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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长风     锦衣当权txt下载     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十章:孪生兄弟

    “何文东,把你刚才对本官说的,详细的用笔写下来,可能做到?”孟岩喝问一声。

    “草民可以!”

    “好,来人!”孟岩朝门外喊了一声。

    “孟大人,吩咐小人何事?”

    “取笔墨纸砚来!”

    “喏!”

    片刻之后,笔墨纸砚都取了过来,一沓厚厚的宣纸,足够他书写的了。

    “牢房里光线不够,给何先生弄根蜡烛过来。”孟岩吩咐道,“留一个人给何先生磨墨。”

    “喏,大人!”

    “好了,你在这里安静的写,写好了,告诉外面的沈大人,本官会派人来取。”孟岩道。

    从何文东的牢房出来,孟岩还想到了那个可能被掉包的那个何文海,这两人真的很像,说他们不是兄弟,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

    “何文海关在什么地方?”

    “在隔壁。”

    “隔壁,就不怕他们两兄弟知道对方吗?”孟岩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大人,是牢房的隔壁,隔着一堵砖墙呢!”

    “是这样,他们兄弟不知道对方存在吧?”

    “这个小人就不清楚了,他们进来的时候是分开的,而且还戴了头套,应该不知道对方,但在这之前就难说了!”

    孟岩点了点头,报恩寺是最大的破绽,可是那了因和尚已经自杀了,何文东与何文海有没有见过面那就不好说了。

    “带本官去看看。”

    “喏!”

    何文海的状态跟何文东完全不一样,他一个人蜷缩在墙角。头埋在两腿之间,就跟街上那没讨到钱的乞丐没什么两样。

    “他一直都这样吗?”

    “从进来,除了吃饭和方便之外,他都一直待在那个角落里,也不说话。”

    “开门,让本官进去跟他谈谈?”孟岩吩咐道。

    狱卒打开牢门,孟岩走了进去。

    “是你?”

    “何文海,你还记得我?”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何文海道。

    “何文海。你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被你们抓来,怎么知道你是谁?”何文海有些怒意。

    “何文海,别跟我兜圈子了,你的底细我很清楚。你来京城的目的。我也知道。不要以为你没犯事儿,我们就拿你没办法?”孟岩道。

    “哼。”

    “你这个态度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是想一想你的处境吧。没有人知道你在这里,也就是说,就算是你死在这里,外面也没有人知道。”孟岩微微一笑。

    “你,你们……”

    “本官姓孟,你可以称呼我为孟大人,你的案子有我全权负责,如果想要恢复自由,不用我说,你明白的。”

    “孟大人想让小人做什么?”

    “认识焦宏吗?”

    “不认识。”

    “你都不问焦宏是谁,就回答本官说不认识,是不是太快了?”孟岩洒然一笑。

    “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自然说不认识了。”

    “好吧,本官就当你们不认识,不过有一个你一定认识。”孟岩道。

    “谁?”

    “何文东?”

    “那是我堂兄,我自然认识。”何文海道。

    “不仅仅是堂兄吧?”

    “孟大人既然都调查清楚了,何必再多费唇舌呢?”

    “本官调查的跟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是不一样的,明白吗,本官想要从你嘴里亲口说出来。”

    “好吧,何文东是我哥哥,我们是孪生兄弟,他是哥哥,我是弟弟,自幼我就被过继到叔叔家中,这样我们两个名义上是堂兄弟,实际上是亲兄弟!”何文海道。

    “你哥哥为何跛了一只脚?”

    “我哥哥好赌,赌输钱了,被人打了一顿,落下的残疾!”何文海道。

    “你跟你哥哥何文东的关系如何?”

    “还不错,他发迹之后倒是时常照顾我。”何文海道。

    “包括让你用他的身份在外面做事吗?”

    “他有时候走不开,又实在没有办法,才会让我去应付一下。”何文海道。

    “包括焦宏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焦宏,京城的生意都是我哥他自己亲力亲为的。”何文海道。

    “本官又说焦宏是京城人士吗?”

    何文海情知说漏了嘴,忙辩解道:“我听我哥提过这个人的名字,是他在京城生意上的伙伴。”

    “刚才本官明明听你说,你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孟岩冷冷的问道。

    “刚才我没想起来,这会儿我刚想起来。”

    “是吗?”孟岩转过身去,眼神斜睨了何文海一眼,“你哥哥何文东跟喜儿的关系你知道吗?”

    “喜儿,喜儿是谁?”何文海眼神心虚的躲闪了一下道。

    “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孟大人,只有一些不重要的人和事,我哥才会让我代劳,但凡重要的人和事情,我哥都是亲力亲为的。”

    “带你从河间来京城的是什么人?”

    “我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没见过的人,你也敢跟他们一起走?”

    “他们手里有刀,还拿我的家人威胁,我要是不听他们的,就要杀掉我的家人。”

    “如果让你再见到这些人,你能指认出来吗?”

    “我又不认识他们,怎么指认?”

    这个何文海简直就是滚刀肉,比何文东还要狡猾三分,这些人选他掉包何文东,倒是还真是选对了人。

    何文东、喜儿、还有焦宏。这三人之间不但有利益关系,还有牵扯不清的男女关系。

    但是有一点是清楚了,李承言的死跟焦宏有着莫大的关系,而杀死喜儿的凶手,有可能是焦宏,也有可能是何文东。

    贪婪是原罪,喜儿的死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而何文东跟何文海之间的关系,让孟岩陷入一种困局,因为他们两兄弟太像了,要不是何文东跛了一只脚。恐怕还真的难从外表上区别他们这对兄弟。

    兄弟俩共用一个身份。那何文东有时候就是何文海,何文海有时就是何文东。

    何文东跛脚,他很难装何文海,反而何文海很容易变成何文东。

    何文海。何文东、何文东。何文海……

    这两个人的面孔不停的在孟岩脑海里变换着。然后变得是一片模糊不清,看不清楚是谁了。

    孟岩离开了关押何文海的牢房,今天他分别见了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这两兄弟给他的感觉一个是滚刀肉,一个满嘴谎话。

    不过这倒是很像是一对孪生兄弟。

    “傅叔,帮我约一下赛叔,我有事找他?”离开东司房,孟岩直接去找了傅啸尘。

    “你找老赛,还用的着找我?”傅啸尘惊讶道。

    “我现在也找不到他,只能来求您了。”孟岩笑嘻嘻道,“赛叔曾经是你的部下,您找他应该会比我容易多了。”

    “你有什么事儿找他?”

    “一点儿小事儿,查个人的过往。”孟岩道。

    “确实是一件小事儿,这种事儿,你犯不着让老赛亲自出马吧,这不是杀鸡用牛刀?”傅啸尘笑到。

    “您还是帮我约一下他吧,今晚我在家里等他。”孟岩道。

    “好吧,我给他带个信儿,至于老赛去还是不去那我就不知道了。”傅啸尘道。

    “谢谢傅叔了。”

    “你小子,跟傅叔还这么客气。”傅啸尘笑道,“对了,赛金刚的案子我还想找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傅叔,这件案子不是您在处置吗?”

    “臭小子,赛金刚是你抓的,你小子现在有给这些人按了一个圣教余孽的身份,我这里要是把赛金刚的身份报上去,那怎么配合你呢?”

    “黑虎山会不会就是圣教在关外的据点呢?”孟岩反问一声道。、

    “你真想动黑虎山?”

    “现在动不了,不等于以后动不了,先给黑虎山的安上这个罪名再说。”孟岩道。

    “你想利用黑虎山?”

    “现在还没想好,魔金刚的情况怎么样?”孟岩问道。

    “那家伙,该吃的吃,该喝的喝,很嚣张的很,认为我们不敢把他怎么样,迟早会把他放出去。”

    “这年头嚣张的人不是没有,但是进了锦衣卫大牢的还这么嚣张的,还真是少见。”孟岩冷冷的一笑。

    “你不是故意的放走他们当中一个人吗?”傅啸尘道,“有什么打算?”

    “等!”

    “等黑虎山的人?”傅啸尘道。

    “对,魔金刚的身份如此重要,黑虎山的人肯定回来营救,等他们的人到了再说。”孟岩道。

    “你想要做什么?”

    “还没想好,傅叔,还要劳烦你监控京城九门,一旦发现关外黑虎山的人,马上通知我!”

    “按照消息的速度,就算黑虎山的人赶到京城,至少也要在元宵节之后。”傅啸尘道。

    “那就最好了,我现在还真没时间招呼他们。”孟岩哈哈一笑。

    紫禁城内,曹吉祥被勒令闭门思过。

    “曹公公,曹钦大人求见。”

    “不见,没看见圣上命我闭门思过吗,除了圣上和王翁,咱家谁都不见!”曹吉祥盘腿坐在蒲团上,眼观鼻,鼻观心道。

    “曹钦大人已经在外面跪了六个时辰了!”

    “他就是跪上三天三夜,咱家也不见!”曹吉祥睁开双眼,怒气冲冲道。

    “曹公公,这天寒地冻的,万一曹大人身体不支,那是要出人命的。”伺候的小太监提醒道。

    “那就让他再跪两个时辰!”曹吉祥也不真的想要曹钦的命,好在这是他最喜欢的义子,比曹铎等人强多了,百年之后,还得让人供奉香火呢。

    旁人这么一劝,他也就找个借口就坡下驴了。

    两个时辰后,几乎跪的冻僵了身体的曹钦被人从外面抬了进来,双腿已经不能直起来了,只能继续呈跪姿“跪”在了曹吉祥的跟前。

    “义父救我,您这一次要不救我,孩儿的脑袋就保不住了……”曹钦见到曹吉祥,嚎啕大哭。(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一章:横向发展

    “听说,你让老傅传话给我,你要见我?”

    “是的,赛姨,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孟岩见到的还是那个蒙着面,手里抱着猫的赛霄宇。

    “什么忙?”赛霄宇毫不客气的走到椅子边做了下来,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有在孟岩面前能够放下一切,心神很宁静。

    “赛姨,我想请您帮我调查两个人。”孟岩呵呵一笑。

    “什么人?”赛霄宇一愣,叫自己来,就为调查两个人,这算个什么说事儿。

    “何文东和何文海这两兄弟。”

    “这两人不是在你手中吗,你还要调查什么?”赛霄宇有些惊讶的问道。

    “我要知道他们的一切,从出生到被我们带回之前的一切。”孟岩道。

    “石头,你现在不是在调查白素心的案子,这两个人虽说跟这件案子有关,可你不是见过他们了吗?”

    “是,我是见过他们,也得到了一些信息,但是我觉得这对兄弟好像并没有对我说实话,所以我想了解一下这对兄弟。”孟岩解释道。

    “你确定吗?”赛霄宇愣了一下,她也不确定孟岩为什么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还专门的让傅啸尘给他传话。

    “确定,赛姨,这需要多长时间?”

    “快的话四五天,慢的话十天。”傅啸尘想了一下道。

    “谢谢赛姨了,我拟了一个条目。这上面是我想要了解的东西,您看一下?”孟岩从抽屉里取出一叠纸递了过去。

    赛霄宇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神露出一丝惊诧:“这么多,还有生活习惯,喜欢吃什么,平时都去什么地方,玩什么样的女人,这跟案子有关吗?”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但是这两个人给我的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孟岩道。

    “不真实的感觉?”

    “赛姨。我现在还说不上来。所以就想先了解一下这两兄弟的过往,他们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孟岩道。

    “好,你给我点时间,不过我不能保证这上面的东西都给你弄清楚?”

    “知道。谢谢赛姨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在松鹤楼请人吃饭?”赛霄宇收下问道。

    “赛姨连这个也知道了?”

    “你也不看看我是谁。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都关注。不过,赛姨提醒你,有些事要有度。”赛霄宇提醒道。

    “我明白的。”

    “行了。我先走了,回头那几个人的资料我会让人给你送过来的。”赛霄宇道。

    “那就多谢赛姨了。”孟岩感激道,“小侄还有一件事,想求赛姨?”

    “你说吧?什么事儿?”

    “小侄有什么事儿,能不能知道找您,总是通过傅叔,太麻烦了。”孟岩嘿嘿一声道。

    “好吧,这事儿你不提,我也会安排的,这样吧,回头我给你一个人,她到你手下,你有什么事情,可直接通过他找到我,这总行了吧?”

    “行,这样就没问题了。”

    “嗯,对了,报恩寺的了因的案子你最好不要去碰,明白吗?”赛霄宇临走之前,又转身过来提醒孟岩一声道。

    “为什么?”孟岩下意识的问道。

    “不让你碰,自然是对你有好处的,先别问那么多了,凡是跟了因和尚有关的事情,你呢,最好现在把它忘了。”

    “好,赛姨,我记住了。”

    赛霄宇走了,她留下的那道警告让孟岩心中产生了一丝怀疑,不过,他现在没时间也没精力去管那件事。

    酉时三刻,松鹤楼,天字一号包厢。

    “孟大人!”

    “都来了,好,好,坐,坐下说话,这里不是衙门,没那么多规矩,诸位都年长孟岩,以后咱们就以兄弟相称好了!”孟岩招呼道。

    “是,是……”

    “老牛,给小弟介绍一下,这三位哥哥是?”

    “赵旬,锦衣卫百户,北衙崇文门千户所任职……”

    “崇文门千户所,那可是个肥缺所在呀,呵呵!”

    赵旬讪讪一笑,他有些沉默寡言,他这个百户还是顶替上来的,一坐就是十年,由于看不惯以前北衙的盘剥勒索商人的行为,又抗争不了,在所里几乎是边缘人。

    “是,试百户,孟大人!”

    孟岩微微一笑,试百户就是副百户,也就是百户的副手,那就是个官衔儿,职权有时候还不如一个总旗呢。

    “段天明,锦衣卫总旗,军马场的!”

    “可是西山军马场的?”

    “标下正是西山军马场的!”段天明一脸刚毅,坐姿硬朗,一看就是一个对自己要求非常严格的军人,

    “好,不错,有机会一定向段大哥请教骑术!”孟岩眼睛一亮,这是个不错的军人。

    “贺刚,锦衣卫百户,鸾仪司的。”

    “贺大哥好。”

    这伺候皇帝的出行和仪仗的,虽然只是花架子,一定得要高大英俊,贺刚无疑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当然,不等于说皇帝的近侍就一定个个都混的好的,也有混的不如意的,贺刚也是其中之一。

    孟岩并不知道贺刚对他有什么看法,不过,以孟岩过去的经验和眼光,这个贺刚是一个有心事的人。

    沈一平,那就是不用介绍了,孟岩跟他已经几次见面了,也算是彼此了解。

    “来,来,来,小弟刚才来晚了一步,先敬诸位哥哥一杯?”孟岩端起酒杯,站起来道。

    “不敢,孟大人太客气了!”

    “几位兄弟,今天虽然是我牛大力相召。但是做东的人是孟大人,我们大家敬孟大人一杯?”喝完第一杯后,牛大力随后站了起来道。

    “大家很奇怪,除了老牛和一平之外,小弟跟三位素不相识,为何要做这个东呢?”孟岩微微一笑,“其实,大家都知道,我在锦衣卫内没有什么根基,今天的一切都是拿命拼来的。当然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孟某人都坐了郭老虎的女婿,那以后郭老虎的一切不都是我的吗?”

    “话虽然不错,可锦衣卫不是帮会团体。可以子承父业。就算是帮会内。儿子想要继承老子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何况咱们锦衣卫是天子卫率,要想在锦衣卫内立足。光靠一个人是不行的,这一点诸位应该是深有体会的,对吧?”

    “孟大人想要我们做什么呢?”段天明问道。

    “老牛能叫四位来,说明四位都是可靠之人,所以我想着,咱们日后可以多多走动一些,交个朋友。”

    “孟大人恐怕不只是交朋友这么简单吧?”贺刚缓缓抬头道。

    “朋友贵在交心,小弟真的是想跟诸位交一个朋友。”孟岩语出真诚道。

    “交朋友可以,但孟大人别指望我们会帮你做一些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我说了,朋友贵在交心,让朋友为难的事情,我孟岩是绝对不会做的。”孟岩道。

    “刚子,孟大人不是那种人,来,咱们喝酒,吃菜!”牛大力招呼一声,缓和了一下气氛。

    “是呀,这松鹤楼的酒菜平时咱们可没机会吃,今天多亏有孟大人请客,咱们有口福了。”沈一平跟跟着附和道。

    第一次见面、吃饭,那总是免不了的距离感,何况这些人对孟岩还带着一丝抗拒。

    毕竟孟岩现在跟他们不在一个层面上,而且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也让他们很自然的产生一种警惕。

    所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这孟岩已经是副千户了,还是皇帝更前的红人,他要干的事情,那绝对是非同小可的。

    饭虽然吃的有些沉闷,但孟岩没有一点儿不高兴,相反他还欣赏这三个人。

    起码三个人当中没有一个奸猾之辈!

    奸猾之人不是不好,但孟岩更需要的是忠勇朴质之人,赵旬是个老实人,能当上试百户,绝对是祖坟上冒青烟,因为他这种人在锦衣卫内都很罕有。

    段天明,一个真正的军人,从他的坐姿和眼神看,这个人有着一身不弱的功夫,跟当初自己再匠作司仓库见到的赖胖子有的一比,他俩倒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不过一个过着颓废的日子,一个则一直在坚守,没有放弃自己心中的信念。

    当然,赖胖子已经重拾信念,这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贺刚,是不是的眉头皱上一下,一个男人,如此愁眉苦脸,必然是为了家庭或者感情的事情烦恼。

    但是牛大力说他还是单身,这显然是感情上的事情了。

    最后说沈一平,这个家伙在北衙见得多了,比较善于隐藏自己,同时又表现出一副趋炎附势的样子,但是,孟岩看到过他眼神之中的一丝不屑。

    他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人,心高气傲的人说明他有野心,这也是孟岩让牛大力给他一个名额的原因。

    至于牛大力,这家伙大智若愚,有一点儿小狡猾,又懂得取舍,外表粗犷,实则心思细腻。

    要弄一个小圈子,首先得选出一个来当头儿,这个头儿孟岩自然是当然不然,不然他也不会让牛大力帮着挑人了。

    当头儿的,得有能力,能服众,否则,到头来,别成了别人的嫁衣。

    吃过饭后,牛大力将四个人都一一送走。

    “孟老弟,这四个人你还满意吗?”牛大力有些惴惴不安,他也不清楚自己挑的这三个人是否入孟岩的法眼。

    “不错,值得栽培。”

    “这三个人平时都比较孤僻,没什么来往,跟老牛都有几分交情,所以就给孟老弟您引荐一下。”牛大力解释道。

    “我会留意的,以你的名义给他们每人家中送些东西,记住,不要送钱,吃的,用的都行。”孟岩吩咐道,“钱挂在我账上。”

    “这怎么行呢,孟老弟送礼,我得了人情,这不好吧。”牛大力忙道。

    “我说行,就行,这件事你去办吧。”

    “好,那我去办。”(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二章:案情通报会

    白素心的案子越来越明朗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无能如何都杀不死一个身负功夫的锦衣卫百户。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未婚夫。

    那个所谓的通奸的罪名根本就是莫须有,奸夫是谁,根本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

    而仅凭一些有关白素心的风言风语以及所谓报案人以及目击证人焦宏的指证,并不以为凭证。

    案件的疑点有很多!

    最大的疑点就是,没有能够抓到本案最关键的那个跟白素心通奸的男人。

    根据焦宏的描述,东厂和刑部都发下海捕文书,还悬赏重金,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而焦宏对姘夫的描述就更加离谱了,谁也不会认为白素心会跟这样一个男人通奸,他跟白素心的正牌未婚夫,完全没有可比性。

    当然,仅凭借一个背影就无法抓到人的,这也是东厂坚定判处白素心通奸杀人死刑的原因。

    既然抓不到所谓的“姘夫”,那就只能怪白素心自己命不好了,所有的罪名就只能让她来扛了。

    死的可是一名锦衣卫百户,对方还有一个燕山右卫指挥使的老子,不杀人,岂能彰显朝廷律法的正义?

    但是,就连本案被害人的父亲都怀疑真凶另有其人,那东厂就算再怎么认定白素心是杀人凶手,案子重审那是无可逆转了。

    案子重审,落到了锦衣卫手里。这也算是合情合理,案子的被害人也是锦衣卫,锦衣卫重审案子,东厂和刑部也拿不出过硬的反对理由。

    他们唯一反对的是,案子交给了孟岩这个锦衣卫匠作司司库百户来调查。

    孟岩这一调查,果然是调查出麻烦来了,刺杀,劫狱,甚至还把瓦剌潜伏在京城的死士也都牵扯进来了!

    案子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又有人死了!

    而且死的人越来越多,插手和参与进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连后宫都搀和进来了。

    小小的通奸杀人案正在发酵酝酿。给正统十一年的开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皇帝这一次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一个真相,不但成立了专案组,也就是临时的巡察使衙门。亲自委任了专案组组长。年纪轻轻。跟各方都没有太深关系,又能让他信任的孟岩。

    给与最大的权限,抽调精兵强将。还亲自登门打气,要什么给什么。

    年轻的皇帝亲政以来,还没有有过的事情。

    皇帝才十八岁,正是锐意进取的时候,何况大明开国还不到七十年,这皇帝还都留存一丝老朱家尚武的血性,所以,年轻的皇帝心气儿还是不低的。

    不求超过先祖,但起码也不能比先祖差吧?

    王振不就是以为迎合皇帝的这种心理的上的需求,才获得他绝对的信任吗?

    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

    孙太后一点儿都没有忘记,这蒋雄答应她的时间到了。

    命人将蒋雄唤到跟前。

    “蒋雄,哀家要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太后恕罪,奴才办法倒是想到了,可就是那巡察使衙门自从发生劫狱事件后,防范十分严密,东厂派过去的人全部让那孟岩给撵回去了,全部都换上了锦衣卫的人……”

    “你的意思是,你做不到了?”

    “太后,奴才需要一点点时间。”蒋雄紧张的跪在地上直冒汗。

    “哀家已经给了你三天时间了,难道还要哀家再给你三天不成?”孙太后怒道。

    “奴才不敢!”

    “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不能让那个贱婢开口说话!”

    “太后,小伯爷不是见过那白焦氏,如果可以的话,再让小伯爷……”

    “混账,若是让人抓住了,哀家该怎么办?”

    “太后,何不派人以白焦氏家属的名义探监,然后把毒药下在她饭菜中?”

    “这倒是个可行的办法,可那贱婢跟哀家五年,只知道她有一个弟弟,却还没听说她还有其他的亲人?”孙太后点了点头。

    “太后,她不是有一个儿子吗,儿子探望娘亲,这也是情理之中?”蒋雄忽然脑中灵光一闪。

    “你有把握吗?”

    “巡察使衙门抓了白焦氏,但对其子并没有动作,还住在白家,只是请人照顾,防范也不是很严密。”蒋雄道。

    “嗯,哀家就再给你两天时间,办不好,你自己看着办!”孙太后冷冷的道。

    “奴才明白!”蒋雄伏地道。

    孟府。

    “蔡先生,通知一下,下午开个会,让各部门负责人都过来一下。”孟岩命令道。

    “什么内容?”

    “案情通报会,咱们接手白素心的案子也有一段时间了,是时候汇总一下,下一阶段的如何布置了。”

    “好。”蔡晋对孟岩时不时的爆出一些新鲜词句已经有免疫力了,反正这些词语也不是什么高深的东西,稍微理解一下就明白了。

    “对了,栏杆修复的工匠找到了吗?”孟岩问道。

    “蒯祥大人看过了,能够干这个活儿的木匠在京城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蔡晋道。

    “活儿很普通?”

    “是的,不过,蒯大人答应帮忙,远比我们瞎猫乱转的好。”蔡晋苦笑一声。

    “那就只能等了,天行,这个修复栏杆的工匠是个关键证人,找打他,马上控制起来!”孟岩命令林天行道。

    “喏!”

    “天行,我想把老范也调到巡察使衙门来,给你当副手,你觉得如何?”

    “行呀。我正愁没人帮我呢!”林天行嘿嘿一笑,“您把曹铎和东厂的人都赶走了,我手下正缺人手呢!”

    “嗯,既然你没意见,那过几日,等老范伤好了,就把手续办了。”孟岩点了点头。

    巡察使衙门会不会裁撤,就要看孟岩这件案子办的如何了,只要办好了,巡察使衙门也许就会保留下来了。

    所以。孟岩该开始为巡察使衙门保留下来谋划了。尤其是那些从各衙门借来的人,有些人是必须要留下来的。

    “小雨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孟岩奇怪的问道。

    “雨夫人跟魅姬姑娘上街了,我让吴大脑袋跟着呢!”蔡晋嘿嘿一笑道。

    “吴大脑袋。你说的是那吴半仙儿吧?”

    “对。这家伙会说话。脑袋也大,大家都叫他吴大脑袋。”蔡晋解释道。

    “蔡先生,你怎么能让这个家伙跟小雨一起出去。这家伙满嘴胡话……”

    “公子爷,不是我的意思,是雨夫人的意思。”

    “小雨,她要干什么?”

    “这个老蔡我就不知道了,您回来问雨夫人就知道了。”蔡晋嘿嘿一笑。

    “算了,回来再找他,现在咱们去衙门吧。”孟岩想不通,索性也就不想了,反正等闻小雨回来一问就知道了。

    巡察使衙门的会议室完全是按照孟岩的意思改造的,一改大明朝的传统。

    “各人面前都有一个铭牌,对号入座,以后没有特殊情况,咱们巡察使衙门开会座次就是这么排的。”

    “本官上任以来,还是第一次将大伙儿都召集一起,有些人知道,但不熟悉,现在点个名,蔡先生!”

    “是,大人!”

    “左巡察,张瑄张大人!”

    “下官在!”

    “好,点到的人,站起来给大家点个头,致个敬就行了。”孟岩点头道。

    “右巡察,李铎李大人!”

    “下官李铎,见过诸位同僚!”李铎倒是一团和气的站起来,冲着所有人说道。

    ……

    “巡检林天行!”

    林天行,站起来,冲着大伙儿一抱拳,一派江湖人作风。

    “推丞王敬王大人!”

    “司狱区锋,副司狱宝慧……”

    “断丞沈志明沈大人!”

    “在这里的人,有的来之锦衣卫,有的来之大理寺,还有的来之刑部,本来还有些人,不过本官觉得他们不适合在巡察使衙门工作,所以全给打发回去了。”点名之后,孟岩开口道。

    “巡察使衙门虽然只是一个临时的衙门,但是不能因为它是临时的,我们就可以敷衍了事,该有的我们都要有,该做的我们也应该去做。”

    “大人说的是。”

    “从现在起,你们的人事档案会从原来的衙门暂时移到巡察使衙门来,当然,这不是让你们脱离原来的衙门,而是这一次劫狱事件,内外勾结,本官需要对所有人进行一个甄别,本官不想再找出第二个内奸出来。”

    “本官先说到这里,蔡先生,你来将案情进展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吧!”孟岩目光扫过众人的脸庞道。

    “是,大人!”

    “诸位大人,同僚,经过前一阶段对案发现场的勘察以及走访调查,白素心一案有了一些突破的进展,发现很多疑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是一起冤案,但这是圣上交办的案子,我们必须找到确凿的证据,将它办成铁案,下面,老夫就将这些天我们的发现给大家做一个简单的阐述,在巡察使衙门还没有成立之前,我们大人就对这起案子有一定的关注,大家也知道,我们家大人也就是以为某些原因才被赋予案件重新调查的重任……”

    按照时间轴,经过蔡晋的润色,将孟岩接手案子的办案经历详尽的坐了一个系统的阐述,包括办案中发现的疑点,以及遇到的危险等等。

    当然,该隐瞒的还是要隐瞒,这跟信任无关。(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三章:新的发现

    “大家听了蔡先生的通报,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建议,都可以说出来,今天这个会,本官也希望集思广益,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嘛!”

    众人刚刚从案件的曲折离奇中回过神来,耳边就传来孟岩发问的声音。

    “大人?”

    孟岩微微一抬头,有些惊讶,没想到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会是仵作葛通。

    “老葛,有话就说,这里没有外人。”孟岩这么说,包含了两层意思,第一层意思是,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都是可以信任的,第二,就是在这间会议室内,关起门来,大家可以畅所欲言,不必有太多的顾忌。

    一个人的智慧和力量是有限的,孟岩不可能把所有人的活儿都干了,那要他们这些人干什么?

    何况他也干不了所有人的活儿。

    “大人,卑职在给喜儿姑娘尸体做检验的时候发现了她在死之前怀有三到四个月的身孕。”葛通道。

    “什么,喜儿怀孕了?”孟岩有些吃惊,尸检基本上都吃葛通完成的,孟岩除了做了一些指导性的意见,基本没有插手。

    除了给李承言开棺验尸之外。

    “是的,大人,女子怀孕三到四月从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何况喜儿的尸身已经快成了一堆骷髅了,卑职在仔细查看之后,发现在喜儿的髋骨盆腔内发现了已经快要成型的婴孩和脐带,所以我判断喜儿在死之前可能怀孕了!”

    “那你是怎么断定喜儿怀孕是三到四个月。而不是一两个月或者时间更长呢?”张瑄出口问道。

    “卑职是根据死婴腐肉轮廓以及大小粗略判断的。”葛通解释道。

    新问题来了。

    喜儿居然是一尸两命!

    喜儿为什么怀孕,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孟岩一时间也难以下判断,何文东的口供中提到,焦宏早就跟喜儿勾搭上了,而喜儿自身也有些不检点,跟何文东也有关系。

    这么一来,喜儿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就难说了。

    就凭大明朝的科学手段,根本无法鉴定出喜儿怀中的孩子是属于谁的。

    突然出现的这个孩子,让喜儿的死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本来焦宏的杀人嫌疑非常大了。但是何文东也不能就一点儿嫌疑都没有了。

    根据孟岩掌握的初步资料。何文东成亲多年,一直都没有孩子,为此他还纳了两房妾侍。

    但是都没有动静,为此何文东多次求仙问卜。每年不知道给寺庙添了多少香油钱。

    喜儿怀孕了。她自己知不知道。何文东和焦宏是不是也知道,孩子又是谁的?

    “这件事本官知道了,老葛。你继续说!”

    “是,大人。”葛通点了点头,“大人让我查贺人杰等七名劫狱凶徒身上的纹身来历,卑职请教了一些纹身师傅,一开始他们看了都直接说不知道,后来,在卑职的极力游说之下,他们才告诉卑职,这是特殊身份等级纹身,是按照花瓣数量来区分的……”

    “葛仵作,你直接说,这些人是什么来历就是了。”

    “他们极有可能是是来圣教的成员。”葛通郑重其事的解释道。

    “圣教,白莲教?”

    二十年前的那场内乱,很多人还记忆犹新,几乎差点儿毁掉了半个帝国,好不容易平息下去了。

    但很多人还是活了下来,朝廷也不可能将参与内乱的百姓全部杀掉,那样大明朝早就不存在了。

    首脑和大部分圣教高层被镇压后,内乱平息了,可只要官府欺压百姓,让百姓活不下去的话,圣教死灰复燃这是迟早的事。

    锦衣卫和东厂都有一项重要的任务,那就是查访奸邪,这最大的奸邪就是圣教!

    各地的锦衣卫和东厂码头,对圣教的监控和打击一直都没有放松。

    京城是天子脚下,圣教的活动在锦衣卫和东厂的打击之下,几乎是销声匿迹了。

    当然,如此严厉的打击,圣教的活动必然更加隐秘,更加不容易被发现,隐藏的也更深。

    东厂居然混入了圣教的人,这可算是一个莫大的讽刺。

    “此事非同小可,今天在场的人,无论是谁,都要给本官守口如瓶,明白吗?”

    “孟大人……”张瑄急了,如果说之前他的那份奏折扳不倒东厂,他也就认了,毕竟有些东西拿不出真凭实据,到时候还会被反咬一口。

    可是现在,证据确凿。

    “张瑄,现在只是怀疑,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是圣教的诡计呢?”孟岩道。

    “诡计?”

    “卑职认同大人的猜测,当时我们初步检验尸体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纹身,这些纹身是一天之后才发现的,所以,尸体完全是有可能被人动了手脚。”葛通就事论事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你们之前粗心大意,没有发现呢?”张瑄反问道。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多具尸体,我们又是连夜处理,这些纹身也是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全部尸身都有,所以,这也不是没有肯能。”

    “孟大人,东厂都被邪人渗透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下官建议,马上上报朝廷。”张瑄站起来,铿锵有力的道。

    “张大人,现在只是疑似纹身,还未曾确定,就着急上报,万一弄错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李铎冷静的提醒一声。

    “寻常人会纹这种纹身,而且听葛仵作说,纹身还有等级,用来区分身份,是不是?”

    “是,贺人杰身上的莲花花瓣是五朵。其余的都是三朵,按照白莲教中的规矩,三朵花瓣的是教中普通弟子的身份,五朵的话应该是个香主,七朵是坛主或者使者,九朵就是尊者或者长老客卿一类的身份。”王敬突然开口,这间会议室内,他是最年长的,当年的那场内乱他也是亲眼目睹者,所以知道的比较清楚。

    “这么说这个贺人杰级别还不低。至少是个香主了?”

    “先确定纹身的真假。然后再决定是否上报朝廷。”孟岩沉思了一下,决定道。

    “孟大人……”

    “张大人,本官知道你的心情,但是我们巡察使衙门办案讲究的是证据。不是凭个人的好恶。如果你做不到冷静客观。本官可以让你回刑部。”孟岩冷冷的道。

    “是,下官遵命!”张瑄眼神一凛,他知道。孟岩说的到做得到,何况他说的也并非有意偏袒。

    如果纹身是假的,或者故意有人陷害,那巡察使衙门就成了恶人了。

    “咚咚……”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进来!”

    “大人,案发现场修理门框和栏杆的工匠找到了。”范西平手还裹着纱布走了进来。

    “老范,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家养伤吗?”孟岩惊讶的道。

    “大人,我身体没事儿,一想到咱们的案子,我就闲不住,就找蔡先生,让他安排我做点儿力所能及的事儿。”范西平讪讪道。

    “蔡先生,老范的伤还没好,你怎么……”

    蔡晋尴尬道:“我是架不住他软磨硬泡,就说,你能把修复现场的栏杆的工匠找出来,就算有本事。”

    “老范竟然来了,那就坐下说话,那边有个位置。”孟岩手一指林天行身边有一个空位说道。

    “喏,大人!”范西平走了过去,坐了下来。

    “老范,说一说,你是怎么找到这个修复门框和栏杆的工匠?”孟岩发问道。

    “老范知道,大人已经从修复的工匠的手艺入手,并且找了蒯祥大人帮忙,可我老范不懂这些,只能想别的办法,老范我认识的人还不少,京城中三教九流的都有接触,我就想,这修复栏杆和门框的活儿能做的人不少,但能够做到不让人轻易发现的并不多,蒯祥大人被称之当世的鲁班,技艺肯定是高超的,但他一定不会去做犯法的事情,所以,他认识的人当中,即便能够由此技艺的人,也都是比较正派的,及时有人暗中接活儿,那也不能让他知道,而这种暗活弄不好是要吃官司的,敢接活的要么就是干这一行的,要么就是缺钱缺的厉害的,专门干这一行的人,官府要想找,那是轻而易举的,一般涉及杀人重案的,他们也不会做,牵连进去,赚的钱还没命花,所以,标下觉得,只有急需缺钱,手艺又不错的工匠嫌疑最大!”

    孟岩不住的点头,老范这一通分析,完全是切中要害,看起来,这平时老好人的老范也不可小视,这老好人一旦聪明起来,那可是神仙都挡不住。

    “老范分析的很有道理。”

    “于是我就开始查一些平时有些小毛病,活儿有不错的工匠,调查他们在去年九月份以后的家庭状况。”

    “这也是大海捞针,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呀?”李铎经验的说道。

    “李大人说得对,就算标下圈定了一个范围,那至少也是几百号人,也许我要找的人根本就不在其中。”范西平道。

    “老范,继续说下去!”孟岩右手轻轻敲击桌子道,“大家尽量不要打扰他。”

    “老范记得大人曾经给我们上课的时候讲过排除法,所以,老范就用了排除法,将不符合的人一一排除,缩小范围!”

    孟岩虽然面无表情,但心里是高兴的,这说明他对匠作司司库大队的训练是有成效的,他们开始学会了思考,并且有意思的学会使用他教给他们的东西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四章:排除法

    “大人,标下第一个去掉的是年老体弱之人,要在一夜之间修复所有门窗和栏杆,这个工匠一定正当壮年,否则他根本做不到。”

    孟岩点了点头。

    “那他就不能有帮手?”有人提出了怀疑。

    “从我们对现场的勘察看,修复门框和栏杆属于一个人的手法,没有第二个人,所以这是我第一要排除的。”

    “对了,你这个名单是怎么得来的?”

    “很简单,在素心斋为圆点,方圆五公里范围之内,所有的木匠,这就是我的名单。”范西平道。

    “难道这个人就不能是五公里以外的?”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老范,你是怎么圈定这个范围的?”孟岩也问道。

    “大人,标下假定焦宏是幕后指使,我将他平时活动的地方做了一标注,这样我就得到了这样一个大致的范围。”

    “这个范围并不绝对,就算是焦宏找人做的暗活,你凭什么认定他就在这个范围之内呢?”

    “因为距离太远,来回路上不方便,也容易浪费时间,因为他们的时间非常紧,只能就近找人!”

    “这么解释倒也有些道理!”

    “本官提醒一下,栏杆和门框修复以及案发现场的变动都是在一夜之间完成的,所以,如果是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只能在附近找人。”孟岩认同了范西平的判断。

    “焦宏的是个无所事事的小混子,认识的人多。又都是市井之徒,关系复杂,所以他要找什么人帮忙,那还真不好说,所以,只能圈定这么一个范围,而我朝的匠户是有规定的,要查起来的话,并不难,所以很容易我就弄到一份名单!”

    “那会不会有不在其中的呢?”

    “先听老范把话说完。”孟岩咳嗽一声。排除法不是万能的。有时候也有意外,但不试一下,怎么就能说不行呢?

    “名单上有近四百人,剔除老弱病残。还剩下三百六十七名。”范西平继续道。

    “下面排除左撇子!”

    “为什么?”

    “因为我们请人鉴定过。修复栏杆的木匠是个右撇子。所以,左撇子的工匠基本上可以排除了!”

    “那左撇子的木匠不多吧?”

    “一般人,正常情况下都是右撇子。只有从小习惯用左手的人,才会是左撇子,当然不排除一些人有特殊的喜好。”孟岩解释道。

    “经过标下的了解,这三百六十七人当中有二十三人是左撇子,也就是说,我们的范围又缩小了,现在是三百四十四人!”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在我们假定的情况下,如果我是焦宏,会找什么人帮忙呢,当然是找自己的同类了。”

    “众多周知,焦宏吃喝嫖赌样样精通,他哪来的银子让他挥霍呢?”

    “除了我们不知道的之外,在赌场放高利贷是他银子的来源之一!”

    “所以,平时不爱赌钱的老实人就可以排除了,因为,这些人不会帮他做事的。”

    “话虽然不错,但焦宏是什么人,他若是用些胁迫的手段,那被胁迫之人未必就不会帮他做事?”

    “张大人,换做是你,如果你要干一件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你会选择胁迫一个陌生人吗?”

    张瑄沉默了。

    是呀,若非逼不得已,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干,若是横生枝节,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所以,标下一下子排除了两百九十三人!”范西平道,“还剩下五十一个人。”

    “这五十一个人当中并非全部都是赌徒,但他们当中都是有些不良的习性的。”

    “五十一个人,范围已经很小了,可以逐一的进行排除了。”范西平道,“首先我要排除的是上有老,下有小的,虽然有些坏习性,但还知道分寸的,家中殷实的,一般情况下不会接这种暗活,除非他以前有过这样的案底。”

    众人纷纷点头,赞同这一点。

    “于是我又剔除这一部分,剩下名单就不足一半了,最后的名单是二十三个人。”范西平越说眼睛越亮,面色也变得潮红起来。

    很显然,这一次他是露脸了,而且还是大大的露脸。

    “这二十三当中,有跟焦宏有关系的,有恶习未改的,也有留有案底的。”

    “怎么说还有二十三个人,你怎么确定是其中的哪一个呢?”孟岩问道。

    “时间,这二十三个人当中有十四个人没有作案时间,因为他们都在别处接了活儿,有的还在城外,如果他们接了这个暗活,那么第二天他们就不可能干活,我打听过了,第二天他们都正常上工了,一个人在夜里干了那么多活儿,还一宿没睡,第二天是无法正常上工的。”

    众人皆点头表示同意范西平的论述。

    “还剩下七个人!”

    “是的,大人,还剩下九个人,不过,其中一个人当时卧病在床,根本没有能力接这个暗活,所以可以排除,剩下的八个人……”

    “等一下。”孟岩伸手打断了范西平的话,“你是不是问过这二十三个人,去年,不,应该是前年九月初八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标下当然没有直接去问,如果这样问了,那就打草惊蛇了,但标下通过其他人口中得知这些信息,并且请他们代为保密。”范西平道。

    “嗯,老范,你继续吧。”孟岩挥了挥手,尽管范西平的排除法做的并不缜密,但是也不能怪他,如果真的能找到按个修补栏杆和门窗的工匠,那也真算是天意了。

    “剩下的八个人标下直接带回来了!”

    “带回来了?”

    “是的。标下说我们巡察使衙门需要装修,请他们来帮忙做工,每个人的手艺都是有差别的,只要能跟修复的栏杆对上号,那他就是修复案发现场栏杆的那名木匠!”范西平道。

    “老范,你肯定这八个人当中就有我们要找的人?”孟岩缓缓的问道。

    “标下也不能完全肯定,但是标下觉得可以试一试。”范西平深呼吸一口气道。

    “嗯,我同意老范的方法,找到那个人,我们就能顺势打开焦宏的嘴。”孟岩点了点头。

    “喏!”范西平听到孟岩同意他的方法。精神一振道。

    “行了。这件事就有老范你负责,有了结果马上禀告本官。”孟岩吩咐一声。

    看着范西平胸有成竹的走了出去,张瑄面露怀疑之色:“孟大人,范副巡检这方法能行吗?”

    “老范的思路是对的。但排除法用的不够缜密。不过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难得了。也许咱们要找的人就在这八个人当中呢?”孟岩道。

    “那这是撞大运了?”

    “有时候破案也是要靠运气的,千万不能小瞧这个东西。”孟岩呵呵一笑。

    “老范假定的焦宏找人修复的案发现场的栏杆,并且制造一个假现场。混淆视听,那么只要找到这个工匠,就能反推焦宏是杀人凶手对不对?”李铎道。

    “是可以这样推断,不过,还得有证据,不然仅凭口供是无法给焦宏定罪的。”孟岩道。

    “孟大人,下官认为,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把真正的凶器!”推丞王敬郑重的说道。

    “王老说的不错,我们始终要找到那把真正杀死李承言的凶器,可凶器的下落恐怕只有杀人凶手自己知晓。”孟岩点了点头。

    “素心斋内现场被破坏了,案子又过去那么长时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那把凶器到底是何物,属于谁,这太难了。”李铎叹了一口气道。

    “假定凶手是焦宏,他会把凶器藏在什么地方,或者是丢掉或者掩埋呢?”

    “这……”

    “如果是丢掉或者掩埋,那就难找了。”

    “本官忘了一个地方了!”孟岩突然一拍桌子道。

    “什么地方?”众人皆是一惊。

    “先散会,回头本官再解释,天行准备一下,随本官出去一趟。”孟岩吩咐道。

    “喏!”众人皆摸不着头脑,不过孟岩不说,他们也没办法,只能先散去了。

    “大人,咱哪儿?”

    “河间会馆!”孟岩轻轻的说道。

    河间会馆,坐落在繁华的东市,门庭若市,往来如织,屋宇连连,雕梁画壁,十分的气派。

    孟岩自接手这个案子,还是第一次来河间会馆,总觉得这里应该跟案子无关,也就没有必要过来。

    但是现在觉得,他有必要亲自来一趟,看一看那个何文东、喜儿还有焦宏三人幽会的包间。

    也许会有一些让人感到惊讶的发现呢?

    “草民廖俊杰见过孟大人!”

    “廖老板认识本官?”孟岩有些惊讶,这河间会馆他从未来过,老板也从未见过,这人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自己,这就足够让人惊讶了。

    “孟大人为兄弟大闹锦衣卫北衙,击败鹰爪王应虎的故事传遍了京城,草民只是有幸目睹了孟大人的英姿而已。”廖俊杰含笑道。

    “是吗,那天你也在场?”孟岩有些惊讶,他闯北衙的时候,外面根本没有围观的百姓,北衙内也都是锦衣卫,这廖俊杰怎么就看到了呢?

    “廖某那天正好去北衙办点儿事情,有幸目睹了。”廖俊杰嘿嘿一笑。

    “你是马顺的人?”

    “不,不,孟大人误会了,我只是个生意人,无论卢大人主政北衙还是傅大人主政北衙,廖某都是一样的。”廖俊杰忙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京城一亩三分地上,没有后台,想要混的开,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河间会馆开的这么大,背后要没有官场上的人撑腰,怕是不行的。

    只是这河间会馆的背后若是锦衣卫北衙的话,那焦宏、何文东这两个东厂的人怎么会在这里长期包房呢?

    明白了,那个时候马顺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这个家伙主持北衙,北衙可不跟东厂同流合污,穿一个开裆裤吗?(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五章:河间会馆

    “廖掌柜,每年给锦衣卫孝敬多少银子呀?”孟岩微微靠近了廖俊杰,在他耳边小声问道。

    “孟、孟大人开玩笑,我就一个生意人,从来不干那种犯法的买卖?”

    “哦,你的意思是只有干犯法的买卖才要给锦衣卫交保护费吗?”孟岩邪魅的一笑。

    “不,不是,孟大人您可误会廖某了!”廖俊杰这额头上瞬间就急出了一层细汗。

    “呵呵,廖掌柜,本官只是开个小小的玩笑而已,不必当真,不必当真。”孟岩莞尔一笑。

    “玩笑,玩笑……”廖俊杰讪讪一笑,十分尴尬。

    “孟大人,请问有什么廖某效劳的?”廖俊杰到底是见惯了场面的人,很快就恢复了一丝从容。

    “廖掌柜,有一个叫何文东的商人,您还有印象吗?”孟岩微微一笑,问道。

    “何文东,孟大人,您让我想想,好像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他是河间人吧,做古玩生意的吧?”廖俊杰想了一下,说道。

    “对,就是这个何文东,他在你的河间会馆是不是有一个长期的包房?”

    “好像他是在廖某这里有一个长期的包房,不过已经过期了。”廖俊杰道。

    “过期是什么意思?”

    “孟大人,我们这里的包房是约定时间的,到时间不续费的话,就不会再为客人保留了,毕竟我们也是开门做生意,您说呢?”

    “有道理。廖掌柜,本官想看一下何文东的那个包房,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孟岩道。

    “孟大人,这不太好吧,那间包房我已经租给别的客人了,您现在要去看的话,恐怕有些不妥吧 ?”

    “不妥,本官正在办案,何文东是本官手头案子上的一个关键人证,所以。有关他的一切。本官都要彻底调查。”

    “这……”

    “廖掌柜,莫非你不愿意配合,还是那间包房内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让本官看见?”

    “孟大人。您。您误会了。廖某岂敢不配合,您既然要看,那容我准备一下?”

    “准备。准备什么?”孟岩呵呵一笑。

    “这个,孟大人,那房间还有客人住着,廖某总的去给那个客人解释一下?”廖俊杰解释道。

    “不用了,你带本官过去,本官亲自跟他解释。”孟岩道。

    “这……”廖俊杰犹豫了一下。

    “怎么,廖掌柜还有什么难处?”

    “不,不,没难处,没难处,孟大人,您请跟我来。”廖俊杰赶紧说道。

    “何文东的包房你是什么时候租出去的?”一边走,一边孟岩问道。

    “两天前。”廖俊杰道。

    “两天前,那何文东的包房又是什么时候到期的呢?”

    “那是年前的事儿吧,何文东回老家过年,就把这里的包房给退了。”

    “退了,你刚才不是说到期吗?”

    “这个,我看他没有想续约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想再要这个包房了,所以就问他是不是要退房,他同意了,我就给他办了退房的手续,这房间也就空了下来。”

    “是这样,看来廖掌柜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不小嘛。”

    “做买卖的,没个眼力介儿是不行的。”

    “你这河间会馆的规模还挺大的,有多少客房呀?”孟岩随口问道。

    “不瞒孟大人,我这里大大小小的房间不下上百间,还有三处独立的小院子,大部分都被人长期包房了。”

    “这么说廖掌柜的生意还是不错的嘛?”

    “一般,一般,这都是托朝廷的福,天下太平,我们这些买卖人才能有买卖做。”

    “是呀,天下太平,老百姓才有好日子过,一旦战乱,老百姓流离失所,你们也没生意做。”孟岩道,“这河间会馆,廖掌柜投入银子不少吧?”

    “跟孟大人您比起来,廖某这点儿产业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廖俊杰嘿嘿一笑,恭维道。

    “廖掌柜的太抬举本官了,我要是有你这么大的一出基业,我还当什么官儿,你说呢?”

    “孟大人玩笑了,玩笑了,廖某想谋个一官半职的都没有那个资格呢!”

    “廖掌柜的也想当官?”

    “呵呵,像廖某这种出身的,想当官都不可能了,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了。”廖俊杰讪讪一笑。

    孟岩微微点头,大明朝想要当官是要看出身的,商人那是贱籍,读书可以,当官就不行了,而且想要改户籍,那也是非常困难的。

    “孟大人,前面就到了。”

    一行人来到一个四合院,院子中间有一个小亭子,很是幽静的一处所在。

    “廖掌柜,这里是你们河间会馆最好的包房吗?”

    “不是,这算是比较好的。”

    “哦,还有比这更好的?”

    “有,那是三个单独的院落,一个是廖某一家的居处,另外两个也都被人包了。”

    “是吗,这样一间包房,一年得多少银子?”

    “这个一天是三两银子,一个月是九十两,一年的话是一千两。”廖俊杰道。

    “这包年还有优惠对吧?”

    “是的,一般老顾客都会选择包年,有些常年跑京城的客人都愿意在会馆包房。”

    “一年一千两,那不少银子了,为什么就不愿意在京城置办一个院子呢?”孟岩问道。

    “孟大人,在京城,想要置办产业,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我们这些人,就算买了宅子,那到时候未必都会是自己的,所以,还不如弄个长期的包房,这样也方便,其实更省钱。”廖俊杰呵呵一笑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商人逐利,他们怎么会不知道给自己省钱,偏偏要花这么多银子包房呢?

    这里面肯定是有许多的教训,不然这河间会馆的生意也不会这么好了。

    他们这里做的都是固定的客人,散客很少,而且还只接待河间来的商人。

    “孟大人,就这间,门没有锁,客人一定在,我给您敲门?”廖俊杰领着孟岩走进院子,来到左边的一扇门前。

    这个院子门朝西,左边的房间自然就是朝南的,另外两间房一个正对西边,一个则朝北,院门附近两间耳房,分别是柴房和厨房。

    其实这里完全可以住上三户人家,一家三口完全没有问题,就算带上两个仆人也问题不大。

    开会馆确实挣钱,不过投入也很大,当然,如果没有客人的话,那也许会亏的血本无归。

    在京城,弄这么大一块地方,建会馆,不但有相当的财力,还得有相当的关系,否则,想要玩的转,不容易。

    这个廖俊杰还真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人物,他是这河间会馆的正主呢,还是背后有一个大势力支撑他呢?

    孟岩没有窥探别人**的意思,不过,既然遇到这么一个有趣的人,他还是愿意去了解一下的。

    多了解一些,那不是什么坏事儿。

    “咚咚……”

    “完颜姑娘,您在吗?”

    “等一下,廖掌柜,这里住的是一位小姐?”孟岩有些惊讶,打断廖俊杰敲门道。

    “是的。”

    “廖掌柜,你刚才为什么不说?”

    “孟大人,我想说,您不是不让我说嘛?”廖俊杰有些委屈道。

    孟岩不知道这是否是廖俊杰故意的,但他自己也错,没有弄清楚就带人过来了。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紫红色罗裙的,梳者飞凤髻,举止端庄的年轻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宛若一朵跳动的火焰,步履矫健,体态匀称,充满了活力,一肌一肤都散发着青春如火的气息。

    这时一个一眼就能让男人燃烧的女人。

    “廖掌柜,这位公子是?”剪水明眸之中闪过一丝异样的风情,给人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

    “完颜姑娘,这位是京城巡察使孟大人。”

    “小女子完颜小白,见过孟大人。”完颜小白灵动的双眸眨了一下,微微欠身,道了一个万福。

    “完颜姑娘,你好。”孟岩见过的女人也有不少了,完颜小白这样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感觉这个女人热情如火的背后又一颗冰冷的心。

    她的热情的外表是为了掩饰自己或者说是掩盖她真实的情感。

    “完颜姑娘,孟大人要查看一下你的房间,希望你能够行个方便?”廖俊杰说明来意。

    “查看我的房间,为什么?”

    “是这样的,完颜姑娘,之前你这个房间的客人跟一件案子有关,本官就想查看一下,希望完颜姑娘不要介意?”孟岩道,虽然房间已经住了人,但是他还是希望能够有所收获,尽管希望并不大了。

    “这……”完颜小白露出一丝疑惑的表情,似在考虑,又有些犹豫。

    “完颜姑娘,官府办案,咱们小民百姓配合一下也是应该的。”

    “廖掌柜都这么说了,完颜遵命就是了。”完颜小白点了点头,“孟大人,您请。”

    “多谢!”孟岩点了点头,扭头对身后吩咐一声,“天行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外面。”

    “喏!”

    廖俊杰也抬脚准备跟进去,但却被孟岩制止了:“廖掌柜的就不必进来了。”

    “是,是,廖某在外面等候就是了。”廖俊杰忙将伸出的右腿缩了回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六章:凶器“秋水”

    “完颜姑娘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

    “两天前。”

    “完颜姑娘是做什么的?”孟岩一边上下左右打量屋子里的摆设,一边问道。

    “小本经营,怕是不入孟大人的法眼!”

    “小生意做好了,那也是了不得的,本官从来就没有看不起商人,尤其是女商人。”孟岩走过去,伸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只花瓶,放在手中仔细观察起来。

    “只是这世人都瞧不起我们这些商人,认为我们都是些无利不起早的奸邪之徒?”

    “商人逐利,这本来就是人性,这算不上奸邪,这就好比农户,他不也希望自己播出的种子,有一个大大的收获,只不过,农户的辛苦一年,也许收成不成比例,而商人则有可能一夜暴富,有些人富了,骄奢淫逸,却忘记了自己是谁,为富不仁,自然就会世人痛恶了。”孟岩道。

    “那么在孟大人看来,什么才是真正的商人?”

    “完颜姑娘是想做一个真正的商人吗?”

    “还请大人教我?”完颜小白一本正经的道。

    “本官与你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萍水相逢,本官凭什么要教你呢?”

    “完颜唐突了。”完颜小白微微一愣,欠身道。

    “好了,怎么做一个真正的商人,等以后有机会再探讨吧,今天本官是来查案的,跟查案无关的事情,本官不想说。”

    “好。那就等日后有机会再向大人请教。”

    “完颜姑娘,你住进来后,书房,客厅,还有卧室,你都动了什么东西?”

    “基本上没有动,除了换了被褥和床单,其他的东西都是这里原来就有的。”

    “天行,除了完颜姑娘的私人物品,给我仔细搜查这里的每一寸角落!”

    “大人。这何文东都退房离开了。还会给我们留下线索吗?”

    “不知道,现在只能碰运气了。”孟岩苦笑一声。

    “大人,床底下要不要搜查?”

    “没听到我说的话了,每一寸角落都不要落下。搬不动的话。让外面的人进来帮你!”

    “是。”

    “大人。书房搜查过了,没有发现!”

    “柜子也搜过了,没有!”

    “除了这里。凡是何文东能够去的地方,都给本官仔细搜上一边!”孟岩命令道。

    “大人,没有!”

    “没有?”孟岩眼神微微眯了起来,难道自己的推测错了吗?

    “把廖掌柜的叫进来!”

    “是!”

    “廖掌柜,本官问你,你把房子包给何文东的时候,给过他几把钥匙?”

    “两把。”

    “两把,总共几把钥匙?”

    “按照会馆的规矩,一共三把钥匙,我们自己会留下一把备用,剩下的两把交给客人。”

    “那你知道何文东是把两把钥匙都收在自己手中,还是给了别人一把钥匙?”

    “这关系到客人**,廖某实在不方便透露!”

    “何文东涉及一桩杀人命案,本官问什么,廖掌柜最好回答什么,否则本官请你去衙门回话?”

    “不敢,不敢,何文东确实将其中一把钥匙给了一个叫喜儿的丫头。”

    “喜儿,不是焦宏吗?”

    “焦二爷!”

    “焦二爷?”

    “是,我们都管焦宏叫焦二爷。”廖俊杰解释道,“他是何文东的好朋友,经常过来。”

    “你确定何文东手中的第二把钥匙在喜儿手中?”

    “是,不过前年喜儿离开京城的时候,把钥匙还给了何文东,何文东退房的时候,把两把钥匙都还给了我。”

    “喜儿跟何文东的关系,廖掌柜知道多少?”

    “她们俩原先是主仆,后来,喜儿被何文东卖掉了,好像是一户姓白的人家,后来喜儿不知道怎么的又来找何文东,然后她们就有了那种关系,何来喜儿又跟焦宏,总之,三个人的关系有点儿乱……”

    “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我是河间会馆的掌柜的,这客人的房间总要安排人打扫,这我就知道了。”廖俊杰尴尬道。

    “于是你就替他们保守这个秘密,对吗?”

    “咳,咳……”

    “白素心的案子,你知道吧的?”

    “听说,听说了,挺轰动的。”

    “喜儿是不是在九月初八晚上来河间会馆了?”孟岩问道。

    “这个,让我想想……”

    “这么轰动的案子,喜儿跟白家的关系,你廖掌柜会没有留意?”孟岩冷冷的喝问道。

    “是,是,喜儿的确是哪天晚上来到河间会馆。”

    “住了几天,中间都有什么人来过?”

    “先是何文东,后来是焦二爷,焦二爷是第二天晚上来的,住了一宿,早上才走的。”

    “何文东呢?”

    “他住在对面。”廖掌柜说道。

    “对面,是对面的那间房吗?”孟岩眼睛一亮,追问道。

    “是!”

    “天行,搜查对面的房间!”孟岩当即下令道。

    “孟大人,这不行……”

    “怎么不行,对面房间也有客人了?”孟岩眼神锐利,盯着廖俊杰问道。

    廖俊杰额头上迅速的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很是紧张。

    “那是,那是……”

    “那是什么?”

    “孟大人,廖某只是一个生意人,我对您说了,您可不能对其他人说?”廖俊杰吓的跪下道。

    “那你说还是不说?”

    “我说,我说。对面的房间是焦二爷的包房,只不过没有用他自己的名字,用的是化名。”廖俊杰紧张万分道。

    “原来如此!”孟岩正想大笑一声,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问题还在这个院子里。

    “大人,又发现!”很快,林天行就冲了进来,欣喜的向孟岩报告。

    “来人!”

    “去锦衣卫北衙,告诉傅大人。让他给我调三十名士兵过来。越快越好。”

    “喏!”

    “其他人封锁这座院子,从现在去,谁都不准他出这个院子一步!”孟岩命令道。

    “大人,您看。这把短剑。会不会就是杀死李承言的那把凶器!”林天行兴冲冲的拿着一把短剑来到孟岩更前。

    孟岩接手过来。感觉手中一沉,顺势抽出剑刃,一点寒星山东。剑身如一汪秋水,剑刃锋利无匹,浑然天成。

    “好剑呀!”

    “大人,你看看剑鞘上还有字呢!”

    “秋水!”孟岩仔细辨认那两个小篆体,道,“看来这把短剑名叫秋水!”

    “大人,这可是一把名剑呀,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还落到了焦宏手中。”林天行惊呼一声。

    “很有名吗?”

    “当然,这把短剑相传为铸剑大师古机子所铸,剑成之时,秋风瑟瑟,剑刃发出哀鸣之声,结果原本三尺长剑却短成一尺,古机子大师将其重新打磨,取其名秋水,寓意为:望穿秋水。”林天行解释道。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故事,那这个古机子大师还在吗?”孟岩好奇的问道。

    “早就不在了,这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林天行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把秋水剑来头还不小嘛!”孟岩呵呵一笑,放在手中舞动了几下,触及皮肤,感觉一种毛骨森然。

    “大人,这是一把不祥之剑!”

    “不祥之剑,呵呵,剑不过是死物,关键是还是用剑之人。”孟岩笑道,“我才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呢。”

    “大人,这把剑出世之后,古机子大师就死于非命,这把剑下落不明,后来,拥有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现在这把剑落到焦宏手中,这焦宏的命运恐怕也好不了。”林天行道。

    “你小子,还挺迷信的,行了,这把剑可能是证物,凶器,等案子了结之后再说。”孟岩将剑刃归鞘,让林天行先装了起来。

    “大人,这四口箱子都上了锁,没有钥匙我们打不开,除非我们用铁榔头砸开?”

    “不着急,里面是什么东西,我们迟早会知道的,等兄弟们都到了,先弄回去再说,找不到钥匙,再想别的办法也不迟!”孟岩并不喜欢暴力破坏,这四只箱子里肯定有不少东西,是什么,也不宜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开。

    “这里的所有物品,全部带回去。”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孟大人 ,这里的家具物品那都是我们河间会馆的,您这样都拿走,不合适吧?”

    “放心,等案子了结了,你们的东西,我们会分毫不损的给你送回来的。”

    “是,是孟大人。”廖俊杰只能这么应着了。

    去报信的人回来了,傅啸尘把牛大力派过来了,孟岩只需要三十人,傅啸尘怕不够,直接让牛大力带了一百人。

    人都来了,孟岩也不好让人再回去。

    好在人多力量大,焦宏在河间会馆包房藏的东西全部一次性的抄了回去。

    “完颜姑娘,今天的事情打扰了,改日本官亲自登门致歉!”

    “孟大人说哪里话了,配合衙门办案也是我们这些小民百姓应尽的责任。”完颜小白十分体谅的说道。

    “多谢。”孟岩道,“还有一件事,这个院子可能暂时不能住人了,完颜姑娘是不是……”

    “我知道,我会找廖掌柜换个房间的。”

    “那就好,本官会知会廖掌柜,务必给完颜姑娘最好的房间。”孟岩道。

    “完颜谢过孟大人。”

    “天行,大队带回!”孟岩一挥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七章:投其所好

    巡察使衙门。

    “大人,这么多东西,放哪儿?”

    “衙门里有空房间吗?”

    “有是有……”

    “检查之后,没有什么价值的先找个空房间放起来,剩下的,放入证物室。”孟岩想了一下吩咐道。

    “孟老弟,这么大阵势,可是真吓了哥哥我一跳。”牛大力敲门进来,笑着说道。

    “老牛,快请坐,刚才在河间会馆没跟你打招呼,不会怪小弟吧?”孟岩热情的道。

    “没,你那是在查案,忙,可以理解。”牛大力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来人,沏茶。”

    “不用了,我不渴。”牛大力摇手道,“傅大人让我来协助你办案,下面这些日子,老牛我就要跟你一个锅里吃饭了。”

    “傅叔让你来帮我?”

    “对,巡察使衙门人手不够,你身边可用的人也不多,所以我就来了,老弟不会不欢迎吧?”

    “不,欢迎,欢迎,老牛你能来,那就太好了,我正愁人手不够发愁呢。”

    “那老弟你有什么事儿,直接吩咐就是了,干什么都行。”牛大力站起来说道。

    “好,好,哈哈哈……”孟岩心情大好。

    “不过老弟,做哥哥的得提醒你一声,这河间会馆的水很深,能不碰尽量别碰。”牛大力谨慎提醒道。

    “这话是傅叔让你对我说的吗?”

    “傅大人说了,但做哥哥的也的提醒你一声。”牛大力道。

    “我知道了。多谢你的提醒。”孟岩答应下来,他不是傻子,这河间会馆的掌柜廖俊杰是个人物,若是寻常百姓,在官员面前,有他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还如此的进退自如?

    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当然,也许他心里觉得自己不过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不值得一提。

    但廖俊杰这个人。一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那没什么事儿。老牛就先告退了!”牛大力一抱拳。

    “请!”

    “启禀大人,范副巡检求见!”

    “让他进来!”

    “喏!”

    “范西平参见巡察使孟大人。”

    “老范,你来见我,是不是有结果了?”看到范西平一脸的喜色。孟岩也不由得露出一丝微笑。

    “大人一猜就知道。经过比对。标下发现了八人当中其中一个人技法跟修复素心斋栏杆门窗技法十分相似。”范西平道。

    “相似,有没有找人鉴定一下?”

    “正要请大人出面。”

    “你的意思是,让本官去请蒯祥蒯大人帮忙?”孟岩明白范西平的意思了。

    仅凭技法相似。还不能断定这个工匠就是他们想要找的人,毕竟一个师傅叫教出来的徒弟,技艺上的习惯都可能带有师傅言传身教的习惯。

    “这个忙我帮,你把他们两个人做的东西给本官拿来,咱们一起去见蒯祥大人!”孟岩当即吩咐道。

    “喏!”

    范西平兴匆匆的就跑出去了,可孟岩知道,就这样直接登门有些不太礼貌了。

    “来人!”

    “叫蔡先生。”

    “大人何事唤我?”蔡晋被叫来,有些不明所以。

    “蔡先生,你可知这蒯祥蒯大人的喜好什么?”孟岩问道。

    “大人,您这是要去拜访蒯大人?”孟岩一张口,蔡晋就明白他想要干什么了。

    “是呀,老范找到了那个疑似修复素心斋栏杆的木匠,想请蒯大人帮忙鉴定一下是否是出自同一个的手艺。”孟岩解释道。

    “老夫听说蒯大人偏好猪头肉,尤其喜欢金鱼胡同那家米家猪头肉,隔三差五的,都让下人去切上两斤猪头肉下酒。”

    “蔡先生,咱们登门拜访总不能提上两斤猪头肉吧?”孟岩哭笑不得,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大人,这米家的猪头肉可不是那么容易买到的,得提前预定,数量有限,基本上还没拿出来,就已经被人买光了。”蔡晋笑道。

    “蔡先生可是馋了?”

    “说实话,还真是有些馋了,不过但凡这种店家,肯定会预留一些的,目的是为了给某些达官贵人突然上门,您去的话,说不定现在还能买到。”蔡晋道。

    “这米家的还真是挺会做生意的,行,本官也不是那种拘泥礼法之人,那就去看看。”孟岩心中一动,这蒯祥为官清正,技艺高超,在朝中也算是地位超然。

    这种人,寻常东西那根本不在眼里,太贵重的,他肯定不会收,何况他孟岩也不需要上赶着巴结他。

    “大人,一切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范西平抱着一堆东西进来。

    “等一下,蔡先生,本官换件衣服,你们两个跟我过去。”孟岩吩咐道。

    “喏!”

    孟岩三人换了便装,出来的时候已经天色灰暗了,眼瞅着天就好黑了。

    “蔡先生,就是这儿吧?”

    “对,我来过一次,你不知道,这猪头肉的香味,只要进了胡同口,你就能闻到了。”

    孟岩嗅了一口,果然一股浓浓的香味扑鼻而来,让人忍不住吞咽一下口水。

    “真香,蔡先生,你要是不说,我还真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好的东西。”孟岩道。

    “嘿嘿,公子爷,您平时进出的都是大场面,这种小地方,很少有机会来的。”

    “说的也是,走,看看去。”

    往里走了也就两三百米的距离,一个紧挨着街道的铺面,门口的牌子上写着“米家烧肉”四个大字,很色的字体有些剥落了。不过上面却没有一丝的灰层,很显然,这块牌子,经常有人擦拭。

    店铺已经关门了,很显然,他们来晚了。

    “公子爷,我来敲门吧?”

    “不,我自己来!”孟岩走进了那扇门,伸手轻轻的在门框上敲了起来。

    “谁呀?”一个年老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

    “老人家,我们是慕名而来。听说您家的猪头肉是这一绝。想来买一点儿尝一尝?”

    “不好意思,客人,今天的已经卖完了,等明天吧。”

    “可是我们走了很远的路才过来。目的就是想尝一尝您家的猪头肉。”(大家知道。猪谐音朱。在明朝是犯忌的,所以会用其他象声词替代,在这里大家不必较真了)

    “晚了。客人明天再来吧,老汉给您留一块好的就是了。”

    “老人家,我们不要多少,您给我们切两斤就可以了。”孟岩在门外大声道。

    “慧儿,开门。”里面的人似乎想了一会儿,才答应开门。

    “哎,爹!”一个清脆的少女的答应了一声,挪动脚步,飞快而来,打开了门。

    “这位姑娘有礼了!”

    “你们这么多人?”小姑娘十三四岁的年纪,扎着一对小辫子,眼睛灵动而又活泼,脸蛋红扑扑的,一副讨人喜欢的样子。

    “慧儿姑娘,我们是一起的。”孟岩忙含笑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米慧惊讶的问道。

    “刚才听屋里那位老人家换你慧儿,我就猜,这就是你的名字对吧?”

    “嗯,你们进来吧,爷爷去给你们切猪头肉了!”米慧将孟岩三人放进了院子。

    “客人,这是你们要的猪头肉,二斤四两,承惠八十文!”稍微等了一会儿,一个双鬓灰白的,面色红润的老人提着一包已经切好的猪头肉走了过来。

    “谢谢老人家了!”孟岩伸手接过,递过去一块碎银子,付手中的肉钱那是足够了。

    “客人,这多了,我给您找钱去?”

    “不用了,这么晚打扰了。”孟岩微微一笑,“蔡先生,老范,我们走。”

    “真是怪人,爷爷。”

    “慧儿,别胡说,赶紧吃饭去。”老爷子目光如炬,虽然不知道孟岩的身份,但从对方的言谈举止和气度之上,那可以看得出来,这三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是主子,另外两个是随从或者仆人之类。

    而且这年轻人说话有礼,规矩,一点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感觉,远比那些人好多了。

    “蔡先生,这家人有些奇怪,怎么不见老者的儿子,媳妇,只有一个孙女呢?”出了米家烧肉铺,孟岩奇怪的回头看了一眼。

    “公子爷是看什么都怀疑,这有什么奇怪的,儿子、媳妇死了,祖孙相依为命的,这不少见。”蔡晋笑道。

    “这么说,这米家烧肉日后要传到一个女孩子手中了?”

    “公子爷,这老百姓的生活,本来就是酸甜苦辣都有,何况,这清官都难断家务事,您说呢?”

    “嗯,蔡先生说的有道理,走,咱们赶紧去蒯府!”孟岩点了点头,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这案子查的,得谁看的都怀疑了。

    “就这家?”

    “对,就这家!”

    “这蒯大人好得也是一郎中,正五品的官员,自己还是建筑大师,怎么住处如此的简陋呢?”

    蒯祥主持了那么多朝廷的大工程,把三大殿修的是美轮美奂,堪称艺术精品。

    这样的大工程,随便弄点儿边角料,就能把自己家弄的精致漂亮了。

    但是他就是没有这么做,严格管控预算,精打细算,为朝廷省下了一大笔的开销。

    “哎呀,孟大人,稀客,稀客,快请进……”蒯祥穿的一副干活的短打,亲自将孟岩迎入府中。

    “这么晚了,蒯大人还没歇息?”

    “我这个人,每天不到三更是睡不着觉的,来,奉茶,奉茶……”

    “这几位都是蒯大人的弟子吧?”

    “你们几个,过来,见过巡察使孟大人!”

    “孟大人好!”

    “好,好!”

    蒯祥突然嗅了几下鼻子,眼睛越来越亮:“我怎么闻到米家猪头肉的味道?”

    “蒯大人真是好灵敏的嗅觉!”孟岩哈哈一笑,从怀中取出还热乎的猪头肉放到了蒯祥的面前。

    “孟大人怎么知道蒯某最爱吃这米家的猪头肉?”蒯祥惊喜万分道。

    “本官求人办事,总要投其所好不是?”孟岩一笑道。(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烫手的山芋

    “孟大人,说吧,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忙?”蒯祥已经垂涎欲滴,迫不及待了。

    这猪头肉对他的吸引力太大了。

    “帮忙的事情,待会儿再说,我还带了两坛子好酒,咱们喝一杯如何?”

    “是松鹤楼的仙人醉?”

    “蒯大人一猜就中,正是松鹤楼的仙人醉。”

    “那蒯某人今天晚上可是有口福了。”蒯祥就像是个孩子似得,乐得手舞足蹈起来。

    “在这里?”

    “对,怠慢了,孟大人,请!”

    “这两位是?”

    “我来介绍,我的幕僚,蔡晋蔡先生,南衙匠作司仓库锦衣卫总旗范西平!”孟岩介绍道。

    “来,来,一起坐下,喝一杯?”蒯祥招呼道。

    “这……”

    “蒯大人是主人,主人都发话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孟岩一招手。

    “是!”

    猪头肉是主菜,孟岩他们还带了不少熟食,酱牛肉,酱猪蹄什么的,迅速的摆了一桌子。

    “孟大人,你这是有备而来呀?”

    “呵呵,我这是有备无患!”孟岩呵呵一笑。

    “来,来,满上,满上!”蒯祥一边招呼,一边筷子已经夹了一块猪头肉送进了嘴里。

    看的出来,蒯祥是性情中人,也没有把孟岩当外人,否则,他绝不会在孟岩面前如此形象的。

    好歹也是朝廷官员,岂能一点儿形象都不顾?

    “好酒。好酒,这松鹤楼的仙人醉一年到头也喝不上机会,今天是托孟大人的福了!”

    “蒯大人喜欢,改日我命人给你送些过来。”

    “不,不,无功不受禄,孟大人,你可千万别这样,否则,这朋友可就做不成了。”

    “蒯兄。既然都是朋友了。那朋友之间需要如此计较吗?”孟岩反问道。

    “这怎么好意思?”蒯祥忸怩一笑道。

    “这锦衣卫大医堂,还的仰仗蒯兄的妙笔设计呢。”孟岩微微一笑,抱拳道。

    “这样,我给你设计这个大医堂。就当是我给你的回礼。如何?”蒯祥道。

    “这怎么可以。我占大便宜了?”

    “你要是不愿意,那酒我也就不要了!”蒯祥道。

    “好,有便宜不占。那是王八蛋,蒯兄,你这便宜,兄弟我占了。”孟岩好爽的大笑。

    “这就对了,来,来,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顿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谈正事儿了。

    “蒯兄,今天小弟来,是有两样东西请你看一看。”孟岩一个示意,范西平起身过去将带来的东西取了过来。

    “什么?”蒯祥是建筑大师,又有一手精湛的木匠工艺活,在木器上面的鉴赏能力也是无与伦比的,什么老物件儿,只要是木头做的,到了他的手里,都能说出一个二五六来。

    “蒯兄,您看一下,这两个物件儿的手艺是不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孟岩问道。

    蒯祥伸手接了过来,他知道孟岩的来意了,前些日子有人拿了孟岩的帖子来找过他了,当时他也看了,给了一些指点和方向。

    灯光下,蒯祥仔细的查验了两个物件儿接口,以及花纹的刀法,点了点头:“如果蒯某没有走眼的话,这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能确定吗?”孟岩三人眼睛一亮,追问一声。

    “能确定。”蒯祥点了点头。

    “老范,这个工匠的名字叫什么?”

    “张小花。”

    “张小花,这个人我知道,是不是住在……”蒯祥张嘴就问道。

    “蒯大人说的没错,这个张小花就住在……”

    “这个张小花手艺还是是不错的,他父亲我也认识,应该是前年过世的,只是这个人好吃懒做,好赌,还喜欢逛妓院,本来家底还算殷实,他爹死了没一年,他就把家底儿都给败光了,我还资助过他三十贯钱,哎!”蒯祥叹了一口气道。

    “蒯兄,这个人倒也没犯什么大事儿,就是做了些暗活儿,我们只是想找到他了解情况,并且作证。”孟岩道。

    “原来是这样。”蒯祥表情有些落寞。

    “蒯大人,谢谢你,帮我们确定了这个关键证人的身份。”孟岩郑重的举杯,“小弟敬您一杯。”

    “干!”

    从蒯府出来,街上一片漆黑,看不见人影。

    “大人,要不要马上拘捕这个张小花?”范西平问道。

    “不着急,明天再去吧,今天先回去。”孟岩摇了摇手,张小花犯的事儿不大,他只是一个证人而已。

    回到家中。

    “夫君,过两天就是元宵节了,今年宫里头举办花灯大会,圣上下旨,与民同乐,到时候,你陪我去呗?”

    “花灯大会,我怎么不知道?”

    “你整天就关心案子,哪有时间关系其他的事情?”闻小雨嗔白了孟岩一眼道。

    “花灯会,你让魅姬陪你去就是了,我一个大老爷们儿,逛什么花灯会?”孟岩道,陪女人逛街,那不找罪受吗?

    “可是人家就想你陪我去嘛!”

    “好,好,好,我陪你去,这总行了吧,真不明白,你们女人就爱凑热闹,不就是看个灯吗?有什么好瞧的?”孟岩怕了,这女人撒起娇来,真是挡不住。

    “说好了,你可不许骗我?”

    “不骗你,真那你没办法,睡觉吧,这都什么时辰了,明儿个还要去衙门查案呢!”

    “夫君,素心的案子怎么样了?”

    “白素心杀人的嫌疑是越来越少了,不过。还没有到水落石出的时候。”

    “那是不是可以先把素心妹子给放出来?”

    “不行,这件案子朝野都在关注,我若是有一点点徇私,朝中那些人还不用口水把我淹死?”孟岩拒绝道。

    “那我想去看素心妹子?”

    “看她可以,必须守规矩。”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这也算是以权谋私吧。

    “知道了,小雨不会让夫君大人为难的。”

    第二天一早,吃过闻小雨亲自下厨做的爱心早餐,孟岩就直接赶到巡察使衙门。

    “老范。张小花就交给你了。把人带回来,按照程序询问,明白吗?”

    “明白!”

    “蔡先生,值班安排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安排好了。就等大人您批准了。”蔡晋道。

    “嗯。好。”

    “天行。下午你去一趟北衙,看一下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看他们有什么说的。还有什么需要什么的。”

    “喏,大人!”

    “宝慧,一会儿本官夫人来探监,你给安排一下,一切按照规矩来,明白吗?”

    “宝慧明白!”

    “张瑄大人来了吗?”

    “来了,要标下去请吗?”

    “不用,一会儿本官过去就是了,没什么事儿,大家各司其职吧。”安排好事情,孟岩摆了摆手。

    白素心的案子到了这个地步,人证差不多齐了,物证也收集的差不多了。

    该到了提审主要人犯焦宏的时候了。

    “大人,我们在白家和焦宏的身上都没有搜到那四个大箱子的钥匙,您看是不是直接砸开算了?”

    “用得着那么暴力吗?”孟岩鄙夷的看了林天行一眼。

    “那您说怎么办?”

    “走,跟我去看看?”

    证物室内,四口大箱子十分显眼的摆放在中间位置,每一口箱子上都锁着一把巨大的铜锁,如果没有钥匙的话,就算是暴力破锁,怕也是要费一些力气。

    “有铁丝吗?”

    身后的林天行微微摇头,谁没事身上带着铁丝呢?

    孟岩摸了一下自己身上,他也没带那套开锁的工具:“找根女人的簪子来。”

    女人的簪子,这不难找,很快就林天行就拿来一根铜簪子。

    “要学会开锁,首先要了解锁的构造,每一种锁的构造都是不一样的,其实我在匠作司的时候都教过你们的,当然,开锁也是一门需要实践的课程,天行,别认为这开锁是下三滥的行当,其实,滥的是人的思想,而不是人本身。”

    “天行明白。”

    孟岩很快就打开第一把铜锁,掀开箱子,朝里面一看,微微的露出一丝惊讶。

    里面居然摆放着是整整齐齐的账簿,按照年限排列,分别从宣德九年开始,一直到正统十年。

    孟岩微微皱眉,他有预感这四口箱子里装的东西不寻常,所以才没有当场打开查看,现在看来,他的预感是对的。

    随手拿起一本翻看了一下,里面记载的都是宫中进出物品和销赃的时间,地点还有金钱的数额。

    这一笔笔都详细的记录了下来,焦宏记录下这些东西,怕是以图后来保命的吧?

    这里面牵涉出一个巨大的盗窃、销赃、分赃的犯罪团体,宫中每年都有大量的物品流出宫外,价值无可估量,有些器物,怕是连主人都不知道它们已经不见了,或者被身边的人换成了赝品了吧?

    这一笔笔,孟岩只是稍微翻看了一下,就觉得是触目惊心,这些人胆子也太大了,这样一个盗窃团伙居然存在了十几年都没有被发现,这里面的利益关系恐怕不是焦宏一个小小的东厂密探可以搞定的。

    但是焦宏是这个利益关系链上十分关键的一环,这些东西都是他经手销赃出去的,又经过他的手将钱分掉的。

    所以,他才有机会将这些都记录下来,并整理成册子。

    焦宏也不过三十出头,他居然有如此重的心机,难怪他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表现的如此冷静。

    “大人,箱子里是什么?”林天行打开剩下的三只箱子中的一只,看到孟岩发愣,走了过来,询问一声。

    猛然惊醒的孟岩迅速的将箱盖子“啪”的一声给盖上了。

    烫手的山芋呀,没想到自己居然弄回来这么一只巨大的烫手的山芋!(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白少卿探监

    “大人,您这是……”

    “剩下的箱子不用打开了,全部贴上封条,从现在开始,你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孟岩命令道。

    “可是大人,你不是让我下午去北衙?”

    “现在不用你去了,记住了,这四口箱子,谁来都不准碰,包括你在内!”孟岩厉声道。

    “天行遵命!”林天行虽然不明白孟岩为何要下这么一道命令,可他现在只能听命行事。

    回到书房,孟岩心中一阵烦躁,这件事他一个人是抗不下来,必须找几个人一起扛。

    这么大的事情,只有脑袋大,肩膀宽的人才能扛得住。

    “大人!”

    “区司狱,什么事儿?”孟岩愕然一抬头,看到居然是区锋,有些惊讶。

    “大人,卑职有事禀告。”

    “区司狱,有什么事直说就是了。”孟岩看区锋一脸为难的样子,鼓励道。

    “白焦氏的儿子白少卿要求探监。”区锋小心翼翼道。

    “噢?”

    “大人,卑职觉得这件事可能有内情,所以就来禀告大人,请大人定夺。”区锋道。

    “区司狱,你有什么话直说,本官面前,你无需绕圈子。”

    “是,卑职觉得是有人叫白少卿来探监的。”区锋道,“不然,他一个七八岁大的孩子,恐怕还想不到来给母亲探监,而且最重要的一条,那就是他是怎么认识巡察使衙门的路的?”

    “是白少卿一个人吗?”

    “是。就他一个人,提着一盒吃食,怀里有一封银子。”区锋说道。

    “一个小孩子来看她娘亲,区司狱,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孟岩微微一笑。

    经历过惨痛童年的孩子很容易成熟的,自己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很懂事了。

    “大人,如果你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你会懂得用银子贿赂狱卒吗?”

    “也许是有人教他?”

    “可是大人,白少卿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他本人也是在我们的人看护之下。虽然自由不受限制。但他这些天一直都待在白家,哭了吃,吃了再哭,哭累了就睡。他是怎么想到来衙门探监的。所以。卑职觉的奇怪,这其中会不会有人在暗中指使?”区锋分析道。

    “吃食检查了吗?”

    “还没有。”

    “那就检查,尤其是饭盒。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疑点。”孟岩吩咐道。

    “明白了,您的意思,只要检查没有问题,就让他见白焦氏了?”区锋道。

    “孩子要见自己的母亲,这是人之常情,也是孝道,就算白焦氏犯了杀头的大罪,我们也不能如此无情,让他们见面是可以的,但必须按照规矩,时间可以适当延长。”孟岩点了点头。

    “卑职明白了,卑职这就去办。”

    “你去吧,本官出去一趟,有事儿可以去南衙找我。”孟岩现在破解想要找个人商议一下。

    那些账册就是一个巨大的烫手山芋,不但放在自己手里不安全,一旦被人知道,更是大麻烦。

    这个能商议,又能让自己信任的人,就只有郭怒了。

    “是,大人!”区锋答应一声,告退一声出去了。

    孟岩随后一个人出了巡察使衙门,一路直奔锦衣卫南衙,一路着想着如何开口这件事。

    锦衣卫南衙。

    “老爷,姑爷来了,在外面,不过我看他好像有心思。”老达推门走进郭怒书房,禀告道。

    “石头来了,你怎么不请他进来?”郭怒一抬头,有些诧异,这老达又不是不知知道孟岩跟他的关系。

    “是,我就去请他过来。”

    “来了,坐吧,老达,给石头泡杯茶送进来。”

    “好的,老爷。”

    “郭叔,忙呢?”孟岩真不知道如何开口呢,顺嘴问道。

    “我哪有你忙呀,忙的连我家的门都不知道在哪儿吧?”郭怒颇有些怨气道。

    孟岩脸色讪讪,他知道郭怒是怪他这几天没去看郭月了,这丫头肯定有气找不到别人撒,全撒到郭怒身上。

    郭怒又不能跟自己女儿置气,这不把怨气都撒到孟岩身上。

    “郭叔,我这不是查案吗,小月那边您帮我多担待些。”孟岩赶紧认错道。

    “好了,收起你那一套吧,我还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郭怒白了孟岩一眼,“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郭叔,有件事来找你商量一下。”孟岩道。

    “说吧,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郭叔,您看一下这个东西?”孟岩缓缓的从怀里掏出一份账册放到郭怒面前。

    “什么东西?”郭怒拿起桌上的老花镜,戴上之后,拿起账簿慢条斯理的打开。

    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郭怒霍然站了起来:“石头,这个东西你是哪里弄来的?”

    “河间会馆。”

    “你去河间会馆了?”郭怒有些惊讶。

    “郭叔,您知道这个河间会馆不简单?”从郭怒的表情看,他是知道的。

    “你知道河间会馆背后是谁吗?”郭怒问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郭叔,您知道?”

    “河间会馆背后很复杂,石头,你手里是只有这一本账簿,还是……”

    “满满一箱子,从宣德八年起,一直到正统十年。”孟岩缓缓说道。

    “这么多?”郭怒一惊。

    “我只打开了其中一个箱子,还有三口箱子没有打开。”

    “这件事有多少人知道?”

    “箱子的事,看到的人不少。但箱子里装的东西,现在只有我和您两个人知道。”

    “嗯,你马上把这些账簿安全的转移出来,不能存放在巡察使衙门。”

    “郭叔,那存放在何处呢?”

    “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郭怒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的思考着,这些东西很棘手,就算是毁掉也是个麻烦。

    一旦让这些人知道东西在你手中,就算是毁掉了。她们也未必会相信。

    毁掉是不行的。那等于说在帮这些人,必须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

    “这样,你先把这些账簿先取出来,等我找到合适的地点。在转移过去。”

    “那对我我怎么说呢?”

    “这四口箱子里只要不是账簿。金银财宝。古玩字画,那随你怎么说都可以。”郭怒道。

    “好,我听叔您的。现在就回去办这件事。”

    “石头,河间会馆的水很深,能不去招惹,就不要去,明白吗?”郭怒嘱咐道。

    “郭叔,您这说话总是半句头,能告诉我这河间会馆背后到底有哪些人?”

    “彭城伯张家。”

    “太皇太后娘家人?”孟岩大吃一惊,这水果然够深的,虽说这张太后已经不再了,可张家人还在朝为官,而且颇掌实权。

    更为重要的是,张老太后跟当今孙太后都是山东永城人。

    当初如果不是张太后点头,孙后未必能够登上皇后的位置,即便如此,张太后对废后胡氏也是十分怜惜,百般照顾,一切用度几乎都不比皇后低。

    这恐怕也是孙后嫉妒的原因之一。

    朝野都知道胡后贤明,堪称国母风范,她被废,那可是引发了朝野很大的舆论潮的。

    如果胡后能够早一点诞下皇子的话,那恐怕就是宣宗再怎么想要废后另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是。”

    “郭叔,我倒是觉得这盗取宫中财物变卖,分赃这种事儿应该跟河间会馆没有关系,只不过因为这河间会馆背后的强大势力,把东西藏在那里,恐怕也是为了安全。”孟岩分析道。

    “石头,你分析的倒也有几分道理,老太后虽然故去,但朝中影响还在,张家兄弟也不是专权跋扈之辈,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郭怒点了点头。

    “郭叔,河间会馆可有我们的坐探?”

    “这你得去问你赛姨了,凡京城坐探都归她管。”郭怒道。

    “叔,我知道了,下面我打算直接提审焦宏,眼下人证和物证差不多都齐了。”孟岩道。

    “你小子办案还真是跟别人不同,让叔大开眼界。”郭怒很惊讶,孟岩到现在还没有提审焦宏。

    “叔,我办案讲究证据,就算用刑,也得分人,有些人,无论你怎么用刑,他都不会说的,可有些人,三木之下,他就迫不及待的招供了。”孟岩解释道。

    “嗯,你说的有道理,这刑讯是的看人,还的用手段,这一点,你一点都不像是个新人。”

    “叔,我这不是蹲过锦衣卫的大狱嘛,多少也有些体会?”孟岩笑道。

    “你小子,你那是蹲大狱,有你那么蹲大狱的吗?”郭怒笑骂一声。

    “嘿嘿……”

    “石头,圣上对你这件案子的关注度前所未有,你若是办好了,前途无量,知道吗?”

    “东厂的势力膨胀的太厉害了,圣上这是要打压一下吗?”

    “曹吉祥可能要贬去宣府当监军,这是王振的意思,圣上还没有松口。”郭怒道。

    “那曹钦呢,还有当初参与办案的人呢?”孟岩微微皱眉。

    “曹钦被停职了,在家闭门思过,不过曹吉祥似乎很看重这个干儿子,想一起带走。”

    “贺人杰是圣教余孽的消息,现在恐怕已经散播出去了。”孟岩小声说道。

    “这个我已经有耳闻了,你小子,弄这么一个似是而非的消息,反而比消息确凿更狠,这是逼着曹吉祥和王振做选择。”郭怒非常赞赏这一点,做的够狠,也够绝!(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章:有人要毒哑白焦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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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府。

    “都督,东翁身边的毛长随求见。”

    曹吉祥曾在西北领军作战,又当过兵部尚书王骥的监军,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因此官场中人送了他一个官号“都督”,后来他当了东厂的提督。

    手下们有的称呼他为“厂公”或者“督公”什么的,反而“都督”这称呼日渐少了。

    这一次曹吉祥被皇帝罢了东厂提督太监一职,这下面的人自然不能再叫他“厂公”了,这“都督”的称号也就自然而然的重新提了出来。

    曹吉祥被罢了东厂提督,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官职并没有撤销,只不过被勒令在家停职反省而已。

    没有一撸到底,一来是皇帝还念着他以前立下的功劳,二来也是给王振面子。

    这怎么说曹吉祥也是王振提拔举荐的人,而且在东厂任上,这个曹吉祥还是很得力的。

    至少皇帝看到了东厂在曹吉祥手上做了不少让他满意的事儿,压制住朝中那些总喜欢跟他唱反调的文官们。

    但是,皇帝也不希望东厂一家独大,锦衣卫到了马顺手里,完全成了东厂的跑腿和应声虫了。

    这怎么得了?

    都说这朱祁镇是个糊涂蛋皇帝,可后来证明,他不是糊涂蛋。只是他被王振给“挟持”了。

    这种挟制是一种软挟持,是带有一种依赖性的东西,王振在某种程度上扮演了父亲、师父以及臣子的三重角色。

    “请他进来。”王振身边的人,虽然没有官职,但这些人是能够影响到王振的决定的,尤其是这个毛贵,深的王振信任,能够在王振面前说得上话的。

    “毛贵见过曹都督。”

    “毛先生客气了,东翁这两天好吗,曹某在家闭门思过。不能前去问安。”

    “曹都督挂念了。东翁一切安好。”毛贵微微一笑,拱手答道。

    “毛先生今天来所为何事呢?”

    “曹都督,东翁让我来问您一件事。”毛贵郑重的道。

    “毛先生,您问。”

    “东厂内是否渗入了白莲邪教的人员?”

    “白莲邪教。这怎么可能!”曹吉祥悚然一惊。“毛先生。这玩笑开不得,开不得呀!”

    “可是东翁得到消息,东厂中已经有白莲邪教的人渗透进来了。而且还做到了档头一级的。”

    “有这样的事情?”曹吉祥惊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同时感觉到后脊梁骨一阵冰凉。

    这是要出人命的,如果属实的,那就不是现在撤职在家思过这么简单了。

    “曹都督,虽然说你在东厂任上时间并不长,这些人也不一定是你在任上的时候渗透进来的,但如果事情属实的话,您可是要有麻烦了。”

    “毛先生,东翁的意思是?”

    “东翁相信你是不知情的,你还不至于干出这样的事情,这白莲邪教一直都是朝廷清剿的对象,只不过,这些年,它们藏匿的很深,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渗透进东厂,这是很危险的。”毛贵道。

    “消息是哪里传出来的?”曹吉祥咬牙切齿的问道。

    “最初的消息来源是巡察使衙门!”

    “什么,姓孟的那小子?”

    “东翁让我转告你,不要等别人动手了,你再反应,那一切都晚了。”

    “东翁的意思是,这是那姓孟的小子故意栽赃陷害?”曹吉祥浑身哆嗦了一下,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太狠毒了,完全是想要置他于死地。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只是传出来的消息,孟岩那边并没有有动静,所以,也可能并不是他在栽赃陷害。”

    “不是栽赃,那怎么可能,一定是栽赃,一定是……”曹吉祥愤怒的咆哮。

    “曹都督,话已经带到,在下告辞了。”毛贵没有理会曹吉祥此刻的愤怒,直接拱了拱手,告辞了。

    “都督,冷静,我们现在要确定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咱们就必须马上采取行动,如果不是,这只是他们放出的风声,让咱们自乱阵脚,那咱们就被动了。”曹吉祥的智囊,食客冯益急忙从后面走了出来,劝说道。

    “冯先生,你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都督,眼下传出这样的消息,很显然是有人针对东厂,而您正好赶上了。”冯益分析道。

    “针对东厂,就凭他一个小小的巡察使衙门就想扳倒我东厂,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曹吉祥一听这个就来气。

    “这就难说了,这任何人只要沾上白莲邪教,那不死也要脱成皮,本朝的江山是怎么来的,都督您不会不清楚吧?”

    曹吉祥点了点头,太祖皇帝打天下的时候,借助过明教的力量,这当初义军之首不是“小明王”吗?

    就是这大明朝,不也是有很深的渊源吗?

    太祖得了天下,转眼就对明教翻脸了,这坐天下是一个人事情,怎么能分给别人呢?

    所以就翻脸了。

    翻脸之后,太祖也知道这明教的厉害,自然不能容忍这么一股强大的势力存在。

    这白莲教自然就成了朝廷打击的重点对象,二十年前的唐赛儿造反,这就给了朝廷一个巨大的理由,将白莲教彻底定性为邪教。

    东厂的任务虽然是监控百官,与锦衣卫均权势,但查访奸邪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打击白莲教也是他们责任之一。

    而现在本应该被他们打击的白莲教居然钻进他们肚子里来了,这不是很可笑的一件事?

    一旦让圣上知道了。那还了得,白莲教那是要撺掇朱家江山的,那是要严厉打击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

    “自查。”

    “自查?”

    “只有先把自己身边的人查清楚了,才能向圣上交代,否则东厂就有被废的危险,而东厂所有人都将会遭到牵连,甚至会贬斥。”冯益道。

    “这怎么查?”

    “巡察使衙门是怎么发现白莲教的人,咱们就怎么查,您说呢?”冯益道。

    “好,咱家这就建议东翁清东厂内部渗透的白莲教分子。”曹吉祥决定道。

    孟岩用“白莲教”这个名义栽赃东厂。其目的也是想要乱其阵脚。让他们不能够在白素心的案子上给自己制造更多的麻烦。

    除此之外,也有想要搞东厂一下子的意思,总不能你打我一拳,我就生受着。这也算是他的还击。

    但是。他开了个头。却没法控制下面事态的发展。

    孟岩刚从南衙出来,就听到有人背后喊他,听声音还很急的样子。不由的一回头。

    看到区锋从身后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不停的冲他招手。

    “区司狱,发生什么事情了?”

    “大人,不好了,白焦氏中毒了!”区锋几乎是上气不接下气的扑到孟岩脚下。

    “什么?”孟岩闻言大吃一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白焦氏怎么会中毒?”

    “吃,吃了白少卿送来的吃食,就,就中毒了!”

    “该死,本官不是让你检查了吗?”孟岩怒了,恨不得给区锋一脚,但他还是忍住了。

    “大人,查,查了,没毒,卑职也不知道她怎么会中毒?”区锋脸色发白,结结巴巴的为自己辩解道。

    “你怎么检查的?”

    “卑职用银针探了一下,没有变黑,就放他过去了。”

    “该死,这银针能检查出所有的毒吗,本官不是交代过,检查吃食是否有毒,最好的办法就是用动物实验,衙门里老鼠多的是,你就想不到吗?”孟岩厉声质问道。

    “卑职愚笨,没、没想到……”区锋低头道。

    “走,回衙!”孟岩几乎是吼出来的,到底还不是自己人,有些方面还是领悟不够。

    “是,是,大人,您,您带上我,我没骑马……”望着以及绝尘而去的孟岩,区锋大口的喘着气,欲哭无泪。

    驾!

    孟岩直接骑着马就冲进了巡察使衙门,吓的守在门口的锦衣卫校尉以为有人大白天的想要冲击巡察使衙门。

    “大人回来了!”

    拘押室。

    一圈人围着,孟岩一进来,脸色很不好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看热闹?”

    “大人 ,您可算回来了,白焦氏吃了其子白少卿带来的吃食,全身痉挛,呼吸困难,呕吐,喉咙不能发出声音……”蔡晋看到孟岩,那就宛若看到救星似得。

    “散了,都散了,做事去,有什么好瞧的?”

    “白少卿带来的吃食呢?”

    “在,出事之后,我第一时间命人将吃食封存,就在这里,您看一下?”

    孟岩走了过去,打开食盒,将里面的残菜一一取了出来,用筷子夹了放到鼻端嗅着。

    “大人,有什么发现?”蔡晋问道。

    孟岩皱了一下眉头道:“生半夏,看来是有人想要毒哑白焦氏,老蔡,名人找生姜过来,捣成汁,给白焦氏服下,要快!”

    “是,生姜厨房里有,我这就去!”蔡晋点了点头,按照孟岩的吩咐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蔡晋取来生姜,捣烂成汁,然后命人摁住白焦氏,捏着鼻子,给她灌了下去。

    “大人,果然有效!”半碗生姜汁下去,白焦氏抽搐很快停止了,呕吐也少了,呼吸也平稳有力起来。

    “蔡先生,吩咐下去,白焦氏中毒一事,严禁外泄,违者杖责二十,开除!”孟岩命令道。

    “喏,大人!”

    “宝慧,等白焦氏醒来,你给她熬上一碗白粥,好好照顾她,不要再出事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一章:张小花

    “白焦氏的儿子白少卿呢?”

    “大人,那孩子看见自己娘亲中毒,吓得直哭,卑职安排他在另外一间屋子休息。”

    “带我去看看?”

    房间内,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眼睛哭的红肿,孟岩和宝慧进来的时候,他还在不停的小声抽泣。

    这是给吓着了,小孩子嘛,碰到这样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做出正确的反应。

    “怎么坐地上了,这地上多凉,冻坏了身体可不好。”父母犯了罪,孩子还是无辜的,孟岩一见之下,上前将白少卿从地上拉了起来。

    “娘亲,我要娘亲……”

    “好了,好了,孩子,别哭了,你娘亲没事了,她正在休息,我们一会儿再去看她好不好?”

    “呜呜,我要娘亲,娘亲……”白少卿一个劲儿的哭。

    “哭什么,别哭了。”宝慧上前呵斥一声。

    “宝慧,这还是个孩子,你那么重的语气干什么,把他吓坏了。”孟岩斥责道。

    “是,大人,宝慧错了!”

    “孩子,可不可以回答叔叔几个问题?”好不容易这白少卿停止了哭声,孟岩尝试着问道。

    白少卿愣了半晌,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但是看宝慧的眼神有些害怕的感觉。

    这让宝慧感到很是尴尬。

    “宝慧,孩子饿了,给拿点吃的过来。”孟岩挥了挥手,示意宝慧出去。

    “是。大人。”宝慧知道,孟岩是要支开她。

    “孩子,能告诉叔叔,你给娘亲带来的食盒是你自己家里的还是别人给你买的?”

    “一个没有胡子的叔叔。”

    没胡子的叔叔,难道是太监,孟岩心中“咯噔”一下,意料之中,不管是东厂和后宫也好,太监都是很正常的人员。

    “这个叔叔你认识吗?”

    “不认识,他说他是我舅舅让他来的。”白少卿很认真的说道。

    “你舅舅。焦宏?”

    孟岩一听就知道这个没胡子的家伙肯定是胡诌的。焦宏在诏狱,怎么可能找人给他带话呢?

    “叔叔,你认识我舅舅吗?”白少卿好奇的问道。

    “认识,认识。”孟岩咳嗽一声。

    “那叔叔你带我去找舅舅好么。他们把我娘亲抓起来了。只有我舅舅能救娘亲。”白少卿眨着眼睛。很认真的说道。

    “孩子,你舅舅呢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呢。不方便去见他,明白吗?”

    “明白了,叔叔,如果我去见他,那些坏人就会跟着找到舅舅,然后会把舅舅也抓起来,对吧?”

    童言无忌……

    “这样,小卿卿,你告诉叔叔,那个让你来这里找你娘亲的人没胡子叔叔长什么样子好吗?”

    “叔叔是想抓住那个害我娘亲的人吗?”

    “小卿卿真聪敏!”

    “他比叔叔要矮一点儿,穿的是蓝色的衣服,黑色的靴子……”小少卿在孟岩的引导之下,将带他来的那个没胡子叔叔描绘出来。

    “小卿卿,是这个人吗?”孟岩将绘好的素描拿到小少卿眼前问道。

    “对,就是这个坏人,就是他让我带着食盒来看娘亲的。”小少卿恨声道。

    “吃食也是他给你买的吗?”

    “是。”

    “你是怎么从家里出来的?”孟岩很奇怪,他在白家是安排了看护的,白少卿怎么能从白家跑出来而不被发现呢?

    “我是从狗洞里爬出来的。”白少卿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你无缘无故的怎么会钻狗洞?”孟岩问道。

    “我想出去找娘亲,他们都不告诉我娘亲去哪儿了,又不让我出去,于是我就钻狗洞了……”白少卿不好意思低头道。

    孟岩讪讪一笑,几个大人都看不住一个孩子,真是白吃这么多年的饭了。

    “小卿卿,叔叔让你跟娘亲住在一起,你说好不好?”孟岩想了想,白少卿不能一个人住在白家,还不如将他安排在衙门,这样既能保护他,也能避免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它做坏事。

    “真的吗,叔叔?”

    “真的,叔叔是这里最大的官儿,叔叔说可以,就可以。”孟岩揉了揉白少卿的头。

    这个男孩虽然心智还未长成,但还是很聪明的,家中富裕,过着饭来张嘴,衣来伸手的生活,比一般穷人家的孩子稍微稚嫩了些,但是接下来,恐怕他的生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叔叔你也是……”

    “坏人,是吧?”孟岩知道,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白少卿肯定会这么说的。

    “叔叔你是不是也把我给抓起来了?”

    “傻孩子,你没有做错事,叔叔怎么会抓你呢,你要是不愿意,叔叔可以送你回家?”

    “我还是跟娘亲在一起。”

    “孩子,大人的事情,你现在还不懂,你娘请做了错事,就要接受惩罚,这些,你以后会明白的。”孟岩叹了一口气,小孩子朴素的世界观,父母亲是好人,跟父母亲作对的都是坏人,有些事情没办法解释,只有等他们自己明白道理之后,他们自己就会明白的。

    “这里可能跟家里不能比,你可要想好了?”

    “我想好了,我要跟娘亲一起。”

    “好,叔叔安排一下,你可以在这里住下,但是每天只能跟娘亲待两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来读书写字好不好?”

    “嗯!”

    “乖乖的待在这里,一会儿有人带你去住的地方,不要乱跑知道吗?”孟岩嘱咐一声。

    “知道了,叔叔。你虽然抓了娘亲,但你是好人!”白少卿奶声奶气的说道。

    孟岩一阵无语,孩子的思维,大人有时候真的是难以理解,不过大家也都是这样过来的,童年的趣事,长大之后回想起来,不也觉得很有意思吗?

    关于白少卿的身世,何文东的供述中有提到过,可能并不是白新元的。

    而焦兰蓉在嫁给白新元之前。已经不是什么处子。嫁给白新元之后,并没有洁身自好,还跟以前的姘头偷情,给白新元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白新元就是发现了焦兰蓉偷情。才跟她闹翻的。但碍于家丑。他选择了隐忍,最后自己实在看不下去,自己和女儿直接搬到素心斋。索性连家都不回了,来了一个眼不见为净。

    如果真是如何文东所说,白少卿并非白新元之子,是白焦氏跟姘夫所生,那么对白素心来说是相当残忍的,白家现在她最牵挂,最着紧的人就只有白少卿这个弟弟了。

    “按照这副图,找花匠画上一百份,下发给顺天府和兵马司,马上把这个人给找出来,这个人很有可能是自阉未能入宫,留意各大风月场所,快去!”

    “喏!”

    “大人是要通缉吗?”

    “对,这个人涉嫌教唆下毒谋杀,找到他,立刻予以逮捕,送到巡察使衙门来,重重有赏!”

    “喏!”

    “大人,张小花带到!”

    “带去审讯室,本官要亲自问话。”孟岩吩咐一声,与范西平一道前往审讯室。

    审讯室内,孟岩看到一个惶恐不安的中年男子,穿着麻布棉衣,五尺身高,尽管坐在椅子上,双脚却不停的搓着地,表情十分紧张。

    “倒杯热水送进来。”孟岩吩咐门口的卫士一声。

    看到有人进来,张小花迅速的抬头,并且站了起来。

    “大老爷,小民冤枉呀!”

    “你是不是冤枉,我们会查清楚的,先起来回答本官问题。”范西平冷哼一声。

    “张小花,你起来回话。”孟岩淡淡的吩咐一声,走到张小花对面坐了下来。

    “是,是,大老爷,小民一定如实回答大老爷的问题。”

    “前年九月初八晚上,你在什么地方,都做了些什么?”孟岩问道。

    “前年九月初八?”听到这个日期,张小花眼珠子不由自主的往上瞄了一下,双脚往后一拉。

    作为有经验的审讯专家和心理学专家,孟岩一眼就看出这家伙接下来要撒谎。

    正常人如果思考的话,眼神会定住,而且动作会下意识停止,而撒谎的人,则因为他要思考如何撒谎,所以很不自然的会有一些心理暗示,表现在动作上,就以一种抗拒行为,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想。

    当然,如果对有一定审讯经验的人,是没有用的,普通人一试一个准。

    “小民在家睡觉。”

    “你确定?”

    “确定,第二天是重阳节嘛,这我哪能记不得?”张小花强调了一下。

    “有人证明吗 ?”

    “有,我那浑家就可以为我作证。”

    “来人,把张小花的妻子张岳氏带进来!”孟岩给了范西平一个眼神,范西平马上领会,吩咐左右一声。

    片刻后,一个中年妇女被带进了审讯室。

    “民妇张岳氏叩见大老爷!”张岳氏一进来,就跪了下来,哆嗦的道。

    “张岳氏,请起!”

    待张岳氏从地上起来,孟岩站起来和颜悦色的走过去问道:“张岳氏,本官问你,前年九月初八日晚上,你的丈夫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儿?”

    “民妇不,不知道?”

    “那你告诉本官,你的丈夫张小花那天夜里在家里吗?”孟岩继续问道。

    “民妇不,不知道。”张岳氏偷偷看了张小花一眼,依旧哆嗦的回答道。

    “张岳氏,你跟你丈夫张小花成亲多少年了?”

    “快二十年了。”

    “这二十年来,你的丈夫有没有给你买过什么金银首饰什么的?”孟岩问道。

    “没,没有,从来没有!”

    “你撒谎,前年的九月初十五,你丈夫张小花在宝翠楼给你买了一对金镯子,还有耳坠和戒指?”既然圈定了张小花,孟岩自然要对这个张小花进行摸底调查,这一调查,张小花身上的疑点很快就浮现出来。

    一个好酒贪杯,而且还酗赌的人,做工的工钱大部分都花在喝酒和赌博身上,本来一家人可以过的还不错,可就以为丈夫的不肖,老婆孩子跟着受累,妻子的衣服都是补了补再穿,怎么会突然有一大笔钱给妻子买首饰?

    就算是良心发现,想要补偿妻子,就凭张小花做工的钱根本买不起这些东西。

    所以说,张小花一定发了一笔小财,财从何来?

    “大人,我说,我说……”张岳氏瞬间崩溃了,吓得再一次跪在地上哭诉道。

    “好,张岳氏,本官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实说来,本官或许还不追究,否则,本官必定判你一个欺瞒之罪!”孟岩厉声喝道。

    “是,是,那天傍晚,有人敲门,民妇就去开门,进来一个人,民妇认得,那是常跟民妇丈夫一起刷钱的阿六,阿六说找民妇丈夫有事儿,他们两说了一会儿,民妇丈夫就跟着这个阿六去了,还带走了做活的工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回来,早饭也没吃,到头就睡了……”

    “老范,通知巡检队,马上逮捕阿六!”(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二章:搞死曹钦

    一旁听着妻子的供述,张小花瞬间脸色发白,屁股不由自主的就从椅子上滑落下来,跌坐在地上,嘴唇直哆嗦。

    妻子不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他可知道,帮着杀人犯掩盖罪行,那就是共犯。

    共犯弄不好也是要杀头的,这哪是天降横财,这是天降横祸呀。

    “张小花,你现在不说,还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听完张岳氏的供述,孟岩将目光转向坐在地上的张小花。

    “大老爷饶命,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张小花吓的趴在地上哭诉着求饶。

    “张小花,把你所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官或许酌情为你求情!”

    “是,是,我说,我说,那天晚上阿六来找我,说是焦二爷有事找我帮忙,还让我带上全部做活的工具,我也没有细想,就带着工具去了……”

    “到了地儿,我才知道焦二爷让我干什么,我很害怕,可又不敢不答应,只能听他的,一直到做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把活儿做完,做完之后,我就回家了。”

    “你一个人?”

    “还有阿六,他给打的下手,不然那么多活儿,我一个人根本一夜做不完的。”

    “难怪?”

    “然后呢?”

    “第三天,焦二爷把我跟阿六叫了过去,不但把我以前欠他的赌债一笔勾销,还给了我五十两银子,我知道,这是封口费。后来,衙门判了白素心通奸杀人,我就知道自己成了焦二爷的帮凶,心里很害怕,害怕被人知道我也是帮凶,银子藏在家里不安全,我又不敢乱花,怕被人怀疑,于是就去了宝翠楼,用这笔银子买了些黄金首饰。然后给了浑家藏了起来。就算被人发现,也可以说是浑家的陪嫁带来的,自然也就不会怀疑。”

    “设想挺周到的,你还是把这笔银子花了呀?”

    “我是想。我只要不拿这笔钱出去赌或者喝酒。就不会有人注意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心机的,你干的这个事儿,张岳氏知道吗?”

    “开始不知道。后来我不是买了首饰吗,就告诉她了,大老爷,这杀人的可不是我,我就是帮忙修补了栏杆和门窗,其他的什么都没干。”张小花道。

    “是焦宏让你修缮栏杆和门窗吗?”

    “是,焦二爷,那天夜里,他一直都在的。”张小花点头承认道。

    “你把那天晚上你在素心斋看的都给本官叙述一边,另外,焦宏对你们的说的话,也要一五一十的给本官复述出来,听明白吗?”

    “明白,明白,那天我赶到素心斋的时候,天色已黑,走的是侧门,我是到了之后才听说除了人命案子,前门被官府贴了封条,进去的时候,院子里一片狼藉,焦二爷一个人待在里面……”

    张小花一边说,孟岩一边记录,不时的插嘴问上一句,叙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将整个过程叙述完毕。

    “张小花,你看一下,这是否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如果有哪里不对的,你指出来。”

    “大老爷,一模一样。”张小花花了一盏茶的时间,阅读完自己口述的证词。

    “那就在这上面签字画押吧。”

    签字画押后,孟岩名人将张小花暂且扣押,将张岳氏放了回去,这个女人并没有多大罪。

    “大人,看来我们手中掌握的证据完全可以指向焦宏杀人嫁祸给白素心了?”范西平兴奋不已,这个案子当初被东厂办成铁案,到了刑部虽然被驳回,但谁都知道,这个案子翻过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刑部真要跟东厂扳手腕,那还真没有那个能力,何况白素心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就凭她自身还在牢中,如何为自己翻案?

    但是,现在还是让孟岩给翻过来了,刑部只能找借口,将死刑核准给顶回去了,但一回可以,下一回呢?

    如果没有孟岩的介入,下一次秋决,恐怕刑部再也没有能力驳回白素心的死刑核准了。

    只要皇帝朱笔轻轻的一勾,这一条如花似玉的生命就要香消玉殒了。

    “尽快将阿六逮捕归案,拿到他的口供,他知道的应该会比张小花多一些。”

    “大人说的是。”

    “老范,阿六你来审,拿到口供马上禀告。”孟岩命令道。

    “喏!”

    “大人,雨夫人来了,在书房等您。”

    “知道了,吩咐下去,无重要的事情,不要来打扰。”孟岩吩咐一声。

    “喏!”

    “来了?”

    “有一会儿了,听说你找到了那个给素心斋修缮栏杆和门窗的重要证人?”

    “这谁在衙门里乱嚼舌根?”

    “哎呀,我的大老爷,我这人耳朵灵,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人主动告诉我的。”闻小雨娇嗔一声道。

    “你现在是我的女人了,这朝廷上的事情少管,还是多多考虑经营上的事情,咱们的开销可不小。”

    “知道了,老爷。”

    “我有那么老嘛?”孟岩眉毛一挑,哼哼一声。

    “这当了官的,不都这么叫的吗?”闻小雨嘟着嘴道。

    “算了,这是在衙门里,老爷就老爷吧,家里可不许叫,要叫老公,知道吗?”

    “那还不是有一个老字?”

    “那不一样,见到你素心妹妹了?”孟岩走过去,坐了下来,抓起茶盏,翘起二郎腿问道。

    “你不在,小雨就只有先去见素心妹妹了。”闻小雨走过去,转到孟岩伸手,纤纤玉指搭在肩膀上,轻轻的揉捏起来。

    “嗯,舒服,你这是跟魅姬学的吧?”

    “嗯,这魅姬不愧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我可是跟她学了不少东西呢,比如伺候男人的,老爷您要不要试一试?”

    这话甜里带着一股腻味,加上恰到好处的揉捏,孟岩只感觉一半儿身子都酥了。

    “少来这一套,你想让我帮你这素心妹妹做什么?”孟岩睁开眼睛道,他还没有被闻小雨的**汤给灌的失去判断力。

    “老爷,您能不能让着小雨点儿,就这么点儿事儿,您还非得说出来?”

    “行了,公是公,私是私,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不说外面的那些红眼的,就说这巡察使衙门内,可也有不少双眼睛呢。”孟岩道。

    “你可是这巡察使衙门第一把交椅,他们还能把你怎样?”

    “你以为当老大那么容易,不能让下面的人服你,老大也只是个泥胎菩萨而已。”

    “是不是张瑄……”

    “那小子心高气傲,是个君子,好对付,我倒是不担心。”

    “那就是那个李铎?”

    “李铎早就跟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我倒霉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他不会。”

    “那会是谁,巡察使衙门就那么几个人呀?”

    “也不一定是职务高的,偶尔不起眼的人也许能成为你最大的威胁,那是说不定的。”孟岩道。

    眼下巡察使衙门还算团结,自从肃清沈四海这个内奸之后,这个凑起来的队伍,比一开始要听话多了。

    “老爷,素心妹妹的嫌疑越来越小,是不是可以解除拘押,先放出来?”闻小雨道。

    “现在还不行,等我把焦宏过堂再说。”孟岩想了一下,拒绝道。

    “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素心妹妹明明是被冤枉的,你怎么还不放人?”

    “这件案子朝野都看着呢,东厂这一次输了,可他们未必甘心,所以哪怕我出一点点儿小错,他们都会揪住不放的,现在就释放白素心,你觉得那些人会怎么样?”孟岩反问道。

    “这……”

    “虽然我不惧怕这些人给我泼脏水,但我也不想听到这些苍蝇嗡嗡叫,白素心这么长时间的牢都坐了,还等不了这几天,何况,她现在的环境要比以前好多了吧?”

    “素心妹妹主要是担心她那个弟弟,白焦氏被抓进来了,她弟弟白少卿肯定没有人照顾,所以……”

    “前两天我刚见过她,那个时候不提,反而现在提起来,这个白素心够有心机的?”

    “她那不是不好意思,你帮了她那么多,再给你添麻烦?”闻小雨道。

    这个解释倒也让孟岩觉得可以接受。

    “白少卿今天来探监了,给带进来的吃食差点儿没把白焦氏给毒哑,我已经允许他留在这里,每天跟白焦氏待两个时辰。”孟岩道。

    “这是怎么回事,白少卿怎么会下毒毒哑他的母亲?”

    “是有人借他的手想要毒哑白焦氏,这样白焦氏就不能说话了,一些秘密自然就不为人知了。”

    “是谁?”

    “不好说,东厂的可能性最大,曹钦是白焦氏的姘头,说不定有什么把柄落到她的手中,白焦氏有可能会以此要挟对方,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可能。”孟岩道,孙后的事情他是不会告诉闻小雨的,这干系太大了。

    “太可怕了,这一夜夫妻百夜恩,曹钦为了自己,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情,他还是人吗?”闻小雨气愤不已。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她们只是露水夫妻,曹钦为了官位,为了自己的前程,抛弃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不是的女人又算什么呢?”孟岩心里寻思着,是不是借这件事再烧一把火,彻底的把曹钦给搞死。

    曹钦一死,他就跟曹吉祥结下死仇了,下面就要弄死曹吉祥了,眼下倒是有这个机会。(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三章:翁婿夜谈

    “好了,小雨,你去跟白素心说一声,如果她想见白少卿,本官可以安排。”

    “好,那我现在就去?”闻小雨当即说道。

    “嗯。”孟岩点了点头,“你一会儿是回家还是去松鹤楼?“

    “松鹤楼吧,爹今天来了。”

    “老爷子回来了,那一会儿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吧?”孟岩想了一下道。

    “好,我跟他说。”

    “大人……”

    “我先去了。”闻小雨刚告退一声,从孟岩书房退了出去。

    “大人,抓到阿六了,这家伙在赌场里赌钱,我们的人进去之后逮了一个正着。”

    “招了吗?”

    “这家伙嘴还挺硬的,才打了两板子,就什么都说了。”范西平脸范红光道。

    “哦,这个阿六都说了些什么?”

    “大人,您看,这是他的口供。”范西平从袖口里取出阿六的口供放到书案上。

    孟岩迅速的浏览了一下阿六的口供,上面跟张小花供述的差不多,但他主要供述的是一些有关焦宏跟他关系,以及让他跑腿干的事情。

    “这个阿六有没有提到焦宏跟他说杀人的事情?”

    “没有,估计焦宏也不可能直接对阿六说他杀了人。”范西平道,“但是根据阿六的现场观察,焦宏杀人的嫌疑最大。”

    “嗯,我看到了,你再去拘押室一趟,几个关键词。凶器以及现场的血迹,还有焦宏是否受伤,衣服,这些口供是关键。”孟岩放下口供,吩咐一声。

    “明白了,大人!”

    “去吧,我要马上知道结果。”

    望着手中的几份口供和证词,孟岩觉得,提审焦宏的时机已经成熟了。

    白素心的案子总算到了可以揭开真面目的时候了。

    “大人,葛通求见!”

    “进来!”

    “大人。伤痕比对结果出来了!”葛通拿着《秋水剑》从外面走了进来。

    “哦。老葛,辛苦了,什么结果?”

    “大人,李百户左臂肱骨上的伤痕确实为这把秋水剑所伤!”葛通郑重的将秋水剑呈送到孟岩面前。

    “你确定?”

    “确定。卑职以干仵作二十年经验和名声做保!”葛通郑重的抱拳说道。

    “好。太好了。有了老葛你的这个比对结果,本官就可以将那焦宏过堂了。”孟岩哈哈一笑,神情爽快道。

    “能够帮到大人。是卑职的荣幸。”

    “嗯,老葛,这些天你辛苦了,下面你可以回家休息两天了,多陪陪夫人和孩子,这个年,你一直跟随本官办案,本官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大人平反冤案,劳心劳力,比卑职更加辛苦!”

    “嘿嘿,我们两个就别相互吹捧了,等案子办完了,本官请你和所有参加办案的人喝酒,咱们痛饮三大杯!”

    “那就谢谢大人了!”

    “请!”

    是夜,孟岩与闻独醉相对而坐,爷俩正小酌呢。

    “案子有眉目了?”

    “老爷子消息挺灵通的嘛?”孟岩嘿嘿一笑,朝正在给两人斟酒的闻小雨瞄了一眼。

    “看我干什么,我可没跟爹说。”

    “你看看,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心都向着自己男人了。”闻独醉摇头苦笑一声道。

    “爹,你说什么呢,我又不关心你吗?”闻小雨可不依了,娇嗔一声。

    “小雨,爹跟你男人有些话说,你再去给我们烫一壶酒过来?”

    “还喝,这已经是第三壶了!”

    “没事儿,我知道石头这小子酒量不行,不会勉强他的,烫了,我自己喝,总行吧?”

    “谁说我酒量不行,老爷子,要不咱俩比比?”

    “行了,爹又不是外人,你犯不着逞能。”闻小雨白了孟岩一眼,嗔怪道。

    “去,烫酒去……”孟岩将闻小雨轻轻一推。

    “石头,这利用白莲教嫁祸东厂是把双刃剑呀,弄不好会伤及自身。”眼瞅着闻小雨背阴从门口小时,闻独醉才小声的对孟岩道。

    “但这也是一把好剑,这么好的机会,不捅一下,我心有不甘。”孟岩道。

    “照例说,你跟曹吉祥父子没有深仇大恨呀,为何如此仇恨他们?”

    “以我现在的身份,东厂找我的麻烦是迟早的,何况我从北元回来,收买杀手一路追杀我的是谁,您不会不知道吧?”孟岩眼中闪烁着凶光道。

    “镇守大同的监军太监郭敬?”

    “是他,如果他派精锐的死士追杀我的话,恐怕此刻我尸骨早已寒了,江湖人,反而以利益危险,他可以用,也可以为我所用。”孟岩冷笑一声。

    “所以,你要报复?”

    “不仅仅是报复,而是我手上掌握了一些足以让他们致命的证据,他们必须要让我闭嘴,几次对我的刺杀也都是这个原因。”孟岩道。

    “我早该猜到了,你跟东厂的过节没那么简单。”闻独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孟岩不会告诉闻独醉,想要他死的人可不仅仅是郭敬、曹吉祥、王振等人,还多了一个超级可怕的敌人。

    当然,这个敌人还未必现在会倾尽全力要杀他,可一旦这个人确定了自己的身份,那肯定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

    而且最危险的是,她会跟王振彻底联手,那样就更难对付了,而现在王振跟她只是面和心不合,这样的局面反倒对自己是有利的。

    这个时候,他真的想自己如果不知道那个身份该多好?

    保守一个秘密,还要承受这个秘密带来的压力和恐惧。这是常人所不能做到的。

    “老爷子,白莲教在东厂有没有潜伏人员?”

    “这个我怎么知道,我都跟圣教脱离关系二十年了,就算平时有点联系,那也是相互交换消息,他们也不可能将如此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对不对?”闻独醉道。

    “那您就不能猜想一下,东厂内到底有没有白莲教的人?”孟岩追问道。

    “我要说没有,说了,你也不信。要说有吧。可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是东厂这些年的确有些行动事先泄密,事后也没能找到原因,我估计。泄密就在他们自己身上。有时候自己查自己。那是查不出问题的。”闻独醉道。

    “都是那些行动,有卷宗吗?”

    “这个你就要去找你的正宗泰山大人了,这些卷宗都属于绝密。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调阅。”闻独醉嘿嘿一笑。

    “我知道了,多谢老爷子。”

    “石头,不管怎么说,你借圣教的名义坑东厂问题不大,就算他们有人潜伏在东厂内,东厂也不可能轻易的查出来,什么纹身标记,你以为圣教的人会那么愚蠢,一旦被发现,那就是惊天大祸,所有,我敢保证,除非一些小喽喽,核心人员潜伏进东厂,绝对不可能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有关圣教的痕迹,但你记住了,自己千万不要找圣教的麻烦,否则,你会很麻烦。”闻独醉正容提醒一声道。

    “我知道,谢谢老爷子提醒,我担心的是小雨她……”

    “这个你不必担心,她跟圣教没有半分关系,不过你要担心的是你身边那对姓林的兄妹。”闻独醉意味深长的道。

    “老爷子是说,天行和怡姑娘是圣教的人?”孟岩眼神猛然一缩,这个他倒是从未想过,但林天行和林怡的出现确实有些巧合了。

    林天行武艺超群,而林怡则在厨艺和医道上都有着惊人的天赋,甚至她的医道还在厨艺之上,虽然她刻意的隐瞒,但孟岩还是发现了。

    只不过林怡并没有做出对自己身边任何人不利的事情,他也就没有太在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也不可能强迫所有人都必须把自己的秘密告诉自己。

    “天行和林怡的来历我名人调查过,没有问题。”孟岩下意思的说道。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凭借这对兄妹的本事,她们完全没有必要道松鹤楼应征杂役,这就是疑点之一,石头,你要小心,对林天行可以用,但也不能不防。”

    “那他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至少她们去松鹤楼应征杂役,我跟小雨还不认识呢。”孟岩道,“所以,她们极有可能是冲着小雨,或者是您来的。”

    “我?”闻独醉老眼微微眯起,孟岩的分析不无道理,林家兄妹一开始是去的松鹤楼,那个时候他们难道就能知道孟岩会跟闻小雨搭上关系吗?

    那岂不是未卜先知?

    “难道……”闻独醉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变。

    “老爷子,就咱们的关系,您还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孟岩也看出来了,闻独醉有事瞒着他。

    “石头,事关重大,我的先确认一下,才能对你说。”闻独醉舒了一口气,缓缓道。

    “好,我等着。”孟岩点了点头,闻独醉说什么也是他的长辈,总不能逼着他说出自己的秘密吧?

    “爹,夫君,你们怎么不说话了?”闻小雨提着烫好的酒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孟岩和闻独醉两人相对而坐,却沉默不言,有些惊讶。

    “那不是等你的酒嘛,你看我们两个酒杯都空了,你还不来,我们两个自然就没话说了。”闻独醉嘿嘿一笑,岔过话题道。

    “还是小雨的不是了?”

    “小雨,你也坐下来,陪爹喝一杯?”孟岩将闻小雨拉倒自己身边的凳子边坐了下来道。

    “爹,小雨敬您一杯,祝您健康长寿!”

    “我天生就是劳碌命,过两天就启程南下了,这一去估计得大半年才能回来,石头,小雨我可就交给你了,你可得把她照顾好了。”闻独醉郑重道。

    “放心吧,爹,我会照顾好小雨的,等您回来的时候,兴许就能抱上外孙了!”孟岩道。

    “好,好,石头,你能叫我一声爹,我就心满意足了,这一趟去四川,我一定帮你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的。”闻独醉哈哈大笑一声。(未完待续。。)

第三百七十四章:审焦宏

    “夫君,你把吴思道给我吧?”

    “他就一个神棍,真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孟岩惊讶的回头问道。

    昨儿晚上,闻独醉心情大好,喝高了,还拉着他唱歌,翁婿两人又唱又跳的,折腾了半宿。

    “这个吴思道还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夫君你没有发现而已。”闻小雨莞尔一笑。

    “什么真才实学,我看他就会胡说八道,满嘴胡话,你可别被他给蒙骗了!”孟岩提醒道,这个神棍嘴皮子太利索,一般人还真容易被他给忽悠了。

    “这夫君大人你就错了,吴先生察言观色,能说会道,而且过目不忘,这等本事岂是一般人能有的?”

    “他能过目不忘?”

    “你不知道?”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家伙还真不是一无是处。”孟岩有些惊讶,难道自己真看错人了,这家伙真不是一个神棍?

    “松鹤楼缺一个掌柜,以前是我自己,现在是林怡,但是一个女孩子始终不太适合的,所以我就想,让吴先生当这个掌柜。”闻小雨解释道。

    “他到你哪儿去当掌柜,家里谁来看门?”

    “看门这种小事儿,另外再找一个人就是了,不难的。”闻小雨呵呵一笑。

    “哎,随你吧,不过吴思道,你用可以,但必须给看住他,别让他在外面胡说八道。”孟岩道。

    “知道了,听你的。我先让他熟悉松鹤楼,然后才会让他当松鹤楼的掌柜。”闻小雨道。

    “嗯,回头我找他谈一谈,这个吴思道,咱们还是小心用才是。”孟岩道。

    “知道了。”

    “大人,夫人,早餐准备好了!”

    “小雨,走,吃饭去了,今天事情不少。吃完早餐。我就衙门,焦宏第一次过堂。”

    “终于要审讯焦宏了?”闻小雨眼中闪烁着好奇的目光。

    “嗯。”

    “夫君,我可不可以……”

    “想都不要想,今天是过堂。不是公开审理。衙门里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孟岩断然拒绝道。

    “知道了。人家就是好奇嘛。”

    “你呀,就是改不了好奇的毛病,焦宏过堂的情况回来再跟你说。”孟岩摇头苦笑不已。

    巡察使审讯室。

    “带焦宏!”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室外想起一串低沉的脚步声,门被推开,带着手铐和脚镣的焦宏被两名锦衣卫押着走了进来。

    焦宏面无表情,似乎一点儿都不害怕。

    “启禀大人,焦宏带到!”

    “嗯,站到一边!”孟岩手轻轻一挥,命令道。

    今天过堂,除了孟岩和蔡晋之外,右巡察李铎也在到场了,依旧是蔡晋担任文书。

    “孟大人,小人有伤在身,不能给你行礼,恕罪了。”焦宏神情傲慢的冲孟岩微微一拱手。

    “大胆焦宏,你太放肆了!”李铎一拍桌子,喝斥一声。

    焦宏连正眼都不瞧李铎一下,显然是并未将李铎放在眼里。

    “李大人,焦宏确实身上有伤,这一点本官可以作证。”孟岩倒是不在乎,焦宏根本不知道这些天发生了身份,还以为有所依仗,这是很自然的。

    “孟大人……”

    “李大人,稍安勿躁,今天咱们有的时间。”孟岩温声安抚李铎道。

    “是。”

    “焦宏,本官也不跟你兜圈子了,白素心通奸杀人案,你是目击证人,又是报案人,本官想听一听案发当时的情况,你能否再给本官描述一边?”孟岩开口问道。

    “这些小人一年多前不是已经说过了?”

    “是,你当时供词本官也看到的,不过既然这件案子重审了,循例,本官还是要亲耳听你再说一遍的?”孟岩的话不紧不慢,但透着一丝不容拒绝。

    他知道焦宏不愿意说,因为编造的东西,说的次数越多,破绽就越多,能不说最好。

    可是,现在他必须说,因为案件重审,必须按照规矩,把过程再过一遍。

    焦宏如果坚持不说,那就等于给了他用刑的借口。

    焦宏不是普通人,他自然知道这里面的规矩。

    “事情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有些小人都记不太清楚了。”焦宏缓缓道。

    “没关系,你记得什么,就对本官说什么。”

    “那天是九月初八,第二天是重阳节,小人姐姐就让我去素心斋问我那大侄女,叫她第二天回家吃饭,小人外甥很想念他姐姐,于是我就去了素心斋。”

    “什么时间还记得吗?”

    “我记不太清楚了,大概是未时初吧。”

    “好,你继续说。”

    “我到素心斋的时候,大门前已经挂上‘打烊’的字号,于是,我就去了后门,进去了。”

    “你是说你直接从素心斋的后门进去了,进去的时候,素心斋的后门是开着的吗?”

    “是的。”焦宏想了一下道。

    “素心斋的后门平时都是开着的吗?”孟岩问道。

    “小人不知道,小人不经常去,平时都是走正门。”焦宏道。

    “既然平时走正门,为何那天你要走后门?”

    “平时正门开着,谁想到走后门?”

    “据本官所知,后门其实平时并不开启,只有在从外面进原料的时候才会打开?”

    “孟大人,这个情况小人并不知情,我也不知道那天后门为什么会开着,我就这么进去了。”

    “好,说你进去的情况。”

    “是,小人进去之后,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我就奇怪了,小人外甥女很少离开素心斋的,后来,我突然听到楼上外甥女房间传来一声巨响,小人吓了一跳,急忙跑了上去,房间内的门是开着的,我来到门前一看,吓了一跳,满地的都是鲜血。李百户。就是我外甥女的未婚夫倒在水桶边上,我外甥女手持尖刀,刺在他的心脏之上……”

    “当时,屋子里除了白素心和李承言之外。还有别人吗?”孟岩沉声问道。

    “还有一个。不过他看到我。转身就跳窗逃走了。”

    “这么说,在白素心的房间内,除了她跟自己未婚夫李承言之外。还有第三个人,对吗?”

    “是的。”

    “好,本官问你,是你亲眼看到白素心用刀杀死自己的未婚夫的吗?”孟岩问道。

    “小人没有看到白素心杀李百户的过程,但是看到了白素心的手握住李百户胸口上的尖刀。”焦宏镇定的说道。

    “有没有可能是屋子里的第三个人杀死李百户,而白素心是伸手打算去拔出李百户胸口的尖刀这种可能性呢?”

    “这……”

    “焦宏,回答本官的假设?”

    “孟大人,小人不知道。”焦宏眼神闪烁了一下。

    “嗯,白素心当时是否发现了你?”孟岩继续问道。

    “应该没有,我看到这一切,马上就跑下楼,去东厂报案了。”焦宏回答道。

    “屋里有打斗的痕迹吗?”

    “小人看到浴桶被打烂了,还有一些东西掉在地上,其他的没仔细看。”

    “你继续说下去。”

    “小人领了东厂的曹百户来现场,发现李百户已经死了,而小人的外甥女手握带血的尖刀坐在李百户的身边。”焦宏道。

    “这么说白素心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一直等你带人来抓她?”孟岩反问道。

    “小人不知道,可能是杀人后,自己也吓傻了吧,她就在房间内一直没有离开。”

    “可本官看白素心的供词当中,跟你说的诸多矛盾,比如,她准备沐浴的时候,你突然从后面袭击,意图对她行不轨之事,就在你们挣扎扭打之际,李承言百户从外面进来,你一惊之下,将白素心打晕,然后,等到她苏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手握一把插在李承言胸口的尖刀。”

    “自从我姐姐嫁给我姐夫,白素心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对我姐姐是百般刁难,特别是我姐姐给白家生了儿子自后,她就变本加厉,还在姐夫面前说我对她有非分之想,这根本就是冤枉好人,小人怎么说也是她长辈,她不尊重小人也就罢了,居然还诬陷小人,所以,小人觉得,这是她故意撒谎为自己脱罪的言辞,请大人不要相信她的话。”焦宏控诉道。

    “你说白素心平时刁难你姐姐,可以举几个例子吗?”孟岩问道。

    “她经常无故指责我姐姐,说我姐姐乱花他们白家的钱,还有胡乱买东西,对待下人太宽厚,给他们胡乱增加工钱……”

    “大人……”

    “怎么了,李大人?”孟岩一抬头,看到李铎涨红了一张脸,两眼几欲喷火。

    “大人,下官实在听不下去了,请您允许我出去透透气?”李铎大声道。

    要不是孟岩有言在先,不管审讯的身后听到什么颠倒黑白的话,都不准发脾气,他早就摔桌子了。

    “李大人,我们办案,不能情绪化,这样容易失去判断力。”孟岩道。

    “孟大人,下官可没有你那忍耐力,我是实在忍不住了,你让我先出去冷静一下。”李铎道。

    “好,你先出去冷静一下,本官希望你一会儿之后再回到这个位置上。”孟岩郑重道。

    “是,下官先告退!”李铎拔腿开门,走了出去。

    “蔡先生,都记下来了吗?”

    “回禀大人,焦宏所言,已全部记录。”蔡晋不慌不忙的回答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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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12/ 第一时间欣赏锦衣当权最新章节! 作者:长风所写的《锦衣当权》为转载作品,锦衣当权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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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当权介绍:
这是一个礼教大行的年代,这又是一个礼乐崩坏的年代。 “仁宣”之治后,大明朝在前行中走向衰退,吏治败坏,阉人乱国,土地兼并日益严重,外有强敌,内有隐患,大厦千疮百孔。 孟岩,一个现代精英军人灵魂,一个锦衣卫南衙小密探,两世的记忆,搅动这天下风雨,一路披荆斩棘,高歌猛进,与阉人斗,与文官集团斗,与天斗,终成一代天骄,权倾天下! 本书纯属虚构杜撰,读者切莫当之以真实历史,切记,切记! 最后,请兄弟们多多点击,推荐,收藏,小风给诸位鞠躬了!锦衣当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锦衣当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锦衣当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