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不可以道里计
有一种境界,叫作虎躯一震,霸气侧露,一经施展,顷刻仇敌伏首美女献身,四海升平玉宇澄清,说来那是不服不行。
不是吹,确有其事,怎么说呢,就比如一只猫。
在胡同里,与一只老鼠,狭路相逢。
那猫,虎躯一震,毛都乍起,怒目圆睁,霸气侧露!
老鼠又能怎么办呢?
老鼠吓破了胆,都吓尿了,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了,也只能伏首跪地磕头求饶,请求猫大爷饶他一条狗命了。
然后,奇迹出现了,只因,大爷吃饱了。
猫大爷,吃饱了,出来溜达,这是撞见了一个鼠小姐。
方道士,就是这个鼠小姐。
龙大教主,就是猫大爷,意思很明白,就是说,我们两个,不如玩一下?
这又玩什么呢?
是给他玩死再吃掉好一些呢?还是给他直接吃掉好一些呢?
宁死不屈鼠小姐,力保清白鼠小姐,脑筋急转,在用半秒种想了一百个主意以后,笑道:“不如还是,比武好了!”
选择只有一个,只有这一条路。
龙真好武。
最大爱好,没有之一。
这就叫投其所好,置于死地而后生,方道士做出一个最为明智的选择。
对付这个人,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没有用,亲情牌方道士又不想打,美色方道士又不想卖给他,反倒不如拼死拼活。奋力一搏!
人生难得几回搏!
以求。搏其一笑。
然后。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上策!
不开玩笑,必得如此。
在那一刻,三千里外,龙真有所觉。
只一转念,已知是方殷。
龙真有些讶异。
也是转瞬即逝。
午后至,清晨起,来时龙真已将一切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有一切。
一定是,小慕容在作怪。
单看此时。
金玉匕,就在石上。
半个传国玺,还在泥里。
还有一颗明珠,龙真没有见过。
很明显,明前的人是一个小偷,也可以说是一名大盗,小慕容就是那一只幕后黑手。
这个小子,是个小道士,龙真见过。
万鹤谷中。龙真成全过他一次,因为宿妖道的关系。
甘州城外。龙真也曾留意到他,在那千军万马之中。
很快,这是第三次见面,小道一举破玄关,入道境,空冥神功可说大成——
是在井底。
龙真都知道,龙真也不傻,龙真不爱动脑子,只因为没有必要。
是捉将起来,关进笼子,投到井里呢?
还是略施惩戒,丢入大海,放他走人呢?
龙真不想要他的命,但他想要龙真的命,龙真又该怎么办呢?
事实上,这时的龙真,还是有些犹豫。
至于婚事,那就不要提了,只因为龙娇娇就是龙真的命,在龙真看来,天底下没有任何人能够配得上龙娇娇——
无论如何,勇气可嘉。
也只有在这一点上面,龙真对他还是欣赏的,因此,龙真也准备奖赏一下他——
来。
龙真笑道:“来。”
拇指中指轻环,无名小指微拢,只出一指,又是食指——
直指青天。
多么熟悉的感觉,那时他也在笑,讥笑,嘲笑,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燕老二:“这一次,也是一招。”
太过分了!
方道士,极为不满,心说上次一招这次也是一招,做人怎么可以这样嚣张!
心说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此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么?
心说你不懂,就要问,你可以问啊,你可以问我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可是什么都知道,你这一掌就叫作——
方寸掌。
方寸掌,只有一招,名曰方天寸地。
如同上一次,他自一掌横亘那里,一招也是千招万招,公然作弊,气不死你!
可是,现下,这一掌,方道士也学会了。
于是乎,方道士,拇指中指轻环,无名小指微拢,只出一指,也是食指——
直指青天!
奇葩的方道士,一模一样的姿式,输人不能输气势,也自淡定一笑那是泰然自若:“来!”
很好。
这就对了。
龙真想笑,是真想笑。
龙大教主,和龙娇娇,基本上是从头到脚无一相像,只有一样,一模一样。
就是,好为人师。
而且都是,一般人看不上。
这一次,龙真也会亲自示范,还会让他亲身感受——
假以外物,屡得奇遇,一个人造出来的神和一尊真神的区别,究竟在哪里。
当年,龙真入道境,修为晋知微,不过二十四。
今日,方道士,也不过二十一二。
区别不在这里,就好比,草鸡野土鸡,肉鸡速成鸡,看起来是一般大,吃起来能一样么?
方道士,就是一只速成鸡,激素催养的,三十天出栏。
因之,方道士,这个道境,是伪道境。
是以,这一次,封神之战完后,是为,去伪存真之战。
也是,二战!
二人对立,一般,相隔七尺。
这一次,方殷没有用剑,因为方殷心知,用不用都一样——
方殷骈四指,拢一指,为了表示礼貌抢先发动,只一掌,右掌,缓缓,平平,推出。
这是要以方寸掌,比拼内力,与之硬抗!
要得!上策!
内息已催动,掌力已催发,精纯而又浑厚的气劲瞬间已是喷薄而出。无形有质。凝练如柱:“唰——”
岂不知。
龙真不动。不为所动。
莫非,纯以肉躯,硬抗?生受?
你看看,你瞧瞧,什么叫托大?甚么叫托大!
胡思乱想方道士,怒气勃发方道士,恼恨是恼恨,自也不含糊。便就毫不停留全力一掌奋力推出:“啊!”
便此时,二人四目相对,甫一交接,方殷只觉两眼猛地一痛,失声大叫就是:“啊!”
浑似,两眼同时,被蜂子蛰了一下!
只觉时间一缓。
自是不及阖目。
便见,正见,一眼温如玉,一眼淡如水。两道目光合于一处霎时方殷又是一声:“啊!”
又失神。
蜂尾针!
这一次穿过眼睛穿过瞳孔射入脑仁,既利且毒。东刺西突,自是头疼欲裂,更是思维混乱——
只不觉间,掌力消散。
那一刻很短,半秒钟不到。
人自不动,一招未发。
这是甚么功夫?眼神杀人**?
那是错觉,又是真实,没有蜂尾针,只有断肠人~~
滴滴,哒哒。
也就是说,这一次,方道士不但被秒杀,而且还被打哭了。
一时是羞恼并作,眼泪忍不住流下,郁闷呐!郁闷呐!还有甚么话可说?也只能是把泪擦:“再来!”
很好。
愈挫愈强,值得夸奖:“来。”
这一次,也一样,方寸掌,又催发——
这一次,也不一样,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方殷不去看他——
不看两眼。
比武过招,这是学问,用无能大仙的话来说就是讲究,讲究就是目虚无,人实有,双目万万不可只盯一点——
方才,方殷看到的是龙真,整个人。
现下,眼神不能当,只观口鼻下,观向躯体,观手足,便将他双目排除在视线之外。
方殷可以做到。
纵使他是实,方殷也是虚,方殷再不会将目光焦点投注其上,如望炽日!
如果就是!
说来话长,出掌不过七尺之遥,气劲袭身不过弹指,再无阻碍,将及未及:“轰!”
方殷眼前一亮!
神说,要有光!
方殷眼前大亮!亮白!大白!白亮!炽亮!
光明,来到了!
其后才是刺痛,强烈刺痛,并有一种灼烧感觉,针扎火燎也似!
其后就是,无尽黑暗:“啊!啊!啊——————————————————————————“
原来光明的极致,就是黑暗!
火光?电光?还是极光?阳光?佛光?大神之光?
在那一瞬间,生似烈日殒落,人已化为骄阳,通体大放光明,何其灿烂辉煌——
只有一种颜色,就是白,就是亮,生生将眼刺瞎!
后一时。
惨叫过后。
方道士,抱着头,蹲在地上,努力睁着两只流着泪的,空洞的大眼——
黑。
暗。
短暂的失明,极大的恐慌,前一时,方殷真的以为自己瞎了。
还好,有了光感。
其后酸痛,而涩,模糊一时,泪眼朦胧,终于影影绰绰见一人形:“好玩么?”
他是怎生做到的?
他是怎生做到的?
现下木头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他是怎生做到的?
还有,这是,太阳拳吗?
同时,终于明白,实则上一次凌云台上龙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只不过是冰山一角。
败了。
一败涂地。
不能用“惨”字形容。
原本就,就连一招,人都用不到:“好玩么?”
还?问?
这时方道士,忽然想唱歌,我是一只小小小小鸟嗷嗷~~想要飞呀飞却飞也飞不高嗷嗷~~
我!日!啊!
如果他问,服了么?
那么,方道士必定回答,服了。
这又叫人怎么回答?这又让人情何以堪!
方殷不服!
就是不服!
服也不服!
便又擦干眼泪,缓缓立起身来,昂起高傲头颅,抿着倔强嘴角,道:“你这是玩儿赖!不带你这样儿的!”
“哦?”那人,似乎在笑,似乎没有听清楚:“哦?”
当然,再来,龙大教主是在玩儿赖,方道士是有充分理由的:“我说比武,是比武!你这是武功么?你这是武功么?你这是武功么?”
是的,这不是武功。
而是,上帝视角,无敌模式,方道士当然不服!
于是乎,这一次,两个人,商量好,都用方寸掌,硬碰硬,实打实,绝不投机取巧,绝不歪门邪道,绝不作弊!
于是乎,两个人,相隔七尺,各出一掌,相对——
此时,对于龙真来说,完全就是玩儿了。
此时,对于方殷来说,又是一次千载难逢的的绝好机会!
正当如此,方殷必须要搞清楚自己和他的差距究竟是有多大,要知道,普天之下能与龙真交手的人不过凤毛麟角。
也只一次,而与之二度交锋的只有方殷,只有方殷一个人!
便就对掌。
往简单讲。
对上。
发功。
僵持。
一时。
不敌。
溃败。
受制。
其后:“啪!啪!啪!啪!啪!”
打脸。
直接打脸。
那一刻,方殷只见他拇指微微一动,右颊便捱一记:“啪!”
那一刻,方殷只见他小指微微一动,左颊便捱一记:“啪!”
无形的手掌,啪啪啪地扇,似有一条无形的绳在操控,方道士就像是一个木偶:“啪!啪!啪!啪!啪!”
扇一时,龙真终于问道:“服了么?”
方殷不语,心说,打人不打脸,这句话你娘没有教给过你么?
“不错。”龙真笑道:“不错。”
“很好,很好!”这个场子,方道士是,一定会找回来!
“哦?”竟然,还不服,小子当真有种,龙真刮目相看:“你以为,娇娇来了,你就能翻天?”
“啪!啪!啪!啪!啪!”耳光在响,龙真又扇:“啪!啪!啪——”
到此为止。
只因龙娇娇就要来了,此时龙娇娇就在路上。
只因龙娇娇如果看到,那可是很严重的后果。
脸都肿了,像个八戒,脸是龙真打肿的,所以龙真打还他——
还我漂漂拳!
龙真可以做到。
但龙真也不知道。
便此时,方道士,一式缩地成寸接连一式懒驴打滚,那是趁其不备一举脱身撒丫子就跑:“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啦打死人啦!!!!”
龙真一怔。
旋即大怒!
小子居然还有余力!此为惊奇由来。
小子竟然隐藏实力?此为愤怒伊始——
其后就是,无尽恐惧~~
正是逃往,来人方向!
连忙就追,追悔莫及,殒光流射,瞬间杀至,奈何区区百丈之遥:“咦?这,这,这不是……”
“哎呀!”龙娇娇,来了!
话说猫大爷,调戏鼠小姐,不想鼠小姐与之周旋一时,忽然逃出魔掌,逃进一座深山。
猫大爷就追,心说糟了,毁了!而且怕到要死,因为人家是,那是去告状!
在山路上,猫大爷,与一只老虎,狭路相逢。
一看,正是自家,虎女王!(未完待续。。)
四十七 心为叶
话说娇娇来时,心情自是很好。
今天,阿爹回来了,今天,就算订婚了,今天,龙娇娇要请所有的人,都到宫里面,吃肉,喝酒!
一路唱着歌呀,幸福的生活呀,土豆炖牛肉呀,那叫一个香呀,哎呀呀呀呀呀!
岂不知。
忽见,前方山路之上,一人亡命奔逃,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救命啊——救命啊——娇娇娇娇救命啊~~~~”
其后一人,如狼似虎,老鹰扑兔,眼见就要将之生裂活杀——
“住手!”龙娇娇是,当机立断,断喝一声!
老鹰瞬间定住!
兔子飞快逃离:“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是,什么情况?
这不是,木头脑袋吗?
一念即此,木头脑袋蹿将过来,呼哧带喘,泪流两行:“呜哇咿~~~~~~~~”
龙娇娇大怒!
那个人是龙真。
怎么能够打架呢?
大人怎么可以欺负小孩~~
但见木头脑袋,已经变成了一个红烧猪头,还是流着泪的红烧猪头,那是要多悲惨有多悲惨,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呜哇啊咿耶~~~~~”
龙娇娇的心情,立时转为恶劣:“龙真!”
要说也是,这两个人,明明是在培养感情,怎么一下,培养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龙娇娇无法接受,当然孰是孰非,已有定论:“你好!”
龙大教主。一个激灵:“过来!”
心说这下。是死定了:“立刻!”
也是无别它法。这就叫一步走错满盘皆输:“娇娇,你听我说,我们这是比武,切磋,切磋一下!”
说话,低着个头,像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磨磨蹭蹭走了过去:“咳。那个,小,方殷啊……”
“闭嘴!”龙娇娇愈怒,指点呵斥道:“都被我抓到了,你还敢,还敢狡辩!”
“哼!”龙娇娇,背过了手,挺胸抬头!
是的,娇娇的眼睛是雪亮的:“比武?切磋?他打得过你吗你就和他比武?还切磋,他才几岁?你都多大了?这不是摆明了以大欺小。欺负人吗?”
“……”
“你看看!你自己看看!你看这脸给你打得,都红了都!这嘴。都肿了都!都歪了,眼都打斜了!”正是越说越气,伸出一手指点:“你说说,你自己说说,这还让他怎么吃饭?这还让他怎么见人?”
“……”
“呜哇恨恨恨恨恨恨哈~~~~~”
可恨呐!可恨呐!小野道之可恨,犹胜宿妖道!
如果上天,再给龙真一次机会的话,只要一次就好,龙真定会一掌劈死他!
然后,丢进井里,喂懒馋坏!
“你说,你自己说,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办吧?”
“……”
“你呀,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蒙混过关,犯了错误的人,就应该受到惩罚,受到,惩罚!”
“……”
彼时龙老师,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左下方是一个受到欺负的好孩子,右下方是一个打架斗殴的坏孩子,状态饱满,情绪激昂:“木头脑袋,你不要害怕,你看着,我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啪!”当下就是,一巴掌甩了过去,打在龙大教主的左脸上:“啊呀!”
当时,方道士,想的是:“如此之牛逼的人物,也有被人打脸的时候,爽!”
当时,龙大教主,想的是:“如此之娇嫩的小手,打在脸上,一定会很疼的啊!”
当时,龙娇娇,想的是:“这就叫打在你脸疼在我心,木头脑袋,这下你高兴了吧!”
“啪!啪!啪!啪!啪!”
其后,龙真终于低头,承认错误,并且主动用手,打自己脸:“啪!啪!啪!啪!啪——”
一般实打实的,绝不偷奸耍滑。
这又出乎了方殷的意料,同样的,龙真也隐藏了实力,只不过,这一次是智力。
事实上,两个人,一直在斗智。
猫大爷大意了,鼠小姐跑掉了,找到了虎女王,哭诉。
当然,是猫大爷的错,因为鼠小姐弱。
虎女王,主持公道,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只猫怎么能欺负一只老鼠呢?
但原本老鼠,就是半真半假,故意给他将脸打肿,不为求和,不为保命,只为借虎威势,要他,欠自己一个情——
一个人情。
不要忘了,这是一只来自上清的老鼠。
对于真龙教来说,上清教也不过是一只老鼠,现下龙真就在这里。
一念是死,一念是活,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所以方殷给他打脸,并不运功抵抗,就给他打,打到没法吃饭,打到没脸见人,打到龙娇娇找来了,才好使得苦肉计——
但被龙真识破。
所以龙真要将他打回原形。
龙娇娇就要找来了两个人都是心知肚明。
一旦方殷被打回原形苦肉计自然无法在她面前施展出来。
所以方殷跑。
苦肉计成功。
公道找回来,脸得打回来,犯了错误的人就该受到惩罚,这是龙娇娇的想法。
方殷也有错,我先惹的他,都是闹着玩,不如算了罢!欺骗糊弄哄,一百种办法,一切所为不过求得换个人情,为了上清方殷命都可以不要别说一张脸——
但龙真,没有给他机会。
龙真,是绝对不会欠人人情的。
所以龙真,自己打脸,一下一下,一下一下。因为龙真也要看一下——
“好了!”龙娇娇。左右对比了一下。满意了:“可以了!”
现下,是有两个猪头,一个清蒸,一个红烧。
胜负很快见分晓。
“哎!这可,真是的!”龙娇娇,痛心疾首,爱恨交加:“你这个人,一天到晚就知道打架。说过多少次了你都不听,你看,你看你,多傻!”
龙娇娇,伸出小手,选择了清蒸猪头:“疼吗?疼吗?”
“疼。”
“疼,就对了,你要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再也不许打架了听到没有?听到没有?”
“唔~~”
“傻瓜,大傻瓜。你比木头脑袋还要傻,人家疼了。还知道哭一下,喊一下,就你,就你个大老笨爱逞能,都不会哭的,笨死了你都!”
“嘿嘿!”
“来,我给你吹一下,吹一下就不疼了,负~~负~~”
“不如亲一下吧?”
“哼!我就知道,亲一下,再叫两声阿爹,对吧?”
“对对对,对极了!”
“啵!阿爹~~阿爹~~这样叫对不对呀~~你心里头美不美呀~~你的骨头缝儿又酥了吗~~你的心头是不是乐开了花~~”
“哈哈哈哈哈!”龙真大笑,开怀大笑:“来!娇娇,到阿爹背上来!”
“飞呀!飞!”龙娇娇,飞快爬上阿爹的背——
那是背吗?
那是一座山!
龙娇娇,张开双臂,大叫一声:“飞龙在天!”
于是,龙真,双脚离地,缓缓升空,像是一架直升飞机,用超级赛亚人的姿式——
缓缓飞走。
这个,不能快,只能慢,要不然风会吹疼娇嫩的小脸,以及龙真的心。
而。
木。
头。
脑。
袋。
竟!然!被!忘!掉!了!
同样,都是猪头,差距肿么就那么大呢?
败了。
完败!
至此,二人比拼终告结束,去伪存真,指的就是龙娇娇。
打到你服,不算本事!
心服口服,才叫能耐。
无论斗智,斗勇,争风,吃醋,飞天,遁地,方道士都是比不过龙大教主的——
好在,现下,方道士,总算是,得了一个明白。
谁在上演苦肉计?
这一切都为了谁?
方道士,就是一个道具,一个摆设,一个傀儡,而龙大教主,才是导演,也是编剧,更是男主角——
什么叫做方天寸地?
什么又是命运之手?
那一时龙真就是方天,那一时方殷就是寸地。
那一手摄住了你,又岂能容你逃离!
鼠小姐,明白了么?
当然方道士,不是鼠小姐,当然方道士,也不想跟他争风吃醋。
服了,必须得服,输了,就要认输。
散了,戏已落幕。
人须本分,莫忘初衷,金玉匕就在身后,传国玺只有一半,任务已经完成一大半。
是的,还有一颗夜明珠。
便就是个木偶,酬劳也很丰厚,方殷就此回头,准备打道回府——
左右玩不起,老子不玩了!
走人!
只是。
心中,隐有一丝失落。
并有万分不甘!
难道说,这,一切,都是一个梦?
难道说,她,真的,忘记了方殷?
人立山崖,面朝大海,天无极,海无边,可曾有过一丝孤独?
究竟,什么才是爱?
傻瓜,大傻瓜,你比木头脑袋的木头脑袋还要傻!
爱,就是爱,这个,还用说吗?
那么爱了,就是爱了,既然想留,又何必走?
风中传来一种声音,谁在呼唤谁在等待:“木~~头~~脑~~袋~~”
极细,极微,被风切碎,可是一般沙沙,甜甜,糯糯,水水:“木~~~~头~~~~”
“脑袋!”方道士,猛啐一口,就此回头:“嗳~~~~~~~~”
就此认命。
同时,终于想到了,那一个,这几天。
一天到晚,一直以来,就是想破了自个儿的木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形容词。
叫作,蚕食。(未完待续。。)
四十八 丝作茧
无论如何,也得有个交待。
来时鸡鸣狗盗,走时偷偷摸摸,那不是方道士的风格。
果然,人很多,男女老少,两千多个,厅里厅外,一百多桌,四面挨挨挤挤,八方觥筹交错,人人喜气洋洋,搞得婚宴一样。这是大喜之日,就当提前过生日,就当两家订婚了,就当新人方道士,旧人龙娇娇,一起来敬酒。大常二常,王婶牛伯,还有笑弥勒,棉花糖,都是老朋友了,老朋龙要喝一大碗。小土豆,小青蛙,小虾米,小西瓜,小朋友们不能喝酒,小朋友们要喝果汁,也是一人一大碗——
菜只有一样,土豆炖牛肉,不过炖了十好几锅,又蒸了好几十屉大白馒头,饭菜全都有,酒水也管够,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场面温馨气氛美好。感觉似曾相识,那是不久以前,好像方道士,和另一个人,和另一个女人,也在一起吃,一起喝,一起玩,一起睡,搞得三军尽开颜,几十万人都喝醉,那是哎哟我地郎呀,也是幸福好时光呀~~
当然了,这件事情,龙娇娇是不知道的。
小寡妇改嫁,二度梅花开,当然今天最高兴的人还是龙娇娇。
当然了,不是因为过生日,实际上龙娇娇每一天都在过生日。
也不是因为订婚,订婚只是一个形式,从此于氏,改作方氏。
龙娇娇,又喝醉了。
龙娇娇的酒量,就好比龙娇娇的武功,是不能用浅薄。低弱。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的。
只能说是。可怜。
这是,在喝下去三大碗之后。
是,果酒。
酒精含量百分之零点一。
“啊~~不行了~~我醉了~~醉了~~”龙娇娇,软软地靠在了椅背上面,醉眼迷离,面色酡红:“我的头好晕呐~~我的魂儿都没啦~~木头脑袋~~木头脑袋~~”
当然了,龙娇娇醉酒的样子,比杨贵妃都要好看。
所有人都醉了。
都醉眼迷离。面色酡红,笑眯眯地看着木头脑袋。
或说,红烧猪头。
视若神明!
这个年轻人呐,前途不可限量,他的武功,就好比他的酒量,是不能用高强,精深,这样的词汇来形容的。
只能说是,可怕!
这件事情。说来一点也不夸张,如不信服。可以参照龙大教主。
试问天下,芸芸众生,有谁,可以与龙大教主放手一搏,保全性命,更是拼到了两败俱伤的地步!
不要忘记,清蒸猪头。
可怜龙大教主,已经气得吃不下饭去了,更是没脸出来见人,只好躲进屋里。
和他的小老婆,哭诉去了。
敬畏啊,仰视啊,感慨啊,唏嘘啊,这叫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
众目睽睽之下,方道士,脸红了。
关于红烧猪头和清蒸猪头,这件事情,解释起来难度极大!
简直比,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姐,被一群五大三粗的大哥掳了去,关进黑屋子里面三天三夜,再衣衫不整面容憔悴地被人解救出来。
说,我们就喝喝酒,聊聊天,谈谈人生,他们都是好人。
说我还是,黄花闺女,清白之身!
难度还要大!
好在还有一个,当事人。
只可惜,当事人,已经喝醉了:“我就飞,呀飞~~你快追,呀追~~嗝儿!呀追~~”
就此沉醉,百年昏睡。
酒酣。
人散。
云蒸霞蔚。
日沉大海。
是夜,尤媚又着笑弥勒,将方殷唤到房里。
自然,这一次,有龙真。
什么都是假的,好处才是真的,下面,三个人开始谈条件。
关于方殷,和龙娇娇。
首先说明,一家三口,龙娇娇才是一把手。
当然,现下一把手还在隔壁呼呼大睡,因此,这件事情尤媚主谈。
简单来说。
说了,方殷,只要你点头,这岛上的人,和物,所有一切都是你的,这话是我说的。
说了,夫君龙真,没有意见。
方殷看过一眼。
龙真表示默认。
这就奇怪了,真正出乎意料之外,原来龙大教主真的很好说话!
这工作,究竟是怎么做通的方道士是想不出来,难道狐狸精又使****将龙大教主迷住,使其乖乖就范?
还是,吸精**?
天下掉下一个馅饼,而且不是一个陷阱,路上捡到一万块钱,而且周围没人看见——
方道士,无动于衷。
方道士,假装不懂。
那个不能吃,馅饼里面也许就是毒狗的饵,那个不能捡,定会有人在暗处等着分赃行骗,而且必有后话,你且待她说完——
当然,是有一个前提。
前提就是,方殷离开上清,改换门庭,加入真龙教,拜龙真为师。
其后,可以回到京城,带着他的家人,来此仙岛居住,并且永生永世不得离岛。
所以,前面说的都是废话,屁话!
这个条件方殷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即使没有这个条件方殷同样无法接受,方殷只不说话只是冷笑轻蔑的态度已经表明了一切——
就是,还是,不!
当然他是会拒绝的,龙真自也早就知道。
所以龙真完全同意,反正说了也是白说。
还没有完。
如若不然,你自去,哪里来的回哪里去,明早就走人,没有人会为难你。
也有前提,前提是,骗过龙娇娇。
前提是,要发誓,发毒誓,自此以后,永生永世不得登岛。
条件谈完了。
或说开完了。
就是离开,或者留下来,没有第三种选择。
对于方殷来说,这道题就太简单了,离开未必是对,留下必定是错,所以说,那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
我走。
发誓,那就发誓好了,指天对地,方殷如何,左右都是不得好死,反倒正合方殷心意——
龙娇娇,是对方殷很好,方殷也知道。
从一开始,方殷就在骗她,以欺骗开始,以欺骗结束,方殷此行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
此时迫于无奈,反倒心里踏实。
谈判结束。
方殷走人。
方殷走时一身轻松,龙真也自心满意足,两个男人,可谓双赢。
只有尤媚不高兴,这不是尤媚想要的结果,更何况谈话的气气氛生冷僵硬很不友好,小方殷的表现可以说是无情无义根本就没有半点人情味,完全就是一个喂不熟也养不亲的小白眼狼。所以尤媚不高兴,也就无所谓双赢,更不是两全齐美,你好我好大家好。当然了,尤媚是不高兴也是装装样子,只因为那一时的小方殷,像极了当年的怀忠哥哥,知人知面也要知心,尤媚又是一眼看破——
这事儿,有门儿!
狐狸精嘛,能够迷死人,也能骗死人,方殷以为如何如何,龙真以为如何如何,那都不管用——
若是说了白说,尤媚又何必说?
白给你是不要,倒贴还不成么?
精到不能再精,指的就是尤媚,真正用心良苦,指的也是尤媚。
方殷犹不自知。
机会瞬间溜走,命运顷刻决定,这,真是一个愚蠢无比的选择!
他不知,龙真之所以不杀他,只是觉得他可怜。
他不知,在他做出决定的同时,龙真也做出一个决定。
决定就是,可。
且不说,木头脑袋,才来几天就要走了,龙娇娇,还不知道了。
娇娇娇娇,你可,怎么办呢?(未完待续。。)
四十九 往死里作的方道士
半夜三四点,娇娇睡醒了。
准确地说,是憋醒的,人有三急,马虎不得。
可是外面实在很寒冷,被窝里面很暖和,让人留恋,难分难舍。
是憋着继续睡呢?
还是解决一下下,回来接着睡呢?
为难了一段时间。
实在憋不住了。再憋下去,恐怕就要憋出内伤来了。
只好解决。
嘘嘘~~
须臾,带着一股恶寒的风,飞快钻进被子里面:“咝~~~~~~~~~~~~~~~~~~~~”
夜深人静。
睡意全无。
烛光投影。
一帘幽梦。
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一个孤独寂寞冷的小女人,难免又自怨自艾,哀叹命苦,觉得自己非常之可怜。
木头脑袋,你真是一个狠心的人!
让,娇娇一个人,独守空房,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
难道说,没有成亲,就必须不能够睡在一起吗?
傻瓜!
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
木头脑袋,木头脑袋,一定是在呼呼睡着大觉,你可知道,你可知道~~
在这深夜里,是谁在想你?
想着他,木头木脑的模样,娇娇的心里面,满满都是甜蜜。
忽然很想他。
很想很想他。
想到流眼泪,想到心都疼,一下就,想到不行了!
笨蛋!
他在呀。他在。他一直都在。他不知道来找娇娇,娇娇可以去找他嘛!
去,告诉他!
来,我们现在就生小孩!
“哎~~”正此时,冷不防,有人叹了一口气:“哎~~~~~~~~~~~~~~~~~~~~~”
一口气叹完,又叹一口气,老气横秋。无尽苍凉,似乎是在地底最深处传来的声音,又是那样悲伤与惆怅:“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木头脑袋,这下你可怎么办呢?”
是他。
不是梦!
娇娇大喜:“木头脑袋!”
谁说木头脑袋不开窍,原来他呀,一直都,守在门外面:“你快进来!”
门开了。
无声无息。
一个木头脑袋,走进来。
“哈哈,我就知道是你!”迎接他的是一个拥抱,甜蜜的吻与醉人的芳香:“啵!”
“嗳呀!”本待和他亲个嘴。不想吻到一脸泪:“木头,木头脑袋。你怎么哭了,你怎么哭了呢?”
却见木头脑袋,眼睛红肿,泪流满面,苍白的面容于摇曳烛光中格外憔悴:“我,我,我……”
“你不要怕!”龙娇娇,既惊且怒,心都碎了:“你说!你说!谁又欺负了你!”
“不是,我是高兴,是开心,开心到哭——”以欺骗开始,以欺骗结束:“娇娇,你还不知道,我呀,我!哈哈!我找到,我的阿爹了!”
龙娇娇,怔住了:“啊?”
是的,小方子说过,他是从小父母双亡,悲惨到要死,可怜到要命!
“你还不知道,就在昨天,昨天下午,来了一条船,一条小渔船——”当然,这是一个故事,当然这个故事破绽百出:“小渔船上,有一个老渔夫,叫作胡大海,胡大海在海里打鱼,不巧遇上了风浪,迷了路,也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星罗岛——”方殷扯过被子,给她裹上:“老人家来时又渴又饿,快要死了,没走两步就昏倒在沙滩上,刚好阿糖去海边捡贝壳玩,一眼就看到了他——”
“阿糖……”龙娇娇,呼一口气:“还好,还好有阿糖!”
“阿糖把他背了回来,弥勒爷又救活了他,当时我也在,又怎知,怎知,哈!”
“怎样?怎样?”
“那老人家,一醒过来,一看到我,就,就,就哭了!”
“就……哭了?”
“是啊,哭了,哭得很伤心,他就哭着说,你不是方殷吗?你不是方殷吗?我千辛万苦找了你十好几年,总算把你找到了!”
“难道,难道说,他,他……”龙娇娇,瞪大眼睛:“就是你阿爹?”
“他,不是我阿爹,他是我二大爷!”方道士,忽然激动道:“我二大爷说,他一看见我啊,一下就认出我来了,因为我和我阿爹年轻的时候长得那是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龙娇娇,也激动了:“这可是,太好了,原来,这样!”
“我阿爹还活着,活得好好的,我阿爹就在四野县的乡下,田间种地,城里卖菜,一个人住在四下漏风的茅草屋里面,吃也吃不饱,穿也穿不暖,身体又不好,一天到晚咳嗽,咳咳!咳咳!”正当此时,龙娇娇的耳畔,忽然响起一种声音:“咳到吃不下饭,咳到睡不着觉,寒冬腊月,大半夜里,一边咳嗽,一边吐血,一边吐血,一边流泪,流着泪想我,想着他那失散多年的,苦命的孩子,方儿~~方儿~~我那苦命的孩儿~~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原来如此,命苦也有遗传的,父一代子一代,这可真是太可怜了!
配以,二胡声声,如泣如诉~~
龙娇娇,泪如雨下,肝肠寸断:“呜嗯咿哇~~~~~~~~~~~~~~~~~~~~~~~~~~~~~~~~~~~~~~~”
“呼——”这时,不知何处,有人,长长出了一口气。
二胡声止绝。
方殷赶紧说:“我该怎么办呢?我该怎么办呢?娇娇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你,你,傻瓜!”龙娇娇。几乎被他气笑了:“你去找他啊!你去找他啊!这还用说。你快快去。快快去找你阿爹啊!”
“可是,可是——”这是重点,重中之重:“可是我走了,你怎么办呢?”
“我……”龙娇娇,想了一下:“我和你一起,一起去!”
“可是,可是你走了——”必须得狠,免除后患:“你走了。你阿娘,你阿爹,你阿爷,还有大常二常,牛伯王婶,还有小西瓜小蘑菇……”
“这……”龙娇娇,傻眼了。
是这样的,这里的人,所有的人,离开了龙娇娇都是不能活的。即使能够勉强活下去,只怕。活得比小方和他爹老方两个人加起来都要凄惨——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等你找到你阿爹,带他,带着他回来!”办法只有一个,当然只有一个:“好不好,好不好木头脑袋?”
“好!好!好极了!”木头脑袋,一拍脑袋:“说好了,娇娇,你可一定,一定要等我啊!”
“一定!”龙娇娇,点点头:“一!定!”
“很快,很快我就会回来,可是娇娇,你一定要记住,不可以去找我——”两根手指,缓缓错过,方殷比划着笑道:“如果你去找我,刚好我又回来,那么——”
“嘿嘿,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一朝别离永不见,龙娇娇啊龙娇娇:“木头脑袋,你就放心好了,我就在这里,就在这里等你,等着你回来,哪里也不去!”
骗过了。
结束了。
笑弥勒,就在门外,拉着二胡。
门外,大常二常,牛伯王婶,棉花糖,以及一干知情人等,包括胡大海,都在门外。
隔壁,龙真,尤媚。
其后,屋里两个人,坐下来商量,龙娇娇是千叮咛,万嘱咐,情意绵绵,感人至深。
说好了,早去早回,早上就出发!
很快!就回来。
早上。
该死的方道士,如果不是他,龙大教主不会那么生气:“啪!”
桌几,粉碎,化为飞灰!
只因为,出门时,方道士存心着意,哭着说了一句:“娇娇啊,我还是,还是舍不得你!”
“傻瓜!大傻瓜!”惹得娇娇又哭又笑,洒下遍地幸福的花:“亏我说了好大半天,你就这样没出息啊,有一句话得好,就是,朝朝,朝朝暮暮,不是,哎呀呀!我忽然忘记了,那是怎么说的……”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何必朝朝暮暮?”
“啊哈!对的呀!木头脑袋,你不要哭,你要知道,要知道我的心里,也一样,也一样,呜嗯咿哇~~~~~~~~~~~~~~~~~~~~~”
“啪!”
如若,不是尤媚拼死抱着,这一掌,定将劈在木头脑袋的木头脑袋上面!
即使是,隔着一面墙壁。
一样劈他个粉身碎骨魂飞魄散,让他来一回真正的,化身千万!
合该如此,你若无心,又招惹她作甚?
你若无意,又逗弄她作甚?
你要她流下一滴泪,哪怕是开心的,幸福的泪,就是往龙真的心窝里捅了一刀——
可。
可,的意思就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龙真已经决定了,现下就是板上钉钉,可,就是一个即将实施的计划。
一个,拖延了十年的计划。
现实是很残酷,可以说是残忍,因为那一个计划已经被再次提上日程,只待龙真定夺。对于龙真来说方殷是有一点可怜,因为方殷的确是值得龙真可怜,因为他并不知道,他的老爹现下是活得好好儿的,但已时日无多。所以龙真不杀他,龙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方殷并不知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方殷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只因龙真心中的一丝怜悯才得以保全——
若非有那一个计划,那一个即将实施的计划,方殷已经死了。
已经死透了。
必定如此,龙真做得出来。
机会只有一次,方殷已经错过,机会就是尤媚的提议。
当然,尤媚也不知道那个计划。
那个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人姓龙,一个人姓于,一个人姓厉。
前一时,计划再次提上日程,这一时,日程上的计划已经落实,后一时,计划就要落实成为一次行动——
当然,行动的名字就叫作:刺杀方怀忠。(未完待续。。)
五十 娇娇版的十八相送
果然有条小渔船。
就搁浅在沙滩上。
果然有个二大爷。
名字叫作胡大海。
“二大爷,你吃饱了吗?你喝足了吗?”龙娇娇,这样说道:“虽然说,今天天气很好,没有风浪,可是你路上一定要小心,一定要多加小心呀!”
“晓得,晓得,老汉晓得!”胡大海,老同志,又一次派上了大用场:“小公主,你放心,我们爷儿俩一定会平平安安到家,搭着大船——”
还有一条大船。
就是来时那条。
才走几天,不会很远,他爷儿俩是要赶紧追上去——
搭乘大船回家,然后认祖归宗,然后接上木头脑袋的阿爹,三个人一起回来。
这些,娇娇都知道,不但娇娇知道每一个人都知道,现下,就这一大早,来送行的是有一千八百多人。娇娇的阿爹,娇娇的阿娘,娇娇的阿爷,还有星罗岛上的老朋友们,大朋友们,小朋友们,都来给木头脑袋和他二大爷送行。气氛是轻松的,轻松而又欢快,因为除了小铁蛋小虾米等人,只有龙娇娇一个人被蒙在鼓里面,因为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木头脑袋再也不会回来:“方殷大哥,你,你要不要,再,再考虑一下……”
只有棉花糖,哭得最伤心:“我,我知道,你,你是不会,方殷大哥呜呜……”
星罗岛是一个神奇的地方,棉花糖的灵魂已经得到净化,心知无法挽留。只能看着他走——
走向小渔船。
只说小渔船。
小渔船。只丈半。现下已经推下水,焕然一新多喜人——
上面是瓜,上面是果,上面是肉干和清水,当然最多的还是鲜花,满满一船,五彩缤纷,简直变成了一条小花船:“漂亮吗?漂亮吗?”
这一次。龙娇娇问的是他,二大爷:“二大爷,漂亮吗?”
他二大爷,立在船头,心下叹息,连连点头:“漂亮,漂亮,漂亮极了!”
说的是花,看的是人,胡大海老同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经验丰富,看人极准——
人美。心善,一看就知道,是个好姑娘!
“木头脑袋,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好姑娘,笑嘻嘻问道。
这话说得,恍如隔世,木头脑袋坐在开满鲜花的船上,一样笑嘻嘻地说:“娇娇,记住,一定等我回来!”
“这是一个坏小子!”他二大爷,心道。
只有快乐,没有悲伤,只有欢笑,没有泪水,那一刻人们的心中都是平静都是喜乐,自然各有各的缘由。
就比如说,阿糖。
当船划走,阿糖是一脸沉重,感觉分外压抑!
没有人说话,就像在默哀。
而那一条般,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船,驶向茫茫大海,一人划桨在船头,一人平躺鲜花中——
这像什么?这像什么?
像是极乐,像是往生,像是某种神秘仪式,反正阿糖是想不出来,就是心里面有些悲哀,心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呐,方殷大哥!
神兽乌龟,终于回家了!小朋友们想道。
这个毒瘤,终于铲除了!大朋友,和老朋友们想道!
你太累了,也该歇歇了,他二大爷想道——
因为昨天夜里,胡大海老同志是被这个坏小子,从余皇船上直接,背到这里来的。
方道士,你又在想什么?
方道士,什么都没有想,方道士总算是看明白了龙娇娇这个人。
看似娇憨傻,却也挺能装!
……
小船划呀划,慢慢慢慢走,直到再也看不见的时候:“阿爹~~阿爹~~”
龙娇娇,使一眼色:“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龙真颇觉无奈,但今天,龙真会满足她一切愿望:“是要背着呢?还是抱着呢?”
记住。
背着,就是飞着,飞龙在天!
抱着,就是走着,海上散步。
龙娇娇,要偷偷跟在他的后面,再给他一个惊喜:“不可以飞,不然他会发现,嘘~~”
于是,龙真抱起龙娇娇,信步缓行,跟了上去。
所有人,神情木然,再次目送。
一点儿都不奇怪,就连小朋友们都不奇怪:“你看,这就是水上漂,水上漂的功夫。”
“那还用说,阿大,本来就是龙王爷变的。”
“龙王爷是很厉害,可是,乌龟精也很厉害,他们两个,不会又打起来吧?”
“嘘——不要说话!乌龟精会听到的!”
“等下,我还要说,他是一只很帅的乌龟,等我长大了,也要做一只……”
……
……
很快,娇娇又看到了那一条开满鲜花的小船,二大爷坐在船尾划桨,灰衣蓑笠,自在逍遥。
可惜,看不见木头脑袋:“近一些,近一些,靠近,一些~~”
很快,娇娇又看到了躺在鲜花中的木头脑袋,木头脑袋闭着眼睛,面容安详,看起来似乎是睡着了:“嗨!”
“啊哟!”二大爷是,大吃一惊,猛地一个栽歪险些掉进海里:“哗啦——”
小船随着,颠簸了一下:“嘻嘻~~吓到了吧!”
只可惜,木头脑袋,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居然真的睡着了:“吓,吓到了,老天爷唉,小祖宗哟,可吓死个老汉俺……”
这未免,有些扫兴。
惊喜嘛,不惊哪有喜:“阿爹阿爹,放我下来,轻轻地,轻轻……”
龙娇娇,上了船:“嘻嘻~~”
这是,使一眼色。二大爷会意。立刻闭上嘴。
确也无话可说。这梦还没醒了,龙大教主就在旁边,悬空而立,匀速前进——
刚刚,还保持着一个散步的姿式,现下完全不动了。
就那么负手而立,不紧不慢随之前行,似乎脚下也有一条无形的船——
好在。胡大海老同志,不是一个唯物主义者。
坐着的是人。
立着的是神。
蹲着的是仙女。
仙女蹲在那里,支着下巴,认真的模样似乎是一个学者,正在研究正常人体学以及脑袋构造学。
该要怎么,叫醒他呢?
的确是,睡着了。
呼吸也,很平稳。
英俊的面庞。
性感的嘴唇。
娇娇越看越喜欢,因此,准备用一个甜蜜的吻。去唤醒他。
于是低头。
嘟起嘴巴。
趴下身子。
慢慢靠近~~
便此时船身猛地,剧烈颠簸了一下。像是触了礁石,开车拖了个底:“哎呀呀!”
龙娇娇,坐个了屁墩儿:“哗啦哗——”
溅起一蓬水花,一大蓬水花,无巧不巧,不偏不倚,那是兜头盖脸哗啦一下浇在了木头脑袋的木头脑袋上面:“啊哟!”
惊叫的是,他二大爷:“额地那个,老天爷唉!”
龙娇娇,瞪大眼睛:“木头,脑袋……”
方道士,睁开眼睛,一脸茫然:“打雷了吗?下雨了吗?这是哪儿,这是哪儿啊,啊,啊,阿嚏!”
你看,娇娇就是爱极了他这副呆呆楞楞的样子:“咦?这不是娇娇吗?我不是,不是在做梦罢!”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效果,龙娇娇满意了:“木头脑袋,你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发烧,说胡话,你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我猜,我猜,我猜不出来~~”
“因为呀,我有礼物要送给你,我要送给你,你猜,是什么礼物?”
“鲜花?”
“错!”
“贝壳?”
“错!”
“牛粪?”
“错!等下,牛,木头脑袋,你不要乱说!”
“石头?”
“对了,是石头,好看的石头!”龙娇娇,举起背过的手:“很好,木头脑袋,你又开窍了,你看!”
那是一个布袋,一个杏黄色的小布袋,像是一个百宝囊:“哗!哗!哗!”
摇一摇,哗哗响,听起来果然像是一袋碎石头——
打开来,五颜六色,七八十颗,金刚石,玛瑙石,水晶石,水晶石,月光石,每一颗都不相同,顾兔珠赫然其中:“啧啧啧啧啧啧,啧啧啧!”
方道士,是个外行人,不过也知道这些石头很值钱:“漂亮吗?漂亮吗?喜欢吗?喜欢吗?”
这就叫,不义之财,有德者居之:“漂亮!喜欢!尤其是这一块大的,长方形的,雕着龙的,这还刻着几个字——”
这话,方殷是说给龙真听的。
半方玉玺,受命于天,谁个放进口袋里面?难不成要送给方殷?
龙真视若不见。
“木头脑袋,这些,是我阿娘送给你的,阿娘说,说——”礼物不重要,心意才难得:“说你们那里的人呐,不是每一个人都吃得饱,都穿得暖,就像你阿爹,还有,还有很多穷苦的人,嗯!对的!”在龙娇娇的头脑里面,这个世界就是一片大海,其间就是一座座大大小小的海岛:“阿娘说了,这些可以换成吃的,换成穿的,你就回去,把这些分给大家,大家一定会很开心,很高兴的!”
当然不是石头,龙娇娇也知道。
龙娇娇知道,那是一些很特别的石头,如此而已。
龙娇娇,是不能用外行人来形容的,对于钱,龙娇娇根本就没有概念。
总之,阿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方道士,坐了起来,想了一想,又看过一眼——
也就收下。
说:“谢谢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成想,丈母娘是借花献佛,老丈人也是备了好礼:“不客气。不客气。阿爹也有礼物要送给你。木头脑袋,你再猜一猜——”
“阿爹要送给你的,你的,嘻嘻~这个礼物,又是什么呢?”
就这小妞儿,从一出门儿就背着一只小手儿,当别人都看不见:“这——”
但现下,木头脑袋也猜不出来了:“这——”
这就奇怪了。当真很奇怪,龙大教主,这又是安的甚么好心:“这个谜语太难猜,不如娇娇你来,提醒我一下?”
“哈哈!我就知道!”应该说是,提示:“好吧,你听好了,一撇,一捺,是个什么字呢?”
“入?”
“错!”
“八?”
“错!”
“叉!”
“……”
“……”
方道士。心说,不是罢!
难道送人?美女?熟女?母女?闺女?亲闺女?
“笨蛋!是人!是。人!”龙娇娇摇头,叹道:“是这样的,这年头啊,外面很危险,偷的,抢的,骗的,杀人的放火的,很多坏人,很多!”是这样的,木头脑袋孤身在外,脑袋又笨,他二大爷年纪又大了,也保护不了他,所以:“阿爹说,就让大常爷爷和二常爷爷陪你一起回去,也好路上照应一下,不是,保护一下你,免得你遇见坏人,给人欺负了!”
原来如此,原来送的,不是东西。
就是送人。
怪不得,不老仙翁,不死仙翁,一直偷偷跟在后面,这下方殷明白了。
这是,还是不放心呐!
“木头脑袋,你猜,你再猜,人在哪里呢?”
“后面。”
“对的,后面!这次你一下,一下就猜中了!木头脑袋,你真是太聪明了!”
“哈!”这份大礼,是不得不收,方殷心说,也无所谓!
“阿爹~~”龙娇娇,又使一眼色:“人呢~~”
下一刻。
不老仙翁,常青树,不死仙翁,常青藤,大袖飘飘,长声傲啸,共以仙姿神态,踏浪逐波而来:“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还唱着歌,大笑来着:“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双世外高人,好一对海上孤老,须臾近前,微一颔首,微微一笑,并不停留,结伴远走——
就是,一左一右,健步如飞,唰地一下就过去了!
不过一转眼,消失在天边。
余音袅袅。
龙大教主,视若不见。
木头脑袋,表情痴呆,心说他是不动不语,究竟怎么沟通的呢?
龙娇娇,解释道:“大常二常,他们两个,这是先去追大船了,追上以后就在前面,在前面等着我们!”
胡大海,老同志,极为淡定,一下一下划桨:“哗啦~~哗啦~~”
高人多如狗,神仙遍地走,他二大爷都已经习惯了,也自不晓得,其中有门道——
以星罗双仙翁的修为,只能跑,不能走,更是无法停留。
在这海面上。
好了,阿爹的礼物送完了,下面该要轮到娇娇了:“木头脑袋,你猜,你猜,你再猜——”
“我,我又要,送给你什么礼物呢?”
一袋石头,两个老头,想不到礼物竟然还有:“啊?”
这一次,方殷是,是真的,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了:“还有啊?”
“有!当然有!”龙娇娇,指点道:“你看,这一些,是大家送给你的,这一些,是阿娘送给你的,大常爷爷和二常爷爷,是阿爹送给你的,你看你看,只有娇娇,只有娇娇没有送给你东西,对不对?”
“你,你又要,送给我什么礼物呢?”
“你猜,你猜,嘻嘻~~木头脑袋,这一次,我保证你猜不出来!”
木头脑袋,的确是猜不出来,只能说:“哎~~”
“哈!哈!哈!”娇娇送的,是全天底下最最珍贵的一样物事,方殷也曾见过:“看!好!了!”
只不过,是在海底宫中,奇门之中,万千奇异物事之中:“变!”
吃喝用度,一船鲜花,一袋石头,两个老头,无论是谁个也不如娇娇送的东西好:“龟衔灵芝草,聚肉还魂丹!”(未完待续。。)
五十一 在你的心里面可有
娇娇所说的,一点都没错。
不要说金玉匕,不要说传国玺,就算是星罗岛上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没有这一样礼物来得贵重,更是难得。
是个小瓷瓶,上面刻着字。
娇娇从怀里摸出来,煞有其事地递给了木头脑袋,带着体温,香气,以及爱意。
龟衔灵芝草,聚肉还魂丹。
白瓷的瓶,青色的字,整整十个字,方殷怔住了。
这不是,宿师叔的笔迹么?
不错,字是宿道长写的,只瓶口封着蜡,仙丹不得见。
仙丹妙药?什么情况?
这怪不得方殷,龙娇娇是不知就里,便就龙真也是略知一二,瓶中是有一颗还魂丹,正是当年宿道长,与灵秀和尚联手炼制。
生死人,肉白骨,续命延寿,排毒养颜,不要说这颗丹药是有多么贵重,只说那其中一味主药,千年灵芝草——
当知上清峰上,记得老仙人否?
仙芝是有,只不过老仙人算错了千年灵芝出现的时日,早在十四年前,石龟之下万仞绝壁之上,那一株天材地宝已为宿道长采得。当时的宿道长,沉迷丹鼎炼制之术,采得灵芝,便依古籍所载,要炼还魂丹。仙芝为主,余者不论,整整十八样材料,宿道长和灵秀和尚用整整两年的时间才搜集齐整,只缺了一味药引——
聚肉,肉芝,又名太岁。
神奇的药方有了。珍稀的药材有了。只这一味药引。更是极为难得。
本草有云,肉芝状如肉。附于大石,头尾具有,乃生物也。赤者如珊瑚,白者如脂肪,黑者如泽漆,青者如翠羽,黄者如紫金。皆光明洞彻如坚冰也。
抱朴有载,诸芝捣末,或化水服,令人轻身长生不老。
肉芝稀少,更是难得,但炼制还魂丹所需肉芝又非比寻常肉芝,须得禀天地之初而生,修得肉身具灵识而成,等若万物之母,相当本源之物——
正好。虫谷就有。
恰巧,灵秀知道。
灵秀不但知道。还和虫谷的主人是朋友,因此灵秀当仁不让,亲自去讨。
灵秀去到虫谷,就见到了小小。
当时小小,两个月大。
两个月大的小婴,浑身青肿紫黑,身上爬满了蚂蚁,当时厉老大二狐狸蜂婆子几个人正在抢救,用的就是蚂蚁。
小小中了毒,剧毒已攻心,神仙也难救,别说蚂蚁了。
但是蚂蚁,维持了小小的一线生机。
灵秀恰好来了,灵秀医术通神,几人眼见无力回天,只好拜托灵秀。
岂不知,灵秀看过,也是一筹莫展。
因此,割下一块蛊胎,带着小小,和他二爷爷,二奶奶,驾着骡车返回上清山,来到百草峰——
一切都是天意。
还魂丹成,其数有三,小小服下一颗,所以活了下来。
还有两颗。
一颗,宿道长给了他最好的朋友,灵秀。
一颗,委托灵秀,给了他最爱的女人,贺仪。
老情人送的,贺仪不能受,便就拜托燕悲歌燕大侠,将这一颗转交给了龙真。
意思很明白,上清教以此物示好,不如化干戈为玉帛。
当然龙真不信。
龙真又不是傻子,这颗丹药是怎么传过来的龙真不会不知道,龙大教主当时就说了,说好,很好!
好你个宿妖道,竟然贼心不死,还敢勾引我老婆!
所以说,这颗还魂丹,又是一顶绿帽子,是一个哑巴亏,也是一个误会。
之所以龙真没有将其毁掉,是因为龙真要把它保存下来,作为罪证,将来去找宿妖道算账。
这件事情,尤媚知道。
都是一代人,尤媚知道宿道长,也知道灵秀和尚,那一僧一道是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帅。
而且是,超级帅!
两个超级大帅哥一起鼓捣出来的东西,必然非同寻常,其帅无比,这是尤媚的推理。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
这是一颗仙丹,尤媚可以肯定,尤媚上了心,尤媚着了意,但是尤媚没有告诉任何人——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当然尤媚不是嫦娥,只不过尤媚生平有一桩最大的憾事,就是婉儿姐姐。
和,怀忠哥哥。
现下天遂人愿,机会已经来了,当然这一颗仙丹再送出去尤媚也是有心为之,且听娇娇怎么说——
“木头脑袋,你阿爹身体不好,你就把这药给他吃下去,他就好了,大半夜里,再也不会咳嗽,咳嗽到吐血,咳嗽到睡不着觉了!”这是一份心意,更是一份情意,龙娇娇虽然不知就里但也全都是为了他好:“阿娘说了,服了这药,你阿爹一定会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活得,活得年纪比大常爷爷和二常爷爷,两个人加起来都要长!”
方殷无语。
仙丹妙在何处,方殷此时不知,但方殷心下,着实是有些感动!
“所以说呀,这一瓶药是给你的,也是给你阿爹的,就当,就当,嘻嘻~~”说到这里,霞飞双颊,娇娇都有些害羞了:“就当我这个,我这个儿媳妇,给老公公的一点,一点见面礼。”
这话,是娇娇自己说的,尤媚没有教她。
可见,对于这门亲事,龙娇娇是有多么重视:“好不好?好不好?”
方殷不能说好。
又不能说不好。
思忖片刻,只能说着,指道:“娇娇你看,船开来了——”
天光煌煌,碧波荡漾,天边出现一个点。
变大。
变大。
余皇已至,对面驶来。
娇娇在看,十分不满,心说怎么,这么快,就到了呢?
当此时机,方殷又看龙真一眼——
龙真视若不见。
也罢也罢,暂且收下。
丢进布袋,扎口收好,这件事情方殷要回去请教一下宿师叔,再作计较。
船是远在天边。
船是近在眼前。
这一次,真正和他分别的时候已经到了,娇娇也知道。
知道的同时,娇娇的心里面,又后悔了:“木头脑袋,要不然,要不然,你还是别走了,就让二大爷,带着大常爷爷和二常爷爷去接,接,你,这是……”
岂不知,短短一时,木头脑袋已经编好了一只花环,用一百朵鲜花:“哇!”
花环小巧玲珑,花茎紧密结实,那是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别提有多漂亮了:“喜欢吗?喜欢吗?”
木头脑袋,真是一个手巧的人,比阿娘的手还要巧!
“这是给我的吗?”龙娇娇,惊喜大叫,活蹦乱跳:“木头脑袋,你这是给我的吗?”
当然了,这叫交换礼物,不可或缺环节:“来,我给你戴上——”
“嘻~”
花环变成花冠,神圣而又庄严,在那一刻,娇娇变成了天下最最幸福,最最美丽的女人,立时超凡脱俗,明艳不可方物!
着实羡煞旁人!
感动无以复加!
龙娇娇,立时感动得一塌糊涂,痛哭流泪,纵死无悔:“木头脑袋,你,你,你对娇娇真是,真的是,太好了!”
“嘿嘿~~”方道士,干巴巴地一笑,心下略觉惭愧。
龙真忽止,心下恼怒!
他二大爷,暗中鄙夷,心说这一回可真又长了见识,这样泡妞儿也行?恐怕全天底下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好糊弄的小姑娘了!
鲜花总会凋谢。
爱情总会枯萎。
但是不能亵渎,不能遗忘,那一刻的娇美:“木——头——”
小船上了大船。
大船扬起风帆。
众人齐聚船尾,齐齐再次争睹,那举世罕见的神奇景观:“脑——袋——”
半空中。
那人足踏虚空,巍然屹立,紫袍玉带,长发披散,雄奇伟岸的身姿有若天神。
右臂臂弯处,坐着一个少女,柳绿长裙,杏黄衣衫,头上梳着双丫髻,不似仙女落入凡尘,分明一个小家碧玉。
神奇的是,那衣袂,那发丝,海风吹拂之下,不曾拂动分毫。
这似什么?
恍似隔着一个世界,似梦,似幻,似是,一幅图画。
只是两只绣花鞋,一双小脚丫,前后摆动,一下一下,只是一只小手挥舞着,拎着一个小花环,灵动又鲜活,眉目也如画:“木——头——脑——袋————————”
木头脑袋是谁?
自也人人心知。
吃喝玩乐好几天,走时还得捎带着,龙大教主亲自相送,送礼,一船,送人,一双,金银财宝一袋子,外加一桩好姻缘——
方大都统,方小侯爷,这一回又是赚到了,更是赚翻了!
这就是能力,不服是不行,羡慕嫉妒恨也没有用:“娇娇——娇娇——不要忘了——等我回来——”
款款相送,依依惜别,再说一次,真是羡煞了旁人!
余皇远走,变小,变小。
终于,在龙娇娇的世界里面,又变成了一个点。
风中杳然。
“阿爹~~”放心吧,没完:“阿爹~~”
这就叫作离别之苦,龙娇娇是不能承受的,哪怕一分,哪怕一秒:“你的骨头缝儿又酥了吗~~要不要再亲一下~~”
意思很明白,是个人都懂,就是跟上跟上赶紧跟上——
飞龙在天!(未完待续。。)
五十二 哪怕一点点的留恋
打起来了。
毫无疑问。
拳打脚踢,连抓带咬,愤怒咆哮,原形毕露。
是什么,使得一个温婉明媚的小女子,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小泼妇,恐怕只有木头脑袋自己知道。
旁人不知道,因为看不见。
看不见,也听不到:“龙真!你敢不听我的话,你,你想死吗!”
就是,这样说的:“啊————————————————————————————————”
就是,这样叫得,方殷听得清清楚楚:“我不管我不管,就不乖就不乖,噼里啪啦噼里啪啦,我要去找木头脑袋!”
就是,那样哭的:“你欺负人你欺负人,我咬死你我咬死你,呜咿哇啊~~~~~~~~~~~~~~~”
龙真,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说。
就立在那里,任她踢,任她打,任她咬,任她哭闹,死活折腾。
是的,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底限。
那一时,方殷想笑。
只因是有一种感觉,兔死狐悲,感同身受,为人父母当真不易!
所以那一时,方殷又有些想哭。
可是哭不出,可也笑不出,因为龙真正在看着方殷,那两道目光又化作一支冷漠的箭——
无情至极,不过漠然。
方殷低头。
转身走开。
难以抗衡,也非懦弱,只因方殷的眼泪。也是终于。忍不住地落下:“救命啊——救命啊——”
这一次。又是谁换作在呼喊:“木头脑袋救命啊~~快快来救娇娇啊~~”
“住手!”那一刻,娇娇是又是怎生说的:“龙真!你好!过来!立刻!闭嘴!都被我抓到了,你还敢狡辩!”
“他才几岁?你都多大了?这不是摆明了以大欺小,欺负人吗?”
“……这还让他怎么吃饭?这还让他怎么见人?”
“木头脑袋,你不要害怕,你看着,我这就替你讨回公道——”
又是,怎生做的:“啪!”
……
点点回忆在心头。
似是相隔。不是很久,却是哪一天?却是哪一年?
以欺骗开始,以欺骗结束。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一个梦,一个童话世界,方殷不想再想,方殷不想再听——
终于听不到,再也听不到。
终于看不到,方殷不回头。
“娇娇,娇娇……”是的,方殷哭了。就在所有人,一双双惊愕的眼中:“对不起。对不起……”
在心里面,说,对不起。
梦,可以破灭,童话的世界,可以挣脱,但爱,不是泡沫。
以欺骗开始,以欺骗结束,方殷可以骗过龙娇娇,可以骗过所有人,但方殷骗不过自己——
“你这个傻子,你这个傻子,你这是爱上我了,你自己都不知道!”
“是啊,我爱你,就像大哥哥爱小妹妹那样爱你——”
“你错了,你错了木头脑袋。”是的,这才是真正的龙娇娇:“木头脑袋,你不要以为我很傻,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谁更聪明?
“阿爹爱我,也爱阿娘,那是两种不同的爱,你不是大哥哥,我也不是小妹妹,我要你像阿爹爱阿娘那样爱我,木头脑袋,你知不知道?”
谁又白痴!
“木头脑袋,我也会像阿娘爱阿爹那样爱你,木头脑袋,我爱你,你知不知道?”
木头脑袋,你要勇敢一些。
仰望青天,无声泪流,恍不觉间谁人心叶已被蚕食殆尽,吐丝织茧,又紧紧地,密密地,将谁的整个人都包裹——
是的对不起,后面,就是我爱你。
必须承认,无法逃避。
是的我也,爱你。
很爱。
心里面只有,一点点留恋。
因为这张情网,织作的茧,方殷必须斩断,必须破开,走出来——
冲出来!
“方都统?方都统?”仙岛是有魔力,不知不觉沉迷,沉醉,沉溺,如梦似幻弹指芳华,一朝惊醒无法自拔:“小侯爷?小侯爷?”是的大家都很奇怪,看他泪流满面,看他一言不发,心说我们的方大都统这又是肿么了捏?方家的小侯爷这一次又是在搞些神马?是的还有许多问题,大家伙儿还没有来得及问他,比如木头脑袋又是怎么一回事?比如传说中的龙宫真的在海底吗?比如一个小宫女换成了两个老仙翁,自打上了船就吹胡子瞪眼老大不高兴:“咳!咳!咳咳!”
星罗双仙翁,这一次的任务是保护木头脑袋,以免他让别人给欺负了。
这是小公主的命令,必须完成,当然二位老仙翁对于这件事情,也是心里有数的——
他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普天之下谁个又能,又敢去欺负他!
“大常爷爷~~二常爷爷~~”果然这就,来了:“我们来比赛,比赛跑,好不好啊?”
“不好。”大常爷爷说道。
“不好!”二常爷爷说道!
“不好,不好那就,那就比武——”此时木头脑袋很是郁闷,一肚子邪火儿也没个地儿撒:“我一个,打你俩,怎样?怎样?”
“我认输。”不老仙翁说道。
“你废话!”不死仙翁说道!
一个打俩,俩人挨打,大常二常又不是大傻二傻:“我说,兄弟们呐~~”
那是嘻嘻嘻嘻,一脸的坏笑啊:“这两天,在岛上,方殷我是人生地不熟,多亏了这二位老人家照顾——”他自阴阳怪气,却也有人搭腔:“都统大人呐,不知这二位,老人家,对你是怎么个照顾法儿?”没的说,那是一干金吾都尉,眼见已经围上来了:“说来话长,也没什吗,无非就是,灌个小酒儿,念个闲话儿,吓唬吓唬,显摆一下,还带着百八十口子人——”说话一众禁军水手,呼啦一下围了上去:“也就是说,以大欺小,以多欺少,啧啧啧啧,这个事儿嘛——”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为什么方大都统会哭,这是让人给欺负了啊!
这个事儿嘛,那可有得一说,方大都统是谁?
那可是,自己人呐!
“人家这可是,送上门儿来啦,有句话叫作礼尚往来,所以说,咱们兄弟,也得好好儿照顾一下这二位,老人家~~”转眼之间,两位老人家,被千八百口子人围在当中,指指点点,大念闲话,品头论足,往死里吓:“还有一句话,叫作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我就想不明白,你说这是为啥~~”你看你看,报应来啦,那是藏龙卧虎这是龙蛇混杂:“我说兄弟,哥说给你,只因这风水,是轮流,轮流转的嘛!”
是俩打一个好呢?
还是俩打一群好呢?
“大常爷爷~~二常爷爷~~”俩打一个,也是挨打,俩打一群,也是挨打,所以说这是一个无比艰巨的任务,星罗双仙翁此来早有预感,也就是,早晚会被这木头脑袋给玩儿死的:“要怎么玩,想好了吗?“
“想好了!”大常爷爷别无选择,只能叹道:“我们还是,比赛跑吧!”
“正当如此。”二常爷爷,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好好好,怎么玩,都听你的,你说了算!”
那没办法,因为这里不是星罗岛,所以在这里两个老朋友又变作了——
二位新人。
这个比赛,也有三个规矩。
第一,从船上出发。
第二,现在就出发。
第三,京城是终点。
很简单。
二位老仙长,互相看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悲伤,以及绝望,以及,对于人生的深深眷恋——
这又,为什么呢?
一定要,这样玩吗?
“预备——”
众人欢送,炮声为令:“轰!”
天光灿烂,鸥鸟齐飞,一炮打响,三个人兔子一样蹿了出去:“哗————————————————————————————————”
大步飞奔,逐波踏浪:“天上浮云似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古往今来共一时,人生万事无不有~~”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没有为什么,心须这样玩,早晚有一天,方殷会回来!
凭什么,就得听他的!
还永生永世?
我呸!
二度交手,亦有所得。
龙真并非不可战胜,方殷已经找到了那种感觉,就是能够与之抗衡,不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
而下一次,方殷再来,一定要打败他。
一样,打脸!
并且指着他的鼻子,大声地说,说老子想来就来,说老子想走就走,说星罗岛是你家的么?
说娇娇我想娶就娶,说我不想娶就不娶,说这个选择权必须得在我方殷的手里,这个可是原则问题!
说就算是,我娶了她,她也得做小,做我方殷的小老婆,就是,小妾。
二房。
不过这件事情,还要商量一下,因为不久之前好像似乎可能是和那个她还有一个约定,来着……
还是贺夫人说得好啊,人心易变,而且很快,根本就用不了多长时间。
诚哉斯言!(未完待续。。)
五十三 会当凌绝顶
船舱里。
钟女史,白先生,守着满桌宝石美玉,一一品鉴,细致研究。
一等就是好几天,果然没有白等他,就这一袋子珠宝,可以买下一座城池。
当然其中,最贵重的一样物事,还是传国玉玺,莫说只有一半,那是半壁江山——
受命于天。
元吉老皇帝,对于传国玉玺一直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只因传国玉玺代表着传承,代表着名正言顺,帝制玺印可以很多,传国玉玺只有一个——
此时得来一半,江山已是稳坐,方大都统,这一回当真是立了天大的功劳!
奇异人,自有奇异事,且不说那小猢狲,等三四天,打一个尖,饭是没吃一口话也没说几句,分分种又跑掉了。
野驴一样。
也不知,现下疯到哪里去了。
就像那群鲸鱼,前几天就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再也不见了。
今天三月初五,回航行程半月有余,回到京城就是三月下旬,正逢圜丘祭天,万国来朝之时。
所以说,两个人,都很为难。
到了那一天,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好呢?高贵典雅一些?清纯可爱一些?还是暴露一些?到了那一天,化个浓妆好呢,还是化个淡妆好呢?还是来个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好呢?到了那一天,做个什么的发型好呢?佩戴什么样的首饰好呢?提个灯呢还是拎个包呢?到了那一天,会不会见到于慕容同学呢?如果见到了他,又该说些什么好呢?要不要。再向他表白一次呢?如果表白的话又是谁先表白……
你看。是有很多问题。到了那一天,男人们要力战群雄拼命表现,女人们也要争奇斗妍艳压群芳,谁是天下第一英雄,谁是世界第一美女,很快就要见分晓!
上一次是龙大教主,那是公认的。
上一次是巫山神女,也是公认的。
这一次是慕容公子。那是必须的。
所以说,两个人,都很为难。
所以说,那小猢狲现下疯到哪里去了并不重要,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一个人有一个人的为难,这个地球又不是离开了他就不能转——
所以说,又管他,去死罢!
只那一个药瓶,不知其中虚实:龟衔灵芝草。聚肉还魂丹。
二位大美女,一对好闺蜜。经过仔细研究,最后得出结论——
就是说,这字儿,写得那是真漂亮!
海面上。
烈日当头,无遮无挡,暴晒!
不死仙翁,仰面朝天,躺在一根拐棍上,满面愁容。
不老仙翁,盘着个腿,坐在他哥肚子上,一心安适。
只有这个办法。
下一时。
不老仙翁,仰面朝天,躺在一根拐棍上,满面愁容。
不死仙翁,盘着个腿,坐在他弟肚子上,一心安适。
旁边是。
方道士,东奔西跑,精力充沛,正自剑刺飞鱼苦练神功:“十步杀一鱼,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咄!”
不一时,回来了,剑穿鱼串,又自运用南明离火掌开始烧烤:“尖雪入尔腹,余心亦愀愀,罪过罪过,南无阿弥,陀佛!呼~~~~~~~~~~”
“败类啊!”不老仙翁,心说!
“败类!”不死仙翁心道。
伪君子,真败类,猫哭耗子假慈悲,最可耻一副小人嘴脸:“好嘞!完活!大常二常,猡猡猡猡猡猡猡……”
“……”
“……”
这是开赛以来的,第二天。
大常不饿。
二常也不饿。
那是给他气得,气都气饱了!
跑也跑不过,逃又逃不了,反抗也没用,只能这样了。
鱼是死了,都熟透了,那算是好的,总不致落到这般生不如死的境地——
生存就是苦难,死亡就是解脱。
鱼不能吃。
因为咸的,吃了口渴。
当然有水,天一生水,不过也不能喝,死活也不能喝!
喝了他的水,就得陪他过招,过招就是挨打,或说一顿胖揍打入海中,落个浑身精湿……
海水是咸的。
泪水也是咸的。
大常垂头,黯然落泪,二常阖目,泪水横流,二位老人家各觉前途晦暗苦海无边,不如就此了却残生,葬身于茫茫大海,反而更好一些。人生是有多么美好,那厮就有多么可恶,好歹二位老仙翁,竟然充当活靶子,还说,说是,以此修练稳固境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来着。正是与虎狼同行,折磨煎熬无止境,前方的路还很远,却已是无法回头,只能是报以沉默,绝食,流泪,诅咒——
遥想当年,被龙大教主追杀,二老也曾于茫茫大海之中奔逃遁走,虽说被擒,双双就缚,也自得个痛快敞亮,好过此时被他羞辱——
“这就,不好玩了。”
“我该,拿你们两个,怎么办呢?”
“吃也不吃,喝也不喝,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人总不能陪着你们两个等死——”
“我还年轻,没有活够!”
“不要这样嘛,不要这样,回去我还有事儿了,还有很多很多,哥!”
“二位大哥,小弟告辞。”
“走了!”
“不送!”
“拜拜~~”
“……”
“……”
“……”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难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烦恼,不要只看表相,事实并非如此——
不老仙翁,不死仙翁,此时对于方殷来说,根本就是两个累赘!
这两个老家伙,那是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吓唬没有用,哄着也不行,跑是跑不动了,丢下又不落忍,完全两个老无赖,一心只想等船来——
这就是龟兔赛跑的故事,方殷就是兔子。
余皇就是乌龟。
兔子本来稳赢,可惜带了两只老兔子,两只半死不活,一百多岁的老兔子。
关键是,海上没有路,现下余皇船,只怕已经超过去了——
是有千万条路,路在四面八方。
也就是说,茫茫大海之中,三个人,傻兔子一样,此时完全迷失了方向。
没办法,只能等,等到晚上,待那黑夜降临——
北极星,带我走~~
是夜。
又阴。
京城中。
半个多月,不要太快,在方道士不在了的这一个时间段里,京城是出奇地繁华,出奇地热闹,可谓是雨过天睛,春暖花开,整个儿一派蒸蒸日上,欣欣向荣的大好局面!
其间,发生了三件大事。
其一,隆景帝,也就是老元吉,颁布了一道圣旨,诏告天下。万国来朝之日,圜丘祭天之时,共天下第一武道大会,将于本月下旬,也就是三月二十二隆重召开。同时说明,这一次的武道大会将由隆景朝,与真龙教,两家共同举办。特别说明,天下人的大会,天下人都可以参加,公平竟争,重在参与,不怕人多,只怕人少,建议全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来观看。重点说明,这届大会将会是一届,中西合璧,旷古绝今,鼎故革新,继往开来,绝对精彩,之,天下第一盛会!
其二,牛牡丹,也就是花中之王侠中之凰,在此期间一共组织了十八次相亲大会,时间一天一次,地点设在人堂,搞得红男绿女,成了千八百对,充分发挥了天下第一神媒的本色,可以说是功德无量,造化参天!
其三,无能大仙,以陪读者,监护人的身份,进入了池鱼书院,成为了一名光荣的,一年级大学生。
这三件事情,必须严格按照顺序,可以说是,一件比一件重大!
仙佛之事嘛,说来太玄乎,因此无能大仙之事暂且按下不表,左右来日方长,且就由他,由他可劲儿造去罢!
天下之事嘛,说来太复杂,俗人说闲事,还是啰嗦话,因此也就不必废话。
所以还是说牡丹,这个相亲节目嘛,在此是要浓墨重彩,特别重点,隆重推出,可谓是重中之重地——
大搞一下!(未完待续。。)
五十四 惟我大牡丹!
正是着意栽花花不发,等闲插柳柳成荫,这件事情,还是要从方道士说起。
那天晚上,就是在军营当中,林妹妹在的那天晚上,牡丹姐姐一时忘情,喝到烂醉,是给燕老二一辆马车拉回人堂。当然,酒是喝醉了,事儿可是没忘,当晚酒桌上方道士就拜托给他的牡丹大姐一件事情,就是,给阿怜姑娘找个对象。自不必说,牡丹是个热心肠,当时一口就答应了,而且是格外上心,一大早还自头晕脑涨爬起来就忙里忙外赶紧操持——
阿怜嘛,很可怜的,牡丹已经见过了。
牡丹办事,向来干脆利落,雷厉风行,是以,第二天就去了大后宫,找阿怜。
当时,牡丹心目当中,已有合适人选,也是一个道士。
就是,牛大志,牛道士。
亲爱的老弟,当然没忘记,阿怜是很可怜阿怜也很漂亮,而且一看就是个又温柔又贤惠,才貌双全的好姑娘。那样的姑娘,是比不食人间烟火,中看不中用的林妹妹好上一百倍,整整一百倍!说到这个,小两口成家过日子嘛,风花雪月啦,卿卿我我啦,甜言蜜语啦,约定三生啦,那些虚的飘的都没有用,主要还得实在,实实在在,才可以天长地久——
就比如说方道士,就是一个反面典型。
就比如说无禅和尚,就是一个正面,不说这个,一想起无禅和尚牡丹姑娘就无名火起,反正已经将他休了。任其傻了吧唧自生自灭。不提。不提!当然了,说到老弟牛大志,那是比方坏水儿强上一百二十倍,品貌端庄人又踏实,加上老姐亲自作媒,这一门亲事,岂有不成之理?所以说,当时的牛牡丹是昂首挺胸。自信满满,光鲜靓丽,豪情万丈地进了大后宫——
“滚!”
岂不知是,闷头一棍,不是阿怜说的,自是巫山神女:“贱人!”
“我呸!”这,就太过分了:“淫妇!”
“小贱货!”
“老妖婆!”
“浪蹄子!”
“巫独丑!”
“呛啷啷!”
“哎呀呀!”
可以想见,同为女神级别人物,又是火星撞了地球:“你个小娘皮,上回的账老娘还没找你算。自己倒是送上门儿来了——”神女剑出鞘,有名**剑。衣美剑妖魅,一般粉红色:“何必废话,想死明说!”说这话时,**剑就架在修长白嫩的玉颈上面,巫独美剑术高绝,牡丹受制不过弹指之间:“嘁!你个老妖婆,当本姑奶奶是吓大的么!来,来,来啊!”说这话时,一支鸟铳,顶在浑圆硕大的双峰中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牡丹神将自也有备而来,当时就亮出了真家伙:“有种放马过来,看看谁个先死!”
僵持一时。
互骂万句。
其后,还是牡丹深明大义,顾全大局,在不落下风不失颜面的情况之下。
说明了来意。
其后就是,冰释前嫌,化敌为友,互称姐妹,蜜里调油,巫山神女当场就表示了,说你要是能够说成这一门亲,你就是我大姐,我就是你小妹——那是不可能的,阿怜的脾气秉性没有人比巫独美更清楚,阿怜认准的事情,从来不会改变——所以这是一计,巫山神女又说,要是你做不到的话,那么,你就要拜我为师,做我巫山神女的关门弟子——
是的,无论神女宫,还是大后宫,都需要一个真正的传人。
这个人,要美貌,这个人,要霸道,这个人,要美貌还要性感更要霸道到了彪悍,且必须直白,就是必须得二!
这样的人,也就是说,巫山神女,相中了牡丹姑娘。
应该说是,就在昨天,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早就已经,相中了她!
牡丹,也就是,巫独美数十年来一直在苦苦寻觅而不得的传承人,那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啊!
所以这是一计,此时恰好使来——
成!一言为定!
只是,巫山神女万万想不到的是,只有牡丹想不到的事,没有牡丹做不到的事——
阿怜呢?
阿怜,根本就不叫个事儿,当,牡丹姐姐从阿怜房间里面走出来,那是经过了,三天三夜苦口婆心地开导劝说,阿怜终于想通了——
说,好吧,我去相亲。
当然,阿怜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再见方殷一面。
然后自杀。
所以阿怜提出的条件是:你的老弟,我没见过,你可以叫他来,也可以找别人,反正看不对眼我不要,我要一个一个挑——
巫独美是对的。
阿怜是不会死心的。
两条腿的蛤蟆是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那有的是,当然牡丹并不知道,所以牡丹啪啪拍着胸脯,保证道:“你放心,我给你找一万个来,你就可劲儿地挑!”
第二天。
在人堂。
牡丹大姐,着燕老二,一举召集万名勇士,就是堂主香主以及教众,全是老爷们,通通光棍汉,一排一排,一列一列,齐齐立在人堂大院,任随阿怜姑娘挑选——
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就搞得场面非常之宏大,可说是万人相一人。
一人独憔悴。
当然阿怜被吓住了,阿怜别说挑了,阿怜看都不敢看,阿怜胆子极小并且极易害羞,所以从头到尾一直躲在房间里面根本就没有出现——
只落得,万名勇士,连同燕老二,又狠狠地欣赏了一把大巫山之尤物的风采!
胆小,好说!
害羞,好办!
就在当天下午,大后宫,群芳众美一齐出动,连同,暮雨楼里的一干姑娘,共计一千八百美人,在叫春妈妈的带领之下齐至人堂——
助其势,壮其胆,同作绿叶,共襄盛举!
为我阿怜!
不说头一天,那是小场面,第二天整个京城就轰动了,因为一个消息——
人堂全开放,后宫大招亲!
第一天就成了三对儿,第二天就成了三十对儿,大后宫中恨嫁女与人堂之中老大难的问题终于得到解决,并且形势一片大好——
当然没有阿怜,阿怜等的是他。
第三天,就有很多官宦小姐,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偷偷摸摸,半遮半掩,着那七大姑八大姨的来问话了——
说我们,可不可以参加呢?
这个可以有,所有人都说,说这件事情,你要问此次活动的发起者,就是,牡丹大姐啊!
自不必说,只一字,成!
第四天,基本上,京城中的半数单身适龄女子,齐聚人堂,其数上万!
这一天,钓金龟,拉郎配,整整成了一百对!
第五天,相亲活动没有开始,人堂已被团团包围,大多男士,大多光棍,林林总总近十万人,墙外齐声高呼牡丹大姐——
说我们,可不可以,也参加呢?
成!
牡丹大姐说了,说要男女平等,人人都有机会!
只不过,莫论富贵贫穷,不分三六九等,单身男士欢迎,讨小妾的不要——
滥竽充数者,乱棍打出去!
所以第五天,人堂偌大地界,那是里也三层外也三层,挤得鸟飞不过水泄不通,据官方正式统计(当然这种情况不可能不惊动官府),当天,参加活动的人数已经达到了八十一二万多名(其中,半成是相亲女,一成是相亲男,三成是家属亲友团,八成是看热闹的,包括媒婆、戏子、小偷、人贩子、跳大神的、卖糖葫芦的、以及卖跌打药的等等),形如暴乱场面失控,伤者无数哭声震天——
就是一对儿也没成!
早就说过,任何事物都有一个极限,活动的规模已经超过了人堂的承受能力,是以大好相亲活动演变成了一场闹剧一次**,直接遭到了官府禁军的残酷镇压。镇压总是难免的,残酷的意思就是,作为此次事件的发起人牡丹大姐,被抓了起来。就在当天,礼部尚书严微,严达义上书,说此事有悖礼制,有伤风化,败坏国法纲纪以及人伦,当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我清平盛世朗朗乾坤,罪魁祸首该当严办重惩种种。
第六天,这件事情就上了早朝,作为主要议题,文武百官参议。
议来议去,还没有议出结果,隆景帝当即宣布,说岂不废话,这是好事儿啊,大大的好事儿,朕是全力支持!
说,立刻放人!
皇上全力支持,群臣竭力拥护,此事当天上午完美解决。
严尚书,有心卫道,无力回天!
只因为,当天上午,愤怒的群众,将近有二百多万人,将紫禁城几乎完全包围了——
“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
……
……
那是,人山人海人潮人浪,整得大地惊战直接吼破了天!
“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还我——牡丹!”
……
……
……
……
那气魄,那阵仗,那架势,那场面,那吼得简直比收复失地,还我河山还要猛烈一百倍!
正是人心齐,泰山移,得民心者得天下,自此天下须眉不足论,巾帼唯我大牡丹!
莲舟渡慈航,神媒保姻缘,这个是拦不住的,第六天下午。
相亲活动,继续进行。(未完待续。。)
五十五 向前向前向前——
第七天。
阿怜不再重要,阿怜只是一根细细的导火索,或说一只蝴蝶,轻轻扇动翅膀~~
这是一场猛烈的风暴,这是一次伟大的革命,这是一次里程碑式的胜利,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就不要再提方道士了,方道士和牡丹一比,屁都不是!
伟大的领袖,牛牡丹,作为破旧立新引领时代发展的代表,作为全天下千千万万孤男寡女的福音,只用几天时间就彻底征服了人民群众的心。也就不要再提慕容公子了,慕容公子早就已经过时了,现下的京城百姓,包括外来人员,将近六七百万人,每一天所做的事情只有三件。其一,参加相亲会,其二,观看相亲会,其三,谈论相亲会。
牛牡丹?谁是牛牡丹?
如果,有人走在京的大街上,胆敢这样问的话,一定会被人当作特大号儿的大白痴,而且要遭到所有人的严重鄙视!
并且回他一句,牡丹大姐都不知道,你是土星来的罢你!
当然了,再美好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就好比再伟大的革命也不是一次性就能成功,由于官府的干扰,以及群众的无组织无纪律性,第六天的相亲活动和第五天一样失败,成双配对人数为零。所以,现下的牡丹大姐并没有被胜利冲昏头脑,反而戒骄戒躁,谨言慎行,总结经验吸取教训,并且听取下属意见,就像当年刘备去请诸葛亮一样。专门为此事请动了一位高人——
这个下属,就是燕老二。
燕老二说,说你不要问我。这种事儿嘛,还是于老妖在行。
于老,很妖,这个大家都知道。
于是,第七天早上,牡丹大姐就亲自去了暮雨楼,去请于老妖。
自不必说。老朋友了,喝过酒的,于老那也是相当痛快。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当然了,了解于老先生的人也都知道,于老其人,是有一个最大的特点那就是:无利不往。
所以。提出一条件。
就是让牡丹。陪他睡一觉。
于老没有死。
如果不是慕容公子拦着的话,于老就已经死了,绝对见不到当天中午的太阳。
因此于老,在被牡丹揪着耳朵,白条鸡一样拖到人堂的时候,心里头那是忿忿不平,大不乐意的!
就说人刘皇叔,去卧龙岗请诸葛亮。那还三顾茅庐来着,这一点儿诚意都没有~
不开玩笑。这是一件正经的事情,于老也知道。
可以造福,可以积德,还可以狠狠地赚上一大笔,这就够了。
于老说,无规矩,不成姻缘。
当日,于老出谋划策,经由牡丹之口,宣布了三个规矩。
第一:所有闲杂人等,包括亲友团,狂热追随者,不得进入人堂,因为搁不开。
第二:参加相亲活动的男女,必须领号,排队进入,一天只放九千个号,女士一千男士八千。
第三:就是要票,门票的票,进门得交黄金十两。
补充说明:男的必须买票,女的不用买票,富的必须买票,穷的不用买票。
规矩宣布,万众哗然。
规矩就是规矩,效果才最重要,如同吃药,要的就是立等见效——
当天,秩序井然。
当天,效果奇好。
当天,花好月圆。
当天,盆满钵满。
当天就成了一百八十对,创下了活动以来的单日最高成交,配对纪录。
于老就是于老,想法前卫新潮,便就借此好事,一举成功地带动了京城人民的消费热情并且有力地促进了隆景朝的经济发展,在中饱私囊的同时,更让无数商家因此而受益。也就是说:卖梯子的,卖桌子的,卖椅子的,卖零食的,卖小吃的,卖鲜花的,卖砖瓦的,卖房梁的,卖水的卖药的,卖纸的卖刀的,还有卖糕的,都卖疯了,卖来卖去都卖光了,恨不得能把自己卖了……
就这么说吧,有一卖棺材的。
因为价格高,质量又不好,所以积压了好几百口,积压了好几十年,都长虫子了,快要烂了。
就在当天,价格提高十倍,一样卖个精光!
京城的人,是太有钱了!
人堂的墙,也是太高了!
权作垫脚石,好歹也得看,就这,夜晚来临,活动结束的时候,在场所有围观群众的脖子都长了大一截儿——
这个节目,那是太精彩了!
就这一天,卖票,倒票,倒卖票,卖倒票,总共收入整整八十万两黄金!
你道如何?
根本就,没有几个不买票的。
原因是,真正穷人,根本就娶不起媳妇。
而真正的富人,自是不在意那一点小钱。
便就一般人家,小儿前来相亲,穿得破破烂烂,装穷不去交钱,那不成,尽多街坊邻居,岂不给人笑话?
即使有土财,真正吝啬鬼,想要蒙混过关,谁又不认识他?
于老就是于老,从来不做亏本买卖,于老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于老也不亏心。
当然赚到的钱,一半给了人堂,一半给了牡丹。
而牡丹,从来都是一个富婆。
所以也不稀罕。
就把分到的钱,全部换成金票,一股脑儿塞给了他的二姐夫,陈平。
并且作出指示。
当然陈平会说。
陈将军,第二天就到了军营,请示方老将军过后,当众宣布说,所有的钱都是牛牡丹分给兄弟们的,牛牡丹并没有忘记我们兄弟,并且说了,欢迎兄弟们明天都去相亲!
可以想见。
当然军人嘛,是有纪律的,所以数十万条光棍汉并没有当天夜里就一窝野马蜂似地杀入京城,而是,与陈平将军一样,请示方老将军。
方老将军,下达指令:脱盔,解甲,赤手空拳去,一次一万人。
第八天。
血肉为躯,筋骨为架,四座大型金字塔矗立在京城之中,人堂之外,巍峨高耸,气冲霄汉,迎着旭日之光,忘情呐喊齐呼:“牛牡丹——我爱你!牛牡丹——我爱你!俺们兄弟也没忘,无禅也是俺兄弟!你就是俺亲嫂子,俺们兄弟都爱你!”那家伙,喊得,恐怕土星上的人都听见了:“牡丹——威武!漂亮——霸气!天下——第一!最最——牛逼!”
……
当日,万名隆景将士,千人一队,轮流进场,完全将相亲大会霸占!
同时场外,九千隆景将士,四座人塔合一,共拥牡丹登基,上位,一举登顶,凌于绝顶!
花王已然迎风怒放,傲立人潮人海之上,标志性的火红劲装标志性的齐耳短发——
如同一支火炬!
千娇百媚皆失色,巾帼惟我大牡丹!
烽烟滚滚唱英雄~~
这就是先天下之忧而忧,这就是后天下之乐而乐,这就是,大爱!大爱无疆!
闲话不多说,相亲进行时,向前向前向前,牡丹发号施令——
“轰!”(未完待续。。)
五十六 三教九流相亲会
就在第八天,相节活动达到了**。
就在这一天,午时,隆景帝,偕虞后,元厚、元德、袁持、袁俭、元勇、元沛、元洪、元让八王,端庄巧丽四大皇妃,及贤贞淑德二位公主,銮驾卤簿,护从仪仗,亲至人堂。
只着常服,未着冕冠,和蔼亲善,人人一般,说的是要,与民同乐。
这是一种态度。
说过全力支持!
是以,这一天的相亲活动,参加人数是为一万零二人,包括贤贞淑德二位公主殿下——
皇亲国戚嘛,总要特别照顾一些,大家都没意见,而且都很高兴!
当然,三花公公也是随之而来,并且颁布了一道圣谕:无论家世出身,不分高低贵贱,只要公主相中,就是帝婿驸马!也就是说,鲤鱼可以跳龙门,草鸡能够变凤凰,只要你是个人,是个男人,不论高富帅,还是矮穷矬,不论天才还是蠢才,不论英雄还是狗熊,不论男神还是**丝,只要给二位公主看上了,立时你就是当朝驸马,绝不食言!
就是这话!
如是观之,这隆景朝的二位公主殿下,是真的嫁不出去了。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无论如何贤贞淑德二位公主那是经历过慕容公子和方小侯爷,两位极品男神的,眼光那是特别得高,绝对不会降低条件——
所以就乖乖地立在美女队列当中,在挑选别人的同时,任人挑选。
因为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消息。
就是慕容公子。慕容公子也要来相亲。找对象。
消息绝对可靠。
所有人都相信。
因为当天,在一千零二名单身女子当中,是有一名白衣女子。
蒙着那个美丽面纱。
清冷绰约,一帘幽梦,芳与泽其杂糅兮,羌芳华自中出。
是的,如若不是他,她也不会来。每一个人都知道芳华姑娘,是深爱着慕容公子。
消息是假的。
因为消息,是于老先生凭空捏造的,为的就是,弄假成真。
且看。
轰动是轰动了,**也**了,但是,第八天的配对人数再次跌落谷底,一举清零。
包括贤贞淑德,所有单身女子。都在等着慕容公子,放弃选择。一心痴守,不求天长地久,只要曾经拥有,就算看他一眼也值——
极品只有一个,男神只有一个,从来只有一个。
是以当天,一干兵痞,耀武扬威是没有用,铁血雄风也没有用,极力表现都没有用,怎么折腾也是没用,也就是轮着进去转了一圈,换个几个阵势,摆了几个造型,饱了一次眼神,落得一场空欢喜。人和人,不能比,只是一个消息传出所有一切都变成了浮云,慕容公子就是如此之受欢迎,这个不服真的不行。只因关乎梦想,为了梦想,人们,尤其是女人们,会将无数个送到眼前的宝贵机会一一错过,纵使心知肚明也是一般,无怨无悔。
但是!
还有一个,极品女神!
这件事情不可理解,简直就是无法理喻,怎么能够这样呢?
如此下去,岂不黄了?
岂有此理!
就在当天,晚上,牡丹大姐二度杀至暮雨楼,从慕容公子专用里面找到了慕容公子——
辱骂千般,教训万遍过后,和他,进行了一次严肃的谈话!
主要内容如下!
你!
于慕容!
怎么能这样儿啊!
再不要脸也要有个限度罢!
色狼!大色狼!流氓!臭流氓!无耻!无耻之尤!谁个没有见过,呸!谁又要和你洗澡!
败类啊,败类中的败类!你还不如方坏水儿了……
闭上你的臭嘴!我呸!
……
……
……
该说的我说了,该做的我也做了,反正我是仁至义尽了,懒得和你再说!
还问?问毛!
问你个鸟!你自己看着办!
呸呸呸呸呸呸呸!天呐,苍天!你个,你个,气死老娘了!
走了!
第九天。
消息被证实,的确属实,慕容公子是要参加相亲会。
只不过,要等到他的好朋友,也就是方家的小侯爷回来以后,两个人一起参加。
应该说是,最佳损友。
第九天,第十天,也就是一连三天,都是军人专场。
这个大家可以理解,可以接受,当兵的都不容易,何说是牡丹大姐说的——
第九天成了三对。
第十天成了五对。
第十一天,万名隆景将士的主动让路,都站在门口,无人一进入。
第十一天,成了八十对。
机会是有很多,但是不容错过,再美好的梦想也只是梦想而已,人人也是心知肚明——
芳华姑娘,再没有来。
阿怜姑娘,再没出现。
民间踊跃参与,朝廷鼎力相助,其后情势喜人,又有意外之喜——
第十三天,男方,皇亲国戚专场。
第十四天,女方,平民百姓专场。
第十五天,寡妇鳏夫专场。
第十六天,三教九流专场。
五花八门,笑料百出,其间是有万千纷杂喧嚣自是不必多说,不过这个三教九流专场必须要重点表述一下——
就在第十五天,上清“存”字辈门人,共计七十九名青年道士,以及一众妇孺家眷,在蒋公正蒋长老的带领之下,来到了京城。
当然,其中是有牛大志,牛道士。
并不是巧合。
蒋长老及一干道士,是来找方道士的,为了清明时节,上清之事。
一干人等,专程前来传话,就是传达沐掌教的话,也就是告许他不用回去,也不要惦记,一切自有安排。
当然,方殷不在。
自不必说,来到京城,大街上一打听随便是个人都知道,方大都统出差了。
但有一处很热闹,隔着老远就看到,那是人声鼎沸人塔高高,最高处还有一支人形火炬——
什么情况?
不懂,就要问,于是有人问,说那边什么情况?
路人答道:相亲会!
相亲会?甚么又是相亲会?左右不还是不明白,于是又问,说那人是谁?
路人答曰:那是牛牡丹,牡丹大姐呗!
于是乎,上清众人,也就问了,牛牡丹?牛牡丹是谁?
所以,当时上清一干道长以及妇孺家眷包括蒋公正蒋长老曾经被围观一时,全都被人当作特大号儿的大白痴,而且要遭到所有人的严重鄙视!
并且回过一句,牡丹大姐都不知道,你们都是土星来的罢!
老姐?
当时牛道士就傻掉了,说:“老姐?”
老弟!
后来,在牡丹大姐的助手,也就是小嫣嫣的引导下,牛大声终于看到了他的老姐:“老弟!”
还有二姐,还有大姐,还有老娘,还有老爹,大姐夫二姐夫,七大姑八大姨,陈不平,牛妞妞等人。
也就是说,就在这一天,翼州牛家的人,已经全都到齐了。
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牛牡丹这个三丫头是太有出息了,老牛家所有的人以后都准备跟着她混了,也就是举家搬迁移居京城——
当然了,还差了一个三姐夫:无禅和尚。
第十六天。
三教九流专场,牛大志等七十九名道士,一齐进入了人堂的大门——
不要忘了赌约,还有一个阿怜,牡丹大姐已经把阿怜姑娘夸成了一朵花,当时七十九个人都心动了——
牛道士,你也要加油啊!
对了忘了说,当时牡丹大姐辱骂千般,教训万遍过后,和慕容公子,进行严肃的谈话的时候,慕容公子是光着屁股的……
那是赤条条,坦荡荡,要多淫荡有多淫荡,还自腆着个脸乐,还说,说美人~~
不如你也,脱个光光?
大家一起,边洗边聊?(未完待续。。)
五十七 来自土星的道士们
一进门。
好多好多好多人!
是一大院,长方形状,无花无草,树木稀少。
人堂有多大?
说过人堂比紫禁城还要大,人堂,大院是有四进,将近三千间房,人堂就相当于现下的足球场——
四个,并排,竖着拼起来那么大!
因之一眼望去,处处花红柳绿柳绿花红,满是莺莺翠翠翠翠莺莺,自是人比花娇,春天已经来到,端庄也有火辣,清纯也有——
且不说那,今天的主题是花。
一千零一位,众多女嘉宾,一人手持一朵鲜花,芳香而又美丽,朵朵娇艳欲滴。
并非饰物,衬托烘托,每一朵鲜花都是一件信物,或说,意向。
就是说的意中人嘛,向对方表达自己的意思,以鲜花作为邀请,托媒人将花送上,经过进一步地了解,再作详谈。
正如此,此处的规矩就是,女士优先。
也就是女方先挑,男方被女方挑中了以后才能得到挑选的权利,也就是说你要是乐意就可以拿着花去和人家谈,不乐意就拒收鲜花直接放弃——
所以,又有成百上千媒婆穿插其间,里外搭桥,来回牵线,家长里短打听,七嘴八舌建议,忙得不亦乐乎。
中间是一条,笔直的大路。
这一条路,宽有十丈,长达百丈,完全是用一张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拼成的——
笔直两列,分隔阴阳。
现下,上清一干道士。混迹于千八百位三教九流男士当中。缓缓前行。
人是很多。书生也有,道士也有,和尚也有,贩夫走卒相师工匠,医生相师戏子武士,大多青年人,也有中年人,也有老年人。当然全是光棍汉,一心娶个美娇娘——
比如高道士。
高道士,就是高明,高道士,上清“存”字辈八十一名道士之一,也是三妹,毛若花的男朋友。
外号儿,小驴长脸。
如同上清其余道士一样,高道士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只因为牛道士他老姐这一次特别照顾的关系。今天来的,都是美女!但见:这个杏眼桃腮。那个冰肌玉骨,这个肤若凝脂,那个手似柔荑,这个雍容华贵,那个秀美俏丽,这个冷若冰霜,那个艳若桃李,这个热情似火,那个柔弱可依,这个美目顾盼,那个巧笑倩兮,这个含情脉脉,那个欲语还休,自不必说环肥燕瘦,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灿如春华皎如秋月,群芳竟秀美女如云——
最要命是,兰熏桂馥,暗香袭人!
“哇噻!”高道士,震惊了,如同其余道士一样,大惊小怪土鳖一样:“快看快看!异
族美女!”应该说是,洋人美眉,高鼻深目有之,金发碧眼有之,身着奇装异服,发色肤色各异,身材火辣至极,数数好几十个,大多热情奔放,媚眼外加飞吻,冷不丁地一听,那是:“哈喽!哈喽!贼儿!贼儿!欧耶!欧耶!欧买高地!好肚油肚!好肚油肚!买内母椅子肉丝,喔次一子内母?肉丝有之爱娃有之,欧买达令!买夯腻!买死喂特!东瀛有之高丽有之,奥尼桑!奥尼桑!呀妈爹!呀妈爹!马鹿!马鹿?”
“高明?高明?”话归正题,现下是牛道士,指点高道士:“她在叫你!她在叫你!”
“哪个?哪个?”高道士,还魂惊梦,茫然看去:“你……我……这……咳!”
梦醒了。
那人是三妹,毛若花,那是,一脸失望,万分鄙夷:“嘁!”
你哭着对我说,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本来就,说好了,两个人,一对一,进来就是凑个热闹走个形式,这可好,一进来立时就原形毕露了:“三妹,你听!我说——”当然了,高道士和毛三妹的爱情是坚不可摧,牢不可破的:“正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斯美有若繁花,于我不过浮云……”可惜,晚了,高富帅是火上浇油:“我说,高师兄啊,你先擦干净了再说,哈喇子都流地上了!”并且,贼心不死,乘虚而入:“若花师妹,你不要生气,这也不能完全怪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高富帅,也姓高,是高道士的师弟,也是高道士的情敌:“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哎~~~”
三妹长叹一声,低头黯然离去:“左右为难呐!”
“三妹——三妹——”高明道士,又一次追悔莫及:“三妹——三妹——你!快回来~!!”
事实就是,乱花渐欲迷人眼,高师兄已经跑偏了:“听我解释!”
而高富帅,高师弟,情感专一锲而不舍,自始至终目不斜视,只看如花师妹一人:“问世间情为何物~~”
该!
如此看来,三妹该要重新考虑一下了:“无上天尊——”
众道士,幸灾乐祸,齐声诵道:“身心理顺,唯道是从,人行大道,号为道士!”
毫无疑问,这一群道士是极其醒目的。
人人青衣白裹腿,人人簪发黑布鞋,因之统一着装,风格特异,是以醒目。
也可以说,都比较土。
就比如,袁世和赵本说道:“师兄,我怎么觉着,觉着咱们几个,都,都傻乎乎的!”
语出,人人侧目,面面相觑:“哎——”
赵本叹一口气,胡非凡啐道:“可不就是,奶奶个熊!”
可不就是,土星来的,一众青年道士谁也没有见过:“左右来了都来了,反正不看白不看,对罢老孙?”
这话是钱有常,问的孙自朴:“呵呵——”
孙自朴是个老实人,老实是老实,也是闷骚型:“不要说我,你看杨师弟,人家杨师弟!”
第一朵花,是杨恒收到的。
杨恒是帅哥,并且冷酷范儿,因此最受欢迎:“你你你,小哥儿慢走,移步一叙——”
是一媒婆,笑容可掬,挥舞着一朵鲜花,火红色的仙客来:“哇——”
众道士惊叹,一齐看杨恒:“啧啧啧啧,不愧杨恒!”
但杨恒,不但冷,而且硬,那是扬长而去,根本不作理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杨恒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尽管杨恒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但杨恒今日就是为她而来——
“不是罢?”贤贞公主,完全傻掉:“啊?”
“怎样?怎样?”可怜堂堂公主殿下,居然给人生生无视:“哈哈!怎样!”
这个是淑德,淑德乐翻了:“上清道士,果然有种!”
当然贤贞,本来就是和那帅哥道士开个玩笑,因为方道士:“好好好,这次我输了,下次你去送——”
这个游戏,姐儿俩送花对赌,已经玩了百八十次:“好好好,看我的!”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人人眉开眼笑,气氛极为欢乐,只因:“罪过!罪过!”
只因土星来的不要紧,只因木星来的才醒目,只因南山禅宗的一干青年和尚赫然在前,光头顶着日头,个个木头木脑,人人面红耳赤,齐齐大念佛号:“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这一些,都是牡丹大姐的安排。
南山禅宗的人,就是牡丹的娘家人,这等好事岂能错过:“灵秀!灵秀!灵秀!灵秀!”
忽而大乱!
灵秀现身。
也自门外,是为燕大侠挟持而来:“花和尚来啦——花和尚来啦——”
“哗!”所有鲜花,一齐投向灵秀:“圣僧~~唐长老~~灵秀哥哥~~你可来了~~”
和尚一到,温度升高!
又是一举打回原形,所有女人变成妖精,这个和尚来自土星,不过越老越有味道:“啊——————————————————————————————”
……
他在云端里,踏着阴风,看见长老坐在地下,就不胜欢喜道:
造化!造化!
几年家人都讲东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蝉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体。
有人吃他一块肉,长寿长生。
真个今日到了。(未完待续。。)
五十八 莫非七仙女?
十丈宽,百丈长,自大门至正厅一路走下来,竟然足足用了半个时辰。
其间,文人聚团,吟诗作赋,武者挂单,卖弄拳脚,琴棋书画不足,戏子粉墨登台,群雄各显其能,以博佳人青睐,就像是一道流动的筵席之上,一道道风格迥异各有特色的菜肴,咸辣鲜香,高矮胖瘦,清淡油腻,丑俊黑白,单看众位美女偏好哪一口儿,便就以花为媒,先行预订,待到你是有情我也有意,成与不成双方再由媒婆领着单独去到屋里,当头对面说个明白——
第二进大院,将近八百间房,就是单独会面的场所。
一路走下来,三教九流千名男士被截留了八十多个,不算多,也不算少,时间有限机会难得,外头还有一批批的千人团在等——
不说旁人,只说无花。
无花,一共收到了三朵花。
三朵桃花,一朵粉红,一朵粉白,一朵纯白。
南山小灵秀嘛,面如冠玉,唇红齿白,往那一立玉树临风,光头也是格外有型,因此比较受到欢迎。当然了,作为南山禅宗,无字辈的大师兄,无花一直都很淡定,淡定的同时也很挑剔,挑剔的同时也很为难,因为那三朵花几乎是同时送到的,而送花的三位美女都是非同寻常的人物,也就是两位公主,外加女侠一枚。
公主之一,隆景公主,淑德。
公主之二,西洋公主,诺勒。
最要命的就是女侠。最要命的还是女侠。因为女侠无花认识。许三仙。
淑德公主,无花不识得,然无花已然见得人衣服上绣着的龙描着的凤,因此无花拒绝。
婉拒。
西洋公主,身披斗篷,面罩黑纱,裙衣拖得老长,领口开得很大——
只露出。雪白耀眼,紧紧挤到一起的两个半球,以及中间极其严密的,一条深沟。
所以无花很为难,无花为难的同时也很害羞,因为在灵秀走后几乎所有的人又都直勾勾地瞅着无花,等待他的决定——
无花,的为难之处就在于:
不露脸,只露胸,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
当然胸很漂亮,可说过于完美。可是,但是,万一是个丑八怪怎么办?
天使与魔鬼,只在一念间。
无花在为难。
那时候,没这个,现下是,所有人都在看无花和尚为难的脸,以及西洋公主暴露的胸。
最终,许三仙主动弃权,哭着跑掉了。
许三仙,从来都是一个苦命的侠女,这无花和尚简直比玉面狐狸还要可恨:“花!”
同时,无花作出了决定。
也就是一把抢过那朵纯白色的桃花,大步飞奔疾追过去,并且回应道:“仙!”
所以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谁也不知道花与仙在万鹤谷中那是一见钟情,并且山盟海誓,说过我是非你不娶我也非你不嫁来着。
“孽障啊,孽障!”二师兄,无涤面朝西天,深重忏悔:“……”
无怪乎,无涤和尚如此忧心,南山禅宗已然衰落,佛门圣地以被玷污,便以无字辈僧,傻瓜无禅,白痴无能,大师兄无花尚且如此,却教众僧情何以堪:“是啊是啊,这可真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啊!”
这是一个愚蠢的决定。
正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无花和尚自诩聪明,还自执于天使与魔鬼的问题,犹不知自身境界已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如果方道士在场的话,一定会为他指点迷津,告诉他,说兄弟,这还用想啊!
说,这个时间段儿,人是来干嘛?
圜丘祭天,万国来朝,说很明显嘛,人那是来选美的啊!
说这妞儿我都没有见过,虽说未必真正公主,但必然倾尽一国,许是几国之力选出,说那还用说!
必然绝色!
……
美女是有很多,绝色不止一个。
还说阿怜。
阿怜躲在屋里,根本没有出去。
笑声,鲜花,喧嚣,纷杂,这一切都与阿怜无关,阿怜只等一个人。
自然是,某道士。
只是。
门外。
“谁来谁来?”牡丹大姐来了。
“我!我!我!我!我!我!我——”七十九名道士,俱至。
上清七十九个人,安然脱身有之,摆脱纠缠有之,没有一个人成双配对,为了阿怜——
只为阿怜!
阿怜究竟如何,谁都没有见过,可以想见牡丹大姐的口才:“谁个先来?”
“你!你!你!你!你!你!你——”七十八名道士,齐道!
正当如此,饮水莫忘掘井人,所以毫无疑问,牛道士率先登场:“老弟!”
“呵呵~~”牛道士进门,心下忐忑,满含期待:“吱呀~~”
也不废话,一眼搂过!
就,定住了!
阿怜究竟,生得如何?
早就说过,方道士那是有眼无珠,暴殄天物,生在福中不知福!
便借牛道士,这一眼,再品一下我见犹怜——
肩若削成,腰若约素。
婀娜小蛮,冰肌玉骨。
双瞳剪水,柳眉如烟。
云髻峨峨,斜抱云和。
擢纤纤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
莲足双双半握,唇色朱樱一点。
正是如花似玉,可喜佳人独坐。
蹙眉捧心西子,含羞带怯月娥。
……
那一刻很短,那一瞬很长,且不多说。
阿怜知道他要来,阿怜也是听说过,阿怜的耳朵里面已经起了茧子,是的,他叫牛大志。
阿怜没有看他。
他在看着阿怜。
一眼,就是一眼,定在那里,直勾勾地瞅着,一句话也不说——
气氛非常尴尬!
阿怜又羞又恼!
早就应该不来!
何必自寻烦恼!
多么没有礼貌!
阿怜心道,这天底下,难道还有比某某某,更无耻的人么?
便欲开口,无话可说,想要抬头,还是害羞,只用眼睛余光约莫看到了一个不高不矮,微胖而白——
倏地一晃,竟然,飕地跑掉了!
这是什么情况?
阿怜傻掉了!
没看上?
……
无论阿怜如何,阿怜对自己的容貌都是极其自负的,因为阿怜有这个本钱:“砰!”
门关上了。
阿怜当时就哭了,当时阿怜的心里只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憋屈!
以及不忿!
一个相不中可以说是有眼无珠,两个瞧不上那就是阿怜自己的问题了,自信顷刻坍塌,情绪瞬间崩溃:“咿~~~~~~~~~~~~~~~~~~~~~~~”
听过蚊子哭么?
门外。
牛道士,深深深呼吸,扎一马步,一次次运气:“咝——哈!咝——哈!咝—————”
一干道士,一头雾水,面面相觑:“怎了?怎了?”
“怎这快?怎哭了?”
“不是罢?话也没说一句,我说牛道友,你这也太快……”
“怎样?怎样?”
“漂不漂亮?漂不漂亮?”
“闪开!闪开!该我了该我了……”
“这就叫,好狗不挡道,牛道友,借过借过!”
……
牛大志,堵在门口,一语不发,八风不动,仍以一个骑马蹲裆式:“呼!呼!呼————————————————————————”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说不出话,一句话也不说不,一个字也说不出:“咳!”
牛道友口才便给,这是生平头一遭:“吱呀呀~~”
当然牛家的人,都不信邪:“阿怜姑娘,小可牛大志,适才一时失神,颇有失礼之处,还望阿怜姑娘多多见谅——”
牛道士,你要加油啊!(未完待续。。)
五十九 暖男牛道士
何以一时失态?
自是惊若天人!
啪!
说是,说是,小可方才一进门,立时就是丢了魂,心说莫非广寒宫?还是仙女下凡尘?可恼!可恼!一时有话说不出,半口气也喘不上,昏了头更转了向,进退失据多慌张,可恨!可恨!活活丢人死现眼,惹得姑娘哭一场,千刀凌迟不解恨,纵是万死也难偿!只盼,只盼,不看僧面看佛面,姑娘大人有大量,真心还得要实意,这记耳光更响亮——
啪!
这,就是牛大志。
这,也是传统,比如牛老爷,白大富,陈平,都一样,比较贱。
也都一样,泡妞儿在行。
当然阿怜不哭了,阿怜早就不哭了,有一个词叫作惊艳,无论如何阿怜对自己的容貌都是极为自信的,从来没有怀疑~~
这不是演戏。
前一时,牛道士真的懵了,很有一种繁花落尽,情窦初开的感觉。
那么,问题就来了。
牛道士,现下最该感谢的是谁?
不是天,不是地,也不是他的老姐牛牡丹,而是,正是方道士!
正当如此,天底下的好男人是有很多,能说会道的也不止方道士一个,说到泡妞的本事方道士更是根本就排不上号儿的。正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因为关系特殊,受到重点照顾,阿怜姑娘的事情牛道士知道得最多,包括她和方道士的感情纠葛。当然此前,牛道士对于这一次的相亲也不是十分上心。还自心下极为不满。心说人挑剩下的我才不要。任你吹破大天,再好我也不要!
现下,牛大志明白了,自家老姐的眼光,那是何其毒辣!
而方道友,亏得他是心如铁石,情感专一,一心只有林妹妹。这才让牛大志捡了个便宜!
一个大便宜!
好了,到此为止,谁都不要小看了牛大志,之手段,之手腕,之稳、准、狠!
阿怜,我的。
绝对拿下,不用发誓,牛大志心道。
可怜阿怜,仍自不知。
阿怜没有理他。
痛心疾首悔过。阿怜没有理他,啪啪抽俩耳光。阿怜没有理他。
递过一方手帕,阿怜也没理他。
自家没滋没味,傻笑一时,呆立一时,讪讪坐下,阿怜从头到尾一直都没有搭理他。
只不过是,瞥过一眼。
人是稍胖一些,倒也眉清目秀,生得白白净净,算不上帅,看着舒服。
不过如此。
当然了,对于阿怜姑娘来说,只是走个过场,阿怜才不要和他相亲,真正一心一意情比金坚的那是阿怜——
当然这个过场,也是命中注定,说了我的就是我的,那是山人自有妙计!
且看。
稳、准、狠,牛道士的三板斧!
起先,只一个稳字。
上来自是报上家门,小生年纪二十有二,老爹如何老娘如何,大姐二姐如何如何,还个老姐你也识得,朋友不少亲戚很多,职业就是道士一个。
就这一个稳字,废话连篇,洋洋万言,牛道士只说。
阿怜只听。
也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心说你说你的,与我何干?
这就稳住了,必须还得准,这个准字就投其所好,专捡阿怜爱听的说——
那么问题又来了,阿怜最爱听什么?
不是人,不是物,也不是别的神马东西,而是,还是方道士嘛!
这就叫,以毒攻毒,切中要害,牛道士这一回必须要拿方道士开刀,一举出卖兜底大甩——
当年如何?
小方道士,五虎上将,文以载道,骑马蹲裆。
当年如何?
心猿不定,意马四弛,惨遭毒打,逃跑未遂。
当年如何?
青风之子,驴尾之尾,争风吃醋,中秋比武。
你道当年如何?
悲催的人生,恁多的糗事,当然那些陈年旧事阿怜没有听说过,果然听到呆头鹅与马尾巴一节:“啊?”
“嫣儿姐姐?”
“后来呢后来呢?”
“小猴子?大青马?为什么叫作一百零八?”
“岳师兄是哪个?”
“真可怜……”
……
可怜的方道士,阴险的牛道士,青葱岁月的往事,添油加醋的故事,不出一时阿怜就给绕进去了,犹自不觉。听者无意,说者有心,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情?真正的爱情就是你情我愿,牛大志明里说的是方殷暗中劝的是阿怜,只因方道士的本身就是一个鲜活生动的例证,你道当年如何?还不是一样,一厢情愿,死乞白赖,死去活来也没追上,哭哭啼啼寻死觅活,搞得自个儿怨妇一样,那又何必?
又是何苦?
现下如何,还不是活得好好儿的,春风得意马蹄疾,爱情事业双丰收,活得比谁都滋润,睡觉都能乐醒了——
当年的事儿,早翻篇儿了,不如当作美好回忆,放弃也是一种美丽,就是这个道理。
阿怜是一个聪明的姑娘。
阿怜不会听不出来,阿怜已经听出来了,阿怜心说放弃他,便宜你?
如此看来,阿怜的心,已经活了。
“你走罢,我不要再听。”阿怜忽然说道:“你走。”
这就,成了一半。
牛道士,笑容满面起身,客客气气告辞,绝不多说废话,心里乐开了花:“耶!”
三板斧,稳准狠,板上钉钉,当得狠字!
当然竟争对手还有很多,门外还立着七十八个道士:“怎样?怎样?”
“如何?如何?”
“听了个七七八八,牛道友,你好口才。你可真是有一手儿!”
“好口才。好心机。这下被你抢了先,我等……”
“也未必,人也未必吃他这套!换我来换我来,看我的看我的,还不定怎么着了!”
“咝——呼——————”
“咳!”
人人都有机会,第二个进去的是杨恒,杨道士。
当然谁人进去已不重要,当然谁再进去也不要紧。天时地利人和已为牛道士一人占尽,至于其余道友,牛大志也只能是在心里,真心实意说上一句兄弟们呐,对不起了!
实在抱歉!
其后,便于人堂,第三进院落,一间大房里面。
牛家召开,全体会议。
此次会议,中心议题就是:关于牛大志的婚后生活及其传宗接代问题。
中间怎么成的。直接都被省略。
大家踊跃发言,现场比较混乱。究竟其中具体情况如何,听上其中一段儿就知道了——
“听我说听我说,我是大姐,我说了算我说了算,你看你看……”
“妞妞,你看,这个是你老舅,叫,老舅!”
“老——呸!”
“大志,你看你,傻了吧唧的,嘴都乐歪了,快跟二姐说说……”
“呜哇~~~~呜哇~~~~~~~~~~~~~”
“要说大功臣,那还得说咱家三丫头,牡丹啊!”
“就是嘛就是嘛,这事儿办得漂亮,给你记上一功,话说咱家傻三儿长这么大就这一件事儿办得最地道……”
“我呸!”
“不平不平,不哭不哭,你看你看,这个是你小舅爷,小舅爷找小舅妈……”
……
你看你看,这一个多么温馨和睦的大家庭啊!
当天中午。
牛老爷,牛老夫人,大姐芍药一家,二姐月季一家,连同牛牡丹牛大志,外带牛家所有六服之内的亲属,男女老少共计二百多口子,乘车坐轿备下重礼,在灵秀和尚燕大侠以及于老先生的引领之下——
齐至大后宫,拜见巫独美。
牛家的人,都比较狠,大刀阔斧,快刀乱麻,不出半个时辰,谈妥,搞定!
自是说来简单,也非一马平川,其间是有一些问题,比如人家大后宫是有规矩就是女宾欢迎男客止步,比如阿怜姑娘的这姑那姨这姐那妹比牛家的女同胞们还多十倍,比如巫山神女眼见我见犹怜是奇货可居于是又提出了额外的附加条件,就是牡丹进宫大志入赘包括芍药月季等人以后见了她都得自称子侄晚辈这样的苛刻条件,等等等等。
当然那都不叫事儿,简直就是毛毛雨,那是满口应承,糊弄过来再说,进了牛家的门就是牛家的人,任她小小一个阿怜,还能翻了天不成?牛家之事,无论大事小事,一向都是女人说了算的,而且向来都是所向无敌无往不利,不服的可以去到翼州城里,或者是八百里开外大名鼎鼎的南山禅宗打听一下。所以说,这事儿,一准儿没跑儿,整那些个虚的飘的都没有用,到最后还是牛老夫人说得实在——
说亲家母啊,你就放心罢,我保证小阿怜再过三十年也是和你一样,水灵灵的脸蛋儿,白嫩嫩的肉皮儿!
这就对了,要娶漂亮大姑娘,先得搞定丈母娘,这就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牛大志,绝对够狠!
牛家的人,全都够狠!
可恼,可恼,阿怜还自躲在屋里被人蒙在鼓里,苦苦抵挡负隅顽抗,浑不知自家已给订了出去——
阿怜!
可恨!可恨!一干道士还自排着长队等着进门,大献殷勤你争我抢,又怎知牛道友此时又是心说一句——
耶!
这就是差距,差距太大了,不可以道里计,不可以道理计——
我的!(未完待续。。)
六十 登徒子专场
相亲活动,只进行到第二十二天,方道士就回来了。
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回来得这样快。
当然是,一个人回来的。
当日,是罗伯第一个发现的他,在自家大少爷的卧室里面。
罗伯的作息时间,一般是晚上九点睡早晨六点起,可是说是极科学极为规律——
这天方老将军不在。
方老将军,多半睡在军营里,因此罗伯多半时候是一个人。
经年累月,也习惯了。
罗伯起床。
就去买菜。
提着一个菜篮子。
经过那个房间的时候。
听到里面有人在窃窃私语。
那是嘻笑,更是奸笑,腻笑阴笑,多有放荡,尤其浪荡,极度淫荡~~
当然罗伯耳朵是有一些背,所以一度以为自己听错了,以为野猫叫春,或是耗子打洞,于是就:“咳!”
那么咳嗽了一声,准备把它们吓跑:“啊哟!”
这时门开了。
出来一个鬼。
身穿白袍,黑发披散,脸色惨白,眼圈乌黑:“罗伯,鼓捣猫捏~~”
这臭小子,当真是吓了罗伯一大跳,好在罗伯早就已经习惯了,因此腆着老脸也回一句:“鼓捣鼓捣,鼓捣你个兔!”
你看,这是多么可爱的老人家啊!
当然罗伯很高兴,这是一个大惊喜,只不过心下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唔~~”
是的,罗伯已经回想起来了。刚才屋子里面明明是有两个人说话。而且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不对。不对!”
罗伯便要进屋察看。
却又给他拦在门口:“屋里没人,屋里没人,罗伯罗伯,你还是快快去买菜,去买萝卜……”
那是左拦,右挡,死活不让进门!
明显心里有鬼。
的确不对,罗伯心说。莫非金屋藏娇?又领回来一个?
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呐!
当然了,罗伯对于这件事情一向是全力支持的,要是他一次领回十个来罗伯那才高兴了:“老爷——”
罗伯就非得要看!
没有老爷,这是一计,于是乎方大少爷一怔,罗伯就趁机溜了进去:“嘿嘿!”
这就叫人老精,鬼老灵,谁也不能小看了罗伯:“咝~~”
罗伯倒抽一口凉气!
昏暗中,却见屋里空空荡荡。别说女人,女鬼都没有一只!
但是被褥凌乱。
床下有四只鞋。
这不对。
有蹊跷:“你看。我就说没有人吧,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方殷可是从来都不会撒谎骗……”
晚了。
罗伯已经发现了。
床尾之下,一角衣袂,绿油油的,又像一条狐狸尾巴。
果然有人藏在床下!
这下就被捉了个正着:“是啊是啊,没人没人,是老奴眼花了,是老眼昏花……”
当然了,年轻人嘛,脸皮儿都薄,罗伯也并不打算揭穿他:“矮油~~”
岂不知是,不打自招,床下飞快钻出一个,正与罗伯对个满眼:“好大一只老鼠呀~~”
竟是慕容公子!
慕容公子,也是披头散发,碧青色的衣袍,也是面容憔悴,更是哈欠连天:“可惜没有抓到!”
罗伯看看这个,瞅瞅那个,眼中露出了迷茫之色:“这——”
意思就是,这又鼓捣啥捏?
“没啥。”这个辩解道:“罗伯,你不要误会,其实我们两个,真的——”
“没啥!”那个,一脸无辜道!
晚了。
罗伯已经误会了,并且产生了严重的怀疑:“老鼠?还好大一只?有多大?难不成比猫还大?”
此时罗伯眼神锐利,如剑!
这个那个,互视一眼,齐声说道:“比兔子还大!”
比兔子还大的老鼠,罗伯也想见识一下:“好好好,妙妙妙,老奴我也瞧一瞧——”
“大过老母猪!”身后两个,其声叫道!
“啊哟哟!”这回罗伯,是真的被惊吓到了:“这!这!这是……”
床下。
黑黝黝一物!
如若猛虎伏卧。
暗中微微起伏:“恶!恶!恶!”
这,又是神抹?
罗伯看看这个,又瞅瞅这个那个,眼中完全是迷茫之色:“你们两个,这又鼓捣……”
变!
太阳公公出来了。
三个人,走在大街上,前头两个,后头一个。
三花公公睡醒了。
只不过,一脸委屈状,两眼泪汪汪,哭得脸上的妆都花了~~
当然了,刚刚只是一个玩笑。
只不过,对于三花公公来说不是玩笑,三花公公被他两个封住穴道堵住嘴巴塞在床下,那是整整憋屈了一宿——
当然心情不好了!
那是活该,实际上,方大都统已经连夜汇报完了工作,谁叫他死乞白赖式阴魂不散地非得跟着回来,也不让人家两个说说贴心体己私房话语~~
正是江山代有浪人出,一代更比一代浪,反正三花公公是浪不过他们两个了!
你听——
“你能够感觉到我吗?你真的能够感觉到我吗?”
“是丫,我真的能够感觉到你丫,我能够感觉到你就像你能够感觉到我,那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丫~~”
“是鸭是鸭,心有灵犀一点点,这,真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呢!”
“那么,我们两个,只要相隔不是甚远,岂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存在,难道说,这就是。神交吗?”
“是鸡是鸡。是鸭是鸭。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是一对嘛!”
“所以必须有感觉嘛!”
“因为一千八百仞嘛!”
“我是在上你在下嘛!”
“死鬼相公~~”
“太监老公~~”
“嗯嗯嗯嗯~~”
“讨厌了啦~~”
……
谁是公,谁是母,或说谁是攻,谁是受,反正三花公公是听不出来了:“呕~~~~”
“啊?哇!啥?哈!嘛?哗!”不止三花公公:“我靠!我靠!撞了邪了!见了鬼了!快看快看!那是谁啊!”
慕容公子!方小侯爷!
三花公公。
当时街上人人侧目,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火速围观连同尾随。如若撞见三只人妖——
一青!二白!
三花。
变!
人堂。
人山人海,人潮人浪,将近上百万的热情观众将人堂团团围住,搭桌摞椅,抢占高地,引颈翘首那是千般期盼万分狂热:“慕容公子——慕容公子——方小侯爷——方小侯爷——”
只待,好戏开场!
今天,是三月初八。
相亲活动,进行到了第二十二天。
消息早已传出,京城再次轰动。因为方小侯爷回来了。
因为就在这一天,慕容公子连同方小侯爷。要一起来参加相亲活动。
这个消息,是于老先生传出去的。
举世无双的极品男神,逆袭成功的极品**丝,这个必须都来瞧瞧,不然晚上睡不着觉,是以,今日那是,热闹中的热闹,**中的**!当然,在于老,燕老二,以及牡丹大姐的策划、组织、以及拍板定夺之下,这一次的相亲活动来得那可都是美女中的美女,极品中的极品,可以说是推陈出新,别出心裁,极为特异极为精彩,名字就叫作——
登徒子专场,闻香识女神。
“轰!”
“来了!来了!”
天气晴好,阳光灿烂,观众起立,选手登场——
一青,二白。
三花。
“方殷方殷!方殷方殷!威武威武!必胜必胜!”万雷并起,迸发!一时地裂天崩!
这个必须有,谁最受欢迎?
当然方殷,那一时十之七八的人都在呼喊着方殷的名字,而且都是十成十的棒小伙儿,百分百的老爷们儿!
这个,还得解释一下。
因为其余的人,也就是全部的少女、小姐、少妇、大妈、老妪、等等,都在疯狂地呼喊着“慕容公子~~慕容公子~~啊~~~~~~~~~~~~~~~~~~~~~~~~~~~~~~~~~~~~~~~~~~~~~~~~~~~~~~~~”
因之极受女同胞们欢迎,是故极为男同胞们排斥,这个,就是慕容公子。
这就是,一青二白,泾渭分明,遭受到的完全不同的待遇。
当然了,还有三花公公,三花公公作为选手之一,完全就是一个热场儿的,凑数儿的,相当于马戏团的小丑——
因此,一般,受到了孩子们的热烈欢迎:“无鸟一身轻!无鸟一身轻!”
是的,三花已经过时了,三花公公也知道。
是的,这只一个游戏,一个很好玩的游戏,这样好玩的游戏方道士是一定要玩一次的——
作为一个托儿。
只因为,慕容公子已经想明白了,就在昨天晚上,慕容公子说了。
说我忽然,想成家了。
说我要娶,是同时娶上一万个媳妇,然后生上,是生下十万八千个孩子,你信不信?
那是开玩笑了,别说方殷了,慕容公子就连自己都不信。
但是方殷相信,那是深信不疑,就这位爷,这位公子爷,除了生孩子,天底下还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住他?
所以方殷很开心,所以方殷必须来,给他捧场,全力支持——
促成好事!
登徒子专场,废话不多说,那么就从,进门说起。
一青。
二白。三花。(未完待续。。)