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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鸡飞狗跳匠作司

    “大人,我舅舅来了。”

    “你舅舅?”孟岩忽然明白过来,唐笑的舅舅可不就是匠作司的署理千户魏实嘛,这层关系他早就知道了。

    匠作司被自己这么一搞,于寿城肯定是没有好下场,可魏实也会有大大的影响。

    至少这几年是他的不作为和放纵,才让于寿城等人内外勾结,大肆贪污!

    他是要负一定责任的!

    事情是孟岩挑起来的,这件事最终怎么解决,是往深了挖,还是适可而止,孟岩的态度是至关重要的。

    魏实来探一探孟岩的态度,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标下孟岩参见千户大人!”

    “免礼,孟百户,以后咱们私下里见面,无须这么多礼!”魏是热情的说道。

    “千户大人,礼不可废,不然有人会给我安一个骄横跋扈的罪名了!”孟岩意有所指道。

    于寿城多次在魏实面前说他“骄横跋扈”,他也是借此机会表示一下心中不满。

    “孟百户言重了,言重了!”魏实呵呵一笑。

    “千户大人找标下何事?”

    “孟百户,关于仓库亏空一事,本官事先也有些耳闻,只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有司各所都有牵连,眼下年关将至,司里现在是人心惶惶,若是被朝廷知晓,恐怕会牵连甚广,所以本官想跟孟百户你开诚布公的谈一谈。”魏实严肃道。

    “标下可以理解为,千户大人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孟岩不动声色的问道。

    “可以这么说,未知孟百户意下如何?”魏实微微一愣,没想到孟岩会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

    “标下听千户大人的,您怎么说,标下就怎么办。”孟岩道。

    “孟百户,你是司库百户,本官总要让你过得去才行。”魏实眉毛一皱,这话不是说了等于没说?

    “千户大人,这几年仓库的亏空固然有一些是仓库的人手脚不干净,监守自盗。这些我们仓库认了。我会想办法补上亏空,但绝大部分不是我们人所为,该追究某些人的罪责,否则。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孟岩道。

    “你的意思是于副千户?”

    “这个标下不知道。标下接手仓库不过旬月。有些事情还不清楚。”

    魏实点了点头,他有些听出孟岩的意思了,必须抓几个人。处理几个人,他才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好,本官明白了,仓库的事情,还请孟百户多费心。”魏实起身道。

    “标下职责所在!”

    “孟百户,你忙吧,本官先去了!”

    “标下恭送千户大人!”

    “大人,怎么说?”魏实离开后,唐笑才走了进来。

    “你舅舅希望这件事不要牵连太广,希望可以在司内解决!”孟岩缓缓说道。

    “那您的意思?”

    “我也不希望闹太大,中后所那边已经闹大了,如果匠作司再出问题,锦衣卫可就要闹笑话了!”孟岩微微一叹。

    “那咱们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唐笑嘀咕一声。

    “魏千户可是你舅舅,你说这话让他听见了,他还认不认你这个外甥可就说不定了。”

    “公是公,私是私,我这个人公私分明!”

    “你不用担心,这一次我不会为难你舅舅的,不过你舅舅总的给我们仓库一个交代。”

    “能不能把于寿城给撸了?”唐笑兴奋的问道。

    “于寿城不足为虑,我要的是材料采购权!”孟岩道,“这样我们仓库才会改变以往的待遇。”

    “大人英明!”

    “少拍马屁,给我守好仓库,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咱们不能没有防人之心,那个于寿城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幺蛾子!”孟岩吩咐道。

    “大人放心好了,如今的库房跟铁桶是的,就是一根针都插不进来!”

    “希望如此。”孟岩点了点头,“走,带我去见那个蒙克,他关了有五天了?”

    “整整五天了!”唐笑点了点头。

    库房没有专门的牢房,但有贮藏粮食和过冬蔬菜的地窖,还有一个冰库。

    蒙克就被关在一个储藏过冬蔬菜的地窖里。

    每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派人看守。

    五天不见,蒙克的精神状态一下子老了好几岁,胡子渣渣的,看上去很颓废。

    皮肤倒是比刚进来的时候白皙了一些,着暗不见天日的,没有阳光照射,皮肤自然白了。

    “大人,您坐!”看管蒙克的锦衣卫给孟岩端来一把椅子。

    “不必了,我站着说话就是了。”孟岩微微摆了摆手,示意道。

    “蒙克,鞑靼人,阿鲁台部,现年四十五岁,永乐十九年来北京城,做皮毛生意,没有成亲,无子女,我说的可对?”孟岩沉声问道。

    蒙克抬头看了孟岩一眼,没有回答。

    “能告诉我,你跟哲理木是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他怎么就找到你的,还有,你为什么要保护他?”孟岩继续问道。

    “因为他跟我一样,是蒙古人!”

    “就这个原因?”

    “对!”蒙克低着头,声音有些嘶哑道。

    “澄清坊金鱼胡同三十七号,有一个叫初音的回鹘女子,她曾经是长安街七秀坊红极一时的舞娘,五年前,突然从七秀坊赎身出来,身边还多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男孩,小男孩的名字叫小欧,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小男孩应该叫蒙欧对吧?”孟岩缓缓道来。

    “这些,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蒙克惊恐的一抬头,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问道。

    “你忘了我的身份吗?”孟岩道,“在京城,锦衣卫想要查一个人,这很难吗?”

    “虽然你给了她们母子足够的钱财,就是几年不去看她们,她们也能很好的生活下去,但是,你太爱孩子,这两年。几乎每隔三四天。你都会去看望她们母子,如今过去了五天,你猜她们会不会觉得你出事了,会去你的皮货行找你?”孟岩问道。

    “不。你们不能这样做!”

    “我们做了什么?”孟岩微微一笑。反问道。

    “你们不能伤害她们。要怎么样,你们直接冲我来就是了!”蒙克站起来,冲着孟岩吼叫。

    “只要我得到我想要的。她们母子便会平安无事,如果你不说,就算我们不去找她们的麻烦,也会有人找到她们的。”孟岩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跟哲理木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找到你,你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

    “我跟哲理木的父亲是结义安答。”

    “哦,你是永乐十九年来的北京,而哲理木今年也不过二十岁,也就是说,哲理木出生的时候,你早就来北京了,你怎么认定他的身份?”

    “哲理木身上带有一把银刀,那是我们结义的时候互相交换的礼物,我自然认得!”蒙克回答道。

    “银刀在何处?”

    “在我身上!”蒙克回答道。

    抓蒙克的时候,因为东厂的人来了,当时并没有搜身,后来孟岩交代下,并未对蒙克用刑,自然也就没有搜身。

    蒙克从怀中取出一把巴掌长的小刀,递了过去。

    孟岩眼神微微一眯,他见过这把小银刀,哲理木一直说是他父亲的遗物,没想到居然是他跟哲理木相认的信物。

    “你来北京城是谁的安排?”

    “是奉了阿鲁台太师之命。”蒙克道,反正阿鲁台早就兵败被杀了,他承认了也无所谓了。

    阿鲁台被脱欢杀掉之后,他也就等于说恢复了自由。

    “阿鲁台让你做什么?”

    “没有具体的任务,只是暗中观察明廷的动向,将消息传递回去,另外就是走私茶、盐巴还有生铁等物资!”蒙克道。

    “这么说你还掌握了一条走私通道?”

    “是的,但我只是走私生活物资,涉及军用物资,我早就不干了,太危险!”蒙克道。

    “哲理木是怎么找到你的?”

    “应该是他父亲告诉他的,自从阿鲁台太师被杀之后,就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如果不是他父亲告诉他,我想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儿子活在世上!”蒙克叹息一声。

    “我要你手上的那条走私的渠道,你肯不肯交出来?”孟岩眼神闪烁了一下。

    “大人……”

    唐笑吓了一条,孟岩的话也太惊人了。

    “大人想要,我岂敢不给,只是大人要了何用?”蒙克诧异的问道。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把你的所有关系都给我写出来,记住,是全部,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隐瞒,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孟岩冷冷的警告道。

    “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隐瞒的!”蒙克潸然泪下。

    “来人,给他纸笔,写好之后,签字画押,将他释放!”孟岩命令道。

    “大人?”

    “没听到我说的吗?”

    “是,大人!”唐笑虽然不明白孟岩的意图,但是就算有满肚子的疑问,此刻他也只能遵从命令。

    孟岩听了蒙克的供述后,心里不由的浮现出一个设想,只是这个设想需要仔细的论证之后才能决定它可不可行。

    现在看来,蒙克是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如果把它续上,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一切都是为了四年后的那场战争,大明朝由升转衰就是因为这场战争。

    既然不能阻止,那就为它多做一些准备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拯救大明皇后

    “唐笑,你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你问吧,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出来之后,孟岩道。

    “大人,这个蒙克明显就是北元鞑靼的奸细,您为何要放了他?”唐笑问道。

    “他是谁派来的?”

    “阿鲁台呀?”

    “阿鲁台人呢?”

    “死了,被瓦剌太师脱欢杀死的!”

    “那么你算算,阿鲁台死了有多少年了?”

    “阿鲁台是宣德九年兵败被杀,算起来,有十一年了!”唐笑掰开手指头算起来道。

    “如果蒙克所言属实的话,那么他就是有十一年跟北元,跟自己的部族失去了联系,你说呢?”

    “他不是说有一条走私通道吗?”

    “他暗中走私,不一定非要跟部族有联系,他肩负的任务肯定非同一般,但现在都是昨日黄花了,走私只是掩护,他要把打听的消息送出去,必须有一个畅通的信息渠道!”孟岩道,“所以,我们必须暗中调查清楚,才能下结论,至于为什么释放他,你觉得抓了他有用吗?”

    “主要抓住了初音母子,蒙克就不敢有任何异动,好不容抓到这条线,不能轻易的断了!”孟岩道,“我要在这个蒙克身上做一做文章。”

    “大人,这可是舆情司的事儿,咱们这么做是不是越俎代庖了?”唐笑疑惑的问道。

    “放心,我去跟傅大人说这件事。请他们配合我们的。”孟岩微微一洒道。

    “是,我听大人的!”唐笑道。

    锦衣卫北衙。

    “大人,南衙匠作司司库百户孟岩求见!”

    “哦,他怎么有空跑到我这儿来了?”傅啸尘吃惊的微微一抬头,“请他进来吧!”

    “傅叔,忙着呢!”孟岩拱着手走了进来,满脸堆笑道。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说吧,我这里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儿?”傅啸尘问道。

    “有个事儿。不知道傅叔您敢不敢干?”孟岩凑过去小声问道。

    “什么事儿。杀人放火的事儿,你傅叔我可不干!”傅啸尘玩笑一声。

    “那哪能呢,事儿是这样的……”孟岩将自己的构想说给傅啸尘听。

    傅啸尘越听越眉头紧锁了起来。

    策反敌人的细作,再做敌人的情报工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风险很大。但收获同样巨大。

    “这事儿你跟你爹说了吗?”

    “我爹?”孟岩一愣,忽然明白,傅啸尘说的爹。应该是他的岳父郭怒。

    “还没说呢,我先来找傅叔你商议一下,看这事儿能不能干?”孟岩摇头道。

    “这事儿别说你,就是我也做不了主,必须你爹来拿主意!”傅啸尘道。

    “我就是想知道锦衣卫以前有没有怀疑过这个蒙克?”孟岩道。

    “这个要去查涉密档案了,我执掌舆情司才十年,以前的资料我也不是很清楚!”傅啸尘道。

    “能不能查一下?”

    “这个问题不大,我就可以做主,只不过,十年前的档案,恐怕会很多,一时间难以给你答复?”

    “这个没问题,我还不着急!”孟岩道,“对了,傅叔,瓦剌贡使团的事情怎么样了?”

    “瓦剌贡使团被限期离京,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情,脱脱不花的贡使团也可能在这几天内离京。”

    “朝廷就没有惩罚措施了?”

    “你都快把人家抄光了,还想怎么样?”傅啸尘道。

    “朝廷不打算追究了?”

    “刺杀你的刺客都死了,现在两方人都说自己无辜,可又都拿不出证据来证明自己,只能和稀泥了!”

    “和稀泥不是各大五十大板吗?”孟岩心有不甘道。

    “怎么,你还想去抄了脱脱不花的贡使团?”傅啸尘呵呵一笑道。

    “朝廷要是默许的话,我倒是很想再干一票!”孟岩露出红口白牙道。

    “哲理木是脱脱不花的人,就这么放过脱脱不花的贡使团,是有些亏了,该给咱们一些赔偿才是!”

    “傅叔说得对,要不明天咱们就带人把脱脱不花的贡使团给抄了?”

    “想都别想,上一次,你是先斩后奏,朝廷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这一次可不行!”傅啸尘道,“不过,适当敲打一下倒是可以的。”

    “好,这事儿我去办!”

    “让牛大力陪你去。”傅啸尘道。

    孟岩原先是设想,等出了大明的边境,给瓦剌贡使团来一个一勺烩,全部送他们下地狱,然后栽赃给脱脱不花的人。

    这样以来也先非跟脱脱不花打起来不可。

    只要他们两个一打,大明的边境就可以安静几年了。

    但是后来一想,这么做太明显了,也先和脱脱不花也不是傻子,弄不好联起手来,先给大明来一下子。

    为了避免弄巧成拙,这个馊主意被郭怒直接就给否了。

    这挑拨也要不露痕迹,像孟岩这样明目张胆的,还得掌握好火候,这万一过了,吃亏的就是自己了。

    “傅叔,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最近惹出来的事情够多了,该歇一歇了!”傅啸尘委婉的提醒一声。

    “知道了,不过要是别人来惹我,那我可管不住。”

    松鹤楼,华灯初上。

    孟岩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到宵禁的点儿了,因此差不多快要打烊了。

    “来了?”

    “有吃的没有,我奔波了一天,都没好好吃个饭,现在五脏庙都快要造反了!”孟岩道。

    “我让小怡下厨,给你炒几个菜吧?”闻小雨道。

    “还是你亲自下厨吧。我喜欢吃你烧的菜!”孟岩摇头否定道。

    “真的?”闻小雨眼睛里亮晶晶的,满眼都是柔情蜜意,女为悦己者容。

    哪怕是一句小小的赞美,对恋爱中的女人来说,远比吃了蜜糖都甜蜜。

    她会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包括下厨。

    油烟熏对一个女人的容颜会有很大损伤,这一点古人早就知道了,而女人还宁愿为你下厨,这说明她心里很着紧你。

    “算了,今天我来。让你也尝一尝我的手艺!”孟岩忽然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有给闻小雨做过一顿饭呢。

    “子曰:君子远庖厨……”

    “哪个子曰的,不学无术就别学人家掉书袋,再说,我也不是什么君子!”孟岩哈哈一笑。抡起衣袖。就朝后厨走了过去。

    “想吃什么?”

    “你做什么。我都爱吃!”

    “好,那我就做四道家常菜吧,麻婆豆腐。梅菜扣肉,溜肥肠和酱爆鸡丁,怎么样?”

    “好!”

    松鹤楼的后厨,这些食材自然是不缺的,很快就配好了菜,用油炝锅。

    太高档的菜孟岩做不出来,这家常菜倒是没有问题,前世在部队,经常开小灶,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

    四个菜中,梅菜扣肉需要一点时间,只要没有太多的讲究,也就稍微慢了一些。

    “小雨,林姑娘,请尝一尝我的手艺!”

    “好香呀!”闻小雨嗅了一口,陶醉道。

    “孟大人的刀工和掌勺的手法很熟练,要不是第一次看到孟大人炒菜,还真以为孟大人以前就是厨子呢!”

    “贻笑大方了,我呢,就会做这些家常的小炒,在北元没得吃,怎么办,只能自己动手了,久而久之,也就练出来了!”孟岩呵呵一笑。

    “好吃,色香味俱全,火候也掌握的非常好。”

    “林姑娘是行家,能得到行家的认可,我真是受宠若惊了!”孟岩笑道。

    “小怡,去拿碗盛饭来,我还要再吃一碗!”闻小雨道。

    “林姑娘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我跟小雨两个人也吃不了!”孟岩招呼道。

    “孟大人,我……”

    “小怡,你不是还没吃饭吗,来,坐下一起吃!”闻小雨将林怡拉着坐了下来。

    “对了,夫君,今天傍晚的时候,温大人来过,让我给你一个口信,说于小姐同意了!”

    “我知道了,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孟岩点了点头,于欣是个识大体的女孩子,她答应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吃饱了!”林怡吃了几口饭菜就起身道。

    “吃这么少,还干这么多活儿,这怎么行呢?”孟岩很不客气的道,“坐下,至少要把着一碗饭吃了。”

    林怡很是尴尬,一张粉脸红到耳根子。

    “小怡,听孟大人的,把饭吃了,这晚上天冷,不吃饱饭,会冷的。”

    林怡飞快的将碗里的饭扒了,菜没吃几口,就起身离开了。

    “这丫头心思有些重,估计跟林天行有关?”闻小雨小声说道。

    “没什么异常吗?”

    “这倒没有,不但做事勤快,手脚也干净,只是话不太多,似乎不太善于交际。”闻小雨道。

    “不着急,慢慢来,你也不要看的太紧,这会让她警觉的。”孟岩道。

    “知道了。”闻小雨道。

    “今天进宫,圣上让我给皇后娘娘看看……”孟岩道。

    “夫君,若能令皇后娘娘诞下龙子,那就是一道免死金牌!”闻小雨激动道。

    “宫中人事复杂,后妃争宠,这就是一个是非窝,你不明白?”孟岩白了闻小雨一眼。

    “那夫君怎么办?”

    “现在只能尽力为之,皇后能不能怀上龙种,还的看天意!”孟岩道,“不过初步诊断,问题在皇后身上比较大。”

    “夫君,你要不要给我也看看?”闻小雨媚眼如丝道。

    “你,不需要,我们都那样了,还不清楚?”孟岩哈哈一笑,将闻小雨拦腰抱了起来。

    “哎哟,快放我下来,别让人看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给皇后瞧病(一)

    “孟大人,这是何物,造型这么奇怪,欣从未见过?”于欣拿起“鸭嘴钳”好奇的问道。

    孟岩有些尴尬,不过作为一个大夫,他还是需要耐心的为于欣讲解的。

    因为这涉及到女性**部位的检查。

    “这个我称它为鸭嘴钳,学名叫扩阴器,是这样使用的……”孟岩拿起来,比划一下。

    于欣腾的一下子脸就滚烫起来,羞涩的低下脑袋,她还是云英待嫁之身,哪里听过这些,何况这还是从一个年轻男子嘴里说出来的。

    贝齿轻咬下嘴唇,原来是要她做这个,早知道就不答应了,都怪自己太相信人了。

    以为不过男女授受不亲,加上对方是皇后娘娘,孟岩才让她帮忙的,没想到居然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孟岩知道,这个时代的女性十分的保守,能不能接受这样的检查,他恐怕还的跟皇帝沟通一下。

    最后能不能做,那还是未知数。

    而且这是需要严格保密的,不能对外界泄露半个字,否则,就为这点儿小事儿,说不定会危及钱皇后,就连自己脑袋都不保。

    皇帝若是拒绝,他反倒省事儿了,风险太大了。

    “这个于小姐,到时候未必用的上,我只是提前预备了,你先熟悉一下用法,这里有一张图谱,记住了,别留下,直接毁了!”孟岩感觉有些出汗,赶紧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使用说明书。放下了,落网而逃。

    好半天,于欣才伸手去将那说明书拿起阅读起来。

    说明书很详细,不但有如何使用的步骤,注意事项,还有如何检查以及判断都一一列举。

    只要是读过书的人一看就能明白,当然如果是学过医的就更容易上手了。

    越看脸越红,于欣只感觉着薄薄的几片纸仿佛是哪烧红的铁片似的的,烫手的很,却又扔不掉。

    他怎么对女儿家的事情知道的这么多。难道他亲自做过?

    联想到这一点。于欣脸色很不自然的露出一丝薄怒,可一想到他是个大夫,虽然妇人科并没有规定一定只有女人才能学习,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男子。这就有些怪异了。

    炉子就在身旁。于欣几次想要毁掉这几张纸片。但最后还是收了回来!

    最后,她咬着牙将这几张纸折叠起来,悄悄的塞入怀中。

    “于小姐。看完了吗?”

    “看完了,孟大人进来吧!”于欣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说道。

    “于小姐,下面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跟你交代一下,时间比较紧,我只能说一遍,希望你能够用心记!”孟岩道,给皇后看病,有很多禁忌,必须事先做好准备,当然,宫里的规矩多,这也是需要事先了解清楚的。

    在进宫之前,他们还的去一趟太医院,找温良栋了解一下,免得到时候出错或者犯忌。

    “令堂的病怎么样了?”

    “吃了孟大人的药,好多了,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也能睡得着了!”

    “是吗,先把药继续服下去,一次吃不下,可以分多次。”孟岩道。

    “好的!”

    “小红,我跟孟大人出去办点事儿,娘哪里,你跟吴妈照应着。”于欣叫来红姑娘吩咐一声。

    “小姐,不用我一起去吗?”

    “不用了,家里人手不够,福伯会驾车送我的!”于欣道。

    红姑娘点了点头。

    收拾了一下,于欣跟孟岩出了门,直奔太医院。

    温良栋早已等候多时了,只不过孟岩进太医院,那是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尤其是哪位打赌输掉的院判大人,听到孟岩来太医院,那是掉头就走!

    他怎么就忘了,如果不是孟岩,他这条命早就去阎王爷哪儿报道去了。

    事后连一个“谢谢”都不说一声,这等人品还做太医,简直就是丢人丢到家了!

    “孟老弟,事情都说好了?”

    “已经说好了!”孟岩尴尬的一下,于欣更是羞涩的脸颊一红,她也不知道温良栋是否知道她们说的是啥。

    “我跟于小姐来,就是希望温兄给我们讲一讲这宫里的规矩,尤其是内宫的规矩,有什么忌讳,还有不能说的。”

    “这个你就不是说,我也是要对你们说的。”温良栋道,“皇宫大内规矩多,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我们这些外臣没有允许是不允许进内宫的,所以,这有几样规矩是必须要遵守,这第一,进了内宫,不许东张西望,跟着领路的太监走就是了,也不要瞎打听……”

    果然是封建时代,宫禁森严呀!

    但是即便如此森严的宫规,还是挡不住宫女和后宫嫔妃们对自由和爱情的向往!

    这里头多少悲欢离后,恐怕史家的笔墨都难以写尽。

    有了蟠龙玉牌,孟岩入宫变得十分方便,那些平素爱拿捏的太监也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这要是孟岩随便在圣上跟前说上一句,他们就要倒霉遭殃。

    “圣上正在用午膳,请孟大人和于小姐稍等片刻!”朱祁镇身边的随侍太监金英出来接待了他们。

    “有劳金公公了!”

    “孟大人客气了!”金英对孟岩一直很客气,这大概是因为朱祁镇的态度。

    大约等了一炷香的时间,金英再一次过来了,告诉孟岩,朱祁镇用膳完毕,可以召见他们了!

    见了朱祁镇,顺便将于欣介绍了一下。

    于欣是于廷益的女儿,朱祁镇也不由好奇八卦的打听了一下,当得知于欣跟孟岩之间还有相互救过对方一命的交情,不免感到十分的稀奇。

    “来人。去坤宁宫看一下,皇后午睡了没有?”

    “两位爱卿稍等一下,皇后有午后小憩的习惯,一般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估计这会儿应该起来了。”

    “小臣遵旨!”

    “圣上,皇后娘娘已经起身了。”不一会儿,小黄门飞奔而至,禀告道。

    “两位爱卿,随朕一起去吧!”朱祁镇居然亲自领着她们去见钱皇后。

    孟岩不禁回想起历史上这对夫妻的患难之情,若非真情。恐真难做到。

    如果上天能够给钱皇后一个孩子的话。也许结局就不一样了。

    “圣上,小臣有几句话想跟圣上单独说一下!”孟岩斗胆上前一步说道。

    “爱卿还有何事?”

    “请圣上屏退左右!”孟岩道。

    “好吧,你们都先下去吧!”朱祁镇愣了一下,但还是依了孟岩。将左右都赶了出去。

    而于欣也在孟岩的眼神示意下。回避了。

    “圣上。小臣有些检查手段可能涉及皇后娘娘**,但请圣上放心,小臣不会自己动手。更没有任何亵渎之意,这部分检查工作全部交给于欣小姐来做,她是女子,应该不会有损娘娘清誉,如果圣上不同意,小臣便不做这方面的检查。”孟岩认真的说道。

    “爱卿将要如何检查?”朱祁镇略微沉吟一声问道。

    “小臣制作了一件器物,名曰鸭嘴钳,专门用来检查女子阴门之物……”

    “爱卿为何打造如此器物,难道有那种特殊的癖好?”朱祁镇大惊失色。

    “小臣哪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其实妇人生病多因下身不洁所致……”孟岩连忙解释,别让朱祁镇认为自己是个变态的色情狂魔,那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原来如此,朕险些误会爱卿了!”朱祁镇听了孟岩的解释,恍然大悟道。

    “这个不要紧,小臣说的这个检查的必要性,《素灵微蕴?胎化解》中说:男子应坎,外阴而内阳,女子象离,外阳而内阴。男以坎交,女以离应。离中之阴,是为丁火,坎中之阳,是为壬水。阳奇而施,阴偶而承,于壬妙合,凝蹇而成。”孟岩道,“圣上,这阴阳相交,才能生万物……”

    “朕懂了,爱卿的意思是,朕为阳,皇后为阴,任何一方出现问题都不能怀孕,对吗?”

    “是的,圣上既已出长公主,这说明问题不在圣上身上,而在皇后身上!”孟岩继续道,“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还需要检查之后才能知道。”

    什么精子、卵细胞的太超前了,他说了估计朱祁镇也不会理解的,还不如不说。

    就为这个解释,孟岩自己都先回去找了医书恶补了一下,不引经据典,皇帝怎么相信?

    “朕明白了,如果真的需要,那就请爱卿放手施为吧!”朱祁镇说道。

    “圣上,兹事体大,这件事最好还不要外传为好。”孟岩提醒一声道。

    “这个倒没什么,宫里挑选宫女,也有诸如此类的检查,不过倒没像爱卿说的这么细致,还有专门的器具。”朱祁镇笑道,“爱卿这可算是开了先河了?”

    “有吗?”孟岩心中连连苦笑,早知道何必费那么多的唇舌解释那么多?

    “这些都是宫女入宫之前的规矩,外面的人哪里知道这些,爱卿不知也不足为奇!”朱祁镇解释道。

    “小臣受教了!”孟岩忙道,“只是皇后娘娘那儿会不会尴尬,毕竟这事儿有些难以启齿?”

    “嗯,确实有些为难,为了朕的皇子,朕亲自去说就是了。”朱祁镇道。

    “多谢圣上体恤!”

    “摆驾吧,我们也别让皇后等太久了!”朱祁镇一挥衣袖,朝殿外大步流星走了去。

    婚后久无子,看来这年轻的皇帝心里真是有些着急了!

    孟岩亦快步跟了上去,并保持一定距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给皇后瞧病(二)

    孟岩第一次见到朱祁镇的皇后钱氏是在万寿节上,远远的看了那么一眼。

    感觉这并不算是个多么美丽的女孩子,但起码端庄,稳重,颇有一国之母的风范。

    这个女孩子是仁宗之妻,太皇太后张氏亲自给选定的,也是这位张太后为大明朝做的最后一件大事。

    人说隔辈亲,钱氏在性格上跟这位太皇太后十分的相似,因此才会被选定为皇后。

    这是大明朝所有皇后中最悲情的一个,虽然她贵为皇后,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也没有享受到多少的荣华富贵,如果还算欣慰的是,她有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丈夫。

    朱祁镇没有像他的老子学习,因为没有生出儿子,而废黜这个可怜的女人!

    在这个时代,没有生养的女人在家中是没有地位的,就算你是正妻有如何?

    不能传宗接代,那就是七出中的一条,皇帝都可以废后,丈夫休妻又有何难?

    这位钱氏性格敦厚,与人为善,不善争宠,虽然有个好名声,却并未给她带来多少的实质性的好处。

    来到坤宁宫,朱祁镇首先挥手屏退了钱皇后寝宫内的宫女和太监。

    “小臣锦衣卫百户孟岩,民女于欣叩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二位平身吧!”

    “谢娘娘千岁!”

    “圣上,这就是你给我介绍的神医,未免太年轻了?”钱皇后见到孟岩。也是略感诧异,虽然她在宫中也听到一些有关孟岩的传闻,那只八音盒她也是百听不厌,很喜欢,几乎成了她的专属之物。

    “敏敏,你可别小看了孟爱卿,朕告诉你,太医院数十名太医都对杨阁老的病情束手无策,他却能够起死回生,还有。朕的表兄。也是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的,这都是众人亲眼所见,朕还听说,他破腹取胎。将一名出大红的妇人救了回来。跟太医院的院判打赌……”朱祁镇像献宝似的对钱皇后介绍孟岩过去的功绩道。

    “圣上。这些臣妾都知道,可臣妾没有想到孟大人会如此的年轻,因此感到诧异而已!”钱皇后道。

    “朕跟孟爱卿一见之下。遍觉得十分投缘,所以就下旨召他入宫来给你瞧瞧,咱们成亲两年多了,你这肚子一直不见有孕,朕心里着急,宫里宫外的说闲话的太多了。”

    “都怪臣妾不争气,让圣上忧心了!”钱皇后道。

    “昨日,多亏了孟爱卿的开导,朕回头也查看了不少医书,孟爱卿果然医术了得,他说的一点儿都不错,这女子二十以后才是受孕的最佳年龄,所以,是朕太急了。”朱祁镇嘿嘿一笑。

    “哦,是这样吗?”

    “孟爱卿,把你对朕说的,给皇后说一说?”朱祁镇示意道。

    “是,圣上!”孟岩微微欠身道,“娘娘,女子一般十三四岁天葵初至,理论上说,这个时候女子就有了生育能力,但这个时候生育对女子的损害很大,因为这个年龄,其实女子的身体也并未长成……容易夭折……女子二十岁后,发育基本完成,这个时候再生育,生出来的孩子抵抗力强,不容易夭折,而且母亲乳水充足,母乳是孩子健康成长的关键……”

    孟岩说了很多,有些是昨天跟朱祁镇讲过的,有些是没有讲过的,很新鲜。

    不但朱祁镇和钱皇后在听,就连于欣也不知不觉的认真听了起来,这些东西可是书本上从未提及的。

    于欣熟读医书,她也想不出来,这些那本医书上有记载,而孟岩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才十八岁,自己都没孩子,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难道他在北元已经成亲生孩子了?

    没道理呀,他既然知道这些,又怎么会明知故犯呢,于欣脑子里胡思乱想起来。

    “爱卿真是学识渊博,很多事情朕和皇后都是闻所未闻。”朱祁镇感叹不已。

    “术有专长,圣上学习的治国之道,小臣嘛,也就会点儿医术了!”孟岩讪讪道。

    “爱卿谦虚了。”朱祁镇摆手道。

    “圣上,小臣可以给皇后娘娘做一次身体全面的检查吗?”孟岩问道,他是来工作的。

    “对,对,朕险些忘了,敏敏,朕对你说,孟爱卿和于姑娘今天来是给你做身体检查的,这个……”朱祁镇在钱皇后耳边说道。

    “她不是郭怒之女?”钱皇后很惊讶。

    “民女是兵部右侍郎于谦之女!”于欣答道。

    “就是那个强项令于廷益!”

    钱皇后眼底突然闪过一丝不喜,似乎对孟岩的人品产生了一丝怀疑。

    既然跟郭怒家的千金定了婚事,怎么又跟于廷益的女儿搞在一起?

    “圣上,真的要这样吗?”听完朱祁镇的解释,钱皇后脸颊上浮起两朵红晕,有些羞涩道。

    “敏敏,这些检查都是有于姑娘为你做的,孟爱卿只要结果,所以,你不必担心。”

    “可我那个他都知道了,臣妾岂不是一点儿**都没有了?”钱皇后羞怯道。

    “医者父母心,敏敏,不可讳疾忌医,何况,孟爱卿答应了朕,今天的检查,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检查了什么,全部不予记录,朕已经将记录起居注的太监都给撵走了!”朱祁镇道。

    “这是必须吗,以前太医不过是请脉而已?”钱皇后还是有些疑虑的。

    “敏敏,你刚才也听孟爱卿说了,他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朱祁镇耐心劝说道。

    “臣妾是觉得有道理,可是要这样。太羞人了?”

    “朕跟孟爱卿又不会看,于姑娘是女子,她为你做检查也不需要避讳,何况,咱们大婚之前,宫里的女官不也对你做过这方面的检查吗?”朱祁镇道。

    钱皇后点了点头,大婚之前,她确实有过此类的检查,皇帝取媳妇,自然是慎之又慎。总不能取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回去。何况还是一国之母。

    所以身体各方面的检查都是必须的,而且还很繁琐,这一次只是针对性而已。

    “臣妾听从圣上的旨意就是了!”钱皇后想了一下,检查一下。也好。她也想听一听这个孟岩是怎么说的。

    万一自己真的不能生育。那可就麻烦了。

    “孟爱卿,敏敏她答应了,你跟于姑娘可以开始了!”朱祁镇松了一口气。

    “圣上。待会儿小臣先给娘娘初步看诊以及把脉,具体检查留在最后,这样做的目的是防止娘娘情绪上的起伏变化影响到请脉。”孟岩解释道。

    “孟爱卿,一切听从你的安排!”朱祁镇点了点头。

    “娘娘,小臣有些问题可能会比较直接,您务必回答小臣,否则小臣就没办法给您下判断了!”孟岩很郑重的说道。

    “本宫答应你!”

    “好,小臣的第一个问题,娘娘什么时候天葵至的,几岁?”孟岩问道。

    “十三岁那年初夏吧,具体时间本宫记不太清楚了!”钱皇后想了一下回答道。

    孟岩在纸上记录下来。

    “孟卿,你不是说,不留记录的吗?”

    “这个娘娘大可放心,小臣走的时候,全部都会当真您和圣上的面,将所记录内容全部毁掉的。”孟岩解释道。

    “敏敏,放心吧,有朕在,这些记录不会传出去的!”朱祁镇安慰道。

    “本宫知道了!”

    “敢问娘娘,从天葵至到身子爽利了,是多少天,五天还是七天,或者更长?”

    “大概五六天吧。”

    “什么时间来呢?”

    “上个月是初四,这个月十一吧。”钱皇后想了一下道。

    孟岩微微一点头,看起来,钱皇后的身体确实有些问题,正常女人天葵周期为二十八天至三十天左右,钱皇后明显是晚了一个星期。

    “间隔时间呢?”

    “短的时候二十天,长的时候四五十天!”

    “是一直这样,还是偶尔会这样?”孟岩问道,“娘娘能否给小臣说一下今年的日期?”

    “本宫有些记不大清楚了,不过起居注中应该有记载。”钱皇后说道。

    孟岩知道,宫中妃嫔侍寝有一套规矩,来身子的自然不能侍奉皇帝,所以,宫中的妃嫔都会按时记录自己的天葵的日期,这样也便于安排。

    这些记录由内宫监掌管。

    “来人……”

    “圣上,不用那么麻烦,小臣只需知道一个大概就可以了,娘娘不妨回忆一下,能记得几个就几个!”孟岩道,宫里是非多,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本宫记得三月十六来过一次,然后七月初八,还有五月初十好像也有过一次。”

    数字相差都比较大,很显然钱皇后的天葵来的日子不太正常。

    “娘娘请张开嘴,小臣要看一下您的舌苔?”

    “嗯,娘娘你体质偏寒,肠胃也不太好,是不是不太喜欢吃比较硬的食物,稍微吃多,一整天都不想吃东西?”孟岩仔细观察了一些钱皇后的舌苔道。

    钱皇后眼底露出一丝惊讶,原先他对孟岩还是有怀疑的,现在她听了孟岩的描述,不由的多出了三分相信来。

    “娘娘,小臣要给您请脉了!”望、闻、问三个步骤结束后,最后一步就是切脉了。

    在朱祁镇的鼓励的目光下,钱皇后慢慢的伸出光洁的皓腕。

    “小臣得罪了,娘娘!”孟岩告罪一声,伸手搭上钱皇后的脉搏,脸微微偏向一边,微闭眼眸。(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皇后之症

    “娘娘,民女要给你检查了,可能稍微有些不适,您忍耐一下。”于欣有些紧张,这种事情,她是第一次做,对象还是尊贵无比的大明皇后娘娘。

    “于欣,本宫能否问你一个问题?”钱皇后问道。

    “娘娘您问。”

    “你跟那位孟大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娘娘为何要这么问?”于欣愣了一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钱皇后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来。

    “你能回答本宫这个问题吗?”

    “民女曾经救过孟大人,孟大人也救过民女,不知道民女这个回答娘娘满意吗?”于欣缓缓说道。

    “孟大人救过你?”钱皇后很好奇。

    “娘娘,民女自幼体弱,患有严重的心疾……”于欣将她跟孟岩的偶遇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你们之间竟然有此际遇,本宫真是长见识了!”钱皇后道,“这么说来,你们之间是有肌肤之亲了?”

    “那只是情急之下救人,无心之举罢了!”于欣眼神有些慌乱,暗怪自己为什么将“人工呼吸”的说的太过详细了。

    “本宫刚才还奇怪,为何孟卿没有让他的未婚妻郭月充当他的助手,却选了你来给他当助手,原来这中间还有这样一段故事!”钱皇后说道。

    “娘娘,其实孟大人选我做他的助手是因为我是久病成医,他的未婚妻郭月小姐自幼习武。不适合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于欣解释道。

    “本宫明白了,本宫知道,你放手来吧,些许疼痛本宫还能忍受。”钱皇后道。

    “娘娘,我开始了。”

    “怎么这么久,孟爱卿,只是检查一下,敏敏会不会真的有什么大的毛病吧?”朱祁镇隔着暖帘,紧张的踱来踱去。

    “圣上。稍安勿躁。检查总是需要时间的。”孟岩宽慰道,他总不能说,于欣是第一次干这个,堂堂大明皇后当了一次白老鼠?

    “还需要多久?”

    “快了。快了……”

    帘子挑动。于欣从里面走了出来。

    “于姑娘。怎么样?”朱祁镇抢在孟岩之前开口问道。

    于欣尴尬的脸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该如何回答朱祁镇的这个问题。

    “噢。你是有话对孟爱卿说,对吗?”朱祁镇忽然领悟过来,于欣跟他说了也没有用,真正下判断的人是孟岩。

    “圣上,小臣跟于小姐沟通一下。”

    “好,朕进去看看敏敏怎么样了!”朱祁镇自觉的找了一个借口回避。

    有些话当着一个人和两个人说是不同的,于欣毕竟还是女孩子,当着皇帝的面上,她也有些放不开,紧张。

    “于小姐,没事,有什么说什么。”孟岩安慰一声。

    “孟大人,按照你的要求,我逐一检查了皇后娘娘的……”于欣轻启朱唇,缓缓描述。

    孟岩听了之后,跟自己把脉所得的结论相互验证,对钱皇后的病情和病理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这时候朱祁镇扶着面色有些苍白的钱皇后从里面走了出来。

    钱皇后虽然出身寒微,但是比普通人家要好得多,因此从小锦衣玉食,四肢不勤五谷不分,自然显得有些娇弱。

    何况于欣还是个新手,难免在检查中出现用力太大的现象,钱皇后自然也就受苦了。

    “孟爱卿,敏敏怎么样?”朱祁镇扶着钱皇后坐下,心疼的问道。

    “启禀圣上,从目前的诊断来看,问题不是很大,但如果不能及时治疗的话,问题会很大!”孟岩仔细斟酌了一下语言说道。

    “怎么讲?”

    “娘娘的体质并不是很少,想来是缺少锻炼,而且不经常晒太阳,体内阳气不足,并且还略有气短的病根?”

    钱皇后眼睛一亮,要说之前孟岩所言可能是从别处听说,可她不太喜欢晒太阳这个秘密,怕是很少人知道,因为她从未在宫人和太监面前提起过。

    “娘娘应该是个爱干净的人,天葵来的时候,每天都沐浴吧,而且一天有时候好几次,对吧?”

    “这你也知道?”钱皇后惊讶了。

    “恕小臣斗胆问一下,您使用的白娟是否每一次用过之后,清洗干净之后还用第二次?”

    “有的,有的则没有。”钱皇后羞涩的道,皇帝富有四海这不假,可那东西女人每个月都要,钱皇后出身寒微,自然是不能太过奢侈,至于民间百姓,那就更常见了。

    “这都是娘娘引起娘娘身体得病的祸根!”孟岩道。

    “宫中那么多人平时都跟本宫差不多,为何本宫会得病,而他们却不会?”钱皇后诧异的问道。

    “一个人身体强壮,自然不容易被病邪侵扰,可如果一个身体羸弱,那他是不是不容易抵抗病邪呢,娘娘?”

    “孟爱卿说的有理,敏敏就是因为身体不好,少走动,是不是的需要进补一些。”

    “圣上,小臣有句话送给您和娘娘。”孟岩道。

    “什么话?”

    “生命在于运动,您看那流水,如果不是不停的流动,又岂会清澈透亮,反子则是一潭死水了!”

    “孟爱卿这句话说得妙,妙不可言呀!”朱祁镇一拍大腿,很是激赏道。

    “孟卿真有语出惊人之意!”钱皇后也很是惊讶。

    “圣上和娘娘谬赞了。”

    “孟爱卿,敏敏到底是什么病?”朱祁镇很好奇的问道。

    “小臣的初步判断应该是妇科炎症引起的宫颈囊肿,根据于小姐的检查和描述,这已经影响到娘娘的身体健康。还有怀孕。”孟岩解释道,“也可以理解为外邪入体,引起某种病变。”

    “如何治疗?”

    “提振阳气,补充正气,囊肿自然就会缓慢消除,直到痊愈!”孟岩道。

    “那是不是只要这个病好了,敏敏就可以怀上朕的骨肉了?”朱祁镇急切的问道。

    “是的,只要娘娘的天葵恢复正常,自然可以怀孕产子!”孟岩点了点头。

    “好,太好了。朕终于希望了!”朱祁镇很高兴。终于有人给了他明确的答复,心中的压力顿时为之一轻。

    “圣上,药汤只是辅佐,娘娘的病还需要娘娘改变一些生活习惯才能奏效!”孟岩欠身道。

    “爱卿请说!”

    “第一。天葵来时所用之白娟使用前一定要清洗消毒。也可用干净的棉花制成小片。沸水煮开后,阳光下晒干后使用,切记不要阴干。第二,娘娘以后要多出来走动,特别是天气好的时候,可以踢踢毽子,做一些运动,微微出汗即可,不要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第三,注意饮食,辛辣和生冷的食物少吃,尤其是天葵来的时候,第四,沐浴的话,一天一次就够了,天葵来的时候,尽量选择淋浴……”

    “何为淋浴?”

    “这个小臣稍后会跟圣上解释的。”孟岩道。

    “爱卿请继续说!”朱祁镇为自己打断孟岩的话感到一丝尴尬,忙道。

    “这第五是关于圣上的,房事方面要控制,三五天一次为好,房事过勤,也不利于怀孕。”孟岩这话有些犯忌了,但他有不得不说,纵欲确实会导致不孕。

    皇帝不好色的太少了,尤其是朱祁镇这样的少年皇帝,宫中貌美如花的妃嫔宫女甚多,这么多女人围绕他一个男人,能忍得住的太少了。

    朱祁镇倒是没什么,他也是有自己的判断力的,何况孟岩是从生孩子的角度说事。

    在朱祁镇的心里,能够让皇后怀上龙种,那可是头等大事,其余皆可忽略不计。

    “爱卿的这些话朕和敏敏都记住了!”朱祁镇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小臣就给娘娘开药方了。”孟岩微微欠身。

    “于小姐,麻烦你了!”

    于欣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到书案前,摊开宣纸,提起狼毫笔,凝神静气。

    “党参三钱,黄芪两钱半,当归三钱,肉苁蓉……”孟岩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此药汤文火煎熬半个时辰,一剂可剪三次,混合后,分三次服用,早晚各一次,饭后半个时辰服用!”孟岩道。

    “好。”

    “圣上,此药方可以服至娘娘下一次天葵来之前,天葵若来,则马上停药,小臣再入宫为娘娘诊治之后,再开药方!”孟岩解释道。

    “敏敏,你记下了吗,要记得提醒朕!”朱祁镇道。

    “臣妾记住了!”

    “圣上,小臣还有几句话想单独跟您说!”孟岩道。

    “跟朕单独说?”朱祁镇诧异了一下,但还是点头同意了。

    “圣上,小臣有一个助孕的办法,圣上只要照此方法,必定可以能让宫中的妃嫔能够尽可能的怀上龙种!”孟岩道。

    “还有这样的办法?”朱祁镇眼睛一亮,虽然他很想让钱皇后早一点生一个皇子,可皇家子嗣多寡,更是一个王朝兴旺发达的迹象,做为皇帝,他当然希望自己可以多子多孙了。

    “……”

    “就这样可以吗?”朱祁镇以为什么高深的东西,谁知道就是一个算日子的办法。

    “圣上,这只是大概率的事件,只能说在这个时间内更容易而已,小臣也是从书上看到的。”孟岩道。

    “哪本医书?”

    “具体的,小臣看的医书太多了,没记住,就记得有这么一说。”孟岩道。

    “朕记住了,今日为皇后瞧病一事不可外传,以免被人乱嚼舌根。”朱祁镇告诫道。

    “若有外人问起,臣就说皇后娘娘偶感风寒,召臣入宫问诊而已!”孟岩道。

    “嗯,就这么说,爱卿要跟那位于姑娘统一口径!”

    “小臣明白!”(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反间

    “擦一下汗吧。”从宫中出来,孟岩看到于欣还没有缓过来,紧张的一头汗,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递了过去。

    于欣恬淡羞涩的接了过去,眼睛一瞄手帕下面一朵翩翩起舞的蓝色蝴蝶。

    这是她们第一次偶遇的时候,她给他的,后来孟岩也没还给她,这以后,她也忘记了。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孟岩居然一直带在身上,现在还又转到了他的手中。

    “谢谢。”擦过汗后,于欣本欲还回去,可又觉得自己用过了,再还回去有些不妥。

    没想到孟岩倒是很自然的从她手中接过手帕,然后放入怀中,弄的于欣一脸的尴尬,羞红满面。

    殊不知,孟岩看出来她的为难,这才主动拿回手帕的。

    “我送你回去吧。”

    “嗯。”于欣没有拒绝,低头答应了一声,上了马车,福伯驾车,孟岩骑马跟随。

    一路静静相随,一直送到于府门口。

    “你到了,我就先告辞了!”

    “嗯,孟大人慢走!”于欣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驾!”

    “小姐,你怎么没留孟大人进府坐一坐?”老福道。

    “福伯,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强求呢?”于欣暗叹一声,“何况我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哎……”老福叹息一声。

    司礼监。

    “翁主,事情就是这样。圣上不但屏退左右,还不让我们靠近,甚至连起草起居注的史官也赶走了,我们根本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谈论什么!”

    “这就奇怪了,主子跟这个孟岩关系并不亲密,还带他去坤宁宫,难道是为了钱皇后?”

    “翁主,皇后与圣上成亲已有两年有余,这肚子丝毫不见动静。您说。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曹吉祥揣测道。

    “孟岩虽然医术高明,可他也太年轻了,而且自己尚未成亲,难道他还精通妇人科不成?”

    “翁主。您难道忘了。当初这个孟岩闯入锦衣卫北衙。那张苞的妻子受刑过度,出大红,流产。不就是他一手拉回来的?”

    “不错,不错,不过,如果仅仅如此,主子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应该是有人在主子面前进了谗言!”王振老眼一睁,异常愤怒道。

    “依属下看,除了太医院的温良栋之外,别无他人!”

    “他?”

    “这个人深的主子信任,而且后宫中不少嫔妃,包括先帝的妃嫔都得到过他的恩惠,没有过错,任何人都动不了他!”

    “是呀,这个人背后还有一个胡濙!”

    “这个老家伙,谨小慎微,而且半截身子入土了,不足为虑,倒是他掌控的教坊司密谍对我有大用,吉祥,对密谍的渗透工作进行的怎么样了?”

    “正在抓紧进行中,锦衣卫那边似乎跟胡濙接触的十分密集,看来,胡濙这个老家伙不太相信咱们!”

    “我们是主子身边的人,而锦衣卫是主子的鹰犬,孰亲孰远,这老家伙老糊涂了,分不清楚了!”王振的长随毛贵道。

    “今天的事,太后那边肯定会有反应的,翁主,咱们不妨先看一看,等一等?”曹吉祥建议道。

    “嗯,你的想法甚合我意,先静观其变。”王振道。

    “翁主,曹豹那边怎么办,他已经被郭老虎扣押了两天了,如果再这样下去,我担心他会不会熬不住锦衣卫的酷刑,把中后所的事情都招供出来?”

    “都是我那两个愚蠢的从子惹的祸,本来咱家已经更郭老虎达成协议了,谁知道他居然偷偷让人去中后所放了一把火,这是在毁灭证据吗,他只是在唯恐天下人不知道!”

    “翁主,两位侄公子也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是想想办法,这件事该如何收尾。”

    “这件事主子已经知晓,也不知道郭老虎对主子都说了些什么,如果非要有人出面顶罪,那就让那个曹豹去好了!”王振道。

    “曹豹这几年对咱们的孝敬可是不少,这要是推出去,下面的人会怎么看,怎么想?”

    “这个咱家又不是不知道,咱家起初也是想要保的,都答应郭老虎了,帮他把亏空补上,人罢官了事,等过些日子,寻个机会外放,未尝不是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现在看来,曹豹的事情一旦被捅出来,基本上就是死路一条。

    这件事还是他们自己作死才导致的。

    “禀翁主,蒋公公来了!”

    “是蒋冕,这个时候他来,应该就是为了圣上今日下午召孟岩入宫一事。”

    “请他进来吧!”

    “蒋公公,翁主请您进去!”

    ……

    南衙。

    “看来圣上对你另眼相看,并未受到王振等人的影响。”入宫给皇后瞧病这事儿,孟岩不可能不跟郭怒通气。

    “圣上是个宽厚聪明,不是一个轻易被谗言误导的人,只是太过信任王振了,这才使得朝纲不振,佞臣有机可乘!”孟岩对朱祁镇颇有好感。

    这个皇帝虽说也有诸多缺点,但不失为一位可以交往的人。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了。”郭怒道,“听啸尘说,你想利用蒙克进行反间,打入北元内部,获取情报消息?”

    “我确实有这样一个构想,蒙克的真实身份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如果我们不对他采取措施,或许可以利用他曾经是阿鲁台的人跟脱脱不花建立某种联系,便于我们掌握脱脱不花的动向。”

    “怎么才能建立联系呢,阿鲁台已经死了十一年。蒙克跟他们中断联系也有十一年了!”

    “叔,蒙克虽然不跟北元方面联系了,但他还暗中掌握了一条走私民生物资的通道,也就是说,他跟草原是有联系的,只是这是一条经济线,不是情报线!”

    “你想让蒙克主动联系北元方面?”

    “这当然不行,这会引起对方警觉的,当然也许我高估了那些人的智慧,但是。小心无大错。我希望是他们来找蒙克!”孟岩道,“明天我去见脱脱不花的贡使团,告诉他们哲理木已经被我们捉拿的消息!”

    “哲理木不是自杀了吗?”

    “这事儿咱们对外公布了吗?”

    “那倒没有,让也先的人知道。他们岂不是找到了被冤枉的证据了?”

    “你有多大的把握?”

    “不知道。这种事只有做了才知道。不做根本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孟岩道。

    “好吧,此事你可以去做,但是严格保密。不可让外人知晓,只不过,东厂现在也知道蒙克的存在,你现在把蒙克放了,东厂那边……”

    “东厂的人是个麻烦,不过朝廷这一次既然要给瓦剌人一个警告,东厂如果死缠着蒙克不放,让瓦剌人知道了,后果由他们承担,看他们还有没有这个胆子?”孟岩冷笑道。

    “你说的颇有几分道理。”郭怒点了点头。

    “一个蒙克死不足惜,可他手中的那条走私通道对我们同样有好处,我们完全可以将这条通道继承下来为我所用,一来可以利用这个身份进入草原,探查各部的情况,二来,也可以赚点零花钱,贴补锦衣卫的家用。”

    “你也知道锦衣卫缺钱了?”

    “傅叔那边跟我诉过苦,要掌控北衙,不能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大家都拖家带口的,朝廷给的禄米也就饿不死而已。”孟岩道。

    “是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北衙的人被惯油了嘴,自然就不好带了!”郭怒道。

    “郭叔,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行基本俸禄加岗位津贴制度!”孟岩脑中灵光一闪,前世的一个很普遍的东西闪入脑海之中。

    “什么基本俸禄家岗位津贴?”

    “这么跟您说吧,郭叔,这基本俸禄呢就是朝廷按照品级发放的禄米钱粮,这个数字是额发的,而岗位津贴呢就是额外的补助,比如一个锦衣卫百户在担任某个职位,这个职位每个月可以多领十五两银子,不同的岗位,津贴是不同的,另外,干的好的,有奖金,年终奖,这个年终奖就很有弹性了,要看我们锦衣卫这一年的效益,效益好,多发,效益不好,那就少发,形成一个制度,不管你是锦衣卫指挥使,还是一小小的长随,该拿多少,就拿多少,公平,公开,一视同仁,我想,锦衣卫的人心和士气必将凝聚起来!”孟岩解释道。

    “这个办法听起来挺新鲜的,至少可以解决很大一部分问题!”郭怒点了点头。

    把锦衣卫原来的隐性的,灰色的收入放到阳光下,这可是相当大胆的一种想法。

    可如果这个做好的话,锦衣卫完全可以是铁桶一块。

    “问题是,钱从何处来?”

    “是呀,钱从何处来?”郭怒也问道,朝廷是不会拨钱的,就算内廷每年会额外的给些经费,那也是杯水抽薪。

    锦衣卫大部分收入来源都是灰色的,有的还是擅自设卡收税,强取豪夺来的。

    这些收入一手过一手,看不见的。

    真要规范的话,锦衣卫就必须拥有可以为自己赚钱的产业,虽然现在有一些,但还远远的不够。

    “郭叔,普通老百姓身上的油水很可怜,咱们要赚就要赚那些富人的钱,赚那些土财主的钱!”孟岩道。

    “怎么赚,这些人可不会甘愿把钱送到你手里?”

    “那就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把钱送到咱的手里!”孟岩眼睛熠熠生辉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孟岩要做实业

    孟岩仔细想了一下,这个世界上从古至今谁的钱是最好赚的?

    女人和小孩子!

    女人爱美的天性,迫使她们喜欢美丽的衣服和可以帮助她们延缓衰老的化妆品。

    这衣服恐怕有些难度,这可是移风易俗的事情,万一弄不好,还会惹来大是非。

    当然,如果做亵衣的话,倒是还是有可为的,女为悦己者容,自古就是这个道理。

    内衣可以做,这是一个方向。

    第二个方向就是化妆品了,高级的,说实话孟岩还搞不出来,有两样东西倒是可以试一试。

    香胰子和花露水,只要弄出来,那是一定可以赚钱的,而且还可以出口赚取外汇。

    中国贵重金属矿想来不太富裕,可别人家有呀。

    赚了女人的钱,男人口袋里的钱自然也不能忘记,男人什么钱最好赚?

    酒钱!

    男人喝酒从来都是大方的,凭他脑子里的几种不错的酿酒改进工艺,定能酿出超出这个时代的佳酿来!

    至于其他的,孟岩暂且不考虑,贪多嚼不烂,何况这几样东西除了酿酒和花露水需要时间琢磨一下,内衣和香胰子都能很快下手。

    当然,这么赚钱的生意,肯定会有人红眼,但是拉着锦衣卫和皇帝一起做,那就不一样了!

    只要把皇帝拉下水,这金钱的关系比任何利益都可靠,到时候。就算王振找到所为的证据证明他是什么内奸,恐怕皇帝也不会相信了。

    你相信一个能给你带来巨额财富的人是奸细吗?

    “郭叔,我是这样设想的……”孟岩走上前去,翁婿两人头碰头的小声说话。

    震惊,绝对震惊!

    郭怒怎么也想不到,孟岩的胆子居然这么大,步子迈的这么快,这种事情他也能想的出来!

    如果真干成了,不但他在锦衣卫的地位稳固如泰山,孟岩这小子日后仕途更是一片通天。

    孟岩的方案很简单。皇帝出土地和政策。锦衣卫出钱,他出技术三家各占三分之一股份。

    这是最原始的股权分配,将来若有变动,必须三家全部同意才行。

    要说动皇帝不难。皇帝名下的土地多得是。而且都还是肥沃的好地。随便给一个皇庄就可以了。

    当然孟岩并不需要皇帝拿什么黄庄出来,办实业,只要交通便利。水源充足,哪怕就是块荒地,也行。

    这样的地方,在如今的这个时代,那简直就是白菜价,皇帝几乎不出钱就占了三分之一的股份,他不乐意才怪呢,就算亏本了,他也没什么损失。

    孟岩出技术,那也是等于是白捡,不过没他什么都做不出来,占三分之一倒也说得过去。

    最亏的看起来是锦衣卫,可如果赚钱了,锦衣卫投下去的钱并不亏。

    何况郭怒跟孟岩都快成一家人了,只要能挣钱,他会拼命计较这个吗?

    总比坐吃山空好吧?

    “你一个人吃的下这么多吗?”

    “叔,我总要养家糊口吧。”孟岩表情为难道。

    “你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还养家糊口,你糊弄谁呢?”郭怒道。

    “那小月要是嫁过来,总不能委屈了她吧?”

    “这还像句话。”郭怒语气稍缓道,“就这几样东西,要投多少钱进去?”

    “前期的话,估计有两千两银子也就差不多了,后期扩大生产的话,那就不好说了,要看具体情况!”

    郭怒松了一口气,还好,孟岩没有狮子大开口,两千两银子锦衣卫这么大的衙门,一人少吃一天饭也就能凑出来了。

    孟岩也知道,别一口气把郭怒给吓住了,否则直接就卡住了,这事儿跟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头。

    只要让郭怒看到钱景,不用他说,他自己就会追着增加投资的。

    “这件事你先谋划,写一个具体的方案给我,我好去跟圣上说这件事。”郭怒道。

    “好,我回去就写。”孟岩点了点头。

    “我这里没事儿了,小月在家里,没事的话多陪陪她!”郭怒提醒道。

    “我明白!”

    回到匠作司,差不多已经天黑了。

    “唐笑,今天的训练任务完成了?”

    “完成了,大人,这是今天他们交上来的学习心得!”唐笑递上来一叠纸道。

    “噢,放下吧,一会儿我在看!”孟岩道,“蒙克的供述材料呢?”

    “都在这里呢,大人!”

    “以你的经验判断,蒙克有没有撒谎?”孟岩快速的浏览了一遍后,问道。

    “标下觉得应该没有撒谎的迹象,蒙克没有别的选择。”唐笑,“他只能跟我们合作,否则他的性命堪忧,就连那对母子日后的生活……”

    “一个人有了牵挂就有了弱点,蒙克的弱点就是初音母子。”孟岩问道,“人还没放吧?”

    “还没有,没有您的命令,标下不敢做主。”

    “你带两个人,不,让老范去,老范长着一张老实厚道的脸,比你合适。”孟岩想了一下道。

    “我去叫他?”

    唐笑转身过去,将范西平叫了过来。

    “老范,给你一个任务,换上便装,带两个人去澄清坊金鱼胡同三十七号把一个叫初音的回鹘女子和她的儿子接出来,送到西直门本官租下的那个院子。”

    “大人,人家愿意跟我走吗?”

    “你就告诉她,蒙克派你去的!”孟岩道。

    “明白了,大人,标下这就带人过去!”范西平点了点头。

    “唐笑,你去地窖把蒙克带上来。按规矩,戴上头套。”孟岩再吩咐一声道。

    “标下知道!”

    “天行,去厨房找我那张苞兄弟拿点儿吃的,一会儿跟着出去一趟。”

    “是,公子爷!”

    马车上。

    “孟大人,该说的我都说了,你们这是要带我去哪儿?”蒙克蒙着脸问道。

    “天行!”

    “是!”出了匠作司,天就黑了,人在马车里,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林天行在孟岩的示意下摘掉了蒙克的头套。

    “反正不会是送你上刑场。砍头杀人也不是这个时候!”孟岩微微一笑道。

    蒙克沉默了,在大明京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他甚至汉人的思维跟蒙古人不同,汉人太聪明了。如果不是因为内讧。当年的蒙古人未必能够入主中原。

    这不。大元朝还不到一百年就灭亡了,汉人又重新建立起自己的法统,并且比以往还要强胜。

    那位抢占了侄子皇位的永乐皇帝。更是视蒙古人为心腹大患,几次亲征,非要把蒙古人彻底消灭不可!

    自己就是在这样的生存危机之下被派到北京来的。

    说实在的,他们是被打怕了,才逼不得已的跟汉人学习的,不学,就要亡族灭种了。

    马车走了很远,蒙克的原本还淡定的心变得不那么淡定了。

    “肚子饿不饿?”孟岩道,“饿的话,车里有吃的,还有酒,天行,给他!”

    “是,公子爷!”

    林天行将一包食物递给蒙克。

    蒙克打开来,看到里面纸包的牛羊肉,也不管已经变冷了,抓起来就狼吞虎咽起来。

    “他们没虐待你吧,怎么看起来像是三天没吃饭似的?”

    “没有,是我不想吃!”蒙克一边大口吃着,一边解释道。

    “怎么这会儿有想吃了?”

    “就算是死,我也做个饱死鬼,到了下面饿死鬼很可怜的。”蒙克道。

    “你也信这个?”

    “我在大明生活的时间比我在草原上生活的时间长多了,我现在说汉话比蒙古语还要流利,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要是个汉人该有多少,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蒙克喝了一口酒道。

    “做汉人好吗?”

    “起码比蒙古人强多了,不用放牧,不用颠沛流离,不用担心生了病看不了大夫,孩子还可以读书,考科举,做官……”

    “做汉人还有这么多好处,本官倒是还不知道。”孟岩摸了一下鼻子道。

    “那是大人就是汉人,根本体会不到我们这些外族人的感受。”蒙克道。

    “蒙克,看来你是一位智者,我是越来越舍不得你了!”孟岩道。

    “向往又有何用,我们始终不是汉人,也成不了汉人!”蒙克褐色的眸子底闪过一丝酸楚。

    “蒙克,你说如果大明统一了蒙古和西域,你说会怎么样?”孟岩眼中光芒一闪,问道。

    “这不可能,他们是不会接受的!”蒙克想也不想就否定道。

    “你说的他们是指脱脱不花、也先还是其他什么人?”孟岩微微一笑,反问道。

    “黄金家族流淌着的是高贵的血脉,他们是不会像任何人低头的,至于也先,他的野心比他父亲脱欢更大,更不会向大明低头,除非你们杀光所有的贵族!”蒙克道。

    “那就杀光他们!”孟岩毫不犹豫的说道。

    蒙克倒吸一口凉气!

    林天行也惊诧的朝孟岩望来,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不可思议。

    “我指的不一定是**消灭,而是在一统蒙古和西域后,杀光他们的反叛之心!”孟岩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

    蒙克和林天行都松了一口气,真要把人都杀了,那整个草原都要血流成河了!

    问题是,孟岩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为何他们却生出一种他能做的到的荒诞的感觉?(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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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七章:初音母子

    “大人,到了!”驾车的是黑子,是孟岩的发小,除了张苞之外,就是他跟孟岩的关系最好了。

    黑子姓傅,单名一个森字,跟现任的锦衣卫北衙镇抚使傅啸尘没有半点儿关系。

    或许五百年前是一家吧。

    傅黑,这名字听着就觉得很有喜感,他也确实是个“腹黑”男,一肚子的“坏水”儿,所以孟岩将他带入了锦衣卫。

    身边没有自己人不行。

    黑子没加入锦衣卫之前,就驾的一手的好车,原本在一家车行谋生,驾车又快又稳,几十年的老把式都不如他。

    “黑子,我们下车后,把车马停到后巷,这里太显眼了!”孟岩吩咐一声。

    “明白!”

    “大人,您来了!”范西平听到门外声响,开门迎接道。

    “蒙克先生,请吧!”

    “孟大人,这是要软禁在下吗?”蒙克走下马车,有些惊诧的问道。

    “蒙克先生进去就知道了!”

    “好吧,生死有命,我现在也没什么可怕的了!”蒙克把心一横,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

    院子里,一个身穿狐裘的艳丽女子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站在台阶下。

    看到初音母子,蒙克大吃一惊,一扭头,孟岩冲他微笑的的一点头。

    “小欧!”

    “蒙克叔叔!”小欧挣脱母亲的手,欢快的迈着小腿跑了过来。

    应该是蒙克不想让孩子知道。其实他是他的父亲,这样至少可以在外人面前撇干净他们的关系。

    也是为了初音母子的安全。

    有些人并不一定需要专业的培训,他天生就是一个做间谍的料子,阿鲁台选择了蒙克,是对的,但是他自己不是个好主公。

    “小欧,告诉蒙克叔叔,你跟你娘是怎么来的?”

    小欧手一指范西平,奶声奶气道:“是那个大胡子叔叔带我们来的。”

    “是这样呀,小欧有没有大胡子叔叔的话?”蒙克问道。

    “嗯!”小欧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欧乖!”蒙克抱着小欧。眼眶有些湿润。只有尝过生离死别之后,才明白初音母子对他的重要。

    “小欧,跟你娘进屋去,叔叔有话要跟大胡子以及这几位叔叔说!”蒙克放下小欧道。

    “叔叔。你可要快点儿进来。”小欧对蒙克十分依念不舍道。

    “会的。会的!”蒙克连连点头。

    自始至终。初音都没有说一句话,默默的带着孩子返回屋内,并关上了门。

    “孟大人。您带我来这里见初音母子,应该不是让我来见她们最后一面的吧?”

    “那就要看蒙克先生如何选择了,也许是,也许就不是。”孟岩微微一笑道。

    “说吧,孟大人,想要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跟鞑靼方面重新搭上关系,别说,这些年你只是等着他们的人来找你,而你就没有想过主动去找他们?”孟岩道。

    蒙克默然不语,阿鲁台死后,他确实迷茫过一阵子,也想过要主动联系。

    但是联系谁,怎么联系,他都没想到一个好的办法!

    最后只有一个办法:等!

    可是这一等就是十一年,好不容易等来了哲理木,还没等了解情况,说上几句话,人就已经死了。

    其实阿鲁台也没指望蒙克能在大明做出多大的功绩,死后更是没有任何交代。

    蒙克自然就成了断线的风筝,成了被人遗忘的存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有人想起他来了,才有了哲理木的这一次来北京。

    记忆中,北元并无专门的情报机构,跟大明相比,完全是消息不对等。

    草原上的部族,流动性很大,又缺乏有效的消息传递工具,信息不通畅,滞后。

    孟岩要的并不是草原上这些部族的人马、兵器的数量这些情报,这些他脑子里就有。

    他要的是山川地形!

    这是他利用蒙克的初衷,他希望蒙克利用走私商队的关系,对鞑靼和瓦剌掌握的山川、草原、湖泊、戈壁进行测绘,只要掌握了地图,日后大军进入,就不至于迷路了。

    “孟大人,很难,原本哲理木算是联系上我了,可他现在死了,我不知道北元高层当中还有人知不知道我的存在?”蒙克道。

    “这样,你继续等待,如果贡使团离京之后,还没人主动联系,那就再说,本官说的另外一件事,这才是重中之重,你必须要做到。”孟岩道。

    “大人请说,我尽力而为就是了。”蒙克点了点头。

    “我会教给你一套绘制地图的方法,你学会之后,返回草原,将你所到之处的地图绘制回来,带回来给本官,能否做到?”孟岩问道。

    “大人是想了解漠北的地形地貌?”蒙克颇为吃惊。

    “我要了解什么,你不必知道的那么清楚,总之,你必须如实的绘制,否则,后果你是清楚的。”孟岩警告道。

    “这个我可以做,但我不能保证我绘制的就一定准确!”蒙克道。

    “放心,按照我说的绘制,些许误差我是不会计较的。”孟岩道,“从现在起,你白天回店里,晚上到这里来,我会教你如何测绘以及绘制地图,初音母子也会住在这里。”

    “明白了。”

    “初音母子的起居你不必担心,会有人照顾好的。”孟岩道,“你每年的初春离开京城,八月十五之前必定赶回,我说的可对?”

    “是!”

    “这一次会有人跟着你,协助你。这项工作量很大,你一个人完成不了!”孟岩道。

    “我明白。”孟岩现在说什么,蒙克只能点头答应。

    “车上还有些食物,拿给她们娘俩,厨房里热一下,这里的生活起居用品都是齐全的,不必再回去了!”

    “那我消失了这几天,回去怎么解释?”

    “就说你是鞑靼人,才被怀疑上的,现在怀疑解除了。自然也就把你放回来了!”孟岩道。“不过,我们锦衣卫做事,少不得给你弄些伤口,不受点严刑拷打。怎么能算是劫后余生呢?”

    “可我还是无法解释。被锦衣卫抓走。还能活着出来的,谁信?”蒙克道。

    “走私民生物资,不会不认识几个官儿吧。就说他们把你保下了,这应该可以做到吧?”孟岩道。

    “他们的多在边关,而且职位并不是很高,我走私的都是些生活物资,数量不大,只要给点儿好处,都能过去,上面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蒙克解释道。

    “京里有你认识的官员吗?”

    “有一两个相熟的官员,不过,他们的品级也不高,平时我也不怎么来往。”

    “把他们的名字给我,我来安排!”

    “好的,他们是……”蒙克说了两个官员的名字,孟岩心里记下了。

    “为甚不告诉小欧,你其实就是他的父亲呢?”孟岩问道。

    “我干的事情很危险,不想牵连到她们母子。”

    “这个想法是好的,可你也要为她们母子考虑一下,她们是不是也是这个想法呢?”

    “孟大人,我这种人也许哪一天就不在了,我……”

    “可以理解,好好保重!”孟岩点了点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团聚了。”

    孟岩带着人离开了,留下蒙克站在院子里,一脸的呆滞。

    “大人,你刚才说的那个测绘到底是什么?”马车上,林天行和范西平都好奇的问道。

    “以后你们就能知道了,都要学的!”孟岩呵呵一笑。

    翌日。

    会同馆,鞑靼(北元)贡使团驻地。

    大批锦衣卫突然赶到 ,会同馆内的气氛再一次紧张起来,礼部主客司的官员们蜂拥而至。

    “今天没有诸位大人的事情,诸位不必惊慌!”孟岩身穿麒麟服越众而出。

    “孟大人,您这是又是哪一出?”主客司的司正一脸苦笑的上前来。

    “夏司正,今儿个真不是来闹事的,是来算账的!”孟岩微微一笑。

    “您这不是一回事儿?”夏司正苦笑一声。

    “夏司正,我这命差一点儿就没了,您说,我要不抓到凶手,能甘心?”

    “孟大人要抓凶手,本官绝不阻拦,但是您可不能再抄一次贡使团,您不知道,你现在都有外号了!”

    “噢,什么外号,说来听听!”

    “孟抄抄!”

    “哈哈,孟抄抄,这个外号我喜欢,我迟早要抄了那些对我大明心怀叵测的家伙的老窝!”孟岩说道。

    夏司正听了,那是不停的流冷汗,这话您真敢说,你要不是披了这身锦衣卫的皮,谁把你一个小小的百户放在眼里?

    “我要见鞑靼贡使团正是卯失剌,你去串换一下,让他来见我!”孟岩一挥手,黑子赶紧将马扎给拿了过来。

    “本官腿受了伤,不能久站,夏大人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夏司正心道,我就算介意能把你怎么样,你身后的锦衣卫还不把我给吃了?

    “不介意就好,有劳夏司正了!”

    “孟大人客气了,本官去去就来!”夏司正抹了一把额头,提着拽撒一路小跑而去。

    “天行,你看夏司正走路的样子像不像一只小鸡仔?”

    “公子爷,您这话也太损了!”

    “我大明的官员对待外邦来使,何须要这么弯着腰杆儿,简直荒谬,这个夏司正一看就知道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这样的人当着朝廷的官儿,迟早丢尽我大明朝的脸面!”孟岩正色道。

    孟岩话音一落,不管是他带来的众多锦衣卫,就连会同馆内其他的礼部官吏等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腰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八章:魅姬来了

    “卯失剌大人,您不能去,你若是去了,那格日勒图一定会羞辱你的!”

    “住口,他不是什么格日勒图,他叫孟岩,是汉人,是明人派到我们身边的奸细!”

    拉西色愣表情一呆。

    “既然他来了,我就去会会他,伪装了这么多年,居然骗过了那么多人!”卯失剌道。

    “卯失剌大人,这个孟岩跟在汗廷的作风完全不一样,专横嚣张,您可要小心!”

    “知道了,本使倒要领教一下!”

    “大人,来了,来了……”

    “我眼睛没瞎呢,看见了,留着个八字胡,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孟岩稍微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喋喋不休道。

    “阁下就是锦衣卫百户孟岩孟大人吧!”卯失剌在孟岩面前站定,微微一拱手,眼神向上瞟了一下道。

    “我是,请问你是何人?”

    “在下鞑靼岱宗可汗陛下特使卯失剌!”

    “猫死了,哪儿呢,谁家的猫死了?”孟岩低头,故作寻找的模样道。

    “哈哈……”周围一阵哄笑传来。

    “在下不是猫死了,是卯失剌!”卯失剌憋红了一张脸纠正道,他不纠正还要,一纠正周围的笑声更大的。

    他的那个发音实在是有些古怪。

    “猫死了使者,你刚才说什么来着,北元鞑靼大汗派你来干什么的?”

    “在下是贡使团的正使!”

    “正使好,本官找的就是能说话。能做主的正使。”孟岩嘿嘿一笑,“我说卯失剌正使,本官六天前遇刺,现场证据表明是瓦剌人干的,可本官跟瓦剌人无冤无仇,他们说是你们干的,然后栽赃嫁祸给他们的,可有此事?”

    “绝无此事,是瓦剌人污蔑我们!”卯失剌一口否认。

    “可你们鞑靼的大汗是他们瓦剌人推举出来的,瓦剌的首领也先还是北元的太师。你们是一家人嘛!”孟岩道。

    “哼!”卯失剌尽管不愿意承认。但这也是事实,表面上脱脱不花这个大汗还是全蒙古的共主!

    “承认了就好,承认了就好呀!”

    卯失剌警觉起来,自己什么就“承认”了。

    “当街刺杀本官这件案子。朝廷已经有么明断。不是你们所为。就是他们所为,你们既然是一家人,那他们干的事儿。你们肯定是参与了,是知情的,对不对?”孟岩厉声质问道。

    “胡说八道,这件事跟我们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卯失剌矢口否认道。

    “没有关系,这是什么?”孟岩突然掏出哲理木给蒙克的信物,那柄小银刀。

    卯失剌一见那小银刀,顿时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这一表情完全被孟岩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这柄小银刀是哲理木跟蒙克相认的标志,同时也是原来阿鲁台定下的联络信物。

    “这柄银刀相比卯失剌正使见过的吧?”

    “本使从未见过!”卯失剌否认道。

    “这可是那天夜里,从刺杀我的刺客身上掉落下来的,这名刺客现在下落不明,可这柄银刀的主人……”

    “孟百户,这里风太大,可否到本使下塔之处详谈?”卯失剌忙放低姿态道,如果让孟岩说出人名来,后果不堪设想。

    “也好,本官正要拜访!”

    “孟百户,请!”

    “前倨而后恭,将军,这个卯失剌肯定有问题!”围观的人群中,格木尔悄声在那日苏耳边道。

    “那柄小银刀,好像有些眼熟……”那日苏却似乎没有听到格木尔的话,眼神微微眯起,自言自语道。

    “将军?”

    “看来果然是脱脱不花的人在搞鬼!”

    “怎么办,我们现在什么都没有,而卯失剌他们却没有任何损失,万一他们起了歹意,等出了大明边关……”

    “通知桑加失里大人,一定要想办法拖几天,给淮王殿下紧急传讯,请殿下派骁狼卫到大明边境接应我们!”

    “是,将军!”

    “明人这是玩的哪一出?”那日苏这匹也先看重的千里马不禁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孟百户,请进,来人,上马**!”

    “不用了,卯失剌正使,本官已经改口味了,这个味道太冲,不喝了!”

    “那就喝茶,喝茶,我这里有上等的云雾茶?”

    “可以!”

    “卯失剌正使,现在有话可以说了吗?”孟岩斜睨了卯失剌一眼道。

    “孟百户手中的银刀能否给本使一观呢?”

    “这可是重要证物,本官岂能给你随意观看?”孟岩拒绝道,“万一你出手抢夺怎么办?”

    “孟百户拿在手里给我一看就可以了。”卯失剌道。

    “这倒不是不可以。”

    孟岩重新取出小银刀,左手,握住刀身正中,微微平举,递到卯失剌眼前。

    卯失剌仔细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经肯定,这就是哲理木的那一柄小银刀。

    刺杀现场不是没有找到他的尸体,那么他应该还活着,那他不是去……

    “这柄银刀……”卯失剌正要伸手去触摸,孟岩却闪电的收了回来。

    “卯失剌正使,有什么可说的吗?”

    “孟百户,在下很喜欢收藏银器,这柄银刀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不知道孟百户能否割爱?”

    “割爱,卯失剌正使,你不知道这是刺杀本官的刺客留下的证物吗?”孟岩眼底闪过一丝光芒,没想到这卯失剌如此上道,这么快就上钩了。

    “可是本官也很喜欢这件东西,而且还知道它的来历?”孟岩在手里把玩银刀道。

    “在下愿意出白银一千两买下这柄银刀?”

    “正如你说的。本官也喜欢收藏,说不定过几年,它的价值会翻倍,留给后人传家也好?”

    “白银三千两!”

    “这可是证物,破案抓到真凶可都全靠它了!”

    “五千两,孟百户,不能再多了,再多本使也承受不起了!”卯失剌道。

    “本官很想知道,卯失剌正使为什么非要得到这把银刀?”孟岩讪然一笑问道。

    “孟百户既然知道,何必明知故问呢?”

    “本官知道。本官知道什么?”孟岩呵呵一笑。

    “五千两白银。本使再送给孟百户两个西域极品处子?”卯失剌道。

    “本官对女人不感兴趣……”

    “其中一个是……”卯失剌凑到孟岩耳边小声道。

    “什么,她在你们贡使团中?”孟岩大吃一惊。

    “出了那样的事情,大汗是不可能再宠幸她了,所以。她就别贬为女奴。编入贡使团中。本来是打算将她送给你们大明的皇帝,但是被你们的皇帝给退了下来!”卯失剌道。

    “好,这个女人我要了。不过另一个就算了,换一匹好马吧?”孟岩道。

    “没问题。”卯失剌一口答应下来。

    “有一条,我们的交易不能让第三者知道,否则,你知道后果的!”孟岩严厉警告道。

    “这是五千两白银的龙票,至于魅姬和骏马,回头本使让人秘密送到府上?”

    “你知道我住哪儿?”

    “孟百户是京城的名人,稍微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卯失剌道。

    “好,本官就信你一次!”孟岩随手接过银票,验明真伪后,塞入怀中。

    “孟百户,银刀?”

    “哦,这个给你!”孟岩将那柄小银刀放到卯失剌的手中。

    等彻底的握住了银刀之后,卯失剌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这柄银刀十分重要,他不仅仅是哲理木随身之物,还是重要的信物。

    “卯失剌正使,回头如果还有什么类似的银器,本官都给你送过来?”

    “好,只要本使喜欢,一定作价买下!”

    “那就好,今儿个没别的事,就是过来督促你们一下,早点儿准备,离京的限期就快到了!”

    “本使明白了!”

    “我还得去瓦剌贡使团一趟,就不多待了,告辞!”孟岩微微一拱手,大步流星而去。

    “大人出来了!”

    “大人,怎么样?”一出来,孟岩就被唐笑等人围了过来。

    孟岩伸出一只手。

    “五百两?”

    “再加一个零!”孟岩微微一笑。

    “五千两!”唐笑等人眼珠子都直了。

    “外加一匹好马!”孟岩嘿嘿一笑,至于魅姬的事情,他没有提起,这也是他大为头疼的一件事。

    孟岩身份败露,就是因为这个魅姬,没想到,脱脱不花够狠,居然狠下心来将魅姬这样貌美如花的女人扔到贡使团里,把她当成一件货物,或者一个工具来使用。

    如果不是自己,魅姬或许就已经被卯失剌送出去了,成了某个朝廷重臣家的歌姬或者侍宠了。

    甚至可能会被卖去妓院,番邦蛮夷女子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比乐籍女子还要低一等,完全没有人权的。

    该怎么处置这样一个女人呢?

    孟岩一时间觉得有些无所适从,这种突如其来的事情,他迫切需要身边有一人可以商量一下。

    他想到了被自己放羊的老蔡,也不知道这老人家对二十年后的大明了解的怎么样了。

    “天行,老蔡最近怎么样?”

    “上午出去喝茶,听戏,吃过饭回来看书,傍晚再去溜达一圈儿,再回来看书。”林天行道。

    “都看些什么书?”

    “《资治通鉴》、《周易》、《太平广记》、《贞观政要》……”林天行报了一个个书名。

    “哦,这些书哪来的?”孟岩记得自己家里并没有这些书籍。

    “花钱买的,他把公子爷您给的银子大部分都用来买书了!”林天行道。

    “买书好,买书好。”孟岩道,“你去一下太医院,通知沈聪,就说我今天回去住。”

    “还有,你回一趟松鹤楼,弄些酒菜回去,就不必再回匠作司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九章:女生外向

    “回来了,事情办妥了?”

    “差不多了,鱼饵我已经放出去了,就等着对方上钩了!”孟岩坐下喝了一口茶水道。

    郭怒这里,他是最不讲规矩的了。

    不过谁都知道,他是郭怒的东床快婿,郭怒不发话,别人也就不好说什么。

    孟岩自己也知道分寸,不该逾越的他绝不会逾越,只是比别人轻松一些。

    他一点儿不怵郭怒的官威。

    “看来北元鞑靼和瓦剌两部的裂痕越来越大了,这对我大明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脱脱不花不是也先的对手,也先这个人相当狡猾,而且比脱脱不花会笼络人心,所以,就算两虎相争,最终胜出的也是也先!”孟岩道。

    “照你这么说,朝廷应该对脱脱不花多多扶持?”

    “如果朝廷还没有做好一劳永逸的准备,维持两者之间的脆弱的平衡是有必要的!”孟岩点了点头,同意郭怒的观点。

    “收获如何?”

    “真要禀告郭叔,五千两银子外加一个女人一匹骏马!”孟岩微微一笑,掏出五千两银票放在郭怒的桌子上。

    “一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还记得我说过,我是被人陷害,**着身子塞进脱脱不花新纳的妃子毛毯里吗?”

    “不会这个女人就是……”

    “她叫魅姬,是也先送给脱脱不花的,不过我猜。脱脱不花应该是想利用美色消磨脱脱不花的意志,当然,这个女人说不定还有其他的身份。”

    “什么身份?”

    “自古以来,女人都是最出色的间谍,也先放这么一个女人在脱脱不花身边,一来可以猛吹枕头风,二来,可随时掌握脱脱不花的动向,一举两得!”孟岩道。

    “既然如此,脱脱不花为何要将她塞入贡使团。还送到我大明来?”

    “蒙古人虽然跟我们汉人不同。并不太忌讳女子是否是完璧之身,但脱脱不花这么做,应该是做个也先看的,让也先打消这个念头。”孟岩道。“也先跟脱脱不花之间有很深的矛盾。最主要的是立储。也先一直希望脱脱不花立他姐姐的儿子为王子,但是脱脱不花并不同意,我认为。这个矛盾迟早会成为这两人之间大打出手的导火索。”

    “那这个卯失剌为什么敢把魅姬送给你,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她藏在贡使团内?”

    “这就是值得深思的地方!”

    “脱脱不花原先对这个魅姬有没有安排,如果有安排,是怎样的安排?”郭怒提醒道。

    孟岩一愣,忽然脑海中想到了一种可能,这样的闹剧其实也不算太新鲜。

    一女二嫁!

    自己太大意了,居然忘记这里面蕴藏了一个巨大的陷阱。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收下这个女人?”郭怒问道。

    “叔,虽然我是男人,但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番邦女子会丧失理智,我只是想弄清楚当晚发生的事情,还有一些疑点我也想搞清楚,而现在,我根本不能再回漠北,那么这个魅姬是我唯一了解事情的对象,所以我才答应将人收下!”孟岩解释道。

    “你怎么肯定她一定知道内情?”

    “知不知道,只有问了才知道,所以我……”孟岩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来人!”

    “标下在!”

    “王百户,你马上带人,那我的驾帖去一趟会同馆鞑靼贡使团,将一个叫魅姬的女人带回来!”郭怒当即下令道。

    “标下领命!”

    “速去速回!”郭怒前所未有的严肃道。

    “谢谢郭叔了!”孟岩诚恳的致谢道。

    “这些话就不必说了,谁让你跟我现在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郭怒道。

    “是一家人,一家人!”

    “小月还没嫁给你呢,就算嫁给你,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

    “覆水难收不是吗?”孟岩接了一句。

    “臭小子,跟我抬杠是不是?”郭怒怒了,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朝孟岩打去。

    “没有,我哪儿敢呀!”

    “知道就好,这个魅姬我先替你看着。”郭怒道,“调教女人还的教坊司。”

    “郭叔跟我秦小婶琴瑟和谐了?”

    “满嘴没个正行,魅姬的事情还的禀告圣上,这件事咱们不能私下里做主!”郭怒骂道。

    “是,是,不能让人抓到把柄!”

    “你知道就好,滚回你的匠作司去吧,先不要动于寿城,要引而不发,明白吗?”

    “二选一?”

    “嗯,曹豹和于寿城只能选一个,就看王振叔侄如何选择了?”郭怒点了点头。

    “郭叔,您这一招简直就是老谋深算!”孟岩竖起大拇指。

    “别以为自己有些小聪明,学着点儿。”郭怒嘴角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走吧,一会儿小月快送饭过来了!”

    “哦!”孟岩点头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臭小子,我以为你会死乞白赖的留下吃饭呢,没想到就这么走了,不行,不能这么下去了,这小子太花心了,得早一点儿小月嫁过去才行!”郭怒心思翻转。

    已经过午时了,怎么郭月这丫头还没来?

    郭怒肚子都已经饿得咕咕的响了,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儿?

    郭怒越想越不对劲。

    “老达,回去看看,小月这丫头说是给我送饭的,怎么到现在还没来?”郭怒再也按捺不住了。

    “好的,老爷。”老达点点头。“要不,我让厨房给老爷您做一碗面条,先吃着?”

    “嗯,那就先这样!”

    南衙附近的一正在装修的孟记煤炭行的分店的楼上,孟岩真大快朵颐呢。

    “小月,你做的菜真好吃,可我要是都吃了,你爹怎么办?”孟岩假惺惺的问道。

    “没关系,我爹吃饭不多,你给他留一点就可以了!”

    “真的可以?”孟岩暗叹一声。这果然是女生外向。还没嫁过来了,就向着自己。

    老郭同志,你就等着吃我的口水吧!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过去了。不然爹该着急了!”郭月赶紧收拾了一下。将某些痕迹抹去了。

    “筷子要不洗一洗?”

    “等我到了再洗。南衙又不是没水!”郭月提起食盒飞奔下楼而去。

    抠门的老郭,明知道郭月给你送饭,也不留我一起吃。还故意的臭显摆,我给你来一个中途截胡!

    “大人,您这么做就不怕郭大人跟您翻脸?”黑子问道。

    “没事,郭大人没那么小气!”孟岩哈哈一笑,“走,咱们回匠作司,好好操练操练。”

    “驾!”

    南衙,面条还没做好,老达就领着郭月进了郭怒的房间。

    “爹,吃饭!”

    “不是说好了,午是一刻就到的,现在都什么时辰了?”郭怒质问道。

    “路上耽搁了一点时间。”

    “别是遇上什么熟人了吧?”郭怒打开食盒,眉毛微微蹙了一下,“丫头,路上没出什么事儿?”

    “没,没有,怎么会出事儿了,我您还不知道,谁敢惹?”郭月脸颊酡红,娇憨的道。

    “怎么今天的饭菜这么少?”

    “我今天是按照您的饭量盛的,所以就这么多,拎来拎去的,很费力的。”

    “石头刚来找爹,说晚些时候去看你。”

    “没有呀,刚才……”郭月赶紧收住嘴,看到老爹一脸怒容,顿时吓得头低低的。

    “你个死丫头,人还没嫁过去,心都在他哪儿了,合起伙来骗我?”郭怒愤怒的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爹,女儿错了!”

    “哎,这是女儿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也罢,早点儿让你们成亲,我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爹,女儿错了,女儿再也不敢了,小月以后不这样了!”

    “哎,爹不是真生你的气,我是气孟岩这个混帐小子,我不就是没留他吃饭,他就把你中途给劫了,正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吃!”郭怒是哭笑不得。

    “您真的不生气?”

    “我真的不生气,不过,爹把你嫁给孟岩,以后,你可要受苦了!”郭怒语重心长道。

    “受苦,没有呀,孟大哥对小月很好呀?”

    “丫头,你现在还不懂,以后就明白了!”郭怒叹了一口气。

    “爹说是那个闻小雨是吧?”

    “你知道?”

    “爹,我不是小女孩子了,我岂能不懂这些。”郭月道,“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就算我不同意,孟大哥这样男人,还是会有很多女人飞蛾扑火,我越是计较,那就越是把他推到别的女人怀里,可我如果包容,宽让,他就会觉得愧疚,反而会更加疼我,这样我得到的岂不是更多?”

    “你这什么理论?”

    “您不要说孟大哥重情义,重情义的人,就念旧情,做不出绝情的事情来,所以,你对她好,他就会念着你的好,只有这样,才能走得更远!”郭月道。

    “小月,爹还真是小瞧了你呀,你果真是长大了!”郭怒喟然一叹,原来他真的是对这个女儿关心太少了。

    连女儿心里想什么,他都一无所知。

    “爹是害怕女儿将来受欺负对吧?”郭月道。

    “爹有这个担心,孟岩这小子爹一直看不透,也说不好。”郭怒点了点头。

    “那您就放心好了,他的产业中都有我的一份子,他要是敢不对我好,我就撤掉这些投资,看他敢不敢?”郭月道。

    “你把私房钱都给他了?”

    “什么叫都给了,我这叫投资,是占了份子的,白纸黑字写着的,还有签名和手印,不怕他赖账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章:权臣OR君临天下

    一盏灯,一个棋盘,两个人,相对而坐。

    “公子爷,老蔡有个问题,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蔡晋一边落子,一边问道。

    “问吧,我知道着有话憋在心里挺难受的。”

    “公子爷是想要做一个位极人臣的权臣呢,还是想要君临天下?”蔡晋。

    “老蔡,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朝廷就可以砍了你的脑袋!”孟岩一愣,不过对于一个曾经跟反贼关系密切的人来说,他说出这样的话倒也是情理之中。

    “这个问题不弄清楚,老蔡就不知道该如何给公子爷当这个管家了。”老蔡对孟岩的反应似乎也有一丝吃惊。

    “权臣如何,君临天下又如何?”孟岩平静的问道,他灵魂来自二十一世纪,对于皇帝并不感冒,也没有那种愚忠的想法。

    但他还是知道的,一个王朝刚刚才走了一半儿,想要谋朝篡位,没有一个成功的。

    就是当初的王莽,不也是最终失败了吗?

    当然王莽的失败有多种原因,自身的也有,客观的政治环境也有,后世看来,王莽推行的那些政策还是非常有积极意义的,问题是他走的太快了!

    往前跨一步是万丈深渊,但半步也许就是天堂。

    “权臣自古都没有好下场,就算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最终他的儿子还不是篡了汉家的江山?”蔡晋道,“不然。曹氏一门恐怕早就被人杀的干干净净了。”

    “哦?”

    “至于君临天下,在老蔡看来,公子爷现在没有半分机会,就算公子爷有一天位极人臣,想学宋太祖赵匡胤来一次陈桥兵变,黄袍加身也不可能!”蔡晋道。

    “为何?”

    “本朝太祖的分封制度虽然给后来的皇帝带去了极大的麻烦,甚至有了叔叔篡夺侄儿皇位的事情发生,但本质还是朱家的子孙坐江山,所以,公子爷现在也好。将来也要。都要丢掉这个幻想!”蔡晋很认真对孟岩道。

    “老蔡,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人,你很厉害,也很了不起!”孟岩微微一叹道。“你说你这样一个人才。如果考科举的话。出将入相肯定没有问题!”

    “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每一个读书人都有这样理想。年少的我也不例外!”

    “现在呢?”

    “其实做不做官不要紧,谁来做皇帝也不要紧,要紧的是你自己想怎么活!”蔡晋道。

    “是呀,人的一生该怎么活,多少人都没有弄清楚,稀里糊涂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公子爷是我见到的最聪明的人之一!”蔡晋道。

    “哦,我仅仅是之一,那肯定还有之二,之三了?”孟岩好奇的问道。

    “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提他做什么呢?”

    “我的身份,就算想要做一个不问世事的富家翁都不可能,只能在这俗世之中挣扎求生存!”孟岩道。

    “公子爷,权臣之路,几乎没有人能走到尽头,死后挖坟,鞭尸者也不罕见,您真要走这条路?”蔡晋道。

    “我的性格,宁折不弯,谁欺负我,我都要找回来,所以,想要我和光同尘,那是不可能的。”孟岩道,“何况,我还想着为大明的百姓谋福祉呢。”

    “公子爷若是一心为公,那即便是做个权臣,日后史书和后人也会为你辩白的!”

    “秦始皇的功绩足够大吧,虽然他后来也干了不少蠢事儿,但不否认他统一六国的贡献吧?”

    “书同文,车同轨,始皇帝陛下确实功德无量!”

    “在你们读书人眼里,他应该是一个残暴的君王吧,有多少书籍赞扬了他的丰功伟绩?”孟岩问道,“秦始皇焚书坑儒,可把你们天下间的读书人给得罪了。”

    “那是一场浩劫,多少经史子集都因此失传了!”

    “可是儒家的传承并没有断,不是吗?”孟岩道,“有人考证过秦始皇烧掉的书籍都是些什么书籍吗?杀掉的又是哪些人呢?”

    “这……”虽然蔡晋很熟悉那段历史,但真正的历史又有谁能说得清呢?

    在孟岩看来,秦始皇所谓“焚书坑儒”,其实是统一思想的需要,禁止百姓私自藏书,而坑杀的儒士多数是反对秦朝的中央集权制度,还有许多术士,其实跟儒士没有多大关系。

    秦始皇做出那样的决策,当时并无多少人反对,可见这是得到一定的支持的。

    “焚书坑儒”是到了汉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为了迎合汉武帝才被提起的。

    “后人的事情,还是让后人去说吧,我没那么多想法,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努力的让自己活得更好就行!”孟岩道。

    “公子爷是觉得人在官场,身不由己?”

    “到哪儿都是身不由己,就算我去做个隐士,可以不吃不喝吗?”孟岩道,“粮食我可以自己种,可咸盐我总要吃的,这我可弄不出来,还有衣服,总不能做个原始人吧?”

    “公子爷说的是。”

    “做不了隐士,那就只能做个显士了,蔡先生可愿意帮我?”孟岩郑重问道。

    “公子爷救老蔡于牢狱之中,又以国士待之,蔡晋岂有推脱之意?”蔡晋站起来,郑重的给孟岩一拱手,弯腰行了大礼。

    “好,有先生助我,那可真是如虎添翼!”孟岩上前,将蔡晋搀扶起来!

    “蔡先生,我现在的处境你大体上也知道了,可有教我?”孟岩当即问道。

    “到目前为止,公子爷的做法都还算妥当,对手也好,自己人也好,他们都还没有真正的知道公子爷的真实想法。”蔡晋道。

    “那我下一步该如何做呢?”

    “在锦衣卫内,公子爷现在的身份,自然没有人会明面上跟你作对,但肯定有人盯着你犯错,但即便是公子爷犯了错,也不一定会立马把你揪出来,所以,眼下,公子爷只需要专心王事就可以了!”蔡晋道,“其他的交给您的泰山去处理好了!”

    “那就是韬光养晦了?”

    “可以这么说!”

    “那我还要兴办实业呢,官场上我可以韬光养晦,可商场上却不能没有做为吧?”

    “公子爷身边不是有好些可用之人,您可以藏在幕后,让他们去做事,这样一来,您的风头就不那么大了!”

    “有道理,我是有官身在身的,直接参与经常有些不合适,也不合规矩,找人替我出面,暗中掌控,也可少吸引些目光?”

    “正是。”

    “老蔡,这样,我给你在匠作司仓库安排一个文书的职务,这样你也算是吃皇粮的人了,怎么样?”

    “老朽听从公子爷的安排!”

    “那就这么定了,明天就跟我去匠作司上班去,这文案工作实在是太难为我了!”孟岩道,“可就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没关系,我也荒废了二十年了,正好重新捡起来。”蔡晋呵呵一笑,并不介意。

    “天色不早了,蔡先生早点儿歇着呗,明儿个还的早起呢!”孟岩道。

    “那老朽就先告退了!”

    “沈聪,进来一下!”

    “这是一份清单,明天你帮我采购齐了,送到作坊去,如果买不到的,你告诉姜峰一声,让他想想办法。”孟岩递给沈聪一份密密麻麻的采购清单。

    “知道了,公子爷!”

    “另外,去岩音社,找一个叫苏小小的人,把这个叫轮椅的东西取了,给杨府送过去,并告知杨府的人如何使用。”

    “这是提货单,上面有我的私人印签,否则他们是不会相信你的。”

    “好的。”

    “办完了这些事儿,再去太医院,我跟温院使打过招呼了,不会算你旷工的。”孟岩笑道。

    “沈聪首先是公子爷的人,其次才是太医院的人!”沈聪道。

    “什么我的人,听着怪怪的,别人还以为我真有那特殊的癖好呢!”孟岩道。

    “公子爷,没什么事儿,那我先去了!”沈聪拿着两张单子说道。

    “去吧。”孟岩点了点头。

    一个人躺在床上,孟岩回想起前世的点点滴滴,还有来大明朝的这些天,这种感觉真是有些百感交集。

    好不容易睡过去了,一睁眼,外面天已经大亮了。

    “沈聪,沈聪……”

    “公子爷,怎了?”

    “我有些头疼,去,给我倒点儿水来?”孟岩坐在床上,扶着额头吩咐道。

    “公子爷,您不舒服的话去看大夫?”

    “胡说啥呢,我自己就是大夫!”孟岩摆手道。

    “是!”

    一会儿的功夫,沈聪端了一碗热水进来了。

    “公子爷,小心烫!”

    “知道了,啰嗦,赶紧做饭去!”孟岩不耐烦的挥手道。

    “好,我这就去!”

    一口气喝下一大碗水,孟岩知道自己真的病了,额头滚烫,应该是感染风寒了!

    “公子爷,您怎么了?”林天行进来,看到孟岩躺在床上,大吃一惊。

    “没事,我受了点风寒,你拿笔记一下,我开一副药,你去抓了,顺便去匠作司给我告个假!”孟岩道。

    “好的,您说,我这就去给您抓药!”林天行忙找来纸笔。

    “柴胡三钱、防风两钱……”

    “好了,就这么多,快去抓药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一章:一遭病倒

    “病了,壮的跟头牛似的,怎么会病了?”闻小雨听了林天行的消息,大吃一惊道。

    “今天早上刚病的,估计是感染风寒了!”林天行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闻小雨心乱了起来。

    “小雨姐,冷静,您要是去的话,不合适。”林怡适时的提醒了一声,闻小雨跟孟岩的关系还没有公开呢。

    “那你说他病了,我都不能去看一下,你让我怎么冷静。”闻小雨急躁万分。

    “掌柜的,公子爷已经开了药方,我已经买了药,正要回去煎药呢!”

    “哪你快回去。”闻小雨催促道,“小怡,你也去,跟你哥一起去,女孩子比较细心,照顾病人也好,做饭也好,你们男人可不上我们女人。”

    “我,小雨姐,我走了,谁来伺候你?”林怡忙道。

    “我不用你伺候,你就留在孟府帮忙,什么孟公子的病好了,什么是偶再回来。”闻小雨道。

    “啊?”林怡目瞪口呆。

    林怡随林天行出了松鹤楼,上了马车,准备返回孟府。

    “师兄,可不可以把孟大人开的药方给我看一下?”林怡突然开口道。

    “怎么,师妹对孟大人的医术也很好奇?”驾驶马车的林天行从怀里掏出一张宣纸递了过去。

    林怡没有回答,接过药方就仔细的看了起来!

    “孟大人是不是脸色很白,嘴唇特别红。还有气息稍短促,还发烧?”

    “师妹,你行呀,没看到人,就跟亲眼见到似的。”林天行惊讶的说道。

    “我在想,这副药方上再添加一位老姜片是不是更完美?”林怡说道。

    “师妹,我要都买好了,难不成再回药店一趟?”林天行问道。

    “不用了,其实没有老姜片,也无妨的。”林怡道。

    “吁!”

    “天行大哥。怎么去这么久。公子爷等着你的药呢!”沈聪从门里出来。

    “我顺路去了一趟松鹤楼,把公子爷生病的消息向闻掌柜的禀告了一下,这就回来了!”林天行解释道。

    “药呢?”

    “在车上!”林天行道,林怡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手上提着药包下来。

    “林怡姑娘怎么来了?”

    “是闻掌柜的让我来的。她说你们一个个粗手粗脚的。不会照顾病人,便让我来了!”林怡微微颔首,解释道。

    “是这样。林姑娘快请进。”沈聪接过药包道。

    “天行哥,你招呼你妹妹,我得去熬药了!”进入孟府,沈聪撇下林天行、林怡这对兄妹,直接去厨房了。

    “小怡,公子爷住后院东厢。”林天行一路引领林怡朝后院走了过去。

    “公子爷。”

    “天行回来了,进来吧!”

    “公子爷,药买回来了,交给沈聪去熬制了,另外我还带了个人回来。”

    “谁?”

    “小怡,进来见过公子爷!”林天行一招手,林怡迈着小碎步,低着头外面走了进来。

    “是林姑娘来了。”孟岩躺在床上,看到一声蓝布夹袄,不施粉黛的林怡进来,忙支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林怡见过孟大人!”

    “林姑娘,我这样见你,太过失礼了,天行,你先请林姑娘去客厅奉茶,我更衣随后就来!”孟岩忙道。

    “孟大人身体不适,还是不用起身了,林怡只是一个粗野丫头,当不得大人如此大礼的!”

    “林姑娘不必妄自菲薄,没有谁的命贵,谁的命贱,在我的眼里,都一样!”孟岩道。

    “小雨姐很关心孟大人的病,所以派我来帮忙。”林怡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但语气很平静。

    “我这里好几个人,你哥,天行,沈聪,现在还多了一个,实在不敢劳动林姑娘。”

    “小雨姐给我的任务是照顾大人至病体痊愈,大人要是赶我走的话,林怡就没地方可去了。”

    “你还真是一个犟性子,既然小雨让你来,那你就留下吧,天行,收拾一个房间给林姑娘!”孟岩吩咐道。

    “好的。”

    “我去厨房帮忙吧。”林怡道。

    孟岩能说什么,不让吧,怕是也拦不住,还不如索性随她去好了。

    厨房,沈聪已经将药材泡上了,正在烧水,准备做饭。

    “林姑娘,这里是厨房,不是你待的地方,还是去休息吧。”沈聪道。

    “自古就有君子远庖厨一说,何况我在松鹤楼也是在后厨工作,着厨房里的事情我最熟悉不过了!”林怡恬淡的说道。

    “既然林姑娘这么说,那就一起吧。”

    “府中是不是经常不开伙?”林怡目光扫了一下,厨房里不少地方都落了灰,很显然这里不常打扫。

    不常打扫,就说明不常有人使用。

    “公子爷这些日子住在南衙匠作司,我在太医院搭伙,家里也没个人,所以就不怎么用!”

    “难怪!”

    看到砧板上半截老姜,林怡眼睛一亮。

    “沈公子,这老姜是……”

    “林姑娘,别叫我沈公子,叫沈聪或者小聪都可以,这老姜是公子爷交代的,煎药的时候,放上三片儿,药效更好,还能驱寒!”沈聪解释道。

    “果然如此!”林怡心中暗暗一叹,本姑娘还以为他不知道呢,原来是早有准备。

    “沈聪,中午吃什么?”

    “那儿呢,我买了一只鸡,还有些肉,可惜去晚了,没能买到鱼,公子爷爱吃红烧醋鱼……”沈聪一边烧火,一边说道。

    “是吗?”

    “药可以煎了吗?”

    “差不多泡了一刻钟了。可以了!”沈聪算了一下道。

    林怡熟练的拿起药罐,放到灶台口上,开始生火煎药。

    “林姑娘好本事,这煎药最重要的就是掌握火候了,我可是从小练了很多年才掌握的。”

    “乡下野丫头,什么都得会一点儿,不然早饿死了!”林怡微微一笑道。

    “林姑娘过谦了,你怎么会是乡下野丫头呢,瞧你着这双手,白白净净的。那乡下野丫头的手我可见多了。那是又黑又粗,跟你这没法比!”沈聪道。

    林怡微微一愣,什么都可以作假,她这一身皮肤可就难做假。就算局部可以。那就更容易暴露了。

    “我自幼被我父母卖到一户官宦之家做丫鬟。伺候小姐,没吃过大苦,一直到等天行哥把我赎了出来!”林怡解释道。

    “天行哥是林姑娘的亲大哥吧?”

    “不是。他是我大伯的儿子,很小就跟着一个道士上山学艺了。”林怡道。

    “难怪,冒昧问一句,林姑娘的父母呢?”

    “死了,瘟疫,整个村子就活下来几个人。”林怡道。

    “林姑娘的身世比我还悲惨!”沈聪道。

    “沈聪,你的父母家人呢?”

    “我,跟林姑娘你差多,自幼便没了父母,我是跟一个游方的野郎中长大的,可惜,还没把他的本事学好了,老爹就病死了,然后我就被迫出来,跟人做了些没本钱的买卖!”

    “什么是没本钱的买卖?”

    “这个怎么解释呢,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天行哥应该懂的。”沈聪讪讪一笑,这种事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哦。”林怡怎么会不懂,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十几岁,看上去还有些腼腆的少年,居然曾经是一名杀手。

    孟岩房间内。

    “天行,谁让你擅做主张去松鹤楼告诉闻小雨我生病的消息?”孟岩冷冷的盯着林天行问道。

    “天行错了!”

    “虽然我并不喜欢自己的属下一个个都是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人,但有些事情,你要清楚明白,什么主可以做,什么不可以,我跟闻小雨的关系还不适宜对外公开,你把你妹妹弄来了,算怎么回事?”孟岩生气道,“谁都知道,她现在是闻小雨的贴身使女?”

    “公子爷,要不我让小怡回去?”

    “来都来了,回去干什么,欲盖弥彰呀?”孟岩瞪了他一眼。

    林天行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你也是好心,这一次我且绕过你,若有再犯,给我滚回匠作司,跟唐笑他们一起扛木头去!”

    “是,公子爷!”林天行松了一口气,这一次擅做主张,他是犯了错了。

    “匠作司去了没有?”

    “还没来得及?”

    “那就赶紧去,顺便帮我把蔡先生的入职手续办了。”孟岩吩咐道。

    “蔡先生,得罪了……”

    “林小哥好。”

    望着差点儿撞了自己的林天行,蔡晋心头忽然有一种感觉,说不上来。

    “公子爷,林小哥这么着急,这是要去干什么?”

    “犯了点错误,我批评了几句,估计是心里不痛快呢!”孟岩笑笑道,“蔡先生,别介意呀。”

    “不,不,我不介意,年轻人办事总是有些莽撞轻率的,像公子爷这样稳重的太少了!”

    “蔡先生是怕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还是故意的在恭维我呢?”孟岩笑呵呵道。

    “公子爷看起来病不是太严重。”

    “受了点风寒,有些发烧,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蔡先生,昨晚睡得好吗?”

    “好,好,这些年在诏狱,我都不知道白天黑夜了。”

    “今天不能陪蔡先生去匠作司了,等我稍微好一些,就带先生过去,入职的手续我让天行先给你办去了,他刚才就是去匠作司的!”孟岩解释道。

    “无妨的,公子爷先养好病再说。”

    “公子爷,药煎好了,我现在就拿进来吗?”一道清脆的女生在从门外传了进来!

    蔡晋闻言,放佛中了魔怔似的,浑身一颤,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朝门口望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孟岩买地

    “有劳林姑娘了!”孟岩做起身子,客气的道。

    “大人,药刚熬好,有些烫口。”

    “知道了。”孟岩点了点头,“林姑娘,这位是老蔡,是我的新收的师爷,帮着我做些文案工作。”

    “蔡先生好!”

    “林姑娘好!”蔡晋稍微整理了一下情绪,冲林怡点了点头。

    “大人,我书房还有事情?”

    “林姑娘请便。”

    “公子爷,这位林姑娘是?”蔡晋在望着林怡走出去后,好奇的问道。

    “松鹤楼为闻掌柜的使女,过来帮几天忙,完了就回去。”孟岩解释道。

    “公子爷跟这位闻掌柜是什么关系?”

    “算是一种很亲密的关系吧,蔡先生,您对松鹤楼似乎很关心?”孟岩问道。

    “没,没什么,老朽只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蔡晋讪讪一笑,有些心虚的低头。

    据孟岩所知,松鹤楼存在已有四五十年,但是真正热火起来还是闻小雨执掌松鹤楼这几年。

    蔡晋知道松鹤楼并不奇怪,可他为何那么熟悉松鹤楼的仙人醉呢?

    二十年前,松鹤楼虽然也是京城首屈一指的酒楼,但名气并没有现在这般大。

    “我记得蔡先生你还有一个女儿,如果还活在的话,应该二十岁了吧?”

    “难为公子爷还记得这个。”

    “蔡先生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孟岩道。“蔡先生有什么线索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派人暗中查找的。”

    “我被抓的时候,夫人才怀胎六月,我被关在诏狱,任何人都不得探监,根本不知道她在外面的情况,后来有圣教的兄弟也被抓进来,他们告诉我,我夫人生了一个女儿。被人接回山东老家了。之后,我就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时隔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她们母女现在如何了!”

    “蔡先生的老家是?”

    “山东滨州浦台县石台村。我夫人姓刘。家中排行第二。”蔡晋说道。

    “好。我记下了,会帮你打听一下的,我们锦衣卫干的就是这个。”孟岩道。

    “多谢公子爷了!”蔡晋一躬到底。

    “蔡先生家中可还有别的亲人?”孟岩问道。

    “不清楚。我被抓的时候,家中还有一个叔叔,名叫蔡有道,堂弟蔡松,堂妹蔡琴等人。”

    “那就是说这些人还可能活着?”

    “可能吧,不过,朝廷抓了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可能早就不不在人世了,哎……”

    “有名字都好找,只要他们还活着,都能找到的。”孟岩道。

    “公子爷,快把药喝了,已经凉了!”蔡晋提醒一声。

    孟岩端过药碗,药汤温热,刚刚好,送到嘴边一口气喝了下去,上一次喝中药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这个时代病了也没有西医可看,只能吃中药了,中国人吃了几千年的中药,其实中药是最适合中国人的。

    中医讲究“天人合一”,这么高的境界是那些还在茹毛饮血的洋鬼子不会明白的。

    就算是他们进化到现代文明还是一筹莫展。

    门外脚步攒动,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传入孟岩耳朵,孟岩微微一洒。

    “是小月来了,这丫头也不知道哪儿听来的消息。”

    “孟大哥,孟大哥……”

    “一听就知道是小月你这只小八哥来了。”孟岩坐起来,冲门口一笑道。

    果见郭月一路不停的冲了进来,完全没有丝毫的避讳。

    “孟大哥,听说你病了,小月就过来看你来了。”郭月兴冲冲的道。

    “我只是感染了风寒,小感冒而已,没事儿!”

    “真没事儿?”

    “真没事儿,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你看,刚喝了药了,好多了!”孟岩笑了笑道。

    “谁告诉你我生病了?”

    “我去南衙遇到牛大力了,他告诉我的!”郭月眼珠子一转,机灵道。

    “老牛?”孟岩一愣,迅即明白了,郭月这是信口胡说呢,牛大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

    牛大力不知道自己生病,那有一个人肯定知道,大明朝最大的特务头子,他的准老丈人,锦衣卫指挥使郭怒了。

    “我郭叔知道你来吗?”

    “他,不知道,我是偷偷过来的,他不让我来找你,咱们两个还没有……”

    “来都来了,还没吃饭吧?”

    “没。”

    “一会儿一起吃吧。”

    饭桌上。

    “小月,我想在京郊买一块地,不是用来种粮食的,是用来办工厂的,你熟悉京城内外,帮我选选!”

    “孟大哥有什么要求?”

    “地方要大,附近最好有河流,取水方便,还有就是要靠近官道,地方偏没关系,交通方便就行。”孟岩道。

    “西山有一块地方,就是一片盐碱地,种不得庄稼。”郭月想了一下说道,“东边不远就是一条小河,通着永定河呢!”

    “面积有多大?”

    “说不上来,得有好几千亩呢!”

    “这块地是谁的?”

    “不能种庄稼,这地谁还要?”

    “那如果我要得到这块地,该行怎样的手续呢?”孟岩问道。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无主之地应该随便谁占了,就属于谁的吧?”

    “本朝律法规定,开垦荒地三年不纳税,三年后厘定田亩,按照薄、中、厚三个等级缴纳赋税!”蔡晋道。

    “我又不开荒,这些地方我是用来建工厂的。这个朝廷有什么规定没有?”

    “凡商税,三十取一,过者以违令论处!”

    三十分之一的税收,好低!

    孟岩差点儿惊呼一声,这么低的税收,大明朝是怎么运作的?

    当然,明朝的税收除了收钱之外,还有米粮,布匹等,估计因为货币的不足原因。才征收实物税收的!

    其实大明朝税收收入只是占朝廷收入很少一部分。大部分还是以实物为主!

    还有一些大型的垄断型的企业,比如织造司,市舶司,盐铁专卖等等。

    如果没有这些收入的支撑。庞大的大明帝国只凭一年不到四百万两白银的税收是养不下去的。

    官员的俸禄中一半是米粮。一半儿是各种生活物资。真正发银子的是很少的。

    这真是一个好时代呀,孟岩真想好好大干一场,这么低的税收。而且还有那么多政策的空子可以钻,凭他脑子的那些东西,想不发财都难!

    孟岩也知道,即便是这么低的税率,老百姓还过的如此困苦,主要还是到了中后期土地兼并严重,那些手里有大量土地的士族和贵族阶层不用交税,而税负都压向广大贫苦的农民身上。

    还有就是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这些才是压倒明王朝的最后一根稻草。

    “蔡先生,匠作司的事情你暂时不用去管,帮我把西山的那块地弄到手,一定要手续齐全,不能让人找到我的把柄!”孟岩道。

    “好的,郭小姐,老朽明天就去实地查看一下。”蔡晋点了点头。

    “老孟家的事情,小月做的一半的主!”孟岩道,“小月,辛苦你一趟。”

    “嗯!”郭月点了点头,孟岩的话,分别说他以后是孟家以后的女主人了,起码也是第一夫人。

    “过几天,我就要召集京城的一些煤炭商人召开一次煤商大会,主要是为了推广和授权生产蜂窝煤以及建立一个价格同盟。”孟岩道,“这是孟记煤炭行能否在京城立足和发展的关键一步,但是,我不能在前台,必须有一个人代表我!”

    “公子爷的意思是,找一个人帮您管理煤炭行?”蔡晋道。

    “是的,这个人我想好了,让姜峰出任煤炭行的大掌柜,姜小蝶负责煤炭行的账务,不过人事工作,我想交给小月你来做!”孟岩点了郭月的名。

    “我?”

    “你也是煤炭行的股东之一,参与管理也是应该的。”孟岩说道,“你跟姜峰都有一票否决权。”

    “是,孟大哥!”

    松鹤楼。

    闻独醉押着一批酿好的新酒从郊外的酒庄赶了回来。

    “爹,这批酒怎么多出了一百坛?”清点数目的闻小雨带着疑惑询问道。

    “这一百坛是送给我那未来的女婿的!”闻独醉道。

    “爹,您都知道了?”闻小雨羞涩的一低头,双颊酡红道。

    “这世道反了,老丈人反倒要给女婿送礼了!”闻独醉摇头一叹道。

    “爹,这是为何?”

    “爹接到密报,圣教那边派人进京了!”闻独醉小声道。

    “什么,她们还想干什么?”闻小雨闻言,顿时惊的花容失色的问道。

    “虽然我跟圣教早就断了关系,但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还是知道的,朝廷虽然没有以前那般,但对圣教的追查和追杀一直都没有停下来!”闻独醉道。

    “那这跟您给孟岩送礼有什么关系?”

    “也没多大的关系,不过,你跟孟岩有了这层关系,或许这是我们父女未来的一个依靠!”闻独醉笑道,“所以,我的好好讨好一下我那个未来的女婿。”

    “爹,您这是为老不修!”

    “虽然我是主动跟圣教断了关系,但是那边一直想要试图把我在拉回去,他们不知道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我潜伏在京城,因此我预感他们可能是冲我来的。”

    “爹,都二十年了,咱们也都改名换姓了,他们还能找到我们吗?”

    “难说,圣姑的本事那可不是说着玩的。”闻独醉道,“知道诏狱里关了那么多圣教的子弟,我一个都没有救的原因嘛?”

    “您是怕被他们认出来,知道我们在京城!”

    “这只是一半的原因,还有一半的原因是,我不认为她们想要的达到的目的能够达到,如今大明朝廷皇帝虽然年少,宠幸王振这样的阉人,但这朝廷之上还是有很多好官的,老百姓也想过安稳的日子,所以,她们的野心根本做不到。”闻独醉道,“首先锦衣卫她们就对付不了,何谈其他?”

    “郭叔那边知道吗?”

    “我都知道了,他岂能不知道,恐怕知道的比我还多。”闻独醉道,“他现在怕是等着我报告呢。”

    “您打算怎么办?”

    “爹还有别的选择吗,你派人给郭怒递个话,晚上我要见他,是我去他那儿,还是他来松鹤楼,二选一?”闻独醉道。

    “爹,我知道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保谁?曹豹还是于寿城

    “叔,曹豹这几年可是最咱们忠心耿耿,贡献很大,不说别的,就说他监督修建咱们王家的家庙,那可吃睡都在工地上,如果咱要是不救他,他这回肯定就完了!”王山恳求道。

    “咱家让他吃空饷,贪污了吗?”王振猛的一瞪眼,怒斥一声道。

    “可是咱们家修庙,那不少用度可都是从中后所走的,这些您不都是知道的?”王山嗫嚅道。

    “你知道他的那个窟窿是多少?”

    “大哥,于寿城这些年为我们可是做了不少事,特别在匠作司,那可是南衙的要害部门,如果他倒了,那我们安插在南衙的眼线可就少了一个,换言之,我们在锦衣卫也就少了一个眼线!”王林拼命的给于寿城说话。

    曹豹是王山的人,于寿城是王林的,王山和王林虽然都是王振的侄子,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都想保住自己的利益和自己的人。

    王振心里也在权衡,保谁的利益更大,曹豹忠心不二,但脑子不够聪明,于寿城脑子够滑,但是忠心就要打一个折扣了!

    于寿城现在虽然遇到了麻烦,但是还没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可曹豹的罪就大了,中后所一把火给烧了,那是不可能不被追究的,就算最后的结论是意外,也逃不了责罚。

    中后所的案子归根到底跟郭怒没啥关系,因为中后所之前不归郭怒管,这件案子最后还会牵连到被降职的马顺等人。这要是都翻出来,是要被追究的。

    而于寿城虽然在锦衣卫中地位不低,在匠作司的位置也很关键,但现在的价值恐怕不及曹豹!

    他现在担心的是郭怒会如何,王山防火烧了中后所的事情彻底的激怒了他!

    在他刚刚接掌锦衣卫之际,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这不是故意的给他难堪吗?

    郭怒要真的死咬着不放,能不能救下曹豹,他也不好说,何况还有主子的态度。

    最近。郭怒进宫的次数明显多了。这也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信号,尤其是对王振来说。

    在处置瓦剌和鞑靼贡使团的事情上,都让锦衣卫抢了风头,特别是那个孟岩。而东厂跟在后面。连点儿汤水都没吃到。

    “叔。证据都让侄儿一把火给烧没了,郭老虎就算想追究也找不到证据。”

    “那不是还有证人吗?”

    “就没他们的事儿吗,这些年他们也没少拿。说出来自己也要坐牢,你当他们是傻子吗?”王山反驳道。

    “王山,这次要不是你惹这么大的祸,叔叔还不至于这么为难,这样,中后所的这笔亏空你拿出一半儿来,叔给你补上另一半,明天一早,你亲自去一趟南衙,把亏空补上!”王振想了一下,决定偏向曹豹。

    一个听话忠心的下属永远比一个聪明但不太听话的下属好的多。

    “叔……”王林哀求一声,王振这么说,就等于把于寿城给放弃了。

    “叔叔已经决定了,王林,如果你想保于寿城,你替他把贪污的钱补上,或许还能救他一命。”

    王林脸色讪讪,要他替于寿城还钱,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翁主,蒋公公来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有事再叫你们!”王振大手一挥,让王山和王林赶紧离开。

    “东翁,已经查清楚了,圣上召见孟岩是……”

    “果然不出咱家所料,圣上于皇后成亲已有两年多,还未见有孕,圣上也该着急了。”

    “太后的意思是,东翁对这件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尽力配合就是了。”蒋冕是孙太后身边的人,自然不会对王振太过低声下气,否则孙太后要是知道了,恐怕第一个将他打入深渊了。

    “请蒋公公代为禀告太后,咱家心中有数!”王振也十分客气的回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这是孙太后给他的警告,王振明白,皇帝如今膝下无子,对孙太后而言,延续国祚那是头等大事,谁搞破坏,谁就是她的敌人!

    孟岩不是自己人不错,但他现在有了利用价值,再还没有失去价值之前,孙太后不愿意任何人破坏。

    这么一来,于寿城那边就不能保了。

    虽说曹豹和于寿城的案子都跟孟岩有关,可南衙方面于寿城跟孟岩是有直接冲突的,而中后所只是间接的冲突,如果不是曹豹那个蠢货自以为事。

    五百两银子就能摆平的事情,他非要整出这么大的事情来,现在可好,恐怕五万两银子都摆不平了!

    成本何止增加了一百倍?

    一想起那么多的银子,王振心疼呀,大明朝一年的税收才多少?他这一弄,四十分之一就没了。

    孟府,因为生病,他倒是闲了下来,不过郭怒让他写的那份报告,就算是折子吧,正好有机会可以动笔了。

    喝了药后,烧退了不少。

    “蔡先生,你帮我看看,我不太会写折子,这么写合适吗?”孟岩将自己绞尽脑汁写好的折子拿给蔡晋看。

    “尊敬的皇帝陛下……”蔡晋差点儿一口茶没喷出来,这都什么呀?

    “不行呀?”孟岩脸色讪讪,他可真不会写八股文,何况还是文言文,太拗口了。

    “公子爷,老蔡我活了快五十岁了,还从来没见过您这样给皇帝上折子的?”蔡晋摇头苦笑一声。

    “我读的书基本上都是医书,这四书五经之类的,不感兴趣!”孟岩不好意思一笑。

    “公子爷,您应该这么写,臣锦衣卫南衙匠作司司库百户孟岩揍禀……”

    “就这样写行吗?”

    “这是最标准的了!”

    “那行,你帮我润色一下。然后我在誊写一下,明儿个就递上去!”孟岩道。

    “按照公子爷的品级还不够给皇上直接上折子吧?”蔡晋怀疑的问道。

    “我呢,加了一个从议大夫散官衔。”孟岩道。

    “恭喜公子爷了!”

    “这个任命还的过些日子,我这份折子是有由郭怒大人转交的,我现在还不具备这个资格。”孟岩笑了笑道。

    “公子爷想要炼钢铁?”读完孟岩的折子,蔡晋那是吓了一跳。

    “是的,我朝钢铁产量虽然不少,南方钢铁产量优于北方,普通钢铁民用足够了,但用于军事的钢铁的质量必须要要高于民用的。而钢铁转运十分困难。南方的优质钢铁运到北方,价值要翻上好几倍,而北方又是防御外敌的最前沿,每年都需要大量的钢铁。所以。我想就地解决。这样以来可以让不用费力的从南方运来优质钢铁,二来,也可以大大的增加我们的军备。造出更加优良的武器装备来!”孟岩道。

    “这个老蔡虽然没有研究过,但是听人说,南方钢铁质量优于北方是优于他们用的炼钢的工艺和原料与北方不同?”

    “南方的钢铁主要是灌钢法,用木炭做燃料,木炭的热量小,加上炉体大,鼓风设备也差……”孟岩侃侃而谈。

    “公子爷还懂得炼钢之术?”一时间,蔡晋惊为天人。

    “没什么,我是喜欢看些杂书,略懂一些,都是些理论性的东西,还没有实际操作过!”孟岩解释道。

    中国的钢铁技术一直到明末都是领先世界的,只是到了清朝后就停滞不前了,才让西方人给超越了过去。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中国人就发明了炒钢法,而知道十八世纪,英国人才掌握了炒钢的工艺。

    明朝的火器犀利,原因就是明朝的炼钢技术。

    但是有一点咱们不如人家,那就是咱们没有优质的铁矿石,铁矿石含的硫、磷杂质过多,有没有除去这些杂质的技术,故而我们虽然技术优秀,但练出来的钢铁却不如西方。

    渐渐的,西方的科技起来了,我们就被抛的原来越远了!

    “我朝冶炼钢铁主要分两种,一种是官治,一种私人炼制,大人若要炼钢,必定属于私人炼制,私人炼制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包采,大人炼制的钢铁全部都有官府购买,采取定额的方式,另外一种官府发放采炼制许可……”

    “没想到这里面规矩这么多?”孟岩听的一愣一愣的,办个钢铁公司怎么这么难呢?

    这钢铁除了民用之外,还是战略物资,可以打造兵器,造枪造炮的,换言之,有了这东西,那是可以造反的!

    “蔡先生,可不可以这样,采取官私合营的方式,朝廷每年给我一定的包采额度,多出来的我可以自行处理?”孟岩道。

    “恐怕不行,如果是数额巨大的话,如果你把钢铁买到敌对国家去,那怎么办?”

    “我明白了。”孟岩点了点头,现阶段,钢铁出口那是基本没戏的,当然,国内的缺口本生就很大,除非等国内需求饱和了。

    这个怎么搞,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蔡先生,这样,你先帮我润色一下,我再好好想想,这个件事怎么操作!”孟岩道。

    “好的,老朽遵命就是了!”

    “咚咚……”

    “进来!”

    “大人,药热好了,您该喝药了!”林怡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

    “麻烦林姑娘了,时候不早了,你也忙着一整天,回去歇着吧。”孟岩温颜道。

    “等大人喝完药,我把碗洗了就休息!”

    “好吧。”对于认真工作负责的林怡,孟岩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只好端起碗先把药喝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爹,那是您女婿,将来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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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鹤楼。

    郭怒与闻独醉相对而坐。

    “郭兄来,尝一尝我这新酿的酒,看有什么不同?”闻独醉满脸笑容的给郭怒斟酒。

    “闻兄,你嘴上说不争,可暗地里还是争了,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孩子们的事情,你我能左右吗?”闻独醉笑道,“我又没讲她们两人绑到一起去,再说了,你们家郭月不是正妻吗,将来要是有个诰命什么的,那还不都是你家的?”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郭怒没好气的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道。

    “郭兄,咱们今后那是一家人,你我两家的香火可都在这孟岩身上!”

    “你想说什么?”

    “你看不出来,咱们俩的这个女婿非同一般吗?”

    “他要是一般人,我郭怒岂能将女儿嫁给他?”郭怒哼哼一声。

    “孟岩有野心,又有脑子,尤其是胆大,这写有优点你都不具备!”闻独醉道。

    “闻独醉,你什么意思,说我没脑子?”

    “不是你没脑子,是你的格局太小,你只盯着锦衣卫,可锦衣卫只是锦衣卫,而孟岩这小子看的是朝廷的全局!”闻独醉道,“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世,不谋全局者不足以某一域!”

    “你是想说这小子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郭怒眉头一皱。

    “他在南衙匠作司仓库对自己手下秘密训练,这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他跟我说过,训练一批精干的军士,然后再练出一支精锐骑兵出来!”郭怒道,“我同意了。”

    “你就没想过他为何要偷偷的练兵?”

    “他想去跟瓦剌人作战?”

    “可我觉得他这是在未雨绸缪!”闻独醉道。

    “什么意思?”

    “朝廷现在的边防政策是重南轻北,南边的麓川之战一日不结束,朝廷就很难把精力放到北边来,而我们北边的邻居却在一天天的壮大,这一点你我都清楚,而孟岩更加清楚,边关的情况如何。若是十万铁骑南下。谁能拦得住,我们是防守,敌人是进攻,进攻的敌人只需攻破一点。而我们却要防守整条线。你说说看。怎么打?”闻独醉问道。

    郭怒沉默了!

    “骑兵的厉害你很清楚,只有以同样的骑兵才能予以克制,孟岩看到了。但是朝廷是不会让他练兵的,更何况还是一支骑兵!”闻独醉铿锵有力道。

    郭怒再一次沉默,这些他也看到,也知道,做为大明朝最大的情报头子,他能不明白。

    “朝廷跟瓦剌之间必有一战,而且这一战不会太远,十年之内!”闻独醉道。

    “闻兄太过杞人忧天了!”郭怒终于开口了。

    “瓦剌人的朝贡使团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庞大,由此可以看出,瓦剌的国力在不断的增强,而每一次我们都要回赐给他们大量的财物,虽然有控制,军备物资不在其中,可他们可以拿着这些直接在边关换取,他们换走了我们储藏在边关的军备,一旦打起来,可想而知。”闻独醉冷笑道。

    “边关走私已经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郭兄,恐怕比你我了解的还要严重。”闻独醉道。

    “看来这些人是不能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了,否则容易出问题!”郭怒自言自语一声。

    “你别总是说我,你的事情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跟那些臭老鼠还藕断丝连?”

    “要是没有我的藕断丝连,这些年你怎么对他们的动向了如指掌呢?”

    “你知道的,只要他们不出来闹事,我也并不想赶尽杀绝!”郭怒道。

    “你是怕东厂的人抓到你的把柄?”

    “东厂的人是什么德行,你难道不清楚,他们可不会那些人手下留情的!”

    “这些年,东厂的番子给他们造成的损失很大,死了很多人!”闻独醉道。

    “好好的过日子不行吗,非要走那条路?”

    “如果当年不是走投无路,谁愿意走上那条路?”闻独醉道,“可现在仇恨已经结下来了,不是那么容易就收手,何况就算他们肯,东厂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他们派人到京城来了?”

    “是,但我不清楚派的是什么人,有多少人,什么目的!”闻独醉道,“我虽然跟他们还有联系,但想要知道机密基本上不可能了。”

    “他们这一次为什么会给你这个消息?”郭怒道,“你知道了,我也就知道了,这么做就是把他们的人置于危险之中。”

    “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是还没有想明白。”闻独醉道。

    “那就给我想明白了!”

    “听说,你打算放那个曹豹一马,但是结果人家不买账,还一把火烧掉了所有账册?”

    “没有,他们烧掉的只是些空的账本而已!”

    “噢?”

    “孟岩早就将账册悄悄的转了出来,所以,曹豹这些年亏空和贪污的具体证据就在我的手中!”郭怒道。

    闻独醉一惊。

    “这个你没有猜到吧?”

    “呵呵,我想你恐怕事先也不知道!”闻独醉哈哈哈一笑,指着郭怒道。

    郭怒脸色讪讪,他确实事先并不知道,要不是老达主动交代,他还真是被蒙在鼓里。

    “小雨向我提出来,要跟孟岩煤炭行交叉入股,还有要把松鹤楼扩大经营,想要把松鹤楼附近的几个院子都收了,改造之后。分出层次来经营,你觉得这事儿靠谱不?”郭怒问道。

    “这是小雨提出来的?”闻独醉惊讶的问道。

    “这么些年,小雨掌管松鹤楼经营上也是中规中矩的,我想这不是她的主意,应该是孟岩的主意,这小子的心思我现在是摸不着了。”郭怒道。

    “他是未来的东床快婿,你都不知道他的心思,我就更不清楚了。”闻独醉呵呵一笑道。

    郭怒还没说呢,孟岩还想着跟皇帝合伙做生意呢,这胆子够大了吧。他当时听了。都惊的背后出了一层毛汗。

    “你还是帮我分析一下,王振下一步会怎么做吧?”郭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直接奔主题!

    这些年,郭怒避居南衙。一直韬光养晦。表面上不愿意跟王振正面相抗。实际上是接受了闻独醉的建议,暗中积蓄力量。

    “王振的性格贪财,而且刚愎自用。这样的人,认定一件事,轻易不会改变主意的。”闻独醉道,“他往往还认为自己的杀伐果断,决策英明。”

    “你是说,王振还会保曹豹?”郭怒道。

    “是的,曹豹虽然愚蠢了些,可毕竟对王氏叔侄死忠,而于寿城阴毒狡猾,投靠王振叔侄只是投机而已,王振叔侄若能给他荣华富贵,他当然不会反叛,反之,一旦王振叔侄失势,第一个反叛的人就是他!”闻独醉道。

    “你也说了,王振贪财,他肯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给曹豹填亏空?”郭怒怀疑的问道。

    “让王振一个人拿,肯定肉痛了,可别忘了还有王山和王林,这些年,这两个人不也捞了不少?”

    “中后所的亏空数字不小……”

    “曹豹一倒,他后面可还有马顺等人,曹豹贪污亏空的事情,马顺等人会不知道?”

    “相比而言,于寿城单纯多了,而且,于寿城是在你的南衙匠作司,匠作司贪腐案一旦爆出来,你这位新任锦衣卫指挥使一样会受牵连!”闻独醉道。

    “这么说曹豹的案子就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郭怒微微皱眉道。

    “先把南衙匠作司的事情摆平了,不要给王振任何机会给皇帝谗言,再来谈曹豹的案子!”闻独醉道,“现在看来,王山暗中派人烧的那一把火其实并非都是坏事。”

    “怎么讲?”

    “纵火一案调查必定耗时耗力,你拖上十天半月的,别人都是可以理解的,现在你掌握账册,可王振并不知道,对于曹豹的亏空,他自然是希望能少出一点儿是一点儿,没有直接证据,你也拿他没有办法不是吗?”

    “嗯!”

    “在这段时间内,你的迅速的将南衙匠作司那边平息了。”闻独醉道,“你既然不再韬光养晦了,那些你故意让人埋下的钉子,也该清除了。”

    “你让我想想。”郭怒点了点头。

    闻独醉暗叹一声,郭怒不缺魄力,也不是没有头脑和胸襟,唯一有一点,就是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优柔了。

    “你是担心北衙还没完全掌控,南衙后院先乱起来了,对吧?”闻独醉一针见血道。

    “知我者,闻兄也!”

    “你要是不敢,让孟岩去处理,如果不是顾忌你的难处,他就不会向魏实妥协了!”闻独醉道。

    “好吧,这一次我就听你的!”郭怒点了点头,“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等一下?”

    “你还有事儿?”

    “我那丫头的事情,你还没给个信儿呢,到底是准还是不准?”

    “她要是能挣到钱,将来给她一个平妻的身份,要是亏了,只能当小妾,这就是我给她的答复!”

    “你这老丈人太霸道了吧?”

    “你不是总说我优柔寡断吗?”郭怒翻了翻白眼儿。

    “行,这话你说的,别后悔!”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

    “听到了,老爹给你挣了一个平妻的名份,这已经是最大的限度了!”

    “女儿知足了,以女儿的身份是争不过小月妹妹的。”

    “行了,你的事儿,我不管了,明天我还是回我的酒庄了!”

    “明天不行,他要见你!”闻小雨羞涩的低头道。

    “什么意思,他要见我,不自己来,还让你先通报一声?”闻独醉瞪大眼珠子。

    “他生病了,您难得回一次城,所以……”

    “混帐王八蛋!”

    “爹,那是您女婿,将来是要给你养老送终的?”闻小雨小声道。

    闻独醉骂声嘎然而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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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