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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缚心术     希声txt下载     希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十一 财色

    自阿怜走投无路之下扎进他的怀里,一颗螓首就再也没有抬起过来,阿怜的胆子比针尖儿还小。阿怜胆子小,说话声也小,哭声也小笑声也小,阿怜就是一个小家碧玉。当然阿怜很可怜,阿怜的身世那就不用说了,不可怜谁又会来楼里卖笑。柔弱的双肩,阿怜在颤抖,直如高山一般坚实的臂膀直如大海一般广阔的怀抱,清洌洌的青年男子味道,阿怜已经醉了,陶醉,沉醉,无法自拔。

    这就是肌肤之亲啊,肌肤之亲!从此,阿怜就是他的人啦,他的,人,好羞人!阿怜一念至此,登时羞不可抑!胆子极小,面皮更薄,这就是阿怜,阿怜的脸悄悄的红了,又红又热,热得发烧,就像火烧云,更是烫得不行,烙铁头一样,哧!哎呀呀!这可不行,都冒烟了,莫要烫坏了他!阿怜轻轻抬起头,又悄悄地,用耳朵去听他的心跳,去听那格外强劲格外有力男子汉的心跳,岂不知,耳朵也是一样,哧——

    这样的阿怜,激起了方道士的保护欲,方道士要保护她。

    可是阿怜根本就是看错了人,方道士这个人根本就不值得阿怜姑娘托付终身,就如同方道士也看错了阿怜姑娘,阿怜姑娘虽然哪儿哪儿都小可是阿怜姑娘不该小的地方哪儿都不小,阿怜姑娘无所觉,方道士一无所觉。一个雏鸡,一个菜鸟,还有什么好说,关键此时方道士别说保护阿怜姑娘了方道士就连自个儿也保护不了:“咕嘟!”

    又灌一碗,这是第十八碗。

    或说是喂。

    当然得喂。无别选择。方道士已经被缚。捆绑之缚,情趣之缚,缚心术之缚。

    左右正是美人一双,一个是骚一个是浪,一个夹菜喂过一口,一个专门负责喂酒。怪不得,怪不得,正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左拥香艳右抱风流,既有美人殷勤伺候,又何必自个儿再来动手。是了,后头还有一个,后头那个那有讲究,不但负责揉肩捶背按摩穴位,在客人懒到懒得张口的时候负责掰嘴,往里倒酒,这是多么奢侈糜烂的生活啊,全方位的服务。帝王级的享受:“滋——滋——滋儿——”

    滋儿的不是方道士,方道士是咕嘟。滋儿的是慕容公子。

    比至此,方道士已是败了,人和人是不能比,方道士再一次心服口服!

    人家慕容公子,乃是直接用嘴喂,就着佳肴品丁香,喝着美酒吃樱桃,那是左一口滋儿右一口滋儿,前一口滋儿后一口滋,正着倒着歪着斜着前后左右上上下下都是滋儿滋儿滋儿,一人一口,从容优雅忙而不乱,一人一口,承转如意高接低就,一人一口你予我施,一人一口是为反哺,真正达到了风流而不下流,分配平均人人平等,人人喂我我喂人人的至高境界:“滋儿——”

    这就是**了,与之一比,方道士还停留在落后的封建主义社会阶段,说来那是差了四五六个档次,自是甘拜下风,不服不行。这就是真正的坐怀不乱,风动,心动,旗动,只旗杆不动。境界是有高低,方道士不服就是不行,方道士这里虽然还在咬紧牙关坚守阵地但小方道早已经蠢蠢欲动就要揭竿而起了,随时准备反戈一击:“滋儿滋儿滋儿滋儿滋儿儿——”

    这就不对了,原来跟不上形势的不只方道士一个人,而理想之中的**社会那不是那么就好实现的,因为资源有限,人心总是不足。这个人,叫作阿糖,八美之一,坐在慕容公子的左腿上。阿糖比较甜,大家都知道,阿糖也比较黏,大家也都知道,要说阿糖甜一些黏一些要说那也不是不正常,可就在慕容公子反哺阿糖的时候就被阿糖的一张甜嘴别有用心地黏住了,从而一举打破了人人平等分配平均的状态:“啵儿!”

    原来阿糖,还停留在社会主义的初级阶段,意图反攻倒算,独霸慕容公子!这就是阿糖的不对了,做人怎么能够这样,这不是贪小便宜吃大亏的问题而是道德问题品质问题,这可是原则问题!这种人单单靠教育是不够的,更是有必要认真地教训一下了,当下三美齐怒,一致谴责阿糖,更是同时出手有推有拽使劲儿拉扯,那“啵儿”的一声乃是将二人黏在一起的两张嘴生生拔开:“哎呀呀!”岂不知,刚自拿下阿糖,还没有来得及教训,阿蜜又扑上去了:“滋儿滋儿滋儿滋儿滋儿滋儿滋儿——”

    阿蜜,只有比阿糖更甜,更黏,阿蜜本来就坐在慕容公子的右腿上,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当先得嘴了。平衡已被打破,事态继续恶化,阿糖和阿蜜突如其来的抢食行为彻底激起了另外两个美眉的怒火。要知道没有最甜只有更黏,原本慕容公子背后的美眉名字就叫糖精,而其怀抱中的那个美眉名字乃是叫作蜜罐,一山更比一山高,这可真是不像话:“啵儿!”这一下,就直接拔出丝儿来了,老长老长,精光闪亮:“啊呀!”二人前后夹击,糖精蜜罐齐上,眼瞅着三张嘴同时黏到了一起,方道士终于发出了惊叫声,并且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咝——”

    当然,方殷眼红心跳,一时艳羡非常!

    但如果方殷愿意,方殷也可以这样,当然方殷不能这样,已经很过分了很过分了——

    冲冠一怒时,扬眉剑出鞘!

    这把剑,并非钧天,也非墨练,而是小毗湿奴神精血所化,刚猛强硬,无坚不摧!

    第一下,就刺中了怜儿姑娘,阿怜的心!

    阿怜晕了过去。

    或说醉死过去,给他熏的,怜儿姑娘是第一个倒下的。天下第一大酒漏名不虚传。而这时候。另外三个坐陪方道士的美女也有了几分醉意。人人那是面若桃花,眼角眉梢春意盎然。三个美女,各有一号,一个叫阿波,一个叫阿浪,还有一个,叫作波浪。小可怜原本就是个碍事儿的,这下好了。架到一旁,鼓掌鼓掌,好戏开张——

    这一回叫作:小方道士剑挑三美,酒色财气风流阵仗!

    当然酒色财气,这个财,有财的财那是最主要的,是为物质基础,重中之重。还是先说八大土豪,八大土豪就是八个万恶的资本家,而且观念陈旧还自处于落后的封建社会。就知道剥削劳动人民,八座大山一样压迫在穷苦老百姓身上。尽得不义之财更是为富不仁尤其可恨趋炎附势奴颜媚骨,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属于今天的重点打击对象——

    因此,必须破财,破财免灾。

    慕容公子何许人也,慕容公子以往从不请客,慕容公子请的这顿酒绝对不是那么好喝,在场八大土豪,人人心如明镜。八大土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自是都是生意人,生意人的头脑格外精明,即使没有慕容公子的关系这个方小侯爷也绝非等闲之辈,所以这个礼,这个见面礼必须得送,而且要送大礼,心甘情愿地送。说是心甘情愿,就是心甘情愿,礼盒打开了,都在桌案上,且看送的甚——

    七个盒子,四大,两中,一小。

    先说大的,因为大的最不值钱,大的就是:二尺长的翡翠马,三尺高的血珊瑚,四尺大小青铜鼎,五尺见方雪麈衣。这四件,最不值钱的也可抵得万金,还有两件中不溜儿的:一套黑犀角所制的酒具,一串海螺珠所串的珠链。仅以金计,两万三万,最值钱的是最小的:一颗夜明珠,鸡子大小,光泽淡蓝,虽不比顾兔之光,也值得五万金之数——

    七件加起来,就是十几万两黄金,这是献宝也是斗富,讨好慕容公子的同时也巴结方小侯爷,这一次众位土豪可是下了血本儿!但是,论及出手阔绰还得说是有财兄,之所以说的是七件大礼那是因为有财兄送的根本就不是礼,而是钱,直接就是金票儿,整整黄金十万两!好家伙,有气魄,说过有财兄不是八土豪当中最有钱的,这下简直就是大出血,小半个家产这都拿出来了——

    有财兄!有财兄!现下最为眼红最为妒嫉,最为肉疼最为后悔的不是有财兄,而是另外七土豪,七人举杯同敬有财兄,有财兄果然有才!事实如此,千金散尽还复来,有财兄以最为敏锐的嗅觉最为直白的方式一举巴结到了方小侯爷并且攀上了慕容公子这棵大摇钱树,无论如何讨好方小侯爷就是给慕容公子面子,这根本就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送少了!送少了!说的是慕容公子单独敬了有财兄一杯酒,王有财当时就哭了,激动得,失声痛哭,痛哭流涕!另外七土豪也哭了,后悔得,追悔莫及,悔之晚矣!慕容公子何许人也?富可敌国什么概念?在场八大土豪的家产加起来再乘以十倍也不及他百分之一,真正要给方小侯送钱送礼那还轮得着你!这根本就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相信用不了多久有财兄将会变成京城第一大土豪,慕容公子手眼通天谁都知道,给他指明一条财路让他发笔大大的横财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以上说的,都是讲究。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当然礼不平白送,当然那是有所求。

    当然方小侯爷,并不懂得这些。

    当然他也不需要懂,慕容公子说了,他们给你,你就拿着,不用客气。不客气,不客气,方小侯爷笑纳笑纳,全部收下,当真是一点儿也不客气。送礼的人还有很多,当然不止在场八个,还有八十个守在门口儿立在外头排着队了,方小侯爷也知道,今天自家将会变成一个大大的富豪,一个真正的有钱人!不错不错,有钱人的感觉就是好,光着个膀子坐在那里也是腰板儿笔直,有模有样,人五人六——

    那是心里有底,有底气!

    说是饱暖思淫欲,当知酒能乱性情,毗湿奴神剑已出鞘,且是看那风流阵仗!

    且看!(未完待续。。)

六十二 酒气

    那是一顶帐篷。

    有棱有角,支得高高,支在一个人的裤裆中间,格外显眼。

    当然帐篷是用布做的,当然帐篷里面是个甚么东东没有一个人心里不清楚,只是人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且说三个美人,一个阿波,一个阿浪,一个波浪。当然都是艺名,绰号,根据其人本身特点起的,或说特色。阿波胸大,是为乳波,阿浪腚大,是为臀浪,波浪就是乳波臀浪,自是都大。这三个人,都不是一般人,都是肉食动物,出道成名已久猎杀经验丰富,此时合围之势已成,目标就是方道士。

    当然了,方道士也并非是吃素的,毗湿奴神是有分身,所以此时的情况就是:三美人,两道士。

    战斗开始。

    “哎呀呀!哎呀呀!”叫的是阿波,阿波面色酡红,呼吸急促,将一个丰满白嫩的身子生生地插入了方道士与椅背之间的狭小空隙,用一双弹性十足的大波给他按摩后背:“好舒服!好舒服!”是很舒服,**蚀骨,具体谁个更加舒服一点那不好说,反正肉与肉皮与皮之间只隔一层极薄的缎子,如若无物的感觉:“呼!呼!呼!”

    一张椅子,两个人坐,方道士已经被挤死了:“干了!干了!干!”

    一边喝酒,一边享受,这就是讲究,阿**大屁股不大,所以要她和方道士挤着来坐,如果是阿浪,那就不一样。阿浪的屁股,大到就像磨盘一样。阿浪就坐在方道士的一条右腿上。正自端着玉碗给他喂酒。喂酒喂酒。一口一口,一下一下,挑逗挑逗,阿浪的屁股是太大了一下子就从方道士的膝盖上坐到了腿根儿上,或说命根儿,这就直接干系到了小方道士:“呼哧!呼哧!呼哧!”方道士还没有被挤死,小方道士已经快要被挤死了:“好热!好热!热死啦!”

    “啊呀呀!啊呀呀!”是太挤,也太热。因为还有一个波浪。波浪波浪,乳波臀浪,波浪波浪,上下齐活,波浪就坐在方道士的一条左腿上,一口一口,挟菜喂肉:“不要挤,不要挤!”啊呀呀就是前面两个大波,哎呀呀就是后头两个大波,啊揉一揉呀碰两碰。啊碰一碰呀揉两揉,心痒难搔左右。**蚀骨左右,方道士是呼吸困难,更要命的不是上头:“要死了!要死了!”

    这个要死了,说的是小方道士,方道士好歹还有口气儿喘,小方道士根本就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遭遇到了灭顶之灾!阿浪,波浪,心有灵犀,配合默契,一左一右,一挑一逗,小方道士摇摇摆摆东倒西歪完全失去了自主行为能力,几乎变成了一个浪里白条。忽然间,坏菜了,浪里白条眼前一黑,彻底被滔天巨浪吞没,也就是被阿浪波浪两只硕大绵软的臀瓣儿一左一右夹在当中,然后就是一上,一下,一上一下,上上下下——

    上上下下,反复摩擦!

    这绝对是,绝对是一个阴谋!

    何其恶毒!何其凶残!方道士心里明白,小方道士更是心如明镜,此为波浪滔天四面合围八方夹击三军猛攻之计,只为中心开花,让你瞬间溃败!事实如此,情况紧急,方道士面对的是乳波,小方道士面对的是臀浪,要知道兄弟两个本就是一体同心,任何一个坚持不住登时就是一溃千里,双双败北,颜面扫地!

    当然,好在,方道士是有定力的,这里比的就是定力,是定力!色字头上一把刀,坐怀不乱真英豪,正是四仰八叉,八风弗能动也,软玉温香不过皮囊,软硬兼施我亦刚强!所见何物?所闻何物?所知所觉又为何物?酒池肉林,不过浮云,我心如海,有容乃大!这就是方道士,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金银皆视粪土红粉亦作骷髅,但得一心坚守:“老大!老大!”

    不说方道士了,方道士要做一件事可以有一千种理由,尤其是违心之事,至少小方道士已经坚持不住了。小方道士,已经不行了。在一波一波又一波,似是永无止境惊涛骇浪般的攻击面前,小方道士有心无力,已经准备率先投降了。这怪不得小方道士,小方道士才是本次攻击的重点,小方道士还很稚嫩也没有方道士那么多冠冕堂皇多道貌岸然的理由,此时一心只想死也死个痛快,淋漓酣畅:“啊——————————————————————————————”

    “哈!”一口仙气喷出,战局就此逆转!

    “啊呀!”那一口仙气,是为去芜存菁,精华中的精华,直比毗湿奴神仙体之上所散发出来的酒气浓烈一万倍:“我——”阿浪当先中招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话未说完便即软软瘫倒,不省人事,烂醉如泥:“啊呀呀!呀呀!”阿浪当先阵亡,波浪与小方同时惊叫,一个重心猛失一个瞬间歪倒,一柄长剑险些失去控制当场刺入战壕:“呼——”一口,又是一口仙气喷出,毗湿奴神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接连三口仙气,瞬间给如火如荼的战事泼上一盆凉水,绝不容许任何人再孽海翻波兴风作浪:“哈!”

    倒也!倒也!波浪倒下,阿波亦倒,一时又是风平浪静。

    只余一个小方道士,独擎大旗,茫然无助:“呜————————————————————————”

    “我恨你!我恨你!”风萧萧,易水寒,任何词语也无法形容小方道士内心之中的感受,这并不是小方道士想要的结局。可怜的小方道士,真正是可悲可叹呐,谁叫它跟错了老大,忍无可忍也得再忍,色字头上一把刀,怎及忍是心头刃!小方道士已经严重受伤了,是内伤,严重的内伤,小方道士这一回是真真正正伤了心!长此以住,总是这般,小方道士一定会给他憋出病来的:“你个废物!你个小人!从此你我一刀两断,各不相干!”

    小方道士指天对地,再次发誓,与之绝交!

    不开玩笑,这一次小方道士绝对是认真的,方道士实在是太让人失望,是绝望了!但**有如脱缰之马,洪水猛兽,任其放纵作乱那是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肆意纵容殊为不可取随波逐流也不算个毛,动心,忍性,压制并制服它,那才是能耐人,真汉子!自也绝非易事,礼教为御,逆天之行,毗湿奴神再一次战胜了自己的本能并且用实际行动证明——

    我能!我行!我能行!

    只是无人喝彩。

    八土豪俱倒,八美人俱倒,醉倒晕倒东歪西倒,天字第一号已经变成了一个大酒窑!

    只慕容公子仍是优雅陪坐,点头一笑,表示很好。

    很好很好,那就继续。

    天字第二号。(未完待续。。)

六十三 方大土豪

    出冰山,入火海,任凭时光流逝,不见日月星辰。

    朝云楼里处处都好,就是房间窗户太小,方寸之地,通气孔般,便就看看风景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不得痛快。何以如此,方道士自不晓得,慕容公子是有分说,慕容公子说是这楼三年前扒了重新翻盖过一次,当时是建筑材料太多了,多到用不完,因此多多少少占用了一点窗户的面积。同时,楼里贵重东西太多,这样可以防止有飞贼鼠辈之流钻进钻出小偷小摸,一举两得。

    建筑材料,就是黄金。

    整座朝云楼,墙壁,楼板,包括地基,翻建之时都是用的大块儿金砖。尺许长,五寸厚,一块儿金砖就是五十斤,朝云楼翻建完成总共用了一十七万八千块金砖,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慕容公子究竟是有多少钱方道士该当仔细算一算,也顺便看一看,所谓一夜暴富和真正富可敌国的区别所在。一五一十,十五二十,方道士掰着手指头在算,做做算术题,也顺便冷静一下被酒色财气冲昏了的头脑。

    是不得了,吓人一跳,方道士今天算是来了个着,吃喝玩儿乐顺便猛捞一笔,更是大开眼界,真个长了见识!冷静冷静,冷静一下,方道士和小方道士都需要好好地冷静一下,当然也要慢慢地适应一下,更深深地反思一下究竟究竟,何以如此?酒不急着喝,礼不忙着收,左右还是说清楚。还是一步一步来——

    酒色财气。是为四关。酒是不必说了,且有的喝,这只是一个开始。说来色关最难守,也算勉强守住了,无论如何方道士不会容许自家比金子还要宝贵的贞操就此不明不白失去,那个可是要留给林妹妹的!喝是可以再喝,花酒到此为止,那活色生香风流阵仗再来一回的话方道士绝不认为自己还能够把持得住。还是慕容公子说得好,所谓食髓知味,不过浅尝辄止,这色字一关乃是方道士用自身二十余年的清修堪堪守住的!不行了不行了,打死也不要了!这是方道士自己说的,用方道士的话来说那就是这已经很过分了,如果刚才那昏天胡地的一幕给他老爹瞅见的话,那后果是不堪设想!想都不敢想!

    酒色也罢,且说气为何物,这里这个气单指马屁。也就是一干土豪拍马屁的功夫。刚刚八大土豪,有钱自不必说。最难得的马屁功夫也是人人一流高明无比,拍得人那叫一个舒坦!不说慕容公子,方小侯爷何许人也,四海扬名威震八方,英雄事迹不要太多!将门虎子世代忠良啊,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人穷不改凌云志向啊,生来就是天降大任啊!话有是非话有长短,单看谁说单看怎说,说的是小小年纪就知道行侠仗义劫富济贫啊,师出上清那可是名门正派仙山宝地啊,武林大会美名传扬还差点儿打败了天下第一啊,铁血疆场大杀四方单枪匹马几乎就挑了整个儿西凉啊,种种,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能力强,人还帅,又能喝,又义气,文武双全,功成名就,为人太谦虚,做事更低调,小侯爷的身上只有优点没有缺点,当时就被夸成了一朵花,而且是一朵奇葩。如此年青有为的盖世奇男子那是世间少有,百年难遇,与天人也似的慕容公子正是一双,珠联璧合,相得益彰。还是有财兄说得好,方小侯爷的英雄事迹完全可以写成一本书,以供世人传诵赞美,流传千古万年长青。

    甚么叫做卑躬屈膝,甚么叫做奴颜媚骨,甚么叫做巴结奉承,甚么叫做谀词如潮,曾经方老大以为自个儿拍马溜须的功夫可以算是一流水平,那根本九流也算不上那根本就是不入流今天方殷才知道,就那八张嘴,死人也给他们说活了活人也得给他们说得死去活来,反正以方道士脸皮之厚的程度也是根本就抵受不住,好歹有酒有酒,全部灌倒灌倒——

    说到这个气,不同于财色,并非是有慕容公子,也怪不得八大土豪。

    当时,实际情况就是,关于方道士,天底下,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是那么说的。方小侯爷,已经很出名了,大有赶超慕容公子之势!当然势头可以有,方道士还年经,年轻无极限,一切皆有可能,但要真正赶超慕容公子那是绝无可能!真正彪悍的人生,从来就不能够书写,慕容公子的辉煌事迹万籍书册不能载其万一,任是多么丰富华美的辞藻也无法形容,慕容公子已经就是一个传奇中的传奇,一个神话之中的人物,不可复制无法超越千万年亦无法磨灭,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当时有如方道士般的凡夫俗子也只能思之仰之慕之为其感叹一声,非人哉!

    单以财字而论,今天重点说财。

    钱是好东西,人人都知道,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便就神仙圣佛也爱财,天上地下暂且不管,但凡人间之事就没有用钱解决不了的。比如今天,喝这花酒,何以一干土豪溜须拍马大送特送?何以众位美女曲意逢迎左陪右陪?不说慕容公子,只说方道士,至少方道士已经想明白了,是为了钱。就是为了钱,都是为了钱,财路四通八达遍布天下,人人苦苦寻觅如饥似渴,谁人掌握了财路谁人就掌控了天下,财路就是发财的路子,说到路子就涉及了至关重要的一个字:权。

    权力的权,权势的权,权谋的权,权柄的权。豪绅士族不算甚,王侯将相也不算甚,慕容公子即无一官半职,但那一支无形的权杖掌握在慕容公子手中慕容公子就是无冕之王,慕容公子不用去巴结任何人去拍任何人的马屁,因为就连隆景老皇帝见了他也只能是巴结他去拍他的马屁,因为他有钱。有钱的就是爷。没钱的就是孙子。古今一般。皇上老儿也是一样——

    举个例子,隆景朝一年的财政收入,包括明里暗里各种名目收取入库的,大抵是两千万两银子。这是一个大数目,搁现在也就几十个亿了,可是朝廷开支实在太大,老皇帝每每精打细算紧缩银根一年到头也得花出去个四五千万两银子,收入支出严重赤字。年年如此,苦不堪言,不得不说,元吉老皇上是天底下最穷的一个人。这不奇怪,古今一般,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金山银海都归圣上陛下,那是屁话,钱是谁是就是谁的,要横征暴敛也得有个名目才成。一屁股烂账背上十年的那种滋味儿没有人比无吉老皇帝体会更深——

    直至十年前,慕容公子以一个生意人的身份出现。才一步步地解决了隆景朝极为窘迫的,濒临崩溃的财政局面。自隆景十一年伊始,慕容公子每年都要拿出自家纯收入的三分之一,主动地,积极地,如实地上缴国库,每年从几百万到上千万不等,最少的那一年是隆景十四年,二百五十万两。以上说的是黄金。这极为难得,要知道当时是没有个人所得税的,说白了就是慕容公子将那些钱白白送给负债累累的老元吉,让他偿还欠债,并且补贴家用。

    话不多说,就如同罗伯对待小方殷,元吉老皇帝见了慕容公子都得点头哈腰,谄媚笑着叫他一声小祖宗的,此事千真万确更是无人不知,朝中文武百官连同太监宫女都可以证明。这样的慕容公子,谁个不是争相巴结?天下几万万人对于慕容公子来说也只有两种人,想巴结他的和不想巴结他的,想巴结他的又分为两种人,巴结得上他的和巴结不上他的。不想巴结他的那就只有一种人了,巴结不上他的。

    他,身处权与利的漩涡中心地带,独自立于金字塔的顶尖所在,自是手眼通天无所不能,主宰世间主宰命运,拥有瞬间着改变一个人人生轨迹的力量,说话就是金科玉律,放个臭屁都是香的,岂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日进斗金又算个毛?赤贫暴富不过转眼!这是遇上贵人了,而且是个大贵人,就在不知不觉当中方道士的人生轨迹也发生了重大转变,就此转折,也就是一举完成了无比华丽的转身,从此以后请叫方道士作大土豪,也就是,方大土豪!

    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方大土豪正自掰着手指头一五一十地数钱,数到眼都红了,唾沫星子都出来了。当然了,这数的乃是自家的钱,也就是桌上的金票和豪礼,慕容公子再有钱那是他个人的,而这些不义之财已经是方大土豪的了。慕容公子说了,东西放到这里,回头我去换钱,出门儿右拐一百米就是通天典当铺,一般典当打五折,提我名字打八折,我去可以给你按原价当——

    不典,直接当了,方大土豪打算将这些物什全部换成一种实物,那就是金子,金元宝,看看可不可以堆满整整一间屋子。差不多,差不多,这些当然不是今天的全部,有的收,有的收,还有百八十位门外头等着送了!百万两,百万两,只以百万两计给它称称重量,十万斤,五十吨,不多,不少,多多,少少,方大土豪实在是不知道,五十吨黄金究竟又是多少?是的,这不单是一道算术题,这简直就是一道物理几何题了,以方大土豪的才学根本就是算不出来的,慕容公子也是不成——

    慕容公子生性懒惰,会算他也不会算的,若由慕容公子来算他一定会搬来几百块儿金砖当场实验的,可谓费时又费力,有用也是笨法子。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陈平,若是爱算账的陈校尉想必就会算:五十吨金重量,八立方米体积,也就是四具二米长一米宽一米高的实心金棺材两两摞起来,实实在在可以放满一间两米长两米宽两米高的小屋子!当然换作金元宝,那是有边也有沿,有棱也有角,实心儿也是空心儿的,想必就会堆满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

    是为一百万两,恰好黄金满屋。

    当然陈校尉此时不在京城,陈平同志抛妻弃子违抗军令私上战场之事尚未完结,此时不是在家跪着磋板儿洗尿布,就是当牛做马伺候月子了,已经沦为了第二个白大富,下场比无禅和尚还要惨。且不说他,至少方大土豪已经算出来了,所谓人穷志短,方大土豪这是穷惯了也穷怕了,方大土豪是不会用金元宝算可是方大土豪会用牛算,也是独辟蹊径,说过十金一头:十万头牛,活一万天,就是一天十头,十万头牛,十万个头,那一天三顿下来只吃牛舌头也是一辈子也吃不完的,这可真是,太奢侈了!

    我要是有了钱呐!

    不说了不说了,赶紧着赶紧着,一寸光阴一寸金,岂能虚度好光阴!

    不用客气,有礼就收,来人来人,接着喝酒!

    来了!来了!为了理想,为了荣耀,为了十万条牛舌头,为了幸福生活奋斗罢奋斗!继续奋斗!

    干杯!

    财之一物,人所宝也,是少是多,还有一说。(未完待续。。)

六十四 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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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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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最佳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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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最佳损友

    曾经在江州的时候,当时的方老大印象很深刻,城东有一个人叫作黄百万,黄老爷,豪宅百间良田万顷,妻妾成群骡马遍地,是为江州首富。那家伙,可是了不得,相传他的家里有一百万两银子,那根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要知道当时方老大及其手下一干兄弟们的所有家产最多的时候加起来也不过二两银子,所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当时的江州知州贾大重也没有他家钱多——

    这是一种情结,当年黄老爷就是方老大的偶像之一,可比赵子龙。

    这下好了,牛逼大了,那是黄百万这是方百万,一个顶十个,十足真金的!今天陪酒的全是土豪,而且人人出手阔绰,方老大赚了一个钵满盆盈,当真是大大地发了一笔横财!这一场酒分为八顿,天字一二三号轮着喝下来直直从上午喝到了下午,从白天喝到了黑夜,贵重好礼收得那是不计其数,若以金计怎么算也得一百万两往上走,一个十足百万土豪金就此诞生,货真价实如假包换——

    单以此时财力而论,方百万可以排进京城前十,京城前十就是隆景前十,就是放眼天下五大洲四大洋所有国家富豪排名榜上也得进前百,这才是真正的金榜题名!说来不过短短几个时辰,单从这一点上来说,方百万的吸金能力那是绝对地天下第一,所以说日进斗金不算个甚,黄百万?黄百万又算个毛!还偶像?我呸!就凭他那点儿可怜的小家业,给人家慕容公子端洗脚水都不配!

    “呃——”现下方老大心目当中的偶像只有一个。毫无疑问。当然就是慕容公子:“慕容兄啊。你说说,你到底有多少钱?”这是喝到最后,第八桌刚刚完结,方有钱得了七分醉意,舌头都大了,大到再也不想以命搏财的时候儿打着酒呃儿说的:“多少?多少?十倍?百倍?千倍?”慕容公子也喝大了,慕容公子已有八分醉意,慕容公子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沉吟道:“这——”

    这将慕容公子难住了。

    于他而言,十倍百倍总是有的,至于千倍嘛,慕容公子……

    钱多到了某种地步,只是一个数字概念,钱多到了慕容公子这种地步,以数字概念而论也是毫无意义的,反正就是钱多,而且很多,就是了。不是数计。数以倍计,反正全世界富豪榜上排名从第三位到第一百位的有钱人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及他一个人钱多。事实如此。而之所以说是第三位,是因为朝云暮雨楼还有一个二老板,据说二老板的身家仅次于他,二老板就是于藏海于老先生——

    也就是说,全天下最有钱的两个人都姓于,一个千面妖人,一个花花公子。

    “金山!金山!”方有钱已经喝大了,于残羹冷酒,灯火阑珊处手舞足蹈发疯也似大叫:“我要看金山啊——我要看金山!哈哈哈哈!”

    “你,你,你……”阿怜独坐,手足无措,眩然欲滴:“那里不好,不要,去……”

    实际上,酒色财气齐至,今日战况的激烈程度远远超乎方有钱的想像,不止土豪兄们轮流上阵争相献宝,中间七个美女那是醉了又醒,醒了又醉,自也不肯服输,你来我往不断地进行骚扰挑逗,并且主要针对方有钱,这一场酒方有钱从始至终都是喝得是辛苦无比!坚持到最后的只有阿怜,阿怜从始至终滴酒不沾,以昏睡之姿坚持到了最后:“咿咿……嘤嘤……”

    听过蚊子哭么?

    “啧啧,啧啧,啧啧啧啧!”方道士是没有听过,不过方有钱已经听过了,因为方老大已经喝醉了:“真是一个美人,真是,我见犹怜呐!”这说着醉话,一只手就抚上了阿怜的香肩,阿怜如中雷殛,登时娇躯一震:“哎呀!”只一对眼,便已百年,阿怜忽悲忽喜忽冷忽热正自忽忽冒汗,浑不觉方大才子已经再次变身,终于在酒能乱性的情况之下吟咏出了太白先生的千古泡妞儿第一绝句:“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恨谁?恨谁?还能恨谁?”阿怜当场就被雷得外焦里嫩,一时芳心大乱,几乎魂飞魄散,岂不知这厢心里有话还自尚未说出口,那方臭不要脸借酒撒疯当下又出咸猪手,便就一指,托勾,雪白瓜子脸,尖尖美人颌:“可怜,可怜,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这,这,这都无绝期了,这不是那老白先生的万古泡妞儿第一绝句吗:“你——”

    恨就是爱啊,这是表白吗?

    这不是表白,而是全白,慕容公子举杯笑道:“好极,妙极,当浮一大白!”

    太白老白都有了,中白又浮一大白,只剩下一个小白:“我——”

    方道士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上身有些冷:“不是罢?又晕了,这可真是……”

    阿怜姑娘再一次幸福地晕倒,只愿从些醉,再也不要醒。

    暮雨楼。

    花前月下,两个人一黑一白,直挺挺立在门口儿,就像两个无常鬼一样。

    或说两个醉鬼,瞪着四只眼,共赏大春宫。

    雪蚕衣,乌绡袍,方道士穿的一身儿白,果然就是一个小白:“多少?多少?”

    “百美图么,不多不少,一百个美人。”慕容公子将身隐于幽冥之中,一张俊美的脸被灯光打得惨白:“你不要光看身子,有些脸是一样的,比如这个,这个,和那个,那个……”

    “果然!果然!一样一样,一样的!”方道士连连点头,啧声赞叹,定睛观赏一时,又奇怪指点道:“不对不对,这脸长得是一样。怎么这个大。那个小。你看你看,这里,那里……”

    “呃——”这里那里,指的是咪咪,这又涉及到了生理学科,慕容公子也不好给他解释,只一指,道:“那里。就好比,这里!”

    方道士低头一看,马上就明白了:“咳!咳!咳咳!”

    干咳两下,尴尬一时,方道士忍不住又问道:“我说老兄,你,你究竟有过多少个女人?”

    这又将慕容公子难住了。

    慕容公子茫然,发呆,半晌,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叫春——”

    “来啦!来啦!你这害死人的小冤家。这又是猫尿灌多了啊!”廊间一阵香风起,叫春一朵彩云也似飘将过来。用手帕捂着鼻子尖声叫道:“好臭!好臭!好大的酒味儿!快去池子洗个澡,洗个白白……”随后就是香气飘飘,乱花迷人眼,一群佳丽蝴蝶穿花般地翩然飞至:“公子——公子——公子来了公子来了,公子你怎才来,姐妹们都在等你洗澡,快快快快……”

    “叫春,你说给纪之老弟,我究竟有过多少个女人?”慕容公子一指,道。

    “记甚?女人?”慕容公子是喝大了,叫春妈妈茫然,发呆。

    “咦?”慕容公子一扭头儿,发现身边连个鬼都没有,方道士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人呢?纪之?纪之?”

    男澡堂子,女澡堂子,方道士都不想再进去第二次了,今天不洗澡堂子。

    可惜,可惜,可惜他头发长见识短,没有眼福。

    “嘿!嘿!”一个黄头发蓝眼珠儿的美女当然发现敌踪,仰面朝天激动跳叫:“贼儿!贼儿!”这个美女,名叫肉丝,一激动就会胡言乱语:“欧耶!欧耶!欧买高地!”是蛮高地,众人抬头一看,果有一贼,大壁虎也似,正自于黑暗之中攀爬匿行,眼瞅着已经爬上二楼,又往三楼爬去:“有贼!有贼!”这也亏得肉丝眼尖,不过这一下也是惊动了那贼,但见那贼闻声猛一哆嗦,回头看过一眼,露出一口白牙:“哈哈,还有洋妞儿?哈喽啊,鼓捣猫捏?”当然了,贼儿就是方道士,不要忘记方道士是谁人调教出来的:“鼓捣猫捏?鼓捣鹰捏?还是鼓捣白白捏?”

    “哈喽!哈喽!”这是他乡遇故知了,肉丝闻言那是大喜过望,也顾不得他颠倒黑白了,当下抛个媚眼儿给一飞吻:“好肚油肚!好肚油肚!买内母椅子肉丝,喔次一子内母?”油肚?内幕?方道士傻掉了,方道士肚里喝过的洋墨水实在有限,因此思忖了一下,别无选择地回道:“爱老虎油啊!”犹觉不足,加了一句:“爱娃!爱娃!”

    “爱老虎油吐!爱老虎油吐!”岂不知,下头还有一个红发美女名字就叫爱娃,这下又是误会了:“欧买达令!买夯腻!买死喂特!”我的蜜糖,我的甜心,我那亲爱的啊,方道士真是一个纯的慢:“抠泥七瓦!”说过,这里是美女集中营,这一下,又招惹到了一个东瀛美女,这个美女叫考哇咿:“奥尼桑!奥尼桑!呀妈爹!呀妈爹!”不要不要,太可怕了,考哇咿非常之担心,这个奥尼桑一旦失足跌下来,怕是跌得连他老爸老妈都不认识他了:“欧巴!欧巴!怕不欧巴斯密达!”这是一个高丽美女,名字叫作朴美丽,朴美丽和考哇咿是好朋友:“马鹿!马鹿!呀妈爹呀妈爹……”

    “这,这,又说的甚?”这时候慕容公子也爬上去了,这时候围观的人的越来越多了:“纪之,纪之,拉我,拉我一把!”慕容公子才是一个达人,如同宿道长一般,正儿八经留过洋的海归人士,相传当年他的人生第一桶金就是从海外掘回来的:“呼!呼!说你白痴,是个傻瓜!”我靠!这可真是不像话,方道士伸出一根中指予以回击,慕容公子与之一般奋力上爬,二人一同大叫道:“少来瞎叫唤,有种跟着爬!”(未完待续。。)

六十五 不走寻常路

    楼是太高了,垂直高度,边角少有,一失足成千古恨,当然谁也不肯跟着他二位老兄往上爬。所谓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这楼高达三十三丈,整整三百三十尺,若是从楼顶头上脚下直直跳将下来两腿必将扎进腔膛,横着平拍下来整个人就是一滩肉泥了。尺寸计量古今不同,所谓七尺男儿,所谓一丈之夫,但无论以何种方法计算这楼高度最少也有个五六十米,正是仰之弥高,使人望而却步——

    只有叫春妈妈,跟着爬了上去。

    因为小冤家这一回实在是喝大了,叫春妈妈看得出来,当然那个小兔崽子的死活叫春妈妈不会放在心上,叫春妈妈只为一人担忧。这事儿有些新鲜,楼中众美以及围观酒客们也是大开眼界,慕容公子极少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即使是有,大伙儿也从来没有见过。两个人那是齐头并进,一般爬得费力无比,那是比蜗牛还慢,但见一个一脚蹬空,一个立刻施以援手,一个猛地失手落下,一个当场海底捞月,正是有情有义亲哥儿俩,你死我也不独活,眼见吭哧吭哧拉拉扯扯爬了半天终于从二楼爬到了三楼……

    甚么银瞳玉剑?甚么将门虎子?就这身手连下九流的蟊贼都不如,当时所有人的都已经很不耐烦了,叫春妈妈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因此一跃而上,正如一朵祥云般地腾空而起,只须几个借力,正是如履平地。眨眼之间就将两个不要命的滥酒鬼。是一只手拎着两个人的脖领子。如同拎着一对儿土鸡瓦狗腾云驾雾般地飞了上去!那是太过轻松,不费吹灰之力,说过叫春武功很高,叫春轻功尤其地好,由此可见一斑。

    众人击节赞叹,无不叹为观止!

    这着实有些丢人,方道士自己也知道,不过即使是慕容公子喝大了也是一般灰土头脸颜面无存。这又给了方道士些许安慰。如果在头脑清醒四肢有力的时候,要进行一场爬楼比赛,方道士也未必就输给了她,慕容公子更是稳胜于她。慕容公子说过他是会一种极为高明的轻功叫作梯云纵,也就是凌空拔高,足足为梯,各以借力,根本不用攀援一口气就可以飞上楼顶——

    这又违背了物理常识,能量守恒定律,权当醉话。暂且不提。暮雨楼不同于朝云楼,暮雨楼是有九层。一层沐浴净身,二层谈情说爱,三四五六七层就是特殊服务了,只八层九层不同。九层有金山,有着山一样多的金子,也就是大金库了,这就是方道士此行的目的,是要当先见识一下。八层有一剑,有名问心剑,据说植于冰魄玉髓之中,是为天下第一奇剑——

    醉酒狂歌,问心将出!

    “走开走开,一边儿呆着去!”可怜叫春,好心当作驴肝肺,这时两个小白眼儿狼已经四六儿不分了,更是恩将仇报,将叫春姑娘当作一个累赘:“少来管我,滚蛋罢你!”叫春妈妈虎着个脸,胖大的身躯又一次堵在门口儿,一妇当关万夫莫开:“小兔崽子,反了你了!”当然人前人后,叫春从不吃亏,不过对于慕容公子叫春还是不一样的:“啊啊,啊啊,莫要胡闹,我地乖乖,快快睡觉……”

    “滚!”可是啊啊已经翻脸了,翻脸不认人:“滚开!”

    “就是!”方道士,助纣为虐,恨人不死:“好狗不挡道,叫春,滚开!”

    “你!你!”这委实伤了叫春姑娘的心,叫春妈妈问天无语,泪流两行坠落香腮:“好!好!好!”就是分别指点二人,一连三个好字,其后又是一指,嗤嗤冷笑道:“你们两个,想要过去也成,这里,这里,从这里钻过去!”这就叫你不仁,我不义,叫春指的乃是自家胯下,说过叫春妈妈从不吃亏:“哼哼,敢叫老娘滚,还反了你两个小无赖,我呸!”当下叉开腿两条,那空当,简直比狗洞还小:“来啊!来啊!有种过来!”

    怎么办?

    这就是胯下之辱了,还是女流之辈的胯下之辱,作为一个贵公子,一个小侯爷,两个人都不肯干。事出突然,情况严重,因此两个人退开一旁交头结耳紧急商议,方道士问道,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慕容公子说道要不改天,再看?改天又怎能成,兴头儿都上来了,方道士不同意,方道士坚决不同意!那就没有办法了,慕容公子又说道,今天不在状态,我是打不过她,纪之,你来!

    商量的结果就是,钻。

    还是得钻,别无选择,今天纪之也不在状态,有一种人喝得越多武功就越高,那是燕大侠,这一对儿浪子贱客不在此列。

    也罢也罢,得过且过,好汉不吃眼前亏,二人是互视一眼,各自点头。

    就钻。

    慕容公子先钻。

    那一幕没有第四个人看见,慕容公子,当真四肢着地狗爬一般,乖乖地从叫春的胯下爬了过去,爬进了门。

    方道士,犹豫了一下。

    这关乎荣辱,这关乎尊严,因此方道士要犹豫一下以示清高,过后才肯去钻。人生大起大落,世界变化太快,早上某位剑客还调戏过人家叫春来着,晚间便就要承受胯下之辱,这让他情何以堪!也罢也罢,就钻就钻,能屈能伸大丈夫,大伙儿就当没看见,方道士也学慕容公子,五体投地癞皮狗爬一般,紧跟着就乖乖地从叫春的胯下爬了过:“哎呀!啊!啊!啊啊!救命啊啊————————”

    方道士被夹住了!

    这是活该,报应,谁叫他偷奸耍滑头,总是做人不老实!当其时,方道士是以狗爬式去钻,事到临头又自反悔,突然改为免子蹬鹰式,意图混水摸鱼蒙混过关,这又如何逃得过叫春妈妈的一双法眼!当下两腿一收,一式横江断流,放过两条腿,夹住一个头,啊啊,啊啊,方道士的脖子几乎就要给他夹断了,自是疼得大叫救命,哭得那是涕泪横流:“纪之——纪之——”

    当然了,慕容公子就在里头,一条腿,两只手,慕容公子正自大呼小叫玩儿命地拔,方道士有所感受:“不要拉!不要拉!”这分明不是一个好办法,头粗脖子细,岂能以蛮力强行拉之:“我的头!我的头!”那个疼啊,汗如雨下,只是方道士心里很奇怪,那分明就是两条腿,四只手,竟然还有一个人也在门里头:“呼!呼!呼!呼!拉不动拉不动,不行了不行了——”

    当然,最后还是叫春妈妈放过了他,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

    叫春妈妈笑了,笑得比蜜还甜,今晚叫春妈妈心情很好,叫春妈妈很久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因为慕容公子,叫春妈妈也很久没有见过他如此地开心,开怀地笑,疯言疯语,跟着胡闹。

    就像一个孩子。(未完待续。。)

六十六 只为问我心

    其人年六十许,身形修长形容清俊,面如冠玉风度翩翩,白袍白发白脸蛋,像是一只白条鸡。

    这个人方殷见过,他叫于藏海,又叫于老先生,简称于老。如果在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所拥有的财富能够与慕容公子相媲美,那人就是于老,真龙教天宫宫主,千面妖人于藏海。但说到智谋,于老无人可及,就如同龙教主的武功,那是人们公认的天下第一。于老化身千万,其人行踪诡秘,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但这位于老,也就是隐于暮雨楼之中的于老先生就是真身,本尊,也就是正牌儿于藏海——

    慕容公子说的,方殷信之不疑。

    这是长辈,也算老相识了,方殷是要叫他于伯伯的:“于伯伯,您老也在啊,方殷给你磕头,方殷这厢有礼。”你看,这是多么有礼貌的孩子啊,于老很满意,点头,微笑:“小方啊,好孩子,磕头就免了罢,走走走,跟着于伯伯走,于伯伯送你两块儿金子。”无论何时何地,嘴巴甜一点总是没有坏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正是小方之所长:“一送就是两块儿啊,您老可是真大方,两块儿就是一千两,哇!整整一千两啊!”

    “些许小钱,不值一提。”于老风度翩翩地走在前头,道貌岸然一笑,心里骂道:“这小财迷,话里有话,更是贪得无厌,尤其可恨!”方道士和慕容公子肩并肩走在后面,心里骂道:“这老色鬼,抠得要死。人家有财兄一送就是十万两。还于伯伯。我呸!”当然了,现如今方道士已经成了方百万,对于千八百两的金子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是是是,于伯伯说的是,些许小钱,不值一提!”

    于老暗恨!

    小方阴笑!

    说话到了,天下第一大金库。

    天上第一大金库就在天下第一大青楼的顶层,整整一层。四方四角,如同一个巨大的仓库。

    推门而入,无人把守,但见金光耀眼,那是整整齐齐——

    都是金子!

    是金砖,清一色的大金砖,尺许长,五寸厚,一块儿金砖就是五十斤,四面八方摞得齐齐整整。一堆一堆满处都是。东摞西垛,浑然一体。小者一堆有若一房,大者直从墙角儿堆到了楼顶上,可以数计,数不胜数,处处散发着金属的光泽与质感,巍然雄壮的澎湃力量!是真金,十足真金,山一样多的金子,灯火照映之下金光闪闪亮得几乎将眼亮瞎,又若一梦——

    这就是慕容公子所说的建筑材料了,不比金票,这是实物,可以形成最为直观最为具体的感受,可以给人巨大的视觉冲击力,极为强烈的感官刺激,可以将心极度震撼!这就是天下第一大金库,只有黄金,别无余物,这里的金子多如牛毛也是确如砖头瓦块一般,也不怕偷,一般人是进不来就是进来又如何能够搬走,一块儿,两块儿,三四五块儿——

    方殷试了一试,竭尽全力可以搬动四块儿,要是当真搬起来抱回家去,那可真得费了牛劲!好重好重啊,岂不将人压垮,方殷笑叹一声,又一次想起了他的无禅兄弟,这活儿应该就让无禅和尚来干,以无禅的九牛二虎之力想必可以一次搬走他个几十大块儿,可惜,可惜!想到无禅兄弟,方殷霎时去了三分醉意,无禅无禅,你可还好?无禅无禅,方殷想你!无禅无禅,呼巴呼巴,呼巴,哎!

    说来纸醉金迷,顿觉索然无味!

    是的,方殷不过只是来见识一下,这便见识过了,不过如此。

    这里所有金砖,可以万万来计,但至少有一半是慕容公子的,如果方殷开口,可以予取予求。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不明不白的东西方殷不要,包括金银珠宝包括那些豪礼,方殷不要全都不要。有钱是好,越多越好,但也总不能将一切都买到,再有钱,能换回一个呼巴次楞老兄么?不能,不能,真正的情义永远不能以金钱衡量,便就是真正的金山银海也是不能:“纪之?纪之?”纪之哭了,纪之又哭了,纪之就是爱哭:“走走走,金山看过,去看冰魄玉髓,去看你的问心剑!”

    二人相视一笑,又将于老甩掉:“于老先生,不行不行——”

    于老,还有一外号儿,就是不行:“于老于老,我们去玩,你去睡觉!”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事,老年人就不要参与了,于老也认可,于老去睡觉:“未知今夜谁得闲,几人与我度**?”

    于老,非但财富可与慕容公子一拼,其风流好色的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八楼。

    九楼金库,八楼冰室。

    冰室就在八楼正当中,偌大一屋只一斗室,通体精铁打制而成,无窗,仅一门,紧紧关闭。冰室不同于金库,有人日夜看守,方殷去时是有四人,两个东瀛忍者,两个高丽武士。那是四个一流高手,楼里重金聘请到的,各自身怀奇门异术。当时方殷也只见得二人,双双宽袍大袖,一般彪悍英挺,腰悬武士刀,分别叫作崔诚崔桢,乃是一对孪生兄弟:“公子——公子——”还有两名忍者,一名藤原佐助,一名藤原北彩,乃是一对孪生兄妹,此时隐身墙壁之中,所以方道士没有发现:“啊呀!”

    方道士惊叫一声,闪电般缩回手指,啧啧称奇:“好家伙,冰凉冰凉的!”

    指尖犹寒,一丝水渍,天下第一奇剑,问心正于其间!

    了不得也,是不得了,据说只这一间冰室其内藏物价值便胜过九层金库所有金砖总和,同样胜过朝云暮雨楼甚至胜过老于小于所拥有的全部财富总值,真正无价之宝,世间绝无仅有!室中正是宝胎冰魄,神剑正是玉之精髓,名扬四海的问心剑,公子所使的问心剑,普天之下只有金玉匕能够与之比肩的问心剑,且看:“咝——”

    门无闩锁,只一把手,方殷猛地打一激灵,再摸仍觉彻骨冰寒:“好冷!好冷!”

    未见问心,又去三分醉意,可是门若通体浇铸,就是硬是拉拽不开:“我来!我来!”

    方殷打不开,慕容公子来,然而一般无用:“咝——“

    “冻住了。”崔诚笑道。

    “又冻住了!”崔桢叹道。

    好事多磨,且看不得,这一道门真正冻住便是无禅和尚来了也拉不开:“佐助——佐助——”

    藤原佐助现身,如同一只黑色大蝙蝠,直接从墙壁里头飞了出来:“扑通!”

    佐助君,是一老帅哥,束一马尾,额有发带:“刷——”

    事发突然,那是扑通一下跪在慕容公子面前,拔出一柄短刀,狠狠刺了下去:“尚德信义!身报主君!”

    这是一种仪式,名为十文字切,佐助君这是自知罪孽深重,准备剖腹自杀了:“哎!”

    三个人,同时叹了一口气:“又来了!”

    方道士是不知道,这是佐助君第三百七十八次剖腹,以忠勇决烈之姿:“哧啦啦!”(未完待续。。)

六十七 借得三尺冰锋

    慕容公子已经明显不高兴了,方道士也是极为不耐烦了,佐助君这个腹剖得是,实在有够啰嗦!那一刀当然没有捅下去,说了这是一种仪式,极为庄严极为神圣的,也是极为冗长。只见得黑色紧身外衣一把扯开,其内自是腰腹,不过缠了白布,一圈一圈又一圈,一圈一圈又一圈,几个人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他将腰间缠着的十几丈长的白布条解下,却见他又煞有其事,一板一眼折叠起来——

    又一时,白布整整齐齐叠好,长条形状,置于身前,佐助君的第三百七十八次剖腹正式宣告开始。如同以往,气氛肃穆,场面隆重,佐助君跪在地上,低着头,流着泪,将一把长刀和一把短刀以及一柄不长不短的剑恭恭敬敬地摆放在白布上,又自抬起头,挺直身板,流着泪,整理好衣衫,复行跪拜礼,面朝东方以本族语言长长祷告一番以至于长跪不起,其后终于双手捧剑举过头顶,恭敬奉上——

    请注意,这乃是十文字切,也就是将腹部以十字形状割开,致使内脏爆裂流出,乃至失血过多死亡。当然藤原佐助是一个剑道高手,传自东瀛中条一刀流的古老流派,是有身份的人,因此完成这一套冗长繁琐的切腹仪式还需要一个介错人。这个人就是被他尊称为主君,也就是他的老板慕容公子,双刀十字成形之时,一剑斩下以为抱首,这是一种无比光荣的死法——

    以上话的都是废话,藤原佐助并不想死。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藤原北彩。

    这一次。不一样,与之前的三百七十七次剖腹都不一样,佐助君的冷汗涔涔而下,眼泪几乎就要哭干!

    慕容公子,接过了剑。

    若在平时,慕容公子绝不会饶有趣味地看他表演,尤其是在晚上,慕容公子是很忙的:“很好。阿助,可以开始了。”这一回是不一样,这一回是有方道士,方道士欢喜鼓掌,随声附和道:“好极了!开始罢!”这个人极为讨厌,佐助君早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倒霉样子,但事已至此,弄假成真,佐助君委实不知如何收场:“尚德信义!身报主君!”那是视死如归,也是无可奈何。佐助君慢慢伸出了手,慢慢捧起一把短刀。慢慢拔出来又慢慢反转刀尖,慢慢慢慢对准自家腹部,已见得慕容公子高高举起了剑:“阿彩!阿彩!你快回来!”实际情况就是,阿彩不回来,阿助就死定了,这可真是死到临头:“啊!”

    方道士惨叫一声,佐助君猛一啰嗦,几乎一刀失手真个捅进肠子里去!

    “你地!干甚!”佐助君怒目而视!

    “切!”方道士嗤鼻冷笑:“胆小鬼,我就知道,料定你也不敢!”

    “八嘎!”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古今中外一般,佐助君终于找到了一个不用死的理由:“你地不服!比划一下!”

    “你地!有种!”方道士当然不服,方道士谁也不服:“放马过来!”

    佐助就此一跃而起,急如星火快如闪电:“嗖!”

    一个眨眼,佐助君又不见了,似是隐于暗处,随时准备发动致命一击:“哇!”

    “呀妈爹!呀妈爹!”当此千钧一发之际,阿彩终于赶回来了,说来也是无巧不巧:“嗒嗒嗒嗒嗒嗒嗒!”一匹小马,白底黑花,红唇一点,脸色惨白,阿彩跑也跑不快,踏着小碎步儿于昏暗一隅现身。八楼就是这样,光线幽暗无比,也无怪乎阿助可以随意到处隐身,方道士发现不了他。阿彩不同于阿助,穿的是和服,脚踏小木屐:“呀妈爹呀妈爹!嗒嗒嗒嗒嗒嗒嗒!”

    呀妈爹就是不要,停的意思:“我靠!又来一个!”

    慕容公子手下,尽多奇人异士,就以方道士所见,这个呀妈爹不同于那个考哇咿,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女忍者:“奥尼桑!奥尼桑!”阿彩就如同一只马鹿,受了惊的马鹿,投入了慕容公子的怀抱:“啵儿!”当先一记香艳的吻,其后就是甜蜜的长吻,白底儿黑花儿的阿彩又化作一条黑花儿白底儿的蟒蛇,一个眨眼又将慕容公子缠处了:“滋滋滋滋儿——”关键问题是,阿彩犯了严重的错误,这是牵连到了无辜的阿助,直接导致可怜的阿助又要剖腹:“唔、唔、唔唔!嗯嗯~”

    准确地说,阿彩这是擅离职守,本身拿着高工资,上班时间又去做第二职业,而且屡教不改,这可真是不像话!这回可好,当场给抓了个现形,这工作服也不穿,阿彩准又是私自下楼赚外快去了,事实如此不容辨驳,罪无可恕!该当开除!当然佐助君,包括崔家兄弟都是知情人,如此放任不管,当以同犯论处:“小人知罪,公子息怒,快去开门,北彩佐助——”当然阿彩来了,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因为阿彩和公子是有一腿,因此阿助才敢表演剖腹:“尚德信义!身报主君!”

    阿彩贪财,阿助怕死,这个大伙儿都知道:“好了好了,不要闹了。”

    不过只是一个玩笑,慕容公子也就一笑:“开门。”

    随意,而默契,谈笑不羁,这就像是一家人啊,这让方道士很是羡慕:“劳驾劳驾,时辰不早——”

    是的,时辰不早了,看完问心剑,方殷就该回家了。

    这一道门,冰冻之时力不能开,唯以水火交攻,冷热并作之下,方能解得冰封之体。还没看到问心剑,方殷已经开了眼,阿助口喷火柱阿彩口吐水箭,阿助呼呼呼呼叶喷一时,阿彩嗤嗤嗤嗤吐一时,但见烟雾缭绕,水花火光并作,兄妹二人你来我往直直沿着门缝折腾了小半个时辰,历经水火九重,终于大功告成!

    佐助君累得脸色惨白,呼哧呼哧大喘,话也说不出来!

    阿彩的脸却是花了,五彩斑斓,色彩纷呈,就像带了一个彩色面具:“呀妈爹!”

    当下一个飞遁而走,一个掩面而逃:“嗒嗒嗒嗒嗒嗒嗒!”

    “嘿黝黝!嘿黝黝!”崔家兄弟同时上前,运足功力,猛力拉扯,只听得“喀啦!”一声大响:“啊!啊!”

    霎时光华毕现,幽碧犹如实质,一道极为森寒的气息随之扑面而来:“阿嚏!”(未完待续。。)

六十八 斩那十丈软红

    那一道碧绿的幽光,打在慕容公子脸上,将他一张脸和两只眼珠子都打成了碧绿的颜色!方殷一时有些想笑,却也笑不出来,心知自家也是这般模样,一般通体衣发皆碧绿光荧荧,眉梢睫毛上还挂着洁白的冰霜。身于冰室之中,确也笑不出来,那个冷劲儿就别提了,浑似身入大冰柜,零下温度四五十,身体冻得僵直,血液冻得凝固,脑筋冻得板结,直直冻得百万鸡皮疙瘩炸起亿万寒毛齐齐倒竖:“大、大、好大!一块儿啊!”

    正是冰室正中,却也无冰,只一冰魄正于眼前静卧,是为极寒之源。但见其物桌面大小,高及常人肩颈,通体深碧之色,色泽通透,水头儿十足,似是一块儿巨型异种翠玉。又如伏卧之石,其形似方似圆无法形容,只边缘圆润,凹凸起伏之处亦是光滑无比,美得流光溢彩,宛如幻梦之境。正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不是玉,也不是石,乃是极寒之地亿万年生成的冰之魄,玄阴之物,旷古绝今,世间至宝:“纪之,你看——”

    冰魄正中有微凹,其上一柄,纺锤形状,只略略雕琢,略具剑柄之形,其色浅碧,那是冰魄之光衬映。这就是问心剑,冰魄孕养之心,冰玉所生神髓,是为千古第一奇剑。此剑过于奇异,方殷未及细观慕容公子已经将剑拔了出来,剑出无声无息,却无剑锷,剑身亦为碧绿颜色,只比冰魄略浅一些,却也一柄长剑。长也三尺。三尺冰锋:“呵!”

    “走走走。出去看!”冰室之中本就太过寒冷,剑一拔出竟又陡降八度,只短短一时慕容公子也是冻得受不了了,的的的的的的的,如同方道士一般浑身打颤,牙关打战:“等等等等!等等等等!那又是个、甚?”冰魄正下方尚有一物,是一只巴掌大的玉壶,壶口开着。正对其上一条粗大冰魄倒垂突兀,形如冰棱,巨如钟乳:“冰之髓,玉之泪,咝——”走了走了,出去再说,诸般妙处日后便知,这更是一样好东西:“玄阴之体至阳之物,拿下佐酒再妙不过!”

    冰室之外,六人齐观。

    问心剑。慕容公子极少动用,因此极少有人看到。方殷这是第一次看到,其余四人纵是数年来终日守护在侧也是一般,鲜能睹其真容。其剑正如其人,着实有的可说,实际上,当年慕容公子于万鹤谷武林大会上扬名立万大放异彩之时用的不是这柄剑,而是寻常佩剑。而这柄问心剑,乃是其后公子四海游历两年有余,于星罗仙岛偶得冰魄异宝带回京城,为于藏海于老先生十年前炼制。世间至宝,秘藏冰室,全天底下见过这一柄剑的人也是不多,今日几人是有眼福,当得细细观赏。

    五人却也一般,各自看不分明!

    “哪尼?”便以阿彩所见,阿彩补好了妆,一双美目大睁:“哪尼?”

    烛光晦暗,明明灭灭,只见得公子手中一闪,一闪,如同水光,一闪即没:“阿助,借火一用。”

    慕容公子发话,阿助自当效命,当下口喷烈火,一条茁壮火龙:“呼——”

    剑于烈火之中。

    只见通体赤红,浑无杂色,华美至极!

    “阿彩,用水。”慕容公子自知,此时是在微笑:“一并一并,水火齐攻。”

    嗒嗒嗒嗒嗒一阵脆响,阿彩踏着小碎步上前,不知何时阿彩已是换上一袭黑衣,素面朝天,洗尽铅华,鼻直唇薄,眼亮且媚,却是仍也一双木屐,尤显身形矫健曲线玲珑,七分俏丽三分神秘!阿彩小嘴儿一张,一道指般粗的水箭激射剑身:“哧——”当下水火并作,剑身又作星星点点,彤云雪雾般缭绕其间,呈现红白二色,如红梅落雪,华丽之中愈发美艳!须臾水霁火止,剑光隐于黑暗,又自烛影中一闪,一闪,一闪即没。

    五个人都看明白了,当然四个人也知其中关窍所在,不比方道士这个小白。

    这柄剑不是绿的,不是红的,也不是白的,而是透明颜色。

    如冰,薄冰。

    若于光明黑暗之中,睹之,此剑岂非如若无物?

    若是执于其人之手,攻之,此剑却又如何提防?

    你是眼中无剑,他是剑在手中,若得一剑问心,试问谁能应得?

    至刚,坚硬,毫无韧性,真正宁折不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就是问心剑——

    天下第一奇剑,无愧其名!

    “给。”方殷手中一紧,已是多出一物,却是暖暖的,浑如软玉温香:“拿去玩。”

    冰魄玄阴,冰髓至阳,这冰心却是一意温暖:“哈哈!果然!”

    手中是温暖,心中是温暖,可不果然,果不其然!此时方殷已然知悉,这冰心当于冰魄之中冰玉方可滴泪,因此慕容公子不会将它带在身边,而冰髓玉泪多时一天仅有一滴,少时数天也只一滴,拿来佐酒最是滋补,胜过任何仙丹玉露!这便拿了去玩,像是一个玩具,甚么甚么就拿去玩?却又如何生受了得!使不得,使不得,剑在手里轻飘飘,沉甸甸的是情谊,但得真心相待,方殷死亦无憾!

    问心,问心,问心一句,方殷何德何能,值你这般待我!

    当然了,方道士又一次被感动了,真正是深深地感动,更是感动得无以复加!

    千方万语不及一句话,这就是朋友啊!朋友!

    当然了,即便慕容公子真的有心给,方道士也绝不会要他的,这剑要是弄丢了或是打碎了方道士就算卖了自己就算是卖一万次也是赔不起,这一点方道士心里有数儿。不成不成,不能不能,不好不好,不要不要,方道士嘴里是这么说着,心里也确是这般想的。所谓物尽其用,问心是一柄坚硬无比的至刚利刃同时也是一件精美易碎的娇贵玉器,视其功用为何,单看谁人来使:“慕容!慕容!”

    单只以剑而论,无论刚柔利钝,天下任何一柄剑都是问心的克星,如同钧天,如同墨练。然而以剑问心,若由公子持剑,早在对敌之人斩断击碎这剑之前便已一剑穿心,或是一剑封喉,从这一点上来讲问心又是天下所有兵器的克星。剑无心,人有心,此剑对人不对剑,优点与缺点同样明显,如若公子使得如虎添翼,如若方殷使得形如鸡肋,这一点自知之明方殷还是有的:“我说老兄,你这,这,这人,哎!等等我啊!”

    慕容公子已经走了,做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绝不同于方道士,慕容公子其人有着如同问心剑一样鲜明而独特的风格:“嗒嗒嗒嗒嗒嗒嗒!”当然同去的还有阿彩,慕容公子是去慕容公子专用了,这一点方道士和佐助君还有崔家兄弟都心知肚明。金库冰室,折腾一时,方道士只怕是大限将至,也就是方老将军限定的子时:“还你剑!还你剑!”当然是有理由,晚了也有理由,理由就是还剑,这暮雨楼方殷还想再多见识一下:“慕容慕容——慕容慕容——”

    唤着慕容,拎着问心,方殷走时只见得那三位老兄眼中满满都是羡慕,而方殷心中自也满满满满,都是满足!

    得一知己,此生足矣!(未完待续。。)

六十九 好风月

    七楼。

    方道士已经迷路了。

    下得楼梯,便入长廊,左右只有门和窗,一间一间一间房。

    脚下厚厚地毯,如踩云层之上,门是半遮又半掩,窗是有黑也有亮,只得两眼蒙昧,一心慌张。

    也是耳中纷杂,浑身燥热,血脉贲张!

    所见何物?

    影影绰绰,起起伏伏,清晰的剪影狂放的姿态,怎不就是放浪形骸!

    所闻何物?

    嗯嗯啊啊,咿咿呀呀,娇柔的鼻音急促的呼吸,无处不是靡靡之音!

    没有任何解释,这里就是青楼,寻欢作乐的所在,说不尽欢好恩爱。如入迷宫,迷宫欲海,这是一种强烈的感官刺激,尤其对于方道士这个菜鸟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种永无止境的折磨,简直就是要了老命!尤其是,始终有一种味道,似甜,似腻,似腥,似膻,钻入鼻孔钻进鼻腔,冲击脑仁儿刺激脑浆,让人只觉懵懵懂懂,莫名也是心旌荡漾:“嘘——”

    这又苦了小方道士!

    方道士又不是傻子,方道士知道那是个甚,方道士根本就是自讨苦吃,只苦了小方道士。小方道士本来已经打算和他绝交了,各其行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刚自又经过一回冰箱冷冻,已经打算就此冬眠了。但是,此时,欲念如炽血如沸,忽如一夜百花开,小方道士尚未沉睡便即苏醒,怒火万丈之下,也是气急败坏之下再一次提出了强烈抗议:“还嘘!嘘你个毛啊。我顶你个肺!”

    道一句无上天尊。诵一声阿弥陀佛。小方道士还小,不懂事,方道士是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当下双手掩耳,摒住呼吸,目视前方大步疾走,一心一意独断独行!当然这是一种考验,更是一种磨练,待得意志如钢心如铁石。再来这等风月之地自也安之若素,千难万险履之如夷!便此时,方殷身怀三剑,至刚剑,至柔剑,刚柔并济剑,即无慕容公子相助,一样单骑闯关勇往直前,问心无愧!

    借口何其多啊,何其多!总是这般。可恶!可耻!令人发指!小方道士恨不能立时竖起中指,对其表示严重鄙视!问心至刚。墨练刚柔并济,小方道士也只能是至柔之剑了,此时纵是有心也无力,根本就比划不了那个淡定姿式。那也无反谓,反正小方道士已经对他彻底绝望,彻底死了心了,也就暗骂一句,就此趁着兜裆凉风,又自昏昏沉沉睡去。

    凉风习习。

    正是人生地儿不熟,东拐西绕四下乱转,楼梯口儿是格外难找,而且每一层都是一般,方道士误入其间难免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转,当然也是四下碰壁,难免落得个灰头土脸。而这时的方道士是酒醉之后极为清醒的状态,也就是亢奋,亢奋之至,耳朵眼睛鼻子都格外好使,每一个脑细胞都极为活跃,便听得一声声啊一声声,声声慢,声声快,声声勾魂摄魄,声声牵肠挂肚,也见得影影绰绰千姿百态,说是过眼又过心,还原百美大春宫,固守心神早已失守,说不冲动怎不冲动,只是憋住憋住憋住憋住,无论如何也要憋住——

    未知过了多久,许是万年有余,方道士终于走出了直达五层楼的欲海大迷宫,也就是从七楼,来到了二楼。七六五四三,俱为楼中阁,回廊百十道,屋有上千间。呼出一口浊气罢,这一路绝不好走,说至就要做到,方得神功大成,自动意之时至此方殷就没有喘过一口气,这果然是一种修行,是为修心,也为炼体——

    “卷图还君慎封鐍,但恐破壁飞空冥。”一个“破”字,得窥此功玄机。空冥神功是一种神奇无比的内功,绝不止仅有散发酒气的功用,相传空冥神功修至小乘境界,即可以皮肤呼吸,修至大乘境界即如龙真,可食天地之气,能与日月同辉。那就是仙人之体了,可以以武证道,破碎虚空的,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境界以方道士的头脑是无法想像,但他终归机缘巧合之下已有小成,此时功力催发闭气久远,已然初步领略到了皮肤毛孔直贯天地之气的妙处——

    破旧立新,正当此时!

    也就是说,方道士已经进化了,就要开始变异了,方道士的皮肤毛孔基本上已经达到了能够自主呼吸的地步,只是欠缺火候,要达到运用自如的地步还得常常练习。这不正常,但请不要奇怪,这也是一件正常的事,人的皮肤本来就会呼吸,这件事情就连小一百零八都知道。空气这东西哪里都有,陆地上有,水里也有,在亿万年前人是有腮的,可以在水里呼吸,在亿亿年人就是一个单细胞,没有嘴也没有鼻子,当然是用皮肤呼吸。

    这又扯远了,十万八千里,不过还是要科普一下,关于这个气。所谓人活一口气,人死了那叫断气,传说大洋彼岸也有智慧达人以严谨的态度,用无数次的科学论证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就是人死之时灵魂离体,而且净重二两有一。关于这件事情,如果不是有人存心开玩笑,那么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了,无论是有是没有灵魂这个东西又怎能以重量来计,与其说是灵魂离体,不如说是少一口气。一人也非独立个体,每个细胞都会呼吸,气体是有重量的,不信你就称称试试做那深深深呼吸——

    方道士长长吐出一浊气,当下骨头就轻了二两有一,但见灯火通明,好大一个大厅,举目四顾尽见红男绿女狂蜂浪蝶,丝竹之声声声入耳奏的是**苦短歌舞升平。说了这是二楼,谈情说爱的场所,纤毫毕现照见,只有中央一灯。这灯不比未央灯,不及其大,但也流光溢彩华美非凡,映衬着画栋雕梁映衬着五色十光,映衬着茶座果盘以及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以及十数道高悬楼顶直直垂下地面的,彩瀑般的幔帘。

    只见得,灯下是有几十位老兄,或弹或拉或唱,或是独坐品茶,黑白美丑不论,高矮胖瘦不一,只不见一个美人。这就奇怪了,这里可是青阁楼,怎不见那红姑娘?这也不奇怪,不见可以听得,听得咯咯娇笑声嘻嘻欢笑声并了叽叽喳喳的清脆语声于道道幔帘之后传来,似是品头论足,似是打情骂俏,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更是勾得气血浮动:“咳!咳!咳咳!”

    方道士干咳数声,整了整衣襟,大步走上前去——

    至此,朝云楼暮雨楼算是转了一个遍,就此下楼,方殷的任务就算圆满成了!

    “哟!这不是方兄么?”岂不知,这又碰上一个老熟人:“坐坐坐,方兄请坐,小弟在此恭候多时——”

    “咦?有财兄!”正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又是王有财:“这可巧了,怎你也在?”

    “咳!咳!咳咳!”有财兄干咳数声,一时也是有些尴尬:“喝茶!唱茶!”

    简单来说,有财兄以及在场一众土财都是给人挑剩下的,这暮雨楼里头也有许多讲究:“啊哟!这,这,这不是——”

    有财兄又是见鬼也似惊叫一声,终于看清了方兄手中还有一物:“老天!玉剑!”(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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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声介绍:
是武侠,又不是武侠,惊天动地没有,英雄侠客鲜见,写情写景写人心,悲欢离合在笔下,不过一个平凡人,说下一段真心话。还是武侠,为了那,心底深处丝丝的共鸣,为了那,唇边一抹会心的微笑,为了那,你我共同做过的一个梦,无他。 余妄自菲薄,不敢自夸,若好喝一声彩,不好笑笑便罢。然实乃心血凝结之作,戏如人生总有精彩,既来之,则安之,坐坐坐,燃起一支烟,或泡半壶茶;请请请,敢请笑看痴人梦语,还望思那话中的话。希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希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希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