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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全文阅读

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章 先登死士

    邺城。

    车骑将军府中,华灯高挂,酒气四溢,气氛热闹非凡,一场盛大的酒宴正在进行。

    从去岁到今年,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袁绍先后夺得了青州和半个并州,屡败公孙瓒,击破了黑山贼,诸般战果,可谓收获丰厚。

    志得意满的袁绍,心情自是大好,便在这府中设宴庆贺。

    灯火辉煌的大堂中,袁绍高坐上首,一脸春风得意,频频把盏,接受群下的轮番庆贺恭颂。

    一片悦愉的气氛之中,袁谭站了起来,兴杯笑道:“父亲已拿下几乎三州之地,很快三弟又要迎娶甄家千金,实可谓是喜事连连,儿在此恭喜父亲,贺喜父亲啊。”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阶下群僚,亦是纷纷举杯附合。

    袁绍兴致大盛,难抑得意之情,哈哈大笑,欣然举杯,与群下一饮而尽。

    大堂中,气氛欢悦,高坐于上的袁绍,意气风发,自信百倍,仿佛整个河北,乃至于天上,皆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时,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却打乱了这融洽的气氛。

    一名亲军急急而入,直抵阶下,拱手叫道:“禀公子,曲梁甄家有急报,昨日二公子率军突然杀入甄府,抢走了甄家千金。”

    此消息一出,原本热闹的大堂,顿时鸦雀无声,一张张笑脸,骤然间为惊愕所袭据。

    袁绍举到嘴边的酒杯,也凝固在了半空,酒气微熏的脸上。迸射出惊色。

    紧接着,又有亲军匆匆而入。惊叫道:“禀公子,平原细作急报。几日前朝廷使者韩融抵达平原,以天子名义封二公子为青州牧,镇东将军,高唐侯。”

    又是一道惊雷,劈入堂中,众人已是神色哗变。

    就在他们还来不及品味这惊人消息时,第三道急报,紧跟着又被送到。

    “启禀主公,平原密报。二公子扣留了高将军,拒不交出青州军政大权,更暗中集结兵马,不知意欲何为。”

    第三道急报一出,大堂之中,立时哗然惊变。

    群僚无不哗然惊愕,所有的酒兴都一扫而空,整个大堂顷刻间,因这三道惊人的急报。陷入了惊慌失措之中。

    袁绍的表情更是凝固在了惊骇的一瞬,脸上青筋涌动,鼻中气息愈重,震惊与愤怒的情绪。正如烈焰一般,在他心头越烧越旺。

    所有人的脑海中,都被一个疑问所占据:

    二公子袁方。他想干什么?

    先受天子之封为青州,又扣下高干。拒不交出交割权力,更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杀往甄家,抢走了本该嫁与袁熙的甄家千金……

    诸般种种,就发生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袁方这一系列的举动,简直形同要造反!

    一片狐疑惊愕中,许攸第一个惊醒过来,拱手惊叫道:“主公,大事不好,二公子他这是要公然造反啊!”

    许攸的一声疾呼,把包括袁绍在内的所有人,都从惊异中给震醒。

    他们终于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相信,袁家的二公子,竟然真的造反了。

    尽管此前邺城中,到处流传着袁方有拥兵自重之嫌,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是有人看袁方不顺眼,在故意的造袁方的谣。

    甚至,在场的许多袁谭一派的人,都参与到了造谣之中。

    但包括袁谭在内,即使是那些造谣者,心下却也不相信,袁方会真有造反的胆量。

    震惊的事实,却无情的嘲讽了他们所有人对袁方的轻视

    那个默默无闻了二十年,那个被轻视了二十年,那个才崛起不到一年的私生子,竟然敢公然背叛他的父亲,竟真的造反了。

    而且,他还得到了天子的圣旨,委以青州牧之职,显然是早有预谋。

    此时此刻,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被袁方给戏耍了。

    “逆子!”

    袁绍终于勃然大怒,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许攸见状,趁势道:“主公,看来属下此前的猜测果然不错,袁方果有谋逆之心,不然他怎会暗中骗得天子策封。”

    袁绍愈加恼怒,咬牙恨恨道:“这诡诈无耻的逆子,妄我对他那般信任,他竟然敢背叛我,他这是在找死!”

    “父亲,袁方这小子大逆不道,竟然敢背叛袁家,儿愿领兵杀奔青州,为咱袁家清理门户。”袁谭果断跳了出来,愤慨的请战。

    他看到了机会,以为可趁着讨平袁方之名,夺下青州,重树威望,自然要跳出来。

    被自己的儿子背叛,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袁绍焉能容忍。

    恼羞成怒的袁绍,厉声喝道:“我就给你两万精兵,你即刻出发,务必要给我宰了那逆子,为我袁家清理门户!”

    “儿遵命。”袁谭愤慨以应。

    领了袁绍令箭,袁谭当即告退,调兵遣将,准备讨平青州去平定袁方的叛乱。

    “袁方,你这贱种,没想到你不乖乖的滚回邺城,竟然敢反抗,这一次,我就亲手抹杀了你!”

    ……

    是日清晨,袁方带着抢来的甄宓,回到了平原城。

    袁方不在的这两日,辖下平稳如常,将士们有条不紊的按计划布署,士民们虽为袁方自立的消息而感到惊讶,却并未掀起大的波澜。

    恩威并重之下,袁方在军中的威信已根深蒂固,麾下三万将士,自然都唯他之命是从。

    至于辖下百姓方面,袁方减赋减税,以屯田养军,不给百姓加重负担。再加上他罚治贪腐,治政清明,诸般种种,更赢得士民之心。

    人心归附,袁方又有天子圣旨,大义在手,青州的军民们,自然甘心情愿的追随袁方。

    归入平原城,袁方且将甄宓安置,旋即召集幕僚,继续做应战的部署。

    “主公,邺城方面的情报已经送到,袁绍听闻主公自立,勃然大怒,已命袁谭率鞠义和淳于琼二将,引两万兵马来攻。”郝昭将最新情报送上。

    袁方神色如常,丝毫不感到惊奇,袁绍的出兵,本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原以为袁绍会亲自带兵前来,没想到却只派了袁谭来。”袁方对此稍稍感到有些意外。

    郭嘉把玩着酒葫芦,笑道:“恐怕在袁绍眼中,灭了主公跟掐死一只蚂蚁般容易,主公还不配让他亲自出马。”

    “哼,到了这个地步,袁绍还是看不起我,那就让他付出代价吧。”袁方嘴角,丝丝杀机悄然涌起。

    袁谭这厮,屡屡谋害自己,在袁家之中,压迫轻视自己最重之人,就是这家伙。

    今他敢率军来犯,袁方求之不得,正好让他有来无回。

    郝昭点头道:“主公言之有理,袁谭虽有两万兵马,但咱们一万五千之众,以逸待劳,击败他应该不成问题。”

    “谁说我要以逸待劳了。”袁方眼眸中杀机凛射,豪然道:“我要主动出击,杀入清河,在袁绍的地盘上,给他心爱的儿子迎头痛击。”

    袁方要以守代攻,先发制人主动出击。

    郝昭神色微微一动,提醒道:“袁谭兵马有两万,但麾下有两员大将,不可小视啊。”

    “淳于琼不过是仗着资料老,才能在袁绍麾下身居高位,他根本不是主公对手。”郭嘉饮一口酒,对淳于琼下了不屑的判断。

    袁方深以为然,就他所知,这淳于琼乃是袁绍当西园八校尉时,跟袁绍就是同僚,资格相当的老,但在河北诸战中,却没什么亮点表明,很显然就是靠着资历,才得袁绍重用。

    “淳于琼虽不及足虑,但鞠义此人实力却不容小视,他那八百先登死士着实了得,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便是覆没在他的手中吧。”郝昭语气凝重道。

    郝昭的话提醒了袁方,鞠义份量有多重,袁方岂能不重视。

    界桥一役,如果没有鞠义,恐怕冀州现在早已姓公孙瓒,先登死士的超强战斗力,足以令任何敌人闻风丧胆。

    “欲速破袁谭,必先破先登死士,这支奇兵倒确实是块难啃的硬骨头。”郭嘉若有所思,也有所顾虑起来。

    而这时,一直沉吟不语的袁方,却浮现一丝诡笑:“袁谭有先登死士,你们难道忘了,我们也有一支奇兵吗。”

    奇兵?

    郝昭一时茫然,未能想到袁方言外之意。

    郭嘉却眼眸一亮,拍着额头道:“哎呀呀,主公莫非是说高顺的陷阵营吗,我倒差点把这碴给忘了呢。”

    鞫义的确是厉害,先登死士也着实了得,界桥一役覆灭白马义从,从此威震天下。

    对付这样一支近似于特种部队力量,就必须以同样的精锐奇兵,方能克制。

    高顺五百陷阵营,最善的就是冲锋陷阵,攻坚作战,乃是和先登死士,同样闻名的精锐力量。

    破先登死士,非陷阵营莫属。

    郝昭先是一惊喜,接着却又顾虑道:“陷阵营虽强,但高顺训练才不到一月,只怕难以发挥也实力来。”

    “时间不等人,能不能上战场,就得看高顺有几分能耐了。”袁方却极是自信,当下就准备叫人去传高顺。

    正当此时,亲军却来报,言外堂外高顺求见。

    “真是说高顺高顺就到了。”袁方精神一振,摆手喝道:“来啊,把高伯平给我传进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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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先下手为强

    郭嘉和郝昭退下,片刻后,高顺步入堂中。

    “顺拜见袁州牧。”高顺该口称他为“州牧”,显然已知道平原城中发生的剧变。

    袁方一笑:“伯平身在城外,消息还很灵通的嘛。”

    高顺以客军自居,怕被人误会自已投归袁方麾下,故带着他那一百多人,一直驻扎在城外。

    “袁州牧胆量非凡,竟能做出如此惊天动地之举,顺岂能不耳闻。”高顺感慨道。

    “惊天动地,嗯,这个词形容得好,我喜欢。”袁方哈哈一笑,处处彰显着自信,仿佛根本不把背叛袁绍当回事。

    高顺心中却暗自惊叹:“袁绍大军进犯在即,他却如此从容,这份自信沉着,当真是非同寻常。”

    高顺感叹惊奇时,袁方已收敛了笑容,神色变得郑重起来。

    他正视高顺,说道:“伯平,我也不瞒你,眼下袁谭正率两万大军杀奔平原而来,我打算动用陷阵营,狠狠挫一挫他的锐气,你以为陷阵营可否一战?”

    高顺一惊,忙道:“陷阵营虽乃精锐之士,但我训练他们才不到一月,我自己指挥的话,还可以勉强一战,若由州牧的部将指挥的话,恐难发挥出其全部战斗力。”

    “能战就好!”袁方信心大作,直言道:“我就是打算请伯平统领陷阵营,为我袁方一战,不知伯平是否愿意。”

    高顺神色顿变,面露意外之色。

    他本是听说袁方造反,想来打听一下虚实。却没想到,袁方竟然要请他助战。

    要知道。他高顺只是客居于此,并非袁方的下属。为袁方练兵已非份内之事,更何况是为袁方出战。

    高顺在顾虑什么,又岂逃得过袁方那锐利的双眼。

    袁方便正色道:“袁绍乃我和吕奉先共同的敌人,如今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若失败了,伯平以为,你还能保得住吕奉先的家眷吗?”

    此一言,令高顺身形一震,猛然间省悟。

    再无迟疑。高顺慨然道:“袁州牧庇护了我们,我高顺本当为州牧出力,况且袁绍还是我们的仇人,顺愿率陷阵营,为州牧血战。”

    说服了高顺,有了陷阵营这柄利器,袁方信心大作,对先发制人的策略,更添几分底气。

    当天。袁方便留八千兵马,令郝昭太史慈等守平原,袁方自己则率七千步骑,以颜良和高顺为将。向着西面清河国治所甘陵城杀奔而去。

    袁谭欲攻青州,相邻的清河国就是其必经之地。

    袁方此前正是以清河国为跳板,才杀入青州。他对清河国的地形,以及军事布防。简直再熟悉不过。

    今袁方刚刚“造反”,袁谭的兵马还在路上。清河国方面定然还没有足够的防备,又如何能抵挡袁方七千精兵的急袭。

    果然,清河国相万没有料到,袁方竟然会先发制人,措不及防之下,被袁方轻易的攻破治所甘陵。

    袁方夺下甘陵城,一面下令将城中钱粮和男女丁口,统统都迁往青州境内,一面放出风声,称要亲斩袁谭首级。

    袁方深知袁谭性情自傲,他自以为是的想要灭自己,却给自己抢先动手,夺下甘陵城,还放出狂言,必然会恼羞成怒。

    愤怒的袁谭,一定会肆无忌惮的狂杀而来,疯了似的要与他袁方决战。

    因怒而战,必出破绽,这正是袁方先发制人所要的效果。

    ……

    一天后,袁方发兵突袭甘陵的消息,随着败兵,被带到了甘陵以西五十余里的清渊城。

    中军大帐中,酒香四溢,一派轻松的气氛。

    帐前,美姬们起舞弄影,翩翩如仙,只把上首豪饮的袁谭,瞧得满脸乐呵。

    自离邺城以来,袁谭一路且行且停,根本不急于进兵,他甚至还把珍藏的舞姬也一并随军带着,以备随时取乐。

    “大公子此番出征,只要灭了袁方那逆贼,夺下了青州,大公子的威名与声势,必将大增,老朽先在这里贺喜大公子了。”

    左首处,须发半白的老将淳于琼,笑呵呵的向着袁谭敬酒。

    袁谭听着得意,哈哈大笑,举杯饮尽。

    几杯下肚,袁谭的目光瞟向了右首处,那胡须如刚丝一般,脸色铁青,滴酒不沾的武将。

    “鞠将军,本公子的美姬们舞得不好么,让你连饮酒的兴致也没有。”袁谭不悦道。

    那武将,正是鞠义。

    鞠义深吸了一口气,拱手道:“大公子,那袁方造反,眼下必定是星夜修筑城池,准备固守,我军应该快马加鞭,直奔平原才是,岂能在此饮酒作乐,白白错过了最佳战机。”

    鞠义语气中,隐约有透露着不满。

    袁谭脸色顿时一阴,不悦道:“怎么,鞠子信,难道你是在教训本公子吗?”

    鞠义眉头微凝,粗声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在提醒大公子,当尽快进兵,免得给袁方更多准备的时间。”

    这时,淳于琼笑呵呵道:“鞠将军啊,我看你是多虑了,袁方造反,乃大逆不道之举,定然不得人心。有大公子出马,大军只要一到,只怕袁方的部众就群起背叛投降,到时也许用不着我们出手,那袁方就被自己的部下所杀了。”

    “淳于老将军言之有理,袁方那小贼出身卑微,还敢背叛父亲,必是人神共愤,岂会有人追随于他。”袁谭信心满满道。

    那一主一将,二人皆信心爆涨,对袁方极是不屑。

    鞠义暗自摇头,只好闭口不言。

    正当这时,帐外亲兵急入,拱手叫道:“禀大公子。清河急报,袁方于昨日率军突袭。清河守军不敌,甘陵城已为袁方所破。”

    噩梦。如惊雷轰落。

    袁谭举到嘴边的酒杯脱手惊落,酒水溅了一身,半醉的脑子猛然震醒,表情瞬间错愕无比。

    惊悚的袁谭,急将美姬们斥退,厉喝道:“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袁方那小子怎敢主动出击?”

    “回公子,千真万确。袁方还放出狂言,说要亲斩公子。”亲军慌张的回道。

    袁谭勃然变色,猛的将案几掀翻,怒骂道:“好你个贱种,我还没攻你,你竟然还敢主动出手,我若不杀你,誓不为人!”

    惊愤万分的袁谭,彻底的被激怒。当即下令全军即刻拔营,向甘陵杀奔而去。

    这时,鞠义却冷静劝道:“大公子且息怒,那袁方此举只恐想故意激怒大公子。请大公子冷静点,先探明敌情再进攻不迟。”

    鞠义的劝说,非但没让袁谭冷静下来。反而令他愈加的恨怒,冲着鞠义叫道:“鞠子信。适才你还劝我立刻进兵,现在到好。甘陵城已失,反倒又让我不要进兵,你到底想干什么?”

    鞠义脸色一变,被袁谭这般相斥,心中顿生怒意,却硬生生的给咽了下去,沉默不语。

    盛怒的袁谭,什么也顾不得,当即尽起两万大军,向着星夜杀去。

    次日天明时分,赶了一晚路袁谭,统帅的两万冀州军,浩浩荡荡的出现在了甘陵城以西十五里。

    早就收到斥候回报的袁方,毫无所惧,当即尽起七千之众离城,向着敌军正面迎去。

    旭日东升时,两军在城西十里相遇。

    朝霞东来,将辽阔的原野,染上了一层金黄。

    两万冀州军集结列阵,形如一只饥饿的野兽,隆隆咆哮着,向着青州军所在推进而去。

    那一面“袁”字大旗,在晨光下耀武扬威的飘扬。

    袁谭高踞马上,身披铁甲,一副傲然威武之势。

    那傲慢的眼眸中,仇恨之火在滚滚燃烧,一肚子火的袁谭,俨然要在今日,将对袁方所有的恨,统统都爆发出来。

    一年多来,多少次的图谋,都没有除掉那个贱种,反而眼瞧着那贱种声势越来越大,直到今天竟然坐拥一州,造了袁家的反。

    今天,终于有机会,在战场上跟那贱种大战一场,这机会,他岂能放过。

    袁谭深信,自己两万步骑大军,又有鞠义的先登死士在手,这一次,必能致袁方于死地。

    袁谭的脑海中,甚至已经开始想象着,袁方被生擒活捉,如何跪在自己面前,卑微的求饶,却被他无情的嘲笑之后,五马分尸的痛快。

    越想越得意,袁谭的嘴角,不禁暗自扬起丝丝的冷笑。

    “鞠子信,我命你率八百先登死士于阵前开路,给我扫荡敌寇!”袁谭扬鞭下令。

    身旁鞠义却道:“公子,我的先登死士主要克制轻骑,袁方不似公孙瓒那般,有那么多轻骑,以先登死士布阵于前,似乎没有太大的作用。”

    话音方落,斥候却来回报,称对面青州军,乃是以五百骑兵打头阵。

    袁谭听罢,冷笑道:“袁方这贱种知我军势大,只好把压箱底的那点骑兵都用了上,鞠子信,现在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还不快执行本公子命令。”

    鞠义眉头凝了凝,只得拨马而去,率八百先登死士,奔往阵前。

    远望着青州军州,袁谭咬牙切齿道:“袁方,让你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够仁慈,这一次,我就亲手摧毁你,夺走你的一切。”

    傲然自信的袁谭,下令全军前进,庞大的军阵缓缓推进,转眼已距青州军阵千余之遥。

    同样一面“袁”字的大旗下,袁方怀抱碎颅棍,沉静如水,驻马静立。

    七千青州军列阵于此,这些,都已是他的百战精锐。

    迎面处,冀州军庞大的军阵,如钢铁怪兽一般,缓缓的撞入眼帘。

    三倍之众的敌人,就这般气势汹汹的杀奔而来。

    袁方俊朗的脸庞,云淡风轻,不起一丝波澜。

    脑海之中,袁谭种种轻视,字字嘲笑,诸般的谋害,统统都从眼前闪现而过。

    那个名为大哥,暗中却恨自己如骨,恨不得置他于死地的人,此刻,就在眼前。

    积蓄的愤慨,在此时被彻底点燃。

    “袁谭,你对我屡次加害,无休止的轻视压迫,今天,终于到了你付出代价的时候了……”

    袁方的脸上,铁血冷绝,凛然的杀机,在双眸中疯狂燃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陷阵战先登!(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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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

    冀州军阵中,最先响起号角声,袁谭迫不及待的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两万冀州军步骑,迈着汹汹的步伐,向前平推而来,脚下的大地开始颤栗。

    一望无际的旗海,在晨风的撕扯下,如同滚滚的怒涛,层层叠叠。

    黑漆漆的铁甲,还有兵刃所反射出来的寒光,几乎盖过赤色的朝霞,将战场的天空都映寒。

    如森林般密集的戟锋,迸射着杀戮之气,若死神的獠牙

    两万冀州军轰然而动,迈着整齐而沉重的步迈,向着七千青州军稳步推进。

    每一步下去,整个大地都仿佛为之一抖。

    当先处,鞠义策马横刀,率领着他八百先登死士,高举着齐人的大盾,开路而来,“鞠”字的大旗,正猎猎的飞舞。

    七千青州军将士,当他们看到“鞠”字大旗出现时,他们的神经立刻紧绷了起来,紧握兵器的掌心,很快就浸满了热汗。

    袁方甚至能听到他们心跳在加快,呼吸渐渐粗重,他知道,他的将士们产生了畏惧的情绪。

    即使是面对公孙瓒这样的强敌,他的将士们都从未畏惧过,但是现在,鞠义的出现,却让他们斗志产生了动摇。

    袁方一点都不奇怪,对面的强敌,那可是鞠义啊,先登死士。魔鬼般的存在。

    莫说是他的青州军,只怕是天下任何一路兵马。面对先登死士时,都会为之恐惧。

    袁方的神情。却稳如泰山,眉宇间的那份镇定,仿佛将威震天下的鞠义,将那魔鬼般的先登死士军团视若无物,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袁方的冷静,让左右的将士们,心情稍稍平伏起来,但他们却不觉产生了狐疑。

    纵使是身边的颜良,也开始有些不安。面对先登死士,实不知自家的主公,为何能这般自信。

    颜良最善统骑兵,而先登死士又天生是骑兵的克星,面对鞠义,颜良似乎本能的就会产生忌惮。

    颜良猜测,袁方的自信,必定来自于随军所带的五百陷阵营。

    可这陷阵营毕竟才组建不到一月,威名又远不如先登死士大。那个高顺能否把陷阵营发挥出战斗力,还着实是个未知数。

    颜良狐疑,更惊异,惊异于袁方。竟然对高顺这个客将,这般的信任,把致胜的关键。都放在了高顺身上。

    狐疑中,冀州军已逼近七百步外。

    敌军的阵容。这回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而看清敌阵后。众将士们皆又为之动容。

    但见两万冀州军,以八百先登死士开路,中央布署一万七千余名步军,戟手、弓弩手错落有致,两翼各七百多骑兵保护。

    可以说,这是一座无懈可击的庞大军阵。

    两军相距极近,袁方已经没有后退的时机,一旦稍有退却,两万冀州军就会狂扑而来,这样近的距离,他将避免不了被碾杀惨败。

    一旦他兵败,袁谭的大军就会长驱直入,杀入平原,那时,形势就将极端不利。

    骑虎难下,唯有决一死战!

    “我袁方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血性来,不准退后一步!”袁方碎颅棍一扬,厉声大喝。

    七千青州军将士,皆鼓起不惜一死的勇气,准备追随袁方,拼死一战。

    转眼间,对面的冀州军已推进至四百步,袁方甚至已经能清楚的看到,敌军的旗号。

    时机已到。

    袁方剑眉一凝,扬棍喝道:“传令,陷阵营,给我出击。”

    令旗摇动,一骑传令官,直奔前军所在。

    颜良令等左右的将士们,面对袁方的这道命令,心中却愈加不解了。

    迎面而来的敌阵,布署于前的,分面就是鞠义所率的先登死士。

    要知道,这先登死士皆为弩手,装备有天下间最精良的弩机,专门克制骑兵,界桥一役大破白马义从,就是最好的佐证。

    而那五百陷阵营,却皆骑战马,似乎以骑战为主,如此,先登死士岂非正是陷阵营的克星。

    袁方明知如此,却还要派陷阵营出击,这不是让那五百人去送死吗?

    陷阵营损了也就罢了,关键还有五百匹战马,这些战马对于缺少骑兵的青州军来说,何其之宝贵,难道也要这样白白葬送吗?

    诸将狐疑,袁方却心坚如铁,目光直射前方。

    阵前处,高顺望到了中军令旗变化,紧接着,传令官又奔至,下达进攻的命令。

    高顺目光扫向敌阵,看着嚣然而来的敌军,眼眸之中,涌动着仇恨的烈焰。

    原本那支属于他的陷阵营,就是在袁绍过河拆桥,突然的围杀中死伤殆尽,若非如此,高顺也不至于指挥一支新的陷阵营上阵。

    此恨,高顺铭记于心中。

    “袁绍,你这过河拆桥之徒,今天,就是我高顺复仇的时刻。”

    浓眉深凝,高顺深吸一口气,扬刀厉喝:“陷阵营,出击!”

    隆烈的号令声下令,五百全副武将的陷阵营将士,纵马而出,向着敌军推进而去。

    中军阵中,颜良望着远去的陷阵营,暗暗摇头,心中暗忖:“可惜啊,可惜那五百匹战马了,我原可统一千骑兵,这一战后,恐怕就要损失一半,真是肉痛啊。”

    冀州军阵中,高踞马上的袁谭却笑了。

    马鞭遥指前方,袁谭嘲讽般冷笑道:“袁方,你果然不知兵,我有先登死士,你还敢派骑兵出击,真是自寻死路。传令给鞠义。给我狠狠的杀。”

    冀州军的号角声,更加的嘹亮。

    前军先登营中。鞠义眼见敌军骑兵杀来,心中终于也安稳了下来。

    先登死士拥有着天下间最强的硬弩。更有大盾铁戟遮挡,除非敌人派出人马具着重铠的重甲突骑,否则休想冲破。

    袁方派出的显然乃是轻骑,这一战,鞠义已胜券在握。

    “弩手准备——”鞠义一声厉喝,只等青州骑兵进入射程,就以硬弩射他个人仰马翻。

    八百先登死士,端起一张张四石硬弩,森森的箭矢瞄准了滚滚而至的青州骑兵。

    眼看着就要进入射程时。就在他们扣动机括的前一刻,奔驰中的青州军,却突然间停下了脚步。

    五百陷阵营,在数万双敌我眼睛的注视下,竟于敌军阵前三百步,停下了脚下。

    五百人迅速下马,在高顺的指挥下,顷刻间就结成了一个圆形的步兵阵。

    每一个兵卒,都高举着一面大盾。层层叠叠的将身体全部遮挡,放眼望去,整个军阵,竟如一面龟甲一般。

    而在龟甲的缝隙中。又探出了一根根近丈许长的大戟,如同龟背上长出了无数的铁刺。

    这座形状可怖的军阵,伴随着如雷的“杀”。大踏步的前进,向着先登死士疾冲了上来。

    骤变突生。

    鞠义神色立变。惊道:“陷阵营,这是吕布的陷阵重步兵。我们上当了!”

    鞠义曾与吕布共事过一段时间,亲眼目睹了吕布如何以陷阵营,击破张燕十万大军,直到青州骑兵下马,结成龟背阵时,他才认出这是陷阵营的进攻模式。

    袁方根本就不打算以骑兵进攻,而是要以重步兵,击破先登死士。

    弩兵为主的先登死士克轻骑,而重步兵组成的陷阵营,偏偏又是先登死士的克星。

    青州军阵中,颜良等诸将们无不哗然,这时他们才惊喜的发现,这竟是自家主公的计略。

    袁方的嘴角,已掠起一丝冷笑。

    若不营造出骑兵当先的假象,又焉能骗得袁谭把先登死士放在阵前,如此,陷阵营临阵下马,结成重步兵阵,才能克制先登死士,一举击破袁谭。

    这一刻,袁谭也惊讶了,不过,他却依旧不屑。

    “陷阵营算什么东西,淳于老将军,给我率骑兵出击,击破小贼的步军。”袁谭傲然的喝令。

    号令传下,老将淳于琼接令而出,率两翼的千余名轻骑,呼啸而出,以钳形夹击阵形,直冲向陷阵营的龟背阵。

    阵中央处,高顺面沉如霜,面对汹汹杀来的敌骑,没有一丝畏色。

    “全军,停止前进,外围盾手固阵,内围兵士,给我换弩。”高顺声如洪钟,从容的下令。

    龟甲铁阵骤然止步,外围的盾手将大盾下端狠狠插入地下,形成铁壁。

    第二层的长戟手,双手紧握长戟,而内围的三百余名兵士,则松开了手中长戟,迅速的将背上的弩机卸下,透过大盾的缝隙,瞄准了冲涌而来的敌骑。

    一连串的变化,只在几个呼吸间完成,没有丝毫的混乱。

    这就是陷阵营之所以称为精锐的所在,那五百士卒不仅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而且个个身强力壮,精通戟战、盾战和弓弩。

    这五百精锐,实可谓精通诸般武器的特种兵士。

    龟背阵的两翼,毫不知情的淳于琼,还在率领着一千铁骑,汹汹杀来。

    转眼,敌骑已在百步之外。

    高顺浓眉一横,厉声道:“给我放箭,狠狠射杀敌人——”

    三石的硬弩,如飞蝗一般,呼啸而出,在百余步外,与冲敌人钉在一起,瞬间,最前面的一批敌骑纷纷落地。

    淳于琼大吃一惊,他万没有想到,这支盾戟结阵的敌军,竟然还精通弩射。

    原本正得意的袁谭,此刻也形容惊变。

    而驻马傲立的袁方,望着被射成人仰马翻的敌骑,却冷笑道:“袁谭,这就是你轻视我的下场,就让你尝尝陷阵营的厉害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给我破!(加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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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州军箭如飞蝗,转眼,近百名敌骑,已被钉倒在地。

    淳于琼攻击分明受挫,却已骑虎难下,不得不冒着箭雨,继续催骑狂攻。

    此刻他若是撤退,袁方陷阵营就将无可阻挡的撞入先登死士,先登营若有失,袁方军主力趁势进攻,两万冀州军就将面临崩溃的局面。

    一千冀州轻骑,顶着箭矢,一**的向着陷阵营冲去。

    转眼间,五波弩箭已射出,敌骑眼看就要杀近。

    陷阵营的士兵们,却没有被迫近的骑兵攻势影响,好像他们无视敌人的存在,有条不紊的如平时训练般,娴熟的完成各自的动作,装填、纪弓、然后发射。

    若普通的步卒,旷野上面对骑兵的冲击,斗志早就瓦解,陷阵营的镇定自若,令淳于琼感到了不可思议。

    这就是陷阵营,真正的精锐之士。

    六波的箭射,淳于琼在付出了四百骑死伤的代价后,他的第一波骑兵,终于冲到了陷阵营前。

    轰轰轰!

    骑兵撞上了大盾,陷阵营的龟背阵微微一震,却依然稳如磐石,速度被大大减缓的敌骑,根本无法凭借冲击力,撞开他们的盾壁。

    淳于琼和他的骑兵,眼看撞不破敌阵,只好挑动手中铁枪。试图撕破敌阵。

    但很快,淳于琼就发现。他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就是轻骑的近战攻击能力。

    为了尽快阻挡陷阵营。淳于琼令他的骑兵,将长戟都换成了轻便的短铁枪,以加快奔行的速度。

    但现在,他却惊慌的发现,他骑兵的短铁枪,极难挑开陷阵营厚厚大盾,和长戟所组成的龟甲倒刺铁壁。

    破阵不得,冀州轻骑只能围着陷阵营的圆形龟背阵,四面乱刺乱冲。试图撕裂敌阵。

    然而,这龟甲铁阵,却似天衣无缝一般,任借敌骑如何围攻,都撕不开哪怕一丁点缝隙。

    而在阵中,高顺却指挥着内围弩手,不断的以两石硬弩,无休止的向外四射。

    惨叫声此起彼伏,成百成百的冀州轻骑。被射倒于马下,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里,淳于琼就损失了近半数的骑兵。

    面对如此巨大的死伤,冀州骑的战斗志意。终于崩溃了,军心瓦解的敌骑,四面八方的望风倒溃。凭借淳于琼如何喝斥,都阻挡不住逃溃之势。

    敌军对陷阵营的阻击。就此被摧毁。

    眼见敌骑四散,高顺信心大增。舞刀厉喝道:“给我冲上去,撞破先登死士——”

    暴喝声中,五百陷阵之士,将手中的弓弩再次换成了长戟,铁一般的军阵突然加速,如一只巨大的钢铁刺猬,向先登死士所在疾冲而去。

    “放箭,给我放箭!”鞠义神色铁青,放声嘶吼。

    先登营中,如雨的箭矢飞射而出,似飞蝗般向着陷阵营狂扑而去。

    四石的强弩,射杀力何其之强,当年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就是覆没在这箭雨之中。

    陷阵营却毫无所惧,视死如归般喊杀而上。

    箭如雨落,却纷纷被弹开,根本无法对陷阵营造成杀伤。

    坚硬的鱼鳞铁铠,再加上密不透风的坚盾,如此超强的防御力,足以抵挡世上任何的强弓硬弩,即使是先登死士的弩箭也不例外。

    中军处,袁方看到冒着箭雨前冲的陷阵营,如释如重负般的松了一口气。

    “看来我在高顺身上下的血本,总算没有白费,怪不得他非跟我要鱼鳞铁铠,这般坚不可摧的防御力,谁能破得了。”

    袁方眼眸中,兴奋的杀意狂燃,当即下令,全军擂鼓助威。

    咚咚咚!

    震天的鼓声响起,盖过了冀州军的号角声,激励着陷阵营的将士们,勇往直前。

    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某一个瞬间,陷阵营这只钢铁刺猬,狠狠的撞上了先登死士。

    兵嚣摧折之声,大盾震碎之声,兵士哀号之声,骤然间响彻天空。

    两军相撞处,鲜血如倒流的瀑布,飞上半空,溅出漫天血雾。

    先登死士只我外围配备有大盾,长戟也仅有一重,焉能挡得住人人执盾撑戟的陷阵营。

    轰碎声中,先登死士的正面,生生被撞出了一道缺口,陷阵营的龟甲之阵,如钢铁巨兽一般,撕裂了敌阵,咆哮而入。

    外围盾戟防御一破,内围的先登弩手,顷刻间就暴现在了陷阵营兵锋之下。

    手中只有弩机的弩手,焉能是重装步兵的对手,转眼就被辗杀大半。

    陷阵营在几个呼吸之间,竟是把坚不可摧的先登死士,从中撕成了两半。

    阵中处,高顺杀机凛烈,放声大叫:“全军,弃戟,换刀——”

    号令传下,原本扛戟的士卒,即刻将长戟弃却,拔出了别在后腰上的环首刀。

    一手执盾,一手舞刀,五百陷阵营将士,咆哮而出,切菜砍瓜一般剁向惊慌的先登死士。

    长戟乃为破阵所用,今已破阵而入,贴身近战时,环首刀远比笨重的长戟有效。

    惨声四起,杀肉横飞,八百先登死士被杀得鬼哭狼嚎,转眼就陷入了崩溃的境地。

    鞠义震惊错愕,面对着强大的陷阵营,他竟是束手无策,根本没有回天之力。

    他万万没有料到,陷阵营的士卒竟然如此全能,不但能用戟用弩,竟然个个还是用刀的好手。

    陷阵营,完克先登死士。

    眼见败势已定。鞠义无力回天,再撑下去。就连他自己也要被陷阵营这只巨兽碾碎,万般无奈下。他只得转头而退。

    中军处的袁谭,则是惊得目瞪口呆,惊到双手都发颤。

    “怎么可能,为什么袁方那贱种,怎可能有这么厉害的精兵,片刻间就击溃我的骑兵,连先登死士也被击溃,这怎么可能啊……”

    袁谭惊恐错愕到了极点,眼看着前军败溃四散。一时间慌得不知所己。

    袁谭和他的冀州军震恐错愕,对面的青州军,却已欢声雷动,斗志大振。

    锐不可挡的陷阵营,大大提振了将士们的士气,七千将士挥舞着兵器,杀声震天动地,猎猎的战意,如烈火狂燃。

    身边的颜良。更是惊喜难抑,直到这时,他才明白,袁方为何如此有信心。敢以七千兵马,就跟两万敌军旷野决战。

    原来,袁方早就清楚陷阵营的实力。根本早就稳操胜券。

    “原来这陷阵营竟这般厉害,怪不得主公这般沉得住气啊。”颜良望向袁方。眼神与表情间的那种敬叹之色,毫不掩饰。

    说实话。袁方也有些意出望外。

    陷阵营是厉害,但到底只组建不到一月,他也没想到,高顺能将这支新建之师,发挥出这般强悍的实力。

    高顺,不愧是一员了得的猛将。

    只颜良将士们惊叹的功夫,几百步外的冀州军,已陷入混乱的泥潭中,在陷阵营冲击之下,全然没了先前那辗压一切的气势。

    时机已到,更有何疑。

    袁方眼眸一凝,杀气凛燃,厉喝一声:“颜子正何在!”

    “末将在。”战意已烈的颜良,抱着青龙刀出列。

    袁方碎颅棍敌阵一指:“我命你率五百铁骑出动,斜击敌阵侧后,配合陷阵营给我彻底击溃敌军。”

    “末将遵命。”

    战意早就燃烧到顶点的颜良,已是一身猎猎杀气,慨然一应,策马兴奋而去。

    七千青州军将士,斗志已到鼎峰,个个摩拳擦掌,只等浴血一战。

    颜良率领着五百铁骑,如风一般趋至阵前。

    轰轰轰~~

    隆隆的战鼓声,亢奋如雷,进攻的号角就此发出。

    颜良手舞青龙刀,坐胯大黑驹,伴随着一声咆哮,如黑色的闪电般射出。

    五百铁骑轰然杀出,如同一柄巨大的长矛,浩浩荡荡的向着敌军侧翼扫刮而去。

    铁蹄滚滚,天崩地裂。

    袁谭惊恐之极,大叫:“淳于琼,给我挡住敌骑,挡住~~”

    此刻,淳于琼的一千骑兵,已为陷阵营击溃,还在聚拢之中,根本来不及保护侧翼。

    面对着无可阻拦,斜撞而来的青州铁骑,袁谭表情瞬间扭曲恐惧到了极眯,脑海中嗡嗡作响,空白一片。

    他双手颤抖,甚至连手中之枪,都快要拿捏不住。

    震天的轰裂声中,颜良率领着铁骑,撞入冀州军侧翼,掀起漫天横飞的血肉。

    顷刻间,右翼被击溃,而正面先登死士也完败,整个冀州军的阵形,已接近崩溃的边缘。

    观战已久的袁方,俊朗的脸庞间,冷绝的杀机已澎湃到了顶点。

    他知道,该是给袁谭最致命一击的时候了。

    拨马奔至阵前,猎猎的披风在身后飞舞,少年巍然无惧的身姿,出现在了全军将士激动的视野中。

    碎颅棍狠狠指向敌阵,袁方提足中气,厉声道:“我勇敢的弟兄们,随我杀出去,让他们知道,我们青州兵不是好惹的,给我杀——”

    一声厉啸,袁方手纵浑铁棍,如一道雪亮的白虹射出。

    “杀!”

    全军齐声咆哮,六千余青州步卒,如潮水一般破阵而出,向着惊乱的敌阵扑卷上去。

    眼看着袁方亲自杀出,青州军主力狂涌而来,袁谭的脑海中,惊得只余下一个巨大的疑问:

    败了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倚老卖老,找死(二更)

    颜良一马当先,青龙刀舞出道道流光,四面八方的扫荡开来。

    在一阵兵器碎裂和肢飞血溅中,冀州军右翼,如稻草人一般,被轻易的撕开了口子。

    五百铁骑滚滚如潮,如决堤的洪水一般,从缺口处涌入,刀枪无情的斩向左右慌乱的冀州军。

    颜良统领的这柄利矛,一路攻势不减,竟是自右而左贯穿了整个冀州军阵,将两万人的大阵,生生的拦腰撕成了两截。

    败溃的淳于琼,策马败逃向袁谭中军所在,人还在几步外时,就大叫道:“大公子,败局已定,我们挡不住了,速速撤兵西退吧。”

    袁谭心如刀绞,脸上弥漫着恐惧,还有丝丝的愤怒。

    这位袁家嫡长子,所有的骄傲,都在这转眼之间,被袁方所撕碎。

    原本抱着轻视之心,以为自己武略过人,仗着兵多粮足,可以轻松的扫平青州,灭了那个该死的私生子。

    谁曾想到,他连青州的地界还没踏上,就在半道上被人家杀了个大败,狠狠的扇了他一个耳光。

    此次袁方屡屡得胜,威名盖过了袁谭,他一直在自我安慰,认为若自己出手,定能比袁方做得更好。

    今一战若失败,天下人都将知道,他袁谭根本不是袁方的对手。

    袁家嫡长子的威名,更将扫地。

    “我怎能败给那小子,绝不能,胜负未分,不许撤!”不甘的袁谭。有些失去了理智,咆哮大吼。

    银枪一横。袁谭拿出几分威严,强打精神喝道:“休得慌张。都给我拿出勇气来应战,擅退者,立斩不赦。”

    关键时刻,袁谭鼓起勇气,想要扭转败局。

    袁谭振作了精神,军慌乱的冀州军士气稍稍平伏,正自败溃的士卒,勉强的站住位置,试图鼓起勇气阻挡敌人。

    此刻。袁方所率的步军主力,已冲杀而至。

    六千热血沸腾的青州步卒,追随着他们的少年主公,挟着震天的喊杀声,铺天盖地的撞向敌阵。

    袁方手舞碎颅棍,正大雄浑的招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荡出,重重棍影过处,数不清的脑瓜碎裂。数不清的残躯被震飞,只有长长的血路留在他身后。

    身后将士,如狼似虎,疯狂的扑向惊恐的猎物。以辗压之势杀尽一切敌人。

    这全线出击的步军主力,便如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顷刻间。将冀州军稍稍鼓起的脆弱斗志,狠狠的击碎。

    袁方的步军主力。再加上高顺的陷阵营,还有横冲直撞的颜良骑兵。大杀四方,无人能挡。

    两万惶恐的冀州军,再没有一丝斗志,掉头便是一哄而散,夺命的向西面逃去。

    袁方手纵碎颅棍,一路辗杀,直奔着袁谭的中军大旗而去。

    那个仗着嫡子身份,压迫轻视自己多年的家伙,那个没完没了,用卑鄙手段谋害自己的家伙,就在眼前,袁方岂能放过他。

    洗刷积蓄多年的愤怒,就在此时。

    数十步外,袁谭眼看着自家将士,如过街的老鼠一般望风而逃,整张脸已因绝望而扭曲到不成人形。

    “大公子啊,大势已去,赶紧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老将淳于琼焦急的大叫。

    百般无奈的袁谭,正待听从淳于琼的劝说,下一个呼吸,他的脸却突然变得狰狞无比。

    因为他在乱军中,看到了袁方。

    那卑贱的家伙,那个不肯屈服于己的贱种,那个竟敢眼自己对抗的小子,正挟着狂杀的威势,向着自己冲来,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中。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袁谭那残存的自尊心,一瞬间受到了刺激,骤然间勃然大怒。

    “袁方,你个贱种,我要杀了你~~”歇厮底里的一声咆哮,袁谭竟是纵马舞枪,向着袁方直冲而去。

    袁谭想杀袁方,只有杀了袁方,他才能挽回败局。

    甚至,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青州,到时,他袁家嫡长子的威名不但能保住,更能大震。

    挟着一腔仇恨,袁谭逆着败逃的己军兵流,直向袁方杀去。

    狂奔中,袁方蓦见袁谭迎面杀来,不禁又喜又恨。

    切齿的仇敌自己送上门,袁方不兴奋才怪,纵马如风而上,低啸声中,手中碎颅棍挟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狂袭而上。

    只见他的手臂,青筋爆涨,几如那紧绷到极点,将要绷断的钢丝一般。

    恨极之下,袁方头一招,就使出了全身的爆发力,以最强的力量轰将而出。

    “卑微的家伙,去死去~~”暴啸声中,袁谭手中铁枪刺出,直取袁方。

    两骑踏着血路,瞬间撞至。

    吭~~

    空气中迸发出一声金属激鸣,火星飞溅中,一物飞上了半空。

    是枪,袁谭的铁枪,竟被袁方一招之间,震得脱手飞落。

    气血激荡,虎口鲜血四溅的袁谭,神色惨然惊恐,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然已精进到这般地步。

    当初袁府中比试,袁谭可是亲眼见袁方击败袁熙,那时他就看出,袁方不过淬肉境界的实力,能击败袁熙,全仗着出奇制胜。

    而袁谭的武道,却已练到凝膜初期的境界,对武道万般自信的他,原以为可轻松击杀袁方。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袁方的武道,竟在一年之间,从淬肉连越两级,达到了凝膜中期的实力。

    凭着更胜一筹的武道,更加上碎颅棍重量加成,以及瞬间爆发力的骤增,袁方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强,袁谭焉能抵挡。

    就在袁谭还来不及惊恐时,袁方第二棍,已如泰山压顶一般。向着袁谭当头撞至。

    棍势奇快,兵器已失的袁谭。根本无从抵挡。

    眼见重棍当头撞击,避无可避的袁谭。只能一咬牙,将自己的左臂向着挡去,竟要以血肉之躯,来抵挡这一记致命的重棍。

    咔嚓!

    碎颅棍瞬间落下,重重的砸在了袁谭的手臂上。

    “啊~~”

    袁谭一声痛苦之极的惨叫,整个左臂已被袁方重棍砸断,内中骨头碎裂。

    这一击的力量何其之大,袁谭的手臂已不是简单的骨折,而是寸寸的粉碎。被砸成了一条无法复原的废臂。

    一棍被砸废了手臂,袁谭的自尊与骄傲,乃至于他对袁方的轻视,统统一扫而落,所剩下的只余恐惧。

    对袁方深深的恐惧。

    袁方却不稀罕他的恐惧,他要是的袁谭的狗命。

    低啸一声,拨马而还,碎颅棍再度向伏在马上痛叫的袁谭砸去。

    “小子,休伤我家公子!”

    身后蓦然间传来一声暴喝。斜刺里,淳于琼舞刀杀奔而来,要救下袁谭。

    以为必死的袁谭,猛间淳于琼杀来。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嚎叫道:“淳于将军救我,救我啊~~”

    强敌来袭。袁方若强行杀袁谭,势必会给淳于琼瞅得破绽。纵使是他有生化恢复之躯,也难挡致命一击。

    倘若淳于琼正面来袭。袁方可用皮膜硬化的能力,挡住要害,但淳于琼却从后袭来,无法判断其攻击何处,皮膜硬化的能力自然无法施展。

    瞬息间,袁方思绪飞转,已做出权衡。

    战马一拨,袁方反手甩出碎颅棍,向着淳于琼刺来之枪荡去。

    锵!

    棍枪一击交锋,星火四溅中,错马而过的淳于琼,身形剧震,胸中气血更是为之翻滚。

    强压下气血,淳于琼拨马回身,挡在了袁谭面前,沉声道:“大公子,你快退,我为你挡住他。”

    臂碎的袁谭哪里还敢逗留,急是半伏着马背上,独臂抖动僵绳,忍着剧痛向西狂逃而去。

    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淳于琼,我今你是年迈老将,留你一条性命,给我让开道。”

    淳于琼却将刀一横,摆出老将的气势,高声道:“袁显正,我也算你的长辈,今天我就以长辈的身份劝你一句,莫要一错再错下去,放弃抵抗,向袁公伏首请罪吧,或许袁公还会念在父子之情的份上,恕你一时糊涂之罪,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啊。”

    “好一个长辈,好一个为了我好。”袁方冷哼一声,眉宇间迸射出丝丝的讽色。

    鹰目直射着淳于琼,袁方冷冷道:“我被袁家父子轻视了二十年,我被袁氏兄弟屡屡陷害时,袁绍不念我功,不能公正待我时,你这个长辈又在哪里?你怎么不站出来,为我主持公道?这个时候,你却要为我好了,淳于琼,你这个长辈,还真是很贴心啊。”

    一番直白的讽言,直将淳于琼讽得面红耳赤,尴尬不已。

    淳于琼却强忍下惭愧,佯作正色道:“那些说到底,都只是袁公家事,我一个外人怎好多嘴。但是现在,你公然背叛袁公,今还要杀你大哥,如此大逆不道之举,必遭天下人唾弃,我劝你还是及时悔误吧,莫要再错下去。”

    “哈哈——”

    面对淳于琼大义凌然的劝告,袁方反是放声狂笑起来,笑得何等不屑。

    那狂笑声,只把淳于琼看得错愕茫然,不知所以。

    笑声嘎然而手,袁方豪然道:“我袁方乃天子任命,名正言顺的一州之牧,不像他袁绍,自封车骑将军,不奉天子,野心勃勃,他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徒。尔等追随一个大逆不道之徒,早晚身死名灭,还有脸劝我悔悟,该悔悟的是你!”

    淳于琼身形一震,神色愈加的尴尬,袁方搬出天子大义的旗号,三言两语间,就将他驳得无言以应。

    “袁方,说这些都没用,袁公的实力有多强,你是清楚的。今天就算你侥幸胜了一仗,他日袁公尽起大军征伐,你也必败无疑。在实力面前,天子也得低头,识相一点吧。”

    淳于琼恼羞成怒,道理上占不了上风,干脆就放下大义的面孔,直接就威胁起了袁方。

    袁方却不屑一笑,傲然道:“袁绍纵使,我又有何惧,大不了就轰轰烈烈的战死而已,我袁方绝不会再屈辱的苟且偷生。”

    豪然热血之言,直震得淳于琼心神错愕,不知还能说些什么。

    笑声收敛,袁方眼眸中已杀意密布,碎颅棍指向淳于琼,冷绝道:“只可惜,结局怎样,你已经看不到了,我今天杀不了袁谭,就先斩了你这个言行不一的老东西,受死吧。”

    话音方落,袁方纵骑而出,挟着一腔的恨意,向淳于琼狂杀而上。(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给脸不要脸!(三更)

    眼见袁方不听劝告,不给他这个老将面子,淳于琼恼羞成怒,破口骂道:“好你个大逆不道的小贼,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天我就替袁公清理门户,收拾了你这个逆子狂徒!”

    勃然大怒的淳于琼,拍马舞刀向着袁方冲杀而去。

    他以为,凭借着自己凝膜初期的武道,几招之间,足以斩袁方于马下。

    带着这样的自信,淳于琼拍马杀到,长刀递出,呼啸向袁方当头斩将而来。

    面对凛烈刀锋,袁方冷峻的脸庞,却闪过一丝不屑。

    中气一提,双臂筋肉再度爆涨,手中碎颅棍破风而出,如车轮一般,挟着如涛的力道,迎着敌人刀锋荡去。

    吭~~

    半空中,发出一声惊雷般的金属嗡鸣。

    刀棍相撞,淳于琼的力量胜于袁方,交手瞬间,袁方的虎口竟生生被震裂。

    勒马转身之时,袁方仗着生化之躯的恢复能力,震裂的手掌转瞬间已复原,猿臂再舞,碎颅棍挟着更强的力道,再度袭出。

    淳于琼却震惊错愕,这一棍震得他气血翻滚,双手虎口亦被震裂。

    “这小子的力道,竟这般之强,似乎武道竟不在我之下,难怪大公子会为他所伤……”

    淳于琼尚自惊愕时,袁方的第二棍,已拦腰撞到。

    虎口迸裂的他,也顾不得手掌的痛楚,只能极力平伏气血,勉强的回刀相挡。

    哐!

    刀棍再度瞬间激撞。雄浑惊人的力道,如决堤之水般灌入淳于琼苍老的躯体。搅得他未平的气血,翻滚如潮。几乎要从腔中涌出一般。

    而他那迸般的虎口,更是一阵剧痛,丝丝鲜血从指缝中浸出,痛得险些没能握住刀柄。

    淳于琼应对吃力,袁方却似丝毫不受影响,第三棍,第四棍如风扫出,每一棍都不惜体力,竟如疯狂一般。

    淳于琼彻底震惊了。

    他斜眼瞥去。瞧见袁方手掌间亦有鲜血,料想狂力反震之下,必也震裂了虎口。

    可他淳于琼痛到连刀都握不稳,而袁方却如同根本不受影响似的,棍影重重,招式愈加狠烈。

    袁方,就像是一个感觉不到痛楚,力气用不完的怪物。

    在此疯狂的攻击下,淳于琼身心俱震。连喘息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只能拼尽全力,吃力的应对袁方疯狂的攻势。

    淳于琼的武道好歹比袁谭要强几分,更不似袁谭那般战阵经验缺乏。只一招之间就被袁方重伤,竟是顶住了袁方十余招的狂攻。

    仅此而已

    十招走过,袁方已不屑跟这老东西缠斗。一声低啸,双臂筋肉已爆涨到极点。几乎要崩断。

    “老东西,去死吧!”

    伴随着筋肉崩断的声响。袁方力道最强的一击,山崩地裂般横扫而出

    无处可避的淳于琼,只能咬牙竖刀相挡。

    吭!

    最强的一声金属激鸣,紧跟着是一声惨叫。

    淳于琼诺大的身躯,竟是连人带刀,如那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重重的摔落于地。

    袁家麾下资历最老之将,竟被袁方一棍拍飞。

    滚落于地的淳于琼,手中战刀脱手而飞,闷哼那么一声,张口就狂喷一股老血。

    待要挣扎爬起时,袁方巍然身形,已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碎颅棍就那般横在他脸上。

    袁方勒马于前,俯视着他,神情冷峻而不屑。

    “这小子,使出那样自残的战法,手臂筋肉必已大损才是,他却怎全然不痛一般,怎么可能……”

    淳于琼又惊又羞,伏在地上连喷着老血,不知该如何是好。

    “把这老东西给我绑了,稍后再处置他。”袁方碎颅棍一扫,厉喝道。

    追随于上的亲军,几下便将重伤的淳于琼五花大绑。

    袁方抬头远望,整片战场,他的青州军已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方圆数里的战场,放眼望去,但见茫茫的冀州军兵,如无头的苍蝇一般乱撞,斗志昂扬的青州军将士们,则如狼驱养,肆意的辗杀。

    由东向西,宽达数百丈的野地,尽为鲜血所浸,泥泞如暗红色的沼泽一般可怖。

    胜负已定。

    望着这大胜的局面,袁方暗吐了一口气,心中积聚的怒火,终于狠狠的宣泄了一回。

    你袁绍不是派了引以为傲的嫡长子,想要轻易扫荡青州,灭了我这个“逆子”吗。

    我就以一场大胜,俘获你的大将,打残你嫡长子的一条胳膊,狠狠的给你当头棒喝,狠狠的扇你一耳光。

    胜负既定,接下来就是大追击。

    袁方率领着七千健儿,一路穷追不舍,向西碾杀袁谭和他的败兵。

    废了一臂的袁谭,惊魂落魄,一路夺命向西狂逃。

    为了摆脱袁方的穷追,逃跑的路上,袁谭勒令鞠义打着他的旗号,逃至西南贝丘城中阻击袁方,袁谭自己也不敢稍有逗留,马不停蹄的继续向西逃窜。

    袁方一路追至了贝丘城,得知袁谭已逃远,城中乃鞠义和千余残兵后,便下令停止追击,大军将贝丘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过贝丘再往西,就是魏郡地界,进入了袁绍的腹地,反离平原大本营较远,战线拖得太长,反而会有所不利。

    再者,袁方战略是速战速决,打败袁谭这路后,迅速回撤平原,准备应对接下来袁绍空前的报复。

    而且,贝丘城中还有鞠义这员大将,若能逼降此人,比追杀袁谭那个废人更价值。

    七千大军将贝丘团团围住,安营已毕,袁方令将淳于琼带上大帐。

    袁方高坐于首。沾满血迹的碎颅棍横于案前,神色冷绝。隐隐散发着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片刻后,帐帏掀起。满身是血,脸色苍白的淳于琼被拖了进来。

    淳于琼脸色阴沉,愤愤不平的怒瞪着袁方,鼻孔中喷着粗气,一副悲愤之状。

    “大胆,败军之将,见了我家主公,还不下跪!”袁贵怒喝道。

    淳于琼冷哼一声,不屑的将头一扭。那般气势,仿佛袁方根本不配被他跪一般。

    左右诸将无不嗔怒,皆恨不得将淳于琼撕碎。

    袁方却也不怒,抬手一摆,压制住了众将的怒火。

    鹰目扫向淳于琼,袁方高声道:“淳于琼,我念你是长者,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能力虽一般。但资历却甚老,若是能逼得他投降,这对袁绍的军心士气,必将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淳于琼却不屑的冷哼一声。傲然道:“忠臣不事二主,我淳于琼岂屑做那背主之贼。”

    淳于琼不降也罢,言外之意。竟是讽刺袁方乃“背主之贼”。

    旁边颜良早看不惯,怒斥道:“好你条老狗。竟然敢讽刺我家主公,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淳于琼被颜良这么一喝斥。顿时也大怒,厉声斥道:“颜良,袁公待你不薄,你不知感恩,竟然还敢跟着他一起造袁公的反,你这般不忠不义之徒,还有脸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你——”

    颜良纯一粗犷武夫,舌辩不及淳于琼,被呛得勃然大怒,急向袁方道:“主公,这老东西在袁绍那里时就倚老卖老,我早看他不顺眼,今还敢这般嚣张,干脆一刀宰了他,看他还嚣不嚣张。”

    袁方心中怒火已起,却暂且压住,冷冷道:“淳于琼,适才阵前我就说了,我乃天子所封青州牧,你归顺于我,就是归顺天子,这才是大义所在,你还不觉悟吗。”

    袁方再次搬出汉帝的大义旗号,立时把淳于琼呛得无言以应。

    大道理讲不过,淳于琼鼻子一哼道:“袁方,你已经走火入魔太深,我淳于琼乃你的长辈,你就赶紧放了我吧,我回袁公那里,或许还会为你说几句好坏,让袁公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到了这般地步,淳于琼竟还倚老卖老,想让袁方放了他,还一副老气横秋的长辈口吻。

    袁方最后的丁点忍耐,彻底的被淳于琼的自忸击碎。

    鹰目一凝,袁方沉声道:“淳于琼,废话少说,我再问你一句,降还是不降?”

    淳于琼也不示弱,腰板一挺,昂然道:“我淳于琼什么资历,岂能降你这袁家叛贼,休想。”

    最后的机会,淳于琼根本不屑于抓住。

    凛烈的杀机涌现眼眸,袁方冷笑了一声,字字如刃道:“很好,既然你对袁绍这般忠心,那我就成全你。”

    袁方的言语中,丝丝杀机已现。

    淳于琼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妙,浑身一颤,忙道:“袁方,我淳于琼可是与袁公同辈的身份,你敢杀我,就不怕天下人之言吗?”

    “哼,我连袁绍都敢反,还怕你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么。”

    袁方冷笑一声,陡我喝道:“来人啊,把这自以为是的老东西,给我拖出去,割了耳鼻,再放归给袁绍。”

    此言一出,淳于琼神色惊变,他万没有想到,袁方是没杀他,但却要割他耳鼻,如此手段,简直是对他尊严的公然羞辱。

    袁方这么做,就是要用淳于琼震慑袁绍,震慑袁绍的部下,让他们知道,我袁方不是好欺负的,若有胆来犯,淳于琼就是你们的下场。

    “袁方,我是你的长辈,你竟敢这么对我,你还有没有……”惊怒的淳于琼,歇厮底里的放声嘶吼。

    袁方却沉静如水,欣赏着这倚老卖老的东西,被军士无情的拖将而出。(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困猛虎(四更)

    处置完了淳于琼,袁方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被困于贝丘城中的鞠义。

    贝丘是座不起眼的小城,地理位置不重要,城中丁口也不多,况且因处清河腹地,大多数时候,几乎很难被用兵者盯上。

    这次,这座不起眼的小城中,却困住了鞠义这头落入平地的猛虎。

    先登死士覆亡大半,手下不足千余惊慌的残兵,鞠义可说是困窘之极

    如果他退守的是一座坚城,那他还有希望据城自守,只可惜他不幸被困入了贝丘城中。

    此城城墙不足两人高,护城壕只轻轻一迈就可以越过,城墙四处破损,城门也年久失守,只要轻轻踹上一脚,仿佛就会塌了一般。

    这样的城池,就算良将如鞠义,也难以守住。

    根据袁方的推算,袁绍就算尽起大军前来报复,至少还得七八日的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夷平贝丘,将鞠义生擒活捉。

    袁方却没有急于攻城,而是写了一道亲笔信,派人送往城中去招降鞠义。

    鞠义乃刚骨大将,袁方此举,是想给他留几分面子,让他体体面面的归降自己,而不用以被俘的身份投降。

    信使清晨时分进入贝丘城,不到午时就带着鞠义的答复回营。

    鞠义的答应倒也痛快,自称他要做一做部下的思想工作,处置了那些不愿归降者,明晨时分,他将亲率残兵出东门请降。

    中军大帐中,袁方看着鞠义那道言辞诚恳的亲笔回信。却不禁笑了。

    “鞠义降的这么痛快,反倒让我有点不适应了。”说着。袁方将鞠义的书信,示于了左右诸将。

    颜良接过书信扫了一眼。傲气道:“鞠义这小子还算识相,知道咱们顷刻间就能夷平贝丘,不然怎能这么痛快的投降保命。”

    颜良脑子粗,见了这投降信,就以为鞠义是因惧而降。

    “伯平,你认为呢?”袁方将目光转向了高顺。

    陷阵营的出色表现,已经让高顺这个客将这里,拥有了发表意见的权力。

    高顺将鞠义书信看了几遍,素来凝重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狐疑。

    沉默片刻,高顺缓缓道:“鞠义这个人,我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此前听闻,这鞠义也是个骄傲之人,今他被围才不足一日,就痛快的投降,我总觉着跟他的为人有些不合。”

    高顺虽未与鞠义共事,但对其了解。却要高于颜良一筹,这高顺,果不愧有几分谋将风范。

    听高顺一番话,袁方更确定了自己已有判断。

    淡淡一笑。袁方道:“鞠义若是如此轻松就降,他也不配指挥先登死士这样的精锐,我料他必是明为投降。实则想放松我的警剔,趁我围困松懈突围。”

    颜良一震。脑子终于转过了弯来,猛然省悟。拍着大腿道:“主公说得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鞠义这厮可是傲得紧,好几次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他怎可能这么轻易就投降。”

    袁方微微一笑,嘴角掠起一丝诡色:“鞠义想玩智谋,那我就陪他玩一玩,正好让他输个心服口服。”

    说罢,袁方将颜良和高顺二人,招至近前,授之以机宜。

    ……

    结束军议,袁方当即修书一封,回复了鞠义的归降,答应将在明天清晨时分,于东门迎接他的归降。

    信使直奔贝丘城,于傍晚时分,将袁方的书信,送到了鞠义的手中。

    打发走信使,鞠义缓缓将袁方的书信,撕成了粉碎,冷笑道:“我鞠义是什么人,岂是随随便便就能降你的,袁方,虽然了得,可到底还是小看了我啊,哈哈~~”

    嘲笑一番,鞠义当即下令,将县城库府中酒肉粮米,统统都取将出来,分发给不到一千残兵饱食。

    一众惊魂未定的冀州残兵,饱食了一顿酒肉,精神士气得以稍稍恢复。

    次日,天色将明未明,一片昏昏沉沉

    贝丘的西门悄然打开,鞠义率领着一众残兵,匆匆忙忙的出城,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一路向西面摸去。

    鞠义纵马走在最前头,胡渣如钢丝的脸上,紧张而凝重,双目警觉的四扫,不断观察着左右形势。

    匆匆忙忙中,鞠义总算是带着他的不安的残兵,从青州军西面两座围营间穿过,沿途上,并没有撞见袁方军的巡骑。

    借着将明的天色,鞠义回头看到,贝丘城和青州军营,正在越来越远去,他紧绷的神经方始缓和下来,嘴角甚至还钩起了一丝庆幸的笑意。

    “袁方果然中了我的诈降计,放松了警惕,不然我怎能轻易穿过他的防线,袁方啊,你终究还是嫩了点……”鞠义心中暗自得意庆幸。

    麾下那一众残兵,皆也暗自庆幸,以为逃过了一劫。

    就在此时,陡然间,前方杀声如惊涛骤起,数不清的火把,转眼间将遍野照得通明。

    灼烈的火光中,无数的青州军忽从道路两旁杀将而出,封住了鞠义西逃的去路。

    颜良手提青龙刀,拨马而出,刀锋向着鞠义一指,厉喝道:“鞠义,你以为你的诈降计,可以骗得了我家主公么,主公他早就识破你的计策,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面对神兵天降般的青州军,面对着颜良威势赫赫的厉喝,鞠义神色惊变。

    他原指着以诈降计,骗得袁方放公警惕,自己才好趁机从西门一面突围,却未想,半道上竟杀出个颜良拦路。

    鞠义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计策,竟然被袁方早就识破。

    耳听着颜良命令般的言语,鞠义恼羞成怒,大叫道:“颜良,你休得猖狂,我鞠义岂会降你这叛将。”

    颜良见鞠义不降,还出言讽刺,立时勃然大怒,暴喝一声,拍马舞刀,挥斥着数千青州军兵掩杀上来。

    伏兵轰然而动,向着惊惶失措的残兵,如潮水般狂卷而来。

    颜良更如杀神一般,纵马舞刀,直取鞠义项上首级。

    骄傲的鞠义,又焉惧颜良,纵马挺枪迎上前来,二将转眼战至一团。

    火光照耀之下,听见星火四溅,兵器撞击之声震耳欲聋,战团中,二将各显身手,战得昏天黑地。

    颜良的武道,那可是达到练脏境界,鞠义虽猛,却到底还要逊色三分。

    交手尚无几合,鞠义便感压力倍增,面对着颜良那怒涛不绝的攻势,很快应对吃力,全面落入了下风。

    鞠义激战不利,他麾下的残兵更是兵败如山倒。

    这不到一千的残兵,原就惊魂未定,报着逃命的念头才随鞠义突围,却不想半道上再遇青州军阻击,这骤现的伏兵,转眼就将他们残存的军心摧垮。

    数千青州伏兵,却斗志昂扬,如切菜砍瓜一般,狂杀着败溃的敌卒。

    鞠义力战颜良不敌,眼见左右军士败溃,只恐再拖延片刻,就要命丧于此。

    无奈之下,鞠义抢攻几招,拨马便退,喝斥着败兵向着贝丘城逃去。

    到了这般不利境地,鞠义便想只能先逃回城中,据城死守,等着袁绍的援兵到来才有一线生机。

    颜良却岂容他逃脱,纵马如飞,挥军于后掩杀追击。

    鞠义连气也不及喘一口,沿着来路狂奔,此时天色已晚,贝丘城东门轮廓已映入视野。

    眼看着城池将近,鞠义这才松了一口气,精神稍稍振作。

    就在鞠义准备叫开城门时,蓦听喊杀声骤起,原本空空荡荡的城头上,千余青州兵,竟如神兵天降般现身,一支支锋利的箭矢,更如死神的眼神,瞄准了他们。

    城头上,一面“高”字大旗,呼啸着被树起。

    高顺立于城头,厉声道:“鞠义,我已奉袁州牧之命,夺下贝丘城,速速下马投降吧。”

    鞠义刚刚平伏的心绪,立时骇然,望着城头敌军,他这才知道,袁方竟在他出城之时,就派兵袭取了贝丘城。

    “先是允我投降,接着又半路截杀,现在又夺了贝丘城,叫我无路可归,原来这竟是袁方那小子设计好的,我中了他的诡计啊……”

    震惊的鞠义不及后悔,急是拨马转身,欲率几百残兵,向东他方向逃窜。

    此时,震天的杀声,却从四面八方响起,晨光照射之下,伏兵四起,竟有千军万马,从四方冲杀出来,将鞠义和他的残兵,包围在了贝丘西门一线。

    鞠义惊恐难当,环扫四周,只见青州兵的旗号,如怒涛般层层叠叠,数不清的敌兵将他围得密不透风。

    他已是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就在鞠义以为自己身陷重围,打算拼死一战时,他却奇怪的发现,四面相围的青州兵,并没有辗压而上,而是把他当困兽一般,围而不攻。

    狐疑与惊慌中,青州兵如有浪开,却见一员少年武将,身披银甲,手提浑铁棍,缓缓的步入围阵。

    那不怒自威的气势,竟令鞠义观之,也心中为之一寒。

    袁方拨马上前,碎颅棍摇指鞠义,高声道:“鞠子信,你以为你的雕虫小技,能够蒙骗过我袁方吗?今我大军已将你团团包围,只消我一声下令,就可以将你辗为粉碎,是生还是死,由你自己选择。”

    声如惊雷,压倒众将士的喧嚣,战场之上,转眼鸦雀无声。

    鞠义神色羞恼尴尬,面对着威慑凌人的袁方,不禁陷入了左右两难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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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收良将,震袁绍

    袁方话已说得再明白不过,降就是生,战就让你死。

    “该死,袁谭啊袁谭,若是你听我劝告,不盲目进兵,又何以会遭此大败。你还让我打着你的旗号坚守贝丘城,你这分明是陷我于死地啊……”

    鞠义心中恼火不已,对袁谭大为抱怨,说到底,他陷入这不利境地,可以说皆拜袁谭的轻敌自大所赐。

    绞尽脑汁无应对之策,鞠义只得一咬牙,纵马上前,横枪叫道:“袁州牧,你的智计当真了得,我鞠义佩服,不过,你想让我做叛贼却是休想,你尽管纵兵杀来就是,我鞠义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鞠义豪情大作,那般必死的言语,竟有拼死一战的气势。

    袁方却从中,听出了鞠义的退缩。

    冀州军上至袁绍,下至军兵,口口声声把袁方称为逆贼,今鞠义却在两军之前,尊称了自己为“袁州牧”。

    鞠义或许是无心而言,但却透露出他内心之中,其实已有屈服之意。

    袁方知道,鞠义虽为骄傲之辈,但却非是那种刚烈的忠臣,若非如此,他先前就不会背叛韩馥,归降袁绍了。

    念及于此,面对鞠义的刚烈拒降,袁方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皆乃讽刺意味。

    鞠义却一下愣住,茫然不解,不知袁方为何嘲笑他。

    “鞠子信啊鞠子信,你也算当世豪杰,是个聪明人,难道你真甘心为袁绍而死吗?”袁方冷笑着反问。

    鞠义眉头一凝。沉声道:“袁公于我有厚恩,我为其战死乃天经地义之事。有何不可。”

    “厚恩?”

    袁方冷哼一声,脸上的鄙意愈重。冷冷道:“当初若非是你倒向袁绍,袁绍他又何来的底气逼韩馥让位,可这几年来,我只看到袁绍把你呼来喝去,替他卖命,我可没看到他给过你什么厚恩。”

    鞠义身形一震,眉宇中闪过一丝异色,仿佛被袁方戳中了痛楚一般。

    袁方接着大声道:“我知每一场恶战,袁绍都让你鞠义打头阵。你的部曲死伤也最重,可是每一次,袁绍给你补充的兵马,都要少于你的死伤,鞠子信,你好好想想,袁绍这难道不是在暗中削弱你的部曲吗?”

    鞠义神色一变,仿佛蓦然间,被提醒到了什么似的。

    袁方盯着他。语气愈烈道:“你鞠义为袁绍立下汗马功劳,可谓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将,可袁绍何曾让你参与过军议决策,最受他信任的。反而淳于琼这种庸碌无能,却跟袁绍关系密切之徒,鞠子信。难道你就觉得公平吗?”

    鞠义陷入了沉默,心中思绪滚滚。狰狞的脸上,隐约已现出阴怒之色。

    袁方知道。他的话已深深触动了鞠义,现在就差最“致命”的一击。

    深吸一口气,袁方愤然道:“袁绍我最了解不过,看似宽宏大量,实则心胸狭窄,最容不得功高之臣。我袁方为他打下青州,立下汗马功劳,他却要夺我兵权,那吕布为他击破黑山贼,他却过河拆桥,连吕布的家眷都要杀。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以你鞠义的功劳,你觉得,袁绍他会放过你吗?”

    鞠义陡然一震,神色剧变。

    袁方最后这一番话,深深的触动了鞠义,仿佛一瞬之间,令他猛然惊醒。

    兔死,狗烹。

    这四个字,闪电般从他脑海中划过,久久不散,震得他心惊胆战,背上直滚冷汗。

    吕布功高,所以被袁绍追杀。

    袁方功更高,袁绍却要夺其兵,收其地,要将他召还邺城,当猪一样养起来。

    而他鞠义,界桥一战更是把袁绍从败亡边缘中生生挽救,如此巨功,甚至超越了袁方。

    这般的奇功,以袁绍那猜忌的性情,真的会放过他吗?

    鞠义不语,神情复杂变化,脑海中已悬起一个巨大的问号。

    半晌后,他不得不承认那残酷的回答,袁绍绝不可能放过他。

    鞠义心情的变化,又岂能逃得过袁方那锐利的洞察力。

    “袁绍心胸狭窄,薄情无义,非是明主。鞠子信啊,你何不归顺于我,助我袁方成就大业,我可叫你尽情施展才华,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

    诸般铺垫之后,袁方不再拐弯抹角,直接向鞠义抛出橄榄枝。

    鞠义脸上的敌意已一扫,看看袁方,再看看左右环境,越发的犹豫不决。

    四周,数不清的青州狼虎之士,已是杀气腾腾,蠢蠢欲动,只等着袁方一声令下,就冲上来把鞠义和他的残兵,撕碎碎片。

    正面的袁方,手中碎颅棍也在紧握,如电的冷峻眼眸中,凛烈的杀机在凝重。

    招降的诚意已经给出,如果鞠义还不识相的话,袁方宁可不要他这员大将,也要杀他以立威。

    鞠义所剩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权衡许久,沉吟许久,鞠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大枪挂住,翻身下马,几步走上前来,望着袁方便是拱手一拜。

    “蒙州牧看重,义愿归顺袁州牧,为州牧效力。”鞠义,终于请降。

    袁方逼降鞠义,不禁大喜,一跃下马将他扶起,欣然笑道:“我得子信这等大将,实乃天助我也,好,好啊,哈哈——”

    兴奋的袁方,放声大笑。

    鞠义极有将才,其麾下先登死士,实乃天下精锐。

    袁方今得鞠义归顺,用他重建先登营,便继陷阵营之后,又添了一支劲兵,如何能不叫他欣喜。

    痛快狂放的笑声,回荡在战场上空,旭日东升,天色大亮了。

    三军将士,无不欢呼雀跃,沸腾的喊声,震破苍穹。

    当天,挟着大胜袁谭的余威,以及招降鞠义的胜利果实,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东归还往平原。

    沿途所过,袁方将清河国的诸县子民,统统的都扫荡一空,将之迁往青州,只留给袁绍一地的狼藉。

    袁方大胜而归时,碎了一臂,损兵折将的袁谭,则在狼狈不堪的向着邺城狂逃。

    邺城。

    袁二公子受天子之封,背叛袁绍的消息,已经遍传全城,搅得满城风云,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绝大多数人都没能想到,威霸中原的袁方,竟然有这个胆量,敢造他老子的反。

    骂袁方不孝,大逆不道的人不少,但大多数人对袁方都抱有同情,觉得他是被袁绍给逼得不得不反。

    这也难怪,这一年以来袁方立下赫赫战功,袁绍却基本对他没什么封赏,诸般小气的作法,早有令人们对袁绍有非议。

    今袁绍又撕毁约定,偏心于袁熙,要让袁熙去娶甄家千金,如此不公的做法,更激起了士民心中的不满。

    再加上袁方有天子大义旗号在手,这就让他的“造反”,得到了大多数邺城士民的同情。

    而当袁谭率大军,前去征伐袁方时,邺城的人们又为袁方担忧起来,怕他势单不敌。

    车骑将军府,大堂中,袁方脸色阴沉如铁,眉宇中闪烁着丝丝愠色

    邺城民间的舆论风潮,或多或少的,不断的传入了袁绍的耳中,这让袁绍恼火不已。

    身为他的臣民,竟然同情那个造反的逆子,反对他这个主公暗加指摘,袁方焉能不怒。

    “这班贱民,我袁绍养着他们,他们却竟吃里扒外,向着那个逆子,实在是可恨!”袁绍猛的拍案,咬牙切齿道。

    左右文武幕僚,无不微微变色。

    这时,许攸赶紧站出来,安慰道:“主公息怒,同情那叛贼的,都是些白丁刁民而已,冀州的世族豪强们,还都是站在主公这边的,那些刁民的影响根本不足虑,主公无需为他们动怒。”

    袁绍的脸色这才缓和几分,怒容稍散,询问袁谭的兵马如何。

    许攸笑道:“大公子文武双全,深得主公之风,今率两万大军,还有鞠子信的先登死士随行,料想不出半月,必可讨平那逆贼。”

    袁绍微微点头,这才稍有满意,便想着尽快清理了门户,除掉那逆子,平息了这场意料之外的风波。

    “父亲……父亲啊……”

    便在此时,大堂之外,传来了袁谭的哭腔声。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身形都是微微震,目光惊奇的望向门外。

    凌乱的脚步声中,却见袁谭扶着一只残臂,跌跌撞撞,一脸悲痛的进入了大堂,扑嗵便跪倒在了袁绍面前。

    袁绍大惊失色,腾的就站了起来,惊道:“显思,我不是令你率军去讨平青州吗,你这是怎么回事?”

    袁谭趴在地上,颤声道:“禀父亲,袁方那逆贼抢先突袭清河,一路烧杀抢掠,儿为救清河百姓,星夜兼程东进,与袁方小贼在甘陵城外决战,怎料那小贼忽得吕布陷阵营相助,鞠义又不能力战,儿才不幸为那袁方小贼所败啊~~”

    “什么!”

    袁绍勃然变化,一张枭雄的面容,瞬间惊愕难当,仿佛见了鬼一般。

    阶下许攸等众幕僚,亦无不哗然惊骇,万不敢相信这惊人的事实。

    原以为,有袁谭这嫡长子出动,两万大军再加上鞠义,可轻松击败袁方这逆贼。

    包括袁绍在内,所有人作梦都没有想到,袁谭竟然几天间就被袁方大败。

    而且,连先登死士都败了。

    看着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心爱长子,袁绍整个人僵在原地,被惊愕和愤怒的火焰,熊熊包围。(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尽起倾国之兵!

    袁绍一向轻视袁方,今袁方造反,他的还想靠着器重的嫡长子,扫荡了这个逆子,为袁家清理门户。

    谁想,他如此器重信任的嫡长子,竟然被袁方这逆子打得大败。

    颜面扫地,实是令他袁绍颜面扫地!

    袁绍惊愤难当,许攸等汝颍一派的人,个个也惊愕尴尬,不知如何替袁谭开脱。

    至于审配、逢纪等河北一派,虽也吃惊于袁方大败袁谭,但惊讶之余,却暗自幸灾乐祸。

    “大公子有两万兵马,又有先登死士,竟遭此败绩,多半是大公子太过轻敌了。”群僚中,审配忽然指摘起袁谭。

    紧接着逢纪等袁尚一派的人,纷纷跳出来,附合审配,皆明里暗里的埋怨袁谭轻敌,致使损兵折将。

    袁绍脸色越来越阴沉,瞪向袁谭的眼神中,隐约闪烁着责备之意。

    袁谭心中慌张,眼珠子一转,忽然“哎哟”一声,捂着残臂当场倒了下来。

    众人见状,无不面露奇色。

    袁绍心一揪,几步下阶将痛苦的袁谭扶起,皱眉问道:“谭儿,你这手臂怎么了?”

    袁谭惨白着脸,哽咽道:“儿在不利的境况下,为了清理门户,誓死不退,战场上与那袁方撞上,拼死跟他交手,谁知中了那叛贼的诡计,被他铁棍砸中了胳膊。父亲啊,儿的这条胳膊已碎,怕是就此已废啊……”

    悲到深处,袁谭依着袁绍的肩,竟是伤心的大哭起来。

    耳听袁谭胳膊已废。如此惨烈的现状,令袁绍心头肉痛。埋怨之意立刻烟销云散。

    “谭儿,你拼死而战。总算没有辱没我袁家门风,你放心吧,你的断臂之仇,为父一定会给你报的。”袁绍怒发誓言,赶紧令将袁谭抬下去,请最好的医者给他治伤。

    眼见袁谭博得袁绍怜惜,审配等人自不会再针对袁谭,只得闭上了嘴巴。

    袁绍步回主位,拍案怒道:“袁方这逆子。非但不知悔改,竟然还敢心狠手辣的伤害他的兄长,实是人性泯灭,我袁绍……”

    “报——”

    斥候的尖叫声,打断了袁绍的怒斥,但见一斥候飞奔而入,拱手道:“禀主公,清河传来急报,鞠义已投降袁方。袁方将清河丁口尽皆扫荡一空,现已退往平原去了。”

    鞠义,投降袁方?!

    又一道噩报,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入了大堂中。

    上至袁绍,下至许攸等一众幕僚,无不骇然变色。皆被这个消息惊得目瞪口呆,恍然间竟有种听错了的错觉。

    那可是鞠义啊。界桥一役杀得公孙瓒威风丧胆,一战扬名天下。为袁绍扭转危局,彻底坐稳了冀州。

    如此强悍的大将,以先登死士败于袁方也就罢了,竟然还不能为袁绍尽忠,公然投降了袁方?

    霎时间,袁绍被气得胸中气血上涌,一口老血几乎就要喷将而出,咬紧牙关才生生的憋了回去。

    “鞠义,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敢叛我!”袁绍沙哑的咆哮,近乎疯狂,枭雄沉稳风范尽丧。

    这也难怪,鞠义可以说是他麾下,名符其实的第一大将,此人降敌,对他的打击实在太过沉重。

    阶下群僚们,立刻转变了口锋,纷纷大骂鞠义不忠不义,群起而口伐。

    “主公息怒,鞠义此人先叛韩馥,再叛主公,可见他跟吕布一样,本就是反复无信的小人。此番他叛投袁方,正好露了他的本来面目,倘使他继续留在主公身边,只怕将来必成大患,这也算是一桩幸事。”

    许攸反应机敏,口齿伶俐,舌头一翻便将坏事变成好事。

    袁绍这才找回几分颜面,恨恨道:“看来我先前暗中对鞠义的手段是对手,此贼果然是反复无信之徒。”

    阶下群僚,立刻群起附合袁绍所言,大赞袁绍英明

    遭受两次打击的袁绍,重新抖擞精神,沉声喝道:“袁方这逆子实在可恨,看来我不亲自出马,无法清理我袁家门户,传令下去,尽起冀州之兵,我要亲率大军去讨平那逆子,还有追随他的那群叛党。”

    袁绍终于看清了袁方的实力,盛怒之下的他,决心亲自讨伐袁方。

    这时,许攸眼珠子一转,又进言道:“主公,攸以为,此番讨伐逆贼,还有另一路人马可用。”

    “哪一路人马?”袁绍精神一振。

    许攸指着南面道:“那曹孟德已坐稳兖州,实力增长极快,主公何不令他发兵,由兖州进攻高唐一线,如此则既可攻击袁方侧翼,更可借机消耗曹孟德兵马,压制他的发展,可谓一举两得也。”

    袁绍想了一想,深以为然,当即决定采纳许攸之计。

    ……

    平原城。

    袁方挟着一场大胜,意气风发的还往了平原。

    胜利的消息早就提前传回,一城的军民,用欢呼和敬叹,迎接了他们州牧的凯旋。

    袁方用一场大胜,提振了人心士气,坚定了士民们忠于他的信心。

    虽心情畅快,但袁方却并未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他知道,袁绍疯狂的报复,很快就将到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难关。

    还城第一时间,袁方就下令,命诸军严整备战,准备迎战强敌。

    回府州府,方自迈入大门时,守候已久的甄宓,就欣喜万分的迎了上来。

    “你总算平安回来了。”甄宓欣慰浅笑,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

    跟过来的郭嘉,笑呵呵道:“主公啊,甄小姐这些天来,可是每天都在城头等着你归来,你若再不回来,恐怕甄小姐就要亲自去找你了。”

    郭嘉一番听似戏言的话。却道出了甄宓对袁方的担心惦念。

    只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好似甄宓急不可耐。巴巴的想要见着袁方似的,把个甄宓听得怪不好意思。

    “郭先生。你怎口无遮拦,就会乱说,我看你多半是又喝醉了。”甄宓红着脸,笑嗔道。

    “哎呀呀,我怎么总是喝醉,总是乱说话呢,我就不在这里碍人眼了,主公,嘉先告退了。”郭嘉自嘲着。拎着酒葫芦晃了出去。

    大堂中,只余下他二人。

    甄宓羞意方退,眸子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关切道:“你有没有受伤,快让我瞧瞧。”

    “谁能伤得了你夫君我。”袁方极是自信,俊朗的脸上浮现几分坏笑。

    听得“夫君”二字,甄宓脸顿是一红,轻呸一声,娇嗔道:“亲都还没成。哪来的夫君,也不害臊。”

    她那般娇羞的样子,楚楚动人,瞧得袁方是怦然心动。

    他便将她纤腰轻轻一揽。将那柔弱无骨的娇躯拉入怀中,凝视着那张国色天香的脸蛋,欣赏着她的那份娇羞。

    甄宓心跳陡然加快。心儿顿是紧张起来,却又不似初见是那般羞涩。只将如玉的双手搁在他坚实的胸膛,将脸蛋偏向一边。低眉浅笑着,任他欣赏。

    袁方喉头微微蠕动,禁不住,俯下头去。

    甄宓呼吸急促,紧张之中挟着几分兴奋,双眸紧紧闭上,却将偏开的脸庞转过来,含羞带笑的迎逢上来。

    便在双唇欲接之时,堂外忽然传来一个银铃般的声音:“显正,你的胆子可真是大的很啊,竟然敢造你父亲的反,你可……”

    声音嘎然而止。

    甄宓吓了一跳,赶紧将袁方轻轻一推,娇红的脸蛋上,顿露几分尴尬。

    袁方也愣怔了一下,却不想在这个时候,竟会有人打扰。

    转头看去,却见糜环一只脚已迈入堂中,正以一种惊讶的目光,望着他二人。

    袁方干咳了几声,转眼恢复从容,淡淡道:“原来是糜小姐,你不在北海主持你糜家生意,怎想起来平原?”

    糜环异样的表情这才收起,款款步上前来,福了一福道:“袁公子被朝廷任命为青州牧,公然跟令尊作对,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环自然要来瞧个究竟。”

    话话时,糜环的目光,却在甄宓身上扫来扫去。

    甄宓到底也是世族千金,见多识广,很快就平伏下羞意,微笑着向糜环点头致意,心中却又狐疑,不知眼前这女人是谁,听口气好像跟袁方走得很近似的。

    袁方冷哼道:“袁绍逼人太甚,袁谭兄弟又欲置我于死地,我若不反,难道还坐以待毙不成。”

    糜环叹道:“公子既有天子诏命,有大义在手,据青州自立倒也无妨。不过我适才进城时,听闻公子竟在清河大败了袁谭?”

    “袁绍派袁谭来犯我,我只是先发制人,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袁方话中含着丝丝未尽的杀机。

    糜环那双明眸中,不禁浮现出叹服之色。

    她在惊叹于袁方不仅敢造袁绍的反,而且还抢先发难,深入敌境杀袁谭一个措手不及,这份胆量,这份智略,实在是非同凡响。

    “显正,这位是……”旁边的甄宓,忍不住好奇于糜环的身份。

    袁方这才想起,忙将糜环介绍给甄宓,并将她以财力物力,帮助自己之事,也向甄宓道来。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糜环能不经通传,就在府中出入自由,原来竟是袁方背后的金主。

    “这位是河北甄家千金,甄宓小姐。”袁方又将甄宓,介绍给了糜环。

    糜环这才恍悟,不禁啧啧叹道:“我早先也听闻过,关于甄姐姐和袁公子的传闻,今日得见,真真是幸会呢。可甄姐姐不是在曲梁么,怎么……”

    糜环望向了袁方,有些疑惑不解。

    袁方哈哈一笑,狂道:“袁绍言而无信,我就率轻骑直奔曲梁,把宓儿抢了回来。”

    那一个“抢”字,把甄宓听得脸畔生晕,但眉色间,却又闪烁着欣慰。

    “原来如此,袁公子真乃重情重义的真英雄,甄姐姐能将终身托付于他,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真叫人羡慕。”糜环笑着向甄宓道贺。

    甄宓心细如绵,却不经意间发现,糜环的眉宇间,悄然闪过几分幽幽之意。(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亲 近(三更求月票)

    “我还得多谢糜妹妹,多谢你从旁帮助显正。”甄宓携起糜环的手,感谢道。

    糜环淡淡一笑:“姐姐客气了,其实袁公子对我们糜家的生意,也帮了很多,我相助也是应该的。”

    她二人倒是很投缘似的,几句话间,就以姐妹相称起来,两个人聊得兴起,却把袁方给晾在了一边。

    “咳咳。”袁方干站半晌,不得不干咳提醒她们自己的存在。

    糜环这才想起什么似的,忙笑道:“差点忘了一件正事,关于屯田的分成,我已经说服家兄,今年我糜家的那一成就不要了,统统都给公子。”

    “真的么?”袁方颇感意外,奇道:“糜小姐可是说过,你们糜家从不做亏本的买卖,一成的收获可不小,怎么就不要了?”

    糜环微微一笑,意味深长道:“公子跟袁绍交锋在即,正是急需粮草的关键时刻,若是公子败了,那我们糜家先前投的钱,岂不全打水漂了。舍小利而逐大利,这才在真正的大买卖。”

    袁方明白了。

    糜家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舍出今年一成的屯田产粮,来帮助袁方渡过难关,只有袁方顶住袁绍进攻,守得住青州,他糜家将来才能源源不断的得到屯田分成。

    难怪糜家能成为天下三大富豪之一,这份不图小利的魄力,确实了得。

    “既如此,那就谢过糜小姐了。”袁方一笑,也不点破。

    “有钱一起赚。有难一起当,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公子何必客气。”

    糜环盈盈一笑,接着又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公子虽以屯田,能解决粮草之事,但军饷所需却仍是个难题。青州靠海,有渔盐之力,我觉得公子可仿效屯田,在海边大兴煮盐,将来贩往四方,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袁方精神一振。他正为军饷之事犯愁,糜环的提议,可是给他解决了个大难题。

    “煮盐的确很有的赚,但要大兴煮盐,所用器物人力,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以青州眼下的财赋状况,只怕负担不起。”袁方又顾虑道。

    糜环浅浅一笑道:“这个公子不必担心,出资的事。我糜家可以出大头,不过到时候煮盐贩卖的收入,我糜家也想小小的分一杯羹。”

    果不如袁方所料。

    这个糜环看着清秀可人,头脑却精明的紧。岂会无故给自己提出解决财政的方案,果然也是想从中赚取分成。

    袁方却欣然笑道:“你糜家帮我出钱,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这煮盐的分成我岂会吝啬。”

    当下二人便讨论起盐业之事,一时谈得热乎。对甄宓稍有忽略。

    甄宓见插不上嘴,便也不打扰他们。默默的退了出去。

    转往后堂时,甄宓回头再看一眼,看着袁方和糜环谈笑风声,那般言语投机的画面,不知为何,心中略有些怅然若失。

    “显正眼下正处难关,最需要有人帮助,糜妹妹能帮显正自是再好不多,我怎能有私心呢。”

    甄环摇摇责备自己,极力的屏去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转身离去。

    大堂中,袁方兴致勃勃,与糜环就煮盐,以及其他经营之事,谈了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袁方不禁发现,糜环当真是个理财的高手,给他提的诸般建议,皆可以在不加重青州百姓负担的情况下,又能为官府增加收入。

    不经意间,袁方会忽略了糜环合作伙伴的关系,把她当成了不可获缺的左膀右臂。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直到下人进来上灯时,袁方才从畅谈中回过神来。

    “宓儿呢?”袁方这才发现,甄宓已经不在。

    身边伺奉的小茶,叹道:“公子适才只顾着谈事,甄小姐怕打扰了公子,所以就悄悄退去了。”

    “光顾着谈正事,把宓儿给忽视了。”袁方手指摸了摸额头,自嘲道。

    糜环却自责道:“是我唐突造访,打搅了公子和甄姐姐相处,呆会还请公子代我向甄姐姐道个歉才是。”

    烛光下,糜环那清丽的脸庞,浮现一抹歉意。

    袁方却拂手笑道:“你是为正事而来,道什么歉,宓儿她是识大体的人,不会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糜小姐莫要担心。”

    耳听袁方一口一个“宓儿”,叫得那般亲切,而对她却总敬称一声“糜小姐”,糜环心中不禁有些怅然。

    小嘴微微一嘟,糜环便埋怨道:“我与公子也算共过患难,怎公子还总是小姐小姐的叫我,好似有多生疏。”

    这时的糜环,小嘴一嘟,秀眉那么一凝,那般语气神姿,竟有几分撒娇似的媚意。

    袁方心头微微一动,却笑道:“那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你就叫我环……”

    她本想让袁方也叫她“环儿”,但话到嘴边,却觉“环儿”这称呼,似乎又太过亲近,显得有些那个。

    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想了一想道:“公子就叫我小环好了,家兄他们都是这么叫我的。”

    “好,小环。”袁方也不扭捏,坦荡荡的应她所求,叫了她声小环。

    糜环眉开眼笑,嘟起的小嘴这才松开,满脸笑若桃花。

    看着眼前笑容绽烂的佳人,袁方恍惚了片刻,猛然间想到重要之事,爽朗的脸庞旋即凝重起来。

    “我今大败袁谭,逼降鞠义,袁绍必会勃然大怒,起倾国之兵来攻,到时平原城就将成为绞杀的战场,小环你毕竟是女儿家,还是回北海吧,免得置身于险地。”袁方为她安然着想,劝她离开。

    糜环却笑容一收,反问道:“那甄姐姐呢,公子你把她留在平原,就不怕她也置身险地吗?”

    “宓儿?”袁方也没多想,摇头道:“宓儿她不一样。”

    袁方话未明言,但言外之意却是,甄宓跟他虽未成亲,却已形同夫妻,自当同生共死。

    糜环却秀眉一凝,毅然道:“公子虽只把环当作生意伙伴,环却把公子当成是……当成是交心的朋友,既是如此,公子有难,我糜环自当与公子共患难。”

    那柔弱的身躯,竟是一副慷慨,隐隐有种巾帼之风

    袁方心头为之一热,一阵的感动。

    他岂能感受不到,糜环对自己的那份在意,只是,如今大战在即,又岂能纠结于儿女私情的时候。

    望着糜环,袁方哈哈大笑,豪然道:“好,你这个交心的朋友,我袁方交定了,小环你若有胆,就留在城中,看我如何击破袁绍,名震天下。”

    猎猎的豪情,澎湃涌动,狂笑声响彻大堂内外。

    糜环那娇丽的容颜,不禁也笑了。

    ……

    数天后,袁绍发兵的消息,终于传回了邺城。

    袁方亲率五万步骑大军,文丑、高览、张颌、韩猛等大将随征,尽起冀州精锐由邺城而发,浩浩荡荡的向平原城杀奔而来。

    五万步骑,文丑张颌等大将悉数而出,袁绍这阵势,果然是动了真格的。

    除了袁绍本军之外,袁绍还下令给他的盟友,兼名义上部下曹操,令他率军从兖州方向攻击高唐一线,攻打袁方的侧后。

    令袁方感到意外的是,曹操不但服从了袁绍的调遣,竟然还亲率三万大军,由东郡沿河西进,摆出一副誓取高唐的架势。

    “袁绍五万大军进至馆陶,便是停滞不前,反倒是曹操积极的紧,兵锋已过荏平,距高唐不过百余里,他这是真要跟咱们干仗吗?”太史慈指着地图,狐疑道。

    “袁绍驻军馆陶不前,分明是想让曹操先和我们动手,对付我们的同时削弱曹操的实力,曹操没那么傻,他应该能看出袁绍的用意,怎么还这么积极。”袁方手指摸着下马道。

    郭嘉抹了抹嘴角酒渍,叹道:“曹操就是因为聪明,才摆出积极响应袁绍的姿态,我料他声势虽然叫得响,却多半不会动真格。”

    郭嘉对曹操这个,差点就要投奔的主公,倒是拿捏的极准,一语道破了曹操的用意。

    袁方忽然想到什么,拍着郭嘉肩道:“奉孝,当初若非我在弓高城外撞见你,恐怕这个时候,你应该已经曹操营中,琢磨着怎么帮他算计我了吧。”

    “那可真说不准哦。”郭嘉也不否认,却又叹道:“不过以主公这种素喜出奇不意的性格,我还真不好算计。”

    袁方哈哈大笑,府堂中军议的紧张气氛,也为之轻松了不少。

    “就算曹操不真打算跟我们开战,但他却牵制高唐五千兵马,若能抽出这五千兵马,我们击败袁绍,就会更有胜算。”郝昭的话,将大家伙的注意力,拉回了现实。

    袁方沉吟片刻,叫笔墨伺候,他亲自提笔修书一封。

    书成,袁方将信交给孙乾,吩咐道:“你速往曹营一趟,将我的书信交给曹操,向他陈明利害,请他不要中了袁绍的计,莫要跟我作对,速速退兵而去。”

    孙乾收起书信,却又问道:“倘若曹操不肯撤兵,又当如何?”

    “他若不撤兵,不用我动手,自会有人让他付出沉重代价。”袁方话中暗藏玄机,冷峻的脸庞,悄然浮现一丝神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迎头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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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天后,曹军大营。

    中军大帐中,曹操闲坐于上,手中拿着袁方的亲笔信,不动声色的翻看着。

    帐前,孙乾垂手而立,神色淡然从容。

    书信看罢,曹操啪的一拍案几,喝道:“好个袁方,背叛本绍,实乃大逆不道之徒,竟还敢派人劝我退兵,来人啊,把这孙乾给我拖出去斩了,将人头献于袁本初。”

    曹操说翻脸就翻脸,竟当场要杀孙乾。

    左右曹军虎卫军士们,一拥而上,当场就要把孙乾拖走。

    孙乾心中一震,着实吓了一跳,万没料到,曹操竟然会对他这个使者下杀手。

    心中虽惧,孙乾却撑起胆量,非但不求饶,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孙乾这么一笑,曹操反倒收了杀心,好奇的喝问道:“你已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好笑。”

    “我在笑我家主公,没有识人之能,竟没看出来,他所欣赏的曹孟德,竟然是个趋炎附势之徒,我孙乾真是死得不值啊。”孙乾自嘲道。

    他这话,明是自嘲,实则讽刺曹操,趋炎附势,屈从于袁绍之威。

    曹操身侧,雄健如牛的典韦虎目一瞪,勃然大怒,当场就想冲上来,将孙乾徒手撕成碎片。

    孙乾却昂然无惧,一副慷慨赴死之状。

    这时,原本震怒的曹操,却忽然笑了。放声大笑。

    左右典韦等人,见曹操不怒反笑。皆是茫然不知其意。

    笑声收敛,曹操摆手屏退军士。捋着短须赞道:“能选你这般有胆色的人来做使者,岂能说袁显正无识人之能,孙先生不必激动,我只是开个小小玩笑而已。”

    孙乾暗松一口气,庆幸自己猜测对了,曹操其实对他并无杀心,只是在威胁试探而已。

    孙乾收起慷慨激昂,淡淡一笑:“曹公还真是好雅兴,明知袁绍是想借机削弱曹公你的实力。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曹操冷笑一声:“你先不用激我,袁本初是什么心思,我曹操岂会不察。你回去告诉你家主公,就说我曹操只是装装样子而已,绝不会对高唐发动进攻,你让他放心大胆的跟他父亲死战便是。”

    “曹公你不退兵,我高唐守军就不能抽调,我主又如何全力跟袁绍决战?”孙乾反问道。

    袁方当然知道曹操不会动真格,但袁方所要的是曹操退兵。这样他才能抽出郭淮五千兵马往平原,跟袁绍进行决战。

    曹操却做出无奈状,叹道:“袁本初乃我挚友,又是盟主。我总得做做样子,撤兵是绝无可能的。”

    曹操的回答甚是决然,但孙乾也没有怒色。好似早有所预料。

    静听曹操说完,孙乾淡淡道:“我家主公说了。曹公你若就此退兵,咱们两家就井水不犯河水。曹公若执意屈从于袁绍,他日就算被迫退兵,这梁子也算结下,曹公可不要后悔。”

    听得此言,曹操冷笑一声:“我曹操从不知什么叫作后悔,这梁子结下又如何,回去告诉袁显正,他还是先想想怎么抵挡袁本初的五万大军吧,说不定,我退兵之时,就是你们青州覆没之日。”

    曹操那般口气,显然对这场袁家父子之间的战争,对袁绍抱有更大的信心。

    孙乾却也不多言,袁方的话已带到,拱手告辞而去。

    人一走,屏风后便转出一人,正是荀彧。

    “文若啊,你听到没有,这个袁方口气可狂得紧呢,还打算收拾完了袁绍,再收拾我呢。”曹操捋着短须,语气中暗含讽意。

    荀彧淡淡道:“这袁方能以一己之力,连败公孙瓒和陶谦,生生攻下青州,确有过人之处。不过正如主公所说,他确是狂了点,袁本初虽好谋而无断,但实力却摆在那里,袁方他这一回,只怕是再难回天。”

    曹操点了点头,冷笑道:“这小子真是狂,自身都难保,还有胆威胁我,说什么我被迫撤兵,我偏就把人马扎在这里,看你能有什么办法让我被迫撤兵。”

    曹操遂做决定,屯兵于茌县,虎视高唐,按兵不动。

    ……

    孙乾离开曹营,马不停蹄的赶回平原,将曹操拒不退兵回复,带了回来。

    平原,军府。

    闻知消息,诸将皆愤慨难当,对曹操屈从于袁绍威势,致使自家七千兵马,无法全力与袁绍决战甚是气恼。

    “曹操也是个枭雄,早晚他必跟袁绍决裂,不过他也很聪明,知道眼下自己有多少斤两,屈从于袁绍,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袁方却很平静,对于曹操的答复也有心理准备。

    他之所以派孙乾出使,只是还抱着一线希望,想要试着劝退曹操,毕竟,对于曹操这个极有潜力的枭难,最好的策略当然是避免树敌,结为联手。

    只可惜,曹操选择了袁绍,毫不犹豫的跟他袁方结下梁子。

    “曹操不退兵,高唐的五千兵马就抽不出来,这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难题。”郭嘉咂巴着酒,若有所思道。

    袁方却一笑,自信道:“你们放心吧,我料不出多久,曹操必会自行退去。”

    左右文武,无不为袁方这句话吃了一惊。

    纵使是鬼谋郭嘉,也被呛了一口酒,惊讶的望向袁方,一脸的疑色。

    曹操兖州已是坐稳,环顾四周,南面袁术的进犯刚被他打跑,东边陶谦还在舔伤口,基本没有外敌的威胁。

    这种情况下,曹操怎么可能无故退兵,除非袁方击败了袁绍。

    “咱们击败了袁绍,曹操当然会自行退去。”郭嘉抹着酒渍道,他以为袁方自是这个意思。

    谁料,袁方却诡秘一笑:“用不着等那么久,我相信,不等我们击败袁绍,曹操就会退去。”

    袁方这番话,就连郭嘉也陷入了茫然不解中,实是猜不透,袁方是哪里来的自信,料定曹操在袁绍不败的情况下,自行退兵而去。

    堂中众人,皆是狐疑不解,猜不透袁方的玄机。

    袁方也不点破,只令众将严以备战,准备应对袁绍大军征伐。

    ……

    正如袁方所料,曹操打着进攻的旗号,声势浩大而来,却雷声大雨点小,一连十日都没发进实质性的进攻。

    曹操一直按兵不动,驻军于馆陶的袁绍,便是坐不住了。

    十天后,袁绍终于按捺不住,不再指望着曹操,五万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向着平原城杀来。

    袁绍虽然势大,却并不想把这场讨伐逆子的战争,拖得太久。

    因为根据北面细作发回的情报,前番逃还幽州的公孙瓒,已经重振旗鼓,大败不知兵的刘虞十万大军,不但收复了失地,还攻取了幽州州治蓟城,把刘虞一路赶往了代郡。

    公孙瓒对他这个背后捅刀上司,那可是一点都不留情,穷追不舍,恨不得置刘虞于死地。

    公孙瓒吞并幽州之势,已是无人能挡。

    一旦公孙瓒全据了幽州,下一个目标,必是掉转兵锋南下牧马,河北的形势又将陷入乱局。

    袁方最不怕的就是乱,形势越乱越好,他才好乱中取胜。

    袁绍却不想看到公孙瓒来搅局,所以他等不及曹操出兵,自己就急着要灭了袁方,才好腾出手,跟公孙瓒来一场决战。

    在袁绍眼中,公孙瓒才是真正的大敌。

    是日,徐盛的一道告急文书,从鄃县传来,送抵了袁方案前。

    徐盛在急报中称,袁绍以袁尚为先锋,率一万步骑大军,向着鄃县杀奔而来,来势甚是汹汹。

    平原以西有一条自北向南的狭长泥沟,原本为黄河河道,黄河改道之后,便留下了一条数百里长的泥沟,被称为故渎。

    故渎水势并不大,但因堆积了大量泥沙,所以颇为泥泞,只在平原与鄃县之间,存在有二十余里宽的一段较为平坦之地,可供东西往来。

    袁绍的大军若想取平原,必会穿过这二十余里的地段,以方便进军和后勤运输。

    袁方便利用此地形,在这二十里宽的地段,构筑营垒,加固工事,以期利用地形狭窄的条件,尽可能的削弱袁绍兵多的优势。

    鄃县正位于故渎西面,二十里通道的西头,袁绍欲破袁方的故渎壁垒,自然要先攻取鄃县这座前哨站。

    面对来势汹汹之敌,袁方却冷笑道:“袁谭被我打残一条胳膊,已是半个废人,袁尚这是想趁机建功立威,压倒他那大哥,哼,真是会选时机。”

    “徐盛麾下只有七百兵马,鄃县势难守,不如速下令撤退,让徐盛赶在被围前,退往故渎以东大营吧。”郝昭进言道。

    “袁尚就是料定我们不敢守鄃县,所以才敢气势汹汹杀来,越是如此,主公就越应该给他迎头痛击,再挫袁绍军的锐气。”郭嘉却杀气激荡,极力主战。

    袁方剑眉一凝,眼眸中杀机凛射,沸腾的热血给郭嘉这番话点燃。

    袁家三兄弟,哪个不是欺压了自己多年,纵使袁尚先前曾给过他帮助,那也是想利用他来制衡袁谭,今见袁方势大,威胁到了他,马上就跟袁谭同流合污,恨不得置袁方于死地。

    这口仇怨,袁方焉能不报。

    冷哼一声,袁方厉声道:“来人啊,给我传鞠义前来相见。”(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袁方的用人气魄

    州府外,鞠义策马匆匆而行,袁方的忽然召见,令他很是意外。

    鞠义没想到,袁方竟会这么快召见他。

    自他贝丘归降,跟随袁方回到平原后,袁方在拨他数百兵马,令他重组部曲后,他就再没有机会见到袁方。

    鞠义私下里觉着,自己不过一降将,在袁家父子交战的关键时刻,袁方就算收降了他,也不见得会重用。

    毕竟,他新降未久,用他,尚存有一定的风险。

    想到这些,鞠义的心里就有些无奈,却只能窝在营里,在苦闷中度日,不知自己将来的命运会如何。

    正当他苦闷时,袁方心腹袁贵,却亲自来到营中,称袁方有重要军情,要召他入州府相商。

    鞠义既是兴奋又是意外,忙是策马赶往州府。

    步入府堂,一只脚刚迈过门槛,袁方已亲迎了上来,笑呵呵的拍着他肩道:“子信,这几日休整的怎样,我给你拨的那几百人马,还听用吧。”

    袁方的礼遇和关怀,大出鞠义意料,令他惊喜不已,恍惚间竟有些受宠若惊。

    半晌后,鞠义才反应过来,忙拱手称谢。

    主臣坐定,袁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子信,你的先登死士,还余下多少人可用?”

    “先登死士?”鞠义愣了一下,下意识答道:“禀主公,先登死士大概还余下三百多人。”

    鞠义贝丘归降时,麾下只余不到七百余人。其中只有三百多号先登死士,半数以上的先登,都在甘陵城外的那场大战中战死。

    “三百人,嗯。”袁方点了点头,正色道:“今袁尚正率一万步骑杀奔鄃县而来,我想让你率三百先登死士随我出击,杀袁尚一个措手不及,不知子信你可有这个信心?”

    鞠义神色大变,惊喜到差点跳起来。

    就在刚才,鞠义还在郁闷自己被闲置。这转眼的功夫。袁方竟要他扛起击破袁尚的重担。

    这份信任和重用,着实令鞠义喜出望外。

    “主公要我……要我去破袁尚?”鞠义声音颤抖,有点不敢相信。

    袁方重重点头,反问道:“怎么。难过子信没这个胆色。怕了那袁尚不成?”

    “笑话!”鞠义腾的跳了起来。拍着胸脯叫道:“我鞠义天不怕地不怕,还会怕袁尚那小子不成?我早看袁家几个小崽子不顺眼了,就会暗地里使阴招。主公信我,我正可以好好出一口恶气。”

    鞠义一番“粗鲁”的狂言,彰显了他十足的信任,话出口后,他却猛然间意识到,似乎有些冒犯了袁方。

    那一句“袁家的小崽子”,貌似把袁方也给骂了进去。

    “主公,我是骂袁谭袁尚那几个小子,不是骂主公,主公莫怪啊。”鞠义挠着头,尴尬的表示歉意。

    袁方非但不怒,却反而更喜欢鞠义这粗性子,哈哈一笑,豪然道:“子信有信心就好,咱们就克日出发,杀袁尚一个措手不及。”

    见袁方不计较,鞠义方始心安,对袁方是更加的感激,拱手慨然道:“但凭主公号令,义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当天,袁方便率四千精兵,连同鞠义和他的三百先登死士,直奔鄃县而去。

    前番击破袁谭一役,袁方动用了七千兵马,虽取大胜,但将士们却也大损体力,为了应对袁绍的主力,这一次袁方采取了轮换,只率四千兵马出击。

    况且,若是带兵多了,反而会让袁尚重视起来,不易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在袁方看来,有先登死士在手,对付袁尚足矣。

    当天晚上,袁方率四千兵马,赶往鄃县与徐盛所部会合,次日,袁尚便率一万步骑来势汹汹的杀到。

    袁方也不据城坚定,直接率军出城,在鄃县以西列阵,摆出一副决战的架势。

    十里之外,战旗遮天,军气如涛。

    一万冀州大军,浩浩荡荡的向东急进,气势甚是了得。

    队伍的前端,那面“袁”字巨旗下,袁尚身披银甲,提枪傲立,眉宇间洋溢着自信。

    远远望去,鄃县隐约可见,袁尚的嘴角不禁掠起几分得意。

    根据斥候回报,鄃县中只有七百余敌,袁尚相信,以他一万大军,转眼间就可以攻破。

    “攻下鄃县,我就立下了讨伐袁方的首功,初次领兵就能取胜,我的声名很快就会压倒我那不争气的大哥了吧……”袁尚心中思绪翻滚,嘴角悄然掠过丝丝笑意。

    部将马延看出了袁尚心思,便笑着恭维道:“大公子被袁方大败,还折了条胳膊,四公子却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鄃县,主公那里,一定会对四公子刮目相看。”

    袁尚听着受用,笑而不语,虽是得意,却未太过表露。

    正当这时,斥候飞奔而来,大叫道:“禀公子,前方十里发现四千敌军列阵,似欲阻挡我军攻城。”

    四千敌军?

    袁尚一奇,急问:“鄃县不是只有七百守军么,怎突然冒出四千兵马来?”

    “禀公子,据刺探,这是叛贼袁方昨天率四千兵马,刚刚赶来。”斥候道。

    袁方身形微微一震,眼眸中闪过异色,似乎是对于袁方亲自率军出现,感到有些意外。

    他原本以为,鄃县势难坚守,袁方定会不战而弃,退守故渎壁垒,却未想袁方非但来救,而且还要在旷野上阻击他。

    “敌军只有四千,袁方这小贼还亲自来,公子,这正是我们一战击杀袁方的大好时机啊。”马延兴奋的叫道。

    袁尚精神顿时一振,便想若他真能击杀袁方,那便是平定叛乱,夺还青州的首功,声名与威望盖过袁谭,就将是板上钉钉之事。

    这一战,收获非同小可。

    兴奋之下,袁尚却又冷静道:“袁方这小子素会诡诈,不可轻敌,他军中可有骑兵存在吗?”

    袁尚显然比袁谭要沉稳得多,只怕袁方虽带劣势兵马来,但军中却暗藏陷阵营这样的精锐之师,自己会重蹈袁谭的覆辙。

    “回公子,敌军中未发现战马,全部都是步卒。”

    没有战马,也就意味着没有陷阵营。

    袁尚这才放心,豪然自信大作,当即挥枪一喝:“全军随我杀过去,击杀袁方这个叛贼,为我夺取平叛首功!”

    号令传下,一万冀州军士气激荡,皆挟着立功之心,汹汹的向东杀去。

    午后,两支军队在城西十里相遇,相隔里许列阵。

    乌云压顶,天地肃杀。

    血色的战旗之下,袁方手提碎颅棍,巍然驻立。

    左右,四千青州步军肃然列阵,前军处,则是鞠义的三百先登死士。

    为了迷惑敌军,这三百先登死士皆将大盾放于地上,硬弩藏于身后,伪装成了普通的步卒。

    “主公,以三百弩手做前军,会不会有些冒险了。”身边徐盛担忧道。

    徐盛虽有将才,但毕竟还缺乏历练,只在琅邪做过山贼的他,何曾见识过沙场真正的残酷。

    袁方却鹰目如冰,淡淡道:“兵不在多而在精,袁尚不是公孙瓒,三百先登死士足够了。”

    徐盛眼见袁方这般自信,不好再多问,只暗暗握紧了刀柄,心怀紧张的望向敌人。

    对面处,袁尚跃马横枪,傲立于阵中,远望着青州军不足四千人的阵形,脸上的自信之色更浓。

    “果然没有骑兵,就凭四千步军也想挡我,袁方,我就多谢你成就我袁尚的威名了。”

    藐视的言语过后,袁尚厉喝一声:“马校尉何在?”

    “末将在!”马延应声出列。

    手中银枪向着青州军一指,袁尚傲然道:“我命你率一千突骑出击,给我撕破敌阵,我随后率大军掩杀,给我一举绞杀袁方逆贼!”

    “诺。”马延得令而去,直抵前军。

    呜呜呜~~

    肃杀的号角声吹响,冀州军阵中,一万兵马杀声大作,震天动地。

    令旗摇动,马延率领一千突骑,轰然杀出。

    一千铁骑随着“咚咚”的战鼓声,迅速的在阵前组成了锋矢阵形,巨大的军阵,踏着碎乱的马蹄,向着青州军急速推进。

    马蹄扬起的尘土,霎时间布满半空,随着战鼓连续有力的擂动声,马延骑兵军团的速度已经完全起来,大地被一种巨大的轰鸣所震撼。

    这般摧枯拉朽的气势,竟有几分幽州铁蹄的模样,足以令任何对手胆寒。

    眼见敌骑发动冲击,四千青州军将士们,皆微微有些变色。

    在没有骑兵掩护之下,纯步兵面对敌骑冲击,仿佛天生会产生恐惧,哪怕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也不例外。

    身边的徐盛,生平头次目睹铁骑冲击的震撼场面,心跳也急速加快,袁方甚至能听到他的胸膛在砰砰的作响。

    袁方却沉静如水,没有一丝畏惧,目光缓缓的移向本军阵前,落在了鞠义的身上,落在了那三百先登死士的身上。

    这是他从袁绍手中夺下的秘密武器,这一战,袁方就要靠这秘密武器来克敌制胜。

    “鞠义,拿出你的真本事来吧,不要枉费我对你的信任,让我见识见识传说中的先登死士,究竟有几分能耐!”(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再败袁家高贵子

    阵前,鞠义脸色铁青,目光如刃,死死的盯着对面乌压压而来的敌骑。

    环扫四周,肃列于自己周围的,只有三百先登死士。

    曾经八百之众的先登营,如今只余下不到半数,而今天,袁方给他的任务,则是以三百先登,击破汹汹而来的敌军突骑。

    鞠义没有一丝惧意,此刻的他,只想用一场胜利,来证明自己的实力。

    唯有证明实力,他才能在新主的阵营中,赢得一席之地。

    脚下的大地在颤动,迎面处,马延统帅的冀州铁骑,已经在飞速逼近。

    时机已到。

    鞠义浓眉骤凝,扬枪厉喝一声:“先登死士,结阵!”

    三百隐藏的先登死士,轰然而动,抢出大阵,将地面上所伏的大盾举高,顷刻间就结成了一道铜墙铁壁的盾阵,横于阵前。

    三百久经沙场,只忠于鞠义的先登结成方阵,前排竖起整齐式一,齐人多高的木质盾牌,后排处,二石弩、三石弩、四石弩分层次而列。

    寒光流转的箭矢,如死神的獠牙,死死的盯住冲涌而来的敌骑。

    转眼间,冀州军一千突骑已逼近两百步,铁蹄掀起漫天的狂尘,脚下的大地仿佛都要被震裂。

    四千青州军步军,望着敌骑这般惊人之势,都暗暗捏了把汗,咬牙苦撑着意志,半步不退。

    而徐盛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紧握战刀的手。已是浸出了一层粘乎乎的汗。

    他知道,若是先登死士顶不住敌骑冲击,顷刻间己方步军就要以血肉之躯,硬扛敌骑的冲击,那将是一场残酷的死战,他们几乎没有顶住的希望。

    而在随后,袁尚的主力步兵军团就会随后发动掩,以兵力上的优势,全面的摧垮他们。

    纵使勇如徐盛,此时也心中悄生寒意。

    但当他不自禁的看向袁方时。却看到袁方沉静如水。从容不迫,年轻的脸上甚至还浮现些许微笑。

    “主公他年纪轻轻,竟然能沉稳如斯,当真是不可思议……”

    袁方那份超然的自信。深深的震撼了徐盛。令他紧张不安的心境。转眼间就平静许多。

    剑眉一凝,傲对敌人。

    大不了,就是一场血战。拼他个鱼死网破!

    徐盛已做好了决死一战的准备,袁方那暗中紧绷的心弦,却随着敌人的逼近,悄然松了下来,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因为,他的目光中,看到了鞠义的沉稳如山。

    阵前的鞠义,目光如刃,心中暗暗计算着弩箭的攻击距离,他必须要在最合适的距离,给敌人最致命的打击。

    几个呼吸之后,敌骑已进入一百五十步的距离。

    就是此时!

    鞠义大枪一扬,厉喝道:“四石弩,给我射!”

    破空声骤起,首波四石之力的弩箭,如飞蝗一般离弦而出,扑向迎面而至的敌人。

    先登死士精湛的射术,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完美的表现,箭去如风,眨眼间,冲在最前面,毫无防备的一批敌骑,纷纷应声栽倒于地。

    气势汹汹的冀州铁骑,立时受挫,面对突如其来的箭雨,无不吃了一惊。

    马延手舞大枪,急挡开数箭,险险的避过致命的箭袭,猛抬头间,才发现了袁方军阵,竟是在临战一刻发生了变化。

    阵前处,一面“鞠”字大旗高高的立起,那层层叠叠的盾阵,那精确无误的弩箭,种种迹象表明,这突然出现的敌人,竟是鞠义和他的先登死士。

    先登死士,是先登死士!

    马延震惊无比,万没有想到,袁方竟会在这样一场关键的战役中,动用鞠义这个新降之将!

    鞠义的威名,先登死士的厉害,马延焉能不知,这支精锐的出现,足以震动他斗志。

    只是,眼下突骑速度已是达到顶点,若在这冲锋的路上半途而退,袁方主力趁势掩杀,他们整个冀州军团就会被一举冲垮。

    退,就是大败!

    马延举目扫了几眼,见先登死士的数量,不过两三百人,便是抱着侥幸的心理,硬着头皮喝斥他的骑兵不许惊慌,继续埋头狂冲。

    冀州军想欺先登人少,一举击破先登阵。

    阵中的鞠义,嘴角却钩起狰狞的冷笑,厉喝一声:“第二轮,三石弩箭,放!”

    嗖嗖嗖!

    箭矢如风,如一道密网,铺天盖地的向着敌骑扑去,无情的将敌人射倒于地。

    鲜血在飞溅,战马在嘶鸣,中箭者的惨叫声冲天而起,越来越多的敌骑被射得人仰马翻,倒地的人马,使得骑兵军团的冲击速度受阻放缓。

    而敌人的志意,也在这密集的箭弩打击之下,正在飞速的消退。

    一百步,第三波二石弩发射……

    八十步,第四波三石弩射出……

    六十步,第五波四石弩射出……

    五轮的箭矢过后,一千冀州突骑已被翻四百余骑,损失惨重,余众斗志已接近崩溃,连头都不敢抬,只能惊恐的伏在马背上,任由战马盲目的前冲。

    见得此状,青州军将士们无不士气振奋,斗志得到了极大的激励。

    徐盛也惊喜万分,不自禁的叫道:“没想到,先登死士竟这般厉害,这射都神了。”

    袁方也精神大悦,冷笑道:“先登死士可是天下最精锐的弩兵,公孙瓒的白马义从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袁绍的骑兵。”

    寻常的弓弩手,面对骑兵冲击,最多也就能发起五波次的箭射反击,然后就将进入短兵相接的战斗。

    然而,鞠义的先登死士。却竟能发起八次的攻击!

    三百先登弩手,胆色如铁,丝毫没有被迫近的敌骑攻势所影响,竟如无视敌人存在一般,有条不紊形如机械一般,娴熟的完成一轮接一轮的射击。

    八轮弩箭射尽,冀州军崩溃。

    人仰马翻,鲜血四溅,过半的死伤,足以摧毁任何一支军队的斗志。

    崩溃的冀州骑兵。止步于先登死士之前。幸存者们惊慌落魄,纷纷掉头鼠窜。

    对面处,袁尚看着这惊人的一幕,整个人已是惊得目瞪口呆。

    “先登死士?袁方这厮。竟然能让鞠义为他卖命。这……”袁尚一脸的惊诧错愕。所有的自信都被己军的败溃所击碎。

    而青州军阵中,袁方的嘴角,已扬起狞的冷笑。

    时机已到。更有何疑,袁方碎颅棍一扬,厉声大喝:“敌军锐气已挫,全军出击,给我杀——”

    惊雷般的怒啸声中,袁方纵马舞棍,如狂风般杀出阵来。

    “杀——”

    震天的咆哮声如雷忽起,四千蓄势已久的青州军将士们,追随着袁方破阵而出,如潮水一般尾随着败溃之敌,向着冀州军发动了全面的冲击。

    速度刚刚放下,还来不及掉转马头的敌骑,顷刻间就被青州军扎成刺猬,碾成碎片。

    失去了速度的骑兵,形如活鞍子一般,焉是数倍步兵的对手。

    袁方纵棍当先杀入敌丛,碎颅棍四面八方的荡出,棍影过处,将一颗颗的脑袋敲烂,将一具具的血肉之躯摧为粉碎。

    “撤退!全军撤退!”乱军中,马延惊慌的大叫,手忙脚乱的拨转马头,想要逃离这惨烈的辗杀。

    就在他尚不及转身时,袁方已拖着浑铁棍,如狂风一般撞了过来。

    一声雷鸣般的暴啸,青筋爆涨的猿臂挥出,碎颅棍挟着重如泰山的巨力,呼啸而至。

    铁棍未至,那哧哧的破风之声,已震得马延心惊胆战。

    来不及逃跑,马延只能侧身竖刀相扛,双臂尽起全身之力,妄图挡下袁方这超强的一击。

    吭~~

    金属狂鸣声,凄厉的惨叫声中,马延连人带刀被从马上震飞出去,人尚未落地,一股鲜血已从口中狂喷而出。

    经久沙场的马延,一招之内,便被袁方震落。

    重重摔落于地,马延惊痛难当,万万没有料到,曾经那个废物的袁家私生子,武道竟然强到这般地步。

    就在惊恐的马延,刚想挣扎着爬起来时,袁方已纵马从他身边抹过。

    猿臂自上而下扫荡而过,九十二斤的浑铁大棍,如车轮般向着马延的脑袋扫荡而去。

    咔嚓嚓!

    一声清脆爽快裂击声中,马延硕大的脑袋,已如西瓜一般被敲碎,鲜血和脑浆四溅而出。

    两招毙敌,袁方杀意狂燃,威势逼人。

    失去主将的冀州骑兵,更是斗志瓦解,丢盔弃甲,惊叫着倒溃而逃。

    袁方挥斥着大军,尾随在败兵之后,如巨浪一般,撞入了惊慌失措的冀州军大阵中。

    军心已乱,士气已失,冀州军纵有万人,又焉能有所作为。

    前军五千人的方阵,只稍作抵抗,便是纷纷败溃,被士气如虹的青州军,辗得向中军溃来。

    兵败如山倒,连锁反应之下,中军五千冀州兵,还没来得及跟青州军交锋,就已被自家败兵撞乱了阵形,纷纷开始溃退。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当袁尚还没能从马延的败溃中清醒过来时,他的主力步兵方阵就已崩溃,、眼看青州军竟已杀到跟前。

    袁尚这才知道,自己败了。

    他原以为,自己要优于袁谭,他那个不争气的大哥无能,败给袁方,自己出马,必定能收拾了袁方那贱种。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面临这尴尬的局,继袁家嫡长子之后,他这个自恃优秀的嫡子,也将败于袁方这私生子的兵锋之下。

    袁绍的头顶上,将再被袁尚添一笔耻辱。

    惊慌羞愧的袁尚,还沉浸思绪混乱中时,迎面处,袁方已势不可挡,向着他所在杀奔而来。(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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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