所需的则是粮食、布匹、农具、锅釜以及针线,日杂用品等!

    这些都是需要交换或者购买。

    孟岩既然跟郭怒说要训练出一支精锐的骑兵,自然少不了战马。可要弄到上等的战马,就只有去会同馆瓦剌人的马市。

    郭怒的答复是,要马没有,要钱也没有,自己想办法。

    面对一副无赖嘴脸的老丈杆子,孟岩只能败退。

    孟岩在瓦剌卧底十年,对蒙古战马自然是相当了解,蒙古马,提醒矮小,其貌不扬。然而在风霜雪雨的大草原上。没有失去凶悍的马性,他们体魄强健,胸宽鬃长,皮厚毛粗。能低于暴雪。扬蹄能踢碎孤狼的脑袋。

    经过调训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炸,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

    而大明朝的军马也多数以蒙古马为主。

    蒙古马冲刺速度不如体形高大的欧洲马。但是耐力很强,最擅长长途奔袭。

    蒙古马极为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其粗放式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

    这对孟岩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战马,而不是那种供人比赛用的赛马!

    他财力有限,最多只能承受三十匹普通蒙古马。

    能够给他的司库大队配齐了战马就算不错了,而且优秀的战马需要不仅仅是有一个好主人,还得有一个好的马倌!

    锦衣卫也有负责养马的驯马司,京郊也有马场。

    郭怒这一回没有回没有,倒是给了他一个人,但是问题是,这个人年纪不小了,在锦衣卫驯马司养老,能不能请动他,就看孟岩自己了。

    人称:马王爷。

    瓦剌带来的战马中,进贡给大明皇帝的自然是最上等的,但是这些马,孟岩想染指基本上不可能。

    剩下的大部分也会被兵部收割,最终怎么分配,这个也不是孟岩能够干涉的。

    但是兵部也不可能将瓦剌人的战马全部吃下,毕竟战马不便宜,朝廷用钱的地方也多。

    能够吃下一半就不错了,然后剩下的就靠民消化了。

    所以,马市上,只要你眼光好,还是能够买到好马的,价钱还不会太贵!

    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养得起战马的。

    “孟大哥,这匹不错,皮毛油亮,还有它的粪便色泽也很好,大腿的肌肉也很有利,马年龄应该在三岁左右!”郭月听说孟岩要去会同馆买马,吵着非要跟着。

    孟岩没办法,只得同意她女扮男装跟着自己。

    “你还会相马?”

    “会一点点了,以前爹也喜欢来会同馆这边看马,他总是看,却从来不买,我跟他学的!”郭月吐了吐舌头。

    “这匹确实不错,不过马龄超过了五岁,虽然正当壮年,价值三十两白银!”孟岩道。

    “真的假的?”郭月不相信,找来主人一问,果然马龄五岁,开价三十五两白银!

    “你这匹马不错,二十两白银,如何?”孟岩是来买马,不是来冲冤大头的。

    “不,不,客人,你至少给我三十三两!”

    这些瓦剌人早就熟悉如何讨价还价了,所以一点儿都不怵,跟孟岩唇枪舌战起来。

    最后孟岩以二十八两白银买下了这匹战马。

    蒙古马的如果不透支马力使用的话,一般可以用到十五年到二十年。

    所以一匹五岁的公马,完全可以役使十年以上。

    取得了一个开门红,孟岩带着郭月开始搜寻下一个目标,他买马还考虑到了将来的繁殖问题,所以,除了公马之外,还买了好几匹不错的母马!

    母马的价格是公马的好几倍,但是为了培育良马,孟岩还是咬着牙买了下来!

    “哥,快看,那匹枣红色的马不错?”

    “恩,小月,你眼光不错,这匹马刚刚成年,头大,额宽,颈毛短厚,躯干长,胸深而宽,背腰平直,蹄质坚实。”

    “这位客人真是厉害,这可是一匹好马,要不是腿稍微短了一些,就入选给大明朝廷的上等贡马了!”马的主人道。

    “嗯,真是这匹马唯一的缺点,不过,也是它的优点!”孟岩笑笑道。

    “客人,怎么讲?”

    “正是因为腿短,它适合身材比较矮小的人骑乘,比如女子!”孟岩笑道。

    “客人高见!”马主人眼睛一亮!

    “多少钱?”

    “看客人是懂马,爱马之人,六十两银子,这匹小红马就是你的了!”

    孟岩没有还价,直接掏钱付了帐,牵走了小红。

    “小月,这匹马,孟大哥送给你?”

    “送给我的?”郭月惊喜道。

    “是,我看你很喜欢这匹马,就买来送给你!”孟岩道。

    郭月脸颊浮现一丝羞涩的酡红。

    继续往前。

    “孟大哥,我怎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走着,走着,郭月突然凑到孟岩耳边小声说道。

    “有人在跟踪我们,我早就发现了,也许是看我们买了不少马,盯上我们了!”孟岩点了点头。

    “那怎么办?”

    “别怕,这里是会同馆,又是大白天,没有人敢把我们怎么样的,咱们继续逛!”

    “孟大哥,你是从瓦剌逃回来的,你说他们会不会认出你来了?”郭月敏感的问道。

    “不排除这种可能,在他们眼里,我是卧底奸细,是要杀之而后快,但是,我现在是大明朝的锦衣卫百户,杀了我,他们要考虑后果的。”孟岩冷笑道。

    “孟大哥,你可要小心点儿,瓦剌人很凶的!”

    最后孟岩一共挑选了三十四匹马,多出的四匹还是他的三寸不烂之舌讨价还价挤出来的。

    “是他吗?”

    “是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格日勒图!”孟岩与郭月斜对面的木楼之上,一名瓦剌武士轻轻的抚摸着自己一只瞎掉的眼睛,另一只眼睛里充满了仇恨。

    “他现在叫孟岩,是锦衣卫的一名百户,杀他可不容易,一旦失败,而且必须要承受锦衣卫的怒火,这是在他们的京城,我们行动也不方便!”一位衣着华贵的中年人缓缓道。

    “那日苏将军,就是这个人坏了太师的计划,他一定要死!”

    “格尔木,这个人很重要,他手里有一份东西,如果被大明朝廷得到了,会死很多人的。”那日苏道。

    “将军,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那是你还没有资格知道这些,好了,既然知道他是谁,下面就好办了!”那日苏道,“我想卯失剌大人一定会非常高兴得知这个消息的。”

    “将军是想……”

    “暗中将这个消息泄露过去,脱脱不花越来越不像话了,这一次是歪打正着,让淮王殿下找不到借口把他怎样,可他居然弄丢了大漠龙图这么重要的东西,这是不能原谅的!”那日苏冷哼一声。

    “大漠龙图是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小心祸从口出,明白吗?”

    “是,将军!”

    “好了,小月,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孟岩逛的差不多了,便打算回去了。

    “那这些战马怎么办?”后面跟着一串人,购买这么多战马,显然他们两个人都带不回去的。

    “我让他们一起送到锦衣卫南衙匠作司,你觉得他们有胆子不送过去吗?”孟岩一笑道。

    瓦剌人有送马上门的服务,所以不用担心买下的战马。

    “那都是,走吧,陪我吃饭去!”郭月道。

    “吃饭,不行,小月,我还有事,不能陪你吃饭!”孟岩连忙拒绝道。

    “为什么,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一定要陪我去吃一次火锅!”郭月不依道,“我们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这样,你跟我一起回匠作司怎么样,我们买齐了材料,回去自己吃如何?”孟岩提议道。

    训练要有张有弛,经过数日的特训,唐笑等人进步明显,也该犒赏他们一下了。

    今天正好有这个机会。

    “好!”

    “走,那儿还有瓦剌人卖肥羊,我们买一只回去现宰如何?”孟岩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四章:暗夜杀机

    “孟大人回来了?”

    “嗯,出去办了点儿事儿,这不,刚回来!”孟岩手里牵了一头羊,后面跟着女扮男装的郭月,马背上装了一大推的东西,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了匠作司的大门。

    “郭,郭……”

    “许,那是孟大人的未婚妻!”

    “这他俩不是还没成亲吗,怎么就……”

    “你少说两句,没看到郭公子是女扮男装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懂吗?”

    “这可真是有伤风化!”

    “小心祸从口出……”

    “刘总旗,背后议论人可不好!”孟岩一扭头,冲那说闲话的刘总旗冷冷的一声。

    “是,是,孟大人教训的对!”那刘总旗吓的一头冷汗,赶紧迈开步子跑远了。

    “包子,包子……”

    “哎,来了,来了,石头,啥事儿?”张苞围着白围裙,头戴一顶白帽子,手上提着一把剔骨尖刀出来。

    “把这羊宰了,今天晚上咱们吃火锅!”孟岩将买来的山羊递了过去。

    “好咧!”张苞嘿嘿一笑,接过山羊,看到孟岩身后的郭月,“郭公子也来了?”

    “恩,也算他一个,一起!”

    “好,好!”

    “小月,要不,你先去看一下玉英,她有日子没见你了。”孟岩扭头对郭月道,“顺便把她也接过来,一起吃火锅!”

    “好。我去看玉英妹子,我有不少话对她说呢!”郭月愉快的点了点头。

    “去吧,我们酉时三刻开饭!”

    库房。

    “大人回来了!”苏小小。

    “今天没什么事儿吧?”

    “弓箭所的人来领材料,我给挡回去了!”苏小小道。

    “你怎么说的?”

    “我把我们的通知给他们看了,他们没说什么,人直接就回去了!”苏小小道。

    “嗯,看来他们的原材料差不多要用完了,记住,大门给我堵死了,所有人员进出走小门!”孟岩吩咐道。

    “是。大人!”

    仓库区很安静。孟岩的特训内容除了体能之外,还有文化课,每天至少学习两个时辰的文化课!

    这也是一种劳逸结合!

    没有老师,孟岩和唐笑几个稍微识字的人就轮流上。

    唐笑只要担任识字老师。孟岩讲的东西就杂了。凡是涉及军事方面的东西。他都讲!

    如何行军,如何辨别方向,如何扎营。以及如何寻找水源、食物等等。

    孟岩讲的跟他们之前了解到的有些不同,对它们而言,很有新鲜感!

    小黑板前,唐笑用孟岩教的方法自制的粉笔认真教司库大队的队员们认字儿。

    下面的二十二名队员,一人一个小黑板,一支粉笔,聚精会神的听着唐老师讲课!

    “起立!”坐在下面第一排靠边的范西平看到孟岩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立刻大声叫了起来!

    所有队员“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坐,都坐下,刚才我在外面听了,唐夫子教的很好,你们也学的很认真,这个学习文化很重要,不识字只能做个冲锋陷阵的勇将,而识字的话,就可以做一个智将,勇将的命运是掌握哎别人手里,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往那儿冲,往哪儿打,只能听别人的,智将就不同了,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前进,什么时候撤退,在什么地方埋伏,怎么调动敌人……”

    “大人说的太好了,大家鼓掌!”

    “啪啪……”

    “好了,这几天,大家辛苦了,今天晚上加餐,特许你们喝酒,但是不许过量!”

    “噢……”

    “好,你们继续练习,我找唐笑有事谈一下!”孟岩对唐笑道。

    “大人!”

    “唐笑,我这里有一套秘密联络的密码,你仔细研读通透之后,将它传授给众人!”孟岩从怀里掏出一个薄薄的小册子,递给唐笑道。

    “是!”唐笑接过小册子,缓缓打开第一页,认真的看了起来。

    “大人,这套秘密联络的密码好复杂,我担心他们未必能够掌握?”

    “必须掌握,哪怕死记硬背也要给我背下来,日后凡机密是联络,皆用此密码,明白吗?”

    “明白!”

    “我也不是要你们立刻掌握和使用这套密码,多给些时间就是了!”孟岩道。

    “是,大人,我一定尽力让他们学会!”

    “今天我去会同馆,跟瓦剌人购买了一批战马,待会儿你去接收一下,在咱们仓库开辟一个马厩,这以后,咱们一人至少一匹战马!”孟岩道,“至于如何训练马术,我再想办法。”

    “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我像是骗你吗?”

    “不是,卑职是太激动了,一批战马那可值不少银子,咱们仓库所有人加起来,至少也要二十五匹战马,那可是上千两银子?”唐笑惊讶道。

    “别担心,这笔银子跟仓库没有任何关系,是上面拨下的特备经费。”孟岩道。

    “明白了,大人!”

    “去做事吧,今天晚上吃火锅!”孟岩笑道,“我从瓦剌人手中买了一只大肥羊,足足八十斤!”

    唐笑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众人都知道郭月是孟岩的未婚妻,还是圣上御赐的婚事,但是除了张苞之外,其他人都没见过郭月,或者说见过,但没有这么近距离接触,更别说说上一句话了!

    孟岩居然将郭月带进了匠作司仓库,这可是犯规矩的,这也要被人抓住把柄,少不得要吃瓜落。

    但是现在谁敢这么做?

    郭怒眼看着就要正式执掌锦衣卫了。这个时候除非是不想再锦衣卫混了,敢去触这个霉头?

    “小月,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孟大哥,你的手下对你真不错!”郭月喝了不少酒,一张粉脸红红的,像极了熟透的苹果。

    “呵呵,是我对他们不错才是!”

    一人一骑,出了匠作司,走在大街上。虽然吹着冷风。可心里却是暖暖的。

    从南衙匠作司到郭府,骑马小半个时辰就到了!

    “孟大哥,我到了!”看到郭府门前的一对大红灯笼,郭月有些念念不舍的回头。

    “嗯!”

    郭小超开的门。表情依旧千年不化。

    “小月。我就不进去了。时候不早了,早点儿歇着吧!”孟岩说道。

    郭月有些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小心”,牵着孟岩给她买的小红马,缓缓的没入郭府的大门!

    牵着马,走在大街上!

    这个时候的北京城,只有少数街道,比如长安街和宣武大街这样的繁华大街才进行了路面硬质化处理,铺设了青石地砖,其他的街道都是泥土地面。

    是回家,还是回南衙匠作司?

    孟岩想了一下,决定回家看看,毕竟那也算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

    京城是有夜禁的,一更三点敲响暮鼓,行人禁止出行,内城相对严格一些,夜禁之后,街道都会被封锁,一旦发现可疑人等,抓住了,是要打屁股的!

    一般情况下要打四十下!

    但这都是对普通百姓而言,对有官身的人来说,夜禁实施的并不很严格!

    一块锦衣卫腰牌就可以通行无阻。

    当然,如果你碰到了较真的家伙,那算你倒霉,这种事儿经常发生,只不过很少而已!

    何况一到天黑,这个时代又没有路灯,到处都是漆黑一片,想上街都没地方去。

    老百姓家除了睡觉之外,也没啥娱乐活动。

    大明朝的夜生活实在是匮乏的紧!

    其实整个世界都一样,在没有工业革命,进入电气化时代,人类的世界一半都是黑暗的。

    “站住,都夜禁了,还在街上走动?”

    孟岩一掖衣角,锦衣卫百户的腰牌露了出来!

    “原来是锦衣卫的孟大人!”巡爷的兵丁马上上前行礼。

    锦衣卫可是有特权的,抓人那是可以先斩后奏的,他们这些小兵自然惹不起。

    弄不好得罪了锦衣卫,差事丢了不说,还得吃瓜落。

    “衙门里办事晚了些,现在回家,你们上官若是问起,照实回答就是。”孟岩吩咐一声。

    “是,孟大人!”

    “他就是那个孟岩?”

    “对,看他腰牌,应该就是他。”

    “听说他把锦衣卫四大供奉之一的鹰爪王打的吐血?”

    “这事儿你也听说了……”

    远去的巡逻兵丁谈话声飘入孟岩耳朵,自己的名声已经变得这么如雷贯耳了?

    哒哒……

    拐入一条街道,

    突然,孟岩的战马焦躁不安的嘶鸣了一声。

    多年出生入死,孟岩对杀气的敏感早就超过了普通人不知道多少倍!

    从会同馆出来,他就感觉到一丝不安,而现在,他终于明白自己的不安来自何处了!

    “格日勒图!”

    孟岩勒马停了下来!

    一阵沉闷的马蹄声传来。

    不太宽阔的街道中央,他的前后出现了十六名黑衣骑士,但是从他们的身材和战马。

    孟岩一眼就认出来了,他们都是来自漠北草原精锐骑兵!

    并且能够一口道出自己在北元卧底蒙古名字的人,那就更错不了了。

    一道熟悉的面孔分开黑衣骑士,慢慢的来到孟岩面前,取下脸部的蒙面黑巾。

    “哲理木!”孟岩脸色微微一变。

    虽然他早就不是那个格日勒图,但是这具身体给他的记忆中,眼前这个人记忆是非常深的!

    一起长大,一起被选拔进入脱脱不花的卫队。

    哲理木一直都是他的好兄弟和,他晋升百夫长后,哲理木也被任命为他的副手。

    哲理木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他也因此对哲理木十分信任,几乎不设防。

    但是,正印了那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晚,就是哲理木在他的酒杯中下的药!

    除了他,没有人能接近自己,而不会被自己防备!(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五章:曾经的兄弟

    “我是该称呼为你格日勒图百夫长,还是孟百户孟大人?”哲理木张嘴问道。

    孟岩凝视对方,一些尘封心底的记忆涌上了心头。

    曾经的兄弟,手足;如今却成了对手,敌人;因为双方的身份,这种关系注定无法的改变。

    但毕竟十年朝夕相处,真的说一点儿感情都没有,恐怕孟岩自己都骗不了自己。

    当然,现在的孟岩是主体,那些不过是记忆而已!

    记忆也是自己的一部分。

    “我姓孟,单名一个岩字,你可以称我为孟大人,也可以叫一声孟百户,都可以!”

    “孟大人,孟百户,哈哈哈……”哲理木仰天大笑。

    “好,好一个孟大人,孟百户,难为阿勒海公主一直坚信你是被冤枉的,你不是汉人的奸细,甚至想偷偷的逃离金帐找你,但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一切都是假的,你真的是汉人的奸细,一个欺骗了阿勒海公主的可耻的奸细!”哲理木指着孟岩控诉道。

    “我承认,在感情上,我欺骗了阿勒海公主,但我始终是个汉人,身体里流淌的血脉是我无法改变的。”

    “难为公主整天为你以泪洗面,这就是你给她的答案?”哲理木厉声质问道。

    “哲理木,我想你不会是来跟我说这些的吧?”孟岩冷冷的道,“如果想要杀我,那就快点儿动手,否则。一旦惊动了巡逻的士兵,你们就只有永远的留在大明了。”

    “格日勒图,你以为你今天还能活着离开吗?”哲理木怒喝一声。

    “少说废话,想要我的命,也要看你们又有没有这个本事!”孟岩一伸手,抽出了挂在马鞍边上的绣春刀!

    “格日勒图,你是草原上有名的神箭手,但是今天,你没有了弓箭?”哲理木仰头大笑道,“而我的刀法一向在你之上。你今天是插翅难飞了!”

    “那就试试看!”孟岩猛的一夹马肚。提刀冲了过去!

    当!

    火花四射!

    哲理木的弯刀与孟岩的绣春刀在空中来了一个猛烈的对撞,两人的位置来了一个对换!

    “上,杀了他!”哲理木眼神一眯,手握弯刀的手轻微的颤抖了几下!

    在孟岩的阴影下火了时间。当再一次面对的时候。他还是没有勇气战胜这个人。

    哲理木的命令下。十六名来自大漠的精锐士兵死士冲向了孟岩,挥起了手中的弯刀。

    孟岩熟悉蒙古人的刀法,加上他根本就不是之前的那个孟岩。面对十几倍的敌人,他根本就没有一丝惧怕!

    隐隐的,还有一丝兴奋,多长时间没有战斗了,感觉身子骨好像锈蚀了不少!

    “杀!”

    一名大漠的勇士惨叫一声,他的胳膊被孟岩一刀削去,鲜血飚出一地。

    厮杀声顿起!

    最多要不了五分钟,巡夜的五城兵马司的兵丁就会赶到。

    鲜血溅了一脸,孟岩再一次重伤一名北元精锐士兵,这些人可都是昔日的袍泽,但是孟岩下起手来,那是毫不手软!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死!”

    孟岩手中的绣春刀可是百炼精钢铸造,那虽说做不到削铁如泥,但至少代表了大明朝最高的铸造水平!

    而北元和瓦剌根本造不出同等水平的兵器,他们的兵器大多数都是从大明购买,或者走私过去的。

    在档次上要差了一些!

    一刀砍了下去,北元士兵手中的弯刀出现了一个豁口,可孟岩手中的绣春刀却安然无恙。

    噗!

    孟岩手起刀落,如同一匹凶狠的孤狼,左冲右突,杀的北元的士兵惨叫连连!

    不一会儿的功夫,哲理木带来的精锐北元士兵就伤亡了一半以上。

    严重低估了孟岩的战斗力!

    哲理木也提刀加入了战团,孟岩这个时候也开始受伤了,毕竟他一个人一把刀,而对手现在还有八个人!

    巡夜的兵丁还没出现!

    孟岩意识到问题了,哲理木在这里劫杀自己,恐怕还有“自己人”帮忙!

    否则,哲理木如何能够准确的掌握自己的行踪,而且还能调走附近的巡夜的士兵?

    还真有人非要至自己于死地呀!

    让要自己死,没那么容易,孟岩挥刀右劈,将一名北元士兵开膛破肚。

    可他的左腿却中了一刀。

    “他受伤了,快,上,杀了他!”杀红了眼的哲理木挥舞着弯刀冲了上来!

    “哲理木,其实每一次比试刀法,我都是让着你,我不想你太自卑!”孟岩冲着哲理木一笑,一种说不出的冷冽。

    “什么?”

    “哲理木,你最大的弱点就是想的太多了!”孟岩突然手中绣春刀一转,整个身体连人带刀撞向哲理木!

    哲理木大惊失色,刚才他确实一瞬间走神了,露出一个大空门,被孟岩一下子撞的飞了出去!

    “既然来了,那就不要再回去了!”孟岩手中刀片范围,带起一片片银光。

    噗噗……

    靠近孟岩的四名北元精锐士兵的脖颈处出现一条红线,随后头往后一仰,四团血雾喷涌而出!

    好快的刀!

    摔在地上,吐了一大口血的哲理木看到这一情景,如同见了鬼似的,惊骇莫名!

    “哲理木,那晚在我酒杯里下毒的人是你,对吧?”孟岩提着带血的绣春刀,一步一步拖着那条受伤的腿,走向哲理木。

    而仅存的三名北元士兵都吓破了胆子,站在一边傻傻的看着孟岩朝自己的长官走了过去。

    “你。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你,我想不到有人接近我,而不会被我发现的,只有你,我曾经最信任的兄弟,我才不会设防!”孟岩道。

    “你,你要杀了我?”哲理木恐惧的问道。

    “不,我不杀你,反而会饶你一条命,我在北元十年。你也总算帮过我。你无情,我不能无义,这一次我放过你,但下一次再遇到。我必定取你性命!”孟岩缓缓道。

    “你真的不杀我?”哲理木吃惊道。

    “快滚吧。在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孟岩冷冷的喝斥一声。

    在幸存的三名北元士兵的搀扶下。哲理木仓皇逃离了。

    哗啦啦!

    一队巡夜的兵马司士兵飞奔而至,领头的是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罗刚。

    “孟大人!”看到浑身鲜血的孟岩,罗刚感觉头皮一下子炸毛了。出大事了!

    “罗大人!”对于罗刚,孟岩并不陌生。

    “这是怎么回事?”罗刚望着满地的死尸还有无主的马匹,吃惊的问道。

    “瓦剌死士!”

    “瓦剌人?”

    “罗大人,这事儿你们兵马司处置不了,赶紧报锦衣卫!”孟岩吩咐道。

    “好,好,我马上派人去!”罗刚点了点头。

    大批的锦衣卫随后而至,将整条街都封锁起来了,郭怒和傅啸尘一起出现。

    现场已经临时清理了,一共十三具尸体,还有相应的十三匹无主的战马。

    孟岩身上的刀伤也暂时处理包扎了一下!

    “郭叔,傅大人!”

    “好家伙,十七个人围攻你一个,还让你杀了十三个,真是了不起!”傅啸尘竖起大拇指道。

    “剩下的四个是你故意放走的?”

    “是,如果不放走他们,怎么知道谁要我的命,谁又是幕后指使?”孟岩道。

    “看他们的武器和装束,应该是瓦剌人?”

    “不,他们是脱脱不花的精锐卫队,贴身死士!”孟岩摇头道。

    “他们是想杀了你,然后栽赃给也先?”郭怒略微沉吟,就明白了个中原由。

    “是的,如果我死在瓦剌人手中,那么朝廷肯定会对瓦剌贡使问责,到时候朝廷跟瓦剌的关系必然反目,而脱脱不花则可坐山观虎斗,从中渔利!”孟岩解释道。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不但没能杀了你,反而被你杀的铩羽而归,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刚才我跟北元死士厮杀,这儿附近本该有巡夜的士卒,但是一直到我故意放走四名死士,等来的却是罗刚罗大人!”孟岩道。

    听到这话,罗刚顿时脸色微微一变。

    “罗大人,解释一下吧?”傅啸尘很不客气的质问一声。

    “傅大人,晚间时候东城指挥汪大人让我跟锦衣卫朝阳门千户所交换一下巡夜区域……”

    “这么说,这条街今晚是锦衣卫负责巡夜?”傅啸尘和郭怒都陡然变了脸色。

    “是,按理说应该是锦衣卫朝阳门千户所派人巡夜!”罗刚道。

    “你觉得突然交换巡夜区域,这正常吗?”

    “以前也有过,经常有变动,有时候会事先安排,但有时候会临时变动,目的也是为了防范有人勾结巡夜人员,破坏夜禁!”罗刚额头上冒了一层汗珠,他的回答可关系到不少人的前途命运,甚是是人头。

    “那就是说这只是巧合了?”郭怒沉声问道。

    “这个,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下官听到这里有打斗声,就率人一路疾奔而来了!”罗刚道。

    “来人,把朝阳门千户所的副千户刘敬给我叫过来!”就算是巧合,跟兵马司无关,但朝阳门千户所一定脱不了干系!

    本该是他们巡夜区域,到现在,却不见一名巡夜的锦衣卫,这岂非咄咄怪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六章:来而不往非礼也!

    “郭叔,瓦剌人不傻,这个时候,必须趁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给他来一个狠狠的反击!”

    “你的意思是,现在就动手抓人?”郭怒一惊,这可是“先斩后奏”,动作肯定小不了!

    而且这里头的风险也大!

    抓贡使团,牵扯的方面很广,如果去了,没能抓到证据,扑空了,反而会给对手反咬一口。

    郭怒有些犹豫。

    “郭叔,瓦剌人早已不服王化,如果不是朝廷在辽东和西南腾不出手来,还需要怀柔笼络吗,现在他们给了我们一个机会,只要把影响控制在一定范围之内,瓦剌理亏,他们找不到借口挑起战乱!”

    “你确定瓦剌人不会借此机会大举侵犯边境?”郭怒心中一动,问了一句。

    “根据我的了解,杀我的人不是也先的部下,应该脱脱不花手下精锐的死士,而他们却伪装成也先的麾下的骁狼卫,目的是为什么?”孟岩道。

    “脱脱不花跟也先不合,这是想要栽赃?”傅啸尘道。

    “对,是想要栽赃,所以,我们索性就成全他,反正朝廷对也先也有诸多不满!”

    郭怒明白了,利用孟岩受袭,给瓦剌太师也先一个教训,让他别太嚣张了,他在搞哈密的忠顺王已经让朝廷十分不满了,忠顺王可是一直对大明十分恭顺的。

    如果朝廷再这么听之任之下去,那些西北地区被大明收服的蒙古诸卫就要离心离德了!

    大明朝最大的边患在北方。而不是南方,这也是为什么当年永乐帝坚持迁都北京的原因。

    天子守国门!

    “郭叔,必须当机立断,迟了就晚了,他们敢在这里设下埋伏刺杀我,肯定有能力现在就出城,一旦这些人出了城,想要追查的话就难了。”

    “现在京城是九门封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放他们出城?”

    “就算他们现在出不了城,可天一亮城门开启。谁能拦得住?”孟岩微微一笑。

    “老傅。传我的命令,包围会同馆,许进不许出!”郭怒大声命令道。

    “大人,现在?”

    “对。就现在!”郭怒点了点头。

    “大人。没有圣旨。我们这么做,那是要杀头的!”傅啸尘吃惊的道。

    “我跟孟岩现在就入宫面圣!”郭怒道。

    “这倒是个办法,我这就回去调人!”傅啸尘凝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傅叔,我手下有三个小队,可以一用,你把他们也一并带过去!”孟岩道。

    “好!”傅啸尘点了点头,答应了孟岩的请求。

    “卑职朝阳门副千户刘敬叩见郭,郭大人……”

    “刘大人来的可真是及时呀!”郭怒冷冷的哼了一声,根本不理会那跪在地上的朝阳门副千户刘敬,留下一队人处理后事,带着孟岩离开了!

    协助处理尸体的东城兵马指挥副使罗刚微微一叹,这刘敬怕是官做到头了。

    看着满地的死尸和鲜血,刘敬感觉自己脑子“轰”的一声,就不知道如何反应了!

    自己辖区内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自己还是在上官到来之后再赶到,傻子都知道自己的前途完蛋了。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在寂静的夜里传了出去很远!

    “开门,本官有紧急情况,要入宫面圣!”午门外,郭怒与孟岩骑着马赶到门下。

    “郭大人,这个时候,不合规矩吧?”

    “给你看看这个,看本官合不合规矩?”郭怒接下腰带上的一枚玉牌,手一抖,抛了过去!

    那禁军的队长一看玉牌,顿时吓得走过来,亲自将玉牌交到郭怒手中,然后命人开启宫门。

    将马和兵器交给守宫门的卫士,郭怒与孟岩急匆匆的没入宫门!

    这是怎么了,郭老虎怎么连夜入宫,那位大人怎么身上都是血,腿部还受了伤?

    “快,去司礼监报告,就说郭老虎用了身上御赐玉牌连夜叩门入宫了,还有人受伤……”

    “主子,主子……”

    “嗯,几更了?”朱祁镇睡的迷迷糊糊的,忽然听到几声急切的叫唤声,翻身问道。

    “主子,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大人在宫门外候着,有十万火急之事!”

    “十万火急之事,宫里失火了?”朱祁镇一睁眼,从龙床之上爬了起来。

    “没有,主子,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郭大人还带来一个人,浑身都是血,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快,快传!”朱祁镇闻言,脸色一变,赶紧的下令道,“还有,找人去司礼监,把王先生给朕叫来。”

    “奴婢遵旨!”

    “微臣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怒,小臣锦衣卫南衙匠作司司库百户孟岩叩见圣上!”

    “郭爱卿,孟爱卿,你们二位这是?”朱祁镇见到郭怒,特别是孟岩,有些大吃一惊。

    “圣上,具体事情让孟大人对您详细叙述!”郭怒道。

    “好,快平身吧,你们可把朕吓了一跳,这深夜进宫,还弄得如此惨烈,朕还以为是瓦剌人打到北京城下了呢!”

    “圣上所言,虽不中,亦不远矣!”孟岩站起身来,与郭怒对视一眼,点头道。

    “什么?”朱祁镇大吃一惊。

    “圣上,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孟岩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将他与郭月一起去会同馆购买战马,然后返回匠作司与手下一起吃饭,送郭月回家,到在半途遭遇哲理木带死士袭击的过程全部说了出来。

    孟岩知道,如果自己有一句话不实,王振肯定会据此谗言,会让朱祁镇怀疑自己所言!

    自己犯了擅自带郭月进匠作司,坏了锦衣卫的规矩,另外还犯了夜禁。

    但是,这些朱祁镇并不关心,瓦剌派人刺杀孟岩,而孟岩又曾经是北元卧底十年的细作。

    他们如此素无忌惮的在大明朝的京城当街刺杀大明朝的官员,完全是一种挑衅。

    这种完全不把大明朝廷放在眼里的行为,年轻的皇帝的心里听了岂能不怒火冲天?

    “微臣已经命人下令包围了会同馆瓦剌贡使团的住宿区,但此事干系重大,没有圣上旨意,微臣也不敢下令拿人!”

    “朕这就给你旨意,务必要将刺杀孟爱卿的瓦剌死士以及主谋抓捕归案!”

    “主子,不可!”就在这个时候,王振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进来,并高喊一声!

    “王先生,为何不可?”朱祁镇见到王振,有些不解的问道。

    “主子,咱们现在正对麓川用兵,耗费资糜,此时倘若给也先借口,挑起西北战事,则京城危矣!”王振道。

    “西南之匪,自古难成气候,反而西北之地,虎狼之族,汉之匈奴,唐之突厥,宋之辽、金、元,最后南宋亡于蒙古之手,这都是前车之鉴,大行皇帝迁都北京,其目的就是为了防范北元卷土重来,今瓦剌太师也先胁哈密忠顺王之母、妻女等,沙州、罕动、赤斤等蒙古诸卫表面上顺从朝廷,实际上早已听从也先的调遣,朝廷如果不再加以防范,西北必定会再起烽烟!”郭怒大声道。

    “郭大人未免太过危言耸听了吧,西北近年来都很平静,也先也确有不法之举,可在朝廷的调停之下,也先跟忠顺王不是重新和好了吗?”王振道,“再说也先只是瓦剌一族的首领,脱脱不花才是北元的大汗!”

    “世人都知道,脱脱不花不过是也先扶持起来的傀儡!”郭怒说道。

    “脱脱不花是傀儡,但他还是北元名义上的大汗,除非也先推翻脱脱不花,自己做大汗,但如果这么做必然会令蒙古各部反对,朝廷只需要扶持脱脱不花,让他有抗衡也先的能力,如果能挑起他们的内斗那是最好的,即便不能,也可保我西北平安!”王振振振有词道。

    “若是他们联手呢?”一直听王振和郭怒争论的孟岩突然加入,来了这么一句。

    “这不可能!”王振断然道。

    “脱脱不花和也先都一样,一个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一个则野心极大,他们虽然有矛盾,一个不甘于做傀儡,一个想要做全蒙古之主,但有一点都是他们想要的!”孟岩冷冷一洒道。

    “什么?”朱祁镇、郭怒以及王振都好奇的问道。

    “恢复昔日元朝的荣光!”孟岩道,“他们从来就没有忘记要再一次南下中原,再一次要做这汉家江山的主人!”

    “一个区区的麓川之匪,不过疥癣之疾,而瓦剌也先,才是心腹大患!”郭怒大为感叹道。

    王振也有些默然,其中道理很明显,他虽然贪婪,但不无知,孟岩说的是有道理的!

    朝中不止一个人对眼下朝廷不断的对麓川用兵提出质疑,对思发任用兵日多,拖延至今,耗费甚糜,而且伤亡巨大,已经严重影响到朝廷“北征南抚”的基本国策了!

    “王先生,朕举得孟爱卿说的很有道理,你认为呢?”

    “臣也觉得孟大人的话并不无道理,但是思发任祸乱云南,野心极大,到处攻城略地,如果放任不管,朝廷如何威服西南诸藩?”王振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七章:孟岩论兵

    “圣上,要平定麓川,其实不难!”孟岩上前一步大胆道。

    “哦,孟爱卿有何良策?”朱祁镇眼睛一亮,询问道。

    “思发任贪婪,好杀,而且多疑,只要派人联络他的部将,许诺官职财物,必定可以离间其关系,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要除掉思发任,或者令其部属失和,便可各个击破!”孟岩大声道。

    “孟大人所言,方法虽好,可操作起来并不容易!”王振道。

    “王公公,下官也看过一些有关麓川的战报,我们十几万大军,装备精锐,可为什么却被对手只有几千人牵着鼻子走,甚至打一败涂地?”孟岩道。

    “孟爱卿,你知道原因?”朱祁镇来了兴趣道。

    “小臣没有去过麓川,也不敢妄言,但有几点想法,或许正是原因所在!”孟岩可不敢把话说满了,虽然他知道麓川那个地方的环境,但毕竟时代不同,实际情况他也没见到。

    “爱卿说说看!”

    “第一,麓川不是平原,崇山峻岭,地形复杂,后勤补给耗费巨大,给朝廷造成很大的负担,第二,麓川之民,民智不开,老百姓并不信任王师,反而会在土官的蛊惑下,跟王师作对,所以,王师的不仅仅得不到当地百姓的帮助,反而要提防他们,他们可为兵,可为民,实在难以区分,加上前线将领部分好坏,乱杀一气。造成严重的对立,大军进入,我们的变成了瞎子,对手则对我们的动静了如指掌,焉能不败?第三,战法老旧,不思改进……”

    孟岩一口气说了七八条,看到皇帝、郭怒还有王振三人都有些惊呆的模样。

    他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了,因为有些东西夹杂了前世的死活,在这个时代是非常新颖的。

    再说下去。他怕把皇帝给吓着了!

    在孟岩看来。要平定麓川之乱,是七分政治,三分军事,主要是民心的争夺!

    就算朝廷大军真的踏平了麓川。不能赢得当地民众之心。日后还不会平静。

    而且明朝的羁縻政策。任用当地土官自治,还允许他们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虽然开始很有效果。但是如果碰到有野心的,拥兵自立,形成尾大不掉之势,势必会严重的拖累朝廷。

    而且朝廷还要防备这些土司,要驻军,粮草和军费都是极大的负担。

    大明朝的军制一开始顶层的设计是不错的,在唐朝的府兵制上做出了一些改进,但是愿望是好的,执行起来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老朱是造反起家的,最怕的就是别人造他老朱家的反了,所以把规矩定的死死的。

    这样一来,死守规矩的永无出头之日,不守规矩的反倒一个个飞黄腾达。

    “孟爱卿,如果让你去平定麓川,你需要多少兵马?”朱祁镇问道。

    “这……”孟岩愣住了。

    “孟岩,圣上问你,你照实说,大胆说就是了!”郭怒沉声说道。

    孟岩竖起三根手指头:“三千人!”

    “三千人!”朱祁镇和王振都瞪大眼睛,就连郭怒都有些不解的朝孟岩投过去询问的眼神。

    原以为孟岩会说三万人呢,没想到只是三千人!

    其实孟岩想说的是“三百人”来着,可是他怕吓着朱祁镇了,将数字扩大了十倍。

    “圣上,平定麓川要不了那么多人,思发任手下能有五千精锐就不错了,而对付这五千人,我大明只需三千将士就足够了!”孟岩道。

    “好,好一个三千将士,好一个孟岩,朕就喜欢你这样的!”朱祁镇大为兴奋。

    “主子,照孟大人这么说,兵部尚书靖远伯王骥,定西伯蒋贵等人征讨麓川数年,牺牲数万人,朝廷做错了,耗费数百万钱粮都白花了?”王振阴测测道。

    王振这话是诛心之言,如果孟岩的话从这座大殿传到西南,传到那些骄兵悍将耳朵里,恐怕要不了多久,这些骄兵悍将的参劾的孟岩的折子会用六百里加急送京城了。

    还有朱祁镇这皇帝听了也不会舒服吧,征讨麓川的决定也是他拍板的。

    孟岩这么一说,岂不是说他这个皇帝做出的决定是错误的了?

    作为皇帝,就算是错了,也不会承认,也不能承认,圣明的天子是不会犯错误的!

    换做一个心胸狭隘的皇帝,听了王振的话,怕是立刻脸就要黑了,但,朱祁镇不是。

    如果他真是一个心胸狭隘的皇帝,就不会有历史上那个主动废除“人殉”这个残忍的制度,给历史留下一道人性的光辉了。

    孟岩知道,有些话你怎么说,都不能把话说圆满了,毕竟如果一个人对你形成的第一印象是好是坏。

    王振是敌人,从孟岩踏入大明,踏入这个时代,这个关系就已经无法逆转了!

    何况,孟岩的为人和原则,都注定不可能跟王振这样一个贪婪自私人成为朋友。

    所以不管孟岩怎么做,怎么说,王振都不会说他的好话,就算说了,那也是形势所迫,绝非他的本心。

    孟岩没有为自己辩解,就是郭怒想要开口,也被孟岩眼神悄然制止了。

    不说孟岩的解释和辩解没有用,就算有用,皇帝能听进去多少呢?

    他是相信一个跟随他多年,亦师亦父的王振,还是相信一个才见过两三面年轻臣子呢?

    朱祁镇是皇帝,老朱家的基因似乎也不差,王振的话里明显带着对孟岩的敌意。

    但朱祁镇的目光投向了郭怒!

    孟岩是郭怒未来的女婿,王振跟郭怒在东宫的时候就是水火不容。偏偏这两人都是他信任的人!

    如今郭怒是爱屋及乌,而王振则因为郭怒的关系,针对孟岩,倒也是有可能的。

    王振这个人气量小,朱祁镇是知道的,但是他对自己够忠心,也实心办事。

    退一步说,王振说的也不无道理,何况孟岩所言也有些年轻气盛,这说和做可不是一回事儿。

    战争也不是纸上谈兵。

    何况。朱祁镇也不会因为孟岩的这些话。就会真的改变当前的征讨麓川思任发的军事行动。

    “王先生,麓川的战事也先不说,眼下说的瓦剌人刺杀孟爱卿一事,郭爱卿已经派人暂时看住了会同馆。刺杀孟爱卿的凶徒就在里面。这件事如何处置?”朱祁镇道。

    “主子。抓人容易,可如何处置?”王振道,“万一刺激了瓦剌人。挑起边关战火,朝廷如何应对?”

    “瓦剌人在大明的京城刺杀我们的臣子,我们如果不闻不问,那叫天下人怎么看,那些番邦使臣又怎么看,大明的威仪何在,圣上的威信何在?”郭怒掷地有声道。

    朱祁镇郑重的点了点头,郭怒说的一点儿都不错,换做寻常百姓家,这样的事情也是不能容忍的,何况是威服四海的大明朝廷?

    如果不闻不问,或者只是简单的问责,岂不是让瓦剌人更觉的大明软弱可欺?

    “圣上,小臣觉得这倒是一个敲打也先的好机会!”孟岩说道,“既可以不伤国体,又能给对方一个教训!”

    “孟爱卿,你说!”

    “且不说也先还没有做好跟我大明开战的准备,就算他有心要南下,我大明也无惧他,而这一次行刺小臣的人其实是北元大汗脱脱不花身边的铁血死士,而他们却没有用自己的身份,反而假扮的是也先身边骁狼卫。”孟岩解释道,“小臣猜想,他们是想杀掉小臣之后,嫁祸给也先,让朝廷对也先猜忌和忌恨,故意的挑起大明跟瓦剌的争斗,他们好渔翁得利!”

    “这一切都是孟大人的猜测,现在一个活口都没有抓到,如何能证实你所言?”

    “带队刺杀小臣的人,小臣认识,他叫哲理木,微臣在北元卧底细作的时候,他还是小臣的副手,而且小臣暴露身份也是因为他给微臣在酒中下药……”

    “没想到爱卿身份暴露还有这样一段隐情!”朱祁镇听了之后,大为感叹道。

    “咱家很好奇,为何北元大汗脱脱不花帐下那么多人,偏偏会选中你呢?”

    “可能是因为我跟阿勒海公主的关系,哲理木跟我的关系最密切,他就选择了我。”

    “嫉妒是一种原罪,他是的副手,你也不会太过防备他,下手很容易!”

    “圣上,孟岩的意思是,我们抓也先的人,放过脱脱不花的人,这样既是给也先一个警告,同时也告诉也先,这一次你的人被抓是脱脱不花在暗中陷害你,这样也符合刚才王公公的想法,挑起也先跟脱脱不花的争斗!”郭怒解释道。

    “嗯,郭爱卿说的有道理!”朱祁镇扭头问王振道,“先生,你怎么看?”

    “这么做倒是可以将影响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之内!”王振点了点头说道。

    这件事从源头看,就是瓦剌人搞出来的,现在还差点儿牺牲了一个卧底十年的细作。

    这一口气大明朝廷是不可能轻易的吞下去的!

    王振就算怎么拦都拦不住,到时候满朝文武的吐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淹死!

    找死也不是这么一个找法。

    只能说,这又让郭怒等人找到了一个机会,这件事要是办漂亮了,就再也没有人能阻挡他出任锦衣卫指挥使了!

    何况在调停王、孙两家的矛盾上,郭怒已经让皇帝十分满意了,皇帝的心思很明显了。

    他跟孙太后都找不到反对的理由,否则皇帝就该怀疑了。

    孙太后不怕皇帝的怀疑,因为她们是娘俩,再怎么着这层血脉关系在。

    可他不同了,他的权势和地位都来自皇帝的信任,没有这层信任,他就什么都不是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八章:瓦剌贡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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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爱卿,朕命你全权处理这件事,锦衣卫、五城兵马司顺天府都归你调遣,务必给朕将这件事办好了,不可给瓦剌人以任何借口犯边!”

    “微臣遵旨!”

    “先生,传旨内阁、兵部,字喻西北边关将领,六百里加急,严加防范!”朱祁镇又道,“不可放瓦剌一兵一卒入关,否则,斩立决!”

    “是,主子!”

    “孟爱卿虽有犯禁之举,但这一次是为了朝廷受伤,这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

    “谢圣上!”

    “微臣告退!”看到朱祁镇伸手打了一个哈欠,三人还不知道皇帝罚了,赶紧告退了!

    除了大殿,孟岩才松了一口气,他就怕皇帝不同意他们的做法,那可就麻烦了。

    “郭大人今天晚上辛苦了,咱家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东厂的人马随时听候郭大人的调遣!”王振边走边说道。

    “暂时还不需要,不过还要谢谢王公公的美意!”郭怒哼哼一声,这可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

    你王振早就跟瓦剌人暗中勾结,在边境走私兵器甲胄,这些瓦剌太师也先的势力越来越大,甲胄兵器也越来越精良,还不是拜你这个通敌卖国之辈所赐?

    “呵呵,郭大人如果需要,招呼一声就是了!”王振丢下一句,直接就走了。

    “阉狗!”孟岩唾骂一声。

    “小点儿声。这里是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郭怒提醒一声。

    “知道了,郭叔!”

    “啸尘他们现在应该将会同馆包围了,咱们现在有了圣旨,可以动手了!”郭怒道。

    “郭叔,这可是一次发财的机会!”孟岩小声道。

    “你小子真是掉进钱眼儿了?”

    “郭叔,我指的是瓦剌人的战马,他们犯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些战马被咱们扣下后……”

    “你小子,还真别说。瓦剌人就战马值钱。我朝战马严重不足,虽然辽东有几个马场,但培育的战马品质始终不如蒙古马,每一次他们朝贡。朝廷都要大出血一次。这一回好了。咱们也狠狠的赚他一笔!”郭怒点点头。

    “咱么留下一半儿,剩下的一半儿给在京的将军、指挥使孟送过去?”

    “嗯,还是你小子脑子灵活。反正也是白得的,就按照你说的办。”郭怒点了点头。

    瓦剌和北元的贡使团可是几千人,占据会同馆很大一块地方,傅啸尘在最短的时间内封锁了会同馆周围可出入的道路,然后再从各千户所调集兵马,将会同馆团团围了起来!

    锦衣卫包围了会同馆!

    这可把会同馆内的各国使节都吓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不明情况之下,那是乱成了一团!

    哭喊声,马叫声,锅碗瓢盆掉在地上的脆裂声,在这寒冷的夜里构成了一曲混乱的篇章。

    “傅大人!”

    “潭大人来了!”傅啸尘扭头一瞅潭伦带着兵马司大队人马匆匆而来。

    “为何不进会同馆?”潭伦不解的问道。

    “郭大人进宫请圣旨了,会同馆内可不止瓦剌一家贡使团,如果贸然闯入,一旦产生误会,那可是天大的麻烦!”傅啸尘道。

    “这倒是,郭大人去了多久了?”

    “有大半个时辰了,现在会同馆所有的进出道路都被我封死了,但是待会儿我们要进去搜查,人手不够,还得请潭大人帮忙!”傅啸尘道。

    “这事儿我五城兵马司义不容辞!”潭伦掷地有声道。

    “多谢了!”

    “驾……”

    吁!

    “大人!”

    “潭兄也来了?”郭怒跳下战马,看到潭伦也在,颇为惊讶的问道。

    “你老兄搞出这么大的阵仗,我不来行吗?”潭伦气哼哼道。

    “老牛,扶我一把!”孟岩腿部受了伤,一路纵马过来,根本下不来了。

    “快来两个人!”

    牛大力招呼一声,两名锦衣卫力士跟了上来,一个弯腰下来,一个则与牛大力一道将孟岩从马背上架了下来。

    “对不住了小弟!”要别人给他当人肉凳子,孟岩有些过意不去,下来之后,忙感谢道。

    “能够给孟大人做一回凳子,是小的福分!”

    “这兄弟不错,老牛!”孟岩呵呵一笑。

    “老哥记下了!”牛大力点了点头,那锦衣卫力士狂喜,他知道,自己这一弯腰,弯出一个前程来了,估计要让身后那些人羡慕死了!

    就是同时过来的那名力士也是羡慕的要紧,要是刚才做人肉凳子的该是自己有多好?

    “人都到齐了,商量一下,该怎么抓人?”郭怒招呼一声。

    “咱们有物证在手,直接进入抓人就可以了!”罗刚道。

    “瓦剌人不会等着我们去抓他,所以,必须整个会同馆都要搜一遍,以保证没有漏网之鱼!”

    “这样会不会动静太大了,会同馆内住的可都是各国的贡使团,万一闹出纠纷来,我们可吃不消?”

    “先通知礼部主客司,会同馆他们比我们熟悉,我们需要他们协助!”郭怒道。

    “是!”

    “牛大力,你跟潭大人留在外面,啸尘和孟岩随我进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会同馆半步,把事情跟他们解释事情,我想他们会理解的!”郭怒下令道。

    “是,大人!”

    “郭兄,借一步说话!”潭伦突然叫住了郭怒!

    “潭兄,有何指教?”

    ……

    “既然郭兄口衔天命。潭某就放心了!”

    “来人,抬着孟大人进会同馆!”

    “是!”

    “郭,郭大人,你,你们这是……”礼部主客司的一位司副一路迎了上来!

    “今天夜里有人当街刺杀我锦衣卫南衙百户,现场留下的证据表明,这些人是来自瓦剌,本官奉旨捉拿凶犯,你要是有疑问,明日一早可去礼部询问。现在你必须配合本官。前头带路!”郭怒怒喝一声。

    “是,是,下官一定配合……”

    “走,去瓦剌贡使团住宿区!”

    “郭大人这边请!”

    瓦剌贡使团住宿区一片紧张凝重。正使桑加失力和两位副使。一位是回回商人皮儿马里麻。一位就是贡使团的护卫千夫长那日苏。

    “两位大人,将军,明人来了。是锦衣卫代理指挥使郭怒亲自带队,还有那个格日勒图……”

    “那日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的人为何要去刺杀明人的锦衣卫?”桑加失里很愤怒,也先交给他的任务,是想明廷求取人参、香药以及阴阳算术之类的书籍。

    而明廷还没有恢复,出了这么档子事儿,这件事恐怕又要黄了?

    当然,求取这些东西都是幌子,也先要这些玩意没啥大用,主要还是麻痹明廷。

    也先真正想要的东西,明廷也不会给,大家都不是傻瓜。

    “桑加大人,如果我说没有做,你信吗?”那日苏眼神阴鸷,不停的玩弄手中那柄也先赐给他的银色的弯刀。

    “你没做,那明人为何会说是我们瓦剌人干的?”桑加失里质问道。

    瓦剌贡使团,桑加失里是正使,皮儿马里麻虽说是个副使,但也就是在商贸上说的上话,涉及瓦剌跟大明的官方交往,他这个副使根本没有说话的权力!

    那日苏代表的是也先,有保护和监督整个贡使团的任务,在某种意义上讲,那日苏才是整个瓦剌贡使团可以做主的人。

    “桑加大人息怒,我想那日苏将军也不会如此短视,咱们是来试探明廷的虚实,不是来杀人的,对不对?”

    “我没有下那样的命令,很显然有人栽赃给我们,这个人我不说,你们也能猜到?”那日苏将银刀归鞘道。

    “是大汗那边的人?”桑加失里失声道。

    “除了他们,本将军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人能够假冒我们而不会明人发现?”

    “既如此,咱们何不向明人说明?”

    “怎么说明,就凭我们几句话,人家就相信?”那日苏冷笑一声,“换做是你,你会相信吗?”

    桑加失里一呆,脱脱不花不愿做太师也先的傀儡,一直都跟明廷暗中叫好。

    明廷也希望利用脱脱不花制衡日益强大的瓦剌,如果跑过去跟明人说,行刺你们锦衣卫的人是脱脱不花的人,人家信吗?

    “不过,这一次他们要杀的人是一个潜伏在脱脱不花身边多年的明人细作,我们的解释他们未必回信,但未必会不信!”那日苏道。

    “将军,他们快到了!”

    “传令下去,不要阻拦,让他们进来,还有,让弟兄们保持克制,千万不可被对方激怒!”那日苏命令道。

    “是,将军!”

    “桑加大人,你出去应付一下,他们如果想要搜查,答应他们。”那日苏道。

    “这,好吧!”桑加失里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里是会同馆瓦剌贡使团,你们想要干什么?”贡使团的护卫操着不生不熟的汉语,如临大敌的对着郭怒等一众锦衣卫!

    双方剑拔弩张,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意思!

    “本官是大明礼部主客司副司正韩松,请你们的桑加失里大人回话!”

    “等着!”

    “韩大人,这是做什么,我们瓦剌贡使团犯了什么事儿,要你们如此对待?”

    “奉旨,捉拿杀人凶犯!”坐在担架上的孟岩说道。

    “这位大人是?”

    “锦衣卫百户,孟岩!”

    “一个小小的百户,也配跟本使说话?”桑加失里冷哼一声,十分不满。

    “如果我手里有这个呢?”孟岩掏出明黄的圣旨,在桑加失里面前晃了一下,命令左右道,“扶我站起来!”

    桑加失里脸色微微一变,他又不是第一次担任贡使团的正使,自然认得孟岩手中那一团黄色的卷轴是大明皇帝的圣旨,手持圣旨,代表的是大明皇帝本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十九章:拉着圣上一起分赃

    “瓦剌贡使团桑加失里叩见大明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桑加失里这一跪,他身后的瓦剌人纷纷跪了下来!

    不敢不跪!

    瓦剌表面上还是臣服于大明,接受大明的册封。

    “桑加正使,汉字你也认识,圣旨你自己看吧。”孟岩没有跟他啰嗦,将圣旨递了过去。

    郭怒和傅啸尘去了脱脱不花的贡使团那边,而将瓦剌贡使团处置全部交给了孟岩!

    之所以这么分配,一是有兵分两路的想法,第二还是,因为孟岩如果去了脱脱不花贡使团那边。

    如果真的对上了哲理木等人,他不好处置。

    这样也可以避免碰见熟人的尴尬,毕竟他曾经在脱脱不花帐下卧底十年了。

    桑加失里接过圣旨,打开一眼,脸色微微一变。

    “看清楚了?”孟岩劈手夺过圣旨。

    “看清楚了!”桑加失里点头道。

    “桑加失里大人,你怎么说,配合还是阻拦?”孟岩凑近了小声问道。

    “孟大人,大明皇帝陛下的旨意,外臣岂敢不遵?”桑加失里忙低了半个头道。

    刚才他可是嘴上说一个小小“百户”,哪有资格跟他一个堂堂瓦剌贡使团的正使说话?

    但是现在,他发现自己根本没有那个底气,挺起自己的腰杆正面对着这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

    这就是大明跟瓦剌的差别。

    “进去,搜!”孟岩点了点头。轻轻的一挥手。

    上百名佩带绣春刀的锦衣卫冲进了瓦剌人的贡使团的住处,开始对里面翻箱倒柜起来。

    “大人,没有发现!”

    “大人,厨房没有发现!”

    “大人,马厩又发现……”

    “走,去马厩!”孟岩咧嘴一笑,带着剩下的锦衣卫直冲马厩而去。

    瓦剌贡使团的马厩是会同馆中最大,所蓄的马匹也是最多的,多的时候,有四五千匹。而现在这里面也有至少两千匹战马。贡使团差不多有两千人的规模,一人至少一匹战马,他们来的时候四条腿,总不能回去的时候是两条腿吧?

    “大人。您看。这些马上有这个标记……”

    “我看看?”孟岩凑过去一看。果然是骁狼卫的专用马蹄铁,无法伪造的。

    “来人,比对一下!”

    “是!”

    两块马蹄铁。完全一模一样。

    “桑加大人,能否给本官一个解释?”孟岩指着两块一模一样的马蹄铁闻桑加失里道。

    “这,这是怎么回事?”桑加失里失声道。

    “这个应该是桑加大人回答本官的问题!”孟岩冷冷的道。

    “我,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块马蹄铁,我真的不知道……”

    “这是骁狼卫的专用马蹄铁,桑加大人,忘了告诉您,我还有一个身份,我又一个蒙古名字,叫格日勒图,是岱宗大汗铁血卫的一名百夫长。”孟岩道。

    “格日勒图,孟大人就是……”桑加失里惊呼之下,连忙掩住嘴唇,压下心中的震惊。

    “我怀了你们淮王殿下的大事,所以你们对我心怀怨恨,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对吗?”孟岩问道。

    “不,不是,我们没有派人刺杀孟大人……”

    “刺杀,本官可没说刺杀,请问桑加大人,这刺杀一词从何而起呀?”孟岩诡异的一笑。

    “本使猜的,猜的。”

    “来人!”

    “在!”

    “将马厩里的战马全部牵走,带回去一一查验!”孟岩下令道。

    “孟大人,这,这可不行,您不能将马厩里的战马全部带走,这只有一部分属于骁狼卫……”

    “那就把属于骁狼卫战马和骁狼卫一起带走!”

    桑加失里闻言,脸顿时垮了下来。

    “二选一,桑加大人,您是选马还是马和人呢?”孟岩竖起两个手指头问道。

    “孟大人,这里战马您尽可以牵走!”一个声音在孟岩背后响起。

    “那日苏,淮王最爱的千里驹,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孟岩一扭头,一个熟悉的名字浮上了心头。

    “格日勒图,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脱脱大汗手下最年轻的神箭手,只是没想到的是,你居然是个汉人!”那日苏挎着银刀走了过来。

    “你就是这一次贡使团中骁狼卫的领队了?”

    “是的!”

    “那么要杀我的人就是你了?”孟岩问道。

    “虽然我很想杀你,但这一次要杀你的人真不是我!”那日苏摇头道。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杀你对我来说,并无好处?”那日苏道。

    “也许你是想试探一下,并不像真的杀我,或者你们想栽赃嫁祸?”孟岩道。

    “如果真是这样,我们为何会留下这么的证据给你们,而且,我可以给你看我们的贡使团的名册,我的人都在?”

    “你们瓦剌这些年贡使团的规模越来越大,说好了限制五百人,可你们来了多少人,名册有个屁用?”

    那日苏无语了,孟岩说的也确实是实情。

    “孟大人,你想怎么样?”

    “所有战马全部带走调查,所有货物全部就地封存,登记注册,你们的人也一样,从现在起全部待在会同馆,取消一切贸易,听候处置!”孟岩大声道。

    “孟大人,你们的做法太过了吧,还有没有把我们瓦剌放在眼里?”那日苏火了,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

    “敢做就要敢当,那日苏。你们最好按照本官说的去做,否则,本官可不保证你们在大明的安全!”孟岩本来就是来敲诈勒索的,他也知道,刺杀自己不是瓦剌人干的!

    是脱脱不花麾下阿鲁台部的铁血卫死士所为。

    但是,他就是要瓦剌人背这个黑锅,他敲打瓦剌越狠,瓦剌就越恨脱脱不花以及阿鲁台部。

    “孟大人,你这么做就不怕挑起两国纷争吗?”那日苏威胁道。

    “如果大明现在拒绝瓦剌朝贡,切断边境马市。你猜会怎么样?”孟岩冷冷的问道。

    “你……”

    那日苏不愚蠢。既然是淮王也先的千里驹,他当让知道大明真的这么做,那么瓦剌脆弱而单一的经济将会彻底崩溃!

    “照我的命令去做!”孟岩盯着那日苏,再一次下达命令!

    “喏!”

    数百名锦衣卫齐声应道。

    望着自己的战马和货物被拉走。瓦剌人一个个眼中冒着火光。但是却没有办法。没有命令,他们不敢造次,而且这里是大明的京城。

    他们敢动手。就得承受掉脑袋的后果。

    明人不是素来讲究仁义道德的吗,怎么这一回不太一样了呢?

    “桑加大人,好好管好你的人,别再京城惹是生非,否则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本使一定谨记!”桑加失里低着头咬着牙道。

    “那就好,告辞!”孟岩一挥手,命令锦衣卫牵着马,拉着货物往外面走去!

    “大人……”

    “不错,挺机灵的!”孟岩接过那名锦衣卫校尉递来的一根拐杖,看上去很值钱。

    “谢大人夸奖!”

    孟岩这边从瓦剌人的住处出来,郭怒和傅啸尘似乎跟脱脱不花的贡使团也谈好了。

    望着一匹匹战马从瓦剌人的马厩中被牵出来,郭怒和傅啸尘眼睛都看直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孟岩居然将瓦剌人给洗劫了,要不是天气太冷,估计连裤头都不给他留一件。

    “孟岩,你小子真把瓦剌人给洗劫了?”

    “其实我很想把他们都宰了的,可一来朝廷不允许,二来,吓跑了其他的国家的贡使团,朝廷名声受损,但这一次要不给瓦剌人一个教训,拿回一点儿利息,我又心有不甘,这些年,瓦剌人以次充好,谎报贡使团人数,骗取赏赐,坑了朝廷多少,您二位不会不知道吧?”孟岩道。

    “这倒是实情,瓦剌贡使团人多,而且进入大明之后,一切供应全部有我负责,我朝又历来厚赐外邦,这样一来,他们来一次,赚一次,我们则年年亏损,入不敷出,地方上早有怨言了,限制贡使团人数、降低赏赐标准,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郭怒道。

    “老百姓都过的什么日子?还顾着这些虚名?”孟岩很愤怒。

    “慎言,事关朝廷里面,天子威仪!”

    “咱们是礼仪之邦,可在别人眼里,我们就是一群夜郎自大的蠢货,瓦剌人得了咱们的好处,他们不会感激咱们,他们会暗地里嘲笑我们的愚蠢,该举兵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举兵,绝不会顾及咱们曾经是怎么厚待他们的!”孟岩冷笑道。

    “小孟说的对,这就是一群喂不饱的白眼儿狼,朝廷这些年对他们太宽厚了,迟早会坏事的!”傅啸尘道。

    “这事儿不归咱们管,石头,这些战马和货物你打算怎么处置?”郭怒问道。

    “锦衣卫留下一半儿,剩下的我不管,郭叔,你爱送给谁,送给谁!”孟岩道。

    “那些财货呢?”

    “自然是归国库了!”孟岩道,“是归户部还是归内廷,那要看圣上的意思。”

    “你这是拉着圣上一起分赃呀!”郭怒吃惊万分。

    “郭叔,我可没说,这可是您说的!”孟岩狡猾的一笑。

    “臭小子,这事儿可不小,得从长计议一下。”郭怒眉头一皱,缓缓说道。

    “郭叔,傅叔,你们计议吧,我的回去休息了,这一晚上可把我折腾坏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章:四处碰壁的瓦剌人

    孟岩没有回家,家里也没人,他去了松鹤楼。

    孙、王两家的仇怨基本上平息了,王家拿出了赔偿,好像是一块地,还有店铺以及一些东西。

    总不能砍了王林的脑袋,那绝对不成,再说伤人的人都已经畏罪自杀了。

    钱六的命是不能跟孙链比,可终归是一条人命。

    孙家没有继续追究下去,这件案子算是暂时了结了。

    案子在兵马司衙门了结的,钱六被定性为案子的主谋,鉴于人已经畏罪自杀,此案也就没有被告,案情也清楚明了,就差结案了!

    不过,照顾孙家的情绪,这彻底结案还的拖上一段时间,等双方情绪差不多平息了,再给画上一个句号。

    皇帝对孙家也是多加抚慰,会昌伯的爵位估计要动一动了,但为了怕朝野反对,这个也要押后再说,但基本上是铁板钉钉了!

    至于王振自然是被打了板子,家教不严,致使恶奴犯下这等罪恶之事,降一级留用。

    王林从锦衣卫千户降职为百户,不再侍经筵,发配到大街上巡逻了。

    虽然事情解决了,但这件事并未就此完结,尤其是孙链,他没了命根子,成了一个真正的太监,他心里会不恨王家人?

    “孟大人,您怎么来了?”

    “小林子,今天是你值夜?”给自己开门的是林天行,孟岩有些惊讶。

    “是的,掌柜的不放心。就让我守在后门!”

    “闻掌柜呢?”

    “掌柜的应该还没有起床,要不,您稍等一会儿?”

    “不必了,我去找她,小林子,你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孟大人放心,小林子明白!”林天行会意的点了点头。

    孟岩拖着受伤的腿朝闻小雨的小红楼走去。

    “孟大人,你的腿……”

    “刚说的话。就忘了?”

    “是。”

    窗边人影一闪。闻小雨其实早就听到外面的动静,也看到了孟岩从后门进来!

    当看到孟岩瘸着腿上楼,原本还有些幽怨的闻小雨,一腔幽怨顿时化为心疼。

    嘎吱!

    孟岩一抬头。与开门的闻小雨四目相对。

    “没看到我受伤了。快来扶我一把!”

    闻小雨眼中一热。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托住了孟岩的胳膊。

    “怎么弄成这样?”

    “瓦剌人干的。没杀得了我,反问被我抄家了!”孟岩嘿嘿一笑道。

    “抄家?”

    “瓦剌贡使团。”

    “你抄了瓦剌贡使团?”闻小雨惊呼一声。

    “走,扶我回屋,跟你说。”孟岩道。

    “你慢点儿……”

    “我要洗澡,去,给老爷我烧水去!”孟岩在闻小雨那浑圆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闻小雨脸颊微微一红,虽然早就有亲密关系了,但是她还是很难一下子适应这种亲昵的举动。

    骨子里,闻小雨是相当保守的。

    “你的伤……”

    “不是还有你嘛?快去,我还想多眯瞪一会儿!”孟岩再用力拍了一下。

    “是,我的孟大老爷。”闻小雨柔媚似水的道了一声。

    闻小雨只是去厨房吩咐了一声,很快又回来了,孟岩正在处理自己左腿上的伤口。

    伤口肌肉都翻卷了,但是不流血了,幸好没有伤到动脉,否则就就麻烦了。

    “把药箱拿来!”

    闻小雨去打开柜子,将里面的药箱取了出来!

    “按照我教给你的,给我清洗伤口。”

    “好!”

    一遍又一遍的清洗完毕后,孟岩浑身都湿透了,嘴唇也变得灰白起来。

    拿起桌上的水壶,大口喝了起来。

    “痛快!”

    “拿那个线,帮我把伤口缝起来。”

    处理好大腿的伤口,热水也烧好了,闻小雨亲自下去将热水提了上来。

    “你的伤口不碍事吧?”

    “扶我过去,你来帮我洗!”孟岩吩咐道。

    “嗯。”闻小雨点了点头,搀扶着孟岩坐了下去,热水齐膝盖。

    此情此景,让闻小雨回想起自己小时候给父亲搓澡洗背的情景,只是换了一个人,心境完全不同了。

    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完全不懂事儿,只是觉得好玩,后来等她稍微大了一些后,父亲就不再让她帮她搓背了。

    而现在,她又给一个男人搓背了,这种感觉很奇妙。

    男人的后背只会露给他最亲近的人,一时走神,手中的毛巾凉了她都不知道。

    “小雨,毛巾凉了?”

    “啊……”

    “想什么呢,没见过你这么走神?”孟岩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小的时候,爹也是让我这么帮他擦背,一晃都二十年了。”闻小雨道。

    “伯父呢?”

    “他最惦记的还是他的酒庄,酿酒比什么都重要!”闻小雨道。

    “伯父就是因为这种专注和热爱,才能酿造出仙人醉这样的美酒,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人。”孟岩道。

    “好了,我来吧,你去厨房看看,给我弄点的吃的,我这奔波了一宿,早饿了!”

    “还用你说,我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准备了,一会儿等你洗完澡,就拿上来!”

    “还是小雨你最贴心。”

    “你知道就好!”

    换上干净的衣服,几口热食下肚,孟岩的气色比刚来的时候好多了。

    因为受伤,滴酒不沾,以免影响伤口愈合。

    头枕着闻小雨柔嫩的大腿,听着闻小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孟岩很快就酣睡过去。

    “掌、柜的……”

    “嘘,他睡着了,别吵醒他!”

    林怡瞪大眼珠子,闻小雨的床上居然躺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这是让人何等的吃惊。

    从未有男人进过闻小雨的闺房,而今天,她看到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头枕着闻小雨的大腿,就这么睡着了。

    天知道,这个消息传出去。多少爱慕闻小雨的王孙公子会不会疯狂?

    “出去说!”闻小雨轻轻的掩上了房门。动作很轻,生怕吵醒了里面熟睡的人。

    “掌柜的。”

    “林怡,你很聪明,也很机灵。今天看到的。你要把他全部忘掉。明白吗?”

    “林怡明白,林怡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不知道。”林怡忙低头道。

    “很好。从现在起,你负责照顾我房间里的那位公子,不要让外人知道他在我这里,明白吗?”

    “明白。”

    “我现在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闻小雨道。

    郭怒和傅啸尘的动作很快,他们两个兵分两路,不顾一夜未成合眼的辛苦,将从瓦剌人手中敲诈得来的战马一半给送出去了!

    必须抢在内阁议事之前,把这件事给办了,不然,那些一天到晚满嘴仁义道德的文官们肯定会揪着这件事向锦衣卫发难的。

    耍嘴皮子,讲大道理,郭怒自问就是有一百个,也说不过这些人,所以他必须寻找同盟军。

    这其中最大的两个人,一个英国公张辅,一个则是礼部尚书胡濙,胡濙只能暗中帮衬,英国公张辅则可以公开帮他说话!

    从合作制作老花镜到京城煤商大会筹备,再到现在战马的贿赂,郭怒跟英国公张辅已经形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

    英国公张辅代表的是大明勋贵以及武将们的利益,如此一来,就不怕在朝中形成一边倒的舆论压力。

    再就是,将从瓦剌人手中敲诈得来的财货全部交到内廷,王振也好,皇帝也好,那都是相当欢喜的。

    这两人可都是相当贪财的主儿,到了他们口袋的东西,想要他们再掏出来,那是不可能的。

    如此一来,这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文官清流再聒噪,估计也没有多大的作用,何况瓦剌人屡次破坏边境安宁,不守规矩,朝中上下早就有怨气了。

    会同馆,瓦剌贡使团住处。

    天一亮,夜禁结束,桑加失里就派出多人前往拜访大明各级官员,他自己更是亲自前往礼部衙门,求见礼部尚书胡濙,控诉锦衣卫的敲诈勒索的野蛮行径。

    胡濙倒没有避而不见,而是十分礼貌,并且正式的接见了桑加失里。

    但是桑加失里实在是不太了解这大明朝礼部尚书的嘴皮子,三绕两绕的,等到他走出礼部衙门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跟对方讲了半天废话!

    实质的话一句都没有!

    全给胡濙给忽悠了。

    桑加失里气的脸都快绿了,可又不能再回去找胡濙理论一番,只能先回去!

    不但他本人,他派出去的人也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他们要拜访的大明官员要么云山雾罩,大打太极,要么索性就闭门不见!

    这个时候跟瓦剌人关系密切,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大明的官员们虽然有些人迂腐的让人头疼,但傻子却并不多见。

    “桑加大人,别费力气了,我们的战马和财货这一次是拿不回来了。”看着暴跳如雷的桑加失里,那日苏倒是一点儿都不着急。

    “你是不着急,淮王殿下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我现在不但没能完成任务,还弄丢了战马和大批的财货,如果就这样回去,我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我们没了战马,没了财货,卯失剌那边不是好好的?”那日苏威武一笑。

    “你是说把他们的战马和财货给……”

    那日苏微微一笑,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这件事本来就是他们搞出来的,却要让他们背黑锅,而他们却完好无损,岂能就此罢休。

    “可是我们现在没有战马,就算在回去的路上,也追不上他们呀?”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桑加大人,把这里的情况赶快汇报给怀王殿下吧。”

    “好的,现在也只能如此了!”桑加失里叹气一声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一章:收林天行

    “孟公子?”

    “你们掌柜的呢?”孟岩穿戴整齐,睡了一觉,感觉好多了,就是腿伤让他感到一丝不便。

    “我们掌柜的出去了。”

    “哦,什么时候回来?”孟岩问道。

    “不知道,掌柜的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些?”林怡已经从林天行口中知道孟岩的身份了,锦衣卫百户,最近传的挺厉害的那个闯北衙,救兄弟,打伤鹰爪王的那个人。

    “算了,有吃的没有,给我弄点儿吃的来?”这一觉至少睡了有两个时辰。

    他肚子又感觉饿了。

    “孟公子稍等!”

    “刘公子,张公子,我们掌柜的真不在……”

    “滚开,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拦我们,信不信我让人打断你的腿?”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

    “刘公子,我们掌柜真的不在,那就算打断我的腿也没用?”林天行的声音传来!

    “你在阻拦,本公子可真的要打断你的腿了!”

    “小林子是你哥?”孟岩在屋里听得真真的。

    “是。”

    “你去对你哥说,给我打断那个姓刘的什么公子两条腿,然后直接扔到大街上!”孟岩缓缓道。

    “孟公子?”林怡一愣,有些不明白孟岩这是为何。

    “要我再重复一遍吗?”孟岩冷哼一声。

    “是,孟公子!”林怡吓了一跳,赶紧跑了出去。下楼,朝林天行跑了过去。

    “哟,这小女子不错,怎么没见过?”林怡虽然是丫头装扮,可是出落的水灵,也是美女一个!

    她平时都在后面厨房帮忙,基本不去前面,这些浪荡公子们自然发现不了!

    “妹妹,你怎么来了?”林天行看到林怡跑过来,大吃一惊。

    “哈哈。没想到你小子还有这么水灵的妹妹?”那刘公子色眯眯的鱼泡眼顿时盯上了林怡。“妹妹,你叫什么名字,本公子姓刘,我爹是光宁伯……”

    “哥。孟公子命你打断刘公子的双腿。扔到大街上去!”林怡脆生生道。

    所有人都石化了。刘公子和那张公子,还有身后七八个狗腿子,都呆住了!

    这是什么情况。哪里冒出来一个孟公子?

    “小妹,这真是孟公子的命令?”林天行大吃一惊,他的也许在医学上的天分不如林怡,可在情商上,绝对比林怡强多了!

    起码在年纪上也比林怡大的多。

    “是的。”林怡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林天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堂堂剑术高手,窝在一家酒楼做跑堂的已经够窝囊了,虽然现在他升职了,成为大堂副管事,但还是觉得窝囊!

    但是为了他们来京城的目标,他还是忍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嘛!

    但是现在,他忍不下去了,也装不下去了,普通人也许看不出他会武功,但是同为高手的人却能够一眼认出来。

    他伪装的技巧还是太嫩了!

    林天行的目标是进入锦衣卫,而不是在这里傻傻的等待,登到何年马月才能完成师父的任务?

    林怡则不同意他的策略,两人为此超过,闹得很僵!

    但就在现在,林怡也不得不承认,林天行的判断是对的,她们兄妹的身份早已被识破了!

    人家只是没有点破,是想看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而已。

    师父让他们来松鹤楼,这松鹤楼果然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背后跟锦衣卫关系那是千丝万缕。

    “刘公子,这里是松鹤楼内院,请你们出去,不然林某可要动手请你们出去了!”林天行腰杆儿瞬间挺直了,就这几个人,还真不够他三拳两脚的。

    “哈哈,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怎么请我们出去,都给我听着,打断这小子的双腿,扔到大街上,至于这位小妹妹,可不要伤着了,待会儿还要陪本公子喝酒,耍乐子呢!”那刘公子指着林怡,放肆的大笑道。

    “放心吧,公子爷,出了事儿,我们哥几个去衙门自首,保证不关您的事儿!”

    “上!”

    “找死!”林天行冷喝一声,堂堂剑术高手,就算手里没有剑,也不是几个地痞家丁能够匹敌的。

    一个照面,当先一名家丁就被林天行一脚踹的飞了出去。

    “哥……”

    “怡妹,小心!”两名狗腿子扑向了林怡,很显然这些酒囊饭袋也不是笨蛋,抓住了林怡,就拿住了林天行。

    “哥,救我……”林怡尖叫一声,不断朝后面退去。

    林怡虽然是个学医的,可自幼也是学武的,但没有跟人搏斗的经验,因此一下子就慌了。

    “怡妹,别怕!”

    “嗖!”

    一支铁羽箭一下子钉在冲的最快的那名狗腿子上的大腿之上,一下子射了一个对穿。

    一声惨叫,那名狗腿子摔在地上,抱着自己射穿的大腿痛苦的嗷嚎。

    “谁,给本公子滚出来!”那刘公子顿时吓的脸色大变,但他并没有吓破胆,毕竟也是有身份的人。

    “小林子,打断他的腿,扔到大街上,我的命令你没有听到了吗?”一道冰冷的声音传了下来!

    “是!”

    林天行眼底寒光一闪,如同一只猎豹冲向那刘公子,抓住他的胳臂,猛地扯了下来!

    “啊!”

    刘公子的随从都吓傻了,眼看着自己的主子被人抓住,并掼在地上。

    林天行上前,一抬脚,踩向刘公子的小腿。

    “不要……”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刘公子的两条小腿瞬间断裂。一道撕裂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公子!”

    “嗖!”一支铁羽箭钉在那些狗腿子脚前,铁箭尾羽轻微的颤抖着,发出“嗡嗡”的作响。

    “敢上前一步,跟他一样!”

    所有人都吓住了,一步都不敢往前,有的甚至腿肚子都开始打颤了。

    他们平素也就是欺负一下平头百姓,何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

    “小林子,还等什么?”

    “是!”林天行忙弯腰下来,提着那刘公子一条腿,拖着他朝外面走去。

    刘公子惨叫不断。那情景真是令人感到一股毛骨悚然。

    不就是想睡个女人。怎么就弄出这样令人发指的事情来吗?

    “你们不想被打断腿的,给我从这里爬出去的,另外,把刚才那个废物一块儿拖出去!”

    所有人都愣在当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反应都不敢有了。

    “要我说第二遍吗?”

    “不。不用……”刘公子被打断双腿拖了出去,他就是这些人当中最能下令的认了,赶紧吓的趴在了地上。朝外面松鹤楼外面爬了出去。

    剩下的人自然也都一一趴了下来,那被射穿大腿的家伙一路爬了出去。

    北京城大老少爷们看到一桩奇景。

    堂堂广宁伯家的公子被人像死狗似的从松鹤楼里扔了出来,还有他的那些手下们也一个像是癞蛤蟆似的从里面爬了出来,弄的是灰头土脸的!

    百姓们拍手称快!

    这些朝廷勋贵之后平日里就会欺负老百姓,欺男霸女,正事儿不干,这一会算是遭到报应了。

    希望这松鹤楼没事儿。

    “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打断双腿这么简答了!”林天行指着哀嚎的刘公子,冷冷的斥了一句。

    “松鹤楼,本公子非拆了你……”

    “我等着你来拆!”

    后院,闻小雨赶了回来。

    “你这是闯了大祸了!”孟岩命林天行将刘公子双腿打断扔了出去,固然是为了她,可是这样一来,她苦心经营,游走各方势力,小心维持的平衡就打破了。

    “祸事再大,还能比的过我把瓦剌贡使团给抄了?”孟岩嘿嘿一笑道。

    “你还笑的出来?”

    “我这么做也是告诫那些人,别以为孙链没机会了,他们就可以趁机欺负你,孙链是皇亲国戚,锦衣卫也要让他三分,要是没这个身份,锦衣卫根本不惧,而他们,猪狗一样的东西,也敢在松鹤楼撒野,真以为锦衣卫是摆设吗?”孟岩冷冷的一笑,杀气腾腾。

    “可是……”

    “别担心,这种事上不了台面,真闹起来,丢脸的是他们自己。”孟岩道。

    “我知道,你这是为了我。”闻小雨幽幽道。

    “我这是公私兼顾,总让你一个女人去面对这些风风雨雨,我们这些躲在后面的人太失职了,你要知道,你是松鹤楼的掌柜,背后是皇帝的爪牙,锦衣卫,一个小小的广宁伯的儿子,他能这样对你,那么那些平民百姓呢?”孟岩杀气腾腾道。

    闻小雨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这些勋贵子弟的德行,她又岂能不知道呢?

    “孟公子,林天行已经完成任务。”

    “去,把人叫进来!”孟岩冲闻小雨点了一下头道。

    “小人林天行参见孟公子!”林天行有些紧张,这是他接近孟岩的一次机会,如果把握了,便可由此获得孟岩的信任,甚至进入锦衣卫也不是难事。

    “小雨,你怎么看?”

    “你既然看上了,带走便是,何必问我?”闻小雨微微翘起小嘴,有些小情绪道。

    “看来,你我真是心有灵犀?”孟岩嘿嘿一笑,“林天行,你们掌柜的话听到了?”

    “小人听到了!”林天行心中狂喜。

    “你是留下来继续在松鹤楼干呢,还是跟我做个长随?”孟岩问道。

    “小人愿意追谁孟公子!”林天行一咬牙,半膝跪了下来。

    “起来吧,既然你愿意跟我,那我自然不能亏待你,你先做我的长随,等过些日子再给你弄个出身。”孟岩道。

    “谢孟公子栽培!”

    “你妹妹暂时留在松鹤楼,有闻掌柜的照顾,你应该放心吧?”孟岩道,“不会亏待她的。”

    “是,小人会跟她说的!”林天行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都推到我的头上!”孟岩对闻小雨道,“以我现在的身份,他们不会为难你。”

    “这么说好吗?”

    “照我说的,一切有我!”孟岩郑重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二章:郭指挥使

    “圣旨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锦衣卫指挥同知郭怒……克勤克俭,深肖朕躬……特旨晋锦衣卫指挥使!钦此!”

    “微臣叩谢圣上天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郭大人,不,郭指挥使,恭喜了!”前来传旨的太监金英,满脸笑容的将圣旨交到郭怒手上。

    “金公公,这是郭某的一点儿小意思。”

    “别,咱家这一次也是沾了郭大人的光。”金英嘴上说不要,可推了几下,还是接了过去!

    王振被问责了,金英暂时代管内书堂,算是加权了,虽然不能够跟王振比,但起码在宫中,他的权势增加了不少。

    “我送公公!”

    “郭大人,请留步。”送到锦衣卫南衙大门口,金英道了一声留步,然后钻进轿子离开了。

    “大人,恭喜了!”郭怒身后,杜重等一众心腹属下纷纷上前道喜。

    “谢谢,谢谢,今天不行,过这阵子,本官在松鹤楼做东,请大家一起热闹一下!”郭怒心情很好,多年隐忍韬光,终于坐上这个位置了!

    他清楚,如果没有孟岩推波助澜,大胆出位,他想要坐上这个位置恐怕还很难!

    这个大胆惹事的家伙偏偏现在跟他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老达,去松鹤楼,把人给我接回来!”郭怒命令道。

    “是,老爷!”

    松鹤楼,闻小雨陪孟岩正在吃饭了。早饭和中午饭并作一顿了,孟岩就像是饿死鬼投胎似得,狼吞虎咽。

    男人吃的香,说明他爱吃你做的菜!

    闻小雨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内心平静过,天塌下来,有自己男人顶着。

    这就是幸福吗?

    闻小雨很是惆怅,她有些羡慕郭月了,如果她不是有个锦衣卫大官的爹。

    她能够有今天的风光吗?

    “小雨,今儿个这菜都是你做的?”孟岩吃完,一抹嘴。突然问道。

    “怎么了。不合口味?”闻小雨惊讶的问道,不是吃的一点儿都不剩吗。

    “不是,你做的菜偏甜,吃起来有些腻。不过今天有几道菜味道比较淡。但是吃起来很清爽。这似乎不是你的手笔?”孟岩道。

    “林怡,瞧见没有,这就是本掌柜的男人。他一吃就知道这桌菜是两个人做的。”闻小雨笑着对站在一边伺候的林怡道。

    “掌柜的,我做的不好,您原谅。”

    “别为难林姑娘了,我看林姑娘的手艺很不错,松鹤楼的菜也要经常变化一下,这样才能吸引不同口味的客人,再说了,吃腻了,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孟岩笑笑道。

    “你的意思是?”

    “松鹤楼的厨师那都是一等一的,就算宫中的御厨也就这个水平,我们经营的定为也是有一定经济能力的客人,所以,走高档路线这是正确的,不过,我们也不能忽视中低档的客人,这样高档和中档搭配,我们才能赚到更多的钱!”孟岩道。

    “你的意思是是扩大经营了?”

    “是的,我的意思是,把附近的三家店铺都买下来,推倒重建!”孟岩道。

    “那可要好大一笔钱!”

    “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你算一下,需要多少钱?”孟岩道,“不急着做,这件事要到明年开春。”

    “好吧,可是松鹤楼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主的。”

    “你只要告诉我一个数字,剩下的我来!”孟岩道,既然要在大明朝安身立命了,怎么的也要为自己将来好好谋划一下!

    蜂窝煤的生意只是其中一项,不能将鸡蛋放到一个篮子的道理他是知道的。

    “林天行我就带走了,回头我再给你物色几个保镖!”孟岩起身道。

    “你大腿的伤,还是留下休息吧?”

    “不了,我还有事儿,一会儿……”

    “小孟大人,你果然在这里!”老达出现在门口,一进门就看到闻小雨依偎孟岩,表情有些尴尬。

    “达叔,你来了?”

    孟岩脸颊微微一红,不过很快收敛了。

    “老爷找你有事,现在就跟我去南衙!”老达道。

    “好,我也有事找郭叔,稍等一下。”孟岩点了点头。

    “我到门口等你!”

    孟岩穿上衣服,带上林天行。

    “小孟大人,这位是?”见到林天行,老达有些惊诧。

    “林天行,小林子,我收了做长随!”孟岩介绍道。

    老达点了点头,林天行扶着孟岩上了马车。

    南衙,郭怒书房。

    “怎么样,你的伤势?”

    “不碍事,大意了,本来是伤不了我的。”孟岩咧嘴一笑,有些讪讪。

    “圣上下旨,我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算是坐实了!”

    “恭喜郭叔了!”

    “这个位置不好坐呀,尤其是这个时候,朝中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郭怒道,“我现在在那些清流的眼里,已经跟马顺之流差不多了。”

    “郭叔,锦衣卫是圣上的鹰犬,无论咱们怎么做,在清流文官的眼里都不会有好印象,我们天生就是对头!”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些先不说了,对于瓦剌贡使团,下一步该如何打算,我想听一听你的意见?”郭怒问道。

    “晾着,现在我们只要顶得住朝中那些小人的非议,贡使团那边完全不必理会!”孟岩道。

    “如果朝廷迟迟不给一个结果,这么拖下去的话,瓦剌方面肯定会不满的,这样也会有损朝廷的威仪。”

    “当街刺杀大明官员,这案子的性质不可谓不恶劣。是否冤枉,必须详细调查才行,但调查是需要时间的,我们没有抓人,就已经很客气了,瓦剌人还想怎么样?”

    “说的也是,有了这个借口,至少可以拖上十天半月的!”

    “郭叔,拖的时间越久越好,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孟岩道。“另外。对脱脱不花派来的贡使团,我们还要特旨开恩,延长他们贸易的时间,从五天延长至十天甚至半个月都可以!”

    “你这是想要故意的打压瓦剌方面?”

    “对。瓦剌和我都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脱脱不花贡使团内隐藏的铁血卫。但我们偏偏装作不知道。揪住我们掌握的表面证据不松口,您猜会怎么样?”

    “逼瓦剌贡使团跟脱脱不花的人内讧?”

    “会不会内讧,我还不能肯定。那个那日苏是个难缠的对手,他肯定察觉到了我方的意图,所以才没有硬要跟我们对抗,任由我们牵走了他们的战马和财货!”孟岩道。

    “那日苏,瓦剌太师也先的千里驹吗?”

    “就是他,此人在瓦剌内也有狡狐之称,年纪轻轻,近年来瓦剌的很多战略都是出自他之手,这一次居然藏在贡使团里来大明,恐怕不仅仅是朝贡这么简单!”孟岩道。

    “我会命人暗中注意这个人的!”郭怒道。

    “千万不要,此人能忍,而且十分小心,如果我们对他采取监控的话,恐怕什么都得不到。”孟岩道。

    “不对其进行监控,我们又如何知道他来大明的真正目的?”郭怒道。

    “郭叔,其实他来的大明的目的并不难猜,第一,刺探我大明的虚实,尤其是西北各镇的军事部署,以及朝廷对边防的侧重点,简单来说,朝廷会在什么地方用兵,投入多少,第二,就是走私,瓦剌人需要的各种生活军需物资都需要通过跟我们交易获得,明面上我们只跟他们交换民用生活物资,军用物资,比如钢铁、弓箭、火器等等,这些是禁止跟瓦剌人交易的,而也先野心很大,他想要统一大漠,甚至成为全蒙古的大汗,就需要大量的武器来装备他的军队,所以,我猜测,那日苏来大明,应该是为了走私武器钢铁而来。”孟岩分析道。

    “走私武器钢铁,这可是通敌卖国,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郭怒震怒。

    “如果仅仅是小规模的走私,根本不需要那日苏出面,这种是禁不绝的,但如果是大规模的走私,牵涉的面就广了,没有一定能耐的人是做不到的。”孟岩道。

    “你想利用这件案子,查出幕后跟瓦剌通敌卖国的那个人,是吗?”

    “对,也不完全对,这个人是隐藏在朝廷中的一个毒瘤,必须清除,否则将来我们必定会吃大亏!”

    “此事非同小可,必须禀告圣上……”

    “不可,郭叔,我们现在说的都只是我们的揣测,没有任何证据,禀告圣上,万一打草惊蛇,到时候,不到抓不到人,反而会被反咬一口,到时候就得不偿失了!”孟岩道。

    “那你说怎么办?”

    “也先想要的东西,脱脱不花何尝不想要?”孟岩微微一笑,“他们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则是想摆脱傀儡控制。”

    郭怒眉头一皱。

    “现在脱脱不花的人想要杀了我,栽赃给也先的人,何尝不是想破坏也先跟某个人的走私贸易?”

    “可是你不是说,杀你的人,你认识,并且你还将他们放回去了?”郭怒道。

    “郭叔,您觉得,那个杀我的人会跟瓦剌人解释这个吗,就算是说了,那日苏能相信吗,反而他会觉得,这就是我们跟脱脱不花的人在演双簧,而现在的情形,不正是这样吗,我们放了真正的凶手,却将收缴了无辜的瓦剌贡使团所有战马财货?”

    “那么短的时间内,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哲理木太自负了,我太了解他了,如果他不主动现身的话,也许我会将他们都杀掉了,但是,他主动表明了身份,这就让我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图,而我则顺势而为……”

    “你的腿伤?”

    “我故意的,不然哲理木怎么会相信我不是故意的放走他的呢?”孟岩微微一笑。

    郭怒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有些不敢看自己这个未来的东床快婿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三:一个自私的人

    “那个哲理木难道不会……”

    “我太了解哲理木了,正因为如此,我才差一点死在他的手中。”孟岩叹息一声,“他太自私了。”

    “自私?”

    “一个自私的人,往往很自以为是,也很自负!”孟岩缓缓解释道。

    “大人!”

    “何事?”

    “在后海发现了瓦剌人战马的马蹄印,经过追踪,我们在……发现了三具尸体,还有四匹瓦剌人的战马!”一名锦衣卫校尉走了进来,禀告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郭怒带着不可置信的目光挥了挥手。

    “都被你说中了,三具尸体,加上被你杀掉的十三个,还有一个没事,就是那个哲理木吧?”郭怒道。

    “我想他现在还不敢会会同馆,盯着瓦剌人,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哲理木的,只要找到了哲理木,就能洗刷他们的冤屈!”孟岩道。

    “必须先一步找到哲理木!”郭怒道。

    “没错,这件事只有我来做,因为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孟岩微微一笑,“以前,我们最爱玩的就是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每一次都是我赢,这一次也不例外!”

    “我给你配备人手?”

    “不用,我有人,用起来更顺手!”孟岩摇头道。

    “你的人?”

    “南衙匠作司司库大队!”孟岩微微一笑,“对了。郭叔,我收了一个长随,叫林天行,武艺不错,给他补个力士的身份吧。”

    “你说补就补,锦衣卫是你家开的?”郭怒没好气的道。

    “您老现在不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吗?”孟岩呵呵一笑,“都是一家人了。”

    “现在想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你出事怎么没想到先去找小月?”郭怒道。

    “虽然我跟小月的关系定了,可我们毕竟还没有成亲,我总得顾忌小月的名声不是吗?”

    “那你跟闻小雨呢?”

    “她跟小月不同。就算日后她跟了我。也只是一个平妻的身份。”孟岩道。

    “好,你终于说出来了。”

    “郭叔,你们这样把一个弱女子推到前台,眼看着她就要落入虎口。你们居然就在一边看着。您不觉得这很残忍吗?”孟岩问道。

    郭怒面对孟岩的指责。张了张嘴,最后发现,他居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但是那孙链应该还不至于……”郭怒发现自己说这话的底气严重不足。

    都几次三番的逼婚了,这还不至于,也太假了吧?

    “郭叔,我是一个男人……”

    “过了年你才十八岁!”

    “是,郭叔!”孟岩知道,这个时候跟郭怒争论,那是自找苦吃,他现在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是一个父亲的身份,为自己的女儿说话,自己的未来女婿还没跟女儿成亲,却跟另外你一个女人搞在了一起。

    这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接受不了,哪怕他知道那个女人不会影响到女儿今后的名分和地位。

    “好了,我今天就跟你说这么多,你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该去见一下小月,她一直在家里等你!”郭怒平息了一下情绪道。

    “好,我这就去。”孟岩当即说道。

    “让老达送你回去。”

    “好。”

    南衙匠作司仓库。

    “喝!”

    “杀,杀,杀……”

    “不错,不错,大伙儿都练着呢?”孟岩左腿受伤,看上去走路有些瘸。

    “大人!”

    “大人,您的腿?”唐笑一路小跑过来。

    “没事,小伤,不值得大惊小怪。”孟岩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听说了?”

    “听说了,大人以一敌百,杀敌数十人,全身而退,太厉害了!”唐笑激动道。

    “什么以一敌百,你这都听谁说的?”孟岩嗤笑一声,这可是在锦衣卫内部,这要是外面的老百姓,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子呢!

    “大人,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您给我们说说?”唐笑搀扶着孟岩朝弟兄们走了过去。

    “真想听?”

    “当然想了,大人,您就给我们说说吧,今天我们听说你的事儿,可把我们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好,真想听,我就给你们说说!”孟岩呵呵一笑,“都去把马扎给拿过来。”

    呼啦,一群人围了上来!

    “话说,这昨天晚上……”

    “大人,那个哲理木真卑鄙,居然在您的酒中下毒!”听了前因后果之后,大家气愤不已。

    “大家各为其主而已。”孟岩道,“好了,故事听完了,下面有任务,要你们去做!”

    有任务!

    所有人都眼睛一亮!

    “刺杀我的人,还有一个人在逃,就是我跟你们说的这个哲理木,他现在在逃,我们必须在瓦剌人之前找到他!”孟岩说道,“这个任务,指挥使郭大人交给我们司库大队。”

    “就我们这些人,是不是太少了?”张冲问道。

    “我么不是要大张旗鼓的找人,而是秘密找人,找到了人,直接带回仓库。”

    “大人,我们根本不认识这个哲理木,怎么找,何况北京城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范西平道。

    “这个李萌不用担心,回头我会将哲理木的画像给你们,然后再给你们划定一个区域,你们不能以锦衣卫的身份,而是化妆成各色人等,暗中查找,明白吗?”孟岩解释道。

    “明白了!”

    “这一次任务,分成三组。唐笑、范西平和张冲分别任组长,扮作什么身份,你们自己先考虑一下。”孟岩道,“唐笑,跟我来一下!”

    “是,大人!”

    “这就是哲理木的样子,不过他可能会改变形象,所以,你们需要仔细辨认,他的右耳朵下面有一颗痦子。但不容易被人发现。明白了吗?”

    “明白了,大人!”

    “这张图我交给你保管,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认真看,把这张脸给我刻到脑子里去!”

    “是。大人!”

    “林天行!”

    “公子爷!”林天行推门走了进来!

    “林天行。你跟着唐笑。注意保护好他,如有发现马上报告,不要轻举妄动。务必等我来!”孟岩命令。

    “是,公子爷!”林天行点了点头。

    “大人,我们都走了,仓库这边岂不是没有人了?”唐笑问道。

    “小小和张苞留守就够了,仓库这边也没什么大事。”孟岩道,“这是一次秘密任务,今天就算了,明天一早行动,明白?”

    “明白!”

    “具体任务,我会通过林天行传达给你们,明天一早你们在……”孟岩继续讲解任务细节。

    “是,是,大人,卑职明白了,卑职一定照办……”

    “天行,你留下来,明天一早去针匠胡同孟记煤行作坊找我,我会把任务布置给你!”孟岩将林天行留了下来!

    “是,公子爷!”

    “达叔,麻烦你了,我们去北衙!”

    “好!”

    “老牛,怎么样了?”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晚上过来领人吧。”牛大力小声道。

    “多谢了,老牛!”

    “客气啥,自家兄弟!”

    “走,老达,去针匠胡同!”

    蜂窝煤作坊。

    “公子爷?”孟岩突然过来,吓了姜峰一跳,还以为自己做了什么事儿。

    “把张三儿叫来!”

    张三儿跟着姜峰做事,以前的劣迹倒是收敛了不少,见到孟岩,更是恭敬的不得了。

    “张三儿,后海你熟悉吗?”

    “熟悉。”

    “替我找一个人,但千万不可让别人知道,而且更不能惊动了那人,能不能做到?”

    “小人试试!”

    “明天一早,我要线索,你不要去接近,我只要线索,明白吗?”孟岩语气稍微严厉道。

    “明白,明白!”

    “这张脸,蒙古人,有些罗圈腿,右耳后面有一颗痦子,这个人警觉性很高,千万不要靠近他,有消息,马上报告。”

    “小人明白了!”

    “姜峰,给张三儿拿二十两银子跑腿钱!”

    “是,公子爷!”

    “多谢公子爷赏赐!”张三儿闻言一喜,跟着孟岩做事儿,那比之前敲诈勒索,收保护费强多了,起码不用担心哪天仇家上门,把自己给大卸八块了。

    “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是!”张三儿拿了钱,飞奔而去。

    “小孟大人,找到哲理木,你打算如何处置?”一直到孟岩将所有事情布置完,老达才出声问道。

    “让瓦剌人看到我跟哲理木在一起。”

    “让瓦剌人怀疑刺杀是你跟脱脱不花安排的苦肉计?”老达微微皱眉道。

    “算是吧,这样也先才会更加忌恨脱脱不花!”孟岩点了点头。

    “小孟大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朝中有人向圣上进言,说你是脱脱不花派回来的奸细,而你的遭遇也是苦肉计!”老达道。

    “噢?”孟岩一惊,这倒是没有想到。

    “小孟大人,找到哲理木,你只有一个选择!”老达提醒道。

    “杀掉他!”

    “对,只有杀掉他,让一切证据都消失。”老达道,“这样瓦剌人找不到证据,而你身上的怀疑自然也就没有了。”

    “就算如此,那该怀疑的还是会怀疑的,除非我把脱脱不花的贡使团也吃掉!”孟岩眼中寒光一闪。

    什么人会给皇帝说这样的话,他已经猜到三分了,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

    “怎么吃?”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孟岩微微一笑。

    “你想利用瓦剌贡使团吃掉脱脱不花的人,然后你再来一个黄雀在后?”老达微微一惊,这个想法太大胆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四章:老蔡自由了

    “出来了,跨个火盘儿,去去秽气!”

    “没想到我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老蔡对着漆黑的夜空,悲呛一声,流下两行污浊的泪水。

    “都过去了,从头再来就是了。”孟岩笑道。

    “蔡晋叩谢公子爷救命之恩!”老蔡双膝跪了下来,郑重的给孟岩磕了三个头。

    “老蔡,你年纪不小了,这冰天雪地的,赶紧起来,伤了身体不好了!”

    “要说冷,诏狱可比外面冷多了。”蔡晋呵呵一笑。

    “小蝶!”

    “公子爷请吩咐?”

    “厨房烧水,烧一大桶热水,另外,准备一套干净的,新衣服,一定要是新的,送过来!”孟岩吩咐道。

    “是,公子爷,马上准备!”

    “走,咱们先去吃饭,然后在沐浴更衣,好不好?”

    “一切听从公子爷的吩咐!”

    “好,好,姜峰,酒菜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姜峰不知道这个干瘦的老头子是什么人,但他知道被孟岩重视的人,一定是非常人,不可怠慢了。

    关了二十年,一朝只有,蔡晋内心真是感慨万千,如果不是他跟孟岩在诏狱的时候关在一起,恐怕他还在那个不见天日的诏狱里,直到老死都未必能够看到自由的天空。

    酒足饭饱之后。

    “姜峰,老蔡刚从牢里出来,腿脚不便。你去帮衬点儿,沐浴的时候别出意外!”

    “是,公子爷!”

    “等老蔡沐浴好了,告诉他,我在书房。”

    “知道了!”

    虽然这只是一个临时的住所,但姜小蝶将这里布置的十分温馨,他的书房和寝室从不让下面的人打扫,都是她亲自打扫,每天都来,从不简短。

    望着一尘不染的书案。文房四宝。书架上整齐的书籍,就算是充门面。

    一丝淡淡的清香钻入鼻孔。

    一方铜炉就拜访在窗户前的案几之上,一缕青烟缓缓升起。

    “公子爷,请喝茶!”姜小蝶亲自沏茶并且推门走了进来。将茶杯放在了书案的一角。

    “谢谢!”

    “公子还满意这件书房吗?”

    “满意。相当满意。我很喜欢!”孟岩点了点头,“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兵书,这书架上兵书居多?”

    “公子爷是武官。自古就有武圣关公夜读春秋的传说,小蝶想,公子爷就是在世的武圣,也应该喜欢读兵书的!”姜小蝶双眸熠熠生辉,顾盼间流露出一丝倾慕之色。

    姜小蝶的心思,孟岩多少也察觉到一些。

    “小蝶,这样做值得吗?”

    “为了公子爷,小蝶什么都愿意。”姜小蝶缓缓的低下眼睑说道。

    “你不恨我吗?”孟岩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托起姜小蝶的下颚,望着这张小巧精致的脸蛋道。

    “一开始还有些恨,现在不恨了。”姜小蝶呼吸微微一促道。

    “为什么?”孟岩松手问道。

    “因为小蝶错了,如果不是跟着公子爷,小蝶也没有今日安定富足的生活。”姜小蝶道。

    “你下去休息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你服侍了!”孟岩挥了挥手。

    “小蝶告退!”

    老达的话犹在耳边,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原以为这些人会怕自己的卖国的行为被曝光,而不惜暗杀自己,没想到还是小瞧他们了,他们更毒,一旦自己被认定为北元或者瓦剌细作,那必然会被皇帝猜忌,甚至根本不会重用自己。

    无论自己多努力,那都是白搭!

    可明明自己不是,却要去证明自己不是,这是一个伪命题,怎么证明?

    一句“苦肉计”就可以将你一切努力化为乌有。

    现在的问题是,皇帝对他的是什么印象,是相信了这些人的说法,还是只是怀疑?

    如果怀疑,还有挽回的余地,如果已经是先入为主,那就麻烦了。

    也许自己要有坐冷板凳的打算了。

    坐冷板凳倒也无所谓,自己本来也没有多大的野心,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但对手未必会这样放过你。

    所以,还得挣扎,还的求生存,何况他现在还多了一个身份,郭怒的女婿。

    皇帝是有意为之,还是想要对付郭怒?

    帝王心思难猜呀,哪怕那个皇帝只是十八岁的少年人,也难说他心里究竟想些什么。

    东厂!

    孟岩猛然一直身,他怎么把这么一个庞大的暴力特务机构给忘记了呢?

    哲理木没有死,这个家伙他是清楚的,为了自己他什么都做的出来。

    如果他被东厂的人先一步找到,到时候说出一些不该说的话,那倒霉的就是自己了。

    自己想的太简单了,根本就不应该放这个家伙,应该将他一起杀掉才是!

    失策了!

    “公子爷,老蔡求见!”

    “让他进来吧!”孟岩稍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吩咐一声。

    梳洗整理之后的老蔡,精神面貌大不一样,至少比起在诏狱里的形象那是判若两人。

    “姜峰,你先下去休息,我跟老蔡有话谈!”

    姜峰点了点头,转身关上门出去了。

    “老蔡,坐!”孟岩招呼一声,“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蔡晋拱了拱手,谢了一声,落座。

    “老蔡,你现在这里住下来,跟姜峰他们熟悉一下,过两天,再带你回家去。”孟岩道。

    “蔡晋听从公子爷的吩咐!”

    “以后蔡晋这个名字最好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别人问你。直接叫老蔡好了!”

    “好的。”

    “在我的手下做事,没别的要求,守秘是第一位的,其他的到不在意。”

    “明白!”

    “下去休息吧,姜峰早已为你预备了房间。”

    “是,公子爷!”老蔡起身出去了。

    孟岩感觉自己掉进一个死胡同里出不来了,到处都是对自己不利的情况。

    自己总想着要把这些不利的情况都扼杀,但这么做又是疲于奔命。

    对手要置自己于死地,就算自己拿出了铁的证据也无济于事,因为。对手要的就是自己的命。并不一定非要这个借口。

    锦衣卫南衙。

    “老爷,小孟大人这回可能有麻烦了?”

    “你对他说了,有人怀疑他的身份?”郭怒点了点头。

    “说了,他很震惊。”

    “他身上确实有不少疑点。但他是孟宪的儿子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也不存在被人假冒的可能。”

    “但是老爷。孟大人的死牵扯太多,目前还不宜跟小孟大人说,如果。他早就知道孟大人的死,被也先或者脱脱不花给……”老达犹疑道。

    “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就凭小孟大人的本事,瓦剌和鞑靼是很难发现他的身份,而且根据我们的调查,小孟大人说的都是真实的。”

    “如果有人策应,或者暗中布置了这一切呢?”郭怒道。

    “不论也先和脱脱不花都没这个本事!”老达轻笑一声,显然不相信这是一个精心策划的阴谋!

    “你觉得,他能不能抓到哲理木?”郭怒问道。

    “我觉得,他应该可以做到,这个人现在非常关键,如果小孟大人是清白的,那么他必须抓到这个人,下面的计划才能继续进行下去,如果小孟大人变节的话,那我们就等于被他给绑架了,但,现在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局面,根据我的观察,小孟大人应该是一时间思虑不周,这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如果他真的变节的话,岂不是把自己也给拖入了险地,如此一来,岂非不符人之常情?”老达分析道。

    “你说的有道理,或许是我们想太多了,石头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我们现在居然怀疑他,有些不应该。”郭怒点了点头道。

    “我也不相信小孟大人会变节,就算小孟大人因为孟大人之死怨恨朝廷,可他在北元,数千里之外,在没有真像的情况下,他没有理由这么做,何况,我们这里并没有发现他身份被泄露,要知道这个计划可是大行皇帝亲自定下来的。”

    “可以我们有不少人已经被发现身份,被秘密处决了!”郭怒说道。

    “如果是这样,我们内部隐藏了一个很大的内鬼!”郭怒道,“这些年我也在暗中调查,但是还是没有发现。”

    “老爷,其他人我们或多或少的都曾有联系,这或许就是他们暴露的原因,但小孟大人,这十年来,我们几乎没有联系,如果他不主动暴露,是不会被怀疑的!”老达道。

    “是呀,我也是这么认为,孟岩不可能变节,他的暴露只是一次意外!”

    “可这么巧合的事情,我们相信,其他人未必就相信了。”

    “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小孟大人变节,所以,暂时小孟大人还是安全的,我只是担心那个哲理木,落到瓦剌人手中,最多我们的计划夭折,可如果落到东厂手里,那就麻烦了!”老达道。

    “这个我知道,必须马上把这个人找出来!”

    “老爷,我们这边一动,东厂那边不可能不知道,所以,眼下只能让小孟大人自己来解决这个问题。”老达道,“我想他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现在也只能如此了!”郭怒点了点头,同意了老达的主张。

    “老达,内鬼的事情,还得你帮我把他找出来,这个人一天不挖出来,我就寝食难安。”

    “我明白。”(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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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12/ 第一时间欣赏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作者:长风所写的《锦衣当权》为转载作品,锦衣当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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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