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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堂燕归来     三国之生化狂人txt下载     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仁义不是吹出来的

    徐盛人云亦云,听信了刘备的谣言,袁方就是要让他睁大睁睛,看清楚事实。

    满腹狐疑的徐盛被带了下去,带往莒县各处,去瞧瞧袁方是否真的“残暴不仁”,是否对莒县百姓烧杀抢掠。

    不觉东方发白,天色已亮。

    贼匪尽俘,袁方下令解除莒县的戒严,打开四门,允许百姓自由出入。

    憋了五天的莒县百姓们,纷纷的出城外去砍柴,坊间的商铺也皆开门照常做生意,大街上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男女老幼们一派平静,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仿佛根本没有受到战争的影响,生活照旧。

    徐盛走在街上,看着他熟悉的乡亲们,那般从容自若的样子,不禁是越看越吃惊。

    再看各处的房舍,也都完好无损,没有哪怕是一间被烧过破坏过的痕迹。

    大街上,不时还可能看到一队队巡逻警戒,维护治军的袁军经过,左右行人商贩,一点不见畏兵如虎的样子,甚至还有人会笑着跟袁军士卒打召呼。

    眼中所见,哪里有什么烧杀抢掠,分明是一副军民一家,如鱼在水的和睦之景。

    徐盛越看越惊,心中对袁方的敌意愈消,渐渐却陷入了惊疑之中。

    “那刘玄德明明说袁方残暴,可乡里却为何一片祥和?难道,传闻都错了吗?”

    面对亲眼所见事实,徐盛终于开始怀疑那些针对袁方的传闻。

    袁贵见他那副情讶状,讽刺冷笑道:“刘备那大耳贼屡为我家公子所败,心恨怨恨,所以他逃到哪里,就会在哪里造我家公子的谣。我家公子常说,事实大于雄辩,徐盛,看了眼前的事实,你还恨我家公子吗?”

    事实大于雄辩!

    这六个字,如六道惊雷,劈在了徐盛的头顶,令他蓦的恍然惊悟。

    徐盛脸上的敌意已尽消,竟是流露出一丝惭愧之色,摇头叹息,沉默不语。

    他这副表情,显然是心中已经承认自己错了,不该听信谣言,不该落草为寇,故意跟袁方作对。

    袁贵见他知错了,这才带着他往县府,去见袁方。

    步入县府大堂,袁方已高坐于上,正闲品小酒。

    袁贵微微点了点头,向袁方予以暗示。

    袁方会意,扬手道:“来人啊,给他松绑吧。”

    束缚被解开,徐盛满脸愧色的僵在那里,一时不知该说什么,颇为的尴尬。

    袁方淡淡问道:“徐盛,我袁方是不是残暴之徒,你已亲眼所见,现在,你还相信刘备的谣言吗?”

    这一番相问,把徐盛问得愈加惭愧。

    他低下头,深深叹息一声,愧然道:“那刘备以仁义自诩,却没想到竟是个造谣之徒,徐某错信谣言,误会了公子,实在是惭愧的紧。”

    此番自责之言,当是表明对袁方的歉意与臣服。

    这徐盛虽乃刚勇之士,但犯了错误却勇于承认,倒也是条光明磊落的汉子。

    一旁郭淮听这话,便道:“仁义不是吹出来的,是做出来的。我家公子每取一地,罚治贪官污吏,减赋减税,严厉约束士卒,对百姓秋毫无怨,这才是仁义。”

    顿了一顿,郭淮又不屑道:“至于刘备那大耳贼,他造公子的谣,自诩仁义,我倒想听听,他自任琅邪相以来,给你们琅邪人做了什么仁义之事?”

    郭淮的一番话,更如当头棒喝,将徐盛彻底的唤醒,整个人都陷入无比的震撼当中。

    “他说得对,刘备老说自己仁义,可他当了琅邪相后,只知招兵买马,加征赋税以充军用,他可是没有施半点仁政,反而让我琅邪国百姓负担更重,我怎么就能信了他呢……”

    徐盛幡然醒悟,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所想所做,有多么的愚蠢。

    长长叹息,徐盛低下头,万般愧疚道:“盛愚不可及,竟然误信刘备谣言,跟公子做对,还无故劫公子军粮,盛实在罪不中恕,甘愿领死!”

    说着,徐盛跪伏于地,一副引颈受戮之状。

    袁方却是一笑,淡淡道:“刘备此人,迷惑人心的本事非同一般,你受他谣言蒙蔽,对我有所偏见也是正常,你既然知错,我就恕你之罪,起来吧。”

    徐盛猛然抬头,惊讶的望向袁方,仿佛不敢相信,袁方竟然这般大度。

    要知无论是哪方诸侯,劫军粮都是重罪,袁方却竟恕了他的罪责,这份气度,实在非同寻常。

    徐盛是又惊又喜,对袁方钦佩之致,猛的一叩首,慨然道:“承蒙公子开恩,恕盛之罪,盛虽不才,愿为公子效力于帐前,戴罪立功,以报公子不杀之恩。”

    徐盛终于臣服。

    袁方之所以不杀他,就是看中他的才华,今徐盛果然也是个识理之人,幡然醒悟之下,主动的投效了他。

    袁方大感欣慰,亲自下阶将徐盛扶起,抚其肩哈哈笑道:“文向你也是义勇之士,实话跟你说,我若非欣慰你,有心将你招至麾下,也不会设下此计,诱你主动前来。看来,我的计策没有白费,又让我添了一员良将啊。”

    徐盛这才恍然大悟,知道原来袁方早有招纳他之心。

    明了真相,徐盛更是对袁方感激不已,慨然表示,愿为袁方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袁方甚是满意,当场就委任徐盛官职,令他照旧统领他那七百人马,并给他增添部曲。

    接下来,袁方便令臧霸统五千兵马,命诸葛瑾协助臧霸,驻守于阳都城,为他拱卫南面大门。

    又令朱灵,照旧统四千精兵,继续坐镇北海国,为他镇守青州东面诸郡国。

    袁方自己则将颜良、太史慈、郭淮、徐盛诸将,还有他的徒弟诸葛亮,率得胜大军,浩浩荡荡的班师平原。

    袁方尚未回平原,他大胜的消息,早已如雪片般,传往了大河南北。

    中原震动!

    公孙瓒、陶谦两大诸侯联手,十万雄兵的南北夹击,竟然在一月之间,为袁方所大败,损兵失地,颜面丧尽。

    如此不可思议的战绩,如何能不叫大河南北,中原的各路诸侯们震动。

    消息传回邺城,更是令这座冀州的首府,顷刻间就陷入了沸腾的地步。

    “二公子以一己之力,竟然击败公孙瓒和陶谦的联手,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依我看,二公子的才能,连袁公都有所不及,更别提他那几个嫡子兄弟。”

    “是啊,那袁熙带着雄兵悍将却取并州,到现在也没全拿下来,他还是嫡子呢,实在差二公子太多。”

    “若非袁公在常山击败张燕,那袁熙只怕连并州的大门就进不去。”

    “听说那个大公子袁谭,暗中还克扣二公子军饷,不断使坏,这都没能阻止二公子取青州,真是丢人啊。”

    ……

    邺城的大街小巷子,人人都在议论着袁方的功绩,似乎这一战后,袁方的威望,竟是盖过了袁绍一般。

    至于袁谭和袁熙,若非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二人暗中所使的手段,终究还是或多或少的传入了民间坊里,这反倒让他们成了笑话,让邺城士民,更加鄙夷他们。

    车骑将军府。

    那间精致华丽的房中,袁谭脸色阴沉如铁,翻看着手中关于袁方的种种功绩议论,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哗啦啦!

    蓦然间,袁谭毫无征兆的将案几掀翻,怒吼道:“袁方,你这个卑贱的家伙,你到底有什么本事,为什么我就是整不死你,为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 威名盖袁绍

    袁谭歇厮底里的狂叫,几近于疯狂。

    他的确是快要被袁方给逼疯了。

    派郭淮暗通刘备,结果郭淮叛投袁方。

    派郭图去搅黄袁方,结果郭图却莫名其妙的给颜良所杀。

    克扣袁方军饷,结果袁方捉到了糜竺,从糜竺那里弄到了补偿。

    刺杀公孙续,不惜牺牲袁家利益,诱使公孙瓒大举攻打袁方,结果公孙瓒却为袁方大败。

    他袁谭使出了浑身懈数,用尽近乎卑鄙,见不得光的手段,却就是整不垮袁方。

    相反,袁方却愈战愈强,从一无所有,战成了全拥青州,威名远震大河南北。

    而眼下,邺城中的士民,人人都在盛赞袁方,竟然还有人敢称袁方优于他袁谭,袁方才是袁家基业的继承人。

    这一切的一切,让袁谭充满了挫败感,愤怒到了极点。

    “给我叫荀谌来,快把荀谌给我叫来!”半疯的袁谭,发狂的般吼叫。

    下人们慌张退去,不多时,荀谌行色匆匆的赶来堂中。

    见得堂中乱象,再看看袁谭那怒发冲冠的样子,荀谌不禁微微变色。

    袁谭一见荀谌,腾的跳起来,冲着他叫道:“荀友若,当初你给我出这条计策,叫我派人去暗杀公孙续,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可以借公孙瓒之手,灭了那贼种,现在呢,现在是怎么回事?”

    荀谌被袁谭一连串质问,呛得是神色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现在倒好,那贱种不但活得好好的,还大败公孙瓒和陶谦,威名大震,现在邺城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盛赞那贱种,好像他才是袁家的嫡长子,你说,这就是你的妙计吗?”

    袁谭满腹的火气,统统都喷了出来,喷了荀谌一脸的唾沫星子。

    荀谌硬着头皮,任由袁谭宣泄出怒火,方才叹道:“谌实在也没想到,袁方竟有这么大的能耐,连公孙瓒和陶谦联合都不是对手。”

    袁谭怒气稍稍平伏,虚脱一般的坐下,没好气道:“一年之期马上这要,三弟和那贱种的比试,明显要输,倘若这贱种成了甄家女婿,和甄家这河北首富联姻,他的势力就将急速膨胀,严重的威胁到我们,荀友若,你必须得给我压出个主意,一定要压制住这贱种才行。

    荀谌沉吟半晌,嘴角掠起一丝诡秘的冷笑,压低声音道:“大公子且宽心,主公本就不喜袁方,如今他声威大振,未必是主公所乐见,咱们可以从这一方面下手。”

    “你是的意思是……”袁谭精神顿时一振。

    荀谌捋着胡须,缓缓道:“公子可发动咱们的人,暗中散布舆论,就说袁方不满主公久矣,今打下青州,声威大振,有拥兵自重图谋不心。公子想想,倘若主公听到这风声,别说是让他跟甄家联姻,只怕连青州都不让他呆,直接就削了他兵权,把他打回原形。”

    一语点醒袁谭,脸上的怒色渐消,渐也涌现阴恻恻诡色。

    沉吟片刻,袁谭点头冷笑:“友若此计甚妙,父亲他素来疑心,咱们就好好利用这一点,夺走那贱种苦心得来的一切,也是该结束这场争斗的时候了,嘿嘿~~”

    主臣二人相视而笑,房中,弥漫着丝丝阴险的味道。

    ……

    数天后,袁绍班师还往邺城。

    常山国苦战数月,直到不久前,袁绍才靠着吕布的骑战能力,大败张燕黑山军,将黑山贼残兵彻底赶回了太行山中。

    艰难取胜的袁绍,就在他意气风发回往邺城,以为可以享受邺城士民们的赞颂时,他却意外的发现,邺城士民口中议论的主角,竟然不是他袁绍。

    大街小巷,人人都在议论袁方的奇功,仿佛他袁绍击败张燕的战绩,与袁方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一般。

    州府大堂。

    袁绍端坐于上,虽得胜而归,却脸色凝重,看不到多少喜色。

    堂下,那些文臣武将们,都在议论着关于袁方的传奇战绩,赞叹惊奇的言语,不绝于耳。

    “主公,显正公子连败公孙瓒和陶谦,大震我军声威,属下以为,主公当对显正公子予以厚赏,彰显其功。”欣喜的田丰,当即站出来,再为袁方请功。

    这一次,田丰不再是独自一人,堂前文武中,不少人也纷纷附和,请袁绍对袁方重赏。

    袁绍却沉着脸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时,许攸却忽道:“显正公子确实有功,主公要赏赐也不急于一时,攸以为,主公现在首要做的,应该是解决吕布这个隐患。”

    袁绍眉色一动,忙道:“子远所言极是,吕布不除,必为大患,先除掉吕布再谈其他。”

    吕布投靠袁绍后,凭借其统帅骑兵的能力,击破了张燕的并州骑兵,帮助袁绍大破黑山军。

    而吕布仗着有功于袁绍,不断的跟袁绍要兵要粮,渐又显露出了跋扈之势,袁绍对于这个曾经的敌人,当然看不下去,早在回邺城之前,就动了杀吕布之心。

    田丰见状,却劝道:“吕布虽然有些飞扬跋扈,但好歹乃有功于主公,今主公刚用其破了黑山军,就要致其于死地,丰恐主公会遭人诽议呀。”

    话音方落,许攸马上道:“元皓此言差矣,吕布此人乃三姓家奴,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实乃反复无信之徒,今若不除,他日必为大患。”

    “子远所言极是,今正当趁吕布羽翼未丰,将他除之,以绝后患。”辛评紧跟随附合道。

    田丰还待再劝,袁绍已决然道:“尔等所言极是,吕布不除,我心难安,这三姓家奴我是杀定了。”

    袁绍决心已下,当即传下密令,命将吕布家眷部曲,统统杀尽,一个不留。

    至于田丰重赏袁方的提议,袁绍却借着除吕布之事,将之搁置一边。

    田丰无奈,也只能暗自叹惜,心中暗叹:“主公,你这么做,只会越来越失人心啊。”

    ……

    平原城。

    袁方率领着得胜之师,星夜兼程赶回了平原。

    迎接他的,自然是平原士民夹道欢迎,发自内心的赞颂。

    袁方却来不及享受这份荣誉,回城次日,便督促将士们,日夜加固城墙,屯聚粮草,一副如临大敌之势。

    袁方已得到消息,袁绍击破了黑山军,已回归邺城,这也就意味着,袁绍终于可以腾出手来,来“重视”他这个私生子。

    而且,据邺城耳目的密报,正有人在四处宣扬,说他袁方自恃功高,有拥兵自重,图谋自立之心。

    袁方很清楚,这必是袁谭在用他的势力,散布谣言,想要利用袁绍的疑心,来压制自己。

    “看来,跟袁绍翻脸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翻看着手中的情报,袁方的心中,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

    胸中思绪如潮,袁方已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这场即将到来的剧变。

    正这时,郝昭匆匆而入,拱手道:“禀公子,吕布部将高顺,带着吕布的家眷,逃入了咱们平原境内,已为我军所拦截,请公子示下如何处置。”

第一百零八章 我的地盘,谁敢嚣张!

    高顺护着吕布家眷,逃来了平原?

    袁方着实感到有些意外。

    袁绍忌惮吕布,要杀吕布,知晓历史的袁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意外的却是,历史上的吕布,应该带着他的家小,前去投奔河内张杨才对,怎么会反而逃至平原,这么个方向完全相反的地方。

    “只有高顺吗?吕布何在?”袁方急问道。

    郝昭拱手道:“禀公子,逃来平原的,只有高顺和吕布家眷,至于吕布本人,听闻是在逃跑过程中失散,好像是往河内郡那边去了。”

    原来如此。

    看来吕布逃往河内的历史,依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高顺和吕布失散,护着吕布家眷逃至了平原。

    这细微的改变,或许也跟他袁方的出现,改变了历史进程有关系。

    “唉,看来这是咱们的主公,利用完了吕布,打算过河拆桥了呢。”郭嘉灌了一口酒,感叹道。

    智者所见略见,郭嘉虽人在平原,却对袁绍的心思却洞察无疑。

    思绪被打断,袁方随口道:“吕布先杀丁原,再杀董卓,如此反复无信,也难怪我那父亲会杀他。”

    “吕布的确反复无信,不过这也不能说全是他的错,其实丁原和董卓,对吕布都不怎样呢。”郭嘉感慨着,言语意味深长。

    人人都说吕布乃三姓家奴,名声极臭,今郭嘉却为吕布说起了好话,这倒是着实有些意外。

    袁方兴趣顿生,便问道:“奉孝这话怎么说?”

    郭嘉抹了抹嘴角嘴渍,缓缓道:“说起这吕布,本以弓马统兵见长,原本在并州的声望要高于丁原。丁原任并州刺史后,却将吕布任命为主簿,让吕布放下刀枪,做起了文书。公子觉得,丁原不用吕布之长,却用其短,是出于什么目的呢?”

    郭嘉一席话,陡然间提醒了袁方,以袁方的智计,立时就体会到了他言下之意。

    “丁原这是忌惮吕布,明是提拔吕布,暗中却将吕布调离军中,削了吕布的兵权!”袁方脱口道。

    郭嘉微微一笑,眉宇间浮现一丝赞色,显是赞叹袁方反应能力。

    他饮了口酒,接着又道:“再说那董卓,他退往长安后,一直把吕布留在身边,不让他在外统兵。如此做法,说是信任吕布,但我却觉着,这是董卓怕吕布领兵在外,并州军势力扩增,形成尾大不吊之势,所以干脆把吕布锁在身边。”

    一番话,郭嘉又揭穿了董卓和吕布的关系。

    郭嘉不愧为鬼谋,对人心的判断,当真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就连袁方,也不禁暗自佩服,庆幸这样的人才,好歹是落入自己手中,倘若真投奔曹操,将来必为大患不可。

    感叹之余,袁方点头道:“吕布就是一头狼,只有放他出去不断咬猎物,他才能安份,否则他饿极了,就会咬自己的主人。”

    “狼?”郭嘉嗯了一声,“公子对吕布的评价,恰如其分,吕布就是一头不能养在身边的狼啊。”

    他二人间的对话,郝昭听在耳中,心中也有颇为的感悟。

    忽然间,他却想起还有正事,忙道:“公子还未做示下,高顺一众人,该怎么处置?”

    袁方的思绪也回来,沉吟片刻,下令将高顺一众先行围住,无他命令不得攻击。

    袁方自己,则当即离府,亲自赶了过去。

    高顺此人乃一员良将,他所统帅的陷阵营,更是吕布军的中坚力量,此人的统兵之能,想来是极强。

    这样一员将才,又是被袁绍所追杀,袁方焉能不救,救了高顺,将来获许还能用其对付袁绍。

    何况,高顺手里还有吕布的家眷,而吕布又是袁绍的敌人。

    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若能救得吕布家眷,就可以用来结好吕布,利用吕布来对付袁绍。

    思绪飞转,策马狂奔,不多时袁方便来到平原以南二十里处。

    大道上,却见千余袁军将士,正环形列阵,将一百多号人,团团围在了阵中。

    眼见公子到,袁军如浪而开,自觉的分出一条道来。

    袁方拨马穿过围兵,直入阵中。

    举目一扫,却见百余军兵,正环护着两辆马车,面对重重围兵,却沉着镇静,并未见慌乱之色。

    深处困境而临危不乱,可见这支兵马的统帅者,实有几分能耐。

    袁方暗暗欣赏,碎颅棍一横,高声道:“青州袁方在此,谁是你们的首领,上前说话。”

    袁方报出他的名号,那百余军兵都神色微微一动,显然袁方的威名已远播,足以对他们有所震慑。

    片刻后,一员武将拨马而出,相距五步停下,横刀沉声道:“在下温侯部将高顺,途经此地,还请公子行个方便。”

    果然是高顺。

    袁方鹰目如刃,饶有兴趣的仔细打量着高顺。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沧桑气息的中年武将,他的眉头始终凝成一个川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吕布麾下八健将,唯张辽和高顺最为出名,如今其中之一的高顺,就站在袁方面前。

    “听闻吕奉先正在家父帐前效命,高将军你乃吕奉先八健将之一,怎不追随吕奉先左右,却大老远的跑来我青州,还有,这马车中之人又是谁?”袁方明知故问,要探清高顺底细。

    袁方一连串的问题,顿时把高顺问住,问得他言语哽滞,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怎么说,难道说他是被袁绍追杀,逃亡至此吗?

    袁方好歹可是袁绍的儿子,若是实话实话,袁方岂能放他走。

    高顺显然不善言辞,不知该怎么“糊弄”过去。

    “伯平叔,袁绍要害我们,他是袁绍的小崽子,跟他有什么好解释的,咱们杀出一条血路!”一个清厉而骄傲的女子声音,从高顺的身后传出。

    紧接着,一袭红影飞奔而出,在高顺斜侧止步,方天画戟一横,傲对袁方。

    来者,竟是一员女将。

    袁方颇为惊讶,移目扫去,却见那女将年不过十五六岁,身着银甲,坐骑白马,红色的披风猎猎如火,手持一柄方天画戟,冷艳之中,透着几分英武。

    旋即,袁方剑眉一凝,沉声道:“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敢在我袁方的地盘嚣张。”

    “你——”女将勃然大怒,立时就要发作。

    高顺却猛回头,喝道:“小姐休要冲动,我们护着二位主母,岂能鲁莽行事。”

    年轻女将修长的身躯一震,硬生生的将怒言咽了下去,一双杏眼很是不爽的瞪向袁方。

    “高顺称她为小姐,莫非这丫头是吕布的女儿不成?”袁方暗中猜测。

    这时,高顺却拱手道:“实不相瞒,我家将军不知哪里得罪了袁公,袁公突发兵马相攻,我与将军在乱军中失散,只得护着两位主母和小姐,逃至平原,恳请公子放我们过境。”

    到了这个地步,高顺只能实言相告。

    确认了实情,袁方却是一笑,反问道:“原来是我那父亲要杀你们,既是如此,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你过境呢?”

    此言一出,那年轻女将秀眉一凝,厉声道:“你不放我们过境,我们就杀出一条血路,还怕你不成。”

    “好狂的口气,不愧为温奉之女。”袁方先是一赞,接着却冷哼一声,“我知道温侯帐下无弱兵,可我袁方的将士也不是吃素的,如果你们自信能以一百兵马,冲破我这数千围兵,尽管一试。”

    那少女狂,袁方气势比她还要狂。

    此间可是我袁方的地盘,容不得任何人嚣张撒野,管你们是哪路人物。

    袁方这般一放话,数千将士杀机陡增,朝天的兵锋向前一指,密密如森林般的刃锋,齐齐的对准了阵中被困之徒。

    只消袁方一声下令,众将围逼而上,数不清的刃锋,顷刻间就可以将高顺和他这一百人马扎成蜂窝。

    面对袁方这赫赫军威,那本是狂傲的少女,狂放气焰陡然间被压制下去,一张俏脸涨得通红,环视四敌,却没敢再口出狂言。

第一百零九章 我和袁绍不一样

    剑拔弩张,一场实力悬殊的激战,似乎转眼将起。

    袁方就那么沉静而立,威然的气势中,含着几分淡然,静等高顺的回答。

    沉吟片刻,高顺默默道:“顺无路可走,只觉袁二公子你为人行事,侠肝义胆,似与令尊有所不同,所以才逃至平原,想从公子这里寻一条出路。”

    高顺神情坦诚,所说的理由,必出自于内心。

    袁方剑眉松缓下来,淡淡道:“我袁方行事,确与我那父亲不大相同,不过,就算我放你过境,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见得袁方有些松口,高顺暗松了口气,却又无奈叹道:“高某也不知往哪里逃,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逃过令尊的追杀再说吧。”

    话音方落,袁贵飞马奔至,拱手道:“禀公子,斥候急报,公子那表兄高干,正率两千兵马追杀而来,距这里只有不到七八里。”

    听得高干之名,袁方神色微微一动。

    这高干乃袁绍外甥,出身陈留高氏,亦乃名门之后。

    高干率军入境,分时是来追杀高顺一众的。

    高顺则神色立变,手中战刀紧握,毅然道:“追兵将至,公子到底是放不放行,还请给个痛快话。”

    高顺那言语气势,显然袁方如果不答应,他就打算拼死一战,冲出一条血路,若不然,等高干数千兵马杀到,他必死无疑。

    袁方当然不会让高顺一行走,更不会让他们为高干所杀,先前的拦截和一番盘问,只不过是加以试探而已。

    当下袁方也不再废话,大声道:“你们且入我城南营中一避,高干那边,由我来对付。”

    高顺大吃一惊,袁方这话的意思,竟然是打算违背袁绍的意志,准备以一己之力,庇护他和吕布的家眷。

    惊异之下,高顺奇道:“令尊要杀我们,公子却似要庇护我们,难道公子竟敢违抗令尊之命吗?”

    袁方就知道他会惊奇不解,却是淡淡一笑:“高将军你方才不是说过,我与我那父亲行事为人很不相同,实话告诉你,我就是看不惯我那父亲过河拆桥,他要杀你们,我偏要庇护你们。”

    这番话出口,把高顺听得是又惊又喜,一时间不知该不该信袁方。

    身后,那同样吃惊的少女武将,却厉声道:“伯平叔,咱们不能轻视他,若是入了他营中,岂非落入虎口。”

    面对少女的不信,袁方却冷笑一声,不屑道:“我袁方若想杀你们,现在一声下令,就可以把你们杀光,拿你们的人头去向家父领功,又何屑于使那卑鄙手段,吕小姐,你太少看我袁方了。”

    袁方话中,自有一番狂意。

    那少女容颜一震,顿时也无法可说,虽满脸疑色,却也无从选择。

    高顺的脸上,同样也充满狐疑。

    见他主臣不信,袁方淡淡道:“高干的追兵很快就会杀到,我就算放你们走,你们护着一众女眷,又能逃得了多远,终究难逃一死。我言尽于此,信与不信,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罢,袁方喝令围兵后撤,让出一条坦途大道,任由高顺他们自行离去。

    高顺驻马不动,那少女武将也没挪步,方才还闹着要杀出一条血路,听了袁方这番话后,他们反而不动弹了。

    高顺非是鲁莽武夫,他岂能听不出袁方话中的道理。

    诚如袁方所言,他高顺若只是一人,凭着一身武艺,怎么逃也是能逃出过追杀。

    可他现在护着吕布的女眷,放不开手脚,就算袁方放他走,他也加不快速度,终究会被高干追上。

    那时,必死无疑。

    现在唯一活命的希望,怕是只余下进入袁方营中,受袁方的庇护一条路可选。

    可这其中,又有风险在内。

    要知道,袁方到底还是袁绍的儿子,是否真的敢违背袁绍之命,保护他们周全,还真是个未知数。

    西面方向,尘雾已经大起,那必是高干的大军正在飞快的迫近,高顺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权衡。

    沉吟片刻,高顺深吸一口气,拱手道:“既如此,那顺就多谢公子环护,公子若能保护两位主母和小姐的周全,顺他朝必会报答公子之恩。”

    此言一出,那少女武将顿时一惊,急道:“伯平叔,你真的要信他吗?他可是袁绍的儿子啊!”

    高顺回头望向她,无奈道:“小姐,事到如今,我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少女武将一时语塞,她虽疑心袁方,却也清楚,这个危急关头,只有冒险相信袁方,才有一线生机。

    无奈之下,少女武将只能暗暗咬牙,以狐疑的目光盯向袁方,却是沉默不语。

    见他主臣二人都没话说,袁方才道:“事不宜迟,你们先入我大营中吧,我来对付那高干。”

    当下袁方便带着高顺一行,径直城西南侧的大营,令将他们一行监视好,并叫三军警戒。

    未多时,高干率领的三千兵马,气势汹汹的追至了平原城附近。

    高干就近一打听,听闻吕布的家眷,竟然被袁方收入营中,不禁大为恼火。

    高干遂于平原城西安营,亲率十余骑,直奔袁方大营,前来向他要人。

    中军大帐中,袁方高坐于上,正闲饮小酒,坐观兵书。

    听得亲军来报,高干前来营中要人,袁方也不以为然,令将高干传入。

    片刻后,帐帏掀起,一名年轻武将,气势汹汹而入。

    步入营中的高干,如进自家营盘似的,招呼也不打起,冲着袁方便嚷道:“显正,听说吕布的家眷被你拿下了,你就赶紧交出来给我吧。”

    高干一副命令般的口气,俨然袁方在他眼中,还是袁家那个地位低下的私生子,可以任由他呼喝。

    啪!

    袁方将书简往案上一摔,喝道:“中军重地,何人敢在这里大呼小叫,不想活了吗!”

    袁方一喝,左右亲军虎士,立时圆目怒眼,紧握兵器,纷纷瞪向高干,肃杀之势骤起。

    气势汹汹的高干,被袁方这么一喝,身形顿时一震,眼眸中不禁闪过一丝惧色,原本嚣张的表情,立时也收敛了大半。

    他干咳了一声,不悦道:“显正,是我啊,我是你表兄高干,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腔,作什么势。”

    高干乃世家大族出身,又是高家的嫡子,平素跟袁谭袁熙这等袁家嫡子一样,对袁方这个私生子轻视惯了,今被袁方一喝,自然心有不爽。

    耳听高干出言讽刺,袁方剑眉一凝,沉声喝道:“军中重地,只有军法,不论亲疏,再敢不把本将放在眼中,休怪本将军法罚治!”

    威然一喝,左右军卒无不肃厉,皆已做好准备,只等袁方一声令下,就将这个嚣张的袁家外甥拿下,一顿军棍乱打。

    原本嚣然自恃的高干,给袁方这么一喝,顿时神色惊变,吓得浑身一颤。

第一百一十章 我的地盘我做主(求收藏)

    今日的袁方,已不是原来那个懦弱无能的废物,而这里也不是邺城,他岂能容高干在自己面前摆谱嚣张。

    一番喝斥,袁方就是要打压住高干的气焰,让他在自己的地盘上老实点。

    高干惊异的望向袁方,好像认错了人似的,万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袁方,会是当初在邺城中,对他唯唯诺诺的那个废物表弟。

    看着袁方肃厉威势,再环视左右凶神恶煞的青州兵,高干终于相信了传闻,意识到袁方威震大河南北,绝非是徒有虚名。

    心中生惧,高干再不敢自恃,嚣然的表情立时软了下来,讪讪道:“显正啊,休要动怒,为兄刚才是冲了点,你可千万别放心里去。”

    眼见高干气焰被压制,袁方态度才缓和几分,却道:“我说表兄,你不在邺城享清福,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平原来了?”

    袁方杀机收敛,高干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窝火,却不敢太过表露。

    他干咳几声,正色道:“是这样的,为兄我奉舅舅之命,诸杀吕布一众乱党,侦知吕布部将高顺,带着吕布的家眷逃至了平原,还被显正你拿入营中,所以为兄想请显正把高顺一伙交出来,也好让为兄回邺城向舅舅交差。”

    高干终于不敢对袁方颐指气使,而是向他示以请求。

    袁方却一笑,摆手道:“原来这是这事啊,没错,高顺那一伙人,确实是被我抓了,将来我自会把他们交给父亲处置,表兄你就先回去吧。”

    袁方并没有直言表明,他要庇护高顺一众的意思,毕竟,他现在还没公开跟袁绍翻脸,不便公然违背袁绍的意思。

    越多拖几天,他才越有充足的时间,为翻脸后的兵戎相见,做更充足的准备。

    高干一听,却是眉头暗凝,以为袁方想夺了他的功劳。

    “显正,我可是有舅舅亲笔书令,命我务必诛杀吕布一党,我看你还是把那一伙乱党,交给我来处置吧。”高干搬出了袁绍,底气顿时又硬了起来。

    袁方却一脸怀疑道:“有父亲的手令吗?”

    高干见他竟然不信,心中愈发的窝火,只得将袁绍手令拿出,交给袁方查验。

    袁方便装模作样,很认真的仔细查看起来,那般认真的样子,好似高干会伪造袁绍手令似的。

    高干很不痛快,却也只能憋着一口气,默不作声的看袁方检查。

    半晌后,袁方才点头道:“嗯,这道手令,应该是父亲的笔迹。”

    高干松了口气,迫不及待道:“既是如此,显正你还等着什么,赶紧把高顺那一众乱党交给我吧。”

    他以为,袁方认同了手令是真的,就会屈从于袁绍之命。

    可惜,他错了。

    “这手令确实是真的。”袁方点着头,话锋忽然一转,“可是,这道手令,只是父亲给你的,父亲可没有给我下令,命我配合你,所以这人嘛,我恐怕还是不能给你。”

    此言一出,高干神色立变,憋了一肚子的火,终于压制不住。

    他双眼一瞪,冲着袁方叫道:“袁显正,你强词夺理,拐来拐去就是不肯交人,莫非你想吞这份功劳不成?”

    眼见高干发怒,袁方却不着恼,反是不屑道:“我袁方拿下青州,连败强敌,以我的功绩,还需要跟你抢这份不光彩的所谓功劳吗。”

    袁方话中暗藏讽意,那“不光彩”三个字,显然是在暗讽袁绍诛杀吕布所为,乃是过河拆桥的不光彩之举。

    高干神色再变,厉声道:“诛杀吕布一党的命令,乃是舅舅所下,显正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讽刺舅舅的决策!”

    “我没有讽刺,我是在挽救父亲的声名!”袁方陡然一喝。

    高干吓了一跳,看着“大义凛然”的袁方,心中惊疑不已,便想你不遵袁绍号令,怎反倒成了挽救袁绍的声名?

    鹰目如刃,袁方高声道:“吕布才助父亲击破黑山贼,为我袁家立下大功,父亲不念吕布之功也就罢,竟然还要诛杀功臣,甚至连人家妻女都要杀尽,如此所为,实是令人寒心,有损父亲的声名,我当然要加以阻止。”

    袁方声色俱厉,道出了袁绍所为的失策。

    左右等袁军诸将士,听得袁方之言,也皆觉得袁绍此举,实在是有些过份,有损他四世三公的美名。

    高干却是越听脸色越阴,但袁方话中的道理,他却无从辩驳。

    无奈之下,高士只得沉声道:“这些话,你向舅舅说去,我只知我的命令,乃是诛杀吕布一党,一个不留。”

    袁方冷冷道:“我之后当然会向父亲进言,说服父亲饶过吕布家眷一死,以维护父亲宽宏大量的名声。”

    袁方这是铁了心,就是不肯交人。

    高干终于火了,怒道:“你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今天你是非把人给我交出来不可,不然我绝不罢休!”

    高干道理讲不过,耍起了无赖。

    袁方冷哼一声,索性令人将高顺传来相见。

    片刻后,一脸戒心的高顺,按着腰间佩刀,警剔的步入了帐中。

    袁方指着高顺道:“这就是你要杀的高伯平,人就在这里,你若能杀得了他,我自把吕布家眷,统统交给你就是。”

    高干当场就傻了眼。

    袁方这意思,竟是要他单打独斗,来诛杀高顺。

    袁方目光又移向高顺,淡淡道:“高将军,这位乃是我的表兄,奉命来捉拿你,你若有胆就跟他一战,如果你失败了,我只好把你和吕布家眷交给我表兄,我也保不了你们。”

    说话间,袁方暗向高顺使了个眼色。

    原本茫然的高顺,立时会意,怒瞪高干,喝道:“高干,你可有胆跟我一战!”

    高干身形一震,脸上怯意闪烁,反是赫得退后一步。

    高顺乃吕布麾下八健将之一,武道了得,高干也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仗着兵多他才敢来追杀高顺,单打独斗,他哪里有这个胆量。

    高顺刚是杀气凛然,脸上涌动着复仇之火,欲趁机杀高干,以为那些被高干所杀的部下们报仇血恨。

    高干尴尬半晌,自不敢接高顺挑战,只得向着袁方叫道:“好你个袁方,我可是你表兄,你竟然想帮着外人害我,你安得是什么居心?”

    袁方正色道:“你以数千精兵,杀人家一百残兵,还有一众女眷,实是胜之不武,有损声名,我这么做,可是在保护表兄你的声名,更是保护我父亲的声名。”

    高干自恃出身名门,美名远播,袁方就拿名声来压他。

    高干是又气又憋,冲着袁方吼道:“什么保护我名声,袁方,你分明是在耍我,信不信我向舅舅告你一状,告你个包庇通敌的罪名。”

    大道理讲不过袁方,高干开始有些歇厮底里。

    “哎呀,我还真是害怕呢。”袁方佯装害怕,眼眸那么一转,心中已有了主意。

    他便带着一众人出帐,来到辕门跟前,叫士卒将一杆大旗,立在辕门所在。

    高干和高顺二人,以及左右的诸将士,都对袁方这怪异的举动,皆是茫然不解,不知袁方有何用意。

    一双双狐疑的目光注视下,袁方指着大旗,向高干道:“辕门离此有一百五十步,咱们就看看天意如何,若我能一箭射中旗杆,那就是老天不叫你插手此事,你就退兵走人,把高顺一众交给我来处置。”

    接着,他又看向高顺:“倘若我没能射中,那就是天要我不可插手,到时就只好请高将军你离营,你和我这表兄随便厮杀,生死由命,我也管不着。”

    说罢,不容质疑道:“此间是我的地盘,这是我定下的解决之策,你们谁若敢反对,休怪我不客气。”

    一番话后,众人才明白了袁方的意思。

    袁方这是要用一箭,来决定高顺,还有吕布家眷的生死。

    高干虽心中不爽,却暗忖:“旗杆在一百五十步外,就算有百步穿杨的神技,也不见得能射中,更何况是这小子,我料他也没这个本事。”

    念及于此,高干欣然道:“很好,就这么办吧。”

    高顺却是脸色阴沉,眉宇间闪烁着犹豫不决,心中暗忖:“一百五十步的距离,就算是我也射不中,怕也只有温侯才有这等箭术,我看这个袁方不像是有这等身后,莫非是他挨不过这高干所逼,故意想借故害我不成?”

    心中虽万般狐疑,高顺却别无办法,他很清楚自己眼下处境,就如同案板上的鱼肉,根本没有反抗的机会。

    沉吟许久,高顺只得默默道:“但凭公子决断便是。”

    袁方哈哈一笑,遂是挽起袍袜,搭上箭,扯满弯,箭矢缓缓抬起,瞄准了一百五十步外,那细如纹针的旗杆。

    高干一脸轻松,仿佛料定袁方这一箭,必定射不中。

    高顺则是脸色沉重,心中暗暗祈祷,袁方这一箭一定要中。

    其余袁营将士们,则是屏住了呼吸,皆在猜想着自家公子,这难度极高的一箭,是否能够射中。

    一片紧张的气氛中,袁方的嘴角却扬起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念头一生,右眼之中,那颗细瞳悄然浮现。

    “着!”

    一声低喝,手指一松,箭矢离弦而去。

    噗!

    不偏不倚,正中旗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技惊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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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营沸腾,凡是目睹了袁方那神奇一箭的将士们,无不欢呼振奋,为自家公子的箭术喝彩。

    相隔一百五十步,竟然能射中旗杆,这等精湛的射术,放眼天下也没多少人能做到,袁方露这一手,不叫将士们惊奇喝彩才怪。

    “我只知公子乃习武奇才,武道精进极快,什么时候箭术竟也练得这般了得,公子他到底还有多少潜能啊……”

    郝昭未曾见识过袁方箭术,不由自主的点着头,口中喃喃的赞叹。

    全营上下,沉浸在对袁方的叹服与惊奇中。

    最惊喜意外的,自然是高顺。

    他本只抱着一丝希望,做好了袁方射之不中,就以一百残兵,跟高干几千兵马拼个鱼死网破的最坏准备。

    谁知,袁方轻描淡写的一箭,竟然射中了旗杆。

    这一箭,等于是救了他高顺,还有他所保护的吕布家眷一命。

    兴奋惊意之外,高顺猛的望向袁方,那素来凝重的脸上,竟难掩感激与惊奇的神彩。

    袁方却已悄然隐去细瞳,收起了远望能力,潇洒的将弓丢给袁贵,一身的云淡风轻,仿佛只是随手一箭,小露一手而已。

    “表兄,看来是天意如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袁方转向高干,淡淡问道。

    高干整个人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整个人还沉浸在对袁方那一箭的震愕之中。

    “怎么可能?那可是一百五十步啊!这小子半年前还是个瘸腿的废物,怎数月之间,竟练就了这等精妙的箭术,这怎么可能啊……”

    高干满脑子嗡嗡作响,眼前皆是无尽的疑问,仿佛看到了这辈子,最不可思议之事。

    直到袁方一声讽刺般的问话,高干才从震愕难解中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袁方那轻描淡写般的表情时,心中竟有一种被羞辱的愤怒。

    虽是惊愤难当,可袁方一箭确实中了,他若还没完没了,就等于自扇耳光。

    万般无奈下,高干只能一哼,沉着脸道:“显正,没想到你的箭术精进如此之快,真有你的,怪不得人人都说你深藏不露,你隐藏了这么多年,真是让我这个做表兄的刮目相看呢。”

    高干终于见识到了袁方的不凡,这话虽是承认打赌失败,话中却暗藏着讽意。

    袁方却不屑跟他多废话,冷冷道:“既是如此,恕我还有军务在身,就不相陪了,表兄你请自便啊。”

    高干冷哼一声,恨恨的瞪了袁方一眼,转身拂袖离去。

    离开大营,高干策马直奔自己大营而去,脸上尽是恼羞成怒的恨色,口中咬牙切齿道:“袁方,你敢抢我的功劳,还敢当众捉弄我,这个仇,我高干非报不可,你给你等着……”

    辕门处,袁方冷视着高干愤然而去,却没有丁点忌惮之意。

    袁方很清楚,高干此番回邺城,必会向袁绍狠狠的告自己一状,而袁谭那一派人,多半也会以此为借口,趁机群起对他发动舆论攻势。

    又有何惧!

    种种迹象表明,袁绍已听信谗言,已对他产生疑心,疑忌他会拥兵自重。

    一年之期再有几天就到,袁方相信,袁绍会遵守约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一定会再次偏向袁熙。

    一旦袁绍决定违背承诺,那就必定会担心,拥兵在外的袁方会有过激反应,到时多半就会想方设法,削夺他的兵权,夺走他血战打下来的青州。

    既然袁绍无论怎样,都会夺自己的权,那袁方现在稍稍违背袁绍的意志,救下高顺,保护了吕布的家眷,暗中结下吕布这个援手,又有何不可。

    当然,袁方还存有一丝希望,希望袁绍能遵守承诺,正视他的尊严,那样的话,他就不必即刻翻脸,可以得到更充足的时间,来增强自己的实力。

    毕竟,击败黑山贼的袁绍,实力大增,实可谓一个庞然大物,越晚跟他正面交锋,对袁方才越有利。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顺代温侯谢过公子大恩。”身边处,高顺拱手诚然感激。

    袁方思绪收敛,淡然一笑:“举手之劳而已,伯平不必言谢。”

    高顺直起身,依旧一脸感激,却道:“公子为保我等,不惜违背袁公之命,倘袁公怪罪下来,公子却当如何应对?”

    “这你就不必担心了,天塌下来,自有我袁方顶着。”袁方神色慨然,从容无畏。

    高顺既是感激于方相救,又猜不透袁方焉能如此自信,心中是感慨万千,不知该说什么好。

    袁方便下令给高顺一行拨下粮草军需,叫他们在城南自下一寨,先行安顿好,等将来打听到吕布消息后,再做打算。

    高顺带着一众女眷,也别无他处可投,环顾四方,也只有袁方里才最安全,当然欣然接受了袁方的安排。

    袁方遂与高顺一道,策马前往他人马所在,好顺便跟吕布的两位夫人打个招呼,以尽地主之礼。

    营西一翼,那百余残兵,正在那少女武将的指挥下,警惕环顾四面,生恐袁方变卦,会对他们突下杀手。

    眼见高顺久去不回,少女武将愈加焦虑,只恐高顺已被害,已准备带着人马杀将出去。

    这时,高顺却随袁方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中。

    少女大喜,策马而上,惊喜叫道:“伯平叔,你可回来了,我还道你已被他害了呢!”

    这位吕家大小姐,显然也是个直爽性子,当着袁方的面就口无遮拦。

    袁方笑而不语。

    高顺顿生尴尬,赶紧将少女拉至一旁,将袁方如何辕门射旗,计退追兵,保护下他们周全的过程,道了出来。

    少女越听越是惊讶,奇道:“他竟能相隔一百五十步,射中旗杆?”

    高顺连连点头,感叹道:“末将也没料到,这袁显正箭术如此高超,竟似不逊于咱们温侯。而且他竟冒着违背其父之命的风险,保护咱们的周全,这份侠肝义胆,更是难能可贵啊。”

    听到这里,少女的脸上,敌意已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深深的惊奇与感激。

    她惊奇于袁方的箭术与侠义,更感激袁方出手相救。

    当下少女便来至袁方跟前,清丽的容颜上含着感激,拱手道:“原来公子竟有些侠肝义胆,先前吕雯冒犯之处,还请公子莫要计较。”

    吕雯?

    果然是吕布之女,倒是个好听的名字。

    袁方拱手还之一礼,微微笑道:“乱世险恶,人心难测,我们萍水相逢,吕小姐对我心存戒心也是自然,我袁方岂会计较这种小事。”

    吕雯点了点头,明澈的星眸中,闪烁出一丝赞许,似是对袁方的大度,颇为欣赏。

    “军需粮草用物,稍后我自会派人送到,你们就先行安营休息,等安顿下来后,我再来探望。”袁方安抚了几句,拱手告辞。

    吕雯驻立在原地,目送着那少年身影远去,清丽的脸庞间,涌动着强烈的好奇,口中喃喃道:“这个袁方,还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陷阵营(求收藏)

    袁方打马扬鞭,径归平原。

    他前脚刚刚步入府堂,一身酒气的郭嘉,后脚步就拎着酒葫芦跟了进来。

    “奉孝跑哪里去了?方才我正有一事,要跟你拿个主意,偏巧却不见你人影。”袁方问道。

    郭嘉咧嘴笑道:“嘉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在城中酒肆里厮混了,城南勾栏巷里新开了间酒肆,里面的美酒还真是不错呢。”

    郭嘉咂巴着嘴巴,舌头舔了舔嘴唇,一脸回味无穷之相。

    袁方摇头叹道:“奉孝啊,我劝你往后还是不要独自一人总往外跑,你现在给我做谋士,我那大哥想必可是恨你入骨,倘若哪天派个刺客来杀你,你岂非要步公孙续后尘。”

    “有公子派人日夜保护,我有什么好怕的。”郭嘉不以为然道,话中却别有意味。

    自从出了公孙续的事后,袁方就加强了对刺客的防范,似郝昭这等武将,自身武功不弱,又有亲兵保护,当然不用担心。

    袁方最担心的,正是郭嘉这样的文官,故暗中都派人好手,保护他们的周全。

    郭嘉看似整天醉熏熏的,听他那话,却显然已觉察到了有人在保护着他。

    袁方一笑,却也不揭穿,便将自己如何计退高干,打算庇护高顺和吕布妻女之事,道与了郭嘉。

    郭嘉吸溜了一口葫中酒,闭眼晃了几晃,点头道:“公子此举,当是在为将来可用到吕布做准备。一年之约差几日就到,看来公子认定,那个人是一定会违背承诺,要收公子的兵马地盘了。”

    “奉孝以为呢?”袁方冷笑着反问道。

    郭嘉望了袁方一眼,从袁方的眼神中,他看出了某种强烈的决心。

    “我明白了。”郭嘉点了点头,表示体察到袁方的用意,却又道:“说实话,公孙瓒也好,陶谦也罢,公子以前所遇到的任何敌人,与那个人相比,实力都要逊色许多。公子一旦决定了,就没有了回头路,公子真的已做好准备了吗?”

    袁方目光刚毅,慨然道:“从我离开袁家,带着两千乌合之众出征青州时,我就下定了决心,我袁方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

    猎猎的豪言壮语,宣示着袁方铁一般的意志。

    “好一个‘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公子有此胆色,我郭嘉就陪着公子,一同做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事。”郭嘉情绪激荡,豪然笑道。

    两个年轻人,相视大笑。

    一番豪言壮语后,郭嘉忽然想起什么,便道:“公子既是冒着提前翻脸的风险,救下了高顺,那也不能白救。我知这高顺麾下,原有一支叫作陷阵营的精兵,最擅冲锋陷阵,公子何不请他为咱们也练出个陷阵营来,他日遇到难啃的对手,说不准就能派上大用场。”

    陷阵营三个字,令袁方眼前一亮,顿时起了兴趣。

    袁方早就听闻过,高顺是吕布八健将之中,最擅长练兵的一个,他练出来的陷阵营,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乃是吕布克敌制胜的精兵所在。

    今吕布和高顺失散,精锐的陷阵营都跟着吕布逃往河内,但高顺这个精通陷阵营练法的人,却在袁方这里,正如郭嘉所说,袁方怎能不好好利用一下呢。

    袁方遂是采纳了郭嘉的进言,次日天色一亮,便带着十余骑亲兵,出平原城望高顺营中去。

    眼看营盘将至,袁贵担忧道:“公子,那高顺到底是外人,咱们就带这点兵马入其营,万一那高顺起了歹意,只怕会有危险啊。”

    “高顺乃忠义之将,是光明磊落的汉子,有什么好担心的。”袁方深信自己的识人之能,毫无顾忌,策马直入高顺营。

    闻知袁方入营,高顺忙欲前来相迎,还未至营门时,袁方已打马而去。

    高顺袁方只带十余骑来,身上更没有挂甲,不禁吃了一惊,暗自赞叹:“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信任我,竟然敢这样就前来,这份胆色气度,当真是非同凡响啊……”

    此时的高顺,对袁方愈加钦佩,赶忙迎了上去。

    袁方很亲切的跟高顺打召唤,询问了粮草衣物等必须之物,可否齐备,如果有什么需要,尽可跟他直说。

    “粮草衣物都够了,多谢公子厚待。”高顺感激不已,连连称谢。

    袁方也不直言陷阵营的事,却先笑道:“昨日有军务在身,不及向温侯两位夫人问候一声,实在有些失礼,所以今天我特意来看望一下。”

    见袁方如此重赏有礼,高顺更觉受**若惊,忙前袁方请入帐中,赶紧派人去向两位夫人支会。

    帐中,宾主坐定。

    见气氛已融洽,袁方便好奇道:“听闻伯平你曾为温侯练出一支叫作陷阵营的精兵,冲锋陷阵所向披靡,不知这传闻是真是假?”

    提及陷阵营,高顺那沉稳的脸上,也不禁掠过几分自豪,却又谦逊道:“顺确实训练出一支七百人的陷阵营,冲锋陷阵倒也有些能耐,却万不敢说所向披靡,那都是传闻夸大罢了。”

    看来,这陷阵营果然存在。

    袁方兴趣更重,便又询问关于这陷阵营的详情。

    高顺也知无不言,将陷阵营的兵员选择,武器装备,训练手段,以及作战方式等详细,很是自豪的道了出来。

    袁方听罢,才知道陷阵营,果然是与众不同,难怪是一支极善打硬仗的尖兵。

    高顺虽把很多详情透露,但袁方却清楚,这些方法就算是他知道了,但若没有丰富的经验,光凭理论,也断难训练出来。

    念及于此,袁方便开门见山道:“实不相瞒,我麾下正缺这么一支精兵,不知伯平可否出手相助,帮我也练出一支陷阵营的精兵来。”

    “承蒙公子如此看重,顺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做,当然可为公子尽一份绵薄之力。”高顺毫不犹豫,很痛快的就一口答应。

    他感激于袁方的恩德与器重,能为袁方做点事,也算是对袁方报恩。

    见高顺答应,袁方大喜,当场便承诺,只要高顺能给他练出陷阵营精兵来,兵员装备,一切所需任由他提。

    二人皆兴致大作,畅谈得分外投机,一时聊得兴起。

    正这时,轻碎的脚步声响起,帐帏掀开,一股淡淡的幽香,浸鼻而入。

    袁方回头一看,却见一名红衣女子,正自盈盈步入。

    却见那女子,长发乌黑亮丽,如小瀑布般倾泄而下,一直垂过那不堪一握的盈盈细腰。娇嫩的肌肤晶莹如玉,弹吹欲破,如似玉石雕刻、霜雪堆成。

    那风华绝代的容颜,就这么映入袁方眼帘,一瞬之间,竟让他看到一种震撼心灵的美。

    霎时间,袁方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天下,竟然有如此美的女子!

    而那女子,却轻启朱唇,银铃般的声音,轻声道:“妾身貂蝉,见过袁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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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约定之期终于到了

    这绝丽的女子,自称为貂蝉。

    袁方心头微微一震,不禁又多看了几眼,心中暗叹:“怪不得能称得上四大美人,这貂蝉,当真比传闻还要动人三分。”

    思绪已微漾瞬间,袁方便收敛心神,拱手还礼,淡淡道:“青州袁方,久仰夫人之名,幸会幸会。”

    袁方心志坚如磐石,又岂会如董卓吕布之流,一见着貂蝉的美貌,便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尽管初见时,袁方也曾为貂蝉的惊鸿之美而震撼,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已。

    “姐姐本待亲自来感谢公子,只因身有不适,不方便见客,故只能着妾身来感谢公子的相救之恩,我望公子原谅则个。”貂蝉轻声道歉,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袁方知吕布有两房妻妾,正妻为严氏,侧室则为貂蝉。

    “无妨。”袁方一拂手,“起居用物什么的,夫人若有什么缺少,尽管向我部下提就是,自会有人送到。至于这平原城,随时也为你们敞开,夫人和小姐们若想入城瞧瞧热闹,请随意就是,不必拘束。”

    “没想到公子这般好客,真是多谢了。”貂蝉浅浅一笑,福了一福。

    又客套几句,貂蝉便以不打扰袁方高顺说话为由,盈盈告退。

    貂蝉退去,袁方的兴趣,很快又转回了陷阵营上面来,当下又兴致勃勃的向高顺请教起来。

    高顺自是知无不言,将陷阵营的详细,统统都毫无保留的道与袁方。

    袁方越聊得多,就越觉这陷阵营的厉害,兵虽只有数百,但攻击力却极强,实乃攻坚破锐,以少胜多的利器。

    次日,袁方便传下令去,从军中挑选五百强壮的精兵,拨与高顺组建陷阵营。

    这五百壮士,每一人至少是淬肉中期的武道,本身放在哪支部队,都属于精兵,如今五百淬肉级别的武士组合在一起,其战斗力足以令人望而生畏。

    士兵是强壮精兵,武器装备当然也是最好的,所有长戟、环首刀、硬弩等武器,袁方都挑选最好的拨给高顺。

    除了武器,就是铠甲。

    在高顺的要求下,袁方一咬牙,硬生生的给高顺拨了五百领鱼鳞铁铠。

    要知这铁铠乃最好的铠甲,一般只有军官级别才可以穿铁铠,普通士兵只能着牛皮札甲。

    袁方经过几场大战,从公孙瓒和陶谦两大诸侯那里,才缴获了千余领铁铠,如今一次性就拨给高顺五百领,着实也算“大出血”了。

    袁方这血却出的很痛快,因为他知道,自己太需要陷阵营这样的精兵了。

    环顾四方,陶谦公孙瓒跟自己有仇,南面兖州的曹操又是袁绍的盟友,一旦他被迫跟袁绍翻脸,那就是真的陷入了群敌环伺的处境。

    而眼下袁方的兵力,不过三万之众,那些大多数的俘虏,还在消化整编当中,是派不上用场。

    三万之众,对付如此众多的敌人,实中是有些“寒酸”,所以袁方就更需陷阵营这样,可以少胜多的精锐之师。

    所以高顺要什么,袁方就给他什么,叫他不分昼夜的训编陷阵营。

    而袁方又知高顺为人忠义,自也不用担心高顺给他训练陷阵营,会存有私心在内。

    练兵的同时,袁方又暗暗下令,将大批的粮草运往平原一线,紧锣密鼓的为可能到来的剧变,暗中做着准备。

    ……

    邺城方面,吃了一鼻子灰的高干,已经挟着一腔的不爽,回到了邺城。

    还往邺城的第一件事,高干自然是在袁绍那里,狠狠的告袁方一状,告袁方不遵袁绍号令,包庇吕布家眷,甚至暗示袁方存有反意。

    袁方早料到高干会告状,为了尽可能的争取时间,袁方的上表也紧接着送到。

    上表中,袁方陈明了吕布的功劳,请求袁绍念在吕布有功份上,不要罪及其家眷,以免遭天下人议论,说你袁绍诛杀有功之臣,连妇孺都不放过,有失四世三公的美名。

    袁绍受高干状告,本是对袁方极为不满,欲加训斥,但袁方这道上表,却让袁绍空有一肚子的火,却也不好发作。

    原因无他,只因在杀吕布这件事上,袁绍确实私心太重,做得有些操之过急。

    哪怕袁绍再拖一段时间也好,今吕布刚帮他击破黑山贼,他就急着要杀吕布,且连吕布的家小也要除尽,如此做法,过河拆桥的痕迹实在太重。

    袁方点破了这一点,拿四世三公的名声来堵袁绍的嘴,袁绍只好强忍下去,关于袁方庇护吕布家眷之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看到。

    吕布家眷之事虽这样过去,但袁绍心中对袁方的不满和猜忌,已是越发浓重。

    袁谭和袁熙两兄弟,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一点,遂是发动许攸、辛评等亲近势力,轮番的向袁绍进谗言,说袁方拥兵在外,实在隐患,请袁绍尽早招袁方回邺城,以他人取而代之。

    为了营造舆论,袁谭还在邺城内外,大肆的散播谣言,说袁方对袁绍存有不满,已暗中准备造反。

    人云亦云,袁方拥兵自重,将要造反的谣言,很快就传得沸沸扬扬,不多久,自然也就传到了袁绍的那里。

    车骑将军府。

    军府大堂之中,袁绍脸色阴沉,目光中涌动着几分捉磨不透的深沉。

    阶下那些幕僚重臣们,都在偷眼瞄向袁绍,琢磨着袁绍的心思。

    “主公,丰依稀记得,一年之前,主公曾在这里定下约定,命二公子和三公子分取青并二州,以比试武略来决定,由谁来联姻甄家,现在一年之期已到,也该是有个结果的时候了。”

    一片沉寂中,田丰却不管袁绍什么心思,直言提出了这比试武略之事。

    话音方落,袁绍眉头便是一凝,眉宇中流露出几分不悦。

    许攸察言观色,马上道:“元皓啊,这都是主公的家事,我们这些做属下的,恐怕不好过问吧。”

    “此言差矣。”田丰正色道:“主公身为冀州之主,正所谓家事就是国事,关系重大,我等当然不能不闻不问。”

    一句话,把许攸给呛了回去。

    袁绍冷冷道:“那依元皓之见,我该怎么做决定呢。”

    田丰拱手说道:“今二公子已取青州,且连败强敌,而三公子却只拿下半个并州,可见二公子武略明显更胜一筹。丰以为,主公当然应秉承公正,按照当初的约定,以二公子迎娶甄家千金,来完成此次联姻。”

    袁绍眼中愠色陡生,冷冷反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显正得到甄家的依靠,好让他更能拥兵自重,造我这个当父亲的反吗?”

    此言一出,田丰神色立变。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别逼我!

    邺城中的确是在流传,关于袁方拥兵自重,存有反意的传言。

    田丰非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这些传言,又岂能没有听闻。

    然他却心如明镜,知道这些谣言,十有**是袁谭的人散布,目的在于离间袁绍和袁方间的父子关系。

    但谣言归谣言,谁也不曾真正的把这谣言搬上台面来议论,即使是许攸等人,也不曾当着众人的面,公开指称袁方有谋反之心。

    现在,袁绍自己,却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

    他竟是当着诸幕僚的面,直接表明自己,他怀疑袁方确有造反之心。

    许攸、辛评二人,彼此相视,眉宇间暗自得意。

    审配和沮授那二人,则望向窗外,假装没有听到袁绍方才的话。

    唯有洁身自好,不处任何一派系的田丰,一脸震惊错愕,不相信袁绍竟能说出这种话来。

    震惊半晌,田丰才缓过神来,正色道:“主公,二公子几乎是赤手空拳,为主公拿下青州,更为主公北抗公孙瓒,南阻陶谦,牵制了两路大敌,才使主公能集中力量击破黑山贼。二公子可说是立下汗马功劳,主公怎能轻信谣言!”

    田丰直言犯谏,历数袁方诸般奇功,为袁方鸣不平。

    袁绍冷肃的脸色微微一动,似乎田丰的话,让他在某个瞬间,动摇了念头。

    “元皓你这话,好似主公的基业,都是二公子打出来的,主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坐享其成一般。”许攸趁机抓住话柄,向袁绍挑拨。

    袁绍脸色果然一变,如刃的目光瞪向田丰,暗含愠色。

    田丰一怔,急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田丰辩才不及许攸,一急起来,不知该怎么为自己辩驳,那般急切的样子,显得好似真被许攸说中了似的。

    许攸冷笑一声,趁势道:“外面既有传言,就说明并非空穴来风,以主公之英明,难道还辨不出真假吗。”

    田丰被呛得脸色涨红,怒瞪许攸,却不知怎么反击。

    这时,辛评又跟着道:“其实联姻之事,乃是主公家事,我等做臣下的,本不该过问。只是甄家乃冀州名门大族,又是天下三大富豪之一,主公与之联姻,应该极为慎重,恕评直言,原本就不该以比试武略这等方式来决定。”

    当初郭图提出分取两州,比试武略的方法来决定由谁来跟甄家联姻,那时辛评等人以为,袁方必败无疑,故才没有任何人提出议异。

    今袁方取得了比试的胜利,辛评却又跳出来,否定郭图的提议,全然忘了当初他们是怎赞成的。

    袁绍听罢,却点头道:“仲治言之有理,都怪郭公则,当初出了这么个儿戏般的馊主意,惹出了现在的麻烦。”

    郭图已被杀,袁绍索性就把责任,推在了死人身上。

    许攸马上接口道:“其实当初甄公本是看中了三公子,以三公子嫡子的身份,与甄家结亲也再合适不过。至于二公子嘛,虽说也是主公之子,身份当然尊贵,只是……咳咳,属下觉得,还是选三公子妥当。”

    许攸自不敢当着这么多人面,直言袁方身份卑微,但言外之意却已明了。

    袁绍沉吟片刻,点头道:“我心意已决,就以显奕和甄家联姻吧。”

    此言一出,许攸等袁谭袁熙一派,无不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至于审配等袁尚一派的人,却也不发表意见,等于是默认了袁绍决定。

    毕竟,袁方现在声威大振,风头太盛,对袁尚的威胁已是超过了袁谭袁熙,两害权其轻,袁尚倒也乐得看到袁方被压制。

    袁绍这决定,却如晴天霹雳一般,轰在了田丰的头顶。

    瞬息,田丰失望之极,愤慨之极。

    刚烈正直的他,眼看袁绍如此不公,实在按捺不住,腾的跳了起来,拱手厉声道:“丰斗胆一言,主公岂能因二公子非是嫡出,就看轻二公子,待之不公,主公难道忘了自己的身世了吗?”

    最后那一句话,仿佛猛然揭起了袁绍的伤疤,令袁绍身形剧震,陡在间勃然变色。

    曾几何时,袁绍乃是其生父袁逢,一时兴起与一名婢女私通所生,这般身世,可以说与袁方如出一辙。

    正所谓子凭母贵,婢女的地位,连妾都不如,袁绍实则也是一个地位低下的私生子。

    直到后来,袁逢将袁绍过继给其兄袁成为子,袁绍才从一名卑微的私生子,一跃成为了袁成一脉的嫡子。

    私生子出身的袁绍,今却忘了自己所遭受的经历,竟对自己的私生子,待之以不公和轻视。

    这便如一个被人瞧不起的穷鬼,一朝暴富之后,反过来对穷人变本加厉的看不起一般。

    愤慨之极的田丰,也顾不上照顾袁绍的颜面,公然揭出了袁绍的痛处。

    左右众幕僚,万没想到田丰竟如此刚烈,敢这般冒犯袁绍,无不为之震惊。

    许攸很快反应过来,急是激愤道:“田元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然讥讽主公出身,你这是以下犯上,该当死罪!”

    许攸一出口,一众早看不惯田丰的同僚们,纷纷对田丰横加指责。

    就连审配等袁尚一派的人,也趁机落井下石,群起对田丰进行攻诘。

    在众人的煽风点火之下,袁绍恼羞成怒,拍案喝道:“田丰,你屡次犯上,我已忍你多时,今你竟然当众羞辱我,实是可恶之极,来人啊,给我将田丰打入大牢,听候处置!”

    号令传下,左右亲军虎士,汹汹而上,就要将田丰绑了。

    田丰却丝毫不惧,慷慨道:“丰忠言逆耳,皆为主公设想,主公执意如此对二公子,只怕将来一定会追悔莫及啊。”

    袁绍愈怒,喝道:“还不快把他押下去,我一句也不想听他大发谬论!”

    “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会走。”

    田丰推开左右士卒,负手昂头,慷慨无畏的自行走出大堂。

    田丰乃重臣,却为袁绍打入大牢,其余同情袁方的一些幕僚,畏于袁绍之怒,更是不敢为袁方声援。

    袁绍的火气,这才渐渐消下,激怒的情绪稍稍平伏。

    许攸见状,忙又进言道:“主公的这个决定当真英明,不过属下以为,应该先把二公子召还邺城后,再宣布联姻之事,这样才稳妥一些。”

    袁绍微微点头,也觉得以防万一,得先把袁方召还邺城才行。

    辛评接着道:“不过若是召还二公子,青州还得有人主持大局才是,属下以为,主公不若委任大公子为青州牧,让大公子去接管青州诸军。”

    召还袁方,空出青州一地,数万兵马,这么一块大肥肉,辛评当然想让袁谭来窃取这唾手可得的大肥肉。

    “主公,属下以为,辛仲治的提议不妥。”袁绍还没说话,审配立刻跳出来反对。

    袁熙已拿下半个并州,今若再让袁谭坐上青州牧之位,汝颍一派的势力就将大增,这自然是袁尚为首的河北士人一派无法容忍的。

    一时间,审配等河北一派,与辛评等汝颍一派,就谁来接手青州之事,争执了起来。

    就在袁绍还在苦恼,令哪个儿子去做青州牧时,袁方安插在邺城的耳目,便飞马将这重要的情报,送往了平原。

    平原,军府。

    上首处,袁方看着手中的情报,俊朗的脸上,丝丝怒焰正狂燃而起。

    啪!

    袁方将那情报,狠狠的扔在了案上,咬牙道:“早料到你会撕毁约定,言而无信,没想到,你竟然连田丰这样的忠臣也能忍心下狱,袁本初啊袁本初,你这是铁了心,真要逼我跟你翻脸吗!”

第一百一十五章 山雨欲来

    袁本初。

    从袁方的口中,竟直接说出了“袁本初”三个字!

    堂中,陪坐阶下的郝昭,神色微微一变,难抑惊讶。

    堂前那些侍奉的亲兵,婢女们,皆也为之色变。

    唯有郭嘉,依旧一身散漫,在那里品饮着葫芦里的好酒。

    身为袁绍之子,不尊称袁绍一声“父亲”,却直呼袁本初,这无疑是一种大不敬。

    袁方虽对袁绍心存不满,但此前提及时,最多也就一句“我那父亲”,或者是“那个人”,而现在,他却公开称袁绍为“袁本初”。

    这不仅是袁方在宣泄愤怒,更是开始表明他的态度,将自己视作与袁绍平起平作的态度。

    郝昭乃袁方心腹,多少已体察到袁方心意,只微微惊讶,很快就平静下来。

    郭嘉则灌了口美酒,叹道:“田丰这个老顽固,当初没少指摘我,不过这老头确实有智谋,而且性情刚正,邺城之中,也只有他会为公子说话了。”

    郭嘉好酒,行为散慢,田丰却偏又是那种很严肃的人,看不惯郭嘉的作风,多曾指摘郭嘉不检点。

    今郭嘉不计前嫌,竟是在赞许田丰,倒也颇显气度。

    袁方拳头紧握,毅然道:“田丰是因为我鸣不平才被下狱,我袁方发誓,一定要救他出来。”

    “田丰乃河北名士,袁本初一时半会还不敢杀他,公子且不必太过担心,还是把精力,放在眼前要紧之事上吧。”郭嘉宽慰道。

    袁方深以为然,这才平伏下怒火,将思绪收回平原来。

    他目光看向郝昭,问道:“高伯平那边现在如何?”

    郝昭忙道:“禀公子,高顺已经开始为我们训练陷阵营,只是他所要的米肉,是别军的两倍有余,胃口实在是有点大。”

    “他要多少就给多少,不必向我请示,直接给他。”袁方却痛快令道。

    陷阵营乃精兵,粮草消耗自然要比寻常士卒要多,而眼前形势越发紧迫,袁方迫切的需要陷阵营能及早练好,对于高顺自是有求必应。

    问完陷阵营,袁方忽又想起什么,当即令道:“还有,尽快从库府中拨出三千万钱来,好生犒赏诸军将士。”

    郝昭这下就为难了,皱眉道:“公子在青州减赋减税,这屯田之粮秋末才能下来,眼下诸处库府都存钱不足,这三千万钱的话……”

    “钱的方面,我会再找糜家想办法,你们不用操心,只管尽快把钱发下去,好提振将士们的士气。”袁方不容质疑道。

    袁绍已决定违约,且已在商议着把袁方召还邺城,袁方很清楚,跟袁绍翻脸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近。

    一翻脸,就意味着要开战,袁方这时候大行赏赐,自然有收取军心的意思。

    军政之事布署下去,袁方又将目光转向郭嘉:“长安方面怎么样了,孙乾已去了一个月,朝廷的旨意什么时候才能下来?”

    得到汉廷的委任州牧之旨,袁方才能拥有大义,借着天子这面大义的旗帜,他才能公开和袁绍对着干。

    军队等硬实力固然重要,但大义这面软实力的旗帜,也不可小视。

    郭嘉笑道:“我料朝廷的使者,就在这几日便会抵达平原,公子且宽心再等一等吧。”

    听得郭嘉之言,袁方才宽心了几分,心中的底气与决意,更加浓烈。

    目望邺城的方向,袁方面色冷峻,心中暗道:“袁绍,有胆你就动手吧,我袁方等着你。”

    ……

    袁方紧锣密鼓,暗中做着准备时,邺城方向,袁谭和袁尚两派人马,还在为谁来接手青州争执不下。

    车骑将军府,东厢。

    密室之中,袁谭和他的表弟高干,相对跪坐。

    “听闻舅舅已打算召还袁方那小子,兄长应该高兴才是,怎还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呢。”高干笑眯眯问道。

    袁谭恨恨道:“还不是因为青州的事,父亲本打算让我去做青州牧,谁料显甫的人横加阻拦,父亲迟迟不下决定,叫我不能如愿,我能不愁吗。”

    袁谭把高干当成是自己这边的人,直言透露了心事。

    高干听罢,叹道:“显奕拿下并州是迟早的,到时必顺理成章的被封为并州牧,倘若兄长你再做了青州牧,势力必将剧增,显甫极力阻止,那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啊。”

    “说得也是,看来我想拿到青州,着实不易呀。”袁谭感慨道。

    说话之时,高干却眼溜溜的转着,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袁谭。

    眼见时机已到,高干便道:“舅舅一日不能决定谁来做青州牧,袁方那小子就不能早些被召还,未免夜长梦多,愚弟倒是有一个办法,可帮兄长解决了这难题。”

    袁谭精神为之一振,忙问高干有何办法。

    高干便正色道:“如果兄长信得过愚弟,就推荐愚弟去做那青州牧吧,凭着愚弟与兄长的关系,这青州不就等于是兄长的么。”

    原来,高干竟是在自荐。

    袁谭却眼前一亮,蓦的豁然开朗。

    有袁尚阻拦,他肯定是做不成青州牧的,但若推荐高干去做青州牧,袁尚方面的阻力必将大减,而高干又跟他关系密切,由其做青州牧,自然对他袁谭比较有利。

    思来想出,这也是现在最万全的办法。

    心念一定,袁谭欣然道:“好,我明日就让辛评他们,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大喜,忙是站了起来,拱手郑重道:“多谢兄长信任,请兄长放心,愚弟若能当上青州牧,必定唯兄长马首是赡。”

    袁谭哈哈大笑,一脸得意之色。

    当天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高干又出现在了车骑将军另一间密室之中。

    这一次,坐在他对面的的人,则换成了袁尚。

    “显甫啊,听说最近你和显思在青州牧这件事上,针锋相对,彼此间争得很凶啊。”高干语气凝重的问道。

    袁尚叹道:“表兄不是外人,我也不瞒你,今我那三哥当上并州牧,已是早晚的事,若让大哥他再当上青州牧,他二人势力大增,今后还有我的好日子吗?”

    袁尚也把高干当作同条战线的密友,把心事透露给了高干。

    高干连连点头:“显甫说得也是,可是你这么一味的阻拦下去也不是办法,未免夜长梦多,还是应该早点把袁方那小子召还才是。”

    “我也想啊,可惜没什么两全其美之策。”袁尚叹惜道。

    高干随着袁尚感叹,半晌后,蓦然的眼前一亮,欣然道:“显甫,你与其阻拦显思做青州牧,何不干脆推荐我做青州牧呢。如此,既可召尽快召还袁方那小子,又能堵住显思的嘴,以你我的关系,到时我做上了青州牧的位子,还不等于你坐一样。”

    袁尚身形一震,眼前跟着一亮,仿佛骤然豁然开朗一般。

    沉吟片刻,袁尚哈哈一笑:“表兄言之有理啊,这真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啊,好,我不日就让审配等人,向父亲推荐你做青州牧。”

    高干暗喜,忙是站起身来,慨然道:“显甫你放心,只要我做了青州牧,必对你从旁相助,早晚助你压倒显思,夺得储嗣之位。”

    袁尚大为感动,紧紧握住高干的手,万般激动兴奋的样子。

    几天后,无论是许攸等汝颍士人,还有审配等河北士人,几乎同时改换口风,纷纷向袁绍进言,推荐他的外甥高干去接管袁方兵马,担任青州牧之职。

    两派人异口同声的推荐高干,头疼了多日的袁绍,仿佛也豁然开朗,当即写下书令,命高干克日起程前往平原,接任青州牧之职,并命袁方将所部兵马统统交割给高干,即刻返回邺城复命。

第一百一十六章 忍无可忍!

    平原城。

    屹立城头,迎风西望,袁方嗅到了一丝硝烟的味道。

    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一场前所未有的剧变,很快就将到来。

    这一场剧变,不仅将决定他的命运,也决定着青州成千上万人的命运,乃至于天下的走势。

    “公子,邺城的眼线传回消息,主公已任命高干为青州牧,前来代公子接手青州,还要召公子回邺城。”身后袁贵,以愤慨的语气道。

    袁方拳头暗暗握紧,冷笑一声:“袁谭和袁尚争来争去,反倒让高干这厮得了利,看来他们是真不了解这个表兄弟。”

    袁方记得,历史上的高干原被袁绍任命为并州牧,袁绍死后,袁谭和袁尚争位,乃至于曹操攻入河北,高干却哪边都不帮,只顾着坐守并州自保。

    这样一个人,却左右逢源,得到袁谭和袁尚两派的信任,共荐他为青州牧,可见那二袁皆为高干所蒙蔽。

    眼见袁方无丝毫担忧,袁贵忧道:“公子,那高干已经在来青州的路上,不日怕就要抵达平原,咱们该怎么。”

    “怎么办?”

    袁方冷哼一声,眸中杀机陡现,“传令下去,诸营全面警戒,暗中备战,随时听我号令行事。”

    “诺!”袁贵兴奋一应,他已经感觉到,忍无可忍的袁方,似乎要有大动作。

    就在此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身后处,郭嘉气喘吁吁的爬上了城头。

    “哎哟我的娘啊,爬个城头也这么费劲,看来我这身体真的该练练了……”

    爬上城头的郭嘉,弓着身子,双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爬个几丈高的城头,像是要了他命似的。

    袁方的眼眸,却闪过一丝兴奋,奇道:“能劳顿你郭奉孝你亲自爬上城头,必是有天大的好消息,莫非是朝廷的旨意到了吗?”

    郭嘉喘着气,笑道:“公子料事如神啊,没错,长安派来的使者,太仆韩融,已由高唐渡河,现下正往平原前来。”

    汉廷的使者,终于到了!

    袁方心头的些许阴霾,瞬间尽扫,哈哈大笑:“来得好,来得真是及时啊,传令给诸文武,统统都随我去迎接朝廷使者。”

    这个韩融没走冀州大路,而从兖州方向绕远前来平原,分明是想避过袁绍的地盘,这就证明使者带来的旨意,必是委任他为青州牧的旨意。

    袁方就是要召集文武下属,让他们亲眼得见,自己被汉廷封为名正言顺的青州牧,让他们心中有底,更有信心追随自己。

    号令传下,身在平原的颜良、太史慈、郭淮等部将,皆依令前来,聚于北岸渡头。

    未久,官船靠岸,孙乾陪同着太仆韩融,登上了渡头。

    袁方统帅青州文武,以盛大而隆重之礼,迎接了韩融这个朝廷使者的到来。

    寒暄过后,袁方率领着队伍,浩浩荡荡把韩融迎入了平原城。

    入军府,登大堂。

    袁方率一州文武,肃列于阶上,韩融登上高阶,拿出圣旨,当众宣读而出。

    天子旨意,封袁方为镇东将军,青州牧,高唐侯。

    这圣旨一出,整个府堂中,顷刻间就陷入了沸腾之中。

    颜良、郭淮等诸将,无不惊喜难当,兴奋万分,若非有使者在场,这些虎狼之将们,恐怕当场就要炸开了锅。

    由于袁方此前没有透露风声,除了郭嘉之外,任谁也没有想到,朝廷竟然会直接派使者,任命他们的公子为青州牧。

    袁方官任青州牧,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做下属的,皆也能跟着水涨船高,升官进爵。

    而且,袁方这个州牧,还是汉廷所封,名正而言顺。

    这意味着,他们的封官进爵,也将名正言顺,如此天大的惊喜,众人不欣喜若狂才怪。

    袁方也有些喜出望外。

    他此前派孙乾向汉廷所请的,只是一个州牧之职,却不想朝廷这么大方,除了州牧之外,还给他加了镇东将军,以及高唐侯的军职和爵位。

    虽说镇东将军和高唐侯只是虚衔而已,但有了这些头衔,袁方就可以理直气壮招的兵买马,给部下升赏相应的官职。

    有了这名正言顺,汉廷所封的州牧,现在的袁方,终于摆脱了袁绍的枷索。

    占据了大义的名份,现在的他,就可以真正跟袁绍,分庭抗礼。

    当天,袁方便设下酒宴,盛情的款待韩融,并与诸文武庆贺自己升任青州之牧。

    平原城中,袁方摆酒大宴时,完全不知情的高干,已经过清河,离平原不远。

    高干怀揣着袁绍的委任状,骑着高头大马,只带了一百多号亲信家兵,就大摇大摆的前来青州。

    是日清晨,举目远望,朝霞沐浴下的平原城,已经进入视野。

    看着那座巍然的城池,高干嘴角斜扬,浮现出丝丝的得意,和阴冷的诡笑。

    “袁谭袁尚啊,你两兄弟万万没想到,我高干左右逢源,借着你们兄弟内斗之机,轻而易举的坐上了青州牧的宝座吧,哈哈~~”

    得意之极的高干,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的何其之得意。

    心情畅快,打马扬鞭,高干直奔平原城下,他已经迫不及等的想尝尝统领一州,众人伏首的感觉。

    进抵平原城下,高干亮出身份,守城之军赶紧打开城门,放他入城。

    高干昂首挺胸入城,策马徐行在街道上,缓缓向着郡府所在而去。

    一路上,看着街上那熙熙攘攘百姓,高干心中愈加得意,暗想:“我高干很快就会成为你们的州牧,你们都将匍匐在我的脚下。”

    不觉中,郡府已到。

    袁方并未如想象那般,亲自出府来迎接他。

    高干遭受冷遇,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暗忖:“袁方,你这贱种,当日你戏耍我,夺我的功劳,你作梦也想不到,我略施小计,就夺了你苦心经苦的地盘和人马吧。我已经迫不及等的想要看看,你看到舅舅之命时,会是怎样一种可怜样,嘿嘿~~”

    心怀着看笑话的心情,高干扬长而入,昂首阔步直入府堂。

    大堂中,百余武士林立两旁,颜良等虎狼之将,皆尽肃然而列。

    袁方高坐于上,目光沉静如冰,漠然的看着高干进来。

    堂中的气氛,冷肃而凝重。

    志得意满的高干,却全然没有察觉。

    他昂首而入,将袁绍的手令取出,向着袁方一扬,冷笑道:“显正,舅舅已委任我为青州牧,接手青州和你辖下兵马,召你还邺城,舅舅手令在此,你速速交割了兵马,卷铺盖回邺城吧。”

    袁方剑眉深凝,眼眸中,丝丝的杀机在悄燃。

    高干却以为,那只是袁方气急败坏的表现,他根本没有丁点畏惧。

    亲军将那道文令接过,呈于袁方案前。

    袁方低头扫视一眼,那字迹果然是袁绍的,令中的内容,也与高干所说全然不二。

    看到这道袁绍的亲笔书信,袁方终于肯定,袁绍终究还是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只因我是婢女所生,只因我自幼瘸腿,没有你袁绍的倜傥之风,你就轻视我,冷待我,整整二十年。

    为了阻止我比试武略取胜,你纵使手下不断压制我,眼看我孤军奋战,却不施援手。

    我以区区两千弱兵,屡败强敌,奇迹般的拿下青州,为袁家开疆拓土,立下汗马之劳。

    而你袁绍,却非但不表彰我,还要违背承诺,夺我兵权,夺我辛苦打下的地盘,将之送给高干这个没有寸功之徒。

    甚至,你还要把我召回邺城,要重新当猪一样圈养起来,让我辛苦得来的自由和尊严,化为乌有。

    诸般种种的不公待遇,在袁方的心中一一浮现。

    那些轻视,那些所受的压迫,如那涌动的岩浆,在袁方的心头燃烧涌荡。

    忍无可忍!

    袁方心底里,那积蓄已久的愤怒,被眼前这一纸冷酷无情之令,彻底的激发,愤怒如火山般,无法阻挡的喷发而出。

    哗哗哗!

    手臂一动,袁方顷刻间,将袁绍之令,撕成了粉碎。

    少年愤怒的身躯腾的站起,大步流星的走下阶来,就在高干变色之时,一脚踢出,将他这表兄踢倒在地。

    震惊的高干,还没有缓过神时,袁方的脚已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袁方,你疯了吗,你想干什么?”挣扎不起的高干,惊愕愤怒的大叫。

    “干什么?”

    袁方冷哼一声,将手中的碎片,甩在了高干错愕的脸上。

    然后,他的口中一字一句,迸射出了三个饱含愤慨的字:

    “我——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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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就是反了!(求首订)

    没错,袁方就是反了!

    天子的旨意已到,袁绍如此违背承诺,二袁如此逼迫,袁方已忍无可忍,再不反,他就是天下第一号蠢货。

    满脸碎屑的高干,赫得惊恐万状,竟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原还打算着坐收青州,狠狠的奚落一番袁方,谁曾料到,人家袁方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间要造袁绍的反。

    高傲自大的高干,转眼间,从青州牧变成了被袁方踩在脚下的阶下囚。

    幡然惊醒,高干破口大叫:“袁方,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竟敢反自己的父亲,你这大逆不道之徒,必遭天下人唾弃。”

    俯视着歇厮底里的高干,袁方冷笑一声,手一伸,喝道:“拿过来。”

    身后袁贵会意,忙大步上前,将那道汉帝的圣旨,双手奉在袁方的手里。

    袁方将圣旨抖开,往高干眼前一亮,冷冷道:“自以为是的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吧。”

    高干狐疑不解,下意识移目一瞅,这一瞅不要紧,转眼震得他神色剧变。

    “这……天子竟委任你当青州牧?这……这……”惊恐的高干,已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

    袁方将圣旨一收,沉声道:“我乃天子所封青州之牧,代天子守疆,袁绍却藐视天子,谋图青州,分明有谋逆野心,尔等和袁绍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之徒!”

    袁方声色俱厉,义正严辞的声音。如洪钟般回荡在大堂之中,令闻者无不动容。

    “你……你……”高干惊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不知如何以应。

    天子之旨,大义所在。

    什么父子之孝。兄弟之悌,在忠于天子这大义面前,统统都是浮云。

    纵然是袁绍,面对天子的旨意,也只能含糊应付,不敢公然表示反对,何况是区区一个高干。

    错愕的高干,完全没有料到,袁方竟会有这么一招。竟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天子那里求取到了青州牧的策封。

    这一招,狠狠打了高干一个措手不及,将他引以为恃的那份袁绍手令,轻轻松松的就化为了无用。

    “袁方,就算有天子之旨又怎样,你想造舅舅的反,简直是自寻死路,就凭你这点家当。你以为你真能战得过舅舅吗?”

    高干眼见大义方面,他已站不住脚,便撕下了伪装,开始用弱肉强食的实力。来威胁袁方。

    自取其辱!

    袁方剑眉一凝,抡起一脚就朝高干的腰间,狠狠的踢了出去。

    “啊~~”高干惨嚎一声。诺大的身躯竟被踢出三丈之远,连滚了几滚才停下。

    今袁方的武道。业已达到凝膜中期,力道何其之强。这一脚下去,只把高干踢得内脏欲裂,痛得嗷嗷直叫。

    袁方缓缓走上前,欣赏着高干痛苦的样子,冷冷道:“当年我孤身一人,腿有残疾都不曾惧怕过你们,如今我坐拥青州,麾下有数万忠勇将士追随,还会害怕你们吗。”

    高干又痛又惧,看着自信豪然的袁方,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惊得不知所以。

    目光如刃,袁方厉声道:“我告诉你,你们轻视我,压迫我袁方的日子,早就一去不返,你们对我所做的一切,我必叫你们十倍偿还,袁绍若敢来进犯,我定也杀得他片甲不留!”

    猎猎的豪言壮语,回荡在大堂,不光是高干,就连颜良等诸将,一个个都震动变色。

    袁方再次俯视高干,冷笑道:“高干,你以为你左右逢源,骗得袁谭和袁尚两个蠢蛋,推荐你做青州之位,你就可以坐享其成了吗?告诉你,你的那点小伎量,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

    被揭穿诡计把戏,震惊错愕的高干,更是尴尬羞愧无比,窘的面红耳赤。

    “来人啊,把这厮给我押下去,打入大牢。”袁方不屑再跟他多言,拂手喝道。

    袁贵当即传令,几名健壮的虎卫亲军,汹汹上前,拖起高干就往外走。

    高干这下又清醒过了来,忍着痛叫道:“袁方,你会后悔的,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且慢!”袁方陡然一喝。

    亲军们停下了脚步,把高干又摔在了门槛上。

    高干精神一振,还以为袁方被他威胁吓到,回心转意了,急道:“袁方,你现在知道错还来得及,你老老实实把州牧之位让给我,乖乖回邺城,我定会向舅舅给你求情,以舅舅之仁义,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袁方瞟了高干一眼,眼神中毫不掩饰讽刺之意,仿佛在嘲讽一个无知的孩童。

    接下,他目光一聚,厉喝道:“到了这个地步,还敢威胁我,真是自讨苦吃,来啊,先给他打三十军棍,再打入大牢。”

    “诺!”袁贵得令,兴奋难当,亲自抡棍上手。

    左右军士几下把高干裤子扒了,袁贵不容分说,抡起臂儿粗的棍子,照着高干就拍了下去。

    高干痛得嗷嗷直嚎,哭腔的尖叫道:“袁方,你敢这么对我,舅舅他不会放过你的,不会的……”

    出身高贵,整日锦衣玉食的高干,何曾受过如此重罚,嚎叫声中,十余板子已下去,高干被打得是头昏眼花,再也叫不出声。

    啪啪啪!

    清脆的军棍声,回荡在大堂中,麾下那些武将们,看着高干这般惨样,都暗呼痛快。

    三十棍下去,高干被打得皮开肉绽,一条命已去了一半,奄奄一息的,几乎昏死过去,哪里还有力气再出言不逊。

    袁方看着惨烈的高干,冷冷问道:“怎样,还敢嚣张吗?

    高干口吐白沫。气息奄奄,又痛又怕。吓得是浑身抽动,哭腔着哀求道:“显正。我错了,求你念在兄弟之情上,请你手下饶命啊~~”

    自恃尊贵的高干,终于巴巴的向袁方低头求饶了。

    袁方这才解气,摆手令将高干拖下去。

    依袁方本意,本应宰了高干才解气,但袁方想起田丰还在袁绍手中,留着高干一条狗命,他日或许能用其来换取田丰回来。

    拂袖转身。袁方大步走上高阶。

    少年州牧神情冷肃,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杀气,当他从诸将跟前经过时,众人甚至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那凛烈的压迫感,竟是先前从未有过的。

    袁方立于阶上,猛一转身,鹰目向堂前环视扫射。

    大堂中立刻安静了下来,众人都知道袁方有话要说,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纵使是素来散漫的郭嘉,神情也郑重起来。

    堂外,彤云密布,狂风渐起。将院落中的树枝,摇得吱吱呀呀作响。

    袁方就这么冷肃不语,扫视着众将。那锐利无比的眼神,仿佛能看透他们的心思。

    这沉寂的气氛。让这些虎狼之将的情绪,竟也紧张起来。无不屏住呼吸。

    “在场的诸位,都是当世豪杰,也都是我袁方最信任的人,刚才我的话你们也听到了,没错,我袁方就是反了。”

    沉默许久的袁方,终于开口,言词慷慨,神情凝重,向众将宣布了自己“造反”的决策。

    尽管众将已经明了袁方心意,但当袁方向着他们亲口道出时,众人还是无不为之一震。

    袁方灼灼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深吸一口气,厉声道:“颜子正何在!”

    阶下颜良愣怔一下,赶忙出列,拱手应道:“末将在。”

    “我问你,是谁不顾你的忠肝义胆,为了一个小人郭图,竟然要加罪于你?”袁方正视着颜良,厉声发问。

    这一问,陡然间钩起了颜良愤慨的回忆。

    迟疑了一瞬,颜良咬牙恨恨道:“回公子,是袁绍!”

    曾经袁绍的大将,河北第一猛将颜良,当着所有人的面,公然直呼袁绍之名。

    这一声“袁绍”,颜良已表明心迹,决心追随袁方,与袁绍决裂。

    颜良点了点头,目光又扫向郝昭,喝问道:“郝伯道,我问你,你身负才华,却不被重用,是谁埋没了你的才能?”

    “是袁绍!”郝昭毫不犹豫的回答。

    袁方再扫向郭淮,喝道:“郭伯济何在?”

    “末将在!”郭淮应声出列。

    “告诉大家,是谁纵容他的儿子,逼你去暗中通敌,做那不耻之事?”袁方的语气,如火焰般越烧越烈。

    郭淮毫无犹豫,愤慨道:“回公子,是袁绍!”

    袁方这一连串的发问,如火苗一般,点燃了诸将对袁绍的不满,大堂中,愤慨的烈焰,正在狂燃。

    郝昭、颜良和郭淮三人,原本属于袁绍麾下,他们在袁方军中地位极重要,袁方必须要赢得他们的追随,才能稳住全军

    而今三将感于袁方的恩威,恨于袁绍的不公,皆已慨然表明了态度。

    此三人态度一明朗,其余太史慈、徐盛等原本就不隶属于袁绍的将领,自然就更不必担心他们的立场。

    得到了三将支持,袁方信心更增,底气更足。

    环视众将,他高声道:“尔等都知道,我袁方以两千弱兵,舍生忘死,与尔等为袁绍打下青州,更为他牵制住多少敌人。而袁绍呢,他不念我之功,不讲父子情份,处处轻视压制我也就罢了,今天还他言而无信,违背承诺,还要夺我血战打下的青州,将尔等交给一个小人来统领,如此不公之举,你们能答应吗?”

    愤慨的袁方,向诸将痛斥着袁绍的不公,发出一声悲愤的质问。

    诸将无不愤慨如火,紧紧握拳,深深的为袁方所受的不公而愤怒。

    灼灼鹰目中,迸射出凌烈的怒意,袁方再一次环视那一张张愤慨的面容。

    长剑出鞘,袁方执剑在手,愤然道:“今我已得天子之旨,名正言顺的接任青州牧之职,袁绍若敢来攻,我必大义灭亲,誓与他决一死战!尔等,可愿追随,助我袁方成就大业?”

    猎猎的豪情壮语,如雷鸣般轰响于大堂

    下一个呼吸后,大堂之中,爆发出了山呼海啸般的怒吼声。

    “誓死追随公子,和袁绍决一死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破门,抢人(二更)

    望着愤慨激荡的众将,听着他们如潮的宣示效忠,袁方热血沸腾,欣慰万分。

    隐忍许久,布局许久,此刻,久积于胸的愤怒,终于宣泄了出来,这一刻,袁方心中是前所未有的痛快畅然。

    众将表明效忠,袁方当即便以青州牧的名义,正式授以麾下文武太守国相之职,传檄青州诸郡国,令他们享受效忠于袁方的好处。

    接着,袁方又以镇东将军的名义,为颜良、太史慈、郭淮、郝昭、朱灵、臧霸、徐盛等诸将提升官职,各拔以偏将军、裨将军、中郎将以及校尉之职。

    当天,袁方召开紧急的军事会议,争分夺秒的完成青州的军事布署。

    袁方很清楚,以袁绍的性格,当他听闻自己那不起眼的私生子,竟是公然“造反”的消息后,必会即刻起大军前来征伐。

    袁绍大军来攻,平原郡自然是首当其冲成为主战场,袁方自要将重兵主力,集结于平原一线。

    至于北面公孙瓒,此刻正与刘虞激战,分身不暇,况且他也应该乐得见于袁家内斗,故幽州方面的威胁暂不用考虑。

    南面徐州陶谦,上次虽被打得割地求和,但这厮最擅长的就是占便宜,若见袁方势危,难保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痛,趁机派兵北上收复失地,甚至是瓜分青州。

    徐州这一路不可不防,故袁方事先已命朱灵和臧霸二将,领兵一面驻防于琅邪和北海,对防范陶谦的进攻。

    “曹操乃袁绍盟友。其辖下东郡又与平原接壤,倘若袁绍有命。曹操很有可能从西南方向进攻平原,到时高唐就是其必攻之地。不可不防。”郭嘉用酒葫芦指着地图道。

    “曹操么……”袁方目光移向兖州方向,凝眉深思。

    天下诸侯,大致可分为两大阵营,中原袁绍和曹操分据河南河北,是为一大阵营。

    幽州的公孙瓒,徐州的陶谦,以及豫扬的袁术,甚至是荆州的刘表,则南北遥相呼应。彼此结为盟友。

    目下曹操虽取兖州,但实力仍远逊于袁绍,尚奉袁绍为盟主,倘袁绍有令,命他攻击袁方侧后,曹操未必不会听从。

    沉思半晌,袁方点头道:“奉孝言之有理,曹操此人极是了得,他若来攻。不可不防,高唐必须屯以重兵。”

    袁方当即又下令,命郭淮率军五千,驻守高唐。如遇曹军进攻,只坚守不战便是。

    根据袁方判断,曹操就算畏于袁绍之威出兵。也不会使出全力,以郭淮的能力。凭五千精兵坚守高唐,应该不成问题。

    “这两路兵马分出半数兵力。我们能用于平原一线的兵力,就只余下一万五千人,倘袁绍起倾国之兵而来,这就将是一场实力悬殊的硬仗啊。”郝昭算着敌我双方兵力对比,忧心忡忡道。

    啪!

    颜良却猛一拍案,跳将起来,粗声道:“袁绍兵多又怎样,当初公孙瓒和陶谦联手,十万大军都奈何不了咱们,眼下公子已坐稳青州,还怕他袁绍不成!”

    颜良一番豪言壮语,如一阵狂风,吹尽了众将的顾虑

    太史慈亦豪然道:“子正说得是,大不了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还怕他袁绍不成!”

    诸将的斗志顿为点燃,阴云尽扫,所余者,只有慷慨激烈的战意。

    袁方心下欣慰,豪然一笑:“很好,尔等有这份信心,我心中也就有底了,这一回,咱们就并肩一战,再痛痛快快的血战一场。”

    大堂中,众将壮怀激烈,皆放声大笑。

    这时,孙乾却忽想起什么,笑道:“诸位啊,眼下咱们恐怕得改改称呼,得改称公子为主公了。”

    孙乾一言,正提醒了众人。

    如今袁方已为青州之牧,又公开造了袁绍的反,从此往后,袁方就成了他们名义与实际上的主公,他们当然要改换称呼。

    众人当即向袁方拜伏,齐呼:“拜见主公。”

    袁方负手而立,坦然接受众将的齐声尊称,俯视着拜伏的众部下,心中一股猎猎的豪情,正如火狂燃。

    蓦然间,他心中一震,想到了什么极重要的事。

    念及于此,袁方当即令诸将散去,各自依计划行事,准备应对即将到来大战。

    袁方则袁贵点齐三百铁骑,他要亲率离城一趟,去办一件重要之事。

    “公子,今大敌当前,公子却要离城,这是要去哪里?”袁贵一脸不解。

    袁方目光投向西北方向,语气决然道:“有个人还在等着我,我必须要履行一个承诺,尔等谨守城池,我两日之内必归。”

    说罢,袁方再无犹豫,打马扬鞭出城,率领着三百轻骑,如风呼啸西去。

    事变突然,袁方被朝廷任命为州牧的消息,尚需几日才能传往邺城。

    至于他擒拿高干,公然造反之事,因行事严密,只怕要更晚几日才能为耳目传到袁绍那里。

    到时袁绍再调兵遣将,至少得十余日功夫,才能兵临平原。

    这十天的功夫,袁方轻骑来去如风,自没有人能阻挡他的脚步。

    铁蹄纷飞,以日行三百里的速度,穿州过县,是日清晨,袁方进入了曲梁城地界。

    举目向北望去,朝霞映照下,那一座依山而建的壁坞,进入了袁方视野。

    那熟悉之地,正是河北首富,甄家壁坞所在。

    故地重游,往昔的记忆浮现,如潮水般浮现在脑海。

    袁方岂能忘记,当初甄宓冒着战乱危险,只身前去平原看望他的感动。

    他更不会忘记,临别之时,他向甄宓郑重的承诺,承诺攻取青州之时,就是他迎娶甄宓之日。

    今袁绍虽言而无信,甄家是不可能名正言顺的把女儿,许配给他这个袁家的“叛贼”,可袁方却不能不信守承诺。

    “哼,软的不行我就来硬的,今天我就硬抢人了,看谁能挡我!”

    少年的嘴角扬起一抹狂傲的冷笑,打马扬鞭,率铁骑直奔甄家坞壁而去。

    铁骑滚滚,直抵坞壁大门而来。

    壁上警剔的甄家仆丁们,眼见有兵马奔来,顿时警觉起来,纷纷的壁墙防御。

    但当他们看到,来军打着是袁军的旗号时,便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任由铁骑驰近。

    众目睽睽下,袁方策马直抵大门前,猿臂青筋爆涨,一声长啸,手中碎颅棍挟着狂澜怒涛之力,猛击荡出。

    咔嚓嚓!

    崩毁声中,甄家大门被轰为粉碎。

    袁方纵马如风,率领着三百铁骑,杀气腾腾的破门而入。

    四围的那些家丁们,无不惊得目瞪口呆,直到袁方驰入时,才反应过来,想要围上来阻挡。

    袁方鹰目怒睁,厉声喝道:“青州牧袁方在此,谁敢拦我,杀无赦——”

    雷鸣般暴喝,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响,将那些家丁们震得惊恐万状,一个个都本能的退了下去,不敢上前。

    袁方之名,威震中原,众诸侯都为之色变,更何况是这些区区家丁。

    没有人敢上前阻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袁方,策马杀入甄家坞壁,直奔正堂而去。

    大堂前的院落,甄逸正笑眯眯的看着家丁们,将一箱箱的嫁妆彩礼,搬到他面前来清点。

    邺城方面已传回消息,袁绍已决定不日以三公子袁熙,来迎娶他的女儿甄宓,完成这桩一年前定下的联姻约定。

    甄家乃河北首富,出嫁女儿,当然要备上一份厚重嫁妆,也算是甄逸间接给袁绍财力上的支持。

    “父亲,嫁妆已清点好了,足够彰显咱们甄家的财力,妹妹他这回可以风风光光的出嫁了。”长子甄尧道。

    甄逸满意的点点头,捋须道:“袁公已得冀并青三州,河北霸主非他莫属,这场联姻关系着咱们甄家的未来,一定要万分重视,嫁礼定要备足了。”

    甄尧面露得意,笑道:“三公子至今还没全攻下并州,我还真担心袁公会让咱们妹妹,嫁给袁方那个卑微的私生子,辱没了我们甄家的名声,这回我算是放心了。”

    甄逸冷笑一声:“袁公是明事理的人,那袁方纵使功劳再大,终究不过是个私生子,连庶子都不如,袁公怎么可能让他来跟咱们甄家联姻呢,我早就料到会如此的。”

    父子对袁方一番嘲讽与不屑,哈哈大笑,甚是得意。

    正得意高兴时,忽闻南门庄门方向,吵闹喧嚣声大作,脚下地面剧震,竟似有大队兵马冲入庄中一般。

    甄逸脸色顿为一变,正等派人去查探时,一众家丁已是惊慌失措,连滚带爬的逃了过来。

    “主人,大事不好……杀进来……他杀进来了啊!”家仆惊得语无伦语,乱吵乱叫。

    甄尧却是怒斥道:“胡说八道,冀州是袁家地盘,我们马上要跟袁家联姻,谁敢进犯我们甄家庄!”

    甄尧话音未落,但见一队铁骑,如狂风般冲入院中,吓得院中家丁四散而逃,甄家父子更是神色惊变,吓得连连后退。

    当先那身披玄甲少年,手提一根浑铁大棍,纵马直抵甄氏父子跟前,勒马横枪,冷笑道:“甄世伯,我们又见面了。”

    惊慌的甄逸抬头一看,认出来者是谁时,震得形容大变,如见魔鬼一般。

    震怖万分的甄逸,颤抖的惊叫一声:“袁……袁……袁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惊破老丈人(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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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方勒马横棍,巍巍身影,将老朽的甄逸笼罩其中。

    手中,那根沾满血迹的碎颅棍,就在甄逸眼前晃来晃去,仿佛袁方抬手之间,就会将他的脑瓜敲碎。

    “你……你想干什么?”惊恐的甄逸,好容易才抽过一口气,诧异的问道。

    袁方淡淡道:“甄世伯,你老糊涂了么,前番拜访,我可是向你保证过,我袁方一定会提兵上门,前来迎娶令千金。”

    轻描淡写的言语,却暗藏无限的凛寒,直令甄家父子一阵的颤抖。

    他们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袁方当初留下的那句狠话,并非是在吹牛,而是当真的。

    甄逸更想不通,袁绍不是要削袁方兵权,夺其青州么,怎的袁方竟还有机会,率铁骑穿郡过县,杀奔到他的家里来抢人。

    惊恐不解的甄逸,颤声道:“可是,袁公明明已选三公子来娶我女儿,你怎敢违背袁公之意。”

    “袁绍言而无信,我袁方却不能不守信。”袁方不屑一笑,环视左右道:“甄世伯,赶紧把令千金请来吧,我还赶着带她回青州跟她拜堂成亲。”

    袁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然直呼袁绍之名!

    甄逸惊呆了,甄尧惊呆了,左右那些甄家家仆,无不震惊错愕,无法相信袁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量。

    他疯了吗?

    所有人的脑海中,几乎在同一时间,闪现出了这个惊人的念头。

    “你竟敢……你竟敢……”甄逸惊得更是口齿不清。

    “放心吧。我没疯。”

    袁方看穿了甄逸心思,环视一张张震惊的脸。袁方高声道:“今天之后,你们可以去告诉袁绍。我袁方已为天子任命为青州牧,他若敢来犯我青州,就别怪我袁方不念旧日父子之情。”

    此言一出,众人更是哗然变色,甄逸甚至惊得双腿一软,险些就坐倒在地上。

    听着那狂妄之词,甄逸才恍然惊悟,明白了袁方为何敢不顾袁绍决定,公然率兵杀到他家里抢人。

    原来。袁方有了朝廷的旨意,竟然反了!

    甄逸赫得魂不守舍,甄尧还勉强清醒几分,扶着自家父亲,激愤的叫道:“袁方,你有朝廷旨意又如何,你胆大包天,敢背叛袁公,袁公不会放……”

    “给我闭嘴!”袁方碎颅棍往他脸上一指。厉声一喝。

    甄尧吓了一跳,涌到嘴边的威胁之词,硬生生的被袁方赫了回去,吓得往后一缩。不敢再迸出一个字来。

    袁方瞪着他,沉声道:“你父子出于私心,为了帮那袁熙。竟暗中私赠一百万钱给他,若非看在宓儿的份上。我必将你甄家夷为平地。你还敢对我出言不逊,拿袁绍来压我。你再多废一句话,我就敲碎你的脑壳!”

    喝声中,袁方手臂青筋爆涨,立时就要动手之势。

    甄尧残存的自恃,瞬间被袁方的威势,还有那如刃的言语震碎,吓得双腿一软,也跌倒在自家父亲身边。

    父子二人面面相觑,又是尴尬又是惊奇,却万没想到,袁方竟然早知他们私赠袁熙百万钱之事。

    俯视着尴尬惊悚的那父子,袁方冷笑道:“我实话告诉你们,你们送给袁熙那一百万钱,乃是为我所劫,那个赵管家,也是被我活埋。你们作梦也想不到,正是你们这一百万钱,成了我起家的助力吧。”

    如今袁方都已反了,劫钱杀赵管家之事,也没有再隐瞒的必要,道出来又何妨。

    甄家父子惊得已是头晕目眩,袁方的胆色,袁方的所作所为,已然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两父子惊愕惶然的坐倒在地上,彼此相拥,颤抖不休,完全失去了分寸。

    袁方大感痛快,不屑于再跟他们废话,随便抓了一名家丁带路,策马直奔亲往甄宓的闺阁而去。

    东厢。

    闺阁之中,甄宓正手捧着袁方所赠的佩剑,怔怔出着神。

    细眉明眸间,隐约闪烁着某种恨色。

    “唉,真没想到,袁公那么大的人物,竟然能言而不信,明明是显正公子比试武略得胜,他却偏要让那个袁熙娶小姐,实在是过份。还听说,袁公还要把显正公子召回去,叫那个什么高干的去做青州牧……”

    婢女小环碎碎念着,无意中瞥见甄宓手捧佩剑,顿时吓了一跳,几步就扑上去,将甄宓给抱住。

    “小姐啊,你千万不能想不开,这都是命,认命吧。”小翠泣声哀求,以为甄宓宁死也不嫁与袁熙,竟要以剑自裁。

    甄宓杏眼却一瞪,斥道:“你瞎哭什么,谁说我想不开了。”

    小翠这才安心几分,却又瞅着她手中的剑,一副狐疑担忧的样子。

    甄宓轻咬贝齿道:“我绝不会嫁给袁熙那种人,今晚咱们就溜出庄去,我要去平原找显正。”

    “什么?”小翠吃了一惊,“自从上次那件事后,老爷就对小姐监视的很严,再想溜出去可不容易啊。”

    甄宓却冷哼一声,决然道:“管不了那么多,我定要试一试,岂能在此坐以待毙。”

    小翠摇头一叹:“就算小姐能溜出庄子,可又能如何呢,听说显正公子就要被召还回邺城,到时他连自身都难保,何况是小姐。

    这一句,如刀子一般,狠狠的扎在了甄宓心头,令她娇躯一震。

    一股悲观的情绪,如瘟疫一般,悄然在心底里滋生起来。

    下一个呼吸,甄宓强行打起精神,正色道:“显正他非是寻常之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束手就范,他绝不会轻易放弃自己辛苦打下青州。”

    甄宓对袁方。倒是充满了信心。

    小翠却忧虑道:“显正公子是有勇有谋,可是他就算再有胆子。难道还敢违抗袁公之命吗?”

    甄宓一时无言,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纵使她相信袁方。但她也不敢保证,袁方是否真的敢反抗袁绍,儿子跟老子对着干,那简直是不可想象之事。

    “小姐,这都是命啊,认命吧。”小翠上前握住甄宓的手,无奈的安慰道。

    话音方落,忽听阁外传来马嘶啼鸣之声,似有兵马正朝这边逼近。

    “宓儿!”

    房门外。隐约有人在叫她的名字,那声音竟是那样的熟悉。

    甄宓明眸一动,腾的就站了起来,怀抱着袁方所赠佩剑,就推门而出。

    走出门外,少年自信巍然的身影,撞入了她的眼帘。

    勒马于前的那人,不是袁方,还能是谁。

    刹那间。甄宓凝身在了原地,绝丽的容颜上,涌动着惊喜参半的激动。

    “显正,你怎会……”甄宓声音激动的声音颤抖。怎么也想不到,袁方竟然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随之而出的小翠,也被袁方的出现。彻底的给惊呆,这下她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认命”的话,是多么的荒唐。

    她原以为要被“打回原型”的袁方。竟然奇迹般的出现在了她们的眼前。

    袁方笑望着甄宓,大声道:“我袁方向来言而有信,宓儿,上马吧,随我去平原。”

    说着,袁方拨马上前,伸出猿臂将甄宓抱起,拎上了战马。

    当甄宓回过神来时,她人已经坐在了袁方身前,袁方双手从她后面伸过,拨动缰绳,驱马转身就走。

    二人的身体,靠得如此之近,甄宓的脸庞,顿时一丝红晕。

    袁方便带着甄宓直奔大门,叫部下将她的贴身婢女小翠,一并也带了走。

    半道上时,甄宓从惊喜中清醒过来,奇道:“显正,我听说袁公要夺你青州,还要把你召还邺城,你怎么会来我甄家?”

    “袁绍不顾念父子之情,欺人太甚,我已经反他娘的了。”袁方狂声笑道。

    甄宓闻言,花容自是惊变。

    她虽坚信袁方不会束手就范,但她万没有想到,袁方竟采取了如此极端的做法,公然背叛袁绍,造了他父亲的反。

    袁方知甄宓顾念什么,便将自己派人向朝廷进贡,获得了天子下旨,任命他为青州牧的策封。

    “我有天子大义所在,还怕他袁绍作甚,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袁方自信从容,恨恨道。

    甄宓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袁方为何有这般胆量,敢背叛袁绍,原来是暗中得到了天子大义这般大旗。

    甄宓心中的担忧与疑虑,转眼已是烟销云散,此刻,她已一身轻松,只想随袁方而去。

    身后紧紧相贴的男儿,机谋过人,坚韧不屈,更有着超凡的胆略和见识。

    甚至,他更冒着风险,独闯袁绍的地盘来接自己,就为履行对自己的承诺。

    如此世所罕有的奇男子,托付终生,更有何撼。

    欣喜感动的甄宓,便缩在袁方的臂怀中,和他一起策马扬鞭,杀出了甄家。

    袁方气势腾腾,震慑群小,甄家虽有千余家丁,却无人有胆敢挡他去路。

    他便率着三百轻骑,抢了甄家的千金,堂而皇之的杀出甄家,只将满嘴的尘雾留给那些惊恐的甄家人。

    不知过了多久,坐倒在地的甄家父子,方才从惊恐错愕中,苏醒了过来。

    此时袁方已扬长而去,不见了踪影,甄宓就这样被抢跑。

    惊魂难定的甄逸,足足喘了半晌才缓过劲来,这时才想起女儿已被抢走,不禁颤声大吼道:“快去报知袁公,袁方反了,袁方反了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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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生化狂人介绍:
携带生化病毒的军方飞机坠毁,不幸身亡的机组人员,穿越成了袁绍的一名身患残疾,不受待见的私生子袁方。 内有诸兄弟轻视排挤,外有众诸侯如狼环伺。 且看我袁方如何步步为营,战出一片天地,杀出一个狂人之名! …… 曹操:我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自认为够狂,面对这个袁方,却只能自认不如。 刘备:我以仁义之名,号召天下仁义之士,共诛袁方此逆贼狂人。 袁绍:逆子狂徒,我袁家四世三公的美名,尽毁于你手,我必不饶你! 众美:公子如此疯狂,妾身只恐难以消受~~ 袁方不屑一笑:不服,就用拳头来说话吧。三国之生化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三国之生化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三国之生化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