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温太医到访!(求收推!)
“孟大人,有人来看你了?”
“今儿个这是怎么了,我一个下了诏狱的待罪之人,怎么一个个都想着过来看我?”孟岩诧异了,坐牢都不能清净了?
刚走了于欣,转眼间又来人了。
“孟大人,这一回来的可是大人物,您说话可得悠着点儿。”牢头好心的提醒道。
“是吗?”
“可不是吗,说不定孟大人日后还得求到人家呢!”牢头老周神秘的一笑道。
“那我倒要见见,到底是何方神圣。”孟岩笑道。
“这里谈话不方便,孟大人随我来!”
“行,那我就随你再走一趟!”孟岩放下衣襟,稍微整理一下,起身道。
“在下孟岩,未请教阁下是?”孟岩很惊讶,要见自己的这个人,他是素未谋面,根本就不认识。
印象中,也没有这个人的记忆。
四十多岁,衣着说不着华丽,但也觉不普通,气质上有些像是读书人,但直觉告诉他,不是!
“孟大人不放猜一猜?”那人微微一笑,反问道。
“阁下倒是难到我了!”孟岩略微沉吟,“能否让我看一下阁下的手?”
那人伸出左手道:“孟大人还会看手相?”
“不会。”孟岩看了一眼,“另外一只?”
那人微微一愣,收回左手,换上右手:“那孟大人是在看什么,能否为在下解疑呢?”
“你不是让我猜你是什么人吗?我看看你的手,就知道了!”孟岩嘿嘿一笑道。
“哦,孟大人能从我的手看出我是做什么的?”那人微微一惊。
“阁下是个左撇子,常年拿笔写字,但你不会是那种衙门里拿笔的椽笔小吏,你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草药的味道,从你的言谈举止和气度来看,你应该是一位悬壶济世的大夫,我说的可对?”孟岩娓娓道来。
“厉害,在下温良栋,见过孟大人!”
“原来是太医院院使,杏林大国手温大人,孟某失敬了!”孟岩起身施礼道。
“不敢,不敢,孟先生太过奖了!”温良栋忙谦逊道。
“温大人,请坐,我这里没什么可招待的,见谅!”孟岩招呼一声道。
“客气,客气!”
“孟大人,温某就开门见山了,我是为了杨阁老的病来的!”温良栋直截了当道。
“温大人,您太抬举我了,我一个连行医资格都没有的黄口稚子,您让我去给阁老大人看病,这不是难为我吗?”孟岩道,“再说,我现在是待罪之身,有心无力呀!”
“只要孟大人肯出手,此事温某来安排!”温良栋道。
“温大人就这么相信在下?”
“原本我还有些不相信,但是见到孟大人之后,我信了!”温良栋道。
“孟某多谢温大人的信任,但孟某确实身不由己,何况连温大人都没有办法,我那点儿野路子就更不行了!”孟岩道。
“孟大人为好友蒙受不白之冤,挺身而出,怒闯北衙,温某素来敬佩这样的汉子!”温良栋道,“现在的朝廷,奸人当道,豺狼横行,就需要像孟大人这样的人挺身而出,扫除魑魅魍魉,还朝廷一片清净明朗的天空!”
“温大人,您现在应该早就过了热血冲动的年纪吧?”孟岩微微一洒,这温良栋不会不知道这里是锦衣卫诏狱。
他怎么就敢在这里说这些话,就不怕这些话会传到王振的耳朵里?
要知道,一个当朝驸马爷不过在自己家里骂了自家的奴仆一声,被王振知道了,结果下了诏狱!
“让孟大人见笑了,温某这个太医院院使做的很辛苦,你是知道的,伴君如伴虎,每天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哎……”温良栋叹息道,“十年前,我刚进太医院,这头发还是乌黑的,现如今,你看看,两鬓斑白了!”
“温大人,你这是找孟某来诉苦来了?”
“孟大人,实话告诉你,有人不希望杨阁老活着。”温良栋小声的说道。
“杨阁老为官数十年,历经四朝,得罪的仇家自然不少,有人想他死,这并不稀奇。”
“孟大人,看得出来,你是一个谨慎的人。”温良栋道,“年轻人当中,你是我见到的最看不透的人。”
“温大人,这里是诏狱,如果没有别的事,就请回吧!”孟岩平静的道。
“告辞!”
“对了,孟大人,我们的约定还算数吗?”
“什么约定?”
“我让你恢复自由,你出手救杨阁老!”温良栋道。
“温大人,这我可不敢保证,没有哪一个大夫说能够包治百病!”孟岩道。
“孟大人记得答应到时候出手就是了!”温良栋道。
“孟某虽然是锦衣卫,但也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也是我的本份,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我不会推辞的!”孟岩道。
“好,温某替杨阁老谢过孟大人!”
“温大人,请!”
“达叔,没想到是温良栋!”
“是,老爷也没有想到,胡濙会让温良栋来给你做说客。”老达也颇为惊讶道。
“他们想要做什么,杨阁老这一次就算能保住性命,首辅的位置也会换人,谁最有机会上位?”
“次辅陈循,还曹鼐、马愉都有可能!”
“内阁中,谁是王振的人?”
老达摇了摇头。
孟岩很惊讶,王振擅权,内阁之中居然没有他的人,这岂不怪哉?
“也不能说没有,但都不掌实权,所以,一旦内阁被内廷掌握,那王振可就要一手遮天了!”老达道。
“是不是王振掌握了内阁,他就是想要谋反,也没有能拦他了?”孟岩眼底闪过一丝狠辣的光芒!
“小孟大人,你该不会是想……”
“老百姓说说而已,难道还能怎样?”孟岩微微一笑。
“妙!”
“这事儿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王振不推自己的人进内阁,那咱们还没有必要这么做,毕竟圣上对他信任无比,咱们这么做,未免会适得其反!”孟岩道,“但如果他极力的想要推自己人入内阁,那就可以在这件事给他来一下!”
“嗯,此计甚妙!”
“不急,等郭叔彻底掌握锦衣卫再说,饭要一口一口的吃嘛!”孟岩道。
“胡老大人!”
“怎么,他拒绝了?”胡濙微微睁开老眼问道。
“他没有拒绝!”
“那温大人为什么不高兴?”胡濙奇怪的问道。
“下官只是有些害怕!”温良栋道。
“你害怕什么?”
“下官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位孟大人,恐怕绝非善类,这种人如果掌握大权的话,恐比一个王振为祸更甚!”
“你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是,冷静,客观,而且城府很深,完全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到像是一个混迹官场多年之人!”
“杨阁老的重要性老夫不说,你也明白,眼下,内阁中,也就是他能压得住阵脚,所以,他必须活着,只要能托上一年半载的,对朝廷是有利的!”胡濙道。
“老大人说的是,只是下官已经尽力了!”
“温大人,走,随我进宫面圣吧!”胡濙长长的一叹,起身对温良栋道。
“下官听从老大人的安排!”温良栋微微一拱手道。
第一百零五章:有旨意(求收推!)
“陈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有旨意!”
“给谁的?”周牢头一呆,有些奇怪,诏狱内现在是风平浪静,应该没什么人能够惊动到圣上呀?
“多嘴,前面带路!”
“是,是……”
“对了,那个锦衣卫试百户孟岩关在哪个牢房?”
“公公说的是孟大人?”
“嗯,快带我去!”陈宫不禁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一个诏狱的老头居然对一个犯人语气如此尊敬,这怕不是什么好事儿。
“是,是,陈公公这边请!”
“孟大人,孟大人……”
百无聊赖的孟岩真躺在床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呼呼大睡呢,坐牢虽然苦逼,可胜在清闲呀。
没人烦你,也没个说话的人,睡觉就成了最好的消遣方式。
“牢头,别烦我,睡觉呢!”
“孟大人,宫里来人了,要见你!”
“宫里,哪个宫里?”
“孟大人好大的架子!”一声冷哼从孟岩背后传了过来。
孟岩一个翻身,看到一个身穿中官服侍的男人,白白净净的面孔,嘴上无须,这不是就是一太监吗?
“牢头,这位是?”一个没卵子的家伙,孟岩可是一点儿都不怵,反正都是敌人,干嘛要给好脸色。
“孟大人,这为是内书堂总管太监陈宫陈公公!”周牢头忙介绍一声道。
“内书堂陈公公,有事吗?”孟岩坐起来,大大咧咧的问道。
“哼!”陈宫大怒,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内书堂总管太监,可内书堂就相当于翰林院之内阁!
这司礼监的太监多数出自内书堂,就好比内阁的阁员多数都出自翰林院一样!
他这个内书堂总管太监到了外面,一二品大员和王公贵戚,哪一个不是对他客客气气的,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试百户,还被下了诏狱,居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样子,简直就是狂妄到顶点了。
“孟大人,好自在呀!”
“待罪之身,有什么自在的?”
“锦衣卫试百户孟岩,下跪接旨!”陈宫断然轻喝一声。
“什么旨意?”孟岩诧异的问道。
“圣上口谕!”
“不接!”孟岩拒绝道。
“什么,孟岩,你敢不接圣旨!”陈宫怒了,还有这等胆大狂妄之辈,居然连圣旨都敢拒绝。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假传圣旨?”孟岩白眼一翻,驳斥道。
“孟岩,你,你大胆!”陈宫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假传圣旨,这是多大的罪名,那是欺君大罪,诛灭九族的。
“公公如果有正式圣旨,我自然不会怀疑,但是若是皇上口谕,罪臣实在难以相信!”孟岩道,“想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试百户,还惊动不了日理万机的圣上吧?”
“孟岩,你,你……”陈宫被噎的一张脸通红。
“如果没有正式的圣旨,陈公公还是请回吧!”孟岩躺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周牢头看的是惊心动魄,这孟大人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质疑陈公公假传圣旨!
他有几颗脑袋?
但是听起来似乎又有几分道理,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试百户,恐怕还不值得惊动圣上!
再说了,这年头宫中太监矫诏的事情还少吗?
“混帐东西,你敢质疑咱家,简直就是岂有此理!”陈宫气的浑身发抖,从来没有人怀疑过圣旨的真实性,偏偏今天遇到这么一个混不吝的愣头青!
“陈公公,若无白纸黑字,圣上宝玺,罪臣恕不奉召!”孟岩转身过去,继续睡觉了!
陈宫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愣在当场,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这等情况,他几十年的太监生涯,还是第一次碰到。
这要是在平时,他早就一声令下,将孟岩拿下治罪了,可人家已经身在诏狱了,拿不拿的已经没有必要了。
要说治罪,如今锦衣卫归郭怒管,他想要逞威风,那是绝对找错了庙门!
这是人家的地盘儿!
“哼,你给咱家等着!”无计可施的陈宫一甩衣袖,丢下一句话,抬脚就朝外面走去。
“慢走呀,陈公公,这里是诏狱,罪臣就不远送了!”
陈宫一个踉跄,差点儿没被孟岩的话给噎死,心中将孟岩恨透了,今天这事儿传出去,他铁定会沦为别人的笑柄!
“臭小子,这陈宫心眼儿特别小,就不怕他回去给你打小报告,穿小鞋?”陈宫走后,隐身在隔壁的郭怒走了过来!
“这些年王振矫诏害了多少大臣,大家都敢怒不敢言,为什么?”孟岩道,“还不是畏惧王振的权势以及皇帝的宠信?”
“你说的没错,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陈宫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郭怒道。
“有的时候把小人得罪狠了,未必就是一件坏事!”孟岩呵呵一笑道。
“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物极必反,我跟陈宫无冤无仇,他若是回去在圣上面前添油加醋说我的坏话,你说圣上究竟能相信几分?”孟岩问道。
“这个,应该能相信七八分吧?”郭怒道。
“未必!”孟岩道,历史上的朱祁镇虽然宠信王振,但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的,只不过王振对他确实好,这就好像一个坏事做尽的父亲,但他对儿子却是非常好的道理是一样的!
在儿子的心里,父亲再坏,那对自己也是好的。
在朱祁镇的心里,也许王振算是他对父亲的一种精神寄托,毕竟他老子是皇帝,不可能天天陪伴在他身边!
而王振则扮演了这样一个亦父亦师的角色。
朱祁镇也许知道一些王振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是因为这种特殊的感情在,他不想追究,甚至还出面包庇!
因为,他知道,如果他认真起来,他就要失去王振,从皇帝内心的情感来讲,这是他难以接受的!
皇帝虽然早熟,但毕竟才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濡沫之情还很重。
王振正是利用他跟皇帝之间十几年建立起来的感情,祸乱朝纲,大肆敛财。
如果不是那场“土木堡”之变,恐怕大明朝日后数十年都要生活在这个没有卵子的阉人的阴影之下。
孟岩一直都没有想好,该如何对付王振,但想要一棍子打死,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朝中的清流文官们的愿望是好的,但他们太一根筋了,王振专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想要一下子扫掉,太难了!
而且这些人没有半分策略,把矛头直指王振,这不是拿鸡蛋碰石头吗?
最好的办法是,先断其羽翼,然后将他慢慢的孤立起来,然后在一击定乾坤!
要剪断其羽翼,就要逼其犯错,让他手下的党羽不断的犯错,然后用温水煮青蛙的方式,一一的除掉!
等到他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到时候,就算他地位再高,身边没有了人,想要拿下的话,就容易多了!
当然,这个实际操作起来,并不容易,需要许多人暗中配合才行。
“今天晚上,我约了胡濙在松鹤楼吃饭,到时候我安排人把你接过去,咱们的计划,你当面对胡老大人说!”
“我,郭叔,您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
“没事儿,有我给你压阵,你尽管把你的想法说出来!”郭怒道,“我得去盯着,免得王振又出什么幺蛾子!”
“郭叔,能不能不去?”
“不行,我跟胡老大人已经说好了,就咱们三个人!”郭怒拒绝道。
司礼监。
“竖子,好大的胆子!”王振听了陈宫的禀告,大怒道。
“翁主,现在怎么办,要不,禀告圣上?”
“禀告圣上,你几颗脑袋?”王振道,“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好,还用我们干什么?”
“那翁主的意思是?”
“他不是要白纸黑字的圣旨吗,给他!”王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
“翁主,真给呀?”陈宫吃惊道。
“当然要给,如果他治不好杨阁老的病,那就数罪并罚,到时候,就算不掉脑袋,也要让他流放三千里!”王振道。
“是,翁主,我明白了!”
“去吧,按照圣上的意思,草拟一份圣旨,我来加盖宝玺!”王振身为司礼监总管太监,职责之一,就是保管皇帝的宝玺大印,代行批红大权,动用玉玺,不是多难的一件事!
他甚至矫诏晋升自己手下的爪牙这种事儿,也不是没干过,皇帝时候也不过是稍微斥责了一下,没什么大事儿。
没过多久,一份圣旨就到了陈宫手上!
“你在辛苦跑一趟吧!”
陈宫苦着一张脸,只好拿了出宫的令牌,再一次朝锦衣卫北衙过来。
第一百零六章:孟神医到了(求收推!)
ps:兄弟们,虽然本书成绩不如意,但小风的人品是杠杠的,绝不太监,之前那本非人力抗拒,小风也没有办法,还望大伙儿能够扶持一把,让小风在码字的道路上继续前进!
陈宫去而复返,这让周牢头大吃一惊,这孟大人都这样得罪他了,他还来?
这不是热脸贴冷屁股吗?
难道这太监天生就是贱的,被人骂了,他还上赶着往上贴?
“孟大人,孟大人……”
“又来,烦不烦呀,你?”
“哟,陈公公,又来了,什么事儿?”孟岩转过身来,看到陈宫,惊诧道。
“孟岩下跪接旨!”陈宫从衣袖里掏出黄绫圣旨出来,冲孟岩冷喝一声!
孟岩一骨碌从床上下来,双膝跪在地上:“罪臣孟岩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谢陛下天恩!”
“还不快快收拾一下,与我一道去杨府给阁老诊治?”陈宫有些不悦道。
“陈公公,你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能否容我梳洗一下,再与你前去?”孟岩不卑不亢道。
“好吧,你快点儿,阁老那边还等着你呢!”陈宫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教忠坊,杨府!
“温兄,这不是荒唐吗,居然请了一个锦衣卫来给阁老看病,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学了几十年的医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就是,温兄,你的医术我们是公认的,可你怎么也……”
“温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圣上怎么会下这么一道旨意?”
“简直……”
“……”
“诸位,静一静,听我说,据我所知,孟岩虽然是锦衣卫一名百户,但医术十分高超,只是不为人知而已,我现在说什么大家都不相信,还是眼见为实怎么样?”温良栋头疼了,太医院这些太医们哪一个不是杏林圣手,虽然大家所学各有侧重不同,但对于圣上下旨让一个毛头小子来给阁老看病?
尤其还是一个锦衣卫!他们心里能好受得了,这不是病急乱投医,胡来嘛!
于是他们一个个都炸窝了,也想不通,难道他们这么多人都治不好的病,一个锦衣卫来了就能给治好了?
分明就是不信任他们这些人吗!
他们不敢去之一圣上的旨意,就只能来找这个“孟岩”的别扭来了。
“温兄,这个太医院我是没办法待下去了,这个太医我不干了!”当场就有人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直接脱下官袍,弃官不做了!
“董兄,董兄,这是何必呢……”
“是呀,董兄要辞官不做,至少也要留下来看看,看温兄推荐的人到底有几分本事?”
温良栋苦笑不已,自己虽然是无心之举,可那也是也为了救人,确实没顾及到同僚的感受!
可医者父母心,难道他们连这个到底都不懂?
行不行,也要等人家来了之后,给阁老诊治之后,再下结论也不迟嘛?
这些人平时哪一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要他们服气一个人,不太容易!
当初,他当这个太医院院使,不也是花了很大力气才让这些人服气的吗?
如果孟岩年长二十岁,或许他们的情绪也不会如此激烈!
可孟岩如今还未满十八周岁,太年轻了,简直有点儿不像话了,这样一个年纪,就眼前这些人,还大都随师父学习呢,根本没有能力为人诊断治病!
整个太医院的太医,不算那些学徒和医士,正式的太医哪一个不在四十岁以上?
一个毛头小子的经验比他们这些人还多不成?
“好,我倒要看看这孟岩倒地是何许人也?”在众人的劝说下,那董姓太医这才答应留了下来。
“这个姓孟的架子挺大的,这么多人等着他?”
“就是,阁老都这样了,救人如救火……”
“温大人……”主人杨旦也着急了。
“杨大人,稍安勿躁!”
这都一个时辰了,怎么还没来?
温良栋也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从北衙出来到杨府,最多也就半个时辰,他从宫中出来的时候,亲眼看到陈宫去北衙传旨的,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到了!
“胡老大人到!”
“胡老大人呢,胡伯伯……”温良栋和杨旦联袂迎了上去。
“老夫怕你们等着急了,这才过来通知你们,出了点小事,你们需要在等一等!”胡濙道。
“老大人,出了什么事儿?”
“孟岩拒不接旨,陈宫只好回宫去了!”
“什么?”杨旦一听就急了。
温良栋也感到惊讶,在诏狱的时候,孟岩可是亲口答应的,不会推辞的。
“是这样的……”胡濙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差点儿错怪他了!”温良栋道。
“这个小家伙真是谨慎,不过这样一来,他也算是我们同道中人了!”胡濙微微一笑道。
“陈宫那个人心眼儿很小,得罪他,他肯定记恨在心的。”温良栋经常在宫中走动,岂能不了解这些太监的秉性?
只是他医术高超,太监也是人,也会生病,所以对他还算客气,地位相对超然。
“只要人来就行,我们等一下没关系,就是家父他……”杨旦担忧道。
胡濙也面带有忧色的点了点头。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杨安飞奔而来:“公子爷,胡老大人,温大人,陈公公和孟大人到了!”
“快请!”杨旦激动的道,“不,我亲自去迎接!”
“陈公公?”
“哪位是孟大人?”
“在下孟岩,见过杨大人!”孟岩一袭青衣,冲杨旦微微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在他身后是背着药箱的沈聪。
“孟大人……”杨旦一见之下不免吃了一惊,这也太年轻了吧,还不到二十吧?
“杨大人,快请孟大人进去?”随同一起出来的温良栋提醒时态的杨旦一声!
“是,是,孟大人,快请进!”
“杨大人,客套就不必了,救人如救火,直接带我去老大人房间吧!”孟岩直接道。
“这……”
“听孟大人的!”温良栋点了点头。
“好,杨某怠慢了,请跟我来!”杨旦忙领悟过来!
但是,事与愿违,他们刚进院子,就被一群太医院的太医给拦了下来!
“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
“杨大人,我们商量了一下,要给孟大人做一个测试,如果他能通过我们等人的测试,那就让他进去给阁老看病,若是他通过不了,那就说明这个人根本没有资格给阁老看病,还是滚出杨府,免得丢人现眼,贻笑大方!”太医院左院判郑三泰指着孟岩大神说道。
“白痴!”孟岩冷笑一声。
“孟大人,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白痴!”孟岩嗤笑一声,“难道你没听懂吗?”
“混帐,你敢说我是白痴?”郑三泰气的老脸通红。
“在下给阁老看病那是圣上的旨意,你也不是杨府之人,凭什么阻拦我,我说你不是白痴,又是什么?”孟岩道。
“你,你,竖子小儿,你可敢跟我一赌!”郑三泰气的大叫道。
孟岩本欲拔腿就走,听到郑三泰要跟他打赌,他便停下脚步:“赌什么?”
“就赌你如果治好了杨阁老,我把太医院院判的位置然给你,如果你输了,你到太医院给我磕三个响头,并且大叫三声,我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庸医!”郑三泰大声道。
“好,我跟你赌!”孟岩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就算赢了,太医院院判的位置也不会轮到自己,但如果他不接受,反倒会让人觉得自己心虚了!
如果要证明自己的医术,不用点儿非常手段是不行的,这个郑三泰简直就是送上门来让他扬名的!
众人闻言,皆吸了一口凉气!
这赌注可不小,一个人赌上了官位,一个则赌上了自己在医道上的名声。
试问,如果孟岩真的输了,给郑三泰磕三个头,在大声喊三声“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庸医”,那日后谁还会相信他的医术?
只是这些人都忽视了!
孟岩本职工作室锦衣卫,就算他不给人看病,照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杨大人,还请您带路!”
“哦,好的,孟大人,这边请!”杨旦呆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
“对了,跟我打赌的那位,你最近是不是脑户,天府……这几个穴位感觉刺痛?”孟岩忽然停下脚步,一回头问道。
“你怎么知道?”郑三泰吓了一跳,自己身体的症状,他连妻子都不知道。
“七天之内来找我,还有救,过了七天,准备后事吧!”孟岩呵呵一笑道。
“什么?”
“郑兄,刚才孟大人说的可是真的?”
“是呀,郑兄,你倒是跟我们说说……”
“去去,他信口胡说的!”郑三泰恼羞一声,推开众人,也跟了上去。
第一百零七章:孟神医出手(求收推!)
ps:能否强推上架,就看兄弟们的支持力度了,小风拜谢了!
“孟大人,这边,家父自从病后,就住在书房隔壁的单间内!”杨旦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解释道。
孟岩点了点头。
“怎么着外面的窗户都钉死了?”孟岩手一指外面窗户上的木条,问道。
“这个,孟大人不会知道风邪入体的病人不能再受风吧?”刚才脱去官袍的董太医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
“谁告诉你,中风就一定不能再吹风?”孟岩冷笑道,“大冬天的,固然因为天气寒冷不宜打开窗户,但是却没有必要将窗户封掉,密不透风,正常人待在屋内都感觉憋闷,何况病人,他身体本来就弱,能受得了?”
“依照孟大人所说,这窗户封的不对了?”
“何止是不对,简直就是大错特错,病人需要什么,一个舒适的环境,屋子里不通气,空气不流通,更容易滋生病菌,病人身体岂能好的了?”
“荒谬,从未听过!”
“就是,打开窗户让风邪入侵,阁老的病岂不更加严重……”
“陈太医说的没错,病人身体虚弱,不能受风!”
“……”
“杨大人,也不是要把窗户全部打开,只需打开一点儿,每天通气一到两个时辰,注意不要对着病人,将屋内污浊的空气换掉,这对病人来说,是非常有利的,这样把所有窗户钉死了,正常人在里面呆久了,也吃不消!”孟岩道。
杨旦朝温良栋望去。
温良栋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他可不是身后那些人,孟岩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他自己也有切身体会!
这么密不透风的屋子,正常人待在里面也感觉有些憋闷,何况那躺在床上不能动的病人,岂不更难受?
只是他不能说出来而已!毕竟病人跟正常人的感触是不一样的!
就好比一个感冒发烧的人,别人能吹风,他不能,因为越吹越严重……
“杨大人,听孟大人的!”温良栋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杨旦点了点头,吩咐下人按照孟岩的说的去做。
孟岩看在眼里,微微一定,看病如果连大夫都不信任,那根本没有必要看下去!
因为,常人的心里,看好的病,那是应该的,看不好,都是大夫的责任,他们不会去想,自己有没有按照大夫说的去做。
最后把责任全往大夫身上推,这是不对的。
如果杨旦不照办,他是不会踏入这件屋子的。
孟岩走到门口,站定,扭头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想跟进来?”
一群太医都愣住了,不进去,我们跟着你干什么?
“孟大人,您这是?”杨旦疑惑不解的问道。
“这么多人进去,我怎么给令尊老大人诊断,除了你跟温大人之外,最多再进来三人!”孟岩道。
“好!”杨旦点了点头,孟岩说的很对,这么多人一窝蜂的进去,房间本来就不大,岂不塞满了整个房间?
“沈聪,给他们发口罩!”
“是,公子爷!”
沈聪从打开药箱,掏出一叠白色的口罩,数了五个出来,发给杨旦和温良栋五个人。
另外三人分别是胡濙胡老大人,那个郑三泰,陈宫本想进去的,可他实在不愿意跟孟岩一起,便主动放弃了,把名额让个那个董太医。
“大家把口罩戴上!”孟岩示范了一下如何戴口罩!
“这个什么东西,还要戴它,太麻烦了?”
“你不戴,可以给别人!”孟岩冷冷的一洒道。
董太医脸色讪讪,他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只好有样学样,戴上了口罩!
掀开门帘,一股难闻的味道直冲鼻孔。
“杨大人,今天外面没有风,这个门帘先掀开一些,透透气,你自己闻不出来吗?”孟岩扭头道。
杨旦脸色讪讪,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诸位,进去之后,可以看,可以听,但不可以开口说话,有什么问题,出去说,坏了规矩,请出去,明白吗?”孟岩在进之前,先把规矩定下来!
他年纪轻轻的,这些家伙一个个倚老卖老,不给他定规矩,到时候,还真治不住他们!
“你怎么这么多规矩,你师傅是谁,懂不懂尊师重道?”
“对不起,乡野游医,没名气,没辈分,说出来你们也不认识!”孟岩直接就给顶了回去!
不否认这些人都是杏林翘楚,但就是长年受人恭维,慢慢的养成了自命不凡的臭毛病!
自以为天老大,自己老二,表面上可可客气,其实心里谁都不服谁!
不杀杀这些老家伙的锐气,岂能现实他孟百户的手段高超呢?
房间内摆设并不多,就一张软榻,一个火盆,然后桌子和凳子,看上去倒不像是一个内阁首辅住的地方!
很简朴,简朴的有些让人感觉不像话。
房间内还有两名使唤的丫头,正在给杨阁老擦拭嘴角流出来的口水。
“公子爷!”
“你们先下去吧!”杨旦吩咐一声。
“是!”两名使唤丫头答应一声,低头迈着小碎步出去了!
“孟大人,不,孟大夫,还请你救救家父!”杨旦眼圈一红,冲孟岩恳切的一抱拳道。
“医者父母心,杨大人无须如此,孟某必定尽力!”孟岩淡淡的回应了一声。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
望指的是观气色,闻,是听声息,问,很好解释,询问症状,切,是切脉。
第一步,孟岩很快就完成了,基本可以肯定是中风的症状,情况还算是比较严重的。
闻,杨溥的气息微弱,伴随无意识的**,显然这是一种身体不舒服的自然反应。
询问症状,问杨溥自然是不行了,问杨旦还是可以的,杨溥病倒,都是杨旦在照顾,对老父亲的症状他是比较清楚的。
孟岩问的很细,包括进食的数量,一次进食多少,多长时间小便等等。
虽然孟岩还没有给杨阁老切脉,但是孟岩这样一套程序下来,屋子里懂医的人一个个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一个乡野游医教出来的大夫,绝对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就是他们当中也有人当初给杨溥诊病的时候都忽视了一些细节,以至于全凭以往的经验判断。
现在看来,经验判断是有误差的!
经过望、闻、问三个步骤,孟岩基本上对杨阁老的病情心中有数了,但还需要最后一步切脉以作确定。
“公子爷,凳子!”
沈聪赶紧拿了凳子,放到榻边,孟岩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伸手搭在杨溥的左胳膊的脉上!
“装模作样!”董太医不屑的小声道。
温良栋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倒是孟岩虽然听到了,却并没有理会,切脉需要全神贯注,稍微一点儿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影响到对病情的判断!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
孟岩缓缓的站起身来!
“孟大人,怎么样?”心急的杨旦上前问道。
孟岩示意杨旦不要说话,闭上眼睛在脑子过了一遍后,缓缓的张开眼道:“有救!”
“有救!”听到这两个字,杨旦激动万分。
“温大人,之前的药方可否给我一观?”孟岩向温良栋问道。
“可以,这就是我给杨阁老开的药方!”温良栋并没有犹豫,递上了自己开的药方道。
孟岩接过药方,略微扫视了一下,便明白了症结所在,不是温良栋开的药方不对症,而是他们太过保守了,药方虽好,却在用量上打了折扣!
杨溥是脑血栓引发的中风,虽然没有仪器检测,但是孟岩基本上还是可以确认的。
这一类中风,中药保守治疗的话,先用大剂量的参附汤救息,然后再用补阳还五汤加四逆汤治之!
补阳还五汤中生黄芪的使用量至少三两,温良栋的药方中明显不足,只有八钱,太少了!
四逆汤的分量也不足,估计是担心杨溥的身体难以承受药力,没敢下猛药!
尤其愚蠢的是,方子中还用了滋阴祛风的药物,这简直就是巴不得病人早死!
难怪杨溥用药之后,病情加重!
可重症就得用猛药,这些太医们平时给皇帝治病小心翼翼惯了,这么浅显的道理都忘了?
而且最佳的用药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治疗起来,却又有些麻烦了。
杨溥的病情加重,在中医上已经从实症变为脱症!
久病成虚就是这个道理!
“温大人,久病成虚的道理,行医之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阁老的病情明显已经从闭症转为脱证,为何还用滋阴祛风的药?”孟岩毫不客气的质问一声?
“啊?”温良栋被问的老脸一红。
“孟大人,阁老是中风,不祛风如何除风?”董太医站出来替温良栋辩解道。
“但凡治疗中风,首先扶其真元,同时兼顾病邪发生的部位,真阳元气在哪里衰败,内邪、外邪就在哪里滋生,不治邪实际就是治此邪,不治风实际就是治此风,这个时候用滋阴清热的药物,病人阴邪极盛,转为脱症,这道理你们也不懂?”孟岩斥问道。
“这,我们……”
他们这些人钻研医术几十年,岂会听不明白孟岩所说,一个个都臊红了脸!
“孟大人,您快说,怎么给家父用药吧?”杨旦激动万分,孟岩将温良栋三名太医问的是哑口无言,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还请杨大人准备笔墨!”
“早就准备好了!”杨旦忙道。
“好,我这就给阁老开药方!”孟岩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杨旦亲自磨墨。
孟岩抓起毛笔,略微思考了一下,飞快的在纸上写了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红蝎子(求收推!)
“杨大人,按照方子上的药方抓药,交给我的助手沈聪,煎药和送服过程中,全部由他经手,任何人不得触碰!”孟岩吩咐道。
“孟大人,这是为何?”
“贤侄,听孟大人的!”胡濙站在身后,老眼闪过一丝精光,出声道。
“好!”杨旦忙答应下来,他不相信孟岩,还不相信胡濙?
“温大人,孟某还是待罪之身,得回去了!”孟岩起身冲温良栋一抱拳道。
“圣上没有赦免你吗?”
“圣旨上写的清清楚楚,我只是暂时出狱给阁老看病,看好病还得回诏狱。”孟岩道。
“这……”
“沈聪,你留在杨府,我先走了!”孟岩交代一声,也不管众人诧异的目光,直接就掀开门帘走了!
“这是怎么回事,圣上不是说了,赦免其罪了吗?”温良栋奇怪的朝胡濙望去!
胡濙脸色很不好看,他知道,这肯定是王振的主意。
“算了,只要老杨能好起来,小孟不会有事的!”胡濙道,年轻人,受点儿挫折,磨练一下性子也好。
他不也坐过牢,没什么大不了的。
“走吧,陈公公,还要烦劳您送我回诏狱呢?”孟岩出来后,路过陈公公身边,微微一笑道。
陈宫脸色一黑,他实在是不愿意跟孟岩再回诏狱,可是没办法,谁让他接的这份差事呢?
陈宫只是将孟岩送到北衙,就自己回去了!
孟岩还是自己走回诏狱的!
“我的孟大人,您怎么还回来了?”周牢头看到孟岩,那是大吃一惊。
“有圣旨,我只是暂时出去一下,还得回来!”孟岩笑了笑,不以为然道。
“还真没见过您这样的,出去了还回来的!”周牢头摇着头给孟岩打开了牢房!
孟岩出去再回来!
这在诏狱内可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周老,这个姓孟的鹰犬怎么又给关进来了?”
“不是放了吗?”
“……”
不理会诏狱里的犯人嘀嘀咕咕,孟岩回到自己的牢房,就躺在草席上,闭上眼睛休息了!
回忆起在杨府的一举一动,确定没有什么失误的地方,他才安心的睡了过去。
听说孟岩返回诏狱。
郭怒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进到牢里一看,乐了。
“我说这小子不会有事的,你看,睡的哈喇子都流了下来!”郭怒笑道。
“小孟大人非常人,老达佩服!”
“老爷,要不要?”
“不用了,看到他这个样子,老爷我心里有数,走吧!”郭怒摇了摇手。
“一会儿他睡醒了,让他洗个澡,换件干净的衣服……”
“是,老爷,我一定办的妥妥当当的!”
郭怒看了孟岩一眼就走了。
杨府内!
杨旦命人迅速的从药店将药材购买回来,按照孟岩的吩咐,药材购买回来后,全部交给沈聪处理!
杨溥的生死牵涉朝政的稳定和延续,孟岩也是多了一个心眼儿,一是为了自己,二也是为了保护杨溥这颗老树。
宫里面那位巴不得杨溥早一点儿死翘翘,东厂的坐探又密布京城内外。
他有理由相信,在杨溥的家中有东厂的密探。
如果有人对药下手的话,那可是防不胜防,这可是一箭双雕的毒计!
既要了杨溥的命,又嫁祸给自己,谁让自己是给杨溥看病的大夫呢?
杨旦懵懵懂懂的,还不明白自己的意图,但是胡濙这个宦海沉浮了数十年却屹立不倒的老狐狸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不过,这样也好,有胡濙在,恐怕东厂的人想要动手脚,也没那个胆子!
还有一个人,那就是郭怒,他不相信郭怒就想不到这一点,杨府内肯定也有锦衣卫的人!
锦衣卫跟教坊司联手,东厂就是想干什么,都注定没有结果。
“杨大人,公子爷说了,这药要连吃三碗才有效果,至少要到明天下午才能,你们该休息的休息,不必都守在这里!”沈聪道。
“沈小兄弟,你一个人太累了,我找两人帮你你?”
“不用了,杨大人,老大人我一个照顾就可以了,等明天下午老大人有了起色之后,再换人不迟!”沈聪拒绝道。
“好大的口气,你就能保证阁老大人用了你家公子的药就能好转吗?”
“会不会好转,得用事实说话,不是你说不能就不能,也不是我说能就能!”沈聪掷地有声道。
“好狂妄的竖子……”
“沈小哥,我留下如何?”温良栋问道。
“温大人自然可以,其他人就不必了!”沈聪点了点头。
“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郑三泰气愤的一甩衣袖,跑了出去。
“郑大人……”董太医追了上去。
宫中,华灯初上。
伺候完朱祁镇用膳,王振就返回司礼监,皇帝可以懈怠,他不可以,通政司每天都有各地的奏折送往司礼监,王振看过之后,呈送皇帝。
皇帝看过之后,交给内阁议处,这就是票拟,内阁商议处理意见后,再转呈皇帝御览,批红,最后正式发文。
基本上这就是处理奏折的过程!
这里面奏折最先要经过司礼监,王振要是扣下奏折,奏折就到不了皇帝的手中。
到不了皇帝手中,那皇帝自然就不知道奏折的内容。
即便是奏折到了皇帝手中,经过内阁票拟之后,最后皇帝懒惰一下,让司礼监代为批红,那想按内阁的意见办事,还的司礼监同意!
王振掌握奏章呈递和代行批红两项大权,就已经是实质的宰相了。
当然,这个权力是皇帝赋予的,皇帝可以随时收回,只要皇帝勤政,不昏聩,司礼监也就是一个辅助皇帝办公的机构。
如果皇帝懒惰昏聩的话,那太监擅权就无法避免了!
朱祁镇虽然信任王振,但还不算是个太懒惰的皇帝,因此王振虽然擅权,但某些方面内阁还能制衡,不至于朝政太过崩坏!
但内阁的能否制衡,还的取决于皇帝的意志,皇帝若是支持内阁,则内阁就能压倒中官。
如果皇帝不信任内阁,转而支持内廷的话,那可就是祸事就不远了!
人都是这样,信任自己身边的人,皇帝也是人,太监没有后代,起码造反的可能性是最低的,又顺从迎合自己,自然是值得信任的。
而朝廷的那些大臣们,多少能够让皇帝随心所欲的做事呢?
自然得不到皇帝的喜欢和信任!
皇帝年轻,不懂事,自然喜欢任用自己喜欢的人,喜欢那些顺从奉承自己的人!
“翁主,这些是今天刚送进来的折子,您看一下?”
“知道了,陈宫回来没有?”
“禀翁主,陈总管已经回来了!”
“让他来见我!”王振一边随便翻看折子,一边吩咐道。
“翁主,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这么看来,这小子很谨慎,不太容易对付?”王振问道。
“是的,如果他真的医好了杨溥,那我们该怎么办?”陈宫询问道。
“他现在只是一个小角色,我们要对付的人是郭怒、胡濙这些人,只要除掉这些人,去取一个锦衣卫百户能翻起多大的浪!”王振冷冷的道。
“翁主说得对,一个小鱼是翻不起什么大浪的!”
“陈宫,你去一趟东厂,告诉曹吉祥,杨溥就不要动了!”王振吩咐道。
“是,翁主!”陈宫眼底闪过一丝寒意,他没想到的是,王振居然对杨溥起了杀心!
一个都半死不活的人都不放过,这王振是不是太毒了?
不过,陈宫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很快就甩到脑后了,他虽然是内书堂总管太监,秩不过七品,有些事情他根本管不了,他谁不敢得罪,谁的话都要听。
锦衣卫南衙!
“大人,东厂那边的消息……”
“哦,说什么?”
“王振确有想要动杨溥的想法,但是现在不动了!”傅啸尘道。
“我知道了,老傅,这几天你给我盯紧北衙,千万别给我出事。”郭怒叮嘱一声。
“大人放心,不过,有一件事卑职觉得要向大人你报告一声。”傅啸尘道。
“什么事儿?”
“北衙诏狱地下水牢里关押了不少重犯,在卑职接管北衙后,发现其中一名犯人不见了!”
“不见了一名犯人,谁?”
“我调查了这名犯人的资料,发现他的资料全部消失了,但他们做的很匆忙,还留下了一些,让我查到了这个犯人的身份!”傅啸尘道,“他就是五年前横行太行山,杀人如麻的大盗红蝎子。”
第一百零九章:闻小雨(诚意求收推!)
“老傅,你确定是红蝎子?”
“是的,当年我们奉命围剿红蝎子,死了不少弟兄,我记得早在正统四年,刑部就已经奏请勾诀,但不知为什么勾诀的犯人名单中没有他的名字!”傅啸尘道。
“卷宗你都看过了?”
“看过了,这六年来,他一直被关押在锦衣卫北衙的地下水牢里!”傅啸尘道。
“这样,你马上派人暗中彻查,一定要将红蝎子给我找到,还有北衙的相关人等,马上控制起来,严查内鬼!”郭怒命令道,“红蝎子想要从守卫森严的锦衣卫诏狱水牢中逃离,没有内鬼帮助是不可能的。”
“大人,如果真查出内鬼,怎么办?”
“此事跟东厂脱不了干系,查证之后,把人头给东厂送过去!”郭怒道。
“大人,这岂不是要跟东厂撕破脸皮?”傅啸尘吃惊的道。
“如果要撕破脸皮的话,我们何至于用这样的方法,这是给他们一个警告,他们的手伸的太长了,居然敢在锦衣卫内搞事!”郭怒杀气腾腾道,“真以为圣上被他们蒙蔽,就可以一手遮天了?”
“明白!”傅啸尘点了点头,其实东厂日益势重,锦衣卫已经被压的喘不过气了。
再这样下去,锦衣卫岂不成了东厂的附庸和打手了?
别说郭怒不甘心,就是连下面的低一级的锦衣卫都心有不甘,堂堂天子第一近卫,居然给一群阉人当成爪牙使唤?
“去吧,小心些,现在是非常时期,要防止有人铤而走险!”郭怒轻轻的拍了傅啸尘肩膀一下道,“你可是我的左膀右臂,千万不能出任何事儿!”
“卑职明白,大人也要保重身体!”傅啸尘感动道。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松鹤楼每天都是宾客盈门,生意爆火,除了松鹤楼的酒好之外,菜肴也是一绝,因为这里的厨师都是宫里的御厨教出来的,做出来的菜能不好吃吗?
菜好,自然也就不便宜,一般人是没有能力在这里消费的。
松鹤楼自然的也就成为京城高档的酒楼之一!
因为酒楼背后是锦衣卫,没有人敢在这里捣乱,闹事,不管是官府还是混混帮派,收保护费,从来都没敢踏过这门槛半分!
这里一顿饭,就够一个五口之家的老百姓吃喝三五年的。
“达叔,今天大人要请什么客人,让我推掉好几桌预定的订单?”松鹤楼的掌柜闻小雨小心的问道。
她是闻独醉的女儿,父亲酿酒,她执掌松鹤楼,每年为锦衣卫贡献资金超过十万两白银。
要是没有这么一笔钱,锦衣卫的舆情司庞大的情报网络根本运转不过来!
“这个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去布置吧,他们吃饭是小事,谈事才是大事,菜不要弄太多,清淡一些!”老达道,这是为了照顾胡濙的口味。
人年纪大了,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吃点儿清淡一点儿,有益身体健康。
“明白了,达叔!”
“去吧,我还要去接个人,这里就交给你了。”老达嘱咐一声道。
“什么人还要让您老亲自去接?”闻小雨很是好奇的多嘴问了一句。
“你会知道的,大人把你安排在这个位置上,可不是让你今天打听这个,明天打听那个的?”
“知道了,达叔,小雨错了!”
“拿你没办法,你爹跟跟大人几十年的交情了,这个人来过你这儿,就几天前的夜里。”老达道。
“是不是那个叫孟岩的年轻百户?”
老达点了点头。
闻小雨眉头微微一皱,一个小小的百户还不至于郭怒如此重视吧,这个年轻人是背后有什么大后台呢,还是有什么秘密呢?
好奇心泛滥的闻小雨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起来。
“小雨,我劝你别打他的主意,小心伤了自己!”老达走远了,一个消瘦的青衣老人出现在闻小雨的身后。
“爹,你怎么回来了?”
“我在城外的酒庄里闷的慌,回来看看你不好吗?”闻独醉宠溺的抚摸了一下闻小雨的秀发道。
“爹,刚才你说,让我别打那个孟岩的主意,是什么意思?”闻小雨不解的问道。
“你爹虽然在城外的酒庄,但是京城内发生了什么,我比你要知道的多,丫头,孟岩这个人你不能碰,就是遇到了,也要客客气气的,不能有半分不敬,你明白吗?”闻独醉以前所未有的凝重的口气对闻小雨交代道。
“爹,不就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至于嘛!”闻小雨不满道。
“丫头,爹知道你从小好奇心重,喜欢探听隐秘,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一旦遇到了可怕的人,就算是你背后是锦衣卫,也保不住你的一条小命!”闻独醉警告道。
“啊?”闻小雨惊讶的掩嘴。
“好了,你也别害怕,你只要不针对他,不去窥探他的意思,他也不会针对你,毕竟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闻独醉道。
“知道了,爹!”闻小雨点了点头。
“朝中风雨欲来,首辅之争,谁来执掌锦衣卫,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闻独醉叹息一声。
“爹,你说郭叔叔会不会……”
“丫头,朝廷上的事情,你千万不要插手,你郭叔叔难道还比不上你一个黄毛丫头?”
“我这不是替郭叔叔着急嘛!”闻小雨道。
“你郭叔叔自有统筹安排,不需要你操心,用到你的时候,自然会找你,明白吗?”
“明白了,爹,您不能一回来就教训我吧,每次都这样,人家心情都被你搞坏了!”闻小雨嘟着嘴道。
“你这个丫头,我后悔当初没早点儿把你嫁出去,现在好了,二十六岁的老姑娘了,砸在手里,没人要了!”闻独醉摇头叹气道。
“好了,爹,你女儿我这么优秀能干,还愁嫁不出去?”闻小雨不满的撒娇道。
“你倒是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我这不是没合适的嘛,再说,我要是嫁人,还不得您和郭叔叔点头同意才行,你们不认同,我怎么敢嫁?”闻小雨道。
闻独醉脸色不由得黯淡了一下,是呀,闻小雨执掌松鹤楼,是锦衣卫南衙舆情司最大的资金来源,她这个位置是何等重要。
如果闻小雨要嫁人,可挑选夫婿的范围就很窄了。
可能只有从锦衣卫内部挑人了。
且不说有没有合适的,就算有,闻小雨能接受吗,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
可作为父亲的闻独醉并不愿意牺牲女儿的幸福。
他跟郭怒一样,都是妻子早早的走了,一直都没有续弦。
锦衣卫诏狱。
“达叔来了?”
“什么都别说,换上这套衣服跟我走?”老达丢给孟岩一个包袱说道。
“好,稍等我一下!”
片刻之后,孟岩换好衣服,这是一身皂隶打扮,并不起眼,然后跟着老达从诏狱出来,迅速上了停在门口的马车。
“驾!”
马车启动了,迅速的朝前面滑去。
“闻先生回来了?”看到闻独醉,老达有些惊讶。
“老达,车里的可是孟岩孟大人?”闻独醉问道。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闻先生!”老达嘿嘿一笑,闻独醉是什么人,老达最清楚了。
他是郭怒最信任的手下,而闻独醉则是郭怒最依仗的军师,知道这个秘密的人,除了郭怒真正的心腹之外,没有外人知道!
“大人如今每走一步都是凶险万分,闻某岂能再城外酒庄做一个快乐的逍遥翁?”闻独醉呵呵一笑道。
“先生回来襄助老爷一臂之力,那就太好了!”老达感激道。
郭怒跟闻独醉并不是上下级的关系,反而是一种知心朋友的关系,郭怒不好强求闻独醉回来办他,同样,闻独醉有事也未必会主动求郭怒!
只不过,郭怒的身份和地位远在闻独醉之上,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
“达叔,这位是?”孟岩不认识闻独醉,但是看见老达对他如此客气,甚至是尊敬,自然甚是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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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闻小雨的**
ps:上强推了,意味着马上就要上架了,这都是诸君努力的结果,小风非常感激,这个时候,大伙儿把推荐票都给我吧,我需要你们!
“小孟大人,我来介绍,这位是松鹤楼的东家,仙人醉的创始人,闻独醉先生!”老达介绍道。
有些事情他不能越俎代庖,闻独醉跟郭怒以及锦衣卫的关系,再没有得到郭怒的许可,他是不不便对孟岩说明的。
“闻先生,你好!”
“孟大人的大名闻某早就听闻了,少年英雄,为朋友两肋插刀,奴闯北衙大堂,打的那些鹰犬们是毫无还手之力!”闻独醉大笑一声道。
“闻先生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而已!”孟岩讪讪一笑。
你骂锦衣卫是鹰犬,他也是锦衣卫,岂不是连他也骂进去了?
“好一句做了该做的事情,孟大人,请!”闻独醉赞赏一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小女子闻小雨见过孟大人!”闻小雨一袭对襟襦裙,莲步款款的走了过来!
“闻掌柜的好!”这个闻小雨他见过一次,远远的,并没有照面,更没有说话。
这是第一次面对面!
这个女人很漂亮,眼睛,美妙,还有动作,都无不流露出成**人的独特魅力!
尤其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又很自然的流露出一丝媚意!
勾魂荡魄!
但是从她走路的姿势看,她还是一个为破瓜的处子,这就很奇怪了,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子,生的如此美艳,却还没有嫁人,她又跟郭月不同!
怎么会没有男人喜欢,难道有什么特别的原因?
闻独醉,闻小雨,孟岩忽然一震,这两人眉宇间似乎有些相似之处,莫非她们是父女?
如果是这样,那就比较合理了,否则一个女人,怎么可能成为松鹤楼的掌柜?
这可是松鹤楼可是锦衣卫南衙的产业,怎么会交个一个不放心的外人来掌管呢?
如此说来,闻独醉、闻小雨父女就算不是锦衣卫的人,也必定跟锦衣卫牵扯很深了。
这就不难解释老达对闻独醉“恭敬”的态度了。
“孟大人的英雄事迹,小女子可都是听说了!”闻小雨走过来,小手轻轻的一拨,就挽住了孟岩的胳膊。
“是吗?”感觉一丝处子幽香扑鼻而来,孟岩没有拒绝,反而嘿嘿一笑,“闻掌柜过奖了。”
闻独醉看到女儿的动作,无奈的苦笑一声。
闻小雨向来独特立行,他这个当爹的根本管不了,何况,他也知道,闻小雨怕是试探多过于**!
老达也有些愕然,孟岩可是早已被看成是郭家的女婿了!
对于孟岩的品行老达是相当看重的,男人**这很正常,但如果浪行无度,没有控制力就不行了!
“闻掌柜这样,就不怕被人误解吗?”孟岩含笑的问道。
“孟大人连锦衣卫北衙都敢闯,害怕我一个弱女子?”闻小雨反语相讥道。
“红颜祸水,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这么说,小女子在孟大人眼里是祸水了?”闻小雨不高兴的问道。
“那倒还不至于,不过,要想成为祸水级的女人,你得经历一个男人才行!”孟岩嘿嘿一笑,一伸手搂住了闻小雨的蛮腰,并且大手探了下去,在那充满弹性的屁股上捏了一下!
“啊!”闻小雨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一下子弹了出去。
“闻掌柜,怎么了?”孟岩迅速收回大手之后,又换了一关切的表情,仿佛刚才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
而为了给女儿创造“机会”的闻独醉故意的拉着老达拉开距离,除了听见闻小雨一声尖叫之外,对于孟岩私下的动作,根本没有看见!
“丫头,怎么了?”
“闻先生,刚才令千金她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下!”孟岩扶着脸颊酡红的闻小雨忙解释道。
“丫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闻独醉埋怨道。
闻小雨心里那个委屈呀,自己本想试探一下孟岩,却没想到被人吃了豆腐不说,还有苦说不出来!
“小孟大人,你没事吧?”老达也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只是闻掌柜可能崴脚了。”孟岩呵呵一笑,表情很是自然。
闻小雨算是见识到了,这男人说起瞎话来,比女人还要可怕。
这时候,门外传来了马蹄声!
“小孟大人,老爷来了,我得去迎接一下,这个……”
“放心吧,我送闻掌柜回去!”孟岩忙接口道。
“丫头,我也去一下,记得谢谢孟大人!”闻独醉也嘱咐一声,跟老达一起去了。
“放开我!”两人走开后,闻小雨挣脱孟岩的手臂,一张脸羞红的跟熟透的苹果似得。
“闻掌柜,闻小姐,我该送你回去了!”
“谁要你送,你这个登徒浪子!”闻小雨狠狠的瞪了孟岩一眼,自己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而去!
“慢点儿,小心摔跤!”孟岩好心提醒一声!
“咕咚!”
“哎哟!”
不是吧,我还真是乌鸦嘴,孟岩听到这一声,急忙循着声音跑了过去!
果然,闻小雨的裙子被一根不知道哪里伸出来的铁钉给勾住了,整个人摔在了廊道的拐角。
那么长的一条豁口,依稀可以看见里面女孩子家传的小衣裳,还是粉色的!
“看什么,还不扶我起来!”
“来了!”孟岩赶紧附身下来,将闻小雨一把抱了起来。
“喂,我让你扶我,不是让你抱我!”闻小雨不满的道。
“你要是不想**乍泄的话,我可以放你下来的!”孟岩无所谓的说道。
“我……”
“喂,你房间在哪儿,你的换一条裙子,否则待会儿就不能出来见人了!”孟岩提醒道。
“左边过去,看到一个小阁楼,从右边楼梯上去,二楼!”闻小雨赶紧道。
幸亏松鹤楼今天晚上清场了,没有人,否则让人看到他这个样子,那就丢尽了脸了!
要知道,喜欢她的王孙公子,可以将整个松鹤楼都坐满了,这也是松鹤楼每天高朋满座,生意爆满的原因之一!
闻小雨这女人看上去还是挺有料的,就是这是一朵美丽的胭脂马,没有能力的男人是驾驭不了的。
噔噔……
上了二楼,推开门,孟岩将闻小雨放到绣床之上,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帮我拿一裙子!”闻小雨突然叫住了孟岩。
“闻掌柜,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这样,万一我把持不住的话,你可不能怪我?”孟岩笑了笑道。
“你敢吗?孟大人?”闻小雨十分挑逗的给孟岩一个妩媚的眼神道。
“说实话,今晚我是不敢,但不代表以后不敢!”孟岩深呼吸一口气,压下小腹下小兄弟的骚动!
血气方刚的年龄呀!
“咯咯,左边衣橱,第三道门,一间水湖蓝的裙子,你给我拿过来吧!”闻小雨道。
“好!”孟岩点了点头,走了过去,按照闻小雨所说,一拉开第三道门,里面花花绿绿的,挂着的全都是女人穿的小衣裳,瞬间,他有一种流鼻血的冲动!
“对了,我忘了,在第四道门……”耳边传来闻小雨的促狭的笑声。
孟岩摇头一笑,自己怎么了,这在后世都是小二科,自己有必要像个毛头小子一般激动吗?
“等着!”孟岩迅速的关上第三道门,打开第四道衣橱的门,从中将闻小雨要的裙子取了出来!
“那,裙子给你取来了,我可以走了吗?”孟岩将裙子丢给帐幔中的闻小雨道。
“等一下,孟大人,我的肚兜的带子好像断了,你给去第三道门,拿一个新的来?”
“你确定?”这女人是玩火呢?
“嗯!”
“好,看来,今天不把你伺候舒服了,你是不会放过我了!”孟岩道。
“什么颜色的?”孟岩走过去,重新打开第三道门,问道。
“挑一个孟大人喜欢的吧!”
“好,我最喜欢红色了,热情,奔放,最适合你这样成熟的女子了!”孟岩伸手取了一个红色的肚兜。
“孟大人喜欢成熟的女子?”闻小雨问道。
“当然,成熟的女人最懂男人的心了,她们知道男人需要什么,喜欢什么,对不对?”
“看来孟大人对女人很了解?”接过肚兜,闻小雨一边在帐幔里宽衣解带,一边问道。
“一般般吧。”
“那孟大人可了解小雨?”闻小雨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问道。
“我们不过见过两次面,说话也不超过百句,何谈了解?”孟岩呵呵一笑道。
“那孟大人可愿意深入了解一下小雨呢?”
“闻掌柜,我们不正是在相互了解吗?”孟岩哑然失笑,这女人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郭怒把她放在松鹤楼,绝不是仅仅因为她的美貌,这是个有智慧,有心计,而且还是个会演戏的女人!
能看,能听,但是却不能吃!
第一百一十一章:剪其羽翼(求收推!)
“孟大人,我的脚好痛,好像崴了。”
帐幔里传来一声“吃痛”声音,娇柔的声音如同受惊的百灵鸟,听的男人心里痒痒的。
“是吗,要不要让我给你看看?”
“好,好呀,我忘了孟大人还是一名大夫,要不你给我看看?”粉色的蚊帐露出一条缝隙,一截葱白如玉的小腿伸了出来!
“是这只对吗?”孟岩走了过去,蹲了下来,伸手捏了一下脚踝,询问道。
“痛,孟大人,你对女孩子不能温柔一点儿么?”
“你也说了,我是大夫吗,大夫要是太过温柔,怎么治病?”孟岩一下扯下脚上的袜子。
纤纤玉足,五颗晶莹如玉的小指头,微微爪起,看上去说不出的诱人!
孟岩没有恋足癖,但是不得不承认,有些女人的脚确实生的很好看,可堪称完美!
孟岩仔细检查了一下:“只是擦破一点儿皮,没什么大碍,注意不要沾水,过一两天自然就痊愈了。”
“会不会留下疤痕?”
“会吧。”
“不要……”
“骗你的,这么点儿小伤,怎么会留下疤痕,其实在脚上,也看不见的。”孟岩道。
“我可不想在我的身上有任何疤痕,我要把我完完整整的交给我的未来夫君!”温小雨道。
“这些话还是留着跟你的心上人说吧,对我说,对牛弹琴!”孟岩顺手给她套上袜子。
“孟大人还替女人穿袜子?”
“有问题吗?”孟岩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给一个行动不便的女孩子穿袜子,这只是小事一桩。
不过,在闻小雨的心中却不那么一样了!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一个男人给她穿袜子,尽管,这是她自己故意创造的条件。
“孟大人有没有给别的女孩子穿过袜子?”闻小雨问道。
“这么八卦,打听这个,是不是对本官有兴趣?”孟岩嘿嘿一笑道。
“八卦?”
“就是太好奇的意思。”
闻小雨顿时感觉脸颊滚烫,要不是隔着帐幔,她都要羞死了,她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来?
“好了,你应该没什么事了,我该出去了。”孟岩道,他总不能一直待在闻小雨的闺房不出去吧?
这岂不是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孟大人,你真的只有十八岁?”
“还有不到两个月多一点,满十八岁!”孟岩道。
“是吗?”闻小雨不禁“咦”了一声。
“失陪了,闻掌柜!”孟岩开门,直接就下楼了!
“孟大人,我女儿的香闺除了我这个做父亲的,这二十六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进入其中的男人!”闻独醉就站在小楼下!
“是吗,闻先生想要对我说什么?”
“我不会干涉小雨的选择,但我要对她的未来负责!”闻独醉郑重的道。
“可怜天下父母心,这个我明白。”孟岩点了点头。
大家都是聪明人,该说的,该领悟的,该明白的,自然会明白,不需要多说第二句。
“孟大人走好!”闻独醉微微欠身道。
“多谢!”
这对父女还真是有些意思,孟岩并没有放在心上,左右不过是有意思而已。
他还没自恋到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的地步。
“小孟大人,老爷和胡老大人正在里面说话,说你来了,直接进去!”老达守在门口,看到孟岩过来,小声道。
“知道了,谢谢达叔!”孟岩点了点头,走到包间门口,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的谈话声戛然而止,郭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孟岩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就两个人,一个燃烧的火盆。
“来了,过来坐!”
“卑职见过郭大人,胡老大人!”孟岩依照规矩给两人行礼道。
“免了吧,这里不是衙门公堂,私人地方,就没有那么多规矩!”胡濙笑了笑道,“今天下午,老夫可是亲眼领教过孟大人的手段,真是英雄出少年呀!”
“胡老,你可别夸他,一夸他,小心尾巴翘到天上去!”郭怒笑这打岔道。
“哎,别的人老夫可不敢保证,但孟大人,老夫保证他一定不会的!”胡濙满眼都是欣赏道。
“谢胡老大人谬赞!”
孟岩走过去,做了下来,郭怒提起酒壶就要给他斟酒,他忙起身说要自己来,但是被郭怒压了下去。
“今天你立了大功,这杯酒,老夫敬你!”
“胡老大人太客气了,我只是尽了自己的本心而已!”孟岩忙道。
“不骄不躁,不卑不亢,郭老虎,你算是找了一个好的继承人呀!”胡濙赞叹道。
“嘿嘿……”郭怒一脸得意的笑着。
“郭大人,胡老大人,两位这大晚上的把卑职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夸卑职的吧?”孟岩问道。
“孟岩,我跟胡老准备联手,这一次要给王振一个教训,找你来是听听你的想法!”郭怒开门见山道。
“两位还真看得起我,我不过是小人物,能有什么想法?”孟岩苦笑一声道。
“我很胡老都不是外人,你小子还藏着掖着的,是不是非要我们两个拉下脸来,求你说是不是?”郭怒道。
“要我说,现在并不是大举攻击的时候!”孟岩也知道,这一关是躲不过去的。
他跟郭怒的命运息息相关,郭怒倒了,他也没好处。
“说说看!”胡濙眼睛一亮道。
“王振擅权,矫诏,随意构陷大臣,轻这罢官,重则充军杀头,却没能人告的得了他,为什么?”
“这奏章都要通过司礼监,他是司礼监的提督太监,他压着不给圣上,自然也就告不了!”
“虽然说这是原因之一,可除了这个途径,就没有途径向圣上进言吗?”孟岩反问道,“老百姓还知道可以敲登闻鼓,告御状,状纸可是直接上达天听的,他王振也敢阻拦?”
“这……”
“圣上刚刚亲政不久,治理国家的经验尚浅,他所能倚重的人事哪些,是朝中的大臣吗,不是,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太监,这些才是他信任的人,对于朝中的大臣们,他了解多少,又见过多少?”孟岩继续说道。
“圣上对王振的信任一日没有动摇,我们就很难扳倒对方,除非他自己昏了头,自己犯傻,那我们现在还动不了他!”孟岩道,“只要圣上不发话,我们就动不了他。”
有明一朝,皇权跟相权争夺非常激烈,朱元璋为了限制相权,废除了丞相制度,搞了一个内阁出来。
内阁官员品级并不高,原本是辅助皇帝处理政务的一个幕僚机构,后来的皇帝没有朱元璋强势,内阁职权渐渐变大大起来,形成实质的宰相!
皇帝又找了一个办法,让宦官监督内阁,以削弱内阁行使相权,并相互牵制!
但是皇帝往往更信任自己身边的宦官,以至于有明一朝,屡屡爆发宦官擅权,弄得民不聊生的恶性案件发生。
实际上明不是天灾,不是宦官,而是亡在朱明自己手中!
“动不了,那岂不是要看着他继续祸乱朝政?”胡濙身为五大顾命大臣,自然对朝局十分忧心忡忡。
“胡老大人,王振我们不能动,但不等于我们就没有作为!”孟岩微微一笑道。
“怎么讲?”
“王振一个人成不了事,他必然会网络一些爪牙为他办事,我们要做的就是先把他的爪牙一个一个的敲断了!”孟岩露出一丝狠辣的光芒。
“妙!”胡濙仔细回味了一下,一拍桌子,出口赞道,“先斩断其手臂,让他变成孤家寡人,到时候再毕其功于一役!”
“胡老大人说的对!”
“那你说说,我们先从那里着手?”胡濙微笑的望着孟岩。
孟岩岂能看不出来,这胡濙跟郭怒早已有过沟通,不然也不会故意的考校自己了!
“锦衣卫!”
“说说你的理由!”
“锦衣卫是天子亲军,又担负特殊的责任,这个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否则,一旦让王振控制了锦衣卫,那他制造冤狱起来就更加容易,而且,许多不便的事情,锦衣卫也可以做,毕竟锦衣卫有很多特权是胡老大人你们不具备的!”孟岩解释道。
“嗯,说的有几分道理!”
“再者,王振掌握东厂,这是个什么机构,两位大人都清楚,能够制衡东厂的,就只有锦衣卫!”孟岩再重重的加了一码!
胡濙和郭怒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同时把目光都对准了孟岩。
第一百一十二章:推郭怒上位(求收藏!)
“来,为我们的合作干一杯!”
胡濙不能久待,很快就匆匆的离开了,如果让人知道他私会郭怒这个锦衣卫鹰犬头目,恐怕麻烦不小!
皇帝最害怕的是下面的人结党营私,尤其是文武两条线上的,这是最忌讳的!
三人商定,眼下最要紧的不是打击王振的爪牙,是借“张苞案”推郭怒上位!
只要郭怒坐上了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就可以慢慢的收拾锦衣卫内王振的爪牙!
这一步叫“纯洁队伍”!
这个词儿是孟岩贡献出来的,如果要跟王振斗,就必须要这么做,当然!
完全纯洁是不可能的,王振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将他的人扫除,但锦衣卫的核心部门和机密部门必须掌握在自己人手中。
即便不能完全做到,也不能让王振的爪牙掌控,掺沙子的办法谁不会呢?
北衙诏狱这边肯定是要清洗的,孟岩是不会放过“张苞案”幕后的这些人的,至于伤不伤及无辜,那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只有腾出一批位置来,才能安插一批自己人进来!
这一点孟岩跟郭怒早已经在谋划了!
而胡濙会暗中向郭怒提供教坊司手中有关锦衣卫内被东厂暗中控制的官员的情况!
这才是两人联手的重点!
东厂虽然太监当权,但由于王振的庇护和苦心经营,权势已然超过了锦衣卫和教坊司!
当然,这个权势是暗地里的。
如果不联手的话,无法对抗东厂!
“臭小子,让你去匠作司看仓库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舆情司才对。”郭怒道。
“别,郭叔,我在匠作司刚有了起色。”
“瞧把你给吓的,这一次,你躲在暗中给我们出出主意就好了。”郭怒笑道,“杨阁老那边,你可要尽心些,这可是我跟胡老大人合作的基础!”
“放心吧,郭叔,我会用上吃奶的力气的!”孟岩笑道。
“行了,这里就不多留你了,我让老达送你回去!”郭怒一挥手道。
“那,郭叔,我就先走了!”孟岩也起身告辞了。
“闻兄,你怎么看?”
“郭兄,你选的人,果然非同一般!”闻独醉从侧后一道小门走了出来。
“你也这么认为?”郭怒颇为惊讶。
“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小雨心乱的样子!”闻独醉叹息一声。
“什么,小雨看上了孟岩这小子?”郭怒也颇为吃惊。
“看上现在还谈不上,不过,这小子成功的勾起了小雨的兴趣,你知道的,小雨这个丫头,好奇心太重,我担心她会陷阱去!”闻独醉头疼道。
“不会吧,小雨是我见过的最冷静聪明的女孩子,不然我也不会选她执掌松鹤楼!”
“那是她没有遇到她心动的男人!”闻独醉道,“越是理性冷静的女人,一旦有了喜欢的人,就越容易弥足深陷,小雨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
“这么说,岂不是我跟你也要较量一下了!”郭怒讪讪道。
“什么意思?”闻独醉不解的问道。
“小月那丫头也喜欢上这小子了!”郭怒摇头一叹道。
“小月,她怎么会……”
“我也不知道,闻兄,你比我更了解女人,你怎么看?”郭怒反问道。
“一个男人最吸引女人的是什么?”闻独醉问道。
“相貌,财富?”
“对于庸脂俗粉来说,英俊的男人确实容易吸引她们,但对于特别的女人来说,英俊最多只能让他她们眼睛一亮,真正吸引她们的是内在的气质,学识,品格才是她们看重的!”闻独醉莞尔一笑,缓缓说道,“至于财富,那是粪土!”
“闻兄高见!”
“我这算什么高见,就是平时瞎琢磨而已。”闻独醉笑笑道,“郭大人,没想到我们又要来一次竞争?”
“阿萝都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耿耿于怀?”郭怒脸色微微一黯道。
“对我来说,阿萝还活着!”闻独醉悠然道。
“闻兄,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何况你不是还有小雨吗?”郭怒道。
“如果小雨真喜欢上那小子,你怎么办?”闻独醉目光灼灼的盯着郭怒问道。
“大不了两女共事一夫,我没你那么老顽固!”郭怒嘿嘿一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闻独醉也不是世俗中人,直截了当的问道。
“怎么,还要我发誓不成?”郭怒道,“不过,这得他们自己决定,我们不能干涉!”
“郭奴心,你以为你赢定了吗?”
“闻独夫,凡事也要有个先来后到,我是不会看错人的,就算小雨日后嫁进来,最多也就是个平妻!”
“好,没问题”闻独醉哈哈一笑,“平妻就平妻,不过论伺候男人的本事,你们家小月可是没有我们家小雨厉害,到时候,看谁能获得那小子的宠爱!”
“闻独夫,你……”郭怒气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得意什么?”
“知道刚才那小子去哪儿吗?”闻独醉得意的问道。
“去哪儿了?”
“他抱着小雨去了她的闺房,还在里面呆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哈哈……”
“闻独夫,你个老不休!”郭怒气的直接摔门离去了!
“慢走,不送呀,奴心兄!”闻独醉哈哈一笑,对着郭怒离去的背影,微微一拱手道。
“爹!”
“丫头,爹这张老脸都豁出去了,下面看你自己了!”闻独醉哀叹一声道。
“爹,瞧你说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嫁个那个孟岩,他可比我小八岁呢!”闻下雨羞红了脸道。
“你这丫头,你以为你爹老了,老眼昏花了,看不出来,你对那小子有意思?”
“爹,不跟你说了!”
“你要是没那个意思,会让那小子进你的闺房,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让你的那些爱慕者踏上小楼半步?”闻独醉道,“这年头,好男人不多了。”
“丫头,丫头……”
闻小雨早就跑没影了,闻独醉气的又叹了一口气:“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老爷,您这是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我没生气,我哪里生气了,走,回南衙,不,回府!”郭怒跳上马车,吩咐老祥道。
“是,老爷!”
锦衣卫诏狱。
“孟大人,您回来了?”牢头周听到一阵脚步声,一睁眼,看到孟岩,忙上前迎了一声!
“幸亏了,周牢头,给弟兄们带了点儿吃的,还有酒,你们暖暖身子!”孟岩递过去一个食盒。
“那就多谢孟大人您了!”
有道是阎王好惹,小鬼莫得罪,这些狱卒就是小鬼,没必要一毛不拔,适当的给点儿好处,对大家都好,反正他又不差这点儿。
“客气什么,我在这里不也是承蒙你照顾了?”孟岩呵呵一笑,“我先回去了,困了,睡觉去!”
“您慢走!”
“行了,回见!”孟岩一挥手,像他这么坐牢的,恐怕是诏狱里的头一份儿!
“你,你,酒,酒……”孟岩回到牢房,同监的蔡先生突然从从角落爬起来,冲孟岩道。
“你要喝酒?”
“嗯嗯……”
“我叫周牢头给你弄点儿过来!”
“不,不要他的,我要你,你,你的……”
“呵呵,老蔡,你是想喝松鹤楼的仙人醉吧?”孟岩呵呵一笑,猜出了老蔡的想法。
“嗯嗯……”
“好,这是你的!”孟岩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递给了他。
“谢谢!”老蔡扒开瓶塞,直接就往嘴里灌了进去,要是让人知道,他是怎么喝“仙人醉”的,怕会咒他暴殄天物!
“老蔡,你可省着点儿,就一瓶!”孟岩走过去,合衣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提醒道。
“咕咕……”
孟岩叹了一口气,一个疯子,随他去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王振使坏(诚意求收推)
“温太医,杨阁老的情况如何?”
“微臣刚得到的消息,杨阁老的情况已经有了好转,今天早上还清醒过一次,虽然还不能说话,微臣给他把过脉,脉象比之前平稳多了!”温良栋道。
“没想到这个孟岩还真有两小子,朕倒是有些意外!”朱祁镇颇感到惊讶道。
“孟大人医术确实高超,这一点是微臣亲眼所见!”
“听说,他跟那个郑三泰还打了一个赌?”朱祁镇起身问道。
温良栋看了站在一边的王振一眼,忙欠身道:“确有此事,不过都是意气之争,孟大人太年轻了,郑大人难免判断失准,所以……”
“郑三泰自己没本事,就可以说别人没本事吗,这样的人还留在太医院干吗?”
“圣上,郑大人只是一时冲动,求圣上念在他在太医院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宽恕他这一次!”温良栋连忙跪下求情道。
“哼!”
“主子,如今杨阁老刚刚好转,并未完全康复,这也不一定就是那孟岩的功劳,也许是太医院诸位大人用药刚好到了,杨阁老这才好转了,也说不定?”王振狡辩道。
“先生的意思是,这并非那孟岩之功?”
“功或许有一点儿,但也不能将像温大人这样尽心为阁老诊治的太医们的功劳全给抹煞了,您说呢?”
“圣上……”
温良栋听的是不断的冒冷汗,是谁的本事,他做大夫的岂能不知道,王振这么说,分明就是不想让孟岩领这份功!
打压孟岩的意思很明显!
但是皇帝偏偏听了之后,还觉得有道理,居然点了点头。
温良栋想开口辩解,但他有顾虑,如果太医院在杨阁老的诊断上一点儿功都没有,反倒是耽误病情!
这传了出去,怕是太医院的脸面尽失!
到时候,就算现在板子打不到他的屁股上,说不定哪天就会想起来,而且还会失了圣上的信任!
这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他不是太医院的院使,倒不必忧心这个,大不了挂冠而去,可在其位,谋其政。
一时犹豫,等温良栋想要说出实情的时候,时机已经过去了!
“先生说的也有些道理,这样吧,那就再等等,若杨阁老吃了孟岩的药后,情况继续好转,朕的赏赐绝不会吝啬!”朱祁镇淡淡道。
“主子圣明!”王振微微一笑,想这么快从诏狱内出来,没那么容易。
如果情况出现可喜的变化,他不介意借此机会,狠狠的将那个孟岩拿下,名正言顺的治罪!
就连这温良栋,他看他的目光也有些不善了,这个人在太医院院使的位置上太不合格了!
凡是不能按照自己意图办事的,都要拿掉!
“哎!”走出午门,温良栋叹息一声,今天他已经让王振产生敌意了!
他太清楚王振这个人的心性了,过去有人压制他的时候,他是隐忍不发,坏水憋在肚子里,如今,没有人能够制衡他了,他的本性就暴露出来了!
温良栋返回杨府。
“怎么样,温大人,圣上有旨意释放我家公子爷了吗?”沈聪问道。
温良栋惭愧的摇了摇头。
“这是为什么?”沈聪质问道。
就连杨旦也不理解了,孟岩医术高超,起死回生,杨阁老的气息跃了越强,这是他这个做儿子的有目共睹的。
“圣上本意是要嘉奖孟大人,但是王振却说,阁老病情好转未必就是孟大人之功,之前我等也该杨阁老用药,这说不定是药效到了,要在等等,若是阁老继续好转下去,再说!”温良栋愧疚的道,他若是不犹豫一下,也许就能把事情解释清楚,但就是他犹豫了一下,皇帝已经做出了决定!
他再解释,圣上先入为主,自然不会相信,何况王振谗言在前,圣上对其又是信任无比!
恐怕他的话根本不会被采信!
“沈聪,你也别担心,只要阁老的情况不断好转,你家公子爷肯定会毫发无损的放出来的,最多也就是个时间问题!”杨旦表情也是一黯,劝说沈聪道。
沈聪点了点头,孟岩嘱咐过他,凡是不可冲动,要谨慎行事,他们现在行差踏错一步,都会被人抓住把柄!
“早料到了,这牢我还是的坐下去了!”孟岩接到老达的消息,十分潇洒的一笑,不以为然。
只要杨阁老病情好转,自己出去那是迟早的,当然,得地方王振这个阉人暗中使阴招。
这要看郭怒和胡濙两人暗中联手怎么斗了!
南衙匠作司,库房!
孟岩这个话事人下来诏狱,大小事务由唐笑这个司库助理全权处置。
“老范,把这个告示贴到库房外面去!”
“唐助理,这是要干啥,孟大人不在,你可别胡来?”范西平怀疑道。
“放心,这都是孟大人授意的,你看下面,孟大人把司库大印都交给我了,难道我敢背着孟大人胡来?”唐笑道。
“唐助理,这闭库盘点,这孟大人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范西平道,“这仓库不是盘点过吗?”
“别问那么多,孟大人自有孟大人的想法,岂是你我能够想明白的?”唐笑道。
“老鲁,老张,你们两个辛苦一趟,将这些公文送到跟我们仓库有关联的单位,一定要通知到了!”唐笑又将另外两位小旗找了过来,拿出一叠加盖了司库大印的公文递给他们道。
“是,唐助理!”
鲁炎和张冲倒是没有那么多疑问,反正他们就是个跑腿办事儿的,上面的斗争,他们管不了,也管不着。
火器所、弓箭所……
“于大人,这库房想要干什么,什么时候盘点不好,偏偏在这个是盘点?”
“不用理会,一定是姓孟的那小子搞出来的,告诉大伙儿,一切如常!”于寿城冷笑一声,直接将送来的公文扔进了垃圾篓。
“说的也是,姓孟的自身都难保,还想着搞什么幺蛾子,奶毛还没褪干净,真是不自量力!”
“甭管他……”
“什么破公文,老子真烦着呢,拿走,拿走……”
“库房的公文,这可稀奇了,库房什么时候也给咱们行文了?”
“哈哈……”
“他们都什么反应?”
“不以为然,有的连看都不看,就扔掉了,还有的拿去上茅房了……”
“岂有此理,这些人太不把我们库房放在眼里了!”
“咱们头儿在诏狱里蹲着,虽说没有受虐待,可那是人带的地方吗?”
“就是,头儿这一次怕是悬了!”
“你们就这一点儿出息,我们这位孟大人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无能!”唐笑神秘额一笑。
“是吗,唐助理,你跟我们说说,这孟大人莫非还有什么大的背景?”
“现在不能说,不过你们马上就知道了!”唐笑卖了一个关子道,他确实不敢乱说,因为这是他自己猜的。
“行了,通知既然都发出去了,他们怎么回应就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总之,一句话,三天之后,关闭仓库大门,我们的人一律走小门,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仓库重地半步!”唐笑道,“在闭库的这段时间内,你们将接受一些列的特殊训练,若非特殊情况,不得请假,不得离开库房,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
“什么?”
“不想参加的,可以请大假回家休息,孟大人说了,他不勉强!”唐笑补充一句道。
“唐助理,什么意思,孟大人这是想搞什么,把我们当猴耍?”张冲不满的质问一声。
“张队长,你要是不愿意,可以请假休息,我这里批你一个月的假期,你可以回家休息,薪水照领,不过,特训的补贴就没有了!”唐笑嘿嘿一笑道。
“特训补贴,是什么?”
“想知道,留下了特训就知道了!”唐笑嘿嘿一笑。
“唐笑,千户大人让你去一下?”门外一名校尉通传。
“知道了,两位,这件事咱们回头再说,我先去了!”唐笑忙起身道,顶头上司兼舅舅找他有事,哪敢不去?
张冲、鲁炎一阵愕然!
第一百一十四章:蔡疯子(求收推!)
“杨阁老的病情越来越好,今天中午清醒的时间更长了,虽然不能说话,但已经能够主动的用了些鸡汤。”
“是吗,那就好,看来我能不能出去,还得着落在杨阁老身上,真是世事难料呀!”孟岩长叹一声!
“别担心,相信要不了多久,小孟大人就能出去了!”老达嘿嘿一笑道。
“我不着急,对了,我想了解一些诏狱内的犯人的情况,能不能让我看一看他们的卷宗?”孟岩问道。
“这个恐怕不行,不过个别人倒是没有问题,现在傅千户代行北镇抚司职权,调阅个别卷宗问题不大!”老达想了一下道。
“这样,跟我同监的那个老蔡,我想了解一下他的卷宗!”孟岩想了一下道。
“好,有消息我会通知你!”老达一口答应下来!
“对了,老达,松鹤楼的仙人醉不错,下次多给我带点儿,我在这里面实在是憋闷,只能借酒浇愁!”孟岩道。
“好!”
蔡晋,字:元武,建文年间生人,山东蒲台人士,永乐十八年乡试第十九名,与谋逆首唐塞儿之夫林三相交……
擦,好大的来头!
孟岩看到老蔡的卷宗,不由的吓了一跳,居然跟永乐年间著名的女革命家唐赛儿有这么深的关系!
这个唐赛儿就是“圣教”的头头,广大信徒称之为“圣母”的人物,带光环的。
而“圣教”就是白莲教,这个老蔡居然跟著名圣母唐赛儿的丈夫称兄道弟,不抓你,抓谁?
这是一个株连九族,不应该是十族的时代!
老蔡虽然跟林三儿关系不错,但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他也参与了唐赛儿的谋反?
他是因为朝廷抓不到唐赛儿,才被请到诏狱问情况的。
这一问就是二十年,唐赛儿早已被凌迟处死了,他这个逆酋同党却一直被关在诏狱,不见天日!
蔡晋确实不知道唐赛儿的下落,下诏狱后,遭受百般折磨,但奇迹的是,他一个文弱书生居然一一挺过来了!
后来看从他身上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加上他一个穷举人,也没什么油水,也就没什么人问了,但由于跟林三的关系,谁也不敢将他放出!
这就是一桩有头没尾的公案。
倒是有人提议杀了一了百了,但是不知为什么,就是没死成,渐渐的就被人遗忘了!
只知道他叫老蔡,一个坐牢坐的变成疯子的人,没有人清楚他的来历出处。
狱卒和其他狱友们都管他叫“蔡疯子”!
他真的是疯子吗,孟岩表示怀疑,虽然他大部分时间眼神都是浑浊的,迷离的,但是每当孟岩闭上双眼的时候,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他看!
这个人就是老蔡,因为同监房的没有别人,就只有他!
直觉告诉孟岩,老蔡的疯也许根本就是他装出来的,目的是什么,现在还不清楚。
“老伯,请问这里是松鹤楼吗?”
“是的,姑娘,这里可不是我们这些穷人能够进去的,你看,那些人穿的什么衣服,再看我们……”
“知道了,谢谢老伯!”少女十分感激的一笑。
“哎……”
“师兄,这就是师傅要我们来的地方!”少女手一指“松鹤楼”金色的大招牌说道。
“刚才我注意了,这里的客人要么是京城内有钱的富贾,要么就是有权有势的王侯大官,我们这样的小百姓是进不去的!”那青年师兄说道。
“找个机会先进去做事,找到师伯再说!”少女点了点头。
“可我倒是可以进去做个跑堂的,你进去做什么?”青年师兄问道。
“我会弹琴,刚才我听到里面传来的弹琴的声音!”
“好吧,就是委屈师妹了!”
“为了完成师父交给我们的任务,受点儿委屈也是应该的!”少女表情坚定的说道。
“好,我们明天再来!”记下松鹤楼的位置后,这对师兄妹很快消失在人流之中。
诏狱中。
“老蔡,你为啥事儿被关进来的,你喝了我这么多酒,总该对我说两句吧?”孟岩试探道。
老蔡抱着酒瓶,一副呆呆痴痴的模样。
“我说你年纪也不大了,才不惑之年,就不想着出去,外面的世界已经不一样了……”
“哇哇哇……”
“你在外面还有亲人吗?”孟岩继续问道,“有妻子没有,孩子呢?”
“呀呀……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别打我……”老蔡突然指着眼前的空气,惊恐的叫了起来。
“温大人,圣上龙体欠安,你明天再来吧!”
“可是金公公,杨阁老的病情已经明显好转,可孟大人还被关在诏狱里,这有些说不过去吧?”温良栋据理力争道。
“温大人,功是功,过是过,岂能混为一谈!”
“金公公……”
“简直岂有此理,明明是北衙那帮人犯错在先,要不是孟大人当机立断,出手的话,恐怕一尸两命了……”温良栋愤然怒骂道。
“温大人?”
“原来是状元公!”温良栋一抬头,是新科状元商辂,忙冲他抱拳道。
“怎么,连温大人求见圣上,他们也阻拦了?”
“哎,此事说来气人,状元公,你不知道……”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这个孟岩虽然身为鹰犬,但一身正气,为友人不惜以身犯险,怒闯北衙,我们几个翰林都商量着要给圣上上个折子,请求赦免其擅闯之罪,至于那几个被打伤的锦衣卫,纯属咎由自取,若不是他们背地里干这些栽害百姓之事,又怎么会被打?”商辂激动道。
“状元公有心了,就怕过不了那一关?”
“王振虽然势大,但还没有到一手遮天的地步!”商辂义正词严的说道。
“那就多谢状元公了!”温良栋感激道。
“商辂真的对你这么说?”胡濙接到温良栋的报告,眉头深深的一皱。
“是的,我担心状元公年轻,容易意气用事,就来找您来了!”温良栋道。
“来人,请高谷高大人过府,就说老夫有要事相商!”略微沉吟了一小会儿,胡濙吩咐手下道。
“是,老爷!”
“等一下,把陈循陈大人一并请过来吧,正好一起说说这个事儿!”胡濙又道。
又一天过去了,孟岩似乎看不到恢复自由的希望,但是他并不心慌着急!
他要出去,必然会遭到王振的阻拦,郭怒虽然暂时执掌锦衣卫,也不能私自将他释放!
只有皇帝开口,他才能出去。
但是王振等人肯定会千方百计的阻挠的,不外乎不让这些为孟岩说话的外成有机会见到皇帝,或者进一些谗言,令皇帝对自己心生不满之类的!
偌大的紫禁城其实就是最大的监狱,囚犯是皇帝和他的女人们,王振其实就是个“监狱长”的身份。
虽然他这个监狱护长还需要监狱里最大的犯人任命才行!
“今天早上温大人入宫求见圣上,被王振给拦住了,没能见到圣上,看来,王振并不想放你出来!”
“一直以来,王振都是视三杨为眼中钉,肉中刺,他先后搞掉了二杨,现在就剩下这一个,我若是医好了他,重回朝堂,对他是大大的不利,你觉得他会放过我?”孟岩冷冷的一笑,王振这个人心眼小,报复心重,而且极度贪婪,还好大喜功,这种人把持朝政,朝政不败坏才见鬼了呢!
“老爷说,你暂且忍耐一下,相信只要杨阁老好起来,恢复自由很快的!”老达安慰道。
“我不着急,就怕有人在这段时间内搞鬼!”孟岩道,他在狱中,难以掌控外面的情况,王振根本是小人中的小人,这种人是最难防备的。
“我知道,我会把你的话说给老爷听的!”老达道。
“对了,圣上万寿节快到了,老爷根本无暇准备寿力,你呢正好办他想想看,送什么寿礼合适?”老达都往外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了说道。
“寿礼,这可不好办,往常郭叔都送些什么?”孟岩问道。
“也就是些玉器、字画什么的,都没什么新意!”
“这样,距离万寿节还有几天?”
“十一月十一日万寿节,今天是十一月初二,算起来不足九天了!”老达道。
“九天时间,这能让我干什么?”
“圣上富有四海,寻常东西他是看不上眼的,最重要的是新奇,老爷说了,就这个要求,价值不超过一千两白银就可以了!”老达说道。
“好吧,我想想看,不过不能保证,最好还是多准备一份,有备无患!”孟岩道。
“行!”老达答应下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诏狱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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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灯光如豆!
诏狱可比不了家中,外面寒风飕飕,一阵阵冷风通过通风的小窗口灌入。
寒冷如同在九幽地府!
灯光忽闪忽闪的,仿佛随时都可能被吹灭似得!
虽然孟岩不缺御寒的棉衣和棉被,但是在这阴冷潮湿的空间内,他还是感觉到一股股凉气往自己身体里钻!
漫漫长夜难熬呀!
孟岩终于体会到做古人的痛苦之处了,像这样的夜晚,就算不坐牢,除了窝在被窝里造人,还有其他什么事情可以干?
哎……
“牢头,牢头……”
这年头睡觉都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孟岩扯着嗓子喊了起来,把整个诏狱都惊动了!
“又是那鹰犬,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怎么的,睡的着就睡,睡不着就别睡,老子烦着呢!”孟岩呵斥一声。
“鹰犬了不起,还不是跟我们一样关在这里?”
“……”
“吵什么,吵什么,都给我滚回去睡觉!”牢头周一路小跑进来了。
“孟大人,您有何吩咐?”
“去,给我弄个棋盘来,我要下棋?”孟岩吩咐道。
“您一个人?”
“怎么,你想陪我下棋?”孟岩一抬头。
“不,不,我可不会下棋。您是要象戏还是黑白子?”牢头周问了一句。
“象戏。”孟岩道。
“您稍等!”牢头周点了点头,这孟岩要下象棋还好办。黑白子这个点儿可不好找,诏狱里可不提供这个。
“老蔡。会不会这个,来一盘?”牢头很快取了一副象棋过来,孟岩拿着它摆开来,冲窝在角落里的老蔡道。
老蔡似乎不理他!
“这样,你陪我下棋,赢一局,我就输给你一瓶仙人醉,你输了的话,我就不给。如何?”孟岩循循善诱道。
“嗯……”听到“仙人醉”三个字,老蔡的眼睛亮了一下。
“要知道,过几天我可就要出去了,你想要再喝仙人醉,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老蔡动了,爬过来:“下,下棋!”
“好!”终于找到事情可以做了,孟岩嘿嘿一笑,这老蔡是真疯还是假疯。看来就要见分晓了。
“当头炮!”
“马来跳!”
……
蔡疯子的棋力真不是一般人的能够具备的,才下了一盘儿,他很快你就适应了孟岩的猛打猛冲的打法!
第一局,孟岩赢了。毕竟他来之现代,后来人对象棋的研究已经非常精深了。
第二局,适应了打法的蔡疯子防守严密。居然打成了一个平局。
第三局,孟岩一个不留神。居然输给了蔡疯子。
第四局……
……
一连下了十局,孟岩自己都感觉有些头昏脑花了。可对面的蔡疯子似乎还有余力,一双老眼炯炯有神的盯着棋盘,仿佛一个指挥着千军万马的统帅,他的军队就在这棋盘上厮杀!
“蔡疯子,你赢了我几局了?”
“六局!”蔡疯子脱口而出。
“哦,今天不下了,我欠你六瓶仙人醉!”孟岩收起棋局,平静的说道。
蔡疯子愣了一下,旋即低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他隐藏了这么久,最终还是被人给识破了,他太大意了,也太小瞧这位孟大人了。
“睡吧,估计这会儿已经三更天了,你听听外面打更的,都敲了三回梆子了!”孟岩打了一个哈欠。
蔡疯子再一次蜷缩到墙角,把头埋在两膝之间。
“夜里冷,这条棉被给你!”孟岩抓起一条棉被,直接扔了过去。
“谢,谢谢!”蔡疯子沙哑的道谢道。
“别谢我,我是看你可怜而已!”孟岩一个翻身过去,“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呀!”
蔡疯子裹着被子,污浊的泪水淌了下来。
呜呜……
“这天真冷,哎,不知道今年又有多少人熬不过这个冬天!”
“谁说不是呢……”
……
其他监牢里囚犯的私底下谈话的声音,飘入孟岩的耳中,诏狱内关押的犯人,要说都没罪,恐怕也不现实,但要说都是有罪,那也不可能!
锦衣卫北衙本来就是一个制造冤假错案的地方,有很多人都是莫须有的罪名抓进来的!
有的再没进来之前,还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可到了这里,恐怕就是猪狗不如!
北衙的人从犯人升上刮了多少油水,没有人知道,这些钱都孝敬了谁,恐怕也没有人知道!
但这里面肯定有一本黑账!
想要彻底清洗北衙,就要拿到证据,而那本黑账就是证据,但黑账肯定不会轻易的被找到的!
傅啸尘就是在查找这本黑账,这些年北衙故意制造冤假错案,侵吞犯人财产的证据!
要查这些,还不能明着来,否则北衙必定人人自危,所以,只能暗中调查。
“大人,这份卷宗有疑点 ,您看这里说受害人是窒息死亡,脖颈有勒痕,但是仵作尸检单上写的是自缢身亡,但却被人涂抹了,说成是勒死后,悬挂于梁上……”
“案子谁经手的?”
“锦衣卫百户齐虎!”
“单独调出来,仔细核查,案犯有没有勾诀?”
“还没有!”
“郭大人让我们以一两件案子为突破口,撕开北衙这个难啃的骨头?”
“大人,这样会不会被外界误以为我们锦衣卫内斗?”
“这一次主要涉案人经办的案子都要详细彻查,我们这么做也没有错。这也是上面要求的,至于其他人。暂时可以不动,以后慢慢来!”傅啸尘道。
“明白了。大人!”
“红蝎子越狱的事情查到了吗?”傅啸尘问道。
“大人,我们只查到,在红蝎子越狱前,宫中曾经来人,下过水牢,是北镇抚司卢忠亲自安排的,下去之后,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为什么没有记录?”
“负责记录的秘记员说,他接到的命令是,不准记录这一次来访!”
“这里面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个秘记员现在如何?”
“已经被我们悄悄控制了,正在审讯当中!”
“好,本官要口供,要快!”傅啸尘道。
“是,大人!”
呼呼……
突然,诏狱内的灯光全部在一瞬间熄灭了。一下子变得漆黑一片,一股诡异的冷风吹了进来!
有杀气!
作为一个在生死边缘游走的特种战士,他对杀气自然是十分敏感,这种第六感。每一个经历过生死搏杀的战士都会很自然的产生。
咔!
孟岩闭着眼睛都能听出来,那是有人在打开自己监牢的铁锁的声音。
对方动作很轻,而且很熟悉铁锁的构造。所以声音很轻,几乎不被人听见!
推门。一个黑色人影凌空爆起,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猛然的扎向躺在了草席之上的孟岩!
操,居然是来杀自己的!
孟岩一抬脚,将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一下子踢了了上去,然后一个鲤鱼打挺,挥拳就冲着黑影一拳打了过去!
嘭!
对手被棉被一下子蒙住,但是反应却很快,眼看杀不了孟岩,身体闪电的窜向门口!
“想跑!”孟岩岂能放过这个潜入到诏狱里来刺杀自己的刺客,身体腾空而起,空中连续踢出四脚!
那黑衣人连忙用双肘格挡,一声闷哼,身形受挫,被孟岩抓住机会,挡在了牢房门口!
“朋友,既然来了,何必藏头露尾呢?”
“你就是孟岩,果然是个高手,应虎那个家伙败在你手中,不冤!”黑衣蒙面人冷冷的道。
“你是来替应虎报仇的?”
“哈哈,我是来送你下地狱的人!”黑衣蒙面人哈哈一笑,手中利刃抡起一道闪光,再一次刺向孟岩!
“不知死活!”孟岩前世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恶战了,徒手搏杀前海豹陆战队的高手。
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比之前不差,更年轻,更具备爆发力!
寸步!
这是一种适合在比较小空间内搏杀的技巧,瞬间爆发,瞬间给对方以猛烈的打击!
啊!
黑衣蒙面人惨叫一声,手中的兵刃掉落在地上,身形一个踉跄,想要夺门而逃。
“跑?”
孟岩岂会让行刺自己的人跑掉,这个人能够进入诏狱如入无人之境,必定跟诏狱内的人有勾连,甚至北衙中也有人参与其中!
不拿住这个人,是揪不出这些人的。
孟岩追了上去,一脚踹了上去!
诏狱里环境本来就比较局促,黑衣蒙面人虽然很清楚这一点,但是由于惊慌之下,难免就顾此失彼!
咣当一声!
“死!”生死关头,黑衣蒙面人激发了凶性,不顾逃跑了,反过来猛地撞向孟岩!
还不死心!
孟岩冷笑一声,一拳砸出!
嘭!
黑衣蒙面人吃痛之下,眼中凶光一闪,再一次扑向孟岩,很显然,他是抱着临死也要拉着孟岩垫背的决心!
找死!
孟岩摆开架势,一双铁拳迅猛如电,脚踏中宫,猛然切入对方的盲点,直取对方的咽喉!
呜!
嘭嘭……
孟岩出拳如闪电,拳拳到肉,全部都击中了对方!
再来一个过肩摔!
黑衣蒙面人直接就给摔晕了,孟岩弯腰下来一把扯下蒙面巾,一个十分陌生的中年人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时,牢头老周带着三四个狱卒提着灯也冲了进来,看到到底的黑衣人,他差点儿没吓死!
“认识?”
“认,认,不认识!”牢头老周吓的一个激灵,连忙否认道。
“真的不认识?”
“孟大人,真的不认识?”牢头老周吞咽了一下口水道。
“孟老弟,孟老弟……”牛大力带着一帮锦衣卫冲了进来,一边冲,一边高声叫喊!
“老牛,我没事,这里!”孟岩一招手,出声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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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历史,对小风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因为几年没写了,读者的口味我有些难以把握,所以这本书写的比较慢热。
但是小风可以说,这本历史写的故事应该在起点没有找到相似的类型。
至少我是没有看到。
锦衣卫南衙舆情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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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司的秘谍!
这三家大明最神秘的情报特工机构,我想还没有人写,呵呵,因为他们都是我创造出来的,历史上也许有,但没有的可能性很大,因为我没有十分认真的去考证。
毕竟这只是一本小说而已,供给大家娱乐而已。
历史就是戏说,小说不是历史教科书,大家觉得故事好,看的开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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煽情的话我真不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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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牛,你咋在北衙?”孟岩觉得奇怪,牛大力不是在南衙值守,怎么跑北衙来了?
“调防!”牛大力嘿嘿一笑!
孟岩眼睛一亮,他怎么没想到这一招,这姜还是老的辣呀,将北衙的人调去南衙,南衙的调去北衙!
稀释北衙的力量,更容易找到突破口,这世上再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突破的。
“我看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潜入诏狱里来行刺?”牛大力弯腰下来,掰开那昏迷的刺客的半边脸说道。
“是他!”
“怎么,老牛,你认识?”孟岩有些惊讶。
“马上封锁诏狱,任何人不准……”
“慢,老牛,不要打草惊蛇!”孟岩连忙拦住了牛大力下令。
“对,对,我急糊涂了,听你的!”牛大力赶紧收回命令,但表情还是十分紧张。
“老牛,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孟岩也敲出来了,刺客的身份恐怕非同一般。
“孟大人,这个人你或许不认识,但是我可认识,当初围捕他的行动我参与过,他是横行京畿十余年的江洋大盗红蝎子!”
“红蝎子?”孟岩确实没有听说过。
“孟大人,你听我说……”牛大力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最简短的话语将红蝎子的故事给他说了一下。
“这么说。红蝎子应该被囚禁在诏狱地下的水牢里,那他为什么会……”
“三日前。也就是你入诏狱之前,红蝎子从水牢中逃走了!”
“逃走。别开玩笑了,这里可是诏狱,他一个水牢的犯人,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越狱,说出来也没有人相信,除非……”
“孟大人,此事乃是最高机密,所以刚才我才要下令封锁诏狱,如果不是你提醒。我这么做可能要打草惊蛇了!”牛大力道。
“诏狱要封锁,但不能大张旗鼓,这个时候只要北衙出事,马顺那些人就会跳出来攻击我们,所以,这件事的悄悄的来!”孟岩道,“你亲自去报告给傅大人,给今天在场的所有人下封口令,另外。从今天起,诏狱许进不许出,尤其是北衙的人!”
“明白了!”
“给我一件屋子,我要做点事儿!”孟岩要求道。
“没问题。要不要我派人帮你一下?”牛大力问道。
“好,给我留下两个人就可以了!”孟岩也确实需要人手帮忙,诏狱里的这些狱卒他可不敢相信。只有南衙自己人了。
牛大力知道轻重,知道该给自己什么人!
“你们两个。先将他捆起来,然后检查他的口腔、肛门以及衣物。凡是能够藏匿武器的地方都给我仔细检查,尤其是牙齿,如果有松动的,不要擅动,马上告诉我!”
“是,孟大人!”
“老周,我要诏狱的花名册?”
“是,是,孟大人!”牢头老周早已吓的魂不附体了,也不敢孟岩也是诏狱内的一名犯人,赶紧的将花名册取了过来!
“三天前可有新犯人?”
“没有,除了大人您之外,诏狱内最近都没有新犯人关入!”牢头老周道。(构陷“张苞案”的一众锦衣卫案犯都被关押至南衙,不在诏狱内)。
“有犯人生病或者死亡的纪录吗?”
“这倒是有个,三天前的晚上,有一个叫周碌的犯人突然肚子疼,我们给他请了大夫过来诊治,说是绞肠痧,还专门给他弄了一个单间。”
“去看看,那个周碌还在不在!”孟岩道。
单间牢门大开,里面空空如也,根本见不到一个人影!
“老周,记住我现在对你说的话,千万不能记错了,否则,小心你项上这颗人头!”
“明白,明白,孟大人,您说,您说,我记着呢!”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这么说,无论是谁,就算是圣上问你,你也得这么说,明白吗?”孟岩在他耳边低语吩咐道,“你这样……”
“孟大人,小的明白了。”
“别说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命丢了都不知道怎么丢的!”孟岩再一次叮嘱道。
毫无疑问,这个周碌肯定已经死了,红蝎子代替了他,潜伏进入诏狱,伺机刺杀自己!
谁会要自己的命?
孟岩心里很清楚,有些事情,他并没有完全告诉郭怒,并不是不信任,而是还不到时候。
周碌死了,他的尸体要么就地掩埋了,要么就是被人带出去处理了。
谁办的这个事儿,谁就跟红蝎子是一伙的。
“孟大人,您看,在他的嘴里,我们发现了这个,还有,这个刺客浑身伤痕累累,双腿以下似乎长时间浸泡于水中,身上多处地方化脓……”
“你们两个知道锦衣卫的规矩,今天晚上你们看到的,听到的,都不准外传,明白吗?”
“明白,孟大人!”
“你们先出去,我跟刺客有些话要说!”孟岩吩咐道。
“是,孟大人!”两人犹豫了一下,但牛大力之前吩咐过,无条件服从孟岩的命令。
一杯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红蝎子哆嗦了一下,冷水的刺激让他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并且缓缓的抬起了头!
“这个刑架,对你来说,不陌生吧?”
红蝎子冷冷的望着孟岩,不啃声,要不是他伤势未愈。怎么会失手?
“知道你是个硬汉,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告诉我,谁派你潜入诏狱来刺杀我的?”孟岩道。
“不知道!”
“不知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杀我?”
“我杀人不需要理由!”
“不错,有股子硬气!”孟岩一撩起裤管,抄起烧红的烙铁,直接朝脓包上摁了下去!
呲呲……
“啊……”红蝎子浑身抽搐,这种痛苦那不是正常人能够承受的。
“呼呼……”汗如雨下,红蝎子眼神涣散,嘴唇失去了血色,就好比抽掉了脊梁骨。
“说。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不说,你知道这诏狱内,有的是折磨人的玩意儿,还不会让你轻易的死去。”孟岩将烙铁放了回去,拍了拍手,转过身来,面对红蝎子道。
“我,我不知道……”
“你本是早就该死的人。谁把你保下来,谁就是幕后指使你杀我的人,这个不难查不出来,你有何必坚持呢?”
“你杀了我吧。我是不会说的!”
“有顾虑,担心说出来,外面的家人会有危险?”孟岩问道。
“哈哈哈……”
“你笑什么。难道不是?”
“既然落到你的手里,想杀就杀。何必那么多废话!”红蝎子口吐血沫道。
“不如换个问题,你把周碌。也就是你替换的那个人的尸体埋哪儿了,这你总可以告诉我了吧?”孟岩问道。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红蝎子,你这又是何苦呢,费尽心思逃出水牢,为什么非要潜伏在诏狱里,他们让你杀我,但你知道,杀了我,你也活不了,所以,你早就想好了退路,对吗?”孟岩道,“那个周碌就是你的替死鬼?”
“你很可怕,真的很可怕!”红蝎子大口的呼吸着,冲着孟岩说道。
“也许,我可以让你活下去?”
“活,活……”
“你纵横江湖,英雄一世,杀人如麻,到头来,死了都没有一块碑,岂不可惜?”
“你跟他们一样,都想控制我为你们做事,与其这样,还不如死了好!”红蝎子道。
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
这说明,他内心并不想死,不然,他也不会假借周碌的身份潜伏进来,显然是刺杀自己之后,利用这个周碌的身份脱身。
自己一死,诏狱必然乱上一阵子,这也是他逃走的唯一机会,如果有内应帮助的话,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了。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不会过河拆桥,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孟岩微微一笑道。
“对你来说,机会只有一次,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了,他们只是利用你,利用完了,没有价值后,就会杀掉你,因此,你背叛他们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孟岩循循善诱道。
“我不但不会杀你,还会医好你的脚,今天夜里要不是你伤势未愈,我也未必能够这么轻松的将你擒拿,相比你也觉得自己很冤吧?”孟岩问道。
“哼!”
红蝎子冷哼一声,他确实操之过急了,但是他也知道孟岩不可能在诏狱待太久,如果不早一点行动的话,机会很可能在下一秒就失去了。
“周碌的尸体在哪儿?”
“在那个单间的靠墙角的地砖下面,我挖了一个洞,我把人他杀了埋在里面!”
“这件事有没有人协助你?”孟岩问道。
“有,北衙的一个姓胡的千户,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我假冒周碌,潜伏进诏狱,伺机刺杀你,都是他一手安排的!”
“这个计划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他们布置?”
“主要是我的想法,他们配合我行动!”红蝎子道。
“什么人给你的任务?”
“一个太监,具体什么职务,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陈。”红蝎子道。
“东厂的?”
“不清楚,我看不到他的样子,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红蝎子道。
“你知道,你杀了我之后,肯定会杀你灭口,你怎么逃出去?”孟岩问道。
“那个姓胡的千户贪财,我跟他谈么一笔交易,只要他帮我逃出去,我告诉他我藏宝的地方。”红蝎子道。
“他信了?”
“是的,他们不杀我,目的也就是想知道我藏宝的地方!”红蝎子道。(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红蝎子的人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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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从现在起,红蝎子这个人不存在了,你叫獠牙,是我的獠牙,听明白了吗?”孟岩将红蝎子放了下来。
“你真的不杀我?”
“你放心,明天会有人把红蝎子的人头送到东厂去的!”孟岩冷冷的道。
这就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属下獠牙,参见主上!”红蝎子,不应该是獠牙双膝跪在孟岩脚下。
“你放心,你的那些所谓财宝,我不感兴趣,留着以后养老吧!”孟岩道。
“多谢主上!”
嘭!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
“小孟,你没事吧?”傅啸尘来的很快,就在孟岩收服红蝎子,他就亲自过来了!
“这是?”看到一身囚衣,温顺的如同一只猫似得的红蝎子,傅啸尘惊诧不已!
“傅叔,我的新仆人,獠牙!”孟岩微微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道。
“小孟,这明明不就是那个……”
“傅叔,红蝎子已经死了,一会儿您就看到了,这位是我新仆人,獠牙,原名周碌!”孟岩再一次介绍道。
傅啸尘不是笨蛋,一看情况就明白了三分,担任舆情司的掌司千户,他岂能是一个脑筋转不过弯的人?
“老牛大哥,麻烦你先带我的仆人獠牙出去,我有几句话跟傅叔说。”孟岩冲牛大力道。
“好!”牛大力非常惊讶,他虽然也是个副千户,可跟傅啸尘这样的实权千户相比。他差远了!
而孟岩直接管傅啸尘叫“傅叔”,足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何等的亲密。
傅啸尘在南衙可是有“冷面阎王”之称的。还从来没有人敢随便跟他套近乎!
“傅叔,红蝎子杀我。肯定是谁受人指使,甚至幕后主使者我也知道,但是对方势力不是我能够对付的,所以只能隐忍,以待时机!”孟岩郑重的对傅啸尘道。
这些话不用孟岩说,傅啸尘也能猜到三分,但是他不理解的是,孟岩为何将红蝎子收归自己手下。
“小孟,红蝎子是个危险人物。你这么做,就不怕养虎为患?”傅啸尘担心的问道。
“他现在只是一条丧家之犬,生死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就算他想要背叛我,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孟岩呵呵一笑,如果连红蝎子都控制不了,怎么做大事?
“此事非同小可,我必须郭大人禀告!”傅啸尘略微沉吟了一下,还是有些担忧。
“此事我没打算瞒着郭叔。红蝎子是第一个,绝不是最后一个,东厂的人做事向来心狠手辣,毫无顾忌。所以要跟东厂斗,只能是以狠对狠,以毒对毒!”孟岩道。“还有,我们要从内部瓦解他们。”
“这一点我承认!”
“傅叔。明天一早派人悄悄的将‘红蝎子’的人头送到东厂去!”孟岩道。
“红蝎子的人头,你是说……”
“是的。那个死去的周碌,红蝎子选这个人给自己当替死鬼,肯定有他的道理!”孟岩道。、
急促的脚步声进来。
“傅大人,发现周碌的尸体了,就在那间牢房的地下,挖了一个洞!”一名锦衣卫校尉敲门进来,在傅啸尘耳边小声道。
“把尸体抬进来!”
“果然很像!”因为天气寒冷,人虽然死了三天,但尸体却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小孟,这人都死了三天了,再把头颅砍下,东厂的那帮人眼力可不比我锦衣卫差?”傅啸尘担心道。
“把獠牙叫进来!”
“是!”
“獠牙,我们有一个问题,如果用这个周碌的尸体脱身,该怎么让我们相信呢?”
“我脖子后面有一个红蝎子的纹身,这是我独有的,是我的标记,只要看到这个标记就可以确认我的身份!”獠牙说道,“我在周碌的脖子后也纹上了这个标记。”
翻看周碌的脖颈,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蝎子的纹身,跟獠牙脖颈后的一模一样。
“可这人死一天跟三天是有区别的?”傅啸尘沉吟一声道。
“撒上石灰粉就看不出来了!”獠牙道。
孟岩与傅啸尘对视了一眼,孟岩并不清楚明朝仵作的本事比后世的法医如何,但是这一点在后世肯定是瞒不过去的。
“傅叔,这能行?”
“如果不仔细验看的话,应该可以蒙混过去!”傅啸尘点了点头。
“傅大人,东厂做事事前认真,事后马虎,对一个死人,他们是不会多花一份精力的!”一锦衣卫校尉提醒一声。
“一定要让东厂的人相信这就是红蝎子,否则他们就会如同跗骨之蛆,会盯着你的!”傅啸尘郑重道。
“獠牙,你这张脸……”
“主上,我知道怎么做!”獠牙走过去,拿起烧红的烙铁,在冷水里浸了一下,然后对准左脸颊!
“慢!”孟岩一伸手拦住了他。
“主上?”
“不需要这样,我让人给你打造一个面具就可以了,不过你脖子后面的红蝎子纹身必须想办法去掉!”孟岩沉声道。
“大人,我这个纹身……”
“我来想办法,你先出去。”孟岩吩咐道。
“是,主上!”獠牙点了点头,放下烙铁,走了出去。
“看来,他是真的被你收服了!”傅啸尘惊讶不小。
“我也想看他到底是真不真心,他要是有一丝犹豫,我都不会制止的!”孟岩道。
“万一他看出你的心思呢?”
“跟聪明人打交道不是更好吗,大家都明白自己需要什么?”孟岩笑道。
“傅叔,你是不是也在追查红蝎子的下落?”
“看来郭大人没有说错。你人虽在诏狱,却什么都好像瞒不过你似得!”傅啸尘惊讶道。
“如果今晚的刺杀。我也不知道有红蝎子这个人的存在。”孟岩谦虚的一笑道。
“锦衣卫北衙内部复杂,一时半会儿想要理清楚里面的道道。还很难,除非郭大人执掌锦衣卫,一旦圣上任命新的锦衣卫指挥使,那就前功尽弃了!”傅啸尘道。
“看来傅叔也是个有心人呀!”孟岩笑了笑。
“水涨船高嘛,你傅叔自然也有那点儿小心思,你说呢?”
“理解,理解,郭叔让你暂掌北衙,您还不明白吗?”孟岩笑笑道。
“不跟你说了。我还有大堆的公务处理,就不在这里陪你了!”傅啸尘嘱咐一声,就带着人离开诏狱了。
“我也该回牢房了!”
“孟大人,您,您还回去?”牢头老周惊讶的问道。
“不回去,难道把你住的地方让给我?”
“不,不是,您刚才刺杀这事儿,要不。我,我给您换一个单间?”牢头老周语无伦次道。
“算了,狗不嫌家贫,我还是回我自己那个牢房了。一个人住,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说话的人呢,那个蔡疯子……”
“孟大人。孟大人……”
“我说你这牢头,孟大人不想换。你就听他的就是了,何必自讨没趣?”牛大力脸一拉。冷冷道。
“这……”
“老牛,我的仆人就先交给你了!”孟岩头也不回的去了。
“知道了,交给我老牛好了!”
獠牙眼中光芒一闪,牛大力堂堂副千户,对孟岩一个小小的试百户如此恭敬。
还有,他跟傅啸尘说话虽然差着辈分,但是却是一种平等交流的口气!
这说明什么?
孟岩在锦衣卫内身份不低!
难关东厂的人要他杀掉他,恐怕这个孟岩是锦衣卫内全力培养出来的接班人。
自己这一次也许真的是选择对了!
红蝎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孟岩远去的背影“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爬起来,跟牛大力走了!
东侦缉厂!
黎明前的黑暗。
一辆飞速而来的马车从门口经过,车厢内飞出一个黑色的包袱,直接扔向了东厂的大门!
“什么东西?”
看门的卫士大吃一惊,连忙跑过去查看!
马车已经飞快的转弯,消失在前面的路口,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得。
“啊,是人头,快,报告厂公!”
包袱里滚出一颗六阳魁首,吓得看门的卫士惊叫一声,扔了出去老远。
“什么事情如此惊慌?”
“禀,禀曹公公,门口卫士报告,刚才来了一辆马车飞速经过门口,扔,扔进来一颗人头!”小太监跪在地上,紧张的结结巴巴道。
“人头,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东厂头上动土!”曹吉祥闻言,愤怒的尖叫一声!
“回公公,不,不知道!”
“废物!人头呢?”
“在,在前面……”
“这是红蝎子!”曹吉祥见到人头,一看脖颈上有一个红蝎子的纹身,立马浑身哆嗦了一下!
“曹公公,红蝎子不是还关押在诏狱水牢……”
“闭嘴!”
曹吉祥冷喝一声,红蝎子被人杀了,还砍下脑袋扔到东厂,很明显,那个任务失败了,对手也猜到是东厂幕后所为,这是对东厂的一次赤果果的警告!
这么大胆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把红蝎子的人头用盒子装起来,今天这件事谁都不准外传,还有,咱家要更衣,马上进宫!”曹吉祥毒辣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太监和侍卫,下来封口令!
“明白!”
“曹吉祥进宫了,马上向上面报告!”
“知道了,继续监视,这几天东厂的一举一动都不能落下!”
“属下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