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现代都市重生之地产大亨TXT下载重生之地产大亨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重生之地产大亨全文阅读

作者:八爪章鱼     重生之地产大亨txt下载     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06章 . 三拳两脚

    “你以为人家光是敲打一下就完了?”张金河说,“张司长履历功勋,资格深厚,已经到了要外放升职的关口了。这时候他两次来沿海省,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专业人员,到了地方,也只能去纪委。沿海省的纪委,现在是没合适的空缺,如果有人犯了大错,必须调职,对张司长不是很方便吗?”

    虽然没有明言,不过谁都知道,这个有人就是刘书记,他是副省级,张司长是正厅级,离开中枢到地方惯例升一级,副省正好,“什么大错,我派人去搜查电视台怎么能算大错,走了正规流程,完全符合规范,而且还找到犯罪证据了,只不过封挡了而已。”

    张金河笑而不语,目光朝着黄文斌的方向指了指,刘书记顺着张金河的目光过去,忽然身体发寒,他为了拉拢黄文斌,让黄文斌和张利华见了面,这可是严重违反了调查程序的。没人追究也就算了,张司长抓住这一点穷追猛打,还真可能被赶走。

    “这……黄老板,我可真被你害死了。”刘书记说。

    “不止这一单。”张金河说,“张利华在你手上,肯定已经审讯过拿到口供了吧,和张司长搞出来的版本肯定不同吧。这不是工作不力是什么?请着吃一顿饭,就算是六百万的饭,其实也没什么,顶过就是党内严重警告。可是加上那二十多万贿赂款,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刘书记浑身发冷,觉得自己掉进了一个大圈套里面,连忙请教,“那要怎么办?”

    “很简单,扣住张利华。”张金河说,“绝对不要把人交出去,不论是张司长来要,还是检察院要求移交,绝对不把人交出去。不交出去张利华就没法子改口供,你就没有责任。一旦把人交了出去,为了少坐几年牢,人家想要张利华出什么口供,他就会出什么口供。”

    “对!不能把人交出去。”刘书记想来想去,还是这个主意靠谱,“可我也不能无限期的把人扣着啊,总得有个解决办法。”可是要怎么解决呢?刘书记可没办法了。

    “解决办法当然是有的。”张金河说,“就是把黑的变成白的,把有罪变成无罪。只要张利华无罪释放,张司长对你的指责就是无的放失。他花了这么大力气办的案子不能定罪,以后还有脸跑这儿耍威风吗?”

    “这……这怎么可能呢,霍主席都上电视说话了,毛强主动承认受贿了,铁证如山啊。”刘书记说,“就算没有张利华的口供,证据链也很完整了。”

    “当然可能,只要刘书记你配合,我很快就可以把案子翻过来。”张金河说,“我曾经三次进中纪委,有三次走出来,丝毫无损。那时候张司长还只是摇旗呐喊的小角色。刘老弟,不是我说,其他方面也许你比我强得多,可是怎么对付张司长,还是听我的吧。”

    “这……好吧。”刘书记被张金河的资历说服了,身为省纪委的高官,他当然知道张金河的光荣事迹,“我会帮你的,但我不能违反组织规定,希望张主任谅解。”

    让黄文斌见了张利华一面,已经闹得如此麻烦,再违反规定,还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呢。再天真的人,在官场爬摸滚打几十年,也会变成人精,刘书记当然不会因为张金河的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前途压上去。

    “当然不会让你做违反组织规定的事情。”张金河说,“正相反,我们是要遵循组织规定,拨乱反正,把被掩盖的事实大白于天下!现在,你先去办一件遵循组织规定的事。”

    “什么事?”刘书记问。

    “查抄**分子啊。”张金河说。

    三言两语就取得了省纪委内一个实权副书记的支持,张金河却丝毫不以为意,马上继续行程。接下来的他就去省政协的家属院,找到了政协副主席霍仁杰。按照黄文斌的想法,霍仁杰现在肯定不会轻易出来见人,可是张金河一通电话,他立马就出来了。

    “霍主席,你快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张金河再说了一次。

    “危言耸听,胡说八道!”霍仁杰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不过要是他真这么想,就不会跑出来见张金河了,特别是黄文斌也在的时候。

    “霍主席,你觉得毛强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吗?”张金河笑吟吟的问,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毛强很机灵很会拍马屁,但要说意志,那是一点都不坚定,“他承认了受贿,落井下石的人肯定很多。纪委去调查,肯定能查出不少事情来。和他承认的受贿案子加起来,十几二十年肯定是有的。以放过他为条件,让他咬你一口立功减刑,大概不会很为难吧。他给你做了这么多年司机,知道你多少隐秘?”

    “真是胡说八道,我一向光明正大做人,能有什么隐秘!”霍仁杰想拍桌子,可这是车上,没有桌子可以拍,“我们政协的事情,轮不到你们人大说话。你这么搬弄是非,我要和上级领导汇报。”

    “上级领导知道你拿着一省政协的面子,去陷害一个人大代表吗!”张金河大声吼了回去,“捞钱的官员我见得多了,捞得你这么下做的还真是第一次见。居然整个人都卖身投靠过去!”

    霍仁杰别的满脸通红,可又说不出什么来,事情进展到这个地步,谁都知道他是给人当了枪,“反正我问心无愧!”

    退了休,只要不是太出格的事情,一般不会有人追究。换句话说,退休之前就是一段绝对安全的时间,可以大捞特捞。他霍仁杰一不贪污二不受贿,只是给张利国办点事,一不害国二不害民,就可以拿到大笔的钱,这不是很好吗?至于张利华,反正他是富豪不是公务员,坐一两年牢对他根本没什么影响。谁知道这家伙居然如此棘手!

    “现在省纪委的人已经去提审了。”张金河说,“一旦问出什么来,哼哼。”

    霍仁杰是副省级,省纪委管不着,所以霍仁杰找纪委汇报,也只能找中纪委,结果就把省纪委给得罪了。而省纪委问到他得罪状,只能上报中纪委。一旦上报,中纪委就要派人下来调查,事情就不能轻易了结——不小心吃了顿几百万的饭,弄个司长下来随便查一下就行,可要是霍仁杰贪污受贿,可就要出动精兵强将,级别不能比霍仁杰低。

    一个司长收买起来容易,可要是来个省部级的,人家压根不缺钱,要怎么收买?就算可以收买,代价也不是张利国能出得起的,霍仁杰更不用说。这可是维护党纪的最高部门的主管啊。碰上个认真的,查下来还不知道会掉多少人头。

    霍仁杰养气功夫深厚,可是听到这消息,忍不住立即拨了电话。这当然是真的,来之前张金河就让刘书记派人去审问毛强了。张司长是孤身下来,没有帮手,毛强只能羁押在省城看守所,看守所自然不敢阻拦省纪委执行公务,就算张司长吩咐过也没用。

    “你想怎么样!”霍仁杰脸色铁青的问。

    “不想怎么样。”张金河说,“我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一定要你死呢?真把中纪委的精兵强将招惹下来,沿海省官场都不得消停。只要你和我配合一下,让我把张利华捞出来就行。”

    “我都已经答应了人家……”霍仁杰说。

    “那你是愿意去中纪委说明一下你这些钱的来源?”张金河说,“老霍啊,现在情况很清楚,你要么身败名裂抄没家产,要么你好我好大家好。张利国总不会还把钱给你吧,你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收这些钱也理所当然,他还能跟你要回去不成?以后再做什么事情,那都是为了自保。张利国有什么资格胡说八道?”

    “这……你想叫我怎么配合?”霍仁杰紧紧的皱着眉头。

    “既然是大家好,我当然不会难为你。”张金河说,“你先出一个给省纪委的声明,就说毛强收张利华贿赂的事情,你完全不知情,都是毛强自作主张。而你之所以会让张利华办这个寿宴,也是毛强从中牵线,这次的事,全部都是毛强的责任。”

    “你这是什么意思!”霍仁杰问。

    “出这么一份声明,对你有什么害处吗?”张金河反问,“难道你还承认毛强之所以这么做,都是你指使的?”

    “我不会写这种东西的。”霍仁杰当然不会承认,可是这个声明,他也不想出。都是人精,谁不知道谁打的什么主意。有了这份声明,省纪委可以尽量压迫毛强,毛强孤立无援,连最后的指望都没有了,只能把自己干过的坏事和盘托出,说不定还会加油添醋,往霍仁杰身上引导。

    “哎,这可真伤脑筋。”张金河说,“那就一人退一步吧。你不用出声明,但是要亲自去一趟,劝说毛强配合省纪委的工作。你亲自参与审讯过程,总不会怕人胡乱诬陷你了吧?”

    “我?我怎么能参加省纪委的审讯?”霍仁杰问。

第407章 . 欺骗

    “当然可以了,毛强是省政协行政处的处长,现在因为受贿被抓,你身为省政协的上级领导,应省纪委的要求,协助省纪委查案,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张金河说,“要是你本人不在,毛强胡说八道起来,大家都不好过,你说是不是?”

    “这……”霍仁杰想了想,也没其他办法,“省纪委肯让我去吗?不会说我串供?”

    “毛强没招你出来,贪污**和你没关系,那就不算串供。”张金河说,“我们要快一点,万一毛强把你招出来了,那可就真是串供了,马上就走,越快越好,一分钟也不要耽误。”

    “怎么也得把手头的工作交代一下啊。”霍仁杰说,他现在快要退休了,手头的工作都要找人交接,经手的账目要审计,还要交公章,清理文件,取消授权什么的,实在是忙得很。

    “你什么工作有这个重要!”张金河苦口婆心的劝着,“毛强那儿,一个不好就是坐大牢坐到死。其他工作松点怕什么,顶破天也就是损失点钱,你从张利国那儿拿了这么多,出去点算什么。”

    “那好吧。”霍仁杰一想也是,“我马上就去。”

    把霍仁杰忽悠去了省纪委,张金河就去吃早餐,这人到这时简朴的很,叫了一碗牛肉面,吃了几口觉得不合口味,还把面条转给阿彩让她吃。吃了一口包子,点点头说:“小黄你这个硕士包子倒是不错。”

    “那当然,硕士包子是省城名吃。”刘香蝶说,“到处都有,又干净,合口味,价格也不贵,除了包子,其他东西也不错。我忙起来经常去西施包子吃快餐。其他都没合适的,钱是小事,要么等太久,要么不干净。洋快餐吃一两顿还可以,吃多了就腻了。”

    “以前我在省城的时候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名吃。”张金河吃了几个包子,“现在胃口不行了,要是以前,这么大个的馒头,我能吃十几个。”他叹了口气,“好了,我们的事情还多得很,继续前进吧。”

    下一个要找的,就是张司长。某个要退休的政协副主席吃了别人一顿饭,听起来不算什么大事,所以张司长是一个人下来的,就住在省政府的招待所里面。张金河也不打电话,叫刘香蝶打听好了消息,带着人就把张司长堵在招待所的房间里。

    “张主任,你怎么来了?”看到张金河,张司长的脸色很不好看。

    “我不能来吗?”张金河也不管他脸色怎么样,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了。

    “您要去哪里是您的自由。”张司长没好气的说。

    “我是受人大常委会的委托下来检察工作的。”张金河说,“一下来就发现你在这儿胡作非为,不得不来劝你一句。小张啊,你还年轻,性格太冲动,现在的职业也比较低,想要在一省兴大狱,只怕还没这个资格。”

    “谁说我要兴大狱了!”张司长吓了一跳。

    “不是兴大狱,怎么把人家霍仁杰抓了去?”张金河说,“我只是来视察省人大工作的,可是听着你这么胡闹,不得不来劝一句。霍仁杰虽然要退休了,可毕竟是个副省级,你一个司长就想把人家拿下?拿下也就算了,谁让他一顿饭吃了几百万呢。你还不满足,让人家交代下属和同僚的事情,这不是要兴大狱是什么。”

    “谁……谁说我把霍主席抓了!”张司长站了起来。

    “咦,你不知道吗?今天一大早,省纪委就把霍仁杰带走了。”张金河说。

    “这是……瞎胡闹!省纪委怎么能抓副省级的干部!”张司长又急又气,“我才没叫他们抓霍仁杰!”他之所以在电视台让省纪委吃一个亏,不过是敲打敲打他们而已,谁叫曾书记不明不白的死了。

    他赶紧拿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马上就确定张金河说的是真话——霍仁杰这种高官,又处于政务最繁忙的时候,一旦联系不上,自然会有很多人去打听下落。而他进了纪委大楼这事也没隐瞒,纪委都没收他的手机,一问就说了,消息自然也传了出去。

    不过张司长知道,没收手机,可不意味着没什么事。很多时候留着电话,只是让被审查的人存着万一的指望,钓出被审查者的社会关系网,顺藤摸瓜查抄过去,把相关人员一网打尽。

    这一次张司长到省城,本意只是随便查一下这百万豪宴,事情很简单很明白,没什么好查的。谁知道到了省城,立即就有人前来接触,要求把张利华弄进去,而且还安排好了证据链条,给了大笔的钱财。

    要是平白无故贪赃枉法办个冤狱,张司长当然是不肯的,可是现在张司长只要点个头同意,就能拿钱,看起来也没有冤枉这个张利华,他就觉得无所谓了。顺便还能把省纪委敲打一番,轻松愉快赚大钱,一点风险都没有。

    可是省纪委却心有不甘,居然把霍仁杰给带走了。这霍仁杰也是废物,这么大个官,省纪委能拿他有什么法子,干嘛要跟着走。要是他把其他人招出来,那也没什么,反正是沿海省自己的问题,要是把这一次的事情招出来,那可就糟糕了。

    霍仁杰也收了钱,才会演这么一场戏,张司长是知道的。很明显他收的钱和霍仁杰收的钱,是同一来源。如果霍仁杰顶不住压力把金主交代了出来,省纪委顺藤摸瓜,说不定就会查到张司长身上。

    他深呼吸一口空气,让自己镇定下来。钱他是收了,可是没人能证明,所以他也不用怕。那笔钱经过几道承包和分包程序,可以让一家公司凭空赚取数千万元利润。而张司长的父母占有那家公司一般的股份(另一半在张司长上司的亲戚手中)。

    这些承包分包合同合法而且隐秘,谁都没法子从头追到尾——为了达成这个效果,可是要出30%的费用,从人家那儿收一千万,最后只有七百万能入袋。但无论如何,这些钱已经洗干净了,就算还有后患,做这笔生意的人自然会安排代罪羔羊。

    所以张司长是安全的,他镇定了下来,“省纪委要做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只是来调查百万寿宴的事件。省纪委抓了人也好,请他去协助调查也好,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我会向上头报告,上头自由人来处理。”

    张金河哈哈大笑,笑得张司长心发慌才停下来,“小张啊,你这也太天真了。你下来是查寿宴,你查好了没?弄个半吊子就敢上报,一个无能的帽子甩不掉了吧?你代表中纪委到沿海省,却压不住省纪委,让省纪委把霍主席抓了去,都不知道会问出什么来。这不但无能,简直就是渎职了。就这么报上去,上头会怎么看你啊?”

    会怎么看?当然是前途尽毁,从此没有进身之阶。要是背景硬,过几年还能再找机会出头。可是张司长的背景,最多只能说不软,离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等着上位的人那么多,一耽误可就全完了。

    “而且你也没说错,霍仁杰的事情,省纪委是处理不了的,问出什么来,马上就要报到中纪委去。刘书记在上头当然有关系,他把资料交给谁,你也控制不了。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自己想想。”

    张司长越想越怕,脸都黄了,抢先上报是无能渎职,不抢先上报是渎职无能。自己怎么就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敲打什么省纪委呢,老老实实把钱赚了多好。现在可好,陷入死局了,要怎么办?

    “这不是你敲打不敲打的问题。”张金河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别以为全天下都是傻子,就你一个聪明人。平白无故给你几千万,这是为什么啊。还不是因为这单事情有风险。张利华那是什么人,亿万富翁,在省里能没有关系吗?大笔大笔的人民币撒出去,愿意做事的人多得是。你收了张利国这笔钱,就要预备好张利华反扑。”

    当时可不是这么说的,张司长只想着顺便拿一笔轻松钱,谁知道会变成现在这样。

    “看你这样子,你根本就没准备好人家的反扑是吧?”张金河连连摇头,啧啧有声“你只是一个司长,说到顶就是厅级,想要说句话就把好几千万搂到自己口袋里,差得远呢。说不定等你外放做了市委书记有这种好事,现在你就省省吧。”

    “我这……哎……”张司长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这人呢,最喜欢给人说合,毕竟现在是和谐社会嘛。我和张利华有旧,要给他卖个人情,所以就来找你了。”张金河这才把真实目的说出,“你们拼个鱼死网破,又有谁能得到好处?反正张利国的钱你已经收了,他还敢去京城找你要回来?”

    “万一他在外面胡说八道的话,我会很麻烦。”张司长不是霍仁杰,霍仁杰要退休了,以后有什么流言他也不怕,可是张司长还想进步,要是有这种流言会很麻烦。收受贿赂本身没什么,抓不到就是本事。可是收了钱不给人家办事,这名声就难听了。

    “别让他乱说就好了。”张金河说,“你只要稍微和他们透露一下,有某些很高层的人物注意到了这个案件,你用尽全力,才把事情解决,张利国还得感谢你呢,说不定还能再敲一笔。”

第408章 . 新闻追踪

    离开招待所,张金河又让车队开到了看守所。他是省部级的高官,代表中央前来视察,还有省纪委的人迎接,这省城看守所不过是个副处级的单位,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于是张金河很顺利的见到了毛强。

    “你这家伙啊。”张金河看着毛强招出来的各种事情,“实在是太坏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霍主席老让我做这个做那个,做不到就把我大骂一顿,还说要把我给开除了。”毛强哭丧着脸说,“我只好四处找人干活,人家又不给你白干,到处都要钱,我只好到处找钱,收了钱免不了给人办事。我自己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拿。”

    “真没拿钱,那还有救。”张金河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来自己,“可是这一次陷害张利华,你敢说没收钱?”

    “这个……我……钱什么的,真没收……”毛强吞吞吐吐的说。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能让你坐多久的大牢?”张金河挥舞着毛强的自供状,“十年,二十年,无期,死缓?我们来看看有没有造成严重后果的,这个没有,这个也没有,这个还是没有……你运气不错,起码不会判死刑。”

    “我们这是政协,哪有什么能造成严重后果的事。”毛强说。

    “当然有了,对你后果就很严重。”张金河说,“你现在四十多吧,坐二十年出来,那就是六十多,家产全都被没收了,公家的退休金也没有了,别的也干不动,只能给人看大门。当然了,你要是老实交代,配合我们的工作,也不是不能放过你。”

    “我真没收钱。”毛强说。

    “钱是没收,收了翡翠是吧?”黄文斌说,这家伙当省纪委是吃素的吗,早就已经调查清楚了,“那块翡翠原石价值五百多万。你前一阵子去了西南旅游,正好和别人说这是赌石赢的,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你……你怎么知道?”毛强问。

    “在你家找到了原石。”黄文斌说,“那块翡翠是我卖出去的!”

    “啊……你卖的?”毛强吃了一惊。

    “不是我是谁。”黄文斌没好气的说,因为展销会带动了翡翠的销售热潮,省城各大商场都开通了赌石专柜,也有各种翡翠原石出售,供货商自然是黄文斌。这么贵的东西,都要化验办证书才能出售,这些证书黄文斌自然留了底,找到翡翠和留底一对比,就知道这翡翠是哪里来的了,“你堂堂一个正处,为了五百多万就把自己卖了?有没有这么廉价啊!”

    “五百多万不少了。”毛强说,“中一次彩票才五百万呢,还要交一百万的税,我这可是实实在在的五百万,还有几十万零头呢。而且现在翡翠价格越来越高,过几年再卖,说不定就六百万七百万了。我在省政协做个处长,什么补贴都算上,一个月也就是五六千块,一年也就是十几万,五百多万我做到死也赚不了。”

    反正这五百多万要是入罪的话,最少二十年起,多半是无期。和其他罪行数罪并罚,多半要到死缓。死缓的话,最少要坐二十五年,出来人都废了。所以狡辩什么的,已经是完全没必要了。

    “公家给你车给你房啊,违法犯罪的话,这些东西可全都收回去了,再说你平时出去吃饭喝酒唱k什么的,不是能报销吗!收了这笔钱,这些消费全都要自己出了,根本就不划算吧。”黄文斌说。

    “我不喜欢应酬的啊。”毛强说,“我这人最讨厌喝酒了,偏偏在行政处,几乎天天都要喝酒。还有唱k也是,听着那些五音不全的人唱歌我就头疼,偏偏还要听,听了还要鼓掌。至于房子车子报销,你想多了,我只是个处级,在政协什么都不算。房子是分了,八十年代的老房,只有九十平。车子就别想了,大家都紧张得很,有公务的时候能排出车来就不错了。报销要发票,有额度,还得求财务。霍主席还在的时候,已经这么难了,霍主席退休,我宁愿拿着五百万,痛痛快快的花钱。可惜这一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放心好了,只要你老老实实配合我们,这块翡翠你还是可以留着的。”张金河说,“张利国总不会跟你讨回去。”

    “我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毛强说,连霍仁杰都被抓进来了,毛强哪里还敢不配合,“这一次完完全全是诬告,都是张利国那家伙指使我这么做的。他给了我一块价值不明的翡翠原石,要我诬陷他弟弟。”

    “价值不明?”黄文斌问。

    “您总不能赶尽杀绝吧。”毛强说。

    “那块翡翠是成品还是原石?”张金河问。

    “是原石。”毛强说。

    “那么价值不明也没关系,不过你最好还是把这块翡翠原石换成差一点的。”张金河说,“要不然以评估价值,说你受贿数百万,那可就全完了。”

    “换一块赌料好了。”黄文斌出主意。

    “什么叫做赌料?”张金河问。

    “就是还没有解开的毛料翡翠矿石,谁都不知道里面的翡翠究竟有多大,价值有多高。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翡翠,所以赌料价格很便宜,几万就可以买老大一块了。开了窗的叫做半明料,价格就贵很多了。”

    “我那块是明料,已经切好了的。”毛强说,“能不能留给我啊?我下半辈子就靠这块翡翠过活了。”要是不留给我的话,我就一拍两散,毛强很想这么说,可是他不敢,曾书记前车可鉴。要是他们真的斩尽杀绝,还是等移交到检察院再翻供,检察院也黑,比纪委好多了。

    “当然可以。”黄文斌说,“我还可以另外给你五百万,现金。”

    “真的?”毛强先是一喜,然后戒备心大起,“需要我做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配合我们一下就可以。”黄文斌说。

    “要坐几年?”毛强直接问。

    “我不知道,可能两三年吧。”黄文斌说,“不会长很久的,说不定还能争取到缓刑呢。”本来受贿二十几万就是五六年,自首的话减轻处罚可以到三年以下。可实际上他不是自首,是在作伪证陷害他人,从轻处罚没了,受贿金额要是比二十万少,那也太侮辱智商了,谁都不会信的,缓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

    当天晚上的新闻追踪做了一个特辑,就是昨天晚上百万寿宴的后续报道。时隔一天之后,白薇再次出现在新闻追踪上面,普通观众们永远都不会发觉,电视台内部发生了如此剧烈的变动。

    “大家好,昨天我们报道了一起百万寿宴的新闻,在我们省城,居然有人花好几百万来给官员办寿宴,大家都十分震惊。那么,这究竟是不是事实呢?我们采访到了几位专家,先来听一听他们的看法。”

    “即使在几十年前,双头鲍也是十分罕见的。现在海洋捕捞猖獗,环境恶化,根本没有这么大的鲍鱼了。”说话的号称是香港专家,用的还是粤语——在鲍鱼的问题上,当然是香港人最权威,“香港的一些海味店还偶尔能发现存货,不过都是镇店之宝,不会拿出来卖的。”

    不过要是有人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香港专家以前还卖过翡翠手环,只不过剃了光头戴了眼镜,又瘦了许多,所以和以前的形象有巨大差别。其实这人就是冒充香港老板说要开酒店骗了刘德一笔钱的姚晓飞。黄文斌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时间又很紧,只好让他上了。

    “姚教授您认为那些不是双头鲍吗?”白薇问。

    “我不太确定,不过我知道,全世界还留存的双头鲍,一共也不会超过三十个。这次宴会的出席人数是多少来着?”姚晓飞问。

    “六十多,差不多七十人。”白薇一张嘴就加了二十上去。

    “也就是比全世界的双头鲍加起来还要多两倍。”姚晓飞说,“我觉得有两个可能性,要么是假的,要么这家酒店发明了新的鲍鱼养殖技术,可以批量养出双头鲍来,再晒干做好。如果是这样的话,全世界的干鲍价格都要大变了。”

    “姚教授,您看视频,这么大的鲍鱼,不是双头鲍是什么呢?”白薇问。

    “看上去很大,但是并没有参照物,不能确定实际大小。”姚晓飞一本正紧的说。

    “我有一个和视频上装鲍鱼同样大小的盘子。”白薇拿出盘子来,这也是临时赶制的,甚至都不是陶瓷,而是一个木头盘子刷了油漆,看上去和视频里面的盘子有**分相像,再用灯光一打,别人就分辨不出来了。

    和真正五德酒店用的盘子相比,这个木头盘子小了整整一圈,再按照比例准备了鲍鱼的木头模型,往上面一放,顿时就变成大家平常捡到的那种鲍鱼,只有掌心大小,一点都不惊人。至于那一批真正的盘子,当然已经全部敲碎然后埋了起来。

第409章 . 逃脱

    “这个大小的话,”姚晓飞拿起木头鲍鱼看了看,“大约是五头鲍吧,五头鲍很常见,香港到处都能买得到。如果是日本鲍鱼的话,可能要三四千一个,南非鲍鱼的话,大约一两千,其他地方的鲍鱼就更便宜了,我还见过几百的。”

    “那么视频上的是日本鲍鱼还是其他什么地方的,能看出来吗?”白薇问。

    “做好的看不出来。”姚晓飞连连摇头,“日本鲍鱼最出名的是网鲍,顾名思义,上面有一条条的网线,这些鲍鱼身上没有,可以确定不是网鲍。但是其他什么种类呢,这可有些困难。如果能吃的话,说不定……这也不靠谱。”这些鲍鱼用的是红烧做法,上面浇了很浓厚的汁水,要能看出来,那就不是专家是神仙了。

    “谢谢姚教授。”白薇把姚晓飞请了下去,转过身来面对镜头,“现在大家已经十分清楚了,这所谓的双头鲍,不过是个噱头。世界上最多只有三十个双头鲍,这寿宴上怎么可能拿出六十多个双头鲍待客呢?至于寿宴上另一个名菜,龙虾,我们也请到了专家。”

    专门研究龙虾的专家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在省城。这个所谓的龙虾专家,其实是水产品市场的老板,他看了看视频,“这是澳洲龙虾,我卖出去的批发价,大约是一百二十块钱一斤。”

    “龙虾现在这么便宜吗?”白薇问。

    “是啊,大家有所误解,以为龙虾是很贵的东西,其实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水产老板侃侃而谈,他是五德酒店的水产品供应商,花了十万块钱才拿到这个上电视卖广告的机会,“现在水产品价格高涨,龙虾的价格却略有下跌,相比起来,吃龙虾就很划算了。好一点的麻虾,也要**十块一斤,龙虾只要一百五,龙虾科比麻虾高档多了也好吃多了。”

    其实麻虾满身都是肉,龙虾的重量一大半都在头,根本没法子比。再说麻虾龙虾哪一个好吃,也说不定呢。龙虾肉很鲜,但是肉粗,最多说各擅胜场。

    “我以前吃龙虾,一个菜都要上千了,现在龙虾价格亲民了好多呢。”白薇说。

    “是啊,不信的话,大家可以到水产市场找我的档口,澳洲龙虾150元一斤,附带一个大排档,能当场加工食用。”水产老板说,“一桌包括龙虾三吃,生蚝,带子,海胆炒饭的海鲜全席,只要998,你没听错,只要998,一千块都不要哦。”

    “真是太便宜了。”白薇说。

    真是太不严肃了才对,就算出了十万块广告费,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卖广告啊。黄文斌知道那998是怎么回事,龙虾三吃是有的,不过只有半只。龙虾头煮粥,身子用来做鱼生,剩下的虾壳打碎了混在猪肉丸子里面,号称虾肉丸子。生蚝带子都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998他能赚五百块钱利润去。

    “谢谢牛专家。”白薇把水产老板请了下去,“鲍鱼不是珍贵的双头鲍,而是很常见的五头鲍。澳洲龙虾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这个所谓的百万寿宴,看起来名不副实。我们观众就说了,别管菜怎么样,酒呢,那可是一百万一瓶的茅台啊。下面我们有请茅台酒厂销售部华科长给我们解答讲解,华科长你好。”

    “主持人好。”华科长点点头,他到真是茅台厂的,来这边跑业务,临时拉夫过来,“我们茅台酒,国内可以算是最高档的,可从来没有过一百万一瓶这种天价。三十年陈的茅台,我们自己也有一些库存,内部划拨价是八千块。”

    “原来只要八千块啊。”白薇说。反正是内部划拨价嘛,随便吹也不怕。有多少人能真知道茅台厂的内部价格的,就算知道了,又有谁会闲得无聊跑来辟谣,就算有人来辟谣,不理他也就是了。

    “是的,外头有些人说我们十年陈的多少钱,二十年陈的多少钱,三十年陈的多少钱,这是很不负责任的,据我了解,一般都是炒作。特别是搞拍卖会的,他自己找些托,说拍了十万,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其实压根没人买,都是他自己弄回去了。转头拿出来招待客人,就说啊我们今天喝了一百万的酒啊,人家只好承他一百万的情。其实都是骗人的。”

    “这次也是这种情况吗?”白薇问。

    “这个我可不好说,但是这一次百万寿宴,有几个地方不合常理。”华科长说,“首先,酒和菜的价格相差太远。一般来说,你上一千块钱的酒,菜至少也得六七百吧。不可能说来一瓶茅台,然后用些花生米猪头肉下酒。自己喝可能有这么干的,请客绝对没有。既然上了价值百万的酒,那么菜肴怎么也得来六七十万吧?上一百万的酒,却只用几千块的菜,不合常理。”

    “您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白薇说。

    “还有第二点,这酒号称一百万一瓶,这一次说是起码六百万,也就是只有六瓶,这次寿宴出席者可是有六十多人啊,十几个人喝一瓶酒,能喝出什么味道来?顶多就是一人一杯多一点。”华科长说。

    “可能他们还喝了其他酒吧。”白薇说,“听说除了三十年陈的,还有很多普通茅台。”

    “喝了上百万的酒,其他酒还有味道吗?总不能拿些明显是凑数的来。”华科长说,“如果真是要欣赏美酒,怎么可以把三十年的陈酒和普通酒混着喝?这么喝法,还能尝得出来三十年茅台有什么不同吗?可见这不是在品酒,就是在摆阔。”

    “也就是在炒作?”白薇问。

    “是不是炒作我就不知道了。”华科长不置可否,“最后还有一点,你看看这环境,也就是一个普通的酒店,用来开价值百万的寿宴,是不是差了点呢?你别说百万,拿出五十万来装修一下,那都完全不一样。”

    黄文斌会花这钱才怪,五德酒店其实是个临时建筑,用不了多久等新酒店建好。五德酒店就会拆掉,现在装修那不是全浪费了吗。再说霍仁杰这等高官摆宴席,自然不能去五星级宾馆什么的,太高调了,还得去五德酒店这样比较隐秘的场所。

    “华科长的分析十分精彩,相信大家对这百万寿宴也有自己的判断。”白薇说。

    华科长却还有话说:“我们茅台厂作为国内最高档的白酒生产厂家,经常被人用来炒作,一会儿说市面上的茅台全是假的,真的早被喝光了。一会儿说我们有军队特供,还有什么南海特供,这些都是炒作。如果大家需要陈酒的话,可以直接找我们的经销商,三年陈,五年陈,十年陈都有,二十年三十年陈的,我们也在加紧开发,相信很快就会和大家见面。”

    “对于那些炒作,大家还要多留个心眼,小心辨别,不要上当。”白薇说,“不过这百万寿宴,可不光是吃饭喝酒的问题,这里面牵涉到行贿受贿的问题。我们得到了省纪委的允许,到市看守所采访了犯罪嫌疑人毛强。”

    毛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还很镇定的挖了挖鼻孔:“摄影机开了吗?还真开了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他对着摄像机脸一跨,就哭了出来,“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对不起电视机前的观众,我骗了你们,张利华没有贿赂我。”

    “昨天你不是这么说的啊。”白薇提问。

    “张利华的大哥张利国,给我了五万块,叫我诬陷他的弟弟张利华。”毛强说,“他们兄弟分家的时候结了仇,张利国就给我钱,让我想法子陷害张利华,还说成功了以后再给我五百万。正好这一次张利华给霍主席办寿宴,我也收到了请帖,就主导炮制了百万寿宴的谣言,大肆传播,污蔑张利华的名声,还诬陷他给了我二十八万,想要把他陷害入狱,都是我不好。我办完事想找张利国要钱,他居然不认,连电话都不接。后来我就被省纪委抓了,在省纪委同志的教育下,我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主动坦白了案情,争取宽大处理。”

    这就叫做倒打一耙,还是张司长提供的创意,非但要在张利国脑袋上扣一个屎盆子,还要说他办了事不给钱,名声坏了,以后就没人愿意给他办事。这样张利国再宣扬张司长霍仁杰他们收了钱不办事,别人就不会信了。

    “原来是这样。”白薇说,“那你手上怎么会有张利华给你转账的证据呢?”

    “那是我用霍主席的名义跟他借的。”毛强说,“霍主席要退休了,想把自己的车买下来,但是手头没这么多钱,我就出主意说可以跟张利华借,钱先放在我这儿。因为有霍主席的面子,他没跟我要借条,就被我利用了。”

    “原来如此。”白薇说,“那寿宴究竟花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不是很清楚,”毛强说,“为了引诱张利华,我和他说这是霍主席的六十大寿,他和你父亲这么熟,你一定要弄得好看一些。后来张利华和我说,他弄到了六瓶三十年陈的茅台,一定能把寿宴搞好。我就说拿酒一百万一瓶啊,这不是六百万。他就说了屁六百万,都是以前炒作出来骗人的,其实买的时候压根没花多少钱,他和酒店老板合作过几笔生意赚了点钱,为了表示感谢,酒店老板就送了他六瓶茅台酒。听说那酒店老板手里还有好几百瓶呢,根本不值什么钱。”

第410章 . 见面

    三十年茅台黄文斌手里还有,不过也就十几瓶罢了,没有好几百瓶这么多。本来留着这些酒是用来等升值的,不过现在黄文斌已经是亿万富翁,手里头现金就十几亿,看不上这点小钱了,为了顺利解决寿宴事件,牺牲掉这么一点升值前景也没什么。

    本来黄文斌想要霍仁杰出面的,可是霍仁杰死都不肯,毛强这种处级说当放屁没事,他可是副部级,出尔反尔总有些不好意思。黄文斌出到三百万,他硬是不肯卖身。没法子,只好让张司长出面作总结。

    “霍主席一旦得知自己的寿宴超标准立即就上报纪委,值得我们学习。可惜他没想到自己是被骗了,并且接受商人的宴请,已经违法党纪,应该处以党内警告处分。毛强收受贿赂在前,恶意诬陷在后,差点造成严重后果,已经触犯国法,开除党籍以外,还要交由检察院起诉,接受法律的制裁。幸好还能悬崖勒马,老实交代问题,可以减轻处罚。”张司长一一点评。

    “那么张利华呢?”白薇问,“他要怎么处理?”

    “张利华花费巨资宴请官员,虽然说是故交,谁能证明他不是想霍主席利用职权给他办事?因此被人诬陷,可怜又可悲。大家都要吸取教训,不要心怀侥幸,整天想着走捷径。做官就老老实实做官,做生意就老老实实做生意。六十了要退休了,想要庆祝,这是人之常情,在自己家开一两桌,约上三五知己,随便弄点酒菜就好了,为什么要大操大办呢?平白给了毛强这样心怀叵测的人可趁之机。”张司长说,“张利华不是党员,请人吃饭,也不违法,警告之后就可以回家了,希望他以后能走正道。”

    “想来一定会的。”白薇说,“还有张利国呢?他又要怎么处理?”

    “我们的宗旨,是不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坏人。”张司长说,“毛强招供张利国是幕后黑手,这一点我们还要调查,如果属实,我们一定会让张利国得到应有的处罚。”

    想起张利国的样子,黄文斌就觉得好笑,这家伙被省纪委杀到办公室直接抓起来,还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手下还有几个保镖想反抗,被纪委行动组的人一锅端了,全都抓了回来。

    黄文斌也没奢望能把张利国入罪,他是行贿的老行家,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钱肯定是通过中间人给出去的,就算追查,最多也只能查到中间人,肯定查不到张利国身上。不过能够把他恶心一把关上几天,已经足够了。就看张利国能找到什么关系把他给捞出来。

    “黄兄弟!”背后忽然有人叫了一声。

    黄文斌一看,不是张利华是谁,赶紧过去抓着他手,“张大哥你辛苦了。”

    “你辛苦了!”张利华热泪盈眶,“这次全靠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就要去坐牢了。”

    “我都没做什么,就是打了个电话。”黄文斌可不敢居功,“主要还是张主任厉害。”这可是真心的,张主任实在是太厉害了,一天功夫就把这么一个铁案给翻了过来,黄文斌不得不竖起大拇指,果然不愧是最后手段,简直就是核武器那个级别。话说张金河这个主任究竟是什么官,黄文斌还没搞清楚呢。

    “张叔叔当然厉害,你也功不可没。”张利华说。

    “利华啊,”张金河叹了口气,“我和你不是很熟,不要叫这么亲热。”

    “张叔叔,您说什么话来着,不论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最亲爱的叔叔。”张利华老着脸皮说,“想当年我和张叔叔一起,跑遍了省城六县,不知多少个镇子多少个村,多亏张叔叔照顾,我才能走那么多地方。”

    “这人情我已经还你了!”张金河提醒他。

    “我对张叔叔只有感激。”张利华说,“哪有什么还不还人情呢。”

    要是别人,说出‘我和你不是很熟’这种话来,张利华保证掉头就走,可是张金河不同,他可是正部级的高官,一出手就能颠倒黑白的人物,就算不要脸也得维持着关系。黄文斌对此是很理解的。

    “你这人真是脸皮厚。”张金河说,“好了,你平安无事出来了,我也要回京城去了。这儿有什么手尾,你自己搞好吧,反正你这么多钱,省纪委又站在你这边,张司长也不敢多说什么,你自己肯定能处理好。”

    “谢谢张叔叔。”张利华说,“不如您在这儿多呆几天,好让我做个东道。”

    “让你再花几百万搞个大丑闻吗,免了。”张金河说,“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忙吗,为了还你这个人情,搅乱了我多少工作!以后没事不要再联络了,有事也不要联络。人情我已经还了,以后你再有什么事,我也不会管了,就这样吧,再见……还是不要再见了。”

    说完张金河就走了,张利华和黄文斌送出门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只看到车屁股呼啸而去。张利华有些尴尬,“哎,张叔叔就是这个臭脾气,其实人还不错的,你看她帮了我这么大忙,一分钱都没找我要。”

    人家可以不要,张利华却不可以不给,拿着钱送上门,张金河肯定要处理。不然总有个老板拿着钱晃悠来晃悠去,算是怎么回事?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一来二去,这情谊不就接上了吗。

    “这张金河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欠你一个人情?”黄文斌问。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张利华陷入回忆模式中,“那时候张金河做纺织厂的厂长,可以去参加广交会,有很多做外贸的渠道。我们家的玩具厂刚办起来,没什么销售渠道,我父亲让我去和他亲近,看看能不能借着纺织厂的东风认识多些外国人好扩大销路。”

    “后来你就帮了他得忙,让他欠你人情?”黄文斌问。

    “是啊,张金河很看不起我们这些私营的老板,开始的时候我可吃尽了苦头。”张利华说,“想尽了办法要请他吃一顿饭,人家就是不给面子,连外经贸局领导出面都不管用。为此我被我爸骂得狗血淋头,说我没用,连请人吃饭都请不到。我爸以前就看不起我,觉得我笨,不如大哥聪明,从此以后就更加不待见我了。”

    “伯父真是不对,岂不知大器晚成,大智若愚。”黄文斌说,这可不是恭维话,他是真心这么觉得。别的不说,和丁六根合作搞出这么大规模来,可不只是用张家三子的名头就能办到的,

    “承你吉言,希望我也有成器的一天。”张利华说,“我本来已经放弃了,后来有一天,他们纺织厂忽然罢工了。张金河吧纺织品低价卖给关系户,闹得厂里资金紧张,发不出奖金。那时候工资很少,物价上涨厉害,奖金虽然不多,没有了可不行。”

    “罢工?”黄文斌问,这也太生猛了吧。

    “也不是真的罢工,就是不去上班,自己干私活,干部去劝,就说上班是在没法子养家,小孩子饿得哇哇叫,只好出来赚点钱。张金河也是硬气,不上班的就开除,另外招工。”张利华说,“人家是正式职工,当然不答应,堵门闹事,和新招的工人打起来,打伤了十几个。”

    “这么厉害?”这事黄文斌根本没听说过。

    “是啊,当时影响闹得很坏,据说连国外的报纸也报道了。省领导下了严令,一个月之内,一定要解决罢工问题,解决不了的话,他们就要把张金河给解决了。”张利华说,“张金河没法子,只好软硬兼施,发工资奖金有找了公安来威胁罢工的,总算是把事态平息了。”

    “你帮忙发工资了?”黄文斌问。

    “不是,那些钱是银行借出来的,你别打岔。”张利华说,“可是还有几十个工人是乡下的,罢工的时候就回家去了。那时候通讯不便,别说手机,很多村里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张金河是外地人,道路不熟,找了几个向导,也是二把刀,忙乎了好几天,一个人都没找到。我是经常在乡下跑得,对各个村子都很熟悉,出钱出车,帮着张金河四处找人,总算是在一个月限期内找齐了人,他就这么欠了我一个人情。”

    “你帮了他这么大的忙,怎么张金河对你这么爱理不理的样子?”黄文斌问。

    “他那是觉得自己被冤枉了,不得不接受我的帮助,简直就是奇耻大辱,虽然不得不欠我一个人情,但一直不待见我。”张利华说,“我兴冲冲的回家去想要告诉我父亲,谁知道我父亲问都不问,一见面就骂我在外头四处晃荡乱花钱,还把车子都弄坏了。我气得很,就没告诉我父亲这件事……要是说了,我父亲大概早就把这个人情用了吧,这一次我肯定要去坐牢了,人生可真是奇妙。”

    这二十多年前的人情居然还能用,这才叫奇妙。黄文斌摇摇头,反正和他没关系,这人情已经用了,以后再要求张金河办事,也不知道要出多少代价。功能虽然强,奈何界面太难用。

第411章 . 兄弟

    “我大哥在哪里?”张利华忽然问。

    “就在纪委大楼这里。”黄文斌说,省纪委把张利国抓了来,立即就开始审讯。现在就是比时间,如果张利国熬不住招了,省纪委就占到了有利位置。如果他熬住了什么都没招,说情的人一上门,省纪委就被动了。

    张利华能找个正部级来捞人,张利国可是张家的长子嫡孙,就算找不到正部级,副部级总是有的。省纪委再怎么说,也是在省城地面活动,手里头没有真凭实据的话,这面子不卖不行,只能放人。

    “能见一下吗?”张利华问。

    这事黄文斌说了也不算,只能去找刘书记,“你去见见也好,说不定能让他开口。这家伙是个老油条。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刘书记拿张利国没办法,审讯最怕的不是破口大骂,而是这种不开口的,不开口就没法子交流,威逼利诱套话十八般武艺都用不出来。

    “不过时间不多了。”周主任说,“我已经打听到了消息,政法委马书记要来说情了。以前马书记帮了我们这么多忙,这个人情是怎么也要给的。我们手头什么证据都没有,他一来,我们就得放人。”

    果然不愧是张利国,居然能请到这么厉害的来处捞人,而且人家张家家大业大,请人也是光明正大,不像张利华,老婆年轻儿子小,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人。丁六根一出国,就没一个人可以在外头为他奔走,被抓了还得千方百计传消息给黄文斌。

    张利国端坐在审问室里一言不发,旁边两个审问员喋喋不休,他一点都不受影响。“张利国!你以为我们拿你没办法嘛!你知不知道毛强已经把你供出来了!霍主席也说你给他钱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说话我们一样送你去坐牢!”

    “哎呀张老板,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何必这么死顶呢,我们抓了人,怎么也得弄点材料回去交差,你就随便交代几个吧。中秋过年你总得送礼吧,档次不能太低吧,以前几百块总有的吧,你随便说几个,我去查一下,发个通告批评两句就行了。”

    “你不说话就行了!不说我们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我们既不是公安局,也不是检察院,关你一年半载的也没问题,看你生意会怎么样!你们董事会快要开换届会议了吧,你不在,董事长可就落到你弟弟张利民手里了。”

    “张老板,好歹你也说句话,一句话不说,我们没法子交差。要不这样,你就跟我说说这几天你都在哪里吧。和毛强认识不认识,和霍主席认识不认识,有没有和他们说过话,只要说清楚了就放你走,怎么样?”

    任凭这两红脸白脸怎么说,张利国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开口,好像哑巴一样。见到张利华,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一眼,张了张嘴,立即又合上了。

    “大哥。”张利华走过去,眼神真挚的看着自己兄长,“我想跟你说两句。”

    张利华还是看都不看他。

    “两位可不可以暂时离开一下?”张利华对两个审讯员说。

    “这不合规矩啊。”一个审讯员说。

    “没关系,反正他不过是来协助调查的。”周主任说,“我们先出去吧。”

    审讯室里面只剩下张利华和张利国两人,不过审讯室外面人可多了,个个都盯着监视器。周主任还拿出一包薯片来,一边吃一边看。黄文斌肚子也饿了,拿了两块,一吃差点没吐出来,黄瓜味薯片这种东西居然有人会喜欢吃!

    “大哥。”张利华说,“现在就剩下我们俩了,出去可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张利国终于开了口,“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现在我是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了。没想到你居然还有这么一个后手,倒是从来没听你说过,隐藏得够深啊。张金河这人,著名的谁的面子都不卖,居然会为了你从京城跑到沿海省。为了今天,你等待很久了吧。”

    “这只是凑巧而已。”张利华苦笑起来,“你还记得以前我们父亲叫我亲近张金河?就为了爸这一句话,我花了无数功夫,才终于找到机会,跟着张金河山上下乡,跑了足足半个月,鞋子都磨破了好几双,终于让张金河欠了我一个人情。然后呢,你是怎么在爸面前说我的?不务正业,到处乱跑,连我的辩解都不听,就把我送到外面去读书,一个月只给500块生活费!”

    “那时候五百不少了。”张利国说,“你这人太矫情了。”

    “幸好我矫情,没有把张金河的事情说出来,要不然这次我就死定了。”张利华说。

    “死?我只是让你在监狱里面呆几个月冷静冷静而已。”张利国说。

    “我已经足够冷静了。”张利华说,“以前我总顾忌着大家还是兄弟,有些事情不想做得太过分。从现在开始,我和你恩断义绝,别想我再顾忌兄弟之情!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

    “你都把我送到这里来了,还有什么兄弟之情可言。”张利国说,“利华啊,你是老么,我和利民两个一直让着你,父亲也最喜欢你,可是你啊,总让我们不省心。你从来没在公司做过事,拿着股份干什么,让我来经营,每年等分红不好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天地良心,我可从来没想着要谋你的身家。”

    “天地良心?伪造文件想要比我卖股票的事,你这么快就忘了?”张利华哈哈大笑。

    “那是为你好!神弓集团很多人盯着,你手里拿着那么多股份,人家会想方设法骗你把股票卖出去。你不知道现在社会上人心多险恶,你万一上当,股份流了出去,我们张家对神弓的控制不就减弱了吗。”张利国说。

    “现在你对神弓的控制倒是很稳妥。”张利华说,“都在董事会上被人弹劾了。”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和丁六根勾结起来挖自己家墙角!”说到这事,张利国的火气也上来了,“吃里扒外!汉奸走狗卖国贼!你吃我张家的米,喝我张家的水,养你这么大,勾结外人挖我张家的墙角。”

    “我张家?我张家是个什么东西?父亲死了,我张家不就是我们三兄弟吗!”张利华冷笑一声,“你还以为现在是封建社会啊,一大家子人嫡系支系住在一起,还分什么大房二房三房,你当了族长就用有生杀大权?做你的大头梦去吧,父亲的遗产,母亲不要,我就应该分三分之一,你想要吞我的股份,还想怪我翻脸?”

    “你这么做,不会有好下场的。”张利国说。

    “你还是小心自己的下场吧。”张利华说,“这一次你就未必能躲过去。”

    “躲过去?我根本不用躲。”张利国说,“我来告诉你会发生什么事,会有一个副省级的干部来关心我的事情,或者是政法委书记,或者是常务副省长,都不一定。我可不像你,关系比较多。纪委会想方设法拖延,抄我的家,抄我的公司,抄我的账本,去神弓集团抓人,可是他们什么都不会找到,最后只好乖乖的把我放出去。”说完他笑了笑,不再开口。

    装得一手好逼!黄文斌差点鼓掌,这家伙看过军火之王了吧?肯定是看过的吧。

    张利华被气得够呛,走出来骂骂咧咧的说:“这家伙,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周主任,能不能想法子把他多关几天?也不用多,关他两三个月就够了。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出钱出力都可以。”

    “这个实在没法子。”周主任陪笑着说,“马书记已经打过电话来了。”

    “拖几天都不行?”张利华问。

    “除非有什么很确实的证据。”周主任说。

    “刚才他说这些不行吗?”张利华问,“他不是承认陷害我了?”

    “这不能算,他说‘我想让你进监狱呆几个月’,这话怎么解说都可以,用来当证据是不行的。”周主任说,“你是他兄弟,知不知道他有什么确凿的犯罪证据?什么罪都行,就算是车祸撞死人也行。”

    张利华使劲的回忆,可是怎么也想不到有用的线索,颓然的摇摇头说:“没有。”

    “没有的话,我们就要放人了。”周主任说,“能把张利国抓起来,还是张司长一力要求的,要不然的话,刘书记根本不会抓人。神弓集团属下差不多十万工人,要是出什么乱子,大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张司长这次狠狠地坑了张利国一把,所以必须和张利国结仇才行,回到中纪委,张司长就可以说了,我这次去沿海省调查百万寿宴事件,已经查清楚了,就是省城富商张利国造谣生事,想要诬陷他弟弟张利华,可惜没找到足够的证据把他绳之于法。然后张利国说什么,人家都只当他打击报复。

    “我回去发动关系找!”张利华说,“肯定能找到的,你给我几天时间。”

第412章 . 休息

    “没有几天了。”周主任说,“最多最多拖延到明天早上八点,如果在这之前你能够找到他确实的犯罪证据,那我们可以继续扣押他,要是没有的话……我们一定要放人的。马书记都发话了,我们不得不给他这个面子。”

    “明天早上八点是吧?”张利华点了点头,“我立即就去!”

    “要不要帮忙?”黄文斌问。

    “不用,张利国的事情还是我最清楚,我自己去就行了。”张利华说,“你为我忙了这么久,肯定很累吧,还是先回去休息。”

    说实话黄文斌确实很累,先是开了一天的车,回来又跟着张金河四处找人。虽然实际上起作用的只是给张金河打的那一个电话,其他的根本不用他操心,可心情大起大落,这时候终于有了结果,一放松下来,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和周主任刘书记告辞,送了张利华下楼,上了自己的车,马上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在自家别墅里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再一摸,身边有一具暖烘烘的身体,忍不住立即上下其手。

    这胸部的大小和形状似乎有些不对……丁诗诗似乎还在美国没回来,这女人是谁!急忙打开灯,灯光下的**雪白玲珑,还好是熟人,黄文斌松了一口气。“你怎么在这里!”黄文斌推醒了那女人。

    “来陪你睡觉呗。”刘香蝶说。

    “你怎么跑这里来,这儿人多眼杂的,被人看见怎么办!”理论上来说,黄文斌是别墅唯一的主人,房产证上面只有他一个名字。但实际上,这屋子是丁诗诗装修的,保姆厨师花王保安都是丁诗诗找来的,工资也是她出的,要是黄文斌公然带女人回家,这些人不打小报告才怪。

    “你放心好了,我偷偷进来的,没人看见。”刘香蝶说。

    “怎么可能没人看见,保安应该二十四小时值班的啊。”黄文斌说。

    “他们是值班啊,看到你的车子谁会去检查。”刘香蝶说,“车又是甘白龙在开,他怎么会胡说。你这屋子还真不错啊,上次来的时候都没发现,原来房间装修这么用心,还是电动的圆形大床,你和诗诗都是怎么用的?”

    “从来没用过!”黄文斌说。也不知道丁诗诗非要装个电动的床干什么,其实什么用都没有,就是可以原地旋转,转的时候还有声音。平时不觉得,可真要用那还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嘛,这马达声就很刺耳很打扰情趣了,所以从来都没用过。

    “别不好意思嘛。”刘香蝶手一晃,拿出一条皮鞭来,“你们连皮鞭都玩,电动床算什么啊是不是。”说着啪的抽了一下,“你们真是变态,打起来多疼啊。”在自己屁股上抽了一下,“太变态了。”

    黄文斌恼羞成怒,抢过爱马仕皮鞭,扒开刘香蝶的睡衣,啪啪啪在上面狠狠地抽了三下。把刘香蝶抽得娇喘狺狺,然后提枪上马,狠狠地弄了几回,把刘香蝶弄得翻了白眼,满身是水,连连求饶。

    黄文斌抱着刘香蝶,看到她挂在衣帽架上的毛皮衣服,不解的问,“这么大热的天,你干嘛穿这种衣服?要温度不要风度也不是这么特立独行的穿法啊。”沿海省地处海边,就算是冬天,也没几天需要穿皮衣的。

    “我刚从南美回来。”刘香蝶说,“那边是冬天,差点没把我给冻死。刚下飞机,听说张金河来了,赶紧就叫上你去接人了,连换衣服都没来得及。对了,张利华那件事情到底怎么样了?”

    “你自己不是跟着吗!”黄文斌说。

    “就说你这家伙没良心,我中途有事下车了你都没注意!”刘香蝶说。

    黄文斌一想好像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吃过午饭以后赶去见张司长的时候,刘香蝶接到个电话中途下车去了。那时候黄文斌专心致志的想着张金河见到张司长会怎么样,没多留意。“没跟着也要看新闻啊。”黄文斌说。

    “新闻我是看了,张司长怎么会忽然反转口风?”刘香蝶问,“霍仁杰也就算了,都老糊涂了。张司长可是中纪委的人,没这么容易吓唬的吧?张金河在人大任职,以前也是跑国企线的,和纪委没什么关系吧?难道你们是用钱买通了他?”

    “不是用钱买通的。”黄文斌说,“霍仁杰不是被张金河糊弄到省纪委去了吗。张金河就和张司长说,其实霍仁杰是被省纪委抓了……”他把事情前后说了一遍,“张司长生怕霍仁杰真的招出什么来把自己连累了,只好站我们这一边了。”

    “那电视台呢?”刘香蝶问,“开始的时候不是很牛的嘛,省纪委的面子都不卖。”

    “那台长本来也就是仗着中纪委的名头,才敢正面顶撞省纪委的。现在张司长都转向了,台长还敢乱来?省纪委已经抓到他贪污受贿的真凭实据,足够把他抓起来双规了。”黄文斌说,“只让他交三千万罚款,附带个让白薇回去做主持的小条件,算是便宜他了。”

    “以后白薇在电视台可威风了,哼,又不见你对我这么好,什什么时候也让我在省委大院威风威风才行啊。”刘香蝶说,“省委大院那帮家伙,我伯父还当权的时候卑躬屈膝,我伯父退休了,全都公事公办。我小时候在省委大院里面随便玩的,人家正在开会都不敢说我。”

    电视台和省委大院能一样吗,市电视台不过是个处级单位,省委那是什么级别!中央委员都有好几个,张金河是正部级,搅风搅雨威风八面,连省委大院都没敢去,去了也只能低声下气。想要在省委耍威风,怎么也得来个副国才行吧。再说你一个小孩跑去打搅人家做正经事,怎么看都是你不对啊!

    “以后吧,肯定有机会的。”黄文斌敷衍着说。

    “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啊。”刘香蝶说,“现在我先给你付一点定金。”说着把头低了下去,尽呈口舌之利,灵活的手指四处周游,刺激着黄文斌每一个敏感之地,知道黄文斌完全爆发出来,糊了刘香蝶一脸。

    “张利华已经放出来了吧,他有没有说要怎么感谢你啊?”刘香蝶一边吃一边问。

    “我不过是帮着打了个电话其实也没做什么。”黄文斌很是空虚。

    “什么啊,要不是你,张利华都要坐牢了。”刘香蝶说。

    “没这么玄乎,纪委调查完还要移交检察院,检察院还要起诉,法院哪里有这么快判下来的,就算判了还有二审呢,起码要搞个一年半载的。百万寿宴这么轰动的事情,肯定会轰传天下,张金河迟早都会听到消息的。”黄文斌说。

    “那也迟了,说不定救不回来了。”刘香蝶说。

    “那肯定不会。”黄文斌说。如果是别人,进入法律程序那就没救了,就算得到消息也没用,可是对张金河来说肯定不成问题。开始的时候黄文斌还觉得上了电视就没救了呢,人家还不是一天工夫就反转了。所以张利华是迟早能得救的。

    “对了,你和张金河有没有搭上线啊?”刘香蝶又问。

    “没呢,人家说了,以后不要再联系。”黄文斌说。

    “他说归他说,你不会主动贴上去?”刘香蝶说,“做生意还要什么面子,张金河一直都在国企干活,手里头资源多得很,要是他肯拿出来,随便一个项目就可以赚几千万上亿。”

    “我现在也能一个项目赚几亿。”黄文斌说,炒一下股票赚了十亿,省城中学也能赚好几亿,还有地产开发,全弄完了起码能赚几十亿。要是松山这个项目能做下来,起码能赚上百亿。与其去拍张金河马屁,还不如把手头这几个项目做好。

    “那赚了钱,也得找个靠山才行。”刘香蝶说,“我伯父要是还在位,倒是可以。退休了就不太靠得住,现在都要不行了,到时候我怎么办?不可能总是托庇在丁六根门下吧,他一共也就几十亿的盘子,你很快就会超过他了。至于侯市长,他任期快要满了,将来调到哪里去还说不准。要是升了副部,那还可以,要是没升,除非还在省城,在外地肯定护不住。他背景不算很强,在任上政绩也不算好,升副部只有百分之一的机会。正好和张金河有这么一段渊源,可以走他的门路。要是找其他靠山,花多少钱另说,靠谱不靠谱,这才要命。”

    “再说吧。”黄文斌找靠山的需求不怎么迫切,侯市长将来会在省城做常务副市长,就算只有一个任期,对黄文斌也足够了,“现在这事不急,人家刚刚才走,趁热打铁也不是这样趁法,先休息几天再说。”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了,我就怕你得意忘形。”刘香蝶说着,被黄文斌翻了个面,莫名其妙的问,“你干什么?”

    “得意忘形啊。”黄文斌说着就挺枪刺入,让刘香蝶的叫声响彻卧室,电动床没用,这隔音真是太有用了。

第413章 . 诱惑

    第二天早上黄文斌起来的时候自觉精力充沛,看着床单里刘香蝶雪白的身体,忍不住伸手摸了几把,刘香蝶也不睁眼,扭着身体哼哼几声,动静好像小猫一样。看看时间已经是六点多了,黄文斌赶紧把刘香蝶叫醒,收拾好东西,掩护着她偷偷摸摸出了门,又送回刘香蝶家,才跑到纪委大楼。

    黄文斌已经很久都没自己收拾过房间了,没发财的时候,收拾房间也是能随便就随便,没想到现在发了财,反而会这么仔仔细细的收拾,一点脏东西都不敢放过。为什么昨天晚上就忍不住要做那样的事情呢,他很是后悔。

    到了纪委大楼,已经差不多八点了,张利华却没来,黄文斌连忙打电话过去。张利华说:“喂,黄兄弟啊,我正赶过去,这事有点麻烦,纠缠了一整晚,幸好是拿到了。你那边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大概还有十分钟到。”

    “哦,好的。”黄文斌看了看手机,已经是七点五十五分了,“你别着急,慢慢开。”这家伙有个怪癖,喜欢自己开车,听手机传来的动静,这一次他也是自己在开,要是着急起来,撞了车那可怎么办。

    “不着急不行啊,错过这次,以后都没这么好机会了。”张利华说,“我这大哥人面广手段高,做事又小心,想找他的把柄,比登天还难。这一次要是能关他一年半载的,他……他颜面尽失,以后就不敢在我面前嚣张了。”

    只怕不是嚣张的问题吧,黄文斌心里说,他有些好奇,“你找到什么证据了?”

    “偷漏税的证据,还篡改账本。”张利华说,“虽然是一个小公司,还是财务私下做的,但法人代表就是我大哥,他还在报表上签字了,肯定要负责任的!”偷税漏税一般只要罚款就行了,可是篡改账本,就变成刑事案件了。

    “这么厉害?”黄文斌问。

    “这一单生意,我养了好几年呢。”张利华说,“其实现在时机还没成熟,所以才花了一晚上,好不容易才弄好。总之你帮我拖一下时间,我很快就赶回来了!”

    “好的。”黄文斌说。

    “黄老板,张老板怎么还没来啊!”周主任着急得问,“再不来我们就要放人了。”

    “他正在赶过来!”黄文斌说,“马上就到了,没和你说吗?”

    “打了电话过来,但光是电话有什么用?我要实质证据!”周主任说,“不瞒你说,我们刘书记,欠着政法委马书记好多人情。刘书记让马书记帮忙,马书记二话不说就帮了。马书记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就应该马上放人的,不过借口晚上办不了手续,才拖到今天早上八点上班时间,要是八点还不放人,我们刘书记就对不起马书记了。”

    “就没有办法吗?”黄文斌苦苦哀求,“只要几分钟就行。”

    “一分钟都不行。”周主任说。

    “把电梯弄坏怎么样?”黄文斌问,“下楼梯也要几分钟吧。”

    “胡思乱想什么呢!”周主任又好气又好笑,“我八点就得给张利国办手续,办完手续就要放人。那时候就算把证据拿来,也不好反悔了。顶多就是装进档案袋里面,下次再算。说实在的,张利国这么大个老板,不论你找到什么证据,人家都有人可以顶岗。你看张利华,比他大哥差远了吧,人家还出到政协副主席才能陷害了他,额外还得搭上个正处级陪他一起坐牢。要干张利国,起码得弄个正省出面再搭上个副厅才行吧。”

    这可怎么办?黄文斌无计可施,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就快到八点了,一个纪委的人跑了过来,“周……周主任,张利国要见黄老板。”

    “啊?”周主任问,“见什么?”

    “不知道,他就说要见黄老板。”办事人员说。

    “他自己提出来的?”周主任问。

    “是啊,他自己提出来的。”办事人员说。

    “那就好办了!”周主任大喜,“黄老板你赶紧去,要拖多长时间,就看你自己的本事。”马书记的人情固然重要,可是黄文斌也不好得罪,人家一个电话能招来正部级,张金河这种人虽然没什么实权的,可能力这么强,也不能叫水货了。正好张利国主要要求见黄文斌,把这个难题解决了。

    黄文斌跟着办事人员走到羁押处,张利国和昨天一样坐在椅子上,神气完足,态度傲慢,仿佛一天的审讯对他没有造成任何影响。见到黄文斌,他还点点头,“其实我一直都很看好你,早知道你非池中之物,现在果然成了大事,你买股票那些钱,就是借我的那一亿吧,现在已经升值十倍了……十倍利润啊,还是以亿算的,我们神弓集团好几万人辛辛苦苦干一年,纯利润都不一定有这么多。要是早些认识你就好了。”

    “张老板太过奖了,您的神弓集团,一年怎么也能赚个十几亿吧。”黄文斌说。当然了,神弓集团规模大,支出也大,这些利润被上上下下都要分润,能落在张利国手里的没多少。他家大业大,又要维持一大家子的奢侈生活,又要结交各路官员,投资其他生意,还私人欠下的银行贷款,存起来做备用金,其实剩不下什么钱。

    “十几亿没有,”张利国摇摇头,“集团太大也不是好事,好比一艘大破船,到处都漏水,赚了几十亿进来,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给你漏光了。要精简规模吧,个个都是老功臣,精简谁都不好。前一阵子痛下决心把一个亏损了七八年的公司关了,光遣散费就花了三千多万。那公司是生产亚麻布配件的,大家都说这行已经没落了,留着也是浪费钱。谁知道风云突变,亚麻布忽然又流行起来,所有亚麻布相关的行业全都赚疯了,要是我守多一年半载的,就发大财了。”

    这究竟想说什么啊,黄文斌都没听懂。

    “神弓集团太大了,大到我都不知道哪些是好资产,哪些是坏资产。所以我很想要一个眼光准的人来帮我。”张利国说,“要说做生意眼光准,我认识的人里面,你算是最厉害的了。”

    黄文斌脸皮虽然厚,听到这话也不禁一红,他有个屁眼光,全靠穿越回来知道什么会涨价而已。“这个真不敢当。”黄文斌说,“实在是不敢当。”

    “你不敢当,还有谁敢当。”张利国说,“认识你是晚了点,只好亡羊补牢了。你跟着我弟弟没什么前途的,就算当了丁六根的女婿,他也不会把自己的生意交给你。还不如过来帮我,我这边才有大买卖。”

    “大买卖?”黄文斌问。

    “大买卖。”张利国说,“神弓集团实在是太大了,股东也多,里面还有很多高官的私股,根本没法子完全控制。关键时候,人家传一句话下来,我还能不听吗?这次把我捞出来的马书记,在神宫集团就有2%的干股。赚了钱他要分,需要出资的时候他倒是不管,还得保证他的股份没事。”

    “您的意思是?”黄文斌问。

    “我打算从内部掏空它。”张利国说,“把好项目转出来,弄到自己完全控股的公司里。太引人注目的不行,只能挑有潜力但现在不怎么赚钱的项目,这是你的强项。如果你肯帮我的话,报酬一定会让你满意的。神弓集团这么大,能赚钱的生意不知道多少,不是比跟着我弟弟好多了吗?至于丁六根,他的目的也只是赚钱而已,和我合作也是一样的吧。”

    这诱惑真不小,如果黄文斌真有这种眼光的话,可惜他没有,所以只好万分遗憾的拒绝了,“对不起,我不能这么做。”黄文斌说,非不愿也,实不能也。

    “丁六根正在美国和汤姆森公司谈玩具出口的生意吧。”张利国脸上露出意思玩味的笑容,“如果丁六根在的话,要抓张利华还真没这么容易,也轮不到你给他奔走了,丁六根自然会办妥帖。你就不奇怪,为什么他离开的时间这么凑巧,又为什么张利华被抓的时候,刚好谈判也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是你设的局?”黄文斌问。

    “我给汤姆森公司的报价提高了10%,所以他们要找替代生产商。抓张利华那天,我又降低了5%,所以那边要求的价格也忽然降低了。那些洋鬼子都是一根筋,好操作得很。”张利国得意的说,“只要我降回原价,汤姆森公司肯定会找回神弓,换供应商代价很大的。不过,如果丁老板愿意和我合作的话,汤姆森公司的订单让给丁老板又何妨。里面利润有多少,丁老板肯定很清楚,你不妨问问丁老板肯不肯。”

    这就不是黄文斌自己能决定的了,只好给丁六根打电话,把事情一说,丁六根倒吸一口凉气,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当猴耍了。开始的时候还不信,可是张利国这种人,想来不会信口开河,他们神弓出价没出价,很容易能查出来,应该是真的。

第414章 . 车祸

    “这一次如果能够谈成,可是好几亿的生意啊,每年好几亿!”丁六根叹了口气,“没想到终日打雁,这一次居然被雁啄了眼睛。算了算了,人无信不立,既然选了张利华,就没有中途换边的道理。你就这么和张利国说吧……我继续努力,就不信汤姆森公司非要选他们神弓!”

    其实也不用黄文斌说,张利国已经听到了,他轻笑一声,“黄老弟,丁老板,希望你们不要后悔。”说完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杰森,把我们的报价降回去,再答应他们明年也不涨价。”

    没几分钟,丁六根又打回来电话,“他妈的!汤姆森公司果然拒绝了!”

    “那当然,做玩具,我们神弓是无敌的。”张利国骄傲的说,“这一阵子订单实在太多,我们做不来,所以放了一些低利润的单子出去,你们倒是捡了不少。不过明年可就不一样了,我已经在银行贷了一大笔钱来扩充产能,明年我们的产能可以增加30%!”

    神弓集团本来就是一个巨无霸,能扩充30%已经是很了不起了。现在看来,他对这个什么汤姆森公司又涨价又降价的,也不止是把丁六根引到国外,更多的是为明年产能扩充做准备。至于那个什么让订单,也是骗人的,扩从产能后神弓一家都吃不饱,怎么可能让订单。

    “好。”丁六根说,“这边的事情已经了结,我马上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我们再来看看,出口市场,究竟是谁之天下!”说完就把手机关了。

    “对了。”张利国说,“张利华昨天忙了一晚上,是在收集我的犯罪证据吧。想来他也找不到其他什么,也就是雅丽达进出口公司篡改账本。那家伙啊,真是太天真了,还真以为我能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

    “什么!”黄文斌感觉不妙,里面有陷阱?当年(其实就是今年)对付曾书记的时候,柳权曾经告诉过黄文斌几个曾书记违法乱纪的事情,后来验证,都是一些牵涉到省里大人物的陷阱。莫非这一次也是一样?

    但是想一想似乎不可能,把牵涉到大人物的事情说出来,双方都会遭到记恨,可不单只是黄文斌或者张利华。柳权是不得不这么做,他已经被黄文斌抓住了,曾书记随时都可能遭到致命一击,不得不求个同归于尽。

    张利国还没到这地步,应该不会轻易使用这样的招数。莫非是在吹牛?其实刚才张利国说玩具合同的时候,黄文斌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人家真的一个电话就让汤什么公司拒绝了丁六根,把黄文斌的脸打得啪啪响。

    可是张利国却不解说了,只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他看看表,“好了,时间也不早了,看来我那弟弟还是没赶上,真是让人失望。这家伙一辈子都是这么不靠谱。我先回去了,以后有缘再见吧。”

    我现在就想知道啊!黄文斌还想追问,可是张利国不说,他也没法子。看看手机,已经是8点20分,这张利华居然还没到,明明说十分钟的,难道路上出了什么事情?正这么想的时候,就看见张利华的大suv从街角冲了过来,直奔纪委大楼之下,嚓的响起一声长长的刹车,总算在纪委大楼下面挺住。

    张利国从车里跳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文件包,急冲冲的跑过来。张利国透过窗户看到这个情景,扑哧一声笑出来,“张利华啊张利华,总是这么毛毛躁躁的,要怎么做大事哟,难怪爸爸总看不起你。”

    人家可真做成了大事,至少上辈子是做成了。这辈子的话,发生了这么多蝴蝶效应,也不知道还做不做得成。仔细想一想,黄文斌觉得应该是能做成的吧,开始的时候固然是钻了空子,可是之后,比拼的资金,人脉,官场资源,最后还上了法庭,最后胜利的可是张利华。

    这时候纪委大楼旁边的一辆奔驰车忽然启动,轰的一声油门加到最大,张利国闪避不及,被撞得飞了上天,翻了两个筋斗,这才啪的掉在地上。奔驰车停下,一个人从车里跑出来,哈哈大笑,“张利华你个混账,你也有今天!”

    隔着远了,加上还有窗户,开始黄文斌还没认出来,可是一开口,那独特的公鸭嗓就让黄文斌记起来了,这是张照,张利国的儿子,张利华的侄子,以前还带着人去张利国家里打砸抢,杀了张利国一条鲤鱼,让黄文斌卖狗赚了几百万。

    “你!”黄文斌转过头看张利国,这也是他安排的?手段太卑劣了吧。

    可是张利国也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张大了嘴什么都说不出来。要是演戏的话,这演技足够拿奥斯卡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黄文斌拔腿就跑,走到门口的时候看了一眼电梯,还在五楼往上走,果断走楼梯,一路冲下去。

    等黄文斌跑下楼,下面已经围了一圈人。毕竟是纪委大楼,保安还是很严密的。张照被保安抓了起来,牢牢地按在地上。张利华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翻着白眼,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黄文斌赶紧上去抓着张利华的手问:“你怎么样?”

    “我……我……我拿到了证据……”张利华勉强说。

    “别管这个了!”黄文斌检查他得伤势,张利华伤得很严重,整排肋骨都被撞得凹了下去,浑身上下都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到处都在冒血。

    “怎么会这样!”张利国也跑了下来,他毕竟老了,抽烟喝酒又不怎么锻炼,昨天还一晚上没睡,体力早就不行了,跑下楼来,大口大口的喘气,连肺都疼了,他却一点都不在意,先去看了看张利华,又转回来自己儿子身旁。

    “爹!我把张利华撞死了!”张照满心欢喜的邀功。

    张利国过去就是一大巴掌,啪的一声巨响,“你个混账,你干什么了!”

    张照被打懵了,“我把张利华撞死了啊!爹,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对付张利华吗,这混账吃里扒外,勾结外人挖我们张家的墙角,这一次还找了你的犯罪证据,想要把你送进监狱啊爹!”

    “你这就能……能撞死你亲叔叔了?”张利国大骂。

    “他都不记着我们亲戚的情分,不过是谋他的股份而已,他居然还敢反抗,真是死不足惜!”张照恶狠狠的说,“这次我就撞死他,撞死了也只是交通事故,看他能怎么样!哈哈哈,交通事故最多赔钱,判下来也就是几十万!”

    “你这****!”张利国又是一巴掌下去,交通事故是很轻,可又不是发生在路面上的都叫交通事故,这儿这么多人看着呢,而且好多都是省纪委的人,压根就没法子全部收买。要是别的地方也就算了,顶多出点血,这是什么地方,省纪委能让人乱来吗?乱来也就算了,还这么大声嚷嚷,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张利国只是亿万富翁,又不是省委书记,不可能光天化日之下杀了人自己承认了还能脱罪。

    “爹,”张照叹了口气,“你真以为我是****吗?我可是你的儿子啊。”

    “你……”张利国怎么看他怎么像是****。

    这时候几辆救护车‘必不必不’的开了过来,把张利华接了上车,黄文斌无心多看,赶紧跟了上去。车子飞驰而去,很快就到了第一人民医院,张利国立即被送入急救室抢救。黄文斌跑前跑后,还帮着交了十万块钱当押金,不过一会儿就退回来了。张利华的老婆儿子带着人赶到,把其他人全都赶出了抢救室。

    黄文斌和张利华的老婆儿子不熟,也没法子,只好先离开。这下子可真是搞大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上辈子张利国张利民张利华三兄弟斗归斗,也没有直接下死手的啊。张利华一直都很小心,家里放那么多保安,身边却不带着几个,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带了保镖,这种情况也很难躲开。这可是省纪委楼下,有保安,又有摄像头,一般人都觉得是很安全的地方。没想到张照竟然会开车直接撞人,他那辆车是运动版的,从零加速到100公里只要三秒多,一脚油门下去,没几个人能反应过来。

    张照怎么会如此胆大妄为,真以为钱是万能的吗?在省纪委门口行凶,做完了还公开承认,张利华可不是路过,他是给纪委带举报材料来了,不把他绳之于法,纪委的面子放哪里去?

    要说张照没什么本事,那是真的,说他嚣张跋涉,那也不假,要不怎么会带着人跑到张利华家里抓人家视若性命的风水鱼。可要说他真的愣到这种地步,好像也不会。当初去张利华家,他还会给市公安局的关系打电话呢。

    到了第二天,黄文斌就知道张照的打算了。

第415章 . 叫人

    “你们把张照放了?”黄文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吃惊,“周主任,你不是玩我吧,张照怎么能放了呢?你要说移交给了检察院我还信。他可是明目张胆谋杀啊,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可不能说是交通事故!”

    一说起交通事故,黄文斌就想起七十码,这是这些影响恶劣的危险驾驶,才改变了法律,可以用最高可以判死刑的危害公共安全罪来审判那些飙车撞人的富二代。可那是零九年才发生的事,现在是零七年,这时候在马路上恶意撞人,就算撞死好几个,也只能按照交通肇事罪来判,最长才七年。

    “没人说是交通事故。”周主任苦笑着说,“他是神经病。”

    “谁?张照?”黄文斌问。

    “是的,他有医生证明,还有完整的用药记录。据说他长期遭受父亲的忽视,导致心理压抑,得了忧郁症和狂躁症,所以胡作非为。后来又被他父亲送到和尚庙里面修心养性,导致病情更加严重,无行为能力,昨天吃过药以后产生幻觉,就跑到我们大楼下面撞人了。”

    黄文斌长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问:“这是假的吧?”

    “真的,有医生作证,不信你自己看。”周主任给了黄文斌一份记录,“你自己看就好了,千万别外传。这可是证物来的。”

    黄文斌翻了翻,发现……完全看不懂。幸好手头有个能看得懂的,他立即把王如山叫了过来。“这份记录很完整很真实,就是一个典型的忧郁症兼狂躁症治疗记录,看不出什么破绽,如果是假的,造假的也是一个高手。”

    “真的一点破绽都没有?”黄文斌问。

    “要是让我给这个张照做个详细的身体检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破绽。”王如山说。

    “张照已经进精神病院治疗了,没法子给他做检查。”周主任摇头叹息,“老张这是命不好,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戚。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盯着的,张照要是从精神病院出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你也找个精神病把他撞死好了。”

    这算什么馊主意啊,要是精神病这么有用的话,大家都用精神病杀个你死我活了。神经病并不能够提升成功的几率,只是成功以后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而已。比如黄文斌,他现在就随身带着好几个保镖,敢动手的管你是神经病还是正常人,一律照打。

    张照这一次之所以能成功,一个是有确定的情报,埋伏在纪委楼下,等到了张利华落单又没有开车的情况。另一个就是张利华自己急着赶来纪委,忽视了自己的安全。换一种情况,成功率都不可能会高。

    比如张照‘治’好了病出精神病院,他父亲肯定会找人来接,说不定还是全家一起出动,真的找一个神经病去,被人打死了也没出伸冤。要是找一群神经病的话……那就真是神经病了,一大群神经病无端端据记载神经病院门口一起去打一个出院的前神经病,这景色太美,想一想就醉了。

    “算了,我自己想办法。”黄文斌说,虽然他暂时想不出来,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张照这种人,肯定是不甘寂寞,风头上可能会乖乖待在家里接受保护,不过要是风头过了,他肯定忍不住出来胡混,到时候随便找个人都可以把他做了。

    “那你赶紧想,”周主任说,“我打听到消息,张利华要把他儿子送到国外去治病。”

    “国外!”黄文斌一拍脑袋,可不是吗,张照做了这样的事,张利华家里肯定会报复,现在张利华还躺在医院里可能顾不上,等尘埃落定,人家肯定要报复。一个不顾一切的亿万富翁,爆发出来的能量,谁也不可能等闲视之,“那可怎么办。”

    “哪一个国外?”黄文斌问,有些国外更好下手,比如美国啊美国啊美国啊,街上到处都是瘾君子,可以合法持枪,隔几天就闹一次校园持枪杀人案。在这种地方死一个神经病,绝对是很容易的事。

    “听说是日本。”周主任说。

    “日本……”黄文斌无语了,日本就难办了,日本的谋杀率比华夏还低,在那边要弄枪比华夏还难,至于日本黑社会,虽然名声在外整天拿着日本刀晃来晃去,其实主要工作时包赌包娼放高利贷,暴力犯罪很少。张照又不缺钱,肯定入住的是最高等级保安力量十分强大的精神病院,就算治好了病出门,肯定也是住五星级宾馆。要在这种地方动手,困难得要死。

    “是啊,日本有神恶魔问题吗?”周主任问。

    “倒是没什么问题,就是那个,那个……”总不能说在日本动手太困难我不打算做了,张利华的仇让他自己去报算了,这也太没义气了。这时候黄文斌的电话忽然响了,他松了一口气,正好不用找借口了,“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你在哪里?”电话是丁六根打来的。

    “我在松山别墅。”黄文斌看了看时间问,“老板你不是在坐飞机吗,怎么能打电话?”现在是客运高峰期,丁六根听说张利华被车撞以后立即去买机票,还是要等好几个小时,再加上越洋飞机所需要的时间,现在他和丁诗诗应该还在天上才对。

    “等飞机的时候有人退上一班的票,我立即买了下来,现在已经回到省城了。”丁六根说,“经济舱的座位真他妈小,想要升舱,又没座位,坐十几个小时,腿都麻了,想喝点酒吧,还给我限量。”

    “我立即去机场接你。”黄文斌站起来说。丁六根为了尽快赶回来,居然肯坐经济舱的位置,看来是真急了。也难怪,他全靠和张利华合作才在玩具生意上打开局面,要是张利华死了,他的好几亿投资就泡汤了。

    “不用接我了,我叫了车子过来。”丁六根说,“张利华在市第一人民医院对吧。”

    “是的,在icu,还没脱离危险。”黄文斌说。

    “我从机场直接过去,你也去,我们在医院汇合。”丁六根说,“哎,怎么会出这种事呢,真是。”

    黄文斌去到医院的时候,丁六根已经到了。飞机场本来应该远离市区,当初规划的时候也的确是这么规划没错。但没人想到省城扩张速度会那么快,结果飞机场和居民区差不多连接了起来。松山这边新路还没修好,去市区比机场慢多了。

    “嫂子你节哀。”丁六根正和张利华的老婆说话,“利华他好人有好报,不会有事的。”

    “丁老板!”张利华老婆今年四十多岁,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皱纹,穿着一身粗布衣服,和乡下的普通中年妇女一模一样,“你可算是来了,这几天我可真是苦啊,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你赶快去见见利华吧。”

    黄文斌很想骂人,为什么丁六根就有这样的优待,他想去见,却被张利华老婆毫不客气的赶了出来,说什么现在张利华需要静养,人人都去看不好。黄文斌又不是‘人人’,要不是黄文斌,张利华说不定已经被陷害入狱了……可是转头一想,就算被陷害入狱,也比现在躺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好啊,所以黄文斌不敢说话了。

    icu本来是全封闭不让人进去的,要看病人,只能在外头透过观察窗看。就算找院长主任特批,也只有病人的直系亲属能进去一小会。不过丁六跟来了,对着黄文斌公事公办的医生顿时换了一副面孔,恭恭敬敬的迎上来,“丁老板,病人情况很危险呢。”

    “不是说平稳下来了吗?”丁六根皱着眉头问。

    “只是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医生说,“刚才忽然恶化了,大概是什么地方又出血了。我已经紧急输血,但您看这血氧,含量已经到很危险的地步了。要是再低,人就会昏迷,还会可能会……我必须要切开他的喉咙,放一根导管直通到肺,放纯氧进去。”

    “那你就切啊。”丁六根说,“费用方面不会有问题的。”

    “不是费用,怎么可能是费用问题呢。这毕竟是一个手术,有一定的危险。”医生说,“病人坚决不同意,我也没法子。丁老板你去劝劝他吧,血氧含量总这么低,脑部很容易收到不可逆转的伤害。”

    “您劝劝利华啊!”张利华老婆忍不住流泪。

    丁六根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带着黄文斌进到抢救室。张利华躺在病床上,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鼻子上一条,嘴里一条,肚子上四五条,下面还有一条,眼里不停的流泪,连连摇头,嘴里勉强突出嘶哑的声音,“不,不……”

    旁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抓着张利华的手,苦苦哀求:“爸你就听医生的话吧,要是不做这个手术,你会死的啊,这是很小的手术,不会有危险的,只是把气管切开放一条氧气输送管而已。”

    “不……不要!”张利华态度很坚决。

    “利华,你为什么不做?”丁六根问。

    张利华这才注意到丁六根和黄文斌,挣扎了几下想坐起来,没能如愿,喘了口气,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丁老板,黄兄弟。”又看了看他儿子,“叫……叫人。”看他儿子没反应过来,又提高了声音,“叫人啊!”

第416章 . 字条

    他儿子这才不情不愿的转过头去,叫了声“丁叔叔好。”看了看黄文斌,似乎有印象,但又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叫叔叔吧,好像年纪不够大,叫哥哥吧,又觉得有些不对,只好含含糊糊的说,“你好。”

    “你好。”黄文斌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算上穿越那几年,自己也没满三十岁,不算的话更是二十刚出头,张利华的儿子起码十七八了,怎么叫都不合适。以前听丁诗诗说过,张利华这个儿子叫做张马克,是张利华父亲取的名字。

    当年他出生的时候,张利华父亲做成了一笔出口德国的生意,赚了人生第一笔马克,所以就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现在张马克出国留学,倒是方便了,不用另外起英文名,直接叫马克就行。

    “丁叔叔你劝劝我父亲吧,他最听你的话了。”张马克说。

    “利华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丁六根问,“不管什么事情,也要等你养好身体再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人都不在了,赚再多的钱又有什么用呢。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大把的生意在等着我们。我们一起把事业做大,上市圈钱,先做国内五百强,再做世界五百强。”

    “我……我……”张利华拼命摇头。

    “你到底有什么放心不下?还是有什么愿望一定要达成?”丁六根也弄不懂了。

    黄文斌知道他有什么放心不下,也知道他有什么愿望一定要达成。这是张利华心底最深处的秘密,跟谁也没说过。别人不了解内情,这时候临时说也说不清楚。张利华伤得这么重,肯定是没精神从头说的。就算说了,这儿人多眼杂的,谁知道有多少张利国安排的探子,万一泄露了出去,这个秘密也就没用了。

    “爸,你到底想做什么?”张马克苦苦追问,“为什么就是不肯做手术呢?”

    “我……”张利华想说,却说不出来。

    “不能由家属签名吗?”丁六根问。

    “病人清醒,自己不同意,家属签名也没用。”医生说,“要病人昏迷才能家属代签。”

    “可是这样子拖下去怎么行!”丁六根把医生拉到一边暗示他,“老张这种情况,很容易就会昏迷的吧?就不能想想办法?”

    “我就是没法子啊。”医生是绝对不肯负责任的,再多的钱也不行,四十多岁就在省城第一人民医院做到主任医生,可以说是前途无量,为了一点钱作假,根本划不来。张利华自己肯签名,或者昏迷了,那他可以做手术。要他把张利华弄昏迷,万万不可。张利华这种情况已经很危险了,昏迷过去未必还能醒过来,到时候让他负责,多少钱都不够赔的。

    “爸你为什么不答应啊!”张马克没办法了。

    张利华连连摇头,眼里不停的流出泪水,张马克拿纸巾去擦,一会儿就全湿透了。这事和黄文斌没关系,而且张利华做了是扬眉吐气,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他做了什么都不算,还要提防无数背后射来的暗箭,说不定什么好处都捞不到,反而会亏一大笔。

    这就好像玩游戏,张利华玩牧师去做牧师传说装备的任务做了一半,黄文斌一个魔法师去把任务接过来,完全是牛头不对马嘴,就算突破艰难险阻完成了任务,也只能拿到一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可是看着张利华难受的样子,黄文斌还是不忍心,犹豫再三,终于还是看不过去,拿出笔纸,写了一句话,拿到张利华面前。张利华一看,整个人都怔住了。“你是放心不下这一件事吧。”黄文斌说。

    “你……你怎么知道?”情急之下,张利华居然说了这么长的完整句子。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完成心愿。”黄文斌实在没法子解释自己怎么知道,只好避而不谈,“只是这么一来……”

    “做!你……你帮我!一定要,帮我!”张利华看着黄文斌,争扎着坐了起来,用力的抓住黄文斌的手,“这是我最大的心愿,如果没做成,我,我死也不会甘心。现在只能,只能靠你了。”

    “好,我会去做的。”黄文斌说,“成功不成功,我可不敢保证。”

    “只要,只要去做了,就是赢了。”张利华说,“让张利国那小子,见识见识。输赢,输赢都无关紧要。赢了固然好,输了,输了也能让他吓一跳。”他心中自有宏伟蓝图,赢了之后要怎么怎么样,输了又要怎么利用局势大赚一笔。可是都落到这种地步了,也只能让张利国吓一跳了。

    “好吧。”黄文斌说,“那你要赶紧好起来,赢了以后,大局还要你来主持。”

    “如果我,我能好的话。”张利华说,“一定,一定能给你好处。如果好不起来,你,你自己看着怎么办吧。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一生的好兄弟。这件事,全权委托你了。”他转头对自己老婆说,“把,我股份卖给,黄兄弟。”

    “股份?什么股份?”张利华老婆莫名其妙。

    “蔓莎服装的股份。”黄文斌说。

    “蔓莎服装啊。”张利华老婆松了一口气,那公司不怎么赚钱,“卖多少钱?”

    “一,一块钱。”张利华说。

    “啊?蔓莎服装价值好几千万呢。”张利华老婆说。

    “我说一块就,一块!”张利华气得脖子都红了。

    “不,”黄文斌劝他说,“我们不能留下任何破绽,一旦发动,别人肯定会全方位反击。必须以市价收购才行,这种钱绝对不能省。”他转头问丁六根,“蔓莎服装现在的市价多少?”

    “蔓莎服装?注册资本是500万,现有的财产流动资金加上固定资产,大概是三四千万左右吧。”丁六根说,“去年的利润大约是500万,按这个算的话,外贸服装厂500万利润,本身价值应该在五千万左右。不过这价格虚高了,有些利润是我们名下其他工厂转移过去的。”

    “既然是这样的话。”黄文斌说,“我出一亿买下蔓莎服装。”

    “你疯了?”丁六根看着黄文斌。

    “不……不行!”张利华也说,连张利华的老婆孩子都不解的看着黄文斌。

    “就这个价吧,你现在忽然出事,家里肯定需要钱。”黄文斌说着刷刷刷的写了一张协议,给张利华过目,“赶紧签了,然后去做手术,养好身体,我这边还等着你主持大局呢。你要是不肯收,这一单我就不做了。”

    张利华当然不缺钱,为了这惊天一击,他肯定藏了不少钱,至少也有几亿。不过既然是藏起来的,那就绝对不会放在银行账户里,要拿出来只有他自己动手才能换成现金,这情况看来是拿不出来了。

    那么张利华的生意,很有可能会出现资金断链的情况,黄文斌给一亿现金,可以解一下燃眉之急,卖了一个大大的人情。如果张利华能好起来,这份人情他非得加倍奉还不可。如果好不起来,那黄文斌就算是用五千万买了张利华这惊天一击的机会,以后再做什么,别人也不能怪他了。

    “你真是……好吧。”张利华看也不看,就在协议上签了字。做完这些事,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力气,躺回了床上,呼呼地喘气,“全,全靠你了。”

    “放心吧。”黄文斌安慰他说,“一定会没事的,你会好起来的,去做手术吧。。”

    医生赶紧冲上来,把手术协议给张利华签名,然后赶紧把丁六根张马克黄文斌一干人等全都请了出去,又把早就等候在一旁的护士和麻醉师叫了过来,撑起无菌帐篷,立即开始动手术。

    “谢谢你了。”张利华的老婆对黄文斌说,“要不是你的话,利华都不知道会怎么样。”说着拉了拉张马克,“快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张马克还是觉得不对,可没办法只好这么称呼。

    “那一亿我会尽快打过去的。”黄文斌也觉得很别扭,明明比张马克没大几岁,却成了叔叔,“蔓莎过户的事情,也尽快办了吧。”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了,要做的准备工作还多着呢,必须抓紧。

    “那我和你去办吧。”张利华老婆勉强笑了笑,“最近家里也真是缺钱,利华前一阵子说要做一笔大生意,把钱都拿走了,不知道放在哪。问他,他也不说。现在才说是存在外国银行,要拿出来手续麻烦得要死。”

    “嫂子你缺钱就和我说一声。”丁六根说,“能帮的我会尽量帮。”

    “总是麻烦丁老板怎么行,还是自己手里有一笔钱的好。”张利华老婆唉声叹气的说,“利华他除了和丁老板合作,自己私底下也有些生意,到处都需要钱呢。也不知道利华是命苦还是命好,遇上这样的事,幸好还有你两位贵人。”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丁六根说,“嫂子你节哀,别太伤心了,好好休息。利华很快就会好起来。至于张照那家伙……”丁六根阴沉着脸说,“自作孽,不可活,你就等着吧,他一定会有报应的。”

第417章 . 帮助

    “全靠两位了。”张利华老婆说,“实在是太感谢了。”

    “真不用,我们都是自己人。”丁六根说。

    “黄叔叔,你和我父亲说的那个……”张马克正想问他们神神秘秘的究竟在说什么事情,张利华老婆就把他往后面一拉。

    “我们先去把手续办了,马克你在这边守着你爸,有什么事情,立即给我打电话。”张利华老婆说,“蔓莎服装就拜托黄老板了,这怎么说也是利华开的第一家公司。不过既然已经卖给黄老板了,怎么处理就是黄老板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蔓莎服装原来还有几个占股1%,2%的小股东,这时候都推了,所有股票都由张利华自己一个人掌握着。办完手续,蔓莎服装正式过户到黄文斌名下,也被黄文斌拥有了100%的股权,成为黄文斌的独资公司。

    送别了张利华老婆,黄文斌跟着丁六根回到办公室,丁六根从办公桌下面的保险柜里面拿出一个木头盒子来,掏出一支雪茄点着,狠狠地抽了一口,问黄文斌:“你也来一根吧,这是正宗古巴货。”

    “实在是不会。”抽烟黄文斌还能来两根,雪茄可完全不同。以前丁六根也教过,可是黄文斌一看就晕了,光是雪茄要切开才能抽这一点,黄文斌就理解不了,为什么不是工厂切好呢,为什么非要自己切呢,怕流失色香味,用个滤纸包着不就好了吗。

    丁六根鄙视的看了黄文斌一眼,“不会就学啊,这可是好东西来的,我在美国一掏出来,多大的官员老板都忍不住来一根,一来二去这关系不就搭上了吗。你不抽烟不喝酒的,要怎么拓展关系啊。”

    “诗诗说在美国那边要跟官员拉关系,直接捐钱就好。”黄文斌说。

    “她懂个屁啊,我们是外国人,能直接捐钱吗!还不是要找个当地人当地公司作掩护。这当地人当地公司怎么来的,还不是拉关系拉来的。”丁六根说,“再说了,你直接捐十万块钱,效果肯定没有捐五万然后抽烟喝酒的好。”

    说着又狠狠地抽了一口雪茄,又说:“算了,不说这个,以前看张利华他老婆,觉得没什么见识,现在一看,还是挺识大体的嘛。他儿子就差远了,看着挺聪明,还出国留学,能说英语,其实是个糊涂蛋。你都特意写在纸上不说出来了,他还要问,毕竟是太年轻了。”

    黄文斌笑了笑,其实他也不是信不过张马克什么的,只是这惊天一击必须保密才行,要是泄露了消息,张利国立即就可以填补漏洞。医院里面可不止自己人,还有好多医生护士杂工病人家属呢。张利华的生死关系重大,张利国肯定会派人来看。

    “其实别说马克,就是我,也好奇得要死。”丁六根说,“你那张纸条写的到底是什么?和蔓莎服装又有什么关系?”

    他对蔓莎服装了解的很清楚,以前一直都是神弓集团用来经营高风险业务的壳子,根本没什么资产。后来张利华从张家独立出来,经营重点也不在蔓莎服装上。现在也就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外贸公司,注入了几个仓库几辆货车做固定资产,也只是为了提升资质符合要求而已。这么一家公司,说句大话,丁六根一年可以开十七八家,为什么黄文斌和张利华都这么郑重其事?黄文斌还提议溢价100%来收购。

    “这个……”黄文斌正想说,丁六根又摇摇头阻止了他。

    “算了,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丁六根说,“万一里面牵扯到的钱太多,我忍不住动心可怎么办。这事张利华从来没跟我说过,想来也是不想我插手。他和我合作了这么久,我可不能趁着他受伤住院就把他的项目给侵吞了。”

    “现在他应该不在乎了。”黄文斌说。这事在没发动之前,肯定是张利华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就算是他老婆孩子也不知道。黄文斌要不是穿越回来,也不可能知道。不过现在张利华自己都躺医院生死不知了,保密又有什么意义呢。

    “总之你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但是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告诉我了。”丁六根说,“不过诗诗就不要紧了,你们虽然还不是夫妻,关系也已经定下来了,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分享,你说是不是。诗诗再过……”他看了看表,“再过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到时候你们好好聚一聚,我不会打搅你们的。”

    黄文斌忍不住撇了撇嘴,他还以为丁六根真不想知道呢,原来是曲线救国。要是动心了,那什么都不用说。如果没动心,以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自称:“我可从来没打过主意,小黄要告诉我,我连连听都不听。”

    “这一次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丁六根接着说,“张家虽然大,我丁六根可不会怕他们。居然出这种手段,在纪委楼下撞人!商场争斗,什么时候连这种手段都能用了?以后岂不是人人自危?大家都对张利国的行为很气愤,你这一次的手段,有多狠用多狠。对张利国绝对不要手下留情。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很多人都会在暗中帮助你,这一次你一定会赢的。”

    为什么要在暗中帮助呢,明着站出来不好吗。还不是张利国势大难治,想让黄文斌冲锋在前,他们享受在后。如果黄文斌真的能够在张利国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自然一大帮人跟进,要是黄文斌被张利国反杀,肯定不会有人出来帮忙。不过这帮人打错主意了,黄文斌要是成功,哪里还有他们下嘴的份,顶多给他们捞些残羹剩饭。

    “其实我还真有些事情要老板帮忙。”黄文斌说。

    “哦?是什么?尽管说来听听。”丁六根说。

    “我需要一帮懂外贸又信得过的人帮我入主蔓莎服装。”黄文斌说,其实不是信得过,而是控制得住,他既不是祖国又不是人民更不是党,有什么资格让人效忠呢,“我想要把东升公司买下来,合并到蔓莎服装去。”

    “你这家伙!打的倒是一手好算盘。”丁六根说,“东升公司虽然年利润只有一百多万,可是资产很多的啊,要是便宜卖给你,我岂不是亏大了。”

    东升公司以前是一个很大的拥有一整个生产基地的巨型公司,虽然没做好衰落了,不过生产基地依然在东升公司名下,出租给其他人使用,不过租金是走往来款直接到丁六根其他公司,没有算进东升公司的利润里面。

    “我没说要便宜买啊!”黄文斌说,“按照市价就行了。”

    “你这死暴发户!”丁六根说,“我偏要便宜卖给你!一口价,一千万!”

    “这太便宜了吧。”黄文斌说,东升公司本身一年就有一百多万的利润,就算外贸这行业竞争激烈淘汰率高,一千万也很便宜了,更不要说东升公司还有隐藏的物业,一千万简直是跳楼价。

    “便宜什么啊,反正你也只是要人,我先把生产基地剥离出来,剩下的一千万也差不多了。”丁六根说,“虽然说了要帮你,你也别想平白无故占便宜。”

    黄文斌啼笑皆非,其实他压根没想着要占丁六根的便宜,这么几千万的便宜算什么啊,要是那惊天一击成功了,涉及到的钱财可是好几十亿呢,要是往宽里算,上百亿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这只是营业额,利润多少,还得看后期操作。要是张利华及时出院主持大局,那就能赚个十亿八亿的。要是操作不好,说不定还要赔钱呢。光赔钱还是小事,惹得一身骚脱不了身那才麻烦。

    “我立即就要用人啊,分割起码要一两个月吧。”黄文斌说。

    “那就整个先卖给你好了。”丁六根说,“分割的事情不急,慢慢来,到时候你把生产基地。哎,想当年,我女儿刚从美国回来,你刚进东升公司做文员。一转眼间,就把东升公司收购了,还把我女儿也骗到了手,真是沧海桑田啊。”

    沧海哪门子桑田啊,才去年的事情。黄文斌陪着干笑几声,心思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有了蔓莎服装,又有了东升公司,发动惊天一击的前置条件已经成熟了。只要到了约定之日,就可以发动惊天一击,至于攻击的效果,就要看钱的多少。钱越多,成功的可能性越大,钱越少,成功的可能性越低——这真是废话,现在什么事情不是这样的呢。

    仔细点算的话,黄文斌现在手头还有十几亿的现金,卖掉中华船舶股票还能另外凑十亿出来,在抵押其它财产,说不定能弄到三十亿左右的现金。不过这还不够,这可是上百亿级别的大战,要维持均势的话起码要筹集五十亿。

    不,五十亿都不够,神弓集团可是一个大公司,要是全力以赴,能筹集到的钱肯定不止五十亿。要是黄文斌不能在资金量上压倒张利国,那就注定要失败,白白耗费数十亿资金,什么都得不到。

    要怎么才能够弄到这么多钱呢?找银行借钱一定要抵押品,可是黄文斌这三十亿已经把抵押品给算进去了。找丁六根的话,几千万还行,几亿就太多了,现在是外贸旺季,他的流动资金都用押了出去,剩下的也要留作备用,资金链很是紧张。他的朋友们情况也差不多,大家都要做生意,没有留十几亿在手头不用的道理。要怎么弄钱过来,还真是要多费思量。

第418章 . 蔓莎服装

    “这而有一股特别的味道啊?”丁诗诗站在松山别墅的卧室里,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什么味道?”黄文斌吓了一跳,难道是和刘香蝶在这儿胡天胡地留下了味道?没道理啊,明明把床单什么都换过了。卧室的通风系统很好,开到最大的时候,一分钟都不用就可以把房间里的空气全换一遍,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应该换了有好几百遍,怎么还会有味道。

    “钱的味道!”丁诗诗大叫,“你这家伙下这么大功夫,张利华这事肯定能赚很多钱!”

    “喂喂,我是为了兄弟情谊好不好!”黄文斌辩解说,“张利国那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让自己儿子撞自己兄弟!简直就是没人性,我是基于义愤,所以才决定替天行道。你没看见张大哥多可怜,浑身上下都插满了管子,躺床上生死未卜。”

    “是啊,张大哥是很可怜,张利国毫无人性。”丁诗诗说,“你要报仇,直接找人吧张照打死不就好了。还这么大费周章,先买蔓莎服装,再买东升,你现在事情多着呢,又要建学校又要开发房地产,不是能赚大钱,怎么会花这么多精力!”

    “你真是太小看我了!”黄文斌说,“我只是为了完成张利华大哥的心愿而已。”至于赚钱什么的,那只是次要目的,能赚到固然是好,就算赚不到,那也……那也是绝对不行的,开什么玩笑,调用好几十亿现金用上好几个月啊,光是利息就要好几个亿,不赚回来怎么能行。

    “哎,张大哥也真是可怜。”丁诗诗叹了口气说,“谁想得到张照这么丧心病狂。以前只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吊儿郎当,居然是个神经病杀人狂。我还跟他吃过好几次饭呢,真是太危险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看张大哥啊?”

    “过两天吧,他刚动完手术,需要静养。”黄文斌说,张利华喉咙被切开插了管子,连话都说不了,整天闭着眼睛昏昏沉沉的,叫他也不搭理,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睡着了还是醒着,也不好去打搅人家休息。

    “真是太惨了,好好一个人,怎么被车撞一下,就变成这样了呢,以后还真是要注意安全,就算在什么地方也不能疏忽,难怪你去市政府都带着保镖。”丁诗诗感伤了好一会儿,“他到底什么心愿未了啊,你给他看的纸条,上面写着什么?赶紧拿过来给我看看啊。”

    “呐。”黄文斌把纸条给丁诗诗看。

    丁诗诗迫不及待的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00022’,“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编号。”黄文斌说,“蔓莎服装的合同编号,这是蔓莎服装创立以来,签的第二十二个合同。”其实也不一定是第二十二个,这些编号不能当真,有些不好的数字会跳过去,很多人喜欢跳4,比较西化的会跳13,有些合同又会作废,总之这的确是编号很靠前的合同就对了。

    “第二十二个合同?”丁诗诗想了一会儿,“蔓莎服装注册日期很早,不过开始的时候没任何经营活动,应该也不会有合同。启用做生意,应该是前年还是大前年,也没听说蔓莎服装有什么大客户啊,难道他那时候有个客户发达了,根据签订的合同能赚一大笔?”

    “这个……”黄文斌正想解释。

    丁诗诗一拍黄文斌的大腿说:“我明白了!”

    “你明白了?”黄文斌问,怎么就明白了?难道丁诗诗以前看过这合同?

    “肯定是前几年张家老爷子开拓了一个客户做高风险业务,所以用蔓莎服装的名义签合同,现在越做越大,成为重要客户,可是合同关系还在蔓莎。只要把这个重要客户抢过来,就可以给神弓集团重创!”丁诗诗越想越对。

    “那个……”不得不说丁诗诗这个猜想很合理,虽然是错的。

    “是哪一个客户啊?神弓集团以玩具出口为主,肯定是这方面的。莫非是格林兄弟?他们要的玩具最多数额最大,不对啊,格林兄弟和神弓集团合作十几年了,没道理让蔓莎服装来签合同。塞西尔和奥利弗也很大,不过要说利润,应该是伊芙琳集团最高,下的单子都是高科技玩具,一个利润就是上千,伊芙琳还转让不少技术给神弓集团呢……到底是哪一个?”

    “哪一个都不是。”黄文斌说,“压根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啊?”丁诗诗问。

    “我们先去蔓莎服装吧,你见到合同原本,不就什么都明白了。”黄文斌说,上次他去蔓莎服装,还是丁诗诗带着去催债,那时候蔓莎服装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空壳公司,公司里一个人都没有。张利华也貌似人畜无害的住在一间小房子里,每天喝喝茶抽抽烟过日子。这才叫物是人非,沧海桑田……不对,那也是一年前。

    “好啊。”丁诗诗说,“我先睡一觉,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累死我了。”

    黄文斌没坐过长途飞机,觉得有些难理解。在飞机上不是已经睡过了吗,为什么会累呢?要说丁六根那样坐经济舱,位置小座位窄不舒服,十几个小时下来当然会很累。可丁诗诗坐的是头等舱啊,位置很大,有足够的地方躺着睡觉,饮料酒水随便喝,为什么还会累呢?

    丁诗诗一觉睡了快十个小时,醒来又让黄文斌交了好几次公粮,这才启程去蔓莎服装。现在蔓莎服装在城市中心租了一个写字楼当办公室,雇员也多了很多。他们早就得到了消息,整家公司都已经卖给了黄文斌,今天新老板来视察,个个都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迎接。

    黄文斌的车子一到门口,管理层呼啦啦全都围了上去,拼了命的往前挤,都想在黄文斌面前留下印象,脸上满是媚笑。黄文斌皱了皱眉,张利华显然没把他们调教好——跟新老板献媚没关系,可是献媚献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像什么话。

    丁六根到东升视察,大家都很有秩序的献媚,最前头是四个副总,外围是经理副经理,主任们在中间,分门别类的献媚,非常有秩序,恰到好处的表达心中的敬仰之情,还要说说同僚坏话,免得丁六根以为下边人结党营私。

    哪像这帮人,一点秩序都没有,乱糟糟的看着就不舒服,还抢着说话,搞得好像菜市场一样,压根听不清楚说的什么。闹得黄文斌发脾气,“你们都很有空吗!没事情做啊!都回去干活,我叫到谁,谁到董事长办公室汇报工作!”

    董事长办公室地方不小,张利华如果不在家里,一般就在这儿处理公务,所以也用心布置了一番,放了一套红木家具,特别是那一个写字台,大得可以用来当双人床了。丁诗诗坐到桌子上,摆出一个诱惑的姿势,尽情展示修长的双腿。

    “别闹!”黄文斌没好气的说,“快下来。”

    “你不爱我了。”丁诗诗嘟着嘴唇说,“以前一看我的腿都恨不得立即扑上来的。”

    “刚才在家里不是扑了好几次吗!”黄文斌才没空理她,这时候嫌黄文斌不肯扑,真扑了肯定又说他不怜花惜玉,刚做了几次到这里又要。在办公桌下面找了一会儿,摸出一支锯短了的霰弹枪来,居然还是上了子弹的,随时可以激发。这张利华也太夸张了,居然连这样的手段都上了。

    “不会吧!”丁诗诗吓了一跳,“怎么还有枪?”

    “他也早防着张利国下手了。”黄文斌感叹说,“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啊。”

    “这是温彻斯特霰弹枪啊,他从哪里弄来的。”丁诗诗接过枪看了看,顺手就把所有子弹都下了,“这可是经典纪念版,美国要好几万美金一支呢,还没地方买,锯了枪管真是暴殄天物啊。”

    “大概是以猎枪的名义进口的吧。”黄文斌说,手枪管制很严格,霰弹枪却松得很,山区很多人有,都是用来打猎的。警察收了好几次,每次都能收好几百,可始终没收完。现在环境好了,山上野猪繁衍生息,经常下山破坏农田,有时候还会伤人,不打不行,警察们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太可惜了。”丁诗诗越看越喜欢,“这枪我们拿回去吧。”

    “我们又没有枪证,拿回去干什么。”黄文斌说。

    “有啊,金队长有的。”丁诗诗说,“拿回去收藏也好嘛。”

    黄文斌一怔,才想起来果然如此,不但金队长,甘白龙也有枪证,可以合法持枪。不过真想拿枪,光有个枪证还不行,还得去公安局申报用途,一般而言,是绝对不会批准的——万一要是有人拿着这枪凡事,批准的单位上下都有连带责任。

    “还是扔了吧,也不知道这枪是从哪里弄回来的,万一有前科怎么办。”黄文斌说。

    “张大哥怎么会用有前科犯过案的枪呢。”丁诗诗说,“就这么说定了,我拿回去收藏,你去给我弄个许可证啊,反正你和公安局的熟。”转头一看黄文斌整个人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奇怪的问,“你在下面干什么呢?”

    “找东西呢……找到了。”黄文斌终于摸到了张利华的保险柜。

第419章 . 二十二号合同

    保险柜很隐藏在办公桌里面,只有从正中间这个位置才能看到,还被垃圾桶挡着,所以黄文斌找了这么久。拿出张利华的公文包,黄文斌从里面找出钥匙,打开了保险柜,就跌出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来。

    这只是障眼法而已,看着虽然多,其实才十几万,万一有人来偷东西,拿到这么多钱也该满足了,就会忽略后面真正重要的东西。把那些钱都扒拉开,里面是几块名表,识货的人会认出来,每一块表都价值十万以上。

    这也是障眼法,表后面那些灰仆仆的文件,才是真正重要的东西。黄文斌拿出来一个个仔细看,蔓莎服装真正的账本,行贿的礼单,用代理持有的股票……那个二十二号合同上哪里去了?应该在保险柜啊。

    黄文斌把头伸进去看了又看,终于发现保险柜有个暗格,掰了几下没掰开,只好回身拿了把水果刀,撬了好几次,把刀都撬弯了,才发现隐蔽处还有一个钥匙孔。张利华包里有好几十把钥匙,一根一根对过去,对了二三十根,这才找到正确的那根,把暗格打开了。

    暗格里面有好几块宝石,掏出来放桌子上,丁诗诗一看就双眼放光,“这……这是鸽血红?顶级的红宝石啊!这是粉钻?真的是粉钻,好大的粉钻啊!透明度高,切工好,没瑕疵,居然有这么漂亮的粉钻,起码上千万!斌斌,这个算不算在交易里面的?”

    “应该算吧。”黄文斌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个意外收获,“你喜欢就拿回去呗,最多到时候我再跟张大哥买过来。”要是张利华真能好,这个人情起码能值十亿,这一千多万算什么。就算张利华没好,和黄文斌找到的这东西比起来,粉钻也是一钱不值。

    在暗格顶部,有一份用胶布贴在上头的文件,黄文斌小心翼翼的撕下胶布,把文件拿了下来。这就是编号为000022的合同,蔓莎服装签订的第二十二个协议。文件用的是标准的a4打印纸,已经有好几年了,纸张有些泛黄,显然不是什么好纸。边上三个订书钉,不但生锈,还没对整齐。好在该有印章一个都没少,具有完全的法律效力。

    黄文斌早就已经知道了这合同的大概内容,但他还是赶紧看一遍,免得里面暗藏着什么陷阱,比如说只有张家人才能履行合约什么的。幸好没有这么个限制条件,协议是蔓莎服装和神弓集团签订的,和这两家公司由谁持有没关系。

    看完一遍以后,黄文斌再看第二遍,一句一句得看,一个字一个字的抠。上辈子张利华成功了,这一辈子他不一定能复制。张利华总是张家自己人,要对付的也就是张利国张利民两兄弟而已,神弓集团内部不满张利国的人很多,可以从那些人身上得到助力。

    可黄文斌是外人,而且年纪轻,就算有‘为张利华报仇’这一面旗帜在,也号召不了别人投靠。神弓集团肯定会拧成一股绳来对付黄文斌,所以他面对的阻力,比张利华大多了。如果合同里面有什么漏洞,那可就惨了。

    仔细看完以后,黄文斌觉得合同很完备,没有漏洞——当然这只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见解,律师法官们说不定有不同意见。所以他现在就要找好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厉害律师看一看这合同究竟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问题是绝对信得过和厉害律师这两个条件怎么在一个人身上共存?要做厉害律师,那就要擅长颠倒黑白,寻找法律漏洞,人面广名气大,在法院检察院都有关系。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信任呢。

    “这合同究竟是什么啊?”丁诗诗等得不耐烦了,把头凑了过来一起看,才看了标题,就吓了一跳,“这……这是……这是什么啊!”

    “不是写的很清楚吗。”黄文斌说,“蔓莎服装和神弓集团互相持股的协议。”

    “我知道,问题是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份协议!”丁诗诗说,“张家老爷子傻了吗?”

    简单地说,蔓莎服装和神弓集团约定,双方可以互相注资换取股份,比例按照注册金额为准。比如说蔓莎服装的注册资本是500万,现在是100%归属黄文斌,神弓集团可以出500万,注资到蔓莎服装里面,那么股权就变成50%属于黄文斌,50%属于神弓集团。

    对神弓集团也是一样的,神弓集团生意很大,年营业额可能有好几十亿,可是注册资金应该也不会有多少,顶多就是一两亿。如果黄文斌一下子注资三五亿进去,立即就能够拿到绝对控股权。

    不过这只是最理想的情况而已,神弓集团的董事会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让黄文斌花几亿就把神弓集团整个买下来。这可是价值上百亿的大型集团公司,光是下属一个玩具厂就有三万生产人员。

    “他当然没傻。”黄文斌说,“协议签订的时候,张家老爷子还在呢,他自己管着神弓集团,能有什么问题?总不成张利华会对自己老子图谋不轨。”就算图谋不轨,那时候他又没人又没钱,根本没能力做什么。

    但是现在就完全不同了,张家老爷子忽然死了,张利华和张利国兄弟反目,张利华又分了一大笔钱,这份合同就意义重大了。上辈子张利华筹集了一大笔资金,突破无数艰难险阻,成功入股神弓集团,成为最大的股东,取代张利国,做了神弓集团董事长。

    张利华几十年的怨气一朝吐尽,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虽然受全球经济危机影响出口不景气,连带着神弓集团的业务也萎缩了不少,可张利华还是省城最受瞩目的富豪,出口行业的领头人,风头还盖过丁六根呢

    “张家老爷子干嘛无端端签这么一份协议啊?”丁诗诗问。

    “蔓莎服装是给神弓集团做高风险业务的嘛,表面上和神弓集团没关系。要是亏了,把蔓莎关门就行,要是赚了,还得想法子把利润倒腾回去吧。让张利华直接提取利润倒是最容易,可那要交一大笔税。要是用往来款或者借款什么的名义,以前这两家公司又刻意隔开了业务,很容易被税务局审查出问题来。所以张家老爷子想了这么个法子,签了个股权互换协议。”黄文斌说。

    如果蔓莎赚了钱,就投到神弓集团,获得神弓集团的股份,然后神弓集团做生意赔了本,眼看股价要下跌,张利华没法子,只好把这些股份便宜卖给自己父亲,亏了一大笔。来多几次,蔓莎服装的现金就全转移到神弓集团了,同时张家老爷子还多了一笔神弓集团的股份,加深了对神弓的控制。

    当然这种把戏玩太多了也不好,次次都一样的话,当人家税务局是傻子咩?有时候也可以逆向操作,由神弓集团注资到蔓莎服装里面,蔓莎服装用这笔钱做生意,成功了以后拥有一大笔利润,同时价值上升股价上扬。蔓莎服装董事长总经理大股东张利华信心膨胀,决定用这笔钱向神弓集团赎回股份,就算把公司所有现金都用光也不在乎。

    这么玩两三次,就可以赶在税局翻脸之前把蔓莎服装关了。其实谁都没想过蔓莎服装的寿命能有多长。外贸行业本来就竞争激烈,蔓莎服装又是专门做高利润高风险生意的,能撑两三年就不错了。

    “这还真是……要是我们筹集到一大笔钱,忽然间砸进去,就能把神弓集团整个买下来!”丁诗诗激动得手舞足蹈,“天啊!整个神弓集团啊!要是成功,一下子就成为神弓集团的大股东了!我父亲所有产业加起来,比神弓集团还要小一点呢。那时候你的地位,比我父亲还要高!”

    “我?”黄文斌笑了笑,上辈子的话,取得这个成就的是张利华,这一辈子也未必是黄文斌,“想买下神弓集团,没这么容易。”

    张利国肯定是多方出击,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上法院打官司,主张这个协议无效。要是法院支持他们的请求,那当然一了百了。涉及到这么多钱的官司,开始就要在中院,二审要到高院。要打官司,就是要在法院角力,谁的律师厉害,谁在法院关系广,谁能说服法院审判庭,乃至于更层面的力量,谁才能赢。

    这方面张利国有先天优势,神弓集团家大业大,高层领导肯定不愿意这么大家公司出现动荡,而且张利国一直帮着他父亲处理神弓的各项事务,完美的继承了他父亲的人脉关系,这次被省纪委抓了,立马就让省政法委书记出来捞人——要知道法院可就是政法委管的。政法委书记说句话,法院肯定会有倾向性。

    就算官司打赢了,黄文斌也只是拿到一个入场券而已,接下来就看双方能够筹集到多少钱。黄文斌能入股,对方也可以增资。比如说现在神弓集团资本是一亿,黄文斌投一亿进去,人家股东会通过一个决议,增资八亿,这样总资本就变成了十亿,黄文斌拿到的股票就不是50%,而是只有10%了。要想扩大份额,只有继续投入。到最后,就是比拼谁能弄到更多的钱。

第420章 . 调整股权

    张利华是张家自己人,他的股份只要压过张利国,就可以入主神弓集团。但黄文斌是外人,他必须取得50%以上的股份,拿到绝对优势,才有可能成为神弓集团之主,这里面有个先天的劣势。

    神弓集团再值钱,总有个实际价值,双方投入的总资金,到实价的120%到130%就差不多了,再高的溢价就太亏了。而神弓集团对自己的情况自然比黄文斌了解,自己增资,也比黄文斌外部注资方便。

    战场还不止神弓集团一个,还有蔓莎服装也是。这是双方交换股票的协议,而不是蔓莎服装单方注资。如果黄文斌花了一大笔钱让蔓莎服装控股了神弓集团,然后蔓莎服装又被张利国控股了,那可真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黄文斌必须在两个战场都取得胜利才行,幸好这并不意味着黄文斌必须筹集多一倍资金,要是那样的话,根本就没胜算了。黄文斌筹到钱,先打进去蔓莎服装扩充资本,然后蔓莎服装再用这些钱去买神弓集团的股份。就算是张利国投资到蔓莎服装,只要资筹集的资金没超过黄文斌,那就不能控股,蔓莎集团还是黄文斌说了算。

    丁诗诗听了黄文斌的分析,若有所思:“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就是要和张利国比钱多?只要我们的钱比张利国多,就可以控股神弓集团了?”

    “不是张利国,是整个神弓集团。”黄文斌摇摇手说,“张利国完全可以用神弓集团的名义筹集资金,然后把钱借给自己用。”只要给正常利息,这就是合法的。要是用投资的名义,连利息都不用给,当然合法不合法就另说了。

    “这很困难啊,神弓集团家大业大,能够抵押贷款的资产太多了,随随便便就能筹集十几亿资金。”丁诗诗说,“而且他们的贷款记录一向很好,从来没拖欠过贷款,银行都愿意借钱给神弓。他们的股东也多”

    “说难当然很难,说容易,其实也容易。”黄文斌说,“现在外贸行业这么赚钱,大家都在扩大规模,要是他们能够很容易借到钱,早就借来建工厂了。怎么可能放着这么大笔钱不用。”

    “对啊,我表姐都说现在好多人借20%的高利贷去扩建厂房呢,要是神弓集团真能低成本融资,就算自己不用,转手借出去也能赚一大笔。他们之所以不借,肯定是财务成本高赚不回来。”

    “可是实情怎么样,我们谁都不清楚。”黄文斌说,“就算财务成本高,人家咬咬牙也能借,只要保住了神弓集团,就是保住了生金蛋的母鸡,成本高点算什么,以后肯定能赚回来的。”

    “其实不能控股也没关系,只要我们成了股东,那就是胜利。”丁诗诗兴奋得说,“不论用了多少钱,肯定有人愿意高价收购。神弓集团啊!就算别人不要,还有我爸呢,他肯定会要的!肯定赚,不会赔!这次可真要赚死了!”

    “老板也不可能出太多钱,他自己资金紧张着呢。”黄文斌说,小赚可以,大赚就困难了,想要赚死,那根本就没指望。最好还是张利华早点好,然后出来主持大局。等以后做了神弓集团董事长,不给十亿都还不了这人情。

    “他不肯出,我们就卖给别人。神弓集团这么大名气,肯定有人买的。”丁诗诗说。

    “这不好吧。”黄文斌说,要是张利华不能主持大局,那肯定是丁六根出马为好。

    “有什么不好的,生意的事情归生意。”丁诗诗理直气壮的说,“怎么能有钱不赚呢,你说十万八万也就算了,这可是十亿八亿的大生意。我爸出不起钱,那就给出得起钱的人。不如我们先去找我表姐问问,她认识很多大富豪,都是有钱又不会投资的人,神弓集团名声在外,有股份卖的话,愿意买的人肯定很多。一个吃不下,我们就拆散了零售。”

    黄文斌听得眼前一亮,丁诗诗这个主意倒是可行。用这个办法,说不准真能赚一大笔,而且股权分散了,以后神弓集团内耗大大增加,再碰上金融风暴,不死也要掉一层皮,也等于给张利华报仇了。

    “也不用全卖出去,我们留一小半给老板,其他的拆散卖出去,那些人自己不懂经营,自然会唯老板马首是瞻。有了这么一大帮跟屁虫,其他股东也可能会跟风。要说外贸生意,张家老爷子可以和老板相比,张利国还差着些,只要老板进了股东会,很容易掀起声势来,说不定还能进入神弓的董事会呢。”黄文斌说,“为此出点钱,老板一定愿意吧。”

    “好,我这就回家和我爸说。”丁诗诗兴冲冲的说。

    “先别着急,找个好机会。”黄文斌说,“现在这时候他身边肯定满是人。等没人的时候再悄悄告诉他,千万千万不要泄露了秘密。”丁诗诗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可这事实在是关系重大,如果提前泄露了出去,张利国提前做了准备,要达成目的就很难了。

    “对对,一定要小心。”丁诗诗想了想,“干脆我们先什么都不说,等做好准备时机成熟了再告诉他,免得泄密。反正我们动手之前,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一阵子和张大哥合作,新建了好几个厂,储备的资金都用光了,再借就太危险了。”

    万一造成资金链断裂,那可是真会破产的。控股神弓集团的事情虽然重要,也不值得冒这么大风险。要是张利华早点出意外就好了,黄文斌有十足的把握说服丁六根把钱留下来做这事。或者晚点出意外,张利华完成这惊天一击再说。现在不上不下的,让黄文斌很难做。

    其实张利华那儿还有老大一笔钱,不过他出了事,他老婆胆小怕事,只想守着家业,连黄文斌买蔓莎服装干什么都不问,他儿子想问,还被他老婆阻止,要她把这笔钱拿出来,张利华老婆肯定不愿意。

    “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不告诉老板好像不好。”黄文斌说。

    “有什么不好的,他也有好多事情没告诉咱们呢。”丁诗诗说,“又不是瞒着他想要骗他的钱谋他身家,只是入股这事,现在只有一份合同,其他什么都没有,八字还没一撇事情还没有眉目,所以先不说嘛。”

    既然丁诗诗都这么说了,黄文斌就坡下驴,“那就先不要说吧,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说着把这份合同仔细收起来,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安全的地方,就算是放在别墅的储藏室,也觉得不够安全。可是留在原地,又怕张利华老婆那儿走漏消息,只好放进包里面随身带着。

    “现在都要做什么准备啊?”丁诗诗问,“有没有我可以帮忙的地方?”

    “有啊。”黄文斌说,“现在首先要调整一下蔓莎服装的股权结构。”蔓莎服装是一个有限责任公司,按道理是不能一个人全部持股的。原来蔓莎服装也有几个人头股,都被张利华收回来了。因为谋夺神弓集团这事太大,人头股都不能信了。

    现在是还没办手续在工商局过户,不过合同已经签了,所以工商局马马虎虎也就算了。可是这种情况不能持久,到时候还是得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做股东才行。记得当年张利华是让自己老婆儿子入了股,每人占1%的股份。

    “要怎么调整啊?”丁诗诗问。

    “要找几个绝对信得过的人来当股东啊。”黄文斌说,“我绝对信得过的也只有你了,你那这5%的股份吧。另外还有谁,帮我想一想。”父母也是信得过的,不过黄文斌不想让他们牵扯进这样的事情来。

    “小蕾啊,小蕾也是信得过的。”丁诗诗说。

    “小蕾的确可以。”黄文斌说,肖蕾当然是能够信得过的人,知根知底,父母都在黄文斌手下干活,人好,物质**不强,最重要的是还上过床拿了一血,别人应该收买不了,“那就给她1%好了。”

    “还有小蝶,小蝶也是信得过的。”丁诗诗说。

    “小蝶?刘香蝶?”这人黄文斌就不怎么信的过了,明摆着就是一个物质女性,和黄文斌亲近,不过是利用黄文斌赚钱。虽然说也上过床,可那算什么啊,顶多就是互相满足。要是张利国出钱收买的话……她多数也不会答应。

    因为刘香蝶和黄文斌合作的规模大多了,光是翡翠生意上,刘香蝶就投资了三四亿。张利国不可能花这么多钱出来收买她,反正她拿的股份很容易就会稀释掉,从这个角度看,刘香蝶也是信得过的。

    这么一来,蔓莎服装的股东会不就变成黄文斌的后宫了吗,全都是上过床的女人。黄文斌决定了,以后绝对不能轻易召开股东会,要不然这几个女人一碰头,万一说漏嘴什么的,那黄文斌可就惨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5832/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 作者:八爪章鱼所写的《重生之地产大亨》为转载作品,重生之地产大亨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重生之地产大亨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重生之地产大亨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重生之地产大亨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重生之地产大亨介绍:
黄文斌曾经以为,自己虽然没什么钱,可是老婆孩子父母俱在,生活很幸福。但是父亲的一场大病击垮了这个幻象。到处借钱,卖房卖车,弄得家徒四壁,钱还是不够。无奈之下,甚至连送给妻子的唯一一件首饰结婚戒指都要卖掉。谁知路上居然出了车祸,黄文斌穿越回了2006年。面对着全新的人生,黄文斌发誓,这次一定要不择手段做人上人,绝对不能重蹈上一世覆辙。重生之地产大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地产大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