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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产大亨全文阅读

作者:八爪章鱼     重生之地产大亨txt下载     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 谎言

    完美是完美,就是黄文斌太委屈了些,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他才不会这么干呢。只要丁六根一来威胁,他肯定毫不犹豫的就会和丁诗诗分手,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到那么危险的境况中去。

    “我觉得还是和平一些比较好。”黄文斌说。

    “那好吧,我们可以私奔。”丁诗诗说,“到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去,你找男人我找女人。”

    “这有什么意义?”黄文斌问。

    “这样我爸就不会逼着我去找男朋友了啊,只会逼着我离开你。”丁诗诗说,“压力完全不同嘛。再过几年我们干脆做个试管婴儿什么的,把孩子抱回去给我爸看,他应该不会说什么了。”

    “那现在怎么办?”黄文斌还是有些昏昏乎乎的,这就连孩子都生了?

    “现在还不用着急,我们还年轻呢,可以多玩几年。再说我们刚认识不就,你这个样子,想叫我一见钟情,好像不太可能。”丁诗诗说,“现在先做些基础工作,我们装作互相吸引什么的……男女之间互相吸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个……我不太清楚。”黄文斌说,“应该是写写情信互相送礼物什么的吧?”

    “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信。”丁诗诗摇了摇头,“你个基佬,肯定不懂男女之间的事情。可惜我也不懂,这样吧,我们多看看谈情说爱的电影电视小说漫画,从里面吸取灵感。”

    “我喜欢看小说,”黄文斌说,“不过很少看言情小说。”他喜欢看科幻小说,电影的话,动作片警匪片也可以接受。

    “你当然不喜欢了,你喜欢看bl的对吧。”丁诗诗说,“男男生子这种东西,亏你看得下去。我看一眼就觉得要吐了!我警告你啊,虽然我们只是假装在一起,可你以后不准看那些小说,我不准你用看了男男生子的眼睛看我。”

    你看一眼就吐了怎么看到男男生子,话说男男生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黄文斌莫名其妙,“我不看那种东西……反正以后就是要多看言情小说恋爱电影什么的对吧?然后要慢慢的表现出我们的关系。”

    “是不着痕迹的慢慢表现出我们伪装出来的关系。”丁诗诗说,“要看好的啊,别看那种胡编乱造的东西,什么穷王子的公主啊,什么我是你的灰姑娘啊,恶魔之吻啊,都恶俗得要死,一点都不实际。”

    怎么这么门清啊,你分明就是看过很多吧,黄文斌在心里吐糟。话说回来,要说实际的话,穿越这码子事,好像也不怎么实际啊。

    “要是我们的感情是真的,我觉得也十分言情啊。”黄文斌说,“刚出校门的少年就因为能力出众当上了总经理助理,还和女总经理展开恋情。”

    “你懂不懂言情小说啊,言情小说是给女人看的好不好。”丁诗诗说,“应该是刚才国外读大学回来的可爱美少女,继承父业当上了总经理,就碰到了冷酷的少年助理……这么一说倒真的很言情啊,加个爱上女总裁之类的名字就能拿出去卖了。”

    “肯定卖不好,”黄文斌说,“名字太恶俗了。”

    “小蕾那儿,你什么都别说,等我来说。”丁诗诗告诉黄文斌,“你们男人不会说话,肯定会伤小蕾的心。还是让我找个机会和她说。真是太好了,把小蕾从你的骗婚魔爪下拯救了出来,还找到了办法搪塞我爸叫我找男人的压力,一次解决了这么多问题。”

    “先别说那么远,那我们现在要不要出去吃顿饭庆祝一下?”黄文斌也是真的饿了,今天忙了一天,中午饭和晚饭都是随便吃的。

    “我还有事。”丁诗诗唉声叹气地说,“过年前到处送礼,过年后到处去拜年,还有老大一堆人等着呢。”

    “那你先去忙吧,我回家睡觉。”黄文斌说,回家途中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开着的小吃店随便吃一顿好了,有车就是方便。

    “真是妒忌死我了,你这就能回家睡觉。”丁诗诗走过来掐了一下黄文斌的脸,“哼哼,你最好祈祷我父亲不要认可我们之间的关系。要不然的话,你就要和我一起四处拜年,一套吉祥话说上几百上千次,还得喝酒吃饭打麻将,根本没时间睡觉。”

    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好不容易睡着了,做梦都在拜年。算了,我去干活了。”她在黄文斌的脸上亲了一口,“亲爱的,过几天再见吧,拜拜。”

    世事离奇,往往出乎人的意料之外。黄文斌以为这件事会就这么结束,没想到刚吃完宵夜躺下床,就被电话吵醒了。一看是丁诗诗打来的,接了电话问:“亲爱的,你还有什么事啊?”

    “亲你个头!”丁诗诗骂了一句,“你赶紧过来林语风诗这里。”

    “林语风诗?”黄文斌脑子有些糊涂,转了好几圈才反应过来,“你和小蕾在一起?”

    “是啊,我今天几个客户拜完年,想着回来看看小蕾,”丁诗诗吞吞吐吐地说,“本来不想说什么,谁知道一不小心……总之你赶紧过来啦!小蕾样子很不对,我怕会出什么事。”

    出什么事?黄文斌立即开车跑到林语风诗去,难道丁诗诗这么快就把他们假装情侣的事情告诉肖蕾了?这么说好像不太对。难道丁诗诗这么快就把他们成为情侣告诉肖蕾了?这么说还是不太对。

    难道丁诗诗这么快就在肖蕾面前假装和黄文斌成为情侣了?这么说才对嘛,黄文斌如释重负,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表达方法,当年他可是语文课代表来的……不对,现在不是纠结语法的时候!

    肖蕾究竟怎么了?难道真的喜欢上了自己?还喜欢的不可自拔,被丁诗诗横刀夺爱伤心欲绝想要自杀?这么想好像太自恋了啊!

    再说他和肖蕾其实也不算很熟,平时做包子的做包子,上班的上班,一天都未必能见一次。就算有什么想法,那也只是朦胧的感觉,不会这么深刻吧……这么想好像还是太自恋了啊!

    一路飞驰到了林语风诗,按了电梯老不下来,黄文斌干脆走楼梯。一口气爬上去,还没敲门,丁诗诗就把门开了,对他使了个眼色,小声说:“小蕾在里面,小心些说话,别刺激她。”

    “到底怎么了?”黄文斌问。

    “我不知道怎么露了一点点口风,小蕾就穷追不舍,一不小心就说出来了。”丁诗诗后悔不已,“本来以为小蕾会知难而退,谁知道……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呢,你到底给小蕾吃什么迷药了!”

    “我哪有什么迷药。”黄文斌嘀咕着走了进门,有迷药也给比尔盖茨的女儿吃,要不然奥巴马的女儿也行,虽然黄文斌不太习惯黑人,但人家有个总统爹啊,比爹刚双江牛多了,怎么会浪费在肖蕾身上。

    穿过玄关来到客厅,就看到了肖蕾。她面色沉静,丝毫没有异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到黄文斌来了,站起来打招呼说:“黄大哥你来了,喝茶啊。”说着就拿出黄文斌的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是啊,这么晚还没睡啊。”黄文斌自己都觉得笑的太假。

    “刚才诗诗姐告诉了我你们的事情,我怎么可能睡得着。”肖蕾把茶水往黄文斌面前放下,看到黄文斌紧紧盯着她的手,浑身紧张的样子,扑哧一笑,“黄大哥,我才不舍得用热茶泼你呢。”

    黄文斌的确这么担心来着,只好尴尬的跟着笑。心里在大骂丁诗诗,不是找合适的机会用合适的方法说吗,怎么这么简单粗暴的就说了,还什么你们男人都不会说话,她自己才是最不会说话那个吧。

    “其实我早就有预感了,你和诗诗姐平时这么好,这么默契,在一起那么和谐。简直就是老夫老妻一样。”肖蕾说,“其实想起来,一点都不奇怪,你们都那么优秀,肯定会互相吸引。”

    喂喂,你这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可不觉得和丁诗诗相处得很好。

    “怪不得你说没有信心让女孩子幸福。”肖蕾说,“想要让诗诗姐这么女孩子幸福,肯定是十分困难的事。我当时想,要让我幸福明明是很简单的事,有地方住,有饭吃,有衣服穿,有一点点钱,只要你对我好一点,我马上就可以得到幸福。原来说的不是我,是诗诗姐。”

    黄文斌曾经也这么以为,物质条件差一点没关系,精神富足就行。可是现在他已经明白了,没有物质保障的精神富足,只不过是雾中花水中月,虚幻而已。“对不起。”黄文斌真心诚意的说。

    对于肖蕾这样的女孩子,说不动心,其实都是骗人的。之所以睡到一张床上了,还禽兽不如,是因为黄文斌害怕,害怕再有一场风暴,把现在的幸福生活撕得粉碎。

    “用不着说对不起。”肖蕾说,“你和诗诗姐认识在先,是我自己没看出来。”

    “对不起。”黄文斌更加愧疚,他和丁诗诗是假的,是另一个谎言。

第47章 . 无证驾驶的后果

    “都说不要说对不起了。”肖蕾嘟起嘴,装出生气的样子,十分的可爱,“如果是以前的话,我一定羞得没法见人,立即收拾好所有的东西,搭上最近一班火车,到随便什么地方去。”

    有这么严重吗,要是肖蕾跑了,西施包子铺该怎么办?好像也没什么关系,西施反正是丁诗诗自己做了,另外找个大师傅来做行政总厨,应该也没问题。就算包子没有以前好吃,反正主要销路是丁六根手下各公司工厂的食堂,不会受影响。呸呸,这个时候想这些干什么!

    “现在你的想法不同了?”黄文斌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现在我的想法不一样了。”肖蕾说,“昨天我知道你是无证驾驶以后,我忽然间想到,如果这时候发生车祸,我就死掉了。从此归于黄土,没多少人知道我,没有人会记得我。”

    “其实我真的会开车。”黄文斌不知道为什么话题忽然又回到无证驾驶上了。

    “真的会开车,就一定能保证不会出车祸吗?”肖蕾问。

    “这个……不能。”黄文斌只好实话实说。英国王妃戴安娜都撞车死了呢,她的司机肯定是会开车的,还是很会开车那一种。还有很多很多名人,都是撞车死的(至于究竟是哪些,黄文斌一时想不起来了)。“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其实和你会不会开车没有关系,甚至和出不出车祸都没关系。我的感悟是,人生苦短,何必考虑这么多呢。或许片刻之后,我就会烟消云散,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肖蕾微笑着说。

    为什么在这时候忽然感悟人生道理了?要是玄幻小说的话,顿悟可以升级。可这是现实啊,感悟了有什么用?再说这种人生无常的哲学也太消极了吧,难道肖蕾想要出家做尼姑吗?做尼姑也不要紧,西施包子铺以后光卖素包子吗?

    “从哲学上来说,你这偏重于不可知论。”黄文斌说,“哲学当然没有高下之分,不过呢,这个不可知论太过小鸡,你还年轻,不应该这么早就……那什么。”

    肖蕾扑哧笑了一声,“黄大哥,哲学什么的我可不懂,我就直说了吧。”肖蕾吸了一口气,“我喜欢你,想要和你在一起。就算你已经和诗诗姐好了,我要和诗诗姐抢,也不会退缩。”

    这是什么思考回路!到底是怎么从无照驾车变成抢男人?黄文斌恨不得把肖蕾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样子。

    “诗诗姐投钱给我开包子铺,对我有大恩,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报答。不过你我是不会让给诗诗姐的。就好像打麻将一样,诗诗姐十三幺随便一张牌就能胡,我是偏张绝户只有一张牌能胡。”肖蕾继续说,“可是我不会放弃。因为放弃了,就真的不能胡了。”

    所以说无照驾驶真是使不得,可能会造成一个美少女缠着你不肯放弃……虽然听起来很不要脸,可是黄文斌真的很烦恼。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呢,才刚刚和丁诗诗达成了合作意向。本来和丁诗诗假装情侣,是借款投资的大好机会。可要是黄文斌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的话,谁也不会借钱给他的,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丁诗诗就翻脸了。

    还有丁六根,就算原来对黄文斌有那么一点点好感,在允许黄文斌和丁诗诗交往的事情上有那么一点点可能,要是中间再夹一个肖蕾,那好感啊可能啊什么的东西肯定全完蛋了。到时候二话不说就把黄文斌埋了怎么办?

    “我觉得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这个世界有那么多的好男人。”黄文斌劝她说,“你这么漂亮,这么能干,以后也会很有钱,可以选择的男人多得是。英俊潇洒的,温柔多金的,聪明能干的,博士硕士公务员,富二代官二代工程师,都任你挑选。”

    “可是我只喜欢你啊。”肖蕾说,“好了,就这样吧,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了。今天玩了一天很累,现在眼睛都睁不开,得赶紧去睡觉了。”

    “这个……”黄文斌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就这么中断谈话,似乎不太好吧。

    “你想和我一起睡吗?我不介意的啊。”肖蕾说。

    “当然不是!”黄文斌说。

    “那就先这样吧。”肖蕾说,“我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她站起来打了个哈欠,朝房间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帮我和诗诗姐说一声对不起。”说完头也不回的到房间里面去了。

    肖蕾刚走,丁诗诗就从玄关跑了进来,“这到底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小蕾让我和你说对不起啊。”黄文斌脑子很乱,到现在都没理出个头绪来。为什么好好的就会出这种事情呢?

    “我听到了!”丁诗诗说,“我是说小蕾喜欢你的事情要怎么办?”

    “这个我怎么知道。”黄文斌要是有办法的话,就不会在这里绞尽脑汁了,“这可能是小蕾一时没拐过弯来。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吧。”

    “又不是感冒,还能过几天自己就好了?”丁诗诗很不满意黄文斌的回答。

    “爱情和感冒也差不多嘛,都是无药可医。”黄文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得了就无药可医,大多数熬过去的,过几天自己好了。少部分没熬过去的,就完了。”

    “完你个头!”丁诗诗说,“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想办法啊。”

    “过两天等她冷静下来了再找小蕾仔细谈一次。”黄文斌说。

    “也只好这么办了。你到底给小蕾吃了什么迷药啊。居然让小蕾这么死心塌地的喜欢你。”丁诗诗叹气,“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就被你个……死家伙给骗了。”

    “我哪里有骗她啊,明明是……”明明是小蕾自己一头撞上来,可是这么说简直就好像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渣一样,黄文斌实在不忍心说出口,“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

    “现在不一直在想吗!”丁诗诗越说越生气,“都是你不好,为什么要做那些多余的事情,弄得现在这么麻烦。”

    那黄文斌能怎么样?第一次遇到肖蕾的时候,不把房子租给她吗?还是光收租不要和她合作?或者不把肖蕾介绍给丁诗诗,两个人的关系止步于房东和房客?不论哪一样,黄文斌都是不肯的。

    把房子租给肖蕾合伙开店,是为了提升春风路房子的价值。把肖蕾介绍给丁诗诗,是为了忽悠丁诗诗借钱买房。现在黄文斌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就是全力赚钱。为了这个目标,他可以排除一切的困难和情绪。

    再说肖蕾本来在一市场里面推小车卖包子,努力了好几年,也不过是在一市场里面的小铺子做店主,从早忙到完,仅能糊口而已。现在虽然感情上有小小的问题,但已经成了西施包子铺的行政总厨,不算分红,工资一个月都有五六千,还有正式的社保医保。以黄文斌现在的观点来看,物质比精神要紧,所以算是做了好事。

    “其实也没什么。过一阵子,她自己就会明白的。”黄文斌硬起心肠,“我会对她冷淡一些。或许她会受一点伤害,不过她还这么年轻,很快就会好的。”既然没有办法给她幸福,就不要耽误人家的时间。

    “你还是不是人啊,没看人家都这么伤心了吗?”丁诗诗压低声音说,“你还要对人家冷淡,还要伤人家的心。”

    “那你说怎么办?”黄文斌问,“要是不说清楚,这么拖下去问题不是越拖越大?”

    “可是也不能一下子就下这种猛药啊!”丁诗诗说,“万一小蕾伤心过度,做出什么傻事来,那怎么办?我一辈子都会良心不安的。肖蕾那么好一个女孩,应该生活得幸福快乐,不应该……那什么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么办?”黄文斌没法子了。

    “你们这些男人就是没用!”丁诗诗马上显示出富二代本色,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回避,“算了算了,我也不去想了,今天忙了一天累死我了。先睡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吧。你送我回家去。”

    “你不是有车吗?”黄文斌问。

    “是啊。”丁诗诗,“我有车你也得送我回家。”

    “怎么送啊?你把车放这还是我把车放这?”黄文斌想不明白。

    “你会不会做人男朋友的?”丁诗诗瞪了黄文斌一眼,“当然是你先开我的车把我送回家去,帮我把车停好,目送我上楼,确定我安全了,再自己叫出租车回来,开自己的车回家。”

    有时候有车也不是这么方便。黄文斌按照丁诗诗的要求送她回家,又开车又打车的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冻得够呛。现在天色已晚,打车困难,做宵夜的大排档都没开。回到家的时候又饿又累,就看见刘德拿着家里最后一碗红烧牛肉面,吃得正高兴。

    “咦,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刘德把汤都喝干净了,一点没给黄文斌留。

    “今天我得到了一个教训。”黄文斌说,“千万,千万不能无证驾驶啊!”

第48章 . 纹身馆

    “这谁不知道。”刘德说,“无证驾驶被抓住了要罚好大一笔钱呢。表弟你不知道,昨天我有个老同学从香港回来,请我们全班一起吃饭叙旧。在凯撒皇宫吃的自助餐呢,那个豪华啊,平时自己去的话,最便宜也得388一位。我那老同学,一请就是三十多人,这不得上万元了?吃完饭还带我们去唱歌,包了个大房,一直疯到今天早上,我喝得太多,刚刚才睡醒。”

    “难怪你一整天都没出现呢。”黄文斌说起这个就生气,要不是刘德放了他的鸽子,他怎么会带着肖蕾去游园会,怎么会让肖蕾坐他的车,怎么会让肖蕾感悟什么人生无常,那不就能够含含糊糊拖下去了吗……也没什么好的,赚了分还得分钱给刘德。

    “真是饿死我了,我找了老半天才找到这么个方便面。”刘德说,“大过年的家里怎么也不多备些方便面啊,饿着了怎么办。”

    这可是家里剩下的唯一一盒方便面!黄文斌父母都不喜欢这种不健康的东西,从来都不买。这漏网之鱼还是超市推广时候送的礼品,不要钱才拿回来。“额这就去做饭啊,吃这种东西多不健康。”黄文斌翻了翻厨房,“你看大过年的这么多菜,随便热热不就行了。”

    其实黄文斌自己也很想吃方便面,大冷天的连热带汤泡好了,碳水化合物浸在热汤中散发出来的香气,真是让人无可抗拒。这刘德肯定是属老鼠的,这都能翻出来。偏偏家里又没有微波炉,热饭菜很是麻烦。

    打着火架起蒸锅,黄文斌倒了半碗饭进盆子里,又随便扒拉了些剩菜,放到蒸锅里面去,不一会儿香气就传了出来。黄文斌还没动手呢,刘德就拿起一块香肠吃了下去,“外面热了,里面还是冷的,要多蒸一会儿。”

    “废话,才蒸了这么一会儿。”黄文斌说。

    “表弟啊,我那个同学可真是有钱人,听说在香港发了大财呢。”刘德说。

    “人家发了财关你什么事?莫非你同学想要照顾你?”上辈子黄文斌可完全没听说过这种事啊,“那是什么同学?你不是读到初中就没读书了吗?”

    “是小学同学啊。”刘德说,“他读书比我还少呢,小学毕业就去了香港。在那边也没继续上学,直接去打工干活了。不过香港啊,那可是遍地黄金,人家从打工仔干起,足足干了十年,终于熬到老板去世了,他就娶了老板娘发了大财。现在可是亿万富翁啊!”

    这故事太坑爹了吧,一点都不振奋人心啊。“我以前怎么都没听说过?”黄文斌问。

    “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啊。”刘德说,“我这同学现在年纪也大了,想要叶落归根……”

    “这不对吧?你同学年纪再大,顶多比你大两三岁,现在也就是三十几,怎么年纪就大了,要叶落归根?”黄文斌越听越不对劲。

    “人家喜欢,你管得着吗?”刘德说,“韦小宝十几岁就退隐江湖了呢,你不去说?别老是打断我的话,让我说完啊。”

    韦小宝那是小说里的人物,还是武侠小说,能拿出来当例子吗?别说十几岁退隐江湖,哪咤几岁就杀夜叉斩龙太子了呢,你不去学学?不过刘德都这么说了,黄文斌就不去打断他。

    “他打算回来买个别墅,投资个生意,拉我入伙。”刘德说,“他在香港那边,是做餐厅的,也想回来做一个高档粤菜餐厅,现在已经在筹备阶段了。只要交一万块钱的保证金,就能参加培训班,回来就做经理。”

    交一万块钱保证金,才能参加培训班?“这听着不太靠谱啊。”黄文斌说。

    “靠谱,很靠谱的,我这同学大家都认识,怎么可能不靠谱呢?再说人家一来就花了好几万请我们一帮同学吃饭唱k,要是骗子怎么可能下这么大的本钱?人家的培训那都是很正规的,除了在这边上课,最后还要到香港实习呢。”刘德说,“你去一趟香港旅游,都得好几千块了吧?人家全套下来才一万。”

    去香港旅游是要好几千,去香港打工那是赚钱的啊。人家打明了旗号叫刘德去实习,到时候把刘德卖到酒楼去做苦工,两头收钱,刘德还有冤无处申。

    这种事在香港没怎么听说,去日本的就多了。黄文斌一个大学同学就是,被中介忽悠去日本做什么研习生,其实就是临时工,交了大笔中介费,在日本工地干了好几年苦力。不过倒是减肥成功,瘦了几十斤,相貌都英俊了好多,算是因祸得福。

    “我正在犹豫啊,要是去做餐厅经理,这个纹身店该怎么办。要是留守纹身店,人家可是高级餐厅,那不是浪费了?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刘德继续说。

    黄文斌觉得其实也没什么,纹身店根本没前途,不做就不做。那个餐厅什么的也不靠谱,不要钱的话可以去试试,要钱的话就算了吧。刘德应该找一份普通工作,老老实实靠自己双手赚钱,不要老做发横财的梦。不过黄文斌自己也在想着发横财,好像没什么资格说这话。

    “我觉得吧,你家里赚点钱不容易,能省则省。”黄文斌说。

    “对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刘德兴奋地一拍大腿,“我家没什么钱啊,要是这么大个机会不把握住,不是太可惜了?但是纹身馆那边,已经投入了好多钱,当然要节省一些。不如这样吧,我在纹身馆那边占50%的股份,一万块钱卖给你10%,然后你帮我看着纹身店,我就去餐厅那边接受培训。”

    这样的提议还用得着考虑吗,黄文斌立即就拒绝了:“我对纹身馆不感兴趣。”

    “赚钱要什么兴趣啊,”刘德劝他,“10%啊,以后一个月起码七八千,你坐在家里就能收钱,比你上班划算多了。只要投资一万元,只要一万元啊!”

    “不用说了。我就是不感兴趣。”黄文笔说,“还有那个餐厅培训班,我劝你也长多个心眼,既然他这么有钱,还是你的小学同学,为什么还要收一万块钱的培训费?专业培训哪里都是公司出钱,怎么有可能让员工出?到时候你交了一万块,人家把你当苦力用,用完了还说你培训不及格,一脚踢掉。”

    “哪能这样的,我可是他小学同学。”刘德说,“餐厅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我们还是来说纹身馆吧,那儿就快开业了,我诚挚的邀请你去看看。看完以后,你就会对我们纹身馆有信心了。”

    怎么看也不会有信心的,黄文斌对此很有信心。可是抵不过刘德的纠缠,只好答应他,“好吧好吧,我看看什么时候有空就去。”

    这本来是一句托词,但是刘德就住在黄文斌家里,他什么时候有空,刘德清楚得很。第二天一大早,黄文斌一睁开眼,就看见刘德呵呵的在床前笑。吃完早餐,有看到刘德在桌前笑。想出去逛一圈,刘德立即拿衣服,问是不是要去纹身馆了。

    本来想静下心来规划一下今年的路线图,想想都有些什么样的赚钱机会,想想怎么处理肖蕾的事情,可老看到刘德这张脸,烦得什么都想不出来。中午吃完饭后想要睡午觉都不行,没有办法,只好说:“赶紧去吧,赶紧完事赶紧回来!”

    “好好,赶紧走。”刘德立即就拉着黄文斌出门了。

    他的纹身馆就在春风路黄文斌房子的对面,也是街铺,每次过来,其实黄文斌都能看见的。这房子装修得怪里怪气,门前贴了老大一张黑色的牌匾,上面血红的字,写着如月纹身馆。

    窗口全封死了,墙面上贴着大大小小的照片,乍一看好像是谋杀现场,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是黑乎乎的房间里纹身,顾客躺在床上,有的红肿,有的青紫,甚至还有些流血了。

    “我说你这宣传照片也太吓人了吧。”黄文斌说,“谁看了敢上门啊。”

    “表弟,这你就不懂了。”刘德说,“纹身就是这个样子的。要是被吓住,那都不是真想纹身的。顶多就是一时冲动想来凑热闹,这种人最麻烦,拿着各种不切实际的电影电视截图就要求纹一样的,又不知道纹身多贵,又不知道要多少时间。有一次有个家伙拿着越狱那个史高飞的图来,要求原样纹一个,还说一千块钱够不够。这怎么可能啊!那图案复杂得,一万都不够呢。”

    “越狱?”黄文斌也不记得这美国电视是什么时候推出的,就记得流行了好一阵子。

    “是啊,表弟你没看啊?很好看的,不看就out了啊。”刘德说,“你看那纹身,多帅气,看了我都想纹一个。”

    “那你不贴几张死高飞的照片当宣传,贴这些?”黄文斌问。

    “那不一样,死高飞那纹身根本就不现实。我这些照片就不同了,外行是看不出什么来,内行一看,就知道我们这儿的师傅手艺精熟,细心体贴,马上就回来光顾了。”刘德对此信心十足。

    手艺精熟,细心体贴?黄文斌不得不承认自己是外行,他完全看不到。“任何行业,都是外行比内行多,轻度用户比核心用户多。不抓住外行,不抓住轻度用户,生意做不大的。”

第49章 . 如月

    “表弟,这话你和我说就好了,可千万别被我合作伙伴听到。”刘德说,“人家听到了非骂死你不可,他可是本市最好的纹身师傅之一,你让他去做外行生意?再说了,做外行生意根本赚不到钱,那些人什么都不懂,问了半天耽误时间,又不真做。就算真做了,刺第一下就有好多人疼得打退堂鼓,还要我们退款。”

    “真的那么疼吗?”黄文斌问。

    “和打针差不多,不过一幅图,最简单的也要好几十针,还打在你要纹的部位上,现在的人娇生惯养,很多都坚持不下来。所以我们不喜欢和外行做生意,又罗嗦又怕疼。内行多好,不用罗嗦,纹身又多。做成一个内行,起码相当于十个外行。要是做个满背的,一单就能赚两三千。”

    “外行比内行多百倍也不止啊。”黄文斌说。

    “可是一百个外行2,也不一定有一个会来纹身。就算是来了,也未必能纹成功。到时候留下个半成品,不是给自己招黑吗?”刘德说,“表弟啊,纹身的事情你不懂,就不要乱说话了。我带你去见纹身师傅。”

    纹身的事情黄文斌的确不懂,可是如月纹身馆的事情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家店根本就没什么生意,很快就倒闭了,还赔了不少房租和设备钱。最后要不是肖蕾做了接盘侠把房子顶了去做包子铺,刘德可就赔大了。

    现在刘德还是执迷不悟,黄文斌也没办法,不知道能不能从那个纹身师身上想想出路。纹身师正在店里看杂志,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凤仪,脸上干干净净的,还架着一副金丝眼镜,剪着一个寸头,手长脚长,手指非常秀气。和略显杂乱的纹身店比起来,简直可以说是出淤泥而不染。

    “你好。”黄文斌抢过去和他握了握手,“我是刘德的表弟黄文斌。”

    “你……你好。”纹身师和黄文斌握了握手,“我听刘德说过。”

    “怎么你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呢?”刘德对此情景十分不满,在他的想象中,黄文斌应该是大吃一惊,“你看我们如月,不告诉你的话,怎么看也不像是纹身师吧?更像是大学生什么的。”

    黄文斌现在当然不会吃惊,上辈子已经吃惊过了。和刘德合作的纹身师叫做王如月,据说手艺很好,可是因为再给一个客人纹身的时候出了问题,被赶出了原来的大型纹身会所。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刘德每次的说法都不一样,黄文斌也不知道哪一个是真的。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黄文斌说,“大学生也有看起来好像杀猪一样的呢。”要是不在乎什么大学的话,是个人就可以读大学,只要交钱就行了。

    “你这人真没意思。”刘德很是失落,他憋着劲让黄文斌大吃一惊呢,“如月,我表弟对纹身很有兴趣……”

    黄文斌连忙澄清:“我对纹身一点兴趣都没有,是我表哥硬拖着我来的。”

    “好吧好吧,是我硬拖着你来的。”刘德又摇了摇头,“如月,我们的生意最近不错吧?我听说有好多你的老顾客都来问了,我们这里什么时候能开张。要是开张了他们一定来捧场。”

    “哎,别提了。那帮喜新厌旧的家伙。”王如月说,“我原来干活那家店来了个美女纹身师,那帮家伙全都取消了预定,回去找美女纹身师了。”

    “你说阿美是吧?听说不但很漂亮,还很风骚呢。给人纹身的时候,经常只穿三点式。还让客人抓着她的身体镇痛。”一说起这个,刘德顿时滔滔不绝,“如果客人要纹的面积大,有时候她还脱光了去纹身呢。”

    “纹身是一种艺术!”王如月实在听不下去了。

    “是啊,阿美为艺术献身的精神,真是让人敬佩。”刘德硬生生拐了回来,“也难怪他们会回去找阿美,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纹身和**有个屁关系!纹身看的是手艺,看的是设计,看的是原料!找个女人脱光了对这三点哪一点有帮助?”王如月十分生气,“根本就是歪门邪道!原来我们纹身师的社会风评就不好,还来这么一出,以后外面的人怎么看我们?我家里人本来就很不赞成我去做纹身师,我辛辛苦苦的宣传了好几年,想要给纹身正名,结果呢!全毁了!”

    看听到家里人三个字,黄文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一件事情来。怎么我早没想到呢,黄文斌很是懊悔,要是早记起来,肖蕾的事情不就解决了吗?现在晚是晚了些,条件已经完全不同了,不过还是有一点点希望的。何况还可以顺便赚一笔,何乐而不为。

    “别这么生气嘛。”黄文斌劝王如月说,“纹身这种东西,社会偏见很深,不是这么容易能够扭转过来的。”

    “我希望至少我家里人能谅解我啊。”王如月心事重重地说。

    “你家里人的话……”黄文斌想了半天没想到怎么表达,只好瞎说,“其实我会一点相术。看你的面相,你是父母俱在,另外还有一个哥哥对吧?”

    “这能看得出来?”王如月吓了一跳,看了看刘德,“是你告诉你表弟的吧?”

    “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告诉我表弟你有个哥哥啊。”刘德叫屈,“表弟,你什么时候会看相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的东西多着呢!”黄文斌说,“我还算出来,你这个哥哥,也在我们市,应该是做零售方面的工作,可能有编制,但又不算正式的公务员。”

    “不会吧?能看这么准?”王如月更加吃惊了,“我哥哥在糖烟酒公司上班,以前是正科级,后来糖烟酒改制,他就没级别了。我父母总叫我学我哥,找个稳定的工作,不要去做纹身师。其实我看他这个工作也不怎么稳定,糖烟酒公司维持不下去,听说正要大裁员呢,也不知道会不会裁到我哥头上。”

    糖烟酒公司以前在计划经济的时候,可是很威猛的单位,掌握着全市糖烟酒的供应,这可是必不可少的奢侈品,哪一个单位都得求着他们。后来改革开放,糖烟酒都放开了供应,这公司立即风光不再。靠着以前的积累熬了十几年,终于熬不下去,于是改制成股份制公司。

    可是这种老国企,又没技术有没人才,人浮于事谁也不干活,改成股份制又能怎么样呢?只能靠着卖资产发工资交社保医保。到了现在,终于把资产也卖光了,只好破产分行李准备散伙——所以王如月的哥哥是注定要下岗的,糖烟酒公司里面有一个算一个,谁也逃不掉。

    “我看了一下,你们这纹身馆,风水不算很好。”黄文斌对于纹身馆实在是一窍不通,只好说这些虚的,“要是这么办下去,恐怕生意不会很旺。不过要是有亲人助阵,生意会好很多。”

    “亲人助阵?你是叫我把我哥叫来?”王如月一愣,“我哥不会答应的吧?他很看不起纹身的,说我做纹身师是瞎胡闹。”

    再看不起,下岗了没事情做,也只好来瞎胡闹。“你放心大胆的说吧,你大哥肯定会答应的。、”黄文斌鼓励他,“要不现在你就给他打个电话,就说你现在开了家纹身店,事情太多忙不过来请他帮忙。要是我没算错的话,你大哥应该会很高兴的接受你的建议。”

    “这么神奇?我不信!”刘德说,“如月,你快打电话!”

    王如月也不信,掏出手机来就拨了过去,“喂?是我啊,我的纹身店要开张了,实在忙不过来。要是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帮几天?”说着停顿了一下,“工资?工资是没有,生意好的话我给你分红……在一市场这边,春风路,对,就叫做如月纹身馆,你到春风路一看就看到了。”

    合上手机,王如月摇了摇头说:“真是太奇怪了,我哥居然答应了,还说立即赶来。”

    黄文斌笑了笑没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没一会儿,王如月的哥哥就到了,他和王如月长得很像,还多了一分成熟的气质,儒雅温和,整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样本,怎么看怎么像是大学教授。

    “这是我大哥王如山,”王如月非常自豪的给大家介绍,“他可是京城大学的硕士生。”

    “惭愧,惭愧。”王如山羞愧地说,“混成这样,实在是给母校蒙羞。”

    “怎么说得这么严重呢?”王如月问,“不就是下岗吗?凭大哥你的学历和本事还有给糖烟酒公司做的贡献,怎么轮到你下岗?就算真下岗了,要重新找个工作,也很容易的吧?”

    “哎,这事都怪我贪心。公司前一段时间流动资金不够了,于是公开招股,价格很便宜。我想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糖烟酒公司以前这么辉煌,现在也有好多店铺大楼什么的资产,应该能熬过去,于是凑了一笔钱去入股。”

第50章 . 如山

    “糖烟酒公司隐形欠债很多。”黄文斌补充说,“不止表面上那些。”

    “是啊,可惜我那时候不知道。”王如山说,“谁知道前几天,几个债权人一起来逼债,公司立即就过不下去了,要破产清盘。这时候我才知道,什么招股啊,根本就是骗钱最后捞一笔。”

    “那你的股金,不就……”王如月意识到了问题。

    “全没了,清盘前股金全部不退,等还完欠款之后还有剩下的,才按照股份比例退钱。”王如山说,“我算过了,根本没剩下的。那钱除了我自己的,还有很多是在外面借来的。他们听说了糖烟酒要破产的消息,也一起来逼债。”

    “你欠了多少啊?”王如月最关心这个问题。

    “现在还有一万多,其他都解决了。”王如山叹了口气说,“不过家里的值钱东西都被拿走了,没钱交房租,房东把我赶了出来,我现在连吃饭都困难。公司发不出工资,我又没法子辞职另外找工作,那就拿不到离职金了。听说你开了个店,立即过来给你打工,怎么着也能混一顿饭吃。”

    “一万多啊,”王如月叹了口气,“要不是开了这个纹身店,其实我有一万多差不多两万块余钱。可是现在……我这家店还没开业,也没有收入,工资我是发不出来。你就和我一起吃一起住吧。”

    “谢谢。”王如山脸色很难堪。

    “我是你弟弟啊,说这些干什么。”王如月说,“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是啊,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刘德拉着黄文斌的手,“你还真会看相啊!赶紧给我看看,我什么时候能发财啊?什么时候能结婚,和我结婚的女人漂不漂亮?身材好不好?”

    这个黄文斌真不知道,他穿越的时候,刘德还没结婚呢。

    “对了,大哥,这位是黄文斌黄老板。”王如月给他介绍,“他很厉害的,刚才一算就知道我有个哥哥。又一算就说我这家店风水不好,必须要找我的亲人来帮忙。我就说我大哥工作很忙的,怎么可能来帮我运营纹身店。他说没关系,你直接打电话吧,我就给你打电话了。”

    “真这么厉害?”王如山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家伙在骗人。他和王如月是兄弟,这个稍微调查一下就知道,糖烟酒公司要破产清盘的事情,也有很多人知道。自己没钱生活,所有的债主都知道。

    可是再一想,他都已经倒霉成这样了,人家还费这么大功夫骗他干什么?莫非目标不是自己,是王如月?自己已经倒霉了,可千万别连累弟弟才好。他连忙提醒:“你可要小心,现在有很多人借着看相的名义,暗中把你的事情都调查清楚,说出来骗取信任,然后你言听计从,很容易就被骗钱了。”

    “喂!你怎么说话的呢!”刘德就不乐意了,“谁有功夫调查你啊!”

    “你放心好了,我不是来骗钱的。”黄文斌说,“相反,我还会给你送钱呢。你有多少股份来着?”

    “八万股。”王如山提高警惕,准备接招,“大约是公司总股本的1。33%左右。”

    “价值多少呢?”黄文斌又问。

    “我买的时候是二十八万,现在嘛,当然是一钱不值。”想起这事,王如山就很感伤,“我算过,如果不是有那几笔隐性债务的话,这笔股金应该价值八十万以上的。枉我读了这么多书,居然这样就上当受骗了。”

    “你说你欠了一万多,我也不问是多少了。”黄文斌说,“我会用两万块钱帮你把那些股份买下来,但是,相应的,你要配合我做一些工作。”

    “什么工作?”在诱惑面前,王如山并没有松懈,而是把警惕性提到最高。

    “当然是把糖烟酒公司买下来。”黄文斌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们先签了合同,我就可以给你钱,然后请带我去你们公司,我要找你们董事长谈一谈。”

    “这么好?”王如山立即捂住了口袋,是不是糖烟酒公司的债务可以解决了,所以黄文斌来骗他的股票,“我不卖!”

    “不卖?”黄文斌挠了挠头,这可有些麻烦,有些事情不用股东的身份去办会比较麻烦,但也只是比较麻烦而已。不是不能干,“那么直接带我去找你们董事长就行。”

    “这倒是没问题。”王如山决定看看黄文斌究竟搞什么鬼。

    其实压根不用王如山去带,黄文斌知道糖烟酒公司办公楼在哪里,这是在老城区的一栋六层的步梯楼,楼层很宽,很是气派,光这栋楼价值就在一千万以上,也难怪王如山对糖烟酒公司有信心。

    但是没人带着,董事长不好找,这家伙叫做阎一强,这一阵子行踪不定,四处躲债。在王如山的带领下,黄文斌总算是在糖烟酒的办公楼见到了。

    他面色庄严,一脸官相,可惜挺着个**的老板肚,“小王你又来了?我跟你说了多少遍,股金是没法子退的,一定要等清盘完成才行。就算清盘完了,你也别指望。最新的估计已经出来了,扣掉所有资产现金以后,我们公司大概还欠着十几万。”

    “这……怎么会这样?”王如山早就预见到了,可忍不住痛苦。他本来还幻想着黄文斌是瞄上了他的股票呢。

    “小王你也不要太伤心了,公司和人一样,有生就有死,有开就有关。我国公司的平均存活时间才三年多嘛,我们糖烟酒作为一个计划经济时代过来的老公司,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阎一强说。

    “我的二十八万啊!”王如山欲哭无泪,看着阎一强那张肥脸,哀伤瞬间转成怒火,“都是你,都是你们不好!你们贪污**,你们把钱都分了,还低价贱卖公司资产,从中收取贿赂!要不是你们,公司怎么会破产?明明就要债务到期还不上了,你们还隐瞒信息公开募股,我要去纪委举报你们!”

    阎一强皱了皱眉头,“哎呀,我们现在是私人企业,纪委哪里还管得着。要举报我们,你应该去公安局经侦分队。或者你有证据的话,直接去检察院也行。你有证据吗?不可能有的吧?我们根本没干那种事。”

    “我……我……”王如山说不出话来,作为一个技术干部,他一直被人排挤,虽然算个中层,但有什么内幕,人家都瞒着他。对公司高层的事情,更是不清楚。

    “你有证据,就去举报我们,没证据,麻烦你不要乱说,我会告你诽谤的。”看到王如山的样子,阎一强语气更加强硬,“现在请你们离开,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糖烟酒公司在人民路那间铺子,我记得你们是卖了二百万吧?”黄文斌说。

    “二百万又怎么样?价格是低了一点,可那是因为位置不好,隔壁有个公厕,难道这就能说我贱卖资产?真是笑话!这个价格是通过会计师事务所评定合理的。”阎一强哈哈大笑。

    “可是几年前糖烟酒公司从国有转制成股份公司的时候,这笔资产只折算成六万三千元吧?短短几年时间,就从六万三增值到两百万了?我们市房地产增值速度没有这么快吧?”黄文斌说。

    “你……”阎一强大惊,“你怎么知道的?”

    黄文斌当然知道,这是检察院查出来的。糖烟酒公司破产清盘的时候,高层管理捞得盆满钵满,中层也都赚了不少,但是普通下岗职工生活无着,不断去检察院法院告状,又去市政府省政府上访。

    虽然阎一强等人做得很好,下岗职工们手里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他们贪腐。但大家都有眼睛,同样是破产清算失业待岗,高层们个个买楼买房买铺子,还有钱去做别的生意,普通工人省吃俭用饭都吃不饱,虽然说工资有差别,也不可能这么大吧?这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不断的告状不断的上访,各级领导不胜其烦,于是指示检察院纪委严查,很快就查出了一些小问题,拔出萝卜带出泥,小问题牵出大问题,然后有高层崩溃,主动交代换取减刑,很快糖烟酒公司高层被一网打尽,中层也进去一大半。

    这个六万三买进来两百万卖出去的铺子,不过是宣判书上里面很小的一笔。黄文斌这时候提出来,却已经把阎一强吓得够呛。

    “其实呢,这是有很多历史原因的。”阎一强试图辩驳,“那个铺子以前是职工宿舍,职工宿舍只能按照平方数估价,六万三很合理的。后来那个职工搬走了,我们把它改成商铺,才升值这么多。”

    “那个职工是转职之前十几年就搬走了吧?”黄文斌揭穿他,“那边一直就是商铺,转制的时候,每个月的租金就是三四千了吧?这么一个铺子,居然是作为职工宿舍列入资产,说轻一点是极其严重的玩忽职守,说严重一点,根本就是诈骗国家财产。”

    阎一强呼呼地喘着大气,好一会儿才控制住,“看来是有备而来啊。”阎一强看着黄文斌,确定自己不认识他,“你要什么?就是王如山这二十八万的股金吗?”

第51章 . 购买糖烟酒公司

    “当然不止。”黄文斌说,“除了股金以外,我还要收购你们糖烟酒公司。”

    “收购?”阎一强莫名其妙,“我们公司只剩下一个壳了啊。全部资产都卖空了啊?你拿着我们公司的牌子,能有什么用?难道钱太多了,想帮我们还一点?”

    “债务当然是你负责处理掉。我就是要你们公司的壳。”黄文斌说,“毕竟是一家老公司了,我觉得糖烟酒公司这个牌子有一点用。我要的是一家完全纯净的糖烟酒公司,不要债务,不要员工。”

    “这样吗?”阎一强想了想,“我不知道这个牌子有什么用,不过既然你喜欢,那就这样吧。我可警告你,别想我们公司还有什么隐藏资产,我们早就已经把所有的资产都吃干净了。”股金二十八万,外加剩余欠债十几万,加起来也不足五十万。“我一个人不能决定,要开班子会。”

    “什么时候开?我想要尽快把你们公司拿到手。”黄文斌说。

    “现在过年呢,凑不齐人来开会。”阎一强说,“还有清算小组的工作都没完成,怎么也得等他们做完了才能把公司交给你。”

    “夜长梦多,我很害怕睡觉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人民路铺子的事情说出去啊。”黄文斌说,“我和表哥一起住,那家伙是个八卦精,听了我的梦说,肯定就四处乱说。交游又广,万一被个记者警察下岗工人什么的听到,那不就糟了吗?”

    “好,你狠!”阎一强竖起大拇指。

    在恐惧的鞭策下,阎一强爆发出了恐怖的工作能力,只用了几个小时,就让清盘小组完成了清盘,召开了董事会,把董事们吓唬了一通,签订了转让协议,还从董事们身上敲出了足够的钱,拿去分给黄文斌。

    “董事长,你可真是厉害。”王如山衷心佩服,“以前只觉得你是最无能那种官僚,只会吃饭念发言稿,现在看起来,我可真是有眼无珠。工作能力真是太强了,换我绝对做不来。”

    “董事长现在不是我了,合约已经生效,现在糖烟酒公司的董事长总经理是你这个朋友黄文斌。”说着他拿出三个手提箱来,一个给了王如山,“这是你的二十八万,记住了,不是退还股金,是一个神秘人不知道为什么交给你的。要是别人问起来,我什么都不知道。”

    “小王啊,以后我们大概都不会见面了,最后和你说一次交心话,能在体制内混如意的那都是人精。”阎一强哈哈大笑,“你看着觉得人家傻,那是因为人家没把劲用在你身上,或者直接就是希望你认为他傻。你以为我这个位置容易做吗?明刀暗箭不知多少。”阎一强说,“你老是觉得自己学历高,能力强,看不起人,不改改这个脾气,以后还要吃亏。”

    “是,我明白了。”王如山说,“以后我一定会认真工作,努力发财,不再怨天尤人。”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阎一强又拿起另外一个手提箱交给黄文斌,“这是你的20万,足够偿还公司债务。同样,也是神秘人给你的。别人问起来,我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我们董事会所做的决定,就是把一个没资产一文不值还有十几万欠账的公司一块钱卖了给你。”

    “我明白的。”黄文斌收下了手提包,打开点钱。

    王如山一看,犹豫了一下,也打开手提包开始点钱。

    “你可真是……”阎一强嗤笑一声,“我干了几十年总经理董事长的人了,过手的钱没有一亿也有几千万,从来没在这方面骗过人的。现在都要退休移民了,还能短了你们这几万块毁了自己名声?”

    “正是因为你要退休移民,所以才不怕毁了自己名声啊。要是您继续干下去,我就放心了”黄文斌拿出一个点钞机来,“到时候您跑去美国加拿大,我上哪找去。”

    “你这小朋友,还真不知道怎么说你。”阎一强拿起最后一个手提包,“我问过人了,你是做外贸那个丁家大小姐的助理对吧?真是后生可畏。不过我劝你一句,做人不是这么做的。你这是西方思维,和我们国内的情况不一样。西方那是无情无义,能逼多紧逼多紧,能赚一百万零一块,绝不会只赚一百万。我们国内呢,讲究和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黄文斌才不想相见呢,他只想趁着自己穿越这个先知先觉的优势,利用房地产的超级大牛市赚一笔,然后拿着几千万(或更多)回家老老实实呆着去。所以黄文斌只是笑笑没说话。

    “你这个年纪,看来是不会听我的了。”阎一强看黄文斌的脸色就知道他没听进去,“以后你自己慢慢体会,不吃亏你是不会记在心里的。”他把手提包交给黄文斌,“我在董事会敲了80万,已经拿出去48万,还有32万。我这人最公平,什么钱都不会自己独吞,能拿到这钱,全靠你提供的信息,这十万块就给你,我自己拿22万。”

    黄文斌早就听说了,这阎一强做人很不错,但这不错仅限于生意伙伴和公司高层,对于糖烟酒的普通员工,他就不怎么在乎了。

    “谢谢。”有钱黄文斌当然要。

    “现在钱都交给你了,合同也签了,”阎一强说,“你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是不是我们糖烟酒公司真的有什么隐藏资产?从80年代开始,我就在糖烟酒干了,从最基层一直干到总经理,要说有什么资产是我不知道的,我觉得不可能。可是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乱来的人,把我们公司这个空壳买下来,究竟为什么?可别说没风险,难道你就不怕我们公司还有隐形债务?”

    隐形债务应该是没有的,至少上辈子没听说。隐形资产那是大大的有,价值多少不好说,当年黄文斌得到的消息不是很全,但是弄个几十万应该没问题。到时候把那些资产赶紧弄出来,就算有隐形债务也不要紧,最多把糖烟酒公司破产掉。

    当然黄文斌是不会说实话的,尤其是面对阎一强——这家伙打算移民,可是没成功,年轻时候打架被关了几天,算是有前科,无罪证明开不出来,哪里都不肯要。拖了几年事发被检察院抓了去。花了好多钱,罚了几百万,总算是弄了个缓刑。

    “有隐性债务的话,清盘小组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居然没把那些债务盘出来。”黄文斌丝毫不露口风,“隐形资产那就更加不会有了,谁还比阎总您更加熟悉糖烟酒公司,对吧?”

    “你这人可真没意思。”阎一强说,“好把,我就看着你能用糖烟酒这块牌子干出什么事情来。要是能够延续下去,也算是好事一件。毕竟这么久的专业公司了,我对它还是很有感情的。”

    “你会看到的。”黄文斌说,对不起注定要让阎一强失望了,他真没打算用糖烟酒这块牌子干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里还有人对这种专业公司有好感的?

    “对了,虽然我们卖给你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公司,不过糖烟酒那些老职工可不会跟你讲道理。听到你把公司买了,立即就会跑过去要你发工资发奖金养老金。”阎一强说,“我可是被烦了几十年,现在轮到你来烦了。”

    黄文斌才不去怕呢,不说法律上他肯定是立于不败之地,就说现在大过年的,谁有空来找他?就算来找了,一看黄文斌住的地方,肯定也知道没什么油水。

    送走了阎一强,王如山咬了咬牙,从手提箱里面拿出两叠钱来,想了想,觉得太小气,又忍痛拿出三叠来,凑够五万,“我这些钱,全靠你才能拿回来,这是一点小小的意思,希望你不要嫌弃。”

    “我当然不会嫌弃。”黄文斌把钱拿了过来,粗略一算,他一共拿到了三十五万,不过还有十几万要拿去还债,剩下的收益,也就是十六七万左右。不过也算是很不错了,什么都没干,动动嘴皮子,就拿到了这么多的现金,还有一个巨大的机会。

    “其实我本来想低价把你的股份买下来,然后自己去拿这二十八万的。”黄文斌说,“不过你坚持了立场,所以才能赚这些钱,所以你也不要不好意思,都是你应得的。”

    “我觉得很奇怪,糖烟酒公司的股份多得是,大家都知道这些股份不值钱了,我不卖给你,你可以找别人买啊。”王如山拿到了钱,心情很好,但还是有一个疑惑不解,“岂不是又能弄到几十万?”

    “我能弄到钱,和股份多少没多大关系,主要看我的消息值多少钱。”黄文斌说,“你看他最后还不是给我补了十万,你不会真信阎一强是做人公道所以才给我钱吧?他这是怕我觉得吃亏,以后又找他要,所以干脆直接给我了。”

    “我明白了。”王如山心悦诚服,“枉我以前还觉得自己聪明决定,现在才知道是多么不懂事。”同时他也明白了黄文斌的用心,“你之所以带我去,就是想把钱还给我吧?要不然你完全可以自己私下去找阎总。就算我真的把股份卖给你,最后你还是会把钱给我的。你可真是一个好人。”

第52章 . 隐形资产

    这个倒真不一定,没有王如山,黄文斌哪能这么快找到阎一强。夜长梦多,谁知道会出什么意外呢,那笔隐藏资产,可不是十几二十万这样的小数目,赶紧弄到手才是正经。再说他以后还有事情要委托王如山办,没法子就这么把他抛开。

    “好人不敢当,我只是一个贪财好色的普通人而已。”黄文斌有感而发。如果王如山把股份低价卖给了黄文斌,等勒索成功以后,黄文斌会分一部分钱给王如山,不过最多也就是一半。

    “你知道这么多,肯定是做了无数的前期资料收集工作吧?不可能是算出来的吧?”王如山又问。要真是算出来的,别说诸葛亮了,姜子牙都比不上。

    “有些是算出来的,有些是找人问的。”黄文斌含含糊糊的说。

    “我现在还是糖烟酒公司的人,还没离职,你做了糖烟酒的老板,也就是我的老板。”王如山说,“你又给我帮了这么大的忙,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说吧。”

    “现在你先去你弟弟的店里帮忙好了。”黄文斌说,“多劝劝他,有生意就要做,别光盯着核心用户,应该努力拓展新用户才是正经。等过几天,可能真的有事需要你帮忙。”

    “我能做的话一定会做的。”王如山郑重承诺。

    “放心,我觉得这事你会很乐意去做的。”黄文斌说,“祝贺你拿回了自己的钱。把你弟弟还有我表哥都叫上,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

    王如山当然没有不同意的道理,于是拉上那两个人一起去吃了一顿海鲜,吃饭的时候王如山就喝得酩酊大醉。吃完以后王如山还闹着要唱k,开了一间房,又开始喝。直到不醒人事为止,王如月。

    对于王如山来说,从糖烟酒公司出事开始一直沉甸甸压在心头的大石终于放下,还拿到了23万元,足以保证很长一段时间的生活,放浪形骸也是可以理解的,黄文斌甚至有些羡慕。对于黄文斌来说,事情才刚刚开始而已,他心头的大石,可没有这么容易放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黄文斌带齐了各种手续文件,租了四辆大货车,叫丁辉带了五十个力工,自己开着帕萨特领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开出市区,直往东郊乡下跑去。

    “黄老板,”丁辉觉得有些奇怪,“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去乡下拿点东西。”黄文斌说。

    “四辆十六****货车啊,这都能装好几百吨货了吧?”丁辉说。

    “没有,我要装的东西重量不太大,不过占位多,而且很娇贵,需要好好保护,不能紧挨在一起,所以需要这么多货车。”黄文斌说。几百吨是没有的,几十吨应该差不离,那可是一个大宝藏。

    “怪不得买了这么多的泡沫塑料防震袋。”丁辉还是很好奇,“到底要运什么东西啊?这么多车这么多人,干一天就要好几千了吧?”

    “不止,不过这都是很值得的。”黄文斌说。一辆大货车一天的费用是两千块,因为是过年期间再加以前,下乡走泥路又要加一千块,四辆车加起来,就是一万六。一个力工一天是两百块,搬一吨东西再加十块,五十个人那就是一万块往上。干活的时候还要包吃包喝,还要准备出一些意外,为此黄文斌预备了四万块钱现金。

    现在是2007年,村村通公路要到2010年才实现,乡下还有很多的泥土路。虽然黄文斌事先打听过道路,可还是走走停停,还走错了几次,差不多到中午时分,才到达了大山深处的一个小村庄。黄文斌毫不迟疑,把车开到一座小山前面。

    这是一座石山,惨白色的山体上,只有零零星星的野草,装点出些许绿色。在一个很不引人注意的山坳出,有一个很大的铁门,铁门正中有一颗红星,虽然锈迹斑斑,却是气势非凡。

    “就是这里!”黄文斌下令,“上!”

    丁辉早就得到了吩咐,点了点头就干了起来,他叫力工们拿上铁楸锄头等等东西,在门口围了一圈,又让四辆大货车横着排在铁门之前,牢牢守住,不让任何人出入。

    黄文斌看了看,觉得没什么问题,才上去敲了敲铁门。回声沉闷,显然十分厚实,这是军方制作的大门,用料果然十分扎实,几十年了还能用。他也不多说,一挥手,几个人就从货车上搬下来焊枪,喷出火焰切割起大门来。

    黄文斌才带了四个最高最壮的力工,一起往村子里面开去。农村的节日气氛比城里浓厚很多,到处都是红色炮仗末,脏兮兮的小孩子们穿着新衣服到处跑,也不知道在玩什么游戏。

    走到村委会,没有任何人在办公,这也没关系,黄文斌早就查到了这边村委会主任的手机。拨通号码打了过去,没接通就被断掉了。黄文斌再打,这才接通,一把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喂?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新年好,你是何运胜何主任吗?”黄文斌问。

    “啊?新年好。我是。”何运胜还是觉得很奇怪,“请问你是哪位?”

    “何主任你好,我是糖烟酒公司的,找你有点事。”黄文斌说,“我在村委会呢,您在哪里啊?我这就登门拜访。”

    “糖烟酒公司?”何运胜更加奇怪了,这种改革开放之前牛逼的国营公司,和他们这种小村子,能有什么联系?现在他连糖烟酒公司在不在都不清楚,“我就在村委会旁边第八间房子,两层的那个,贴了黄色瓷砖的。”说着他往外看了一眼,“我看到你了,过来吧。”

    黄文斌也看到了,他带着几个人走到何运胜房子的门口,手一挥,几个力工扑上前去……把手里的各色礼品交给何运胜。

    “何主任新年大吉,步步高升,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啊。真是不好意思,大过年的来麻烦您。”黄文斌说,“带了点土产,何主任可不要嫌弃。”

    何运胜满腹狐疑,打开看了看,顿时就被吓住了,四条中华烟,四盒铁观音,还有好些冬菇木耳笋干等等,都是包装豪华,一看就是高级货。“不敢当不敢当。”何运胜连忙把黄文斌几个人迎进屋,泡上最贵的茶叶敬最好的烟,“您怎么称呼?”

    “我是糖烟酒公司的小黄。”黄文斌拿出一张授权书给何运胜看。

    “原来是黄老板。”何运胜问,“这么远来我们村,是有什么事啊?”他心里十分激动,车头村可从来没见过谁送礼送这么高级的,肯定是很重要的事情。难道轮到他发财了?就算不发财,光是这些烟和茶,都能在村里吹嘘好久。

    “也没什么,”黄文斌努力淡化事件,“我翻查糖烟酒公司的记录,发现七十年代末我们公司送了一批物资过来,一直放到现在,所以我来拿回。”因为是七十年代末,所以八十年代才加入糖烟酒公司的阎一强不知道这事。

    “物资?”何运胜想不起来,“我们村里没什么物资啊,你自己看都可以看得到。再说七十年代末的物资,放到现在已经不能用了吧。”

    “我也不太清楚。”黄文斌说,“不过既然是公司的东西,总要拿回来。按照文件显示,我们公司是租了你们村的防空洞,用来储存那些物资,这些年防空洞都没有人动过吧?”

    “啊!我想起来了。”何运胜说,“那年发洪水,你们糖烟酒在市区的仓库被淹了,到处转移物资。刚好军队有个防空洞不要了,转给我们村,这事上了报纸。你们公司看了报道就找了过来,弄了一堆东西放到防空洞里面。当时我年纪很小,帮着你们搬东西,还混了两顿饭呢。”说着舔了舔嘴唇,“大米饭,还有肉,现在不算什么,那时候可稀罕得很。”

    “对对,就是那些。”黄文斌说。

    “不过你们就来了这么一次啊,后来就不管不问了。”何运胜说,“当年我多盼着你们再来一次,好混饭,谁知道你们一直没有来。”

    这个黄文斌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记录缺失什么的吧。那年市里发大水,到处都乱七八糟的,运了什么没运什么各运了多少,谁都弄不清楚,各种物资被淹了多少剩下多少也是没数。

    发洪水的时候糖烟酒公司全民拉上去抗洪,发完洪水以后,糖烟酒公司有很多人都借机申请病休了。可能接替的人犯懒,没弄清楚干脆把没找回来的物资都报了损耗,反正不是自家的钱,没有人会较真。

    “现在来也不晚啊。”黄文斌笑了笑说,“那个防空洞没人动吧?”

    “没有呢,那地方离村子那么远,又没草没树的,平时根本没人去。”何运胜说,“大门又厚实,钻都钻不进。开始的时候,还有人一两年去点一点数,后来大门锈死打不开了,就没人去了。”

    “那就好。”黄文斌知道所谓的点一点数,其实就是去揩一楷油,不过那都是何牛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应该还剩下很多。

第53章 . 陈酒

    “你们现在要把东西搬回去了?”何运胜问,“都过了这么多年,里面东西还有多少能用的,谁也不知道,我们可不会负这个责任啊。当年你们给了村里500斤糖做保管费,也不可能帮你们保管这么几十年啊。”

    “也就是尽尽人事而已。”黄文斌摸出一个红包来,“大过年的打搅了,真是不好意思,这是一点小小意思,希望何主任给个方便,帮我把防空洞的钥匙找出来。另外不要让村民接近防空洞那边。”

    何运胜一摸,里面厚厚的一叠,就算是五块的也有好几百了,“怕有人趁乱拿东西是吧?这个好办,这大过年的,天气又冷,你想叫人过去都叫不到,不用特别说了。到时候我在村里去防空洞那边的路上守一会儿。至于要是,这个可难办了,几十年不用的东西,谁知道扔哪里去了。”

    “那没办法,我把门砸开吧。”黄文斌估摸着这时候门应该差不多打开了,“我先去那边看看。真是麻烦您了。”

    带着几个力工回到山洞之前,门却还没有弄开,这军方的大门就是不惜工本。又过了半小时,大门终于弄开了,用货车拉着往外一拽,轰隆一声垮了下来。洞口黑黝黝的,看不清楚深浅。

    “等一会儿,里面憋了几十年,可能有毒气。”黄文斌说,“让新鲜空气进去了。”

    “黄老板,我发现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罗嗦。”丁辉有些不耐烦,“一件事情说十几次。”

    “那没办法,怕出错啊。”黄文斌说,万一弄死几个,问题可就大了。上辈子这个洞就把冲进去拿东西的村民弄死了两个,还上了报纸。

    过了好一阵子,黄文斌扔了一只鸡进去,看着鸡活蹦乱跳好一会儿,才让人进去。路蜿蜒进去,很快就没有了光亮。看痕迹本来有电灯,不过早就坏了。几十人打着超亮手电筒进去,走了没一会儿,就看见地上散落着一个个箱子。

    黄文斌走到一个箱子里面,吹一口气,和想象中不一样,根本没什么灰尘。箱子都是木质,很是陈旧,但还结实。拿起一个铁锤,把箱子上面的铁钉起了,打开箱子,里面装着一个纸盒。纸盒也很旧了,字迹模糊,但是勉强还能分辨。

    “西凤?”丁辉也看到了,“这里都是酒?”

    “差不多吧。”黄文斌说,“全搬上车!”

    看着防空洞里面一眼看不到头层层叠叠的木头箱子,“我靠,这得有多少啊!”

    没人知道有多少,没清点之前,就算是黄文斌也不知道。当时糖烟酒公司把其他仓库放不下的酒一股脑全运了过来,封存之后就忘在这里。经过几十年后,新酒变成陈年老酒,可糖烟酒公司都破产了,还没有被人发现。

    后来附近的村子要开石场,炸山取石,这才想起还有个防空洞,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有很多老酒。所有的村民都来搬,可他们没有车子,只能用手,搬了好久都没搬完。因为开洞的时候最先进去的几个村民中毒死了,这事惊动了记者。

    被报广泛报道之后,原来老糖烟酒公司的员工才想起了这么一回事。可是法不责众,被拿掉的老酒人家肯定不会还回来。剩下的一点,也被市政府没收了,因为那时候糖烟酒公司已经破产注销,原来糖烟酒的老员工们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现在可不一样了,糖烟酒的老员工们依然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但是糖烟酒公司还没注销,并且被黄文斌买了下来,这些资产,毫无疑问属于黄文斌。光是政府没收那部分,经过评估,价值是一百多万——这个评估价格明显被低估的。再加上村民拿了的那些,总价值应该在两百万以上。

    这就是黄文斌购买糖烟酒公司的目的。

    “小心些!”黄文斌看着力工们不停地搬动着箱子,“轻拿轻放,都是很贵重的东西。”

    “行了行了,黄老板你真是,一句话说几十遍烦不烦啊。”丁辉说,“这些都是我精心挑选出来的兄弟,个个都能干精细活。而且四个人抬一个箱子,一个人抬的还不够30斤,平时我们拿着三十斤东西,那根本就不当一回事。”

    “还是小心点好。”黄文斌说。

    “得了得了,要是打破了,一个箱子我赔你一千块钱。”丁辉现在手头宽裕了很多。

    “总之还是要小心。”黄文斌笑了笑,没和丁辉说,这些箱子可不是一两千块这么便宜。一箱子里面是12瓶酒,每一瓶那都是30年以上的老酒。西凤,剑南春什么的还没这么金贵,关键是里面还有茅台五粮液。

    现在的茅台,那可是越来越贵了,刚出厂的都要差不多一千块一瓶,放了十年八年的,价格就直奔四五千去了,二十年的至少上万,三十年的价格黄文斌不知道,因为太少没见过有人拿出来卖。现在这些酒还装在木箱里面,也不知道哪些是茅台。

    要说现在还不算什么,过几年张家更猛,黄文斌记得,最高峰的时候刚出厂的原装茅台,两千块钱都有价无市买不到手。不过后来国家严厉打击酒后驾车,茅台销量就开始往下掉,再打击公款吃喝,茅台干脆就卖不出去了。也不止是茅台如此,其他的高级白酒都差不多。

    虽然说这些白酒还有升值空间,可是黄文斌还是决定要尽快卖掉然后用来买房。房地产升值速度也不比白酒慢,而且房地产好出手,白酒难出手。再说了,房子摆那儿十几年也不会坏,白酒不好好储存,很容易就坏掉了。

    当年糖烟酒之所以选这个防空洞来放白酒,就是因为这儿没风没光温湿度恒定。储藏的效果也很好,那么多酒没几箱坏的。要是拿了出去,可就没这好了。当然要是放在这儿,黄文斌更加不放心,万一又被村民哄抢怎么办。

    因为黄文斌要求很严格,一队人出去的时候其他人绝不能挡着路,抬了一遍至少要休息五分钟,装车的时候。所以五十个力工用了足足一下午,才把这几百个木头箱子搬了出去。

    检查过山洞里面没有遗漏了,黄文斌一声令下,车队浩浩荡荡的往市区驶去。离开泥路上了水泥公路,黄文斌松了一口气,这就算是基本安全了。夜里走山路,那可真是危险得很。他又不敢让司机加快速度,只求开得平稳。

    很快进入市区,却没进去,从环城路直接来到东升的生产基地。这儿刚办完游园会,工人还没上班,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那几个就是东升公司雇来的保安,上辈子黄文斌和他们很熟,知道他们都老实可靠。

    “黄助理,货来了?”保安队长程兴打招呼。

    “是啊,新年也没得休息。”黄文斌塞过去一包中华,“你们倒是真辛苦。”

    “没事没事。”程兴说,“想拿加班费,不辛苦能怎么着。要不要帮忙卸货啊?”

    “不用,看好些就行。”黄文斌说。他自己出钱租了东升公司的一个仓库,专门用来放这些珍贵的老酒。这儿可是随时都放着十几家公司价值上亿的货物,他的白酒根本就不起眼。

    “你放心好了,我们干了这么些年,什么时候出过事了。”程兴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全程摄像头,完全无死角,还有警报器,闯入就报警。隔壁就是警察局,警报一响五分钟之内警察必到。”

    “我当然是放心的。”黄文斌转头对丁辉说,“可以卸货了,就在那边那个仓库。”

    卸货当然也是要轻拿轻放,又花了好几个小时才把所有的箱子都放到仓库里面。黄文斌掏出钱来,给他们一一结清了款项,看着这满仓库的木头箱子,心又放下了一点。接下来要处理的就是法律问题。

    虽然谁都不知道,但是这些白酒理论上还是糖烟酒公司的财产。要是被人盯上的话,这可能会成为一个法律问题。别的不说,就股权方面,虽然说黄文斌拥有糖烟酒公司的绝对控股权,但是外面散落的股份为数不少,既然清盘还没完成,这些股份就依然有效。

    把这些白酒股价为200万的话,黄文斌的股票能分到一百五六十万。他能忍受平白无故丢了五六十万吗?这当然不行,于是他拿出两个文件来,第一个文件就是把这批‘用木头箱子装着的未知货物’,向古玩斋陈胖子换了一个明朝花瓶。第二个文件就是他卖了一个唐朝铜镜给陈胖子,陈胖子没钱只好把一批白酒抵给黄文斌。

    陈胖子早就已经签名了,黄文斌填上箱子数量,也签上名,写上日期,这两份文件就正式生效。现在这批老酒正式属于黄文斌了,谁来了都找不到破绽——糖烟酒公司卖给陈胖子的是木箱,陈胖子和黄文斌交换的是一批瓶装白酒,谁也没证据说这两样东西有什么关联。

    就算有关联,这两个交易也是什么毛病都没有,在法律上是成立的。货物都有保质期,就算是白酒,放了几十年,不检验过谁知道坏了多少?谁知道价值多少?拿去换古董,又有谁说一定是亏本交易?

    至于陈胖子又把酒卖了给黄文斌,这是他们两个自然人私底下的交易,谁也没法子说黄文斌是以权谋私。

第54章 . 味道

    这场交易里面,糖烟酒公司什么都没亏,反而还白赚了一个无价之宝明朝花瓶,股东们还有什么不满?当然了,这个明朝花瓶是个民窑货,外面一万几千块随便买什么的,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古董这种东西,行价不是说没有,可不是那么固定。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要找个专家出来言之灼灼给个古董定价钱,一般人真没这个胆,谁也不敢说自己会不会被打眼。万一就碰上个水鱼喜欢这个古董喜欢得不得了,非要一百万买呢?

    如果没人说话,这两份文件永远不会出世。要是有人来质疑,黄文斌也能堂堂正正的回应。无论如何,黄文斌已经完全拥有了这批老酒。他撬开了几个木箱,就找到了茅台酒,拿出一瓶来,就想拧开喝一大口。不能像王如山那样酩酊大醉,至少可以喝一口小醉一会儿。

    可是想了想,还是不舍得,这可是三十年的老茅台,拿去拍卖的话,一万一瓶都算便宜的。一口下去,起码就没了好几千。他还没有资格做这么奢侈的事情。还有五粮液,应该也很贵。再次一级的话……黄文斌拿出一瓶剑南春来。

    九十年代的时候,本地流行过一阵子剑南春,那时候这酒很高档,仅次于茅台五粮液位居第二档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退流行了,各大酒店餐厅都不提供,也就没什么人喝。不过高档酒的印象还在,一说出来大家都知道。

    这个能喝得起,黄文斌拧开剑南春的瓶盖。这是三十年前的酒,包装很简单,没现在的酒瓶这么花俏。把酒倒在瓶盖里,在灯光下一照,可以看到酒已经变成了黄色。舔了一下,一股醇香味道直透心扉,触感与其说是液体,不如说是果冻。

    他一口气把瓶盖里装着的酒喝下去,从舌根到喉咙仿佛落下了一道甘泉,不断的透出让人熏熏然的味道。他品味了半天,正想再喝一口,可是举起酒瓶这个简单的动作,已经让他晃了一晃。

    居然有些醉了……黄文斌的酒量很浅,但也没到一瓶盖就醉的地步。就算喝下去的是纯酒精,应该也没这么厉害的。这三十年的老酒果然不凡。黄文斌不敢再喝,拿着酒就往仓库外面走,锁门的时候锁了好几次才锁上。

    外面已经是星光灿烂,远离市区的地方,空气特别清新,远处还是农田,传来阵阵虫叫蛙鸣。黄文斌发现自己进入了喝酒喝得最舒服的状态,昏昏然,头不疼,也不渴,浑身上下都非常舒服,就是走路摇摇晃晃。

    这种情况他也不敢开车,坐在路边看着天上的繁星,想要辨认出星座来。程兴走过来问:“黄助理,你在干什么啊?”

    “没什么,就是看星星。”黄文斌说。

    “你喝酒了?”程兴闻到了黄文斌吐出来的酒味。

    “是啊,你也来一口?”黄文斌举起剑南春说。

    “好香的酒!”程兴深深地吸一口气,跟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在值班呢,不能喝酒的。”

    程兴也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老实忠厚,黄文斌也不矫情,把酒瓶收了回来,“这可真是好酒,下次等你不值班的时候再请你喝吧。刚巡逻了一圈,现在你没什么干的吧?不如我们来下棋。”

    “这……好吧。”程兴答应了,“我只会下象棋啊。”

    “象棋就象棋吧。”黄文斌已经很久没下过棋了,不论围棋象棋还是五子棋,不过今天他棋兴大发,十分的想下棋。拿着棋子,更是觉得自己棋力很高,就算是大师来了也能斩于马下,“当头炮!”黄文斌大叫。

    “额……那我上马。”程兴说。

    下了十几步,黄文斌已经丢了一只马一个车外加四个兵,眼看就要被程兴将死了。这时候黄文斌的手机响了起来,黄文斌连忙说:“对不起,我先接个电话,可能有很重要的事,还是下次再下吧。”

    “太赖皮了吧,眼看我就要赢了!”程兴说。

    黄文斌也不管他,掏出电话来轻声问:“喂?哪位啊?”

    “亲爱的……这两天你死到哪里去了!”丁诗诗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把黄文斌的耳膜都要刺破了,“整整两天都不见人影,忘记我们还有那么大一件事等着办了吗?你打算就这么对小蕾不闻不问了?”

    “没有,其实……”黄文斌连忙辩解。

    “你怎么这个声音?是不是喝酒了?”丁诗诗一下子就听了出来,“小蕾在那里愁肠百结,你居然跑去喝酒?你还是不是人啊!有没有良心啊?”

    “我是去想办法了。”黄文斌怕又被打断,说话就快了些,“而且我想到了,这两天都在在铺垫工作,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肖蕾的事……”

    “你干嘛这么大声和我说话?”丁诗诗一句话就把黄文斌的滔滔不绝噎了回去,“你为什么要这么大声?是不是对我不满啊?你为什么要对我不满?我怎么对你了,你就对我不满?”

    这种蛮不讲理的感觉,简直就好像丁诗诗真的是黄文斌女朋友一样。我们只不过是假装的啊,要不要这么像啊!黄文斌忍不住在心里吐糟。当年黄文斌和他老婆确定了关系又没结婚的时候,他老婆就是这么折磨黄文斌的。

    所以黄文斌对此类事情经验丰富,“刚才我撞车了。”

    果然那边立即停了下来,丁诗诗叫了一声:“什么?你撞车了?有没有受伤?伤得严重不严重?要不要叫救护车啊?还是现在已经在哪一家医院了?”

    “差点,我刚才差点撞车。”黄文斌说,“要是酒后驾驶的话,很容易就会撞车了。”

    “去!你给我说清楚啊!把人家吓了一条。”丁诗诗抱怨说。

    “没办法,为了小蕾的事情,我刚弄到了一批老酒,因为不知道有没有被骗,所以必须尝尝是什么味道。”黄文斌说,“没想到喝了一点就这样了,现在我困在生产基地这儿,没法子开车回去。”

    “在生产基地啊,就是游园会那里对吧?”丁诗诗说,“那我去接你吧,你等一会儿。你尝酒喝一点点就好了嘛,干嘛喝这么多。你说你想了办法,究竟是什么办法啊?怎么还和老酒有联系了?哎,电话里说不清楚,等我过去当面说。”说完就关了电话。

    “你女朋友啊?”程兴问,“就算是女朋友,也别想跑,快来把棋下完。”

    “不是,”还没到公开的时候,黄文斌还得否认,“是大小姐。”

    “大小姐?”程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丁诗诗总经理?”

    “是啊,”黄文斌说。

    程兴立即把象棋收了起来,“总经理要来,你怎么不早说啊?游园会之后一直没收拾干净,还乱七八糟的,要是被总经理看到怎么办?”

    “你怕什么啊,你们是保安,又不是清洁工。”黄文斌说。

    “我们保安室是最乱的地方啊!”程兴火烧屁股一样跑来跑去,“阿东,阿南,别抽烟了,总经理要来,赶紧把保安室收拾收拾!这下子可怎么办好,总不能第一次见总经理,就留下这种印象。”

    “别瞎忙乎了,总经理不会去看你们保安室的。”黄文斌说。

    “这谁说得准,万一丁总要看呢?”程兴说,“就算不专门看,在外头经过也会看见的嘛。”他朝着几个保安招手,“快点快点,收拾收拾。这些垃圾全都搬到后面去,毛巾被子收拾好,饭盒泡面全给我收起来!”

    这当然都是无用功,丁诗诗来了,只和程兴打了个招呼,就把黄文斌拉上了车,飞驰而去。“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丁诗诗问,“你到底想什么办法去劝小蕾啊?怎么喝酒喝成这样?”

    “其实我也没喝多少。”黄文斌说,“我就想着,小蕾现在的生活圈子太小了,遇不到什么优秀的男人,所以才这么死心眼。”

    “对啊!”丁诗诗一想也是,“原来在一市场那儿开店,显然碰不上什么好人。后来到了西施包子铺,连客人都见不到了,整天就是做包子,除了厨房帮工就是服务员阿姨。你早说啊,我认识大把有为青年……你这么说好像自己是个优秀男人一样,真不要脸。”

    黄文斌也是这么觉得,上辈子凭着自己的真实本事,在东升干了七八年才升到三级做了个普通员工。这辈子身负穿越光环,才好了这么一点点。可是显然不能说优秀,要真的有本事,拿了钱炒股票买彩票,早就发大财了。

    “光是优秀没用,还得有空,我国古代优秀小说早有训导,要泡妞,必须五样条件俱全,所谓潘驴邓小闲,”黄文斌说。

    “潘驴邓小闲?”丁诗诗却没听说过,“这是什么意思啊?”

    “就是潘安一样的相貌,驴一样……不要脸,邓通一样有钱,小就是细心,闲就是有闲工夫,随叫随到。”黄文斌顺口就把古典文学给改了,“我已经物色好一个目标,还给了他一些恩惠,马上就可以着手干活了。”

第55章 . 过敏

    “原来是这样。”丁诗诗一想还是不对,“那和你喝酒有什么关系啊?”

    其实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顺便赚几百万而已,“就是为了施恩所以才买了那么多老酒嘛,不过这事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告诉别人,要是说出去就不灵了。”黄文斌实在想不到怎么说,只好含含糊糊。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那人手里一批老酒,卖不出去眼看要亏死,你就说自己认识人可以买,结果是自己买了下来?”丁诗诗自己脑补了一个故事,“然后你就忽悠让他去追小蕾是吧?”

    “也差不多是这么一回事吧。”黄文斌说,“现在我手头还有一大批老酒呢,还要想办法卖出去。刚才我就是尝一尝这些老酒什么味道,到底好不好喝。谁知道刚喝一口,就昏昏乎乎了。”

    “你这酒量也太差了,以后要锻炼加强,不然没法子做我男朋友。老酒的话,我爸应该会感兴趣,不过也要看什么酒。”丁诗诗说,“要是太差的酒,我爸可不会要。要是真的好酒,你应该能赚一笔。你这批酒花了多少钱啊?”

    “也不少,光是运费就花了好几万。”黄文斌老老实实地说。

    “我靠,你这是什么酒啊?”丁诗诗问,“最后可不要亏本来才好。”

    “我觉得应该不会吧。”黄文斌说,“这可都是三十年的老酒,市面上根本没有。”他从袋子里把那瓶喝了一口的剑南春拿出来,“味道很好,又很稀有,卖不出去还可以放着升值,怎么也不会亏本的。”

    把糖烟酒公司弄到手,基本没花钱,还赚了十几万,就算扣掉运输费,还是赚了快十万。这批老酒的成本是负的,当然不会亏本。

    “随便你,”丁诗诗说,“现在干什么去?我爸在家里,要是你想先去和他谈谈酒的事,就先去我家。要是错过今天,我爸可不一定有空。”

    “那就先去你家吧。”黄文斌说。反正肖蕾的事情又不急,而且说实话黄文斌有些不敢去见她。要说穿越回来真伤过谁,那就是肖蕾了。

    黄文斌又到了丁六根的家,上次是被一个人留在复式下层,这次终于上去了。不过楼上的装修也没豪华到哪里去,只是多了一些摆设,什么瓷瓶啊木雕啊铜像啊,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

    丁六根穿着一件金光闪闪的睡袍,正在看养生讲座,一边看一边拿着纸巾渗鼻涕,“小王你来了,张家的事情你做的不错,先来那个红包。”说着给了黄文斌一个红包。

    “谢谢老板。”黄文斌接过红包说。

    “不过那个游园会,你可真是太过分了啊。居然赢了两万多分。游园会那是让下面的普通员工乐呵乐呵,你也算是高管了,座位都在前一百,不缺这几万块钱吧,干嘛赢这么多呢。”丁六根说。

    其实赢了十几万分,而且黄文斌还真缺这几万块,可以预见这几年他就不可能有不缺钱的时候。“都是侥幸赢来的。”黄文斌说。

    “你这骗谁啊,你们管委会的,哪个不弄假的?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没去管你们而已。”丁六根又渗了一次鼻涕,“可是不要弄太过分了,那些普通员工看到,会对公司丧失信心的嘛。”

    “我不是管委会的啊。”黄文斌叫屈。

    “不是……反正管委会基本都是你们东升的人。”丁六根说,“年轻人要敢于承认错误,不要抓着别人一点表述上的小错误不放,以为自己永远是对的。虚心才会学习,学习才能进步。”

    “爸,小黄才进去东升多久啊。”丁诗诗说,“也许他是自己作弊的呢,也不一定是勾结了东升的人嘛。”

    不得不说丁诗诗猜的很准,黄文斌果然是自己作弊,没有和管委会联合起来。游园会已经办了七八年,哪个位置分哪个肥缺能弄多少钱,都是有潜规则的。黄文斌作为一个新人,就算进了管委会也是打发几千的命,怎么可能弄到几万块呢,更不要说十几万或者帕萨特什么的了。

    “反正以后不要干这种事了啊,几万块钱,哪里找不到,非要在游园会上面挣。”丁六根说着又拿出一张纸巾来,把手里那张扔进去垃圾桶里。垃圾桶已经满满的都是白色的纸巾,就好像看了一整天爱情动作片的宅男一样。“哎,怎么又没了,诗诗你去给我拿包纸巾过来。”

    “爸你怎么这么懒啊,”丁诗诗自己也懒的要死,“小黄你去给我爸拿包纸巾过来。”

    黄文斌四周一看,角落处放着一大包一大包的纸巾,于是过去拿了一卷过来,开好放到丁六根面前,心想这治疗鼻炎的钱可要快点弄出来,要不然以后和丁诗诗的事情曝光了,这钱可就不好赚了。

    “老板,你是不是有鼻炎啊?”黄文斌问。

    “这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嘛。”丁六根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治疗鼻炎的秘方?没用,我试过好几百种秘方了,全都是没用的。有些人还跑来骗钱,说我这药很贵,不过你先不用付款,等治好了再给。结果呢,在药里面下了大量的止痛药,喝下去当然舒服了,钱也给了,过几天药效过了该鼻塞还是鼻塞。”

    原来已经有人这么做过了啊,黄文斌还想着用这招弄点钱呢。“我看老板你的鼻塞,应该是过敏性鼻炎。”

    “这能看出来?应该是打听到的吧?”丁六根有些不信。

    “我还能看出来,您是对尘螨过敏。”黄文斌说。

    “尘螨?尘螨是什么东西?”丁六根却不知道,上辈子他要两年后才去医院做检查,然后才知道自己对尘螨过敏。

    “尘螨就是……就是一种小虫子,是蜘蛛纲的。”黄文斌把那些专业词汇忘记了,似乎不是蜘蛛纲是其他什么纲,反正有个蛛字,“床垫,枕头,被子,沙发软垫,地毯,到处都是。不过这种小虫子很小,人眼看不见。”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丁六根将信将疑,“你不是读医的吧?”

    “您可以去医院检查一下啊。”黄文斌说,“过敏源检测,很简单的,检测出来了以后,只要对症治疗,很快就能好转。要是不知道过敏,那根本没法子治。您说是不是?”其实尘螨到处都是,根本不可能隔绝,得了尘螨过敏,基本上就是绝症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提升自己的耐受力,只能治疗表面症状,无法治本。

    “这样啊,”丁六根还是不太信,“我以前也看过不少医生,有不少还是大医院的著名医生呢,怎么都没叫我去验过敏原?”

    这个黄文斌怎么知道,只好去污蔑医疗系统,“现在的医生没一个好人,都想要把治疗费用搞得越高越好,哪里还有什么治病救人的理想。一看您是亿万富翁,恨不得给您上几万块钱一瓶的药,说不定还劝您要做手术什么的,不把您口袋里的钱榨干就不罢休。”

    “是啊,他们就是叫我做手术,说做了那个鼻通管手术,就不会经常鼻塞流鼻涕了。”丁六根恍然大悟,“不过大师给我算过,绝对不能在脸上动刀,所以我没答应。好,我就不去找那个认识的医生,乔装打扮去找个普通医生看看。你在这等着,诗诗你开车送我去。”

    这些有钱人干事情,可真是一刻都等不了。黄文斌刚想说现在还过年,大概没什么医生值班。丁六根就把丁诗诗领了出去,只剩下他一个人在丁六根家里。

    怎么两次来都是这种待遇啊,黄文斌记得丁六根家里有个很大的保险箱,听说里面放满了黄金美钞古董什么的。可惜不知道密码,要不然能不能忍住不干这一票,还真不好说。

    早知道就专心推酒,不扯到鼻炎上面了。扯了鼻炎搞得现在不上不下的,真是麻烦。以后还是应该计划周详,不能干这种灵机一动的事情。可是一想要不是灵机一动想起了糖烟酒公司的宝藏,这会儿可弄不到这么大批三十年陈酒了。

    比起上次过来,已经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黄文斌身份高了(从零级到三级),资产多了,可还是得乖乖的呆着,既不敢开电视,也不想玩手机。还好这儿摆了些杂志报纸什么的,一看全都是养生的,多数都是胡说八道。

    又说慈禧靠吃燕窝延寿的,有说邵逸夫每天拿野山参吊命的,还有说张学良吃海参养生的,简直就是伪科学大集合。唯一能看的部分,就是尾页附带的笑话了。好容易过了一个多小时,丁六根和丁诗诗回来了。

    “你小子不错。”丁六根夸奖他说,“我去检查鼻炎,那些医生都说肯定是神经性的鼻炎,除了做手术之外别无他法。但是我坚持要做过敏原测试,后来果然查出来我有尘螨过敏。对了,我对花粉也过敏,不过不是很严重。”

    “有些尘螨过敏的确很像神经性鼻炎。”这么一说黄文斌就想了起来,好像丁六根这个鼻炎当初的确是被误诊了,但那也只是有人隐约这么提过一句,所以他一直没往这方面去想。

第56章 . 治疗

    “既然你能看出来我是尘螨过敏,那你有什么治疗方法没有?”丁六根问,“至于你怎么发现的,我就不问了。可别说你是十代中医传人什么的,我国古代中医可不知道尘螨是什么玩意。”

    黄文斌正想这么说来着,连借口都想好了,尘螨嘛,古代中国没有放大镜显微镜,可是有风邪之类的概念啊。空气中有让人致病的东西,那就是细菌病毒尘螨啊。不过想一想自己对医学一窍不通,还是不要装这个逼了,很容易出问题。

    “其实是我一个朋友看出来的。”黄文斌说。

    “你朋友?在哪里啊,能不能请出来见一面?”丁六根问。

    “他……出国留学了。”黄文斌说,“就是春节的时候回来了两天。”

    “留学?是英美还是欧洲啊?”丁六根问,“我都经常去,如果方便的话我能去讨教一下吗?”

    黄文斌还是对这些富豪的生活缺少了解,还以为说人在国外就能够让他放弃找人呢。没想到人家经常去。

    “他在……非洲留学。”黄文斌说,“非洲那个……卢旺达。”他要说一个最乱的地方,一时间只想到卢旺达大屠杀。这个地方应该很乱的吧?丁六根不敢去的吧?好像又记错了,发生大屠杀的究竟是卢旺达还是乌干达啊?黄文斌高中毕业之后,地理知识就全都还给老师了啊。

    “卢旺达?”丁六根果然不敢去,可是对这个答案很是怀疑,“怎么跑到卢旺达去留学?卢旺达能学什么?人肉制作吗?”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我那朋友老神神叨叨的,就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许是过去考察当地风土人情原始社会吧。”黄文斌心想说多错多,这个话题赶紧收起来,“他和我说,您这个状况,如果能开一剂药,用老酒送服,应该会有帮助。”

    “开药可以,但是我要看到药方,药也得我自己去抓,然后我会请几个专家检验过药方,才会真正服用。”丁六根说,“来历不明的东西,我可不会往嘴里送。至于报酬什么的,你不用担心,真有效的话,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上次有个什么神医来找我爸,说能治好,就是药材有点贵。”丁诗诗立即帮腔,“我爸就说了,你要是能够治好我的鼻炎,我给你五十万,什么药材都够了吧?”

    丁六根狠狠地瞪了丁诗诗一眼,人家那是著名医生,所以丁六根才出五十万。黄文斌的朋友这种三无人员,给个十万块就差不多了,最多真治好了再加码。可是这时候否认的话,好像是太小气了。

    “没错,你要是能治好我的鼻炎,我就给你五十万!”丁六根说。

    这可真是一大笔钱,要是有五十万的话,黄文斌可以再买一出房产,过几年又是七八倍乃至十倍的利润。“我那朋友倒是留了一个方子,不过说一定要用老酒来送服,越老越好,最好是三十年以上的。”

    “三十年以上的老酒?”丁六根沉吟了一下,“这倒是有点麻烦,不过也没关系,花店时间找一找,总能找到的。就算是三十年的茅台……这个是困难了一些。不过其他的应该没问题。”

    “我就是因为这个老酒的问题,所以耽误了几天。”黄文斌图穷匕见,把那瓶剑南春拿了出来,“既然我要提供治疗方案,当然是从头到尾一手包办,怎么还能麻烦老板你自己去找呢。”

    “这是三十年的老酒?”丁六根有些不信,把酒瓶抢过来仔细看了看,“倒是三十年前的包装。”然后打开瓶盖闻了闻,“好香的酒!我鼻塞这么严重都能闻到。”他对丁诗诗说,“给我拿个酒杯来,用橱柜最下面红木盒子里面那个水晶杯。”

    丁诗诗把杯子拿了出来,丁六根小心翼翼的从酒瓶里倒出一满杯金黄色的酒液,“好,这么挂杯,肯定有肉。”说着轻轻尝了一口,“满口余香啊,可惜今天我的鼻炎爆发,要不然会更香。这肯定是三十年以上的陈酒,现在我相信你是认真的了,没有人会花这么一瓶酒来开玩笑,花了多少钱啊?”

    ‘不多,也就是几万块。”黄文斌说的是总花费。

    “几万块?太贵了,又不是公开拍卖。私下转让的话,剑南春不值这个价。”丁六根说,“不过你要得急,这也没办法,承你的情,费心了。”

    “不敢,其实那人不肯只卖一瓶。”黄文斌拿出一张纸来,把药方写了下来,“记住一定要用老酒送服。”

    “你还有啊?还有多少?”丁六根问。

    “不少。”黄文斌心想一下子说我有几百箱会不会把人吓死。

    “他租了个仓库来放呢。”其实丁诗诗压根没进去过那个仓库,却说的好像亲眼目睹一样,“里面乱七八糟放了一大堆,喝死几个人都没问题。”

    黄文斌连忙记下来,这个形容词好,即说了很多,又让人没法子知道到底有多少。反正喝死几个嘛,喝死三个也是几个,九个也是几个,一杯就倒的也算是喝死,千杯不醉的也算是喝死。最妙的是,还可以解释成从出生到死亡一共喝了多少,这也叫喝死。

    “这么多?都什么货啊?”丁六根问。

    “很多不同的。”黄文斌说,“都是老酒倒是确定无疑的。”

    “你买这么多干什么……不会是想强迫推销吧?”丁六根开了个玩笑,“我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不过我有几个朋友,对老酒什么的挺有兴趣。到时候我去把他们叫出来,和你见见面。到时候能卖出多少,就看你的本事了。”

    “谢谢丁老板。”黄文斌赔笑着说,“我看这批酒挺便宜,买了不少下来,正烦恼着要怎么卖出去呢。”

    “酒不怕放,慢慢卖呗。”丁六根说,“我会找专家验证你这个药方,没问题我会用。真治好了,五十万一分不少给你,光是这里你都赚大钱了。总之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来找我,准没错。对了,你那个朋友,从非洲回来的话,也带来给我见一见吧。”

    这就没法子了,只好让这朋友死在非洲。是感染非洲病毒好呢,还是被狮子土狼啃了好?或者让他死在乱兵之中?还是染病比较戏剧化,就说他得了艾滋病好了,这是绝症,就算中医世家也得死。

    “一定,一定。”黄文斌察言观色,丁六根大概要去找专家了,“我就不打搅老板了。”

    “慢走。”丁六根低头看着那份药方说。

    “我去送小黄。”丁诗诗抢着说。

    到了门外,丁诗诗拉着黄文斌的袖子说,“你给我爸那份药方是真的假的?不会是为了推销你的老陈酒就随便弄个药方出来吧?要是真的你赶紧说清楚,这可是药啊,是药三分毒,万一我爸吃出问题来怎么办?”

    “药方当然是真的,就是治疗过敏性鼻炎的真方。”黄文斌说,其实不是治疗,只是减轻症状,不过过敏这种东西,减轻了症状也就相当于治好了,“也真的要用酒来送服,不过不一定要老酒,随便什么酒都行。”

    用酒送药,中医里面很多,最著名的藿香正气水就是。丁诗诗听了也信了几分,“你这人还真是狡猾,要推销也不好好的推,偏要玩这种花样。”

    “我听说老板常年鼻炎,专门找了人来看过的。”黄文斌叫屈说,“要不然怎么知道老板是过敏性鼻炎,你们不一直都以为是神经性鼻炎吗?后来好容易弄到了一张方子,赶紧就过来献宝了。有没有用不敢说,肯定不会有害。”

    其实这事一定会有用的,因为它是验方,上辈子就治好乐丁六根的鼻炎。不过这话还是不要说这么满,万一这次没起作用呢?上辈子可是望闻问切弄了一大套,这辈子那个老中医还不知道在哪个山脚猫着。

    “哎,你这人就是贪财小气。”丁诗诗说,“好不容易弄到的方子,万一真治好了,那不是赚大了吗?你应该说我不要五十万,只要老板你记得就好。这样以后我们公开关系,我爸就不好意思反对了嘛。而且以后我爸有什么好事,肯定第一个考虑你。现在你要了五十万,情谊就没有了,对吃亏。我爸的情谊,绝对比五十万值钱。”

    比起情谊来,黄文斌宁愿要五十万。所谓十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他拿了五十万,投资了房地产,六七年后就是实实在在的几百万。得了丁六根的情谊,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变现啊。

    “我一个刚进公司的小职员,要说不要五十万,谁信啊。”黄文斌说,“傻瓜都能看得出我所谋甚大,何况是你父亲。他听了我说的话,肯定起疑心,对我们的事情阻碍更大。还不如老老实实把这五十万拿走,显示一下我的能力。”

    “随便你啦,怎么说都是你有理。这几天我给你说了不少好话,我爸都不太听得进去,现在有了你这张药方,还有那瓶老酒,应该好很多。”丁诗诗说,“倒是肖蕾那边怎么办?”

第57章 . 坑爹

    “先晾几天再说。”黄文斌早就有了决定,“小蕾今年才十七岁,过了年才十八。这种年纪的人最沉不住气,前天她一鼓作气表白,这两天肯定是忐忑不安,不知道我们有什么回应。再晾几天,她自己就泄气了,不切实际的幻想会丢掉不少,所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就是这个道理。”

    “然后呢?”丁诗诗问。

    “到小蕾开始怀疑自己整个人生的时候,我们就给她送上一个追求者。”黄文斌说,“这是小蕾最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有一个英俊,温柔,体贴,有钱,细心的优秀男人,主动给她热情和抚慰,不信她不动心!”

    “你们基佬果然会骗女孩子。”丁诗诗称赞。

    “都说了……算了。”要是这时候再澄清自己不喜欢男人,摸了丁诗诗胸部的事情没法子交代,“反正这几天先别管她,但是要派人盯着,免得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这个我早就想到了,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丁诗诗鄙视他说,“我已经让西施包子铺两个服务员阿姨住进去,一边照顾她起居生活,另一边也是防止她做傻事。那间房子是西施包子铺的员工宿舍嘛。”

    “还是你考虑周全。”黄文斌这种时候可不会吝惜赞扬,反正不要钱。

    “那你先回去吧,我去给你说好话了。”丁诗诗在黄文斌脸上亲了一下,“回去好好给我习惯一下女人的身体,以后我们要当众亲热。要是你露出什么异状,很容易会露馅的。”

    “习惯女人的身体?怎么习惯啊?”黄文斌觉得这要求简直匪夷所思。

    “循序渐进就行了,先看普通爱情片,然后去看黄色那种,接着可以去卡拉ok夜总会那些地方,最后可以去按摩,能按摩了应该就没问题了……我是说找女人按摩啊,找男人不算。”丁诗诗说。

    “我才不去呢,那些女人多脏啊。”黄文斌说。怪不得说有钱人容易变态呢,丁诗诗居然让自己男朋友(虽然是装的)去做大保健。

    “你这人真矫情。”丁诗诗说,“这事我来想办法,你回去先准备小蕾的事。”

    这事也没什么好准备的,王如山刚刚死里逃生拿回了二十八万,正是对黄文斌最感激的时候,手里有钱,而且现在又没事情做,样子又好看,还是京城大学的硕士,这么好的条件,有几个女人能抗拒?

    至于感情方面,那更加不用操心。上辈子王如山就追求过肖蕾,那时候肖蕾在一市场开着小包子铺,王如山落难去投靠弟弟,两个同是天涯沦落人,一见面就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可惜王如山在外地找到了工作,必须要离开,两人这才黯然分离。

    当然黄文斌没有亲见,全都是刘德八卦给黄文斌听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也不好说。不过王如山追求过肖蕾,这可是千真万确,京城大学硕士爱上初中毕业的包子西施,这样轰动的消息,差点就上电视。

    所以黄文斌压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等几天包子铺开张了,肖蕾回去上班,他就让王如山去包子铺做店长,暗示一下王如山,肖蕾现在很伤心寂寞,就可以静待他们产生化学反应了。

    既然没什么可烦恼的,这几天也实在是累得够呛,回家黄文斌结结实实的睡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已经醒了,却赖在床上不肯起床。外面是大冷天,还下着雨,在温暖的床上躺着别提多舒服了。

    可这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黄文斌挣扎了半天,才伸出一只手去,把电话拿了起来,“谁啊?”

    “还有谁!当然是我!”丁诗诗恶狠狠地说,“对我这么大声干什么,你不想混了你?我爸叫你来我家,赶紧的,别耽搁。”

    “现在才五点钟啊,谁这么早起床。”黄文斌抱怨说,冷天雨夜凌晨五点,这样大好的睡觉时间,居然要他冒着寒风冻雨跑去外头,这根本就是酷刑啊。

    “五点怎么了,我这不还醒着吗!你是没起,我可是没睡。打了一晚上的桥牌,你个刚睡醒的人还好意思说!”丁诗诗哼了一声,“赶快过来,我爸喝了你开的药,现在好很多了,他要给你兑现承诺。”

    兑现承诺不就是有五十万拿?在金钱的刺激下,黄文斌顿时精神百倍,掀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就起了床,刷牙洗脸也来不及烧热水了,直接在水龙头接了自来水就往脸上招呼。冰冷刺骨的水让黄文斌精神一震,彻底清醒。

    也来不及吃早餐了,黄文斌拿着个冷馒头就出了门。路上还是冷冷清清的,一个馒头下去,好像是开启了肠胃的大门一样,顿时变得饥肠辘辘。早餐店大多数都没开,好容易见到一家开了的,却又排了长队。

    上到丁六根家,还没打招呼呢,黄文斌的肚子就咕的叫了一声。丁六根哈哈大笑,“小黄你还没吃早餐吧?这么早把你叫过来,真是不好意思。”他指了指厨房说,“刚好我也没吃早餐呢,一起吃吧,你自己去拿碗。”

    黄文斌有心推辞,可是肚子饿的难受,只好厚着脸皮答应了。丁六根的厨房比黄文斌家的客厅还大,里面有两个厨师正在忙碌,一个在做手擀面,一个在炸油条,丁诗诗也在里面,正拿着一碗面条再吃。

    “你来了。”丁诗诗说,“来尝尝我们家的手擀面,比外面的好吃多了。”

    黄文斌倒是没觉得有多好吃,只是在感叹,人家这生活,吃个早餐还专门配两个厨师呢。黄文斌就算是投资房地产赚了大钱,肯定也没有这么豪奢。就算是钱够了,也不舍得这么浪费啊。

    “昨天我叫几个专家看过你写的药方了。”丁六根不喜欢吃面条,拿着半根油条在啃,“他们都说用的都是很寻常的药,没什么特别的。不过搭配倒是没见过,很多都不和药理。”

    这是当然,就是因为用的都是很寻常的药物,所以才能建厂推广。要是用的什么很珍贵很稀有的药,丁六根也不会起那个心思。“药是很寻常,不过一定要保证品质才行。”黄文斌说,“这个药理什么的我是不懂。”

    “送服的酒都要三十年的,其他药我怎么敢马虎,去京城和香港找老专家挑了最好的,连夜用飞机送过来,昨天喝了第一剂。喝下去鼻子马上就通了,真是好不容易啊,几十年的老鼻炎,每年就是春节前后最严重,这段时间那是吃不香睡不着,什么山珍海味都没胃口。今天早上吃油条,终于吃出香味来了。”

    “恭喜老板。”黄文斌说。

    “能治好病,那就是好的,药理不通,就当他放狗屁。上一次过这种能享受吃东西的春节,还是小时候呢。”丁六根递给黄文斌一张支票,“这是给你的,只是第一部分,如果真的能够断根,以后还有。”

    黄文斌一看,金额是二十万,只喝了一剂药就给这么多,算是很不错了。“谢谢老板。”他当然不会听丁诗诗的故作清高说不要,赶紧拿出钱包来,把这支票放进钱包里,放到手提包最深处。想想觉得不太妥当,万一被人偷了钱包呢,于是又把支票拿出来,单独放进一个文件夹里。

    “我这种什么药都吃过的老鼻炎,你这方子都能治好,其他鼻炎,应该疗效也很好吧?”丁六根问,“我想着这么一张灵验的药方,光是我一个人用,那真是太可惜了,如果可以推广的话,能造福光大有鼻炎的人民群众。”

    这么快就想到生意了啊,他都不知道有没有效呢。“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我那朋友,他这是家传秘方……”黄文斌装作有些为难。

    “家传秘方不是给你了吗,也秘不到哪里去。”丁六根说,“我可是很有诚意的,治好我的鼻炎,我都出五十万,何况是购买秘方呢。我愿意再出五十万!然后还要分给你朋友10%的股份,只要他同意我使用这个秘方来生产鼻炎药。”

    先不说这个鼻炎药根本就赚不到钱,就说黄文斌这朋友,已经注定要死在卢旺达(还是乌干达)了。所以黄文斌只能摇摇头,“我那朋友有祖训,只需做研究,不许行医,不许做生意,这个参股的事情还是算了,折多点钱吧。”

    丁六根有些肉痛,要说五十万治好自己的鼻炎,价钱已经是偏高了,本来他就打算出十几二十万的,完全就是被自己女儿坑了,又不好意思不守承诺,才出这么多。后面这买秘方的钱,他倒是愿意出五十万,再多的话就不划算了。

    可是购买整个秘方,要是比治疗自己一次还便宜,任谁都觉得不太对头,只能硬着头皮再给10%的股份。到时候还得弄账本才能少分钱,真是麻烦得要死。一想到此处,丁六根就埋怨丁诗诗,女儿啊女儿,你可真是坑爹啊。

第58章 . 松山别墅

    “你朋友这什么奇葩祖训啊,医术这么好,却不能行医。这也就算了,还不能经商,现在这社会,不经商怎么发财?”丁六根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帮你朋友代持股份好了,这就不算他经商,再加上我还没给你的三十万,一共算你们20%的股份。到时候你和你朋友各拿10%的收益,这可是投资几百万的大厂,绝对有你们好处。”

    代持有个屁用,这工厂根本没赚到钱,还亏了一大笔。再说投资也没有几百万,也就是一百多万。算上丁六根免费提供的厂房地皮倒是有几百万的,可那地皮是租的,又没算进资产里面去。说起地皮,黄文斌就有了主意。

    “我对药物生产什么的一窍不通,光拿钱不干活也太无耻了。我那朋友祖训很严格,真不能做生意。你看他给您开了方子,什么都没要就把方子给了我,还一定不许我给他钱,给了就是行医。”

    “这么严格?”丁六根问,“真的没办法?”

    办法当然是有的,黄文斌语风一转:“不过呢,我那朋友很想建立一个自己的研究所。不如老板你提供一块地皮,先放在我名下,等我朋友回来,我就给他弄个研究所,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研究所啊?”丁六根想了想,“地皮倒是有的,合适价格的少啊。”黄文斌这儿还有三十万没给,再加上原本打算用来买配方的五十万,那就是八十万,用来买房子的话倒是可以买两套,用来买地皮,还真没这么小的。

    “没有地皮的话,大点的房子也行啊。”黄文斌说。直接换了房子,免得他还要拿钱然后再买,省了一道手续。就是给的地段不知道好不好,升值多不多。不多也没关系,拿到土地卖掉再投资好了。

    “大点的房子啊?”丁六根想了想,“其实我在松山那边倒是有个别墅,不过价值低了点,也就是四五十万。这样吧,我把那个别墅给你,另外给你20万的装修款,就算两清了,怎么样?”

    “也可以。”黄文斌答应了下来,虽然他知道松山那边的别墅根本不值四五十万,顶多就是三十多万。不过这里的别墅以后涨价很是凶猛,拿了肯定不吃亏。现在松山还算偏远,可过几年那边就要大规模开发,成为市区中心的一部分。

    除了地段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涨价噱头,松山那里的可是独栋别墅,现在都不让建独栋了,只能建联排的,除了一部分有钱到可以一下子买下两栋别墅的大户,其他人只能接受邻居和自己连在一起。松山这样的独栋,就成了稀缺资源。

    “新药推出的时候,肯定要做大规模宣传,要是你的朋友不方便出面,我要找别人来做献出药方的老中医,就是电视广告上经常出现那种创始人。”丁六根说,“中医嘛,怎么也得找个白胡子老头才像样,你朋友不介意的吧?”

    “不会的,”黄文斌说,“他很乐意。”

    “最好有个正式的授权书。”丁六根提出要求。

    “这个……要是签了授权书,这不就行商了吗?”黄文斌说,“授权书由我来写吧,就说这个药方是我的祖传秘方,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所有的责任都由我来扛。我那朋友和我有点亲戚关系的。”

    “这样也可以。”丁六根说着打了个哈欠,反正秘方这种东西,谁也说不清楚有多少份,云南白药当年就整出十几份来,个个都说自己才是正宗。到时候真有人出来打擂台,也算是变相卖广告。真输了官司,还有黄文斌顶缸呢,自己最多算个善意第三人。

    “老板你很累了吧,不打搅您休息,我先回去了。”黄文斌归心似箭,就想着早点把这二十万的支票兑现,然后选个风水好涨价高的地方买下来。过上五六年,又是上百万的收益。二十万的好房子比较少,仔细找找应该还是能找出来的。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丁六根说,“我从昨天晚上一直打桥牌,到现在都没睡,都不着急。我约了人过来,他们应该会对你的陈酒感兴趣,但是价格多少,就要你自己去谈了。这只是第一批,以后还有很多,可别一下子把手里的好货全放出去了。至少要给我留点。”

    “一定,一定。”黄文斌立即说,“我已经选好了一批最好的酒,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就给您送过来。不过您最好选个隔光隔热恒温恒湿的地方储存。”丁六根先是给了他二十万的支票,又给了他一栋即将大大升值的别墅,而且一点成本都不用,回一些礼也是很应该的。

    “我有专门的酒窖。”丁六根说,“到时候诗诗会带你去的。等过完年,我会请个专门的品酒师过来,看看你那批货究竟达到什么品质。我会付出相应的价钱,绝对不会占你便宜。”

    “这怎么能算占便宜呢,都是应该的,老板你这么照顾我。”黄文斌心想我用个药方换了你这么多钱,这个叫做占便宜。这些酒反正也是免费得来的,送两箱也不算什么。到时候弄些茅台五粮液给丁六根好了,这种顶级货色市场太小,很难卖出去,卖多了还会贬值。

    “你不用说了,我一定会付钱的,我是你的老板,不会占自己员工的便宜。”丁六根说,要是免费拿了这批酒,剩下的他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坚持付款的话,黄文斌还是欠着他的人情,以后再买可以用最低价。丁诗诗都说了有很多箱,到时候买得多了,省的钱更多。

    “这……”黄文斌很了解丁六根的想法,不过反正是卖,卖给谁都一样,便宜点就便宜点吧,“老板得给我机会报答您啊。”

    “你只要在东升好好干活,努力进步,天天向上,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已经是最大的报答了。”丁六根说,“先吃早餐,面条泡涨了就不好吃了。你还想吃什么,尽管让厨师做,不是我夸口,天南地北中外欧美,我这两个厨师,没几样不会做。味道不说绝顶吧,至少比大部分当地的名店做得更好。”

    “爸你胡吹什么啊。”丁诗诗说,“至少做包子的本事,就比不上我们西施包子铺。”

    “你搞的那个包子铺啊?包子是挺好吃的,可是内部管理一团糟啊。”丁六根说,“食堂管理经常跟我抱怨呢,说有时候跟你们订一百斤,你们就只送八十斤过去,弄得人家不够吃。有时候又送一百五十斤,吃都吃不完,浪费了一大堆,看着都心疼。”

    “有时候包子不够嘛,有时候又多了。”丁诗诗说,“浪费什么的,那真是笑死人,平时他们扔吃不完坏了的鸡腿猪肉,都是一筐筐的扔。我记得去年宏盛厂一次就报废了好几顿大米吧?说是什么镉污染,其实是后勤部那帮人贪污了,拿去销账,这事谁不知道。”

    “你别光说其他人啊,食堂这种机构,浪费一点问题不大,有贪污**,发现了就惩治。可是量不够,会让工人饿肚子,这问题可就大了。民以食为天,工人不吃饱,怎么给你干活?”丁六根说,“饿多两顿,人家肯定辞职不给你干了。以后宁可浪费一些,也绝对不能少送食堂,知道吗?”

    “知道了。”丁诗诗还是不服气,“包子不够就吃多些菜呗,怎么会饿着。”

    “以前有个皇帝,从小锦衣玉食,不知民间疾苦。大臣告诉他现在闹饥荒呢,很多人都没饭吃,饿得要死,那皇帝就说,何不食肉糜。”丁六根摇摇头,“你啊,就好像那个皇帝一样。”

    “我要是皇帝,那不是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丁诗诗嘿嘿一笑。

    “你一个女孩子要三宫六院干什么。”丁六根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女儿不喜欢男人,“总之以后给食堂送食品,只许多不准少。还有啊,你那个西施包子铺,固然是赚了不少钱,还给你出了名,但是主要精力,还是要放在东升,明不明白?”

    “东升很好啊,我一直都用十二分精神,还在东升的业务里面,发现了蔓莎服装的事情,现在我们才能和张家搭上线呢。”丁诗诗说。

    “这事你做的不错,小黄也很好。”丁六根说,“不过企业管理的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我听罗总说,他给你批的全年绩效评价单,你拖到临放假才批,搞得人事部全体加班,好容易才在放假前赶完了,要不然年终奖金都没法子发。”

    “这是罗矮子自己不好,在绩效评价里面弄鬼。”丁诗诗说,“我一看就明白了,拖着不签是给他机会,谁知道他冥顽不灵,硬是不改,我正打算找机会收拾他。”至于怎么弄鬼,好像很难找出确凿证据,于是给黄文斌使了个眼色,让他想办法。

第59章 . 推销

    “你怎么说话的呢,怎么把人家叫罗矮子。”丁六根很不高兴,“一定要尊重下属员工,人家辛辛苦苦帮你赚钱呢。”

    “老板,罗总做的事的确是很不地道的,难怪大小姐生气。特别是做绩效评价。”黄文斌的办法可就多了,“前几个月,老板你不是连续发了好几个文件,要求各单位的财务部门一定要认真学习相关法律,绝对不能偷税漏税吗?东升去年招待费白条太多,被税务局处罚,罗总就在录入白条那个小财务的绩效上写严重违反公司政策,视老板你的教导为无物。”

    “靠!这个罗矮子,怎么能这么干呢!”丁六根破口大骂,“这家伙面无三两肉,面白无须,我早知道他不是好人。”

    丁六根之所以发这么多文件,他的意思是说能合法避税的地方一定要合法避税,不能合法避税的地方再逃税,而不是真的要遵纪守法依法纳税给国家做贡献。

    至于白条,也就是没有发票和其他税务部门认可收据的支出,这是业务部门的责任,和财务部具体录入人员没关系。罗总在绩效上这么写,很明显就是拉虎皮做大旗,借着丁六根的名义,把那个财务的前途完全毁灭。

    对于一个小财务的前途,丁六根当然不在乎,可罗总狐假虎威就不能忍了。就好像皇帝看见太监在外头贪污受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可要是在皇宫里面搞女人,就算是搞宫女也好,就算用的不是正规工具也好,也是对皇权的不可容忍的挑衅。

    “是啊,还有其他很多例子呢,我一看那些绩效,就知道罗总没安好心。”丁诗诗把责任完全推卸过去,“所以一直让罗总改,可是他老不改,一直拖到快放假了,我实在没法子,总不能耽误全公司上下发年终奖,只好要求他把所有的评语删掉,才把绩效评价签了。”

    “你不早告诉我。”丁六根说。

    “年底那时候你多忙啊,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忙得要死,想找你都找不到,找到了也有好多其他更重要的事情。”丁诗诗说,“哪里有空啊。”

    “看来东升公司的确很有问题啊。”丁六根寻思,“罗矮子真不行的话,我另外给你调一个人事副总过去。不过你要找到确实的把柄,不能让别的员工心寒,认为你一到任就清洗旧人什么的。”

    “我一定会做得很完美。”丁诗诗说,“正好我这里有些东升公司的资料,小黄,你过来帮我整理一下。”

    进到房间,黄文斌还在想着有什么资料要整理呢,丁诗诗就把外衣脱了下来——屋子里暖气开得很大,本来丁诗诗就只穿着一件外衣,脱下来以后,就只剩下一上一下两件大红色的内衣了。可是丁诗诗还不停手,继续把胸罩也脱了下来,露出两个完美的半圆来。

    “你干什么啊!”黄文斌吓了一跳。

    “当然是睡觉啊,”丁诗诗穿上睡衣,躺到床上,“我一晚上没睡呢,都快困死了。今天眼看又要忙一整天,只有这么一会儿休息时间,我爸还要在那儿唠唠叨叨的,赶紧找个借口来睡一会儿。”

    她的睡衣是白色棉质的,把全身上下都遮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点点雪白的脚踝,可是一想起下面的真空,黄文斌就忍不住有些发热,不免有些坐立不安。

    “看你这样子,以后怎么做我男朋友。露个两点,就被吓得发抖,要是把第三点也给你漏了,还不吓尿啊。”丁诗诗迷迷糊糊的说,“赶紧回家去看多点人体艺术图片,看女的啊,不准看男的。”

    谁要看男的人体艺术啊真是,再说这也不是吓得发抖,是激动得发抖。“没事我先出去了。”黄文斌说。

    “那怎么行,你要跟我整理资料啊。”丁诗诗说,“在这里看着我睡。”

    “这有什么好看的!”黄文斌嘀咕,看着看着忍不住犯下大错怎么办……但是不看又不行,平心静气,三角函数,指数函数,对数函数,黄文斌发现自己穿越回来以后,别的本事没什么长进,这个数学倒是捡回来不少。

    “哎,”丁诗诗忽然又说话了,“我爸给你的钱呢,你还不给我。”

    黄文斌下意识的把支票掏了出来,就要递过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干嘛给你?”

    “你还欠我六十万啊,不用还钱的啊。”丁诗诗换了个姿势躺着。

    “借据上明明写着七年后本息一起归还。”黄文斌赶紧把支票放回手提包里面去。

    “你现在还了不就不用给那么多利息。”丁诗诗说,“反正你房有松山别墅,车有帕萨特,还留着这么多现金来干什么,总不会你这么快就想换车吧?”

    “我要用来投资房地产。”黄文斌从来都不想在这一点上瞒人,“我很看好房地产市场,我觉得这几年房地产的上涨速度,起码能达到每年20%到30%,比银行贷款利率合算多了。”

    丁诗诗笑了起来,“你这人真有意思。”说着又换了一个姿势,“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好像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有确定的目标,还能不断的为之奋斗。不像我,整天浑浑噩噩的,一时想做这个,一是想做那个,做着做着,又觉得根本没什么意思。”

    因为你本来就很有钱,而且不论遇上什么事情,依然会很有钱,从来都不会因为没钱而看着家人得不到最好的治疗,也不会在老婆孩子的吃饭穿衣生活费用和父亲的治疗费用之间做出选择。

    “我更羡慕你。”黄文斌说。

    “是啊,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勾引各种帅哥。”丁诗诗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不过我就是不这么干,气死你。”

    沉默了好一会儿,丁诗诗又说,“哎,你过来。”

    “干什么?”黄文斌过去了,被丁诗诗一把抱住。

    “你陪我睡,”丁诗诗把黄文斌拉到床上,“真是辛苦死了,明明很困,却睡不着,怎么躺都腰酸背痛。你躺这儿,抱着我,就这样,别动,我睡一会儿。”

    黄文斌躺在床上,侧卧着,一只手被丁诗诗垫着当枕头,另一只手抱着丁诗诗的胸腹之间,身体贴着身体,满怀软玉温香——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十几分钟之后黄文斌就觉得浑身苦不堪言,手被压得发麻,腰也酸的要死。可是动一动就被丁诗诗拉着回到原来的姿势,中间扭来扭去,差点就硬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有人敲了敲门,一把温柔的女中音说:“大小姐,客人来了,主人叫你和黄先生赶紧出来。”

    “好的。”丁诗诗猛地站起来,“马上就来,等我一会儿。”然后一下子把睡衣脱掉,又露出完美的身体,戴上胸罩,穿上外衣,对黄文斌说,“快走啦,别让客人等,我们要把你的酒卖出一个好价钱。”

    黄文斌甩了甩手,这感觉……很真实,又很虚幻,虽然刚才确确实实的把丁诗诗搂在怀里,不过黄文斌知道,自己永远也不会真正拥有这个女人,不说身份和财富上的区别,丁诗诗压根就不喜欢男人。

    整理好后到了外面,黄文斌发现来了两个客人,一个是穿着大红衣服的中年女人,另一个居然认识。“张总你好。”黄文斌赶紧上去打招呼。

    “小黄啊,还有诗诗,新年好新年好,大过年的你们还干活呢。”回应的是蔓莎服装的董事长总经理兼大股东张利华,他还牵着一条穿着红色衣服的小狗,似乎就是他家里把丁诗诗吓了好几跳的那两条小狗之一,“小花,恭喜发财。”

    那条小狗人立起来,两条前腿合在一起作了个揖,还吐着舌头旺旺的叫了两声。

    “真乖。”丁诗诗称赞着拿出个红包塞给黄文斌,“去给小花。”

    黄文斌愣了一下,只好把红包塞在小花的衣服上。

    “这位张总你是认识的。”丁六根给黄文斌介绍,“这位是君宝酒行的万总万千红。万总,这位是我东升的总经理助理黄文斌,他现在帮我女儿处理东升的事情。”

    “万总你好。”黄文斌和万千红握了握手。

    这名字可真奇怪,听起来简直好像是艺名一样,他正这么想的时候,万千红就说了:“丁总你真会开玩笑,小黄你别信啊,万千红是个艺名,以前我是个歌手,小有名气之后,嫌自己原来的名字不够引人注目,就改成万千红了。”

    万千红不说,黄文斌也不好意思问,不过你这家伙到底叫什么名字啊!还做过歌手,这种声音都能做歌手吗?难道是搞笑歌手吗?还小有名气,黄文斌听都没听说过啊!

    “我们先来说正事。”丁六根对张利华说,“世侄,不得不说,以前你实在是太低调了,很多人都听过你的名字,但是没跟你打过什么交道,对你这人没什么了解,今后你必须多参加社交活动才行。”

第60章 . 上流社会

    “是,丁叔说的是。”张利华说,“丁叔今天叫我来,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吗?”

    “那当然了,”丁六根说,“人什么时候最能敞开心扉,什么时候最容易交朋友?当然就是酒桌上了,几杯美酒下肚,自然而然就亲热起来。朋友多了路子多,路子多了干什么都容易。”

    “这点我也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很努力的去参加各种酒席,还请人来吃饭。可是年底大家都很忙,请不到什么重量级人士出席。”张利华愁眉不展。

    “要请人喝酒,首先你要有好酒,你光是拿些大路货出来,别人一听就没兴趣。”丁六根说,“现在饭局酒局这么多,主宾固然是跑不掉,可是陪客就不一样了,出席哪个不出席哪个,得看哪一个饭局好玩,有噱头。请客的话,一顿饭就要消耗一个晚上,只认识一个主宾两三个陪客,那多没效率。可要是你有好酒,来的人就多了,效率能大大提升。”

    “我觉得光是酒,效果没这么大吧?”张利华问。

    “普通的当然没有,特别的好酒就有。”丁六根说,“比如说你吧,某天一个你都不怎么来往的朋友……我们就说小黄吧。某天小黄跟你说,哎,东江饭店那谁有个饭局,你去不去?你要不是闲得无聊实在没事做,肯定不会去的吧。可小黄又告诉你,这次饭局要品鉴那谁珍藏的五十年普洱,立即就会感兴趣了吧。”

    “其实这个普洱啊,年份固然很重要,但是色香味意型更加重要,要是五十年的话……”张利华这才醒悟过来,“我会感兴趣。”

    “是啊,我们上流社会,对好茶感情趣的人多,对好酒感兴趣的人更多。”丁六根说,“十个里面起码有**个会感兴趣。你喜欢茶叶,有很多茶叶储备,这不错,但是还不够,你还要建立一个藏酒室,弄多点好酒,多拿出来宴客,社交就广了。”

    张利华挠了挠头,“我一向不怎么喜欢喝酒,这方面可真不认识人。。”

    “我不就给你找了吗,”丁六根说,“君宝酒行是我们市最大的酒行,还是市政府的签约供货单位,一般的酒,他们那儿很全,低端的在君宝可以一次过买齐。拿来充充场面,很不错的。”

    “丁老板,您怎么能这么说呢。”万千红赔笑说,“我们那儿有很多高端酒的,洋酒的话人头马拉菲,白酒的话茅台五粮液。特别是茅台,我们市只有三家酒行有茅台厂的代理资格,我们君宝是份额是最大的,其他两家加一起都没有我们大。”

    “你这高端个屁,人头马根本就是烂大街的牌子,拉菲说是法国进口,一看是副牌的,根本不是正宗拉菲。”丁六根说,“国内的洋酒市场都乱七八糟的,在国外超市里面十几块钱随便卖的酒,跑到国内来,立即就变成几百上千块的高档酒。所以我从来都不在国内买洋酒,要买就去国外买,再不济也得去香港澳门。”

    “丁老板您随时能出国,买洋酒当然容易。”万千红讪讪地笑了笑,没法子反驳,“不过白酒的话,我们那有五年陈的茅台,还有五粮液原浆,保证都是酒厂正品,支持电话验证。”

    “白酒也是啊,五年茅台,五粮液原浆,全都是普通货色,公开摆出来的东西,有钱就能买,那不是低端货色还有什么低端货色啊。”丁六根说,“在我们上流社会看来,有钱都买不到的,那才是好东西。”

    “有钱都买不到?”张利华愣了一下,“我穷得只剩下钱了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一个酒窖,里面好东西虽然不多,在我们市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到时候可以匀给你一些。”丁六根说,“不过小黄最近倒是弄了一些好货,我本来想全吃进去,不过世侄你有需要,我就让给你了。小黄,你可要给张总算个最优惠的价钱,知不知道。”

    丁六根这么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的,听得黄文斌的鸡皮都起来了,一时没反应过来话题转到了自己身上,还是丁诗诗悄悄踩了他一脚,黄文斌才反应过来,“一定,肯定要算最便宜的。”

    所谓免费的最贵,这张利华都穷得只剩下钱了,还不狠狠地敲一笔,更待何时?黄文斌不知道他在张家分家的时候拿到了多少,唯一知道的是很多很多,而且拿到钱以后几笔投资都很成功,赚了不少。

    “那多谢黄兄弟了。”张利华说,“我肯定不会让黄兄弟吃亏。”

    “说那些都是虚的,正好小黄带了一瓶样品来给我尝尝,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一起喝一杯,到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诗诗,把那瓶剑南春拿出来。”丁六根说,“万总,不是我说你,你喝了我们小黄的酒,就知道我为什么说你们卖的都是低档货。”

    丁诗诗去厨房把剑南春拿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岁的御姐型美女,穿着女仆服端着酒杯。两人把东西放到客厅中间的桌子上,万千红一看就认了出来,“这种包装,起码二十年以上的极品剑南春!”

    “二十年?”丁六根哈哈大笑,“加一半吧。”说着倒了四杯酒出来,给张利华,万千红,黄文斌各一杯,自己面前也放了一杯。

    几个人都拿起杯子仔细闻了闻,跟着舔了舔。黄文斌正想照做,就看见丁诗诗瞪着他,只好把酒推过去说:“大小姐也尝一尝吧。”

    “这酒有什么好喝的。”丁诗诗口中傲娇,手却一下子把酒杯夺了过去,“我觉得酒都差不多,什么酒都是一股酒精味。”说着把整杯酒一口闷了。她张开嘴,轻轻的喘着气,好一会儿才说,“还真是……真是不错。”

    “你这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啊,真是浪费了一杯好酒。”丁六根摇头笑,“以后也得好好培养喝酒才行,要不然酒席上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别人会笑话的。”

    “真是好酒!”张利华说,“几年前我在京城喝过一瓶四十年的茅台,似乎还比不上这个。剑南春这么好喝的吗?以前我都没试过。”

    “剑南春我喝过很多,远远比不上茅台。”万千红说,“这个似乎是剑南春的原浆,一点都没有勾兑过那种,然后在十分合适的地方精心储存了三四十年,所以才有这么好的味道。真是太好喝了,张总,我和你打个商量吧,你别全买光,留几瓶给我,做镇店之宝。”

    “这怎么能行呢,我当然要全买了,这种好酒想来也没多少,分给你几瓶,我自己就不够了啊。”张利华说,“这酒真是好,我是不懂喝酒的,只能用茶来类比,和最顶级的茶叶差不多了。实际价值我不知道,如果是茶叶的话,十万一两我都觉得便宜。”

    “张总,话不是这么说的啊,你光是拿了酒,没人宣扬知名度提升太慢。”万千红说,“分我几瓶,我摆在店里最中心的位置,弄个防弹玻璃罩,四周打上灯光,大字标题写上镇店之宝,给个标价20万,你的酒不就大大的出名了,拿出去宴客,别提多有面子。”

    “这似乎也有点道理。”张利华说。

    “这价钱还是虚的,不如我们来坐实他。”丁六根考虑得更加完善,“干脆我们来举行一个拍卖会,小黄你负责写一个故事,说你是怎么千辛万苦弄到这些陈酒,然后万总和世侄你们两来竞价,把这些剑南春炒到五十万,不,一百万!这样才够传奇,以后世侄你请人吃饭,拿出一瓶价值百万的酒来,就算市长书记,也得赶着来喝一口。”

    “还是丁叔的主意好!”张利华激动不已,“我有钱没名望,勉强也就是外贸口的人知道名字。这么弄一下,全市人民乃至全省人民都知道了。”

    “普通人知道不知道没关系,上流社会知道就行。”丁六根说。

    “那我的店也可以沾光出名了?实在太好了,多谢两位老板帮衬。”万千红说,“对了,我还可以先把本市剑南春的经销权先拿下来,等拍卖会完了,普通剑南春肯定会跟着火一把。”

    他们说得高兴,黄文斌却觉得很别扭,“老板,这一百万一瓶酒,实在是太夸张了吧?我觉得十万块都很夸张了,一百万,有没有人信啊?”

    “你管他有没有人信,把声势炒作起来就可以了嘛。”丁六根说,“又不是真要张总和万总出这么多,也就是个数字而已。到时候我会找个专家来评估你那些酒的价钱,总不会让你吃亏。对了,说到底,你手里面究竟有多少老酒啊?”

    “这个……”黄文斌有些犹豫,要不要说真话好,“还挺多的,光是开了的这些,剑南春就有十几瓶。”一箱是十二瓶,开了一瓶,还有十一瓶。当然剩下的几百箱里面,还有多少剑南春,黄文斌就不知道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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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地产大亨介绍:
黄文斌曾经以为,自己虽然没什么钱,可是老婆孩子父母俱在,生活很幸福。但是父亲的一场大病击垮了这个幻象。到处借钱,卖房卖车,弄得家徒四壁,钱还是不够。无奈之下,甚至连送给妻子的唯一一件首饰结婚戒指都要卖掉。谁知路上居然出了车祸,黄文斌穿越回了2006年。面对着全新的人生,黄文斌发誓,这次一定要不择手段做人上人,绝对不能重蹈上一世覆辙。重生之地产大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地产大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地产大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