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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百八十六章:白素心过堂

    巡察使衙门,问讯室。

    按照前世的审讯方式改造的问讯室,一张供犯人坐的椅子,一张桌子。

    笔,墨,纸和凳子。

    孟岩和蔡晋进入问讯室坐了下来,吩咐门口的锦衣卫:“把人带进来吧。”

    白素心在一名女狱卒的押送下,走了进来。

    这是她被移送到巡察使衙门关押的第一次过堂。

    巡察使衙门不同刑部大牢,在这里,白素心至少不用那么受苦,条件也好了很多。

    “去掉她的镣铐吧!”孟岩吩咐一声。

    “是,大人!”

    去掉镣铐的白素心表情为之一松,对孟岩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感激的表情。

    “坐吧!”

    “谢孟大人!”

    “白素心,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本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审你,但是,有些事情弄不明白,不但本官过不好这个年,你也在这里心不安吧?”孟岩缓缓说道。

    “孟大人您尽管问吧,民女有什么说什么,绝不会欺瞒大人半个字的。”白素心问道。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本官就不问了,免得浪费大家的时间。”孟岩站起身道,“关于你的丫环喜儿,本官有一些细节想要请问你一下。”

    “大人请问!”

    “喜儿卖身到你家是她自愿的吗?”孟岩问道,“或者说,她来你家。你是否见过她的家人?”

    “这个我不清楚,喜儿是我父亲领回家的,她的身世都是我爹跟我说的。”白素心道。

    “喜儿有卖身契吗?”

    “有,但……”

    “但什么?”

    “但是我爹死后,我收拾我爹遗物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喜儿的卖身契。”白素心道。

    “没有卖身契,白素心,是没有卖身契,还是根本就没有卖身契?”孟岩问道。

    “我不知道,爹跟我提过。有卖身契。但我没有找到,我想有可能落到焦兰蓉手中!”白素心道,“除了她之外,我想不到还有谁知道喜儿卖身契藏在何处。”

    蔡晋飞快的在纸上记录了白素兰的话。

    “好。第二个问题。喜儿在素心斋的房间是在你隔壁吧?”孟岩问道。

    “是的!”

    “她有什么爱好。必须喜欢吃什么,爱用什么胭脂粉底什么的?”孟岩继续问道。

    “喜儿爱吃糯米糕,最喜欢就是闻桂花的香味。每年桂花开的时候,她都要摘下几支来,放入房间的花瓶中,但是我对桂花的花粉过敏,所以,她为了迁就我,从不用桂花香的粉底。”白素心想了一下道。

    “你说过,当天你沐浴的热水是喜儿给你烧的,对吗?”

    “对!”

    “那之后你就没在见过喜儿?”

    “没有。”

    “当天下午,素心斋是不是没有营业?”孟岩追问道。

    “是的,因为第二天是重阳节,我放了所有伙计的假,并且让他们都先走了,整个素心斋就只有我跟喜儿两个人。”白素心道。

    “素心斋当时有没有关门?”

    “应该还没有,虽然我放了伙计们的假,可我们还是开门营业的,一直到天黑才会打烊,我不在,喜儿可以招呼客人的。”白素心道。

    “也就是说,你在楼上沐浴的时候,喜儿在前面看店?”孟岩心中的一些谜团似乎解开了。

    如果素心斋直接打烊关店的话,那李承言根本进不来,而李承言能够进来了,并且直接去了白素心的房间。

    如果这个时候喜儿在店内的话,那么她肯定会告诉李成言,自家小姐在沐浴,绝不会让他轻易的上楼的。

    毕竟这男女授受不清,就算是未婚夫妻,也会惹人闲话的。

    而这个时候,对照白素心所言,那此刻焦宏就应该在她的房间内的床下,准备出手对白素心行奸!

    可就在这段时间内,喜儿哪去了呢?

    她时候玩忽职守,还是出去了,不在店内呢?

    “你住的小楼上是不是曾经返修过楼梯和栏杆?”孟岩突然发问道。

    “翻修,翻修做什么?”白素心一愣,非常不解,“虽然那个楼建造有年头了,可当时用的是极好的木料,而且每年都会用桐油油上一回,不需要翻修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先不说了,说一说你跟李承言的婚约吧。”孟岩问道。

    “我跟承言哥从小就认识,那个时候我爹还在宫中御膳房做事,承言哥的父亲李雄李大人还只是燕山右卫的一名副千户……”

    “婚事是你父亲跟李雄李大人定下来的吗?”孟岩问道。

    “不是,说起来,我跟承言哥的婚约还是后来定下来的。”白素心道。

    “不是指腹为婚吗?”

    “不是,其实,我原本还有一段婚约!”白素心挣扎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一女二嫁!”孟岩和蔡晋都愣住了,这做爹的也太混蛋了吧?

    “其实我原本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婚约,因为我爹在临终之前才告诉我的。”白素心道。

    “临终之前?”

    “是的,我爹说,那个人已经死了,告诉我就是不想把秘密带进棺材,所以我跟承言哥才有机会在一起!”白素心道。

    原来是这样,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当然不能娶妻生子了,这对于一个从未嫁人的少女来说,算不上什么,她不想让人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这也不算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十六岁那年,我跟承言哥定下婚事。原本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要成亲的,可是我爹突然生病,接着就走了,我要守孝三年,我俩的婚事就这样拖了下来,之后发生的事情大人都知道了。”白素心说着说着哭了起来。

    “焦宏对你有企图,这个李承言知道吗?”孟岩问道。

    “承言哥起先并不知情,但是后来应该是有人跟他说了,所以每当我跟喜儿单独在店里的时候,他都会来陪我!”白素心道。“大人别误会。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

    “这个素心姑娘不用解释,你还是处子之身,稳婆已经替你检查过了!”孟岩点了点头。

    “这么说来,焦宏跟李承言可能早有恩怨在先了?”孟岩问道。

    “我见过他们吵过几次。但都没有动手!”白素心承认道。这些都是她之前没有说过的。恐怕是以为家丑不可外扬吧。

    孟岩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这件案子越来越复杂了,牵涉的人也越来也多。

    “焦宏跟喜儿的关系如何?”

    “他们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喜儿并不喜欢焦宏,有时候焦宏喝多了,也对喜儿毛手毛脚的,不过都没得逞过。”白素心道。

    “是这样。”孟岩点了点头。

    “我跟小雨刚刚去过素心斋,重新勘察了现场,也就是你住的那间房,你在梳妆台抽屉里有一个暗格对吗?”

    “对,这个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你告诉了小雨,是不是?”

    “是,我告诉了小雨姐,因为我可能活不了,暗格里是我存放的一些私房钱,还有素心斋的房契和地契,这都是爹临终遗嘱留给我的。”白素心道。

    “你是说,你把素心斋的房契和地契藏在暗格之中?”孟岩微微有些吃惊。

    “怎么,孟大人你们没有找到吗?”白素心也大为吃惊,激动的问道。

    “没有,那个暗格里,我们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不可能,里面还有一枚我爹交给的玉佩,那是……”白素心急切的道。

    “那是什么?”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白素心解释道。

    “玉佩是什么样子?”孟岩问道。

    “是一枚白玉,上面还有一丝血沁……”

    “素心姑娘,你可不能开玩笑,这玉佩上居然雕刻的是一头五爪飞龙!”孟岩勃然变色。

    “都到这个时候了,素心岂敢对大人有任何隐瞒?”白素心道。

    孟岩与蔡晋对视一眼,这问题有些严重了,雕刻龙形的玉佩那只有皇室宗亲可以使用,外人佩戴或者拥有那就是僭越,被发现是要掉脑袋的。

    当然,私下里藏着不让人知道,那倒也无妨。

    “大人,可能是前朝的遗物,只要不拿出来示人,也是不要紧的!”蔡晋道。

    孟岩点了点头,蔡晋的推测也不无道理,这王朝一代代,散落在民间的龙子凤孙不知道有多少,有一两件龙形物件儿流落民间那也是正常的。

    何况白素心所言,这龙形玉佩上还有一丝血沁,弄不好,这还是从死人棺材里挖出来的,说不定那还是一件古董。

    “记录下来,重点追查地契和房契。”孟岩吩咐蔡晋一声。

    “公子爷,玉佩……”

    “暂且不记录在案。”孟岩想了一下,做了一个不记录在案的决定。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这个决定对他来说却是无比的重要。

    这可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好。”蔡晋点了点头,落笔的时候,自动将玉佩的事情给略过去了。

    “知道你把东西藏在暗格的人都有谁?”孟岩问道。

    “喜儿可能知道,其他人我就不知道,小云姐我是后来才告诉她的。”白素心道。

    “那你告诉我,闻小雨有没有可能拿走暗格里的东西,毕竟那价值不菲?”孟岩问道。

    “公子爷?”这话问的,就连蔡晋也感到异常诧异。

    “不会的,小雨姐不是那样的人。”白素心直接就给否定了。

    “喜儿呢?”

    “我不知道,自从大人告诉我,喜儿可能偷走我房间的钥匙,我真的不敢相信喜儿会做那样的事情。”白素心抱头道。

    “那进来吧!”孟岩一拍手,一名锦衣卫捧着一团破败,还散发着一丝恶臭味道的裙子走了进来。

    “素心姑娘,你看一下,可认识这件裙子?”孟岩收一指道。

    “这,这不是喜儿的衣服吗,她最喜欢这件红色的裙子了,还是我给她买的呢!”白素心惊讶道。

    “你确定吗,素心姑娘?”孟岩冷静的问道。

    “我确定,那天喜儿就是穿着这身裙子,还说第二天要跟我们一起登高呢!”

    “拿下去。”孟岩挥了挥手吩咐道。

    “孟大人,你们是不是找到喜儿了?”白素心激动的问道。

    “没有,我们没有找到喜儿,不过我们在素心斋德尔杂货房找到了这件裙子,还有一具女性的尸骨,年龄和身高跟喜儿很相仿!”孟岩沉重的说道。

    “什么?”白素心愣住了。

    “可根据我的调查,喜儿在你被捕后住进了河间会馆,然后跟那个何文远一起离开了,所以,这有可能不是喜儿。”孟岩道。

    可问题来了,如果喜儿确实跟何文远离开了。那么这具身穿喜儿的裙子的女尸又是谁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素心姑娘,麻烦你提供一份素心斋雇佣的伙计名单,我想询问一下这些人。”孟岩道。

    “好,出事之前,素心斋除了我跟喜儿之外,一共有十九个人,八个男的,十一个女的……”时隔一年多,白素心需要一一的仔细回忆才能将这些人都一一的说出来。(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七章:逮捕焦兰蓉(一)

    锦衣卫南衙。

    “姑爷今天带人勘察了素心斋。”赛霄宇抱着他哪只从来不离手的波斯猫,笔直的坐在郭怒的对面,缓缓的说道。

    “他的动作到挺快的。”

    “姑爷做事还真是有一套,看来大人和标下都多虑了。”赛霄宇低着头抚摸手中的波斯猫道。

    “他这个小子就是年轻气盛,做事从不顾及后果,东厂现在死盯着他,接下来他的麻烦不会少。”郭怒道。

    “姑爷这样查下去,迟早会查到那个人的,大人,我们是不是要……”赛霄宇没有说下去,他眼神悄悄的瞄上了郭怒面部。

    郭怒这个时候表情严肃起来,这也是他担心的事情,一旦孟岩查的太过的话,问题会很严重。

    “一旦我们出手阻止,他会马上察觉到的,这小子很敏锐,也很奸猾,真不知道他在北元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郭怒微微一摇头道。

    “我们都原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在北元过平静的生活也不错,娶妻生子,那样就……”

    “你的内心就不想他回来吗?”

    “大人,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无知其实也是一种幸福。”沉默半晌,赛霄宇缓缓道。

    “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回来了,一切都不是你我能够左右的了。”郭怒道。

    “是,不过姑爷跟一般的年轻人不同,他虽然在某些方面有些天真。但他是个有智慧的人,也懂得进退和取舍,我们唯一要做的是,保护好他!”

    “他现在是我的女婿,难道我会害他不成?”郭怒道。

    “大人当然不会,我担心的是,有人会!”赛霄宇道,“姑爷几次遇险,后宫和东厂都有参与,所以。姑爷如果继续留在朝堂之上。他的路注定不好走!”

    “那个女人还不肯罢手?”

    “换做是你,你会罢手吗 ?”赛霄宇道。

    郭怒默然不语,这里面的关系太错综复杂了,简直就是一团烂账。理不清。还扯不断。

    “对了。姑爷在素心斋发现了一具女尸,怀疑可能是白素心的丫环喜儿的。”

    “素心斋发现女尸?”郭怒给惊住了。

    东厂。

    “干爹,今天那个孟岩带人去素心斋了。”曹钦有些心虚的禀告曹吉祥。

    “你也去了?”

    “孩儿听到下面人的报告。马上带人过去了。”曹钦道,“那姓孟的太猖狂了,他的一个手下居然打了我的人。”

    “你没跟他发生冲突吧?”

    “这个到没有,但是这巴掌可是打在咱们东厂的脸上,我咽不下这口气!”曹钦道。

    “你知不知道,今天上午圣上亲自召见了这个孟岩,临走的时候,还赐了一幅字给他?”曹吉祥道,想起这个,他就嫉妒,凭什么呀,他也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怎么没见皇帝赐给他一幅字?

    就连王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酸溜溜的,这幅字虽然不算免死铁卷,那也能成为传家之宝。

    这等好处都让一个黄口小子给得了去。

    “还有这事儿?”

    “现在他正受宠,所以,你要忍耐一点儿,只要不太过分,尽量不要跟他起冲突!”曹吉祥道。

    太监们的权力来自皇帝,对于皇权的畏惧,他们是刻在骨子里的,皇帝宠信孟岩,如果非要跟孟岩硬顶,那首先倒霉的就是自己。

    他不服气,有比他更加不服气的呢!

    “干爹,还有一件事,那姓孟的在素心斋找到了一具女尸!”

    “女尸,哪来的女尸?”曹吉祥吃惊道。

    “这个……”

    “钦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跟干爹说!”曹吉祥一看曹钦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这个干儿子必定牵涉其中。

    “干爹,我能知道什么,我又没去过素心斋!”曹钦眼神躲闪了一下,明显有些心虚。

    “钦儿,你不要欺骗干爹,这件案子非同小可,如果你真的在这件案子中犯了什么事儿,就是干爹也保不了你!”曹吉祥厉声喝问道。

    “干爹,我除了收了焦宏五百两银子,其他的什么都没干。”曹钦道。

    “什么,你收焦宏的钱,这么说,白素心的案子真有冤情?”曹吉祥一惊。

    “那焦宏就是想得到那家店铺,再说白素心通奸杀人,证据确凿,只要她一死,这铺子自然也就归焦氏姐弟了!”曹钦道。

    “证据是可以伪造的,何况那焦宏是报案人,又是证人,你怎么知道他说的话就是真的呢?”

    “干爹,这焦宏是咱们东厂的人,她们姐弟的身份还是……”曹钦凑到曹吉祥耳边道。

    “什么,这种事你怎么知道?”曹吉祥惊的面色大变。

    “是那焦宏亲口对我说的。”

    “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何之前不告诉我?”曹吉祥怒道。

    “不是孩儿不告诉您,孩儿就怕牵涉到您,而且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是吗?”

    “你倒是挺会替你干爹考虑。”

    “焦氏姐弟的身份,孩儿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今天要不是干爹问起,我也是不会说的。”曹钦道。

    “嗯,这件事,你知我知,不可再对第三人提起,明白吗?”曹吉祥点了点头,曹钦做的也不算错。

    “干爹,孩儿明白!”

    “对了,焦宏还没有找到?”

    “正要报告干爹,梁上飞失手了,还受了伤了,右手骨折,挺严重的。”曹钦道。

    “梁上飞的轻功不是天下一绝吗,怎么会失手。还受伤了?”曹吉祥不悦道。

    “干爹,这姓孟的也是高手,梁上飞这一次可能是轻敌了,但是也至少证明了一点,这孟府如此戒备森严,肯定有见不得人的东西!”曹钦道。

    “就算如此,也不能说明什么。”

    “干爹,东厂都快把京城翻个底朝天了,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孩儿实在想不出除了这个姓孟的。还有谁对他这么感兴趣!”曹钦咬牙道。

    “你有什么想法?”

    “据可靠消息。除夕夜,姓孟的会带着他那刚纳的妾侍回松鹤楼守岁,这个时候孟府必定比平时空虚,孩儿想在这个时候再带人进去看看。”曹钦道。

    “这可不是小事儿。一旦被发现的话。你知道后果的。”曹吉祥有些意动。如果真的能在孟府找到焦宏,那就能化被动为主动,总比现在被动挨打的强。

    “干爹。我们的自然不能动,得用外人!”曹钦道,东厂这些年,不知道暗中收服多少亡命徒为他们做事,这样的事儿,根本不需要他们自己出手。

    “嗯,那个梁上飞你还打算用吗 ?”

    “这个自然,他熟悉孟府的情况,这一次进入孟府还需要他带路呢!”曹钦道。

    “不,这一次不要用他,也不要告诉他你的计划!”曹吉祥道。

    “干爹,这是为什么?”

    “可一不可再,姓孟的既然能发现梁上飞一次,就能发现他第二次,所以,这一次你们不能用老办法!”曹吉祥道,“梁上飞也就没有用了。”

    “干爹说得对,可我们没有人熟悉孟宅的情况呀?”曹钦道,“冒然闯进去,恐会有伤亡?”

    “弄清楚孟府的虚实,一些伤亡也是值得的,何况,我们这是去找人,一定不能失手!”曹吉祥道。

    “明白了,干爹,我这就去安排!”

    巡察使衙门。

    孟岩从问讯室出来。

    “马上把这份名单上的人带回来接受调查!”

    “大人,天色已晚,是否等到明日一早再派人拿人回来?”

    “你看我,都急糊涂了,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再说!”孟岩迅速收回名单道。

    出来,长长的透了一口气,忽然看到张瑄的屋子里还亮着灯,这家伙怎么这么时候还不回家?

    “天行?”

    “公子爷,何事?”

    “雨夫人呢?”

    “雨夫人在厨房给您熬粥呢。”林天行道。

    “没事,你去厨房帮忙,让雨夫人多熬些粥出来,衙门里加班的人每人一碗。”孟岩挥手道。

    “咚咚……”

    “这么晚了,张大人还没回家?”孟岩轻轻的敲了敲张瑄的房间门,推开问道。

    “孟大人新婚燕尔,不也没回家吗?”张瑄正在等下阅读卷宗,一抬头,一副臭臭的脸色道。

    “张大人还觉得是孟某横刀夺爱?”孟岩笑呵呵的走过去,自己拿了一把椅子,在张瑄面前坐了下来。

    “下官不想在官署谈论这种私人感情问题,孟大人若是没有什么吩咐,请您出去,下官正在处理公务!”张瑄头也不抬就下了逐客令。

    “不知张大人在处理什么公务?”孟岩问道。

    “巡察使衙门还有别的案子吗?”

    “呵呵,不知道张大人查的怎么样了?”孟岩讪讪一笑,这张瑄真是吃了枪药了,说话怎么都这么冲呢。

    “有一些眉目。”

    “哦,能否说给本官听一听呢?”孟岩也很想知道,这个躲在屋子里看了三天卷宗的张瑄能够给自己一份什么样的东西。

    “在白素心一案中,东厂曾经找白素心的继母,也就是白焦氏了解了一些有关白素心的情况,在白焦氏的供述中,白素心这个继女被她描述成一个浪荡浮性的女子,并且曾有过勾引舅舅焦宏的举动。”张瑄道。

    “有这样的事情?”

    “这份供述中有白焦氏的亲笔画押。”张瑄找出供述来,递给孟岩道。

    孟岩看了一下,果真有此类的叙说。

    “那么张大人认为这个供述可信吗?”孟岩将供述还给张瑄道。

    “焦宏是白焦氏的弟弟,可以说白素心勾引男人,可为什么要说她勾引焦宏呢,那焦宏也不是什么美男子,而白素心貌美如花,还有一段良缘美眷,她为何要勾引焦宏,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张瑄气愤的说道,“何况焦宏还是白素心名义上的舅舅,她就不知道,她做出这样的事情对她的将来会有多么严重的影响?”

    “张大人意思是,这个白焦氏实在撒谎,做伪证?”孟岩点了点头。

    “是的,既然焦宏人找不到了,那就从这个白焦氏入手,孟大人你觉得呢?”尽管张瑄不愿意跟孟岩商议,可现在孟岩是他的上司,他要干什么,不可能不跟孟岩报告的。

    “张大人想做什么?”

    “把白焦氏带回来问话!”张瑄道。

    “把人带回来问话问题不大,但如果要拘捕的话,就要有确凿的证据了!”孟岩道。

    “孟大人是想直接抓了白焦氏?”张瑄被孟岩的大胆给镇住了。

    “为什么不可以,白焦氏跟这件案子牵扯很深,她又在供述中做了伪证,只要我们在白府中搜查出不利于她的证据来,拘捕她就顺理成章了!”孟岩笑笑道。

    “搜查白府,那万一找不到证据呢?”张瑄担忧道。

    “张大人当知道我刚刚勘察了素心斋的案发现场,还发现了一具女尸,女尸的身份还没有确定,但是白素心自从父亲去世后,就一直住在素心斋,素心斋可以说就是她的家,她自己的财务以及她父亲留给她的一切都在素心斋,而现在这一切都没有了!”

    “没有了?”

    “白素心的案子没有最终宣判,她的私人财物只能封存作为证物,不能继承或变卖,而东厂和刑部交给我们的证物当中并没有这些东西,那这些东西去哪儿了?”

    “是被白焦氏取走了?”

    “现在还不能确定,也许是东厂私吞了呢?”孟岩道。

    “东厂私吞了?”张瑄感觉口舌有些干燥,这可棘手了,这些东西要是被东厂私吞了,那能拿回来的机会就少了。

    “如果是东厂私吞的话,那本官会一件一件的追回来的,如果不是的话,只有焦氏姐弟知道这些东西的下落了,焦宏不见踪影,那只有白焦氏知道了!”

    当初白新元立遗嘱的时候,是把坊正和邻居都叫过来做了见证的,素心斋的产业留给白素心做嫁妆的。

    这样也避免了焦氏姐弟日后跟白素心争夺素心斋,毕竟大明律法规定了,男丁才有继承权,女子是没有的,白焦氏给白新元生了一个儿子,那么她的儿子就有资格继承白家的财产,就算白新元立下遗嘱恐怕不见得有用。

    但有人见证了,那焦氏姐弟就无法篡改或者诬蔑遗嘱的真实性。

    所以,就算白素心被东厂判了刑,她的财产还不属于白焦氏,所以如果白焦氏私自拿走素心斋内的财物的话,那就是属于偷盗,而且还有偷盗证物的嫌疑。

    如果在白家发现这些东西,那就坐实了铁证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八章:拘捕焦兰蓉(二)

    “张大人,敢不敢陪本官赌一次?”孟岩呵呵一笑,眼睛平视张瑄道。

    “赌什么?”张瑄一咬牙,他不想被孟岩看扁,也想证明给闻小雨看,她的选择是错的。

    “赌白焦氏人赃并获!”孟岩道。

    “这个怎么赌?”

    “明天一早,张大人亲自带人去白府搜查,只要找到任何一件属于素心斋的东西,就可有将焦兰蓉直接拘捕到案!”孟岩道。

    “如果搜不到呢?”

    “搜不到,那就算本官输了,欠你一个人情?”

    “一个人情?”

    “张大人如果有什么愿望,本官可以帮你实现,如何?”孟岩道,“当然,小雨除外!”

    “那就一言为定!”张瑄盯着孟岩,重重的道。

    “君子一言!”

    “夫君大人,你怎么在这里?”闻小雨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米粥出现在门口。

    “我跟张大人谈了一些公务,这粥是给张大人的吗?”孟岩问道。

    “这是给你的,张大人的,另外还有。”闻小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哦,那这碗先给张大人吧。”孟岩微微一笑道。

    “哦,好的!”闻小雨稍微愣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不用了,孟大人,下官还是自己去厨房吃好了!”张瑄大声说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

    “那行,张大人别忘去厨房吃。这天太冷了,不吃东西可不行!”孟岩也再谦让,这碗粥本来就是自己的。

    “夫君大人,这碗粥可是我单独给你熬的,里面加了好多材料的,你刚才怎么……”

    “呵呵,你这是给单独开小灶,就不怕别人有意见?”孟岩心里暖暖的。

    “我又没用公家的钱,怕什么?”

    “好老婆,等我喝完了粥。咱们就回家。对了,这粥你也喝了吧?”孟岩笑道。

    “我吃过了,天太冷了,我跟你跑了一个下午。早就饿了!”闻小雨腻在孟岩怀里道。“还是你这里暖和。”

    “公子爷……我什么都没看见!”林天行没敲门就闯了进来。看到孟岩搂着闻小雨在喝粥,连忙背过身去。

    “没规矩,不知道敲门?”

    “公子爷。仵作葛通的初步尸检结果出来了,他让我先拿过来给您看一下。”林天行背着禀告道。

    “拿过来吧!”孟岩松开闻小雨,吩咐一声。

    初步尸检报告比在素心斋的简单的现场判断要详细多了,这个叫葛通的仵作做事情还是蛮细致的。

    原来他现场推断女子年龄在二十岁左右,在尸检中又具体给了一个数字,十六岁上下。

    并且还推断出,这个十六岁的少女还不是完璧之身,理由也写的很详细,估计是怕他看不明白吧。

    当然是根据女子的耻骨推断的,有没有科学依据,孟岩也说不上来,毕竟法医是一门专门的学科。

    天天跟死人大交到的医生跟活人打交道的毕竟还是有区别的。

    因为全身没有利器重击的痕迹,尸骨保存的也很完整,没有缺失,葛通推断,死者最可能的原因是窒息死亡!

    如果是窒息死亡的话,那杂货间肯定不是这具女尸的死亡第一现场,因为那里有太多的认为的遮掩的痕迹。

    现在最关键的是女尸身份的确定,虽然有那一身衣裳,可仅凭衣服是难以确定一个人的身份。

    毕竟一件衣服可以穿在不同人身上,有时候犯罪分子会用这个来误导案件侦破。

    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利用死者的头骨对死者身前的容貌进行复原。

    孟岩是学过一些,可实际操作的机会并不多,而且做出来也未必能够准确,那样反而会误导自己的判断。

    是做还是不做呢?

    “天行,死者的头骨清理好了吗?”孟岩问道。

    “葛仵作正在清理。”

    “清理好了,告诉我一声。”孟岩吩咐道,“这份尸格让葛仵作签字。”

    “是,公子爷。”

    “明天一早,我先送你回松鹤楼,然后回衙门做事,晚上咱们和岳父大人一起守岁,好不好?”孟岩对闻小雨柔声道。

    “我听你的。”闻小雨甜蜜的点了点头。

    “那好,我们现在就回家!”孟岩起身,披上猩红大氅,叫上蔡晋和林天行,与闻小雨一起出了巡察使衙门。

    “家里都还好吧?”

    “一切都好!”沈聪迎了上来,接过孟岩手中的大氅,将它放到衣架上。

    “焦宏呢,今天情况如何?”

    “晚上进了一小碗肉糜粥,气色比昨天强多了,不过,他还是不说话。”沈聪道。

    “他还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吧?”孟岩用热水洗了一把脸问道。

    “应该还不知道。”

    “他的伤口愈合的怎么样?”

    “还行,估计再有四五天,就可以拆线了。”沈聪道。

    “嗯,一会儿我去见见他。”孟岩点了点头。

    焦宏的临时病房,范西平在里面守着呢,看到孟岩进来,忙站起身来。

    “公子爷!”因为需要对焦宏隐瞒身份,所以范西平等人在焦宏面前都改了称呼,这样焦宏便难以确定孟岩是谁。

    不过,窗户纸总有捅破的一天。

    “老范,你先出去一下。”孟岩低语吩咐一声。

    “是!”

    焦宏并没有睡觉,孟岩进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不过当他进来的时候,他却闭上了眼睛。

    很显然,焦宏不愿意跟自己对话。

    也许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但救了他。却将他近乎软禁的对待令他产生了怀疑和恐惧。

    “怎么,见到救命恩人,连一句谢谢都不想说吗?”孟岩走过去,对躺在暖炕上的焦宏问道。

    可能是这句话触动了他,焦宏眼皮动了几下,睁开双眼看着孟岩,嘴唇微微张了张:“谢谢你救了我的命。”

    “我们能谈谈吗?”孟岩问道。

    焦宏眼底闪过一丝焦虑,但还是眨了眨眼睛表示同意了。

    “我这刚从外面回来,奔波了一天了,我们坐下说吧。”孟岩搬了一张椅子坐到焦宏跟前道。

    “你叫焦宏。对吗?”

    焦宏缓缓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你住在小时雍坊的枣树胡同,跟你姐姐住在一起,你姐夫过世了,你姐夫是前御膳房糕点名师白新元。可对?”

    “是。敢问公子是何人。为何救我?”焦宏缓缓张口问道,他伤在腹部,但并不影响说话。只是刀口很深,伤了内脏,说话牵引之下,难免会有剧烈的疼痛,因此说话不能太快,声音自然也就高不起来。

    “我叫孟岩,相信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

    焦宏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败了下来,这是他最害怕听到的名字,没有之一。

    “是不是觉得很意外,我为什么会救你?”

    “孟大人,我知道,你在追查一年前白素心通奸杀人的案子,你救我是为了案子,对吗?”焦宏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道。

    “是,我救你是为了案子。”

    “那天晚上,孟大人也在翠云楼,那个跟我争兰儿的人是孟大人的手下吧?”

    “是,他的确是我的手下。”孟岩点了点头。

    “孟大人,我知道的,一年前都已经说了,您尽管可以去东厂或者刑部查案卷。”焦宏道。

    “本官想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杀你?”

    “这孟大人是没有必要知道了,这是私人恩怨!”焦宏闭上眼睛说道。

    “本官既然碰上了,而且你也被刺伤了,这案子就不能不管,你说呢?”

    “这案子您管不了!”

    “是吗,为什么本官就管不了呢?”孟岩讶然一笑,反问道。

    “孟大人,您的救命之恩,我焦宏不会忘记,不过小人奉劝您一句,我的案子,您最好不要管!”焦宏道。

    “是因为你在暗中给东厂做事吗?”孟岩眼中闪过一丝厉茫,问道。

    “孟大人知道的还真不少,是,我焦宏是在给东厂做事,从某种意义上讲,我就是东厂的人!”焦宏道。

    “你大概不知道吧,圣上已经下旨,委任本官为京城巡察使,所调查的第一件案子就是去年的白素心通奸杀人案!”

    “什么?”焦宏动容了,这是在他遇刺之后的事情,他当然不知道了。

    “怎么,这令你很吃惊?”孟岩道,“所以,凡是跟这件案子有关,本官都有调查之权,包括你遇刺的案子,本官也会接手的。”

    “那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焦宏,希望你能提供一些线索,本官好将刺伤你的人抓到。”孟岩道。

    “那是我的私人恩怨,不劳孟大人费心了!”焦宏一副拒不合作的样子道。

    他越是这样,孟岩越是肯定白素心一案中必然是别有内情,不然,对于要自己命的人,正常人应该是积极提供线索才是,毕竟这一次不成功,还会有下一次。

    谁会不珍惜自己的性命呢?

    这从另外一方面也证实了白素心所言不虚,这个案子确是一件冤案。

    “喜儿认识吧?”孟岩突然问道。

    “不认识!”焦宏下意识的否认道。

    “是吗,她死了,就在素心斋!”孟岩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焦宏,你的确很奸猾,可是在他的面前,还是露出了破绽。

    “我不知道,孟大人,你在我这里得不到任何东西的!”焦宏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误,赶紧补救,他补救的唯一办法,就是不再开口说话。

    从焦宏的反应看,他似乎知道喜儿已经死了,而且就死在了素心斋。

    当然,这都是孟岩在心里的分析,还的有证据佐证才行。

    “我们在喜儿的房间发现了一些东西,似乎跟杀她的凶手有关,有了这些证物,也许会帮我们很快找到杀她的凶手,你说呢?”孟岩道。

    焦宏努力的使得自己变得平静如常,但是脸部的焦躁和手脚的紧张都出卖了他。

    这个反应落在孟岩眼里,那是非常的欢喜。

    “你在这里好好养伤,如果想起什么来,随时可以让人来找我。”孟岩起身道,他今晚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八十九章:拘捕焦兰蓉(三)

    正统十年最后一天,除夕。

    孟岩早早的起来,先给供奉在正堂的祖先们上了三炷香,然后陪闻小雨吃过早饭。

    张苞做的羊肉汤面,闻小雨还是第一次吃,有些不习惯,不过吃过之后,便觉得味道还不错。

    就是受不了羊肉的那个膻味儿。

    驱车送闻小雨去了松鹤楼,给老丈人闻独醉请过安后,就直接去了素心斋!

    素心斋的清理工作已经开始,林天行带着自己手下正在里面忙活着。

    除了匠作司司库大队的留守人员,剩下的全都是林天行的新手下了。

    被查封一年的素心斋突然大批锦衣卫进驻,这引起了周围百姓的围观。

    白素心通奸杀人案虽然朝廷已经下旨重新调查,但是还未正式对外宣布。

    老百姓自然是知之甚少。

    关心白素心一案的百姓还是不少的,就算焦宏怎么散步有关白素心的谣言,可老百姓有自己的眼睛,他们认得人。

    白素心的买卖是童叟不欺,不但东西好,价格也便宜,加上独家的手艺,名声在外!

    就算被人诬了名声,来素心斋买她糕点的顾客也从来没有少过。

    “怎么围了这么多百姓?”孟岩穿了一身便服就过来,穿官服太惹眼了。

    “都是来瞧热闹的,还有的问白素心的案子怎么样了?”林天行解释道。

    “这样下去不行,得让人都散了。”

    “这老百姓都是自己过来的。我们总不能将他们驱散了吧?”林天行道。

    “不用那么麻烦,你找个人回衙门,让蔡先生写个告示,贴在那牌楼下面的告示栏上,把白素心一案朝廷将重新调查的消息公布一下,老百姓自然也就散去了!”孟岩吩咐道。

    “明白了,公子爷,我这就派人回去!”林天行点了点头。

    “孟大人!”

    “李大人好早呀!”看到李铎,孟岩有些惊讶,这家伙比自己还早。

    “下官能够跟在孟大人手下办案。真是大开眼界。怎么好学习的机会,怎么能起晚了?”李铎越是跟孟岩接触,他越是觉得孟岩的厉害。

    小小年纪,不但医术超神。就连查案也有一套。而且心思缜密。老辣果断,最重要的一点,这还是一个懂得体恤下情的上司。

    “李大人过奖了!”孟岩讪讪一笑。被人这么拍马屁,他还有一些不太习惯。

    “孟大人,这女尸的身份确定了吗?”

    “现在还没有完全确定,不过等沈志明他们做过对素心斋的人员的内部调查之后,应该可以圈定一个范围了!”孟岩道。

    “这么说,还不能完全确认死者的身份?”

    “现在还不好说,但是白素心身边的那个丫环喜儿的嫌疑是最大的。”孟岩点了点头。

    “下官看过大人您对白素心的问话笔录,这个喜儿似乎是当时案发的目击证人!”李铎道。

    “李大人说的不错,按照焦宏的口供,他是发现白素心杀死李承言才报告的东厂,那么在这之前,我们了解了,整个素心斋就只有白素心、喜儿两主仆,白素心在后面楼上自己房间,沐浴,喜儿在前面看店,后门是锁着的,那么不管是李承言还是那神秘的奸夫,都是从前门进来的?”

    “是!”

    “这两个人喜儿都可能见到,而她见到这两个人,为何不阻止他们呢?”

    “有一种可能,奸夫是早就来了,而李承言是后来才进来的!”

    “这种假设是有可能的,不过喜儿竟然知道自家小姐在会情郎,正常情况下,她会怎么做?”

    “自然是通知自家小姐了!”

    “对,这才是一个丫环该做的事情。”

    “那会不会是李承言发现了自己未婚妻私会奸夫,他很愤怒,直接就冲了进去?”

    “这也是一种可能,至少可以说焦宏的说辞是可以说的通的。”孟岩道,“但这跟白素心的说辞就完全不同了。”

    “是呀,这个案子还真有些复杂!”李铎惊叹一声道。

    “其实弄清楚谁在撒谎,也并不难,查清楚女尸是谁,如果是喜儿,谁杀了喜儿,为什么杀喜儿,而喜儿的尸骨在素心斋的杂货房放置了一年多,居然没有人发现,这也是蹊跷之一!”孟岩道。

    “大人分析的有道理!”

    “这第二,素心斋被查封后,里面的任何东西都属于证物,没有朝廷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随意取走或者变卖,否则就是犯罪,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敢做这样的事情呢?”

    “东厂!”

    “东厂素来贪得无厌,素心斋内不但有米面糖醋等物品,还有白素心的继续以及价值不菲的古董,还有素心斋的地契和房契,不过后两样拿了也没有用,因为没有本人去官府办理过户,就算拿到了这些,也不能占为己有,当然,白素心一死,这些东西就变成无主的了,占为己有就顺理成章了!”孟岩道。

    “明白了,大人,您看下官现在做什么?”李铎问道,这清理打扫素心斋他有帮不上忙。

    “嗯,李大人,今天是除夕,得让大伙儿早点儿回去守岁,可咱们的事情还不少,你呢,回去督促沈志明他们,顺便坐镇衙门!”孟岩吩咐道。

    “不是有张瑄张大人吗?”

    “他另有任务!”孟岩微微一笑。

    “什么?”

    “你回去就知道了,本官得重新勘察一下现场。”孟岩呵呵一笑,戴上口罩和手套道。

    “那下官就先告退了!”

    “来两个人!”孟岩冲正在忙碌的锦衣卫招呼一声。

    孟岩重点勘察的是喜儿的房间,如果女尸是喜儿。那么死亡现场有可能就在素心斋内,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她自己的房间了。

    当然也不排除是在外面被杀,然后移尸过来的,但是藏在素心斋被发现是迟早的。

    因为白素心的案子不会永远拖下去,素心斋这么繁华的地段儿,觊觎它的人尤其是少数?

    将尸体藏在这里,只能是一时的选择,最终这个凶手还是要将她弄走的。

    但是很不幸的是,不等他弄走尸骨,就已经被发现了。

    昨天来的时候只是走马观花。何况喜儿的房间也不是他重点勘察的地方。

    而今天。喜儿的房间才是他重点勘察的地方。

    “你们两个按照本官说的打扫这间屋子,本官没让你们动的,决不允许动,听明白了吗?”孟岩吩咐道。

    “喏。大人!”两名锦衣卫校尉也知道事关重大。当然不敢有丝毫的马虎。

    除了地方的脚印。喜儿的房间一切都如同她们当初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地不要用笤帚扫,用毛刷,还的是软毛刷。一点一点的给本官清扫,除灰尘之外,发现任何痕迹马上报告!”

    “喏!”

    循着昨天的脚印,孟岩直接来到了喜儿的床前。

    他没有触碰任何东西,先上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把这张床以及上面物品摆放的位置和形状记在脑海里,没办法,要是能拍照就可以了,不用那么麻烦。

    望着凌乱的被褥和床单,孟岩脑海里浮现出这样一幅场景。

    一个年轻的少女被人摁在了床上,她拼命的想要躲开多方的袭扰,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没有用,因为对方的力量比她大太多了。

    既然挣扎是没有用的,她很快就放弃了抵抗,任由那暴徒对自己施暴。

    暴徒在她身上发泄完兽欲之后,不但没有放过她,反而拿起枕头,对准她的口鼻猛的摁了下去。

    她很想挣扎,可奈何的是,她已经被折磨的没有半丝力气了。

    很快,她就没有了呼吸,生命终结了。

    暴徒给她穿好了衣服,将她抱起来,走了出去。

    孟岩睁开眼睛,俯身下来,仔细的查看床单上的痕迹,他发现了几根凌乱的的长发。

    还有床单上的一处淡黄色的斑痕。

    孟岩当然知道,这斑痕是什么,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的床单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斑痕。

    而她隔壁住的是自己的主子,这里也不算是多么私密的地方,就算她私会情人,也不应该会选择这里。

    只能一种可能,有人在这床上跟一名女子做了那种事情,而且事后并没有清理。

    这个女子会是那具在杂货房的女尸吗,她是喜儿吗?

    “大人,有发现!”

    “发现什么?”孟岩一回头,看到一名锦衣卫校尉手上拿着一朵珠花。

    “在哪儿发现的?”

    “在那个柜子角,我刚才忽然感到一丝晃眼,就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了这个!”

    “给本官看看。”孟岩伸手接过珠花,仔细的看了看,这应该不是单独的,而是可能是某根珠钗上掉落下来的。

    “你们再找找,看有没有别的东西。”孟岩将珠花收到纸袋里,吩咐道。

    两名锦衣卫仔细搜寻了一遍,没有其他的发现。

    “来一个人,去床底下看看!”

    “大人,没有任何发现,除了灰尘。”片刻后,那名锦衣卫钻出来到。

    “知道了,你出来吧!”孟岩点了点头。

    如果这里是第一杀人现场,那凶手要么是已经处理过现场,要么,就是运气好,没有留下太多的线索。

    但是从凌乱的床单来看,凶手应该不曾处理现场。

    难道凶手连一只脚印都没留下?

    还有让孟岩感到不解的是,如果那具女尸是喜儿,可为何她屋内的箱子都是空的,她的衣物都到哪里去了?

    谜团重重,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章:拘捕焦兰蓉(四)

    小时雍坊,枣树胡同。

    按理说这要过年了,这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年,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个团圆饭。

    但是对于白府来说,可就不那么舒心了。

    弟弟遇刺,到现在都不见踪迹,做姐姐的,焦兰蓉岂能不关心,两姐弟相依为命。

    在她心里,儿子都恐怕没有他这个弟弟命金贵呢。

    “夫人,这都要过年了,您是不是把工钱给我们结一下?”一大清早,白府的下人们就来到焦兰蓉的跟前。

    “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们的帐都在舅老爷那儿,要拿钱,等舅老爷回来再说!”

    “夫人,您不能这么说,我们给白府做工,又不是给舅老爷做工,这年终了,你们不给工钱,我们怎么过年,家里老婆孩子都还等着呢!”

    “是呀,夫人,我家里还赊了米店一百斤面呢,就等着拿了工钱回去好还账!”

    “夫人,您就行行好,那工钱算给我们吧?”

    “我们也不多要……”

    “好了,够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白家会赖你们的帐不成,就你们这点儿工钱,算什么?”焦兰蓉愤怒的一拍桌子。

    平时焦氏姐弟淫威之下,白家的下人们都比较害怕,一个个都吓的不敢出声,低下头。

    现在弟弟焦宏不在,焦兰蓉一介女流,他们才敢一起过来逼她发钱。

    “夫人,话不能这么说。这点钱对您来说,那是九牛一毛,可对咱们就不一样了,我们这一家老小能不能过一个好年,就全靠它了,您说呢?”

    “你们要工钱,可以,把舅老爷找回来,我就给你们发工钱,不但把属于你们的发给你们。还会额外的给你们补上一个月!”焦兰蓉道。

    “白夫人。您这不是为难我们吗,官府现在都找不到舅老爷,您让我们到哪儿去找?”讨要工钱的下人们一个个苦着脸。

    “找不到舅老爷,一分钱都别想发!”

    “夫人。您这不是不讲理嘛!”

    “不讲理。你们都是跟着舅老爷的。本夫人怎么知道你们的工钱是多少,要工钱,可以。等舅老爷回来再说!”焦兰蓉一拍桌子,“你们再无理取闹,本夫人把你们都送到衙门里去过年!”

    “白夫人,你分明就是想赖掉我们的工钱!”

    “老胡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焦兰蓉,你们姐弟没有个好东西,去年你们就用同样的手段赖掉老谢他们几个的工钱,今年你们又用同样的法子,我们才不相信呢……”

    “老胡头,你是不是不想干了?”

    “呸,我还真就不想干了,凭什么干活不给钱,你们姐弟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白老爷在的时候,可没这么对我们!”

    “好,好,老胡头,今年你的工钱别想要了,给本夫人收拾东西滚蛋!”一向骄横刻薄的焦兰蓉愤怒异常,指着老胡的鼻子吼道。

    “走就走,我就不姓了,不给你们姐弟做工,我老胡还活不了了!”老胡道,“不过,我老胡先去衙门,揭发你们姐弟的豪夺大小姐的家产的事情!”

    “哈哈哈……”

    “老胡头,你以为官府会相信你吗?愚蠢的老东西,你还不知道衙门的门朝哪边开吧?”

    “不劳夫人操心。”

    “来人!”焦兰蓉冷喝一声。

    “夫人!”数名体格健壮的家丁冲了出来,这些都是焦氏姐弟豢养的打手,他们都是对焦氏姐弟惟命是从。

    “把这个胡老头给我绑起来,送到东厂,罪名就是盗贼主家财物!”焦兰蓉冷冷的命令道。

    “是!”

    “焦兰蓉,你血口喷人!”老胡没想到这焦兰蓉居然会如此歹毒,当众诬陷自己,还要把他送到东厂,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吗?

    “你们是不是想要做老胡头的同党,本夫人一并成全你们!”焦兰蓉对其他讨要工钱的下人冷冷的喝问一声。

    所有人都吓的低下来头,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老胡头说一句话。

    “焦兰蓉,你会遭报应的!”

    “你们,是走是留,本夫人绝不勉强,但是不管是走的,还是留下的,都给本夫人把嘴巴闭严实一点儿,当心祸从口出!”焦兰蓉训斥一声。

    “夫人,巡察使衙门一名自称是左巡察的张大人求见!”一名家丁飞奔而至。

    “巡察使衙门,前几天不是来过的吗,怎么今天又来?”焦兰蓉脸色一沉道。

    “夫人,看样子来者不善,要不要通知东厂的曹大人!”

    “恩,派个人从后门去东厂,然后开门迎接!”焦兰蓉微微一思索吩咐道。

    “是!”

    白府门外,张瑄带着一队锦衣卫门口等待。

    “大人,咱们既然是来抓人,为何还要通报,直接闯进去就是了?”随同前来拘捕焦兰蓉的小旗问道。

    “抓人要有证据,没有证据是不能乱抓人的!”

    “孟大人不是给您签署了一份搜查令吗,只要找到证据,那就可以拿人!”

    “那也不能破门而入,我们又不是土匪。”

    “标下明白了!”

    等了有一炷香的时间,这白府的大门才从里面打开了。

    张瑄带着锦衣卫迅速的进入白府。

    “白焦氏何在?”

    “民妇焦兰蓉叩见大人!”焦兰蓉一路来到前院,见到张瑄,便盈盈下拜。

    烟视媚行,举止轻浮,果然非良家妇女,张瑄第一眼就认定这焦兰蓉不是什么好德行的女子,因此脸色冷漠:“你就是白焦氏?”

    “民妇正是!”

    “这是搜查令。本官怀疑你偷盗他人财物和证物,现在要对你以及白府进行搜查,请你配合!”张瑄出示孟岩签发的搜查令道。

    “大人要搜查民妇的家?”焦兰蓉一下子慌了。

    “不错,白焦氏,请你配合,不要让本官为难!”张瑄冷冷的点了点头,一挥手,下令道,“搜!”

    “等一等!”

    “你还有何事?”

    “张大人,先夫好歹也曾在御膳房做事。虽然辞官了。可也是官眷,你们无凭无据就要搜查民妇的家,民妇绝不答应!”

    “怎么,白焦氏。你是想要阻拦本官执法了?”

    “张大人带人闯入民妇家中。无端诬陷民妇。民妇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焦兰蓉道。

    “来人,将白焦氏拿下!”张瑄喝令道。

    “保护夫人!”七八名家庭手持木棒冲了出来,将焦兰蓉护在身后。

    “张大人。怎么办?”

    张瑄也没想到焦兰蓉会选择暴力对抗,一时间额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下来!

    他可是在孟岩面前立下军令状的,这要是办砸了,他可就在孟岩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焦兰蓉内心也很紧张,若非不得已,她也不想这么干,不过只要拖过时间,只要等东厂的人一来,危机自然也就解除了。

    “焦兰蓉,你当真要拒捕吗?”

    “张大人,今天你要拘捕民妇,只有拿出真凭实据来,否则,民妇就是玉石俱焚,死也不从!”焦兰蓉咬牙道。

    张瑄急了,他若是有真凭实据,何须用先搜查后抓人的法子,直接就抓人了。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这焦兰蓉如此胆大妄为,换做一般的女子,恐怕早已被吓晕去了。

    “好一个狂妄无知的女子!”

    白府门外一阵车马声,一大批的锦衣卫蜂拥而至,一瞬间就将整个白府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参见判官大人!”

    “都起来吧!”

    “谢判官大人!”张瑄身后的锦衣卫齐刷刷的站起来。

    判官?

    张瑄在京城也有些年头,自然知道锦衣卫内部有一个神秘的“判官”,但是很少有人见过他,没想到他居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下官京城巡察使左巡察张瑄见过判官大人!”张瑄忙躬身见礼道,

    “孟大人担心你对付不了这狡诈多变的女子,央求我走一遭,你果然不是这女人的对手!”赛霄宇轻哼一声道。

    “下官惭愧!”张瑄脸颊微微一红,自己堂堂朝廷命官,居然让一个民间刁妇给拿住了,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笑谈一件,

    “这女人一面在这里与你对峙拖延时间,一边早就派人从后门去东厂通报消息,你还在这里跟她逞口舌之利,白白坐失良机,迂腐之极!”赛霄宇毫不留情的训斥道。

    张瑄听了,那是后背冷汗淋淋,他自问学识智慧都不在人下,没想到今天居然让一个妇人给唬住了。

    “还愣着干什么,搜查白府,敢有阻拦者,一律拿下!”赛霄宇冷冷的下令道。

    “喏!”数十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冲进了白府,开始翻箱倒柜的搜查起来。

    焦兰蓉眼前一黑,她知道完了,就算东厂的人现在赶到,也无济于事了。

    她自己干的事情,她自己是清楚的,家里藏了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一旦被搜出来,那不仅仅是一个死字了!

    “大人,有发现!”

    “什么?”

    “在白焦氏的房间内发现一箱子银子,全部都是内府的官银!”校尉小声报告道。

    “内府的官银,你确定吗?”

    “确定,内府的官银标下岂能认错?”

    “一个小小百姓之家,居然藏有内府官银,这岂非咄咄怪事,就凭这一撞,白焦氏就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发现素心斋房契和地契,还有大量宝钞!”

    “好你个白焦氏,你还有何话可说!”听到这个消息,张瑄顿时眼睛一亮,这是拿到铁证如山了。(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一章:张瑄VS曹钦

    赛霄宇根本就不惧怕曹钦,因此明知道焦兰蓉派人去东厂,他并没有派人拦截。

    他反倒希望曹钦带人过来,这样就可借此机会好好修理一下东厂了!

    相信锦衣卫上下都愿意在这岁末的最后一天看到这场好戏。

    不过曹钦敢不敢来,赛霄宇就不知道了。

    曹钦一接到焦兰蓉的报信,就大吃一惊,他跟焦氏姐弟的关系远比他告诉曹吉祥的要亲密的多了。

    根本没有考虑,曹钦就集合和一队番子,急匆匆的朝小时雍坊而来。

    等到曹钦一脚踏进白府的院子,整个白府已经被赛霄宇和张瑄联手翻了一个底儿朝天。“那

    而曹钦看到赛霄宇,当场脸色就变了!

    恐惧,对,这种恐惧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

    关于“判官”的传说,外面的人传的很邪乎,什么样的版本都有,曹钦是知道的。

    传言是不可信,但本人有时候比传言更邪乎。

    “东厂理刑千户曹钦见过判官大人!”曹钦不知道判官出现的目的何在,但是他既然插手这件案子,那就意味着,自己多了一个强大的敌人。

    当然,他们也本来就不是朋友。

    “曹大人客气了,你我都是千户,有互不隶属,无需多礼!”赛霄宇嘿嘿一笑。

    喵!

    赛霄宇怀里的波斯猫突然冲着曹钦猛的叫了一声,眼神凶厉异常。把曹钦吓了一跳。

    传说这只猫更邪乎,百邪不侵。

    “小宝,乖,曹大人不是坏人!”

    感情他被一只猫当成是坏人了,曹钦暗暗苦笑,这都是什么事儿?

    “判官大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焦氏犯了什么罪,值得你们锦衣卫这么兴师动众的?”

    “这不是锦衣卫的案子,是巡察使衙门的案子。我只是协助调查。曹大人有什么疑问,去问张大人,他是这里的主事人!”赛霄宇将自己推的一干二净。

    “好,好……”

    “大人。大人。我要举报。举报……”

    “张大人,我们在柴房发现这个人,他捆绑在柱子上。标下问过,说是盗取主家财物?”

    “我没有盗取主家财物,我没有……”老胡激动的为自己辩解道。

    “怎么回事,你说出来,本官为你做主!”张瑄对白焦氏恶感爆满,虽然现在已经拿到确凿证据了,但是如果有更多白焦氏为恶的证据,他是不介意多一些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来人,给这位老伯一碗水喝,再拿一张凳子来,坐下歇一歇,喘口气在说话。”张瑄吩咐道。

    老胡喝了锦衣卫端过来水,稍微缓了缓,才将自己刚刚的遭遇讲述了出来。

    “岂有此理,这个白焦氏简直就是无赖不要面皮!”张瑄听了老胡的控诉,气的破口大骂。

    “张大人,你也不能偏听偏信吧,一个偷盗主家财物的人,他的话可信度又有多少呢?”曹钦不阴不阳的道。

    “曹大人觉得是这位老伯在撒谎了?”

    “撒没撒谎本官不知道,但本官知道,断案可不能凭一面之词,张大人在刑部多年,这个道理不会不不知道吧?”曹钦道。

    “好,那本官就把那几位欠了工钱的下人一起叫来问话,看他们怎么说?”张瑄怒道。

    “可以呀。”

    很快,跟老胡一块儿来讨要工钱的几个人都被叫了过来。

    “叩见大老爷……”

    “你们几个听好了,本官问你们,这个叫老胡的人是不是偷盗了主家的财物?”曹钦喝问一声。

    “曹大人,这件案子好像是本官再问吧?”张瑄不是傻子,曹钦这一上来,分明是站在那白焦氏的一边。

    “哦,你问,张大人,你问吧!”曹钦斜睨了张瑄一眼。

    张瑄冷哼一声,对其中一个中年人问道:“这位大哥,本官问你,刚才这位胡老伯说的可都是真的?”

    “小人,小人……”

    “吞吞吐吐的,莫非这盗取主家财物也有你一份?”曹钦冷喝一声。

    “没,没有,小人怎么敢盗取主家财物!”

    “那你为什么不说话?”

    “曹大人,你什么意思,本官问话,你怎么总是插进来?”张瑄十分不满。

    “本官这不是替张大人你问的嘛,这些刁民你要是和颜悦色,他们会蹬鼻子上眼,不凶一点儿,他们不会说实话的。”曹钦阴测测的一笑。

    “曹大人,巡察使衙门的案子还是让张大人自己处理吧。”赛霄宇抱着波斯猫走了过来道。

    “判官大人,本官是接到白焦氏派人的报告,她家仆人当中有人偷盗主家财物,所以本官就带人过来了!”曹钦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绝妙的借口。

    “是吗,张大人,你怎么看?”

    “判官大人,下官觉得刚才曹大人说的很对,不能听一面之言,不管是对白焦氏,还是刚才老胡所言,都要先调查甄别!”张瑄缓缓道。

    赛霄宇微微一愣,这个张瑄倒也有些本事,不像是个死读书的呆子。

    曹钦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很显然,他现在面对的这个张瑄也不是一个简单刑部的小官。

    “那张大人准备怎么办呢?”

    “白焦氏涉及我们巡察使衙门调查的一桩通奸杀人案的伪证以及盗取大案证物财物,那么她府上出现的偷盗案,也不足为奇了,自然是并案处理了!”张瑄道。

    “并案,这不合适吧,这明明是两起案子?”曹钦不同意道。

    “那曹大人的意思该如何处置呢?”

    “这个叫老胡的人盗窃主家财物案并不复杂,本官将白焦氏带回去一问就清楚了,随后就将白焦氏移交给你们如何?”曹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人到了东厂,那想让他交过去,就不那么容易了,到时候他有的是借口。

    “曹大人,白焦氏牵涉的是一桩人命案,这小小的盗窃案孰轻孰重,曹大人不会不清楚吧?”

    “白焦氏是杀了人了,还是怎么了?”曹钦冷笑道,“不就是涉嫌作伪证和盗取证物,据本官所知,那些财物也都是白家所有,何来盗取一说?”

    “案子一日没有审结,素心斋内所有物品都是证物,任何人不得私吞或者取走变卖,这是朝廷律法,曹大人莫非认为白焦氏可以凌驾律法之上?”张瑄厉声喝问道。

    “本官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说,就算案子了结了,这些东西也属于白家,白焦氏不过是提前拿回来而已,何况那些财物又不是什么重要证据?”

    “曹大人说不是就不是吗?”

    “本官曾经是这件案子的经办人,本官难道不知道吗?”曹钦傲慢的说道。

    “那曹大人怎么没有发现杂货房的一具女尸呢?”

    “女尸,本官没有发现,素心斋被查封一年多了,这一年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何况案子早就移交给刑部了。”曹钦冷笑道。

    意思很明显,这件案子从东厂出去了,就不关他的事情了,你要找,找刑部去。

    而且张瑄以前就是刑部的官员,还力主调查过白素心的案子。

    “素心斋内财物好像只属于白素心本人吧,曹大人。”赛霄宇插进来一句话道。

    “对,曹大人,本官险些被你的狡辩给骗过去了!”张瑄恨声道,“白素心的父亲临终之前将坊主和邻居请到家中立下遗嘱,素心斋作为嫁妆全部交给白素心继承,遗嘱就在卷宗当中,并且有坊主和十几名街坊邻居签名见证,你说素心斋的财物属于白家,这本官承认,但那时属于白素心一个人的,白焦氏以及白家其他人都没有继承这笔财产的权力,就算白素心死了,这笔财产也应该属于白素心的夫家,有处置权的是李家,而不是白家!”

    “这个白素心跟李承言似乎还没有成亲吧?”

    “他们早已有婚约在先,并且定下了婚期,若不是白新元突然去世,他们早已成亲了!”

    曹钦脸色阴郁,他现在有些势单力孤,这个张瑄已经很难对付了,何况在一边还有一个威名在外的判官。

    “曹大人,李承言可是我锦衣卫的人。”赛霄宇缓缓的说道。

    “白素心不懂律法,本官叫她将财物退还就是了。”曹钦道。

    “窃贼盗取来的财物,被抓到了,说自己不小心拿了,不知道是你的,退还,是不是就可以不用问罪了?”张瑄讥笑一声,反驳道。

    “张大人,你这样咄咄逼人,欺负一个孤儿寡母,这就是你们读书人的品格吗?”

    “曹大人不要给下官扣帽子,上至王子,下至百姓,只要是人犯了罪,都要受律法惩处,若是都因为可怜就不需要惩罚了,那还要分辨善恶干什么?”

    “张大人,你今天是一定要带走白焦氏了?”

    “对,还请曹大人不要为难下官!”

    “你可不要后悔?”曹钦咬牙道。

    “下官秉公办案,有什么可以后悔的?”张瑄大声说道。

    “那本官也要带走这个姓胡的,还有他的这些同伙!”曹钦手一指那老胡道。

    “不行!”

    “张瑄,你要办案,本官也要办案,我们办的又不是同一件案子,你为何阻拦我?”曹钦怒了,眼中杀机闪烁。(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二章:孟岩逼曹钦

    “东厂什么时候对这种鸡鸣狗盗的案子这么大的兴趣?”孟岩施施然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孟大人!”

    这种场合孟岩也不好跟赛霄宇招呼,只是稍微点了点头。

    “孟大人,你来的正好,好好管一管你的属下,真是一点儿不懂规矩!”曹钦恶人先告状。

    “是吗,张瑄,你怎么得住曹大人了?”

    “回禀孟大人,是这样的……

    “就这么一个小案子,你们非要闹到这水火不容的地步,不是要让外面人看笑话吗?”孟岩笑笑道。

    “孟大人想要如何解决?”曹钦冷着脸问道,反正他就抱着一个念头,决不让孟岩好过。

    “刚才本官听说了,这老胡交代,去年这焦氏姐弟就以焦宏不在为理由赖掉一笔账,今年是不是也是这焦氏姐弟故伎重演呢?”孟岩微微一笑。

    “孟大人的意思是,焦氏姐弟诬陷这个姓胡的了?”曹钦脸色微微一变。

    “本官可没这么说,既然有先例在前,那么本官有理由怀疑焦宏故意的制造了一起谋杀,然后让自己消失,躲起来,然后白焦氏再以焦宏管账这个理由,人不在,就不发工钱,赖掉这些工人的工钱。”孟岩道,“曹大人,你觉得本官这个假设推断有没有道理?”

    “不,大人,我们没有赖账……”这时候,白焦氏突然大叫起来,为自己辩解。

    “白焦氏。要不要本官把他们几个给你找来,还记得你是怎么命人将他们乱棍打出去的?”孟岩厉声喝问道。

    “民妇……”白焦氏在孟岩凌厉的眼神之下,吓的顿时禁声,不敢言语半分。

    “曹大人,不得不说,你们东厂的效率还真是有些低,找了这么多天,人都没找到,本官真怀疑你们拿着朝廷给你们的俸禄干什么去了?”

    “孟大人何必夹枪夹棒,焦宏身在何处。你心里最清楚了!”

    “本官刚才不是说了。这焦氏姐弟为了赖账,焦宏导演了一处刺杀的好戏,然后躲出去了,难怪你们找了这么多天都没找到!”孟岩呵呵一笑。“看来。这要找到焦宏。还得落在他姐姐,白焦氏的身上。”

    “孟大人要带走白焦氏回去问话,本官并未阻拦。可这姓胡的家伙偷盗主家财物,这本官也要带回去问话的。”曹钦道。

    “盗取主家财物,可有人证物证?”

    “当然有人证,这白家的主母白焦氏就是人证,至于物证,要等本官搜查了这姓胡的家,就有了!”曹钦道。

    “曹大人就一定认为这位胡老伯盗取主家财物,而且一定能在他家中找到证物?”孟岩冷笑了,东厂干的栽赃陷害的事儿并不比之前的锦衣卫北衙少多少。

    被东厂盯上,倾家荡产那都是幸运的,弄不好家破人亡,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人性,有的只有贪婪和利益。

    “这个案子其实很简单,本官现在就给它断了,曹大人,要不要监督一下呢?”孟岩道。

    “孟大人要现场断案?”

    “不可以吗?”孟岩道,“不过一件盗窃案,没那么复杂的,本官只需一炷香的时间!”

    “好,本官倒要看看孟大人你是如何在一炷香之内将这件案子给断了!”

    “张瑄!”

    “下官在!”

    “准备一下,就在这院子里,本官要升堂问案!”孟岩吩咐一声。

    “喏!”张瑄一点头,带着人迅速准备去了,片刻后,八名锦衣卫充当衙役的露天公堂准备齐全。

    “威武……”

    “带原告白焦氏!”

    白焦氏被带了上了,她虽然有些惊慌,但看到一边坐在的曹钦,似乎心神一下子定了下来。

    “白焦是,本官问你,你是何时何地发现家中财物被盗?”

    “回禀大老爷,是今天早上!”白焦是定了定,跪在地上说道。

    “所遗失的财物什么,有多少?”

    “这个……”

    “白焦氏,回答本官的问话!”

    白焦氏脸色一白,她本事随口诬陷,根本没有想过这些细节问题,原本以为,等到了东厂,三木之下,这老胡自己就承认了,哪里会想到还有这番变故。

    “到底损失财物多少?”

    “民妇只是发现财物不见了,不知道有多少?”白焦氏忙低头思索对策道。

    “本官再问你,胡老伯什么时候离开的白家?”

    “昨天下午。”

    “何时?”

    “未时吧!”

    “好,你的这些财物放在何处,平时都有何人知晓?”孟岩再问道。

    “放在书房,知晓的人有民妇还有,还有……”

    “还有哪些人?”

    “民妇不知道。”被孟岩的咄咄逼问,白焦氏一下子慌了,谎言就是谎言,经不过严谨的推敲,自己就先破灭了。

    “把白焦氏带到一边,把胡老伯带上来!”孟岩吩咐道。

    “胡老伯,本官问你一些问题,你要据实回答,否则本官会问你一个诬告主家之罪!”

    “大老爷在上,小人不敢!”

    “好,胡老伯,你是何时来白家做工,平时都做什么,工钱几何?”孟岩问道。

    “小人是今春来白家做工,平时主要是打扫庭院和修剪花木,还有喂牲口,工钱是每个月十二贯,主家还管一顿饭。”

    原来是花匠和杂役。

    “白家付过你工钱了吗?”

    “起初的三个月倒是给了,不过每个月扣下了三贯,说是等年底一块儿给,当时想。存在主家也挺好的,年底了有一笔钱好过年,没想到,到了第四个月,主家就说有一笔大生意要周转,工钱到年底一块儿结账。”

    “不给工钱,你怎么生活?”

    “可以找主家借钱,但是借的这个钱还要付利息……”胡老伯唉声叹息道。

    做记录的张瑄听了之后,差一点忍住没把砚台砸到白焦氏的脸上,这做的也太过分了。居然贪财到如此地步。难怪当初白新元非要当着街坊邻居作证将素心斋给自己的女儿。

    这还真是一对奇葩姐弟。

    “这么说,主家白焦氏一共欠你一百一十七贯工钱了?”孟岩问道。

    “是的,大老爷!”

    “没有那么多,大老爷。他还打坏了我家的一只碗。用坏了一把笤帚。还有剪刀,这些都要赔我的!”白焦氏不服道。

    胡老伯气的发抖,这哪有这样的主人家。我给你打扫院子,这挑战用坏了,还要算他的?

    还有剪刀,那修建树枝和花草,还要自带剪刀不成?

    至于打坏的那只碗,不过是一个陶盆儿,还是给家里的驴子盛放饲料用的。

    就算这些算他的,加起来也不到一贯钱,这焦氏姐弟算起帐来可狠了,直接把他工钱的零头抹掉了。

    那是十七贯,都快赶上他一个半月的工钱了。

    “胡老伯,你是昨儿个什么时候回家的?”

    “小人记得天还没黑,亮着呢,具体什么时间,不太清楚。”胡老伯道。

    “那今天你是什么时候来的白家?”

    “辰时左右。”

    “你一个人吗?”

    “不,我在门口遇到了白府的厨娘张妈,我跟她一块儿进府的。”胡老伯道。

    “你知道主家藏财物的地方吗?”

    “那小人怎么知道,主家跟防贼似的防着我们,怎么可能让我们知道这些,那书房,都锁着门,我们稍微靠近一些,就会被责骂!”胡老伯道。

    真相其实很明显,胡老伯根本不知道白焦氏藏钱的地方,怎么盗取财物?

    “大人,标下等检查过了,书房门锁没有人为撬开的痕迹,窗户也是完整的,也没有发现可疑痕迹,在白焦氏说的藏钱物的地方,我们还发现大量的金银和宝钞。”

    “来人,搜一下胡老伯的身!”

    “喏!”

    两名锦衣卫上前,将胡老伯上下搜了一下,结果只发现七个铜钱,其他什么都没有。

    “白焦氏,既然你说财物失窃,可为何本官在你书房同样的地方找到大量的财物,这你有什么解释?”

    “他只是拿了一部分?”

    “这不是没有可能,孟大人,本官建议去这个姓胡的家中查抄一下,必然有所发现!”曹钦跳起来道。

    “白焦氏,你刚才说,你发现失窃是今天早上,对吗?”

    “对!”白焦氏心虚无比的低着脑袋道。

    “何时发现的?”

    “早上一起来,具体时间,民妇记不太清了……”

    “大胆白焦氏,你不但诬良为盗,还公然欺瞒本官!”孟岩一拍桌子,指着白焦氏断然喝道。

    “大老爷,民妇不敢,民妇是冤枉的呀!”

    “把白焦氏的贴身丫头小沅带上来!”

    白焦氏一看小沅,顿时眼前一黑,一下子栽倒下去。

    “小沅,本官问你,你家夫人今天可曾去过书房?”孟岩发问道。

    “回禀大老爷,我家夫人今天没有去过书房!”小沅哪里见到这样的阵势,吓的是战战兢兢。

    “孟大人,就凭区区一个小丫头的话不好断定白焦氏说假话吧?”曹钦道。

    “曹大人,你处处为白焦氏辩护,这让本官好奇了,你跟这位白焦氏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孟岩嘿嘿一笑。

    “孟大人,你这是污蔑,血口喷人!”曹钦就像是踩了猫尾巴似得,脸色骤然大变。

    “曹大人,这么激动干什么,要淡定,淡定,本官也就是一句玩笑话。”孟岩道。

    “孟大人,本官不与你说了,这件案子本官要上报厂公,请厂公定夺!”曹钦站起来,声色厉刃道。

    “这么一件小案子,惊动曹公公,怕是不妥吧?”孟岩道,“何况这件案子已经清晰明了,白焦氏为了赖掉工人的工钱,故意诬陷胡老伯,其实,白家并没有失窃,对不对?”

    “有没有失窃,要等到搜查了这姓胡的家才知道!”曹钦道。

    “白焦氏今天没有去过书房,那么她怎么就知道书房失窃了,本官问她失窃数目,她也答不上来,本官命人搜了胡老伯的身,只发现七枚铜钱,而且胡老伯从昨天下午未时以后到今天早上辰时都不在白家,今早过来还有同行之人,而他来白家之后,没有去任何地方,第一时间求见的也是白焦氏,之后就没有离开过白焦氏的视线,要不要本官再把白家所有人都问上一遍?”孟岩已经是声色俱厉了。

    “曹大人还是不相信,是吧?”

    “张瑄,本官命你带一队人马前往这位胡老伯家中搜查!”孟岩命令道。

    “喏!”

    曹钦脸色铁青,孟岩这是将他的军。

    “曹大人,请吧,如果要本官随你一同前去,乐意之至!”孟岩盯着曹钦道。

    “不用了,本官相信孟大人的判断就是了!”曹钦道。

    “这可不行,以上都是本官一面之词,岂能算数,还是请曹大人走一趟吧,把事情弄清楚,大家都放心!”孟岩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让曹钦离开。

    如果不把这个案子给彻底定下来,到时候这个家伙还会拿这个借口来说事儿。

    不能低估东厂的无耻。(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三章:紫色的绸裤(一)

    曹钦知道,自己今天不去就不行了,他已经被孟岩逼上梁山了,当然,他可能还不知道梁山为何物,因为《水浒传》还没出世呢,嘿嘿!

    “那就有劳张大人了!”曹钦冲张瑄微微一抱拳,但是脸色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曹大人一个人去就可以了,你们都留下来吧!”孟岩命令曹钦的手下道。

    “孟大人这是何意?”曹钦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吃过瘪,他一肚子的怒火没地方发呢。

    “我这儿人手不够,想请他们留下来帮帮忙,不可以吗?”孟岩呵呵一笑道。

    曹钦脸色一变,这园子里满是锦衣卫,还说人手不够,还不是怕自己去胡家的时候动手脚?

    这孟岩对自己简直就是严防死守,根本不给他一点儿空子可钻。

    “好,你们就留下,听孟大人的吩咐!”曹钦知道,自己不答应,恐怕孟岩会用强的。

    四周都是锦衣卫,他手下区区**个人,根本就不是对手,何况跟孟岩硬碰硬,他那点儿花架子根本不是对手。

    “多谢曹大人了!”

    曹钦服软,这是意料之中的,如果他真硬抗到底,孟岩也做好了准备。

    这个曹钦跟焦氏姐弟的关系真是令人费解呀!

    张瑄也有些明白孟岩强行留下曹钦的手下的原因了,就是不让曹钦有机会钻空子。

    张瑄带着人和曹钦押着胡老伯去了。

    喏大的白家大院,除了锦衣卫之外。就是白焦氏和白家的下人、家丁们。

    “所有人,统统带回巡察使衙门问话!”孟岩一挥手,命令道。

    “喏!”

    “姑爷,焦兰蓉这个女人不简单,你要小心!”赛霄宇一直冷眼旁观,这个时候走到孟岩身边,小声提醒道。

    “赛叔是说她跟曹钦的肮脏关系吗?”孟岩点了点头道。

    “姑爷也看出来了?”

    “我只是怀疑,不过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曹钦就是焦兰蓉现在的姘头。”孟岩道,“几天前。我来过一次。焦兰蓉在家中跟曹钦幽会,虽然我只是看到了那个背影,那他穿的那双靴子我是清清楚楚的记得,跟曹钦今天穿的是一模一样。”

    “姑爷观察的还真是仔细。”赛霄宇叹声道。“你让我来。怎么自己又赶过来了?”

    “我是想。现在锦衣卫还不宜跟东厂发生正面冲突,这个坏人还是我来做比较好!”孟岩解释道。

    “你跟东厂撕开脸跟锦衣卫跟东厂撕破脸有什么区别?”

    “那不一样,我一天没有跟小月成亲。那都不能算数,东厂也就不会认为锦衣卫准备跟东厂开战!”孟岩道。

    “姑爷的意思是,锦衣卫把姑爷推出来跟东厂对台,然后自己在幕后控制?”

    “对,我就是要给曹吉祥等人这个错觉,让他们莫不清楚我们的底细,不敢轻举妄动。”孟岩道,“我赢了,就等于锦衣卫赢了,我输了,不等于锦衣卫就输了。”

    赛霄宇默然不出声。

    “赛叔,这里交给我,你可以功成身退了。”孟岩笑笑道。

    “嗯,好,那我就先走了。”赛霄宇点了点头,带着大队人马迅速的从白家撤了出去。

    “公子爷,这是从白家查抄的财物清单,您看一下?”林天行接手了搜查工作。

    “所有跟本案有关的证物全部带走,财物封存!”孟岩下达命令道。

    “是,公子爷。”林天行答应一声。

    “焦宏的房间搜查了吗?”孟岩问道。

    “搜查了,没有什么发现,您要不要去看一下?”林天行点了点头道。

    “嗯,去看看!”孟岩点了点头,他在白素心的床下发现了紫色丝绸的物料纤维,虽然不能确定就是焦宏的,但还是存了一丝希望,如果能够找到那件被勾破的裤子,对案件的调查会有一个催化的作用。

    焦宏白家的舅老爷,拥有一个独立的院子,还有一个使唤丫头,手下的打手就不算了。

    “公子爷,这就是焦宏的房间。”

    “进去看看!”孟岩点了点头,推开门,走了进去,几天没住人了,屋子里还有一股子味道。

    “焦宏的房间没人打扫吗?”

    “有的,不过每次打扫都是在焦宏在的情况下,焦宏不在,下人都不允许进来!”

    “难怪这么一股难闻的味道。”

    焦宏的房间内的摆设很普通,基本上都是些普通的家具,这家伙有钱,但是都花在外面了,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

    “大人,我们在箱子里发现了一些当票,都是焦宏这些年去当铺李当的东西。”林天行拿了一叠当票走了过来。

    “甄别一下,有素心斋的东西,全部都要赎回来。”孟岩吩咐道。

    “赎回来,大人,这可不少东西呢?”林天行道,“还有不少是死当?”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凡是属于素心斋的东西,统统赎回来,钱就从白家查抄的钱出!”孟岩吩咐道。

    “喏,公子爷!”

    “焦宏的衣柜在哪里?”

    “那是衣柜,里面还有一口箱子,装的是夏天穿的衣物,焦宏这家伙还挺讲究的,衣服料子都是上层货色。”

    孟岩走过去,打开衣柜,一件一件的查看了起来,焦宏的衣服确实都比较贵重,几乎没有一件便宜货,这还真是一个爱显摆的家伙,不过,他经常去翠云楼那种地方,穿的太差,那姑娘们也就看不上他了。

    箱子是上了锁的,不过刚才搜查的时候已经被暴力打开了。里面的衣服也被翻乱了。

    不过这并不影响孟岩的查看,他将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取出来,仔细眼看,特别是深色的衣服,那看的特别仔细。

    “焦宏的衣服都在这儿吗?”

    “都在这儿了。”

    “焦宏的衣服平时都谁在打理?”孟岩问道。

    “他的丫环,秋红!”

    “秋红在吗?”

    “被带回衙门问话了!”林天行道。

    “哦,我知道了,还有没有其他发现?”孟岩问道。

    “刚才在焦宏的衣柜下面发现半箱内库银!”

    “内库银,这焦宏哪来的内库银?”孟岩惊讶道,内库银一般不随意使用。多用来赏赐大臣和勋贵。很少在市面上流通,兑换也是有严格规定的。

    “不知道,也许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

    “嗯,我知道了。你留下来贴封条。我先回衙了!”孟岩吩咐一声道。

    “喏!”

    白素心通奸杀人案重审。素心斋发现一具五名女尸,再到白家被查封,白焦氏被抓!

    这一连串的消息。在这个正统十年的岁末突然爆发出来,简直就是爆了一地的眼球!

    京城巡察使衙门一下子就被京城老百姓给记住了。

    特别是孟岩这个首任巡察使,那是更是让京城的老百姓在新的一年开始就有了一个新的话题。

    这似乎比朝廷在麓川打了胜仗更加让人关注。

    保大坊,翠花胡同。

    偌大的李府,只有两个人,注定这个年是非常的冷清,要不是孟岩命人给他们送来过年的年货物资,这个年,李府都不知道怎么过。

    事实上,李雄根本就没想过要在京城过年。

    “老爷,老爷……”

    经过七八天的修养,加上孟岩送来的伤药,李雄的伤势恢复的不错,基本行动已经没有问题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妻子和儿子的牌位,好端端的一个家,儿子没了,妻子死了,要不是为了报仇,李雄早就想一死了之,随妻儿一起下黄泉了。

    “阿辉,何事?”

    “老爷,好消息,好消息……”老苍头激动无比道。

    “什么好消息?”李雄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现在对他而言,哪有什么好消息?

    “老爷,今天巡察使衙门公布要重新调查白素心杀人一案,他们已经重新勘察了素心斋,并且还发现了一具无名女尸,今天上午,巡察使衙门的张大人带人查抄了白家,并且带走了白焦氏在内的所有人!”老苍头阿辉如同竹筒倒豆子的说道。

    “你说什么,巡察使衙门抓了白焦氏?”李雄一下子给惊住了,这个消息就连他也感到异常吃惊,他调查焦宏,对白焦氏也有些了解,自然之道那个女人是个什么货色。

    “老爷,白焦氏被抓了!”老苍头道,“现在这个消息市面上都传开了,全城轰动。”

    “阿辉,备马,不,备车,不……”李雄也激动了。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老苍头问道。

    “等一等,让我想一想,想一想……”李雄闭上眼睛,强行平复自己的情绪道。

    约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李雄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阿辉,你准备一下,我要去锦衣卫南衙!”

    “老爷,您去锦衣卫干什么?”老苍头阿辉不解道。

    “你不要问了,备车,老爷换件衣服,去南衙!”李雄沉声吩咐道。

    “好的,老爷!”老苍头没有多问。

    回到巡察使衙门,孟岩第一件事就是吩咐下面把打理焦宏生活的丫环小沅找了过来!

    “小沅姑娘,本官有些事情想要请问你,你必须据实回答,明白吗?”

    “民女明白!”小沅点了点头。

    “在白家,舅老爷焦宏的生活起居都是你一手打理的吗?”孟岩问道。

    “回禀大老爷,是的!”

    “那焦宏的换洗衣物也是你清洗的和整理的?”

    “是的!”

    “本官请你回忆一下,焦宏有没有一件紫色的绸裤或者外袍被刮破之后让你缝补或者处理的?”孟岩问道。

    “紫色的绸裤……”小沅低头苦思起来。

    “你仔细想一想,不一定是在今年,也许在去年?”孟岩循循善诱道。

    “大老爷,我想起来了,舅老爷确实有一条紫色的绸裤,舅老爷还特别喜欢,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给划破了,本来是想缝补一下的,但那个洞口太明显了,就给我了!”

    “给你了?”

    “舅老爷一些旧衣服不穿了,送给我们这些下人,那件绸裤就破了一个小洞,我补好了,给了我哥哥。”

    “给了你哥哥?”孟岩惊喜万分。

    “是的,那是绸布的,虽然破了,我哥哥舍不得穿,只有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穿!”小沅道。

    “这么说,这条绸裤还在你哥哥手中?”

    “在的,在我哥哥床头的箱子里!”小沅很认真的道。

    “小沅姑娘,太好了,能带本官去你哥哥家吗?”孟岩激动的想要大笑。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焦宏,你不开口说话,本官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大老爷,您要抓我哥哥吗?”

    “不是,本官只是想看一看那条紫色的绸裤,不是抓你哥哥,你放心好了!”孟岩保证道。(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四章:紫色的绸裤(二)

    “小沅姑娘,你家就住在这里?”

    “是的,大老爷!”小沅脆生生的道,“我家穷,很小的时候就把我送到白府做事,贴补家用。”

    “你哥哥呢?”

    “我哥哥是玉泉山上的采柴夫,这会儿应该从炭厂回来了!”小沅说道。

    孟岩点了点头,所谓采柴夫,就是给皇室宗亲贵族采办薪柴的人,人数有很多,尤其是到了动机,需要大量的木炭取暖,采柴夫的人数就更多了。

    小沅的家不大,进去之后就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堆放了一些柴禾,墙角还有些斧子、锯子之类的工具。

    “小沅回来了?”

    小沅的父母从屋里出来,见到小沅有些惊讶,她们这些卖身去有钱人家做工的,想要吃上一顿团圆饭是很难的,主子身边是需要人伺候的。

    “爹,娘,我哥呢?”

    “你哥去你宋叔叔家了,你找他做什么?”小沅的爹好奇的问道。

    “没事儿,我回来是取一件东西的,哥要是回来,你跟他说一声。”小沅道。

    “哦,是这样,我说你怎么回来了呢!”

    孟岩没有进去,他怕吓着小沅的父母,还会引起邻居们的闲言蜚语。

    很快,小沅就从家里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包袱。

    “大老爷,就在这里了!”

    孟岩打开包袱,果然是一件紫色的绸裤,看上去还比较新。靠大腿上侧的位置,果然看到一个狭小的豁口,小沅从里面衬了一块颜色相近的布料,将豁口补了起来。

    “小沅,你现在跟本官回去,这绸裤的事情,你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明白吗?”孟岩嘱咐道。

    “大老爷,我拿了我哥的绸裤,万一我哥知道了。那咋办?”小沅道。

    “走。带本官去找你哥哥。”孟岩想了一下道。

    小沅的哥哥叫王磊,那个宋叔叔家其实是家里给他说的一门亲事儿。

    半道上遇到了!

    说明利害之后,这个叫王磊的年轻人倒也有几分智慧,当即同意跟孟岩回衙门。

    不过这件事还的瞒着他们的父母。所以。王磊找了一个借口。说有人高价雇佣他干活儿,不能在家吃团圆饭了!

    老父母倒也没觉得什么,儿子一向老实不撒谎。也就相信了。

    于是孟岩就带着王磊、小沅兄妹返回巡察使衙门。

    “公子爷,是不是有发现?”

    “嗯,我在白素心床下发现紫色的丝绸纤维,而焦宏恰好有这样一条绸裤,并且划破了一个口子,只要将两者进行比对,就可以确定这两者是否来自同一材质!”孟岩解释道。

    “这么细微的线索都被公子爷发现了。”

    “那个小沅兄妹我已经嘱咐过了,保护起来,这可能是我们的重要证人!”

    “公子爷是担心东厂?”

    “凡是不能不防呀,如果我们不小心一点儿,弄不好会被东厂反咬一口!”孟岩点了点头。

    “公子爷说得对,对东厂,我们确实不能不防。”蔡晋点了点头。

    “东厂三十六总镇,一百零八个码头,虽然人马不如锦衣卫,可他们大多数都是在暗处活动,而我们则相对在明处,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防。”

    “公子爷英明!”

    “蔡先生,你就别夸我了,对了,李大人那边有什么收获?”孟岩问道。

    “李铎大人那边问了一个上午,白素心提供的那份名单上的十九个人除了一个已经确认死亡之外,三个离开京城,其他十五个人都被找来了,但除了那三个离开京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可疑之处!”蔡晋禀告道。

    “那个死亡的呢?”

    “死亡的人是年纪大了,病死的,今年上半年的事儿,他的家人可以作证。”

    “那就是说,女尸有可能是那离开京城的三个人之一了?”

    “不,派出了,这三个人两个男一个女的,女的已经超过三十岁了,跟女尸检测的年龄不符!”

    “看来,那具女尸是喜儿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孟岩点了点头道。

    “是的,从我们目前手中的证据和证物看,那具女尸是喜儿的可能性最大!”

    “可以向白素心辨认一下那具女尸了!”孟岩想了一下道。

    “好的,我这就通知李大人!”

    “嗯,告诉李铎,忙完这件事,可以让大伙儿回家了,今天可是除夕,可不能耽误了大家回家吃团圆饭,守岁。”孟岩吩咐道。

    “好的。”

    说话间,张瑄带人回来了。

    张瑄的脸色不错,估计是因为今天曹钦吃瘪的事情让他跟到心情愉快。

    “张大人,怎么样,盗窃查清楚没有?”

    “回禀孟大人,查清楚了,纯属诬告,下官并没有在胡家搜到任何跟白家有关的财物。”张瑄道。

    “曹钦曹大人怎么说?”

    “事实俱在,曹大人也无话可说。”

    “既然曹大人没有异议,那把人都放了吧,今天是除夕,好回家团圆过年。”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既然是白焦氏诬告,那胡老伯他们的工钱怎么办,下官去过胡老伯的家,一大家子就等着他领着工钱回家过年呢。”张瑄道。

    “那依张大人的意思,该怎么办?”孟岩问道。

    “下官有个建议,不知道孟大人能否采纳?”张瑄稍微顿了一下,说道。

    “张大人,请说。”

    “巡察使衙门能否先垫付胡老伯等人的工钱,然后等这个案子结束之后,再做区处?”张瑄道。

    “不是不可以,不过巡察使衙门的钱都是朝廷的钱,这要是发出气就收不回来了?”

    “孟大人若是担心日后换不上这笔账,下官可以为他们担保。”张瑄道。

    “你拿什么作担保,就你那点儿可怜的俸禄?”

    “孟大人……”张瑄没想到孟岩会是这样的态度,不免有些失望,闻小雨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男人。

    “张大人,本官没说不同意你的建议,这样吧,你把这些人的工钱算一下,写个总数,本官给你批条,找蔡先生取钱,早一点发给他们。”孟岩道。

    “孟大人,这笔钱?”

    “自然会有人出的,你就不必担心了,快去吧,别耽误了发钱。”孟岩道。

    “下官替胡老伯他们谢谢孟大人了!”

    张瑄的动作倒是很快,很快就算了一个钱数给孟岩松了过来,孟岩只是看了一眼钱数,就直接批准了。

    这笔钱日后还是会从焦氏姐弟身上出的,欠债还钱,那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大人,大人……”

    “李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大人,白素心认出来了,那具女尸就是她的丫环喜儿!”李铎欢喜的走了进来说道。

    “确认了?”孟岩有些惊讶,那具尸骨除了衣服之外,并无明显特征,白素心怎么就认出女尸的身份呢?

    “大人,白素心说了,喜儿走路略微有些跛脚,但是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是小时候受的伤,根据这个特征,下官让葛仵作重新检查了尸骨,果然发现了尸骨左脚的脚骨略微有些变形。”李铎解释道。

    “这倒是一个令人感到意外的消息。”孟岩点了点头,“可以作为确认尸骨身份的重要证据。”

    “大人,现在尸骨的身份已经确定,该追查死者是如何被杀,被谁所杀,又是如何遗弃到素心斋的杂货房内的,还被遮掩起来了。”李铎道。

    “死者死亡的原因是窒息的可能性比较大,根据本官的勘察,死者死亡的第一现场应该就是二楼喜儿的房间,暂且认定死者就是喜儿的话,那么到底是是谁要杀死一个无辜的少女,是仇杀,还是情杀?”孟岩站起来,一边踱着步子,一边分析道。

    “大人,白素心一案跟喜儿被杀一案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李铎问道。

    “有关联这是肯定的,但关联多深就不好说了!”孟岩肯定的点了点头。

    “对素心斋的搜查,还有什么发现?”

    “哦,还有就是在柴房发现了一些木头,好像是修缮栏杆换下来的,很多都烂了!”

    “哦,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大人您吩咐的,凡是有可以的证物,都要带回来。”李铎道。

    “走,去看看!”

    院子里。

    “孟大人,你看,就是这些木头,似乎是从一段栏杆上拆下来的,不过都被打烂了!”

    “李大人,找人,把这些木头拼起来,复原,本官要知道在这之前它们的形状!”孟岩命令道。

    “大人,这些木头都烂成这样了,怎么复原?”

    “慢慢找,要有细心,这可能是破案的关键!”孟岩严肃而又冷静道。

    “好,下官这就找人来拼木头?”

    “不着急,把这些木头找个房间先放起来,今天就忙做这件事了,我想大家都急着回家过年,等年后再做吧。”孟岩摇手道。

    这一天的收获还是不小的,案子有了不小的突破,还抓了白焦氏,曹钦本白焦氏的关系也渐渐清晰起来。

    自己的回去好好思索一下,该怎么着手下一步的调查。

    不管怎么样,现在主动权在自己手中,但还要警惕东厂的反扑,坏人总是不甘心失败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五章:嚣张的白焦氏

    “混账东西,告诉咱家,你跟那焦氏姐弟到底牵扯有多深?”曹吉祥怒了,这都大年三十了,临了,东厂居然在锦衣卫跟前栽了这么一个大跟头。

    这让他这个提督东厂太监如何有脸面去见其同僚?

    还不被宫里的那些不对付的人给笑死?

    而且最严重的是,会让王振对他产生不满,失去信任,这东厂厂公可不是谁都能做的?

    若是皇帝再不满意的话,那这个位置就真的要拱手让人了。

    “干爹,孩儿也就去过那白府几次,那白焦氏颇有些姿色,孩儿被她勾引,没能把持出,就……”曹钦嗫嚅道。

    “什么,你跟那白焦氏睡过了?”曹吉祥急怒攻心,这事儿说不大,就是个桃色事件,可现在白焦氏牵扯到白素心通奸杀人案里去了。

    而曹钦有曾经是办理这件案子的主官。

    这一联想,一旦传出去,那想想都感到可怕!

    “锦衣卫为什么拘捕白焦氏?”曹吉祥冷静下来,责骂曹钦已经于事无补,眼下是想如何补救。

    不管白焦氏跟白素心通奸杀人案有多深,只要把她给弄出来,一切都好办。

    “是巡察使衙门,不是锦衣卫!”

    “那不是一样的吗?”曹吉祥气道。

    “干爹,不一样的,人落到锦衣卫手中,咱们还能随时掌握消息,可落到巡察使衙门,那咱们就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曹钦道。

    “不是有曹铎呢。他就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

    “那姓孟的找借口打了曹铎小弟,还处处的防着咱们的人,凡是重要的人犯,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接近,戒备森严无比!”曹铎道。

    “看来,这个孟岩这一次是真的要跟我们东厂较量一下了!”曹吉祥冷冷的道。

    “以孩儿看,锦衣卫把白素心的案子翻出来,就是冲着孩儿和您以及东厂来的!”曹钦添油加醋道。

    “哼!”曹吉祥冷哼一声。

    曹钦吓的赶紧低头,若是真冲着他们来的,岂不是说锦衣卫早就知道他跟焦氏姐弟俩的关系?

    借这个案子发难?

    曹吉祥想的可不一样。不管这一次孟岩查白素心一案是冲着谁来的。他都要想方设法的让王振相信,锦衣卫是有针对性的冲着东厂,冲着司礼监以及他王振去的。

    当然,王振未必会相信这一点。

    一件小小的通奸杀人案未必能够扳倒权势滔天的王振。因为王振本人跟这件案子没有任何的瓜葛。最多也就是在案子的定性上。站在东厂这一边而已。

    他是东厂的幕后总后台,总不能不支持自己属下办的案子吧?

    最多也就是一个失察的罪过!

    以曹吉祥对王振的了解,他这个人虽然疑心病比较重。但还是比较自负的,不会轻易相信的。

    “钦儿,你判断,这孟岩下一步会怎么做?”曹吉祥问道。

    曹钦道:“干爹,这个不好说,孩儿从未跟此人打过交道,不熟悉他的章法,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采取什么行动。”

    “嗯。”曹吉祥点了点头,曹钦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他自己也没底,从几次事件来看,孟岩的作风是非常强悍的,看上去应该是一个莽撞冲动的人!

    但事实却并非如此,这个人是很有城府,很有心智的,表面上冲动不计后果,可实际上都是算计好的,拿捏的分寸恰到好处。

    当然,曹吉祥并不是这么认为,也不相信是这样的,孟岩的崛起运气的成分居多,还有年轻人的那种张扬和跋扈!

    他也不了解孟岩,自然在判断上有些误差了,而且还是天大的误差。

    “对了,晚上的事情你安排好了吗?”曹吉祥问道。

    “已经安排好了,今天晚上他们就会行动,到时候给这个孟岩一个好看!”曹钦现在对孟岩恨透了。

    “好,这件事你一定要审慎,不能让这个孟岩抓到你的把柄,我们不能再被动了。”

    “干爹,您放心,今晚动手的人跟东厂没有任何关系。”曹钦不无得意的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千万不要再把事情办砸了。”

    “是,干爹!”

    巡察使衙门。

    天色差不多黑了,孟岩也打算回去了,今儿个是大年三十,定好了在松鹤楼吃年夜饭,守岁。

    “公子爷!”

    “天行,叫一下蔡先生,咱们回去了。”孟岩吩咐一声。

    “启禀大人,区锋求见!”

    “让他进来!”孟岩一愣,这个时候区锋怎么会来见自己。

    “大人,那白焦氏在拘押室大哭大闹,非要吵着要见您!”区锋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

    “怎么,你连一个犯人都对付不了?”孟岩有些不满。

    “大人,那是个女人,我一个男人,实在是不方便。”区锋十分为难的说道。

    “宝慧呢,她不在吗?”

    “她家里今天有事儿,李大人批了她的假了!”区锋解释道。

    “是这样,这个白焦氏是怎么个闹法?”孟岩问道。

    “说咱们胡乱抓人,诬告好人,还要到东厂去告咱们。”区锋说道。

    “走,去看看!”孟岩点了点头。

    巡察使衙门的拘押室是不分男女的,那些被带过来问话,没有犯罪行为的都已经放回去了,整个拘押室就只有两名犯人,还都是女犯。

    一个是白素心,一个就是白焦氏了。(小沅、王磊兄妹另行安置,她们不是犯人)

    “放我出去,我没有犯罪。你们这是诬陷我……”

    “白焦氏,闭嘴!”

    “大人,这女人实在是太聒噪了,到了这里哪一个不说自己是冤枉的,可最后查出来,还不是都犯了罪?”

    “白焦氏,本官来了,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对本官说。”孟岩来到拘押室的门外,透过铁栅栏,对里面的焦兰蓉道。

    “我认得你。你来过我家来。你叫孟岩,对不对?”

    “大胆白焦氏,竟敢直呼大人名讳!”区锋呵斥一声。

    “无妨,白焦氏。你要见本官。有话就说吧!”孟岩挥手制止区锋道。

    “孟大人。民妇要跟你单独说话!”焦兰蓉道。

    “白焦氏,这里不是你家,不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民妇只跟孟大人一个说话。”焦兰蓉强调道。

    “好了。区锋,天行,你们两个暂且退下!”孟岩想了一下,他倒倒想听一听这焦兰蓉对他说什么。

    “好了,白焦氏,现在就剩下本官和你两个人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吧。”孟岩道。

    “孟大人,您抓民妇,无非是想知道我弟弟的下落,但民妇确实不知道,所以您抓我来,根本没有用,所以您还是把我放了!”焦兰蓉一副很淡定的口吻道。

    “是,本官不否认这一点,不过白焦氏,你也的确是犯了国法,本官不能释放你,这一点也请你清楚,老实的交代自己犯下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孟岩点了点头。

    “孟大人,民妇还是劝你把我放了,否则,孟大人这官儿怕是做不下去了!”焦兰蓉哼哼一声,对孟岩一点儿没有害怕的意思。

    孟岩微微一皱眉,这女人是不是失心疯了,就因为有曹钦这个姘头,自己就不敢对她怎么样吗?

    就算曹钦是曹吉祥的干儿子,那东厂也管不了他巡察使衙门,更别说锦衣卫了。

    “白焦氏,你好大的口气,居然威胁起本官来了,知不知道,威胁朝廷命官是什么罪过?”

    “孟大人,不是民妇威胁您,而是劝孟大人您识时务,有些人不是您能动的。”焦兰蓉道。

    “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孟大人您自己觉得呢?”焦兰蓉冷笑一声。

    “三天前,本官见过你,当时你在做什么,不用本官说出来吧?”孟岩道。

    “是吗,那又怎么样,您没有证据,又能奈我何?”

    “好一个不知廉耻的妇人,你与人通奸,本官就可以抓你坐牢,还在这里大言不耻!”

    “是,我是外面有男人,可谁让我死了男人呢?”焦兰蓉道,“我一个女人,想找个靠山,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儿,又有什么错呢?”

    从焦兰蓉的神情和言语之中,孟岩发现这个女人并不害怕子自己跟曹钦的奸情被人发现。

    如果她依仗的人不是曹钦,那会是谁呢?

    焦兰蓉也说的不错,俗话说,捉奸拿双,抓她一个人没用,到了公堂之上,她是不会承认的,曹钦就更不必说了。

    只要没有被抓到确凿的证据,谁又能说明她们俩有奸情呢?

    “白素心通奸杀人案一日没有最终判决,她所属的财物均不都随意处置,你私自将素心斋内的财物取走,据为己有,这就是盗窃证物和他人财物,是严重的犯罪行为,触犯国法,事实证据俱在,你居然要本官放你走,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孟大人,并非民妇求你,如果你不把我放了,后果自负!”焦兰蓉道。

    “好大的口气,你一个无知民妇,竟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孟岩被气着了。

    “那孟大人,咱们就走着瞧,不出三天,民妇就能从你这里走出去,而且还得是你亲自来求我出去!”焦兰蓉道。

    “本官不是吓大的,焦兰蓉,不管是谁,只要犯了国法,休想从这里走出去,就是皇亲国戚也不例外!”孟岩重重的道。

    “话民妇已经说到了,听不听随孟大人你。”

    “真是岂有此理!”孟岩十分生气的离开了拘押室。(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六章:白焦氏的背景

    “吉祥,这事儿你不能胡说?”听了曹吉祥的禀告,王振是大惊失色。

    “曹钦亲口对我说的,按理说不该有假。”曹吉祥认真道。

    “你让咱家好好想想!”王振眼神闪烁起来,没想到一件小小的通奸杀人案会牵扯到皇家秘事,这可真是太诡异了。

    “东翁,必须早做决断,如果那焦兰蓉一开口,那就是个无知的妇人,后果恐怕……”

    “人现在何处?”

    “拘押在巡察使衙门的拘押室内!”曹吉祥道。

    “能不能找个借口,把人先弄出来,关到刑部或者大理寺都行?”王振道。

    “恐怕不行,这件案子落在巡察使衙门手中,就等于是在锦衣卫手中,如果没有过硬的理由,刑部和大理寺都无权干涉。”曹吉祥道。

    其实曹吉祥是想说“矫诏”这两个字的,可是那孟岩之前就有抗旨的行为。

    而且孟岩有随时进宫的腰牌,万一他闯进宫来,直接质问皇帝,那可就麻烦了。

    王振现在跟皇帝的关系已经不如从前了。

    “让内阁出面……”

    “时间来不及了,现在朝廷上下都放假了,至少要到正月十五才能正式办公,十五天时间下来,一切都晚了!”曹吉祥道。

    “那你有什么办法?”

    “依卑职所见,不如东翁辛苦一叹进宫求见太后,一来是向太后老人家确认一下。是否真有此事,二来,只要太后一道懿旨,谅那个孟岩不敢不放人。”曹吉祥道。

    “这……”王振犹豫起来,这也是有风险的,如果真尤其是,那这个秘密自己知道了,会不会有危害,还有,就算讨来一份懿旨。那孟岩会不会放人。他也说不准。

    毕竟这里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曹吉祥有些事情都是不知道的,他也不能说。

    “咱家去试试,你在这里等这着。一有消息马上通知!”王振最终决定还是进宫走一趟。毕竟他比曹吉祥更认识到这里面的严重性。不得不去。

    慈宁宫。

    “这个王振,这个时候求见哀家,也不挑个时候!”这天家也要是要团圆的。太后正准备与皇帝一道吃团圆饭,忽然接到蒋雄的禀告,王振求见。

    “那奴才让他回去算了?”蒋雄一直眼红王振的权势,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想要取代王振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他没有王振跟皇帝的特殊关系。

    而且在慈宁宫当差,是孙太后的亲信,王振也要让他三分,但是现在这种局面起了变化,蒋雄的心思也发生了变化!

    因为孙链!

    孙链命根子被阉割后,成了不是太监的太监,孙太后心疼这个外甥,就将人接到自己身边照顾。

    这连天家的团圆饭,都破例让其留在宫中了,宠爱程度那是不言而喻的。

    而且随着孙链伤势的恢复,孙太后似乎也有意做一些事情,蒋雄感到了一丝威胁!

    他知道,自己就算再被孙太后信任也比不上自己亲外甥,这样一来,如果想要保持自己在宫中的权势和地位,就要另谋出路!

    他可不想被扔到南京去养老,而从这个趋势看,要不了多久,他就爱真的会被送去南京养老了,要是犯个什么错误的话,估计连养老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皇宫里比外面更世态炎凉,要想比别人过得好,就得往上爬,还好,他没有的罪过王振,起码还留了一条路可以走!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蒋雄才冒着触怒孙太后的危险,才给他通报的。

    好在孙太后的心情不错,没有怪罪,其实,刚才还他真的捏了一把汗呢。

    “我说王振,你这么急着见哀家,到底所为何事呀?”偏殿内,孙太后见到了王振。

    “太后,能否屏退左右?”

    “你们都下去吧。”孙太后有些惊讶,但还是伸手挥了挥,让左右退出偏殿。

    “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太后,臣有一件事想要请教您。”王振来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如何说了。

    “说吧,哀家听着呢!”

    “太后对一个叫焦兰蓉的女子还有印象吗?”王振微微直起身子,问道。

    焦兰蓉!

    孙太后脸色微微一变,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王振,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太后,您还记得白素心通奸杀人案吗?”

    “哀家自然记得,前几天你不是在哀家面前提过这件案子?”孙太后道,“怎么,这个案子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吗?”

    “太后,这个焦兰蓉就是白素心的继母!”

    “继母,你是说这个白素心是白新元的女儿?”孙太后猛然睁开凤眸,盯着望着问道。

    “是的!”对于孙太后惊讶的表情,王振似乎也有些吃惊,难道这个焦兰蓉跟孙太后有什么特殊关系。

    “你敢哀家提这个人是怎么回事?”

    “太后,这个女人因为牵涉到白素心的案子中,被巡察使衙门抓起来了。”王振道。

    “白素心杀人跟她有什么关系,巡察使衙门吃饱了没事干,抓她干什么?”孙太后有些不悦。

    “据臣的了解,是这个焦兰蓉偷偷的白素心的财产都拉回自己家了,因为本案还没有正式完结,素心斋也被东厂和刑部查封,所有财物都是本案的证据,不管是有关还是无关。”王振道。

    “这么说她是犯了法了?”

    “理论上是的。”王振道。

    “什么事理论上是?”孙太后声音不由的高了三分。

    “这些财物等白素心一案了结之后,自然都还是白家的。白新元死了,焦兰蓉是他的夫人,她把这些东西拉回去,也是自然的。”王振偷换了一个概念。

    “既然如此,那巡察使衙门还要抓她做什么?”孙太后微微皱眉问道。

    “这个微臣就不知道了,也许巡察使衙门还发现了其他什么线索吧?”王振道,这件事,他是可进可退,就算有什么问题,到时候他也可以一推二五六。说自己也是被下面的人蒙蔽了。

    “太后。这个焦兰蓉……”

    “王振,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宫里藏着多少秘密,你知道的不一定比哀家少……”

    “太后?”王振有些不解。

    “哀家不能干涉朝政。巡察使衙门抓人。抓错了。那自然是要放的,对吧?”

    “太后说的是。”

    “王振,这件事哀家希望你去办一下。这个焦兰蓉曾经是哀家身边一个小丫头,几年前,她恳求哀家放她出宫嫁人,哀家怜惜她服侍哀家尽心尽力份上,同意放她出宫了!”孙太后缓缓说道。

    王振心中“咯噔”一下,孙太后似乎并不想告诉他太多有关焦兰蓉的事情。

    但是她也承认了焦兰蓉跟她的关系。

    既然这个女人曾经在宫中做事,那就能查到她的人事档案,但是,如果他有动作,孙太后在宫中的眼线也不少,自然也会知道。

    所以,他还真不能从宫中内查。

    而且听孙太后的话中的意思,她是想要把这件事推给他来办,这可难为自己了。

    “太后,若是这个焦兰蓉真的犯了法,那臣又该如何?”王振问道。

    “哀家也曾记得一条,《大明律》中,对女子犯法拘捕和羁押是有规定的,只要不是谋反、杀人之类的大罪,是可以交给家人看管的,对吗?”孙太后问道。

    “是有这么一条。”王振眼睛一亮,“还是太后您老人家英明。”

    “行了,去办吧。”

    “那臣就先告退了!”王振俯首道。

    从拘押室出来,孟岩心情很不好,这个焦兰蓉都到了这里还这么嚣张,她是有恃无恐呢,还是在虚张声势?

    不,这个女人没那么高的智慧,从她今天诬陷那个老胡的情况来看,这个女人并没有太深的城府,更谈不上什么智慧了。

    那么这个女人肯定是背后有所依仗了,曹钦应该给不了她那样的胆子,在白家,曹钦不是竭力想要阻止张瑄带走她吗?

    她若是连这个还看不到,那就是她一个愚蠢的女人?

    焦兰蓉是个愚蠢的女人吗,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虽然不怎么聪明,但是不蠢。

    “公子爷,这白焦氏都对您说了些什么?”蔡晋看孟岩脸色不太好,上前询问了一句。

    “焦兰蓉威胁我,说如果不把她放了,我会有大麻烦。”孟岩想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既然有这么一个幕僚智囊在,不用的话一来会显得自己对他的不信任,二来也是一种浪费。

    “公子爷,莫非这焦兰蓉还有特殊的背景?”

    “不知道,我刚才试探过了,我以为她知道我们知道她跟曹钦的关系,她会有所顾忌,但是她似乎对此不太在乎,甚至完全不否认!”孟岩皱眉道。

    “这就奇怪了,一个女子她最重的就是名节,连这个都不重视,这说明什么?”

    “她不怕咱们,或者说她根本不怕他跟曹钦的关系被人发现!”

    “对,她现在是个寡妇,一个死了男人的女人,纵然名声不好,那也是人家的私事儿,除非白家人出面,否则咱们除非抓到他们的奸情,才能处置她!”蔡晋提醒道。

    “蔡先生,你提醒我了,以白焦氏现在的罪名,我们可以将其收监吗?”孟岩问道。

    “按照《大明律》中有关‘妇人犯罪’的条例,除了犯死罪和奸罪需要收监外,其余犯罪一律交给丈夫或者亲友看管,听候传唤。”蔡晋道。

    “不错,这一条我还在锦衣卫北衙大堂上用过,那么现在这个焦兰蓉适用吗?”孟岩点了点头。

    “没有证据表明她跟杀人案有关,恐怕……”

    “不,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她跟杀人案有关,但起码她是重大的嫌疑人!”孟岩眼中爆射一丝光芒。

    “公子爷是说素心斋那句尸骨?”

    “不错,素心斋内财物都到了白家,而现在素心斋内发现了尸骨,这都说明焦氏姐弟曾近在案后去过素心斋,那么焦氏姐弟都有杀人的重大嫌疑,那么我们就完全有理由对焦兰蓉进行收监!”孟岩道。

    “对呀,公子爷这个怀疑是完全站得住脚的!”蔡晋惊叹一声道。

    “天行,吩咐下去,对白焦氏以杀人嫌犯德尔名义收监,任何人不得探监,还有,谁的命令都不准放人,就算是皇帝的圣旨也不行!”孟岩命令道。

    “公子爷,连圣旨都不行?”

    “对,圣旨也不行!”

    “公子爷是担心东厂那边矫诏?”蔡晋立马就明白孟岩话中的意思了。

    “为了一个焦兰蓉,曹吉祥不至于去求王振矫诏一份吧?”

    “如果焦兰蓉背后真的有什么人的话,也不是不肯能的,咱们现在不能不防。”孟岩道,“我的约一下赛叔,这个焦兰蓉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有掌握的。”(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七章:三十夜话

    松鹤楼。

    “怎么这么晚才来,都什么时辰了?”闻小雨伸手接过孟岩的大氅,伸手掸了一下上面的落雪,有些嗔怪道。

    “有些事情必须处理,所以回来晚了!”孟岩歉意的解释道,“你爹呢?”

    “在客厅等咱们。”

    “老爷子没不高兴吧?”孟岩小心的问了一句,虽然说他是个强势的女婿,可再强势那还的论辈分,尊敬老人那也是咱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不是吗?

    “没,一个人自娱自乐呢!”

    “怎么个自娱自乐?”孟岩有些不解?

    “他没事就爱下棋,自己跟自己对弈呢!”闻小雨解释道。

    下棋,孟岩笑了笑,这可是文化人爱玩的活动,尤其是围棋,太烧脑子了,这个他就更玩不转了。

    “象棋还是围棋?”

    “黑白子!”

    那就是围棋了,孟岩自嘲的笑了笑,象棋的话,他还能陪着玩两盘,这围棋就算了,当初要不是任务,他根本没想过要学这个围棋,当然,他也就学了点皮毛。

    而且时间跨度这么长,他学的游戏规则跟这时代肯定是有差异的,所以,他就只有藏拙了。

    “这可是文人墨客们喜欢玩的游戏,老爷子也喜欢玩这个?”孟岩笑道。

    “他呀,平时除了酒之外,就是棋道了。”闻小雨笑道。

    步入客厅,果然看到闻独醉在灯下对着一个棋盘。冥思苦想,对孟岩跟闻小雨进来都没有抬头看上一眼。

    “闻先生,我们来了,可以开饭了!”

    “去去,等我把这盘棋下完。”

    “爹,这盘棋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完,还是先吃饭,吃完饭再下。”闻小雨劝说道。

    “好,先吃饭!”闻独醉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棋子。

    “红焖羊肉。酱爆牛肉……”孟岩将餐桌上的盘子一一揭开。露出里面的美味佳肴,色香味俱全,令孟岩垂涎欲滴。

    “都说女生外向,今儿个老头子算是见识到了。这才刚做了人家媳妇两天。就变了!”

    “爹。您说什么呢?”闻小雨嗔道。

    “老头子有说错吗?这些菜肴都是这小子爱吃的,这还不是女生外向?”闻独醉走过来说道。

    “爹,女儿怎么会忘记您呢。您看,这才掀开了一半儿,这儿还有一半儿呢。”闻小雨走过去,将另外一半的菜肴上面扣的碟子揭开道。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你这丫头把我这个老头子给忘了呢!”闻独醉这才露出一抹笑容。

    “闻先生,您请坐!”

    “都坐吧。”

    孟岩和闻小雨都坐了下来。

    “就咱们三个人,这是不是有些冷清了?”闻独醉瞅了两人一眼说道。

    “是呀,要不把天行、蔡先生和林怡她们都叫过来,咱们一起吃?”孟岩提议道。

    “好,人多才热闹吗,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每年都是咱们父女两个人,今年多了一个人,再多三个人也无妨。”闻独醉说道。

    “好,我去叫他们。”闻小雨起身道。

    “孟大人,今天的事情干的不错,抓了白焦氏,还迷惑了东厂的人,让他们以为你抓白焦氏是为了找到焦宏。”闻独醉道。

    “希望吧,不过东厂也没那么容易糊弄的。”

    “你呀,把那群人想象的太高明了,他们未必就知道你的目标其实就是白焦氏!”

    “如果焦宏真实那个杀死李承言,并嫁祸给白素心的人,那么白焦氏这个做姐姐的不可能一点儿不知情。”孟岩道。

    “你这个思路是对的,但焦宏也许不会告诉她姐姐,白焦氏也不不一定会开口说话!”

    “我跟白焦氏都清楚,焦宏的失踪绝不是因为要赖账才躲出去的,所以只要焦宏一直不露面,白焦氏必然会越来越担心,她是个女人,意志不坚定是天生的弱点!”

    闻独醉微微一惊,颇有些意外的看了孟岩一眼。

    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深的心机,当真是可怕,幸亏这个人不是自己的敌人,还是自己的女婿。

    只是小雨喜欢上这样一个男人,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

    “焦宏是在你的手上吧?”

    “小雨没告诉您?”

    “都说了,女生外向,我怎么打听,她都不露半点儿口风,所以,我只能亲口问你了。”闻独醉自嘲的一笑。

    “确实在我手上,就在我家里。”孟岩点了点头,“东厂已经派人去过一次了,不过没什么收获。”

    “在你跟小雨成亲的那天夜里?”

    “对!”

    “爹,他们来了!”闻小雨领着蔡晋三人走了进来。

    “闻先生,公子爷!”

    “今天这里没有上司和下属,只有朋友和家人,来,都坐下,一起吃团圆饭。”孟岩道。

    “是!”

    孟岩站起身来,拿起酒壶,给所有人的酒杯斟满酒。

    “来,我提议,大家举杯,先干一杯!”孟岩举起酒杯,环顾四周一声道。

    “干杯!”

    “怎么大家都这么拘禁,是不是因为我这个老头子在,你们年轻人放不开呀?”闻独醉呵呵一笑,放下酒杯说道。

    “闻先生这么说,岂不是把我这个老头子也划归年轻人的行列了?”蔡晋嘿嘿一笑。

    “哈哈……”

    大家都笑了起来,气氛为之一松。

    六个人确实比三个人热闹多了,蔡晋是一个很会揣摩别人心理,很会说话的人,因此气氛很快就融洽起来,林天行兄妹有些拘谨。基本上不说话,除了喝酒!

    渐渐的,话题还是转移到白素心的案子上来了,因为大家似乎也找不到一个六个人都可以参与的话题。

    “公子爷,依老朽看,白素心的案子可以先放一放,可从发现喜儿被杀的案子入手。”

    “蔡先生所言与我不谋而合,白素心一案证据不是没有了,就是被人毁灭了,但是这个喜儿之死。我们有很多线索可以追查。在她身上找突破口是我们目前最好的方向。”孟岩点了点头。

    “那你打算怎么入手?”

    “先确定喜儿的身份,然后再查她的社会关系,尤其是她跟那个河间商人同乡何文东的关系,但是这个何文东在河间和京城两地来回跑。现在不在京城。估计是回河间老家过年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那可说不定!”孟岩道。

    “那是等了,圣上可只给了你一个月的时间。何文东什么时候回京,那可说不准。”

    “不,找何文东的事情,我已经请赛叔帮忙派人去河间请了,相信很快就会见到这个何文东了。”

    “原来公子爷早就安排好了。”

    “这个事儿越少人知道越好,我不想让东厂那边的人知道我们的动作。”孟岩道。

    “石头的做法是对的,东厂在京城广布眼线,就算咱们的人不泄密,他们的人也会从咱们的动作中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不得不防。”闻独醉道。

    “咱们的对手并不是焦氏姐弟,而是东厂,东厂跟我们争的既是实际的利益,也是面子,这件案子若是办错了,到头来肯定会有人要打板子,不但是曹钦,有可能是曹吉祥这个东厂的厂公!”孟岩道,“所以,他们是绝对不会让我们把案子翻过来的,现在案子已经重新调查,他们必然会不断的给我们设置障碍,阻止和干扰我们查下去,昨天凌晨发生在我家的飞贼事件就是明证!”

    “这恰恰也说明了白素心的案子东厂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这件案子有问题,否则他们没有必要如此急着出手!”蔡晋分析道。

    “蔡先生说得对,这恰恰暴露了他们急于左右和干扰我们调查的目的!”

    “那东厂会不会已经发现焦宏就在孟府?”林天行问道。

    “怀疑是有可能的,但要说发现还不至于,但那天晚上我们都去过,翠云楼的老鸨也许会认识咱们,现在老鸨应该控制在东厂手中!”孟岩道。

    “这不能说明什么,公子爷微服调查焦宏,最多也就说明您到过翠云楼,不能证明焦宏就是在咱们手中!”

    “是呀,东厂迟早会通过老鸨找到这条线索的。”

    “那天晚上,我、天行还有蔡先生和老范以及小雨五个人都在翠云楼,跟焦宏起争执的是老范,而老鸨是看到老范跟我们一起的。”

    “要不要派人警告一下这个老鸨?”

    “不用,就算东厂查到我们也没有关系,没有证据,他们也不能怎样?”

    “可若是他们质问起来,咱们怎么办?”

    “巡察使衙门办案,还不需要向东厂交代吧,不必管他,等他们查到再说。”

    “除了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还要搞清楚喜儿是怎么来的白府。”孟岩道。

    “白素心不是说了,是白新元将喜儿带回府里吗?”

    “可白素心没有将他父亲是如何将喜儿带回府里的,为何又把喜儿安排给她做了贴身丫环?”孟岩道,“还有,这个喜儿如果跟李承言被杀一案有关联的话,那她的被害肯定是有关联的,是她知道了什么,还是另外的原因?”

    “石头的意思是,要知道一个完整的喜儿,而不是一个片面的,脸谱化的人?”闻独醉道。

    “对,我要知道喜儿的全部,她的身世,家庭,还有她来白府的全部过程。”孟岩点了点头。

    “这可就不好查了?”蔡晋放下酒杯点了点头,“这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当事人都死了,现在知道内情的人就是焦氏姐弟和那个何文东了。”

    “想办法撬开白焦氏的嘴!”林天行道。

    “天行说的不错,但要想让白焦氏开口说话,必须得讲究策略,不能蛮干,更不能用刑!”孟岩点了点头。

    “来,来,吃菜,这都凉了,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看看你们,这一说上案子的事儿,就停不下来!”闻小雨连声催促道。

    “对,吃菜,今天可是大年三十,案子再重要也没有吃饭重要……”

    “咚咚……”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屋子里的人纷纷停下碗筷,露出惊讶的表情。

    “公子爷,我下去看看?”林天行起身道。

    “嗯,小心点儿。”孟岩点了点头,嘱咐一声。(未完待续。。)

第两百九十八章:郭怒深夜急召

    “达叔,怎么是你?”

    “小孟大人,老爷找你有急事,快跟我走吧!”老达见到孟岩,急急忙忙道。

    “达叔,发生什么事儿了?”孟岩有些吃惊,这个时候,正是家家户户吃团圆饭的时候。

    “我也不知道,老爷吩咐的,你还是赶快跟我走吧!”老达催促一声道。

    “好,容我换件衣服!”孟岩点了点头。

    “对不住了,闻先生!”老达冲闻独醉深深歉意一声。

    “没关系,事情为重!”闻独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这不是郭怒跟他置气,应该是真有事儿,否则在这个时候,郭怒绝不会派人过来把孟岩给“截”走。

    今天可是小雨回娘家,郭怒不是那种小心眼儿的人。

    “天行,你跟着公子爷,路上小心些!”闻小雨让林天行跟着孟岩一块儿去了。

    “知道了,雨夫人!”

    钻进马车,林天行也坐在了老达的右边,老达赶着马车转入大街,朝西而去。

    孟岩在想,郭怒在这个时候把他找过去,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非要当面跟他说,让老达传个话都不行?

    他心里有些忐忑,甚至还有些紧张。

    老达都不知道的事情,这说明非常严重,可到底严重到什么地步,他心里没底。

    马车在夜深人静的路上飞快的奔驰着,天上还飘着雪花,掀开车窗。一股冷风吹进来,孟岩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

    明天一早还有大朝会,在京的所有官员都要出席,给皇帝恭贺新年快乐。

    然后还有一大堆的活动,很无聊,但你必须去,还的适应这些东西。

    不得不说,古人可供娱乐的事情太少了,所以才发明出这些无聊的仪式来消遣时间。

    当然,站在冰天雪地里。那绝对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也许皇帝就喜欢坐在龙椅之上。高高在上的看着臣子们给他磕头作揖吧。

    马车速度降下来了,因为路面结冰了,打滑,如果太快的话。那容易翻车。

    从松鹤楼到郭府。至少也偶小半个时辰的路。夜里虽然没有人,但更不好走。

    所以,等孟岩赶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三更天了!

    “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到了郭府,老达改称孟岩为“姑爷”了,刚才在松鹤楼,他都是叫的“小孟大人”,在闻独醉父女面前,称呼“姑爷”有些不合适。

    “知道了,天行,留在外面等我。”孟岩下车后,吩咐一声。

    “是,公子爷!”

    “林小哥,这外面冷,不介意的话,陪老达我进屋喝一杯?”老达道。

    林天行看了一眼孟岩。

    “去吧,达叔是前辈。”孟岩点了点头,

    郭府对孟岩来说,太熟悉了,只不过在这个点过来,他感觉有些怪怪的。

    “咚咚……”

    “进来吧!”

    “郭叔,这么晚……”孟岩推门一进来,看到的不仅仅是郭怒,还有赛霄宇,还有那只永远睡在他怀里的波斯猫。

    “坐吧!”郭怒指着自己对面的椅子,吩咐一声。

    孟岩走了过去,缓缓的坐了下来:“郭叔,赛叔,把我突然叫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判官,还是你来说吧。”郭怒看了孟岩一眼,然后将目光投射到赛霄宇的身上。

    “曹钦找了一批亡命之徒,今晚准备突袭你家!”赛霄宇缓缓说道。

    “什么?”孟岩大惊失色,虽然家里的防御力量不弱,但他这个主心骨不在,虽然有獠牙这样的高手在暗中压阵,但对于老范等人他还是有些不那么放心。

    尤其是焦宏,那绝对不容有失。

    “你现在就算回去也来不及了,我们既然已经得到消息,自然不可能让他们得逞。”郭怒道,“坐下吧。”

    听到这个,孟岩才松了一口气,既然都掌握了这个消息,那郭怒和赛霄宇绝对不会看着不管的。

    “是不是觉得自己小瞧了东厂?”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他们刚刚派人刺探了我们一次,不会这么快狗急跳墙的。”孟岩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

    “东厂跟咱们玩心眼儿,那是玩不过咱们的,但是他们会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这一次如果真让他们得逞了,找到了焦宏,那你会很被动,我们也会有大麻烦。”赛霄宇道。

    “是我疏忽了。”孟岩承认道,自己确实忽略了这一点。

    “不,你是还没有了解东厂的人做事的风格,其实你已经非常京城了,就算我们没有发现曹钦的行动,他们也很难攻入你的家中!”赛霄宇说道。

    赛霄宇并没有夸大,孟府虽然算不上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去的。

    范西平领导的一组人马加上暗中的獠牙,以及沈聪和张苞夫妇,这些人现在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好了,那边应该很快就有消息过来了,咱们就说一说另外一件事吧。”郭怒道,“这才是我们找你过来的真正原因。”

    “姑爷,见过白焦氏了?”

    “见过了,这女人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按照常理,被收押的犯人,都会害怕和恐惧,特别是那些犯了事的,但是这个女人似乎并不害怕这些,还威胁我,不把她放了的话,我会倒霉。”

    “她说的没错,不放人的话,姑爷确实要有大麻烦。”赛霄宇缓缓道。

    “赛叔是什么意思?”

    “白焦氏,焦兰蓉,你知道她没有嫁个白新元前是做什么的吗?”赛霄宇问道。

    “这个,我还不知道。”

    “她还有另外一个身份。焦兰蓉曾经是当朝太后身边的宫女,不过,她在孙太后身边时间不长,只有不到一年,后来她被调入浣衣局,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宫中也放出了一批宫女,她就是其中之一,那个时候。她叫兰蓉。没有人知道她姓焦!”赛霄宇缓缓道。

    孟岩惊的张大嘴巴,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这个焦兰蓉居然还曾经当过宫女,还伺候过孙太后?

    “浣衣局。那都是在宫中犯了错或者年老的宫女才会被发配到那个地方。这个焦兰蓉是犯了什么错才会被发配到那儿去?”孟岩奇怪的问道。

    “是打碎了孙太后的一只心爱的茶盏。”

    “就为一只茶盏。把人发配到那个地方?”孟岩不免有些嘀咕,这也太霸道了。

    “宫里的事情不能用常理来揣度的,石头!”郭怒微微提醒一声。

    “哦。我明白了,郭叔。”

    “奇怪的是,这个焦兰蓉到了浣衣局之后并没有受多大的罪,然后大行皇帝就驾崩了,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然后宫中以此为理由,放出了一批宫女出宫嫁人,焦兰蓉就是其中之一!”赛霄宇说道,“但我查阅了当时放出的名单之中,并没有她的名字。”

    “赛叔的意思是,她是被混入这群宫女中被放出来的?”

    “姑爷说的不错,被发配到浣衣局的宫女,有几个能活着从那里出来的,虽然放宫女出宫嫁人也包括浣衣局,可没有三十岁,那是很难从宫里出来的,而焦兰蓉各项条件都不符合放出的规定,所以,她不可能出现在放出的名单之中,但问题是,她从宫里出来了,而且还获得了自由的身份。”赛霄宇道。

    “是有人在帮她安排了这一切,这个人至少也得是总管以上级别的人才能做到。”郭怒道,“而能够销毁她在宫中的档案资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孙太后!”孟岩惊呼一声。

    “对,焦兰蓉最大的倚仗就是孙太后!”赛霄宇点了点头。

    孟岩感到后脊梁骨一阵发凉,难怪焦兰蓉会如此的嚣张,原来她背后居然有这样一尊大人物,而且是大的令他无法抗衡的人物!

    就算是王振这样权势滔天,孟岩都不害怕,因为王振不过是一个奴才,他权力再大,还有人压制,可孙太后就不同了,他是皇帝的母亲。

    这个“孝道”是很可怕的东西,皇帝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外人跟她的母亲对着干吧?

    “你现在感到害怕了吗?”郭怒沉声问道。

    孟岩眼神微微一凝,这两位都安之若素,固然有早就知道这个秘密而已经调整好心态,可从他们的眼神之中,似乎看不到恐惧。

    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明太祖定下的规矩,其实哪朝哪代都有类似的规矩,只不过执行的情况不一样罢了。

    孙太后对朝政的影响力还不如王振,王振干政都得照规矩走,哪怕表面上的程序是不能被人诟病的。

    孙太后一介女流,只因为她是皇帝的母亲,只是地位尊贵而已,出了北京城,甚至是出了紫荆城,谁还会给她多少面子呢?

    对于孙太后,郭怒这样的实权官员心里只有敬,但要说“畏”字,那有多少,可就难说了。

    稍微稳定了一下情绪,孟岩道:“我只是感到吃惊而已,孙太后为何费劲心思送这么一个女人出宫,她想要做什么呢?”

    “姑爷的话问到点子上了!”赛霄宇点头赞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也许,这个谜底会在姑爷你手上揭开也说不定。”

    “让我去揭开谜底?”孟岩眼睛一下子瞪圆了。

    “对,现在案子到了这个地步,要么就硬顶着压力,查下去,要么就直接收手,如果要查,焦兰蓉是肯定会牵涉进去的。”赛霄宇道。

    “宫里已经传出来话了,要我们释放焦兰蓉,孙太后的意思,王振派人传的话。”郭怒道。

    “王振直接找郭叔了?”

    “是的,他知道找你没有用,还不如直接找我给你施加压力。”郭怒点了点头。

    “那郭叔您是怎么想的?”

    “我跟郭大人是想听一听姑爷你的想法!”赛霄宇把话头接了过来。

    “我……”孟岩一下子给难住了。(未完待续。。)

    ps:  鞠躬感谢傻蟹同学的打赏,祝书友们生蛋节快乐!

第两百九十九章:宫中秘辛(一)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何况都到了这个份上,已经没有退路了!”孟岩把心一横,重重的说道。

    “是呀,事情到了这一步,由不得我们退缩了!”

    “就算是刀架在脖子上,也只能硬着头皮挺下去!”

    “干!”

    “太祖皇帝早有遗训,后宫不得干政,如今圣上已经亲政,太后就更加没有理由干涉朝政,所以,她不会明着干涉这件案子,但是肯定会暗中掣肘。”赛霄宇道。

    “那就是说,我们现在除了需要防备东厂之外,还要随时应对来自后宫的压力。”

    “是!”

    书房内,三个人一阵沉默。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鞭炮声,三人都微微的一抬头,明白旧的一年去了,新的一年到来了。

    “郭叔,赛叔,也许是我们多想了,这焦兰蓉跟孙太后的关系并没有那么亲密……”

    郭怒与赛霄宇对视了一眼,这话说的有些自欺欺人了,他们心里都知道,要那么简单就好了,可事实并非如此!

    “大人,我能说吗?”

    “说吧,反正你不说,他也很快会知道了!”郭怒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姑爷,大行皇帝之前还有一位皇后,你知道吗?”赛霄宇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

    “知道,是胡皇后。”

    “胡皇后因为膝下无子被废,退居长安宫。吃斋念佛,法号:静慈,虽然胡皇后被废,但皇后品德仁厚为天下所知,所以不同一般后妃,待遇优厚,胡皇后皈依后,该吃斋,最爱的吃的就是御膳房白新元做的各式糕点,因此。时常召见。关系很密切,白新元的夫人也经常进宫陪胡后……”

    “白新元的夫人生病,还是胡后亲自去求张太后下旨让太医院派太医前往诊治的,但是不幸的是。白夫人还是逝世了……”

    孟岩当然知道。对于一个占了别人位置的女人。她必然会时刻提防着那个被自己抢了位置的。

    虽然胡后未必会对她产生威胁,但女人对于自己的情敌,那是从来都不会放松警惕的。

    可白新元不过是御膳房的以为做糕点的师傅。就因为跟胡后的关系亲密,她就要安排个人去他身边监视,这女人的疑心病也够重的了。

    而且焦兰蓉嫁给白新元的时候,她儿子已经登基做了皇帝,她也当上了太后,胡后根本没有翻盘的机会了,她还要这么做就有些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

    何况胡后现在也已经死了,孙后还有什么可图的呢?

    “朝野都知道孙太后当年的皇后之位来的不正,民间也颇有传闻,说当今圣上并非孙后亲生,而是抱的宫中一名怀孕女子所生之子冒充龙子,这才登上皇后之位!”赛霄宇语气之中对孙后并无半点儿尊敬之意。

    这些皇族秘辛,后世野史上确有类似的描述,但真假就不知道了,对于皇帝继承人的问题,恐怕都是非常慎重的,还没有真听说皇帝被换掉的记载。

    也就是野史和小说里的故事,以讹传讹,然后老百姓穿凿附会而已。

    就是包公案里的狸猫换太子,那也都是后人写的野史演义,正史里根本就没有的事情。

    “赛叔,这应该是没根据的事情吧?”

    “姑爷,宫里的情况很复杂,也很肮脏,很多事情都不想你表面看到的那样,有的人今天在,明天也许就看不到了。”赛霄宇不无感叹道。

    “难道还真有这样的事情?”

    “不信的话,姑爷可以问一问大人,他最清楚这件事。”赛霄宇努嘴道。

    “石头,这是皇家秘辛,今天我对你说的这些,你不可对外泄露半个字!”郭怒郑重的道。

    “放心吧,郭叔,我嘴巴严着呢!”孟岩点了点头,通常知道这些秘密越多,越没有好下场,他会不清楚?

    “大行皇帝在世的时候,听到宫中有这样的传言,便产生了怀疑,于是就命我暗中调查,那个时候太子已经出生,而我还在东宫当值,跟王振是同僚……”郭怒缓缓到来。

    随着郭怒叙说下去,孟岩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

    皇帝是多疑的,而且在宫中几乎没有朋友,亲人之间感情也很淡薄。这种事,换做任何一个做父亲的,都是要弄清楚的,何况这还关系到皇家血脉的传承,当然,这种事处理起来也是十分慎重的,一旦公开,那可是了不得。

    何况当时的孙贵妃已经晋位皇后了,更加不能大张旗鼓的查这件事了。

    “我当时怀疑的是太子的奶娘,一个叫巧娘的女子,她对太子非常疼爱,珍若性命,但是后来发现,她并不是,他是太子诞下之后才进宫的,因为自己的孩子夭折了,所以才对太子异常的珍爱。”郭怒道。

    “后来呢?”

    “后来我秘密调查孙后身边的人,特别是那种数个月没有公开露面以及不见了的人。”

    “有怀疑的对象吗?”

    “有两个,但后来证实不是,一个是生了一场大病,有人照顾,如果是怀孕产子,这瞒不了的,还有一个是死了,上吊死了,原因不详。”

    “后来,我把怀疑对象扩大至曾经被圣上宠信过的妃子和宫女,但没有圣上的允许,我根本没有权限调查圣上的起居注,所以,只能暗中打听,但是大行皇帝突然就病了,然后驾崩,我的调查也就被搁置了,然后新帝登基,我升官了,执掌锦衣卫南衙,调查也就没有意义了!”

    是呀,新帝登基。就算找到真相,那一切也都尘埃落定了,就算皇帝不是孙后亲生的,那只要是皇帝的血脉,那做皇帝也没有人反对。

    而且老百姓和朝廷也不愿意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再接受一次动荡。

    “石头,其实这件事都是判官帮我做,他知道的情况比我还多。”郭怒道。

    “赛叔?”

    “我当时也在宫中当值,而且很不起眼,所以别人也不会注意到我,因此才有机会帮大人调查这等秘密之事。但是根据我的调查。当今圣上的出身日期确有疑点!”

    “这你怎么没对我说过?”郭怒有些吃惊。

    “大人,这些只是我的猜测,根本不能作为证据,自然不能对大人说了。”

    “赛叔是说。当即圣上不是足月生人?”

    “姑爷真是一点就透。正是如此。大家都知道圣上是宣德二年十一月十一日出身,但是孙太后确诊怀孕是宣德二年六月二十三日,不到五个月后。太子就出生了!”

    “孙后确诊怀孕的时候是几个月?”

    “三个月,被圣上宠信过的妃子,只要不来月红,太医就会进宫诊脉,直至确诊是否怀孕。”

    “这段时间内,宫中是否还有其他妃子或者宫女被确诊怀孕了?”孟岩问道。

    “姑爷一下子就问到点子上了。”赛霄宇赞叹一声道。

    “这个我也偷偷的查过,大行皇帝驾崩后,要查起居注就容易多了,所以,我偷偷的买通记载起居注的太监,查那段时间大行皇帝宠幸过哪些妃子或者宫女!”

    “老赛,这些你怎么没有告诉我?”郭怒很吃惊,赛霄宇居然背着自己做了这么多事儿。

    “那时候大人对这件事已经不感兴趣了,毕竟新帝已经登基,真相不真相的已经不要紧了。”赛霄宇道。

    郭怒脸色讪讪,确实如此,那个时候他升官了,忙着掌控南衙,有些事情就很难顾忌了,等到他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没做完的时候,却又发现它早就失去了意义,自然也就淡忘了。

    “孙后怀孕没有错,这一点她做不了假,因为每隔十天半月就要请脉,这一点我问过当时给孙后诊脉的太医,怀孕的事情是真的。”赛霄宇道。

    孟岩也点了点头,这孙后当时非常得宠,又是贵妃,宫里多少人盯着呢,张老太后也还健在,她想要弄一出假怀孕,绝对是糊弄不过去的。

    所以,这怀孕必定是真的。

    “我当时查了前、后两个月和当月的大行皇帝的起居注,发现除了孙贵妃之外,一共被宠信的妃嫔一共有七个人,张妃、李妃、兰嫔、僖嫔还有唐婕妤,郭美人以及宋选侍,七个人当中,唐婕妤曾被诊断出有身孕,但不久之后便流产了,剩下的六位都没有动静。”

    “这么说,那三个月内,就只有孙太后一人怀孕成功了?”孟岩惊讶道。

    “是的!”

    “赛叔,三个月内,大行皇帝一共宠信孙太后几次?”孟岩问道。

    “七次!”

    “频率够高的呀,难怪能中奖!”孟岩嘀咕一声,宣宗皇帝对孙后如此宠爱,怪不得她能怀上龙种。

    “孙后怀孕三个月被确诊,然后不到五个月就把孩子生出来了,也就是前后八个月左右,这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妇人从怀孕到产子大概需要两百八十天的时间,赛叔,能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数字?”孟岩问道。

    “让我想一想……”

    “这样,赛叔,你告诉我,太医确诊孙后怀孕三个月,那么她受孕的那个月之前是几号来的月事?”孟岩问道。

    “这个……”赛霄宇为难了,一来起居注未必没有记载这个,二来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不好查,而且这也是女人隐秘事,真是很难查到。

    孟岩微微一苦笑,这确实很难确定,光凭这一点是无法说明什么的。

    太医诊断的这个三个月一般日子会往后推的,不能精准到哪一天,多少天,这前后少说也的有一两个星期的误差,虽说怀胎十月,那是农历的算法,推迟和早产一两个星期都是正常的。

    而按照这个来计算,孙后生下皇帝的日子其实也算不上是早产,只是略微提前了一些而已。

    而此时的宫中并没有找到在这个时间段跟孙后前后脚怀孕的妃嫔或者宫女,那就不能支撑那个所谓的“宫人子”的谣言。

    “唐婕妤的流产是怎么回事?”

    “没有证据表明是孙后动的手脚,但是有记录,唐婕妤被确诊怀孕后,吃过太医给开的安胎药!”赛霄宇道。

    “谁开的安胎药?”

    “太医院原院判郑三泰。”赛霄宇道。

    “唐婕妤呢?”

    “随大行皇帝一起升天了!”

    孟岩默然,明初皇帝都实行了一种惨无人道的殉葬制度,主要是皇族,一直到英宗死后才彻底终结,也就是现在的皇帝朱祁镇。

    这也算是这个命运多戕的皇帝在位二十三年为后世做的唯一一件大好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章:宫中秘辛(二)

    “当年宫中,怀孕的妃嫔怀孕,很少能够生子,大多数都流产了,有的甚至因为流产而失去宠信,孙后善妒,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赛霄宇道。

    “大人该知道郕王吧?”

    “本官知道,郕王的母亲是汉王府的侍女,大行皇帝亲征回京途中宠幸了她,但因为她是罪人,不能册封,宣德八年,大行皇帝召吴氏母子入宫,托付给张太后,之后母凭子贵!”郭怒点了点头。

    “如果不是养在宫外,恐怕郕王早就不在了!”赛霄宇缓缓道,“要不是吴氏谨慎,躲过几次暗杀,现在还真不好说。”

    “既然孙后如此歹毒,怎么没有传言呢?”

    “这些事虽然存在,可都没有证据,也没有传开,谁敢多嘴,何况现在孙后现在是孙太后了,谁又敢再提这些事情?”赛霄宇道。

    “那孙后将焦兰蓉安排嫁给白新元,又是什么目的呢?”孟岩将话题给拉了回来。

    “不知道,要不是姑爷这一次介入白素心通奸杀人的案子,我们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赛霄宇摇头道。

    “胡后已经死了,白新元也已经死了,焦兰蓉的任务要不已经完成了,要么就失去价值了,唯一让孙后担心的是,她会泄露她跟她的秘密?”

    “姑爷担心,如果不能把焦兰蓉从巡察使衙门弄出来,他们极有可能会杀人灭口?”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是呀,东厂的人我都不敢用。但是刑部和大理寺的人,我不能不用,也不得不用,如果这里面有人……”

    “还不到图穷匕见的时候。”郭怒道,“石头,你现在的麻烦不小,这个女人身上肯定有不少秘密,你现在把她抓了,又放不得,真是个难题呀。”

    “从她对我威胁的语气看。这个女人一定是有所依仗。不像是虚张声势。”孟岩道。

    “问题是,就算我们现在把人放了,孙太后那边恐怕也会怀疑我们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女人的疑心病很重的。就算我们对她并不构成威胁。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孟岩道。

    “是呀。看来抓着焦兰蓉真是一招错棋。”郭怒长叹一声。

    “不,这不是错棋,是一招险棋。只要焦兰蓉在我们手中,孙后就不敢轻举妄动,甚至不敢把我怎样,毕竟我是一个可能掌握了她秘密的人,在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情况下,她就算想要除掉我,也得用光明正大的手段,暗地里派个杀手,或者下毒的话,一旦不成功,反而有可能被我抓到证据……”

    “那你这就是在走钢丝?”

    “不怕,其实恢复锦衣卫的身份开始,我就已经在走钢丝了!”孟岩道,“无非是现在再增加一个敌人而已。”

    “姑爷的这个想法,到未必不可行,暗地里的动作我们不怕,咱们就是干这个的,但是明面上的,那就难说了。”赛霄宇道。

    她是高高在上的太后,虽然不能够干政,可随便找个错处就可以孟岩穿点儿小鞋,这就是身份的优势。

    “老爷,老祥回来了!”门外传来老达的声音。

    “让他进来!”

    “老爷,判官大人,姑爷!”老祥进来后,给三人一一招呼一声。

    “情况怎么样?”

    “偷袭姑爷府的贼人一共八个,死了三个,抓了三个,跑了两个!”老祥道。

    “我家里人情况如何?”孟岩急切的问道。

    “没有人死亡,但是有一个叫老范的人受了重伤,不过没有性命之忧,其他人有几个受了轻伤,都没大碍!”

    孟岩听了之后,场上的松了一口气,只要命还在,受点儿伤都是无碍的。

    “叔,我得回去看看!”孟岩起身道。

    “嗯,让老达送你回去吧,不过,别忘了明天一早的大朝会!”郭怒点了点头,提醒一声道。

    “我知道了,谢谢叔了!”

    “等一下,小月那儿给你做了一套新衣裳,你带回去吧!”郭怒忽然想起来,女儿的交代差点儿就给忘了。

    “好!”

    归心似箭的孟岩去郭月那儿取了新衣服,也没说几句话,就告辞出了郭府,急急忙忙的朝家而去。

    郭府书房内。

    郭怒与赛霄宇相对而坐,今天晚上的谈话对他们两个来说,那是准备了很久了。

    但是他们还是有很多的保留,有些话他们没有说,有些事情也没有挑明。

    “你说,他将来发现我们骗他,会不会不高兴,生我们的气?”郭怒问道。

    “应该不会,姑爷能体会到大人的良苦用心!”

    “希望吧,看来,那个女人怀疑那件东西在白新元的手中!”郭怒道。

    “这不是没有可能。”赛霄宇道,“这件案子发生后,我调查过白新元的死因。”

    “白新元不是病死的吗?”郭怒惊讶道。

    “我也说不好,至少给我的感觉,白新元死的有些蹊跷,一个正当壮年的人,怎么突然就得病死了呢?”

    “又不是突然猝死,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是呀,就是不是突然猝死,我才查不到原因,就是有一种感觉!”赛霄宇道。

    “那跟白素心的案子又有什么关联?”

    “这个应该没有关联,白素心通奸杀人案是白新元死了以后的事情!”赛霄宇道,“而且我怀疑白新元死因也是从他本人的怪异行为中得出的。”

    “你是说白新元将白家最值钱的素心斋作为嫁妆给了女儿,却没有留他唯一的儿子?”

    “这不奇怪吗?”

    “确实有些奇怪。”郭怒点了点头。“不管是按照宗法和律法,白新元都应该将自己辛苦打拼下的产业留给自己的后人才是,这么做确实有些不合情理!”

    “而且他立下遗嘱的时候,把坊主和街坊邻居都叫过来见证,这是做什么,防备他死后,白焦氏夺了素心斋,这一招也算是断了白焦氏的念头,如果白焦氏对素心斋有觊觎之心,那么。只要白素心一死。素心斋就顺理成章的由她跟白新元的儿子继承了,白少卿年幼,这么大一笔财产还不是由白焦氏和焦宏这对姐弟说了算?”

    “素心斋作为白素心的嫁妆,而白素心跟李承言已经定下婚约。商定婚期。这素心斋也不会是白焦氏姐弟的!”

    “可白素心现在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李家还会争素心斋吗?”赛霄宇反问道。

    “听你这么一分析,这杀人动机和嫁祸的动机都有了!”郭怒惊讶道,“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石头?”

    “姑爷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有证据,这些都是分析猜测,不能作为断案的依据,如果真是这样,那白焦氏必然牵扯进这件案子,甚至还是主谋!”赛霄宇道。

    “不错!”

    “姑爷原本想在焦宏身上突破的,但是没想到的是焦宏遇刺了,身受重伤,现在虽然脱离危险,但是却不能对其用手段,而退而求其次,对白焦氏下手,只是没想到的是,这个白焦氏背景如此的复杂,居然牵扯到宫中。”赛霄宇叹息道。

    “东厂那边显然有人知道白焦氏跟太后的关系,否则太后不会知道白焦氏出事的。”

    “是曹钦,他是白焦氏的姘头,白焦氏极有可能将她跟太后的关系告诉他!”

    “这么一来,曹钦也是一个可能知道秘密的人了?”郭怒道。

    “白焦氏应该不会告诉他太多的,曹钦也不可能知道太多,但是对于孙太后而言,知道她跟白焦氏有关系的人都是她防备和猜忌的人,反而现在,姑爷完全可以装作不知情!”赛霄宇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他?”郭怒有些不满,等他走了之后再说,这有什么用?

    “姑爷要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不能什么事情都靠我们,他必须自己领悟才行!”赛霄宇道。

    “他可是你的……”

    “大人,时候不早了,下官该告辞了。”

    郭怒惊了一声冷汗,刚才自己差一点儿就说错话了,幸亏赛霄宇及时阻止了。

    坐在马车上,孟岩的脑子一刻都没有停下来,今天夜里,郭怒喝赛霄宇对他说的可都是大名王朝的秘辛,根本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

    朱祁镇是孙后抱“宫人子”的传说有可能是真的,当然这个孟岩并不太相信。

    后世牵强附会的故事太多了,多数还是老百姓道听途说,添油加醋捏造出来的。

    封建王朝传承上千年,什么样的情况没有遇到过,后人岂能不防备?

    当然了,宫廷的肮脏、冷酷残忍也是客观存在的,宫女都能轻易的勒死皇帝,那这样故事也未必就没有发生过。

    这个时候孟岩脑子冒出来一个词:“实力不对等”。

    对了,如果把孙太后跟他放在一个敌人的层面上,他无论身份地位还有权力,那都是太弱小了,人家甚至随便一伸手就能捏死自己。

    但是,自己也不是想捏就能捏的,就像大象要踩死蚂蚁,大象的脚掌很大,可它却不能完全跟地面结合,总会留下一些小缝隙,这样蚂蚁就可以利用这些缝隙存活下来!

    蚂蚁可以慢慢长大,不需要一定要跟大象一样的个头,只需要变成一只老鼠,那就可以钻入大象的鼻孔,继而要了大象的命!

    还有,现在他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必然会处处警惕提防,提醒自己不能不错,而孙太后未必会把他放在眼里,因此不会全力对付他,这就给了他成长的时间和空间。

    当然了,这些只是他的假设,也许,白焦氏并没有什么秘密值得孙太后忌讳的,帮她只是念及旧情而已,到时候也许只是自己虚惊一场。

    不过从郭怒跟赛霄宇今天严肃的表情和谈话的语气看,恐怕自己是一厢情愿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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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